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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nrbet 2020-09-06T09:20:55.000000Z 字数 960021 阅读 1047

第十一卷 黑暗崛起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第1章
  随着十五洪门分会的瓦解,望月阁的衰落,北洪门的外部压力减少许多,对青帮的反击也随之准备展开。
  要反击青帮,谢文东首先想到的是X市,因为韩非在那里。韩非手下有大批的青帮帮众,只要能将他打败,不仅对青帮的整体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还会大大的削弱青帮的有生力量,同样的,想打败韩非这支青帮分队比打败其他的青帮分队要难得多。
  不过谢文东并不怕,现在东心雷、任长风、格桑都已经伤愈出院,T市总部这边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由东心雷来代理,而他自己也可全心全意的去与韩非交战。
  谢文东在T市并未耽搁几日,便带上任长风和格桑去了X市。
  上次,他离开X市的时候可谓是狼狈不堪,身受重伤,现在返回,伤势虽然还没有彻底痊愈,但情况已不可同日而语。
  青帮向北洪门发动全面进攻,只能速战速决,若拖到持久战,青帮根本不是势力根深蒂固的北洪门对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北洪门的人员在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地方上的黑帮势力也逐渐向北洪门靠拢,反观青帮,就多少显的有些孤立无援了。
  X市堂口。
  以堂主张一、副堂主于虎为首的堂口干部们热情的将刚刚赶到X市的谢文东等人迎进堂口里。
  现在的堂口和以前已大不相同,墙壁经过重新的粉刷,地面也擦得油光铮亮,找不到一片杂物,不管张一和于虎是不是为了迎合谢文东的喜好而临阵磨枪,总之干净的环境让人感觉很舒服。
  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谢文东含笑摸了摸办公桌的桌面,没有任何浮沉,他笑问道:“张兄,X市这边的情况最近怎么样?”
  “很安静!”张一正色说道:“最近一段时间,青帮一直都没有对堂口展开有规模的进攻。安静得可怕。”
  谢文东哦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是韩非,现在会做什么?”
  张一笑道:“当然是打了!不管能不能打得下来,总之是要打的,不然拖得越久,对青帮越不利嘛!”
  “是啊!”谢文东淡然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青帮是应该主动出击才对,韩非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却没有打,那么,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要么青帮内部出现了变故,使韩非无暇向我们动手,要么就是韩非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如果青帮发生变故,我们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的。”张一看看灵敏,说道。他对北洪门的情报部门有信心,或者说,他对灵敏的能力有信心。
  谢文东道:“没错!所以,应该是后一种情况,韩非应该在背地里预谋着什么。”
  张一和于虎脸色是一变,相互看看,前者喃喃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放弃了X市的大部分据点,人力都集中在堂口内,青帮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打,都难以占到便宜,韩非能预谋什么呢?”
  谢文东笑了,摇头道:“鬼知道。”韩非这个人头脑机敏,行事不拘一格,他现在按兵不动,谢文东也算不清楚他在玩什么花样。沉思了好一会,谢文东眉毛皱起,问道:“青帮和我们对峙的人员数量有变化吗?”
  不等张一说话,灵敏摇头道:“应该没有!我这边没有发现青帮人员的异动。”
  谢文东揉着下巴,又问道:“韩非还在X市吗?”
  “这个……”说到这一点,灵敏不敢确认了,按道理说,韩非应该是在这一带的,毕竟他的手下都在这里,可是由于青帮始终没有发动过像样的进攻,韩非也一直没有漏过面,至于他究竟在不在X市一带,灵敏也不敢妄加推测。她摇摇头,说到:“这个,我现在还不清楚,东哥,我会尽快查处来的。”
  张一眨眨眼睛,脑中灵光一闪,惊讶地问道:“难道东哥认为韩非已经离开了X市,改去另外的地方了?”
  谢文东轻叹一声,说到:“只是由这个可能,我也使猜测而已。”顿了一下,他悠然而笑,说到:“想知道韩非究竟在不在X市,一试便知!”
  于虎精神一震,问道:“东哥打算怎么试?”
  谢文东笑道:“我们主动打青帮一次,看看他们反映如何。”
  于虎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赞同道:“这个办法好,我喜欢。”
  张一和于虎二人是个相对完美的搭档,一个主谋,一个主武,一个沉着老练,一个充满激情,后者性情急躁,也绕用善战,这段时间别在堂口里,张一没觉得怎样,于虎却要发疯了,现在谢文东主张出战,他实在赞成不过了。看着张一,嘴巴笑得合不拢嘴。
  当天晚上于虎带领数百名北洪门帮众浩浩荡荡、大张旗鼓地从堂口里出来,直向距离堂口较近的一处据点而去。
  谢文东点点头,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已方的人员已经派出去了,这时候若令他们撤回,太伤士气,他转头对身旁的任长风和格桑说道:“长风,格桑,你俩带些兄弟去接应于虎一下,能打则打,不能打就掩护他撤回来。”
  “是,东哥!”
  任长风和格桑都是善于争斗的悍将,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也是憋得够戗,现在终于有能一展身手的机会,二人心中自然喜悦,在堂口里各带上二百名兄弟,紧随于虎之后,向青帮据点压去。
  于虎等人虽然步行,但速度级快,他冲在最前面,胳膊里夹着一点报纸,当他快要接近据点的时候,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据点门前的街道上站满了人,他仔细一看,乐了,回头笑道:“这群青帮的小狗崽子们不在据点里呆着,还敢出动站出来,纯粹是找死,兄弟们下手都别客气,今天咱们要让青帮明白明白谁才是中国黑道的老大!”
  “是!”数百名北洪门帮众斗志昂扬,齐声呐喊。
  由于虎领队,最不缺少的就激情和士气,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即便前方是火坑下面的兄弟也敢跟着往里跳。
  当距离青帮阵营只有二十多米远的时候,于虎将夹着的报纸甩掉,从中抽出闪烁着寒光的钢刀,向前一指,同时大喝道:“杀!”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窜了出来,双手持刀,如同一只犀牛向青帮帮众直冲过去。
  哗啦!数百名北洪门人员在于虎的带领下,高举片刀和棍棒,紧随其后,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上。
  面对这种阵势,青帮即便人数占优,可心里也在暗暗打鼓,不自觉地生出怯意。没有交手,青帮这边的士气就被对方压过一头。
  青帮带队的头目不甘示弱,站起人群中,高声叫道:“兄弟们,不要给我们青帮丢脸,上!狠狠地打!”
  他嘴上说得虽好,可是人却没动,更别提象于虎那样冲在最前面了。于虎打仗敢害出命去,但他却没有那个魄力。
  青帮帮众在那名头目的指挥下,迎着北洪门冲杀过去。
  双方方阵象是逆向而驰的滔天大浪,在街道的中心地段碰撞在一起。当双方接触前的瞬间,于虎将速度也提升到极至,同时把刀锋上提,将刀把对准前方,与青帮人员撞在一起时,刀把也随之重重磕在对方的面门上。
  于虎经验丰富,双方前冲的力道都太大了,如果刀尖向前,固然可以把对方直接刺死,但自己的刀也会深深留在对方的身体里,不容易拔出,这时左右再有人来攻击自己时,抽刀不便,恐怕就得吃亏。
  随着一声闷响,被刀把击中面门的青帮人员满脸是血,惨叫着倒飞出去,于虎片刻也没有停顿,手腕一翻,正手提刀,左右挥舞,向周围的青帮人员猛砍猛杀,只见于虎的身侧两旁,不时喷射出一道道鲜血,并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直接冲突,争斗打得不仅激烈,而且惨烈,双方人员象下饺子似的,不时有人哀号倒地,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随处可见被活生生切下来得残肢断臂。
  如此血腥得场面,会让局外人看得心惊胆跳,不顾一切的把手中武器向对方致命的要害抡砍,劈刺,直至对方浑身是血地倒地,不动为止。
  这就是黑道之间的斗争,赤裸裸的杀戮,人命在这时候显得分文不值。

第2章
  随着争斗的激化和继续,青帮的援军最先赶到。
  数百名的青帮人员冲进战团之内,青帮这边的士气高涨起来,叫喊连天,凭借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北洪门人员压得节节后退。
  于虎虽然勇猛,但好虎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面对人山人海的青帮帮众,于虎连对方的头目隐藏在哪都找不出来,根本没有办法扭转己方的劣势。就在他暗自琢磨该不该带领兄弟们撤退时,任长风和格桑带领四百名北洪门兄弟到了。
  离老远,任长风和格桑还没看到争斗的现场,已先听到传来的阵阵喊杀声,二人的精神同是一振,纷纷加快脚步。
  转过一处街角,看到五十米开外街道中心的混战,任长风两眼放光,嘴角挑起,下意识地把唐刀握得紧紧的。
  格桑没有武器,向左右瞧了瞧,正好看到街道上停着一辆轿车,他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将车门拉开。
  坐在车里的一对青年男女吓了一跳,女的尖叫一声,男的瞪大眼睛,看着身材像小山似的格桑颤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格桑双手抓住车门,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轿车的车门应声断裂,被他硬生生折了下来,他单手提着车门,对里面的男青年嘿嘿一笑,说道:“借你的车门用用!”说完话,转身向争斗的焦点方向跑去。
  “啊!”等格桑走后,女青年的尖叫声更大,男青年则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想要报警,他的手机刚拿出来,还没等拨打,随后跟上的一名北洪门大汉走到车旁,用手中钢刀指着青年的鼻子,冷声喝道:“CNM的你敢打电话报警,我灭你全家!”
  “咣当!”青年手掌一哆嗦,手机掉落在车底,满面的惊骇,目光呆滞,半晌回不过神来。
  距离交战地点越来越近,任长风冲前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手中的唐刀慢慢提起,等到了近前时,反手握住刀把,呛啷啷一声金鸣,精光乍显,唐刀出鞘,他臂膀晃动,唐刀挂着一道劲风,在一名青帮人员的胸口划过,任长风身形毫不停顿,直向战场的中心地带冲去,所过之处,总有鲜血迸射,惨叫连天,他冲出五米开外的时候,身后中刀的人才纷纷倒地。
  见状,北洪门的人员先是一愣,随后神采飞扬,精神振奋到了极点,齐声咆哮,纷纷呐喊道:“我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杀啊!”
  格桑拽着车门到了战场上,见到三名青帮人员正在追砍一个己方兄弟,他大步上前,无声无息地将手中车门猛抡出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一名青帮帮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横着飞了出去,格桑片刻不停,抡出去的车门顺势向回一收,咔嚓,车门的边缘将另外青帮人员的脑袋切了下来,滚烫的鲜血溅起好高,断头坠地轱辘出好远,最后那名青帮帮众,吓得怪叫一声,再不敢耽搁,调头就跑。他想跑,可格桑哪肯放他离开,双手将手中的车门举起,对着那人的背影,恶狠狠砸了过去。
  嗡!车门挂风,去势之快,如同闪电,结结实实砸在那人的后背上。随着撕裂般的叫声,那人口喷鲜血,向前抢出数步,一头栽倒,再也没能爬起来,格桑三步并两步,冲到近前,低身拣起车门,低声大吼一声,杀进青帮的阵营之内。格桑打仗最有特点,只挑没有已方的地方钻,他的招试凶猛到极点,大开大合,附近有自己人很容易被他误伤,他自己打起来也缩手缩脚,感觉不痛快,有经验的北洪门人员在战场上看到格桑,都离他远远的,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在他附近站着,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随着任长风和格桑以及四百北洪门帮众的加入,刚才还形势占优的青帮立刻被人家逆转。
  随着前方成片成片的帮众被敌人砍倒后,后方的人员吓的魂飞魄散,根本不敢上前,如此以来。阵营前后中断。更加不是北洪门的对手。
  很快,青帮的溃败之势已成定局。下面的帮众被打悲惨至极,鬼哭狼嚎,青帮头目见形式不妙。急忙下令撤退,向据点撤退。
  这时候向据点撤退,绝对是个致命的错误。
  如果场面上占有优势,向据点撤退没问题。可是现在场面已经不由他们控制。形式危机,战斗焦灼,撤退的命令一下达本就无心恋战的帮众急急如丧家之犬,相互拥挤向据点跑去。北洪门随后掩杀,青帮刚刚退到据点内。北洪门的人也随后跟了近来。
  青帮这一退,等于给自己挖了个坑,退进了死胡同。
  双方在据点内又展开了一连串的撕杀。打到最后,青帮实在难以抵挡,带队的青帮头目在打无可打,逃已经不可能了。无奈,选择投降。
  这一场激烈的大撕杀,最终,竟然以青帮的投降而结束,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当青帮其他据点的援军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无数的警察正在封锁现场,对这场大规模的械斗,展开调查。青帮的援军被迫调回头,退了出去。
  处理这样的事情,北虹门经验丰富。直接将投降的青帮人员转交给了警察,一是利用他们当替罪羊,再者,也是让警方对外界好有个交代。
  双方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其乐融融,北洪门赢得了实惠,警方赚得了功劳,不难想象,第二天的报纸会将警方如何英勇,捉拿数百名黑帮分子的事件大肆宣扬一番。
  那名青帮的头目被北洪门人员带到堂口,在审讯室里,谢文东见到他。
  这名头目三十多岁的样子,体形肥胖,皮肤黝黑,牙齿教皇,身上有大片的纹身,一看他的样子,就不像好人。
  谢文东在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谢文东,只是谢文东表情平淡,而他神色慌张,黑脸苍白,满是虚汗。
  “你叫什么名字?”谢文东随口柔声问道。
  “……”青帮头目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
  “CNMD!”一旁的北洪门人员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厉声喝道:“东哥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青帮头目早已认出他是谢文东,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脸色才难看的吓人。挨了一嘴巴,他嘴角流出血水,壮着胆子,大声叫喊道:“你们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文东掏出手枪,顶在青帮头目的膝盖上,随后就是一枪。
  “嘭!”
  随着一声枪响,那头目痛的嗷的一声怪叫,可惜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咬牙硬挺着。
  谢文东枪口一偏,又顶着他的另一只膝盖,语气依然平淡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说不说,随便你。”
  说话时,他扣动手枪的击锤,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青帮头目吓得一哆嗦,张大嘴巴,大声叫喊道:“我叫李友财。”
  “TW人?”
  “是……,是的。”
  他有点大舌头,口音生硬,只听他说话,谢文东便能猜出一二。
  谢文东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到:“韩非现在在哪?”
  帮头目脸色一变,结结巴巴道:“这……这个我不清楚。”
  谢文东暗叹口气,手指扣动扳机,作势要开枪。
  那名青帮头目吓得怪叫连连,尖声叫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已有十多天没有见到过大哥了!”
  谢文东扣动扳机的手慢慢松开,盯着那名青帮头目的眼睛一会,随后直起腰身,将手中枪收起,问到:“你们在X市以及同山还有多少人?”
  “在X市有三千多人,在同山有两千多。”青帮头目颤声说道:“加在一起应该有六千左右。”
  谢文东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以前的人数要比现在要多。”
  青帮头目连连点头道:“是的!后来被大哥调走了一些。”
  “调到哪里?”
  “我……我不知道。”
  谢文东深吸口气,双手插进口袋里,对左右的北洪门人员说道:“好了,我想问的,都已经问完了,他就交给你们处置了。”说完话,他转身走出房间。
  青帮头目预感到了什么,看着谢文东离开的身影,急声呼喊道:“谢先生,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就放过我吧……”
  谢文东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于虎走到他面前,冷笑道:“正因为你把该说的都说了,所以,你也就该死了!”说着话,他抽出匕首,在青帮头目的脖子上块色的划过。
  出了房间,来到走廊,谢文东边向办公室走边对身边的张一说道:“韩非现在肯定已不在X市和同山。”
  张一也有同样的感觉,他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立刻对青帮的据点展开进攻,如果,还能来得及的话。”

第3章
  张一应了一声,可还没等传令下去,灵敏的电话先打进来了。“东哥,青帮在X市据点的人员正向同山方向撤退。”
  “哦?”打过一场仗,青帮损失惨重,不图谋向自己报复,反而主动撤退了,明显是心虚,如此看来,韩非应该确实不在X市。那他现在在哪呢?谢文东眉头拧个疙瘩,沉吟片刻,问道:“现在从堂口出去,能否追上?”
  “东哥,恐怕是来不及了,青帮各据点人员的撤退速度很快,而且是同时进行,现在他们的车队已经快要接近同山境内了。”灵敏说道。
  谢文东盘算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继续紧盯他们的举动,有异常情况,立刻告诉我。”
  灵敏应道:“是!东哥!”
  青帮共有六千多人,就算刚吃过一场大败仗,也有五千之众,无论韩非在不在,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实力都不能小瞧,若草率让兄弟们追杀过去,恐怕讨不到便宜不说,还会吃对方的大亏。
  值得冒险的时候,谢文东肯定会铤而走险,可不该冒险的时候,他也肯定不会急于求成。现在即然已经知道韩非不在这里,就没有必要再着急行事,稳扎稳打,青帮人数虽多,但不难将其击破。
  有件事张一想不明白,韩非此时不坐镇X市,指挥数量众多的青帮帮众,跑到别的地方去干什么?他说出心中的疑问,随后,不解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笑了,说道:“作为进攻一方,深入敌人腹地,久攻不下,停滞不前,势必影响己方的势气,如果我是韩非,我也会另谋他策。”
  张一一楞,问道:“东哥的意思是,韩非已开始转移阵地?”
  “可是,还有这么多的青帮帮众没有被他带走啊!”
  谢文东揉着下吧,考虑片刻,说道:“也许这时韩非的障眼法,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开始转移目标。”
  张一问道:“东哥认为韩非会将目标转到那里?”
  谢文东仰面而笑,摇头说道:“我个,我就猜不出来了,不过,万变不离其中,韩非位的最终目标是T市,无论他转移到什么地方,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恩!”张一点点头,正色说道:“既然韩非从明初转移到了暗处,东哥应该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不用担心。”谢文东幽幽笑道:“如果韩非真在暗中突然发难,我们正好就借机和他们打个对攻战。”
  “对攻战?”张一茫然地问道:“我们打青帮的哪里?”
  “同山。”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青帮在同山留有五千之众,可算是青帮的主要力量之一,韩非一旦去攻打我们的其他堂口,我们就去打他的同山,以地盘换人力,我们不吃亏,当前要做的是,想办法先把同山的青帮人员困住。”
  张一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谢文东的策略。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有办法吗?”
  张一怔了怔,沉思半晌,说道:“办法是有。同山的斧头帮老大王懿可以利用。”
  上一次,张一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在同山策反当地的黑帮,给青帮造成极大的麻烦,后来韩非带队杀回,扫平当地的大小黑帮,只有几名受到张一庇护的老大幸免遇难,而王懿正是其中之一。
  王懿是同山土生土长的黑道人物,在黑白两道皆能吃得开,由他来配合北洪门做事,将会事半功倍。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去办吧!”“好的,东哥。”张一点头答应。
  韩非现在确实不在X市,也不在同山,而是秘密去了北京。
  魏东东和彭真打下南京之后,为了守住这里,将周遍地区的青帮人员全部抽调到南京内,后来魏东东被调走,只剩下彭真一人镇守,由于他手下的青帮人员众多,死守南京堂口和几处大据点,北洪门轻易是攻不进去的,但是北洪门很快将到其他的办法,将青帮势力已变成真空的南京周遍地带迅速占领,把彭真这波青帮势力死死困在南京城内,短时间被困还好说,可是时间一长,难免人心惶惶。
  青帮成员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TW势力,都是青帮TW的帮众,一部分是DL势力,是青帮在DL各地招募过来的。相对于TW势力而言,DL势力比较松散,人心也不是很齐,大多是些小混混,乌合之众,之所以要加入青帮,一是为了出风头,而青帮一旦失势,首先打退堂鼓的就是他们。被困在南京之后,DL势力首先开始摇动,许多成员怨声载道,嘟囔着要退出青帮,打道回府。
  彭真是名功夫高手,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不过,他却不是一个好统帅。
  下面的兄弟怨声让他慌了手脚,生怕真发生大规模的私逃,结果不堪设想了。他当机立断,向北洪门占领的周遍地区发动进攻他不出来,北洪门还打不进去,他带领青帮的大队人马杀出来,北洪门趁机对南京展开进攻。刚刚打到一半的彭真听说南京受到袭击,吓得又急忙带队返回,前前后后一折腾,青帮非但没有打开局面,自己反而损失不小。
  如此一来,下面的埋怨声更高,渐渐的,已超出了彭真的控制,事态变得异常严峻。
  南京的困境,可以说是由彭真和魏东东一手造成的,本来韩非是打算他俩利用南京来牵制北洪门,谁知道,现在己方数千名弟兄被困于此,不能不救,反而成了己方极大的负担。
  不得已,韩非只好亲自前往南京,去解彭真的燃眉之急。韩非很小心,此行到南京市秘密前往的,调派的人员也是分散走的,他担心自己离开的消息一旦传进北洪门的耳朵里,对方会趁机来攻占自己的便宜韩非离开X市去往南京,消息封锁的很死,别说北洪门的人不知道,就连他的心腹手下都没几个知道的。
  可是,韩非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谢文东会在这段时间突然返回X市,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判断出他已不在X市。
  不过韩非还是很聪明的,在得知己方在X市的一处据点被攻破之后,立刻意识到谢文东可能已经看出他不在X市,生怕己方实力被对方各个击破,他当即下令,让其他据点兄弟撤退,全部退回同山一点,集中力量,以抵御北洪门的进攻。
  同一时间,他自己在南京加快部署,准备先将北洪门的包围圈打破,然后再组织人力,利用南京这一点,继续向北洪门的腹地插进。
  现在韩非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北洪门的人不知道他在南京,还以为己方在南京的负责人是彭真。
  他令彭真继续向南京周围地带的北洪门发动进攻,因北洪门的人来打,而他自己则带领一部分兄弟潜伏在堂口周围,只等北洪门的人上钩,将其全部歼灭。
  韩非的策略简单有实用。
  当彭真带领大队的青帮人员又向南京周边地区发动进攻时,北洪门的人果真有打进来了,目标依然是几处大据点和堂口。
  北洪门这边的负责人正是刘有力,和三眼等文东会干部配合了一段时间,他也长了不少见识,围困南京的策略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和彭真交手过几次,觉得此人勇猛有余,但智谋不足,渐渐的,刘有力异不把彭真放在眼里。
  这次听说彭真又去进攻南京的周边地区,他心中一喜,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他带着一干北洪门帮众杀进南京,直奔青帮的据点而去由于人力被调走很多,青帮据点内人数不足,寡不敌众,抵挡不住,败退下来。
  刘有力的理不饶人,随后追杀,将青帮帮众打得满城乱窜,顺便又攻下两处据点。
  形式虽然占优,可刘有力留了个心眼,没敢轻易向堂口方向发进他倒不担心哪里有埋伏,主要是怕自己深入,等一会真退回来,自己不好抽身。
  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彭真在外面打到一半,听说己方进攻南京,便急匆匆地退回来,刘有力先入为主,以为这次也会同样如此,那知道,彭真恨本没有退回来的意思继续在外厮杀,看样子,是打算向外突围。
  见状,刘有力大喜过望,彭真突围是件好事,他只要一走,就等于南京都是自己的了。
  刘有力从来没有想过把彭真以及他手下数千之多的青帮人员困死在南京,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想把被青帮夺走的南京重新抢回来,向东哥好有个交代。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刘有力压不住心中的兴奋,边让手下的眼线紧盯彭真的一举一动,边带领北洪门的大批帮众向南京堂口全速冲去。
  由于彭真带走了绝大多数人,堂口空虚,刘有力未费吹灰之力便成功将其打下来。进入堂口之内,看着堂口里熟悉的环境,刘有力倍感亲切,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热泪盈眶。他那里知道,噩梦也正向他步步逼近。

第4章
  重新回到熟悉的堂口,刘有力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突然,外面响起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时间不长,一名北洪门的小弟跌跌撞撞跑进来,尖声叫道:“力哥!力哥!不好了,里面突然杀出青帮的人,已经把……把我们包围了?”
  “啊?”刘有力听完手下人的报告,身子猛地一震,脑袋嗡嗡做响青帮的人杀来了?从哪来的?他强装镇静,凝声问道:“你们慌什么?!强帮主力都已经被彭真带出南京,我们根本不用怕,告诉我,敌人有多少人?”
  “多!很多!”那小弟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保守估计,也得在两千以上!”
  “伱开什么玩笑?!”刘有力气得想骂娘,根本不相信下面小弟的话。青帮在南京总共才只有三千人,听沿线说,都已经被彭真带出了城,现在正与周遍的兄弟们交战,青帮怎么可能还有两千多人留在城内呢?他狠狠瞪了那小弟一眼,气呼呼说道:“再敢胡说,我割掉你的舌头!”说着话,他转身走到台前,低头向外一看,之间堂口外面,黑压压的都是青帮帮众,将整个堂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看罢之后,刘有力傻眼了,正如下面小弟所说,以眼前的阵势看来,青帮的人数确实在两千以上,可是,青帮哪来的这么多人啊?他们不是都已经被彭真带走了吗?刘有力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青帮帮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他愣愣发呆,下面的小弟可急得直撮手,在他身后焦急地小声问道:“力哥,我……我没有胡说,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刘有力带进城里的总共只有一千多人,由于攻占了几处据点,人手又分了出去一些,现在堂口里的,还不足八百人,如何能地狱住二千多号青帮帮众的围攻?
  刘有力这时候也慌了手脚,站在窗台前,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在身旁人连续的呼唤下,他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打个冷战,急声叫道:“快!快去堂口大门,把青帮的人给我顶住!”
  不用他说北洪门的人已经这么做了,可是,面对与欧韩非亲自镇压如狼似虎的青帮帮众,北洪门的人哪能顶得住。
  激战仅仅过了十几分钟,堂口大门便被青帮攻破,黑压压的青帮帮众象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在堂口内部,与北洪门人员咱开更加激烈的短兵交接。这是一场势力悬殊的争斗,战场上也是一边倒的形式,北洪门人员被对方冲杀的溃不成军,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刘有力和被他看不起的彭真就是半斤对八两,说白了,谁都不是在谋略方面特别出色的人。韩非未到时,刘有力还能凭借全局策略优势占得主动,可是韩非已经手下帮众一到,刘有力立刻吃了致命的大亏。
  刘有力虽然智谋不怎么样,但为了却刚烈,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他带领一批手下浴血奋战,只可双方在数量上相差太大,就算刘有力浑身是贴,又能捻碎几根钉?!
  时间不长,他身上已全是刀口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北洪门的朋友,你们还是投降吧!在抵抗下去,你们一个也活不成!”青帮帮众手上打着,嘴里也没闲着,不停地向刘有力和他身边的手下人劝降。
  “去你妈的!老子宁死不降!”刘有力两眼张得滚圆,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片刀,当他又看到两名青帮人员之后,身上也随之多出两条血口子,见他已快支撑不住,周围的手下人员将他硬拖了出去。
  从堂口一楼,他们一直退到顶台的天天上,到这里,已是在是无路可退。
  看了看身边已所剩无几的兄弟,刘有力仰天悲叹一声,可恨啊!自己非但没有把堂口夺回来,反而连累无数的兄弟折损于此,这全是因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就算死,也抵偿不起啊!他双手持刀,相地面一戳,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说道:“各位兄弟,你们投降吧!”
  “力哥,那你呢?”
  “我?呵呵……”刘有力黯然苦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天台门被人撞开,冲上来数以百计的青帮帮众,一个个手持刀片利刃,直响刘有力这边压过来。
  刘有力已抱着一死的决心,上前几步,吼道:“青帮的狗崽子们,来吧!”
  “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青帮阵营左右分开,从里面走出十余人,带头的一位,是个身材高瘦的青年,浓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威严和霸气。青年打量刘有力几眼,点点头,说道:“我敬佩你是条汉子,可以不杀你,不过,前提是你放下武器,投降!”
  “放你妈个屁!”刘有力不知道来者是谁,现在他也不在乎那些了,咬牙说道:“洪武门下,还没有怕死的孬种!”说着话,他大吼一声,抡刀向青年冲去。
  “你找死!”青年一动没动,在他身后的一名大汉沉喝一声,纵身窜了出来,拦住刘有力的去路,同时双拳齐出,分击后者的左右胸口。
  这大汉的速度快得出奇,别说刘有力已受了重伤,就算没伤的情况下能不能躲开还不一定呢!只听咚的一生,刘有力被对方打个正着,身体后仰,连连倒退,当他退到天台边缘时,才算勉强将身子稳住,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一口血水涌了上来,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了染坊?你到底降不降?”大汉冷哼问道。
  “不!”刘有力身子摇晃着,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找死!”大汉脸色阴沉,斜过身形,猛的侧踢出一脚。
  这一记侧踢,力道极大,刘有力本能地用双臂格挡,虽然护住了要害,可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他震了出去。
  刘有力本来就已经快到天台边缘,这一飞,直接飞了出去,随着他一声长长的尖叫,从楼顶直接坠落下去,只听楼下啪的一声闷响,尖叫也随之嘎然而止。
  那大汉走上前来,低头向下望望,只见刘有力身体扭曲地躺在下面的水泥地面上,身下的鲜血流淌好大一滩。
  “哼哼!”大汉哼笑,退回到青年身后,低声说道:“大哥,他死了!”
  “恩!”青年背着手,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大哥,这些人怎么处置?”大汉回手一指旁边的那些北洪门残余人员,疑声问道。
  “暂时先扣押起来!”顿了片刻,青年又说道:“给彭真打电话,让他彻底消灭南京周边地带的敌人,不要留下任何的残余。”
  “是!”
  北洪门在南京的惨败以及刘有力战死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谢文东那里。
  对刘有力这个人,谢文东没有多少印象,只是听三眼提起过,可是已方在南京一带的势力被青帮扫平,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北洪门在南京那带的势力并不弱,战斗力也很强,与彭真对峙那么久都没有吃过亏,而且稳稳占据着优势,怎么突然之间被人击垮了呢?
  谢文东聪明,眼中不容沙子,细细一琢磨,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青帮又去了援军,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使已方吃了大亏。
  可是青帮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傲天依然在杭州,智囊魏东东正在其他地方与已方作战,除了韩非,谢文东再想不出其他的人了。
  原来,韩非是去了南京!
  想明白这一点,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目光变得幽深而犀利,本来,他还打算将同山彻底封锁住,然而再对青帮的主力开展进攻,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准备得那么周全了,必须得现在就打,不然一旦等韩非回来,这样的好机会可就再难找到了。
  深夜,谢文东召集北洪门的干部们紧急开会。
  首先,他将南京的形势向大家大致讲述了遍,众人听后,皆是大吃一惊,已方在南京的势力被打垮了?那么青帮在南京的势力将不受牵制,等于又多了一支能向已方腹地纵深的力量,现在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刚解决完一边,另一边又出现了问题,这可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
  任长风钢牙咬得咯咯作响,握起拳头,猛的一砸桌面,努声说道:“东哥,我们打吧!”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点头。
  谢文东环视众人,说道:“打!当然要打!”
  “我去订机票!”任长风是急性子,说着话就要出去!
  “订机票干什么?”谢文东奇怪地看着他。
  “当然是去南京了。”任长风理所当然地说道。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说打,打得不是南京,而是同山。”
  任长风瞪大眼睛,急道:“什么?打同山?东哥,我们在南京死伤那么多兄弟,不去找青帮报酬,打同山干什么?”
  谢文东淡然说道:“不要忘了,青帮在同山可是留有五千多人,如果能打垮这波主力,也能让青帮元气大伤的。”
  “那南京我们就不管了?”
  “先取同山,再谋南京。”谢文东斩钉截铁地说。

第5章
  同山有大批的青帮人员,而现在在韩非又不在同山指挥,就好象一只大蛋糕摆在谢文东的面前,他不会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张一皱着眉头说道:东哥,青帮在同山的人员要比我们多很多,又处于放手,想打下来,恐怕不那么容易。他说的婉转,实际上,何止是不容易,如果真攻过去,打不下来是小,甚至有可能被对方反吞。
  谢文东明白他的顾虑,转头看向向灵敏,问道:青帮在同山的堂口里安置了多少人?
  林名答道:在千人左右。期于的人员都分散在堂口周围的各处据点内。顿了一下,她又满怀顾虑地说道:如果我们去打同山堂口,很容易陷入青帮的包围圈里,南京那边也正是在这种群情况下才遭受掺败的。
  谢文东揉着下巴,点了点头,垂目沉思。打同山,说来容易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尤其是还想把青帮势力彻底大散,大垮,那就更难了。怎样做才能万无一失呢?谢文东脸上没什么变化,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谢文东沉思不语,旁人也不敢随便说话,只剩下他手指轻敲桌案的啪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长出口气,目光转动,环视众人,幽幽说道:“青帮内部,有派系之分。”
  众人相互看看,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青帮分为TW系和DL系两部分,这个谁都知道的。众人纷纷看向谢文东,等他继续说下去。
  “合则离之。兵行险着。”谢文东看向灵敏,问道:“同山这批青帮势力,应该也有DL派系的人吧?”
  灵敏怔怔地说道:“当然有,而且有很多!TW人再多,也没有DL人多嘛!一直以来,DL派系都是青帮的主要战斗力。”说着话,灵敏眉头挑起,充满疑问道:“东哥不是要策反同山这波青帮势力中的DL派系吧?”
  见她神色凝重,谢文东笑了,反问道:“很难吗?”
  灵敏连连摇头,说道:“青帮在同山DL派系的负责人叫高清风,虽然他加入青帮的时间不长,却是韩非的心腹手下,他对韩非也是忠心耿耿,想策反这个人,太难了。”
  谢文东问道:“他镇守同山的哪里?”
  灵敏答道:“距离X市最近的一处据点。”
  谢文东笑道:“把他安置得那么靠前,明显是想让他先抵御我们嘛!”
  灵敏点头到:“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那岂不是把他当成炮灰来用?”谢文东笑眯眯说道。
  “DL派系在青帮,本来就是用来当炮灰的。”灵敏正色道:“青帮毕竟起源于DL,而DL对DL人的戒心很重,从心里来讲,他们并没有把加入青帮那些DL人当成真正的伙伴,也正因为这样,在青帮的高层里始终找不到DL人的影子。”
  谢文东闻言,嘴角慢慢上挑,悠悠笑了起来。
  灵敏忙又说道:“虽然这么说,但想策反这个人还是很难的,听说,高清风在没加入青帮之前,曾经被韩非救过,而这个人极重情谊,所以……”
  不等灵敏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我并没有想过要策反他,而是想去进攻他。”
  “啊?”灵敏和充任皆是一惊,东哥要去打高清风?这倒是很出人意料。
  谢文东解释道:“首先,他距离我们最近,又位于同山的外围,打起来比较方便一些。”
  张一嘘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算听明白谢文东的意思,他问道:“东哥是想用各个击破的策略?”
  谢文东摇摇头,笑而不语,话锋一转,问灵敏道:“高清风所在的据点有多少人?”
  “差不多也有一千左右,基本上都是DL人。”灵敏答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目光看向其他人,笑问道:“谁愿意去打这一阵?”
  在座的众人有好及格擦拳磨掌,跃跃欲试,没等他们说话,张一开口说道:“东哥,这样做恐怕不妥啊!”
  “那里不妥?”
  “我们企业打高清风,青帮其他据点以及堂口里的人来增援怎么办?”
  “对于青帮的增援,不用担心,青帮的那些DL头目们也不会为了DL人的死活而挺身走险的。以青帮对我们的顾虑,只要我们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安插好一支伏兵,采用疑兵之计,就能很轻易把他们吓回去。”谢文东轻松地说道。
  张一眉头拧成个疙瘩,说得容易,可是这个伏兵怎么安插?他摇头说道:“青帮虽然推出X市,但留下的眼线肯定不少,只怕我们这边刚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知道了,派兄弟们过去埋伏,最终可能会变成自投罗网,有去无回啊!”
  谢文东似乎早已算到这一点,笑吟吟说道:“谁说要派我们自己的兄弟过去了?”
  张一愣住,反问道:“不派我们的人,那派谁去?”
  谢文东点点张一的鼻子,笑道:“你的老朋友,王懿。”
  “啊?让他去?”张一大感意外,怔怔地看着谢文东,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笑道:“王懿以及那几名同山地区的老大上次被你救了,正好,现在是该用到他们的时候了。他们在同山地区有大批的手下和兄弟,虽然被青帮打得躲藏起来,不过,只要他们一回去,还是能一呼百应的,而且他们非我们洪门的人,悄悄潜回同山也比较容易,就让他们做我们的伏兵吧!能吧青帮吓退,自然是好,吓不退,也可以起到阻挡的作用,给我们营造时间,好消灭高清风的这处据点。”
  张一听完,暗叹了口气,东哥这是在把同山的黑道王死里整啊!
  上次搞出个策反,结果被青帮扫平了大半,侥幸随自己活下来的王懿几名老大,东哥还是没有放过又让他们去做阻挡青帮的炮灰。
  谢文东看张一心存不忍,淡然说道:“张兄,你要记住一点,我们是黑道,不是善人,为了社团,有时候必须得做出一定的牺牲。”
  别人如果说这些的话,张一可能会嗤之以鼻,但谢文东这么说,他无法反驳,以为谢文东本身就做到了这一点。
  上次韩非已金蓉来要挟谢文东,为了社团,为了兄弟们的性命他竟然孤身赴会,把命都豁出去了,那种肯牺牲自我的魄力,令张一倍感佩服,现在为了社团要牺牲几个人,自己又有何不忍呢?想到这里,张一牙关一咬,将心一横,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这件事,也交给我去做吧,我会说服王懿他们的。”“恩!”谢文东深深看了张一一眼,赞赏地点点头。“东哥!”于虎起身说道:“打高清风,我愿意打头阵,东哥只需要给我一千人就可以!”
  “嘿嘿!”格桑笑了,对于虎说道:“我只要五百人,就能把高清风的据点打下来,你信不信?”
  任长风看了看满面憨笑的格桑,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他扬起头,震声说道:“东哥,我带二百兄弟过去,如果攻不破高清风守的据点,我提头回来见你!”
  二百人?打一千人防守的据点?是脑袋进水了把?!于虎眼珠子差点掉到会议桌上,人人都说任长风狂妄,现在送算是看出来他到底有多狂了。
  任长风虽然狂,可也不是傻子,正常来讲,二百打一千无疑是以卵击石,就算他来领队也是一样。可是,要知道高清风手下都是DL人,成员多为各地的小混混,不成气候,与请帮交战过多次的任长风对这一点深有体会,虾兵蟹将组合在一起还是虾兵蟹将,以北洪门的战斗力,自己带两百名精锐的兄弟过去,足可以将对方打散。
  谢文东主动请缨的三人,乐了,悄悄额头,说道:“你们三个都想去,真是令人头痛啊!”顿了一下,他说道:“这样吧,于虎带五百兄弟,主攻据点作坊,格桑带五百兄弟,主攻右方,长风带五百兄弟,由据点后侧进攻,至于据点的正面嘛,就由张兄来主打,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听完,炸了眨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打这么一个据点,要动用我们二千人?”“是啊,万无一失嘛!”谢文东笑呵呵道:“记住,这次打高清风的据点,动作要快,杀伤其次,活捉为主,尽量逼对方投降,至于高清风这个人,我一定要活的,能不伤他,就尽量不伤,谁能把他安然无恙的带回道堂口里,我给嘉奖!”
  任长风私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觉得奇怪得很。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可还总没有打过这样的仗,不求杀伤对方,反而要活捉,捉来干什么?即浪费粮食又得耗费大批人力去照顾他们。
  众人想不明白,谢文东也无需他们明白,只需要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就好。
  他站起身,伸展下筋骨,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散会。”说道,他看张一又道:“张兄,尽快把王懿那几个老大搞定,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第6章
  “谢先生请放心,我会尽早解决的。”张一正色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张一就找到了王懿那几名老大,将谢文东的意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王懿等人听后大吃一惊,让自己这些人去阻挡青帮,那不等于找死一样吗?早就猜出众人会顾虑重重,张一说道:“几位前去,尽管放心,阻拦青帮时,装扮成我们洪门的人,青帮对我们甚为忌惮,不敢轻易动手,十之八九会被你们吓退。”一名老大紧张地问道:“可是,万一他们没有被吓退怎么办?”张一说道:“东哥说他们会被吓退,难道,你在质疑东哥的话吗?”“这个……”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无话可讲。
  私下里,王懿不放心地追问张一,这次回同山阻击青帮,是否真的没问题。有没有问题,张一哪里知道,不过感觉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信心十足地安慰道:“王兄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东哥的话也从来没有错过!”“哦!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王懿对张一甚是信任,毕竟自己的性命都是他救回来的。
  王懿几名老大最终接受了伏击的任务,并秘密潜回同山,暗中召集各自的手下兄弟,另一边,谢文东马不停蹄,积极筹备,当天晚间,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北洪门兵分四路,任长风,格桑,张一,于虎各率领五百兄弟,直向青帮高清风的据点压去。
  正如张一所料的那样,青帮虽然退出了X市,但在市内留有大量的眼线,可以说北洪门的一举一动都在青帮的监视之下。北洪门四队人员刚从堂口车出来,眼线便将小弟第一时间传回到青帮的堂口内。
  韩非去了南京,此时留下来主持大局的是韩非的助理王秀琳。王秀琳是TW人,三十多岁,但算起来可是青帮的老人了,为了机敏谨慎,做事异常小心,韩非正是看重他这一点,才让他来代理自己。
  听说北洪门的人打过来了,王秀琳脸色顿变,心随之提到了嗓子眼,急声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看不出来。”下面眼线答道:“大致应该在一千到两千之间。”
  “这个数字准确吗?”王秀琳睁大眼睛问道。
  “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了。”王秀琳长嘘口气,北洪门才来了一、两千人而已,而自己这边足有五千之众,根本不用惧怕对方。他脸色恢复常态,语气平稳对眼线说道:“继续盯紧,时刻向我汇报北洪门的动向。”
  “是!”
  根据北洪门四批人员的动向,青帮很快判断出来,他们是冲着高清风那边据点而去的,王秀琳正要下令派人过去支援高清风,却被下面头目们拦住。王秀琳一伙地看着众人,其中一位青年说道:“王助理,现在就派兄弟过去支援高清风,有些不妥。”
  “哦?怎么不妥?”王秀琳看着青年,没有皱起。
  那青年说道:“根据眼线的回报,北洪门出动的人员并不是很多,如果我们早早派出援军,恐怕会把他们直接吓退。”
  王秀彬笑了,反问道:“那样不好吗?”
  青年幽幽说道:“如果王助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话,直接吓退对方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当北洪门和高清风打到焦灼时,在派援军,北洪门退不好退,打有打不了,必定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我们可真迹取得一场大胜利,等帮主回来,王助理以及兄弟们脸上都有光。”
  王秀彬听完。精神一震,暗暗一琢磨,觉得青年的注意不错。
  青年有说道:“何况,高清风这个大陆人依仗帮主对他的看重。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每次开会,对我们的提议,他总是横加阻拦。这次正好利用北洪门先打他一打。也灭灭他的气焰。”
  王秀彬听了,连连点头,赞到:“不错,有道理。高清风确实讨厌,先让他顶住北洪门的进攻也不错。”说完,他说道:“就这么顶了!先把兄弟们集结好,随时准备出击。”
  “是!”青年答应到。和众头目笑呵呵地走了出去。青帮主力按兵不动,正合谢文东的心意,他们越晚出动。对自己的形式就越有利。最先到达青帮据点的是任长风,带领手下500兄弟,绕到据点后方。直接断了高清风的退路。随后,格桑,张一,于虎的三队人马也陆续抵达。没等开站。先把阵势摆好,将据点围了严严实实。
  知道这个时候,高清风才知道北洪门的人打来了。他颇感莫名,北洪门怎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出动这么多人,自己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可是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呢。他立刻给王秀宾打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道:“王助理,我这边遭到北洪门大批帮众的围攻,请你立刻派人支援。”
  “啊?有这样的事?!”王秀彬装模做样地嘀咕一声,然后急忙说道:“高兄弟请放心,我会立刻派人过去援助你的。”
  “多谢王助理!”把电话挂断之后,高清风片刻也不敢耽搁,带领兄弟堵住据点的几处入口,身先士卒,现场指挥作战。
  很快,战斗在北洪门的率先冲锋下打响了。
  北洪门人员在任长风四人的率领下,分四个方向同时展开进攻。高清风知道北洪门战斗力很强,心里早有准备,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强悍,四个方向的攻势都强猛的吓人。
  他们身在前门,后门告急,去了后门,两侧又告急,高清风游走于据点之内,前后左右四处穿插,应接不暇,虽然没有直接参战,可也累得满头大汗,看模样,比前方作战的兄弟轻松不了多少。
  很快,他就意识到北洪门的这次围攻不简单,而且自己手下的兄弟们根本就抵挡不住,他再次向王秀彬告急,这一次,他声音急促,提高嗓音,大喊道:“王助理,你派来的援军怎么还没到?再晚点,据点就要被北洪门攻破了!”
  他急,可是王秀彬不急,呵呵一笑,说道:“北洪门只有一两千人而已,高兄弟手下也有千余人,看守据点,无论如何也能抵挡一阵嘛!”
  高清风急道:“北洪门的进攻太猛了,下面的兄弟上网很重,王助理,你的援军究竟在哪里?”
  “在路上,就快到了,高兄弟稍安勿躁。”说完话,王秀彬把电话挂断,站起身形,向周围众人一摆手,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等下去,如果高清风真被北洪门打垮,据点被对方抢了过去,他无法向韩非交代。
  在王秀彬的率领下,青帮倾巢而出,浩浩荡荡,足有三千之众,直向高清风所在的据点冲去。
  路行过半,正向前走着,突然,前方的大货车车下传出一声巨大的爆胎声,接着,车身倾斜,在紧急刹车下,横在路中,随后的车队被迫停下来,数名青帮人员从车里跳出,走到出事的那辆大货车近前,查看是怎么回事。
  “妈的!是三角铁!”一名青帮汉子从轮胎上抠出一块铁片,呈三角形,将货车轮胎划开一条五寸多长的大口子。
  这时,货车车厢门一开,从里面跳出来十名大汉,手持片刀,一个个目光机警地打量四周。
  正在青帮众人准备将出事的大货车推开,让后面车辆继续前行的时候,前方道路突然传出喊杀声,接着,接头涌出数名百青年,手中皆拿有家伙,有是片刀又是棍棒,一个个杀气腾腾,叱牙裂嘴地看着青帮车队。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敌人,青帮人员吓得无不变色,哗啦一声,本能地向后退去。其中一名小头目壮着胆子向前几步,大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北洪门!”对方回答得干脆!
  北洪门?那个小头目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跑,急匆匆来到车队中段,找到王挟彬所做的汽车,连敲车窗。
  “怎么回事?”王秀彬将车门推开,冷声问道。
  “王助理,不好了,我们遭到北洪门的埋伏,前面都是北洪门的人!”小头目紧张地说道。
  “什么?我们被北洪门埋伏了?”王秀彬身子一哆嗦,半晌回不过来神。
  北洪门的人是怎么进入同山的?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王秀彬彻底蒙了,过了片刻,他反映过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惶恐地急声大叫道:“不好,我们中了北洪门的圈套!撤、撤、撤!所有人员,马上撤退!”
  在他的命令下,青帮后队变前队,仓皇地全速撤了回去。北洪门的人当然不会无声无息的进入同山,来着不是别人,正是以王懿为首的那几个同山当地黑帮老大,以及他们手下的兄弟。
  见青帮车队纷纷调头,拥挤而慌乱地撤了回去,王懿长长松了口气,暗暗点头,张一果然没骗自己,青帮确实北洪门吓破了胆,这么多人,竟然连打都没打,就被自己这点人给吓跑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这口气还没有彻底松下来,事情又发生了变故。

第7章
  王秀彬下令撤退,坐在车上,身上还直打着哆嗦,不停地问身边头目北洪门有没有追上来,听到没有后,暗暗送了口气。
  走了一会,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自己对北洪门盯的那么紧,他们的人潜伏到同山,眼线不会毫无察觉,而且自己带领三千多兄弟,北洪门想吃掉自己,人数自然不会少,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更不可能瞒天过海,昨得不留任何痕迹,难道,北洪门在使诈?骗自己放弃增援高清风?想到这里,他倒吸口凉气,对司机急声喝道:“停车!停车!”
  司机不明白怎么回事,将汽车缓缓停下来。他身边的头目不解地问道:“王助理,怎么了?现在还不赶快走,一旦北洪门的人追上来可糟糕了!”
  王秀彬摇摇头,说道:“我想不明白,这些北洪门的伏兵都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们的眼线为什么没有发现?”
  那游牧叹了口气,道:“王助理,别忘了,现在谢文东可是到了X市,但这个人奸猾狡诈,行事诡异,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同山设下伏兵,别人可能做不到,但是谢文东却能啊!”
  “我明白谢文东的厉害,可是……”王秀彬还是摇头,直觉觉得事情不简单。他对身边的头目说道:“你带三百兄弟回去,看看北洪门到底来了多少人?”
  见他没有动,王秀彬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那头目苦笑一声,推开车门,边往下走边说道:“王助理,如果我回不来了,请你务必就把我的尸体送到广西安葬,我祖籍是广西的,落叶归根吗!”
  “扑!”王秀琳听完差点吐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敌人数量太多,你就、立刻跑回来!”
  “前提是,北洪门的人得肯给我机会跑……”那头目嘟囔着从车里出来,戴上三百名青帮帮众,原路返回。
  王羲等人此时正暗自庆幸,佩服谢文东神机妙算果然名不虚传,哪知前方车登闪耀,马达声阵阵,一对青帮人员又杀了回来。时间不长,车队在距离他们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车门齐开,从里面崩出三百号青帮帮众,不过看他们气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信心不足,全无斗志。带队的头目在人群中向前走出几步,便急忙收住脚步,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不是地瞄向左右路边,前方的敌人虽然不多,可是他担心暗处还有更多的伏兵,尤其是路旁的两侧小胡同里,黑漆漆的,好像里面藏满了北洪门的人,随时会蹦出来看下自己的脑袋。
  那头目越看越害怕,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
  他害怕,王懿等人比他更害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脸色白的吓人,还好此时是黑天,看不太清楚。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敢回来送死!~”王懿手指青帮帮众,怒声喝道。
  哗!—这一声大喝,只把青帮众人吓得纷纷倒退,目光惊慌的四处观望。
  青帮头目暗暗咽下一头吐沫,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强装镇静,大声回话到:“你们少TMD吓唬人!老子就在这里,有种的就过来!”
  青帮不来打自己,王懿等人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主动上前。他虚张声势的瞪了瞪眼,大声叫到:“有种的你们先过来!”
  让自己过去,肯定有埋伏!青帮头目下意识的又倒推了几步,远远的盯着王懿。
  王懿等人不甘示弱,举目反瞪向对方。
  双方站在道路中央,相距二十米,互相怒视,挑些叫喧,看样子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架势,可实际上,谁都不敢轻易上前,心里在暗暗打鼓。
  这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腥的“文斗”,双方比的不是谁武力强,而是在比谁的心理素质好。
  他们这便能拖下去,可是高清风那边已经脱不了了。
  北洪门的围攻已经让据点里的请帮人员招架不住,先是后门的帮众被逼近据点,随后,前门也开始告急,紧接着,据点两侧的北洪门人员已经爬上窗台,直接杀进据点内。
  面对这样的困境,高青峰再有才华也无处施展,他再次给王秀彬打去告急电话,声失力竭的吼到:“王助理,你派出的援军究竟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就算爬也该爬到了,你不会是畏惧北洪门而没有派人来支援把?”
  高清风这时候是真的急了,一点都没客气,语气犀利,只差骂娘了。
  这倒是冤枉王秀彬了,他从来没有不派援军的意思,开始只是想拖一拖,给高青峰个教训,可是哪里想到在去增援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北洪门的伏兵。他苦笑着说道:“我现在就在去支援你的路上,可是,走到半路遇到了北洪门的埋伏,我们过不去阿!”
  “扯淡!”高青峰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叫到:“北洪门总算才有多少人?现在有两千在进攻我,最多还剩下一千余众,别说他们难以在同山市内设下埋伏,就算真有埋伏,最多也只是一千多人,你王助理怕什么啊?!你若是贪生怕死不敢来救援就直说吧,何必用这么可笑的借口来搪塞我!”说完话,气得眼珠子通红的高清风再不给王秀彬答言的机会,一把将电话按死。
  高清风的语气虽差,话虽然难听,但是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王秀彬暗暗吸气,心中疑道:难道,这真是北洪门的疑兵之计?
  想到这里,他暗叫一声糟糕,随即下令,全体车队调头,重新折回去。
  此时那名青帮头目还在和王懿等人对峙,忽听身后轰隆声阵响,他急忙扭头回望,见是己方的大队人马跟上来了,心里长嘘了口气,自己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到了双方对峙的现场,王秀彬从车里走了出来,那名青帮头目急忙跑上前,惊讶地问道:“王助理,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王秀彬望望场上的局势,随后疑声问道:“你们没有动手?”
  “是啊!北洪门的人没有打过来,我……我也不敢轻易地攻过去!”青帮头目老脸涨红地说道。
  “妈的,我们可能上当了!”王秀彬低声咒骂一句,然后大声喝道:“别站在这里干看着了,给我杀上去!”
  “可是……”
  “没有可是!给我杀!”不等头目说完,王秀彬厉声将他的话打断。
  青帮头目暗暗叫苦,可是军令如山,王秀彬代理帮助的职位,他发话,青帮头目不敢不从。
  他硬着头皮,向那三百名手下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上!”
  在王秀彬的强逼之下,青帮头目带领一干帮众冲了上去。
  见青帮的人真打过来了,王懿等人皆荒了手脚。
  “完了完了,青帮的人来了,王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一名黑帮大哥脸色煞白,哭丧着脸道。
  “还能怎么办?打吧!”跑是跑不了了,这个时候,除了殊死一搏,王懿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双方不交手还好点,这一交上手,王懿等人这批冒牌的北洪门帮众顿时原形毕露,他们手下这些黑帮小混混,平时欺负个弱小还可以,但与青帮这样体系庞大的社团比起来,势力相差悬殊,刚一接触,就被对方放到十多人,随着全面交战的展开,更是不敌,不时有人被砍翻在地,叫喊连天。
  青帮只三百人,便将王懿这边数百之众打的溃不成军,哭爹喊娘。
  小混混们见势不妙,纷纷放弃争斗,也不管来大的命令,四散奔逃,各自逃命,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己方虽然大胜,可王秀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哪里是北洪门的人啊,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可自己就是被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吓得连手都没敢动便落荒而逃,耽误了战局,此事若是传到帮主的耳朵里……王秀彬不敢再往下想,深深吸了口气,转回头,面色阴冷难看地对手下人沉声道:“都给我上去,不要放跑他们!”
  “是!”
  现在青帮众人也看出来面前的敌人是软柿子,一个个斗志昂扬,一拥而上,王懿等人本就不敌,随着青帮主力的压上,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很快,王懿等几名大哥连同数名手下被无数的青帮帮众团团包围住,最后,放弃反抗,全部弃械投降。
  在小混混们的指认下,青帮帮众将王懿这几名黑帮老大从人群里揪出来,带到王秀彬的面前。
  王秀彬冷冷看着众人,猛然仰天怒吼一声,随后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是北洪门的?”
  “不是,不是!”一名大哥吓得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根本不是北洪门的人,和北洪门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都是同山本地的大哥!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是北洪门逼着我们这么干的……”
  “操你妈的!”王秀彬一脚将说话那个老大踢出好远,转身几匆匆地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同时挥手道:“杀!杀!杀!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了!”

第8章
  青帮据点,后门。
  任长风此时已经冲入后门,杀进楼道中,放眼看去,前方都是青帮的人,在楼道里密压压得一片,拥挤成一团。这些对方的帮众虽然不足惧,但是却十分碍事,堵在楼道里,密不透风,任长风想冲也冲不进去。他双手持刀,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开!”
  青帮帮众早已经被任长风杀怕了,他这一嗓子,只把前方的青帮人员下的面无血色,踉跄后退,可是楼道里过于拥挤,他们想退,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
  任长风看着大皱眉头,自己想要这样杀进去,不知的耽误多久时间,就算自己冲进去了,高清风都不知道被谁生擒活捉了呢!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憨笑声:“怎么?冲不进去了?我来帮忙。”
  任长风回头一瞧,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格桑。
  他怎么跑自己这边来了?任长风皱起眉头,疑问道:“你来干什么?”
  格桑也不想过来,不过却不得不过来。
  他主攻侧方,但据点侧面并没有门,只得爬楼钻窗户向里进,格桑膀大腰圆,体重二百多斤,在地面上可算是无人可挡的悍将,但登高爬楼却不是他的强项,他试了几次,非但没有爬上去,反而摔的浑身生疼,还连累了不少协助他的兄弟,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绕道任长风这边来,打算搭他的顺风车。当然,格桑自己肯定能够不会那么说,他老脸暗红,憨声憨气地说道:“我听兄弟们说你这边进攻受阻,所以过来帮忙。”说完话,见任长风眉毛高高挑起,格桑马上认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妥,长风那么高傲的性格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话。他忙又补充道:“咱们的动作得快点,别让X市堂口的人把我们比下去。”
  “哼!”任长风哼了一声冷笑道:“高清风,我今天抓定他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来帮你嘛!”格桑脸上满是憨厚的笑。
  任长风翻着白眼看着他,心里嘟囔:你会那么好心?格桑表面上看起来又憨又傻,本分实在,其实,有时候也是满肚子的坏水。
  “好了,别说了,开路的事,交给我了!”格桑晃动身形,挤到双方交战的中心,刚过来,只见眼中寒光一闪,迎面一把钢刀向他劈来。
  格桑连闪都为闪,当片刀要看到自己面门时,突然一伸手,将对方的手腕抓住,接着,用力一拧,喝道:“撒手!”
  出刀的那名青帮青年倒也听话,随着腕骨的脆响,青年怪叫一声,片刀脱手落地。
  格桑毫不停顿,手臂向后一拉,将对方硬是从青帮阵营里扯回到自己怀中,接着,一手抓主他的脖子,一手扣住他的腰带,将他横着提起,随后,将青年挡在自己身前,大吼一声,向青帮帮众飞扑过去。
  格桑和青年的体重达到三百多斤,再加上他全身猛冲的惯力,其力道得何止数百斤,他这一压,青帮阵营中传出一个骨断筋折的脆响,然后哗的一声,多米诺骨牌推牌效应在这里发生了,由前到后,青帮帮众倒下一片。
  此时再看青帮人员,里倒歪斜的躺了一地,楼道里到处都是有气无力地哼哼声。
  被格桑抓在手中的青年身体已经被压得变形,五脏六腑都快被活活挤出来,格桑将尸体向旁一扔,回头对任长风叫道:“长风,还等什么,快上!”
  任长风以及周围的北洪门人员反应过来,目光怪异地看着格桑,心里都在暗暗嘟囔:真TM的是个怪物!
  “兄弟们,上!”任长风不再耽误,唐刀向前一指,率先冲了出去。
  有任长风何格桑这两员主将打前阵,北洪门人员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一个个士气激扬,踩着青帮的伤者,吼叫着向据点内冲去。
  人数最密集的地方被冲破,后面的青帮人员再抵抗不住任长风何格桑的双重冲击,许多人吓得连手都没伸一下,调头就跑。
  格桑嘿嘿一笑,随手抓起一名青帮人员,大声喝问道:“高清风在那里?”
  “不……不知道……”
  青帮人员被提到半空,手脚乱窜,吓得差点尿裤子。
  格桑信守一挥,将那青年甩在墙上,啪的一声,墙上露下一滩血迹,再看青年,两眼翻白,声也为吭一下便直接晕死过去。格桑没有多看一眼,向前窜出几步,又抓起一人,继续喝问道:“高清风在那?”
  有了刚才那同伴的前车之鉴,这青年吓得脸色惨白,可实际上,他确实不知道高清风现在哪据点的哪里。他向四周乱看,同时结结巴巴道:“我……我也……”当他看到正门方向时,眼睛顿时一亮,回手指在正门方向,大叫道:“在那!在那里!”
  格桑将青年放过,随后举目望去。
  只见据点的正门方向,两百多名青帮人员聚在一起,正在抵御外面的北洪门人员,可惜,他们作战虽然顽强,可仍是被对方逼的连连后退。一名身材修长、满头汗水的青年正站在后方指挥,不时大喊着下达命令。
  这时,一名青帮人员跑到那青年旁边,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说着什么,手指一直向任长风和格桑这边指。
  青年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后门的敌人已冲杀进来了,己方的兄弟被人家打得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他一回头,任长风和格桑也把他的摸样看清楚了,前者冷然大喝一声:“高清风!”
  青年一愣,急忙转头向任长风看去。
  见他如此反应,任长风心里有了底,此人十之八九就是东哥想要活捉的高清风。他哈哈一笑,提着唐刀,大步流星向青年而去。
  这青年,确实是高清风。青帮据点被北洪门冲击得千疮百孔,四处露风,高清风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此时已打得晕头转向。
  见任长风向自己冲来,高清风还没有动,他身旁的两名手下抡刀而上。
  可是他俩哪里是任长风的对手,只见两道寒茫乍显,那两名青帮人员胸口喷血,惨叫着仰面摔倒。
  高清风看得清楚,心中一颤,暗叫苦也!来的这人太厉害了,别说他此时心神已乱,就是在正常情况下,自己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身边已经找不出可用之人,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喝问道:“你是谁?”
  他话音未落,只听楼梯间方向一阵大乱,随后,无数惊慌失措的青帮人员从中跑出来。
  格桑咽口吐沫,提醒道:“长风,速度,于虎要从楼上打下来了!”
  “知道!”任长风脸色阴沉,目光冰冷,甩开大步,直向高清风走去,到了近前,二话没说,看准对方的胸口,猛地刺出一刀。
  好快!高清风吸了口凉气,抽身闪躲,同时反手还了一刀。
  刀锋相撞,两人随之站在一处。
  高清风的身手不错,也只能算是不错,和任长风比起来,相差甚远,如果不是有谢文东交代不伤他性命,高清风恐怕早死在任长风的刀下了。
  双方正打着,突然楼梯间口处响起一阵大笑:“哈哈,我来得正式时候啊!”
  只见浑身血迹的于虎从楼梯间走出来,看着与任长风交战的高清风,两眼闪烁着精光。
  眼角余光瞥到于虎来了,任长风心中大急,下手也随之更加犀利。
  本来不是他对手的高清风立刻显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任长风手下加力,突然猛出三刀,将高清风的钢刀弹开,随后,刀锋一转,向他胸口狠狠劈了过去。
  在连续的格挡下,高清风的胳膊已被震得麻成一团,此时见对方一刀劈来,他无力抵抗,更无力闪躲,眼睛一闭,准备认命等死了。
  任长风哪肯杀他,见对方放弃抵抗了,他手腕一翻,在刀锋劈到高清风胸前的瞬间,将刀锋侧开,以刀面拍在他的胸口上。
  当然不是砍,只是拍,但其中的力道还是不小的,只听啪的一声,高清风胸口发热,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退出五米多元,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血色,动弹不得。
  任长风嘴角挑起,刚想上前将其擒住,只见刚好站在高清风身后不远处的格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将其提起来,同时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兴奋地说道:“我把高清风抓住了!”
  扑!听了格桑这句话,任长风和在旁观战的于虎差点一起吐血。
  任长风收住脚步,将手中唐刀放下,歪着脑袋,冷冷看着格桑,一句话也没说。
  格桑被他看的老脸一红,一手拎着高清风,一手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我会向东哥说明,是咱俩一起把他抓到的。”
“……”
任长风无言了,过了良久,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以后你再缺钱,少TM来向我借!”

第9章
  高清风被生擒活捉,青帮这边没了主心骨,也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在两千北洪门帮众的围攻冲击下,青帮人员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出去,最后,被迫无奈,全部缴械投降了。
  战斗进行得很快,前前后后,只用了二十多分钟而已,众人先将投降的青帮人员收押起来,随后,张一和于虎二人留下来看守据点,而任长风和格桑则带着高清风回X市堂口,去见谢文东。
  因为王懿一众的阻拦和耽搁,当王秀彬带着青帮大队人马赶到据点的时候,战斗早已经结束,甚至连战场都收拾完了,据点内外此时已经都是人家北洪门的人,见到青帮的人到了,早有准备的北洪门帮众立刻摆出迎战的姿态。
  王秀彬坐在车里,看得清楚,脸色顿时白了。高清风这处据点被北洪门抢占了,等于将同山撕开一条口子,北洪门的人随时都可一长驱直入,打到己方的堂口去,这下可糟糕了!王秀彬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出来,脸色时阴时晴,交换不定。
  “王助理,看……看样子据点已经被北洪门打下来了。”坐在她旁边的青帮头目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王秀彬冷着脸,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把据点打回来了!”王秀彬瞪圆眼睛,大声喝道:“无论如何,据点也不能落在北洪门的手上,不然,帮主回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啊,是、是、是!”青帮头目嘴上答应着,可是却没有动,压低声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王秀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声道:“有什么话,就赶快说!”
  青帮头目苦笑道:“王助理,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对进啊!”
  王秀彬皱起眉毛,问道:“怎么不对进了?”
  “你想想,北洪门最多来了两千人,可他高清风手下也有一千多人,又是处于防守一方,在不济,顶上个一两个小时也应该没问题,怎么就这么快被北洪门打下来了呢?而且上千的兄弟,一个都没跑出来?”
  闻言,王秀彬吸了口气,眉头拧成个疙瘩,凝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青帮头目道:“王助理,不要忘了,高清风是个大陆人,现在帮主不再同山,谁能保证他没有生出异心呢?!”
  “啊?”王秀彬脸色一变。
  “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该来救援的也来救援了,能争取的时间也都争取了,可是到最后,据点还是被北洪门占了去,我怀疑,这根本不是被北洪门无力攻占的,而是她高清风拱手把据点让出去的。”
  王秀彬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没有证据。”“时间就是证据!一千人首据点,竟然被两千人在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彻底攻破,难道,对方来的是天兵天将不成?”青帮头目亨笑出声,说道:“王助理,不用担心,就算等帮主回来,我们说明缘由,帮主自然也不会怪罪我们大家的。”
  “那现在呢?”
  “北洪门两千人,再加上高清风手下的一千人,合起来又三千之众,我们现在就算去打,也难以讨到好处,只会徒增兄弟们的伤亡,我看,我们还是先撤退,从长计议吧!”青帮头目的话半真半假,说了一大通,不敢去打才是真。
  王秀彬向来谨慎,以现在的形势去打据点,感觉确实不太合适,经青帮头目这么一说,他借坡下驴,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先回汤口,等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做打算!”
  “是!”青帮头目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连点头,在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任长风和格桑把高清风带回×市堂口。
  当谢文东见到高清风时,后者脸色阴沉难看,垂着头,沉默无语。
  “高先生!你好!”谢文东走到高清风近前,笑呵呵地说道。
  “哼!谢文东对我这个俘虏,不用那么客气。”高清风冷冷看了谢文东一眼,幽幽说道。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为了请高先生前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啊!”
  高清风猛地抬起头,两眼含愤的看着谢文东。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自己琢磨会输得这么惨,输得这么快。按道理说,对方两千人,自己一千人,在人数上敌人占了主动,可是自己是防守一方,占有地理之势,怎么就输得如此狼狈呢?
  谢文东看着他,笑眯眯说道:“高先生可是感觉输得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高清风冷声道:“而是不明不白。”
  “哈哈!”谢文东仰天大笑,说道:“你可知道,进攻你们据点正门的人是谁?”
  “不知道。”
  “是张一。我们×市的堂主。”
  啊?原来是他!高清风暗暗吸气,难怪正门的攻势那么凶猛,原来是张一在指挥,那就不奇怪了。对张一这个人,高清风还是比较了解的,与韩非在×市对峙了那么久,北洪门始终没有吃过亏,由此可见,张一这人的厉害之处。
  谢文东继续道:“进攻据点两翼的分别是格桑和于虎,而进攻据点后侧的是任长风。”
  听完这话,高清风笑了,苦笑,这负责进攻据点前后左右的四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极为难缠的任务,张一和于虎自不用多说,是北洪门在×市的顶梁柱,至于任长风和格桑,更不简单,一个是北洪门用刀的第一高手,一个是北洪门的第一悍将,为了进攻自己的据点,谢文东把这四人一齐派出来,就算是帮主亲临战场也同样守不住啊!
  高清风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谢先生还真是看重我高某啊!”
  “没错!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派出这么多的高手。”谢文东点点头。
  “现在你如愿了,据点被你打下来,我也被你抓住了,要动手,就快一点!”高清风两眼一闭,认命了。谢文东做事,向来心狠手辣,被他抓住,高清风根本没奢望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谢文东摇头道:“谁说我要杀你。”
  高清风一愣,慢慢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说道:“不管怎么说,青帮是TW的社团,而你,是DL人,现在青帮打到DL,你应该和我联手抵御强敌,怎能助纣为虐,残害起DL的同道呢?”
  “呵呵!”高清风冷笑几声,说道:“谢文东,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无论是TW社团还是DL社团,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况,韩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就算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背叛他的。你我立场不同,今天我落到你的手上,要杀就杀,我绝无半点怨言,动手吧!”说完话,他又把眼睛闭上。
  “混蛋!”任长风跨前一步,冷冷说道:“你以为你很英雄吗?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你吗?”说着,他握住刀柄,沙的一声,唐刀半截刀身出鞘。
  高清风闭着眼睛,只是露出一丝冷笑,眼皮都未跳动一下。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任长风不要冲动。他笑吟吟说道:“高先生果然是条汉子,我很佩服。”顿了一下,他转身走到办公室桌后,坐回到椅子上,说道:“今天我不杀你,你走吧,不过,你要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而北洪门的大门,也随时向你敞开。”
  此言一出,别说高清风大吃一惊,就连周围的任长风、格桑等人也傻眼了。
  己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总算把高清风生擒活捉,可是东哥竟然要这么把他放了,这是为什么?众人想不明白,一个个看着谢文东,急得连连撮手。
  “你在拿我开心?”高清风凝视谢文东,疑声问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我已经这么说了,就不会再反悔。”谢文东收起笑容,淡然说道。
  直勾勾看了他半晌,高清风长叹一声,摇头道:“多谢谢先生的不杀之恩,不过,我不能走。”
  “哦?为什么?”谢文东好奇地问道。
  “我下面千余名的兄弟还在你们的手上,现在要我一个人回去,我做不到,也没有颜面去见帮主韩大哥。”高清风垂下头。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谢文东揉着下巴,沉吟片刻,说道:“长风,给张一打电话,让他把捉到的青帮朋友都放了。”
  “啊?”任长风两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看到谢文东面带正色地微微点头之后,任长风边掏手机脑袋边连连摇头,心中暗暗嘟囔:“难道东哥今天信佛了吗?”
  “谢先生,你这是……”高清风彻底晕了,他不知道谢文东要干什么,不仅要放自己,还要把自己手下的兄弟都放掉,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和谢文东一贯的作风相差甚远。
  谢文东正色说道:“象高先生这么有骨气的人,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惜你是条好汉,走吧!还是那句话,北洪门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顿了顿,他补充道:“如果你对我说的话不放心,你可以先回据点,和你的兄弟们汇合。”

第10章
  高清风又是迷惑又是震惊地看着谢文东,半响,他问道:“谢先生真的肯放我……还有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们?”
  “当然!”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
  “现在?”高清风戒心十足地又问。
  “现在~!”谢文东肯定地说道。
  “多谢了~!”高清风倒退两步,慢慢转过身形,向外走去。
  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小心翼翼,目光不时地向左右的北洪门人员。
  谢文东没有下令,其他人根本不敢阻拦,站在原地,脸色阴冷,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办公室。终于走到房门口,高清风拉开房门,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正准备向外走,突然,谢文东开口道:“等一下!”
  就知道谢文东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自己走!高清风站定,转回头,面带轻蔑地冷笑,冷冷看着他。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高先生不要误会,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说着话,他对左右的众人道:“把高先生的武器以及身上携带的物品都还给人家。”
  高清风被俘虏后,北洪门人员把他身上的东西已全部搜走,既然要放他离开,这些东西当然也要还给他。
  一名北洪门的大汉将钢刀,钱夹,手机等物捧到高清风面前,后者身子一震,看看谢文东,再低头瞧瞧眼前的这些东西,暗叹口气,谢文东既然把这些都还给他了,显然是真打算放自己离开,自己刚才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这里,高清风也不客气,将东西一一收起揣好,最后握住钢刀,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不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谢文东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东哥!”高清风前脚一走,任长风、灵敏、格桑等人纷纷上前,急声说道:“东哥不会真的就这样放他走吧?”
  “为什么不会?”
  任长风深吸口气,道:“我也承认,高清风是条汉子,可他也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冷酷无情,东哥以前可一直都是这样警示我们的。”
  谢文东呵呵笑了,目光幽深地说道:“我虽然放他走了,可是可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自谋多福吧!”
  “恩?”任长风等人都是一愣,茫然不解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说话是算话的,那是对他身边的朋友和兄弟,而对敌人,有时候是,有时候则不是。这一次,高清风很幸运,因为谢文东对他说的是真的,不仅真的放他走了,还把那些被俘虏的青帮帮众全部释放。
  当高清风搭车到同山青帮据点时,发现据点外面站满了密压压的人群,定睛一看,皆是自己的那班兄弟。高清风急忙跑下车,向众手下兄弟们走去。
  “啊!风哥!风哥来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人们一拥而上,将高清风围住,见他安然无恙,有人欣慰得开怀大笑,也有人激动得呜呜痛哭。
  “大家都没事吧?”高清风环视众人,心中感慨万千,他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被北洪门俘虏之后,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这些兄弟们,而且还不是在九泉之下。
  “没事、没事!我们大家都没事!”一名青年从人群中站出来,连声说道。
  高清风怕拍拍青年的肩膀,点头道:“没事就好。”
  青年名叫颜军,是高清风的心腹手下之一。和高清风唏嘘良久,他恍然想起什么,问道:“风哥,你向北洪门投降了吗?”
  “投降?”高清风一愣,道:“当然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颜军挠挠头发,道:“我看北洪门把我们都仿了,还以为风哥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呢!”
  高清风苦笑一声,说道:“谢文东确实有拉拢我的意思,可是我没有同意,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把我们都放了,也许,我们以前一直都对谢文东这个人存有误解吧!”
  “哦!”颜军应了一声,问道:“风哥,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堂口!”高清风脸色沉下来,冷声说道:“眼睁睁看着我们受到攻击,却没有人来救援,我倒要听听,王秀彬要这么解释这件事!”
  “对!这帮台湾人简直欺人太甚,我们再前面浴血奋战,他们却在后面吃喝玩乐,看我面的笑话,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回去找他们算账!”众人一个个义愤填庸,完全把已方的失利归罪于以王秀彬为首的台湾派系头目上。
  王秀彬此时正在堂口里发愁,同山的一个据点被北洪门占领了,还折损了一千余人,把责任推卸到高清风身上倒是小事,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守住同山。
  正在他和一干头目苦思应对之策时,会议室外濡染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秀彬皱皱眉头,语气不善地说道:“进来!”
  房门一开,一名青帮的小头目跑了进来,急声说道:“王助理,风……风哥带着兄弟们回来了!”
  王秀彬没反应过来,疑问道:“风哥?哪个风哥?”
  “是高清风。”
  “什么?你说什么?”王秀彬连同周围的头目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那小头目身上。
  “你说高清风回来了?”王秀彬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小头目颤声说道:“据兄弟回报,不仅风哥回来了,就连我们被北洪门抓到的那千余名兄弟也一同回来了,现在正在前往堂口的路上,用不上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哎呀呀!”王秀彬愣了许久,突然仰天长出了一口闷气,面露兴奋,向两旁的头目们哈哈大笑,长叹说道:“真是老天开眼啊!高清风何千余兄弟没事,又回来了,哈哈,我们终于不用再为如何抵御北洪门的进攻而烦心了!”
  在王秀彬看来,随着高清风和千余兄弟的回归,能马上改变已方在同山的形势,又具备了北洪门一较长短的实力。
  他兴奋,可是有人兴奋不起来,而且是满面的愁容。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字摇摇头说道:“王助理先不用高兴得太早,高清风这次回来,恐怕非比寻常。”
  王秀彬茫然问道:“怎么说?”
  那汉子冷静的分析道:“王助理,你想想,高清风以及手下的兄弟都已被北洪门生擒活捉,以谢文东的为人,会这么安然无恙的把他们放回来吗?”
  听了这话,王秀彬吸了口气,摇摇头,道:“确实不会。也许……也许是高清风带着兄弟们偷偷跑出来的。”
  汉子冷笑一声,反问道:“那可能吗?北洪门现在有谢文东亲自坐镇,他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吗?就算高清风真的跑出来,为什么身后没有北洪门的追兵呢?”
  此言一出,原本心中喜悦的众人顿时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那名祖籍广西的青年头目眼珠转了转,说道:“没错!此事确实不简单。”说着话,他转头看向报信的小头目,问道:“北洪门现在可有异动?”
  “哦……”小头目顿了一下。说道:“北洪门在X市的帮众正在向同山进发,看样子,是准备加强刚刚被他们打下的那个据点的防守。”
  “这就没错了。”青年头目点点头,说道:“高清风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被放出来,无缘无故,北洪门为什么要放他?现在北洪门在X市的人力正在向同山进发,各位想想,这又是为什么?”
  王秀彬以及众头目们的脸色顿变,一个个惊若木鸡,好半响,王秀彬说道:“难道,高清风已经投降了北洪门,这次回来。是要做卧底,策应北洪门的进攻?”
  “这还用问吗!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王助理。我一直都说,大陆人靠不住,你看看怎么样,帮主不在,高清风就把据点让给了北洪门,现在又回来做北洪门的内应,真是当我们TW人是白痴,实在是可恶的很啊!”青年头目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简直已经咬牙切齿了。
  “遭了!若是这样,可大事不妙了啊!”被青年头目这么一说,王秀彬慌了手脚,连连撮手,问道:“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名大汉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集结兄弟们,将高清风一众一网打尽,彻底消灭了!”
  “不行!”青年头目摇头说道:“高清风手下有一千多人,真想消灭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北洪门在后面看着呢,一旦我们和他交上手,北洪门趁机压过来,我们的处境可就不乐观了。”
  大汉握紧拳头,重重捶下桌面,反问道:“那怎么办?”
  王秀彬目光由大汉转到青年头目身上,连连点头,问道:“是啊!该怎么办啊?”
  青年头目一笑,说道:“要反,也是高清风一个人在反,下面的兄弟们只不过是听他的命令行事罢了,所以我们不应该把此事连累到下面的兄弟身上,只需针对高清风一人即可。”
  “嗯!”众人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第11章
  王秀彬不解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除掉高清风呢?那以前兄弟可是都听他指挥的!”
  青年头目笑道:“这个简单!高清风是回来干什么?是做北洪门内应的,他不可能回来就动手,我们可先把他骗到堂口里,等将他下面那些兄弟安置妥当之后,然后再拿他开刀,等下面兄弟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想那些人也不敢在胡来了。到时,他们还是得挺我们指挥。”
  “好,好好好!”王秀彬听完,抚掌而笑,说道:“义凯兄的主意甚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其他头目也纷纷跳起大拇指,满面是笑得连连点头,对他的计策表示赞同。
  见众人都对自己的主意心悦诚服,佩服有加,青年头目的意的仰面哈哈大笑。他名叫王义凯,在青帮的地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为人有几分小聪明,但他向来自以为是,眼高过顶,韩非甚是讨厌这样的人,对他也一直没有重用。
  “我反对!”
  就在众人策划怎样杀掉高清风的时候,坐在最末尾的一名三十多岁魁梧大汉眉头紧锁,正色说到:“我不想新高兄弟能背叛社团!高兄弟为人向来忠义,不是那种买主求荣的人,你们如果就因为它被北洪门释放这一点而怀疑他是北洪门的内应,甚至还要密谋杀他,我第一个反对。”
  王义凯瞥了他一眼,冷笑出声,说道:“康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却还在袒护高清风,你这样可就不对了。难道,因为你们都是大陆人就可以偏袒他了吗?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和高清风穿一条裤腿子的?”
  “啪!”名叫康磊的大汉拍案而起,指着王义凯的鼻子喝道:“你操NM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康磊和高清风一样,都是大陆人,也是青帮发展到大陆之后加寄来的,而且他也相信高清风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他是黑道出身,脾气火爆,怒气当头,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张嘴便骂。
  王义凯哪能受得了这个,更受不了的是竟被大陆人辱骂,他也腾地站起身,怒视着康磊,咬牙道:“你他M的把嘴放干净点,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哼!我看你和高清风就是一伙的,混进社团内部,预谋不轨,帮助在时,你们不敢搞小动作,现在帮主不在,你们可以找到出头的机会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吧?”
  青帮内部,台湾派系和大陆派系的矛盾有来以久,台湾派系依仗青帮起源于台湾,对大陆人即瞧不起,又怀有戒心,生怕他们强了自己的位置,而大陆人也看不起台湾人,觉得他们没什么本事不说,一个个还傲气凌人,依仗是台湾人的身份耀武扬威,对自己百般刁难。双方的矛盾很深,韩非也明白这一点,他相调和,可是之间的矛顿一直在加深,只不过是有韩非压着,一直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你硬是把屎盘子往我脑袋上扣,我也无话可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我承认你M了个B!”王秀彬被两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摆手说道:“两位,行了,不要再吵了!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死存亡之际,北洪门随时都会打过来,你俩还想窝里斗不成?”话虽然这么说,但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康磊,这话明显是向他讲的。
  康磊点点头,道:“王助理,我给你面子,不吵了,不过,谁敢动高兄,可别怪我康磊翻脸不认人!”真的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尤其是大家同是混黑道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台湾派系和大陆派系皆不想在自己身上做出让步,就这样,二者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明目张胆地威胁起我们来了!”王气凯怒声喝道:“来人!”
  哗!
  随着他的话音房门一开,从外面冲近来数名大汉。王义凯一指康磊,喝道:“把这个叛徒给我拿下!”
  众大汉皆愣住,看着王义凯,再瞧瞧康磊,不知该怎么办好,最后,齐齐望向王秀彬。
  王秀彬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此时他也没了主意,从心理还讲,他是站在王义凯这边的,可是无凭无据的把康磊认定成叛徒,甚至还要捉拿他,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王义凯正色道:“王助理,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为了下面数千兄弟的性命,王助理,你就不要再忧郁了!”
  王秀彬深吸口气,将心一横,点头道:“拿下他!”
  他开了口,青帮下面帮众再无犹豫,一拥而上,将康磊搂住,同时将他身上的武器搜走。
  “CNM的,你们合起伙来整我?背叛社团的不是我,更不是高清风,而是你们台湾人自己……”康磊大吼大叫,冲着王秀彬等人叫骂连连。
  “拖出去,关起来!”王义凯对下面人挥下手,然后有对康磊冷声说道:“等干掉高清风,然后再找你算帐!”
  “我不服!我没有错,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群混蛋!”
  康磊在大声叫骂中被青帮帮众拖了出去,王义凯冷笑一声,说道:“真他M的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高清风带着一甘手下兄弟到了堂口,没等进去,就看以王秀彬为首的青帮干部们从堂口里迎出来。
  “哎呀!高兄弟,我们正在想办法要如何救你出来,你却带着兄弟们逃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王秀彬快步上前,脸上笑得如同花似的。
  “多谢王助理挂心!”高清风冷冷答了一句,别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王秀彬脸色微变,随后,笑问道:“高兄弟怎么了?”
  “怎么了?”高清风斜眼看着他,问道:“北洪门还没有进攻的时候,我就向你求援了,可是直至北洪门将据点攻占,你的援军也没有到,我想知道,你王助理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拿我等兄弟的性命开玩笑吗?”
  高清风气愤,他的手下人更是满面怒火,一个个瞪着王秀彬直咬牙。
  见高清风等人用这个态度对自己,王秀彬心中一颤,暗暗嘀咕道:“义凯说得真没错啊!这帮家伙果然要造反!他呵呵干笑,并未答言。”
  旁边的王义凯叹口气,说道:“高兄弟,你这么说真是愿望王助理了。我们有去支援你,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下面的兄弟,只不过路上发生了以外,耽误许多时间,当我们赶到堂口时,争斗已经结束了。”
  高清风挑起眉毛,疑惑地看向王义凯。
  王义凯正色说道:“我说得都是实情。路上,我们遇到了伏兵,没有想到,那竟是北洪门的疑兵之计,阻拦我们的都是同山当地黑帮的残余,对方带头的几个头目已经被我们杀了,尸体现在还在堂口里,高兄弟若还是不信,可到堂口里去查看。”高清风点点头,长叹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对王秀彬拱手说道:“对不起,王助理,我错怪你了。”“哎呀,什么错怪不错怪的,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何必这么见外。”王秀彬身子一侧,说道:“快进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为高兄弟压惊!”在王秀彬等人的招呼下,高清风进入堂口。颜军等人本想跟进去,却被堂口门外的青帮人员拦住,让他们现在堂口外歇息,等一会,待他们去吃饭。
  对此,高清风和颜军等人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堂口是己方重地,如此多的兄弟们涌进去确实不太合适。
  高清风做梦也想不到,正是这些和他称兄道弟的自己人此时却对他起了杀心。
  进入堂口之后,众人直接向会议室走去,进来之后,令高清风意外的是,里面既没有酒,也没有菜,有的是黑压压无数的青帮帮众,还有他们手中寒光闪烁的片刀。
  高清风怔住,顿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充满茫然地看着王秀彬,疑声问道:“王助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跟在高清风身后的王义凯一把将腰间的片刀拔出来,顺势架在高清风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王秀彬等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森和冰冷。
  “高清风,不要再装糊涂了!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王秀彬背着手,脑袋仰的高高的,冷声说道。
  “我的事?”高清风脸色顿变,同事也顿感莫明其妙,道:“我的什么事?”“直到现在你孩子啊装疯卖傻?!你一位你和北洪门私通的事,我们不知道吗?”“王助理,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和北洪门私通了?”“还敢狡辩!跪下!”王义凯一脚踢在高清风的腿窝,后者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刚要挣扎着站起,周围的青帮帮众涌上前来熟人,数把片刀同时抵住他的脖颈。
  王秀彬眼中寒光闪烁,道:“高清风,你别怪窝手下无情,这是你自找的。帮主虽然不在,但今天我要代替帮主清理门户!”

