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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a 2018-06-06T12:53:45.000000Z 字数 3828 阅读 1428

Love Juice


大多时间上帝是公平的,他不会在给人翘臀的同时又赋予傲然的胸。但他间或有失公允,作人时也曾徇了私情,铺展块画布描上副好臀好腿好腰条,后天练不来,都是羡煞旁人的天然雕饰。画布落地前沾了仙气儿,抖抖肩膀起身就是一幕活色生香。丸山在面对鼻子尖儿前头那个屁股的时候,他忍不住这样想。全怪文青魂的锅,到节骨眼儿上还能保持想象力张弛有度,比对着是蜜桃还是苹果更能胜任秀色可餐的意象。他摸摸下巴,决定提拔西瓜上位。盛夏当令一开一个沙瓤那种,抿上一口甜得人舌尖都打颤,恨不得捧起来连皮带肉全吞了。

于是他舔舔嘴角。那边涉谷昴上衣脱到一半,隔着薄薄衣料清晰可闻一声哎呦。冷不防屁股挨了阵疼,换了谁都得一股怨气直提嗓子眼儿。男人把衣服原样穿回去,叉着腰原地打了个转。干嘛啊你,饿了自己找吃的,咬人屁股算什么重口味。但面对这种数落丸山一向不害臊。事到如今还讲什么矜持节操,那都是处男才有的好秉性。他把脖子朝上扬了扬。我说,这么美味的东西要是从嘴边儿溜了,才是暴殄天物吧。

对涉谷来说这个角度可不多见。平日都是丸山俯视他,哪来他睥睨丸山的份儿。对丸山的流氓借口他没空搭腔,兀自捏着对方的腮帮细细琢磨。左瞧瞧右看看,像在千万颗水晶玛瑙里挑一颗成色最纯的。丸山也不示弱,眼神一瞬之间灌了磁,搭上涉谷眼里那根弦还不知足,非得死死跟着,移不动搬不走,根本一赤裸裸的勾引。但凡天下恋人,目光永远比情话来得饱满且毫无掩饰。涉谷段数浅,约是被这眼锋摄了魂,主导权才坚持了半分钟就土崩瓦解,手腕一塌手指一哆嗦,气焰唰得灭了。丸山的下巴本来在他指节上枕得好好的,这下突然少了个支点,没梗住脖根儿顺势往下一颤——

他怎么就忘了涉谷下半身什么都没穿呢。

其实涉谷也忘了这茬,现在方才想起来,下意识伸手要挡,却被丸山不留情地捉了手腕扣在身体后面。那地方还没来得及抬头,正软塌塌地卧着。但尤其生动。像画师妙笔生花,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会呼吸的雏鸟。这团小生物可把玩亦可佐餐,丸山顿时胃口大开,不由分说先含了去。口腔是个大熔炉,把别扭和虚张声势的外皮烤化了,只剩欲望在里头坚挺着。所以涉谷没骨气地硬了。硬在别人嘴里不大光彩,非要选的话他宁可硬在别人屁股里,可惜至今他还没曾得到这样的机会,倒是让丸山在他屁股里硬过好些次。

当下面那个也不是不爽,不过涉谷这人傲气,爽中时时捎点憋屈。然而憋屈劲儿一上来,天性里藏着的那些受虐基因开始作祟,敏感度只升不降,到头来总落得乖乖缴械的下场。后来他索性不反抗(或者为了情趣象征性地反抗),放松身心做个纯粹享乐派。人嘛,说到底就是欲望动物。食欲寝欲甚至购买欲,哪个不是发作起来叫骨头直痒的魔物。特别是这肉欲,遇上了合适的对象恐怕夜夜笙歌,不把肾榨干算不得天长地久此恨绵绵。涉谷觉着自己像中了头彩,也不知哪来的缘分,怎么就和丸山的身体如此合拍。无论长短深浅大小粗细,总有一款体位将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夜几回合下来涉谷整个儿瘫了。大腿合不上,没力气。就特顺从地仰卧着,涸辙之鲋似的,求丸山喂他水喝。