第12章
  高清风怒声道:“王助理,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和北洪门有过私通?”
  王义凯冷笑道:“高清风,我问你,北洪门进攻据点,两千人打你一千人,人力只不过比你多一倍而已,可是你连半个钟头都没有守住,不仅据点被攻破,就连下面上千的兄弟也被人家全部活捉,我要问问,你这仗是怎么打的?如果你没有主动投降,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军覆没呢?”
  “哦……”说实话,高清风自己也没想明白这仗是怎么打的,他的指挥没有问题,下面的兄弟也都尽了全力,可结果还是以已方一面倒的惨败而告终,他摇头苦笑道:“北洪门的进攻太猛了,超出我们的想象,如果王助理的援军能及时赶到,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好!”王义凯连连点头,嗤笑道:“你丢掉据点,被人活捉,姑且算做是我们增援不利,那么,你对北洪门将你释放这件事又做何解释呢?”
  “这个……”说到这一点,高清风也觉得茫然,是啊,北洪门为什么会释放自己,仅仅因为谢文东欣赏自己的刚烈?这话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怎么,你回答不上来了?”王义凯冷哼一声,说道:“高清风,真没想到,帮主那么看重你,而你竟然在帮主不在的时候背叛社团,猪狗不如的东西!”
  高清风身子一震,咬牙说道:“北洪门为什么要放我,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指天发誓,我高清风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社团的事!”
  王义凯耸肩而笑,说道:“行了!收起你那副忠肝义胆的虚伪嘴脸吧,别装得好像很无辜的样子,留你这种人在社团里,我们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说着话,他对王秀彬道:“王助理,别犹豫了,下令吧,对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也不用证什么同门情义了。”
  王秀彬看着满脸涨红的高清风,深吸口气,点点头,慢慢抬起手,接着,猛的向下一挥,喝道:“拖出去,杀!”
  “我丢了据点,做了北洪门的俘虏,你们要杀我,我认了,可是你们不能冤枉我背叛社团,我高清风问心无愧!”高清风声失力竭的大声吼叫道。
  可是,两旁的青帮帮众只知按令行事,哪里会听他的解释,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地将他拉扯出去。
  王秀彬面露悲色,转过身去,仰天长叹一声。
  表情上看他挺难过的,好像要杀高清风他也于心不忍,而实际上,他心里高兴得很,高清风一死,等于地社团里他又少了一个强劲的竟争对手,日后也定会得到更多的重用。
  “王助理不要难过了,高清风这种蛀虫对社团危害极大,必须得尽早除去!”王义凯正气凛然地说道。
  深深看了他一眼,王秀彬默默地点点头,嘴角却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诡笑。
  高清风被十多名青帮帮众从堂口的后门拉出,到了外面,没等他叫喊,嘴巴被人用布条塞住,一名青帮大汉手持钢刀,走到他面前,摇头说道:“高大哥,今天你可别怪兄弟无情,我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做事,没有办法啊!”
  “呜……呜……”高清风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决裂地挣扎起来。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王秀彬杀了,死无对证,那自己就成了青帮的叛徒,这个污点也将永远的无法洗刷掉。
  他想挣脱开周围众人的控制,可是,他的双臂被人家牢牢抓着,双肩被死死按着,难以动弹分毫。
  “高大哥,一路走好,兄弟送你上路!”站在他面前的大汉一侧身,随后,钢刀高高抬起,对准高清风的脖子,作势要砍下去。
  唉!高清风闭上眼睛,可叹,自己对青帮对韩大哥忠心耿耿,可最后,竟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正在这时,只听噗地一声。
  高清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过了片刻,发觉自己竟然还有知觉。
  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前方的大汉双手举刀,却迟迟没有落下,两只环眼瞪得滚圆,向外鼓着,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向下看,在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由于力道太猛,整个刀身都没进了他的胸膛,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
  咯咯!大叹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接着,身子左右摇晃几下,直挺挺地向前扑倒,重重压在高清风的身上。
  这时,高清风周围的青帮众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尖叫出声,看着大叹的尸体,踉跄着连连倒退。
  同一时间,堂口的后门涌出来数十号青帮帮众,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押解高清风的十数人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对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一名小头目骇然地看着众人,颤声问道:“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们要干什么?”随着一声断喝,人群左右分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
  看清楚来人,那小头目脸色顿变,手指颤抖地指向对方,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刚刚被王秀彬关押起来的康磊。
  康大冷笑一声,说道:“你们T湾人能做到无情无义,可是我的手下的兄弟们做不到!”
  康磊是被关押起来了,但消息也很快传到他的手下兄弟那里,这群康磊的心腹手下听完这个消息,一个个怒火直冲脑门,双眼充血,直接找上门去理论,并让守卫放人。
  双方言语不合,很快发生了肢体接触,负责守卫的几名青帮人员哪是他们的对手,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全部击晕,这些人顺势将康磊强行放出来。
  出来之后,康磊本想去找王秀彬理论,直到半路听说高清风要被执行家法,行刑地点是堂口后门,康磊片刻也没敢耽搁,直接带兄弟们冲了过来。
  远远的,看见那名大汉要刀劈高清风,情急之下,康磊从手下兄弟那里接过一把匕首,一记飞刀,直接取了大汉的性命。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小头目环视众人,颤巍巍地问道。
  “不是我们要造反,而是被你们T湾人逼反的!你们不给我们大路人活路,也别怪我们翻脸无情!”康磊怒声喝道。
  “疯了!你真是疯了!”小头目掏出手机,要给王秀彬打去电话,向其告急。
  可是康磊哪会给他打出电话的机会,抢步上前,一脚踢在他手腕上。
  那小头目怪叫一声,手中的电话也随之飞出好远。
  “你要干什么?”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我认识你,可我兄弟们手里的刀可不认识你!”随着康磊的话音,他那数十号手下兄弟纷纷举刀,吹胡子、瞪眼睛,看着小头目直哼哼。
  小头目吓得倒退两步,激灵灵暗打冷战,脑袋低下来,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康磊走到高清风近前,将他从地上扶起,哀声叹道:“高大哥!”
  高清风看着康磊,摇头苦笑,说道:“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救了我,你以后在青帮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还立什么足啊?!”康磊说道:“再在青帮呆下去,脑袋都要保不住了,高大哥,你以为他们只想杀你吗?”
  “怎么?王秀彬也想对你动手?”高清风惊讶道。
  “是啊!王义凯那个狗东西已经放出话来了,要先杀你,然后再杀我,我们大路人在青帮已经没有活路了!”康磊义愤填膺地说道。
  “唉!”高清风闻言,闭上眼睛,仰天长叹。
  “高大哥,我们赶快走吧,想必王秀彬那些人很快就会听到消息。”
  “恩!”高清风点点头,事到如今,他已没有选择。
  高清风和康磊将那十几名青帮帮众捆绑住,随后穿过堂口,直从正门出去。
  看完正门的青帮小弟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他们这些人急匆匆向外走,笑呵呵地问道:“风哥,又有任务了?”
  “恩!”高清风随口应了一声。
  “你们可真够辛苦啊,刚回来,又要出去打仗……”青帮小弟们摇头嘟囔着。
  没有人理会他们,高清风和康磊一行人直接出了堂口,这时,守在堂口外那一千余名青帮帮众急忙围上前来,纷纷疑惑地问道:“风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该不会是又要派我们出去打仗吧?”
  高清风摇摇头,急声说道:“别问了,快走!”
  “走,去哪?”颜军茫然道。
  去哪?高清风此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眉头拧成个疙瘩,一句也没有说。
  康磊说道:“高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去找蔡建军吧!”
  “找他?”
  “恩!蔡建军镇守东面的据点,手底下有五百左右的兄弟,加上咱们的人,再召集召集差不多能凑出两千号,到时王秀彬就算过来发难,我们也有抵抗的能力!”康磊正色说道。
  “这么做,只怕又把建军给牵连了。”
  “唉!高大哥,咱们都这样了,你认为王秀彬还能放过蔡建军吗?”

第13章
  高清风和康磊所说的蔡建军和他俩一样,同是大陆人,现任青帮的中层头目,高清风镇守同山北侧的据点,而蔡建军镇守的是东侧据点,由于距离X市比较远,属于侧后方,人员不是很多,据点内只有五百多人。
  高,康二人一商议,决定先去找蔡建军。
  同山西据点,听说高清风和康磊来了,蔡建军亲自迎出来,看到他二人,呵呵笑道:“今天二位怎么这么有空,一起到我这里来了?”
  康磊叹了口气,挥挥手,说道:“说来话长……”
  “那就进来说吧!”蔡建军十分热情,将高清风和康磊等人让进据点之后。刚进来,蔡建军看向高清风,脸上笑容收敛,正色说道:“高大哥,你这回怎么惹出这么打的娄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清风和康磊同是一怔,同声问道:“你知道了?”
  “嗨。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蔡建军说道:“王秀彬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二人已背叛青帮,正向我这边逃窜,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二人拦下。”
  康磊脸色一变,随后嘿嘿笑道:“蔡建军,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我和高大哥都钻进你的据点里了,你想怎么处置我俩都可以咯!”说着话,他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蔡建军,观察他的反应。
  他俩关系很一般,虽然同是大陆人,但之间少有往来,性情也相左,但蔡建军和高清风的关系非比寻常,二人在没加入青帮之前便已认识多年,后来高清风投靠青帮之后,便将蔡建军来了进来。
  “康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把我蔡建军看成什么人了?!”蔡建军白了康磊一眼,对高清风说道:“高大哥,王秀彬说你已背叛青帮,投靠了北洪门,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高清风深吸口气,反问道:“建军,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蔡建军连连摇头说道:“哎呦,我说高大哥,我不信任你我还能信任谁啊?当初是你拉我进青帮的,如果你真投靠了北洪门,我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兄弟们跟你走,我就是怕你扔下我,不管兄弟我了!”
  “呵呵!”高清风笑了,说道:“我和北洪门毫无瓜葛,王秀彬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想借着帮助不在同山的机会,铲除异己罢可。一直以来,他都看我们大陆人不顺眼,生怕我们抢了他的地位,现在,他终于抓到了机会,想致我们于死地!”
  “CTMD,我们拼了命的为青帮做事,可到最后,竟然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康乐苦笑道:“我们图的是什么?MD!”
  蔡建军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王秀彬是不想给我们活路了,高大哥和康兄是他们第一个要铲除的,接下来肯定就是我了。高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他也不是傻子,对于眼前的形势,他当然能看得出来,如果真按照王秀彬的意思去做,不仅害了高清风和康磊,同时也把自己害了。
  “怎么办?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高清风幽幽而叹。
  康磊问道:“老蔡,你这里多少人?”
  “五百多号,不足六百。”蔡建军说道。
  “高大哥手底下还有一千多人,等下我把我下面的兄弟都叫过来,咱们凑出二千兄弟不成问题,虽然打不过王秀彬那小子,但想防守还是不成问题的。”
  “恩!”蔡建军连连点头,顿了一会,他目光深幽地看向高清风,轻声说道:“高大哥,既然王秀彬诬陷你投靠北洪门,咱们就真去投靠北洪门算了,至少,这也是一条出路啊!”
  高清风身子一震,当即摇头,道:“不行!韩大哥对我有恩,我不能背叛他。”
  蔡建军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高清风长叹口气。说道:“一会,我给韩大哥打去电话,向他讲明原由,王秀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韩大哥的命令。”
  “那以后怎么办?”蔡建军和康磊异口同声问道。
  高清风一愣,看着他二人。
  康磊说道:“这次的事,或许能掀过去,可是,我们和台湾派系已经撕破脸了,以后在青帮还怎么混?青帮的高级干部都是台湾人。如果他们想搞我们,我们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高大哥,你说以后我们在青帮还有立足之地了吗?”
  “恩!”蔡建军连连点头,说道:“康兄弟说得没错,经过这次的事,台湾派系肯定会把我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帮助能保我们一次,两次,还能保我们十次,二十次吗?应付敌人就应经够难了,背后还要时刻提防自己人,这叫混的什么黑道?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他二人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高清风一个头两个大,进退两难,难以抉择。
  正在这时,一名青帮小弟跑了进来,急声说道:“军哥,王助理带着大队人马正向我们这边赶过来,是不是准备一下,好去迎接?”
  “迎接个屁!”蔡建军两眼瞪圆,喝道:“让兄弟们准备好家伙,守住门口,不得放进来一个人,如果有谁想强行往里撞,格杀勿论!”“啊?”那小弟惊呆了,满面茫然地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TM的,快去啊!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军哥,王……王助理要进来也……也杀吗?”“废话!无论对方是谁!去,把我的命令交代下去。”“是……是!”青帮小弟脸色惨白,一溜烟地跑了。
  等他走后,蔡建军向高清风急道:“王秀彬已经带人找上门来了,高大哥,快做决定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这个……”高清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是现在这个决定,实在太难做出了。走错一步,不仅他的名誉和性命全毁,还会牵连道周围这无数的兄弟们。这个抉择,对于他来说太沉重,也太艰难了。
  他再犹豫,可是王秀彬不给他由于的时间。
  王秀彬,王义凯等青帮台湾系干部率领三千之众的青帮人员浩浩荡荡地向据点这边压来。时间不长,车队抵达。车门齐开,黑压压的青帮帮众从车里涌出来,带头的,正是王义凯。
  离老远,看到据点门口处站满了人,而且个个都拿有家伙,那阵势,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那不是来迎接自己的,而是要和自己拼命的。
  王义凯冷哼一声,晃身走到车队中央的一辆黑色轿车旁,将车门拉开,弯腰说道:“王助理,我的推测果然没错,蔡建军那小子果然和高清风是一伙的,现在一起反了!”坐在车内的王秀彬脸色难看,握着拳头,狠声说道:“你看看我们养了一群什么人?简直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义凯,对待叛徒,不可客气,杀无赦,斩立决!”“明白!”王义凯挺直腰身,回手将车门关上,随后,大步流星向据点门口方向走去。
  在距离大门十米开外的地方,他站住身形,大声喝道:“大陆人,你们给我听着,叫蔡建军还有高清风出来和我说话!”闻言,据点这边的青帮众人皆面露怒色,一个个冷眼看着王义凯,没有一人上前答言的。
  “M的,真实一群木头!”王义凯退后几步,接着,向前一挥手,大声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统统杀掉!”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的青帮帮众一拥而上,与据点内的青帮人员打在一处。
  青帮打起了青帮,本是同门兄弟,却在自相残杀。这在黑道当中倒也算十分少见的了。
  双方这时候拿还管什么同门情谊,简直把对方看成了仇人,片刀齐举,拼命的向对方身上招呼。
  王秀彬这边的人员是众多,可据点那边的人员也不少,一方攻,一方守,双方段时间内倒也打的旗鼓相当。
  外面已经交上手,高清风等人不能再在据点里干坐着了,三人带着各自的心腹兄弟快速的从据点里跑出来,到了外面,举目一看,只见大门口处的争斗已经打道白热化,双方的人员都在成批成批的往下倒,死者伤者不计其数。
  这样打下去,只会让北洪门坐收渔翁之利啊!高清风心中一紧,振声喝道:“住手!大家都住手!”在异常激烈的争斗现场,他的叫喊声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喊话,即便听到了,单方面想停手也停不下来。
  高清风站在台阶上,四处眺望,很快,看到站在据点外指挥作战的王义凯。
  他深吸口气,掏出手机,给王义凯打去电话。
  “王义凯,让你的人住手!”电话接通之后,高清风大声说道。
  王义凯愣了一下,拿着手机,向据点内望去,时间不长,在台阶上发现了高清风的身影,他眼睛一亮,冷笑说道:“怎么了?高清风,你怕了?”“你知不知道,你我自相残杀,只会给谢文东造成可乘之机,如果再不停手,一切可都来不及了……”“行了,你算了吧,少在我面前玩这一套,我告诉你,今天你们死定了,谁TM都别想活着跑出去!”

第14章
  到了这个时候,王秀彬和王义凯都不可能在收手,别无选择,只能杀掉高清风,来个死无对证,否则日后韩非回来,问起此事,他二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请帮窝里斗,TW派系和大陆派系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消息很快传到北洪门那里。
  谢文东此时已经到了同山那处刚打下来的据点,坐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灵敏敲了几下门,快步走了进来,面露喜色,声音兴奋地说到:“好消息,东哥,请帮……”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睁开眼睛,笑问道:“请帮内部打起来了是吧?”
  灵敏暗吃一惊,一双美目不自觉地瞪大,惊讶地看着谢文东,心里嘀咕着东哥怎么知道,又是未卜先知?过了半响,他疑问道:“东哥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谢文东淡然笑了笑,问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灵敏深吸一口气,正色说到:“请帮的三千人正在进攻同山东侧一千多人防守的据点,打得很激烈,对了,高清风在据点里。”
  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问道:“高清风能守得住吗?”
  灵敏说到:“现在还看不出来,短时间内打得旗鼓相当,可是,时间一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毕竟进攻一方的人数太多了。”
  谢文东揉着下巴,呵呵轻笑。
  灵敏想前近了近身,说到:“东哥,现在请帮内乱,打得不可开交,可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啊!”
  “不着急,让他们再打一阵!”请帮内斗得时间越长,损失就越大,双方越难以停手,当然,这对己方也越加有利。现在就直接压过去,谢文东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万一把双方逼急了,同仇敌汽,在联合起来地狱自己,就算能取胜,估计也是惨胜,损失太大,还不如作壁上观,让请帮内部的两个派系放心大胆地去打,去消耗。
  上着伐谋,下着伐兵。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谢文东下令出去,北洪门按兵不动,这让王秀彬的顾虑少了很多,只要谢文东不趁机打过来,哪么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消灭高清风这一系了。
  战斗越打越激烈,双方的死伤也越来越多,渐渐的,王秀彬这边的优势显现出来。他们这边受伤的人员可以及时送到医院去,留出的空缺很快就能被后面的人填补上,但高清风那一边的伤者送不出去,而且人员是伤一个,少一个,士气越大越低落。
  见场上的形式对己方越发不利,康磊和蔡建军的脑门都见了汗珠子,急声对高清风说到:“高大哥,这样打下去不行啊,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王秀彬活活拖垮了!”
  己方的略施,高清风也能看得出来,可是现在己方孤立无援,确实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策。蔡建军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只能求援了。”
  高清风和康磊同是一愣,后者疑问道:“向谁求援?”
  “当然是像北洪门了。”蔡建军说道:“现在,唯一能帮我们的就是北洪门,只要我们向他们投降,北洪门肯定会派出人手帮我们脱困的。”
  康磊闻言,点了点头,但没有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到高清风的脸上。
  向北洪门求援,固然是好,可是以高清风的性格,却未必会同意。果然。高清风摇头说道:“一旦我们向北洪门求救,就等于真的向北洪门投降了,那王秀彬对我们的诬陷岂不都变成真的了吗?”
  蔡建军拍拍额头,无力道:“高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名声做什么?保住性命要紧啊!”
  高清风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二人,长叹口气,说道:“你们投奔北洪门吧,无论我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青帮都呆不下去了,投奔北洪门,确实是眼前最好的出路。”
  “那你呢,高大哥?”
  “我?我不能走,我得留下来。”
  “可……可留下来就是等死啊!”
  “韩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只能留下来。”高清风淡然一笑说道,“可你们和我不一样,走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唐磊脑袋一晃,说道:“高大哥,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你不走,我们也不会走,要生一起生,要死,咱们就一起死!”
  蔡建军无奈苦笑,往台阶上一坐,说道:“真是没办法了,看来我也的舍命陪君子了。”
  看着康、蔡二人,高清风心中一阵感动,吸了吸鼻子,将头转向别处。
  正在这个时候,王秀彬阵营后方一阵大乱,不知道从哪里杀出三百多名青帮人员,上来便对王秀彬的手下乱砍乱杀。
  据点内的三人看得清楚,眼睛都是一亮,接着,康磊面带喜色的说道:“是我叫来的兄弟们到了。”
  没错!从后面杀出来的这三百多人确实都是康磊的手下兄弟,随着他们的突然冲出,将青帮阵营搅得一阵大乱,王义凯急忙指挥前面的兄弟掉头,先解决后面的这帮“叛逆”。
  台湾派系的青帮帮众可算是青帮的主力,不仅作战凶猛,而且反应速度极快,在王义凯的指挥下,后队立刻变前队,抵挡住对方攻击的同时,稳住己方阵脚,随后,黑压压的人员全速压了上来,将这三百名大陆派系的青帮人员团团围住。
  康磊的兴奋立刻转为哀叹。
  这三百多名兄弟在对方的围攻下,浴血奋战,只可惜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对方的刀口下,包围圈也随之越来越小。
  这场围攻战,甚至比据点的攻守战更加惨烈,吼叫声此起彼伏,地面血流成河,街道上的伤者随处可见,杀红了眼的双方人员皆在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杀前面的敌人,直至自己被对方砍到为止。
  由于这三百人的横空杀出,使TW派系对据点的攻击弱了很多,也给据点内的大陆派系人员一次难得的喘息之机。
  别人能沉得住气,可康磊坐不住,在外面流血拼命的可都是他的兄弟,他不忍心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惨死于对方的手里。
  他面色铁青,提起钢刀,招呼也没打,作势要冲出去,高清风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住,喝道:“你干什么去?”
  “我要救我的兄弟!”康磊两眼充血,大声说道。
  “现在出去就是送死!”高清风将他手腕抓得紧紧的。
  “可是,我不能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啊!”康磊眼圈一红,说话时几乎带着哭腔。
  高清风直勾勾地看着康磊一会,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蔡建军,说道:“这上面有谢文东的电话,打给他,就说,我们愿意投降,条件是,立刻派人来援救我们!”说完话,他拉起康磊的手,说道:“你说过不能同生,也要同死,我们一起出去!希望,我们能挺到北洪门救援的人到来!”
  “高大哥……”康磊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流下来。
  “哭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嘛!”高清风用力捏了捏康磊的手腕,随后,对聚在门口的手下兄弟喝道:“兄弟们,不怕死的就随我杀出去,把被敌人困住的兄弟们拉回来!”
  “杀!”高清风话音未落,颜军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想不到高清风不死守据点,反而冲了出来,这令王义凯大感意外,也被他冲了个措手不及,场上的局势立刻由攻防战转变成双方的大混战。
  没有了地利的优势,高清风和康磊带着这点人瞬间就淹没在TW派系的人海中,场面变得更加血腥,打到现在,双方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战局已无法停止。
  同山北侧据点。
  接到蔡建军打来的电话,稳坐在据点内的谢文东悠悠而笑。
  “谢先生,我们愿意死心塌地的投靠你,可是,你现在必须得派人来救援我们,再晚,我们就顶不住了!”
  “没问题!十分钟之内,我会到达。”“啊?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蔡建军听完这话,激动得连声道谢。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慢慢站起身,伸个拦腰,随后看向房间里另外的几人。
  此时,任长风,灵敏,格桑,张一,于虎等人都在,谢文东虽然没有叫他们,但他们自己主动来了,青帮发生内斗,对于己方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几回,即便谢文东不发话,他们也知道,是该己方出手的时候了。
  谢文东环视众人。笑眯眯地说道:“青帮在同山东侧的据点的头目蔡建军刚才给我打来电话,称愿意投靠我们洪门,但要求我们现在就去救援!”“东哥,兄弟们早已经准备好了,都在外面等候命名呢!”于虎满面兴奋的振声说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你的动作倒是蛮快的嘛!”“嘿嘿!”于虎挠头干笑。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看看青帮的内都究竟打到什么程度了。”希恩文东背着手,笑吟吟地迈着四方步,走出房间。
  他说十分钟会赶到,可是北洪门人员不紧不慢地从据点里出来,就已经是半个钟头之后了。

第15章
  此时,同山东据点的争斗已经不像刚开始打得那么激烈,双方都已经拼得筋疲力尽,狼狈不堪,交战的中心也化分为二。其一,是蔡建军以及手下人员守住据点,阻止台湾派系的冲击,他手下原本五百多人,此时还能战斗的,已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好在进攻据点的青帮人员也不是很多,双方还在咬牙坚持着,另一交战中心是在大街上,高清风带着手下人员杀出一条血路,总算与康磊的兄弟汇合在一处,可是,自己同时也陷入对方的包围圈里,经过连续不断的厮杀,他手下一千人,康磊手下三百多人,此时合起来已经锐减到五百多人。
  大陆派系这边损失惨重,而台湾派系那边也同样折损无数,就连附近的医院都被他们的伤员填满了,原本的三千多人此时还能战斗的已不足原来的一半。
  打到现在,双方比拼得不再是武力,而是耐力,比谁的意志力更强,比谁更能坚持。
  王义凯依然在战场上竭尽全力的指挥,不过嗓子已经喊哑了,站在场中,只能用双手不停的比画,当然,周围能看懂他‘手语’的人并不多。
  王秀彬这时候从车上走下来,望了望场上触目惊心的惨状,他连擦冷汗,走道王义凯近前,低声说道:“义凯兄啊,我看这仗不能再打了吧?”
  “怎么了?”王义凯转头看向他,声音嘶哑,仿佛象是石头划过玻璃而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从心里开始发痒痒。
  “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再打下去,就算能干掉高清风这些人,我们也挡不住北洪门了。”王秀彬急得连连搓手说道。
  王义凯苦笑道:“唉!王助理,你还没有看清现在的形势吗?无论我们现在打与不大,都于事无补了,可以说当高清风投靠北洪门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顶不住北洪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消灭高清风一系,然后去南京找帮主,向他说明一切!”
  “你是说要我们放弃同山?”王秀彬震惊地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咳。咳。以高清风为首的大陆派系叛变,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放弃同山,是唯一的出路,帮主会理解我们的。”说话时,王义凯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嗓子疼得厉害,喉咙像是要着火了似的。
  见王秀彬还要说话,他摆摆手,道:“王助理,你就听我的话,不会错的。”
  “唉!”王秀彬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你回车上吧!打仗的事,你不在行!”王义凯推了推王秀彬,同时向轿车方向扬扬头,言下之意,就是让王秀彬不要在自己眼前碍手碍脚。现在他俩同坐一条船,王义凯对王秀彬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么尊敬。
  战斗依然在继续,似乎没有尽头。
  高清风这边打的既悲壮,又惨烈,他的心腹手下颜军已经战死,被无数的青帮人员砍的血肉模糊,康磊身负重伤,尤其是小腹中的一刀,将肠子都勾了出来,此时已站不起来,高清风虽然还能站立,可是浑身上下都是刀口子,鲜血把身上的衣服都要湿透,血珠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淌,人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三人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还能战斗的人员基本全都带伤,之所以还能与台湾派系继续作战,完全是求生的本能在支持着。
  看出他们要不行了,王义凯沙哑的嗓子叫喊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推搡着身边的人员,让他们继续向前冲。
  这时,回到车里的王秀彬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到了王义凯近前,脸色苍白的紧张说道:“下面兄弟刚才回报,北洪门的大队人马正向我们这边压来!”
  啊?听完这话,王义凯脸色顿变,忍不住到吸口气,真个人愣在原地,半晌缓不过来,过了好一会,他问道:“敌。敌人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了!”
  “哎呀。”王义凯急得跺了跺脚,北洪门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抓耳挠腮,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换不定。
  王秀彬见状大急,追问道:“义凯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没有办法了,只能撤!”王义凯长叹口气,沙哑说道。
  “撤?向堂口撤吗?”王秀彬疑问道。
  “向堂口撤等于自找死路!”王义凯急得想大叫,可是嘶哑的嗓子已经一声也叫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着周围的手下,反问道:“你认为我们现在剩下的这些兄弟还能守住堂口吗?”
  “那。那我们向哪里撤?”
  “先出城再说吧!”
  王秀彬下达撤退的命令,随后,与王义凯一同钻进轿车里,不管其他人,他俩先坐车向同山城外驶去。
  这场仗,高清风那边打的艰苦惨烈,台湾派系这边也不轻松,听说撤退,一个个顿时放弃厮杀,蜂拥着向车上跑去。
  高清风这边的人员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对方要跑,以为他们是顶不住了,士气反而大涨,不知道从哪里有迸发出来了劲头,随后冲杀过去,许多已经爬上汽车的青帮人员被他们硬生生的又给拉了下来,双方就缠在一起,场面上一场混乱。
  且说王秀彬和王义凯二人,坐车没走出多远,只见前方道路上横有两辆轿车,将到路堵死。
  司机连按喇叭,见对方不为所动,无奈将车停下,随后探出脑袋,大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把路闪开!”
  两辆轿车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六人,四男两女。
  他们下车之后,直向王秀彬的轿车走过去。
  这六名男女,虽然打扮各异,但身上皆带有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即使没有说话,站在那里,也让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正在这时,六人中的一名俊朗青年不慌不忙的将衣扣解开,随后,从肋下抽出手枪,目光盯着倒退的汽车,嘴角挑起,露出冷笑,双手一搓,将枪上膛,紧接着,抬手就是一枪。
  “嘭!”
  枪声响起,轿车的挡风玻璃应声而破,多出一只元窟窿。
  再看那司机,身子猛地一震,脑后喷出血花,随后,身子向前倾倒,爬在方向盘上,绝气身亡,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流出。
  “啊!”
  坐在后座的王秀彬看得清楚,吓得失声尖叫,双手下意识的仅仅抓住身旁的王义凯的胳膊,颤声说道:“她……他们是谁?是……是来……我们的吗?”
  王义凯脸色异常难看,眼神中有惊讶,有恐惧,也有绝望。
  王秀彬没看出来人是谁,可是他看出来了,这六人中的五位十之八九是谢文东的贴身保镖五行,既然五行到了,谢文东离此可能就不远了,既然谢文东都来了,那自己恐怕插翅难飞。
  他没有打理身旁惊慌失措的王秀彬,但冷汗顺着他的鬓角留了下来。
  他艰难的咽口吐沫,将胳膊从王秀彬手里抽出来,随后,慢慢推开车门,高举双手,走了出去。
  六名男女到了他近前,十二道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和车里哆嗦成一团的王秀彬。
  王义凯清了清喉咙,声音嘶哑低沉地说道:“……身上没有武器,各位朋友不用紧张。”
  “呵呵!”六人中一位年岁不到二十的女郎笑了,说道:“现在该紧张的不是我们,是阁下你把!”
  “是,是,是!我只是青帮的小人物,各位要找的人在那里。”说着话,王义凯后手一指车内的王修斌,说道:“他就是王秀彬,同山的负责人,我只是个为他做事的小头目而已,请各位北洪门的朋友网开一面,高抬贵手,饶了小弟吧!”
  听了这话,坐里的王秀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恐惧感抛到脑后,尖声道:“王义凯,你个不讲道义的畜生!”
  “王助理,一直以来,我都是受你指示做事,你可不要拉兄弟下水啊!”
  “我操你妈的……”
  看着相互疯咬的二人,刚才开枪的青年突然笑了,对王义凯说道:“你是小头目?小人物?”
  “是……是的!”
  “既然是小人物,留你何用?”青年话音未落,抬起手,对准王义凯的脑门就是一枪。
  “嘭!”
  随着短暂的枪声,王义凯眉心中弹,仰面而倒,声都未来得及吭一下,当场气绝。
  王义凯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他哪里想到,来人比他更狠,更毒。
  两眼直勾勾看着地上的尸体,叫骂不断的王秀彬立刻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那名女郎若无其事的跨过地上尸体,走到车旁,弯下腰来,对里面的王秀彬笑呵呵说道:“王先生,谢先生请你去见他!”
  王秀彬手脚同时一震,颤巍巍地问道:“谢……谢先生?他在……在哪?”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女郎含笑说道。
  来的这六人,确实是五行兄弟,说话的这名年轻的女郎,是谢文东的新秘书江娣。
  青帮眼线众多,消息灵通,谢文东深知这一点,只要自己的大批人员一出动,青帮那边肯定会知道,因内斗已经打得半残,青帮头目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十之八九会逃跑,既然要跑,青帮肯定不会傻到向城内逃,自寻死路,他们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出城,所以当谢文东在据点里磨蹭的时候,已悄悄派出五行兄弟和江娣到出城的路上去拦截。

第16章
  此时的谢文东已带人到了同山的东据点,到了这里时,场上还是一片混乱,请帮之间相互残杀,殴斗,场上的伤者不计其数,随处可见丢弃于地面上的刀片,钢管等物,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狼藉。
  谢文东看罢,冷笑一声,对身旁的任长风和张一说道:“该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上!一个都不要放过。”
  张一愣了愣,问道:“对高清风那边的人呢?”
  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一视同仁,无论是谁。”
  “可是……”张一惊讶道:“可是他们已经向我们投降了?”
  “是投降了,但却是被迫投降。”谢文东凝视张一,幽声说道:“何况,他们今天能背叛青帮,日后谁敢保证不会背叛我们?与其收一些不值得信任的人入社团,还不如现在就将其消灭,免生祸端。”
  唉,张一暗暗叹了口气,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应该生出叛心,不然,自己人不把你当人看,就算你要投靠的对象也不会把你当人看。他点点头,不再多言,与任长风带领手下帮众,冲杀过去。
  青帮的派系之争已使己方元气大伤。死伤无数,剩下的人员也是打得筋疲力尽,气喘如牛,面对突然杀出如狼似虎的北洪门帮众,哪里还能抵挡得住。
  北洪门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横扫青斑的台湾和大陆两大派系人员,青帮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没有任何悬念,场面上是彻底的一面倒形势。
  即使是这样,青帮之间的争斗还没有停止,后面的青帮人员已纷纷倒在北洪门的刀口下,而前方的青帮人员还在无休止的相互厮杀,直至他们被北洪门的人一起打到为止。
  谢文东看看战场上的局势,忍不住悠然而笑,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眼前的请帮就是这样。
  随着北洪门的杀出,场上的请帮人员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据点内的蔡建军以及仍在苦苦支撑的高清风。
  看着北洪门的人不分敌我,见人就杀,愚人就砍,己方兄弟一个接着一个惨死与对方的刀口下,蔡建军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大叫道:“谢先生,不要在打了,是自己人啊!”
  没有人他的话,北洪门人员依然在清扫据点外的请帮帮众,时间不长,据点外的请帮人员只剩下高清风一波。
  此时,高清风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三十多人,而且皆是浑身挂彩站在那里,即使没人去打他们,身子亦是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摔倒,身负重伤的康磊趴在地上,身下留出好大一滩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在他们四周,围有数百名北洪门人员,带头的,正式任长风。
  任长风看着浑身是血,神智已经模糊的高清风,连连摇头,冷笑道:“东哥当初邀请你加入我洪门,而你却不识抬举,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你自找的。”
  “我是错了。”高清风手指僵硬地握着片刀,脑袋低垂,有气无力地说到:“当我被你们俘虏那一刻起,我就不应该回来。”
  “哼!”任长风哼笑,耸肩道:“有条光明大道你不选,却偏偏要钻进死胡同里!不过,你现在明白得太晚了。”
  “哈哈!”高清风突然抬起头,仰面大笑,摇头说到:“任长风,你身手虽好,但头脑却简单得很!你认为我投降了,谢文东就能放过我吗?他不会,他还是会杀我。可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回来,而应该让他杀掉,若是那样,也不至于连累到这许多的兄弟,甚至连累到整个青帮!”
  任长风怔住,对他的这番话,听得不是很明白。
  不过,明不明白都无所谓,他要做的是,砍下高清风的脑袋。任长风墁笑一声,手中唐刀慢慢提起,幽幽说到:“还有什么话要说,现在一次性说完,一会,你想说恐怕也没有机会说了。”
  高清风点点头,说道:“我有最后一个要求,让我见见谢文东。”
  任长风摇头道:“东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当初已经给过你机会。”
  高清风强硬道:“我中要谢文东。”
  不等任长风说话,北洪门的人群左右一分,谢文东在格桑和于虎的保护下,缓缓走进场中。他的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两只眼睛弯弯,眯缝成两条黑线,年轻又清秀的面孔满是无害,甚至在他那灿烂的笑容中还给人几分天真的感觉。
  不过,高清风此时看到他的笑容时,却从内心最深处打个冷战,恐惧感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谢文东双手插进口袋里,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高清风身子一软,险些无力地坐到地上,他急忙用片刀支地,撑住自己的身子。他喘息道:“这,本来就是在你的预料之中,不是吗?”谢文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是故意派出强势人员,在短时间内攻占据点,然后将我生擒的。”
  “是!”
  “你又是故意向我招降,因为你知道我肯定不会投降,你只是在找一个放走我的理由。”
  “是!”
  “你知道放我离开,疑点很多,我回到青帮堂口之后,肯定会受到其他人的猜疑。”
  “是!”
  “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的一场离间计。”
  “是。”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还有兵行险着,欲擒故纵。”
  谢文东的险招是派出精锐,进攻高清风的据点,这个时候,如果青帮的大队人马能及时赶到,不仅据点打不下来,而且还会令己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损失必将惨重。欲擒故纵自然是指释放高清风以及手下帮众的事。
  现在把话都说清楚了,也让一旁的任长风等人大吃一惊,难怪东哥当初会那么轻易的放走高清风,原来是早有预谋啊!任长风深深地看了谢文东一眼,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想笑,佩服谢文东谋略过人,笑他自己当初还以为东哥慈悲大发,一改本性了呢!
  高清风点点头,仰天长叹一声,苦笑说道:“人人都说谢文东阴险狡诈,我本没有体会,现在,我知道了。”
  “恩!”谢文东毫无怒色,反而理所应当、安然处之地应了一声。阴险狡诈,这是事实,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不是坏蛋这一点。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高清风再控制不住沉重的身体,摇晃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谢文东含笑看着他。
  “放了我的兄弟,他们是实心实意的想要投奔你!就算你不能信任他们,也希望你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不行。”谢文东拒绝得干脆,摇头说道:“放走他们,日后必定会成为我的敌人,我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谢文东!你做事不能做得这么绝!”高清风咬牙说道:“他们都是无辜的……”
  “不是!”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说道:“他们都该死。”
  “你……你好狠啊!你不怕以后断子绝孙嘛……”
  高清风目露火光,脸色涨红,怒声吼道。
  “该死!”任长风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个箭步窜到高清风身侧,手起刀落,只听喀嚓一声,唐刀直接斩下高清风的脑袋。
  咕噜噜!高清风人头落地,但却没有喷出多少鲜血,他的血,在刚才的交战中已快要流干了。
  谢文东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慢慢转回身,向人群外走去,同时淡然说了一声:“杀!”
  哗!随着他的命令,周围的数百名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对着仅剩数十号的高清风手下兄弟下了死手。
  没有抵抗,没有搏斗,场中只有屠杀。
  “谢文东,我CNMD!”
  据点内的蔡建军看得清楚,两只眼珠子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随着手下人员从据店里冲了出来,直奔谢文东而来。
  这些人,躲在据点内还好点,出来之后,立刻成了北洪门帮众的攻击对象,没等到谢文东近前,便被无数的北洪门人员团团围住。谢文东身旁的格桑嘿嘿憨笑一声,说道:“东哥,我过去解决他们!”
  见谢文东点头之后,格桑咆哮一声,从地上捡起两把片刀,向人群中冲去。
  听着场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谢文东转头看向脸色泛白的张一,淡然一笑,问道:“张兄可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张一身子一震,心脏紧缩,忙低头说道:“没有!”
  谢文东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淡然说道:“慈悲有很多种方式,但是对敌人的慈悲,等于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也是最不可取的。今天我若是放走他们,日后不知会有多少兄弟死伤在他们的手里,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感化他们,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别无选择。”

第17章
  当王秀彬在无行兄弟的押解下来到据点的时候,所有的争斗都已经结束了,此时,北洪门的人员正在收拾战场的残局,处理死掉者的尸体,至于伤者,全部丢到各大小医院的门口,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从车里出来,王秀彬看到这番景象,傻眼了,己方在同山五千余名兄弟,只是在转瞬之间,就被彻底打散,被北洪门消灭的干干净净。
  正在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擦冷汗的时候,谢文东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王秀彬几眼,随后笑咪咪说道:“你就是王秀彬助理吧?”
  王秀彬回过神来,看到谢文东,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以前他见过谢文东一次,那次是谢文东应韩非之邀,被迫到同山赴约,当时谢文东如同青帮的俎上之肉,而此时情况刚好反过来,他成了北洪门的俘虏,豪无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谢……谢先生!你好!”王秀彬身子哆嗦着,颤巍巍地说道。
  “我很好。”谢文东笑道:“不过王助理的样子看起来却不怎么好。”
  “是!是!是!”王秀彬边点头边擦着脸上的汗珠子。
  谢文东笑眼看着他,疑声问道:“王助理在怕什么?怕我杀你?”
  王秀彬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连声求饶:“谢先生饶命!求谢先生饶命啊!”说着话,他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王秀彬在青帮算是文职人员,胆子本就不大,此时落到谢文东的手上,整个心揪成一团,恐惧感让他的头发都快竖立起来。
  世界上没有谁是不怕死的,而王秀彬恰恰是最怕死的那一种人。
  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王助理请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也舍不得杀你,如果没有你,青帮在同山的势力怎么会发生内斗呢,我又怎么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享渔翁之利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说这话,他轻轻拍了拍王秀彬的肩膀,顺势将他拉起来。
  根本没听清楚谢文东说得是什么,王秀彬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但有一点他听明白了,谢文东不想杀自己。闻言,他欣喜若狂,连声说道:“多谢谢先生不杀之恩,多谢谢先生不杀之恩!”
  “呵呵!”谢文东暗暗摇头而笑,像王秀彬这种人,是绝对不能杀的,不仅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留他在青帮,还会给自己造成可乘之机,如果青帮象王秀彬这样的人能多一些,那战胜青帮就变得轻而易举了。他含笑说道:“等你回到南京,见到韩非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我向他问好。”
  “是,是,谢先生的话我一定带到。”王秀彬脑袋连点,只要能活命,现在让他干什么都行。
  “另外,告诉韩非,他最好呆在南京不要动,因为我很快就会过去找他。”谢文东柔声说道。
  “啊?”王秀彬一愣,呆呆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王助理,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请吧!”
  王秀彬看看谢文东,再瞧瞧周围的北洪门人员,结结巴巴道:“谢……谢先生深的肯放我走?”
  “如果你再在这里废话多的话,我可以还会改变主意。”谢文东笑道。
  “多谢谢先生,多谢……”王秀彬边说着话,边连连倒退,退出五米多远时,猛地转过身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多谢谢先生,多谢……”王秀彬边说着话,边连连倒退,退出五米多远时,猛地转过身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看着王秀彬急急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的背影,任长风冷笑一声,嘟囔道:“什么东西?!”
  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这种人,不能杀,一定要给韩非留着。”顿了一下,他又摇头到:“只怕,韩非未必肯再留他。”
  谢文东以离间计至使青帮在同山势力的内部矛盾激化,TW派系与大陆派系发生大规模争斗,自相残杀,死伤无数,他几乎为废一兵一卒将青帮在同山的势力全部消灭掉,同时也大大伤及到了青帮的元气。
  这就是谋略的可怕之处。
  青帮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数支主力深入北洪门腹地,都需要后续人员的增援,而现在在同山一下子损失五千多人,不仅同山这条进攻路线至此消失,同时也使青帮在整体战局上开始走下坡路,另外对青帮的士气也是个沉重的打击。
  青帮在同山的一败涂地,可以说与韩非的临时离阵有绝对关系,如果他不走,谢文东的离间计充其量会使青帮的内部矛盾更加激化,大拿绝对不会演变成内部的械斗,而韩非之所以临阵离开,皆是因为南京的告急,而南京之所以会告急,正是魏东东和彭真当初的贪功,为了占领南京,在韩非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他二人将南京周围地带的己方人员全部抽调到南京城内,虽然巩固了防守,但却至使周边地带人力空虚,给了北洪们可乘之机,当魏东东被调走后,只剩下彭真一个人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已被人家困死在南京,不得不向韩非求援。
  事情就是这样的有意思,当初看起来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最终却人导致整体局势的转变,这也就是“蝴蝶效应”。
  同山残败的消息很快传到南京,韩非听完,真是如遭霹雳。
  本来他还雄心壮志的想在南京这里再开辟一条新的进攻路线,向北洪门继续施压,哪里想到,已方在同山的数千人员惊人被北洪门瞬间击垮,这等于折损了青帮将近三成的有生力量。
  坐在办公室里的韩非腾地站起身形,猛地一拳,打在桌面上,拳头握的咯咯直响,他怒声问道:“王秀彬呢?”
  见韩非动了真火,青帮一干头目皆搭拉着脑袋,大气都不赶喘一下。彭真咽口吐沫,低声小心翼翼道:“正在前往南京的飞机上。”
  “他还有脸回来见我?”韩非两眼喷火,几乎要咬碎钢牙,随后问道:“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谁?”
  “没……没有了。”彭真垂首说道。
  “没有了?”韩非仰起眉毛,问道:“高清风呢?”
  “已战死。”
  “王义凯呢?”
  “也战死了。”
  “那康磊、刘志强、蔡建军……”韩非一口气叫出数人的名字。
  “也……也都战死了……”彭真的声音更低。
  韩非听完,表情僵住,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点燃香烟,默默地吸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彭真瞄了韩非一眼。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韩非浑身乏力地靠在椅子上。仰面望着天,幽幽说道。
  “听……听说王助理能活着回来,也是被谢文东有意放回来的”彭真说道。
  “恩”韩非此时已经能想象得出同山战况的惨烈。连上面的头头们都死光了。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可是令他不明白的是,己方为什么会败得如此惨烈。又败得如此之快。
  “彭真!”
  “在,帮主!”
  “你可知道,同山那边,北洪门有多少人?”
  听眼线说,应该在三千左右。
  三千左右?韩非呵呵苦笑,长叹道:“怎么我感觉好像有三万之众呢?就算三万。甚至三十万,我们也至于被打的这么惨,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彭真默然。确实如此,同上的惨败有太多太多令人费解的地方,这个只能等王秀彬回来问个清楚了。
  谢文东没有杀王秀彬,后者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是,韩非那一关他却没能过得去。
  当韩非问清楚整个事件后。点着王秀彬的鼻子,气得大骂他是个笨蛋。中了谢文东的诡计。知道这个时候王秀彬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依然将责任向高清风身上推。
  最后。王秀彬被执行了家法。死得不明不白。
  韩非原本打算在南京开辟新攻击路线的计划也被迫取消。只能按兵不动。静静守在南京城内。因为谢文东随时都可能杀过来。此时若是出战。一旦南京被谢文东攻占,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所以,他暂时不能动。也不敢动。
  知道这个时候。韩非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被动。战局正在向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可是现在,他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谢文东说要来打南京,那只不过是他的疑兵之计。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南京。而是请帮的另只主力。以铁宁为首,帮众多达三千,现在正在淮北跟己方作战的青帮一系。
  谢文东的策略很清晰。在己方能顶住青帮攻势之后。使用各个击破的手段将其一一消灭。当青帮的几个主力点被击垮以后。也就到了自己全面反攻的时候。那时候。青帮不仅是进攻被打退那么简单,而是他们在大陆将难有立足之地了,其势力也将被扫荡一空。甚至整个青帮体系都会为之瓦解。

第18章
  正当谢文东准备动身去往淮北,消灭铁宁一众时,却突然发生了意外,也可以说是他和青帮双方都发生了意外。
  随着争斗的加剧与激化,青帮损失的人员也越来越多,韩非现在急需要大量资金来弥补,扩充人力和鼓励士气,可是,TW那方面的几大财阀却突然停止了对青帮的资金输出,以现在紧张的形式来看,一旦失去了资金的流入,青帮将变得岌岌可危。
  对于黑帮来说,钱就是生死之地,存亡之道,韩非为了此事忙得焦头烂额。
  另一方面,文东会在上海与南洪门发生了摩擦,矛盾的焦点很可笑,是为了一个女人。
  文东会为牵制傲天,暂时住进上海,由于傲天一直没有东经,文东会众人也无所事事,轻松自在,自到上海之后就象度假一般。
  一日,三眼,高强,李爽等文东会干部在上海闲逛的时候,恰巧看到有剧组在街头拍戏,周围围了很多过路的行人,还不时传出尖叫声,他们几人闲来无事,也挤过去凑热闹。当李爽看到场中正在演戏的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郎时,眼睛顿时直了,象是丢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女郎愣愣发呆。
  三眼见状笑了,向着那女郎扬扬头,问道:“小爽,喜欢?”“恩!”李爽老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应了一声。
  “喜欢就追嘛!”三眼笑嘻嘻地说道。
  等剧组拍完戏,准备收工的时候,三眼等人直接闯了进去。场地外围有负责秩序的工作人员,见他们这些人横冲直撞地往里闯,立刻跑过来将几人拦住,语气不善地说道:“哎?哎?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三眼闻言,连理都不理,继续向前走。
  一名身材魁梧的工作人员上前将三眼的胳膊抓住,怒声道:“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由于剧组的投资方以及幕后老板都大有来历,所有工作人员的态度也狠嚣张,并未把三眼几个人放在眼泪。
  三眼冷笑一声,猛地一震手臂,将工作人员的手弹开,接着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同时笑骂道:“M的,什么东西,滚他M远点。”
  他这一脚不轻,那名工作人员踉跄着倒退五六步,才算把身子稳住,脸色难看,手捂肚子,小腹疼痛欲裂。
  三眼动了手,引得周围围观的行人一阵惊呼,这时,一名看似剧组的领导快速跑过来,环视一周,问道:“怎么回事?”
  “于监制,他们动手打人!”数名工作人员一齐指向三眼,纷纷怒声说道。
  这位监制看起来五十出头,带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不过阅历可比那几名工作人员丰富得多,一看三眼等人的模样,便知道来着是混黑道的,而且还是不好惹的那种。他呵呵一笑,迎着三眼等人走过来,到了近前之后,掏出香烟,客气地递给三眼,同时笑问道:“几位朋友,有事吗?”
  “有!”三眼回答得干脆。
  “什么事?”中年人疑惑地看着他。
  三眼伸手一指场中那位正准备上车的女郎,说道:“我的朋友想见见她。”
  此时,那女郎也正在向这边张望,见三眼手指自己,她满面茫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人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笑容加深,摇头说道:“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
  “合不合适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她来定,闪开!”三眼没有耐性和他废话,伸手一挥。直接把中年人推到一旁。
  中年人脸色大变,笑容消失,满面阴沉,怒声说道:“朋友,你们做得可别太过分。”
  “MD!”三眼嘟哝一声,随后点着不远处的女郎,说道:“我的兄弟就是要见见她,说几句话,这TMD都不行吗?”
  “不行!”中年人冷着脸,干脆地说道。顿了一下,他又冷笑道:“你们几个东北来的小混混,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你们知道张小姐是谁的女人吗?”
  三眼和李爽等人皆是一愣,迷惑地看着中年人。
  见状,中年人哈哈大笑。说道:“我量你们也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他是萧大哥的女人!”
  “萧大哥?”三眼挠挠头发,看向身旁的高强,问道:“你知道这个萧大哥是谁吗?”高强冷漠的一笑,这个愚蠢地问题他懒得回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看来,三眼到这里没事找事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三眼了解高强的性格,就知道他不会回答,又看向李爽,问道:“你知道吗?”
  李爽大嘴一撇,说道:“谁TMD知道这个狗屁萧大哥是谁!”
  正说着话,一行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为首的一位,不到三十的样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长得白白净净,相貌堂堂,他边向这边走,边振声说道:“是我!”
  闻言,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去。
  中年人看到来的这位青年后,脸上顿时堆满笑容,脾颠屁颠的跑上前去,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声说道:“萧先生,你来了!”
  那英俊青年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三眼等人,打量清楚之后,心中一震,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萧先生,只是几个小混混而已。胡搅蛮缠,非要对张小姐无礼,不过萧先生请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的。”中年人献媚地说道。
  “哦!”英俊青年脸上笑容未变,但是心里却暗叹口气,这哪里是几个小混混啊?!
  他直接走到三眼等人的近前,站定之后,环视众人,笑而未语。
  与此同时,青年身后的十数名黑衣人将周围围观的行人驱散开,一个个大声吆喝道:“行了、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这群黑衣人,态度蛮横,连推带拽,虽然引来一片不满的叫骂声,但围观的行人还是很快的被他们全部赶走。
  来的这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的萧方。
  萧方当然认识三眼,更认识李爽,尤其是后者,他曾经还挨过李爽一刀。“我到那个狗屁萧大哥是谁呢,原来是萧方啊!哈哈!”
  李爽大脑袋一杨,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让萧方觉得异常刺耳。
  萧方冷幽幽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三眼身上,含笑地问道:“三眼,我们向来河水不犯井水,这次你找上我们南洪门想要做什么?”
  三眼一怔,扬起眉毛看着萧方。萧方笑问道:“怎么,你不知道吗?这家电影公司是我们洪天集团旗下的。”
  他的话没错,这家电影公司确实是南洪门的企业。南洪门的白道公司和北洪门的一样,都作的极大,涉及的范围也广,洪天集团在中国是与洪武集团齐名的顶级大集团。
  “我不管这家电影公司是谁的,我们只想找她谈谈。”三眼向那女郎瞄了一眼。
  萧方扭头看看,摇头说到:“那不可能。”
  三眼目光一凝,笑道:“如果我要硬是要呢?”
  萧方耸耸肩,说道:“那我只能告诉你,这里不是东北,更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地方。”
  三眼点点头,看像李爽,无奈地说道:“人家不同意,你说怎么办?”
  “那……”李爽这时候也为难了,沉默良久,低声说道:“不行就算了吧!”
  “真是没用。”三眼白了他一眼,直视萧方,笑呵呵说道:“萧方,我也可以告诉你,无论到那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敢做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做的。”说着话,他向那名女郎招了招手,那女郎心中充满了好奇,慢慢地走过来。三眼直视着她,等她走到近前时,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一愣,她虽然出道时间不长,却是洪天电影公司大力热捧的对象,成名极快,加上她相貌请纯秀丽,又演过几部脍炙人口的电影和电视剧,在中国已算是一线的女明星,认识她的人不少。
  她好奇地打量三眼,顿了片刻,轻声说道:“我叫张梦梦。”
  张梦梦!三眼在心中默默念叨几遍,随后点点头,笑道:“今天晚上,我们请你吃饭,张小姐肯否赏光?”
  一旁的李爽闻言眼睛一亮,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女郎。不等女郎回答,萧方抢先说道:“不行。”
  “我问的不是你!”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说着话,萧方转对身后的手下人员说道:“送张小姐回酒店休息!”
  “是!”几名黑衣人上前,对女郎施了一礼,同时指指不远的轿车,说道:“张小姐,请!”
  三眼冷笑一声,甩下头,身后随行的数名文东会兄弟会意,拥上前去,将女郎和几名黑衣人的去路挡住,他笑呵呵道:“我在等张小姐的答复,现在谁都不能把她带走!”

第19章
  严格来说,张梦并不算是萧方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女人,但萧方追求她倒是不假。
  张梦梦出身富贵之家,父亲经营规模不小的家族企业,她涉足娱乐圈,其父也花费不少金钱帮她打通门路,后来终于被洪天影视公司看中,并大力培养。萧方是在偶然中见到张梦梦的,不过,自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便对她一见钟情,这一点和李爽倒是很相似。
  随后,她便对张梦梦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不过只有二十多出头,家教严格的张梦梦对萧方只有好感,并未马上接受他的追求,事情就这样一直在拖着,双方目前的关系只能算是比较好朋友而已。
  此时,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和以萧方为首的南洪门在剧组内相持不下,谁都不肯做出让步。
  最后,在张梦梦接受三眼的邀请并随萧方等人回酒店后,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张梦梦自始至终都没注意道李爽,甚至目光都未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钟,倒是对三眼很感兴趣,也很好奇。
  三眼绝对不是英俊的男人,但他却是个绝对有男人味的男人,豪迈,粗狂,野性十足,地地道道的黑道中人,这是张梦梦从未接触过的。萧方虽然也是黑道的,名气甚至逼三眼还要大,但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的黑道气质,反而很儒雅,很绅士,如同谦谦君子,张梦梦所接触的男人都是像他这样子的,至少在他面前都是这样表现的,正因为这样,她对三眼反而越发的好奇和感到有趣。
  当晚,三眼,李爽等人赶到张梦梦下榻的酒店时,发现门口已站满了南洪门的人,根本不让他们进去。张梦梦是接受了三眼的邀请,不过萧方却不接受,调动南洪门人员,将酒店控制得严严实实。
  双方言语不和,相互指骂。骂起来,话当然不会好听,什么‘爹,妈,祖宗’的全都出来了,双方本就看对方不顺眼,加上同是黑道的,脾气火暴,又存有地方上的歧视,漫骂很快演变成武斗。
  在这种火药味十足的情形下,一人动手,立刻就变成了导火线,场面进一步激化,开始了全面械斗。
  由于是来吃饭的,文东会的人并不多,动起手来,自然吃亏,三眼、李爽等人挨了南洪门不少拳头、皮鞋,被打得落荒而逃,几人越想越气,给文东会的兄弟打去电话,叫来数百号人,萧方那边不甘示弱,也将南洪门的主力调集过来。
  见三眼等文东会的人和南洪门打了起来,本就对后者看不顺眼、心存芥蒂的北洪门哪会坐视不理,北洪门在伤害的负责人亲自带着一帮兄弟前去助阵。
  北洪门这一出动,事态立刻变了性质,同时也惊动了南洪门的其他干部。怕萧方吃亏,陆寇和向来不怕事大的周挺带着一批南洪门帮众,来到酒店,与萧方汇合一处。
  这回可好,南洪门上千人,围站在酒店门口,文东会加北洪门上千人,站在借道对面,双方隔着街道开始骂街。
  此地是上海的繁华地段,双方的人员太多,这时候谁都不敢挑起战争,更别说动家伙了。
  不过这两千多人站在街道两旁对骂,声势也够惊人的,来往车辆和行人吓得驻足不前,街道堵塞,汽车排出数百米,牵连到附近的其他街道。
  到最后,在闻讯赶到的警察劝解下,双方才各自散去,三眼和李爽邀请张梦梦的这顿晚餐也没吃成。
  文东会在东北横行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三眼和李爽对此事都耿耿于怀,不过前者还能沉得住气,也能顾全大局,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在上海这边给东哥添麻烦。而后者不然,怒气难消,当天晚间,李爽私自行动,带着虎堂的兄弟直接去砸南洪门的场子。
  连砸两家,等冲到第三家的时候,与南洪门的周挺遇到了。
  双方没有二话,立刻动起手来,南洪门人数占优,李爽抵挡不住,争斗时间不长,便主动撤退了。
  回来的路上,李爽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甘心,对开车的司机叫道:“兄弟,停车!”
  司机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把车停下。李爽下了车,走到路边,对着道旁街灯的柱子,深吸口气,眼睛一闭,一头撞了上去。
  他这一头撞得力道极大,连街灯都震得直颤,顿时间,李爽的额头也开了花,血流如柱,他捂着脑袋,痛得直哼哼,坐车回到住所,去找三眼,说自己被南洪门的人给打伤了。
  三眼为人向来护短,别的事,他能忍得了,但自己兄弟挨了欺负,他可受不了了。
  见李爽满头是血,三眼的怒火从心底一直烧到脑门,气得蹦起多高,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大局、什么后果了,带上文东会的人员便向南洪门的场子杀去。
  北洪门对此大加配合,不仅提供信息,而且帮忙引路,出人出力,在旁协助,无疑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还没来得及撤走的周挺正好与怒气汹汹赶来的三眼碰个正着,双方又是一场大混战。
  这一次,文东会大获全胜,不仅砸了南洪门的场子,还把周挺直接打进医院,只不过伤势并不严重,仅仅皮外伤而已。
  至此,事态全面激化,已和张梦梦没有了关系,完全变成了三大帮派之间的仇怨之争。
  周挺受伤,不管是轻是重,这都关系到社团的颜面。而黑道之中,最重视的就是脸面。
  南洪门抓不到文东会,但却能抓到北洪门,随后的日子里,南洪门对北洪门的场子展开报复性打击,北洪门和文东会随即展开还击,争斗开始逐步升级,渐渐的,人员方面也都出现了死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已超出双方的控制,形式越来越恶化。
  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属于‘独苗’,上海周边地区都在人家南洪门控制范围之内,小规模的争斗,看不出什么,但随着争斗的扩大化,南洪门优势顿现,上海地区的黑帮,除了白家,一面倒的站在南洪门那边,而南洪门在极短的时间内所聚集起来的帮众,也比文东会和北洪门要多得多。
  直到这个时候,三眼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弄不好,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就会因这场争斗被南洪门吞掉,这个责任他可担待不起,不得已,向谢文东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意思。
  从头到尾听完三眼的讲述之后,谢文东扑哧一声,气乐了,翻着白眼,无奈说道:“小爽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那么多女人,他看上谁不好,非要和萧方抢什么?”
  听谢文东的语气很轻松,并没有太多责备李爽的意思,三眼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其实也不能怪小爽,是南洪门太霸道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张梦梦的小姑娘长得确实不错,小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该帮他一把!”
  谢文东挠挠头发,问道:“这种事情怎么帮?”
  “正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东哥你嘛!”三眼嘿嘿干笑,小心翼翼道:“不行的话,东哥你来上海一趟?”
  上海这边出了大乱子,三眼应付不过来,对于他来说,他在上海终究是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当地的黑帮还有警方,在谢文东不在的情况下,一股脑的倾向于南洪门,在上海和人家打,实在是太吃亏了,这就和南洪门在东北不论如何与打不过文东会是一个道理。
  “去上海?”谢文东皱起眉头,此时他正与青帮打到关键时刻,这时候去上海,可能会耽误战机。
  见他有些犹豫,三眼顾虑重重地说道:“东哥,我看南洪门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我担心北洪门在上海的地盘会被他们抢了去。”
  “哦?”谢文东扬起眉毛。
  上海是他在南方安置的一块跳板,等日后对南洪门作战时,他可以通过上海为中转,向南洪门的腹地纵深,上海这块地盘,看似不大,也脱离了北洪门的势力范围,但在谢文东的眼中,却是极为重要的。
  况且,他还需要利用上海这块地方牵制傲天,使青帮有后顾之忧,所以,上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失的。
  “事态有这么严重吗?”
  “既然已经打起来,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谁知道现在形势占优的南洪门会不会借此机会,一口气压过来呢?”
  “唔!”谢文东揉着下巴,暗暗思量三眼的话,感觉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看起来,我必须得过去一趟了。”
  “呵呵,东哥能来上海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我觉得东哥也应该来!”
  “哦?为什么?”
  “就算不为上海的地盘,也得为小爽的后半生幸福着想嘛!”
  谢文东无力的拍拍额头,小声嘟囔道:“诶!我自己的问题还一塌糊涂呢,谁来管我啊?”
  “……”三眼默然。
  谢文东的感情,绝对比李爽的要复杂得多,千丝万缕,如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三眼只是想想,都提谢文东感到上火。
  “东哥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别人怎么能帮得上忙呢?!”三眼嘻嘻哈哈的开玩笑道。
  “切!”谢文东翻了翻白眼,将电话挂断。

第20章
  谢文东要去上海,韩非此时也遇到了麻烦。数家台湾的大财阀停止资金输入,对于目前的青帮来说,是个要命的打击。韩非紧急联系台湾的各大财阀,通过协商,最终双方决定开一次视频会议来商讨此事。
  按照约定的时间,韩非与台湾那边取得连线,通过电视上的画面,见台湾那边向来支持青帮的几个大财阀的总裁,董事长都到齐了,韩非说道:“我们开始吧!”“等一下!”一名瘦弱带着眼睛的老头子笑道:“韩先生不要着急嘛!我们还要再连一个地方。”“哦?还要连哪里?”韩非疑问道。
  “杭州!”消瘦老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韩非闻言,眉头拧成个疙瘩,连杭州,那就是要把傲天加近来,这帮老家伙加他干什么?韩非想不明白。
  时间不长,电视画面一分为二,一边是台湾方面的财阀头头们,一边是身再杭州的傲天。
  傲天斜靠着椅子上,面向镜头,淡然一笑,说道:“帮主,好久未见了。”“嗯!”韩非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看向台湾方面,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那消瘦老头推了推眼镜,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低头看了几眼,随后说道:“停止对青帮输入资金,是我们几家集团共同商议的结果。我们觉得,现在青帮在大陆的进展十分不利,甚至说失败得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我们已经在你们身上投入太多的资金,可是却收不到任何回报,我们不想再拿出更多的资金白白浪费在你们身上。”韩非深吸口气,说道:“李总裁,正如你所说,各位在青帮身上已经投入很多的金钱,如果现在突然停止,青帮在大陆必然失败,那么你们以前的巨大投入克就真的打了水瓢,请各位三思。”闻言,台湾那边的几名老头子开始接头交耳,窃窃私语。低声商议了一会,拿消瘦老头抬起头,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和青帮的关系一直都十分友好的,这一点,韩先生应该很清楚吧!”“当然。”韩非点点头。
  台湾地区商黑勾结,政黑勾结是很平常的事,做为台湾当地的第一大黑帮,青帮的支持者不少,这几大集团都算得上是青帮的老朋友,老搭当了。
  “我们这次停止资金输入,并不是针对青帮,而是对韩先生你的领导又许多不敢苟同的地方,我们觉得,正是因为你的接连失误,才造成青帮目前在大陆的困境。”消瘦老头面色阴沉地幽幽说道。
  “李总裁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韩非眼中精光一闪,凝视着画面中的消瘦老头。
  消瘦老头说道:“意思是,韩先生已经不再适合做青帮的领导人,若是继续由你领导青帮的领导人,若是继续由你领导青帮,我们看不到希望,所以将会无限期的停止对青帮的资金援助。”韩非心中一震,面带冷笑,反问道:“那你们认为由谁来领导青帮合适呢?”“傲天傲先生!”另一边的傲天突然笑了,装模作样的摇头说道:“李总裁太看重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来领导青帮呢?”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这次几加大财阀一齐停止对青帮的资金援助,正是傲天一手策划出来的,这几个大财阀弹劾韩非,也是他旁敲侧击的结果。
  原来他们是想用傲天来取代我!韩非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几位,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青帮由谁做主,是青帮内部的事情,各位还没有权利过问吧!”
  “当然!”消瘦老头身子向后一靠,说道:“这时你们青帮内部的事,按理说我们是不应该插手过问,但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必须得保证自己的投入能收到回报。”
  韩非点点头,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消瘦老头道:“哪么,我们几家集团与青帮的合作关系,就先告一段落。”
  “你们是在以此来要挟我退位?”
  “可以这么说。我们希望韩先生有自知之明,早日让贤!”
  “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后果吗?”韩非嘴角慢慢挑起,身子微微前探,目光犀利地说道。
  几加财阀的头头脸色同是一变。
  见事情要闹僵,傲天站出来打圆场,呵呵笑道:“帮主,各位总裁,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有问题,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议嘛!”
  “没什么好商议的!”韩非冷冷说道:“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资金,不然的话,各位可就别怪我韩非翻脸无情!”说完,不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直接将视频设备关闭。
  韩非那边黑屏,剩下几名财阀的头头愣愣发呆。
  傲天心中暗笑,脸上正色说道:“帮主实在太无礼了,我带他先向各位赔罪!”
  傲天为人寡情傲慢,并不讨几家财阀的喜欢,不过这次他利用韩非在大陆作战连连失利的机会,在几个财阀偷偷面前大肆宣扬,制造危机感,随后又大谈自己的见解。几家财阀虽然不中意傲天,但感觉他的头脑确实在韩非之上,青帮由他来领导,比韩非领导更有潜力,更有希望,所以才有了让傲天代替韩非的打算,并以资金问题来做要挟。
  只是,韩非身为青帮的老大,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几个财阀制造的压力而退位,这一点早在傲天的算计之内,搞出这次事件,他主要是想破坏韩非与几大财阀之间的关系,而他自己则趁和几大财阀修好和拉近关系。等日后他真与韩非决裂,这几大财阀将可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傲天城府极深,考虑得也深远。
  “韩非这是在公然威胁我们必须掏钱!实在是太过分了!”
  “只有投入,却看不到回报,韩非简直在拿我们当凯子!”
  果然,几大财阀的头头都面带怒气,甚为不满,怒声载道。
  “没办法,他是老大,整个青帮都听他的,为了各位总裁的自身安全,现在还不能和帮主闹翻!”傲天不忘在旁煽风点火,又充当好人。
  “韩非,可恶!”
  表面上看,韩非以强硬的态度,把青帮的这次资金危机解决了,而实际上,他却与几大财阀产生了不可祢补的裂痕,也为他日后的失利埋下伏笔。
  谢文东准备前去上海,临离开之前,让张一代替自己,牵制铁宁一众。
  张一这个人,可以算是谢文东在与青帮交战时的意外发现,在他看来,整个北洪门里,最能跟得上思路的,目前来讲只有张一。
  他让张一和灵敏,任长风,格桑带领两千人员前去协助淮北堂口的兄弟,并再三叮嘱张一,先不要与铁宁正面交手,首先是断他的退路,引铁宁分心,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缓解前方兄弟的压力,并使铁宁产生后顾之忧,不攻自乱。
  等吧一切都交代妥当之后,他带着五行兄弟以及江娣六人,动身去了上海。
  此时上海,南北洪门关系异常紧张,双方针锋相对,怒剑拔张,火药味十足。
  南北洪门之间似乎一直都是打打停停,分分合合,谢文东对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
  在北洪门的分堂口里,谢文东见到三眼等文东会的干部,还有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张国男。
  见到谢文东,众人的表情都是兴高采烈的,只有脑袋缠着绷带的李爽一脸苦相,搭拉这脑袋,不敢正视谢文东。
  他越不敢看谢文东,后者就越能注意到他,上下打量李爽几眼,随后伸手一指他脑门上的绷带,问道:“小爽,你这是被谁打的?”
  “啊?”李爽茫然地看了谢文东一眼,接着马上又垂下头,瞄了瞄身旁的三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被南洪门的人打伤的……”
  “行了,别他妈扯淡了!”三眼在旁没好气地说道:“东哥,这根本不是被南洪门打伤的,据虎堂兄弟交代,是他自己撞的。”
  闻言,李爽老脸通红,脑袋垂得更低,周围人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文东也笑了,摇摇头,没再多问,对张国男说道:“国男,安排一下,我要和向问天会面!”
  张国男一愣,疑问道:“东哥,现在吗?”
  “是的!”谢文东点头道。
  “好的,我这就给南洪门方面打电话。”说着,张国男要退出去,一名小头目慌慌张张地跑近来,道了张国男身边,低声说道:“张哥,不好了,南洪门的人又打来了!”
  张国男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文东,然后低声对小头目道:“我知道了,除去说!”
  “是!”
  张国男以为谢文东没听见,哪知后者耳朵尖得很,将小头目的禀报听得一字不露。
  他笑呵呵地看着张国男,问道:“怎么?南洪门找上门来了吗?”
  “呵呵!”张国男无奈苦笑,点头说道:“是的!”
  “我去看看!”谢文东站起身形,作势往外走。
  张国男急忙上前拦住他,说道:“东哥一路劳累,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第21章
  “没什么!”谢文东含笑说道:“我和南洪门的‘老朋友’也许久没有见面了,这次正好去会会他们。”说着,他甩头笑道:“走吧!”张国男无奈,正好在前引路,走出房间。现在北洪门在上海形势堪忧,对南洪门不占优势,张国男不希望谢文东一来就看到已方被动的局面,可是,谢文东执意要去,他想拦也拦不住。
  南洪门这次集结数百号帮众,到北洪门的一家夜总会闹事,由于是白天,夜总会里面基本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些服务生和北洪门的看场人员。南洪门的人撞近来之后,大吵大嚷,见什么砸什么,气焰嚣张到了极点。北洪门看场的人不多,见对方来势汹汹,此时都已吓得躲藏起来,没一个敢站出来露头的。
  痛痛快快大砸了一通,南洪门的人这才心满意足,骂骂咧咧的走出来。
  刚到外面,正好和闻讯赶过来的谢文东等人碰个正着。
  见对方的大队人马到了。南洪门不慌不忙,拉开阵势,带队的头目不是正是不久前被三眼打伤的周挺。
  周挺先是打个电话,随后斜叼着烟卷,歪者脑袋走到已方阵营最前列,先是巡视一番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这些群众,嘴巴一撇,冷笑说道:“奶奶的!你们怎么了?终于舍得出来了吗?不TM的做缩头乌龟了?”周挺的嘴巴向来臭得很。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听完,鼻子都差点气歪歪了。
  站于已方人群后的李爽脸色阴沉,对身边的谢文东说道:“东哥!这家伙是南洪门里最嚣张也最讨人厌的一个,今天绝对不能轻饶了他!”谢文东淡淡然一笑,未说什么,分开前方众人,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到了周挺前面,站定,笑眯眯说道:“好久不见,周兄别来无恙啊!”周挺正骂得舒畅,突然进谢文东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骂声嘎然而止,嘴巴张大,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谢文东现在不是正与青帮交战吗?怎么突然到上海来了?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过了好一会,他反应过来,张大的嘴巴慢慢合上,嘿嘿干笑两声,说道:“谢先生的行踪可真是飘忽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啊!”顿了一下,他看看谢文东深厚的众人,嗤笑道:“也对!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们把谢先生这几条上窜下跳的疯狗打了,你这个做主人的来上海帮他们主持公道也是可以理解的。”“周挺,我CNMD!”三眼,李爽等人闻言,勃然大怒,作势就准备冲上前去,谢文东笑眯眯地一伸手,将他们拦住。
  “恩?你们还不服气,想占着人多欺负人少吗?”周挺眉毛挑起,冷笑道:“要比人多,你们可差远了!”他话音未落,之间街道两头涌出无数的南洪门帮众,这些人显然是南洪门事先安排好的,一个个柃着齐整的家伙,枝高气昂,密密压压地聚集在街道上,向这边压了过来。
  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看清楚之后皆吃了一惊,原来南洪门还留有后手,难怪周挺在面对东哥,面对已方这么对人时还赶如此嚣张。
  谢文东脸色不变,两只眼睛笑得弯弯,说道:“你们的人是不少。”周挺得意说道:“那是当然。”“可是有什么用?”谢文东耸肩道。
  “什么?”周挺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扬弃眉毛,不解地看着他“他们保护不了你的性命。”谢文东淡然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五行兄弟纷纷将手伸进怀中,姜森和刘波也双背手上前,在周挺距离不远的地方站定,阴森的目光冷地注视着他。
  谢文东断续笑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不公你会死,你的手下很多兄弟都会死!”
  周挺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向周围瞄了瞄,想看到谢文东是不是在暗中还设下了埋伏。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周挺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谢文东,是向来以狡猾奸诈著称的谢文东。
  他哼笑说道:“谢先生,你在吓唬我?”
  谢文东说道:“我只是在说事实。”
  周挺心里没底,在谢文东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正在他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动手时,电话突然响起。
  电话是和向问天打来的。“小挺,你那边碰上谢文东了是吗?”
  周挺看眼谢文东,惊讶的低声说道:“向大哥,你怎么知道?”
  向问天当然知道了,当谢文东现身的那一刻起,南洪门的眼线便把消息传了回去。“不要和谢文东纠缠,马上回来!”
  周挺心中一震,轻声说道:“难道谢文东真的布下埋伏?”
  有没有埋伏,向问天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既然谢文东到了上海,现在再动手的话,事情将会由地方上的矛盾演变成两个帮派的全面争斗。现在全面开战,向问天并不怕,真正怕的应该是谢文东,因为那样一来,他将独自面对南洪门和青帮两个大敌,但是向问天不想这么做,不管怎么说,他和谢文东都是同属洪门,一旦交上手,不仅会让青帮看笑话,而且还会给青帮可趁之机,事态也将变得越发不明了。话说回来,北洪门一旦完蛋,南洪门也同样会完蛋。
  周挺心里没底遭殃。
  以前谢文东没在上海,向问天也就由着下面的兄弟们和北洪门、文东会胡闹,现在情况不一样,已也不适合再动手。
  向问天说道:“无论有没有埋伏,你马上撤回!”
  “为什么?”周挺不打算就这么罢手。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向问天说完,将电话挂断。
  周挺叹了口气,将手机揣起,冲着面前的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算你走运,今天到此为止!”说着话,他挥了一下手,对身后的南洪门人员喝道:“我们走!”
  “走?”李爽冷笑一声,上前几步,说道:“往哪走?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周挺凝视着李爽,没有说话。
  谢文东向李爽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随后对周挺笑眯眯说道:“慢走,不送了。”
  周挺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一干南洪门人员走了。
  “东哥,就这么把他放走了?”李爽不服气起说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谢文东反问道。
  谢文东根本没有安排什么埋伏,他也不想和周挺交手,他和向问天考虑的一样,他若是一动上手,性质就彻底变乐,必定会引发南北洪门之间的全面斗争。现在北洪门好不容易顶住青帮的攻势,刚刚占些上风,如果再把南洪门牵扯进来,北洪门将会又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这是谢文东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李爽嘟囔道:“怎么的也要和他打一打啊!东哥,你没看到他那一脸欠扁的样子嘛!”三眼瞅瞅颇不服气的李爽,笑道:“你不会是妒忌人家长的比你帅气吧!”李爽脸色涨红,大声嚷嚷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才没有那么想呢!”谢文东看看争吵不休的二人,头痛地摆摆手,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能一个电话把周挺叫走地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向问天。
  看起来,向问天也不想和自己交手。回到堂口之后,谢文东琢磨一下,亲自给向问天打去电话,约他晚上出来见面,后者答应的十分干脆,想也没想,便应允下来。
  双方约在明珠大酒店会面,那里也是南洪门的地头。
  听完他们相见的地点,张国男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东哥,不妥阿!以我们现在和南洪门的关系,你去它们的地盘上和向问天会面,那太危险了。”谢文东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吧!没事的。向问天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他。”“可是,万一……”“如果会有万一的话,我早已经败在向问天手里很多次了!”谢文东淡笑着幽幽说道。
  当晚,谢文东如约前往,他身边带的人不多,除了五行之外,便只有三眼,李爽,高强三人。
  谢文东觉得,和向问天会面,自己带的人太多实在没有必要,而且还显得自己小气,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让人笑话。
  到达酒店,进入事先定好的包间,向问天笑容面面的迎上前来,主动和谢文东握手。谢文东也热情回应。冷眼看上去,两人象是许久未见又感情深厚的老朋友,但如果留心观察二人的手下,可都是面面戒备,暗含杀气,心怀鬼胎。
  “谢兄弟到上海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呢?”向问天哈哈笑问道。
  “这点我倒是疏忽了。”谢文东摇头笑道:“来的太匆忙,还望向兄不要见怪!”“哎,些兄弟说那里话,快请坐!”两人相互寒暄,笑呵呵地分宾主落座。

第22章
  若大的包间里,摆满菜肴的大圆桌,只有谢文东喝向问天两人在坐,其余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立在四周。
  三眼看着萧方,李爽瞪着周挺,后二人也盯着他俩直咬牙。高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陆寇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样子,房间里众人神色各异,暗流滚滚。
  “听说谢兄弟刚刚大败过青帮,让青帮损失惨重。”向问天随口说道。
  “运气好而已,拣个便宜。”谢文东说得轻描淡写。
  “呵呵!”向问天一笑,招了招手。这时,一名身穿酒店制服的女郎走了过来,分别给谢文东和向问天倒满酒。女郎很年轻,也很漂亮,气质出众,近来时没有注意到她,这时谢文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等女郎倒完酒后,向问天示意她将酒瓶放在这里就行,不用拿走,随后端起酒杯,笑道:“谢兄弟即使不来上海,我这几天也打算过去找你了。”“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有事?”向问天笑呵呵说道:“以前我答应过谢兄弟,和你联手对付青帮嘛!现在,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资金充足,人力充沛,随时都可对青帮发动进攻。”呵呵!谢文东心中冷笑,暗道一声狡猾!向问天倒是会挑时机,以前北洪门被青帮压着打的时候,她按兵不动,现在已方占优势,击败青帮已是指日可待的事,向问天便跳出来和自己争抢胜利果实。他想要的,不是帮自己取胜,而是和自己分享青帮的地盘。
  向问天光明磊落归光明磊落,但头脑也不是木头疙瘩一块,他对大局观,对时机的把握,远非常人可比。
  谢文东笑吟吟的把玩酒杯,心思在飞速的运转,虽然向问天是从来不占便宜的,不过,有难洪门的参战,击垮青帮就变得更加十拿九稳,不仅时间会大大缩短,而且还可以使己方的伤亡降到最低,就算最终被南洪门抢去一些好处,只要己方元气不伤,还是可以在挣回来的。想到这里,他仰面轻笑,问道:“向兄要帮我,那自然是好,不过向兄不怕望月阁对你兴师问罪吗?”
  向问天哈哈大小,刚要说话,目光撇向站在桌旁的几名酒店服务生。
  陆寇会意,走上前来,客气的将几名服务生请了出去。
  等她们离开之后,向问天正色说道:“说句实话,在谢兄弟与望月阁没开战时,我也很怕她们,怕他们神秘的实力,更怕他们一呼百应的威望,但是现在我不怕了,这一点我很佩服也很感谢谢兄弟,是你让我知道,望月阁并不可怕,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以预见,日后洪门的格局将会改变,望月阁将不会再是洪门的太上皇,我希望我也能成为促成这场变革的一员。”
  “啊!”谢文东叹了口气,为向问天的雄心壮志而叹,也为他的诚恳而叹。
  作为中国最具实力的三大黑帮之一,其老大能当众说出“怕”字,是非常不容易的。向问天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向兄这么说了,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谢文东问道:“向兄准备什么时候对青帮动手?”
  向问天哈哈笑了,说道:“这次对青帮作战,谢兄弟你是主导,什么时候动手,我听你的意见。”
  谢文东也笑了,摇头道:“向兄太客气了。”顿了一下,又到:“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看清除形式,在和向兄商议如何?”
  “恩!谢兄弟头脑过人,胜我百倍,由你来筹划,我很放心!”
  向问天十分又分寸,这时候出战,已经是在占北洪门很大的便宜了,他的态度尽量低调,不然就显得太喧宾夺主了。
  果然,对向问天的主动让贤,谢文东非常开心,悠然而笑,端起酒杯,说道:“祝我们能早日根除青帮这个外患!干!”
  “干!”
  二人碰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俩这杯酒下肚,也让周围的众人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双方的关系又和解了,众人现在都已记不清楚,这是南北洪门第几次由决裂走向复合。
  向问天为谢文东和自己再次倒满酒,此时二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轻松,笑容看起来比刚才见面时自然了许多。
  谢文东和向问天边聊边对饮,时间不长,一瓶酒已空,二人脸色红晕,皆微有醉意,但却又意犹未尽,向问天招手说道:“让服务员上酒!”
  时间不长,那个年轻漂亮的女郎端着一瓶酒走进包房。
  再次将酒杯斟满后,谢文东笑道:“对了,向兄,最近兄弟们在上海闹得不愉快,你可知道此时?”
  他是明知故问,这么大的事情,身在上海的向问天哪能不知道?!
  向问天一愣,笑呵呵说道:“谢兄弟来上海,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没错!”谢文东也不隐瞒,点点头。
  “可能是下面的兄弟们之间有些误会。”
  “哦?原来只是误会,那就是没有问题嘛!”
  “当然没有问题。我一直都认为,兄弟们的事,就让兄弟们自己去解决,我从来不参与。”
  “哈哈!”谢文东大笑,话锋一转,说道:“向兄公司旗下有一位女明星,我的兄弟对她感觉很不错,不知道向兄能不能帮忙为其引见一下呢?”
  一听这话,李爽精神大振,目光唰的一下定在向问天的脸上。
  一旁的萧方则脸色微变,表情变得阴冷。
  向问天愣了愣,随后哈哈笑道:“说起来也巧了,那个女孩,我的兄弟也很喜欢。”
  谢文东说道:“现在是公平竞争的时代。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公平去争取嘛!如果因为一个女孩而闹得大家都不愉快,那就不好了,向兄,你说呢?”
  向问天还未说话,萧方忍不住插嘴说道:“谢先生,她是签约在我们公司……”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道:“仅仅是签约,并没有卖身给你们不是吗?”
  “你……”
  向问天沉吟一声,不满地看了萧方一眼,后者深吸口气,气臌臌的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兄弟觉得怎么办呢?”
  谢文东一笑,说道:“向兄,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我多说什么,追女孩子嘛,大家各嫔本事,若果非要用强制手段,那就没意思了。”
  向问天点点头,转头看向萧方,说道:“小方,你听见了?”
  “哼……”萧方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说。
  谢文东说道:“我的兄弟邀请张小姐去吃饭,后者也答应了,可是,萧兄却横加阻拦,这就不对了,我是就是论事,并没有站在谁的角度上说话,向兄,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错?”
  向问天暗暗苦笑,请叹口气,诚言说道:“谢兄弟的话没错。”
  萧方冷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以吃饭做幌子,居心不良呢?”
  这话说得太重了,不仅三眼和李爽受不了,就连向问天脸色也是一沉,正想呵斥萧方,谢文东呵呵一笑,说道:“萧兄对我的这几个兄弟不熟悉,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不知道萧兄信不信得过我呢?”
  “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由我连做东,邀请张小姐吃饭,萧兄觉得意下如何?”
  谢文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给足面子了,萧方即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时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脸色难看,别过头去,不置可否。
  向问天代其说道:“既然谢兄弟出面,当然没问题了,呵呵,来,我们喝酒!”说着话,端起酒杯,和谢文东欢然畅饮。
  这顿酒宴,只是开始时气氛有些紧张,其余的时候都欢快,谢文东和向问天不仅化解了双方在上海的小规模冲突,而且还达成共识,联手对付青帮,可谓皆大欢喜,当然,除了萧方之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
  结束时,谢文东和向问天是并肩走出酒店的,到了外面,又向聊了好一会,才各道珍重,打道回府。
  坐在车上,李爽还在嘟哝着:“向问天可比那个臭屁萧方强多了!”
  “是在识大体方面强多了!”谢文东悠悠笑道。
  第二天,中午,谢文东终于见到了这位‘久违’的张梦梦。
  即便是以谢文东挑剔的眼光看来,也无法否认,张梦梦确实是个漂亮出众的女孩。她身上有和金蓉一样的清纯,但没有金蓉那样的活泼,她很安静,不时地流露出腼腆之色,但身上却带有富贵家庭出身所特有的高傲之气。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仿佛一直盛开的百合花,阿娜多姿,格外的夺目,也格外的出众。
  将她打量了一番,谢文东有种惊艳的感觉,别有深意地看向李爽,点了点头,意思是眼光不错。
  李爽老脸通红,不好意思低下头,手足无措地连连搓着手。
  三眼在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熊样!”
  “张小姐,你好!请坐!”谢文东站起身形,招呼张梦梦坐下,并特意安排她坐在李爽的旁边。

第23章
  李爽和张梦梦坐在一起,反差太大,一个胖,一个瘦,一个丑,一个美,对面的谢文东和三眼皆强忍住没有发笑,后者急忙拿起茶杯,咕噜一口,将一杯茶水全部倒进嘴里,总算将马上要发出的笑声强行压了回去。
  其实李爽只是有些发胖,但模样算不上难看,只是和张梦梦在一起,不太难看的人也变得难看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先指下李爽,说道:“他叫李爽!”然后又指着三眼说道:“他叫张志东!张小姐已经都见过了。”
  “那你呢?”张梦梦的眼光由三眼脸上移向谢文东。
  “我叫谢文东。”谢文东笑呵呵说道。
  张梦梦不了解黑道,也没听过谢文东的名字,不过看起来,他的身份似乎不简单。奇怪的是,他很年轻,年轻到和自己相差无几。她眨眨大眼睛,身子微微前探,疑声低问道:“你也是黑社会的?”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我是做生意。”在心里,他又补充一句,做黑道生意的。
  “那他俩。”
  “是我的朋友。”
  “哦!”张梦梦刚开始有些羞涩,但是谢文东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笑起来即灿烂又真诚,很快将她心中的紧张化解掉了。
  虽然谢文东一直把话题往李爽身上引,但张梦梦对身边的这个小胖子却一点都不感兴趣,始终对谢文东和三眼问东问西,聊个不停。
  看起来他对小爽没兴趣,这下可麻烦了!谢文东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洞察人心,张梦梦对李爽的忽视,他当然能感觉得到。
  谢文东其实也是个思想保守甚至有些守旧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挺喜欢也很欣赏张梦梦这个女孩,如果李爽能娶到她,那是再好不过了,从心里来讲,他希望李爽能胜过萧方,把张梦梦追到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难度。
  见李爽坐在那里像木头桩子似的红着脸一句话不说,谢文东借着喝茶的机会,眯着眼睛,目露精光,直勾勾地瞪着他。
  李爽心中一震,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瞄了瞄身旁的张梦梦,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咽口吐沫,呵呵干笑。
  他本就紧张,笑声发出变了音,连对面的谢文东和三眼听了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梦梦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向外面蹭了蹭,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李爽。
  妈的!李爽心里暗骂一声,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自己在怕什么?面对人山人海的敌人都不怕,此时面对一个柔弱的女孩怕什么?他自己给自己打气,道理比谁都明白,但就是做不出来。他不敢正视张梦梦的眼睛,低下头,憋了半晌,不知过多久,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张。张小姐今年多。多大了?”
  问完之后,李爽脸色更红,可是久久未闻回音。
  这时,只听对面传来三眼不满的嘟囔声:“别TMD问了,人家去卫生间了!”
  “啊?”李爽惊讶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三眼。
  三眼手指他的鼻子,骂道:“看到你这副白痴相,别说张小姐了,连我都有想痛扁你一顿的冲动!”
  谢文东揉揉额头,说道:“一会我和张哥会找借口离开,剩下的。你就按照张哥说的做吧!直接去表白。我感觉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干脆利落的人。”
  “东哥,你和三眼哥要走?”李爽哀叹问道。
  “不然留下来当灯泡吗?”三眼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她真的接受你,我估计那也是老天瞎了眼了,不然看你这副窝囊样,谁他妈能瞧得上你啊!”
  “我窝囊?”李爽瞪圆眼睛,怒声道:“我是文东会堂堂的虎堂堂主,是考实力拼上去的,不是靠和东哥的关系。”
  “行了!你和我威风有什么用?”三眼说道:“你要是在张梦梦面前也这么威风就不会闹笑话了,让东哥和我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李爽鼓起腮帮子,鼻子里直哼哼。被三眼一顿痛骂,他看起来确实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谢文东连连点头,在桌子低下,悄悄向三眼挑起大拇指。
  时间不长,张梦梦从洗手间返回,可能被三眼激的,李爽心中的紧张情绪减弱许多,对张梦梦阔声说道:“张小姐,刚才我太失礼了,实在对不起,你想吃点什么?”
  张梦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说道:“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不太油腻、清淡一点的就可以。”
  她这一笑,在李爽心里,简直比芙蓉花开还要美艳。
  他醉了,人没醉,但心已醉。
  这时,坐在他们隔壁的金眼手机响起,接听之后,脸色顿变,随后猛地站起身形。
  木子、水镜四人见状暗吃一惊,急忙低声问道:“老大,怎么了?”
  金眼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低声说道:“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说完话,他快步走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金眼返回,手里多了一份报纸。他脸色难看,坐回椅子上,随后将报纸向桌子上一放,伸手敲了敲。
  木子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向报纸看去,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四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过了好一会,水镜抬起头,咽口吐沫,低声问道:“谁的胆子敢这么大?要不要告诉东哥?”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应该问明东哥的意思!”金眼沉吟一声,走向正在和张梦摩纳哥吃饭的谢文东。
  到了近前,金眼伏在谢文东的耳边,低语道:“东哥,出了点问题!”
  “恩?”谢文东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金眼,见他面色凝重,谢文东点点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随后站起身形,向对面的张梦梦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张小姐,我先离开一下!”说完话,随金眼走向一旁。
  张梦梦疑惑地看者他二人,眼中满是茫然。
  三眼皱了皱眉头,也随之站起身,说道:“我也过去一趟!”说完,不等张梦梦答话,又对也准备起身的李爽说道:“小爽,你留在这里陪张小姐!”
  等三眼也走后,张梦梦回头看着李爽,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李爽慢慢摇摇头,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令人宽心的笑容,自信地说道:“没事!就算有事,也没有什么是我们处理不来的!”话虽这样说,他心里也很奇怪,想弄明白究竟怎么了。
  张梦梦看着李爽,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挺可爱的,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谢文东跟随金眼走到餐厅的角落,这时,三眼和木子等人也跟了过来。
  从水镜手里接过报纸,金眼递给谢文东,说道:“东哥,你看看着篇报道。”
  谢文东疑惑地接过,低头一看,只见报纸的封面上打着巨大而醒目的标题:《中国黑手党:一个普通人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的黑暗世界》,在标题的下方,是张句副的照片,由于是黑天照的,图象稍有摸样,但谢文东还是能轻易的分辨出来,在照片正中的两个‘主角’,正是自己和向问天,只是二人的眼睛被黑条遮挡住。
  看照片的背景,明显是昨天晚上,他和向问天在酒店门外聊天时被人偷偷拍下的。
  谢文东眉头凝成个疙瘩,着是谁拍的?自己当时怎么毫无察觉?而且谁的胆子敢这么大?不仅拍了照,还登到了报纸上?!
  他翻了一页,可到报道的详细内容。
  报道里对他的称呼是谢某,对向问天的称呼是向某,文章的开头边触目惊心,将他和向问天的见面描述成中国黑社会头目在上海的一次‘大联欢’,并对他二人的谈话进行详细而又细致的描述,随后列举出种种数字,说明中国的犯罪组织有多少和他们存有关联,中国社会上的犯罪活动又有百分之多少出自他二人之手等等,在往后,是重点介绍谢文东的发家史,有些是真实的,真实到连他初中、高中、大学的学校都一一写出来,有些是道听途说的,总之,将谢文东说成是中国北方最大的黑社会头目,也是中国北方罪恶的根源。
  站在谢文东身旁的三眼,只是草草的瞄了几眼,冷汗便已流了出来。
  将整篇报道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谢文东脸色难看,挥手将报纸摔在桌子上,怒声道:“着是在往死里写啊!简直无法无天了!”
  听完他的话,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有些想笑,能令东哥说出‘无法无天’这样的话,这个记者也真是够厉害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简直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提着自己的脑袋来发表着篇报道。

第24章
  黑社会素来都是‘见光死’的,最怕被暴光,一旦被媒体披露出来,政府会受不了与伦敦压力,即使不想对你动手也不得不对你下刀,许多黑道的头目都是这样着的道,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素来行事低调的原因所在。
  可现在倒好,他的照片,他的名字,他部分经历甚至背景都上了报纸,此事一旦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把这个记者给我揪出来,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找到他!”谢文东握着拳头,凝声说道,见金眼掏出手机,他又补充一句:“但别杀他!”
  若是吧谢这篇文章的记者杀掉,只会把事情闹得更打更糟糕,甚至可能会不可收拾。
  “是!东哥!”金眼应了一声,给张国男打去电话。
  三眼皱着眉头,凝声说道:“东哥,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胆子不应该有这么打,敢写出这样的东西发表出来,很可能背后有人在支持他,东哥,你说会不会是向问天在暗中搞鬼啊?”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会!文章里也有向问天的名字,他不会傻到把自己卖出去。”
  “如果不是向问天,那十之八九就是青帮!”三眼语气肯定地说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他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现在没有找到人,还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三眼将报纸拿起来,仔细一看,眉毛顿时扬起,说道:“东哥,好奇怪啊!”
  “怎么了?”
  “这个记者竟然很了解昨天晚上东哥和向问天的谈话内容,好像他也在场似的!”
  谢文东接过报纸细看,可不是嘛,有些内容,几乎是他和向问天的原话。刚才他没有注意道,现在经三眼的提醒,心中大吃一惊。
  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己的兄弟,就是向问天的贴身手下,自己的兄弟肯定不会出卖他,难道,真是向问天做的?但是这又不合逻辑,如果真是向问天,肯定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不然自己遭殃,他同样也完蛋,若说不是向问天做的,那包房里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想到这里,谢文东的双眼猛地一亮,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不对,包房里还有其他人,那就是酒店里的几名女服务生。如果不出意外,写这篇文章的记者就混在这些服务生里,或许,他买通了服务生向他提供情报。
  唉!谢文东暗叹口气,这件事,自己大意了,向问天也大意了。
  他将报纸又翻到封面首页,向上一瞧,报纸顶端写有“南方早报”四个大字,他暗暗记下,对金眼说道:“查处这家报社的地址,我亲自过去!”
  “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谢文东在餐厅里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坐上汽车,他给李爽打去电话,告诉他和三眼先不回去了,让他和张梦梦好好相处,不要浪费机会。
  李爽忙追问道:“东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思,不用担心!”说完话,谢文东便把电话挂断。
  看着李爽,张梦梦问道:“怎么了?”
  李爽收起手机,说道:“东哥和三眼有事先走了,让咱两继续吃,不用等他们了。”
  “哦!”张梦梦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脸上难掩失落之情。
  北洪门的办事效率很快,时间不长,便将“南方早报”的报社地址告诉给谢文东。
  谢文东直接将地址交给开车的司机,说道:“就去这里!”
  他在车上,还没到报社,向问天打来电话。“谢兄弟,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谢文东苦笑,道:“刚刚看过。”
  “唉!”向问天长叹口气,说道:“你我这次都着了人家的道啊!”
  “没什么。”谢文东淡然笑道:“常在河边走,免不了有湿鞋的时候嘛!”
  “谢兄弟打算怎么做?”
  “当然湿去找报社了,这样的东西,一旦再发表出来,可就成大问题了。”
  “好!谢兄弟既然去报社,那我就去市政府。希望,那帮家伙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中国目前还没有绝对的言论自由,报社要发表敏感的东西,首先要知会市政府,只有后者点头了,才恩那个发表出来,向问天想不明白,这样的文章,在市政府是怎么通过的,是谁点的头,放的行。
  南洪门在南方绝对是最有影响力的大社团,与各地的政府或多或少都有挂钩,尤其是在上海,与政府的关系更为密切,在向问天看来,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的。
  仅仅一篇报道,便把谢文东和向问天二人都惊动了,这可能也算是黑道见不得光的悲哀,不管你做的多大,毕竟是偏门,而非主流,国家一声令下,便能之你于死地。
  轿车在《南方早报》的报社门外缓缓停下,谢文东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一看,怀疑司机是不是带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他印象里,报社是很有钱的,即便自己不赚道钱,政府也会拨补助给你,可是这家报社的情况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即使没有进去只看外观,谢文东就能体会到他的落魄。
  报社是做不大的二层小楼,很古老,颇有欧式建筑风格,主要的结构还为木质的,墙面还爬着不少草疼,楼体成黑红色,本来的颜色都就看不出来了,谢文东估计,这栋楼房的年岁应该不比自己的爷爷小。
  “是这里没错?”
  “是的!东哥!”
  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的报社,竟然写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文章!谢文东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直至走到楼门前,才看到门旁挂着白色木牌子上面写有‘南方早报’四个黑字。
  谢文东深吸口气,背着手,走了进去。三眼和五行兄弟随后跟了进来。
  报社的大厅虽然很陈旧,但还算清洁,地面的石砖搽得干干净净。
  坐在门口收发室的一位六十左右老大爷探着脑袋,巡视他们,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问道:“你们找谁啊?”“找你们的总编,你们这里的负责人!”谢文东说道:“哦!找总编啊!在二楼,左走!”
  “谢了!”说着,谢文东做事要向里走,老大爷连连挥手,叫住他,说道:“等等,小伙子,现在这里签下名!”
  三眼皱皱眉头,嘟囔道:“这老头子,还真啰唆!”
  谢文东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提起笔来,在小册子上随便写个名字,随后向大爷面前一推,大步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向左看,谢文东很容易便找到总编的办公室。他到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抬手请敲几下房门。
  很快,里面传出中年男人的话音:“请进!”
  谢文东推门而入、办公室很简陋,不仅面积狭小,摆设也多是陈旧之物。向里面看,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掉了皮的办公桌后面,正用充满疑惑的眼光看着谢文东等人。
  “你们是……?”
  “你不认识我了?总编先生。”谢文东嘴角挑起,笑吟吟地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幽深地注视着中年人。
  中年人注视着谢文东,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说道:“好像有点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谢文东此时有种一巴掌拍在对方那张满是疑惑不解的脸上的冲动,他呵呵一笑,将这种冲动压了回去,柔声说道:“我就是那个‘北方罪恶的根源’!”
  “什么?”他引用报纸上的原话,反而把中年人说得更加摸不着头脑。
  啪!谢文东将手中仍在办公桌上,冷笑道:“自己看!”
  中年人接过报纸,看看封面上的照片,再瞧瞧谢文东,顿时间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形。满面是笑地说道:“原来是谢先生,稀客、稀客,快请坐!”说着话,他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拿起暖瓶,又是倒茶,又是递烟。
  谢文东看着兴奋异常的中年人,简直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找上门来了,他不害怕不说,反而如此高兴,难道在他眼里,黑社会和普通老百姓一样?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谢文东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喝水,更没有接烟。
  中年人像是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谢先生无比见谅。”
  谢文东差点被他气笑了,说道:“我来这里,并不是享受总编先生热情款待的,你猜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中年人一笑,说道:“肯定和这篇报道有关系吧!”
  “没错!”谢文东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发表这篇文章,又是受谁指示才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示我们!”中年人惊讶地说道。
  “这么说,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
  “是啊!”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发表这篇文章?”
  “有看点,有观众,我们当然就会发表了。”
  “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呵呵!”中年人咧嘴笑了,说道:“谢先生不会要找人打我吧?”
  “哈哈!”谢文东闻言,仰面而笑。

第25章
  三眼上前一步,顺势将衣襟挑起,露出枪把,冷笑说道:“恐怕不仅是打你那么简单!”
  看到枪,中年人脸色微变,挠着稀疏的头发,尴尬而笑。
  正在这时,房门一开,从外面又走进一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郎。谢文东回头一看,暗道一声巧了!
  来者谢文东认识,或者说见过,正是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帮谢文东和向问天倒酒的那名女服务员。
  那时谢文东便觉得此女气质不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不到,竟然在报社里又见面了。今天,女郎身上已没有酒店的制服,取而带之的是一身的休闲装,虽然衣着简单随意,但是却难掩她过人的姿色。
  谢文东嘴角挑起,幽幽笑道:“小姐,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女郎显然没料到谢文东会在这里,忍不住大吃一惊,脸上下意识地露出惊色,可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目光扫过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哦?”谢文东笑了,双目眯缝着,眼中射出幽幽的精光,说道:“你的记性太差了,我们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不是吗?想不到,你这个酒店的服务员竟然做到报社里来了?”说着话,他回头一指办公桌上的报纸,问道:“‘记者’小姐,这是你写的吧?”
  不用别人介绍,谢文东此时闭着眼睛也能猜出女郎的身份。
  女郎毫无畏惧地走到谢文东近前,脑袋一扬,直视着他说道:“是我写的又能如何?”
  “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你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难道还怕别人写吗?据我所知,谢先生的胆子可是大得很呢!”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伸手入怀,女郎虽然表情未变,但那中年人却暗吸了口凉气,急忙上前,连连赔笑道:“谢先生,有话好商量嘛!”
  谢文东笑眯眯地瞄了他一眼,伸入怀中的手慢慢抽出。中年人本以为他要掏枪,哪知谢文东拿出的只是一只烟盒,看罢之后,他在心里也长长松了口气。谢文东抽出香烟,叼在嘴上侧头点燃,随后,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女郎。
  女郎的胆量大得出奇,竟然丝毫不避讳甚至挑衅似的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身材很高,虽然穿着平地鞋,但却和谢文东的个头差不多,而在气势上,也一点不落谢文东的下风。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她都和普通的南方女人大大的不同。
  谢文东暗叹口气,幽幽说道:“俗话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你不用来威胁我!”女郎冷笑说道:“别人或许怕你,但是我可不怕。”
  好个嚣张的女子!三眼心中气愤,冷冷说道:“三八,那你怕不怕死呢?”
  女郎转目看向三眼,嗤笑出生,道:“想杀我灭口吗?那好啊,现在就动手吧!只要我一死,事情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不,是全国风雨,就算你们能耐再打,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还能逍遥法外!”
  “你……”三眼被女郎的一句话顶住,顿感语塞,手指着她的鼻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呵呵!”女郎冷笑道:“不要再声张虚势了,你们现在非但不敢杀我,还得时时刻刻来保护我,并向佛祖祈祷,我最好不要发生意外,不然,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说着话,她目光一转,又落到谢文东的脸上,说道:“你能只手遮天,可有时候,舆论也可以把天压下来!”
  真是个伶牙俐齿又才思机敏的丫头!谢文东已经好久没碰到这么难缠的人了。正如女郎所说,在这个时候,他确实不好动她,那只会显得他做贼心虚,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见谢文东脸色变幻不定,那名中年人急忙站出来做和事老,笑呵呵地说道:“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谢文东没有理他,敲敲额头,问女郎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让公众了解一些他们不曾知道的事情,以及罪恶!”女郎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
  “如此说来,你以后还会再继续写咯?”谢文东眼睛弯弯,笑眯眯地问道。
  “也许会写,也许不会写。”女郎丝毫不退缩地说道:“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无论是否打算继续,但绝不会受外界因素的干扰。”
  谢文东道:“你没有确实的证据,所写的一切都只是夸夸其谈,甚至是诬陷。”
  女郎扑哧笑了,说道:“多谢你的提醒,不过,这一点我比你了解,正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写出某人的姓名,如果你觉得我写的有问题,你可以去法院告我,我随时奉陪!”
  “妈的”三眼再也受不了女郎盛气凌人的样子,回收握住枪把,大步上前,逼近女郎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不成?”
  “那就动手吧!”女郎胸脯一挺,目光鄙视地看着三眼。
  “东哥!”三眼已经握住了手枪,气呼呼地看向谢文东,只要后者一声令下,他当场便会将这个可恶的女人射杀。
  见状,那中年人又站出来,连连干笑道:“大家消消气,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商量你妈!”三眼回身一踢,将中年人踢出好远,后者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办公桌,脸色憋得通红,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敢动手打人?简直就一群强盗,畜生!”女郎怒斥一声,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谢文东抢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淡然说道:“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女郎用力地挥动胳膊,想甩开谢文东的手掌,可是,她发现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就算使出自己浑身的力道,谢文东的手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你要干什么?”女郎尖声问道。
  谢文东将手伸向三眼,同是勾勾手指,后者会意,将手枪抽了出来,交道谢文东的手上。
  他握住枪,手臂一抬,枪口直指女郎的额头,眯缝成缝隙的双眼射出骇人的森光,他冷冷说道:“你不想让我好过,你就是我的敌人,只要是我的敌人,无论他的身份如何,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一枪崩了他!你犯的过错,不可原谅,因为不仅你会死,他也会死。”说话时,谢文东指指坐在地上的中年人,继续道:“这里很多人都会因你而死,甚至,还有你、他、他们的家人!”
  女郎的冷汗流了出来,不是因为谢文东手里的枪,而是因为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阴狠、恶毒的令人心寒,不带一丝的感情,象来自于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象来自于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反正,就是不是象人的眼神。
  那一瞬间,她怕了,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仿佛掉进冰窟里,从骨头里生出寒意。
  就在谢文东手指准备扣动板机的时候,他的电脑响起。谢文东慢慢松开女郎的手腕,掏出电话,低头瞄了一眼,犀利的眼神消失,向五行兄弟使个眼色,随后,走出办公室,到了走廊,他将电话接通,问道:“向兄,什么事?”
  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向问天。
  “我刚才在市政府问过了,这家《南方早报》是个试点。中央政府最近有意开放舆论自由,并在上海和广州设立了几处试点,《南方早报》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所发表的内容不受地方政府限制,其内容多是宣扬民主和揭露黑幕,地方政府对他们也是极为厌恶,但却又无可奈何。这次算你我倒霉,竟然被他们瞄上了,而且还上了头版头条。”
  “原来如此!”谢文东点点头,难怪报社看起来如此落魄,原来是家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报社,在中国目前的大环境下,宣扬民主,揭露什么黑幕,那是十分难舍难分的,受人抵制不说,甚至连自身的安全都是个问题。
  比如现在!
  谢文东苦笑,此时,他明白了《南方日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为什么敢纰漏自己的事,从心里来讲,他甚至有些佩服他们。
  “我知道了,多谢向兄告之!”
  “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有点麻烦。”
  向问天知道,能让谢文东说成麻烦的事,肯定不简单。
  “如果谢兄弟处理不来,我晚点派人过去‘搞定’!”
  “不用了。”谢文东明白他这个‘搞定’是什么意思,淡然一笑,道:“先这样吧!”说完话,将电话挂断。
  收起手机后,谢文东眼角余光扫到走廊其他的办公室里探出许多小脑袋,见他看来,又纷纷缩了回去,他低头瞧瞧手中的枪,并没有威风八面的感觉,反而突然觉得很难为情,他将手枪收起,深吸口气,重新回到总编的办公室里。
  等他进来之后,房间里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包括那位惊魂未定的女郎。
  谢文东直接走到那名中年人近前,弯下腰,将他拉起来,随后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总编先生,刚才我的兄弟太失礼了,一会我会派人送你去医院检察!”
  接完一个电话回来,谢文东的态度竟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别说中年人和女郎大感吃惊,就连三眼和五行兄弟也颇感莫名其妙。
  “东哥……”三眼不解地看着他。

第26章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三眼不要多言,看着中年人坐回到椅子上,脸上让然带着赔笑。谢文东替他感到心酸,他环视左右,敲敲办公桌大面积掉漆的绿色文件夹,说道:“这里的办公环境实在太差了。”不明白他说什么意思,中年人干笑说道:“是的,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
  “总编先生有没有考虑换个好一点的地方?”谢文东含笑问道。
  中年跟女郎同时一愣。过了片刻,后者上前几步,站在谢文东身后。怒声说道:“谢文东,你别想用金钱收买我们。”
  谢文东转头,看向女郎。
  虽然他此时的五官很平和,但女郎还是联想到刚才那一幕,暗打寒战,双腿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谢文东耸耸肩,淡然说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女郎闻言,惊讶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谢文东未在多言,转头对中年人说道:“刚才我的朋友已将贵报社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我。”
  “哦!”中年人挠挠头,呵呵而笑,说道:“让谢先生见笑了。”
  摇摇头,谢文东说道:“我很佩服贵报社以及总编先生,淡然,还有这位小姐,我希望能帮得上你们,当然,因为身份的关系。我的能力有限,无法给出太多的帮助,我所能提供的只有两样,一是钱,二是人,希望。能改善你们的工作坏境,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出钱,甚至可以出人保护报社人员的安全。
  听完这句话,中年人跟女郎都呆住了,不知道谢文东要干什么。
  谢文东的身份不同于别人,经常去往国外,走的国家多了。他清楚的感觉到中国人在国外所受到的其实,为何受歧视,因为国家不强,为何不强,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主要的一点莫过于官场的黑幕与腐败,如果有人敢站出来接露其中的黑幕,那国家之幸,民族之幸。
  谢文东是不是黑道中人,是不是爱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到至少不会在国外在看到鄙视,敌方和充满敌意的眼神。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篇报道?”中年人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报纸上。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会在追究。如果你们希望有必要。也可以写下去。”谢文东一笑,说道:“我无所谓。”
  中年人脸上笑容消失,疑问道:“我们纰漏了谢先生您,而你却反过来支持我们。为什么,这很不和逻辑。”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淡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说道:“我们打扰的时间太久了,也该走了,总编先生,记者小姐,告辞。”说完,他优雅的笑了笑,随后向三眼的人甩了下头,与身后的女郎擦肩而过,向外走去。
  “等一下!”女郎叫住他,沉声说道:“请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你的想象力那么丰富,不会自己去猜吗?”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你还想继续写我的哈,这一段请不要写上去!”说着话,他嘴角挑了挑,微微点下头,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中年人和女郎半响回不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中年人幽声叹道:“也许,黑社会未必就是十恶不赦,至少这个谢文东不是。”“哼!”女郎冷哼一声,看着中年人说道:“怎么了?这么快就被谢文东收买了?”中年人习惯性地饶着头发笑了,说道:“我是对事不对人嘛!”正说着话,金眼去而复返,走到办公桌前,放下一张精致的名片,向中年人面前一推,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东哥的名片,他说你如果遇到困难,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说完话,金眼多一秒也没有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哦!”中年人拿起名片,仔细端详,喃喃地说道:“真是一个让人搞不明白的人啊!”女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同时说道:“我要请假!”“啊!”中年人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问道:“有什么事吗?”“去跟踪谢文东!”女郎的身影已消失,声音在走廊里传来。
  “啊?你不会是还要继续报道谢文东吧?”中年人对着门口大声问道:“你就算写了,我这回也不会再同意发表了!”可惜,外面已经没有回音。
  不是总编没有骨气,也不是他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而是谢文东给出的帮助对于他来讲太重要了。钱是小事,再不济,报社也能通过广告费用来自给自足,可是安全问题是他难以解决的,也是他一直的心病,揭露政府和社会上的黑幕,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自从试点以来,他几乎天天都能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恐吓信,不过,若是谢文东这个黑社会的大投资肯对报社提供保护的话,可以省去许多后顾之忧,做起事来,也大可以防开手脚。
  为了这一点,谢文东做出社党的妥协,他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他不知道那名年轻气胜,刚毕业不久,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女记者是不是也会接受。
  出了报社,谢文东坐上汽车,三眼跟了进来,疑声说道:“东哥!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什么?”谢文东问道。
  “他们要将我们的事公之于众,东哥不但不想办法惩治,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三眼眉头拧成个疙瘩。
  谢文东仰面而笑,肯定地说道:“我们的事,他们以后不会再写了。”“你怎么知道?”三眼挑起眉毛,奇怪地看者他。
  “因为我开出的条件,对于他们来讲,太具诱惑力了,也是他们无法拒绝的。如果他们还有理智的话。”对他们佩服归佩服,谢文东当然也会为他自己考虑,了解到报社的情况之后,谢文东感觉到这时候用怀柔的手段绝对比强制性手段的效果更好。
  但凡正直的文人都是很倔强很死板的,对他们用强,只会适得其反。但若软下来,他们也不会不讲情面。
  “那如果他们以后还报道我们的事呢?”三眼嘟嚷着问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若真是那样,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看错了!”
  他的话刚说话,开车的司机经验老道地瞄了瞄倒车镜,说道:“东哥,后面有人跟踪。”
  谢文东头也没回,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说道:“甩掉他,然后回堂口。”
  跟踪谢文东的,正是那位女记者。和经验丰富的北洪门司机比起来,她差了很多,时间不长,便被甩掉,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掉转方向,直接向北洪门在上海的堂口驶去,她知道,无论谢文东怎么绕圈,最后,终究会回到那里的。
  她的算讲没错。开车到达北洪门的堂口,停在路边,等候时间不久,就见到谢文东所做的轿车快速地行驶过来。
  她嘴角挑起,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你会回来!”说着话,将照相机提了起来。
  见她开的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停在堂口附近,开车的司机眉头大皱,低声说道:“东哥,跟踪我们的那辆车竟然停在堂口这里!”
  “哦?”谢文东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行过那辆吉普车时,谢文东正在看到里面的女记者拿着照相机对自己的轿车猛拍照,三眼当然也看到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看起来不是她疯了,就是东哥看错她了!”
  谢文东头痛的敲了敲头,无奈的笑。
  “东哥,我过去把她赶走?”司机问道。
  “算了,随她吧!”等汽车在堂口门口停下时,谢文东推门而出,看向吉普车的方向,他含笑挥了挥手,随手走进堂口内。
  吉普车里的女记者将他挥手的动作拍下,放下相机,看着小屏幕里的图片,觉得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又得意又刺眼,她鼓起腮帮子,低声嘟囔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谢文东在上海并未多停留,此时北洪门与青帮的斗争正处于节骨眼上,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在上海放松,当天晚上,便坐飞机去了淮北。
  有意思的是,那名女记者对谢文东紧追不舍,竟然很巧合的和他乘坐同一班飞机。
  当五行兄弟在飞机上见到她时,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谢文东很吃惊,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笑吟吟地点点头,道:“好巧啊!”
  “恩,怎么会这么巧啊!”女郎安坐在椅子上,扬起俏丽的瓜子脸,同样笑吟吟地看着他。
  谢文东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飞机起飞后,他解开安全带,走到女记者旁边的空座位上坐下,转头头来,心平气和地问:“记者小姐,你想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第27章
  女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谢文东笑了,问道:“工作?去淮北工作?”
  女郎点头道:“出公差!”
  谢文东看了她一眼,不再多问,只轻声说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妨碍到我,不然,我不敢保证将会发生什么事!”说完话,他幽深地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哼!”看着他的背影,女郎重重哼了一声。
  北洪门淮北堂口。
  此时,铁宁率青帮三千帮众正在淮北与北洪门的顽强抵抗,久攻不下,士气低落,随后,听说己方在X市于同山一带遭到惨败,折损数千之众,青帮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可是祸不单行,很快,铁宁一众得到北洪门大队人马抵达列山的消息,列山一旦被占,等于断了己方的后路,铁宁不敢大意,急忙分出一部分手下前去支援。可惜北洪门这次来势汹汹,且人员众多,他分出的手下人与北洪门展开一场大战,非但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反而大败而归,损失惨重。
  这时候铁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立刻向韩非求援,但此时韩非因为种种原因被牵制在南京,而且他手下的人员不多,即便前来援救也未必能起到成效。铁宁无奈,只好放弃继续进攻,打算抽兵回撤。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文东抵达了淮北。
  在堂口里,他见到了任长风,灵敏,格桑以及堂口的堂主赵荣。没有看到张一,谢文东问道:“张史现在在哪?”
  灵敏说道:“在列山。那里还有表帮的残余势力,张堂主正在清剿。”
  “恩!”谢文东点点头,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赵荣抢先含笑说道。也不到四十能力在北洪门算不上出众,但也不平庸,为北洪门做事有十五,六年,能熬到堂主的位置也算不容易了,难得见到掌门大哥,赵荣显得十分兴奋。
  已方能不能战胜青帮的铁宁一众,若是由他独自应对,赵荣自然不敢断言可以取胜,但现在任长风灵敏、张一等人带领已方的大队人马赶过来增援,并断了青帮的退路,铁宁形势堪忧,他信心倍增,说话时铿锵有力,显得底气十足。
  谢文东笑呵呵地点头,问道:“张堂主有什么计划吗?”
  赵荣精神一振,说道:“目前,在人力上我们不输青帮,在士气上,我们更胜青帮,我和张堂主在淮北和列山同时进攻,前后夹击定能一举击败铁宁!”
  谢文东揉着下巴问道:“铁宁现在有多少人?”
  赵荣答道:“不足三千!本来是有三千人的,但被张堂主杀伤许多,现在估计应该在二千五左右,而我们这边,堂口里有两千人,张堂主那边有三千人,总人数比青帮多一倍,加上敌人士气低落,一鼓作气打垮他们不成问题。”
  谢文东一笑,点头道:“是啊!一口气压过去,青帮势必惨败。”
  闻言,赵荣更喜,美滋滋地说道:“东哥,兵贵神速,属下打算今晚就动手。”今晚谢文东刚刚抵达淮北,赵荣有心以己方的一场大胜作为见面礼,只要给谢文东留下的印象深刻,自己日后的高升也就指日可待。
  谢文东沉思片刻,笑道:“铁宁在青帮不是普通的头目,手下有一批心腹死党,战斗力很强,我们如果直接打过去,胜是一定会胜的,但却可能是惨胜,敌死一千,我亡八百,这样的胜利,还不如不要。”说着话,他看向赵荣,正色说道:“赵堂主,下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兄弟,他们听命于你我,甚至身家性命也交由在我们手里,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应珍惜,更应该为他们着想,要做出决策的时候,务必得三思而行,考虑周全,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只有这样,下面的兄弟才会拥戴你,才会减少社团不必要的损失,让社团日渐强大。”
  赵荣听完这话,心中一震,看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谢文东,禁不住肃然起敬,躬身说道:“东哥教训的极是,属下受教了!”
  “呵呵!”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在教训你,只是说说我的想法罢了。赵堂主是社团的栋梁之才,能以两千兄弟抵抗住铁宁一众,很是不容易啊!”先打一巴掌,在给一甜枣,这是谢文东一贯的手段。
  抵挡住铁宁,确实很不容易,赵荣或攻或守在淮北这里与铁宁一众恶战过数次,每回都是险象环生,徘徊生死边缘,连他自己都承认,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早在第一次与铁宁交手的时候自己就已惨死于对方的枪下了。
  谢文东这番话,正说到赵荣的心里去了,回想起连日来的辛苦与艰难,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赵荣眼圈一红,垂手哽咽地说道:“多……多谢东哥夸奖……”
  “铁宁来犯,敢主动出击的堂主没有几个!社团需要的就是象赵堂主这样刚硬又有能力的好兄弟!”谢文东拍拍赵荣的肩膀,赞叹说道。
  “为洪门尽力,为东哥尽忠,属下死而无撼!”赵荣深吸口气,震声说道。
  任长风和灵敏在旁暗暗叹了口气,东哥只是几句话,便令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地方堂主服服帖帖,这就是御人之道的可怕之处啊!
  过了好一会,赵荣心绪平静下来,必恭必敬地问道:“东哥打算如何进攻铁宁?”
  谢文东说道:“赵堂主有句话说得没错,兵贵神速,今晚动手,没有问题,但不要准备一口起压死对方,那只会令铁宁一众狗急跳墙,反扑过来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进攻时,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有路可退,逼其钻进死胡同里,然后想办法牢牢困住对方,到那时,我们可采取的手段就很多了,既不用付出太大的损失,又能彻底消灭对方。”
  赵荣精神振奋地问道:“东哥打算将他们逼到哪里?”
  谢文东悠然笑了,说道:“这个就得由赵堂主你来拿主意了,我对淮北这带不熟悉,最好是将其逼到郊外的某处,这样更方便我们出手!具体的细节,赵堂主和张兄去商议即可。”“啊!”赵荣点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深夜,凌晨两点半,北洪门的淮北堂口以及到列山的张一部众联合出击,一前一后,向身在淮北的铁宁一众压了过去。
  列山与淮北相邻,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张一反而比与铁宁同山淮北的赵荣先达到,与青帮交上手。
  张一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指挥手下兄弟作战还是十分高明的,加上北洪门这边无论在人员上还是在气势上都占有很大的优势,只交战时间不长,青帮就显露出败迹。
  铁宁见难以胜敌,不敢再继续拖延下去,而且手下的眼线已经回报了,赵荣正带着北洪门的大部队赶过来,若是着耽搁,等赵荣一到,已方的劣势就变得更大,无奈之下,铁宁带青帮人员向南方败退下去。
  张一随后紧追不舍,但追得并不急,双方之间始终保持在上百米左右的距离。
  当铁宁率众跑出时间不长,赵荣突然从半路杀出,铁宁心中大惊,连手都没敢动,当即下令,又向东侧撤退。
  在张一与赵荣两股势力的夹击下,铁宁一众撤到淮北的东效区,最后,钻进一处烂尾的工地中。
  到了这里,铁宁立刻组织人员,将工地的大门堵死,以抵御对方的追击,稳住已方的阵脚。随后,他带领一部分走下,向工地后身跑去,想准备好退路,容已方人员随时撤退。
  可是到了工地的后门,还没等他领人出去,只见门口的两旁涌出无数的北洪门帮众,带头的一位,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满脸的傲气,气中提有一把又窄又长的战刀,看到铁宁之后,他仰面一笑,震声喝道:“对不起!此路不通!”
  铁宁定眼一看,大吃一惊,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任长风。
  “任长风!是你!”铁宁惊声说道。
  “是我!”任长风冷笑说道:“东哥交代了,铁兄一路征战,过于新时期辛苦,我们在这里帮铁兄安个家,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也不用再出去了!”
  “啊?”听到谢文东这三个字,铁宁脸色顿变,骇然道:“谢文东也来了?”
  “你知道得太晚了!”任长风嗤笑一声,慢慢将唐刀抬起,握住刀把,反手将唐刀抽了出来。
  唐刀出鞘,寒光乍显,周围的北洪门人员纷纷大吼一声,一步步向铁宁等人压过来。
  暗叫一声糟糕!铁宁无心恋战,率队又撤了下去,当他想从左侧向外逃时,碰到了格桑,向右侧逃时,又被赵荣堵了回来,回到正门的时候,只见张一统领人山人海的北洪门人员将工地的正门堵个严实合缝,滴水不露。

第28章
  直到这个时候,铁宁才弄明白,自己已被北洪门团团包围住,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北洪门事先挖好的陷阱,而自己却是主动跳了进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铁宁知道,陷入重围的时间越长,对方准备得就越充分,而己方的士气就越低落。他当即下令,全体人员,分成四队,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头向外突围。
  他自己选择的是南侧的正门。
  铁宁带领数百名青帮人员向外突杀,他一手持刀,一手扣枪,准备趁乱先将敌人的头目一枪干掉,如此一来,敌方阵营必定混乱,自己便可趁机混水摸鱼的带弟兄们逃出去。
  可是打了一阵子,他失望了,北洪门的头目根本就没有出来迎战,不知道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尽是北洪门的帮众。
  张一本就不擅长冲锋陷阵,加上听说铁宁枪法精准,百步穿杨,吓得更不敢露头,远远地躲到后方进行“遥控指挥”。虽然看起来很窝囊,但却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北洪门人员极多,铁宁突围时间不长,便难以抵挡,感觉自己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自己仿佛掉进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中,他心头一寒,斗志大泄,铁宁扯脖子大喊一声:“撤!”随后,又向回杀去。
  当他带领一干手下人员回到工地时,当初的六百多名兄弟只剩下四百多人,另外的那些已经被打散了,或死或伤或被俘虏,趁乱跑掉的没有几个。
  望着数不尽的敌人,铁宁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抽身去查看其他三队人员的突围情况,结果那三队无一例外,皆被外面的北洪门人员沙退回来,损失不小。
  敌人数量众多,分兵人突围,已方力量分散,难以见效,不如集中人力,突击一点,或许还有希望!想到这里,铁宁咬了咬牙,考虑从哪个方向做突破点,正面的敌人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没有见到对方的主将,但人员的攻击力和配合度却很强,不容易撕开口子,后门的主将是任长风,极为难缠的人物,在他身上难以讨到便宜,工地右侧是赵荣,铁宁和他交战过多次,感觉此人象是打不死的螳螂,也很难对会。思前想后,铁宁将突然点顶在了工地的左侧。
  铁宁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有道理的。
  北洪门在工地左侧安排的主将是格桑。格桑是员悍将,但却不是领兵的高手,带人打群仗,他远远不如任长风、张一和赵荣,铁宁算了一圈,感觉只有在格桑身上自己还能占得些便宜。
  铁宁当机立断,集结起全部的两千多人,一起向工地的左侧冲杀。
  工地的左侧是片空旷的大草地,黑夜中放眼望去,黑茫茫的一片。
  翻过墙头,铁宁站定向四周一看,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他狐凝地皱起眉头,对身后的几名头目问道:“阿强,这里怎么没有人?”
  那名叫阿强的青年正是刚才带人从左侧突围的青帮头目,此时看到这般场景,他也颇感莫名期妙,茫然说道:“铁哥,不对啊!刚才这边至少有上千名的北洪门人员,可……”说着,他四处乱看,迷惑道:“可晃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没人了!铁哥,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即使有诈,自己也没有选择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铁宁向他一瞪眼,喝道:“不要胡说!也许这里的敌人都去其他的地方支援了,我们趁机冲出去!”说着话,他手中的钢刀抬起,向前方一指,喝道:“兄弟们,冲!”
  说完话,铁宁一马当先,向草地跑去。
  其他的青帮人员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刚到草地的边缘,突然听到里面喊杀声四起,接着,从荒草堆里站起无数的北洪门人员,手中清一色地握着寒光闪烁的片刀,带头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正是格桑。
  他大吼一声,像是一头狂奔中的犀牛,从草地里冲了出来,迎着青帮的阵营一头撞过去。
  跑在前面的数名青帮人员被他撞得骨断筋折,惨叫着倒飞出去,格桑进入青帮阵营内后,双臂抡起,左右开攻,周围不时响起令人心里发毛的撕叫声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
  格桑勇猛,下面的北洪门人员士气更是高涨,没有什么战术可言,就是赤裸裸地正面冲击。
  青帮人员本就成了惊弓之鸟,眼前突然杀出了这许多敌人,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此时被迫无奈,只能撞起胆子,仓促迎战。
  眨眼工夫,双方人员便混战在了一处。
  在人数上,青帮并不吃亏,甚至比北洪门这边多出许多,但是在气势上,他们完全落于下风,心无斗志,并存有顾虑,施展不开手脚,许多青帮人员还没等打几下,就忙着向草地里钻,一心想着趁乱跑出去。
  真正与北洪门在交手的是铁宁的数百名心腹手下。
  铁宁知格桑勇猛,对己方的威胁也最大,他不留痕迹地向格桑所在的地方快速冲去,还有一段距离,他便看到身高马大的格桑鹤立鸡群的站在己方阵营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他握紧手枪,慢慢抬起,瞄准格桑的脑袋,心中暗叫一声:去死吧!
  嘭!
  铁宁还没有扣动扳机,枪声却先响起。
  觉得面颊一发热,铁宁下意识地用手臂蹭了一下,只见手背上全是鲜血。他心中骇然,急忙扭头向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的地方,站有五人,无名黑衣人,手中皆提着漆黑的手枪,为首的那个人,枪口冒着青烟。
  “难怪青帮成不了大气,只知道背后开黑枪的小之辈成什么气候?”为首的那黑人冷笑说到:“你想玩枪,我陪你!”说这话,黑衣人甩甩手中枪,随后慢慢踹回到腰间,幽幽说道:“比比你我谁的抢快,谁的枪法更准!”
  铁宁心中一颤,暗叫糟糕!来的这五名黑衣人他认识,真是谢文东的五名贴身保镖,五行兄弟。这五人,枪法都是一等一的,就算自己能杀掉其中一人,另外的四位也会将自己射杀。铁宁不会蠢得这个时候个与他们比拼枪法,眼珠提溜一转,身子顺势低了下去,快如闪电的向后滚去,瞬间便消失在请帮的阵营之内。
  “哼!”黑黑衣人耸肩一笑,道:“胆小鼠辈!”
  这时,工地前后两侧的北洪门援军双双赶到,过来之后,二话没说,立刻加入战团。
  请帮人数上的优势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踪,面对又突然杀出的这许多北洪门的援军,请帮抵挡不下去,也无心再战,不用铁宁下令,上下人员开始纷纷后撤。
  敌人越聚越多,铁宁见已没有机会突围,只好带领人员翻墙回到工地里。
  随着他两次突围,两次失败,再清点人数,原本的两千五百人到现在只剩一千多人,而且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鲜血淋漓。
  “铁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数名头目围站在铁宁左右,一个个表情慌乱的急声问道。
  到了这种地步,铁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引得兄弟们更加惊慌。
  他擦了一吧面颊上的血迹,轻松得呵呵一笑,说道:“北洪们的人数虽多,但我们也是有援军的,只要我们能顶住北洪门两天,就算帮主不来援救我们,其他那几路兄弟也会过来援救的!”“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我们恐怕未必能顶的住两天啊!”那名叫阿强的青帮头目颤声说道。
  这处工地的占地面积不小,加上青帮人员已剩不多,极难防守,如果北洪门从四个方向一齐进攻,青帮肯定抵御不住。
  铁宁明白这个道理,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不远处一栋盖到一半的五层楼房时,眼睛一亮,说道:“守住整个工地有困难,但我们只守一栋楼就容易了许多。带兄弟们全部退守到楼里去!”“是!”青帮众头目总算又恢复点斗志,齐齐答应一声,带着各自的手下人员,向楼内退去。
  铁宁带青帮帮众全部退到楼内,这正是北洪门最愿意看到结果,包围可大大缩小,同时各方的防御力量也大大增强。
  青帮退进楼房不久,北洪门的帮众随之大张旗鼓地进入了工地,也不着急强攻,先是将那栋楼房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让里面的青帮人员插翅也难飞。
  东哥。
  在工地大门口的土路上。听着数量轿车,谢文东就坐在其中,赵荣站在车旁,面带微笑地对着车里的谢文东说道:“铁宁那个笨蛋,带着手下人全部退进一栋楼房里,这是他自己给自己找思路,成了瓮中之鳖,我们现在若是冲进去,定会把他们全歼!”
  对这种局面,谢文东一点都不吃惊,偌大的工地,铁宁根本就守不住。推到一点,虽然被动。却可最大程度上的集中自己的力量,这也是铁宁唯一的选择。
  谢文东笑了笑,轻声说道:“双方交战,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先派兄弟在外面喊话,招降楼里的青帮人员。”
  赵荣问道:“如果不降呢?”
  谢文东笑了,眼中射出淡淡的幽光。

第29章
  谢文东含笑说道:“那就把我们抓到的那些青帮俘虏拉过去,当场逼问,投降的,放,不降的,杀,敲山震虎。看楼里的青帮人员如何反应。”
  “啊!”赵荣这才明白谢文东说的‘攻心为上’的意思,他诡笑着琢磨一会,说道:“东哥,现在就把那些人拉过去有点早了。等我们把里面的人困得快要发疯时,再试用敲山震虎这招,效果将更好!”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暗道一声不错,赵荣性子虽急,又爱表现,但却一点就透,这点他喜欢,他点点头,说道:“就按赵堂主的意思去做吧!”
  “是!东哥!”赵荣乐呵呵地领命而去。
  铁宁一众被困在楼内,短时间还好说,可时间一长,下面人开始受不了了,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经过大半夜的恶战,青帮人员都已累得浑身乏力,眼前直冒金星,可是他们却不敢休息,一个个席地而坐,紧紧抓着武器,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随时准备应战北洪门的冲击,如此一来,身心更是疲劳。
  当天边渐渐放亮时,青帮人员的肚子都开始打鼓了,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痛苦不堪,楼内的气氛也低沉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正常人尚且如此,受伤的人员更是苦不堪言,由于没有药品医治,经过简单包扎的伤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伤者一阵阵痛苦的呻咛声在静悄悄的楼内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听后,有种抓心脑肺的感觉,空气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死气沉沉,让人看不到希望。
  反观楼外,北洪门的阵营里倒是一片欢声笑语,人们一手拿着烧鸡或者烤鸭,一手拿着面包或者馒头,地上放着矿泉水或者饮料,吃一口,喝口水,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气氛欢快,放佛在开联欢会。
  楼里楼外的气氛形成无比鲜明的强烈反差。
  铁宁站在窗边,看着楼外黑压压的北洪门人员,眉头紧锁,一筹莫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己方目前的困境,可是,他却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决办法,只靠现在的这点人力,想突破重围杀出去,太难了,也可以说没有可能。
  可是让来救援,谁来救援呢?韩非以及其他的兄弟想要过来,至少需要两天到三天的时间,但以眼前的状况,自己能挺那么长时间吗?他没有信心。更痛苦的是,下面的兄弟们可以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他却不敢,而且在兄弟们前面还得强装出轻松的模样,对于铁宁来讲,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种煎熬。
  “铁哥!”
  这时,数名青帮人员提着三名表情惶恐的青年走上楼来,沉声说道:“这三个家伙竟然从二楼跳窗私逃,向北洪门投降,刚才被放哨的兄弟们发现并抓住了!铁哥,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铁宁转回身,目光冰冷幽深地看向三名青年。
  那三名青年预感到大难临头,忙跪于地上,求饶道:“铁哥,我……我们实在是太饿了,也太累了,所以才……我们保证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话,三人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看着三人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铁宁暗叹口气,心也软件了,可是很快他甩了甩头,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既然已经开了先河,如果不能震住下面的人员,恐怕用不了多久,人就跑光了,到时不用北洪门来打,自己就已先败下阵来。
  “临阵脱逃,当以何罪论处?”铁宁深吸口气,抬头看向站于一旁的那名头目。
  “论家法,该杀!”“既然如此,那就执行吧!”铁宁转过身去,看向窗外,冷声说道:“你们不是想跑吗?喜欢跳窗户吗?那就从这里往外跳吧!”铁宁所在的这层是最高层,五楼,足十多米高,下面是水泥以及满地的砖头和石块,这要是跳下去,得当场摔死。
  听闻这话,三名青年哀号一声,一个个向铁宁跪爬而去,上喊道:“铁哥,我们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铁哥,饶命啊……”“铁宁不敢回头,即不敢看向这三名兄弟此时的表情,也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他没有选择,即使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想杀他们三人,但他却只能这样做。”“兄弟,对不起了,这……是你们自己挑的路!”那名头目向手下的兄弟一甩头,周围的青帮人员一拥而上,将三名青年拉起,连拉带拽,硬拖到窗台边,随后,全力向外推去。
  三声连续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在随着重物砸地的闷响之后,叫声也戛然而止。
  三名青年躺在楼下,已摔得变了形,鲜血顺着三具尸体下方慢慢扩散。
  不远处的北洪门帮众愣住了,楼内从窗户向外探头观望的青帮人员也都傻眼了,同时,眼中还不自觉地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哼!”青帮头目向楼下瞄了一眼,对铁宁说道:“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铁宁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对了,顺便给兄弟们传个话,无论是谁,一旦私逃,一律家法处治!”“是!铁哥!”表帮头目一甩头,带着众手下下了楼。
  铁宁以家法处死了三名私逃者,确实真情以了稳定军心的效果,把下面的表帮人员都震慑住了,不过,这也仅仅是暂时的。
  困了中午时,北洪门的人开始喊话招降了。
  “表帮的兄弟们,出来投降吧!你们逃不掉,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留在楼内,只有死路一条,不被你们的老大杀了,也得被活活饿死,快出来吧,这里有烧鸡,还有烤鸭,只要你们投降,这些统统都是你们的!”几名膀大腰圆的北洪门汉子扯着大嗓门,边挥舞手中黄灿灿的鸡鸭,边连声叫喊。
  楼内的青帮人员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就连铁宁都忍不住暗吞口水,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有数名青帮人员受不了诱惑,身子晃晃悠悠地向楼外走去,把守大门的青帮头目是阿强,他大喝一声:“站住!你们要干什么去?”
  “强哥,我们受不了了,让我们出去吧!”
  青帮人员几乎哀求地说道。
  “我们若是放你们出去,就等于让你们去死!你以为北洪门真的会放过你们吗?”
  “就算死,只要能吃饱这顿饭也行啊!”
  “M的,没用的东西!”阿强一脚将说话的那名青帮小弟踢了出去,同时,将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冷声喝道:“谁要是再敢往外走一步,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众人听完这话,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这时,众人脚下传来沙沙声,人们目光下垂,看向地面。
  只见一名浑身血迹的青年精神慌惚的一点点向外爬去,所过之处,留下片片的血痕。
  阿强看着这名身受重伤的兄弟,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晃晃手中的钢刀,厉声喝道:“回去!再往前,我……我可要下杀手了!”“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那青年嘴里嘟囔着,象是没听到阿强的话,仍然在向前爬。
  看着已爬到自己脚下的这个兄弟,阿强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却迟迟落不下去,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兄弟,回去,我……真的会杀了你!”“我……不想死……不想……死……”青年从阿强的胯下一点点的爬了出去,嘴里仍然发出囫囵不清的呻吟声。
  “该死的你!”阿强牙关一咬,一刀劈了下去。
  咔嚓!他的刀没有劈在青年身上,而是劈在水泥地面上,火星溅起好高,同时,他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他下不了手,对一名垂死的兄弟,他下不去杀手。
  很快,青年爬出楼,向前方的北洪门阵营奋力的爬行。
  青帮众人站在楼门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担心他,还是该羡慕他。
  镇守楼前方的是张一。对于刚才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意识到乙方边县的好好机会来了,他哪能放过。
  他微微抬下手,一名北洪门的头目快步上前,低声问道:“一哥,有什么事吗?”
  “帮那个青帮的人处理伤口,然后送到医院去,记住,热情一点就象对待我们自己的兄弟一样,明白吗?”
  “明白!一哥!”
  头目答应一下,挥下手,带上十多名北洪门的兄弟,迎着那名青帮青年快速跑去。
  到了近前,他们低头一看,也在暗暗心惊,这青年身上至少有六处刀口子,都很长,只简单的用破布条缠着,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生命力也算够顽强的。
  北洪门的头目蹲下来,关切地问道:“兄弟,你怎么样?”说着话,他向周围的众人扬扬头,众人会意,七手八脚的将青年衣服扒掉,可谓照顾有加。
  等一番,忙活下来,北洪门的头目故意放大声音,喊道:“快送这位兄弟去医院,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快!”
  在他的催促下,北洪门的人合力将他抬起,抬着他向外跑去。
  等他们走远了,楼内的青帮人员已经看不他们时,一名北洪门的小弟追上前来,说道:“放下他!荣哥说了,我们不用把社团的金钱白白浪费在青帮的杂种身上!”

第30章
  来的这位北洪门的人是赵荣的手下,而抬青帮伤员的这些人是张一的手下,双方虽然同属北洪门,但一方在x市,一方在淮北,相互之间根本不认识。
  张一手下的头目愣了愣,随后一笑,说道:“兄弟,我们是按照一哥的命令行事。”
  来人走上前来,看了看那名受伤的青帮青年,嘴角一撇,对那头目说道:“我也是听从荣哥的命令。再说,我们有多少兄弟死伤在青帮的杂种手里,现在反而要花钱救治他们,兄弟们哪能服气?!”
  那头目暗暗叹了口气,来人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随即掏出手机,给张一打去电话,说明原因,张一听完,仰面沉思片刻,说道:“就按照赵堂主的意思做吧!”张一为人颇为仁厚,但脑筋非常灵活,他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一个青帮的人而损伤到己方内部的感情。
  “是!一哥!”头目听完,松了口气,向手下众人摇了下头,众人会意,纷纷松手,将那青帮青年扔在地上。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那青帮青年恢复了点力气,惊恐地看着众人,大声叫喊道。
  赵荣的那名手下眼中寒光一闪,冷声说道:“妈的,你找死!”说着话,从腰间抽出匕首,到了青年近前,对着他的胸口猛刺两刀。
  工地门外,谢文东从车里出来,伸展筋骨,看看手表,已经快过中午,他估计铁宁一众恐怕很难支撑到晚上。他看向五行兄弟,问道:“你们说,韩非会不会来救援铁宁?”
  “一定会的。”金眼说道:“铁宁是韩非手下的大将,现在他危在旦夕,韩非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恩!”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是啊!韩非一定会来救援的,但是距离太远,当他赶到的时候,只能是替铁宁收尸了,呵呵!”他轻轻一笑,揉着下巴,如果向问天不答应自己出手,他现在就不着急除掉铁宁了,可采用‘围点打援’的策略,围而不杀,打击青帮的援军,但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既然南洪门已蓄势待发,自己若不去利用,那就太傻了。
  正在这时,几名北洪门的青年拉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那女人还不时尖声骂道:“你们这些臭流氓,快放手!混蛋!”
  谢文东一怔,举目看去,瞧清楚女郎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被北洪门人员推搡过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南方早报》的女记者。谢文东在发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弃而不舍的精神。
  等女郎到了近前,谢文东含笑说道:“记者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听闻这话,女郎重重哼了一声,几名北洪门人员却皆是一惊,忙问道:“原……原来东哥认识她啊!”说着话,便想将女郎放开。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仅仅是见过。她是报社的记者,一直想在我身上挖新闻,你们说该怎么办?”
  几名青年本想将女郎放开,可一听这话,手抓得更紧了,其中一人说道:“东哥,那就把她交给我来处置吧!”
  “你们敢杀我?”女郎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冲着谢文东历声呵斥道。
  谢文东摇头笑道:“恐怕,是不单单杀你那么简单。”
  女郎身子一震,扭头看向周围的几名青年,发现他们都用怪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身为女人,她当然明白那些目光代表着是什么。无论她的胆子有多大,但在这种时刻,也大不起来。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颤声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谢文东不再说话,转过身形,背对着女郎,同时挥了挥手。
  几名青年面露喜色,拉扯着女郎,向工地侧面的荒草地走去。
  女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她的力气与几名健壮的青年比起来相差太远,非但没有摆脱几人的控制,反而被抓得更紧,身上也多许多淤青。她自己挣扎不开,她又向谢文东尖叫道:“谢文东,你不……”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名青年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布,狠狠的塞进她的嘴里,叫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进了荒草地,走了一段距离,随后几名青年将她按倒在地,不由分说开始强行扒开她的衣服。
  女郎虽然已经被拉出好远,嘴巴也堵上,谢文东似乎仍能听到她的尖叫声,他向水镜招招手,面带苦笑地说道:“让兄弟们做得别太过火,也不要伤害她,给她个教训就是了。”
  “明白!东哥!”水镜应了一声,快步向草地方向走去。
  当水镜到时,女郎的外衣和外裤已经被扒掉,身上只穿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以及白色的内裤,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让人看了,忍不住两眼喷火,此时那几名青年就是这样,一个个被欲火烧得满面通红,其中一名青年用力的分开女郎的双腿,半跪在地,将她的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时又亲又咬,过了一会,青年兴奋得只哼哼,边撕扯她的内裤,边解自己的腰带。
  当水镜走到他身后时,正看到他露出白白的屁股。水镜别过头,气笑了,接着,提腿就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那青年怪叫一声,一头跌在女郎的肚皮上,随后慌张地爬起,叫道:“是他妈谁踢我……”
  当他看到身后的水镜时,剩下的半局骂声咽了回去,提着裤子,满面尴尬地说道:“水……水镜姐,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打扰了你的好事是吧?”水镜淡然说道:“到此为止吧!”说着话,她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沓钞票,递给青年,道:“要消火。等晚上回城里去找小姐!”
  水镜摆摆手,那几名青年拿着钞票,乐呵呵地走开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水镜低头看着脸上仍残留着惊恐和泪水的女郎,冷漠说道:“穿好你的衣服!”
  两分钟后,水镜在前,女郎在后,默默地从草地中走出来。
  他二人走到汽车近前,谢文东瞄了女郎一眼,含笑说道:“记者小姐,很抱歉,刚才让你受惊了。”
  女郎竟然惊魂未定,双手抓着衣襟,身子还在哆嗦着,脑袋低垂,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文东说道:“今天,你是运气好,兄弟们把你拉过来见我,但是,你要记住,你的运气不会永远都这么好,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么刚才那一幕将还会发生,而且会是没人打扰的延续下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说完,他转头看向水镜,说道:“水镜,带记者小姐回城里,找家最好的酒店,让她好好休息。”
  “是!”
  水镜应了一声,挽住女郎的胳膊,说道:“走吧!”
  女郎站在原地没有动,当水镜第二次拉她时,她猛地抬起头,两只苦的通红的眼睛几乎快要燃烧起来,直视谢文东,咬牙说道:“今天你给我的耻辱,日后我一定会加倍找回来的!”
  谢文东愣住,随后仰面而笑,耸肩说道:“随时奉陪。”
  女郎还想多言,水镜已不给她机会,皱着眉头,宁将他拉走。
  水镜想不明白这个女记者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东西,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危险吗?难道她就认准东哥不会伤害她吗?那太可笑了,也太天真了。
  看着水镜将女郎拉上车,快速开走,金眼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东哥,这个女人很麻烦啊!”
  谢文东笑了,幽幽说道:“无论多么麻烦,中就是个女人而已。”
  另一边,工地内,北洪门对青帮的招降还在大张旗鼓地进行着。
  见喊话和食品引诱都不见效,赵荣老脸一沉,开始使用强硬的手段。
  他让下面的兄弟把抓到的那些青帮俘虏通通押到楼房正前方,分队列排开。
  在凌晨的恶战中,请帮人员逃跑的不少,但真正跑掉的却不多,多数都被北洪门生擒活捉了。
  数百号的请帮人员被捆绑着,在楼前站立数排,赵荣手下的一名头目从第一人开始招降,到了那人近前,大声喝道:“你愿不愿意向我们投降?说!”被问话的青帮人员举目望望面前的楼房,只见个个窗户上挤满了脑袋,已方的兄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胸中心血一阵荡漾,摇头说道:“不!”北洪门头目点点头,冷笑一声,猛然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青帮人员双手被捆,受了他一脚,身子娘娘跄跄推出多远,最后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不等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那名头目喝道:“杀!”随着他的话音,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对着那名青帮人员就是一顿乱刀。
  只眨眼工夫,那人便在闪烁的刀光中被砍得浑身刀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不识好歹的人,只能是这样的下场!”北洪门走道第二名青帮人员近前,大声喝问道:“你呢?愿不愿意投降?”

第31章
  “我……我……”那名青帮人员脸色苍白,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已有前车之鉴,排在他前面的同伴刚刚在他眼前被人家乱刀砍死,此时轮到自己,他心中恐惧不已,本想点头,可是一看前方楼内的兄弟,他心中一颤,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犹豫不决,但北洪门的头目却不给他犹豫的时间,一脚将他踢了出去,喝道:“杀!”
  “等……”
  那青帮人员趴在地上刚说个等字,周围的北洪门人员上前,片刀齐举,劈头盖脸地恶狠狠砍下去。
  在一阵钢锋切骨的声音中,场上血星四溅,惨叫连连,躲茂于楼内的青帮众看得真切,一个个忍不住喘起粗气,自己的脖子好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快要窒息似的,人们在别过头去的同时,也感觉头皮阵阵的发麻。
  北洪门头目也在心寒,只是没表露在脸上,接着走到下一个青帮人员近前,冷冷问道:“你呢?,降,还是不降?”
  “我投靠,我愿意投靠!别杀我,不要杀我!”不等北洪门头目把话说完,这名青帮人员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连连点着脑袋,迫不及待地尖声叫道。
  听了这话,北洪门头目在心里也长出口气,冰冷的脸上带上笑容,抽出匕首,将捆绑青帮人员的绳子割断,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才对嘛!只要肯投降我洪门,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下去休息吧!”说着话,他向手下一甩头,过来两名北洪门人员,将其领了下去。
  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肯投降,以后的就好说了。北洪门头目看向第一排的其他人,说道:“愿意投降的,站出来一步,不愿意投降的,就在原地不要动了!”
  第一排将近一百人的青帮人员相互看看,其中大半都向前站出一步,只剩下十多人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凶狠的死死瞪着那些受不了威吓而选择投向的同伴。
  北洪门头目伸出手指一扫,说道:“前面的兄弟,下去休息,后面的,杀!统统杀掉!”
  十多名青帮人员,被北洪门帮众赶到一起,随后,在喝喊声中,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看着满场飞溅的鲜血,听着同伴撕心裂肺的哀嚎,楼内的青帮人员本就已经拉得紧紧的神经几乎要崩断。
  “我受不了!”楼内数名青帮帮众实在承受不住,疯了似的向外冲去。
  那名叫阿强的头目拦住他们,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去?”
  “强哥,我受不了了,我想向北洪门投降!”
  “不投降,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死在乱刀之下!”
  “……”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阿强怒道:“混蛋!你们要是出去,就中了北洪门的诡计,都给我滚回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蜂拥而上,猛地将他一把推开,随后运起全身的力气,飞速的向北洪门阵营跑去,同时还挥舞双臂,大喊道:“我们是来投降的,我们投降了。”
  阿强坐在地上,看着那些逃跑的己方兄弟,他无力的哀叹了一声。
  在目前的这种极度困难的局势下,青帮内部一旦出现私逃,就像瘟疫一般,急速的蔓延开来,无法抑制,无法制止。刚开始还只是几个几个的跑,到后来,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的跑,当生死攸关的时候,当精神都要崩溃的时候,什么社团,什么荣誉,什么忠诚、义气统统成了狗屁,人们所想的就是活着,让自己活下去。
  楼内,五楼。
  “铁哥,刚刚发现,又跑了三十多名兄弟,我们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人了……”一名青帮头目站在铁宁的身后,声音颤抖的向他做着汇报。
  “哦!”铁宁淡淡应了一声,说着:“我知道了!铁哥,我们……”青帮头目满面难色,欲言又止。
  “我们怎样?”
  “我们是在支撑不下去了,兄弟们都已经到了极限,又累又饿,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跑光的……”说到这里,那名青帮的头目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铁宁转回头,默默看着他,过了半晌,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甩手扔给青帮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青帮头目拿着手帕,抽泣着摸着眼泪,低声道:“铁哥,我们……我们投降吧……”
  虽然早就想到兄弟会这么说,但听到投降这两个字,他的身子还是一震。铁宁问道:“你跟我多久了?”
  “七年!在青帮四年,在狱堂三年。”青帮头目低着头说道。
  “七年!”铁宁氧面长叹一声,过了许久,他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去哪吗?”
  “树下不知道。”
  “回台湾!也许,我们这次到大陆,本身就是个错误!”铁宁舔舔干裂的嘴唇,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根香烟,他苦笑着抽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轻声说道:“投降吧!我们把兄弟们从台湾带出来,就应该再把他们送回去。”
  “啊?”青帮头目张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铁宁,虽然他无比盼望铁宁能给出这样的答复,但是真当铁宁说出口,他还是大吃一惊。
  铁宁转过身去,斜叼烟卷,双手扶住窗台,说道:“没有别地选择了,只能投降。阿仁,你带着兄弟们走吧!”
  名叫阿仁的青帮头目先是一喜,可看着铁宁的背身,脸色又瞬间黯然下来,说道:“铁哥不会投降……”
  “你跟我七年,应该了解我!”
  “我……属下知道了。”阿仁深深看了一眼铁宁,转身走了下去。
  傍晚黄昏之时,苦苦支撑十多个小时的青帮终于彻底崩溃,缴械投降了,大批的青帮帮众垂头丧气的从楼内鱼贯而出。
  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笑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己方未费一兵一卒便逼迫青帮人员全部投降,这事最理想的效果。他问道:“铁宁也投降了?”
  “在投降的青帮人员里,并未发现铁宁。”
  谢文东听后,点点头,叹道:“是啊!身份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的铁宁怎么可能会投降!象他这样的人,一旦失败,要么逃走,要么战死,现在既然逃不掉,他只剩下一条路。”“东哥!”五行兄弟上前说道:“我们去取下铁宁的脑袋。”
  “恩!”谢文东环视四人,叮嘱道:“要小心。”
  “明白,东哥!”五行四人检查一番枪械,接着块步向工地内走去。
  工地里此时十分热闹,青帮的大队人马都出来投降,接受他们是件很麻烦的事。
  楼外沸沸腾腾,可楼内此时却冷冷清清。
  铁宁原来以为手下人员都已经走光了,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扭头一瞧,原来是阿强、阿仁等四名青帮头目。
  他眼中露出疑惑,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铁哥不走,我们怎么走得了。”阿强苦笑说道。
  “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铁宁说道。
  “跟随铁哥这么久,出生入死,我们一直都没有怕过,这次也一样。”阿仁坚定地说道。
  “唉!何必这么傻呢?”铁宁长叹口气,幽幽说道:“你我职责不同,你们可以选择,但我不可以,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快走。”
  “不!”四人相互看看,齐齐摇头,说道:“铁哥不走,我们绝不会离开。”
  铁宁看着众人,心中感慨万千,有一群这样的兄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有大骂他们一顿的冲动。“你们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四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铁宁。
  “你们应该听他的话!”
  正在这时,楼梯间传来话音,接着,五行兄弟慢慢走了上来。
  环视铁宁五人,金眼说道:“上来时,我已经查看过了,楼里只剩下你们五个人。”
  阿强四人见敌人上来了,纷纷抬起手中的刀,护在铁宁身前,眼神中充满着恨意,冷冷地看着他们。
  铁宁暗暗吸了口气,轻轻拍下前面兄弟的肩膀,让他站开一些,然后说道:“谢文东让你们来杀我?”
  “是!”金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要杀铁哥,得先过我们这一关!”阿仁怒吼一声,抡刀向金眼冲去。
  金眼瞄了他一眼,冷哼出声,将手中的枪收起,随后身形一晃,闪过对方的一刀,赤手空拳的与之战在一处。
  五行兄弟的身手虽然不是强项,可也比青帮这几个头目强很多。
  只打几个照面,金眼上面虚晃一拳,下面随即一记横扫,将其踢翻在地,没等阿仁起身,他箭步上前,一脚踩住阿仁的脖子,挥起手臂,对着他的胸口狠狠打了两拳。
  这两拳打得结结实实,力道极大,阿仁忍受不了,痛叫出声,手中的刀下意识地向金眼面门划去。
  可惜他的动作太慢了,至少对于金眼而言是这样的。
  金眼眼中寒光闪动,先一步将他的手腕扣住,同时用力向外一拧,顺势将他手中的刀夺过,接着毫未停顿,向下一插,只听扑哧一声,刀锋深深刺进阿仁的胸膛。