当然是嘴对嘴。

丸山舌技高超,加之本性认真,用嘴来从不敷衍了事,回回舔得涉谷游走于一泻千里边缘。涉谷要面子,攥床单吸手背,利用一切可拿来咬牙切齿的东西扭上闸门。但革命不成功十有八九,不懂是紧张过头突然放松就会射得特别多还是怎么,十次里有八九次他准得当场交待。丸山有时吞了有时不吞。遇上不吞的时候,那滩白花花的液体先蜿蜒过鼠蹊部的毛发,又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一滴一滴拿他的诚实做文章。涉谷半是气半是窝火。多少年了,长的短的变着花样的做了上百遍,始终学不会收放自如——也不尽然,他已经禅透了一半:想放则放。想收是个未决难题,靠人力基本没戏主要看天命——这点跟他打心眼儿里鄙视的处男没两样。但人一旦长了经验就容易抛弃初心,也不知当年哪棵青青河边草光靠手指就泄了三次,次次舒服得连完整话都拼不起来。

丸山含住涉谷抬起头的器官,从根部开始细细地吮。他吸得极小心,用嘴唇半裹住牙齿,生怕弄疼了怀里的瓷娃娃。然而舌尖暴露了些许不轨之心,在沟壑处磨蹭了无数回,找准涉谷的弱点铆劲儿欺负。涉谷不敢大声,闭着牙倒吸冷气,听上去如同一条被捉了七寸的蛇。可丸山更像蛇,吐着信子探索到前端的缝隙便固执地赖着不走。猎物在陷阱里挣扎无用,自然要好好调戏一番才过瘾。他循着那道缝认认真真地碾了几轮,小生物在他口腔里活了,涨着脑瓜兴奋地滴出水来。那白液冒出多少他舔走多少,不给囤货的机会,仿佛玉盘珍馐,生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得赶快咽进肚子才牢靠。涉谷最怕这样,自己不仅悬着颗心脏担忧下一秒就要丢盔卸甲,主要还是畏惧于对方的细致。到底深爱到怎样的地步,连最难察觉的敏感点都摸得通透,譬如说偏好的刺激方式是吮吸和轻啄等比例配合,比实验还精确。

插播一条来自老司机的经验谈:光舔是远远不够的,辅以声音才是必杀。丸山积了些唾液,故意吸出清脆的水声。他小时候吃彩虹波板糖就是这动静,到长大之后吃自家恋人的波板糖还是这动静,不清楚算不算得始终如一。那声音叫涉谷产生出丸山正大快朵颐的幻象,自己如同餐盘中的一尾沙丁鱼,来不及反抗被当场生吞活剥。丸山把整个茎体涂得湿湿嗒嗒,恰好给涉谷造成一种似射未射的错觉。一想到堪堪成形的精液将如何混合唾液流进对方的喉咙……涉谷动动喉结,体温烤得他口干舌燥,嗓子瞬间哑火。

事到如今初级阶段调教基本完成。没错,初级阶段。逗弄涉谷简直太有趣了,好比一棵每个细胞都期待着被触摸的含羞草,碰一下能从睫毛缩到脚趾。丸山放开涉谷的手腕,引导他抱着自己的脑后。涉谷按照意思做了,手指无助地插进卷曲的头发。他来不及认识到顺从是种后果严重的错,往往被别有用心的坏人拿来钻空子。坏人丸山这会儿终于腾出双手,指端颇具迷惑地在涉谷背上绕了三圈,最后搁在他的屁股上。

这是一个好摸的屁股。非常、非常,好摸。

这年头好看的屁股不少,人工多厉害,要什么造什么。但是好摸的不多。天生的手感复制不出,后天改造的无论弹性抑或柔韧度都差了一截。哦对口感也不行。涉谷显然受了上帝眷顾,注定长着个完美的好臀,可男前可萝莉,兜裆布和水手短裙通通不在话下。丸山稍稍弓起手背,臀型的弧线仿佛正是为了贴合他的手心而生。一时间玩心大作,手掌托着两团软软的肉向上提旋即往下放。忽而用力揉捏把它当抱枕欺负,细皮嫩肉在指间变形,倒也能从中收获施虐的快感。欧派我所欲也,臀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小涉有什么我喜欢什么。