第32章
  沙!金眼抽刀,随之一股鲜血从啊仁的胸膛射出,喷起好高。
  金眼抹了下脸上的血迹,慢慢站起身来。冷冷地注视着铁宁。
  看着阿仁被杀,阿强三人受不了了。纷纷撕吼一声。抡刀向金眼砍去,没等金眼动手。木子,土山,火焰迎上前去,将对方三人拦住,双方并不话多,上来就各下死手。恶战在一起。
  铁宁对上金眼的目光。慢慢将衣襟拉开。在他的衣服下,漏出了枪把。
  见状。金眼挑起嘴角。甩手将刀扔掉。同时解开衣扣。右手下垂。手指微微颤动着。随时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枪来。
  “你不应该杀他。”铁宁冷声说道。
  “他的死是因为你。”金眼默然说道:“如果你能投降,他就可以不用死。”
  铁宁说道:“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投降两个字。”
  金眼说道:“那我只能送你和你的兄弟一起上路。”
  铁宁忽然笑了。身子稍微躬着。双手帖在大腿外侧。问道:“你认为你的枪一定比我快吗?”
  金眼摇摇头,冷笑道:“不知道。所以才要试试。”
  铁宁不再说话。两只眼睛慢慢张大。眨也不眨。地盯着金眼,金眼也同样如此。面对铁宁。这个用枪高手。他也不敢丝毫大意。不过。他和铁宁不一样的是,前者看的是他的眼睛。而他凝视的是铁宁的手。
  两人相对而站,皆沉默无语,但周围的空气却在急速的升温,似乎要燃烧起来,浓浓的火药味充斥在二人之间。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二人同时动了。
  快!很快!两人拔枪的速度都快如闪电,好像变魔术一般,枪瞬间出现在他们的手里。
  “嘭!”“嘭!”
  两声枪响发生在同一时间。
  再看金眼,血珠顺着他的鬓角流淌下来,铁宁在左肩上多出一个血洞。
  两人都一愣,随后,金眼抢先发难,身子向下一低,猛的向铁宁朴去,后者来不及开枪,更来不及躲闪,被金眼狠狠地撞倒在地,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抓住对方握枪的手腕,在地上来回翻滚、撕扯、较劲,枪声不时在二人身侧响起。
  铁宁力大,自己无法挣脱他的控制,金眼扬起头,猛然大叫一声,接着,脑袋用力地向铁宁肩膀的伤口狠狠撞去。
  “啊……”
  想不到金眼会用这招,铁宁痛得失声尖叫,手上的力气也一下子小了许多,借着这个机会,金眼将浑身的力量全部运在拿枪的那条手臂上,在手腕被铁宁牢牢抓住的情况下,艰难的将枪口一点点地对准铁宁的脑袋。
  铁宁想阻止,可是肩膀上疼痛欲裂的枪伤却让他用不上力气,眼睁睁看着金眼的枪口慢慢移向自己的脑袋,他心中大急,连声怒吼,踢起膝盖,猛掂金眼的后腰。
  嘭、嘭、嘭!金眼的后腰挨着对方一记记的重击,痛得他两眼直冒金星,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被对方击碎,可是此时以管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杀掉铁宁。
  终于,他的枪口对准铁宁的脑袋,禁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该结束了!”说着话,手指猛了扣动扳机。
  啪!他的枪发出空响,原来在与铁宁的缠斗中,枪中的子弹已经打光了,只是情形太紧张,他没有发现罢了。
  铁宁本已准备等死了,可听到枪械顶针空撞的声音,他的眼睛顿时睁开,看着表情惊愕的金眼,哈哈怪笑一声,身子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腰眼用力,双脚抬起,一下绞住金眼的脖颈,喝道:“给我下去!”
  金眼受力,原本压于铁宁身上的身子侧滚出去,铁宁哪肯放过这个机会,抬手就要开枪,金眼大惊,滚出去的身子又扑了回来,将铁宁的手臂连同受力的枪一同压在身下,同时,他反手握枪,以枪根狠狠砸向铁宁的脑袋。
  铁宁吓了一跳,枪把可是实铁,真被他砸中,脑袋得立刻开花。
  他暗中吸气,急忙一晃脑袋,额头是躲开了,但金眼的枪把却重重砸在他的锁骨上。
  “啊!”铁宁痛叫的同时,挥拳猛击金眼的面颊。
  两人单手相互厮打,在地上滚来滚去,时间不长,二人都已鼻青脸肿,身上脸上都是血迹。
  铁宁身手并不弱,甚至他的爆发力比金眼还要强,但他吃亏在肩膀中弹受伤,力气大打折扣,即便如此,扔与金眼大的不分上下。
  仅仅过了五分钟,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原本沾满血污的脸水被汗水洗出一条条的白痕,看起来象是两张大花脸。
  两人的摸样可笑,但场上的局势却一点也不好笑,甚至已经到了疯狂凶残的境地。
  拳头已经完全破了,使不上力气,铁宁张开大嘴,一口咬在金睛的肩膀上,牙齿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妈的!”金眼痛得差点流出眼泪,使劲地向外挣扎,不挣扎还好,这一挣扎,铁宁顺势将他肩膀上的一块皮肉连同衣服一齐咬了下来。
  “啊!”金眼痛呼,两眼血红,脑袋向下一低,上牙钉住铁宁的眉梢,下牙刚刺入近他的眼睛里。
  刺杀眼睛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铁宁也是人,眼睛上传来的巨痛让铁宁几乎崩溃,发出撕心裂肺的惭叫,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鲜血和眼珠破碎的血水顺着金眼的嘴角汩汩流淌出来。
  在旁人看来,这很恶心,可是恶战中的金眼根本感觉不到,打到这种程度,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亡。
  他抬起头来,又向铁宁另只眼睛咬去……
  当谢文东在任长风、格桑、张一、赵荣等人陪伴下走近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瞧着血肉模糊的金眼和铁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暗吸冷气,谢文东皱起眉头,对木子三人扬下头,说道:“够了!拉开他!”
  刚刚把阿强三人解决掉的木子、土山、火焰快步上前,将仍死咬住铁宁眼睛的金眼硬拽了起来。
  金眼此时已筋疲力尽,使不出一点力气,再看铁宁,双目已瞎,两眼成了两只黑洞,人也已经昏死过去。
  谢文东对木子说道:“送金眼去医院!”
  “是”木子应了一声,背起金眼,快步走了出去。
  “东哥,他怎么办?”赵荣走到铁宁进前。摸摸他的脖子,感觉还有脉搏,抬起头向谢文东问道。
  谢文东想也没想,冷漠说道:“杀!”
  赵荣用力地点点头,抽出匕首,架在铁宁的脖子上。这时,张一说道:“东哥,就这么把铁宁杀掉。太可惜了,我们或许能用他从韩非那换取一些利益。”
  “没有那个必要”谢文东一笑,说道:“何况铁宁已经成了非人,利用价值不大。”
  张一扭头看了昏迷中的铁宁一眼,探了口气,点点头,不在多言。
  赵荣冷笑一声,手下加力,匕首的刀锋在铁宁的脖子根根划过。
  铁宁战死,麾下帮众多半投降,对于情况本就不太乐观的青帮而言,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到了这个时候,青帮已经没有人再相信自己一方还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也就在这个时候,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突然发难。数以千计的南洪门人员压向南京。
  以韩非手下目前的人力,根本顶不住南洪门的冲击,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各路的手下人员纷纷抽调回南京。
  青帮当初深入北洪门腹地的六支主力到现在只剩下四支,其一是以唐堂为首的一众,人员也最多,在三千左右,其二是以魏东东为首的一众,人员有两千左右,其三是以艾晗为首的一众,人员同样在两千左右,其四是以张广、杜德松为首的一众,人员在一千五六上下。
  这些人加上南京目前的近三千人,以及傲天那边的数千之众,可算是青帮的全部人力了。
  韩非把他们调回啦,一是集中己方的人力,做出与南、北洪门在南京决一死战的架势,二也是怕谢文东再采用逐个击破的手段,铁宁的死就是个前车之鉴,目前的青帮已不能在承受这样的损失。
  随着青帮四支进攻主力的回缩,青帮也由主动进攻阶段转向被动防守阶段。
  对于北洪门而言,成功抵御住青帮的进攻,将其全部逼退,可算是大获全胜,但谢文东并没有任何就此住手的意思,他一边指挥手下人员收复被青帮攻占的己方各处堂口,一边带领张一一众向南京进发,与向问天汇合。
  南京。是谢文东与问向天正式交手的第一处地方。南北洪门在这里你争我夺。死伤无数。而现在,他二人又要在这里联手。共同对付青帮。事情就是这样的有意思。
  青帮目前的处境虽然被动。但人力毕竟过万。实力不能小看。何况,还有韩非、唐堂、魏东东等青帮的核心人物都在这里。加上身在杭州的傲天虎视耽耽。想要彻底击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33章
  谢文东最为顾虑的人,其实不是韩非,而是傲天。
  傲天为人机敏狡诈,城府极深,善于用计,而且做事不择手段,如果己方在与韩非作战时,傲天突然从背后杀出,后果将不堪设想,正是出于这种顾虑,他才不敢将文东会的兄弟从上海撤出来,不然,傲天不受牵制,将更加难以控制。
  即便如此,谢文东仍感觉不放心。
  与向问天在南京郊外会面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向兄,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如何能破青帮?”向问天笑了,说道:“青帮在于谢兄弟作战时,减员较多,暂时还没有得到补充,现在的人力以不足两万,你我合力,在人数上压倒他们,不成问题。”谢文东点点头,道:“在人数上,我们的确不吃亏,但是青帮的主力都聚集在南京,人数过万,我们像打败他们,得用动用更多的人,如此大规模的械斗,无论对于青帮还是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恩!”向问天明白他的意思,过万人的厮杀,简直如同战争,政府一旦严查下来,大家都要遭殃。这个问题也是令向问天较为头痛的。
  谢文东又道:“何况,在我们背后还有傲天,如果我们与青帮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傲天突然杀来,你们的处境将变得很被动。”向问天皱起眉头,问道:“谢兄弟有何打算?”谢文东摇头笑了,说道:“就是因为想不到太好的办法,所以才来合向兄商议。”向问天搓着额头,沉思半响,说道:“青帮人员虽多,但是真正的中坚力量却很少,大半都是从大陆各地招燃的混混,战斗力不强,对青帮也不是很忠诚,我觉得谢兄弟在X市的战术可以借鉴,想办法煽动青帮内的大陆实力倒戈。”谢文东怔了一下,随后仰面而笑,连连摆手,说道:“离间计!那是因为韩非不在X市,所以才侥幸成功的,向兄可不要小看韩非这个人,我们能想到的,他同样也能想到,何况吃过一次亏,韩非必定会小心防范,再用,恐怕就很难成功了。”
  一旁的萧方正色说道:“韩非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没有多大的作为,如果我们能除掉他那几个心腹手下,再找青帮的漏洞就容易得多了。”
  “哦?”谢文东和向问天闻言,皆被勾起兴趣,一起看向萧方,后者说道:“小方,详细说说。”
  萧方说道:“韩非的重要手下,有傲天、唐堂、彭真、魏东东、艾晗已及张广和杜德松等人。傲天现在虎居杭州,暂时可以不考虑,剩下的几人都在南京,若是能想办法将这些人除掉,等于是断了韩非的左膀右臂,就算韩非再了不起,也必败无疑。”喘了一口气,见谢文东和向问天都在认真地听自己讲话,萧方继续道:“唐堂是青帮的副帮主,为人向来谨慎,身边的高手也多,不好下手,彭真身手高强、魏东东机灵狡猾,张广和杜德松也都各有所常,这些人里,弱点最大就是艾晗。艾晗虽然颇有能力,但为人却好大喜功,而且他是青帮十把尖刀中出现空缺之后才选上来的,一直以来都想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在他身上找突破点也相对容易一些。只要艾晗一死,和铁宁死掉的效果一样,会令青帮伤晋动骨,青帮内部乱上加乱,随后趁机攻打过去,不愁青帮不破。”
  萧方说道:“根据下面眼线的回报,艾晗现在镇守的是南京的北部,我们派人去攻,交战时,故作不敌,诈败而退,以艾晗的性格定然不肯轻易放我们离开,会主动主来追杀,到时我们把他引进包围圈里,那是无论是杀掉他还是生擒他,都易如反掌。”
  说着话,他的脑袋扬得高高的,脸上带笑,满面的得意。
  看着她的样子,谢文东乐了,艾晗是不怎么样,但别忘了,南京里还有韩非,还有唐堂,还有魏东东这样的智囊,你用‘引蛇出洞’的策略,他们会看不出来?简直当这些人的脑袋是木头疙瘩。
  这话他懒得说,更懒得去与萧方争辩,他眼珠转了转,暗暗而笑,摇头说道:“恐怕未必。”
  萧方脸上笑容一凝,疑问道:“谢先生认为艾晗不会出来追杀。”
  谢文东点头道:“是!”随后,他又别有用心地加了一句:“据我所知,艾晗为人谨慎,不是个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的人。”
  他这是睁眼说瞎话,他和艾晗交手数次,深知此人性情孤傲,好大喜功。
  听完他的话,萧方仰面大笑,说道:“谢先生,你这回看错人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艾晗就是急功近利的人!”
  谢文东坚定地摇摇头,说道:“我认为他不是。”
  萧方嗤笑一声,探身说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打什么赌?赌什么?”
  “赌艾晗会不会上当!”萧方信心十足地说道:“至于赌注嘛。”说着话,他目光不会好意的在谢文东身上转来转去。
  同为男人,被对方这么盯着,谁都会不舒服。谢文东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笑出声来。
  最后,萧方的目光落在谢文东的头顶上,说道:“谁输了,谁就提个光头,谢先生觉得如何?”
  谢文东哈哈大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大头,道:“这个赌注太大了!”
  萧方得意地一笑,晃着脑袋问道:“谢先生可是胆子小,不敢和我赌?”
  激将法!萧方这个家伙就是想看自己出丑嘛!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好!我和你赌!”
  萧方大喜,转头看向向天问,问道:“向大哥,你没意见吧?”
  向天问感觉他俩就像在儿戏,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嘟囔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未等向天问表态,萧方抢先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话,有看向谢文东,伸出手来,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谢文东和萧方击掌三下,算是立下君子协定。
  击完掌后,萧方放声大笑,得意洋洋地说道:“谢先生要剃光头,这可是难得一见,只可惜,出来是我没有带相机,不过没关系,一会我就找人去买一台,要像素最高的那种!”
  “呵呵!”谢文东气笑了,反问道:“萧兄觉得自己赢定了?”
  “没错!”萧房丝毫不客气地说到。
  谢文东摇摇头,同时站起身形,意味深长地说道:“攻打艾晗时,萧兄最好不要亲自上阵,不然,只怕会有危险啊!”
  萧方嘿嘿笑道:“多谢谢先生提醒,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我当然不会参与。”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对向问天说道:“向兄,我先告辞。”
  “谢兄弟!”向问天追上前去,哭笑不得地看着谢文东,说道:“小方喜欢开玩笑,谢兄弟怎么也和他一起胡闹啊!”
  “这可不是胡闹。”萧方在后面说道:“谢先生和我可是击掌盟誓的。”
  谢文东耸耸肩,对着向问天摊了摊手,没有再多说什么,走了。
  出了南洪门的落脚点,谢文东坐上汽车,身子前探,看着倒车镜,边摆弄自己的头发边问前面的金眼道:“你说我要是真剪了光头,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淮北,金眼的肩膀被铁宁咬了一口,现在伤还没有愈合,扭头不是很方便,不过听完谢文东这话,他下巴差点掉下来,疑声问道:“东哥,你认为自己会输?”他跟随谢文东这么久,见过谢文东赌过无数次,还从没有见他说过自己会输过。
  谢文东乐了,点头说到:“正如萧方所说,艾晗那个家伙,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南洪门的人去打,若是打到一半撤退,他肯定会去追!”
  金眼吃惊道:“既……既然如此,东哥为什么还要和萧方赌?”
  谢文东苦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们去打!”
  金眼不解地看着他。
  谢文东说道:“艾晗虽然不是头脑精明之人,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南洪门的诡计,但是不代表韩非,唐堂,魏东东这些人看不出来,南洪门向引蛇出洞,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偷鸡不成反坐米,有去无回。现在,虽然已于青帮展开决战,向问天等人也亲自到了南京,但是南洪门却没有用处全力,只来了几千人而已,让他们吃一个亏,南洪门也就不得不调动更多的人过来,可最大限度的分担我们的压力。”

第34章
  金眼听完,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这和与萧方打赌有什么关系。
  看到他脸上的疑惑,谢文东笑了,解释道:“明知道有去无回,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去送死,和萧方打赌,只是为了让南洪门自己去干别和我们扯上关系。”现在南北洪门已经联手,要去进攻青帮正常情况下当然要南北洪门一同出人前去,和萧方打了赌,北洪门就可以置身于事外,如果谢文东直接说明乙方不参与,恐怕会引起向问天和萧方的疑心。
  金眼叹了口气,苦然说道:“东哥,为了兄弟们的性命,你要把头发输掉了。”谢文东仰面而笑,反说道:“与兄弟们的性命比起来,输掉头发又算什么。”金眼心神荡漾,心里觉得暖洋洋的,谢文东对待敌人和异己,绝对称得上冷酷无情,但是对乙方的人员,确实视如己出,亲如兄弟,无法否认,他残忍恶毒,但跟随这样的老大,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
  谢文东没有看到金眼脸上的感叹,他扭头看向窗外,笑眯眯地说道:“萧方有句话说得没错,艾晗这个人确实是青帮里最容易干掉的对象,南洪门去打,会给我们制造出机会,干掉艾晗。”金眼一愣,疑惑道:“东哥,会有这样的机会?”谢文东眯缝着眼,目光幽深又精亮,笑而未语。
  萧方和谢文东打赌,看起来像儿戏,像玩笑,但萧方可异常重视,能找到一个羞辱谢文东的机会,太难得了,他不会轻易放过。
  几日来,他派出南洪门大量的眼线去侦查南京城北的状况,了解到艾晗的手下人员大概在两千左右,驻守在城北的据点,若在算上各场子的闲散人员,大概在两千五百上下,萧方查得很细,甚至连艾晗手下有多少个小头目、两个人的特点如何都查得清清楚楚。
  三日后,他指定出进攻计划,让南洪门一名中层头目黄梁举带领一千帮众前往去南京城北挑衅,如果能把艾晗从据点引出来,那是最好,若引不出来,就长驱直入,直接去进攻艾晗所在的据点,对方人多,己方肯定不敌,见形势不妙,立刻撤退,以艾晗的性格,必定会出来追杀,黄梁举引艾晗往北郊跑,萧方在那里事先安排了周挺和张居风两名天王以及己方全部的帮众,只要艾晗钻进包围圈里,便插翅难飞。
  他的计划详细周密,把每一个细节都安排好,然后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说道:“谢先生,我准备今晚动手,如果你有时间,就来看场好戏吧!”
  谢文东兴趣缺缺地说道:“我没时间。”
  萧方哈哈而笑,道:“有没有时间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谢先生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
  收起手机,谢文东暗暗叹了口气。南洪门那边在开会商议进攻计划,北洪门这边此时也在开会。谢文东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呵呵一笑,说道:“萧方要在今晚动手。”
  任长风问道:“东哥,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谢文东笑了,说道:“我们去南京。”
  “啊?”听了这话,众人皆大吃一惊,惊讶地问道:“东哥,我们去南京干什么?南京现在是青帮的天下,我们去了,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信心十足地幽幽说道:“谁是羊,谁是虎,那还不一定呢!”
  谢文东真的去了南京,而且身边只带了八个人,除了五行兄弟外,就是任长风、灵敏和格桑。他们一行九人,坐着一辆白色面包车,悄悄潜伏进了南京城里。
  很快,在谢文东的指示下,面包车开到了青帮在南京城北的据点。看到据点,以及据点外进进出出的青帮帮众,任长风目光阴冷,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说道:“这里本是我们的地盘,现在却被青帮霸占着……”
  谢文东淡然一笑,拍拍任长风的肩膀,说道:“不要着急,拿了我们的,终究是要还回来的,而且还要加倍偿还。”
  “嗯!”任长风重重地点下头,他对谢文东的话一点都不怀疑,一直以来,只要东哥说能做到的事,还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去吃饭!”谢文东揉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等着看一场好戏!”
  在据点的左侧,有条不宽的街道,街道两旁皆是一家挨一家的大排档,虽然到了晚间,但还是十分热闹,各家小吃生意兴隆红火,顾客络绎不绝。
  到大排档的街口,谢文东让开车的金眼将车停下,随后拉开车门,作势要下去。任长风急忙拦住他,满面顾虑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请帮据点,低声说道:“东哥,请帮据点距离这里不足二十米,太危险了!”
  “如果你是艾晗,你能想到我会到这里来吃饭吗?”谢文东笑问道。
  任长风摇摇头,说道:“绝对想不到。”
  谢文东乐了,说道:“连你都想不到,艾晗就更想不到了,不是有句话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说着话,他从容地下了车,漫步向大排档里面走去。
  众人见状,暗中直裂嘴,感觉东哥的胆子也太大,竟然跑到人家的门口来吃东西。他们不敢大意,急忙跟了出来。
  走到大排挡的中心位置,谢文东站定,看到路边一家规模最大的烤肉店,他问灵敏道:“艾晗平时最喜欢到这里吧?”
  灵敏点点头,说道:“没错!艾晗几乎天天都到这家烤肉店吃东西。”几天来,她已将艾晗的习性摸得清清楚楚。
  谢文东笑道:“如此说来,这家的烤肉肯定有特色,我们也去尝尝!”
  众人听完,差点一齐吐血,现在己方这么点人,跑到人家的地头上,躲还躲不急,怎么东哥偏偏要向对方最常去的地方凑呢?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正如灵敏所说,艾晗确实天天到这里来吃饭,他也喜欢这种市井的小吃,一是味道独物,二是价格便宜【台湾人大多是比较小气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比较随意,在这里他可以招呼手下的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吆喝,没人管得了你,也没人敢管你,不象大酒店那么受拘束。
  烤肉店里的生意不错,数十张桌子大概坐了七成的客人,由于没有空调,里面又闷又热,许多客人都是光着膀子吃喝。
  跟随谢文东近来之后,任长风、灵敏等人目光机警地扫动,打量每一桌顾客,看在座的有没有扎眼的人。
  谢文东一笑,侧头对他们轻声说道:“放心吧,现在青帮的人不会到这里来的,因为他们要全力去应付南洪门的进攻。”
  他的话虽然让众人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巡视四周。
  由于他们人数较多被店里的服务员请到二楼,在一处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谢文东一口气点了十多盘猪、牛、羊肉,另外还有十瓶的啤酒。
  等就和肉都上来后,谢文东见众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笑呵呵地招呼道:“大家放心大胆的吃,这顿饭我请客。”
  无论由谁来请,在青帮的地头上,而且距离青帮据点只几十米的地方吃东西,谁的胃口都不会好。当然,格桑是除外的,听完谢文东的话,他咧嘴笑道:“东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话,提起筷子,夹起一片生牛肉,只在辣椒上蘸了蘸,大嘴一张,直接塞进口里,大嚼起来。
  “恩!肉很新鲜,不错,不错!”
  看着狼吞虎咽大吃生肉的格桑,众人更没了胃口。
  谢文东倒是不在意,慢条斯理的将肉片放在烤盘上,不紧不慢地吃着。
  众人纷纷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
  另一边,南洪门的进攻开始了。
  黄粱举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加入洪门的时间较长,在南洪门算得上是老辈分了。与北洪门的交战中,南洪门八大天王折损四名,向问天一直在考虑选新的得力干将把四个空缺填补上,而黄粱举就是候选人之一。
  这次他负责引诱艾晗,自认为是表现自己的最佳机会,自己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就也在此一战了。
  他亲自从南洪门帮众中挑选出一千名精锐,都是膀大腰圆一个赛一个的壮汉,在得到萧方下达进攻的命令之后,立刻带领着千名精英,作者早准备好的数辆大卡车,向南京城北而去。
  现在整个南京都在青帮的控制之下,想找到他们的场子太容易了,进了城之后,黄梁举指挥手下人员,对青帮的场子大打出手,这帮南洪门异常凶猛,只把青帮各处的看场人员沙的四散奔逃,毫无抵抗能力。
  南洪门北杂场挑衅,消息很快传到城北据点艾晗以及堂口韩非那里,对方打上门来,以艾晗的意思,就是直接杀出,与对方硬拼一场,可是韩非那边下达命令,让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第35章
  南洪门主动找上门来,韩非不明白他们的意图,不知道对方是来骚扰还是另有所图,所以让艾瀚先静观其变。
  由于这是双方在南京发生的第一场争斗,青帮也十分重视,唐堂和魏东东第一时间找到韩非,商议应对之策。
  魏东东敲着额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徘徊了一会,他问道:“韩大哥,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韩非愣了一下,随后笑呵呵地说道:“一万多人。”
  “我们有一万多人,而男洪门派一千多人来打。”魏东东冷笑道:“南洪门向来胆子小,这回怎么突然大胆起来了,其中肯定有诈!”
  韩非与唐堂二人相视一眼,皆笑了,同时点点头,唐堂想了想,说道:“也有可能是来探我们的虚实。”
  魏东东摇头,说道:“对于我们的实力,北洪门再了解不过了,现在南北洪们联手,南洪们男有不知道的道理?更不可能为了探我们的虚实,而让一千人做炮灰。”
  唐堂面带正色地点点头,问道:“小魏你认为他们有什么图谋?”
  魏东东笑了笑,说道:“暂时还看不出来,等一等吧!”
  黄梁带着手下一千名兄弟在城北临近郊区的地方连砸青帮数家场子,见对方没有什么动静,他胆子大了一些,继续向里深入,一路上,将青帮的地盘搅的天翻地覆。青帮这边也临时组织起几次规模较大的反击,结果这些东拼西凑的零散人员在数量上以及战斗力上都与黄梁举一众相差深远,非但没有打退和阻止对方,反倒被南洪门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如此一来,黄梁句更不把青帮放在眼里,自信心膨胀,带领手下的一干兄弟上了汽车,按照萧方的计划,大摇大摆的直接向青帮城北的据点压去。
  到了据点附近时,发现据点的周围冷冷静静,连青帮的人影子都看不到。
  不用问,青帮的人员都龟缩到据点里面去了。黄粱举暗暗发笑,一直以来都认为青帮有多么了不起,今日一见,也只不过是群胆小鬼,自己只带了一千人,便把对方两千余人吓得不敢出来,看起来,青帮真的是被北洪门打怕了。
  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韩非有令在线,艾晗早就杀出来了,那里能容他打到据点这边。
  黄粱据带人下了车,大手向前一挥,震声喝道:“给我杀进去!”
  哗!千名南洪门的壮汉如同潮水一般,手中拎着片刀,直向青帮据点猛扑故去。
  南洪门大上门来了,艾晗不可能按兵不动,手下的人员早已经准备好了,双方在据点的大门处展开激烈的交锋。
  听说南洪门的人打到了以方的据点,魏东东忍不住哈哈大笑,摇头说到:“只一千人就敢攻击我的据点,我看南洪门的人真是疯狂到了极点。”
  唐堂点头而笑,他的想法和魏东东一样。
  韩非皱皱眉毛,沉思片刻,为负责情报的头目道:“南洪门可有后续的援军?”
  小头目急忙摇头,必恭必敬地答道:“没有!除了这一千人,南洪门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进城。”
  “那他们可有异动?”“这个……”小头目顿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个暂时还查不出来,南北洪门的防守很严密,我们的眼线根本接近不了他们。”“哦!”韩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南洪门开始攻打己方的据点,这已不是简单的骚扰,而是正式的宣战,可是只派来一千人,而且还没有后续的援军,怎么可能打得下有两千人防守得据点?下达这样命令的人,如果不是疯了,就是另有诡诈。
  可无论怎么说,南北洪门的人没有进城,就算有诡诈,也是安排在城外。想到这里,韩非悠然一笑,对魏东东说道:“小魏,你和彭真带两千兄弟,悄悄潜伏到敌人的身后,断他们的退路!”魏东东眼珠转了转,含笑应是,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边,黄梁举指挥的进攻还在继续,战斗打的激烈异常。
  南洪门这边的人员都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借着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倒也从据点门外强行推了进去。可是越往里深入,青帮的人就越多,遭遇到的反击也越强,随着双方争斗的激化,下面死伤的人员也逐步增加。
  按照萧方的计划,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就该撤退了,但黄梁举却迟迟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他心中还存有几分侥幸的心里,希望能凭借己方强猛的战斗力,直接打垮对方,占领青帮的城北据点,自己也可凭此一战成名。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他这么做就等于是在赌博,真打下据点了,倒一切好说,若是打不来,以目前双方的胶着状态,再想抽身撤退可就太难了。
  黄梁举性情也凶狠,不是胆小怕死之人,他身先士卒,顶在双方激战的前方,边砍杀对方的人员,边指挥身边兄弟的全力压上。
  和他一样,艾晗也是喜欢冲锋陷阵的头目,两人都顶在已放阵营的前面,很快互相之间皆发现了对方。
  黄梁举率先发难,猛砍几刀,杀出一条血路,直冲艾晗而去,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的明白的。
  见对方的头目找上自己,艾晗大笑,提刀迎了上前,没有废话,上来就是一记重劈。
  黄梁举横刀招架,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两人同时觉得手臂发麻,在心里暗叫一声好力道!
  他俩打在一处,周围的交战人员自动自觉地让开一块地方,容他二人单挑,同时高声呐喊,为各自的主将加油助威。
  黄梁举的实力不弱,不然也不会成为八大天王的候选人,而艾晗更不是简单的角色,身为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纯粹靠势力拼上来的。
  他二人打起来。算谓棋逢对手,针尖对上麦芒,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他俩打得惊心动魄,各自的手下也不甘寂寞,先是为已放的主将加油,随即又向对方漫骂,接下来,双方又混站在了一起。
  南洪门战斗力是强,但在人数上相差太多,尤其是展开大规模的混战,劣势越加明显。
  黄梁举久攻不下,拿艾晗没什么办法,再偷眼观瞧周围的战局,己放兄弟寡不敌众,伤亡太大,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后悔,自己实在不应该贪功,已放陷入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想要减少随时,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对方的主将艾晗击杀,令对方群龙无首,阵营混乱。
  他想击杀艾晗,可是谈何容易,越是想杀掉对方,他就越心急,而越心急,他的招式就越乱,又打了十多个回合,艾晗没有被他伤到,黄梁举反而挨了人家的一脚,被踢出好远,半天爬不起来。
  艾晗看着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黄梁举,冷笑几声,提刀冲了上去。
  南洪门人员急忙将黄梁举扶起,同时,上前数人,将艾晗拦挡住。
  可是,他们哪里是艾晗的对手,只几个照面,便被艾晗干脆利落地劈倒在地,后者毫不停顿,冲到还没缓过这口气的黄梁举面前,抡起钢刀,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砍了下去。
  黄梁举大吃一惊,吓得一弯腰,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他是躲过去了,可是身旁的手下没有躲开,钢刀的锋芒在起面颊划过,切出一条半尺多长,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那大汉嚎叫一声,双手掩面,象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流淌出来。
  哎呀!黄梁举在心中惊叫一声,虽然他的身手未必不如艾晗,但是此时他的气势已完全被对方压过,他不敢再恋战,边退边大喊一声:“撤!全体撤退!”
  打到这种状况,南洪门若是死拼,或许还能与青帮抗衡一阵,但是黄梁举一下达撤退的命令,下面人员的气势彻底泄了,正应了兵败如山倒那句话,南洪门上下的人员拼命的向外逃,你拥我挤,场面上异常混乱。
  艾晗见状笑了。他拿会放过这个机会。钢刀一挥。孔道:兄弟们。给我杀!
  原来被打退到据点里的青帮人员兜着南洪们的屁股追杀出来。落在后面的南洪门帮众不时被对方砍倒,没等站起。偏被无数蜂拥而来的青帮帮众踩在脚下……
  南洪门的败退。可算是既难看。又死伤惨重。撤退的过程中。被自己人挤道踩伤的南洪门帮众比对方砍倒的还多。
  当黄梁举带着残冰败将撤出据点。上了己方的卡车的时候。原本的一钱人已不到五百。
  长长出了口气。长叹一声道:“好险啊!”
  他们作车逃离,艾晗不肯放过,招呼手下上的人员。坐车追了上去。
  看到青帮追出来,黄梁举先是一惊。随后又是大喜。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还是把敌人给引出来了。也酸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回去之后多少有个交代。

第36章
  黄梁举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准备把艾晗引到北郊,走到半路的时候,行在最前面的那辆大卡车突然爆胎,在紧急的刹车声中,汽车倾斜向前滑行十数米才勉强停下来,接着,第二辆、第三辆也发声了爆胎,车内的黄梁举大吃一惊,急忙推开车门,跑下来一看,卡车的轮胎在侧面划出半尺长的大口子,三角钉深深插入其中。
  他在黑道混迹多年,经验丰富,看到这立刻明白了,是有人在路上设下了埋伏,不用猜也能想得到,对方肯定是青帮。
  瞬间,黄梁举的冷汗流了出来。也就在这时,道路两旁喊杀声四起,从路边的胡同里涌出无数的青帮帮众,接着,前方马达声阵阵,飞速行来十数辆大卡车,车门齐开,更多的青帮人员从里面跑出来,还没等黄梁举反应过来,后面的艾晗也带人追了上来,此时,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青帮的人,被青帮团团围住。
  “啊!糟糕!”黄梁举低叫一声,大喊道:“迎战!全体迎战!”
  不用他喊,南洪门人员也已与道路两旁冲杀过来的青帮帮众打在一处。
  这一场混战,直打得昏天暗地,刚开始,南洪门还能坚持,可是青帮的人越聚越多,打到后来,南洪门这边完全被打散了,放眼观望场中,到处都是青帮的人。
  就在黄梁举寻找突破口,准备趁乱逃跑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南洪门的王八蛋,你的死期到了!”
  黄梁举心中一颤,转头一看,只见艾晗浑身是血,手中拎着滴血的钢刀,满面狰狞的向他一步步走过来。
  哎呀!黄梁举心中惊呼,深吸口气,举刀向艾晗冲去。
  当啷啷!双刀碰撞在一起,黄梁举踉跄着倒退两步,没等他站稳,艾晗又冲杀上来,双手持刀,臂膀抡圆,对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劈了下去。
  黄梁举此时斗志全无,根本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见对方又砍来一击,下意识的提刀招架。
  当!又是一声脆响,黄梁举只觉得虎口生痛,手中的钢刀都险些脱手落地,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去,直至撞到身后的卡车才算停下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艾晗箭步上前,一刀快似一刀的向黄梁举身上疯砍。
  黄梁举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迫的提刀招架,时间不长,身上已被划开数条刀口,鲜血淋漓。
  “去死吧!”艾晗突然变招,化砍为刺,对准黄梁举的前胸,快如闪电的刺出一刀。
  扑哧!这一刀刺得结结实实,刀锋从黄梁举的前胸刺入,刀减在其后备探出,鲜血顺着刀身上的血曹直喷。
  “啊!”黄梁举惨叫一声身子连连摇晃,两直猩红的眼睛瞪得滚圆,不甘心地看着艾晗。
  艾晗冷哼,猛的一收手臂,将刀拔出,随后反手顺势一划,直接将黄梁举的喉咙挑断。
  随着黄梁举的战死,南洪门也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这五百来人,在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包围下,逃跑掉的几乎没有几个,大多都做了人家的俘虏。
  这一战,打得时间不长,青帮可谓是大获全胜,不仅俘虏了大批的南洪门人员,而且还杀了对方一员大将。而同一时间,萧方等人还埋伏在北郊外苦苦等候。
  这次击杀对方,艾晗当然是立下了头功,被韩非大加称赞,他自己也有些飘飘然,感觉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回到据点以后,他先洗了个澡,随后兴高采烈的带着手下一帮心腹去吃饭庆祝。
  他们一行数十号人出了据点,轻车熟路地走向不远处地大排档街区,不用艾晗说话,下面人都知道他要去哪家饭店,有数名小弟先跑到街区中间路段地那家烤肉店,近来之后,对着里面已位数不多地客人大呼小叫道:“滚、滚、滚!都他妈别吃了,快滚!”
  见他们好像凶神恶煞似地,大多数客人都不敢言语,一个个紧张地结了帐,快速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楼上、楼下两层地客人都被他们清空。
  这时,艾晗等人也走了近来,看到清清冷冷地烤肉店,他哈哈一笑,拍拍那几名小弟地肩膀,晃晃悠悠地走上楼去。
  烤肉店地老板亲自迎了出来,点头哈腰,讨好地笑问道:“大哥,你们来了,这回准备吃点什么?”
  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艾晗喜悦,并未发现老板的笑容与平时比起来有些不太自然,他摇晃着脑袋,说道:“兄弟们折腾了大半夜,都饿了,有什么,就统统送上来!”
  “是、是、是!马上,马上!”老板连连点头。
  艾晗这数十号人一上来,立刻就把二楼坐满。
  老板穿梭其中,又是棒他们的烤炉点火,又是加碳。
  艾晗向四周望了望,疑问道:“老板,今天怎么就你自己,其他的那些服务员都干什么去了?”
  老板脸色微变,随后呵呵笑道:“现在时间太晚了,我让他们都先回家休息,明天是周末,得早点开业!”
  “哈哈!”艾晗不疑有它,仰面而笑,随口说了一句:“肉上得慢点没关系,先酒搞上来!”
  “好,我这就去搬!”
  老板一回搬两箱啤酒,足足搬了五趟。
  看得出来,艾晗的心情十分不错,咬掉瓶盖,将酒瓶举起,大声说道:“今天大家表现得都很不错,旗开得胜,干!”
  “干!”众人欢呼,纷纷拿起酒瓶,相互碰撞,随后畅饮起来。
  楼上热闹,楼下却冷清,只有两名青帮的小弟坐在靠门的桌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艾晗等人的酒也越喝越多,随着一盘盘的各种肉品送上,小店二楼的气氛更热闹了,笑声、嘈杂声以及连续不断的撞杯声几乎要把房盖顶开。
  不远处,谢文东和灵敏坐在一家大排挡外面,看着烤肉店的方向,不时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哄笑声,谢文东笑眯眯地敲了敲额头,轻叹口气,说道:“已经这么晚了,竟然还大呼小叫的,太没有公德了!”
  灵敏听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文东身穿中山服,灵敏是普通的便装,两人年岁相仿,一个相貌清秀,一个模样美艳,坐在一起,和普通的情侣看起来没什么分别。
  这时,大排挡的老板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他二,再瞧瞧他俩人桌子上的那叠花生米,语气不满地说道:“小兄弟,你这盘花生米都快吃了一个小时了,你准备吃到什么时候,我这里可要关门了!”
  “哦?”谢文东一怔,嘟囔道:“有那么久吗?”
  看眼手表,他歉意地向老板一笑,随后掏出手机,打出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含笑说道:“长风,时间差不多了,动手!”说完话,他将电话收起,然后掏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的钞票,递给老板,说道:“再等十分钟,我就走。”
  见老板皱起眉头,嘴巴张开,似要说话,他又补充一句:“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老板刚刚皱起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先是将钱举起仔细检验了一番,确认是真币之后,满脸带笑,探着脑袋问道:“小兄弟,还想吃多少花生米,在里面还有好几斤呢!”
  “……”“咯咯!”
  谢文东默然。灵敏扶嘴,娇笑连连。
  烤肉店,后厨房。
  老板脸色苍白的垂首而站,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面颊不停地向下流,在他的身后,站有数人,正是任长风、格桑以及五行兄弟,再往后看,地上还坐有一人,一个女人,是烤肉店的老板娘。
  接完谢文东的电话,任长风嘴角慢慢挑起,转目看向老板,说道:“今天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等事情一了,拿着我们给你的钱,带上你的老婆,到外面好好玩几个月,再回来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是,是的……”老板声音颤抖地应了一声。
  任长风淡然笑了笑,活动几下脖子,胫骨嘎嘎作响,接着提起手中的唐刀,挑起门帘,走了出去。
  肉店一楼的那名青帮小弟还在边喝边聊,此时已满面通红,见厨房里走出一位陌生的年轻人,二人同时一愣,睁着醉眼,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谁啊?”
  “自己人!”“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现在不是见了吗?”说着话,任长风已到了二人近前,不等他俩再发问,他回手握住刀把,只听沙的一声,寒光乍现,接着,在空中化成两道一闪即逝的电光。
  快!太快了!
  电光闪过,血光现,在看那两名青帮小弟,脖径双双被划开,鲜血好似喷泉,在两人的脖子上的伤口处喷射而出,洒在桌子上,洒在酒杯里,也撒在考盘上,化成青烟,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
  扑通扑通!
  随着两声闷响,二人倒地,双手捂着脖子,身体剧烈地抽噎着,两人五官扭曲,可惜,却一句话音也叫不出来。

第37章
  任长风习惯性的甩了甩唐刀,虽然上面一滴血都未粘。他收起唐刀,走到门口,抬手抓住房门上放的卷帘门,向下猛地一拉,哗啦一声,铁门滑落,接着,他从口袋中拿出锁头,直接将房门锁死。
  这是,格桑和无行兄弟纷纷从后厨房走出来,瞥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六人面无表情地看想任长风。
  任长风挺直腰身,向二楼一扬头,冷笑说道:“该到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听闻这话,无行兄弟纷纷将手枪抽了出来,默默地安装消音器,格桑身上没有武器,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携带武器,因为他身边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要命的家伙。他抓起一张木头椅子,看着任长风嘿嘿一笑,问道:“我打头阵?”
  “我来!”任长风握着唐刀,直向二楼走去。
  楼上的艾晗等人此时还在尽兴的大吃大喝,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己方的据点附近会遇到敌人的袭击,而且还是在南洪门刚刚经过一次惨败之后。
  听着头顶上鼎沸的吵闹声,任长风嘴角高高挑起,露出森百的牙齿,脸上带着残酷有嗜血的冷笑。
  上到二楼,他目光幽深晶亮的环视一周,震声说道:“呵呵!好热闹啊!各位不在乎多我一个吧?”
  听闻话音,青帮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停止交谈和嬉笑,一个个好奇得向他看去。
  别人或许不认识任长风,但艾晗可认识,看清楚任长风的模样,他大吃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太多,以至于眼睛昏花看错了,他用力得揉了揉双眼,定睛再看,来人不是任长风还是谁?!他心中一寒,酒醒大半,下意识得惊叫道:“任长风?”
  任长风脸上的笑容加深,点点头,说道:很高兴,你还认识我。艾晗。!
  是敌人!是北洪门的人!这时候,周围的数十号青帮帮众才反应过来,由于任长来得实在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青帮众人毫无准备,场面异常慌乱,有些酒喝高的身子一载歪,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在一片。兵兵乓乓。的声响中,数名青帮大汉高举片刀,怪叫着向任长风冲去。
  任长风静静地站在原地,目视对象到了自己近前,猛染一脚踢出,正中最前面那名大汉的小腹,那大汉痛叫出声,身子就势弯子下去,任长风没有理会他,毫不停顿,手重的唐刀带鞘擦着那么大汉头顶了出去。
  扑!任长风这一刺又快又突然,大汉身后那名青帮人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脖颈已被唐刀的刀鞘刺穿,那人两眼圆睁,口鼻喷血,仰面向后倒去。
  任长风紧握刀把,顺势将唐刀从鞘中抽了出来,接着,回手一刀,将肚子刚挨一脚的大汉脑袋硬生生劈掉。
  说来慢,实则极快,任长风一连串动作只是瞬间的事。
  眨眼工夫,两名同伴惨死于对方的刀下,青帮众人又惊又骇,直被吓得连连后退。
  任长风轻甩唐刀,跨过尸体,直向艾晗走去。
  他前进一不,青帮帮众向后退一步,数十号大汗,竟然被任长风一个人吓得气势全无。
  艾晗猛地一拍桌案,随手抓起一只酒瓶,对准长风的脑袋,恶狠狠砸了过去,同时大吼道:“上!给我杀了他!”
  任长风冷笑一声,晃头将迎面飞来的酒瓶闪开,这是,数十名青帮帮众各抄家伙,在艾晗的带领下,一齐向任长风压获取。
  没等任长风动手,只听身后呼的一声,传来破风声,他下意识地一低头,一张椅子在空中打着旋,由他身侧飞过,正砸在青帮阵营内。
  咔嚓!一起破碎,两名抡刀前冲的青帮人员应声倒地,满头满脸都是血。
  刚上来的格桑哈哈大笑两声,随手又抓起两把椅子,快速地从任长风身边穿过,杀近青帮人群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地,两把椅子在他手中抡得虎虎声风,一旦被其挂倒,不是骨断就得筋折。
  虽然格桑总是和自己腔功劳,但任长风也不得不承认,和他一起作战,实在是件很过瘾是事。
  看着格桑庞大的背影,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接着,手腕一转,反手持刀,冲近对方人群中。
  如果说战斗中的格桑象是成了精的熊瞎子,那么任长风就是一头噬血的狼,格桑身边往往是真空地带,无人敢踏进雷池一步,而任长风的周围总是伴着腥风血雨,唐刀在他手中如同化成一条致毒的毒蛇,肆无忌惮地撕咬着周围生灵的灵魂,在他二人的联手下,数十号青帮人员被打得狼哭鬼嚎,抱头鼠窜,许多人吓破了胆,连手都没敢动一下,直接往楼下跑,可是他们那里知道,在楼下等着他们的是更要命的五把抢。
  仅仅五分钟,场上的争斗便告一段落,再看场内,横七竖八躺着都是青帮人员的尸体和伤者。呻吟声。痛苦声求救声几乎连成一片。
  此时,艾晗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墙壁,看着浑身是血的任长风以及魁梧得如同小山似的格桑,直觉得头发根发麻,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
  环视周围一圈,格桑将手中残缺不全的椅子仍掉,然后拍拍手,笑道:“没人了。”
  任长风看着脸色煞白的艾晗,冷冷说道:“还剩一个。”
  “恩!只剩下一条大鱼!”格桑挠着脑袋嘿嘿干笑,双手拍了拍,说道:“这个交给我吧!”说着话,他作势要上前,可突然感觉身子一寒,转头观瞧,只见任长风正低着头,眼睛向上翻翻着,用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
  想起在同山时自己干的那件不丈义的事,格桑老脸一红,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撮手道:“那……你去收拾他吧!”
  听了这话,任长风才把目光从格桑身上一开,看向艾晗,冷冰冰得问道:“自杀对于你来说,可能还会痛快一点。”
  艾晗脑袋颤动着,目光阴根得瞪着任长风,怒声说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你想知道?”
  任长风笑问道。
  “是!”
  “那问他吧!”任长风满面傲气的扬起头,同时将手中的唐刀抬了抬。
  艾晗早青帮也算是核心任务,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气极大吼,抡起手中的钢刀,直向任长风劈去。
  即便是在正常的状态下,艾晗也不是任长风的对手,何况他刚刚喝过酒,手脚不受大脑的控制,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
  任长风随意地将唐倒一抬,很轻松的将他的刀架住,随后向外一弹,冷声说道:“太慢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实力,让人很失望!”
  “啊!”
  他的话,如同一把刀子刺进艾晗的心里,怪叫一声,艾晗甩手连劈三刀。
  任长风一一招架,等对方力尽的瞬间,他的婶子猛的前窜,在艾晗的身边擦过。
  唰!他的刀砍空,这时候他才看到任长风距离自己好远,并没有在他背后动手的意思,看着任长风脸上轻蔑的冷笑,艾晗的自尊心被刺痛,嚎叫一声,准备向任长风冲去时,突然左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大腿上不知何时被划开一条四寸多长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这个刀口,是任长风在他身边穿过时顺势划的,只是刀速太快,加上艾晗又紧张,没有马上发觉。
  见艾晗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任长风冷声说道:“这,仅仅是开始!”
  猫吃老鼠的时候,不会马上把老鼠杀掉,而是会先玩弄一阵子,现在,任长风和艾晗就如同猫和老鼠,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
  十几个回合过后,艾晗身上也多出十余条刀口,鲜血将他的衣服湿透,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个血人。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应该听任长风的话,自己了断,可是现在,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人羞辱。
  任长风在用最冷酷也最残忍的手段消灭眼前的敌人。
  烤肉店外。
  谢文东慢慢地扒着花生米,笑呵呵地问道:“有十分钟了吧?”
  灵敏看看手表,点头道:“恩!快到十分钟了。”
  “你好所现在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想了想,灵敏说道:“差不多该结束了,最多,就是艾晗还在坚持”顿了一下,她贴进谢文东,低声问道:“东哥,你怎么知道艾晗晚上就一定会到这家烤肉店吃饭呢?”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蒙的。”
  见灵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又补充道:“只是来碰运气罢了,也可以说是来捡漏的,幸运的是,我们的运气不错,拣了青帮这个大漏。”
  诶!看着笑得开心如同孩子偷吃了蜜糖似的谢文东,灵敏叹了口气,有时候,她也搞不懂,是东哥运气太好了,还是他头脑精明得太吓人了。

第38章
  艾晗最后还是死了,死于任长风的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子至少有三十多处之多,让人看后触目惊心。
  等艾晗七绝之后,任长风从他身上撕下一条衣服,蘸着他的血,在墙上龙飞凤舞写下两行大字!逆我洪门者,必诛之;杀人者,任长风!
  写完之后,任长风哈哈大笑两声,将手里的血布条一扔,向格桑甩下头,说道:“走!”
  两人下了楼,只见楼梯间里到处都是尸体,多数都是眉心中弹,没有一条活口。见他二人下来,五行兄弟纷纷收起枪,问道:“解决了?”
  “恩!”任长风边用手帕擦着脸上、手上的鲜血,边点头淡然应了一声。
  五行兄弟笑了,这件事做得太顺利了,在青帮据点的门口,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了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的艾晗,不知道韩非等人得知此事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任长风打开铁门的门锁,将卷帘门抬起一段,弯腰钻了出去。
  格桑、五行兄弟也随后跟了出来。
  到了外面,浑身血迹的任长风向不远处的谢文东微微点了下头,接着,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与灵敏对视一眼,双双站起身形,见他二人要走,大排挡的老板急忙跑过来,笑容可鞠地问道:“两位不再多坐一会了?”
  “呵呵!”谢文东轻笑道:“不了,耽误老板关业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哎呀呀,小兄弟太客气了,欢迎下次再来哦!”
  如果单看谢文东的外表和举止,谁都不会把他和黑社会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到他是黑道中可‘覆手为云,翻手为雨的’顶级大哥。
  “一定!”谢文东微微摆下手,与灵敏并肩走开了。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很突然。
  黄梁举死了,被青帮阻杀于南京城内,那一千精锐人员也打没了,这是令南洪门上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萧方更是仰天长叹,即为黄梁举的死感到悲伤和自责,又叹服谢文东谋无遗漏,他早就和自己说过,引诱艾晗不可行,前去的人可能会有去无回,但是自己不相信,结果,还真就应了谢文东的话,遭遇到这样的惨败。
  青帮取得一场大胜,上下一片欢腾,原本低落的士气提升了不少,可是没过多久,他们提升起来的士气又被压了下去,甚至被压得比以前更低,因为艾晗的死。
  没有人会想到,刚刚打败南洪门,立下大功的艾晗会被杀,而且还是死于已方据点的眼皮底下,连同他手下的一干心腹兄弟和头目。青帮的核心人员本就所剩无几,艾晗又死,人才更是凋零。
  听到这个消息这后,韩非心中的悲痛绝对要强于向问天和萧方,黄粱举充其量是南洪门的中层头目,而艾晗则是青帮的核心之一,两人在各自社团的分量相差是极大的。
  原本南洪门还处于震惊和悲伤中,随后也听到艾晗被杀的消息,向问天,萧方,陆寇等人都傻眼了,不明白这有又是怎么一回事,向问天急忙追问负责情报的头目,是谁下的手,那头目扁着嘴,低声说道:“是……是北洪门的任长风!”
  “啊?竟然是他!”萧方闻言,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个眼高过顶、一向牛得快飞到天上去的家伙是怎么把艾晗杀的?
  “艾晗杀了黄大哥之后,在据点附近的饭店庆功,结果遭遇到北洪门的伏击,艾晗连同手下三十八名心腹,无一幸免,都死于饭店里了,那饭店的老板现在已跑得无影无踪,下落不明。”
  “呵呵……哈哈……”萧方先是清笑,随后又是一阵大笑,连连摇头,他想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会把人埋伏在那家饭店里,难道他真的会未卜先知,算到艾晗会去那家饭店庆功?这他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
  沉思好一会,萧方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梁举战死,又折损一千名的精锐,以我们现在剩下的这些人,恐怕再难有作为啊!”
  “恩!”向问天点点头,这个问题,他刚才就想过了。他说道:“小方,一会尼河总部那边联系一下,让她们抽调五千兄弟过来。”
  “好的!”萧方应是。
  向问天站起身形,说道:“我们走!”
  萧方一愣,疑问道:“向大哥,去哪里?”
  “去见谢文东!”向问天背着手,向外走去。
  南北洪门的落脚点并不在一起,分贝位于北郊和南郊,当向问天等人坐车抵达北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此时,谢文东正准备上床休息,听说向问天到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见到向问天等人之后,双方寒暄客套一番,随后分宾主落座。谢文东瞄了瞄向问天和萧方,笑呵呵地问道:“向兄这时候来找我,有事吗?”
  向问天一笑,反问道:“艾晗凌晨被杀,想必是谢兄弟的安排吧!”
  谢文东仰面大笑,点头道:“没错!是我的安排。”
  明知道这个答案,可向问天听后还是暗暗叹了口气,也很佩服谢文东的头脑和对时机的洞察,他笑问道:“协兄弟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谢文东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有考虑。”他这是实话,折腾了一夜,现在他脑袋混浆浆的,本打算去睡觉,谁知道向问天又找上门来了。
  向问天说道:“艾晗刚死,青帮在城北的据点定然大乱,我们现在若是趁机打过去,有很大的机会能将其攻占!”
  谢文东想了一会,摇头道:“不妥!此时青帮肯定早已做了预防,而且我们就算恩内阁把城北的据点打下来也没有用,我们现在的人力和青帮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当青帮主力打过来时,我们还得被迫撤退。”
  向问天细细琢磨,暗道一声有道!他说道:“我这边已经着手从总部调集人手过来,最多五天,便可抵达南京。”
  谢文东眼睛一亮,果然!黄梁举连同南洪门的一千精锐全军覆没之后,向问天果然又调派人员过来了。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向兄准备调来多少人?”
  “五千!”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暗暗而笑,还真是不少啊!折损一千,调来五千,南洪门的真实实力不容小窥。
  向问天笑问道:“谢兄弟现在的人手似乎也不多啊!”
  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淡然一笑,说道:“是不多,只有三千多的兄弟。向兄应该理解我的苦处,与青帮交战这么久,各堂口损失都不小,现在好不容易把青帮打退,各地都在收复被青帮抢去的地盘,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这边能筹集出三千兄弟,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故意示弱,一是隐藏自身的实力,二也是为了减少已方的损失,好让南洪门打头阵,他好继续在后面捡漏。
  谢文东这么说,向问天也是能够理解的,青帮倾全力发动进攻,尤其是前期,还有望月阁的配合,北洪门能顶住他们的攻势,已算是一个奇迹了,若是换成自己,社团恐怕早就被打垮了。
  不等向问天说话,萧方不满的冷哼一声,抢先说道:“既然谢先生拿不出更多的人手,那么,不用问,以后与青帮作战,就是以我们南洪门为主力了,当然,我们和谢先生是联盟关系,本不应该计较那么多,但是,我们出了这么大的力气,若是毫无回报,也太说不过去了,我看这样吧,等把青帮打败之后,青帮的地盘,我们占七成,谢先生占三成,如何?”
  北洪门这边的人听完,皆面露怒色,已方已把青帮打得元气大伤,南洪门才敢壮着胆子站出来与青帮作战,现在竟然大言不惭的要霸占青帮七成的地盘,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任长风嗤笑一声,骂道:“亏让别人吃,便宜都让你们占,天下哪来那样的好事……”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任长风的话,随后两眼弯弯,笑眯眯地看向萧方。
  虽然他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但却遮挡不住其中的精光,犀利的眼神,如同两把刀子,直刺在萧方的脸上。
  谢文东的眼神,让萧方多少感觉无所适从,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看向一旁。
  向问天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也为时尚早,我们现在应该商议的是,如何能尽早消灭青帮,至于地盘的分割,那是以后的事。”
  “恩!”听闻这话,谢文东才缓缓将目光从萧方脸上收回,笑呵呵地点点头,赞同道:“向兄所言极是!消灭青帮,一定要尽快,不然,夜长梦多,难免生出变数。”
  “是的!”向问天沉默一会,说道:“艾晗已死,就算韩非已在城北做好准备,我们还是应该去探探他们的虚实。我看这样吧,你我两家,南北齐攻,先由城南动手,等与青帮交上手之后,再向城北发动进攻,有便宜则占,没有便宜,就马上撤回,不管怎么说,就是不给青帮留任何喘息的机会,让他们应接不暇,身心疲惫!”

第39章
  “南北夹击?”谢文东幽幽而笑,说道:“这倒有点意思。”
  向文天问道:“谢兄弟觉得可行?”
  谢文东笑道:“向兄智谋过人,你的主意肯定不会错的。”
  对他的话,萧方嗤之以鼻,倒不是认为向问天的智谋不行,而是因为谢文东向来诡计多端,被他夸奖称赞,十之八九没有好事。
  向问天说道:“既然谢兄弟同意,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谢兄弟决定进攻哪边?”
  谢文东瞧瞧额头,沉思一会,说道:“南边吧!我在北,你在南,正常情况下,我当然是由北面出击,而向兄则是由南面进攻,你我换个位置,会打乱青帮的部署,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恩!”向问天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今晚动手。”
  谢文东打个呵欠,笑眯眯地说道:“好!我等向兄的消息。”
  萧方怪异地看着谢文东,不明白他为什么舍近求远,要选南面进攻,虽然谢文东说明这么说是为了搅乱青帮的部署,但萧方认为不那么简单,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正如他所料,谢文东确实还有其他的考虑,表面上看,青帮北据点的大头目艾晗已死,实力定然大打折扣,打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但里面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谢文东现在还不知道韩非已安排谁去代替艾晗,更不知道青帮在暗中又做了哪些安排,相对而言,城男由彭真镇守的据点虽然势力较强,但交起手时,不会存在这样那样的突发事件,自己更容易掌控。
  萧方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还没有想明白。
  见萧方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谢文东抬起头,含笑看着他,问道:“萧兄还有什么疑义吗?”
  萧方深吸口气,耸肩说道:“没有!”
  “哦!”谢文东笑了笑,话锋突然一转,说道:“对了,你我的赌注……”
  不等他说完,萧方打断道:“你我这回打得堵,就算平吧!艾晗确实从据点里追了出来,这点你输了,但青帮却另有安排,半路截杀了梁举,在这点上我输了,你我扯平!”
  谢文东哈哈而笑,他本打算要去剃光头的,现在萧方主动开口这么说,当然求之不得了,他站起身形,说道:“既然萧兄开了口,我当然没有意见!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么,我要去休息了!”
  向问天随之站起,说道:“好的!谢兄弟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向兄慢走,不送!”
  等向问天、萧方等人离开之后,张一在旁问道:“东哥,晚上我们真的要动手吗?现在攻过去,时机恐怕还不大成熟。”
  谢文东点点头,叹道:“是啊!现在进攻,毫无把握。但南洪门刚刚折损那么多人,他们急于出这口恶气,我们就配合一下,能打则打,不能打就撤,面子上过去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恩!”张一应了一声。
  灵敏说道:“东哥,我现在去查青帮南据点的状况。”
  谢文东歉然苦笑,道:“小敏,辛苦了。”他是一夜未睡,灵敏也同样如此,现在又要去查探城南,谢文东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东哥客气了。”灵敏嫣然一笑,打起精神,快步走了出去。
  青帮在衰落,这是不争的事实,随着铁宁和艾晗的先后被杀,衰落得进程似乎变得更快了。彭真虽然并非以智谋见长,但这一点他也感觉到了。目前的青帮正处于多事之秋,群敌环绕,他身手高强不假,但是也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艾晗的遇害更为他敲响警钟。他呆在据点里,不敢轻易出去,甚至连饭都是外订的,这种终日惶恐不安的生活,让他倍感郁闷。
  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的电话,傲天。
  彭真以前就和铁宁说过,在青帮里,他最佩服的只有两个人,其一是铁宁,另外一个便是傲天。
  想不到这个时候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彭真苦笑着长叹一声,说道:“小天,你现在可真幸福啊!”
  闻言,傲天一阵大笑,反问道:“我幸福什么?”
  彭真道:“你在杭州,舒服自在,怎么不幸福!”
  傲天说道:“这里现在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地方,风平浪静,每天的日子枯燥又乏味,哪里比得上南京,风起云涌,群英荟萃!”
  “哈哈!”彭真苦笑,说道:“要不咱俩换一换,你来南京,我去杭州?”
  “好啊!”傲天想也没想,直接点头同意。随后,他语气一沉,正色说道:“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也正是为了此事。”
  “什么?”彭真大吃一惊,疑问道:“你……你还真要和我调换?”
  “不是调换。”傲天说道:“是邀请你来杭州。”
  去杭州,彭真当然是一百二十个愿意,不管日子再怎么枯燥,总比每日提心吊胆的好,只不过……彭真摇头说道:“帮主是不会同意的。”
  傲天哼了一声,话锋一转,反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在大陆的状况如何?”
  “很糟!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没错。而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韩非,是这个现在的帮主!以前我就说过,受望月阁鼓惑,对北洪门发动进攻是个错误,可是韩非不听,非要动手;当文东会打到我们的腹地时,我说过,让他们去打,我们不理,集中人力,先压跨北洪门再说,可韩非不听,非要调我回去救援;当谢文东已经落入韩非的手里,他竟然愚蠢到把他放走!我们本来有无数次的机会,可都没有抓住,韩非犯下太多太多的错误,我已经受够了,再这样下去,青帮会垮,韩非会死,很多人都会死,先是老铁,然后是小晗,接下来,可能就是老彭你,然后是我……”
  听闻这话,彭真大吃一惊,要知道,傲天这番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要被执行家法的。可是他转念一琢磨,觉得傲天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无论是在决策上,还是在领导上,韩非都有很多失误的地方。
  他垂下头,久久没有说话,沉默无语。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傲天沉吟片刻,说道:“我决定,接管青帮,罢免韩非。”
  扑!彭真想不到傲天会说出这样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来接管青帮!”
  “你疯了?没有人会赞成的!”
  “当然不会有人赞成!现在的青帮,上上下下都是韩非的心腹,文的行不通,就用武力来解决!”
  “武力?这。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你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好了,我。得挂电话了。”
  “老彭,你在怕什么?难道你真想成为韩非的殉葬品吗?现在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再晚,就来不及了。”
  傲天的话,太震撼了,彭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沉默了良久,他连连摇头,说道:“你,不会想让我去杀帮主吧?这绝对不行,帮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
  “我没有让你杀他,你只需要把你的手下带到杭州就行!”傲天说道:“你我合兵一处,坐观其变,在大陆,能留则留,不能留,我们就回台湾,继续做我们的土皇帝,韩非想死在大陆,就让他自己去死好了,我们没有必要陪着他。另外,台湾那边的财阀,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都是支持我的,只要我们回到台湾,还是可以重振青帮的雄威,到那时,我做帮主,你做副帮主,台湾的黑道将是你我的天下,老彭,何去何从,现在就看你自己地选择了。”
  “这。这。”
  彭真这时候是真为难了,他对韩非是充满感激的,当他受困于南京的时候,是韩非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援助,也正是为了助他,已方在同山才经历了一次大惨败,成为青帮与北洪门争斗的转折点。但是傲天的话也很诱人,在大陆提着脑袋过日子,那是再好不过了,何况傲天还让他做副帮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算是他梦寐以求的了。
  在情感上,他不想抛弃韩非,但在理智上,又想跟随傲天走。
  彭真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傲天不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说道:“老彭,时机不能耽搁,我需要你马上给我答复!”
  “我若去了杭州,我们能做什么?”
  “等!”
  “等什么?”
  “等着看韩非如何战败。”傲天冷笑道:“只要他一败,我们就马上站出来弹劾,无论他是生是死,帮主的位置都将保不住。”
  “等你做了帮主,我们就回台湾?不在大陆征战了?”
  “是的。”
  彭真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掌把电话握得咯咯作响,最后,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点头道:“好!小天,我听你的,跟着你干了。”
  傲天闻言,眼睛一亮,说道:“老彭,这条路可不能回头啊!做出了选择,就不能更改,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决定了!”彭真深吸口气,点头说道。

第40章
  傲天暗暗松了口气,有彭真站在自己这一边,成功的希望更大了。彭真不只是一句骁勇善战的悍将,而且他手下还有将近三千的青帮人员,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人。
  “小天,我……我得怎样才能把手下的兄弟带出城?”彭真为难道:“帮主是不会让我带着这么多人离开南京的。”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傲天说道:“晚上行动,悄悄出城,如果有人过问,你就说去找洪门算帐,为小晗报仇血恨!”
  “哦!我明白了。”彭真连连点头应是。
  当晚,谢文东刚刚起床,便接到向问天打来的电话,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按照约定,是先由北洪门对城南发动进攻,然后南洪门再由城北冲杀。谢文东睡醒不久,脑袋还有些发晕,缓了一会,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晚间八点。他说道:“我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晚上十点动手。”
  “好!我等谢兄弟的消息。”
  和向问天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开始着手准备,他并未把这次进攻看得太重,以他目前手下的这点人,即使是全力进攻也讨不到好处,反而容易陷在城内,难以脱身,黄梁举的死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谢文东找来张一,让他挑选一千名兄弟,不要身体最健壮的,而是要反应最快、头脑最灵活的,谢文东是考虑好了,能打则打,见势不妙,立刻就跑,不和青帮多周旋。
  张一听完乐了,这仗打得有意思,东哥明显是在应付了事嘛!
  半个钟头之后,张一按照谢文东的要求选出一千名北洪的兄弟,谢文东大致巡视了一番,感觉很满意,并未再耽搁,带上任长风、格桑、张一等人,坐车前往城南。
  他们的人不多,但车可不少,仅仅大货车就有二十余辆,另外还有十多辆面包车,以及为数众多的轿车,谢文东把北洪门目前能动用的车辆都用上了,虽然大半的位置是空的。
  谢文东一众向城南走,向问天一众向城北走,两波车队在半路相遇,双方谢也没有停顿,擦肩而过。
  看到北洪门象长龙一样的车队,南洪门上下都很满意,坐在轿车里的周挺暗吐舌头,低声嘟囔道:“北洪门这回可算是倾巢而出了吧!”
  萧方哼一声,随口说道:“今天谢文东突然信佛了。”
  “……”
  一个小时过后,谢文东等人抵达城南。
  驻足在南郊,谢文东没有马上下令进城,而是让灵敏先去探察,看看青帮那边有什么动静。
  青帮的城南据点此时可谓是风平浪静,静得有些可怕,甚至连分散在个个场子的闲散人员都每了踪影,好象青帮势突然之前在城南突然蒸发了似的。
  听到灵敏的回报,谢文东暗吃了一惊,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太不正常了。任长风等人也感觉出不对劲,一个个皱着眉头,想不明白青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一上前低声说道:“东哥,青帮的闲散人员都不见了,显然是回缩到据点里,出现这种状况,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知道我们要来进攻。”
  是啊!谢文东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青帮怎么会知道的?消息又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呢?他苦笑敲了敲额头,沉思未语。
  任长风凝声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还打不打?”
  不等谢文东答话,张一连连摇头,说道:“既然青帮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肯定已做好准备,再进攻,讨不到好处不说,只怕还会中了人家的埋伏!”
  “可是……”任长风说道:“我们如果连城都未进就撤回去,只怕会引南洪门的笑话,而且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是进城会有危险。我们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张一正色说道。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二人的争论,现在,他需要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一下。
  正在这时,灵敏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他脸色顿变,放下电话,急速跑到谢文东身侧,她急声说道:“东哥,眼线回报,青帮据点里行出大量的汽车,正向我们这边进发,看数量,保守估计也在三千人左右!”
  “什么?”听完这话,别说任长风,张一等人倒吸口凉气,就连谢文东也颇感意外。
  任长风握了握拳头,咬牙说道:“好嚣张的青帮,我们没有去打他们,他们反而主动出来了!”
  谢文东突然笑了,气笑了,韩飞为人十分谨慎,这回怎么如此大胆,明知道自己要来进攻,还敢派人出来迎战,他就这么有把握吗?想到这里,他心思一转,又觉得不对劲,以韩非的性格,在目前这种形式下,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主动出站的,难道他看出来自己只是虚张声势,实际上只来了一千多人?若不这样,那就太可怕了,问题也就严重了!
  他脸色时阴时晴,变幻不定,迟迟未下达命令,周围众人可都急得直搓手,过了好一会,灵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文东眨眨眼睛,看向张一,问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否能与青帮一战?”
  张一连连摇头,说道:“青帮肯定是有备而来,以我们现在的人数和战斗力来看,取胜的希望很渺茫。”
  他这么说还算是很留情面,实际上,是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撤!”
  连手都未动,就这样被青帮吓退了,任长风哪能甘心,他急道:“东哥,我们至少也得和青帮打几下再撤啊!”
  谢文东一笑,摇头道:“没有把握的仗,我们没有必要去打。以后的机会有很多,不必逞一时之勇!”
  任长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东哥执意要撤退,他也没有办法。
  北洪门来得匆忙,撤的速度也不慢,下面的那一千名北洪门人员别说没有动过手,就连车都未下,又糊里糊涂的坐车往回返。
  这次的事,谢文东是彻彻底底的估计错了。
  彭真并不知道北洪门会来进攻城南,更不知道北洪门的人已经抵达南郊,若是知道,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过来。
  按照傲天安排好的计划,傍晚的时候,彭真把城南各场子的闲散人员全部集中在据点里,做好准备,随时出城。到晚间十点时,他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声令下,带着三千余众的青帮人员坐上汽车,全速向城外驶去。
  此事也巧,彭真叛逃,与谢文东的进攻正好撞在一起,才产生这样的误会。
  彭真正领人向城外跑,突然前方眼线回报,说在郊外发现北洪门的大批车队,彭正听完,脑袋嗡了一声,北洪门的车队?北洪门怎么突然跑到城南来了?南洪门本就不容易对付了,现在又多出北洪门,自己再多过,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下令,全体车队停止前进。
  正回撤的北洪门听说青帮的大队人马停下了,谢文东也随之下令停止撤退,反正双方相距甚远,他倒要看看,青帮究竟要完什么花样。
  北洪门的车队停在南郊,青帮的车队停在城南,双方相距数公里,各自的眼线都在探察对方的举动,双芳的头目也都是在猜测对方的心思。
  谢文东最想不明白的是,青帮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行动以及虚实掌握的如此清楚,了如指掌,难道是自己这边藏有青帮的奸细?
  而彭真现在的处境更苦,行动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意图也已暴露,如果今天走不出去,恐怕以后也就没机会了,可是,有北洪门虎视耽耽的在外面等着,他是真的不敢出城。
  就在双方静静对持的时候,韩非给彭真打来电话,语气不善地问道:“老彭,你把手下人员全部调出据点,要做什么?”
  听了这话,彭真冷汗流了出来,眼珠乱转,心思急转,说道:“帮主,北洪门的人正向据点逼近,我要出去迎战!”
  “糊涂!”韩非沉声说道:“立刻撤回,监守据点,不要和北洪门硬拼,另外,我会派唐副帮助过去协助你!”
  “啊?是,帮住!”
  唐堂要过来?他若一来,就彻底完蛋了!挂断电话,彭真这时真是急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直往下淌。
  怎么办?彭真沉没良久,最后把心一横,胜败就在此一举,拼了!彭真下令,全体出城,不与任何人纠缠,直接逃离南京。
  彭真破釜沉舟,数十辆汽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向城外,声势倒也惊人。
  谢文东不敢滴其锋芒,无奈之下,继续下令撤退。
  北洪门的车队又开始回撤,可是青帮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看起来,象是要追击到底。谢文东目露寒光,给己方剩下的人员打去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映战。令谢文东以外的是,青帮车队出了城之后,并没有向自己这边追赶,而是直接向郊外而去。

第41章
  彭真没有追击过来,反而向郊外而去,这倒是令谢文东颇感以外,他让灵敏紧盯对方的举动,随时向他汇报,随后,又下令车队停止回撤,静观其变。
  其说彭真,出了南京之后,听闻北洪门撤退的消息,他仰天而叹,长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北洪门为何而退,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难得掉下来的好机会。他下令,车队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南洪门的势力范围。
  南洪门的人员本来都聚集在南郊,但是因为今晚有进攻行动,以向问天为首的主力全部去了北城,此时底盘上人力空虚,听闻青帮有大队人马向己方冲杀过来,所剩不多的人员全部龟缩起来,作出防御的架势。
  他们不出来进攻,彭真更不会无事生非,主动去招惹他们,双方竟然相安无事,眼睁睁看着对方“擦肩而过”。
  等青帮的车队平安的穿过南洪门的势力地头后,彭真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回到原位,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天也在暗中帮自己,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南北洪门都未对自己展开进攻,己方未损一兵一卒就度过了险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离开了南京,车队上了高速公路,再无顾虑,畅通无阻的直奔杭州方向而去。
  也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算看明白彭真的真正意图,原来,他主动出来并不是为了迎击自己,而是要去往杭州与傲天汇合。可是很奇怪,青帮在南京的形势并不乐观,傲天本应该过来援助才对,现在倒好,傲天非凡未过来,反而把彭真一众调过去了,出现这种状况,正常来说这是青帮已准备放弃南京了,但南京堂口和其他据点并未出现异动,还是摆出死战到底的架势,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细细一琢磨,谢文东马上意识到青帮内部出现了问题,什么样的问题他暂时想不明白,但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
  谢文东眼睛转了转,随即下令,后队边前队,全体人员,向青帮的南据点进发,另外,己方留守的两千人也全部向据点方向聚集。
  这去去回回,彻底把下面的帮众闹蒙了,任长风面带苦笑地问道:“东哥,我们怎么又要去进攻了?”谢文东一笑,说道:“彭真一众现在已经上了高速公路,他们显然不是冲我们来的,走得如此慌张,十之八九是青帮内部出现了问题,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任长风吸了口气,疑问道:“东哥,你认为青帮内部会出现什么问题?”“这个……暂时还不好说,等下去就知道了。”谢文东揉着下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彭真带三千人一走,南京的城南彻底成了真空区,北洪门一路上畅通无阻,顺利抵达青帮的南据点。
  坐在车里,看着黑漆漆的一片,静得可怕的据点,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车窗。
  这时,张一跑过来,拉开车门,低声问道:“东哥,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我们可别中了青帮的诡计!”任长风嗤笑一声,说道:“也可能是个空城计!”谢文东思虑片刻,扬头说道:“派出一队兄弟进去探探虚实。”“是!”张一点头领令,组织数十名北洪门人员,让他们进入青帮的南据点内探察,如果发现不对劲,马上撤退出来。
  他们这边的人刚进入,另一边,以唐堂为首的一众青帮人员也到了。
  唐堂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北洪门,谢文东也没有想到能遇见青帮,双方皆是大吃一惊。
  谢文东没敢直接下令动手,率先撤了下去,同时追问张一,据点里到底有没有青帮人员。
  很快,进入据点探查的人员回报,据点里空无一人,里面值钱的东西大多也被搬走。
  听闻这个消息,谢文东彻底放心,看起来,彭真是真的撤走了。他不再犹豫,立刻下令,对眼前的青帮一众展开进攻。
  压抑许久的北洪门帮众纷纷跳下车来,在任长风和格桑的率领下,与正准备进入据点的青帮一众展开了混战。
  北洪门人员的战斗力是不强,但好在人数占优,唐堂由于没有准备,只带来数百人而已,场面上也显得比较被动。
  此时,谢文东和唐堂都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打电话。
  唐堂给韩非打电话,说明彭真一众已‘失踪’,南据点正遭受北洪门的进攻,形势堪忧,让他立刻想办法应对。
  另一边,谢文东给向问天打去电话,称自己已与青帮交上手,让他立刻在城北发动进攻。
  之所以要求南洪门立刻进攻,是因为谢文东担心青帮的援军赶过来,此时自己这边只有一千人,而且深入青帮的腹地,一旦青帮的援军赶到,己方的形势将变得十分危机,而南洪门一旦展开进攻,会让青帮有所顾忌,不敢轻易派人过来支援。
  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之后,向问天哈哈一笑,马上下令,对青帮的北据点发动进攻。
  这一南一北的两面佳绩,把青帮打得多少有些晕头转向。其实,南北洪门的人员都不多。顶住他们的进攻。对于青帮来说并不难,但问题就出在彭真的临阵脱逃。使城南毫无防备,也彻底打乱了韩非的部署。
  韩非让唐唐先抵挡一阵。他马上派人手增援。可是唐堂哪里顶得住。
  北洪门普通的帮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任长风跟格桑。这两个人都是打群架的高手。前者刀法出众。后者浑身蛮力。他二人较着劲的冲杀过来。青帮上下皆无人可挡。
  格桑人高马大,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远远的,看到唐堂在青帮后方指挥。他咧开大嘴笑了。别人或许不认识他,但唐堂认识他。毕竟以前唐堂曾做过北洪门的俘虏。
  这时,一名青帮帮众由他正面冲过来。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劈一刀,格桑闪都没闪,大手一伸。直接将对方的腕子抓住,微微一用力,都囊道:“把刀给我!”那青帮人员倒也听话手腕被格桑猛的一捏,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手中的片刀也被格桑夺了去。格桑片刻也未停顿,反手随意一刀,将对方的胸膛划开,不等那人倒地。他伸手将其抓住,对准前面的青帮人群。用力的扔了过去“啊!”在阵阵的惊叫声中。青帮人员人仰马翻,倒下一片。格桑趁乱钱冲。直把慌乱的人群冲撞的连连后退。
  任长风也疯了似的。向前冲,知道肯定有事。全力挥出几刀杀出一条血路,到了格桑身边。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格桑说道:“唐堂在人群后面。他可是青帮的大人物啊!”“哦。”任长风精神一振,举目望去。可惜,眼前都是青帮的人,什么也看不到,他喘了口气说道:“给我指方向。”格桑嘿嘿一笑说道:“跟着我走就行……”
  格桑在前,任长风在后加上身边众多的北洪门帮众。青帮真的顶不住了。连连后退。
  唐堂见状大急。一边命令手下的人员继续前进,一边抽出钢刀。加入战团。
  他要是留在后面还好一点。这一加入。反倒是给了格桑机会见唐堂混在青帮的人群中。向自己这边走来。格桑心中大喜,从青帮人员手里夺过一只钢管猛地大吼一声,全力向唐堂冲去。
  前方的青帮人员早就被格桑打的心惊胆战,此时见他横着膀子,直冲过来。纷纷退到两旁。
  他们这么一退刚好给格桑空出一条通道,他畅通无阻的直接冲到唐堂身边,双手握着钢管,高举头顶。轮圆了,对准唐堂的脑袋就是一记重击这一击的力道实在太大了。格桑本身的蛮力在加上向前的冲击力。别说是,就是堵墙也能砸塌了钢管破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格桑来的太突然。青帮前方的人员退避也太突然。当唐堂反应过来时,格桑已到了近前,此时再想闪躲,根本来不及,眼看着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击袭来,唐堂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举刀硬接。
  只听当啷一声尖锐的金鸣声,唐堂的身子象是射出膛口的炮弹,直接倒飞出去。
  哗啦!后方的青帮人员被他撞倒一片,即便如此,他的身子在地上又滚出数米才算停止下来。
  再看唐堂,仰面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两眼紧闭,嘴角,鼻孔皆流出血丝,一动不动,气喘如丝,人已直接被格桑的重击震晕,而他手中的钢刀已扭曲得变了形,飞出好远。
  “啊!副帮主受伤了,撤!快撤!”一名青帮的头目对应最快,背起唐堂调头就跑。正所谓书倒猢狲散,随着唐堂受伤昏迷,下面的青帮人员也彻底失去了斗志,哗的一下,放弃作战,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他们要跑,任长风和格桑都不依不饶,随后掩杀,好在那名青帮头目上车比较及时,加上有许多青帮人员的阻挡,总算是星云地开车逃了出去。

第42章
  唐堂受伤昏迷,数百青帮帮众随之败得一塌糊涂,被北洪门追砍得落花流水,谢文东几乎为非吹灰之力便“攻占”了南京的城南据点。
  当韩非随后派来的援军赶到时,北洪门剩余的那两千人也已经抵达据点,与谢文东一众兵合一处,镇守据点,青帮只略微攻了攻,见北洪门人员众多,防守坚固,料不能胜,便冲冲撤了下去。
  北洪门以闪电般的速度成功占领南据点,消息传到向问天南里,另南洪门上下士气一片高涨。
  想不到现在的青帮以落魄到这般境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此时不趁火打劫,还等待何时?
  南洪门帮众气势如虹,浩浩荡荡压向青帮的城北据点,结果在这里,遭遇到魏东东一众的猛烈抵抗,非但没有攻入据点,反而被对方的顽强反击大的损兵折将。
  就在南洪门久攻不下的时候,张广一众由南洪门的侧翼突然杀出,这突如其来的一支奇兵,大出南洪门预料之外,好像一把刀子,将南洪门的阵营一切为二,与此同时,据店内的魏东东率众兵反杀出来,配合张广,合计南洪门。
  南洪门错就错在太轻敌,估计错误,青帮那里是不堪一击?如果彭真不受傲天鼓惑,带领全部收下临阵逃脱,谢文东向攻占他们的城南据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此时他们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虽然有陆寇,周挺,张居风等人奋力杀敌,担仍无法扭转己方的劣势,最后向问天被迫无奈,只好下令撤退,这一退,直接由城北据点退到郊外,在清点人数,损员高达一千多号。
  南洪门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像是被迫了一盆冷水,立刻又跌倒谷底,上下人员皆无精打采,长吁短叹。
  萧方仰天苦叹,他想不明白,城北据点的实力明明就比城南据点要弱,为什么同样的人力,谢文东就能轻而一举的拿下城南据点,而己方却遭到如此的惨败,其中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南洪门退了,回到南郊己方的落脚点后,并未逗留,直接进入刚被谢文东的城南据点。
  当然,这也是谢文东的意思。
  占领城南据点,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刺入青帮的腹地,对于青帮而言,这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如果不出意外,青帮肯定会倾全力进攻,谢文东觉得由己方独自防守,太困难了,而且损失也会很大,不如把南洪门拉进来,即给了他们人情,又能为己方分担压力。
  在城南据点,谢文东见到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向问天以及麾下的四大天王。
  对南洪门作战失利的事,他只字未提,见面之后,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我们旗开得胜,打了一个好基础,真是可喜可贺啊!”
  向问天闻言苦笑,萧方则是老脸一红,在旁不满地嘟囔道:“有什么可喜?又有什么可贺的?谢文东倒是攻占了青帮的南据点,而我们却无功而返……”
  不等萧方说话,谢文东仰面大笑,摇头说道:“萧兄此言差已!这次行动,本来就是你我两家共同展开的,无论是谁,取得任何战果,双方都是功劳各半的,何况,如果没有贵帮在城北制住大量的青帮帮众,我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松的打下城南据点呢?所以,这处据点,有一半是我的,也有一半是你们南洪门的。”
  谢文东的这番话,讲得即谦虚又仁至义尽,就连向来喜欢挑剔的萧方都已无话可说。
  陆寇,周挺等人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谢文东,感觉他今天好象吃错药了。
  向问天笑了,说道:“谢兄弟实在太客气了!”
  “我讲的事实嘛!”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向问天,悠然说道。
  随着谢文东的礼让,南北洪门的关系比以前更加亲密,而青帮却截然相反,已逐渐走上了分裂的边缘。
  青帮虽然挫败了南洪门的进攻,但是城南据点却被北洪门抢去了,更要命的是,彭真以及麾下三千多人员离奇“蒸发”,不知去向,这另青帮上下一片恐慌,直至凌晨的时候,他们才得到消息,彭真一众正向杭州进发。此时已走到宜兴。
  韩非又气又怒,脸色阴沉地吓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这是临阵脱逃啊!如果不是他的逃跑,北洪门怎么可能会抢占城南据点,唐堂又怎么可能会被北洪门的人打成重伤?
  这时候彭真去杭州要干什么?联合傲天造反?叛乱?彭真的手机早已经打不通了,韩非给傲天电话,接通之后,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傲天,彭真一众正向杭州方向进发,这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有这样的事么?我不知道啊!”傲天装迷糊,故作茫然。
  现在就与韩非闹翻,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毕竟海飞手下人员还有万人,这也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实力,如果让韩非知道自己现在正准备造反,韩非可能会放弃与南北洪门的对战,直接找上自己,不如先让南北洪门消磨韩非的实力,等自己有绝对胜算之后,在把事情浮出水面。
  “你不知道?”韩非挑起眉毛,凝声问道。
  “确实如此!”傲天正色说道:“帮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老彭正向我这边进发,他要干什么?”
  韩非深深吸了一口气,久久未语,他在琢磨傲天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可是现在找不到切实的证据,他也不敢妄下断言。过了半响,他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彭真究竟要干什么!”
  “帮主不用着急,我这边会马上派出人员拦截他,不,我亲自去,如果彭真真有不轨之意,我立刻将他拿下,交由帮主处置!”傲天慷慨激词,说得正义凛然。
  “唉!”韩非幽幽叹了口气,沉思片刻,说道:“无论他是处于什么原因临阵脱逃,不要伤他的性命,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韩非向来对手下人员亲如兄弟,惩罚分明,一视同仁,他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彭真会背叛自己。
  “好的!帮主请放心,我会把此事处理妥当的。”傲天说道。
  “嗯!”韩非点点头,随后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目前南北洪门合力进攻南京,情况不容乐观,这里是我们反击北洪门的最后一块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失,我需要你调集全部人力过来支援!”
  傲天在杭州集结了大量的分散在各地青帮人员,人员超过七千之众,由彭真临阵脱逃,韩非终于意识到傲天对自己存在的威胁,调他来南京支援,一是解自己目前的燃眉之急,再者,也是为了卸掉他的兵权,毕竟傲天现在统管的人员实在太多了,而且他并非自己的心腹,无论彭真真的临阵脱逃和他有无关系,把这么多的人力都交在他手里,确实是个难言的隐患。
  傲天多聪明,听闻这话,马上明白了韩非的意图。他眼中寒光闪烁,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干你娘咧!想和我玩这种阴招,你还差得远呢!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他故意装成不明白,想也未想,说道:“没问题!等我处理完老彭一事之后,便立刻前往南京。”
  “好!辛苦了。我等你。”韩非含笑说道。
  “帮主客气。”
  挂断电话之后,韩非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想知道傲天对自己有没有异心,就看他敢不敢到南京来。
  韩非在南京情况不仅仅是不乐观那么简单,简直已到了极其危险的境界,副帮主唐堂身受重伤,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十把尖刀来本就没剩下几人,结果铁宁、艾晗先后身亡,现在彭真又临阵脱逃,青帮上下,还能依赖和重要的主要干部只剩下三人,一是魏东东,再就是张广和杜德松二人,韩非目前真到了捉襟见肘无人可用的地步。
  人才的凋零成为青帮最致命的问题。
  韩非想等候傲天领人过来增援,实际上,那只是个美好的憧憬而已,傲天反心已定,根本不会来的,更不会去难为投靠他的彭真,而另一方面,南北洪门也不会给他那么长的时间。
  两日后,随着南洪门的五千援军抵达南京,南北洪门与青帮在人力上已相差无几,甚至已占据上风,而在人力方面,南北洪门更是人才济济,兵强马壮,气势逼人。
  一切的事态都在向着对南北洪门有利的方向发展,青帮形势岌岌可危。
  南洪门援军抵达的当天晚间,南北洪门的主要干部坐在一起,商议起对青帮的进攻策略。
  周挺和任长风各属于南北洪门的激进派,会议上,他两人的意见出奇一致,建议己方不用理会青帮另外三处大据点,可进攻青帮的南京堂口,直岛黄龙,给青帮以致命打击。
  萧方和张一皆反对这样的策略,认为其中风险太大,己方目前明显占优,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可逐一击破青帮三大据点,蚕食他们的地盘,最后,将青帮人员困死在堂口,稳扎稳打,效果更佳。
  南北洪门的高层难得聚在一起开会,各抒己见,场面上何止是一个热闹能表达。

第43章
  南北洪门的干部们众说纷纭,谢文东却兴趣缺缺,这样的商议,到最后肯定是毫无结果。
  果然,如他所料,会议到最后,还是未商议出个所以然来,不了了之。散会时,向问天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找到谢文东,将他拉到一旁,正色问道:“谢兄弟,以目前的情况,对付青帮,你有什么打算?”
  “哈哈!”谢文东一笑,摇头说道:“我的打算,在会议上他们都已经提过了。”
  对付目前半残的青帮,他暂时也没有想出最佳的解决方案,不过,即使有策略,谢文东也不会傻到对向问天讲,在他眼中,南洪门和青帮并无本质区别,都是他的敌人,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另一个必须地及早消灭罢了。
  听完他的话,向问天多少有些失望,轻叹口气,幽幽说道:“我觉得萧方和贵帮的张一兄弟所提的策略是比较实际了,值得一试。”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点头说道:“是啊!至少到目前为止,确实还没有比这更实用更妥善的策略。”
  “谢兄弟也同意这么做?”向问天含笑问道。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基本赞同。”
  向问天正色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进攻青帮据点的计划!”
  “好!”谢文东应允得痛快。
  与向问天别过之后,谢文东眉头拧成个疙瘩,其实他并不希望南洪门过多参与对青帮的进攻,因为如此一来,等青帮战败之后,南洪门很可能会从中取到大量的实际利益以及地盘,使南洪门的实力得到增长,等日后自己对他们动手的将变得更加困难,但是,己方现在又正处于战后重建当中,确实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出来与青帮作战,还不得不去利用南洪门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问题。
  见他脸色略带阴沉,张一好奇地问道:“东哥有事烦心?”谢文东看了他一眼,淡然笑了笑,幽幽道:“不说也罢!”张仪不解,转头看向任长风和灵敏等后,众人纷纷耸肩,也表示不明白东哥在为何事忧心。
  第二天,谢文东本来是要与向问天一同商议进攻青帮据点的详细计划,但是,却因为另外一件突发的事件而耽搁了。
  早上,他刚刚起床不久,还没有吃早饭,手机急促地响起。谢文东接起电话,一听,原来是阿迪力打来的。
  阿迪力的语气和急迫,紧张地说道:“谢先生,突然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谢文东皱皱眉头,阿迪力行事向来低调,如果没有十分紧急的事,他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十之八九,可能又出事了!谢文东暗叹口气,拿着电话坐在椅子上,边搅和杯子里的牛奶,边直接说道:“有话就直说吧,别弄那些虚的了。”他和阿迪力虽然算不上熟,但也决不陌生,毕竟是阿迪力牵桥打线,他才和基地组织做上军火生意。
  “那好,谢先生,我就直说了。”阿迪力顿了好一会,然后低声说道:“今天早上,我们从贵帮手里接收的一批军火过境时被边防军扣下了,另外,运送军火的兄弟们也都被逮捕!”“哦?”谢文东一征,放下搅拌棒,疑声问道:“是那国的边守军扣下了?”
  “当然是中国的了,不然我也不用给谢先生你打这个电话了。”阿迪力急声说道。
  中国的边防军?这应该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已经和政治部那边打过招呼了,而且政治部也默许过了,怎么边防哨卡会突然扣下军火呢?谢文东敲敲额头,深思片刻,问道:“可是你们在过境的时候,与军方发生了冲突?”
  “没有!绝对没有!”阿迪力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们的人,即便是平时过境的时候都对军方客气有加,运送军火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那里敢招惹他们?!”
  “这就奇怪了!”谢文东喃喃说了一句,平白无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语气轻松地说道:“你先不用着急,我会查清楚此事的,然后给你答复!”
  “呵呵,谢先生,我那能不急啊!”啊迪力干笑着说道:“此事一旦闹大,我那些兄弟的性命保不住是小,若是牵连到谢先生身上可就不好了,毕竟,这些军火可都是从谢先生那里购买的!”他这么说,已摆明在威胁谢文东,让他立刻处理好此事,不然东突的人死了,谢文东自己也脱不开干系。
  新疆人的性子直,虽然阿迪力做的是外联类的工作,和谢文东打过多次交道,但是他仍没有搞清楚谢文东的个性。
  谢文东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上次,阿迪力只是略带些威胁的口气让他去帮自己解救几名被困的同伴,结果,那几个人无一幸免,被杀的干干净净,可惜吃过一次亏,他仍不长记性,又用这种方式来逼谢文东帮他做事。
  其实,即使他不说,谢文东又哪会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听闻阿迪力的话。谢文东眯缝着眼睛,仰面而笑。说道:“从我这里购买?你有证据吗?”我的那些兄弟都是人证!
  可惜他们也是为了基地做事的东突分子。他们的话。军方是不会听的。即使军方想听,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听不到。如果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的话。哪么我直接可以,你做不到。另外不要以为别人怕你们。我就会怕。什么恐怖分子,在我眼里,狗屁不是。说完话,谢文东直接把电话挂断,随手向桌子上一扔,吃起饭来。
  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东哥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听起来似乎跟东突之间的军火买卖有关系。
  谢文东刚喝里口牛奶,手机再次响起他斯条满理的接起电话:“喂?”“呵呵,谢先生。”阿迪力那边的预期明显软了下来,人就是这样。对他越强硬,他就会变得越软,对于某些人来说,更是如此,刚才我确实失言了,如果有的最的地方,还请谢先生见谅……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说道:“一颗人头十万美金什么?阿迪力没明白他的意思让军方放你们的人。没有问题,不过,一个人拿十万美金来换。”
  ……个十万美金?阿迪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结巴说道:“谢先生跟我开玩笑吧……”
  “话我已经说完了,少一毛都免谈。”谢文东淡然说道:“你们的人不都是很喜欢做人体BOMB嘛,我觉得十万美金这个价钱,一点都不过分。”
  “谢先生!”阿迪力语气冷下来,凝声说道:“请注意你的说词……”
  他的话还未完,谢文东又把电话挂了。
  哼笑一声,见五行兄弟都站在一旁瞅着自己干瞪眼,他挑起眉毛,摆手道:“都站在那里干什么?坐下来吃饭!”
  “哦!”五行兄弟没敢多问,纷纷坐下来,默默地吃着东西。
  这回,饭吃一半,阿迪力的电话才再次打进来,语气又软了许多,说道:“谢先生,价钱的方向好商量……”
  “我是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的人被抓,要救他们,我也得去打通关系,不是吗?”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是,是,是!对于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谢先生的苦处,不过,这一个人十万美金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们难以承受啊!”
  “难以承受?”
  “是啊!我们的资金也是很紧张的……”
  “那是你们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谢文东淡然说道:“话我已经说完了,你你们商量妥当,做出决定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再次将电话挂死。
  吃过饭后,谢文东拿起手机,接着站起身形,走到窗前,给东方易打去电话。
  东突的人被抓,军火被口,谢文东也很着急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阿迪力的言语他不喜欢,故意给他一个教训。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谢文东开门见山地说道:“东方兄,有件事情我要问你!”
  “可是在中巴边境军火被扣的事?”
  “哦?”谢文东一怔,随后眯缝着眼睛幽幽笑道:“原来东方兄知道此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此事的,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想不到你却先打过来了。”
  谢文东心中哼笑,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呢!他也不过多做争辩,直接问道:“扣押军火的命令,可是袁部长想军方下达的?”
  这个问题,是谢文东最急于知道的,因为袁华的态度,就代表着政治部的态度,而政治部的态度,也就代表着中央的态度,如果命令真是袁华下达的,那自己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绝对不是!而是另有其人。”东方易哎了一声,长叹口气。
  “另有其人?这个人是谁?”谢文东疑问道。能向边防军直接下达命令的人可并不多。

第44章
  东方易没有马上回答,话锋一转,问道:“谢兄弟没有想过去吉乐岛或者安哥拉先住上一段时间?”
  谢文东听完这话,目露精光的笑了,说道:“这次的事,是杜天扬下的命令,对吧?”
  听完东方易话中的意思,对方明显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在中央的高层里,只有杜家和自己有仇怨,此事十之八九是杜天扬搞出来的。
  果然,东方易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的!杜老头子马上就要退了,想来,这也是他在退休之前最后一次针对你的行动,此事,如果被搞大,会比天还大,毕竟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恐怕政治部也保不住你。”
  “谁能保得住我?”谢文东眯缝着眼睛问道。
  “两个人。”东方易苦笑道:“一是主席,二是常委。”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想让他们帮你,那太难了。”
  是啊!是很难。谢文东暗暗吸气,自己和这些顶级的高层领导人毫无瓜葛,而且自己还有黑道的身份,想让他们帮自己,反与杜天扬作对,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离开中国的。”
  “这次不是逼你走,而是让你先出去避一避,等杜老头子退休之后,风头过了,你再回来,何况,这也是部长的意思……”
  等杜天扬退休?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只怕自己这一走,再想回来就遥遥无期了。现在,青帮衰弱,将其击败,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离开,不是在明摆着让南洪门抢占便宜吗?等自己再回国的时候,南洪门都不知道发展壮大到什么程度了。他现在有一百一千个理由不能走,他冷声笑道:“袁部长让我离开中国?”
  “是的。”
  “用到我的时候,把我找回来,现在怕我给你们引火烧身,就一脚把我踢开,想必各位当我谢文东是皮球了吧?”谢文东冷笑说道。
  “哎呀,谢兄弟,我没有那个意思……”东方易急忙说道。
  “好了,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还是多谢东方兄的提醒。”说完话,谢文东将电话挂断。
  这时,五行兄弟纷纷走了过来,一个个皆是面色凝重。
  通过谢文东与政治部之间的谈话,他们五人都意识到这次的问题严重了。
  谢文东一只手插进口袋中,一只手扶住窗台,凝视窗外,久久未语。
  他此时也在琢磨,事情发展到最坏究竟会达到什么程度。
  一旦东突的人招供,咬出自己,不管交易的军火是不是用于基地,都说明自己与东突存在利益往来,将被扣上分裂国家罪的大帽子,这是死罪,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政治部真的不敢轻易站出来保自己,也许正如东方易所说,能保自己的,只有两个人,或者说两类人,一是主席,二是常委,中央的那几大巨头。
  想到这里,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如何才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哪怕是其中任意的一个人也好……正在这时,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了一个人,张保庆。
  张保庆这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但是他却有个常委的父亲。
  谢文东脸上的阴韵渐散,嘴角慢慢挑起,露出笑容。他和张保庆的关系不错,在安哥拉,帮他搞了许多项目,让张保庆从中大发横财,对此,张保庆也一直很感激谢行东的顶力帮忙,当然,他当初之所以会帮张保庆,只是想不到得罪他,哪里想到,自己今天还真要用上他了。
  眼珠转了转,谢文东拿起手机,又给张保庆打去电话。
  没想到谢文东会突然找上自己,张保庆显得很开心,笑问道:“谢先生是大忙人,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想必是有事吧?”
  张保庆虽然出身显赫,但和杜庭威那样的高干子弟不一样,他很精明,也很老练,野心也更大,懂得如何利益父亲的影响力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象肚庭威那样利用长辈的权利胡做非为,为非作歹,只图一时的快乐与享受。
  对谢文东这个人,张保庆是很欣赏的,觉得此人头脑精明,即有能力又有实力,自己与他多亲近,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另外,张保庆也是个胸怀大志的人……
  谢文东和张保庆接触得不多,但是对他的性格以及为人都有一定的了解,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我遇到了麻烦,需要张先生帮我。”
  “哦?”张保庆一愣,谢文东都解决不了的麻烦,那一定是大麻烦。他正色道:“谢先生请讲,只要我能帮得上的,绝对会尽力而为。”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今天早上,东突分子运送一批军火到巴基斯坦,但过边境的时候,被边防军扣下了。”
  张保庆对这件事可以说毫不知情,认识得听谢文东说完,他笑道:“这是好事啊!东突这些恐怖分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从中国运输军火,该统统枪毙,卖给他们军火的人也该死……”
  “我就是卖给他们军火的那个人。”谢文东苦笑说道。
  扑!张保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张目结舌道:“是……是你卖给他们军火?”
  谢文东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又把他骗政治部那一套的说词搬了出来,说明自己是故意与东突分子往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东突在国外的高层头目,对于他自己从中谋取大量利益的事实,他当然是绝口未提,另外,他还补充说,军火并非用于东突,而是要转运给基地的。
  张保庆听完,长吁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谢先生要我帮什么忙?”
  谢文东幽声说道:“这件事,是杜天扬搞出来的,其目的就是针对我,我和杜家的恩怨,张先生应该是了解的吧?”
  “哈哈!”张保庆仰面大笑,说道:“不就是因为杜庭威那个败家子嘛!那个家伙,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不过他也是杜天扬的亲孙子,杜天扬把他的死都算在我的身上,处处与我作对。只是,这回的事非同小可,虽然政治部也是了解的,但事情一旦搞大,政治部为了摆脱干系,绝不会站出来袒护我,所以,我只能找张先生来帮忙了。”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虽然没有直说,但张保庆也能明白,谢文东真正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亲。
  他收起笑容,低头沉思,久久未语。
  若是换成其他的事,倒还容易,但这件事,却太难了。杜天扬并不是普通的军方官员,他本身就是中央的老人,抡起辈分,自己的父亲都得叫他叔叔,何况还身居要职,名副其实的军方二把手,要救谢文东,就得与他作对,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容易处理好此事。
  该怎么办?张保庆十分为难,答应谢文东,他没有把握,拒绝谢文东,他不忍心也说不出口。
  沉默好一会,他说道:“杜老头的年岁太大了,早该退休让位给别人。这样吧,我可以帮谢先生先去问问我的父亲,看他怎么说,但是谢先生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此事,即便是我父亲出面,也不容易解决,何况,我还没有能求他出面的把握。”
  谢文东点点头,这已经算是张保庆所能帮自己的极限了,他笑道:“无论接过怎样,我都很感谢张先生的帮忙。”
  “呵呵!”张保庆摇头笑了,说道:“谢先生客气了。”
  随后,他另有所指地又幽幽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成大事者,手里必须要有两把刀子,一百一黑,刚柔并济,哈哈……”
  听着张保庆的笑声,谢文东心头一震,他从来没有仔细分析过张保庆这个人,也从来未把他放在心上,不过,听完他最后这句象是随口而言的话,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张保庆做事的效率很搞,仅仅相隔十分钟,他便给谢文东打回电话。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谢先生,你托我的事,我刚才帮你问了。”
  谢文东问道:“结果如何?”
  张保庆说道:“你想脱身,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其一,扳倒杜天扬,其二,拿出成效。”
  谢文东眯缝起眼睛,疑问道:“什么意思?”
  张保庆说道:“要么,你找出杜天扬的把柄,直接将他扳倒,人走茶凉,哪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要么,你就想办法抓到东突的高层,以证明你与东突分子的军火交易是有成效的,只有这样,你才能脱身。”说完,他一笑,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扳倒杜天扬,这点太难了,你未必能做得到,但抓到东突的高层,想必以谢先生的头脑,应该不是难事,不过,时间有限,我父亲只能帮你压三天。说来很有意思,我的父亲竟然也知道你,他竟然肯帮忙,我也很意外。能做的,我都帮你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45章
  “呵呵!”谢文东轻笑,在心里也确实出了口气,虽然张保庆的帮忙并没把事情解决得很完美,但也确实为他解决了不小的问题,三天内抓到东突的高层,是有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他笑道:“张先生帮我这么大的忙,实在太感谢了。”
  “哈哈”张保庆大笑,豪爽道:“谢先生不用那么客气,也不要在叫我张先生了,这样显得太外道了。直接叫我保庆就可以了。”顿了一下,他又道:“谢先生对我的好处,我市牢牢记在心里的,我希望谢先生也能这样如此。”
  谢文东眨眨眼睛,幽幽笑道:“当然,另外,张先生也可以叫我文东了。”
  “怎么?把我当朋友了?”
  谢文东愕然,随即笑道:“我们一直都是,不是吗?”
  张保庆哈哈笑道:“没错,一直都是!希望以后也是如此一直做下去。”
  “嗯,相信会的。”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收起电话,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窗台,目光变得越发幽深。
  张保庆竟然如此爽快,毫无条件的帮助自己,令谢文东多少有些意外,以前,他一直认为张保庆是个严重只有利益的人,虽然这个想法现在也没改变,但张保庆心中的利益,似乎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不仅仅是金钱,好像还有其它的东西。
  这次,杜天洋突然向谢文东发难,事情并不简单,另外还涉及到一个人,那就是韩非。
  青帮目前处于极度困境之中,形势岌岌可危,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韩非明白,青帮这座高楼大厦将在大陆彻底坍塌,他必须的做出一些事情来扭转己方被动的局面。
  事情的关键,还是在谢文东身上,只要谢文东完蛋,北洪门将变得不足为虑,北洪门弱下去,南洪门更是容易对付。由于台湾财阀那边的资金已经到账,韩非手中现在有钱,但却‘没兵没将’,这点是最要命的。思前想后,最终他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与他关系亲密的中央高层杜天扬身上。
  韩非把手中大笔的金钱直接转给杜天扬,请他帮忙,解决掉谢文东。
  而杜天扬也明白,自己马上变要退休,等离职之后,在想除掉谢文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目前它最后的机会,加上韩非给他大量的金钱,杜天扬决定自己就冒这次险,宁可得罪政治部,也要吧谢文东干掉。
  正是出于这些原因,才有了杜天扬突然下令将东突人员运送到巴基斯坦的军火扣下这件事。
  不过,谢文东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才将东突的高层成功引导自己的南京来。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阿迪力又打来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谢文东双目猛地一张,最后,又慢慢的眯缝起来。
  他将电话接通,淡然说道:“喂?”
  “谢先生,是我!虽然一个人十万美金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我们同意了!”
  这倒不是阿迪力同意了,他也没有这个权利,而是东突的高层同意了。被抓的东突份子有二十多号,其中有几个是比较重要的人物,他们在东突的地位虽算不上高,但了解的事情比较多,知道东突很多潜伏在中国的人员,一旦他们招供,将牵连出一大批东突成员,对东突将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东突高层没有选择,只能接受谢文东这不合理的要求。
  “接受了?”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想你是误会了,刚才是一个人十万美金,现在可不是这个价格了,一个人二十万,少一分钱,面谈!”
  轰!阿迪力脑袋嗡了一声,怒火从他心里像火山爆发似地直冲脑门,他急喘了几口气,强压怒火,说道:“谢先生漫天要价,这。这实在有点过分了。”
  “没错,是很过分。”谢文东直言不讳地说道。
  “谢先生究竟什么意思?”阿迪力咬牙说道。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而你,恰恰是这样做的,所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们想要谈,可以,那么就换个人来谈,换你的上司来和我说话!再见!”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
  一个人十万美金,东突连这样的价钱都能接受,看起来,他们很重视被抓的这批人。谢文东笑了,如此来看,引东突的高层到自己这里,似乎更加容易了。
  谢文东电话挂得轻松,其实心里也十分紧张,担心东突的高层不给自己打来电话。
  不过,事情的进展很快地就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时间不长,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谢文东缓缓将手机接通。
  “是谢先生吗?”
  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嗓音粗糙又很沙哑,十分难听,加上蹩脚的汉语,让人听了更是心里不舒服。
  谢文东心中一动,说道:“我是!”
  “我叫阿里木疆,是阿迪力的‘朋友’,听说阿迪力惹得谢先生很生气,我十分抱歉,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谢先生见谅。”对方的声音是很难听,可讲话倒异常的客气,也很圆滑。
  谢文东一笑,疑问道:“你的身份是……”
  “这个……在电话中不好说,总之,是不会令谢先生失望的。”
  “呵呵!”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笑呵呵说道:“你们总是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就象上次到上海来见我的……”说道这里,他故意顿住,嘟嘟囔囔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他问道:“那两个阿拉伯人叫什么来着?”
  “是艾什加和因吉巴尔吧!”对方想也未想地直接答道。
  “对、对!就是他俩,也和你一样,也是搞得神神秘秘的。”说话时。谢文东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上次,他为了筹集资金,将东尼给他的那份美国机密技术卖给基地,基地方面来上海和他做交易的就是艾什加和因吉巴尔这两个人,谢文东当然记得他俩的名字,只是故意装做想不起来,让对方帮他说。
  他这是在故意试探对方。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如何,但是此人既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还能准确无误的说出那两人的名字,证明一点,这人在东突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至于他确切的身份如何,谢文东懒着去管,更不愿意刨根问底引对方疑心,只要能把他引到南京来,那自己就可以向中央那边交差了。
  “汉人不是有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身份特殊,这一点谢先生是了解的。”那人淡然笑道。
  “恩,说的也对!”谢文东心中冷冷哼笑一声,抬起手,看了看手边,说道:“现在,是上午九点,我现在在南京,如果你们想和我谈,就在晚上九点之前到南京来见我。”
  对方久久未语,显然是被谢文东的话说塄了。过了好一会,那人疑声问道:“有话,可以在电话里谈,为什么谢先生非要我们的人去南京呢?”
  “因为你们的身份特殊啊!”谢文东笑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来谈好一些。对了,我要你亲自来和我谈,我不管你的身份是高是底,总之,我喜欢听你讲话。好了,就这样吧,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个?”对方明显在迟疑,电话那边一骗寂静,谢文东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有点不太合适吧?”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谢文东冷笑道:“连艾什加和因吉巴尔都敢亲自来找我,难道你的身份比他俩还高?”艾什加和因吉巴尔也是属于基地组织的,而这个阿里木疆是东突的,双方根本没有可比性,谢文东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博取对方的信任罢了。
  “不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又道:“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那么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哎?谢先生误会了,我绝对没有不信任谢先生的意思,何况谢先生和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不信任别人,也不会不相信谢先生你啊!我只是觉得在时间上仓促了点。”听到谢文东语气不对,阿里木马上见风使舵,笑呵呵说道:“好吧,我尽量争取时间,在晚上九点之前赶到南京!”
  听闻这话,谢文东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长长出了口气,不过语气还是很淡然,不冷不热地说道:“好!我恭候大驾,不见不散!”
  “恩!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谢文东轻笑一声,笑眯眯地敲敲额头,慢悠悠坐回到椅子上。
  “东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金眼见谢文东的表情轻松下来,这才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谢文东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五行兄弟认真聆听,表情复杂,一会紧张,一会轻松,等他说完,五人又都紧张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要把这个阿里木疆塞给中央?”

第46章
  “是的!”谢文东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脱身,就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这个阿里木疆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可是……”金眼为难道:“东哥若是把他送给中央,只怕也就得罪了东突,日后会来找东哥报复。”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与中央比起来,东突根本不算什么,东突找上我,我还有办法去提防,单中央若是找上我,那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顿了一下,他揉着下颚,喃喃说道:“最好可以想出个主意,既能把阿里木疆抓住,我们又不得罪东突。”
  五行兄弟相视苦笑,世界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啊?
  谢文东琢磨一会,抬起头,看着五行兄弟,柔声问道:“新疆什么最多?”
  五行兄弟想也没想,异口同声道:“小偷!”
  “恩!小偷!”谢文东若有所思,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东突的人是比较狡猾,但也狠守信用,阿里木疆答应谢文东到南京来会面,他还真来了。
  对谢文东这个人,东突还是非常信任的,双方毕竟来往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发生过意外,另外,他们对谢文东也比较重视,或者说基地比较重视,希望能继续由他来做中转,购买俄方更多的军火。
  阿里木疆是个四十多岁的维族汉字,身材瘦高,外表精悍,头发稀疏,带着自来卷,鹰目深陷,鼻梁高挺,深刻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在沧桑中透出几分帅气。和他同来的还有三名新疆人,同样是瘦瘦高高的样子,阿迪力也在其中。
  谢文东没有亲自到机场,而是派金眼去接他们。阿里木疆不认识金眼,但阿迪力认识,即便如此,还是给谢文东打去电话,问他是不是派金眼来接己方。得到谢文东的确认之后,他们一行人才小心翼翼地坐上汽车。
  一路上,每路过一处地方,他们总会记下周围明显的标志性建筑,然后打电话给谢文东确认,好像自己随时会被人卖掉似的。开车的金眼被他们烦的脑袋都快炸开了。
  晚间九点五十,汽车抵达城南据点。
  在自己办公室里,谢文东见到了阿里木疆,阿迪力四人。他的目光只是随意地扫过阿里木疆,最后落在阿迪力身上,冷笑一声,说道:“你怎么也来了?我记得我说过,不想见到你,也不像和你谈。”
  阿迪力老脸顿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阿里木疆急忙站出来打圆场,笑道:“想必阁下就是谢先生吧?!我是阿里木疆,我兄弟对谢先生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还请谢先生务必原谅。”
  听闻这话,谢文东笑一笑,精亮逼人的目光总算是从阿迪力脸上慢慢挪开,他看向阿里木疆,淡然一笑,摆手说道:“请坐吧。”
  阿里木疆笑呵呵地与谢文东寒暄片刻,然后切入正题,笑问道:“谢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正经事了?”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谢先生开头救一个人十万美金的价格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也是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希望谢先生不要再向上加价了,我也不要因为此事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深厚情谊。”阿里木疆确实比阿迪力老练得多,讲话也圆滑,软中带着刺。
  狗屁情谊!谢文东在心里冷笑,脸上可没有丝毫的表露,笑眯眯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你们的人员被军方扣押这件事,我理都不会理,不要以为此事能烧到我的身上,有些事情,你们是不会了解的。”说着话,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是、是、是!对于谢先生的神通广大,我是明白的。”阿里木疆正色说道。能从俄罗斯走私近来军火,再悄悄卖给东突,在中国敢这么干的,又有能力这么干的,除谢文东之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
  谢文东象是得意一笑,说道:“这次,让你到南京来,我要说明两点,第一,此事我会帮忙,但能不能成功,却不一定,军方的事,有些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第二,你我之间的合作,本来就是平等的,你们出钱,我卖军火,平等交易,谁也不欠谁的,以后不要想着以你们的身份来威胁我什么,我不怕,也不吃着一套,真要是撕破了脸,谁先完蛋还不一定呢!”他的话,不好听但十分强硬,但阿里木疆却听得十分舒心,因为谢文东的态度越刚烈,说明他对自己越没有恶意。
  当然,谢文东也是吃准东突人员的心理,才故意这样说的。
  “对于谢先生的第二点,我可以做出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至于第一点嘛……”
  “这次军火被扣的事,纯属是个意外,你也应该知道,凡是涉及到你们东突的事情都很敏感,没有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了意外,便一发不可收拾,要救出他们,有很大的难度,我尽力而为,但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希望我们的交易还要继续下去,我可以做出的保证的是,以后再不会有类似的意外发生。”
  阿里木疆深吸口气,沉思片刻,说道:“以后的事倒是好说,但是这样……谢先生开出一个人十万美金的高价我们都能接受,谢先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阿里木疆摇头道:“重要还谈不上,不过,却有几个人我们的联络员明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旦他们开了口,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很大。”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垂下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请谢先生帮忙救出他们。”阿里木疆探着身子,鹰目放出精光,直视谢文东,请求道。
  “救出他们,我没有把握,但是杀掉他们,就容易许多。”
  谢文东挑起目光,反看阿里木疆。
  “什么?”阿里木疆身子一震,屁股欠起,几乎要站起来,脸色也变换不定,不到万不得已,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
  谢文东深深看了他一眼,谈笑着没有说什么。
  如果把阿里木疆交给了中央,下面的那些东突小人物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处死他们,甚至放了他们,都是有可能做到的,当然,直接杀掉,更加容易一些。
  谢文东和阿里木疆又聊了很多,知道是一点多时,二人的交谈才告一段落,阿里木疆等人起身告辞。谢文东也不挽留,随即起身,说道:“酒店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兄弟会送你们过去。”
  阿里木疆愣了愣,含笑说道:“谢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挥手道:“你们原来是客,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阿里木疆本想拒绝,但一听这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金眼领着阿里木疆等人走出办公室,等他们离开之后,木子急道:“东哥,为什么不现在就把他们拿下?夜长梦多啊!”谢文东摇摇头,现在抓住阿里木疆这四人,当然是易如反掌,但是,自己也就彻底和东突的关系闹僵了,他现在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笑道:“煮熟的鸭子,是飞不掉的。”说着,他又向木子说道:“让小敏盯紧他们,如有情况,立刻通知我!”“是!东哥!”谢文东在小心提防,阿里木疆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
  来到南京这陌生地方,等于整个人都暴露在危险当中,这让阿里木疆觉得十分不自在,到了酒店,进入谢文东为他们定好的房间,阿里木疆找来阿迪力,说道:“阿迪力,凌晨两点有趟去往乌鲁木齐的飞机,我们离开这里。”“啊?”阿迪力一怔,疑问到;“今晚就走?”“恩!”阿里木疆点点头“为什么?”“我不熟悉这里,我很不放心。”“呵呵!”阿迪力笑了,说道:“买买提大哥【买卖提是阿里木疆的姓】,谢文东这个人虽然傲慢,也很令人讨厌,但是还是可以信赖的,你不要太担心,何况我们半夜不迟而别,有点太不尽人情了,汉人最讲的就是面子,只怕到时又和谢文东的关系闹僵了。”“哦!”这个道理,阿里木疆也明白,只是他的心里很不舒服,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是在预示着有什么不祥的事将会发生。
  事实证明,阿里木疆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在酒店里折腾乐大半夜,可一直都是平安无事,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直至凌晨五点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点叫他起来的时候,阿里木疆满眼的血丝,看起来十分憔悴。
  夜,可一直都是平安无事,没有任何以外发直至凌晨五点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点叫他起来的时候,阿里木疆满眼的血丝,看起来十分憔悴。
  见他这副样子,阿迪力吓了一跳,疑问道:“买买提大哥,你……你昨晚上没有睡觉吗?”
  阿里木疆打个哈欠,精神不振地苦笑一声,说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怎么能睡得着觉?”
  阿迪力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大哥,你太多心了。和谢文东接触过这么多次,我对他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你看,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里木疆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看起来,确实是我太多心了,不过,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我们也该回去了!”阿迪力说道:“一会我们向谢文东辞行,然后回新疆吧!”
  “好!”阿里木疆干脆地应了一声,越早离开这里,他就越早能安心。
  他的眼皮仍然在跳个不停。

第47章
  阿里木疆和阿迪力等四名东突来向谢文东辞行,后者连连点头,说道:“阿里木疆兄弟远道而来,如果不能多留几日,就显得我不太懂待客之道了。”
  “谢先生客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有许多问题需要回去处理,实在没有时间啊!”阿里木疆笑呵呵地婉言拒绝。
  谢文东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也对!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各位了。”顿了一下,他问道:“你们准备坐几点的飞机?”
  阿里木疆说道:“上午十点半的飞机。”
  谢文东看看手表,现在便已经九点多了,他微微一楞,说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怎么走的这么急?”
  阿里木疆苦笑道:“没有办法啊!能抽出时间来到南京,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文东看着他眯眼笑了,说道:“阁下给我面子,我很感激,你们的事,我会尽力处理好的!”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说道:“我送你们去机场!”
  阿里木疆闻言,摇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他麻烦谢先生了。”
  “哎?我们是生意上的伙伴嘛!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互相之间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说话时,谢文东笑容满面地拍拍阿里木疆的胳膊,与他并肩向外走去。
  谢文东非要亲自去送行,阿里木疆也不好强加阻拦,只要随他去了,只要能尽快离开南京,他别的什么都不在乎。虽然谢文东对他的态度客客气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可是,阿里木疆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机场。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可机场里的客人也不少,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熙熙攘攘。
  这种公共的场所是阿里木疆不喜欢逗留的地方,偷眼看看手表,距离登机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可是谢文东依然在拉着他说起没完,阿里木疆有些焦急,等谢文东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说道:“谢先生,离登机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
  正说话时,突然,一名青年慌慌张张地从阿里木疆身后跑过来,可能是太匆忙,也可能是速度太快来不及转向,在后面恨恨撞了他一下。
  阿里木疆身子向前一踉跄,多亏谢文东手疾眼快将他扶住,不然他得一头爬在地方,阿里木疆眉头大皱,转头向撞在自己身上的那名青年,目光如刀,冷冷盯着对方。
  “操,你看什么看?”那青年显然没把谢文东和阿里木疆这些人放在眼里,胸脯向前一挺,歪着脑袋挑衅地说道。青年模样流里流气的,没系衣扣,露出大片的刺青,红一撮、黑一撮的头发更是另类。
  还没等阿里木疆说话,谢文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提醒道:“不要惹麻烦!”
  即使他不说,阿里木疆心里也有数,不过听了他的话,后者还是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他含笑看着青年,说道:“不好意思,是我挡路了……”
  “知道就好!妈的,瞎了眼、猪脑袋的新疆人!”青年骂骂咧咧地向旁走去。
  阿迪里恨得直咬牙,握了握拳头,挺身便要出去与青年理论,阿里木疆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双眉拧成个疙瘩,微微摇了摇头。“哼!”阿迪力深吸口气,重重哼了一声,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不过,他哼的这一声还是被青年听到了。那青年停住身形,慢慢转回身,看着阿里木疆,冷笑道:“怎么?你不服气吗?新疆的狗崽子!”
  新疆人的脾气和火一样,既热情,又暴躁,听了青年的辱骂,阿迪力再受不了了,猛地把阿里木疆的手甩开,直向青年走去,同时冷冷说道:“你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切!”青年身子晃动着,杨头道:“我说你们是新疆的狗崽子,怎么了?想打架吗?”
  “打你又能怎样……”阿迪力双眼瞪圆,抬起拳头,真的想上前去动武,若是平时,他不敢这么做,但是现在有谢文东在场,他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谢文东在中国的势力,他是十分了解的。
  “MD,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可是青帮的!”青年双手掐腰,轻蔑地看着阿迪力。
  “阿迪力!”阿里木疆跑上前,将阿迪力硬拉回来,在他的耳边细声责问道:“你太冲动了。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
  “是这个小子太可恶了……”
  阿里木疆想制止争端,可是太晚了,那青年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阿里木疆肩膀的衣服抓住,呲牙咧嘴地说道:“MD,想和我玩横的?”说着话,他深吸口气,扯脖子大喊道:“抓小偷啊!抓新疆小偷!”
  这无比嘹亮的一嗓子,如同平地炸雷,即使站在机场的角落里都能听到。
  顿时间,机场像是开了锅,人们有的下意识地摸自己的钱包,有的捂着口袋四下张望,寻找‘新疆小偷’的身影。没有办法,新疆小偷的名声太‘响亮’了。
  听到青年的叫喊,阿里木疆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不敢在耽搁,猛的一推青年,同时喝道:“放手!”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青年抓住他的衣服的手竟然纹丝未松,吃了他全力的一推,身子只是微微晃了几下。
  哎呀?阿里木疆心里惊叫一声,这个其貌不扬,像是小混混的青年人不简单,而且肯定是练家子。明白这一点,他的冷汗流了出来,如此看来,对方根本不是碰巧撞上自己的,而就是冲自己来的,这一切,可能都是事先安排的圈套。
  想到这里,他不再客气,挥起拳头,对这青年的面颊就是一记重拳。青年冷笑出声,脑袋微微一偏,避开锋芒,随后身子向前一近,同时脐盖高高抬起,接着冲劲,正顶在阿里木疆的下体上。
  对于任何人来说,下体都是要害,受到重击,谁都受不了。阿里木疆也不例外,恐怖分子也是人。
  阿里木疆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弯了下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扭头想找阿迪力以及谢文东求助,可是,此时周围都是蜂拥跑过来的游客,哪里再去找谢文东他们身影。
  青年心中暗笑,手臂用力一甩,顺势将阿里木疆摔再地上,然后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猛踢,边踢还边骂道:“妈的,偷我钱包,偷我手机……”说话时,还不忘了对周围的客人叫喊:“大家都来帮帮忙,把这个新疆小偷制服咯!”
  被新疆小偷偷过人不在少数,恨新疆小偷的人更多,闻言,又不怕事大的青年人纷纷上前,对这满地翻滚的阿里木疆是又踢又踹。
  被阻拦在人群外的阿迪力等人大惊,正想往里挤,谢文东急忙一伸手,拦住三人,低声说道:“警察来了!”阿迪力闻言倒吸口冷气,顺着谢文东的目光一看,可不是嘛,驻守机场的数名警察正急速地向这边跑过来。
  看罢,阿迪力脑袋嗡了一声,阿里木疆若是落到警察的手里,那还了得,他急声说道:“谢先生,快想办法,把买买提大哥救出来!”“嗯!”谢文东应了一声,装模做样的想去掏枪,这时,黑压压的一片的保安从机场门外跑进来,谢文东故意露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将抓起的手枪又放了回去,然后细声说道:“不行!事情已经闹大了,现在动手,你们都得交代在这!”“那……那可怎么办啊?买买提大哥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军方的手里……”阿迪力颤声叫道。现在,他是真的没有主意了,另外那两名东突份子也是六神无主,一副丢了魂魄的摸样。
  “小点声!”谢文东暗暗掐了阿迪力一下,大皱眉头地说道:“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阿迪力吸气,向四周一瞧,可不是嘛,附近许多客人正用狐疑地目光向自己看来。
  他咽了口吐沫,忙把头垂下,低声说道:“谢先生快想办法吧!”“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是救不出人来了。而且你也听到了,对方是青帮的人,弄不好还有其他的青帮人员在场,强行救人,可能连我的性命都得搭在这!”谢文东正色说道:“目前,只有等阿里木疆被带到警察局之后,我再想办法救他出来了。”“啊?谢……谢先生有把握吗?”“应该没有问题,我和警方的关系也很熟的。”谢文东自信地说道。
  他这只是托词,阿里木疆一旦真被带到警局。也就彻底完蛋,随便谢文东怎么处置了。
  当警察和众保安合力将人群驱散开时,里面的阿里木疆躺在地上,满脸满身都是鞋印,鼻青脸肿的,已被打的不成人形了,人也已经处于昏迷,神智游离状态。
  看到他的模样,阿迪力等三名东突分子差点哭出声来,可是现场又有警察又有保安,他们不敢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阿里木疆被保安架着,强行拖了出去。
  那名找麻烦的青年也被警察带走了。

第48章
  看着阿里木疆被压上警车,谢文东的脸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
  整件事情自然都是有他搞出来的,那名找麻烦的青年并非青帮的人,而是北洪门的沙木,围打阿里木疆的游客中也混有不少北洪门的人,他们煽风点火,大打出手,至于警察和保安们,这些倒都是真的,只不过事先接到过匿名电话,说这里会发生骚乱,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才来的如此之快。
  但是阿迪力和另外两名东突人员并不了解这些,还把谢文东当成自己亲密的合作伙伴。
  阿里木疆被抓,阿迪力等人也走不了了,只好随着谢文东返回据点。
  在车上,谢文东不满地埋怨道:“阿迪力,你实在太冲动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和青帮正在南京全面交战吗?何况这里都是人家青帮的底盘,连我都不得不保持低调,可你却冲动不较后果,明知道对方是青帮的人,还要号丧去和他动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谢文东顺水推舟,将一切责任都推到阿迪力身上。
  阿迪力脸色难看,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实际上,他也无话可说,谢文东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对方的言语太伤人他实在是因为气不过才上去理论的,哪里知道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种结局。
  另外那两名东突人员也都不满地看着阿迪力。觉得阿里木疆被抓的事都是因他的莽撞造成的。
  阿迪力苦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希望谢先生能尽快升想出办法,将买买提大哥解救出来!”
  谢文东环视三人,见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他心中一动,状似随意地随口问道:“对了,阿里木疆在东突究竟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
  “这个。”迪力三人相互瞧瞧,皆露出难色。见状,谢文东摆摆手一笑,说到:“我知道你们总是喜欢搞的神神秘秘的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告诉我了。”
  沉没了片刻,阿迪力说到:“谢先生不是外人,说出来也没什么。”他这话即象是对另外两名同伴说,又象是在安慰他自己,现在,就出阿里木疆的希望都寄托在谢文东身上,他不敢有丝毫的得罪。他深吸口气,贴近谢文东,低声说到:“买买提大哥是我们在中国的总负责人。”
  啊?谢文东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和和气气的阿里木疆竟然有如此高的身份,自己这次还真是抓到了一条大鱼啊!
  坐着面包车回到据点之后,谢文东安置下阿迪力三人,随后,他立刻又动身去了机场附近的派出所。
  阿里木疆虽然挨了一顿拳打脚踢,但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被带到派出所后不久变恢复过来,当警察对他进行审问的时候,阿里木景开始装疯卖傻,不说汉语,一个劲地说着让人听不明白的新疆话。语言不通,无法进行审问,警方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暂时扣押在拘留室里。
  一般的新疆犯罪分子通常也都是以这招蒙混过关的。
  当谢文东到时,派出所已给阿里木疆开出罚单,准备罚完款后变放人,毕竟偷窃算不上重罪,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语言不通,加上涉及到少数民族的敏感话题,警方这边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大。
  谢文东找到派出所的所长,见面之后,直接亮明身份。
  所长吓了一跳,不知道这黑社会的大头子突然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他连忙起身,客气地问道:“谢先生有何贵干?”
  谢文东一笑,问道:“你们刚刚抓了一个新疆人,对吧?”
  所长茫然地点点头,说道:“没错啊!他在机场行窃……”
  不等所长说完话,谢文东打断他,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罚完款后便放人。”说着,所长眼转一转,又笑道:“如果他是谢先生的朋友,就不用交什么罚款了,我马上就放人。”
  “不能放人。”
  “什么?”
  “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嘛……”所长摇了摇头,说道:“由于言语不通,一时又找不到会说新疆话的翻译,所以他的身份……”
  “他是东突份子!”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你要是把他放了,你身上的警服不担保不住,你的性命,也危险了!”
  “扑!”所长听完这话,身子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两眼瞪得溜圆,结巴道:“谢先生说……说的是真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反问道:“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所长顿了一下,猛的抓起话筒,快速地给手下人员打去电话,“喂?老王吗?那个新疆人不能放,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明白吗?”
  向手下交代完之后,所长才上出口气,然后看向谢文东,问道:“谢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他竟然是东突份子?”
  “你不用问哪么多,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
  “谢先生想让我怎么做?”
  “暂时扣押,并派出专人严加看管,最迟到明天,便会有人来把他接走。不过,这段期间若是发生了问题,你可吃不了兜着走。”谢文东吐出青烟,双眼眯缝着柔声说道:“我现在是以政治部的上尉身份在提醒你!”
  所长身子一震,艰难的咽口吐沫,愣了片刻,然后信誓旦旦滴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定会安排专人严加看管,绝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希望如此!”
  仅仅是由派出的警方来看管,谢文东还是不放心,又在派出所周围安置了大量的北洪门认得精锐人员,协助警方。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先给政治部的东方易打去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东方易笑了,说道:“谢兄弟好大的本事啊!竟然能请出常委为你说话,厉害!”
  “呵呵!”谢文东轻笑两声,说道:“有件事,需要东方兄能到南京来一趟。”
  “恩?”东方易一怔,不明白谢文东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有事吗?”
  “当然有事。”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我抓到一个人。”
  “谁?”
  “东突分子在中国的总负责人,阿里木疆。”
  “啊?”听了这话,东方易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惊问道:“此事当真?”
  “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开玩笑呢?”谢文东淡笑着说道:“为了抓到这个人,我也是费了很大周折的,不过,为了不要因为我的事而牵连到政治部,我就算多辛苦一点也没什么。”
  “太好了!部长要是知道此事,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重重奖励你的!”东方易兴奋的连连拍打桌案,激动地说道:“我去南京,马上就去!”
  和东方易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出了口气,从对方的语气中他能听得出来,自己这次抓到阿里木疆,可能是立了大功。
  随后,他又给张保庆打去电话。
  听到谢文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抓到东突在中国的负责人,张保庆也很意外。
  在他想来,三天之内,谢文东想抓住东突的高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抓到几个相对重要的普通头目还是可以办到的,然后想中央那边一塞,蒙混过去就算了,反正有他父亲出面,保住谢文东不成问题,哪知道他竟然钓到一条这么大的大鱼,是在出人意料。张保庆忍不住连连摇头,开怀而笑,说道:“谢兄弟太有本事了,看起来,连我都低估了你的能力。不过,做得好,做得非常好!把这个东突分子顶上去,杜老头非但动不了你,而且,中央肯定还会对你赞赏有加,哈哈!真是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说着话,他仰面一阵大笑。
  和谢文东共同谋事,实在是件很痛快的事,在你眼中看起来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去偏偏可以做到,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太难得了!张保庆对谢文东越加欣赏和佩服。
  谢文东正色说道:“不过怎么说,我这次都是要感谢张兄的鼎力相助!”这次,他确实很感激张保庆,如果没有他帮忙,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引阿里木疆到南京,事情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你我之间,不用客气。”张保庆沉思片刻,说道:“本来我打算这几天去南京与谢兄弟好好聊聊,现在看来,我不用去了。”
  “怎么?”谢文东一愣。
  张保庆笑道:“你这回可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想必中央会招你回北京,到时,我们在北京相见就好。”
  谢文东心中一动,幽幽叹了口气,眯缝着眼睛,别有所指地说道:“如果真要去北京,希望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啊!”
  张保庆收起笑容,说道:“这点我可以提着脑袋保证,绝对不会,谢兄弟尽管放心!”
  “呵呵,我当然相信张兄你了!”谢文东淡然地笑了笑。
  东方易来得很快,中午时,谢文东刚刚和他通过电话,傍晚六点就到了南京,和他同行的还有十多名政治部的精锐人员以及霹雳小组的特别行动人员,他们是直接作者军用飞机抵达南京军区的,然后在军方的护卫下,来到机场派出所。

第49章
  阿里木疆被政府部提走,而另一边,阿迪力等人还将希望寄托在谢文东身上。见他从警局回来,急忙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谢先生,情况怎么样?”“不乐观!”谢文东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说道:“警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把阿里木疆严加看管起来,我看见他在审讯室里,浑身都是血,看起来,受过警方的严刑逼问!”“啊?”阿迪力三人大吃一惊,那两名东突人员急忙问道:“会……会不会是警方已经知道买买提大哥的身份了?”阿迪力摇头,说道:“应该不可能!买买提大哥的身份一直隐蔽,从来没有过犯罪记录,警方应该不会察觉什么的……”“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阿迪力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举目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见阿迪力不上当,话锋一转,又说道:“可能是警方真的认为阿里木疆是小偷了,这样吧,等会我再去警局看看情况!”阿迪力连连点头,说道:“麻烦谢先生了!”看着他那副感激涕领的摸样,五行兄弟暗暗发笑,只凭东突这些人的死板脑筋,东哥就算把他们卖了,没准还得帮忙数钱呢!在据点呆的时间不长,谢文东又走了,他倒不是去派出所,而是去了军区。在军区,谢文东和东方易会面,当然,也见到了阿里木疆看到谢文东,啊里木疆一切都明白了,他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周围的士兵可没管那么多,拳头,皮鞋一切招呼在他身上,顿时间,啊里木疆鼻口流血,身子也随之软了下去。谢文东皱皱眉头,轻叹口气,走到啊里木疆进前,谈然笑到:“啊里木疆,你现在最好安分一些,不燃,皮肉受苦的是你自己!”
  “谢、文、东!”啊里木疆的肩膀被左右的兵士死死按住,他猛抬起头,列开满是献血的大嘴,冲着谢文东怒声咆哮;“谢……文……东……”
  他的样子恐怖,如同要吃人一般,若是胆子小的人,这时恐怕得双腿发软。但谢文东的胆子并不小,而且一直都很大。
  他呵呵一声,轻轻发笑,转头对东方易说道:“东突份子比较凶狠,野性未退,审问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
  “没错!”谢文东慢慢地点了点头。
  啊里木疆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耸耸肩,悠悠笑道:“没什么好奇怪懂得,阿迪力都已经告诉我了!”见阿里木疆目漏惊呼,他又笑道:“我和阿迪力向来合作得很愉快,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突然要求换人?为什么让阿迪力会去找你?这一切就是想把你引到南京来。”
  “你……你和阿迪力串通?阿迪力背叛了我?”啊里木疆惊呼地问道。
  谢文东并没有直接回答,悠悠笑道:“有时候,你不得不要承认金钱的威力!”
  “啊!”阿里木疆再次怒吼,两眼放着毒光,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前去把谢文东丝碎,咬烂。
  东方易本还不确定阿里木疆的身份,不过见他现在这样的反映,心中也明白了十之八九。他含笑拍拍谢文东的肩膀,拉他走向一旁,低声说道:“你这回的功劳可真够大的,不仅救了你自己,也让政治部受到的压力顷刻间全部消失了。”
  谢文东笑道:“政治部一直都在支持我,关键时刻,我当然也应该拿出一些成效来汇报政治部嘛!”
  “你能这么想就好,部长会很高兴的。”东方易看看手表说道:“晚上八点,我带阿里木疆回北京,你也和我们一起回去!”
  谢文东早在张保庆那里听到了风声,并不感到意外,想也未想,点头道:“好的。”
  在南京军区的配合下,阿里木疆被带上一辆小型运输机,双手、双脚甚至嘴巴都被铐死,身边还有真枪实弹的士兵看守,可谓是严加防范,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他。
  晚间八点,飞机在南京起飞,九点多一点便抵达北京。
  在军方机场里,早已有数辆军车及轿车在跑道旁边等候,阿里木疆刚从飞机上走下来,便被数名魁梧的士兵强行拖上军车,随后飞速地开走了。谢文东和东方易并肩而行,看着飞驰而去的数辆军车,他并不关系阿里木疆会被他们带到哪里,可是不论到哪,谢文东都明白,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活着走出来了。
  谢文东和东方易上到一辆轿车,随后,他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有人要见你。”
  “谁?”“帮你的那人。”张保庆的父亲是八大常委之一,也是中国最具实权的权利集团中的一员,年近七十,其貌不扬,个头不高,清清瘦瘦的,喝普通人老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精神气却十足,两只眼睛倍亮,举手抬足间带着一股儒雅之气。
  谢文东在一座戒备森严,到处是明岗暗哨的别墅书房里与之见面。
  张常委举目打量谢文东,看了他一会,呵呵笑了。问道:“年轻人,我该怎么称呼你?”张常委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叫你谢上尉吧!”
  “好的!”
  “请坐!”
  谢文东并不拘束,也不客气,身形一转,坐在办公室前的椅子上。
  张常委笑道:“本来,军方在昨天上午就打算逮捕你的。”
  谢文东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谢张常委给与我的帮助!”
  张常委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谢文东眼睛眨了眨,说道:“我是政治部的一名上尉!”谢文东顿了一下,说道:“是因为张兄替我说了很多好话吧。”“有这个方面的原因。”张常委说道:“宝庆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虽然你所做的未必是对的。”谢文东闻言而笑。
  张常委有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保护政治部,政治部是敏感机构,不能受到任何的质疑,尤其是军方的质疑,这次因为你,惹出这么大的漏子,险些牵连到整个政治部,但好在泥补的比较及时,也算将功补过了,虽然你抓到了东突的重要高层,但政治部喝中央都不会给你任何奖励,你不会因此而失望或者有怨言吧?”说这话,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仔细留意他脸上的任何变化。
  谢文东愕然。看得出来,张常委很重视自己的反应,不过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政治部和中央的奖励,他根本不看重,就算是讲理,又能奖励什么呢?奖励钱,几十万?就是给他几百万几千万,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因为那对他来说太微不足道。给他升官?再升是少校,在政治部,他没有看出来上尉和少校之间有什么区别,就算是给他升到将军,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这方面。
  如果中央能奖励自己一张免死金牌,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想着,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摇头说道:“只要政治部没事,我没事,大家都没事,我就很开心了,至于奖励吗,可有可无,对我的影响几乎为零,张常委不用因为此事担心。”
  张常委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随后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开心,点点头,说道:“不计较功名利禄,很好。”说这话,他看看手表,道:“谢上尉还有其他的要求吗?”谢文东多聪明,听闻这话,随即站起身形,摇头说道:“没有了!如果张常委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我先走了。”“恩!”张常委含笑点了点头。
  谢文东转身走出书房,直至出来,他还觉得莫明其妙,没弄明白张常委找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难道只为了见自己一面?谢文东摇头而笑。
  在警卫的指引下,他正向外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满脸的笑容,到了谢文东近前,站定,笑道:“谢兄弟,我说过我们会在北京见面嘛!”来的这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张保庆。
  看到他,谢文东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笑道:“张兄!”张保庆贴近谢文东,在他耳边说道:“父亲现在找我,等明天我们再慢慢聊!”“好的!”谢文东含笑点头。
  张保庆笑呵呵地向他挥了挥手,随即快步向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之后,张保庆回手将房门关紧,脸上地笑容也同事收敛,直接走到办公桌前,问道:“爸,您觉得谢文东这个人怎么样?”张常委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挑起,说道:“他不会成为你为来道路上的竞争对手!”听完这话,张保庆暗松了口气,笑容又慢慢爬上面颊。
  张常委叹了口气,又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爸,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您就不用操心了!”张保庆绕过办公桌,笑呵呵地为父亲揉着肩膀,两眼却射出比其父亲还要明亮的精光。

第50章
  张保庆的父亲虽然说不给谢文东奖励,但是他在政治部的级别还是提升了一级,这是部长袁华许的诺。
  谢文东和袁华见面时已是第二天,后者看起来很高兴,详细问了谢文东与东突的关系,又问了他是如何把东突的大头目成功抓获的。谢文东该隐瞒的隐瞒,该夸张的夸张,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袁华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如此说来,东突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你把阿里木疆抓获的。”
  “没错!”谢文东含笑说道:“他们还以为我在尽心尽力地帮他们,所以,虽然抓获了阿里木疆,但以后我还是可以与东突继续交往的,钓上更多的大鱼。”
  袁华摇摇头,笑呵呵说道:“不许要了!这次,我们抓了阿里木疆,从他口中,能得到东突在中国许多计划已经隐藏的人员,这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听他的话,似乎有让自己和东突断绝关系的意思。谢文东当然不希望这样,毕竟和东突的交易中他赚得大笔的金钱,补充自己的原始积累。他忙说道:“严格来说,阿里木疆仅仅师东突在中国地区的负责人,他被抓,对东突还构不成致命的影响,日后,东突也会派出新的核心人物来接替他的职位,继续搞恐怖活动,我以为还是有必要和东突继续交往下去,以备不测,何况,这次阿里木疆一被抓,我就立刻与东突断绝关系,这样做就太明显了,东突页肯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上,那时,我的处境将变得很危险。”
  谢文东的话合情合理,袁华听完,认真思索起来,沉默半晌,方点头说道:“好吧,文东,你可以和他们的继续往来,不过,你也要做好提防,这次的事情不小,小心东突察觉到什么,对你展开报复!”
  “呵呵!”谢文东一笑,说道:“只要北京这边不走漏风声,我相信东突师查不出什么的。”
  “恩!”袁华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嘴角一弯,仰面哈哈大笑。
  谢文东疑惑地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袁华。
  袁华笑着解释道:“这次,以杜天扬为首的军方想借你来打击我们政治部,结果,我们偏偏抓到东突的大头目,这个嘴巴打得好,打得响,也打得够及时,至少能让军方在我们政治部面前一年半载抬不起头来,哈哈,痛快啊!”
  谢文东抓到阿里木疆,能对政治部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这也是他事先我没有预料到的。
  见袁华心情甚佳,谢文东顺水推舟,笑呵呵地说道:“袁部长,在边境被扣押的东突人员是不是可以释放?这样,我对东突也好有个交代。”
  “哦……”袁华沉吟片刻,随即点头道:“也对!我会去知会军方,让他们及早放人,杜老头那边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
  “多谢袁部长!”
  与袁华分手之后,谢文东神清气爽,坐车返回到酒店。该办的事情都已办完,他的心情当然轻松愉快。
  现在,五行兄弟也到了北京,谢文东是随东方易等人坐军用专机来的,而他们没有这样的待遇,是坐晚上的民用客机来的。
  在车上,谢文东先接到向问天的电话,后者的语气十分紧张,电话刚接通,他就急声问道:“谢兄弟,你现在在哪?”
  谢文东说道:“我在北京。”
  “什么?”向问天一惊,疑道:“你真的被军方抓起来了?”
  听了这话,谢文东反而楞了,顿了一会,他问道:“谁说我被抓起来了?”
  向问天说道:“现在青帮那边有已经传开了,说你和东突有挂钩,如今事情败露,已被军方扣押到北京了!”
  哦?谢文东眯了眯眼睛,青帮怎么知道自己和东突的关系?又是怎么知道最近东窗事发的?东突不会说,已方这边也不会有人说,那么……谢文东转念一想,心中明白了大概,韩非和杜天扬的关系非同寻常,他肯定是从杜天扬那边得到的消息。想到这里,他淡然一笑,说道:“向兄不用担心,我没事!”
  “没事?没事就好!谢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回南京?”
  “很快。等我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就会回去。”
  “那好,我等你。我们和青帮之间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没错!”谢文东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随后时间不长,他的手机再次想起,这回是阿迪力打来的,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
  谢文东语气一转,脸上笑眯眯的,嘴里却长叹口气,说道:“事态严重了,阿里木疆被军方带到了北京,看起来,他没有受住严刑逼问,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了。”
  过了很久,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可能!买买提大哥可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不……可能招供的啊……”
  “唉!”谢文东叹道:“军方和警方逼供的手段多种多样,对人的身体以及精神进行双重折磨,别说是人,就算是块铁,落到他们手里也能磨平的。”
  “那……那谢先生还有办法吗?”
  “既然落到军方手里,而军方又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已把边境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花费了一大笔钱,总算买通关系,边境那边同意放人。”
  阿迪力苦笑,和阿里木疆比起来,在边境被扣押的那几十人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急声说道:“谢先生和政府有关系,就再想想办法,把买买提大哥也救出来吧!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不在乎!”
  谢文东摇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尽量而为吧!不过,你不要报再太高的期望。”
  “麻烦谢先生!”
  通话结束后,谢文东冷笑出声,嘴角挂着微笑,看向窗外。让自己去救阿里木疆,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别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他也绝不会这么做的。
  当天晚间,张保庆来到酒店找谢文东。
  见面之后,两人象是老朋友似的亲热地握了握手,张保庆笑呵呵地说道:“这次的事情圆满解决,政治部和中央都对谢兄弟更加信赖,可喜可贺啊!”
  谢文东笑道:“有件事情我没有搞明白。”
  “什么事?”
  “张兄为什么帮我?”
  张保庆怔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说道:“我们是朋友嘛!”
  谢文东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朋友,就应该说实话。”
  他以前是帮过张保庆的忙,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对方反帮自己的理由,以张保庆这样的高干子弟,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高傲,想请他们帮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谢文东看来,张保庆这次肯如此干脆地帮助自己,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在精明的谢文东面前,张保庆难以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难以隐藏,就干脆不再隐藏。他幽幽地笑了笑,随后脸色一正,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和谢兄弟成为亲密的伙伴,是相互帮忙、相互提携、亲密无间的那种,你想要的,是黑道,而我想要的,是官场,我帮你成为黑道的霸主,而你助我站到权利的颠峰。世界,本来就是白与黑的,若成大事,自然也需要黑白结合,你我合作,是对对方最佳的弥补,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啊?一旁的五行兄弟听完这话,皆忍不住暗吸口冷气,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傲慢的张保庆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谢文东倒并不感觉以外,而且他一直都认为张保庆这个人不简单,和杜庭威那样的高干子弟有天壤之别。
  他目露精光,笑眯眯地看着张保庆,目光犀利如刀。
  张保庆也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过人的眼睛辉如此之亮,也从来没见过人的目光会如此凌厉,好象真的化成实质一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统统扒掉,看进自己的内心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谢文东仰面轻笑,他对张保庆的说法很赞同,想成大事,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黑道,都需要黑白结合,谢文东本身是黑,他一直以来都想找一个能与自己相匹配的白,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但张保庆的出现,似乎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不过,张保庆这个人是否值得信赖,他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也需要长时间的接触喝交往去印证。
  “我相信命运在自己手中,成败由自己掌握,富贵不由天来注定。”谢文东缓缓说道:“我可以以燃烧自己生命的方式来证实我的想法没有错,但,张兄肯吗?”
  谢文东和张保庆都是具有野心的人,又都想成大事,但这条路绝不会一帆风顺,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危机和困难,他必须得弄清楚,在关键时刻,张保庆会不会具有和自己一样的魄力和坚定不移。
  “燃烧生命,来实现愿望,有意思!”张保庆幽幽笑了。

第51章
  顿了一下,张保庆脸色一正,目光幽深,缓缓地说道:“人的生命,不会永恒,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它燃烧。人生的选择就如同一场赌博,我也想知道,我的生命一旦燃烧起来,究竟是会被马上扑灭,还是会成为那燎原之势前的星星之火!”
  谢文东闻言,双眼变得更亮,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笑呵呵说道:“这很疯狂,不是吗?”
  张保庆含笑挑起目光,对上谢文东的眼神,笑道:“不过,你我都喜欢这样的疯狂,对吧?”
  “哈哈!”说完话,谢文东和张保庆二人同时放声大笑。
  黑社会充满凶险,而官场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它比黑道更加黑暗,在黑道,杀人是见血的,而在官场,杀人是无形的,越往上爬,便越是如此,张保庆想成大事,可是他的力量太单薄了,即便有个常委的父亲也是如此,想从种种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踩着别人的肩膀爬上去,就必须得找到强有力的支持和后援,而谢文东是他认为最为合适的人选。
  谢文东混迹黑道,做得越大,便越有身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而且黑道毕竟是黑道,被政府死死压制着,生命也无法得到保证,他必须得找到一只强有力的保护伞来做自己的护身符,他找到的是政治部,若是能再多出个张保庆以及他背后的常委父亲,会使他的处境变得更加安全,也就是所谓的双保险,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以说谢文东与张保庆走到一起,看似偶然,其实有是必然,两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以己之长,来弥补对方之短。
  两个本处于不同世界却有同样胸怀大志的人终于找到了交集,至此之后,其命运也被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二人的交谈不多,也没有直接把话挑明,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在无形中亲密了许多。
  与张保庆建立伙伴关系,可以说是谢文东这趟北京之行取得的最重要的成果。
  在北京逗留一天,翌日,谢文东返回南京,开始着手准备对青帮的最后一击。
  听说谢文东平安无事的从北京回来,韩非忍不住仰天长叹,他已经把最后的撒手锏都用上了,可仍不能致谢文东于死地,反而使其在政府的地位更加巩固,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这时候,韩非终于预感刀,己方的失败似乎已经不可扭转,但是,他没有退路,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比青帮处境更苦的可能算是东突了,随着阿里木疆的被捕,东突在中国的势力等于塌了半边天,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恐慌。阿迪力虽然很想在南京一直带下去,可惜,上面以下令急招他回去,让他解释整件事情的原因和经过。
  阿迪力知道,自己这一回去,只怕性命难保,毕竟阿里木疆的被抓和他有直接关系,临离开时,与谢文东得到别更像是生死离别,走的‘恋恋不舍’,令谢文东忍俊不止,好在他的意志力比较强,没有笑出来。
  阿迪力的死活,他根本不担心,反过来讲,他觉得东突这些人统统都该死,如果不是和自己有利益往来,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恐怕他自己早就对其动手了。
  随着阿迪力等人的离开,此事也算终于告一段落。
  他这边的事情是结束了,而另一边,政治部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一是对阿里木疆的突击审问,二是队杜天扬展开的报复行动。
  杜天扬是军方的顶级高管,政治部当然不好对其直接下手,但是可以秘密调查他暗中的勾当,比如,他与韩非之间的黑金关系。政治部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把芝麻大小的事夸张成天那么打,何况,韩非对杜天扬的近前贿赂数额巨大,绝非小事。
  此时,南北洪门皆聚集在城南一带,这段时间,双方竟然能和睦相处,毫无摩擦,倒也算是一件难得的事。
  谢文东回到南京的第二天,南北洪门对青帮蓄势已久的联合打击开始了。
  青帮以魏东东为首的城北据点、以张广为首的城东据点、以杜德松为首的城西据点同时遭遇到大规模的袭击,青帮根本判断不出来敌人进攻的侧重点在哪,被打得应接不暇,晕头转向,苦不堪言。
  争斗一直持续到天色微亮才宣告结束,双方的死伤皆是不小,不过,南北洪门这边有援军在源源不断的祢补,而青帮那边的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第二天,深夜,争斗再次展开,南北洪门还是三面出击,不停地消磨着青帮的有生力量。
  这时候,身受重伤的唐堂对韩非说道:“韩大哥,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傲天是不会来救援我们的,我……我们还是撤吧!”
  傲天已生判心,韩非又哪能看不出来。他摇头苦笑,反问道:“撤?前有北洪门,后有南洪门以及心怀叵测的傲天,我们还能向哪里撤?”
  唐堂剧烈咳嗽两声,喘着粗气,说道:“实在不行,就撤回台湾。”
  “我们还能回台湾吗?”韩非叹道:“那些打财阀资助我们如此庞大的资金,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他们还能容忍我们的存在吗?就算回去了,台湾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回台湾至少还有一搏,但留在大陆就只能等死!”唐堂原本苍白的面颊此时急得通红,说道:“韩大哥,我们已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兄弟们就都打没了,到那时,我们真的连回台湾的本钱都没有了。”
  韩非仰面哀叹,现在该怎么办?是守还是撤?他现在必须得做出个抉择。
  过了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或许,还有一步险棋可以走。”
  唐堂一愣,疑问道:“什么险棋?”
  韩非正色说道:“我们去杭州,找傲天。”
  唐堂大吃一惊,急道:“傲天已有逆心,韩大哥,我们现在躲他还来不及,若是去找他,不等于送死吗?”
  韩非摇摇头,说道:“我是青帮帮主,我不在杭州,那里的兄弟或许会受傲天的蛊惑,但我若是去了,我相信会有相当多的一部分兄弟仍会效忠于我。”
  唐堂想了好一会,连连摇头,说道:“不妥,无论怎么说,这么做都太危险了!”
  “我们现在之后联合杭州那一万名兄弟,才有机会扭转劣势。”悍匪长叹一声,说道:“为了社团的生死存亡,就算有再大的危险,我也应该努力去试一试,啊堂,你说呢?”
  唐堂听完,眼圈一红,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想当初,己方初到大陆时,兵多将广,上下一心,气势如虹,何等的威风八面,可现在,人才凋零,死的死,伤的伤,反的反,只剩下残兵败将,看着眼前的惨状让人更加怀念起曾经的辉煌。
  谢文东说过,再辉煌的过去,终究是过去,人们看到的,是你的现在。而现在的青帮,只剩下一具残破不堪的躯渴。
  经的两晚的进攻,第三天,谢文东终于打算真正动手了。
  前两晚,北洪门多是以骚扰为主,己方的进攻都是又南洪门展开的,经过两晚的连续撕杀,南洪门和青帮都已疲惫不堪,谢文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看中的目标是青帮城西据点。
  青帮城西据点的头目是杜德松,虽然身为十把尖刀之一,但却是其中较为平庸的一个,另外,次人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好色,即使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杜德松扔不忘每天找小姐来供自己消遣玩乐。
  谢文东之所以把目标定在城西据点,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
  小姐不会听从谢文东的命令去刺杀杜德松,而且也没有那个本事,但是,谢文东身边的人却可以乔装改变小姐的摸样,混进青帮据点里,直取杜德松的姓名。
  江娣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首先她是谢文东身边的新人,青帮认识她的人不多,其次,江娣摸样娇媚艳丽,天时的相貌,确实魔鬼的身材,很讨男人的欢心,再者,她身手过人,问人又冷静沉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成功的几率很高。
  只要杜德松突然一死,谢文东相信,城西的据点定能被己方攻破。
  为了使计划成功,也为了保证江娣的安全,谢文东做了周密的安排。
  当天晚间,按照与谢文东的约定,南洪门对城北和城东的青帮据点发动进攻而北洪门则对城西发起全力的猛击。
  北洪门顶在最前面的先锋仍然是任长风和格桑二人,在他俩的带领下,北洪门士气高涨,虽然双方人数相当,而青帮又处于守势,可场面上,北洪门却占有很大的优势。
  争斗整整持续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北洪门的攻势渐渐弱了下去,看起来象是前面拼的太猛,后继无力的样子。
  杜德松见状大喜,立刻组织人员展开反攻,北洪门也不与之恋战,顺势撤退。
  他们的主力是退了下去,但是却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潜伏的据点附近的暗处。那是以任长风为首的二十名北洪门的精锐人员。

第52章
  洪们的猛攻,杜德松心中得意,人人都说北洪门战斗力强,今天得见,确实不假,但是却没有长劲,上来疯砍了三板斧,接下来就没有别的本事了。
  杜德松别的不行,但吹起牛来却不逞多让,听眼线回报,北洪门已退出城西之后,他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也越发喜悦,满面冷笑地对身边的众头目说道:“北洪门也不过如此嘛!如果不是帮主胆子小,命令我们不要主动出击,我这次非杀他个片甲不留!”
  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的手下。杜德松下面的头目们听完,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个个献媚地笑道:“德哥现在可是社团里的第一干将,区区北洪门,当然不再话下!”
  这样奉承顺耳的话,杜德松最喜欢听,他仰面哈哈狂笑,拍拍身旁一名小头目的肩膀,说道:“小伍,今天给我找两个小姐,妈的,北洪门缩头缩脚,我今晚就在床上玩个痛快!”
  “哈哈!”众人闻言,心照不宣地放声大笑。
  帮杜德松找小姐,是这名叫‘小伍’的头目最常干的事,几乎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他固定去市中心的一家夜总会找小姐,一是那里的小姐年轻漂亮,二是更新换代的比较快。
  这次也不例外,在接了杜德松安排的‘工作’后,小伍立刻开车去往市中心,到了夜总会之后,他轻车熟路的找到妈妈桑。小伍早已是夜总会的常客了,和妈妈桑的关系很熟,见到他,妈妈桑十分热情,笑道:“伍先生,今天好早啊!”
  平时小伍都是凌晨以后过来,和往日比起来,今天确实早了点。
  小伍哼了一声,贼眉鼠眼的向四周瞧了瞧,问道:“今天有没有新人啊?你可是几天前就告诉我你们这里要来新小姐了。”
  “咯咯!”妈妈桑娇笑,说道:“伍先生来的正是时候,今天刚好新来个小姐,去里面选一选吧!”说这话,妈妈桑把小伍让到夜总会里端的包房,里面或坐或站有十多个年轻的姑娘,小伍眼睛一亮,从中挑选出两名最漂亮的。
  “伍先生好眼光啊!把我们最漂亮的两名小姐挑走了,你可得早点把他们送回来,不然耽误了生意……”不等妈妈桑说完,小伍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行了!别那些废话!”说着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向妈妈桑的怀中一扔,问道:“够不够用?”
  妈妈桑拿着厚厚的钞票,估计得三,四千元之多,顿时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道:“够了,够了,我就说嘛,伍少爷最阔气了,呵呵……”
  小伍呆着挑选的两名姑娘向外走去,刚出夜总会,一股香风飘来,迎面走来一位年轻貌美又身材性感的妙龄女郎。小伍眼睛一亮,仔细打量,见那女两衣着暴露,打扮妖艳,凭他丰富的经验判断,女郎十之八九是风尘女子。
  他嘿嘿一笑,站在夜总会门口,拦住女郎去路,问道:“哎?你也是这家夜总会的小姐吗?”
  女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点点头,反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走运了!”小伍笑嘻嘻地说道:“两千块,买你出台,怎么样?”
  女郎闻言,嫣然一笑,点头道:“好啊!”
  她这一笑,小伍心中一震,暗道一声好美,骨头都快酥了。他转头瞧瞧自己身边的两名小姐,比较了一番,点着其中的一位,说道:“你回去吧!我带她走!”
  那小姐冷冷地看了女郎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头发一甩,返回夜总会里。由于她们都是夜总会的新人,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至于有那些小姐,她们自然也不清楚。
  带着女郎和另一名小姐上了车,小五边往回开,边偷眼打量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姐,看着她露在短裙外的白皙的大腿,心中一阵痒痒,这时候他有点后悔了,刚才不该把那名小姐赶走,而应该一起带回去,把这两名小姐塞给德哥,而自己把女郎留下,好好玩一晚上。
  不过现在再回去,得耽误不少时间,弄不好又要挨骂。想着,他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只能等德哥爽够了之后在捡漏了。
  想着,他一手开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向女郎大腿上摸。
  这名女郎,正是乔装改扮的江娣。
  见青年的毛手摸向自己的大腿,她双眼顿时射出两道寒光,把偷眼观瞧她反应的小五吓了一跳,伸出的手象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收了回去,他楞了几秒钟,扭头再看女郎,眼中根本没有寒光,反而是眉眼连连,他暗道一声奇怪,难道自己刚才眼花了不成?
  他正嘀咕着,江娣娇声笑道:“大哥,你总看我什么啊?路在前面不在我脸上!”
  小五尴尬地小了笑,挠挠头发,刚刚燃烧起来的欲火熄灭大半,专心开车。
  时间不长,他带着两名小姐返回据点。当杜德松看到江娣时,眼珠子几乎要跳到她身上,惊为天人,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起个没完。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抓起江娣的手,来回抚摩,问道:“小姐今年多大了?”
  “十九!”
  “啊?十九?”杜德松端详着她的面颊,又瞧瞧她的身材,笑道:“看模样,像,看身材可不像,哈哈,我喜欢!”
  说着话,他左拥右抱,将江娣和那名小姐一起楼回自己的房间。
  小伍站在门外,直至杜德松把房门关死,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感觉这么漂亮的姑娘做小姐,实在可惜了。
  杜德松拉着二女进入房间,随后迫不及待地把她二人推到床上,他两三下脱掉自己的外套,接着像老虎扑食似的跳到床上。
  他首先压在江娣的身上,边揉捏她的粉腮,边说道:“我们先来!说着,他手掌向下游动,去解江娣上衣的衣扣。”
  江娣突然皱皱眉头,娇声娇气地说道:“你下面顶到我了……”
  “啊?”杜德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挺起上身,从腰间拔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和抑制黑漆漆的手枪。
  看到枪和刀,另外那名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见状,江娣也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露出恐惧的表情。
  “嘿嘿!”杜德松的衣的干笑两声,将枪和匕首放到床头的柜上,然后说道:“不用害怕,这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对你们嘛,我会用下面那杆枪!”
  随后,他又迫不及待的扑到江娣身上,在她的脸上脖颈、乱吻乱咬,双手也在她身上游动个不停。
  江娣现在还不敢确认他身上有没有其他的武器,故作害羞的样子,娇滴滴地说道:“大哥先去洗个澡嘛!浑身都是汗臭味!”“这叫男人味!”色欲熏心的杜德松现在哪还顾得上去洗澡,三下五除二,将身上德衣服脱得个干干净净。
  他皮肤黝黑,只见他德胸前和后背都是大片德纹身,黑黢黢,麻压压的,象是穿了一件青色的马甲在身上。
  另外那名小姐显然刚入行不久,还从没见过这个,眼巴巴地看着杜德松身上的刺青,在旁一个劲咽口水。
  杜德松自己主动把衣服脱掉,无形中向江娣表明,他身上已没有任何武器,这也令江娣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装出迎合的样子。双手揽住杜德松的脖子,而后者的手业己伸进她的群内,摸了一阵,开始脱江娣的内裤。
  突然,江娣双臂猛地用力一拉,杜德松的脑袋顿时贴到她的胸口上,后者怪笑一声,隔着衣服,啃咬这她丰满又富有弹性的乳房。
  接着杜德松在自己身上大肆卡油的机会,江娣回收摸向自己的头发,将细长的发夹摘录下来,接着,毫无预兆,对准杜德松的脖子,恶狠狠刺了下去。
  扑!
  这一刺,可谓是刺的结结实实。不过江娣毕竟经验不足,加上杜德松在他胸脯上啃咬,无形中分散了他的精力,使他一记根刺并未刺中要害。
  即便如此,长长的钢制发夹刺进肉中,也够要命的。
  杜德松痛的怪叫一声,猛地从江娣身上挺起,摸摸深入肉中的发夹,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娣。
  一击未要杜德松的性命,江娣也是一愣,不过他的反应极快双腿弯曲,猛地向杜德松的胸口踢去。
  杜德松躲闪不及,被踢个正着,整个人从穿上翻来下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门外的青帮守卫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听着动静,众人满脸坏笑,其中一人低声笑道:“虽然这次来的小姐蛮漂亮的,但德歌也不用搞得这么激烈嘛!”
  “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哈哈而笑。
  他们轻松,可房间里的杜德松却是苦不堪言,脖子上先生挨了一发夹,接着,胸口又被重重踢了一脚,此时他靠着墙壁,脑袋发晕,眼睛直冒金星。
  这时,另外那名小姐惊醒过来,见杜德松脖子胸前皆是猩红的鲜血,滴滴答答想下淌。吓得脸色苍白,张开嘴巴便要放声尖叫。

第53章
  “闭嘴!”江娣哪肯给小姐尖叫的机会,她若是一喊,不仅自己的行动失败,性命也保不住了。
  她出手如电,瞬间抓住小姐的头发,猛的向下一按,只听扑通一声,那小姐被她直接从床上按到地面,脑袋重重撞在地板上,小姐吭哧一声,两眼翻白,当场晕死过去。
  没等江娣站起身,坐在墙角处的杜德松反应过来,怒吼一声,飞身向她扑去。
  嘭!他两人双双摔倒地上,随后开始剧烈地厮打起来。
  杜德松虽然脖子受了伤,但毕竟是男人,在力气上具有先天的优势。他腰眼用力,身形一挺,骑到江娣的身上,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说道:“是谁TMD让你来杀我的!”
  江娣脖颈被卡,呼吸困难,脸色憋得通红,她拼命地想将杜德松的手扳开,可惜,在力量上与其相差甚远,扳了几下,对方皆文丝未动,她心中大急,这样下去,自己得被他活活掐死,她咬紧牙关,眼中寒光一闪,运气全身力气,挥拳向刺在杜德松脖子上的那只发夹狠狠击去。这一拳太要命了!原本发夹还有一段露在外面,受了江娣的一记重拳后,整支都刺进杜得松的脖子上。
  “咯……”杜德松通得想大吼,可是。嗓子里好象插了一根鱼刺,什么都喊不出来,口中知识发出低微的咕噜声。
  借这对方吃痛双臂发软的瞬间,江娣一把将他掐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打开。随后急吸了两口气,腰身用力,双腿高高抬起,缠住杜得松的脖子,向外一甩。
  杜德松闷哼一声,身子横着扑了出去,一头撞在床沿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外面的青帮守卫们皆吓了一跳,相互看看,一个个都是哭笑不得的模样:“我靠!德哥不用搞得这么生猛吧?!”“是啊!我们都有点受不了了。”“不用急!德哥搞完了,就该轮到我们上了!哈哈……”一旁的小伍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股酸酸的感觉,众人的嬉笑也觉得异常刺耳。
  房间内,杜德松和江娣的恶战还在继续。
  这是真正的生死相搏。
  杜德松脖侧的伤口不断地流出鲜血,滴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几乎如同血人一般,江娣也好不到哪去,头发凌乱,本就暴露的衣服在打斗中撕开数条口子,几乎不能遮体,人业已累得娇喘连连,香汗淋漓。
  见杜德松脑袋撞到床沿后便一动不动,讲娣快步上前,可是刚到杜渡松的身边,后者突然翻身,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江娣惊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一直顶到墙壁才算止住,只觉得肚子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要裂开似的。杜德松并不追击,他也没有把握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战胜江娣,他反身扑向床铺,快速地向床头柜爬去,那里有他的枪和刀。就在他的手指要接触的手枪的瞬间,身子猛地向后滑去,他急忙回头一瞧,只见江娣不知何时又冲了上来,抓着自己的双褪腿死劲向后拉。该死!杜德松现在喊不出来话,只能在心里怒骂,他借着江娣回拉之力,疯了似的反铺去,两人又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杜德松力量虽大,但毕竟受伤在先,随着鲜血大量的流失,身体里的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小,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及早干掉这个女杀手,那么自己的性命不保不住了。
  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臂上,抓着江娣的头发,向他板猛撞,足足撞了十数下,见江娣的抵抗渐弱,最后,不再挣扎,他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表情硬化地向房门方向走去。
  只走出两步,他双腿一软,人也筋疲力尽地倒了下去,此时,他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冰窖似的,冷得浑身直哆嗦,那是失血过多的自然反应。他不敢耽搁,求生的欲望让他咬紧牙关,艰难地向房门一点点的怕过去,随着他身体的爬过,鲜血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此时对于他来说,却有几百,几千公里那么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爬到门前,苍白无血的面颊露出一丝喜色,发青的嘴唇抽出似的向上挑了挑,他抬起拳头,想要砸门,这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影晃动,他转头一看,之间满头是血的江娣手中拿着自己的匕首,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两只眼睛射出骇人的寒光,冷冷地注视着他。
  杜德松吓得魂飞魄散,抬起的拳头猛地向房门砸去。
  只是,拳头仅仅挥出一半,江娣手中的匕首已深深刺进他的后心。
  快如闪电的一刀,也是致命的一刀!
  杜德松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也死的不甘心,直到死,他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房门。
  近在咫尺的房门,却成了他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方,甚至门外兄弟们的谈笑他都能清晰的听见,只要再向前一步,性命就能得到挽救,可惜,差的就是这一步。
  看着杜德松的尸体,江娣长长出了口气,片刻也没有停顿,转身走进卫生间,将脸上和头顶的血迹洗拭干净,随后,返回房间之内,用匕首将被单切成数条,系在一起,接着,一头系在房间的固定处,一头扔到窗外,江娣跳上窗台,抓着被单,双脚登着楼外的墙体,身子一点点的滑了下去。
  杜德松的房间在五楼,对于功夫高手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江娣来说,这个高度可是致命的。
  她咬着匕首,从楼上慢慢顺下来,双脚刚刚接触地面,就听楼房拐角处传出一声断喝:“什么人!”接着,数名巡逻的青帮人员飞速地跑了过来。
  江娣没有理会他们,飞速的向不远处的院墙跑去。
  “站住!站住!”“呜!呜!”
  那几名青帮人员边追边喊,同时有人吹响哨子,向其他的同伴报警。
  顿时间,青帮据点内大乱起来,无数的青帮汉子提着刀棍,纷纷向这边赶过来。
  江娣正向前跑,突听身后恶风不善,没等她做出反应,一把刀片打着旋在她头顶飞过,直接钉在她前面的院墙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反弹落地。
  她心头一颤,下意思的回头观瞧,只见自己身后已都是青帮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手中又是刀片,又是钢管,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穷追不舍。
  她举目再向前看,院墙足有两米多高,江娣暗暗吸气,全力冲刺,打算借着冲劲窜上墙头翻过去。可就在她跳起的一刹那,一支钢管从她身后飞来,正击在她的背后。
  这一钢管的力道不小,直接将江娣上窜的身子打成前扑,一头撞在墙上,反弹跌坐在地。
  回头再看马上要追到近前的青帮帮众,江娣暗叫完了,自己现在浑身乏力,想翻过院墙基本是不可能,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青帮的手里,不然,所遭受的折磨和羞辱是非人能想象的。想着,她暗暗咬牙,将叼于口中的匕首取下,手腕一翻,锋刃指向自己,打算自我了断。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忽听头顶传来一阵笑声,接着,浑厚的男人响起:“姑娘!你还在等什么,快上来!”江娣一惊,抬头一瞧,只见任长风骑在墙头之上,身子前探,大手伸向自己。
  如此危难的关头能看到自己人,这种喜悦是难以言表的。
  不江娣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挺身站起,一把抓住任长风的手。
  任长风也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臂膀猛地用力一拉,同时喝道:“过来!”
  别看任长风并不魁梧,但臂力却大得惊人,江娣身材高窕,体重不轻,竟被他轻而易举的直接拉过院墙,甩到外面。
  扑通!
  江娣身子重重落在墙外,摔得七昏八晕,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时数名北洪门的人员上前,将她扶起。
  江娣举目看向墙头之上的任长风,忍不住愣愣发呆。
  只见任长风,站于墙头之上,轻松踢掉两名正往墙上攀爬的青帮人员,接着,抽出唐刀,向下砍杀。
  唐刀出鞘,刀刀入肉,刀刀见血,墙内残叫之声此起彼伏,任长风只一人之力,挡住数十青帮人员,颇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那种舍我其谁的风采,夺人眼目。
  连续砍杀一阵子,见己方的汽车已到,任长风哈哈长笑一声,唐刀环指下密集的青帮帮众,震声喝道:“你们给我记清楚了,也看清楚,老子是洪门任长风!哈哈!”说着话,他唐刀一挥,打掉一把向自己仰面飞来的刀片,随后,身子向我一仰,从墙头翻了下去。
  “走!”下了院墙之后,任长风拉起江娣,飞速地钻进停在路边的面包车内。
  车上。
  看到笑容满面,从骨子里透出高傲的任长风,江娣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任长风和江娣都是性情孤傲的人,相互之间虽然经常见面,但却互不欣赏,甚至很少说话。
  见坐在自己身边,衣衫不整,直勾勾盯着自己猛看的江娣,任长风笑了笑,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发现她额角破了,他从座位底下拉出医药箱,默默帮她上药。

第54章
  “谢谢!”感觉任长风的动作很轻,江娣从来没有发觉他还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谢什么?!”任长风淡然一笑,说道:“你这小姑娘虽然不让人待见,有很讨人厌,但毕竟是自己人,没有办法,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得救你出来!”
  当江娣陷入重围难以脱身想要自我了断的时候,任长风觉得自己的心里象是被根根刺了一下,当然,这样的话以他的性格是说不出口的,而说出口的话又难听又违心。江娣听完,大翻白眼,对任长风刚刚提升起来的好感顿时间消失的无影踪,她从任长风手中枪过棉花球,冷声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不敢劳你大驾!”
  “我刚才说什么了?你这人就是不招人待见!”说完话,任长风脑袋一转,嘴角撇着看向窗外。
  “哼!”江娣冲着他的后脑勺重重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车里,其他的北洪门兄弟突然感觉温度似乎在降低。
  外面大乱,守在杜德松房门外的青帮人员还不知道里面已经出了大事。直到一名小弟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来,大叫有人袭击的时候,守卫们才急忙去敲门,大声叫道:“德哥,有敌人,德哥,快出来,有敌人来袭击啦!”
  喊了一会,里面毫无回音,众人皆是满面茫然,相互看看,随后加大力气砸门。
  这时,有人惊叫一声:“哎呀!有血!”
  众人顺着他目光,低头下看,可不是嘛,鲜血顺着门下来的缝隙正慢慢流淌出来。
  “啊?”青帮人员大惊,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强行将房门撞开,众人想里面一看,皆傻了眼了,是见杜德松浑身赤裸又满身鲜血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摸样凄惨,人也已断气多时。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尖声叫道:“不好了,德哥被杀了,德哥被人刺杀了!”
  一时间,青帮的西据点已乱成一团,人们象是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已撤出城西的北洪门人员全部反杀过来。
  北洪门这个回马枪杀得恰到好处。
  杜德松突然被人刺杀,青帮人员群龙无首,即使北洪门不来打,也已乱成一窝蜂,此时北洪门大举来攻,那里顶得住。
  据点里的两千多人被凶猛而来的北洪门打的溃不成军,时间不长便败下阵来,被打死打伤的人员不计其数,其余的人也是跑得跑,降的降,青帮整个西城据点在顷刻之间就被北洪门顺利攻占,溃败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甚至连杜德松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带走。
  此时,南洪门还在城北和城东与青帮交战,突然听到青帮的城西据点被北洪门一举攻占的消息,向问天和麾下的几大天王都有些发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文东只凭三千多的人力就可以连续攻占青帮的两处据点,而已方数千之众却毫无建树呢?如果说第一次是谢文东的运气,那么这一次还是运气吗?
  萧方连连摇头,敲着脑袋,低声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与韩非比起来,谢文东实在太可怕了,他……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向大哥要早做准备啊!”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向问天却皱了皱眉头,不满地看着萧方,呵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而且,我们和北洪门正连手对付青帮,他们取得战果,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怎能看着人家眼红呢?”
  萧方被向问天说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转目看向一旁的陆寇。
  后者淡然一笑,向他微微摇摇头,暗示他不要再多言。
  随着杜德松被杀、城西据点失守,青帮在南京也就等于没有了半壁江山,这时候,韩非等不下去了,若是再拖,已方不是被人家困死与堂口之内,就是被南北洪门各个击破,可不管怎么说,监守下去都不会再有好结果。
  韩非开始集中人力,准备想杭州方向撤退。
  另一边,北洪门成功占领城西据点,上下一片欢呼雀跃,现在北洪门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得到,已方距离胜利只剩下时间问题。
  谢文东坐近据点的办公室里,环视周围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江娣的脸上,关切地问道:“小娣,你的伤要不要紧?”
  “没事,东哥,只是磕了一下。”江娣摸摸额头上的创口帖,满不在乎地说道。
  谢文东一笑,看想其他人,笑问道:“这次我们成功打下青帮的城西据点,大家说谁的功劳最大?”
  众人楞了楞,最后,皆垂下头,没人言语。
  格桑见众人无言,他嘿嘿憨笑,说道:“当然是东哥了!”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小娣!她的功劳最大。
  其实,正如任长风所说,江娣在北洪门确实是属于那种不招人待见的女孩,当然不是她的模样不招人喜欢,而是她的性格比较孤僻,又十分高傲,和她一样的还有任长风,但任长风的实力摆在那里,人家高傲有高傲的本钱,谁都说不出什么,但江娣就不一样了,她仅仅是个未到而是的小丫头,加入洪门才短短数月的时间,却敢在洪门与那些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们面前摆谱,自然不招人喜欢,人家觉得她是依仗自己是东哥的秘书,所以才敢耀武扬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直以来,众人也是看在谢文动的面子上才没人和她计较,现在好了,她立下大功一件,成功击杀杜德松,众人这时候皆无话可说,所以当谢文东问起时,除了格桑外,谁都没有言语。
  谢文动早就看出了江娣与自己兄弟们的矛盾,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将他们之间的问题解决掉。
  他含笑继续到:如果不是小娣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人内部成功杀掉杜德松,我们想打下这处据点,不知道得费多少周折,得多伤亡多少兄弟,大家说呢?
  众人默默地点下头,不过仍没有说话。
  任长风暗中叹了口气,看了看左右的众人,说道:东哥说得没错!这次,江娣的功劳确实最大。
  想不到他会为自己说话,江娣目光一转,看向任长风,发现他此时也正向自己这边看来,她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谢文东心中暗笑,文道:小娣,你这次立下大功,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
  江娣低声说道:“其实,我没有什么功劳,之所以能这么轻松打下据点,是多亏了东哥的出谋划策,还有那些冲锋陷阵、浴血奋战的兄弟们!”
  众人闻言眼睛皆是一亮,纷纷向江娣看去,好象刚刚认识她似的。
  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有功就是有功,该奖就是要奖,说吧,你想要什么?”
  江娣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东哥一定要给我奖励,那我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杀人,当时虽然没有感觉,但是现在想来却十分后怕,心里也非常不舒服,好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她的感觉,谢文东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过来人,何况江娣一个女孩子呢!他点点头,说道:“这个要求,太简单了,放你三天假,想去那玩都可以,所有费用,算在社团帐上,另外。”说着话,他嘴角挑起,露出坏笑,说道:“我再安排个人陪你。”
  江娣一楞,疑惑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转头看向任长风,说道:“长风,就你吧!”
  “啥?我?”任长风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不愿意?和这么漂亮的姑娘同行游玩,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呢!”谢文东笑呵呵说道。
  任长风瞧瞧江娣,虽然她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可是仍掩饰不住天生丽姿。唉!他暗叹,算了,若是让别人陪她,说不定真会半路起色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自己去,至少能安全一些。
  他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
  见任长风久久无语,江娣汽呼呼道:“不愿意去就算了,谁稀罕你去!”
  “谁说我不愿意去?!”任长风眼睛一瞪,白了江娣一眼,随后对谢文东说道:“好吧!东哥,我接受!”
  “恩!”谢文东笑得开心,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假期也可以加长哦!”
  “……”任长风和江娣皆无言。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谢文东不定期在睡梦中,外面传来阵阵的敲门声。
  连续几天,谢文东都没有休息好,身子疲惫,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睡个长觉,结果又受人打扰,患有低血糖的谢文东心情哪里能好!他伸出手来,在床边摸了好一会,抓起手表,眼睛睁开一条缝,见现在还不到五点,他气得咒骂一声:“M的!”
  本想不理,可敲门声却响个没完,似乎谢文东不开门就会一直敲下去,他一掀被单,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声喝问道:“谁?是谁?”