涉谷膝盖直打晃。挨了前后夹击还能坚持住的都是勇者。可惜他绝非勇者,腿骨像被抽走,一摇一摆想往地上坐。混蛋、轻点、丸山你……啊。坏就坏在这。一个啊暴露了他全部的假骨气、嘴硬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诅咒他永远逃不出情欲的罗网。丸山太懂他了。他粗糙的伪装在丸山面前不过是张湿透的纸。丸山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松开嘴唇。

涉谷压低嗓门。你什么意思。丸山朝他挑眉,自我满足地欣赏刚才那番杰作:小涉谷本身颜色偏浅,在水光的作用下竟显出几分好看;如今胀着整个身子,卧在手心里生命勃发般一跳一跳。丸山拿食指从根到顶虚虚一抹,玩味地端详着涉谷全身通电似的哆嗦。丸山笑了。诚实的孩子谁不喜欢。他乘机提了个难得中肯的建议:不如下次找条丝带,在这上面系个粉色蝴蝶结的话一定很可爱。

……做梦去吧。

明明下一秒就能直冲云霄,偏偏叫人硬截了去路。天国的大门打开又关上,留他涉谷一个在门外自暴自弃。血液周旋在下腹不肯走,欲求不满的冲动叫他抓心挠肺。丸山腾出拇指摩挲着细缝,指尖上的茧有一下没一下戳他脆弱的自控力。面子没有用。丸山语重心长。死要面子的家伙下场往往惨烈。听说忍精不射最容易萎,我觉得小涉你要从长计议,逞能不是美德,好孩子不要学。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他涉谷昴招谁惹谁了,非得受着这心急play不行。丸山还不紧不慢,握着他的命根又是挤又是揉。涉谷叼着下唇誓死不屈,叫丸山见了是要心疼的,赶快以吻封唇,让他没空咬伤自己。脸颊燥热得似乎能摩擦出火星。丸山用煎熬的眼神盯过去。你想要什么,说出来。

涉谷依旧固执。丸山叹了口气,重新单膝跪在原地。这次他拘谨了不少,小心地探出舌尖,像一只温顺的犬,正尽力汲取微不足道的水分。涉谷居高临下地望过去,恰逢丸山抬起眼尾回视而来。那眼神既讨好又煽情,配上时隐时现的小舌头轻易地切断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让我射。他嗫嚅着。丸山停下动作。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让我射,让我射出来吧Maru……快点……

他好像真的快哭了。鼻尖泛着花骨朵一样的浅红。丸山心头一热,不给他喘息时间,兀自吞了整根,固定住对方的腰前后摆头。敛去温柔的外表,内里的强硬占据主导权。丸山挤压口腔内的空气营造出虚幻的真空,顷刻间涉谷的分身如同被赋予了心跳,在狭窄的空间里突然生机勃勃。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糟糕,快感的反噬如山呼海啸。涉谷大脑一片空白,只顾抱着丸山的头,失去控制地呻吟出声。太棒了。好厉害。还要更多、更多。丸山受到感召而愈发卖力,牙齿的边缘刮擦过凸起的血管。头顶传来新一轮错乱的喘息。这不是超敏感的嘛。他窃窃地乐了。

伴随着巨大的安心感,涉谷终究射在丸山的嘴里。乳白色的浊液汇成细流,被一滴不剩地喝了。多谢款待。丸山礼数周到,双手合十行了个郑重的礼。涉谷反而脸更烧,用手背挡着不给看。混、混蛋Maru。千言万语浓缩成几个不大中听的字。丸山心领神会,他的意思是爽翻了。

要不下次试试绑蝴蝶结吧。注视着在高潮的余韵中缩成一团的涉谷,丸山托着下巴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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