第55章
  敲门的金眼暗暗吐了吐舌头。他跟随谢文东左右已有数年,深知谢文东的习性,此时后者心情不爽,语气不佳,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金眼先是看了看身旁的张一,随后轻声说道:“东哥,是我!”
  “有什么事?”谢文东向后一仰,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问道。
  “青帮派人来见东哥!”金眼低声说道。
  在床上沉默了几秒钟,谢文东哎了一声,长叹口气,在这个时候,青帮派人来见自己,为什么?难道是来谈判投降的?他甩了甩浑浆浆的脑袋,慢慢下了床,将房门打开。
  看到谢文东脸色阴沉难看,双眼布满血丝,张一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谢文东有低血糖的毛病,急忙问道:“东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等他说完,金眼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禁声。不要乱说,张一多聪明,见状,话锋马上一改,正色说道:“青帮的人刚刚抵达据点,说有急事要禀告东哥!”
  “急事?”谢文东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地嗤笑一声,说道:“韩非想谈,就让他来亲自和我谈!”
  “哦……”张一沉咛片刻,说道:“东哥,这个青帮的人并非韩非派来的,而是来自杭州傲天的麾下。”
  “恩?”是傲天派来的人,这倒是让谢文东颇感意外,眉毛挑了挑,淡然一笑,问道:“傲天找我做什么?”
  “对方没有说。”张一说道:“来人的嘴巴恨死,非要见东哥不可。”
  谢文东背着手,仰头想了想,说道:“把他带到办公室,让他等我!”
  张一出了一口气。急忙点头应道:“是!”
  潜力迢迢,身在杭州的傲天连夜派人到南京,十之八九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谢文东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会使傲天找上自己呢,他俩的关系毕竟是仇敌,想不明白的是就不再去想了,谢文东强打精神,穿好衣服。在五行兄弟的陪伴下,走到办公室。
  来着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摸样平凡无奇,但身材健壮。看到谢文东,青年快步上前,深施一礼,说道:“谢先生,你好!我叫李商奇。”
  谢文东打量他几眼,随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问道:“你是从杭州敢过来的?”
  李商奇点点头道:“是的!”
  什么事情说吧,谢文东现在是牺牲自己休息的时间来见对方,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这个……”李商奇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五行兄弟和张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谢文东笑了,对方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他淡然说道:“如果阁下无话可说,那么我可要送客了。”
  “别,别!”李商奇干笑着摆摆手,上前几步,当他距离办公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金眼伸手拦住他,他也不介意,看着谢文东,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谢先生,我这次连夜赶来,是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说”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
  李商奇小声说道:“韩非近日要跑,谢先生早作安排!”
  此言一出,张一和五行兄弟皆吃了一惊,眼睛纷纷睁圆,惊讶地看着李商奇。
  谢文东也很吃惊,只是在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不露声色的笑了笑,问道:“跑?韩非往哪里跑?”
  “杭州!”
  “你来自杭州?”
  “没错!”
  “你是青帮的?”
  “是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谢文东冷笑道:“韩非可是你们的老大!”
  李商奇耸肩说道:“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见谢文东眯缝的眼睛里射出精光,他心中一颤,忙又解释道:“傲大哥已准备罢免韩非,并接替他的职位!”
  谢文东愣了愣,接着大笑道:“你就直接说傲天准备造反好了。”
  李商奇一惊,暗暗吸了口气,谢文东是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当然知道。当彭真临阵脱逃,跑到杭州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接下来,青帮在南京的形势急转直下,岌岌可危,而另一边麾下帮众过万的傲天却在杭州按兵不动,迟迟不来救援,这时候,谢文东就已意识到傲天有取代韩非的意思。现在,他派来手下向自己通风报信,明显是想借自己和南洪门之手除掉韩非,这更加引证了他心中的想法。好个阴险歹毒的傲天啊!谢文东心中暗笑,吸了口烟,幽幽说道:“傲天是如何知道韩非要在近日逃离南京的?”
  李裔奇诡笑一声,说道:“傲大哥在韩非的身边,也安插了不少心腹,可以说韩非的一举一动,皆在傲大哥的掌握之下。傲大哥说了,只要谢先生能成功杀掉韩非,那他将会带领青帮全体余众,即刻回到TW,并愿意与谢先生和平相处,青帮上下,也将用不再踏入大陆半步!”
  谢文东揉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李裔奇,嘴上没有说话,心思却在急转。傲天说的这些基本都是废话,韩非若是死了,只凭傲天一人,独木难支,青帮不回TW,就得全部交代在大陆。至于用不侵犯,和平相处,那更是不着边际的话,先不说傲天不会遵守承诺,单单是自己这边也不会这样做的,一旦等他感觉时机成熟,势力足够壮大的时候,他首先老率的就是进军并征服TW黑道。TW与大陆近在咫尺,如果不能收服那里,TW黑道对自己来说就是个隐患。他不可能容忍这根“刺”的存在。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可不会这么说,在薛文东看来,傲天可比韩非可怕的多,也难对付得多。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说道:“铲除韩非,没有问题,即使你们不说,我也回这样做的,但现在,我却有被人前着鼻子走的感觉。既然你们那么希望我杀掉韩非,就拿出点诚意来嘛!”
  李裔奇一楞,疑问道:“谢先生什么意思?”
  “很简单!”谢文东笑眯眯说道:“给我五千万,我给你们韩非的人头!”
  “五千万?人民币?”
  “美圆!”
  “这……”李裔奇连连摇头,说道:“谢先生这是在敲我们的竹杠嘛!不要忘了,韩非也是谢先生的敌人,杀掉他,对谢先生也是十分有利的,我们现在是在帮谢先生!”
  谢文东哈哈大笑,扬眉说道:“我需要你们帮忙吗?要灭青帮,要杀韩非,凭我们自己的实力,足可以办到,何况,韩非要去杭州,而傲天又要在杭州自立为王,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吗?既然能坐山观虎斗,看着你们自相残杀,我又何必横插一手呢?五千万,换韩非的脑袋,我觉得对你们来讲一点都不亏!好好考虑一下吧,送客!”说完话,谢文东向五行兄弟使个眼色。
  随即,木子和土山走上前来,分别站于李商奇的左右,冷着脸说道:“李先生,请把!”
  “谢先生,这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项合作,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谢文东根本不给他多言的机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在木子和土山二人的逼迫下,李商奇无奈的走出办公室,临出门时,他站定,回头说道:“请谢先生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去去就回!”
  谢文东明白他自己不敢做决定,要知会傲天,看傲天的意思。他淡然笑了笑,说道:“好!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等李商奇走后,张一急忙上前,手扶办公桌,身子前探,说道:“东哥,我觉得和傲天合作干掉韩非,这事可行啊!只要韩非一死,傲天回太晚,争斗就可以提前结束了,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不着急!”谢文东笑呵呵说道:“其实,傲天比我们还急!”
  “他连夜派人来向我们通风报信,为什么,因为他怕韩非真的回到杭州,想必傲天的势力还不巩固,手下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仍然是效忠韩非的,所以,他比我们更着急致韩非于死地,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懂得利用,不狠狠敲他一笔,那就太可惜了。而且。”他含笑着把玩打火机,继续道:“社团现在资金紧张,如果能得到五千万美金的补充,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很多问题。”
  张一看着谢文东,暗暗打个寒战,很多时候,他觉得东哥不像是黑道大哥,倒更像个会投机的奸商。
  他苦笑着说道:“只怕傲天拿不出这样一大笔钱啊!”
  “放心吧!TW很有钱啊,资助傲天的大财阀们更有钱,只要傲天肯想办法,他是一定能弄到钱的。”谢文东自信地说道。
  正如他所料,傲天在得知韩非打算向杭州败逃的消息后,确实很担忧,也很着急。韩非毕竟是青帮的老大,而且为人重情重义,很得青帮帮众的人心,杭州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对韩非忠心耿耿。傲天虽然早就做好了造反的准备,但之所以迟迟没有展开实际行动顾及到这一点,担心自己在取代韩非的同时,会引发手下人之间的内斗,为人向来谨慎的傲天当然不想冒这个险。

第56章
  谢文东狮子大开口,要傲天出五千万美金来买韩非的脑袋。听完李商奇的回报,傲天怒极,骂声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深吸口气,细细琢磨半响,沉声说道:“答应谢文东,这笔钱,我们出了!”
  李商奇暗暗吃惊,看来,为了致韩非于死地,傲大哥还真是下了血本。他低声说道:“老大,谢文东明显在敲我们的竹杠嘛!”
  傲天嗤笑一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得答应谢文东,不然,韩非一旦真到了杭州,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了,我难以控制。”
  “是,老大,我明白了!”
  傲天接受了谢文东的要求,同意给他五千万的美金,同时,李商奇把韩非退出南京的详细计划讲给谢文东。正如他所说,韩非身边的头目里,确实有傲天的心腹,对韩非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谢文东边听边暗暗琢磨,考虑应对之策。
  上午八点时,谢文东找到向问天。虽然已经知道韩非撤离南京的详细步骤,但谢文东感觉只靠自己的力量即便事先做好埋伏还是不容易对付对方,只有拉上南洪门一起截杀才能有把握,见面之后,他开门见山的将韩非打算退出南京的事告诉给向问天,后者听完也是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晚上!”
  “啊?”向问天吸气,顿了好一会,他疑惑地问道:“谢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傲天派人来通知我的!”谢文东笑道。
  “傲天?”向问天惊讶道:“难道他已经……”
  “没错!”谢文东说道:“傲天已经背叛韩非,打算自立为王。”顿了一下,他笑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必须得抓住,而且,我还打算来个将计就计……”
  谢文东和问向天在办公室里密谈了许久,知道中午十一点的时候,韩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傲天出卖了,一切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晚间十二点刚过,韩非带领堂口的全部人员,悄悄向城东据点而去,同一时间,城北的魏东东一众也向城东进发。
  青帮在南京的所有人力都集中在城东据点,上下人员加在一起超过八千。
  到达据点之后,韩非下令,全体人员暂时休息。
  等到凌晨两点时,请帮帮众全部登上汽车,分批从城东向外撤退。
  城东郊外有南洪门的实力。但人员不多,战斗力也不强,正常情况下,这些南洪门人员根本顶不住青帮的进攻,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得到傲天的同分报信,南北洪门的人力全部集中在东郊外埋伏。像是一张开口的口袋,只等韩非往里钻了。
  当青帮车队由城东出来之后,韩非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下达命令,全体人员做好战斗准备。
  青帮在前开路的是张广以及麾下的两千帮众,接到韩非的命令后,他下令手下全速前进,打算要一鼓作气,直接冲过南洪门的势力范围。
  车队正飞速奔驰的时候,前方道路上突然灯火齐明。再向前看,之间道路中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汽车的前面黑压压的都是人。
  张广坐在车时看得清楚,心中一震,暗叫不好,急忙下令,手下人员停止前进。
  现在他再想撒退,已经来不及了,在青帮车队停下来的瞬间,道路两旁喊杀声四起,接着,无数南北洪门的帮众从路边的角落里蜂拥而出,许多人都拿着燃烧的汽油瓶,没等跑到汽车近前,汽油瓶已先飞了过来。
  在一阵劈劈啪啪的暴响声中,一数辆汽车燃烧起来,里面的青帮人员吓得尖叫连连,仓皇而出,刚从车里跳出来,南北洪门的人也到了,迎接他们的是寒光闪闪的片刀和挂着恶风呼啸而来的棍棒。
  只接触的瞬间,青帮便有数十号人被掀翻在地,惨叫声、喊杀声以及汽油瓶的爆炸声连成一片。
  张广怒吼着从车里跳出来,举目向四周观望,此时四面八方映入眼中的都是敌人,已方的两千兄弟被对方的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以寡对鑫,形势危机。他看罢之后,暗中惊叹,掏出手机,给韩非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他大声喊道:“韩大哥,马上掉头,前方有埋伏,不能再向前走了!”
  听完这话,后方的韩非大吃一惊,有埋伏?南北洪门怎么知道自己要撒退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要从东侧撒离南京的?他愣了片刻,随后急问道:“阿广,那你呢?”
  “我已经被南北洪门包围了,韩大哥不用管我,你先想办法离开南京!”张广说完话,直接将手机扔掉,随后拔出片刀,大喝一声,加入战团。
  张广是青帮里骁勇善战的猛将,可是怎奈现在敌人数量太多,他的身手虽然高强,却无用武之地。
  面对潮水一般的敌人,张广砍退一批,又来一批,好象永无止境,但他身旁的兄弟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十几人,而且各个都有伤在身。
  张广觉得自己的体力在迅速的流失,原本轻如无物的钢刀现在也变得好像千斤之重,每砍出一刀都要使尽浑身的力气,他气喘如牛,脸上、身上都是汗水,混合着鲜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南北洪门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双方的帮众仍在源源不断地向他发动进攻,就在张广感觉自己马上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兄弟突然惊叫一声:“张哥,我们的援军到了!”
  张广猛挥几刀,将前方的敌人逼退,接着向后急撤几步,举目往后方观瞧,可不是,韩非的车队像是一条长龙,正向自己这边快速的行来。
  他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又急又忧的连连跺脚,韩大哥怎么这么糊涂啊!明知道这里已经被南北洪门设下了埋伏,怎么还来向里闯,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他正暗自焦急着,忽听前方传来一声断喝,接着,一名青年从人群中杀出,直向他冲来。
  对方的速度太快,当张广回过神来的时候,青年已到了他的近前,感觉一道寒光削向自己的脖颈,他本能的提起钢刀格挡招架。
  当啷啷!
  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鸣,张广只觉得手腕发麻,虎口生疼,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
  好容易将身子稳住,抬头再看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长的白白净净,细眉大眼,冷眼看出,好像个娇艳漂亮的姑娘,不过对方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张广心中一颤,惊问道:“什么人?”
  “MD,你连我都不认识,还出来混什么!?”俊美青年冷笑一声,手中的刀片慢慢抬起,刀锋直指张广的咽喉。
  这时,张广左右的十多名手下跳出来五位,齐向俊美青年杀去。
  俊美青年脸上的冷笑更浓,身形一晃,面对如狼似虎的青帮汉子,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冲进人群内,刀片挥舞,其快如闪电,只眨眼的功夫,张广的五名手下便皆倒在血泊中。
  张广看得清楚,又惊又怒,两眼也随之变得血红,他怪叫一声,直向俊美青年杀去。
  若他在状态正佳的时候,或许还能与对方一较长短,但是现在,他的体力透支的太严重,哪里还是人家的对手。
  只打了十数个回合,张广一招不慎,被对方的刀把狠狠砸中太阳穴上,他踉踉跄跄横着退出好远,还没等恢复过来,俊美青年飞扑上前,手中的刀片抡圆了,准备一击劈下张广的脑袋。
  他的刀片还没有落下,只听身后有人大吼一声:“小挺,住手!”
  俊美青年一愣,收刀而退,回头一瞧,只见陆寇从己方的人群中挤出来。陆寇脸上带着微笑,扬声说道:“你忘了向大哥说过要留活口吗?”
  这俊美青年正是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
  “哦!”周挺将手中刀缓缓放下,疑声问道:“为什么要活口?”
  “不知道。”
  “难道留下他不是个麻烦吗?”
  “或许是的。”
  “今天留下他,说不定明天就会来杀我们!”
  “有可能。”
  周挺翻着白眼,狠狠地瞪了陆寇一眼,沉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随着张广被擒,麾下的帮众败得更快,当韩非带领青帮主力赶到时,场面上已是一边倒的状况。
  车队停下,韩非推开车门,慢慢从车里下来,远远地看着前方激战的战场,他忍不住幽幽而叹。张广说不要来救援,可是韩非却不能扔下他不管,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他来了又能做呢?这点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车里的唐堂有伤在身,活动不便,没有下来,可是前方的战况也已看明大概,低声说道:“韩大哥,我们来得太晚了……而且,也无能为力!”韩非目光幽深,久久没有说话。
  “哈哈!”正在这时,前方道路上突然传来一声长笑,接着。道路两旁分别走出一名青年,在其身后,各跟有无数的彪形大汉,笑声是由左侧的那名青年所发。
  “韩兄,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第57章
  韩非闻声,身子一震,举目看去,走来的两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南北洪门的老大,问向天和谢文东。
  看到前方出现数量众多的敌人,青帮人员纷纷从车里下来,两处家伙,保护在韩非左右,韩非身拍那个的保膘更是如临大敌,一个个神经拉得紧紧的。目光警惕地扫来扫去。
  韩非并没有象其他人那么紧张,表情镇定,目光丝毫不乱,慢慢地扫过问向天,最后落在谢文东脸上,他最佳挑起,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道:“是啊,很难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你想走!”谢文东悠悠说道:“离开南京,去杭州。”
  “是的”韩非微微皱起眉头,直勾勾看着谢文东,疑问道:“但我不明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向身后招了招手,笑道:“李先生出来吧!现在不用躲躲藏藏了!”
  随着他的话音,李商奇慢慢的从北洪门的阵营里走了出来,见韩非犀利的目光冷冰冰地注视自己,他心中一颤,老脸一红,急忙低下头,不敢正视韩非,小心翼翼地蹭到谢文东身旁。
  谢文东伸手指了指他,看向韩非,说道:“韩兄现在明白了吧?”
  韩非没有例会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盯着李商奇,顿了片刻,他突然小了,先是轻笑,而后是仰面大笑,连连摇头,说道:“李商奇,真想不到,你竟然也死心塌地地跟着傲天造反!”
  李商奇老脸更红了,他垂头说道:“……有傲天大哥才能救青帮,……大哥还是早些让位的好……”
  “混蛋,住嘴!”魏东东满面怒火,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上前几步,指着李商奇的鼻子,怒骂道:“李商奇,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竟染敢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罪该万死!”
  李商奇虽然跟了傲天,一心想着致韩非于死地,但现在见到韩非本人,气势全无,如同猫见老鼠一般,吓得身子直哆嗦。这也不能说是李商奇的胆子小,韩非毕竟是青帮的老大,那种威严已深深刻近青帮身边每一个人的骨子里,李商奇并不例外。
  听到魏东东的喝骂,李商奇暗打冷战,默默地向谢文东身后躲。
  “李商奇,你知道我们的计划?”韩非表情平静,语气平缓地问道。
  “是。是的!”李商奇点点头。
  “为什么?”韩非凝声问道。
  “是因为。”李商奇缓缓抬起头,目光一转,看向韩非深厚的一名青年头目。
  那青年头目见他向自己看俩,脸色一变,下意识地连连退后。可退出没有几步,魏东东一把将他抓住,冷声喝道:“是你出卖了我们,对吗?”
  青年面色苍白,连连摆手,慌忙辩解道:“我。我是被逼无奈的。”
  “去你M的!”魏东东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周围的青帮人员个个满面怒气,纷纷上前,几下便将其按倒在地,数把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后,一齐看向韩非,只等他下令,将这个叛徒斩杀。
  韩非长叹一声,心中苦涩,自己对手下的兄弟向来重情重义,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无情的背叛。突然之间,他沉得自己很可笑。谢文东看着韩非,淡然说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今天,该是我们做个了断的时候!”
  韩非对着谢文东的目光,沉声说道,是的,谢文东一笑,转头对李商奇道:“韩非已经插翅难飞了,傲天答应我的条件是不是也该兑现了。”李商奇闻言,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这就给傲大哥打电话,边说着话,他边往后退,虽然他跟离韩非等人甚远,虽然他就在谢文东身边,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绝对安全,可是,他的心里仍然感觉阵阵的发毛,急于脱离埋非等人的视线。”
  谢文东嘴角轻蔑地向上挑了挑,向身旁的张一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拉着李商奇,走向一帝的面包车,进入之后,将车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埋非多聪明,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他凝视着谢文东,颖趎问道,傲天相你之手杀掉我,他给了你什么条件作为交换,谢文东不想说得太多,毕竟现在还有向问天在声,若是说出傲天给自己五千万,弄不问天会要走一半,他悠然一笑,说道:“韩兄不用知道这么多,全然不同在该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还有你身后的这些手下兄弟们,一旦动起手来,我敢保证,他们能活着跑掉的将没有几个。”
  韩非深吸口气,说道:“你想杀的是我,并非是他们,不是吗?”谢文东笑道:“是的!”
  我留下,你放了他们,韩非一字一顿地说道。韩大哥,听完这话,青帮上下一片哗然,人们纷纷惊呼,急步上前,围在韩非的左右,许多人的眼圈都红了,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原意跟随韩大哥,我们就算战死,也没有怨言。手下的兄弟们肯为自己战死,韩非觉得很欣慰,可是,他却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失败已不可避免,如果非要有个人来为此付出生命,他宁愿那个人是他自己,谢文东仰面而笑,摇头说道:“真是感人的一幕啊,说着话,他转头看向向问天。”
  向问天目光幽深地看着韩非以及在其周围的青帮帮众,没有笑,也没有说话,知识心中有感触地轻轻叹口气。
  魏东东怒吼道:“谢文东,你不用太得意忘形,你以为你赢得了吗?如果不是傲天那个叛徒背叛韩大哥,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们吗?”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咪咪说道:“你说你们输是因为傲天的背叛,好啊,我就给你们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说着话,他看向韩非,说道:“我和向兄弟与你单挑,打赢我们,你走,输了,你也就不用再说别的了,只需要留下你的脑袋,怎么样?”
  闻言,韩非,唐堂,魏东东等青帮人员皆楞住了,不知道谢文东是不是吃错药了,在他们明显占优的情况下,竟然傻到要来单条,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魏东东眼珠转了转,看向向问天,问道:“向先生也同意吗?”
  向问天微微点下头,说道:“我没有意见!”
  魏东东吸了口气,谢文东突然发神经,怎么向向问天也同样如此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他对韩非低声说道:“韩大哥,事情不简单!”
  韩非摇头一笑,仰起头,毫无畏惧地振声说道:“好!我接受,我们单挑!你们赢了,我随便你们处置,若是我赢了,我只希望你们能放走我的兄弟!”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韩兄果然爽快!”说着,他向路边一指,说道:“哪里有处空地,我们到那里解决。”
  “好!”韩非应了一声,摇身便要走过去。
  魏东东急忙拦住他,担忧地说道:“小心有诈!”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说完话,韩非擦过魏东东,大步走了过去。
  魏东东无奈,连同韩非的保镖,准备一同跟过去。
  谢文东摆摆手,含笑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只带一个人作见证就好,带的人多了,万一单挑变成群殴,那就不好了。当然,若比人多,我是不在乎的。”
  韩非愣了愣,对众周围众人说道:“你们留下,小魏随我过去就可以了!”
  “韩大哥……”韩非的贴身保镖们闻言大急,可韩非不给他们多言的机会,摆手将他们的话打断,正色道:“这是命令!”
  众人无奈,迈出去的脚慢慢收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韩非和魏东东消失在路边的树林中。
  谢文东和向问天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前者带上格桑,后者带着消防,也走近树林之内。
  在里面,确实有片空地,面积虽然不大,但足够两三个人打架用的了。
  林中无灯,异常昏暗,借着夜空惨淡的月光,勉强能看到五米走油左右的地方。
  韩非站在场中,看着漫步而来的谢文东、向问天四人,说道:“你们谁先来?或者还是一起动手?”
  “我不喜欢以多欺少。”谢文东笑咪咪地走到一块木桩前,提裤坐下,对向问天笑道:“向兄先动手好了!”
  向问天也不谦让,走到场中,韩非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站定,随后说道:“刀枪无眼,我们还是在拳脚上分个个高下吧!”说着八华,他拉开架势。
  韩非伸出手来,示意他先等一等,他眉头拧成个疙瘩,疑问道:“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非要引我到这里来单挑。”
  向问天一笑,说道:“我对韩兄仰慕已久,难得有交手过招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哈哈!”韩非大笑,问道:“你俩就这么自信一定能赢得了我个?”
  谢文东一愣,看了看向问天,接着,收回目光,淡然说道:“不能赢,才叫怪呢!”
  “希望,到最后你能说出这样的话!”韩非脸上笑容收敛,直视向问天,冷声说道:“动手吧!”
  “小心了!”
  向问天断喝一声,抢先出拳,直击韩非的前胸。

第58章
  场周的格桑。萧方。魏东东三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争斗,无论对于谁来说,韩非与向问天的单挑,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了。
  谢文东做在树桩上,悠闲轻松地抽出香烟,点燃,边吸烟边笑眯眯地看着场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
  韩非和向问天的身手都很高强,二人也很是以力量见常,打起来速度极快,常常是艺人打中对方的同时,自己也被对方击中,正因为这样,场面上更加激烈。看了一些,谢文东没有瞧出谁处于下风,他向格桑招了招手,后者一楞,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格桑边听边点头,等谢文东说完,他晃身向树林外走去。
  一旁的魏东东和萧方皆没有漏掉这个细节,后者心中暗笑,不知道谢文东又在搞什么鬼主义。萧方能沉得住气,但魏东东可忍不住了,大步流星走到谢文东近前,冷冷看着他,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谢文东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认为我要做什么?”
  魏东东深叹口气,顿了一会,恨声说道:“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如果你想玩阴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谢文东笑出声来,问道:“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
  魏东东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把手深入怀中,摸向衣内的手枪。谢文东见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你出谋划策,或许还可以,但论去动刀动枪,你差得远呢!”魏东东的枪法或许不怎么样,但谢文东也绝对不在行,可是他有一个出类拔萃的本事,那就是飞刀,他有自信,在魏东东拔枪的瞬间,他致他于死地。
  看着自信满满的谢文东,魏东东确实没有把握,慎入怀中的手又慢慢抽了出来,重重哼了一声,站到谢文东一旁,希望自己能起到一点点的威慑作用。
  向问天和韩非足足打了五分钟,两人身上也各挨了对方不少拳头,鼻尖皆见了汗。向问天急出几招,将对方逼退,随后并不追击,反而倒退数步,急喘了两口气,哈哈而笑,说道:“痛快!我们打得差不多了,算是不分输赢吧!”他能这么说,韩非当然再高兴不过了,毕竟一旁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谢文东,他必须得保持足够的体力用来对付他,如果向问天与他死拼到底,韩非还真就很头疼,就算最终能胜过他,也肯定不是谢文东的敌手了。
  其实,向问天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停手的。
  韩非深深看了一眼向问天,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目看向谢文东,说道:“谢先生,该你了!”“不着急!”谢文东笑呵呵地招招手,说道:“过来坐,什么时候休息好了,我们再什么时候动手,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哈哈!”韩非豪气冲天的仰面而笑,傲然说道:“对付别人,或许还用谢谢,对付谢先生嘛,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了。”“扑哧!”萧方听完,毫不掩饰,笑出声来,为韩非的这句话暗暗喝彩,虽然韩非是己方的敌人,但是谢文东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饼,而且他比韩非更加可怕。
  谢文东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仍然挂满笑容,他含笑站起身形,边走向场中,边将衣扣解开。
  谢文东很少有亲自动手的时候,即便有,对方多半也都挂了,而且,他的奸猾狡诈太深入人心,所以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谢文东的头脑恐怖,但是身手却很一般,韩非轻视他,也是常情。
  他走到韩非面前站定,没有紧盯着对方,反而举目望天,说道:“今晚的月亮,好圆!”
  韩非想不到他的出场白竟然是一句这样的狗屁话,查点笑了,不过还是抬起头,举目望天,天空的月亮并不圆,新月如钩,和圆粘不上边,他正想出言讽刺谢文东几句时,后者突然动起来,象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向韩非窜去,同时膝盖高高提起,猛掂韩非的小腹。
  想不到,即便是单挑的时候谢文东也时诈,韩非多少有些以外,反应不及。对方来得太快太猛,没有办法,他只能竭尽全力的抽身后退。
  似乎早料到他会退,谢文东一膝顶空,小腿也顺势踢了出去。
  这下韩非再闪躲不开,被他脚尖踢了正着。
  只觉得肚子象是着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疼痛,韩非下意识又倒退数步。
  谢文东并未追击,站在原地笑咪咪地看着韩非,说道:“你知道你为何会输给我吗?因为你台太大意,也太自信,给了我很多次的机会。”
  韩非脸色变了变,过了片刻,他脸色怒色消失,点点头,正色说道:“你说得没错,我有时确实太自负了,给了你翻盘的机会。”
  “可惜,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实在太晚了。”谢文东淡然说道:“事实不能改变,过去不能重来,对于很多人来说,机会只有一次,浪费了,便不会再有了!”
  “受教了!”韩非心悦诚服的一笑,随后目光一偏,看向谢文东深厚的魏东东,脸色未变,急道:“小魏,不要……”
  闻言,谢文东暗吃了一惊,扭头一瞧,只见魏东东好端端地站在自己深厚,并未抽刀,也未拔枪,他暗叫一声不好,再转回头时,韩非已到他近前,同时,还有他的拳头。
  “嘭!”
  面对当胸打来拳,谢文东连退避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本能反应的将身子向旁侧了侧,避开要害。韩非这一拳,虽然没有打在他的胸口,却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
  这的力道很大,谢文东站立不住,踉跄着倒退两步。
  韩非也并未追击,笑吟吟地看着谢文东,说道:“以彼之道,还使彼身!”
  谢文东揉了揉肩膀,眨眨眼睛,侧头看相向问天,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什么叫痛快?这才叫痛快!哈哈……”
  着了韩非的道,挨了韩非一拳,谢文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身神采飞扬,脸上写满了兴奋在大笑声中,他箭步上前,与韩非打在一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和谢文东交上手后,韩非大吃一惊,谢文东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更可怕的是,他的爆发力强得惊人,当他猛然攻击时,自己竟然很难能硬接得下,就算接住,手臂也被震的阵阵发麻。
  好的厉害的谢文东啊!韩非收起轻视之意,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拿出真本事与谢文东对决。
  谢文东的身手很杂,有些是在实战中积累出来的招事,有些是向袁天仲学的正统工夫,有些则是向格桑学得摔交和擒拿,样样都会,但也样样都不就精,对付工夫高手当然不行,但和韩非打,还算是不吃亏。
  韩非与谢文东的争斗,可比韩非也向问天打斗时还要激烈,甚至是激烈很多。
  若问韩非最害怕的人是谁,首当其冲,就是谢文东。想除掉心中最深的那道阴影,首先就是打败你最害怕的敌人。在策略上,韩非打不败谢文东,他希望在身手上,可以将谢文东痛痛快快大扁一顿,正是出于这种想法,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部施展出来。
  可谢文东也不是白给的软柿子,韩非想在他身上占到便宜,太难了。
  在争斗开始的前十分钟,两人还能一招一式的施展,招法有板有眼,过了二十分钟,招式都变了形,等三十分钟之后,随着二人体力透支严重,打斗也变成了缠斗,不时地在地上翻滚,和普通的地皮无赖打架无异。
  向问天、萧方、魏东东以及刚回来不久的桑格在旁看得皆大皱眉头,做为中国黑道的三大巨头的中两位,打成这个样子,实在太有失身份了。
  萧方蹭到向问天身旁,含笑低声说道:“这才叫狗咬狗,一嘴毛呢!”
  向问天狠狠瞪了他一眼,萧方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说风凉话。
  虽然打得难看,可场中的二人一点都不轻松,韩非的两只眼眶皆被打黑,衣服也被抓得到处是口子,谢文东并没好到哪去,鼻孔窜血,头发凌乱,以前,他只是和高山清司打得这么艰苦过。
  又不知缠斗了多久,韩非抓住机会,翻身压到谢文东身上,随后提起拳头,对着他的面颊就是一拳。
  啪!
  谢文东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当韩非打断再打第二拳的时候,谢文东的爆发了再发挥作用,他猛的一收腿,膝盖重重顶在韩非的后背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火车撞了一下似的,身子前扑,一头抢在地上。
  接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谢文东翻过身来,扑到韩非的背上,用手臂死死簕住他的脖子。
  韩非互相困难,本能地将胳膊肘向后拐。
  嘭,嘭,彭!
  谢文东的软肋连续遭到打击,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他越痛,手臂久勒的越紧,他勒的越紧,韩非久越喘不上气。胳膊肘回击的也就越频、越重。

第59章
  谢文东虽然压在韩非的身上,用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可后者的胳膊肘也在连击他的软肋。谢文东暗暗叫苦,这样下去,他就算能把韩非勒死,自己的肋骨也得被打折,想到这里,他眼中精光一闪,另只手手腕一抖,金刀脱落,他双指夹住刀锋,猛的顶住韩非的后脖根,同时冷声说道:“你输了!”
  韩非觉得后颈发凉,扭头一瞧,大吃一惊,怒声道:“谢文东,你不讲信用!”
  谢文东一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不讲信用了。”
  “我们明明说好不用武器,只比拳脚的,你现在却动了刀子……”韩非岔岔不服地说道。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仰面大笑,问道:“和你约定的是向兄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可以动家伙,输了就是输了,难道韩兄想要耍无赖不成?”
  韩非闻言,脸色顿变,细细回想,谢文东刚才确实没说不可以动用武器的话,自己只是把向问天提出的约定自然而然地加在谢文东身上了。
  他摇头苦笑,幽幽长叹一声,想不到自己到最后还是着了谢文东的道,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输了,我的性命,随便你拿去,不过,按照约定,你要放过我的兄弟离开!”
  谢文东笑了,两只眼睛弯弯,从中却射出骇人的精光,另人感觉不寒而粟,他小眯眯读地说道:“不可能,你要留下,你的手下,一个也别想走!”说着话,他手臂微微一提,接着,全力向下刺去,与此同时,魏东东惊叫出声。
  此时,树林外面的三方人员还在苦苦等候着,无论是青帮人员还是南北洪门的人,脸上都满是担忧之色,因为谢文东。向问天。韩非三人是单挑,靠得是真才实学,谁都不敢保证己方的老大会没事。
  众人正耐着性子苦等的时候,突然之间,树林里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众人先是吓一跳,随后脸色顿变,纷纷惊呼一声,想冲近树林里查看个究竟。
  这时,树林内的人影晃动,时间不长,谢文东,向问天以及格桑。萧方。魏东东几人从树林里鱼惯而出。看到谢文东和向问天平安无事的归来,南北洪门的众人哗的一声,暴起一片欢呼,反观青帮众人,一个个表情呆泄,眼神慌乱,因为他们没有看到韩非的身影。
  唐堂在两名青帮人员的挽扶下从车路出来,目光左右扫动,最后,落在魏东东的脸上,他颤声问道:“韩……韩大哥呢?”
  魏东东喘息凌乱,两眼通红,垂下头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将壮,唐堂的脑袋嗡了一声,一把将左右的手下人推开,走到魏东东近前,伸出将他的脖子抓住,厉声喝道:“我问你,韩大哥呢?”
  魏东东仍然没有说话,垂着头,任凭唐堂摇摆,只是眼泪以簌簌流淌下来。
  看他的表情以及麻木的反应,傻子也能感觉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时间不长,青帮里阵营里传出哽咽声,接着,哭声四起,许多人已心灰意冷,浑声乏力地坐在地方,放声哀号。数钱人的青帮阵营,哭声连成一片。
  韩非的头脑,或许真的没有傲天那么精明,但是,他有情有义,可为身边的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这样的老大,哪会不得人心,此时见韩非已死,青帮众人彻底失去了主心骨,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
  唐堂慢慢松开魏东东,表情不然地点点头,喃喃说道:“我……不相信韩大哥死了,我不相信!”说着,他摇摇晃晃地向树林中走去。
  魏东东没有回头,却反手抓住他的衣袖,摇头道:“不要去……”
  唐堂哪会听他的话,猛地一甩臂膀,将魏东东的手弹开,接着,一步一晃地走进树林内。
  看着他蹒跚的身影,谢文东嗤笑一声,双手插兜,仰面望天。
  五行兄弟围上前来,见他脸上还挂着血迹,水镜急忙掏出手帕,想将其擦干净,谢文东微摇下头,轻声说道:“不用了!”
  当唐堂进入树林不久,里面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青帮众人皆市一惊,纷纷想树林里冲去,可是,他们进入得快,出来的更快,许多人出来时都是边哭边吐,因为在树林里,根本找不到韩非的尸体,有的只是被手雷炸成碎快的血肉。
  看着青帮众人在林边哇哇呕吐,谢文东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头转向一旁,这时,张一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东哥,傲天答应给我们的钱没有到帐!”
  谢文东目露寒光,温暖道:“可查清楚了?”
  “是的,东哥,帐户上根本没有钱。”
  点点有,谢文东嘴角一挑,阴阴而笑,柔声问道:“李商奇呢?”
  张一转回有,向后一挥手,喝道:“把他带过来!”
  话音刚落,数名被洪门大汉押解着李商奇,快步走来,到了谢文东近前之后,众人合力一推,李商奇站立不住,一头摔倒在谢文东的脚下,后者粘满血污的脸上挂满狞笑,柔柔地说道:“李先生,你竟然在欺骗我,这让我很失望。”
  李商奇的脸色此时也惨淡的如同白纸,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身子一翻,跪在地上,双手连摇,结结巴巴道:“谢……谢先生,你听……我解释……”
  谢文东没有理会他的话,伸出手来,手指钩动,周围人员会意,只听哗啦一阵声音,数把手枪、片刀递到谢文东手前,他随后从中拿一起把手枪,双掌一挫,将枪上膛,随后枪口微微抬起,顶住李商奇的眉心处。
  “别……别啊,谢先生,别杀我,你听我解释……”李商奇吓的小便失禁,裤裆流出水来,尖声叫道:“傲大哥……”
  正说着话,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李商奇先是一楞,随后象是见到救星似的,急声说道:“电话!肯定是……傲大哥的电话,他、他有话对谢先生说!”
  谢文东脸上挂着笑,眼睛却冰冷得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伸出手来,含笑说道:“那就把电话给我吧!”
  李商奇手掌哆嗦着伸进怀中,只是一个简单的掏电话的动作,却足足用了十秒钟的时间,他双手捧着电话,颤巍巍地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一把将电话接过,然后接通,说道:“喂?”
  电话那名的人闻声命令一楞,顿了片刻,笑呵呵地问道:“是谢先生吧?!”
  “我是!”谢文东含笑说道。
  “我是傲天。”打来电话的人,确实是傲天,他笑问到:“不知道,谢先生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说道:“韩非已死,可是,我却没有看到我的钱。”“哈哈!”傲天大笑,道:“谢先生不要着急嘛。”顿了一下,他疑问道:“韩非真的死了?”“当然!”“呵呵,哈哈!”傲天先是轻笑,随后畅快的大笑起来,韩非已死,等于除去他一块心头大患,日后的青帮,将再没有人和自己竞争,青帮也将是自己的天下。他开心,得意,兴奋,笑了良久之后,他问道:“剩下的那些人,谢先生准备怎么处置?”“杀!一个不留,以绝后患!”谢文东答得干脆。
  傲天一愣,暗暗打个冷战,他沉思片刻,说道:“谢先生,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什么交易?”“你把韩非的残余手下统统交给我,我再给你加三千万的美金,三日后,你把他们带到杭州,连同前面的五千万,我当面一起交给谢先生,怎么样?”谢文东嘴角慢慢挑起,冷笑出声,反问道:“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傲天笑道:“谢先生必须得相信我。因为我这里还有谢先生的五千万,我的手下兄弟们都很贪心啊,这笔钱,他们可是随时都会花掉的。”谢文东目现精光,笑问道:“你在威胁我?”“哈哈,谢先生,韩非一死。你已是中国最大的黑道大哥,我怎么敢威胁你呢?我更不敢欺骗谢先生,只要你三日内把韩非的手下送到杭州,我一定兑现诺言,八千万,一分不少的交给谢先生你!”
  韩非虽然死了,但是,韩非手下有一大批心腹还在,比如唐堂、魏东东等人,这些人,在傲天看来也是隐患,必须得铲除,另外,那些大批的帮众倒是可以收为己用,补充自己的实力,等回台湾之后,使自己的称霸道路更加平坦。
  当然谢文东能把这些人送来时最好,若他不敢来,结果也不错,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下5000W的资金,不是他不讲信誉,也不是他不给,而是谢文东不敢来拿,在道义上,别人挑不出他的毛病。
  傲天狡诈,不是浪得虚名的。
  谢文东多聪明,细细一琢磨,也就将傲天的心思想明白了,他心中怒极,嘴上却哈哈大笑,说道:“好!三天后,我们杭州见!”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随后扔于地上,一脚踩过细碎,还没等李商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谢文东手枪抬起,对准他的脑袋,;冷然就是一枪。

第60章
  嘭!枪声响起,李商奇声都未坑一下,眉心中弹,鲜血从脑后贱出好远,当场身亡。
  谢文东看都没看一眼,将手枪向身旁兄弟一扔,冷声说道:“把尸体处理掉。”
  “是!”两名北洪门壮汉拖着尸体,走进树林内。
  “谢文东!”随着一声怒吼,唐堂从树林中跑了出来,两眼圈睁,直向谢文东冲来。
  看他疯了似的跑向自己,谢文东冷哼一声,侧头喝道:“拿下!”
  随着他的话音,格桑箭步上前,挡住唐堂,后着报仇心切,哪还管前面的是人是谁,手中的钢刀恶狠狠劈了过去,格桑一笑,抬起胳膊,以护腕轻松将这一刀接下,随后,大手顺势向前一身,直接便扣住唐堂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在空中停顿数秒,然后向地上一摔,吼道:“绑!”
  数名北洪门人员上前,将唐堂按在地上,将其捆个结结实实。
  见唐堂被擒,有十多名青帮人员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纷纷提起片刀,咆哮着冲杀过来。
  可惜,这几人哪是北洪门帮众的对手,只一会工夫,又都被人家生擒活捉。
  谢文东背着手,环视如临末日的青帮众人,朗声大笑,大声喝道:“想活命的,就乖乖投降,想死的,我也可以成全你们!”说话间,他微微点下头,张一会意,双指伸入口中,嘴里想起尖锐口哨声。随着哨音,树林两旁人影晃动,草木哗啦啦直响眨眼工夫,从中涌出无数的黑衣青年,这些人,皆是南北洪门帮众。
  韩非已死,唐堂被擒,魏东东麻木得如同行尸走肉,青帮人员彻底失去了核心力量,在被南北洪门重重包围的情况下,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反抗,全部缴械投降了。
  这是一场未流血的歼灭战,青帮上下,八千之众,全部做了那北洪门的俘虏。
  看着青帮这些被俘的帮众,南北洪门的干部们皆颇感头大,要养他们,不知道得花费多少钱。张一想谢文东建议,留下青帮的主要干部,至于下面的数千帮众,该当就都放了吧!谢文东摇头,含笑说道:“我要送他们去杭州。”
  张一不知道谢文东和傲天之间的约定,闻言,他大吃一惊,忙问道:“为什么?杭州可是傲天一系的所在地啊!”
  “呵呵!”谢文东笑道:“傲天可是开出三千万美金的高价来买他们的脑袋,我怎能不配合呢?”
  随着韩非一众的全军覆没,南北洪门与青帮之间长达两年之久的连续争斗也终于告一段落。
  在这场全国性的黑帮争斗中,三大帮派皆死伤无数,你争我夺,血流成河,其中涌现出无数的英雄豪杰,可同时也陨灭了无数的风云人物。
  这就是黑道。本是毫无瓜葛的人们被联系到了一起,为各自不同的立场、理想、目标而战斗,没有谁是正义的,也没有谁是邪恶的,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撕杀和利益关系。
  南京事情已了解,谢文东和向问天都没有在南京过多耽搁,休息一晚后,各自统领全部手下,带上青帮附录,马不停蹄的想杭州进发。南京距离杭州虽然不算近,可也绝对不远,当天傍晚,车队抵达杭州境内。
  青帮的眼线很快将消息传给傲天,后者哈哈大笑,说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不假,想不到谢文东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八千万的美金动力果然很大!”
  彭镇在旁担忧地问道:“小傲……”
  闻言,傲天眼中闪过一道利电,冷冷地注视着彭真。后者吓了一跳,急忙改口道:“呵,傲……傲大哥,你说韩非真的死可吗?”
  听彭真叫自己‘傲大哥’,傲天眼中的精光渐渐消失,他耸耸肩,说道:“李商奇那个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我现在打不通他的电话。”
  彭真咽口吐沫,担忧说道:“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变故才好!”他根本不关心李商奇的死活,他真正在乎的是韩非。
  傲天一笑说道:“放心吧!谢文东把韩非一众全部俘虏是事实,韩非如果不死,谢文东怎么活捉这些人呢?”
  彭真吁了口气,默默地点点头。
  傲天不再理他,看着眼线,问道:“谢文东带来多少人?”“足有三千之众!”眼线必恭必敬地说道:“另外,向问天也带来大批的手下向我们这里赶来。”
  “哦?”傲天微微皱眉,嘟噜道:“向问天也来了?他来做什么?”
  彭真脸色顿变,紧张地说道:“谢文东和向问天不会是来联手消灭我们的吧?”
  傲天握了握拳头,沉思半晌,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我已经和谢文东讲明,韩非一死,我立刻就会TW,我们对他已没有威械,他现在没有必要再来和我们拼个两败俱伤!”
  “那……那他们来这些人干什么?”
  “也许只是为了壮胆!”傲天笑呵呵地说道。
  傲天这次还真猜对了,谢文东和向问天前来,确实不是为了来和傲天打仗的,带来全部的手下,只是想对傲天起个威慑作用。
  又思虑片刻,傲天向彭真扬扬头,笑道:“老彭,你代我出城,去迎接谢文东和向问天,另外,把韩非那些手下也一并带晋城里,对了,至于南被的人可不能让他们进来,必须得留在城外。”
  彭真听完,暗暗咧嘴,奥田硕得倒轻松,可做起来却太危险了,万问谢文东和向问天是为了消灭已方而来,自己出去迎接,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见他久久未语,傲天扬起眉毛,笑问道:“怎么?老彭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彭真苦笑,摇头说道:“我怕我会有去无回啊!”
  傲天嗤笑一声,歪着脑袋,目光犀利地盯着彭真,数落道:“你听听你自己说得这叫什么话?堂堂青帮的十把尖刀之一,竟然胆小到这种程度,你那一身本事,我看真是白学了,如果你不想去,可以,那就给我立刻滚蛋,回家去抱你的老婆孩子好了!”
  他当中训斥,一点情面也不留,彭真被骂得面红耳赤,几度想翻脸,最后都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现在杭州是傲天得天下,他若是和傲天翻脸,只怕会死得很惨。
  这时候,彭真有些后悔了,早知在傲天手下受这份窝囊气,还不如跟随韩非,哪怕是最终战死,也终也能落下个好名声。但是现在他后悔也晚了,他领到杭州的那些手下早已被傲天收入己有,此时他是光杆司令一个,毫无资本。
  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再压,彭真强颜欢笑,说道:“呵呵,傲大哥真会开玩笑,我去!马上就去!”说完话,彭真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傲天冷冷哼了一声,轻蔑道:“没用的东西!”
  傲、天!彭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傲天的办公室,他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恨得牙根直痒痒。
  当谢文东和向天问抵达杭州郊外的时候,彭真带领一部分青帮人员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看着南北洪门一眼望不到尾的长长车队,彭真在心底里打个寒战,如果对方预谋不轨,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很快,车队在苦力彭真十米开外的地方缓缓停下,随后时间不长,谢文东和向天问二人在各自保镖的保护下,向彭真走来。
  见状彭真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向下放了放,从对方的表现来看,似乎不象是与己方为敌来的。虽然傲天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但其眼光确实很厉害!彭真深吸口气,大步迎上前去,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说道:“谢先生,向先生,两位好!”
  “哈哈!”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我道是谁来迎接我们呢,原来是彭兄,久违了!”
  彭真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道:“我是按照傲大哥的意思,在这里恭候两位,轿车已经安排好了,两位老大请!”说着,他客气地一侧身,指了指身后的一辆豪华轿车。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彭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觉着坐自己的车舒服些。”
  彭真一愣,举目望了望南北洪门为数众多的大小车辆,随后笑道:“谢先生,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车,全部进入杭州,恐怕有些不太妥当吧!而且,也太引人注意了,恐怕会生事端。”
  谢文东耸耸肩,看向向问天,笑道:“向兄,人家说我们带来的人太多了,太吓人了,你看怎么办?”
  向问天故作沉思地想了想,说道:“那就留在城外好了。”
  谢文东含笑点头,道:“我听你的!”
  闻言,彭真大喜,连声道谢,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韩非手下的那些俘虏都在那里?”
  谢文东回头弩弩嘴,说道:“都在车上!”
  “哦……我是否可以检验一下?”
  向问天含笑说道:“当然可以!”说这话,他回头叫着萧方,说道:“小方,你带彭兄弟去看看那些青帮的俘虏们!”
  “是!”萧方应了一声,随后白了彭真一眼,仰头说道:“跟我走吧!”

第61章
  彭真带上两名手下提心吊胆的跟在萧方的身后。在萧方的指引下,先是走马观花地大致看了看被俘虏的青帮小弟,随后萧方在一辆面包车钱站定,说道:“那里面,有你最想见的人!”“是谁?”彭真疑惑地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萧方含笑说道。
  彭真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面包车前,慢慢将车门拉开,随后本能地倒退了两步,弯腰向里面一看,车里坐着的都是‘老熟人’,为首的正是青帮副帮主唐堂,其后两位分别是魏东东和张广。看到彭真,三人齐声怒吼,后者吓得一哆嗦,几乎是本能反应的转身要跑。
  这时,面包车里的南北洪门人员纷纷欠起身形,对着唐堂三人拳打脚踢,同时大声喝骂道:“他M的,都给我老实点!”看到这,彭真才发现唐堂几人早已被捆绑住双手,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他暗暗吁了口气,缓缓上前,走到车门旁,冲着里面的几人强颜欢笑道:“唐副帮主、小魏、阿广、好久不见了!”“去NM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叛徒!”张广又怒又气,满面通红,大声咆哮道:“韩大哥一直待你不薄,可是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背后下刀子,暗算韩大哥,伱TM的还是个人吗?”彭真被骂的面红耳赤,低着头,无言以对,也无话可说。张广说得都是事实,在心理上,他对韩非确实有一种愧疚之情,尤其是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彭真低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我们提着脑袋出来混饭吃,当然要为自己选个好东家……”张广怒吼道:“伱他M的还好意思说?你跟谁不好,偏偏跟上了傲天,你认为他能容的下你么?我可以告诉你,傲天素来无情,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他的手里!你这个大笨蛋!”
  他虽然是气话,可是彭真听完,却忍不住倒吸口气,从他到杭州这几天来看,傲天确实对自己百般刁难,处处提防,也许,正如张广所说,傲天确实容不下自己。
  彭真正低头沉思的时候,萧方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彭真吓了一跳,打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萧方,疑问倒:“萧先生有什么事么?”
  萧方笑问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检验完了,再耽搁下去,天可要黑了!”
  “哦!是、是!”彭真连连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车里的唐堂、魏东东、张广三人,嘴角动了动,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长叹口气,返回谢文东和向问天的近前,表情冷漠地说道:“谢先生言而有信,令人佩服,城里请吧!”
  此时,彭真对谢文东反而心生不满,感觉他为了区区的三千万,竟把唐堂、魏东东、张广都抓来给傲天,三人的命运,恐怕皆是凶多吉少,现在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谢文东。
  谢文东和向问天返回自己的车里,各带领数十名的心腹人员,进入杭州。至于青帮的那些俘虏,也被彭真一并带入城内,他突然良心发现,虽然有心想私放唐堂等人,但是,他却没有那个胆量。
  一路无话,车队顺利进入杭州,直向青帮在杭州的总部驶去。
  远远的,坐在车里的谢文东看到青帮总部门前人山人海,到了近前之后,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前的傲天。傲天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脚下皮鞋擦的铮亮,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精气神倍足,背着手,脸上挂满浓浓的笑意。
  谢文东看在眼里,笑在心上,暗道一声,看你还能笑多久?等车队停下之后,谢文东推开车门,重车里走下来。
  看到谢文东现身,傲天笑容更浓,在无数青帮人员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漫步上前,含笑说道:“谢先生,傲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哦!”傲天故意停顿,留在后面,目光一转,带着疑问,看向彭真。
  彭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急忙上前,轻声说道:“韩非的手下都已经带到了,另外,唐副……唐堂,魏东东,张广三人都在那辆面包车上。”说着话,他回手指了指。
  傲天听完,笑得开心,点点头,说道:“很好!带他们进来!”“是!”交代完后,傲天快步追上已进入据点的谢文东核向问天,在笑脸相陪。傲天将谢文东核向问天二人带进一间会客厅,随后,相继坐下了。“傲天,你认为他能容的下你么?我可以告诉你,傲天素来无情,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他的手里!你这个大笨蛋!”
  他虽然是气话,可是彭真听完,却忍不住倒吸口气,从他到杭州这几天来看,傲天确实对自己百般刁难,处处提防,也许,正如张广所说,傲天确实容不下自己。
  彭真正低头沉思的时候,萧方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彭真吓了一跳,打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萧方,疑问倒:“萧先生有什么事么?”
  萧方笑问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检验完了,再耽搁下去,天可要黑了!”
  “傲兄客气,我哪敢劳你大驾啊!”谢文东不冷不热地说道。
  向问天此时也走下车来,傲天哈哈大笑,说道:“今日杭州真是群英聚会啊!两位都是稀客,快里面请!”说着,他侧着身形作出个邀请的手势。
  眼前的青帮总部可算是青帮在大陆最后的老巢,里面拥有的帮众数以千计,但谢文东核向问天二人皆毫无惧色,也不客套,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哦!是、是!”彭真连连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车里的唐堂、魏东东、张广三人,嘴角动了动,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长叹口气,返回谢文东和向问天的近前,表情冷漠地说道:“谢先生言而有信,令人佩服,城里请吧!”
  此时,彭真对谢文东反而心生不满,感觉他为了区区的三千万,竟把唐堂、魏东东、张广都抓来给傲天,三人的命运,恐怕皆是凶多吉少,现在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谢文东。
  谢文东和向问天返回自己的车里,各带领数十名的心腹人员,进入杭州。至于青帮的那些俘虏,也被彭真一并带入城内,他突然良心发现,虽然有心想私放唐堂等人,但是,他却没有那个胆量。
  一路无话,车队顺利进入杭州,直向青帮在杭州的总部驶去。
  远远的,坐在车里的谢文东看到青帮总部门前人山人海,到了近前之后,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前的傲天。傲天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脚下皮鞋擦的铮亮,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精气神倍足,背着手,脸上挂满浓浓的笑意。
  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上手位。现在的傲天已今非昔比,在他看来,自己已算是青帮名正言顺的老大,可与谢文东、向问天平起平坐的一帮之主。
  看了看谢文东二人,傲天笑了笑,随后正色说道:“由于我帮上任帮助韩非的愚蠢与自大,与谢先生、向先生之间发生了许多摩擦,也使我们三帮陷入常年的争夺之中,彼此死伤无数,对于此事,我感到十分抱歉,好在,罪魁祸首的韩非已死,麾下派系也随之灰飞烟灭,这是好事,不仅对于洪门来说,还是对我青帮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日后,我将领导青帮,退回台湾,并且保证,绝对不再涉足大陆,并愿意与洪门之间,永久友好相处下去!”
  傲天的场面话说得很漂亮,同时,也把青帮与南北洪门长达两年的纷争说得与自己毫无关系。
  谢文东深深看了他一言,随后仰面哈哈大笑。
  傲天暗暗皱眉,脸上则笑问道:“谢先生笑什么?”“难道不相信我做出的承诺?”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你做出什么样的承诺,和我没有关系,我只在乎的是,傲兄什么时候把我的钱还给我!”
  “哦!”傲天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件事!”顿了一下,他笑呵呵地问道:“谢先生说过,韩非已被杀。”
  “是的,我说过。”
  “我想看到他的尸体。”
  “对不起,不可能了。”
  “怎么?”
  “尸体已被炸得粉碎,如果我把它收集起来,想必傲兄也不会多看一言。”谢文东笑咪咪地说道,向问天在旁大点其头。
  傲天眼中闪过精光,竟然没有尸体?他脸色微变,表情也随之阴沉了许多,耸肩说道:“谢先生交不出尸体,让我如何能相信?”
  谢文东淡然笑道:“如果韩非没死,你认为唐堂这些青帮核心干部能让我活捉到吗?如果含非未死,他那些手下能悉数投降吗?”
  见傲天蒙头紧锁,似还有话要说,谢文东挥下手,一笑,继续道:“当然,为了避免麻烦,我还特意留下一个韩非已死的证据。”
  “啊?”傲天精神一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文东。
  谢文东微微抬手,打个响指。
  站于他身后的格桑晃动身形,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皮袋,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将其捏起,向傲天一甩,同时说道:“证据就在里面。”
  傲天伸手借助皮袋,狐疑地看了两眼,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后,慢慢将上面的拉锁打开,向里一看,里面有缠卷起来的塑料袋,将其取出,展开,这才看到,塑料袋里装的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指。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傲天,看到断指,仍是脸色一变,他大皱眉头,定睛细看,只见断指上还带着一只戒指,断指他或许不认识,但是这枚戒指他可认识,那正是丁洁送给韩非的戒指,也是韩非最珍爱之物,在傲天的印象中,好还从来没把这枚戒指摘下过。
  看罢之后,他脸上的阴沉消失,顿了几秒钟,哈哈大笑,说道:“谢先生做事,我当然放心了,谢先生的话,我当然信得过了,谢先生是守信誉之人,我傲天也不会食言的辈,快速跑出会客室,时间不长,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跑回来。”
  傲天笑呵呵地将电脑打开,登入银行帐号后,点击转帐,随后向谢文东问清楚他的帐号后,输入进电脑,同时打上八千万美金的数额,他手指按在回车上,却迟迟没有落下去,隔了片刻,他目光转动,又落在一旁的指上,眼神幽深,沉思片刻,慢慢看向谢文东,笑问道:“谢先生不会是弄的假手指和真戒指来骗我吧?”
  谢文东和强同时一愣。
  傲天笑容渐冷,说道:“韩非手指细长,而这根断指,却并不是那个样子的。”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严中涉出批逼人的精光,没有回答傲天,反问道:“难道傲兄想反悔不成?”
  “谢先生想弄假来骗我,怎能怨我不守承诺呢?”说着话,啪的一声,傲天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第62章
  “谢先生想弄假来骗我,怎能怨我不守承诺呢?”说着话,啪的一声,傲天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谢文东冷笑出声,面露气愤,幽幽说道:“人死之后,尸体都会发生变形,何况断指。这是常识,傲兄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想在这方面抵赖,那我们之间也就没话可说了!恕不奉陪,告辞!”说着话,谢文东腾地站起身形,作势就要向外走。
  傲天始终注视着谢文东,想在他的表情上找到破绽,可惜,他失望了,谢文东的脸上除了气愤,再没有其他的东西。见他要走,傲天急忙一笑,伸手说道:“谢先生不要生气嘛,我只是随后问问而已。”
  他当然不能放谢文东离开,他明白,谢文东一走,八千万是省下了,可是,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得交代在杭州,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把握抵挡南北洪门以及文东会的合击,而且,到最后自己还会落得个言而无信的骂名。在黑道上,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尤其对于正准备做青帮老大的傲天而言,名誉更显得至关重要,这涉及到他能不能服众。
  其实,傲天根本看不出来这跟断指究竟是真是假,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在试探谢文东。
  谢文东闻言,面带冷笑,慢慢地坐了下来,两只眼睛幽深的盯着傲天。
  傲天老脸一红,笑道:“对于谢先生的为人,我还是很信任的,既然谢先生说韩非已死,我百分之百的相信。”说着话,他重新打开电脑,这回他没有再由于,将八千万的美圆干脆利落的转到谢文东的帐户上。
  转完之后,傲天拍拍巴掌,说道:“好了,谢先生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说着,他将电脑一推,转向谢文东。
  谢文东对傲天并不信任,微微回头,向张一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快速地取出电脑,查核帐户,看傲天转过来的钱有没有到账。时间不长,张一眼睛一亮,伸着脖子贴近电脑屏幕,仔细看了好一会,他暗暗咽口吐沫,像谢文东点点头,示意没错,钱已到账。
  张一这辈子还没有看过这么多的钱,虽然,那仅仅是一长串的数字。
  看罢张一的示意,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傲兄果然讲信用。”
  “哈哈!”傲天仰面大笑,伸出手来,说到:“与谢先生合作,十分愉快,希望日后能继续友好交往下去。”
  “日后?”谢文东淡然笑道:“傲兄准备回台湾吗?”
  傲天点点头,说到:“没错!”
  谢文东问道:“什么时候?”
  傲天想了想,说到:“慢则一个月,快则二十天。”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毕竟请帮在大陆还有许多烂摊子需要我去收拾,急也急不来,二十天已经是我能给出最短的时间了。”
  谢文东耸耸肩,不置可否,转目看向向问天。
  向问天哈哈大笑,说道:“傲兄其实不用着急,可以留在大陆,慢慢处理,想处理到什么时候就处理到什么时候。”
  傲天一愣,不解地看着向问天和谢文东,不知道他俩人在玩什么花样。按道理说,请帮的存在对南,北洪门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即便现在韩非已死,但实力依然不小,若假以时日,实力得到补充,依然能在大陆作大,他俩应该希望自己越早离开越好,怎么突然又给自己这么充裕的时间了呢?实在令人费解。
  看着他脸上的疑惑,谢文东在旁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向兄说得并不准确,依我们的意思,傲兄就留在大陆好了,也不用再回TW了。”
  “什么?”闻言,傲天大吃一惊,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嘴角挑起,笑问道:“谢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要走了。”
  “你要我留在大陆?”
  “不是我让你留下,而是另有他人。”
  “是谁?”傲天凝声问道。
  他话音刚落,突然,会议室的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噪杂声,叫喊连天,还不时伴随着‘扑通,扑通’的闷响。
  在坐的都是老江湖,不用仔细听也能察觉到外面打起来了。傲天以及身旁的手下人员同是一变。
  在己方的总部竟然有人打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南北洪门的人?不可能!除了坐在会议室里的谢文东和向问天以及他俩的随行人员之外,其余的人都驻留在城外,不能无声无息的杀到总部里。是自己人打起来了?那就更不可能了,手下的兄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究竟会是谁呢?
  傲天脸色难看,转头对这身旁的一名手下杨头道:“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是,傲大哥!”
  应声的哪么青年点下头,右手自然摸向后腰,快速地向外走去。
  谢文东和向问天相视一笑,倒是满面的轻松,似乎早知道外面会发生争斗似的。
  那青年刚刚走到门前,没等将房门拉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名青帮人员直接从外面撞了进来,扑在地上,满面是血的晕死过去。
  别说那青年吓了一跳,即便是傲天也下意识地站起身形,看了看晕死过去的兄弟,随后慢慢挑起目光,向外望去。
  只见房门外的走廊里,横七竖八倒下大片,大多都是己方人员,还有一部分手下兄弟脸色苍白,吓得贴墙而立,冷汗直流,双腿乱颤。
  向走廊中间看,黑压压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名壮汉,虽然赤手空拳,但身上却流露出令人心寒的杀气。
  看清楚此人的相貌,傲天惊呼出声:“张光?”
  “哈哈!”
  随着一长窜的笑声,那名壮汉已走进会议室里,不看别人,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向问天,喘着粗气说道:“傲大哥,我的好兄弟啊,想不到你竟然还能认识我张广!”
  没错,来着不是别人,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在南京被洪门俘虏的张广。
  “啊!”
  傲天手下的那名青年猛地将后腰的刀片拔出来,大吼一声,随即举刀,对准张广的脑袋恶狠狠地劈了下去。
  张广冷笑出声,非但未退,反而前冲两步,同时手臂抬起,一把将青年持刀的手腕扣住,几乎不分先后,他的另只拳头也随之重重地打在青年的软肋。
  咔礤!伴随骨骼折断的声音,那青年怪叫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双手捂着塌陷下去的肋骨,疼得满地打滚。
  “别让你的手下出来丢人显眼了,傲天,你还是亲自上来还了!”张广满脸的鄙视,一步步地向傲天走去。
  傲天下在彻底蒙了,他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广不是连同唐堂、魏东东一起被幅率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跑出来了?而且,他后面的那些人眼生的很,不过看衣着,又是己放人员没错,明显是韩非的麾下,他们又是怎么进入到总部的?自己的手下为什么不阻拦他们?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他深吸口气,双眼凝视着张广,顿了片刻,他哈哈而笑,说道:“阿广,为了救你出来,我可是花费了三千万美金,难道……”说着话,他指了指在地上嚎叫的心腹手下,又道:“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
  “少TMD和我来这一套?”张广的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预谋篡位,策划兄弟反目,见死不救,谋害帮主,置社团的利益与不顾,你……不仅不再是我青帮的人,简直就TMD不是人!青帮上下,向来团结,怎么就出了你个白眼狼!”
  张广越说越气,猛然长啸一声,从肋下抽出钢刀,直奔傲天冲去。
  不等傲天出手,他左右的心腹随从同时亮出武器,将张广拦住。
  看着手下人与张广战在一处,傲天脸色阴沉的吓人,猛地一转头,毫无掩饰怒目看向谢文东,厉声喝道:“谢文东,是不是你在搞鬼?”
  谢文东淡然而笑,柔声说道:“这是你们青帮之间的事,与我和向兄没有关系,有什么话,等你吧自己的事情搞定之后再说吧!”说着话,他和向问天齐齐站起身,又道:“我们在外面等!”说着,便迈步向外走去。
  “站住!”傲天怒吼,阴声说道:“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谁也妈都别想离开!”不等谢文东和向问天答言,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浑厚的话音:“傲天,你究竟还在执迷不悟道多久!”多么熟悉的声音,傲天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脸上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惊骇,又有茫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脖子机械性地慢慢扭动,看向会议室的房门处。
  只见,房门那里站有一位青年,身材瘦高,相貌刚毅,脸上棱角分明,一双虎目,射出明亮又灼热的光芒。
  看清楚来人之后,傲天的身子一晃,差点跌坐回椅子上,好在双手及时按住桌案,总算将身子稳住,目视对方,嘴巴张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63章
  来的这个人,正是傲天忌惮最深、也最想铲除、甚至开出五千万天价买其人头的韩非。
  韩非命名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他的断手还摆放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可韩非此时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这对于傲天而言太震撼了,也太难以想象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表情呆滞地说道:“你……:还没有死?!”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韩非面无表情走了近来。此时,与张广交战的那几名傲天心腹也纷纷停手,一个个又惊又骇地看着韩非,表情慌乱,随着他一步步走来,他们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深,与向问天走到含非身旁,淡然说道:“韩兄,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和向兄就不插手了,希望,尽快解决。”说完话,他与向问天带着各自手下,并肩走出会议室。
  看着谢文东和向问天离开,傲天身子一震,凝声问道:“谢……谢文东没有杀你?”
  韩非冷漠地说道:“事实摆在你的眼前!”傲天吸了口气,颤声问道:“为什么?”谢文东为什么没有杀韩非?其实很简单,在他心中,傲天比韩非更加可怕,青帮在韩非的领导下,自己还能有所控制,若是在傲天的领导下,以后会变成什么局面,他想象不到。
  无法否认,谢文东十分看重傲天的能力,甚至将他视为能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之一,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容忍傲天的存在。
  在南京郊外的树林中,谢文东那一刀并未刺死韩非,也没有伤他。激战过后,谢,向,韩三人在树林中密谈了许久。谢文东和向问天答应韩非,帮他铲除青帮的叛徒傲天,作为回报是,韩非带领青帮,离开大陆退回TW,结束纷争局面。
  当时的韩非本已万念俱灰,抱着一死的决心,想不到,谢、向社人竟肯放自己和上面兄弟一条活路,还肯帮他对付傲天。虽然要他领青帮残部返回台湾,但这对含飞来讲,无疑是个可接受的条件。何况,以现在的青帮实力以及黑道的形势来看,青帮也无法继续在大陆立足。
  二人很快便达成共识,安排含非诈死,以迷惑傲天,然后再出其不意的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韩非心存顾虑,他知道傲天这人生性多疑,若是看不到自己的尸体,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已死。
  这一点,谢文东早就想到了,与含非单条争斗之前,他曾吩咐格桑出去一趟,其他是让他带回两样东西,一是尸体,二是手雷。谢文东将尸体的一根手指切掉,再套上韩非的挚爱戒指,然后将兽类绑在尸体身上引爆,将其炸个粉碎。
  当谢文东和向问天等人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韩非其实一直都隐藏是树林内,看到手下兄弟得知自己“死”后悲上欲绝的样子,他又是感动又上心疼。由于魏东东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很难表现出悲哀的模样,干脆就装出悲伤过度已麻木的样子,骗人耳目。
  谢文东等人倒不是有异要对唐堂等青帮核心干部隐瞒真相,但现场毕竟人多眼杂,谁都不敢保证青帮阵营里还没有傲天的眼线,一旦走漏消息,事情就前功尽弃了。
  本来,谢文东与韩非合谋,打算让青帮信得过的帮众装扮成残兵败将,逃到杭州,假意投靠傲天,然后再来个里应外合,将傲天一众彻底消灭。
  哪知,傲天却先打来电话,让谢文东将青帮的俘虏全部送到杭州,如此一来,就给了他将韩非等人名正言顺地带到杭州去的机会,事情变得更加简单,谢文东顺水推舟满口应允下来。
  谢文东和向问天进入青帮总部之后,唐堂,魏东东、张广以及暗藏在青帮帮众里的韩非顺理成章地被彭真带进总部的院内。
  当彭真安排人员把唐堂等人带下车时,原本被捆住双手的张广突然将绳子挣开,嗷的一嗓子向彭真扑去。
  彭真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吓得脸色顿变,边后退边抽出刀来,准备与张广一战。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大乱,只见那些被俘虏的韩非手下连同看管他们的南北洪门人员纷纷铃着片刀从车里跳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韩非从人群中走出,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冷声问道:“彭真,你还认识我是谁吗?”看清楚来着是韩非,彭真傻眼了,满面茫然,原本抬起的刀又慢慢放了下去,身子哆嗦着问道:“帮……帮主,你……你没有死?”
  “哼!”韩非背着手,冷冷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这时,总部里的青帮人员发现院内大乱,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举着家伙从总部里冲出来,到了近前之后,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韩非,一个个惊若木鸡,也都呆住了。
  傲天是背叛了韩非,但是青帮大多数的帮众可没有背叛。
  本来他们都已听说韩非已被洪门所杀,但现在突然见到帮主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许多人喜极而泣,急忙放下手中武器,纷纷施礼问好。
  此时,彭真也反应过来,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低着头脑,泪水横流,低声说道:“帮主,我……我……”“你与傲天密谋造反,背叛了我,也背叛了社团!”韩非声音依旧冰冷。
  “我……”彭真想解释,可是,又实在无话可说,他看看韩非,再瞧瞧周围众人鄙视的目光,他哀叹一声,说道:“帮主,我……错了!”韩非深吸口气,说道:“如果你是真心知错,那你就站到一旁,如果你想将功补过,那就和我一同去找傲天!”彭真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问道:“韩大哥,你……你原谅我了?”韩非幽声说道:“我一直当你是兄弟!”扑!彭真听完这话,再忍不住,放声痛哭。
  没有发生任何械斗,几乎毫无阻拦,韩非带领众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入总部大楼。
  只是,在去往会议室的走廊里,遇到傲天心腹手下的阻拦,双方展开交战,不过,傲天的手下毕竟太少,被打倒过半之后,便都吓得闪到一旁,无人再敢上前动手。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可以说韩非的诈死,就是谢文东一手策划出来得巧妙骗局,就连向来以头脑精明著称的傲天,也被蒙骗其中。
  当然,如果傲天不是太贪心,想霸占韩非的全部手下,后者就不会那么顺利混进杭州,甚至青帮的总部;如果傲天能对彭真和颜悦色并加以重用而不是处处提防和排挤,后这也不会见到韩非就倒戈,使其那么轻松的进入总部。
  傲天的造反,是因他的性格所致,而他的失败,也正是败在他性格的缺陷上。那就是寡情。
  现在。
  “为什么?”听到傲天的问话,韩非仰面而笑,摇头说道:“这话,你应该去问谢文东,而不是来问我。”
  说话间,韩非的手下人员大批地走进会议室内,其中有不少是杭州本地的请帮人员,他们此时已经知道傲天企图借洪门之手害死帮主,密谋造反,一个个皆是义愤填膺的对他怒目而视力。彭真也恰恰站在人群中。
  看到这里,傲天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毁了,只因为一个人,韩非,或者说,是隐藏在韩非背后,安排这一切,刚刚骗走自己八千万的谢文东。
  他环视众人,仰天长笑,过了片刻,他目光垂视,喃喃说道:“谢文东,想不到,我最终还是输你一筹!”
  韩非语气低沉地说道:“你不是输给谢文东,你是输给了你自己。”顿了一下,他幽幽说道:“谢文东毕竟是个外敌,只要社团上下团结,还可以想办法应对,而你密谋造反,分裂社团,使兄弟相残,才是直接导致我们失败的原因所在!”
  “哈哈!”傲天疯狂的大笑,说道:“韩非。现在好了,你可以把社团失利的责任都推到我傲天一个人身上,可是,我要告诉你,就算我不造反,社团也打不赢谢文东,只是我比你更早看清楚这个事实而已,如果继续下去,整个社团都会毁在你的手里,我之所以造反,只是想让我们青帮一脉得以延续。”
  哧!闻言,许多青帮干部都冷笑出声,嗤之以鼻。
  韩非没有笑,看着傲天,落寞地说道:“这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可以成为你造反的理由。”
  “告诉你?你会听我的话吗?”傲天怒道:“当初我不让你对北洪门动手。你听吗?当初我不让你忌禅文东会,你听吗?当初……有太多的当初,我也有太多的进言可是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你刚腹自用,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除了造反,我再想不出其他的出路,因为,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个见鬼的地方!”说到最后,傲天几乎是咆哮地怒吼着。
  韩非有些惊讶,他从来不知道傲天对自己竟有这么大的怨气,他一直都没有察觉这一点。他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是个如此不堪的老大!”

第64章
  “老大?”傲天大笑,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把你看成是老大,本来,老大的位置是属于我的,是你,是你抢了我的一切,我造反,只是要拿回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这有什么错?”
  韩非默然。他加入青帮的时间确实比傲天晚许多,老帮主将帮主的位置传给他,他自己也很意外。
  这时,堂堂上前几步,沉声说道:“傲天,你知道当初老帮主为什么不把位置传给你吗?没错,你或许是比韩大哥有头脑,有心机,但是,你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无情无义,在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从来都容不下其他的人,一旦真由你做了社团的老大,那么,社团只会灭亡的更快!”
  “哈哈!”傲天仰面狂笑,说道:“成王败寇!你们现在当然说什么都可以了!今天我傲天败了,但你们要知道,我并不是败在你们的手里。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由什么本事,就统统使出来吧!”
  张广满面怒火,冷哼出声,抬起手中的钢刀,作势要向傲天冲去。
  韩非伸出手来,将他拦住,面无表情地对傲天说幽幽说道:“世界上许多事都不会十全十美,每个人都会由怨恨的时候,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不同在哪吗?我的恨,全会表现在脸上,恨过之后,就没有了,而你的恨,一直都埋藏在心底,越积越深!”
  傲天闻言,脸色微变,凝视着韩非,久久未语。
  韩非继续说道:“如果你早把这些话说出来,事情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地步。”
  “现在说这些还由什么用?”傲天仰天长叹,道:“由始至终,我只是算错了一个人。”
  韩非知道他指的人是谁,脸上露出苦笑,是啊!想弄明白谢文东这个人,确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沉默片刻,说道:“傲天,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随我回台湾,你究竟是对还是错,长老们自有公断!”
  傲天嗤笑出来,说道:“随你回台湾?是以一个叛徒的身份随你回去吗?呵呵,韩非,你实在太小看我傲天了!”说着话,他双手抬起,放到衣谨上。
  以为他要动手,韩非身后的青帮帮众一拥而上,呈扇形想傲天逼去。
  眼看着如此众多敌人逼进,傲天身边的那几个心腹手下此时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一个个身子哆嗦着厉害,其中一名青年偷眼瞧瞧傲天,随后猛的向韩非跑去,不等到近前,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百年前向跪爬边求饶道:“帮主饶命,帮主饶命啊!我是受傲天的鼓惑和利用才鬼迷心窍,跟他造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事,我现在知错了,帮主饶命……”
  韩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唐堂皱皱眉头,冷喝一声:“拿下!”
  呼啦!左右的青帮众人上前,将那名青年按倒在地,捆绑起来见青年投降后没有被杀,傲天的其他心腹手下随之纷纷上前,跪地求饶,向韩非缴械投降。在这个关键时刻,傲天手下的那些所谓心腹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讽刺的事。
  看到手下人一个个的去求饶,傲天没有阻拦,反而忍不住笑了起来,严重尽是鄙视,同时也隐隐流露出一死哀色,或许正如唐堂所说,自己性格上有着致命的弱点,所有才导致做人如此的失败。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衣襟,指尖泛白。
  韩非看着他,正色说道:“傲天,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你只剩下死路一条。”傲天身子一震,手指慢慢松开,一步步地向后倒退。当他退到窗边,再无可退的时候,才将身形稳住,他的目光环视,看着向自己一步步逼来的青帮人员,自己曾经的兄弟们,他突然仰面大笑,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垂下头,仔细地讲衣服上的扣子扣好,随后拉了拉衣角,将衣服整板正,昂起头,振声说道:“没有人可以能杀得了我!”说着话,他身形一纵,直接跳上窗台。
  韩非见状,脸色顿变,急上前两步,伸手叫道:“傲天,不要……”“哈哈!”傲天站在窗台上,幽幽长笑,低头看着一个个面露降压的众人,他笑道:“除了我自己,谁都杀不了我!”说着话,他猛地向后一仰,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从窗台上急速坠落下去。
  “傲天!”韩非飞身上前,向把他拉住,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抓到的只是一把空气。
  谢文东,向问天以及二人的手下此时都站在楼下。
  向问天问道:“谢兄弟,你说韩非会不会杀傲天?”谢文东一笑,反问道:“若是向兄,会如何去做?”向问天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我不会杀他。这样一个人才。杀掉太可惜了!”说完,他挑目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悠悠笑了,仰面说道:“若是我……”他话只说了一半,接着,身子急向旁闪了闪。
  向问天等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时,只觉得前眼黑影一闪,接着,嘭的一声闷响传来,其中还伴随着骨头破碎的声音。
  众人皆是面露惊骇,纷纷低头一看,只见傲天正砸在谢文东刚才所站不远的地方,他双目圆翻,身子不自然的弯曲着,鲜血慢慢从他身下扩散开来。
  啊?看罢,无论是南洪门的人还是北洪门的人,皆倒吸口冷气。
  众人中最镇定的可能就属谢文东了。
  他低头看着傲天的尸体,没有笑意,也没有悲色,冷漠地继续他刚才未说完的话:“若是我,无论傲天会不会造反,我都会杀他!”
  众人回过神来,哗的一声,纷纷围上前来,萧方蹲下身子,摸了摸傲天的脖颈,再向楼上望了望,最后看向向问天,微微摇摇头,低声道:“向大哥,他死了!”“唉!”向问天幽叹,苦笑说道:“看来韩非还是容不下他!”
  他对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不知道傲天是主动跳下来,的,还以为他是被韩非扔下来的。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象傲天这样的人,是不会容忍自己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被捉的,死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解脱!”说着话,他淡然一笑,看着傲天的尸体,喃喃说道:“即便死,你也想拉上我一起上路,对吧?!”向问天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傲天死了,他生前寡情,死时也是众叛亲离,下场甚悲。青帮上下,对他没有惋惜,有的只是唾弃。
  他的死,归根结底是选错了对方,与谢文东合作,无疑是与虎为谋。
  随着傲天自尽身亡,南北洪门和青帮之间在大陆的纷争也彻彻底底的画上一个句号。
  数日后,青帮退出杭州,大陆派系的人员基本全部解散,台湾派系人员跟随韩非,返回台湾。
  两年前,当韩非雄心壮志踏入大陆的时候,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那时的青帮,人才济济,雄心勃勃,资金充足,如日中天,可是现在撤回台湾的时候,十把尖刀竟然仅仅剩下三人,帮众更是折损无数,甚至与背后支持他们的大财阀也发生了裂痕,现在的青帮,即使回到台湾还能不能成为台湾的黑道霸主都是个未知数。
  青帮撤离,大陆的黑道也总算是安稳下来。
  当然,这种平静也可以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借着青帮这次对北洪门的全力猛攻,各地方堂口暴露出来的种种弱点,谢文东开始对北洪门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
  在他手里,有一本细帐,当青帮全力进攻时,各地方堂口表现得如何,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将从傲天那里骗来的八千万美圆拿出一半,对这些应用作战甚至已死的堂主以及兄弟们进行重奖,并派发巨额抚恤金,而对那些能力平庸、贪生怕死的堂主统统撤掉,换上更年轻更具有才华和胆魄的新人。
  如此整顿,虽然花费甚大,又引得那些被撤职得地方堂主不满,却使整个社团更具有活力呵凝聚力。由于巨额得抚恤金的派发,使下面普通的帮众们没有后顾之忧,更加死心塌地地留在北洪门,由于奖罚分明,有能力者上,无能力者下,使帮众们更具有积极性,也使他们明白只要自己肯努力,便有无数晋升地机会。
  随后,谢文东又将北洪门所控制地势力范围划分为四大块,并增设四名总堂主,协助总部管理各地方的堂口。
  其实,北洪门以前是设有总堂主的,那是以省为单位,但随着谢文东的上台,他将总堂主全部取消了,不是他感觉设立总堂主不好,而是觉得不容易受自己控制。
  他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坐上北洪门掌门大哥的宝座,地方难免不服,而总堂主权力太大,管辖地区也太大,一旦生乱,甚至反叛,他的地位不仅难保,整个北洪门都可能会分裂成数块,这个责任,是他难以承担。
  现在的情况呵那时完全不同,他在北洪门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异己呵北洪门的老人死的死,退的退,可以说现在的北洪门就是他的天下。

第65章
  北洪门的四大总堂口包括两到三个省,以东西南北中划分,以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命名。
  青龙总堂包括东部两省,分别是河北和山东,北洪门总部T市不列其中,总堂主为原S市堂主,刘泽;白虎总堂包括西部三省,分别是陕西、甘肃和四川,总堂主是谢文东身边的亲信之一,沙木;玄武总堂包括中、北部两省,分别是山西、河南,总堂主是同是谢文东的亲信之一,张国男;朱雀总堂包括西部三省,与南洪门接壤,分别是湖北、安徽、江苏三省以及上海市,总堂主是原X市堂主,张一。
  各省的地方堂主向各自的总堂主负责,而总堂主直接向北洪门总部负责,分工明确,松弛有度。
  如果说以前的北洪门象是一只握起的拳头,各堂口直接受总部指挥和调遣,那么现在的北洪门就象是一只张开的巴掌,四大总堂主都具有相当大的权限,可根据自己的独立判断,随时向外扩张。
  谢文东对北洪门的调整,也可以说是完全是针对南洪门,将无论是头脑还是统帅能力都高人一筹的张一放在南方,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现在还不是对南洪门下手的时候,一是北洪门刚刚与青帮经过一场生死大战,需要时间来恢复元气,再者,谢文东还有个心腹大患存在,那就是望月阁,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南北洪门现在还是磋商如何分割青帮的地盘,此事十分敏感,涉及到南北洪门自身的利益,在没有明确之前,谢文东也不好对南洪门发动进攻。
  上海此时谢文东和向问天同在上海,对青帮地盘的分割,双方已开了两天的会议,可是却没有商量出个能让双方同时接受的结果。
  以南洪门的意思,是将安徽和江苏两个省全部的底盘都让给北洪们【以前是以长江为分界线,双方各占一边】,而青帮其他的地盘归属南洪门所有,如此一来,北洪门的势力已彻底越过长江,也算是所得颇丰。
  但是北洪门并不满意,因为在与青帮交战的过程中,安徽和讲述两省都就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了,他们想得到更多的地盘,也就是将势力继续向南方延伸。如此一来,这触及到南洪门的根本利益,后者当然不会轻易让步。
  其实青帮的地盘都是抢占南洪门的,现在在青帮已撤出大陆,回了TW,北洪门想要趁机分割,对于南洪门而言,就等于是割自己身上的肉,也等仪把大敌引到自己的家门口,甚至家门之内。
  分割青帮地盘关系到南洪门的存亡,向问天在这方面也表现得很强硬,坚决不做退让。
  连开了两天的会议,北洪门众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头疼不已。
  晚间,在谢文东的办公室内,北洪门的主要头目除了东心雷之外,几乎都到齐了,另外,文东会的干部们也都在场,办公室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不过从中随便挑出一个,皆是跺一脚能令中国黑道颤三颤的顶级人物。
  任长风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狠狠拍下坐椅把手,怒声道:“打败青帮,我们出力最大,文东会的兄弟出力最大,它南洪门做过什么了?青帮地盘本应该归我们所有,肯让给南洪门一些,肯和他们商议,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给足他们面子,可现在那些臭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想独占青帮地盘,简直欺人太甚,是可忍也,熟不可忍!”
  张一、沙木、张过男、刘泽四名总堂主皆垂首站立一旁,后三人的表情都是愤愤不平,只是张一表情淡然。
  其实分割青帮地盘,与沙木三人没有太直接的关系,所得地盘要划分也都是要分割以张一为首的朱雀总堂里。张一当然希望所得的越多越好,不过他也明白,想在这方面让南洪门让步,比登天还难。
  文东会众人倒是满面轻松,因为无论北洪门所得的利益是多还是少,都对他们影响不大,在李爽心里,反而希望北洪门分得少点,与南洪门发生磨擦,若能打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自己就不用回东北,可继续留在上海了。
  灵敏这时在旁说道:“根据线报,南洪门的人力正由广州向北调动,看起来,是打算谈不拢,就用强制手段!”
  “妈的!”任长风嗤笑一声,傲然说道:“好啊!想打架,我们就奉陪好了,看看究竟是谁的拳头硬!”
  “恩!”任长风虽然傲慢,可是向来不缺少拥护者,比如格爽。听完他的话,格桑大点其头,咧着大嘴,嘿嘿笑道:“把南洪门打得抬不起头的青帮都被我们打败了,和南洪门打,我们当然是稳赢不输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谢文东苦笑,环视这些自己的兄弟,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己方全盛时期,当然可与南洪门一战,但是现在,刚刚打跑青帮,下面兄弟疲惫,若再马不停蹄的去与南洪门交战,己方太吃亏了。
  他转过头,看向张研江,问道:“研江,你有什么意见?”
  显然没有想到东哥会问自己北洪门内部的事,张研江毫无准备,有些措手不及,见北洪门众人的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他挠挠头发,呵呵干笑两声,眼珠轱辘乱转,沉思片刻,说道:“现在动手,有些不是时候。”
  任长风听完,眼睛顿时瞪圆了,若是以前,他定会破口大骂,但是现在,他忍住了,因为谢文东的关系,文东会对于北洪门而言,即属于外人,又属于自己人,而这次与青帮作战,文东会长驱直入,直接打进青帮腹地,大大牵制了青帮后方,使青帮后力不继,给了北洪门全面反击的机会,可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北洪门上下对文东会都是很感激的,任长风也是如此。他强压怒火,问道:“张兄弟为什么说现在不是时候?”
  张研江一笑,说道:“当青帮全面进攻贵帮的时候,贵帮上下,异常团结,奋力迎战,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一战,关系到已方的生死存亡,不拼死一搏,北洪门就完蛋了。现在你们若对南洪门发动进攻,他们也正是这样的心理,所以定会全力应战,想打赢他们,从整体实力而言,有机会,但全身付出的代价也将会很大。”
  北洪门以任长风为首的主战派听完,皆都垂下头来,认真琢磨张沿江这番话。
  张一暗暗点头,忍不住多看张研江几眼,感觉这青年年岁不大,但头脑去清晰敏捷。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又问道:“研江,以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做呢?”张研江悠悠笑道:“慢慢蚕食,会比全面打击好的多了,等确立了绝对优势之后,再发动全面的进攻,到那时,南洪门即使明白该拼死抵抗,恐怕也抗不住了!”“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暗道一声高明,他目光一转,又看向张一,问道:“张兄,你觉得如何?”张一闻言,忙答道:“我完全同意这位小兄弟的话,其实,这次对青帮地盘的分割,我们不用抱太高的期待,毕竟这关系到南洪门的自身存亡,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让步,与其这样僵持着,不如我们先让步,放弃一口吞掉对方的打算,现实一些,从中尽可能多的捞取实惠。”
  “恩!”谢文东满意地应了一声,笑道:“详细说一下!”
  “比如,我们要江西的一部分,湖南的一部分,即便几个城市也好,地盘虽然小,但与我们的势力范围接壤,也更加容易控制,同时,我们的势力也可趁机暗暗向这两省全面渗透,为日后的进攻打下基础,而且,这样的条件对于南洪门来说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见任长风等人颇有微词的样子,张一一笑,又继续说道:“当然,其他的地盘我们也不是白百送给南洪门的,可让他们花钱来赎,地盘涉及到南洪门的根本利益,我想让他们出些钱,还是没有问题的。其实,我们现在不愿意开战,南洪门更加不愿意与我们开战,因为,一旦交战,他们稳输不赢!”
  谢文东听完嘘了口气,转头看向任长风,问道:“你觉得如何?”
  任长风耸耸肩,说道:“我没有意见。”其实,他这时也觉得张一的话有道理。
  谢文东抚掌而笑,说道:“我看张兄的主意不错,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吧!”说着,他对张一正色说道:“张兄,你回去之后,仔细盘算一下,将我们要哪些地方,以及南洪门该出多少钱来补偿等,写份详细的计划给我。”
  张一点头道:“是!东哥!明天早上我交给你!”
  “恩!”谢文东点点头,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那好!既然没事,就散会吧!”谢文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对李爽笑道:“小爽,你留下!”
  见李爽被谢文东叫住,文东会众人都没有走。
  等北洪门的人相继离开之后,李爽走到办公桌前,好奇地问道:“东哥,什么事啊?”

第66章
  见李爽和其他人都在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谢文东笑了,摆摆手,说道:“坐,坐都坐吧!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是想问问小爽,和那个……”他想了片刻,笑道:“和那个张梦梦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
  李爽一听这话,肩膀顿时塌下来,仰天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三眼见了,大翻白眼,在后面狠狠踢了他一脚,气道:“东哥问你话呢你装什么深沉!”
  李爽身子一栽歪,差点趴到办公桌上,他回头怒冲冲地看了三眼一眼,拍拍屁股,像是告状似的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梦梦不喜欢我,她喜欢三眼!”
  梦梦?谢文东看看李爽,肩膀颤动,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接着,转目看向三眼。
  三眼老脸一红,瞪了瞪李爽,说道:“东哥你别听他胡说,我和张小姐之间可没什么。”
  “没什么?如果没什么她会找你出去吃饭,而不来找我?”
  “我靠!她邀请我,我又没有接受,我TM这样也有错了?”
  李爽哼哼两声,嘟囔道:“谁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男盗女娼的坏事呢!”
  “MD!”三眼咬着牙,开始挽袖子,侧头吼道:“强子,关门,打狗!”
  高强重伤初愈,身体虚弱得很,听完三眼的喊话,他看向谢文东,微微点下头,随后打个呵欠,转身默默地走出办公室,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这木头疙瘩!”三眼和李爽看着高强老神在在远去的背影,异口同声地嘟囔着。
  听着他二人吵来吵去,谢文东兴致顿减,突然感觉脑袋发晕,困得厉害,他站起身形,对三眼等人说道:“大家继续聊,我先去休息了!”说完话,加快脚步,紧跟高强之后,也走了出去。
  李爽眨眨眼睛,本来他还想向谢文东诉苦,现在倒好,东哥走了!他看着三眼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
  “……”李爽盯着三眼的打拳头,艰难地咽了口涂抹。
  第二天,一大早,张一来到谢文东的房间,同时把自己写好的方案给谢文东。
  谢文东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点点头,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说道:“可行!”
  张一的方案主要有两大方面,其一,是对青帮地盘分割的问题。方案中北洪门确实做出很大的让步,提出只要江西三个师,湖南两个市,分别的九江,彭泽,胡口和常德,岳阳,这五个城市,都位于两个省的北部,与北洪门势力相交。其二是对青帮所要资金补偿问题,这一点倒是狮子大开口。开出八个亿的天价。谢文东明白张一的意思,之所以开出这么高的价格,是留下和南洪门要价还价的余地。
  中山大酒店位于南北洪门在上海势力的交接处,几天来,南北洪门一直在这里开会。
  按照约定,上午九点,谢文东准时到达酒店,进入事先定好的会议室时,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众人早已经到了。双方纷纷走上前来。客气的寒暄。虽然在会议上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但私下里却都很客气,看起来好像关系深厚的老朋友似的。
  客套话说完,双方各在会议桌的两旁坐下。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了看对面的南洪门众人,说道:“我们对于青帮底盘的分割,实在是讨论得太久了。”“没错!”萧方含笑说道:“只是,结果却不能令人满意。”“我提出平分青帮的底盘,你们却觉得我这个提议太过分。”谢文东耸耸肩。
  “是很过分!”萧方直言不讳地说道。真把青帮底盘的一半让给谢文东,北洪门的势力将直逼南洪门在广东的总部,日后南洪门也就再也没有安全性可言了,甚至连缓冲区都没有,北洪门可随时长驱直入,直取广州,这对南洪门而言,太要命了。
  “过分?”谢文东笑道:“我问你。打击青帮,我们谁付出的多,谁做出的贡献大?”萧方闻言,默然。这一点,可算是南洪门在与北洪门谈判时最吃亏的一点,被北洪门无数次地强调过。
  陆寇呵呵一笑,说道:“贵帮的确是一直在与青帮战斗,也级大的消耗了青帮的实力。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是在最后时刻,正是由于我们的参战,才使青帮彻底战败,甚至发生内变,对于这一点。谢先生不能不承认吧?”“哈哈,简直是笑话!”任长风冷笑道:“如此说来,没有你们南洪门,我们还打不赢青帮了吗?”“你们或许能打赢,但绝对不会这么快,而且,你们还要付出比现在多得多的代价!”
  “放屁!”
  任长风的性情向来不柔顺,张口便骂。而另一边,比他脾气更加暴躁的是周挺“啪!”周挺猛地一拍桌案,指着任长风的鼻子,怒声喝道:“你TM骂谁?”
  “骂你,骂你们,怎么样?”
  “去你M的!”周挺站起身,回手抓起椅子,直向任长风砸去,任长风最看不惯的就是周挺,见他动手,唰的将唐刀抽了出来,向外一挥,将砸来的椅子扫向一旁,随后便准备跳上桌子,和周挺动手。
  “长风!”“小挺!”
  谢文东和向问天几乎同时喝住任长风、周挺二人。谢文东对任长风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后者见状,慢慢将唐刀抽入刀鞘里,气呼呼地喘着粗气,瞪着周挺缓缓坐下。
  向问天此时也大皱眉头,对周挺低声说道:“小挺,不要胡闹,快坐下!”一旁的南洪门人员快速地将椅子捡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周挺身后,后者咬咬嘴唇,扑通一声,重重坐在椅子上,两眼喷火的与任长风对视,虽然二人不再动手,但眼神却在一起交战了上百个回合。
  灵敏在旁,头痛的扶了扶额头,心里嘟囔一句:两个笨蛋!
  谢文东和向问天相视一笑。前者说道:“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起争端了,青帮已败,我们坐在这里,再争论谁付出的多、付出的少,毫无意义!”
  “恩!”向问天连连点头,说道:“谢兄弟所言极是!”“向兄!”谢文东问道:“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此言怎讲?”“按理说,你我联手打败青帮,其地盘也应归你我平分。”说着。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向问天。
  向问天老脸一红,沉默未语。正如谢文东所说,青帮地盘,两家平分,合情合理,而且,即便是平分,被洪门也是吃了亏的,但是实际情况却容不得他这么做,这关系到社团的生死,他只能要紧就、牙关争取不属于自己的利益,这对向问天而言,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堪的事。
  谢文一笑,挥挥手,说道:“我知道向兄在难处,所以我可以做出让步!”
  闻言,向问天、陆寇、萧方等人的眼睛同是一亮,目光齐刷刷地落到谢文东的脸上。
  谢文东含笑继续道:“青帮那一半的地盘,我不要了,我只要五座城市,九江。彭泽。胡口、常德、岳阳,就这个五个,向兄觉得如何?”
  “这个……”向问天吸了口气,在心里默默会想这五座城市的位置,很快他就判断出来,这是江西和湖南偏北的五昨城市,谢文东竟然肯放弃青帮一半的地盘,只要五个城市,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他低头沉思,陆寇和萧方等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过了一会儿,萧方对向问天低声说道:“向大哥,这个倒是可以接受!”
  向问天应了一声,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既然谢文东肯做出如此大的让步,若他再坚决不同意,就显得太过分了,也太不近人情了。他对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谢兄弟的提议,我仔细斟酌了,觉得可以……”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淡然而笑,打断道:“我只要青帮底盘上的五座城市,向兄当然可以接受了,但是我却难以向下面的兄弟们交代,所以,我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我那一半的青帮地盘虽然不要了,但是,向兄至少也得向我意思意思!”
  向问天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道:“经济赔偿!地盘我都让给向兄,而向兄给我……”说着话,他伸出个‘八’的手势。
  萧方疑问道:“谢先生要八千万?”
  “不!”谢文东说道:“是八个亿!”
  扑!南洪门众人听完,差点一起吐血。八个亿,南洪门若是硬拿,也是能拿得出来,但是,这个数字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大了。
  萧方等人无不苦笑,就知道谢文东不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将青帮地盘让给自己,原来他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价八个亿,黑社会固然是黑,但也没有象他这么黑的。
  陆寇扑哧一声笑了,摇头说道:“谢先生不觉得这个价钱实在是太高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吗?”

第67章
  “我不那么觉得!”谢文东笑眯眯说道:“难道非得便宜都让你们占,亏都让别人吃,你们才觉得合理可以接受吗?”
  陆寇笑道:“谢先生肯做出让步,这点我们十分感激,若让我们做出一定的经济补偿,我们也可以接受,但是八个亿的价钱,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谢文东笑了笑,不再多言,目光一转,看向向问天。
  向问天目光幽深,久久未语,同样,他也觉得谢文东开出的加码太高,甚至高得离谱,但是,谢文东却有资格向他提出这个近乎于不合理的条件,因为在请帮地盘的分割上,他确实占了不小的便宜。过了良久,向问天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对上谢文东精亮的目光,说道:“正如小寇所说,按照谢文东的要求来分割请帮的地盘,我们可以在经济方面做出补充,但是,八个亿,我们确实出不起,我所能答应谢先生的,最多是五个亿。”
  此言一出,陆寇和萧方等人脸色同是一变,即便是五个亿,那也是个天文数字,实在太多了。
  谢文东听完,悠然一笑,想也没想,说道:“既然向兄开口,我没有别的意见,就这么定了!”“好!一言为定!”向问天正色地点点头。
  “向大哥……”萧方眉头紧锁,低声说道:“我们还可以讨价还价的……”不等他说完,向问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经过三天来数次的谈判,谢文东和向问天终于达成了共识,北洪门放弃青帮的地盘,只要了九江,彭泽,胡口,常德,岳阳五市以及周遍地带,而南洪门在占有余下青帮地盘的同时,向北洪门提供高达五个亿的经济补偿,双方各有所得,最后也算是借大欢喜。
  这次击败青帮,总体来说北洪门还是占了不少的便宜,其势力不仅跨过长江,而且还名正言顺地渗透到江西与湖南。尤其是它霸占了整个江苏之后,其势力已直逼南洪门的经济重地,上海。
  现在,北洪门在上海有了江苏作为后盾,在不是孤军奋战,与南洪门的对峙,已由先前的处于下风变成势均力敌的局面,加上还有文东会的精锐留守上海,势头已有隐隐压过南洪们的架势。
  与南洪门的谈判已经结束,北洪门的势力进入九江等五市,都由张一来指挥,谢文东在上海已无事,带上任长风,灵敏、格桑等人动身回了T市。
  文东会众人没有随谢文东离开,被他继续安置在上海,为日后的征战做准备。
  回到T市之后,谢文东除了见到东心雷,还看到了伤势初愈的袁天仲。至此,北洪门的主要干部已再没有伤号,阵营齐整加上前后从傲天、向问天那里得到八千万美金以及五亿人民币的巨款,社团资金充裕,恢复起来变得更快。
  北洪门现在控制大半个中国的黑道,并随之大规模的招兵买马,收揽人才,其势如日中天,锐不可挡。谢文东这时候,又将眼光瞄准到他的心腹之患,望月阁身上。
  在与青帮争斗期间,望月阁损兵折将,元气打伤,自从段天杨被阁主较焦开洋招回之后,由长老周天负责指挥的望月阁对北洪门再没有过象样的进攻。
  虽然望月阁现在非常安稳,但是,在谢文东眼中,他们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时钟是个极大的威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在自己和与他亲近的人背后动刀子。
  他给曲青庭打去电话。
  “曲长老,现在青帮在大陆彻底失败,已经退回台湾,我想,也该是望月阁‘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曲青庭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呵呵一笑,说道:“文东先不要急嘛!我们得一步步的慢慢来!”
  谢文东笑问道:“听起来,曲长老已成竹在胸了。不知道,曲长老有什么计划?”
  曲青庭阴阴一笑,说道:“要对付焦开洋那个老东西,必须得先除掉一个人!”
  谢文东疑道:“可是段天扬?”他以前听曲青庭提起过,段天扬对阁主焦开洋是忠心耿耿的,虽然名为师兄弟,却实为师徒,情同父子。
  “没错!如果段天扬不死,想扳道焦开洋就太难了。”“可是,段天扬这个人太狡猾,身手也高强,并不好杀。”
  “是!不过,他也有个弱点。”
  “好色?”
  “对!好色!”曲青庭笑道:“虽然段天扬这个人风流多情,但对一个女人,他的感情最深!”
  “谁?”
  “焦开洋的孙女,焦娇!”
  “是她?”听到焦娇这个名字,谢文东突然觉得耳熟,细细回想,猛然记起,一次自己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叫焦娇的女孩,两人豪饮数瓶烈酒,最后都醉了,隐约接的那个女孩要和自己去开房,可是他很不争气的睡着了。
  女孩,两人豪饮数瓶烈酒,最后都醉了,隐约接的那个女孩要和自己去开房,可是他很不争气的睡着了。
  “恩?”曲青庭一愣,反问道:“文东,你认识她?”谢文东问道:“她是不是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浓眉大眼,摸样算不上漂亮,但却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曲青庭闻言,大感以外,焦娇的模样与谢文东的描绘一模一样,可是奇怪,他怎么会见过焦娇呢?他俩可算是完全不着边际的人。他疑问道:“没错!就是她!文东,你在哪见过她?”“在酒吧里!那次,我和她都喝了很多酒!”“啊?”“当初,她说她的男朋友利用她来杀我,我还觉得很奇怪,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曲青庭的话是真的,蕉娇是段天杨最喜爱的女人,那么,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既然肯牺牲自己心爱女人的清白,来暗算自己,简直难以想象。”
  “原来是这样!文东没有上当?”曲青庭问完之后暗骂自己白痴,如果谢文东上了当,哪还有会好端端的和自己通电话。
  “不是没有上当,而是没有机会上当。”谢文东苦笑一声,说道:“当时,我喝得太多,睡着了。”
  “……”曲青庭翻翻白眼,默默无语。
  顿了片刻,谢文东吁了口气,脸上又恢复笑咪咪的从容,他问道:“曲长老的意思难道是让我利用她引段天杨出来?”
  “没错!我会想办法,将她引到一处地方,你只管事先做好埋伏,将她擒住即可!”
  “即便将她擒住,以段天扬的为人也未必肯冒风险来救她!”
  “是的!段天扬未必肯去,但是,焦开洋爱女心切,一定会去的,只要他去找你,段天扬必定会跟随前往,到时,文东将他二人一网打尽,日后,望月阁句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说着话,曲青庭得意地仰面大笑。
  好个阴险狡诈的曲青庭。段天扬固然阴险,但却是阴险在表面,而曲青庭的阴险,是阴在骨子里的那中。说实话,谢文东觉得曲青庭比段天扬更加的可怕。一旦被谢文东认为可怕的人,对于那个人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谢文东柔声轻笑,说道:“曲长老做事,我放心,你尽管去安排,我这边会尽全力配合你的。”
  “哈哈!”曲青庭大笑道:“文东,只要我做上望月阁的阁主,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你,帮你一统全世界的洪门!”
  “多谢曲长老,我实在很期待那一天!哈哈!”
  “哈哈!”
  两人各怀鬼胎,同时放声大笑。
  谢文东从来没把曲青庭视为自己的伙伴,只是一个他可以利用的对象罢了,而曲青庭也从来没有帮他同意世界洪门的意思,只是用他做自己的垫脚石,借助北洪门的力量帮自己坐上望月阁主的宝座。用各怀鬼胎来形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丝毫不过分。
  曲青庭想引焦娇出望月阁,办法太多了,但是,想从中找出一条完全只策,并把自己撇的一干二静,那可不容易。
  他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个自认不错的注意,利用短天杨四处留情的个性,引焦娇去成都。
  望月阁位于四川境内,距离成都虽然不近,但也不远,段天扬自从被召回望月阁之后,心情不佳,常常去成都散心。四川属于北洪门的势力范围,但是实力并不是很强,被洪门的策略向来是重东轻西,加上段天扬自身武功高强,望月阁在成都也颇有势力,所以他到这里并没有太多的顾虑。
  俗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一日,曲青庭在望月阁内“恰巧”遇到焦娇,相互打过招呼,他旁敲侧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娇,以后你可得小心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焦娇愣住,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急忙追上已经过去的曲青庭,问道:“曲长老,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曲青庭故意露出惊讶的样子,反问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唉!”曲青庭叹了口气,随后故作神秘地向四周瞧了瞧,随后,讲焦娇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低声说道:“你可知道,段天扬这阵子为什么总是往成都跑吗?”

第68章
  焦娇皱了皱眉头,说道:“不是因为天扬最近心情不好吗?”
  “呵呵!”曲青庭笑了,摇头说道:“傻丫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其实,是……”说这话,他贴近焦娇,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是天扬被成都的一个小妖精迷住了,听说那个女人不是简单之辈,天扬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这在阁内早已经传开了,只是大家怕你难过,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罢了!”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我倒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这样对你对天扬都好!”
  “真的?”听完他的话,焦娇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曲青庭。
  曲青庭正色说道:“这方面的事,你认为我这个作长辈的有必要骗你吗?”
  焦娇深吸口气,脸上神色悲愤交加,说道:“我去找天扬问个清楚。”说这话,她转身就要走。
  “小娇,等一下!”曲青庭急忙将她拦住,以长者的口吻不满的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天扬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直接去找他,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暗暗一琢磨,焦娇点点头,觉得曲青庭的化没错,段天扬却是那样的人。关己则乱,尤其是对感情方面的事。她此时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急声问道:“曲长老,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去成都找那个女人!”曲青庭说道:“如果能直接把她打发走,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即便不能,也可以从她嘴里套出她与天扬的事,那时在回来找天扬,有理有据,不怕他不承认,到时,迫于阁主那边的压力,她俩的关系肯定也就断了!”
  焦娇摇头,表情落寞地说道:“感情不是靠强制的手段所能得到的。”
  曲青庭一笑,接着她的化,说道:“单感情也是需要自己用心去争取的!小娇!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话,曲青庭幽幽感叹,摇了摇头,走开了。她走得很慢,边走,边仔细听身后的动静。
  可是,后面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正在曲青庭大感失望,心里盘算如何用其他办法骗焦娇去成都时,后者快步追上前来,低声说道:“曲长老,你……知道她的住址吗?”
  闻言,曲青庭笑了,笑得诡异,只是心情正乱的焦娇并没有发觉到。
  四川,成都。
  谢文东以前从未到过成都府,来此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凉爽。
  北洪门在成都塘口负责人名叫李奕,一个三十出头,身材不高,黑黑瘦瘦的汉子。谢文东对李奕几乎没什么印象,后者在北洪门的重堂主中也算是比较低调的,平日里碌碌无为,但也没有出现过过失。
  青帮对北洪门展开全面猛攻的时候,并无路过四川的进功路线,其他糖口都忙的应接不暇的时候,成都一片太平,李奕轻轻松松,生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北洪门和青帮之间打得天翻地覆,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李奕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即便见到谢文东也是如此,态度虽然恭敬,单化却始终不多。
  在堂口内,谢文东略微连接一下成都情况,随后拿出曲青庭给他的地址,交给李奕,问道:“李堂主,你可以知道这个地方?”
  李奕毕恭毕敬的接过,低头细看,喃喃道:“建设路……5……”顿了片刻,他点头道:“东哥,我知道这里,位于第六医院附近!”
  “好!带我过去!”谢文东淡然说道。
  不知道掌门大哥去那里要干什么,虽然很奇怪,但李奕也没有多问,随即站起身形,就准备往外走。
  谢文东叹了口气,看着李奕笑道:“李堂主,顺便多带些兄弟过去!”他这次前来,身边只有五行兄弟和格桑六人,但想来制服焦娇,应该够用了,但是他做事,想来考虑周全,追求万无一失。多带些人手过去帮忙协助,他心中也更有底。
  李奕愣了愣,然后点头应道:“是!东哥!”说着,他对站在一旁的手下头目说道:“去!找三十号兄弟过来!”
  “是!”
  那小头目刚要离开,谢文东摆摆手,将他叫住,又问李奕道:“顺便让兄弟们多带些枪械!”
  “枪……”李奕顿了片刻,为难道:“东哥,我们手里没有枪枪,如果东哥有需要,我可以让下面兄弟去买!”北洪门堂口在成都基本没什么纷争,不是他们强到鹤立鸡群的成都,而是在李奕的带领下,北洪门上下都很低调,从不惹是生非,本地的黑帮畏惧北洪门的名头,自然也不敢主动招惹他们,双方始终相安无事,既然没有争端,李奕也就没打算保留枪支,该上交的上交,该卖的卖掉,到现在,堂口里最霸道的武器就是片刀。
  没有枪?谢文东差点笑出生来,堂堂的一个堂口,竟然连枪都没有,这还叫什么黑社会?
  唉!他在心里叹了口,看看五行兄弟,说道:“好吧!去买五只!”
  “是!东哥!”李奕像手下头目点点头,后者领令,快步走了出去。
  虽然对成都堂口的装备很失望,但谢文东对他们做事的效率还是挺满意的。
  那头目走后没有过半个钟头,便带着三十号魁梧精悍的汉子返回,手里还拿着一直黑色皮包,将其打开,里面有六把手枪。李奕是不爱说话,但却很细心,特意交代手下人再多买一支枪,供谢文东使用和防身。
  六把枪都是普通的警用64型号手枪,十分轻巧,谢文东虽然有抢在身【他有政治部的身份,带枪上机不受限制】,不过还是将李奕递过来的手枪接过,端详一番,笑呵呵地收起。
  五行兄弟也随之纷纷将手枪揣好。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谢文东等人乘坐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小客车,去往曲青庭交代的地方。
  根据曲青庭的传信,焦娇早上已离开望月阁,估计下午两点左右便能抵达成都,时间还很充裕,谢文东也不着急,坐在面包车里,边悠闲地抽着烟,边欣赏路旁的景观。
  当汽车到达建设路的时候,李奕忍不住开口问道:“东哥,我们在这里究竟要对付什么人?”
  谢文东笑了,他还以为李奕一直都不会问这个问题呢!他淡然说道:“一个女人。”
  “女人?”李奕皱皱眉头,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五行兄弟和格桑。
  身为北洪门的人,很少有不知道五行兄弟的,李奕当然也不例外,知道他们五人是顶尖级的杀手,另外,格桑最近在洪门内风头正劲,是公认的第一猛将,他那庞大的身躯就是最好的名片,即便不用问他的名字,李奕也知道他是谁,再加上掌门大哥亲自前往成都,竟然只为了对付一个女人,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谢文东当然明白他心中的疑惑,笑道:“对方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出自于望月阁!”
  “啊!”李奕严重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不再多问。
  虽然与望月阁同在四川,但李奕对望月阁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可知道望月阁里高手如云,随便挑出一个都不容易对付。即便是女人,这就难怪东哥和五行,格桑都来了成都!
  建设路在成都是比较繁华的路段,道路清洁的看不到半片杂物,两旁长长的白色围栏格外显眼。
  曲青庭给他的地址位于建设路中段的一处小区。到了小区门口,谢文东等人纷纷下了车,没等进入,里面却先闪出一名青年,快速地向谢文东跑过来。
  五行兄弟同是一惊,下意识的将手摸向后腰,可看清楚来者的摸样之后,五行兄弟暗嘘口气,手又都放下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安插在曲青庭身边的褚博。
  跑到谢文东近前,他满面带笑,说道:“东哥!”
  谢文东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褚博,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是曲青庭让我来的,一是把房间的要是交给东哥,再者,协助东哥抓住焦娇!”褚博笑容手链,正色说道。
  “哦!”谢文东结果褚博递过来的钥匙,随后边向小区内走边问道:“焦娇的身手如何?”
  褚博苦笑,说道:“深得焦开洋的真传,身手即便不如段天扬,但也猜不到哪去!”
  谢文东听后,并不感到意外,焦娇敢单枪匹马的到T市找上自己,并有胆量与自己同饮,当然是有所依仗,只是那次他俩都醉了,他也没有见识到焦娇的真正身手如何。
  “如此说来,我们应该小心准备一番了!”谢文东嘴角挑起,目光幽深地说道。
  褚博点点头,随后低声说道:“东哥,为了安全起见,到时能活捉则活捉,不能活捉,就直接将她杀掉吧!”
  谢文东一愣,随即笑道:“小褚,你现在可比刚进望月阁时狠多了。”
  褚博摇头,说道:“等交起手来,东哥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你这么做了。”
  谢文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而笑,说道:“一个死人,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第69章
  曲青庭的这处房子不大,属楼中楼,分上下两层,是他许久以前悄悄买下的,本打算自己年岁以高时到这里来安享晚年,现在正好利用上了。
  房间哩哩基本没什么摆设,简单的装修也是买房时自带的。里面到处布满了厚厚的浮灰,显然很长时间没人来过。
  谢文东在里面大致转了一圈,将李爽带来的那三十名精锐人员留下十名,其余的二十号则派到楼外,潜伏在四周的暗处,一旦自己没能抓住焦娇,让他跑掉了,外面的兄弟固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最起码能起到一定的阻拦作用。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谢文东看看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他沉思片刻,又对褚博说道:“小褚你继续到小区门口处等候,注意隐蔽,若是发现焦娇,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是!东哥!”事关重大,褚博不敢耽搁,干脆地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文东耐性虽好,这时候也有些不耐烦。他抽出香烟,刚要点燃,眼珠转了转,将叼到嘴上的烟又收了起来。焦娇是习武之人,感官比常人灵敏得多,若是让他在门外嗅到烟味,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谢文东做事小心谨慎,料想的也周全。
  等到接近三点的时候,谢文东电话突然响起。
  闻声,无行兄弟、格桑以及李爽的身子同是一震,齐刷刷地向他看过来。谢文东接听手机,电话正是褚博打来的,后者的声音很低,只简单地说了声:“来了!”然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谢文东收起电话,向五行等人点点头,示意目标已经上门,五行和格桑的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而李爽却有些紧张,手也下意识地摸向别于后腰的钢刀。谢文东向他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轻松说道:“不用担心,望月阁里的高手虽多,但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说着话,他又向五行和格桑使个眼色。
  五行兄弟和格桑明白他的意思,纷纷闪身,各找角落隐蔽起来,客厅内只留下水镜一人。
  谢文东拉着李爽退到里屋,将门虚掩,笑呵呵地说道:“即便是望月阁的阁主来了,我们这些人,也足够应付他的了!”
  看着谢文东脸上令人宽心的笑容,李爽吁了口气,暗暗点头,是啊,东哥现在都不害怕,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长期以来,望月阁在洪门内始终象神一样的存在,洪门上下对他们的畏惧由来以久,虽然在与青帮的争斗中,北洪门以打破望月阁的神话,但是远离纷争的李爽感受却并不深。
  没过十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
  水镜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故意等了几秒钟,他放疑声问到:“是谁?”
  “请问,顾晓婷在吗?”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顾晓婷是曲青庭随口编造的名字。
  “我是!你是谁?”水镜装出疑惑的样子,问道。
  “我……我找你!可以开下门吗?”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水镜走在门前,将门锁打开。
  门外,站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廊,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一装,虽然简单朴实,但却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严格说来,女郎的模样并不是很漂亮,但却英气逼人,眉毛又浓又长,斜飞如鬓,双目大而精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配上小麦色的肌肤,更显示出柔中带刚的中性美。
  水镜在打量门外的女郎,而女郎也同样在打量他。
  女郎觉得水镜很眼熟,但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他和水镜确实见过,在T市的酒吧里。只是那次他心情不佳,注意力又都放在谢文东身上,家上喝酒过多,早已将模样平凡的水镜忘得一干二净,所以现在看到她时,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话说回来,时间间隔那么久,如果水镜不是事先知道女郎的身份,也肯定记不起来在哪见过她了,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脑子都能象谢文东那样能做到过目不忘。
  两人相互注视,停顿了一会,水镜首先开口,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来的这名女郎,正是焦开洋的岁女,焦娇。注视水镜好一会,他慢慢收回目光,在行中暗叹口气,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在她想来,能迷住天杨的女人,一定是姿色过人,不过,眼前这名女子却太过平凡了,他实在想不出来,天杨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不甘。
  他苦然一笑,摇头说道:“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是,你应该认识段天杨吧?”
  “天杨!”水镜装模作样的露出几分惊色,皱起眉头,惊讶地看着女郎没有说话。
  只看她的表情,女郎心中便可肯定,曲长老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是认识天杨的!女郎心情复杂,酸中带着苦,苦中有带有涩,她握了握拳头,身形一侧,不用水镜相让,主动走进屋内。
  刚才,有水镜遮挡,她没有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况。现在近来,环视左右,大吃一惊,这间房子无论怎么看,都不象有人住过的样子,她心中充满疑问,满面茫然,问道:“你就主在这里……”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水镜一伸手,突然将房门关上,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门锁死。
  啊?女郎吸了口气,猛的意识到不对劲,转回身形,目光犀利地盯着水镜,问道:“你要做什么?”
  “焦小姐!呵呵……”
  随着一声轻笑,谢文东从里屋走了出来,双手背与深厚,两眼弯弯,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焦娇记不得水镜,但是,绝对记得谢文东。看到他从屋里走出来,她脸色顿变,下意识的惊讶道:“谢文东?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我不想来,可我又必须得来,为了你。”谢文东的目光由平和变得凌厉。
  说话间,无行兄弟一起格桑纷纷从暗处走了出来,连同水镜,将焦娇围在大厅之内。
  焦娇就算再天真,这时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猛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看水镜眼熟了。
  她盯着谢文东,幽幽而叹,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水镜,说道:“她,根本不是天扬在成都的情人。”
  “绝对不是!”谢文东回答得干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顾晓婷这个人!”焦娇冷声说道。
  “应该没有。即便有,也和段天扬没有任何关系。”谢文东答道。
  焦娇点点头,说道:“是曲长老故意引我到这里的。”
  “是!”
  “望月阁数次密谋暗杀你,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损兵折将,其实,不是你能未卜先知,而是望月阁内有内奸,秘密向你通风报信!”
  “没错!”
  “曲长老就是那个与你斯通的人!”
  “对!”
  焦娇问一句,谢文东答一句,毫无疑问,在他看来,也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当焦娇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对她而言,就已不再有任何秘密了。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听到谢文东亲口承认,焦娇的心里还是猛地一抽。望月阁内有奸细,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焦开洋,段天扬甚至许多核心长老都感觉到了,单身,却不知道具体是谁,他们怀疑过很多个对象,但从来没有怀疑到正气凛然对望月阁忠心耿耿烦人曲青庭身上,想不到,最可靠的人,却是最靠不住的。
  被欺骗,被蒙诈的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好受。焦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气的直哆嗦,目光扫过慢慢向自己逼来的五行和格桑,最后,还是落到谢文东的脸上,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谢文东含笑反问。
  “曲青庭为什么要背叛望月阁,他又为什么要害我?”焦娇厉声质问道。
  谢文东耸耸肩,淡然笑道:“其实,他并没有背叛望月阁,他只是想取代你爷爷的位置罢了!不过,他若想坐上望月阁阁主的宝座,必须得先除掉两个人,一是你的爷爷焦开洋,二是你的情人段天扬,以他自身的武功和实力来将,想除掉这两个人很难,即便有我的帮忙。但是若能抓到你,情况就不一样了,机会也会随之大很多。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焦娇娇躯一震,原来如此,好个阴险卑鄙的曲青庭,想不到他的城府这么深,野心这么大。一旦自己真落到谢文东和曲青庭的手里,那爷爷和段天扬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想到这里,她猛然一挑衣襟,从肋下抽出两把又细又长得又薄的短剑,目光由慌乱也逐渐变得坚定,冷声说道:“动手吧!”
  谢文东看着她,以及她手中散发着寒光的短剑,柔说道:“我不想伤害你。”
  焦娇忽然笑了,环视左右,冷声说道:“你认为只凭他们几个人就能把我制服吗?谢文东,你太高估自己了,同时,也太低估我了!”说着话,她的身影先是一躬,接着,象是一只离弦箭,猛然向谢文东射去。

第70章
  焦娇身法灵巧,似如闪电,其速度恐怕即便与段天扬比起来也有之过而不及,扑向谢文东的同时,又剑划出两道波光,分刺他的咽喉和心脏。
  谢文东心中一惊,暗道好快,不敢大意,正准备抽身闪躲,身旁的格桑大吼一声,挡在他的身前,对焦娇刺来的双剑视而不见,双拳齐出,猛击她的头颅。格桑拳头又大又沉,如果真被他击中,即便是武功高手也得非死即残。
  焦娇可不想和他同归于尽,就算要死,她也得拉上谢文东,而不是格桑。她暗咬银牙,身形仿佛陀螺,提溜一转,从格桑的腋下钻了过去,直接到了谢文东的近前,膝盖高高提起,狠狠掂向他的小腹。
  好厉害!谢文东的工夫或许只属于三脚猫,但身法却有独到之处,从曲青庭那里学到的身法经过多年的实践应用,早已有自己的心得,并加以改良,十分实用。焦娇虽快,但他并不慌张,身形一晃,横着闪了出去,焦娇的膝盖几乎是贴着他的软肋擦过。
  当焦娇还想继续对谢文东追击时,格桑已转回身,巨大的拳手也随之袭来,狠扫他的太阳穴。
  焦娇暗暗咬牙,格桑看起来笨拙,但是出手却快得出奇,他的存在对自己构成极大的威胁。来不及细想,她身子向下一低,只听头上呼的一声,格桑的重拳呼啸而过,焦娇眼中寒光闪烁,双刀点住地面,一记蝎子脚,直向格桑的小腹撩去。
  格桑嘿嘿一笑,双手交叉,向下一压,将焦娇踢来的一脚挡住,接着,双手顺势一扣,将其脚踝死死抓住,臂膀用力,同时大吼一声:“出去!”呼!焦娇的身躯被格桑横着甩了出去,当她马上要到墙壁时,腰眼运力,猛的一拧,双脚先踩于墙壁,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子几乎是与地面平等蹲于墙壁之上,差不多停顿一秒钟,弯曲的双腿象弹簧一样弹开,整个身子又由墙面上射出,直向格桑而去。
  这一下可大出格桑的预料,想不到自己的全力一甩,非但没有伤到焦娇,她反而还能马上还击。
  眼看着直向自己射来的焦娇,格桑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正在这时,五行兄弟纷纷抽刀而上,合力迎战焦娇。
  五行兄弟的枪法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但论起身手来,要差了许多。五人打焦娇一人,场面上丝毫不占上风,反而被人家攻得险象环生。
  不过,他们五人的突然杀出总算将焦娇挡住,使格桑缓回这口气,此时,他可再不敢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任何轻视之意,甚至感觉她的身手几乎要接近唐寅的程度。他仰天大喝一声,冲入战团之内,与五行兄弟齐战焦娇。
  谢文东在旁观战,只看了一会,心中已开始暗暗吸气,难怪小禇说对焦娇能抓则抓,不能抓就直接杀掉,她的身手强得出奇,在格桑和五行联手的打击下,依然不落下风,看起来倒是游刃有余。
  他皱了皱眉头,沉声喝道:“大家一起上!”随着他的话音,李奕连同十名北洪门的精锐人员齐齐杀出,一个个高举片刀,加入到战团之内。
  他们的加入,反把焦娇的斗志激到顶点,身法更快,出手也更加犀利,不要说李奕连同他的手下招架不住,就连五行兄弟都被逼得连连后退,场上唯一能与其一较长短的只有格桑。
  其实,焦娇的处境也并不轻松,心里异常紧张,敌人究竟还有多少人,她不知道,不过她明白,越是耽搁下去,敌人的数量便会越多,自己就越难以脱身,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抓住谢文东,要么立刻离开此地。但在如此众多的人员保护下,她想擒住谢文东,基本不太可能,现在,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想到这里,她加快出招,拼近全力,双臂齐挥,或刺或砍,或点或挑,连续攻出二十多招。
  顿时间,周围数人被她逼得接连后退,有数名北洪门人员闪躲不及,身上挂彩,踉踉跄跄的闪到一旁,伤口血流如柱,失去战斗力。
  这么打,效果虽然明显,但是也极为消耗体力,加上焦娇毕竟是个女人,一轮抢攻过后,她的额头以及身上也都见了汗水。
  趁着周围敌人慌乱,空档显露之时,焦娇抽身跳出圈外,直向房门方向冲去。
  只几个箭步,她便到了房门近前,伸手刚要拧开门锁,忽听身后恶风不善,焦娇来不及细想,急忙向下一蹲,几乎同一时间,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防盗门都为之连连颤动,尘土顺着门框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飞扬而出。
  格桑的拳头没有打中焦娇,却重重击在门板上,铁皮上都出现明显的凹痕,可见他这一拳的力道之大,已到了骇人惊俗的程度。
  焦娇深吸口气,身子还没有挺起,直接反手一剑,向后刺去。
  她快,格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她挥剑的瞬间,格桑庞大的身躯也向她压了过去。
  扑哧!咚!
  她的一剑,刺在格桑的腰侧,将其衣服连同皮肉一同刺穿,可是格桑魁梧庞大的身躯也结结实实的压在她的背后。
  “啊!”焦娇整个身子重重撞在门板上,好感觉自己不象是被人撞到,倒像是被犀牛顶了一下,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头脑发晕,眼前发黑,胸腹的气血也随之一阵翻腾。
  腰间的皮肉被刺穿,格桑好像毫无感觉,他双臂向前一伸,环抱住焦娇的腰身,随后向回一摔,大喝道:“回来!”呼!
  焦娇被格桑以蛮力又硬生生地抛了回来,身子在地上轱辘出好远,才算稳住。
  没等她站起身,周围的数名北洪门人员见有机可乘,一拥而上,想把焦娇直接压在地上,可是他们还没等靠到近前,焦妖单剑横扫,三名大汉的小腿中剑,惨叫着仰面倒地,焦娇趋势又滚了出去,这回,他的目标是谢文东。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工夫,焦娇便已到了谢文东的脚下,手中的双剑一齐刺出,向谢文东的小腹狠狠扎去。
  想不到在焦娇会突然击自己,谢文东颇感意外,不过焦娇的出招虽快,但是以谢文东的身法闪开她的攻击并不难,可他偏偏没有闪躲,硬挺着受焦娇两剑,同时,他的拳头也重重击向焦娇的下颚。
  扑!
  焦娇双剑刚刺到谢文东的小腹,她马上意识到不好,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双剑遇到一股强劲的阻力,根本刺不进去,这时,谢文东的拳手也到了,焦娇无暇多想,只能将要害避开,嘭的一声,谢文东这一拳正打在她的肩膀上,受他一拳之力,焦娇贴地,又倒滚出去,顺势将背后袭来的双刀避开。
  一击不中,焦娇很清楚,自己恐怕再难有向谢文东下手的机会了。她深吸口气,从地上猛地窜起,不找别人,真向格桑扑去。
  格桑见她向自己而来,嘿嘿一笑,晃动双臂,与之战在一处。
  两人只打了三个回合,焦娇故意卖个破绽,让自己的双腕被格桑抓住,后都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将她猛的一抡,随后狠狠向地面摔去。
  就在焦娇的身体马上要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她突然一把抓住格桑的腰带,借力改变惯性的方向,使其从格桑的跨下窜出,同时抓于格桑腰带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拉,后者站立不住,向前抢出数步,接着一头栽倒在地,等他站起身,回头再看,焦娇已到门前,将门锁打开,正推门往外跑。
  “哎呀!”格桑暗道糟糕,惊呼一声,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但有人比他的速度还快,那就是谢文东。
  就在焦娇推门而出的瞬间,谢文东飞身扑了出去,直接撞到焦娇的后腰上。
  他二人皆站立不住,从楼梯台阶上直滚下来,一直摔到缓步台时才算停住,二人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身手高强的焦娇抗撞击能力显然比谢文东要高,她率先从地上爬起,举剑正要刺向身旁的谢文东,只听上方传来数声怒吼,五行兄弟从房门冲出,已顾不上再抓什么活口,齐刷刷的亮出枪来,枪口一致指向焦娇。
  焦娇这时就算能杀掉谢文东,但她自己也得被打出五个窟窿。
  求生的本能让她放弃谢文东,身子顺势一滚,从缓步台又向下滚去。
  “东哥!”五行兄弟以及格桑,李奕等人纷纷冲下台阶,将摔得头晕眼花的谢文东扶起,后都摇摇晃晃地摆摆手,沉声说道:“不要管我,快去追焦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跑掉!”众人明白焦娇的重要性,而且现在她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一旦成功跑掉,曲青庭就得完蛋,曲青庭一死,已方再想战胜望月阁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格桑和五行兄弟等人纷纷应了一声,跳跃着向楼下冲去,同时,李奕拿出电话,叫下面的兄弟到楼门口堵截焦娇。
  焦娇一路冲下楼梯,到了一楼,正准备跑出楼门的时候,迎面闯来五名大汉,双方打了个照面,同是一愣,接着,双剑和五把片刀几乎同时出手。

第71章
  若是在平时,北洪门的帮众的出刀当然没有焦娇快,但是现在,她刚刚经过一场恶战,体力消耗级大,加上身子受到不少撞击,敏捷大不如前。在双方同时出手得情况下,焦娇感觉自己就算能刺死对方两人,但对方的刀也能伤到自己。想到这里,她突然收剑,身形向下一低,躲过对方的攻击的共识,直向五人中的一个撞去。
  “啊!”
  让她撞倒的大汉惊叫一声,肚子被焦娇的脑袋顶个正着,身子倒飞出去,焦娇速度不减,随后也跳到楼外。
  可刚刚出来,周期瞬间砍来数把钢刀,原来在楼门外早已围有十数名魁梧汉字。
  焦娇双刀并用,将砍来的片刀一一驾住,接着身形跳起,啪啪啪,人在半空,连踢出三脚。
  “哎呀!”在一件惊叫声中,三名大汉倒飞出去,跌出好远,脸色憋得通红,半天爬不起来。
  “闪开!”楼内,剩下的四名大汉正准备追杀出来,突然深厚传来震耳欲聋的断喝声,四人心头一震,没有会细看,下意识的闪到两旁,只听呼的一声,一道黑影从我们中间穿过,直奔楼外的焦娇而去,到了近前之后,二话没说,猛地就是一记重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格桑。他人未到,先至,拳未到,风已至。焦娇只觉得背后生寒,恶风不善,想也没想,就地一滚,横着轱辘出去。
  呼!格桑一拳打空。焦娇还占没有站起,五行兄弟也到了,连通周围以及从楼上冲下来的大汉们,将她团团围围在场中。
  “嘿嘿!看你还往那里逃?”格桑长笑一声,双拳互击下,毛腰又向焦娇冲去。
  焦娇倒也凶悍,边应付周围众人的同时,边抽身闪避,避开格桑的锋芒,当他从自己身边擦过时,反腿一脚,踢在格桑的屁股上,后者收力不住,连续向前抢出数步,同时,他也将包围圈撞个一个缺口。焦娇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随后窜了过来,当她距离格桑还有半米远的时候,身子高高纵起,拨地跳起近两米之高,双腿开分,从格桑的头脑跨了过去。
  格桑见状,怒吼出声,被一个女人跨过,在他看来,这可是一件奇耻大辱的是,他怒吼着,趁着焦娇还没有落地,猛的挥出一拳。
  焦娇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更无法躲闪,明知道格桑的重拳在身后击来,却只能咬牙硬挺着,当然,这也早在她的预料之内。
  嘭!
  这一拳打得可谓结实,焦娇即便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仍忍不住痛叫出声,身子好象离膛的炮弹,直接射了出去,他足足飞出无米多远,才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双剑也随之脱手。焦娇两手支住地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可是她片刻都没有停顿,从地上直接窜起,快速地向小区跑过。
  啊?格桑倒吸口凉气,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焦娇是故意引自己出拳的,借着他的一拳之力,成功冲出重围。
  想明白这一点,他又气又怒,怪叫着追了出去。
  五行兄弟连同其他的北洪门大汉也纷纷随后追杀。
  虽然明知道格桑的拳头重,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重,焦娇在奔跑中,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翻腾,这回即便能成功逃脱,恐怕也得修养个一;两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她强忍背后的巨通,身形如箭,快如流星,很快便将格桑、五行等人甩出好远。这还是她在受伤的情况下,若是平时,早就消失得无踪影了。在身法上,焦娇的修为的确是超一流的。
  当她快要接近小区的大门的时候,前方突然闪出一条人影,站在路中,向她连连挥手,同时大声叫喊道:“焦小姐!这边!”
  焦娇先是一惊,等她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之后,暗嘘了口气。来者她认识,正市望月阁众门徒之一的楮博。
  平日里,楮博在望月阁颇有人缘,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客客气气,还会时不时的送出些小礼物。对阁主的孙女焦娇,他更是尊重有加,每次见到她时,也皆是毕恭毕敬。
  现在看到楮博虽然和善,对她也极为尊重,但她可是曲青庭的徒弟。
  当她跑到楮博身旁时,后者猛地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边向外跑,边急声说道:“焦小姐,随我来!”
  楮博只是望月阁的普通门徒之一,此时却抓住阁主孙女的手,这个举动无疑是很失礼的。
  但此时情况紧急,焦娇也无法计较那么多,而且她身受重伤,浑身乏力,有楮博拉着她,她也可以趁机缓缓气。
  当俩人跑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楮博拉着焦娇,猛然停住身形。
  后者一楞,问道:“怎么了……”
  她还没等问完,楮博的大拇指突然按在他手腕的脉门上,随后开始加力。
  脉门可算是人体要害之一,无论是对普通人还是对习武之人,一旦脉门被制住,半个身子都会变得麻木。当焦娇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诸博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将她的脉门扣得死死的,焦娇本就身受重伤,现在卯门又被制住,身字乏力,软绵绵的向诸博怀中靠去。
  她依靠在诸博的胸前,难一置信地看着他,断断续续的问道:“为……为什么……这么做……”
  诸博深知脉门被制住的后果,他悠然一笑,将焦娇向外扶了扶,可捏住她的哪门的手丝毫没有送开,说道:“焦小姐不要见怪,师傅有令我不可不为!”
  “师傅?!”
  直到此时,焦娇才恍然想起,诸博是曲青庭的徒弟。
  唉!自己怎么如此粗心,情急之下竟然把这一点给忘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翻,咬咬嘴唇,问道:“是……曲长老让你来伏击我的吗?”
  “是的!”诸博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你是一定不会放我走了,无论我说什么。”焦娇直勾勾地看着他。
  诸博一笑,再次点头,道:“是的!”
  焦娇摇头说道:“如果我落到谢文东的手里,我爷爷和天扬都有危险,一旦发生不测,望月阁也就完蛋了!”
  她不死心,希望能以望月阁的生死存亡来感化诸博,可是他哪里知道,对于望月阁的存亡,诸博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即使曲青庭死了,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由始至终,他只为谢文东一人效力,他也只肯为谢文东效力。
  闻言,褚博笑容加深,说道:“望月阁不会完蛋,即便阁主和段天杨都死了,还有我师傅在嘛!”
  焦娇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早就知道曲青庭的心思……”
  “没错!很久以前就知道!”褚博笑答道。
  他在笑,而焦娇却激灵灵打个冷战,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看见的听见的都未必是真实的,就连望月阁内都是如此。谁能想到,一向道貌岸然的曲青庭竟然有不臣之心,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谁能想到,一向毫不起眼整天笑嘻嘻的褚博竟然是笑里藏刀,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焦娇长叹口气,罢了!既然自己已不能逃脱,那么就死在这里算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到爷爷和天杨,甚至整个望月隔!想到这里,他将心一横,两眼一闭,准备咬舌自尽。
  可是褚博根本不给她咬舌的机会,心思机敏的他看出焦娇表情的异样,当他张开嘴的瞬间,他率先伸手,将她的粉腮掐住,摇头说道:“你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行!”
  “你……”焦娇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褚博。只可惜,人的眼睛并不能杀人。
  这时,格桑、五行兄弟以及北洪门的众人纷纷赶了上来,五行边喘着粗气边向褚博一笑,连连点头,格桑走上前来,大巴掌在褚博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干的好,兄弟!”
  原来他们都认识!焦娇虽然嘴巴不能动,但眼睛和耳朵还好使,见他们之间熟悉的样子,显然认识的时间已不短了。
  水镜拿出绳子,动作干净熟练的讲焦娇的双手反绑住,然后,又在她口中塞了一块破布,直接将她退到小区门口的面包车上,时间不长,谢文东揉着后腰,在李奕的搀扶下,慢慢进入车内。
  看着被捆绑得结实的焦娇,他苦然一笑,说道:“我说过,不想伤害你的。”言下之意,焦娇之所以落得现在这个下场,都是她自找的。
  “呜……”嘴巴被堵不能说话的焦娇两眼喷火,气愤地发出呜呜声,身子想从椅子上站起,却被格桑狠狠按住,一动也不能动。
  看着她虽然被擒,但却依然凶悍地样子,谢文东摇了摇头,对司机说道:“开车!”说完话,他对焦娇又补充一句:“我必须得带你回T市!”“……”焦娇闻言,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第72章
  谢文东含笑看了看焦娇,又继续道:“这是为了你我的安全。只有我安全了,你的处境才会安全!”
  焦娇看着笑眯眯的谢文东,恨得牙根都直痒痒,只可惜,她现在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连大骂他一顿的能力都没有。
  焦娇失踪,这在望月阁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以焦开洋为首的望月阁众人,找遍阁内以及望月阁周遍地带的每一个角落,可就是没有发现焦娇的身影,真是应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句话,焦娇好象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似的。
  焦开洋就焦娇这么一个孙女,视如宝贝,现在她失踪,老头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和他同样着急的还有段天扬,正如曲青庭所说,段天扬对焦娇的感情极深,只不过二人之间的感情有些复杂,并非只有爱情那么简单。段天扬是焦开洋一手带大的,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而对焦娇,除了男女之情外,还搀杂着类似于兄妹之间的亲情。
  他俩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查过了,把能想到的人也都问过了,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最清楚事情真相的当然是曲青庭了,虽然他表面上也装出很紧张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兴奋得很。与谢文东合作,是件很轻松的事,你只需交代他去怎么做,并不用给予他什么协助,他自然会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滴水不漏。
  过去了三天,望月阁上下也整整折腾了三天。三日之后,周天带回重要的消息,焦娇已落到谢文东的手里,现在正在T市。
  听完周天的话,焦开洋和段天扬同是大吃一惊,感觉这是不可能的事,好端端的,焦娇怎么会跑到T市去呢?而且又是怎么落到谢文东手里的呢?焦开洋连连摇头,说道:“这……似乎不太可能!”
  周天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只是听北洪门内有这样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确定!”
  段天杨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说道:“我给谢文东打电话,向他问个究竟!”
  关己则乱。焦开洋这时候没了主意,闻言,他连连点头,说道:“也好,也好,天扬,你向谢文东问个清楚,看看娇脚是不是真的被他抓住了!”
  一旁的曲青庭装模做样的摆摆手,说道:“这样不妥!如果焦小姐不在谢文东的手里,这么问他,恐怕会给谢文东可乘之机啊!”
  周天等众长老纷纷点头,表示曲青庭的话没错。
  段天扬冷笑一声,边拨打电话边说道:“谢文东想骗我,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果听不到娇娇的声音,我是不会相信娇娇在他受上的!”
  见曲青庭还要说话,他挥下手,道:“不要再多说了,我心里有数!”
  曲青庭表面上无奈地叹口气,心中却在大骂。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
  “谢先生吗?我是段天扬!”他开门见山的报上名号。
  谢文东早知道望月阁会给自己打电话,只不过比他预料中晚了许多,看起来,望月阁的消息实在太慢了。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段先生,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娇娇在不在你的手上?”“娇娇?”谢文东故意装糊涂,想了好一会,他含笑问道:“可是一个二十岁出头,高个子的女孩?”听到这话,段天扬眼睛一亮,课随后,脸色阴沉下来,凝声问道:“娇娇真的在你那里?”谢文东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呗捆绑得结实、急得满面通红却苦于发不出一点声音的焦娇,模棱两可地说道:“似乎是的!”“我要和她说话!”“这个……恐怕不行!”“为什么?”“我怕一但把她的嘴解开,她会咬舌自尽的!”谢文东笑眯眯地轻松说道:“她的性格很是刚烈,我课不敢冒这个险!”段天扬的心提到嗓子眼,因为谢文东的话没错,焦娇的性格确实如同男子,刚烈异常,她若是被抓,为了不受污辱,真的会咬舌自尽的。
  难道,娇娇真的落到谢文东手里了?可是这不合逻辑,焦娇没有任何理由去T市,而且还是瞒着自己和她的爷爷。他深吸口气,说到:“你告诉我,她穿的是什么衣服?”“白色的套装。”段天扬捂住电话。看向焦开洋,问道:“师兄,娇娇失踪的那天,可是穿着白色的套装吗?”“这个……”焦开洋仔细回想,过了半晌,她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那天我没看到交交,不过,娇娇确实有套白色的套装!”
  这一点段天扬也知道,只是不能因为这个就相信谢文东的话。他眼珠连转,沉默不语。
  电话那边的谢文东等得不耐烦,说道:“段先生,请你转告你的阁主,让他不用着急,贵小姐要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如果他实在等不及的话,可以亲自来T市接她回去!”
  “哼!”段天扬冷哼一声,说道:“谢文东,你不要再故作玄虚了,娇娇其实根本不在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悠然而笑,道:“记住我的话,相见焦小姐,就让贵阁主亲自到T市来接她!当然,如果你想要证明的话,我很快就可以证明给你看!”说完,他将电话挂断。
  听着电话里的茫音,段天扬愣了好一会才把电话收起。
  焦开洋急切地问道:“天扬,谢文东怎么说?”
  “他说娇娇是在他那里。”
  “真的?”焦开洋的冷汗流了出来,以谢文东和望月阁的关系,如果焦娇真的落在他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段天扬摇摇头,说道:“不过,他说会给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没等段天扬回话,他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是有条新短信,而发来短信的手机,正是焦矫的。他脸色微变,急忙查看信息,上只有五个字:我是谢文东。
  看到这个,段天扬再没有怀疑,直接把电话递给焦开洋。后者急忙接过,低头一看,冷汗流了出来。
  其他长老见他如此表情,不用问也知道焦娇确实出事了,而且十之八九和谢文东有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焦开洋腾地站起身,急得连连跺脚,喃喃说到:“娇娇怎么会去T市的?怎么这么糊涂!”
  曲青庭眨眨眼睛,问道:“阁主,焦小姐真的在谢文东手上。”
  “是的!谢文东刚用娇娇的手机发来短信!”
  “看来没错了!”曲青庭眉头紧锁,问道:“阁主,打算怎么办?”
  焦开洋心乱如麻地连连搓手,最后,将目光落在段天扬的脸上,问道:“谢文东在电话里怎么说?”
  段天扬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让师兄去T市接娇娇。”
  “我去!”焦开洋转身向外就走。
  段天扬纵身上前,伸手将他拦住,低声说道:“师兄,谢文东抓住娇娇,显然是有预谋的,他是故意引你去T市,好对你下手!”
  “我知道!”焦开洋身为望月阁的阁主,脑袋也不是白给的,当然能看出谢文东的伎俩,可是他没有选择,为了娇娇的安全,他只能亲自走一趟。他苦笑说道:“我只有娇娇这一个孙女,现在他有危险,我就算搭上老命,也得救她出来!”
  “唉!”段天扬叹了口气,正色道:“师兄,你也不要着急娇娇出事,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可是,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如果你真按照谢文东的要求去T市,不仅自己会有性命之忧,反而还会连累到娇娇!”“恩?”焦开洋一怔,疑惑地看向段天杨。
  段天杨苦笑说道:“很简单!谢文东抓住娇娇就是要引你前往,只要你不出现,它就不会轻易伤害娇娇,可是你一旦去了,觉觉对于他来说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处境当然也就变得危险了。谢文东这人狡猾阴险,我们不能指望他讲信誉。”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焦开洋听完,面露悲色,问道:“天扬,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段天扬刚要说话,可目光扫过众长老之后,讲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摇头道:“虽然暂时还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不过,我们必须得保持冷静,从长计议!”说完话,他暗暗向焦开洋使个颜色。
  焦开洋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没有再多问,随口说了句:“你们商量对策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说完,他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平日里,焦开洋是看不惯段天杨地作风,对他非打即骂,但从心里来讲,他是非常新人段天杨地,毕竟后者是他一手带大培养成人的,之所以对他苛刻严厉,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使然。
  焦开洋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段天杨也跟了进来。
  这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俩,焦开洋再忍不住,问道:“天扬,你究竟又什么话要说?”

第73章
  段天扬沉吟片刻,说道:“谢文东想利用娇娇引我们去T市营救,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上他的当,至少,表面上不能。师兄可以先安排周长老,让他秘密潜伏到T市,探察清楚情况的同时,再找机会救出娇娇!”
  焦开洋想了想,反问道:“那样不是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吗?”
  段天扬淡然一笑,说道:“刚才我说过了,谢文东抓住娇娇,并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利用她来对付师兄你,只要你不出现,谢文东绝对不会对娇娇怎么样的!”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望月阁内有奸细,这点师兄早已察觉到了,但却查不出来究竟是哪个人,我估计,奸细的身份并不低,甚至可能就混在长老当中,这次娇娇被捉的事,十之八九也与这个奸细有关系!”
  他虽然还没弄庆祝谁是奸细,但已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也正因为有这个顾虑,所以才把焦开洋因出来,单独谈话。
  焦开洋暗暗吸了口气,眉头拧成个疙瘩,直勾勾地看着段天扬,问道:“天扬,你怀疑是谁?”
  段天扬摇头苦笑,说道:“谁都有嫌疑,我不敢妄加推测。不过,周天周长老应该是没问题的。”
  “恩!”焦开洋点点头。他和周天是亲师兄弟,相识数十年,之间的感情异常深厚,对彼此也太了解了。
  周天在望月阁里是个老好人,生性随和,为人也没什么主见,优柔寡断,做起时来瞻前顾后,说好听点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懦弱,他指挥望月阁与谢文东作战,基本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他计谋高明,而是从头到尾,他从来没和北洪门交手过。如果说周天的奸细,打死焦开洋都不会相信的。他说道:“躺扬,营救娇娇的事,就由你和周长老去计划吧!不过,一定要快!”
  “我明白!”
  T市。与段天扬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立刻下令,北洪门在T市开始高度戒备,将已方的所有能派出的眼线全部派下去,预防望月阁的悄悄潜入。
  北洪门的眼线网络不能小看,尤其是在T市,几乎遍布在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消息会立刻传递上来。
  正当谢文东准备要与望月阁展开最后一站的时候,日本的山口组发生突变。
  入江祯死了,死于被人暗杀。
  最近几个月,山口组内部纷争越演越烈,皆自称正统的入江祯与高山清司两大派系之间打得不可开交,双方战争连连,甚至把整个日本黑道都卷入到二者的纷争中。
  不过,自日本洪门公布出入江浈害死筱田建市的密闻后,入江浈派系的形式急转直下,不仅受到来自各方的谴责,原本与他们交好的黑帮也纷纷与之断交,转投向高山清司那边,彼消而此长,渐渐的,在内斗中,入江祯一系开始走下坡路,随着几次大规模激战的惨败,形势变得更加危险。
  另完,山口组在政府内有许多右翼党派的支持,入江祯上台后,他们本来也是十分支持他的,但随着入江祯的连连失利,他们对其逐渐失去信心,开始与高山清司频繁接触,大有协助高山清司取代入江祯的意思,希望能尽早结束山口组内部乱战的局面。右翼官员的动态无意是对入江祯一系雪上加霜,可是祸不单行,就在如此危机的时候,入江祯亲信,山口组的副总本部长池田孝志倜然倒戈,带走二十五若众向高山清司投降,至此,入江祯派系彻底陷入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的困境中。
  可是入江祯并不甘心就此失败,依然咬着牙坚持,决定与高山清司死拼到底。
  胡子峰似乎对入江祯忠心耿耿,南争北战。立下无数的战功。这时候,入江祯唯一能信任又有能力的高级干部,也只有胡子峰一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对山口组的内乱已感厌倦,而且也受不了他们所带来的压力,几次派出高官劝阻入江祯,希望他能放弃争斗,暂时逃亡到国外,以熄争端,但几次劝说皆没有效果,都被入江祯干脆的回绝掉了。
  最后,政府右翼对他彻底失望,与高山青司暗中联手,借着一次邀请他吃饭并商议事情的机会,由高山清司派出杀手,对其进行暗杀。
  因为有政府的配合,这次的行动十分成功,入江祯连同身边的数名心腹助手无一幸免,全部死与高山清司所派出的杀手枪下。
  入江祯当初是暗杀掉筱田建市才取得山口组组长位置的,他那里能想到,最后自己也同样是死于暗杀。
  入江祯死后,其派系陷入遗篇混乱,在群龙无首,各自为政的情况下,胡子峰站了出来,重新组织入江祯派系的余众,联合起来继续与高山清司对战。
  胡子峰的能力虽强,可入江祯派系的实力已大不如前,与高山青司派系比起来,更是有天壤职别,他所能做到的,只是苦苦支撑和防御,在这种情况下,取胜的可能性剧本为零。胡子峰心有余悸而力不足,打来电话询问谢文东,他是否可以率众投降。
  入江祯被暗杀的消息,让谢文东也吃了一惊,幽幽感叹,堂堂的山口组总本部长,后来的山口组组长,既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实在令人感叹,唏嘘片刻,谢文东说道:“子峰,你现在不能投降,要继续与高山清司作战。”
  胡子峰听完有些为难,他苦笑说道:“东哥,以现在的实力来看,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败高山清司的,何况,支持山口组的政府右翼官员现在都站在高山清司那边……”“呵呵!”谢文东柔声而笑,说道:“你当然打不赢高山清司,我让你继续和他作战,不是让你去打败了,而是为你日后积累本钱!”
  “哦?”胡子峰一愣,没弄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谢文东含笑解释道:“你现在若是投降,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高山清司手下做一个若众,想有大的发展,太难了,但是,你若与他坚决对抗到底,并让他吃上几次亏,这样,他会更加看重你,你也有更多的本钱去与他讲条件,就算投降,也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相当高的地位,另外,入江祯派系的若众还有不少,现在他们听你指挥,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利用,争取在投降的时候,提高自己的地位的同时,也能保留住他们的地位,如此一来,这些若众会对你感恩带德,只要你肯努力争取,日后他们可能成为你的心腹,这样,你的山口组就有自己的势力了!”
  听完他的话,胡子锋茅塞顿开,连连点头,赞道:“东哥说得有道理!”顿了一下,他又叹道:“只可惜,现在想挫败高山清司的进攻很难,甚至,没有可能。”
  谢文东笑道:“你自己做,或许很难,但是,你可以让日本洪门协助你。现在日本洪门深得高山清司的信任,从它那里得到高山清司的清白并不难,这点你可以与思远去商议。”
  他这是实话,高山清司确实很信任日本洪门,他之所以能扭转对入江祯派系的劣势,也就是靠日本洪门突然站出来揭露真相。胡子锋与日本洪门基本已没有什么联系,毕竟表面上他是从日本洪门叛逃出来的,为了避嫌,必须得与日本洪门保持距离。
  现在听完谢文东的话,他暗暗松了口气,心情松缓许多,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好好把握,日后你自阿山口组的地位,也都在此一战乐!”谢文东目光幽深地说道。
  “东哥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东哥的期望。”胡子锋正色答道。胡子锋可算是西文东安插在山口组内部的一只奇兵。用意深远,日后,他也恰恰对谢文东起到乐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胡子锋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给高山清司打去电话,不管怎么说,入江祯已死,他总是要向高山清司道贺的,顺便联络感情,现在,也该是他要用到高山清司的时候了。
  高山清司此时的心情很好,接到谢文东的电话,显得很高兴,不等谢文东开口,他通过翻译主动说道:“谢先生。告诉你个好消消息。”“什么好消息?”谢文东心知肚明。知道她的好消息肯定是成功暗杀掉入江祯的事。
  果然。高山清司笑道:“我把入江祯干掉了!”谢文东闻言大笑,说道:“这倒真是个好消息,我该恭喜高山先生除去一个大敌啊!以后,你就是山口组无可争议的组长了!”高山清司先是爽朗的一阵大笑,随后说道:“不会那么简单,入江祯虽死,但其余孽还在坚持,打败他们,也得费些心思。”谢文东并不多问,笑呵呵说道:“我相信以高山先生的能力,消灭叛逆不成问题,只是所需时间的长短罢了。”“哈哈!”高山清司大笑,道:“这都多亏有谢先生帮忙,等组内情况稳定之后,我定会亲自前往中国,拜会谢先生的。”“高先生客气,来日方长,我们之间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嘛!”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第74章
  高山清司闻言先是楞了楞,随后就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哈哈而笑,说道:“谢先生尽管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等我完成山口组的重建之后,定助谢文东统一洪门!”
  谢文东双眼弯弯,柔声轻笑,说道:“好,那我恭候大驾,希望高山先生能早日来中国。”
  “一定!”
  谢文东表面上与高山清司亲密合作,是牢靠的或做关系,要利用山口组的力量帮自己来统一洪门,而暗中又安插了胡子锋这颗棋子,悄悄发力,将他一步步推向山口组的顶层,双管齐下,可谓周全。
  一日,下午。
  谢文东刚刚吃过午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各项事物,这时,房门轻响两声,顿了片刻,江娣走了近来,来到办公桌前,轻声说道:“东哥,那个女记者要见你!”
  “哪个女记者?”谢文东头也没抬起反问道。
  “就是经常跟踪东哥的那个上海记者!”江娣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是她?”谢文东抬起头,嘟囔一声:“她来找我做什么,不见!”自从上次淮北与铁宁争斗中将那个女记者吓唬一顿之后,她就安分了许多,没在找麻烦,谁知道,这个女人竟敢胆子大得找上门来了。
  江娣将手中的一只挡案袋递给谢文东,同时说道:“这个是那个女记者的。”
  谢文东茫然地看了眼江娣,将档案袋接过,打开,里面是厚厚的照片,只翻看了两张,谢文东皱起了眉头,一甩手,将档案袋扔到桌子上,说道:“让她进来吧!”
  那些照片江娣已经看过了,都是乙方在与青帮争斗的过程中被人暗中拍摄的,有些清晰,有些模糊,不过每一张都‘触目惊心’的,江娣冷生说道:“东哥,这个记者很麻烦!”
  谢文东看着江娣笑了,说道:“只是一个记者,不成大气。”
  江娣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那名女记者在两名北洪门大汉的‘指引’下,走近办公室。
  看到她,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见到谢文东,女记者严重顿时冒出怒火,近了办公室后,大步走到谢文东近前,怒声质问道:“你究竟给了总编什么好处,为什么她不让我发表关于你的报道?”
  谢文东被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怔了片刻,他将办公桌的档案袋拿起,在女记者面前晃了晃,说道:“你想把这些照片刊登到报纸上,而总编先生不同意事吗?”
  女郎怒冲冲地点点头,说道:“给我一个解释。”
  谢文东耸肩大笑,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倒是觉得贵总编比你聪明的多。”
  他的笑,让女郎觉得异常刺眼,似得意,似轻蔑,更似无视自己的存在。她咬了咬牙,冷声道:“你也不要太得意,别人怕你,但我不怕……”
  不等她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她,淡然笑问道:“看起来,你已经把在淮北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忘掉了。”
  听闻这话,女郎脸色一变,玉面通红,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看着谢文东只喘粗气,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两口的样子。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该你做,你该你管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做、不要去管,不然,于事无补不说,自己反而会处于困境中。”谢文东柔声提醒道。
  “你在教导我?”
  “对不起,我没有那份闲心,只是再说事实而已。”
  “哼!”女郎重重哼了一声,怒道:“我不相信,你能无法无天,在中国就没有什么能惩治得了你?”
  谢文东大笑,说道:“能惩治我的人有很多,但绝对不是你!”
  正说着话,江娣又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女郎,随后走到谢文东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东哥,望月阁的人要求见你!”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在那?”
  “就在外面等着呢!”
  “几个人。”
  “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应该是个门徒。”
  “我知道了。”谢文东点点头,目光变得幽深,暗暗推测望月阁的人来找自己的目的。
  “东哥,我让他进来吗?”江娣小声问道。
  “好!”谢文东点点头,随后转目看向办公桌前的女朗,说道:“对不起,记者小姐,我有事情需要处理,我们可以改日再谈。”
  女朗心里十分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谢文东已经下了逐客令,即使她想再呆下去,看明个究竟,可身后的两名大汉却已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其强行拖了出去。
  时间不长,一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走进办公室。
  对望月阁的人,可不能像对那个女记者那么大意,五行兄弟、格桑都聚到办公室内,小心提防、戒备十足地紧盯着走进来的青年。
  青年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发亮,模样平凡,长长的胡须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衣服邋遢,下面一双胶鞋,看起来和普通的民工没什么区别。
  “谢先生,你好!”青年的打扮不怎么样,但态度倒是很客气,说话时深施一礼。
  “你是谁?”谢文东笑眯眯地打量他片刻,随后含笑问道。
  “我叫王震华,是周长老的徒弟,这次前来拜会谢文东的同时,也想见见焦小姐。”青年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周天接到焦开洋的密令,让他和段天扬一起营救焦娇。但段天扬只给他出谋划策,却没有到T市来的打算,周天只好单独行动。
  按照段天扬的意思,先查清楚焦娇是不是真的在谢文东的手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段天扬让周天派出一名门徒去拜会谢文东的。
  同时,也要亲眼看到焦娇。周天认为段天扬所言甚有道理,所以才派出得力门徒之一的王震华来找谢文东。
  听明他的来意,谢文东又有而笑,向五行兄弟一扬头,说道:“你们带王先生去看看焦小姐。”
  “是,东哥!”五行兄弟应是,齐齐向外走去,走到王震华身旁时,冷漠地说道:“王先生,请吧!”
  王震华深吸口气。向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多谢谢先生!”
  焦娇被关在北洪门总部的一间封闭的小屋子里,三面墙壁,一面是房门,通过房门上的防弹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焦娇此时坐在地上,手脚都被捆绑住,嘴巴上粘着胶带。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不振。
  见状,王震话心急如焚,脸色难看,急上前两步,进紧贴着玻璃,仔细查看房里焦娇的模样。顿了好一会儿,他问道:“我……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那不行!而且我们也做不了这个决定!”金眼冷然说道。
  “我只是想进去看一下……”
  不等他说完,金眼干脆的拒绝道:“不行!”
  “你……”王震华面露怒色,双手猛地摸向后腰。
  他快,五行的速度也不慢,五人几乎同时将手伸入怀中,十道目光如十把刀子。冰冷冷的刻在王震华的脸上。
  王震华心头一颤,摸向后腰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五行兄弟的名头太大了,折损在他们手上的望月阁众人不计其数,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的师傅周天也不敢轻易与五行兄弟动手,不是他们的武功厉害,而是他们的枪太霸道。
  他深吸口气,点点头,说道:“我要和谢先生说话。”
  哼!金眼心中冷笑,装过身形,淡然道:“走吧!”
  回到谢文东的办公室,王震华急声问道:“谢先生怎样才能放焦小姐?”
  谢文东笑呵呵说道:“只要贵阁主肯来接她,她随时都可以离开。”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哦,对了,焦小姐的嘴已被封三天多了,也有三天多没有吃东西了,以她的身体,也许还能坚持四天,也许是两天,也许仅仅是一天,如果焦阁主不想来收尸的话,就让他最好快一点。”
  王震华听完这话,脸色剧变,急上前两步,说道:“谢先生,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焦小姐性格刚烈,为了她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
  见王震华还想说话,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做些无用功。”
  王震华吸了口气,冷冷地注视着谢文东好一会,什么话都没再说,怒气冲冲地转身向外走去。
  谢文东看着他的背影,含笑说道:“不送!”
  等王震华离开之后,谢文东笑容收敛,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拿起电话,打给曲青庭。
  电话接通后,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曲长老,望月阁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曲青庭说道:“文东,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焦娇被抓,按理说焦开洋和段天扬都应该立刻赶往T市才对,可是现在,他两人都没有动,这实在令人费解。”
  “哦?不过,周天的门徒刚刚来找过我。”

第75章
  “啊?周天?”曲青庭闻言颇感莫名奇妙,疑问道:“他派门徒来找你干什么?”
  谢文东反问道:“曲长老不知道这件事?”
  曲青庭摇头道:“我不知道。周天现在不在望月隔。”
  谢文东揉着下巴,幽幽说道:“焦娇被捉,焦天洋不可能还会稳如泰山,也不可能没有应付的计划,而曲长老却不知情……如此说来,焦天洋可能已经怀疑到曲长老你了。”
  “那不可能!”曲青庭语气肯定地说道:“首先我没有露出过任何的破绽,其次,不仅我不知道焦天洋有什么计划,就连其他的长老也不知情。”
  “若是这样,焦天洋可能已经预感到望月阁里有奸细,只是还没有查清楚具体是谁。”
  “没错,我也有同感,所以说,文东,我门的动作一定要快。周天既然派出门徒找你,肯定是想探察清楚焦娇究竟在不在你的手上。”
  “恩,有这个可能。”
  “那么接下来,周天很可能要采取行动,暗中救出焦娇,文东,你要做好准备阿!”曲青庭眉头拧成个疙瘩,沉声说到。焦娇若是被成功救出,可能不仅仅是这次行动失败的问题,同时还会牵连到曲青庭在望月阁的身家性命,事关重大,他显得也很紧张。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曲长老尽管放心,周天不来也就罢了,若是真来了,我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曲青庭嘘了口气,对谢文东做事,他是百分百的放心,他说道:“文东,辛苦了。”
  “曲长老不用客气。”谢文东随口应付一声。
  谢文东和曲青庭的预料没有错,望月阁这次搭救焦娇的任务,确实落到周天身上。当然,并非由他一个人来做,而是由他来主导,另外有四名长老供他调遣。
  其实,周天对谢文东的顾虑很深,打心眼里讲,周天是极不愿意和谢文东交手的,因为在他之前有太多失败的例子。可是,这次焦娇被抓,他被焦开洋委以重任,实在找不到借口推托,只能硬着头皮抗下来。
  等他的徒弟王震华从谢文东那里回来,向他讲明焦娇目前的情况之后,周天大急,本来他还想好好谋划一番,但现在看来,没有那个时间了,只怕在拖下去,焦娇就得被谢文东活活饿死。
  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了怕焦娇咬舌自尽,谢文东确实将他封口了三天,不过,这三天里都有秦霜细心照顾他,并定时为他输液,即便再拖上十天半个月,焦娇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只是她心情紧张、压抑、焦急,使他看起来比以前瘦了许多。
  “我们不能在等了,必须得及早动手。”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阴沉,对周天说道。
  他叫乔玮,在望月阁内属于年岁较清的长老,为人傲慢,性急如火,脾气暴躁。对于周天的优柔寡断,他十分看不惯,乔玮冷声说道:“如果再等下去,我们微算行动成功了,只怕带出来的也只是一具尸体,那我们冒险救人的行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没错!”另一名叫王鸿春的长老点头说道:“乔老弟所言极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得马上动手。”
  周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叹说道:“谢文东向来狡猾多端,他肯定已在暗中做好提防,我们如果草率去救人,只怕人救不出来不说,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哼!”乔玮冷笑出声,说到:“如果周长老贪生怕死,那么这次行动就由我们来做好了,你只管坐在家里等消息吧!”
  “哎?”周天搓手道:“乔老弟,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见他们争吵不休,始终没有说话的姜韶华说道:“周兄,我觉得王兄和乔老弟说得没错,焦小姐现在情况危急,我们必须地马上动手。”
  周天知道姜韶华向来足智多谋,心计也多,听他这么说,忙问道:“老姜,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姜韶华一笑,说道:“我仔仔细细考虑过,觉得天杨曾经用过的办法不错。”
  “哦?”周天等人眼睛同是一亮,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办法?”
  “以谢文东的女人来要挟他,虽然手段有些下流,但是,却非常实用。”姜韶华说道:“上次,天杨成功挟持了金蓉,本可逼谢文东就范,但是却被青帮破坏了计划,这一次,我们可以故计重施,再对金蓉下手。”
  “啊?”众人听后,相互看看,皆认真思索起来。
  周天想了片刻,连连摇头,说道:“这样不妥。谢文东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定然早有防范,我们现在去挟持金蓉,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哈哈!”姜韶华笑了,道:“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劫持金蓉,逼北洪们来救援,另外一路,则趁乱混进北洪门的总部,搭救焦小姐,给他来个双管齐下。劫持金蓉,能成功当然最好,那是我们的以外收获,不能成功也没有关系,至少已经吸引了北洪门的注意力,为营救焦小姐的那路兄弟创造出机会。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众人正听的连连点头,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忙追问道:“只是什么?”姜韵华环视众人,说道:“只是,去劫持金容的行动十分危险,最后很可能要遭遇到北洪门的前后夹击,脱身困难。”
  周天等人脸色同是一变,相继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他说得没错,去劫持金容,说来容易,实际做的话,确实很危险,洪武医院的洪门人员本就不少,若是北洪门的援军再赶过来,冲进医院的人基本很难逃脱,这个行动更象是自杀行动,以牺牲自己的身家性命来为同伴创造机会。
  沉默良久,周天看看乔纬等几名长老,最后,目光又落到姜韵华的脸上,问道:“老姜,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姜韵华苦笑摇头,说道:“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至于其他,成功的几率更低,危险性也更大。”“哎!~”周天长叹口气,偷眼看看其他人,不在说话一名须发全白,名叫黄景方的长老说道:“老姜的计谋可行,我们只有五个人,可以分出两人,去洪武医院劫持金容,至于由谁去,很简单,我们抽签决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家觉得怎么样?”
  “抽签”?乔纬笑了笑,说道:“好,我赞成!·”
  周天,王鸿春,姜韵华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抽签来决定由谁前去。
  黄景方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拿出五根火柴,折断两根,然后混在一起,捏在指间,递到众人面前,说道:“大家先来,最后那根是我的。”
  “好!”
  众人一起上前,各抽出一根火柴,结果,被选中的人是乔伟和姜韶华。
  周天在心中长出一口气,脸上可是满面正色,看着姜韶华手中的半根火柴棍,故作大方地说道:“老姜,我和你换一下吧!”
  “哈哈!”姜韶华仰面而笑,摇头说道:“周兄不用客气,黄兄刚才也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抽到这个签,是我自己的命。”
  “唉~”周天长叹口气。
  姜韶华深呼吸,调整一番心绪,说道:“周兄,兵贵神速。我们今晚就动手。你们可以先去北洪门总部附近潜伏,等我和乔老弟在医院里与北洪门交上手之后,你们立刻冲进北洪门的总不离,全力救出焦小姐,记住,速度要快,不然拖的时间长了,你们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好~”周天用力地点点头,随后拍拍姜韶华的肩膀,说道:“老姜,你和乔老弟要小心啊!保重!”
  “周兄也要保重!”姜韶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周天等人知道北洪门的眼线众多,没敢住在T市。他们的落脚点选在北京。
  当天晚上,凌晨左右,周天等五名长老带上给自的门徒,做出租车分批去往T市。
  北洪门总部。洪武大厦。
  此时大厦里一片漆黑,安静异常,在大门口,能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北洪门人员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摇摇晃晃,打着瞌睡。
  周天是最先到达的。路过洪武大厦的时候,他并没有叫司机停车,而是直接开了过去。并趁机将洪武大厦门前的情况巡视一番,开过百米以后他才叫司机停车,付过钱后,带着三名门徒快速闪进旁边的小胡同。
  时间不长,王洪春,黄景方两名长老连同下面的数名门徒也到了。众人齐聚在漆黑的小胡同深处。
  周天显得很紧张,看到王黄二人后,低声问道:“来时没有被人跟踪吧?”
  黄景方摇摇头,说道:“绝对没有。”
  “那就好!”周天将手腕抬起,对着月光看看手表,喃喃说道:“看时间,老姜他们也快要动手了!”

第76章
  周天等人在焦急等待姜韶华和乔玮的消息,而后者二人此时却很轻松,至少,姜韶华是很轻松的。
  此次前去洪武医院劫持金蓉,其中危险重重,生死未卜,乔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缺已经提到嗓子眼,见姜韶华脸上带着微笑,丝毫不见紧张,他心中充满疑惑,只是没好意思发问,那样显得自己的胆子太小。
  坐车到达洪武医院附近之后,两人隐藏到一处相对隐蔽,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姜韶华别有用意的支开两人门徒。让他们去医院周围准备。等众门徒离开之后,他慢慢蹲下身来。凝视远处的洪武医院,既不说话。也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等了好一会,乔玮颇感不耐烦,虽然他也很不想冲进去,但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忍不住问道:“老姜,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
  姜韶华一笑,说道:“不着急。”
  “怎么不急,周长老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乔玮没好气地说道。
  “你想怎么做?”姜韶华扬起头,含笑看着身旁的乔玮。
  乔玮一愣,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怎么做,当然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了。”说道,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姜韶华一眼,说:“老姜,计划可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你不会是怕了吧?”
  他这么说,只是一句气话而已,哪知姜韶华竟然点点头,收敛笑容,正色道:“没错,我怕了,自从离开望月阁的那刻起,我就一直在害怕。”
  乔玮倒吸了口气,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姜韶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韶华冷笑一声,说道:“焦娇被谢文东所捉,应该来救她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应该是阁主,是段天扬,只可惜,他们胆子小小,不敢前来T市,就把我们推过来送死,呵呵……”说着,他惨然而笑,继续道:“其实,无论我们怎么计划,都没有成功的可能,谢文东太聪明了,其头脑远非你我可比,我们能想到的办法,他同样也能想得到,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近医院里劫持金蓉,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白白搭在T市。”
  听完这话,乔玮冷漠地说道:“既然是来送死,肯定要有人做出牺牲嘛,只有这样,我们回望月阁才能对阁主有所交代。”乔玮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韶华,有些结巴地颤声说道:“你的意思是,骗周长老他们去北洪门总部送死?”
  姜韶华也不隐瞒,点头道:“没错!”
  乔玮的脑袋嗡了一声,半响回不过神来。虽然他看不上周天,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他的意思。良久,他喘着粗气问道:“你……你是故意抽到短签的是吗?”
  “不是。无论抽到长签还是短签,我都不会动手的。”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转告给阁主吗?”
  “不怕。因为我相信,乔老弟也是聪明人,不会为了别人的私事而去牺牲自己的性命。”姜韶华凝声说道:“焦娇被捉,被人挟持,这和我们望月阁没有关系,仅仅是阁主的私事而已。如果你认为有必要,那你现在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去医院里做炮灰,吸引北洪门的注意!”
  “这……”
  姜韶华的心计龄乔玮感到厌恶,甚至是恶心,但现在真让他去洪武医院里劫持金蓉,他反而激灵灵打个冷战,搞到一股由心而生的恐惧感。一个活得好好的人,不可能想死,何况乔玮仅仅五十出头,还有一身的好功夫,他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还充满着希望。
  站立了良久,乔玮身形一晃,在姜韶华的身旁蹲下,侧过头来,面无表情的低声问道:“老姜,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姜韶华笑了,直视乔玮的眼睛,含笑说道:“我没有看错,乔老弟果然是聪明人。”说着话,他拍拍乔玮的肩膀,说道:“给周天打电话,说我们已在医院与北洪门交上手,让他立刻展开行动。”乔玮身子一僵,与姜韶华对视片刻,目光幽深地掏出手机,给周天打去电话。
  周天等人以为自己地行踪隐秘,谢文东不会发现,其实,他们地举动都在北洪门眼线地掌握之内。正如姜韶华所说地那样,他们能想到地策略,谢文东早已替他们想到了,并做好周密地安排。在北洪门总部,洪武医院以及她的别墅住所等重地早已安插下无数地眼线,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戒备。
  周天三名长老进入洪武大厦不远处的胡同,姜韶华和乔玮因藏在洪武医院附近的角落,虽然没有人跟踪他们,但暗中至少有十多双眼睛在通过夜视王远景见识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有专业的口型翻译人员在记录他们的谈话,可以说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都在北洪门眼线的掌握中。
  消息由下面为数众多的眼线人员远远不断的传到灵敏那里,再由灵敏筛选汇总,上传给谢文东。
  洪武大厦,顶楼,谢文东的办公室内。
  虽然办公室里没有点灯。但里面的人员可不少,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高层干部基本都有在场,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很忙碌。数台电话以及手机响个不停。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听完灵敏对洪武医院那边情况的汇报后,他眯眼而笑,说道:“这个姜韶华可不简单啊。五个长老里,数他最有头脑。”
  东心雷在旁边说道:“东哥,在洪武医院里我已经安排了枪手,既然望月阁的长老和门徒不打算进来。我们可以发杀出去。将他们全部干掉!”谢文东摆摆手,笑眯眯说道:“不用!姜韶华虽然狡猾,但却可以利用。”
  东心雷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又问道:“那总部外面的周天等人呢?”
  谢文东笑容加深,嘴角高高挑起,柔声说道:“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全部进来。”
  说着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又道:“最后,关门打狗,一个不留!”
  东心雷等人精神一震,眼中闪出精亮的光彩。
  这场仗的悬殊太大了,不仅仅是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更主要的是还有情报方面耳朵悬殊。周天等人不知道谢文东的举动,而谢文东却对他们了如指掌,情报方面的劣势,即使周天等人的实力比北洪门总部这边强,人数比北洪门总部这边多,只怕也是打不赢的。
  接到乔玮的电话之后,周天振作精神,向王,黄二人比划几下手势,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三名长老连同下面十名门徒整理衣裤,感觉没有不适之处之后,悄悄分散开来,向洪武大厦秘密潜去。
  他们没敢走正门,那里毕竟有北洪门的人员在看守,提单暴露目标,后果不堪设想。
  一行人辗转反侧,溜到洪武大厦的后门,见门外没有保安众人的眼睛同是一亮。周天向手下门徒之一的王震华点点头,低声说道:“震华你过去探探,看房门有没有锁,里面有没有守卫!”
  “是!”
  王震华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又有三名长老早后面压阵,他毫无畏惧,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接着,猫着腰向洪武大厦的后门冲去。
  他速度极快,加上穿着一件黑衣,在黑夜中好似一阵旋风,眨眼功夫就到了后门近前。
  洪武大厦的后门是两扇厚重的玻璃门,其材料都是钢化玻璃,透过门体,向里观望,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王震华十分小心,没有马上去推门,而是站在门侧,静心聆听里面的动静。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在房门上方闪夏微弱红光的摄像头正对准着他。
  仔细听了一会,确认里面没人以后,他这才放心地去推门。
  先是轻推一下,玻璃门不为所动,他开始加大力气,只听哗啦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可是还没开多大,房门就推不动了。
  王震华定睛一看,只见房门内的把手上锁有粗粗的钢炼子只是锁锁的人很粗心,钢炼并没有把房门完全锁死,还能推开一个缝隙,这缝隙虽然不大,但足够一人侧身挤进去了。
  真是天赐良机啊!王震华看罢,心中大喜,蹲下身子,侧过身形,通过门锁下方的细缝,用力地向里面挤。
  费了好大的李强,他总算是挤了进来,蹲在地上,眯缝着眼睛向四周张望。
  他面前是条狭长的走廊,两旁光秃秃的,毫无杂物,别说隐藏人,就算是一只猫也藏不住,看了好一会儿,他转回身,把胳膊伸到门外,向后面的周天等人连连招手。
  见状,周天等人相视一笑,快速地潜伏过去,到了门前,一个个半蹲着从玻璃门的缝隙中挤了近期,进入后,周天高抬腿,轻落足,小心翼翼的来到王震华身侧,轻声问道:“震华,你还记得焦小姐被关押的房间把?”

第77章
  “记得!”王震华点点头,低声说道:“就在顶楼!距离谢文东的办公室不远!”
  “哦!”周天暗叹口气,距离谢文东的办公室不远?如果谢文东现在还在这里,事情可就不妙了。见他面带难色,跟上来的王鸿春问道:“周兄,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周天心里发虚,脸色一正,连忙摆手,向前扬扬头,说道:“我们过去吧!”
  望月阁的人虽然远离繁华,但也不是毫无常识,直到电梯间内一般都装有针孔摄像头,没敢做电梯上楼,而是从楼梯间一层层的爬到顶楼。
  洪武大厦有二十八层,虽然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低,好在望月阁的人都是常年修炼武功的高手,爬楼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尤其那十名门徒,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到顶层之后,面不红,气不喘,一个个气定神闲。
  周天上来后,老头子喘了口粗气,随后走到楼梯间的房门前,将门推开一条细缝,拢目向外观瞧。楼梯间的出口位于走廊中段,两侧皆是长长的走廊甬道,放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声息皆无。
  没有发现人迹,周天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去一些,他晃身刚想出去,可转念一想,又将身形稳住,对身旁的王震华甩下头,压低声音说道:“震华在前引路,大家跟上!”
  众人齐齐点头,由王震华打头阵,众人随后紧跟,而周天则留在最后。
  商务刚刚来过一次,王震华可谓轻车熟路,由于走廊空荡无人,他前行的速度飞快,出了楼梯间,向左一拐,直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冲去。
  转瞬之间,他到了焦娇被囚禁的那件封闭小屋钱,先是探头向里面瞧了一眼,只可惜房间封闭,没有窗户,里面的光线太昏暗,他什么都没看见。这时,周天,王鸿春,黄景方三名长老及其门徒也跟了上来,纷纷夹着嗓子问道:“震华,怎么样?焦小姐在不在里面?”
  王震华摇了摇头,低声道:“看不清楚。”
  周天透过窗户,向里面望了望,正如王震华所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一片。他皱吓眉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声说道:“不管了!开门,救人!”
  “时!”王震华应了一声,拧动房门把手。就在他的手接触到房门把手的一瞬间,突然之间,走廊上方的电灯全亮,将原本黑漆漆的走廊照得亮如白昼,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长笑声:“望月阁的朋友们,我等你们可有好一会了!”
  “啊?”周天等人无不倒吸冷气,急忙转回头,定睛一看,一个个脸色全变了。
  之间在走廊另一侧,站有一名青年,年岁之有二十出头,身上穿有笔挺的中山装,使他清瘦中等的身材显得越加修长,向脸上看,青年摸样清秀,平凡无奇,只是一双单凤眼亮的惊人,不时散发出夺目的精光,即使他现在双眼已眯成两条黑线,仍遮挡不住其中的光彩。
  看清楚来人的摸样,王震华脱口叫道:“谢文东!”
  “恩!王先生的记性不错!”青年背着手,笑眯眯地说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是谢文东?!”
  王震华认识谢文东,可其他人不认识,听闻这个名字后,众人本已憋得涨红的脸瞬间又都变得惨白。整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谢文东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对于望月阁而言,他的名字也太具有震撼力了。
  没错!走廊里站着的这名青年,正是谢文东,北洪门掌门大哥,无可争议的一把手。
  “你……你……”王震华结结巴巴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好笑。”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王震华无言以对,脖子僵硬地转头,看向周天。
  周天等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个个下意识的连连后退。一行十人,皆退到走廊尽头,再无路可退方稳住身形。
  看着如临大敌、心惊胆寒的众人,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自己现在只一个人,便将堂堂的望月阁长老连同门徒吓成如此模样,实在是件很可笑的事,在没和望月阁交手之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望月阁的舒坦日子过得太久了,也养尊处优得太久了,已失去血性,其实,他们早就没有资格再凌驾于洪门之上,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敢打破这个规矩而已,自己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倒是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大家不用怕,谢文东只有一个人!”王鸿春两眼紧盯着谢文东,对周围的长老和门徒大声喝叫道。
  众人举目看去,王鸿春说得没错,谢文东确实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里,身单影孤。
  “他们只有一个人,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杀了他,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我们这些人!”王鸿纯大声叫喊,在给己方同伴壮胆的同时,也是给他自己壮胆。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没有多一份,也没有减一份,依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只是眼中多了积分怜悯。
  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准备做最后一搏的困兽。
  “阿宝、刘洋,你们上!杀死谢文东!”
  名叫阿宝的和刘洋两名青年是王鸿春的门徒,两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双双抽刀,现实缓缓向前走了数步,接着,不约而同地断喝一声,直奔谢文东冲去。
  他二人将速度提升到极至,如同两条下山的猛虎,衣襟摩擦空气,发出啪啦啦的破风声。
  谢文东背于身后的突然伸出,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将二人吓出一身的冷汗,身形纷纷向走廊两侧闪躲。
  可是,谢文东手中没有武器,有的只是一根夹在手指缝隙中的香烟。
  他不紧不慢地将烟叼在嘴上,点燃,吐出一口青气,随后笑眯眯滴看着两名望月阁的门徒。
  阿宝和刘洋同时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两人的怒火盖住心中的恐惧感,怒吼着又向谢文东冲去,同时,手中的钢刀也随之高高抬起。
  当他俩距离谢文东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之间,走廊两侧的房门齐刷刷打开,紧接着从里面窜出数十号黑衣大汉,这些人手中皆拿有最令望月阁恐惧的武器,枪。
  刷!
  数十把枪同时抬起,阿宝和刘洋脸上还带着惊愕,刚刚意识到不好,十十把枪已同时开火。
  “嘭、嘭、嘭……”在一阵密集又震耳欲聋的枪声中,两名望月阁的青年连连后退,但每退一步,鲜血便滴在地面好大一滩,当枪声停止之后,再看看他二人,已满身是血窟窿,五脏六腑都已被子弹打穿,震碎,七窍流血,其状惨不忍睹。
  扑通!二人浑身枪眼的身体双双跪地,接着,一头扎倒,四肢抽搐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啊。啊。”王鸿春连同周天,黄景方以及众门徒的五官皆开始扭曲,看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心中又惊又愤,又悲又恐惧。
  谢文东打个指响,站于他前面的众大汉纷纷让到两旁,闪出一条通道。谢文东缓步走出,同时悠悠说道:“我本来以为焦开洋和段天扬会来,可是没有想到,他二人竟然会派你们过来,这份见面礼,我今天收下了。”周天身子一哆嗦。
  在狭窄,毫无躲藏的走廊内,在面对数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再高强的武功也全无用武之地,再敏捷的身手也快不过密集射来的子弹。
  老头子忍不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暗暗咽口吐沫,对上谢文东的目光,惊声问道:“你。你知道我们要来?”“是的!”谢文东柔声说道:“当你们踏入T市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能……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周天很没骨气地颤声问道。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王鸿春和黄景方二人都不觉得他没骨气,因为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不可能。”谢文东冷漠的近乎残酷地摇摇头,说道:“你们不死,焦开洋和段天扬就不会来。他们不来,望月阁就不会垮台,所以,你们谁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不过,我可以承诺的是,把你们的尸体运回望月阁,让你们落叶归根!”
  “谢文东,我和你拼了!”
  王鸿春突然大吼一声,提刀向谢文东冲去。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徒弟惨死,他的神经本就已到了崩溃边缘,再听完谢文东这番话,他彻底豁出去了,好像疯了一般,直冲过来,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电光。
  好快!站于谢文东身侧的东心雷暗暗吸口气,只看对方那快得出奇的身法,便不难猜出他的身手怎样,东心雷觉得,如果是自己和他单挑,纯比身手的话,恐怕五个、八个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敌得过他。
  但是,老头子已没有和他单挑的机会了。
  东心雷抬起手枪,大喝道:“杀!”
  “嘭、嘭、嘭……”
  随着他的话音,枪声再次连续响起。

第78章
  王鸿春的身法比他两个徒弟更加敏捷,身形也更加飘忽不定,边向前冲,边左右晃动,如果是在一块开阔的地方,想伤到他或许不太容易,可是在走廊这条不宽的通道内,他的身法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扑!在前冲中,先是他的肩膀被流弹打中,身形明显顿了一下,可就在这一顿短暂的时间里,胸口和小腹又各中一枪。王鸿春性情刚烈,虽然身中三枪,依然咆哮着向谢文东冲来,只是身形已慢了许多。
  嘭~嘭~嘭!枪身还在连续不停地响着,而王鸿春身上的弹孔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满身鲜血,几乎变成了血人。正常情况下,受到如此多的枪伤,人早该倒下了,但王鸿春的却没有倒,完全是靠着一股超强的一直里在支撑着残破不堪的躯体。
  鲜血将他的衣服湿透,象小河一样顺着衣角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他朗朗跄跄地冲到谢文东近前,两只血红的眼睛张到极限,眼角欲裂,死死瞪着谢文东,高举手中的钢刀,大吼道:“谢文东!”
  王鸿春身上的枪眼至少有三十多处,竟然还能冲到自己的近前,谢文东也颇感意外,心中暗道:好一条硬汉,只可惜生不逢时,选错了‘东家’。
  “谢,文,东!”随着王鸿春撕心裂肺的嚎叫,手中的刀也随之劈了下来。
  只是,他这一刀即不快,又毫无力道,没等谢文东闪躲,旁边的东心雷猛然跨前一步,将王鸿春持刀的手枪牢牢扣住,同时,另只拿枪的手向上一抬,枪口顶住王鸿春的下鄂,片刻也未停顿,猛然扣动扳机。
  嘭!致命的一枪。
  子弹由王鸿春的下颚打入,在他头顶钻出,鲜血溅起好高,将走廊的天花板都染红好大一片。
  王鸿春张得大大的眼睛仍然在盯着谢文东,身子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带着不甘,带着愤怒……
  谢文东缓缓将唇边的香烟拿下,吐吹一口淡淡的青烟。王鸿春冲到他面前时,他的眼睛没有眨一下,王鸿春颓然倒地身亡,他也没有多看一眼,目光挑起,扫向走廊尽头里的周天等人,淡然说道:“该轮你们了!”
  王鸿春的惨死,没有激发周天的愤怒,反而让他更加恐惧,心寒。当初觉开洋让他来T市救焦娇的时候,他就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现在果然中了谢文东的埋伏,姓名要交代在北洪门的总部里,他哪能甘心。
  周天身子直哆嗦,沉没无语。旁边的黄景方仰天长叹一声,转头对周天悲然说道:“周兄,看来我们今天是逃不出去了,王老弟已经先走一步,接下来,该到我了。能与周兄共事数十年,我很荣幸,今又共赴黄泉,也算是一大快事!”说着话,他哈哈大笑,只是笑得悲凉,笑得老泪纵横。顿了片刻,他深深吸了口气,振声对身旁的三名徒弟问道:“你们害怕吗?”
  他的三名门徒倒是血气方刚,异口同声地喝道:“不怕!”
  “果然是我的徒弟!”黄景方长笑一声,亮出长剑,吼道:“随我杀过去!若能斩下谢文东的脑袋,我们死亦无憾了!杀!”
  “杀!”
  黄景方和三名门徒失力竭地大吼着,为同伴鼓劲,也是为自己壮胆。
  另一般的东心雷冷笑出声,退出弹夹,换上新的,同时喝道:“大家换弹夹,准备迎战!”
  “是!”数十名北洪门的枪手齐声呐喊。
  “杀!”
  “嘭、嘭、嘭!”
  随着黄景方喝手下三门徒发起冲锋,北洪门这边的枪声再次响起。
  这是一场极不平衡的争斗,黄景方四人在做着飞蛾扑火的冲锋,冷兵器在热兵器面前,再次变得微不足道,铺天盖地而来的子弹将他们手中的长剑打得支离破碎,也将他们的身体打得千疮百孔。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走廊的地面上又多出四具血淋淋的尸体。
  随着黄景方的倒下,望月阁这边只剩下周天和他的三名门徒。在他们的脸上,已布满了绝望。
  “周长老,你自己主动过来吧,这样至少死得还能壮烈一些!”东心雷边更换弹夹,边向来走出两步,地面上都是弹壳,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见周天几人既不说话,也不出来迎战,东心雷冷笑出声,换完弹夹之后,侧头喝道:“兄弟们准备……”
  哗啦!随着他的话音,走廊里响起一片枪械上膛声,接着,无数的枪口平伸,对准走廊尽头的周天等人。
  “等等!”就在众人准备射击的瞬间,周天连连摇手,声音又急又颤抖地对谢文东叫道:“谢先生,我们投降,我们愿意投降!”
  “投降?呵呵!”谢文东轻笑出声,说道:“我手里有一个焦娇就足够了,再多上你们几人,对我毫无意义,而且还得要我花钱填饱你们的四张嘴。”
  周天摇头,颤声说道:“我们……我们可以不吃东西……”
  闻言,谢文东被逗得仰面大笑,不知道周天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听不出来自己话中的意思。俗话说人是越老越怕死,此言一点不假。
  “师傅,你就不要再求他了,我们和谢文东拼了吧!”王震华三个门徒对着谢文东怒吼着。
  “恩!”谢文东大点其头,说道:“周长老,你的徒弟,可比你有骨气多了。”
  “谢文东,你不要太嚣张!”一名门徒猛然从周天的身侧窜了出来,冲向谢文东的同时,手中的钢刀轮圆了,对其咽喉,狠狠甩了出去。
  呜!钢刀在空中打在旋,化成一道利电,直向谢文东的脖子飞来。
  “啊?”北洪门众人皆倒吸口凉气,手指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在连成一片的枪声中,那名青年颓然倒地,而他甩出的钢刀也到了谢文东近前,正在这时,谢文东身后闪起一道电光,精准的击在飞来的钢刀刀身之上,只听叮的一声,钢刀斜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火星四溅,将水泥墙面划出一条深深的裂痕,可见其中的力道之大。
  “啊?”周天和两名门徒倒吸口凉气,定睛细看,只见谢文东身后闪出一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曲青庭的得意弟子,袁天仲。
  “是……是你?”周天手指着袁天仲,又惊有怒地叫道。
  “周长老,你好!”袁天仲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彬彬有礼地点头示意。
  “畜生!叛徒!我杀了你!”王震华连同另外一名门徒怒生吼叫着冲杀出来,想和袁天仲拼命。
  袁天仲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在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去和他们单挑!他向后退了两步,又闪到谢文东的身后,继续做他的影子保镖。
  毫无意外,王震华和另外两名门徒不分先后的惨死于北洪门的枪口下。至此,场中只剩下周天一人。
  老头子此时已神志模糊,头脑昏沉,目光呆滞地看着三名门徒惨死的尸体,满面的麻木,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三个门徒现在却变成冰冷的尸体,要说他不伤心,不难过,那绝对是骗人的。
  东心雷转头问谢文东道:“东哥,还剩下周天一个了。杀吗?”
  谢文东刚想点头,转念一想,摆手道:“先等一下。”说着,他看向周天,说道:“周长老,告诉我你们同来的另外两名长老的电话。”
  周天闻言一惊,身子也猛然一震,不明白谢文东是怎么知道己方还有来名长老的。
  看着他眼中的疑惑,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周长老,我们的情报比你想象中的要灵通得多,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有多少长老,有多少门徒,我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
  唉!周天暗叹口气,象谢文东这样可怕的对手,根本不是自己能应付得来的,以前自己处处躲他、避他,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躲得过去,要折在他的手里。他将怀中的手机掏出,向地上一扔,说道:“这里面有!”
  谢文东嘴角挑起,微笑说道:“多谢!周长老还有什么要求,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
  周天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仰面苦笑,道:“要求?我的要求只要一个,只是谢先生不能满足。”
  谢文东明白他要说什么,不过还是说道:“说出来。”
  “放我一条活路。”
  “放你?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
  听闻这话,周天心中一动,听起来,自己似乎不是毫无机会,他惊讶地看着谢文东,疑声问道:“谢先生想要我用什么来交换?”
  谢文东笑道:“你的命。”
  我的命!用自己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这是什么意思?周天被谢文东的话说蒙了。
  谢文东含笑解释道:“你的命,原来是属于望月阁的,如果以后它能属于我,我可以考虑,让你活下去,而且,会让你比以前活得更好,更舒适!”

第79章
  周天脸色一变,不自觉地向前走出数步,问道:“谢先生……是要我归顺……?”
  “也可以这么说。”谢文东笑呵呵说道:“今天晚上,周长老虽然死了三个徒弟,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将可以拥有十万甚至几十万的徒弟,我们洪门的兄弟很多哦,而且还会越来越多,我一直想为他们找个好师傅,周长老在我心中是最合适的人选。”
  拉拢周天,只是谢文东灵光一闪的念头,首先周天为人比较懦弱,是个胸无大志的骨头软,更容易受自己的控制,其次,他也想在望月阁里多留几个后手,好供日后自己对付曲青庭时应用,再次,他确实想提升社团的整体战斗力,如果由望月阁的长老能亲自来知道,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周天听完这话,身躯一震,低头看看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再瞧瞧谢文东前后左右的数十号枪手,心中生出丝丝寒意。此时,他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背叛,一是被杀。他慢慢垂下头,沉思不语,脸色时阴时晴,看得出来他心里在做天人交站,额头也不知不觉的渗出汗水。
  谢文东看了看手表,柔声说道:“周长老,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无法给你太多的时间,你必须得现在就给我答复。是生是死,已都摆在你的面前,难道,选择起来就那么难吗?”
  他说得轻松,但对于周天来讲,做出选择确实很难。他毕竟在望月阁内做事有数十年的光景,感情深厚,不是说背叛就能背叛的,但同时他的生性又贪生怕死,现在,真到了两难的地步。
  谢文东直勾狗地看了他片刻,摇摇头,边转回身边说道:“杀了他!”
  哗啦!枪械震响,连续的上膛声象是一只巨锤,不断地敲打着周天的心脏,他激灵灵打个冷战,对着谢文东的背影,尖声叫道:“等一下!谢先生请等一下!”
  谢文东停住脚步,半转回头,问道:“周长老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我愿意!”
  “呵呵,周长老愿意什么?”
  “我……愿意归顺谢先生!”周天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袁天仲心中冷笑,平时,他一直被望月阁的人骂为是叛徒,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始终系个疙瘩,现在好了,连堂堂的周大长老都向谢文东屈服了,这更加坚定他留在洪门的决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文东目光幽深,笑眯眯地说道:“安排酒菜,为周长老压惊!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说着话,他哈哈大笑,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等谢文东离开之后,北洪门人员纷纷将枪械收起,一个个挽起袖子,该搬尸体的搬尸体,该擦地的擦地,该刷墙的刷墙,不用谁来指挥,一切都进行的有条有理,显然应付这样的事,众人的经验都很丰富。
  东心雷面带笑的走到周天近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周长老,刚才让你受惊了,如果我有言语不周的地方,还望你务必见谅啊!”
  想不到北洪门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的竟然如此之快,周天有些发蒙,喏喏的说不出话来。东心雷身形一侧,向里面伸了伸手,笑道:“周长老里面轻,酒菜已经让兄弟们去准备了,马上就好!请!”
  “啊!”周天表情麻木地应了一声。
  通过周天的手机,谢文东查出另外两名望月阁长老姜韶和乔玮的电话号码。
  他直接把电话打给姜韶华。
  姜韶华和乔玮此时还蹲在洪武医院的附近,不是在找机会冲进去,而是在等周天等人的消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周天打来的电话,他脸色微变,心中暗道:奇怪!周天竟然没死在北洪门的总部,难道他真把焦娇给救出来了?
  他心中充满着疑惑,把电话接通。
  “是姜韶华姜长老吧?!”电话里,传来陌生青年的声音。
  姜韶华一愣,点头道:“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谢文东!”谢文东毫不隐瞒,开门见山的报上名号。
  听完“谢文东”这三个字,姜韶华手掌一哆嗦,手机差点摔到地上。谢文东竟然拿着周天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如此说来,周天已经……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个后果,可是心里还是惊骇不已。他强装出笑容,问道:“周长老的电话,怎么会在谢先生手里呢?”
  谢先生?旁边的乔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周长老的手机在我手里,自然有在我手里的理由。”谢文东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我实在很佩服姜长老的头脑啊!竟然想出这么个高明的计谋来使自己脱身!”
  姜韶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故做糊涂地说道:“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文东说道:“按照计划,你和乔长老应该偷袭洪武医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周长老这边在趁机潜入我们的总部,救出焦娇,计划的很好,不过,姜长老却临时更改了行动,留在医院外按兵不动,故意让周长老他们去送死,然后你便可以以行动失败的借口回到望月阁交差了,姜长老,你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你怎么知……”姜韶华太惊讶了,谢文东所讲的,和他所作所想的一模一样,简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在无比震惊的情况下,把话也说漏了。可是很快,他又急忙改口,说道:“谢先生太会编故事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长老,你就不用再装了,你以为自己计划周全,可是世界上哪里有天衣无缝,又哪有不透风德墙?呵呵,我的兄弟很多,也许就在你的周围,也许就在你的身边,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姜韶华听完,从内心深处打个冷战,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最后,目光落在身边的乔玮脸上。
  后者被他精亮的目光盯的奇怪不已,忍不住问道:“姜长老,怎么了?”
  过了片刻,姜韶华收回目光,没有理他,冷笑一声,对谢文东说道:“你知道又如何?”
  “如何!我若是告诉给焦开洋,你认为他还能容忍你的存在吗?”
  “哼!可是谁又能相信你的话?”
  “焦开洋或许不会相信我,但他一定会相信周长老的。”
  “什么?”姜韶华脸色顿变,疑声问道:“周天还没有死?”
  “当然!”谢文东笑道:“周长老既没有死,也没有受伤,我正准备送他回望月阁呢!”
  姜韶华心中大叫糟糕,周天如果没死,哪么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若回到望月阁,那自己就彻底完蛋了,因为自己的胆怯而害死三明长老、其名门徒,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他身子哆嗦一下,语气爷软了下来,笑问道:“谢先生给我打来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吧!”
  “两件事。”
  “哪两件事?”
  “其一,我希望姜长老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有话,我们可以当面说清楚,然后姜长老和周长老可以一起回望月阁,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其二,干掉你身边的乔玮。”谢文东轻松地柔声说道。
  啊?姜韶华身躯一震,半晌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他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头,说道:“我想和周长老说话。”
  和周天说话是假,他主要是确认一下周天是不是还活着。
  “没问题!”
  时间相隔不长,电话那边传来周天的声音,语气冰冷的寒人,冷冷说道:“姜老弟,你想不到吧,我现在竟然还活着呢!”
  他妈的,周天果然没死!听到周天的话音,姜韶华再无怀疑,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感觉一阵乏力,身子向后一仰,直接坐到地上,双手按住疼痛欲裂的脑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旁边的乔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会听他说谢先生,一会又说周长老的,听的满头雾水。
  他脾气火爆,等不及的追问道:“姜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姜韶华头也不抬的低声说道:“周天没有死,而是被谢文东活捉了。”
  “啊?”乔玮惊讶到:“那……那……”
  “这还不算要命的,要命的是,周天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一切,而谢文东却要让他回望月阁,一旦他回去,你我就统统完蛋了!”姜韶华说的是实话,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么就杀掉周天灭口,要么就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去做,可是杀掉周天的可能性太小。
  “我们的一切?知道我们的什么?”乔玮好奇地问道。
  姜韶华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知道我们贪生怕死,没敢进洪武医院,却让他们进洪门总部去送死!”
  “啊?他……他怎么会知道的?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他回到望月阁,让阁主知道这件事,咱俩谁都活不成了。”
  “所以说,还得有人再做出牺牲!”
  “姜长老什么意思?”

第80章
  姜韶华站起身形,先是遥遥头,然后长叹口气,说道:“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去做。”
  乔玮茫然问道:“谢文东让我们怎么做?”
  “去北洪门总部,和他会面。”
  “什么?那……那不等于去送死吗?”
  姜韶华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不如创意长,或许还有活路!”说着话,他皱起眉头,喃喃说道:“谢文东对我们的计划以及行动,了如指掌,可以说我们一举一动都在谢文东的监视之下,我们的周围肯定有北洪门的眼线!”
  乔玮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转头过去,向四周张望。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将韶华突然抽出助下的钢刀,对准乔玮的小腹,恶狠狠地此了过去。
  他下了死手,也用上了全力,这一刀又快又很突然,而且来的毫无预兆。乔玮做梦也想不到将韶华会突然对自己动手,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刀锋已到了他近前,这时候在想躲闪,根本来不及。
  只听扑哧一声,打扮个刀身都没入乔玮的肚子里,刀尖在他的后腰探出,鲜血顺着刀身的血槽哧哧的向外喷射着。
  乔玮两目大张,一把抓着将韶华持刀的手腕,身子剧烈地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颤声问道:“你……你……这事为什么?”
  将韶华此时脸色苍白吓人,呼吸凌乱,低声说道:“乔老弟,大哥对不起你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你刚才不是问我谢文东让我们做什么吗?其实,他就是让我先杀掉你!我们两个必须有人做出牺牲,那个人不应该是我!”说着话,他手臂加力,猛的将钢刀从乔玮的小腹拔出,紧接着,又刺了一刀。
  他习武多年,对人体的要害非常熟悉,知道怎样能以最快的速度致人于死地。又受了一刀后,乔玮已站立不住,贴着将韶华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直到死,他的手仍紧紧抓着将韶华的袖子,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其中有茫然,有恨意,也有不甘心。
  看着乔玮已断气的尸体,将韶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乔玮死抓自己袖口不放的手掰开,随后,将身上的血迹擦了擦,丢下尸体,快速地向洪武医院方向走去。
  将韶华和乔玮的门徒都潜伏在医院的左侧,已做好准备,正等师傅的命令,好向医院里冲锋。见将韶华快速地跑来,众人精神一振,以为是要动手了,纷纷将身上的暗藏的家伙抽出。
  等将韶华跑到近前之后,众人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难看,而且身上还带着片片的血迹。众人同是一愣,随后纷纷问道:“师傅【姜长老】,发生什么事?”
  “遇到北洪门的眼线了!”将韶华环视众人,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乔玮的三名门徒向左右瞧了瞧,没有发现师傅的身影,好奇地问道:“姜长老,我们师傅在哪?”
  将韶华身侧的左方一指,说道:“那不来了嘛!”
  三门门徒不疑有它,顺着他手指方向,齐刷刷地望去。
  可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三人轻咦了一声,疑声说道:“没有看到师傅啊……”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将韶华已将刀拔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挥了出去。他现在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既然已杀掉乔玮,他的三名门徒也留不得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名青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肩上人头已被将韶华一刀削掉。
  滚烫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体腔内射出,在夜风中,鲜血在空中飘散,洒在周围人的头上,脸上,身上。
  “啊!”想不到师傅会突然对乔玮的徒弟动手,将韶华的几名门徒皆惊呆了,一个个僵立在原地,满面呆滞的动也不动。
  “姜长老,你这事……”
  见师兄惨死,另名青年脸色顿变,看着将韶华大声质问,可是他的质问只说到一半,将韶华的钢刀已插进他的胸膛。将韶华手腕一番,将青年的胸膛硬生生的豁出个大圆窟窿,随后向自己的门徒大声吼道:“你们在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说着话,他一脚将挂到刀上的尸体踢了出去。
  乔玮最后一名门徒失声尖叫,以为将韶华疯了,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跑。
  将韶华手腕一甩,喝道:“给我留下!”
  钢刀在他手中化成一道电光,去势如闪电,挂着尖锐的劲风,直刺进最后那名青年的后心。
  扑通!人还没倒,便已断气,尸体受惯性又向前跑出两步,方一头扎在地上,四肢仅仅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太快了,只眨眼功夫,乔玮的三名门徒被将韶华杀的干干净净,一个未留。他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尸体前,弯腰将钢刀,抽出,在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血迹,随后,又漫步走回来。
  他的几名门徒像是见鬼一般,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嗓子眼发出诡异的咕噜声,喃喃说道:“师……师傅!”
  巡视他们一眼,姜韶华脸色铁青,冷冷说道:“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他们是被北洪门的人杀死的,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几名门徒机械性地点点头。
  “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可别怪我不讲情面!”说着,姜韶华将手中的钢刀一翻,在月光的映射下,刀身散发出骇人的森光。
  “是……是!师傅!”
  另一边,洪武大厦,顶层。
  看着慢桌子没什么动过的菜肴,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周长老,我们的菜还合伱的口味吗?”
  周天此时哪还有心思去吃菜喝酒,听到谢文东发问,他连连点头,说道:“合口!非常合口!”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合口就好。我决定,明天放你回望月阁。”
  周天怔主,疑惑地看着他。他明明让自己归顺,现在又要放自己回望月阁,难道是在有意试探自己,想到这里,他忙摇头说道:“归顺谢先生,我……我是心悦诚服的……”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周长老请放心,我现在不是在试探你,而是真的要放你回去。而且,你现在留在望月阁,比留在我身边更有用处。另外,我知道周长老对望月阁的感情甚厚,让你背叛望月阁,这实在是件强人所难的事。”
  周天听完这话,两眼一红,差点落泪,同时羞愧的垂下了头。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和望月阁为敌,我的敌人,只有两个,其一是阁主焦开洋,其二是他的徒弟段天扬。当初,望月阁对我施压,甚至宣战,都是焦开洋的决定,和整个望月阁没有关系,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过颠覆望月阁的打算。只要焦开洋下台,我们之间的争斗也就彻底结束了。”
  周天听后,暗暗嘘了口气,又惊又喜说道:“原来是这样。”
  谢文东含笑说道:“焦开洋年岁已高,头脑已不灵便,确实不再适合继续做望月阁的阁主了,望月阁由他来领导,迟早是完蛋,我搬他下台,也是为了望月阁的前途着想,当然也事为了我自己减少一个敌人,期望,周长老能明白我的苦心,更能暗中助我,让望月阁与我们之间的仇怨早日了结,减少那些本不应该发生的流血事件。”
  周天边听边连连点头,搓手说道:“一定,一定!只要谢先生吩咐,我一定全部照办。”
  谢文东的话,让周天的心里压力减轻许多,以谢文东的意思他并不是针对望月阁,而是仅仅针对焦开洋和段天扬两人,那自己为他做事,也不算是背叛望月阁。当然这仅仅是他自我安慰。
  谢文东点点头,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向周天面前一推,说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是我的敌人,我要杀,是我的旁有,我要奖,这只是一点心意,请周长老收下!”
  周天接过支票,低头瞄了一眼,只觉得一阵眩晕,他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咽口吐沫,抬起手来,看向谢文东,结巴说道:“谢……先生这……这是……”
  谢文东笑道:“仅仅是一份见面礼而已,也是对周长老痛失三名爱徒的一点补偿,周长老务必要收下。希望,我们之间的争端结束之后,周长老能来我们洪门,这里虽然没有望月阁那么幽静,但是去有能周长老一展拳脚的地方,也有望月阁远远不及的多姿多彩的生活!”
  闻言,周天心中甚是感激,看起来谢文东并不是在简单的急用自己,而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自己加入洪门。想到这里,他目光下落,看着几乎要摆满一桌子的丰盛酒席,心中暗暗感叹,这是他在望月阁内想都不敢想的。
  他暗暗下了决心,小心翼翼地收起支票,欠起身形,必恭必敬说道:“我愿意为谢先生效犬马之劳!”

第81章
  周天是望月阁顶级的长老,出身显赫高贵,收服他,如果只用威逼手段,很难奏效,谢文东先兵后礼,刚柔并济,成功的把周天驯服得服服帖帖,使其打心眼里愿意归顺,这是谢文东最想要的结果。
  有了周天这颗棋子,使他在望月阁里又多出一个后手,日后也可以用他来为自己牵制曲青庭,一举多得。
  对周天的态度,谢文东以礼遇为主,而对姜韶华的态度,他是截然相反。
  第二天,清晨,姜韶华被迫无奈,壮着胆子来到北洪门的总部。
  在办公室里,谢文东与其会面,他笑眯眯地打量姜韶华一番。随后哈哈而笑,说道:“姜长老不仅心计过人,身手也是非常了得哦!”
  姜韶华皱皱眉头,没明白谢文东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转,对向姜韶华,后者定睛一看,只见屏幕上有段视频在播放,其中的主角,正是他。视频将他如何杀掉乔玮以及其三名门徒的过程都记录下来,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晰,有时候也颤抖得厉害,但还是不难辨认出里面的人都是谁。姜韶华看罢,脸色顿变,抢步上前,伸手要抓电脑,站于办公桌左右的无行兄弟同时拔抢,枪口一致指向姜韶华的脑袋。
  姜韶华伸出去的手僵住,看着安坐在椅子上、含笑不语的谢文东,他鬓角的冷汗流了出来。
  谢文东笑道:“姜长老,你就算把这台电脑砸了,这段视频也不会就此消失的,只要我愿意,它随时都可以传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当然,也包括望月阁!”
  “谢文东,你这是什么意思?”姜韶华擦了擦面郏的汗珠子,目光再次落在电脑屏幕上。
  “呵呵!”谢文东笑了,同时摆了摆手。五行兄弟冷着脸,慢慢将抢收起,不过眼睛仍是冷冷盯着姜韶华。
  “我的意思很简单。”谢文东眯眼说道:“姜长老回到望月阁之后,务必要把贵阁主‘请’到T市来,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是劝、是逼、是诱,你自己想办法,总之,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焦开洋在T市出现。”
  姜韶华身子一震,摇头说道:“那。那不可能!阁主来与不来,根本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
  谢文东哦了一声,耸耸肩膀,说道:“若是那样,我只能把这段视频传给焦开洋了,让他来欣赏欣赏姜长老高强的身手以及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段!”
  “谢文东,你。”姜韶华嘴唇哆嗦着,两眼圆睁,急得说不出话来。这段视频若是真传到阁主那里,自己必死无疑,就算死,最终还得落袼褙无数同门唾弃的骂名。
  “姜长老不用紧张。”谢文东呵呵地柔声说道:“你的头脑那么精明,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出妥善的办法的。记住,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姜韶华看着谢文东,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浑身乏力地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粗气,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见他像木桩子似的坐在自己面前,谢文东敲敲手腕上的手表,含笑说道:“如果我是姜长老,现在一定会着急动身,而不是傻坐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
  闻言,姜韶华身子一震,腾地站起身,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对了,周长老现在已在楼下等你,他会和你一起回去。”
  姜韶华停住脚步,转回头疑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他?”
  周天已投靠谢文东这件事,他当然不清楚。
  谢文东双手交叉,笑呵呵地说道:“我想姜长老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你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了,明白了吗?”
  狠狠地瞪了谢文东一眼,姜韶华再不多话,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谢文东笑眯眯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将其中的茶水喝净,同时低声嘟嚷道:“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谢文东心思歹毒,但那不代表他喜欢同样心思歹毒的人,而姜韶华恰恰是这种人。
  姜韶华能不能把焦开洋引来T市,谢文东没有把握,但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依然让灵敏加强情报,继续对全市进行监控。
  当天下午,一个让谢文东意想不到的人来到北洪门总部拜会,张保庆。
  经过上次的东突事件,二人之间的关系近亲了许多。见面后,两人亲热地握了握手,随后分宾主落座。简单寒暄几句。谢文东先切入正题,问道:“张兄今天突然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呵呵!”张保庆笑了,挑起眉毛,问道:“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了吗?”
  谢文东耸肩笑道:“当然可以,我随时欢迎。”张保庆哈哈而笑,隔了一会,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其实我很羡慕谢兄弟啊!”“羡慕我什么?”谢文东笑问道:“谢兄弟在社团里是一把手,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用受其他人的束缚,舒服自在,怎能不让人羡慕呢?”张保庆幽幽说道。
  谢文东心中一动,反问道:“难道张兄不是吗?”张保庆点点头,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没有谢兄弟这么好运了。我现在是国土资源部办公室的副主任,仅仅是个副手而已,和普通的办公室职员基本没有分别。”听到这里,谢文东已将张保庆来找自己的目的猜出个大概,他仰面一笑,说道:“国土资源部办公室副主任,也用该是副局级了,张兄年纪轻轻,便已做到副局级,许多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哈哈!”见张保庆眉头紧锁,谢文东话锋一转,又别有深意地笑道:“当然,如果能做到正局级,那就更令人羡慕了。”张保庆苦笑说道:“在政府机构,特别是在中央部门,想升级,实在太难了,就算就能力,又有门路,也得等上面的人退休或者调走才能得到提升的机会,只是,我上面的那个主任,只有四十多岁,等他退休,还得有好几年,以他这个年岁,也很难会调到别的部门,所以说,我这个副主任,还得继续走好几年,时间白白浪费,实在令人苦恼啊!”谢文东笑道:“原来张兄是为此事烦心啊!”张保庆轻声笑道:“是啊!我没什么朋友,关系亲近的只有谢兄弟了,今天没事,就跑到你这里来诉诉苦,希望谢兄弟不要介意啊!”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张兄这话太见外了,有烦恼,来找朋友聊聊,这是很正的嘛!”
  “恩!也是!呵呵……”
  “如果,那个办公室主任能提前退休,张兄不就有了提升的机会了吗?”
  “那是当然!如果他能提前退休,办公室主任的职位肯定会由我来接受,关键的问题是,他身体好得很,不会也不可能提前退休的。”张保庆问难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啊!”谢文东笑呵呵地抽出香烟,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走在大街上,能被汽车撞到,走到大楼地下,能被高空坠物砸到,没准哪天,那个主任就可能发生意外哦!”
  张保庆咯咯笑了,探着脑袋问道:“谢文东那么聪明,可能算到他哪天会发成意外?”
  谢文东吐出一口青烟,含笑着悠悠说道:“以我来看,不出三天,他定然重伤不起。”
  “哈哈!”张保庆大笑,心里暗道一声聪明,和谢文东某事,实在时间轻松愉快的事,自己不用把话挑明,他便已明白自己的心思,他笑呵呵地说道:“谢兄弟就那么肯定?”
  “我算事,从来没有算错过。”谢文东谈笑着说道。
  张保庆仰面而叹,说道:“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谢文东笑问道:“现在,张兄的心情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恩!”张保庆大点其头,笑道:“舒服多了。和谢兄弟聊天,实在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今天天气不错,时间也充裕,我们不如出去喝上两杯。”
  “好主意。”谢文东站起身形,说道:“我请客!”
  “不!我来请!”
  谢文东喝张保庆二人笑呵呵地边聊边向外走去。
  由始至终,二人谈话都很正常,但其中却暗含血腥,也正是在他们这次谈话不久之后,国土资源部的办公室主任突然发生车祸,双腿被撞断,身上多处骨折,重伤住进医院,经过数天的抢救,总算保住性命,但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再继续上班工作了。
  在其住院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其职位也顺理成章的由其副手张保庆来接任。
  这,恰恰印证了谢文东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不过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谢文东欠张保庆的人情,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将这份人情偿还一些。
  而张保庆也尝到了与谢文东合作的甜头,对他更加看重,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紧密。

第82章
  北洪门总部,洪武大厦,谢文东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坐有五人,分别是喻超、王海龙、李晓芸、东心雷以及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这些人,大多都是为谢文东掌控白道生意的负责人。喻朝负责东兴集团,王海龙负责洪武集团,李晓芸负责东亚银行以及安哥拉事务,至于那个看起来陌生的妇女,名叫何丽君,是北洪门的财务经理。
  他们五个人,基本控制着谢文东的财政命脉,之间关系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比如喻超,他和东心雷很熟,但和其他人,算起来还是第一次见面。
  正当五人窃窃私语,低声交谈的时候,房门一开,谢文东笑呵呵走进办公室内。
  五人精神一振,纷纷站起身形,含笑问好。
  谢文东与众人打过招呼,坐到办公桌后面,随后摆摆手,客气说道:“大家都请坐吧!”说完话,环视众人一眼,他又笑道:“很久以前就想把大家都找到一起好好聚聚,也想让大家多亲近,毕竟都是自己人嘛,只可惜始终没有机会,这次正好有事情要和大家商议,就把各位找来,大家都一路辛苦了。”
  “东哥客气!”众人纷纷说道。
  谢文东一笑,看向喻超,问道:“老喻,最近东兴集团的状况怎么样?”
  喻超脸色正了正,说道:“兴集团早已步入正规,不仅能自给自足,而且还能向社团提供资金输出,上次东北之乱后,社团的重建,集团可是拿出很多钱的。”
  谢文东笑了,说道:“详细说说。”
  喻超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了起来,打开,从里面抽出厚厚的资料,详细讲述社团的财务状况。那一连串的数据和专业用语让谢文东听的头痛,也有听没有懂,根本不明白喻超在说什么,不过他却没有打断喻超,默默地等他讲完,不是他要听,而是给另外四人听的。
  足足过了半个钟头,喻超才算告一段落,谢文东暗暗出了口气,转头看向王海龙,李晓芸等人,笑问道:“大家觉得东兴集团的财务状况如何?”
  王海龙深深看了喻超一眼,忙欠身说道:“很好,很好!”
  李晓芸表情默然地说道:“听说东兴集团成立的时间并不长,能做到这种程序,已算很不错了。集团当初成立时的发展方向非常好,致力于实体工厂和房地产方面的开发,虽然前期的投入很大,但确为集团奠定雄厚的基础,也会把集团在很短的时间内带入到正轨,日后管理起来也相对轻松许多,并不是那种表面繁荣实际泡沫的虚假经济体系。”
  听到李晓芸的肯定和赞赏,谢文东很是高兴,开怀大笑,看着渝超问道:“老渝,集团一年能赚多少钱,现在有多少可以动用的资金?”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渝超奇怪地看着他,茫然说道:“我刚才已经讲过了。”
  谢文东老脸一红,刚才喻超讲的时候,他表面上看起来听的很认真,实际上已昏昏欲睡,什么都没听进去,他讪笑道:“再说一遍吧!刚才你说的数据太多,我担心会记混。”
  渝超对谢文东好是很了解的,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自己刚才是等于对牛谈琴了。他翻翻白眼,无奈地说道:“以集团目前的状况来看,一年的净利润应该在两到五个亿之间,现在的可移动集资有三个亿。”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三个亿,还是少了点,很难派上大的用场。
  向着,他目光一偏看向王海龙,说道:“王兄,洪武集团呢?”见问道自己,王海龙也急忙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清了清喉咙,刚要说话,谢文东连连摆手,笑道:“王兄就不用说得那么详细了,把集团的移动资金说一下就可以。”“是!东哥!”王海龙应了一声,说道:“集团不久前进入安哥拉,投资比较大,现在可动用的资金并不多,大约在十个亿左右,另外,集团刚刚接手安哥拉几项大工程,竟会从安哥拉政府那里可以收到十多亿的拨款,除掉承包工程费用之外,应该还可以剩下十多亿左右。”承包政府工程是最赚钱的,无论具不具备承包能力,只要把工程顺利拿下,就等于抓住了一颗摇钱树。
  比如一项十五亿的大工程,承包企业扣下其中的十亿,只动用另外的五亿,再将其转让给其他的公司,让他们来为自己完成工程,自己不用出一分钱,一份力,便可从中赚取巨额的利润。而接下来的公司可能会自己完成工程,也可能会在扒皮,继续转让给其它公司,记过层层扒皮、克扣,到最后,十五亿的工程,能有两亿用于工程上就算不错了,其工程质量也就可想而知。‘豆腐渣工程’也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势力,洪武集团在安哥拉所接手的大工程极多,赚取的利润也是高得惊人,不过,其中许多钱又都被王海龙反投入安哥拉,建工厂、建矿场、建商场一切有利可图的各个领域,以钱来生钱,赚取更多的巨额利润。
  这时圈钱,也是赤裸裸的资本原始积累。
  听完王海龙的介绍,谢文东点点头,接下来看向李晓芸,笑问道:“晓云,现在东亚银行的状况如何?”
  东亚银行现在已经成型,在中国和安哥拉的许多大城市都设有分行,加上它掌握着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而安哥拉又处于战后重建当中,货币需求量增大,国家银行在印刷钞票的同时,其利润也源源不断地涌入东亚银行。
  知道说得太多谢文东也听不明白,李晓芸只简单的淡然说道:“资金很充足!”
  “哦?”谢文东精神一震,笑问道:“有几十个亿?”
  李晓芸摇头,说道:“不止!可以动用的资金超过上百亿。”
  谢文东愣了愣,随后咧嘴笑了,两眼弯弯,笑道:“晓芸,你现在可是我最大的财神了,哈哈!”
  李晓芸摇摇头,说道:“东亚银行发展得那么快,和掌握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离不开关系,而这,都是你拿豪赌赚来的,我们赢得比较运气。”
  谢文东幽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后还是赢了。”
  当初谢文东投入巨资,甚者借着外债去收购安哥拉贵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李晓芸是持反对意见的,认为那太冒险,赢了固然是好,一旦输了,己方会输得一塌糊涂,而事实证明,谢文东的选择是正确的,正因为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才是东亚银行发展的如此迅猛,同时,把洪武集团带入到安哥拉,大发横财,现在,谢文东又有了让东兴集团也进入安哥拉的打算。
  最后,谢文东将目光落在了东心雷和何丽君身上。
  不等他开口,东心雷看了一眼身旁的何丽君,连忙说道:“东哥,我们可和李小姐的银行比不起,也比不上老喻和海龙的集团,现在社团的资金只有从南洪门那边要求来的几个亿。”
  “恩!”谢文东点点头,对于北洪门的状况,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他巡视众人,说道:“这些找大家过来,一是让大家互相之间多熟悉一下,都是自己人,日后要合作的地方有很多,老喻,现在安哥拉的契机不错,你可以把东兴集团发展进去,这方面的事情,你直接去找晓云和王兄商量好了。”
  喻超闻言一喜,向安哥拉那边发展,他早就想做了,一直想向谢文东提,现在好了,东哥已主动开口,他欠了欠身,笑道:“是,东哥!”说这话,他看向王海龙和李晓芸,说道:“以后,还要两位多多照顾。”
  王海龙哈哈大笑,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喻老弟不用那么客气!”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又说道:“至于第二件事嘛……”说道,他顿了一下,两眼闪出亮而尖锐的精光,幽幽说道:“我想收购,洪天集团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
  扑!
  别人听完没觉得怎么样,王海龙差点吐血,对洪天集团,他是在了解不过了。
  南北洪门明争暗斗数十年,而作为两者的白道企业洪武集团与洪天集团更是竞争得不可开交,洪武集团涉及的领域,洪天集团都有涉及,而洪天集团要去竞标的工程,洪武集团也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去争取。
  这生意场上,两大集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黑道之间的争斗更惨烈,也更凶险,双方斗智斗勇,各显神通。
  现在谢文东说要收购洪天集团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就等于是实际控制住洪天集团,这种事,太难了,比北洪门在战争上击败南洪门要难得多。
  王海龙咽下一口涂抹,干笑说道:“东哥,这……这可能不太容易,洪天集团的市值大约有数百亿,但那仅仅是洪天集团的散股而已,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而洪天集团的达股份基本都掌握在向问天以及南洪门的长老手中!”

第83章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反问道:“那又怎么样?”王海龙说道:“就算我们能够把市面上的洪天集团散股全部收购,也就最多拥有洪天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集团最终还是掌握在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手里,而且,我们一旦大批收购洪天集团的股份,会其市价值暴长,全部收购下来,就未必是几百个亿能挡者住了,再者说,我们也有多的资金来支持我们完成这么大的动作。”
  他是洪武集团的负责人,与洪天集团竞争那么长的时间,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基本都用过了,如果说收购洪天集团股份的办法可行,不用谢文东说,他自己早就主动提出来了。
  洪武集团和洪天集团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洪天集团是上市公司,而洪武集团则刚好相反,并未上市,是封闭式的家族企业。
  上市当然是有好处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可以进行市场融资,解决企业的资金问题,让企业得到更多的资本去赚取更高的利润,同时,上市公司也会使公司变得更加完善,随着董事会与监事会的出现,会令企业的所有权和经营权相分离。
  但金鹏并不喜欢这样,他不想把自己手中的股份拿出一部分放到市面上,而且,他也不希望公司的体系变得完善,在初期,之所以成立洪武集团,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洗黑钱,体制一旦完善,很多方面将会变得束手束脚。
  正因为有这方面的原因,北洪门和洪武集团是彻底挂钩的,社团强,则企业强,社团弱,则企业弱,而南洪门则不然,社团与企业各成体系,之间的联系并不大。
  总体来说,北洪门的实力要强于南洪门,而洪武集团的实力则要弱于洪天集团许多,一个得到市场融资,一个未得到过融资,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直到洪武集团进入安哥拉,得到大量资金的灌入之后,这才让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逐渐变小。
  谢文东当初在安哥拉的豪赌,这时候开始发挥出实际作用。首先得到质变的是东亚银行,其次便是洪武集团。
  他要收购洪天集团当然也是有目的的,打败像南洪门这样的大社团,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他的经济命脉,黑道拼的就是钱,他一旦控制了洪天集团,那将会会南洪门造成致命的打击。
  可是正如王海龙所说,那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太难了。
  谢文东眉头拧成个疙瘩,沉思半晌,问道:“洪天集团的股份都掌握在谁的手里?”
  王海龙想了想,说道:“向天问应该占有百分之二十,另外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在南洪门的长老手中。”
  谢文东仰起头来,默默琢磨一会,看向东心雷,说道:“在我印象中,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和南洪门的长老交过手。”
  “是的!”东心雷点点头,正色说道:“自向天问坐上南洪门的掌门大哥之后,和东哥一样,对长老的权利进行大幅缩减,使长老成了有名无实的虚职,现在,南洪门的长老们大多都去了国外,每年拿着洪天集团的高额分红,在国外舒舒服服的过安稳日子。”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揉着下巴,目光变得幽深,说道:“他们虽然不在中国,但是手里可握有洪天集团的股份。”
  东心雷深吸口气,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一笑,说道:“想办法,查出来,给我列份他们详细的名单以及资料。”
  东心雷多聪明,听完这话马上就明白了,连连点头,说道:“好的,东哥,等会后我会让小敏去查清楚。”
  “恩!”谢文东环视在座的五人,振声说道:“不管有多困难,我一定要收购洪天集团,至少要得到他的主要控股权,不然,就算在社团上能打败南洪门,他们还可以凭借洪天集团的经济实力死灰复燃!”
  东心雷说道:“我想,南洪门长老手里掌握的股份,我们应该努力去争取,同时,对洪天集团在市面上的散股也应该收购。”
  王海龙摇头,说道:“我们一旦对其大规模收购,一定会引起南洪门的警觉,到时,他们可以采取反收购,趁机抬高股份的市值,到那时,我们所要付出的资金将会是个天文数字,而且还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李晓芸说道:“可以以东亚银行的名义去收购。银行有基金系统,收购单一公司的股份,进行大规模的投资,是很正常的事。”
  王海龙摆摆手,道:“不妥。东亚银行的幕后老板是东哥,这算不上秘密,南洪门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以东亚银行去收购,还是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的。”
  喻超一笑,说道:“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另外注册一家投资公司,就算南洪门在神通广大,短时间内也查不出公司幕后的老板是谁,等他们查清楚了,其散股也被我们收购的差不多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谢文东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呵呵一笑,说道:“老喻,这个就交给你来办了,另外你们好好商议一下,并拟定一份详细的计划,将如何收购,需要的步骤以及所需要的资金的估计等等方面问题都写在上面,我要仔细看一下。”
  “没问题!”喻超、王海龙、李晓芸三人点头,干脆的答应下来。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相继离开,只有李晓芸没有走,留在办公室内。
  等众人离开之后,她看着谢文东,随后问道:“文东,你真的打算收购洪天集团吗?”
  她这话问了等于是没问,如果谢文东没有决定好,怎么会把他们统统照过来,这点他当然明白,只是想留下来和谢文东说说话,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愚蠢地问题。
  谢文东一笑,说道:“当然!和青帮作战时,如果我能破坏它们的经济系统,青帮早就败了,可是他的经济体系在台湾,我鞭长莫及,现在要与南洪门交手,我不能做错过这样的机会,一定得先破坏他们的经济体系,如此一来,没等交战,南洪门就已经输掉了五成。”
  李晓芸轻叹口气,幽幽说道:“昨天是青帮,今天是南洪门,你打算要斗到什么时候?”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哈哈而笑,说道:“斗到我再找不到对手的时候。”
  “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想,如果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种成就简直是妙不可言,不是嘛?”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既灿烂又真诚,像是个孩子。
  李晓芸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关切之色。过了好一会,她话锋一转,问道:“文东,你还再生我的气吗?”
  谢文东对上他的目光,顿了片刻,摇摇头,淡然说道:“没有。已经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你说谎。”
  “恩?”
  “如果你不再生我的气,为什么还要以高薪挖来金融专业的精英来分散我在东亚银行的权利?”李晓芸正色问道。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晓芸,你误会了,东亚银行现在已不比从前,规模越来越大,不可能只靠你一个人来支撑,那样对你也太不公平了,找来金融界的精英,我是希望他们能帮你分担压力,这样一来,不仅轻松许多,而且还会让你更有效率。”
  李晓芸狐疑地挑起眉毛,反问道:“真的?”
  谢文东笑呵呵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解除劳务合同!”说着话,他真把手机拿出来,装模作样的要打电话。
  李晓芸心头一震,急忙上前,拉住谢文东的手腕,摇头道:“不必了,文东,我相信你。”
  其实,谢文东让王海龙挖来金融方面的精英,并没有排挤李晓芸的意思,只是不想让自己对李晓芸太过于依靠,更不想看到日后一旦因为李晓芸的退出而使东亚银行垮台的事发生,这些金融界精英的加入,占据了东亚银行各个重要的部门以及职务,确实分担了李晓芸的许多压力,可同样的,也分散了她的权利,李晓芸一直为此事感到窝火,现在听谢文东这么说,她的怨气消失了很多。
  女人无论有多聪明,有时候总是很好骗的,特别是在她喜欢的人面前。
  看着暗出口气的李晓芸,谢文东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李晓芸正愁找不到和谢文东单处的话题,听他这么说,满怀欣喜地答应了。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进入电梯,谢文东问道:“安哥拉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李晓芸说道:“还是老样子,不过文东,你应该提醒东尼,让他在安哥拉收敛一点。”
  谢文东好奇地挑起眉毛,反问道:“怎么了?”
  李晓芸不满地说道:“东尼在安哥拉越来越猖狂,谁都不放在眼里,最近,他又以招收保安的名义,收拢了许多安哥拉当地的无业游民,并配发武器,简直要组建自己的军队了!”

第84章
  谢文东闻言呵呵笑了,反问道:“这不是很好吗?”东尼在安哥拉组建武装的事他是知道的,安哥拉内乱已平定,驻守在金刚石矿和钻石加工厂附近的军队也已撤离,但那并不代表安哥拉太平了,由于长年的战乱,暴徒,强盗,土匪四处纵横,钻矿和加工厂没有军队的保护是非常危险的,随时都可能遭到暴徒的袭击,克里斯和东尼就此事知会过他,他也同意大批招收保安人员,并配发武器,不公保护钻矿和加工厂,另外还可以保护东亚银行以及洪武集团在安哥拉开办的公司,工厂等等。李晓芸挑起眉毛,尺讶地看着他,问道,这还好呢,谢文东笑道:“安哥拉太乱了,我们去那边的工作人员应该受到妥善的保护,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东尼应该低调一些,不能动不动的就带着武装人员冲上街头,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李晓云说道:“我们在安哥拉毕竟属于外来势力,又控制着安哥拉的经济命脉,本就十分敏感,容易引起当地人的仇视,如果任有东尼无法无天,我们很可能会受到舆论的攻击,接下来便可能是全国性的排挤,就算你和安哥拉政府的关系再牢靠,到时,政府也未必能保护得了我们。”
  “哦!”李晓云说的这些,谢文东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仔细思虑一番,他暗暗点头,觉得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恩,对于这点,我会警告东尼的,另外,你帮我监视他,如果他再敢胡作非为,我会把他调回到中国。”
  李晓云笑了,说道:“如此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边走边聊,处了洪武大厦,在附近选了一家环境优美的西餐厅。
  餐厅内就餐的人虽然不少,但却十分安静,人们都很自觉地低声交谈。
  谢文东和李晓芸找到一处临窗的空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些吃的。五行兄弟则做到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机警地环视左右。现在已是到了和望月阁最后的交手阶段,五行兄弟更不敢存有丝毫大意。
  时间不长,二人点的菜肴和酒水纷纷送上。
  坐在窗边,享受正午阳光的沐浴,边吃边聊,轻松写意,其乐融融。难得有如此空闲的时候,谢文东和李晓芸都很珍异。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到两人第一次去安哥拉的情况,感觉即惊险又好笑,时而开怀,时而唏嘘不已。
  虽然两人都很享受现在的清净,却偏偏有人要来打破。
  当二人吃饭过程中,餐厅里又来四人,看模样都在四十左右,近来之后,环视一周,在谢文东和李晓芸相邻的空桌坐下,随后,旁若无人的大声吆喝起来。
  谢文东和李晓芸同时皱了皱眉头,餐厅里其他的客人也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
  听四人说话的语言,嘀里嘟噜的,不是日本话就是朝鲜话。见谢文东面露不悦之色,李晓芸笑问道:“文东,你猜猜他们是哪国人。”
  谢文东语气肯定地说道:“韩国人。”
  李晓芸一愣,象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地看着他,笑道:“你能听得懂朝鲜话?”
  谢文东摇头,道:“听不懂。”
  “那你怎么敢这么确定?”
  “他们说的不是朝鲜话,就是日本语,而日本人的礼貌是出名的,如此无礼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韩国人了。”谢文东淡然笑道。
  听了他这话,李晓芸咯咯轻笑,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对日本人没有好感呢!”
  谢文东叹了口气,深有体会地说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对你有礼貌的未必就是你的朋友,也许在背地里正寻找机会打算狠狠捅你一刀,但对你没礼貌的,肯定不是你的朋友,只是,防后这可比防前者容易得多了。”
  提到日本人,谢文东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入江桢,一个典型的笑里藏刀、阴险毒辣的人,他笑呵呵的杀害死了筱田建市,笑呵呵地坐上山口组组长宝座,还好,他已被高山青司暗杀掉,不然,他绝对是自己日后的一个劲敌。
  李晓芸扑哧而笑,说道:“你是民族主义者。”
  谢文东耸肩说道:“那太夸奖我了,我只是个坏蛋。”
  “哈哈!”
  他话音刚落,身旁传来一阵暴笑声,谢文东扭头看去,邻桌那四名韩国青年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一个个笑的脸上快开了花,咧着大嘴,不停地向外输送着噪音。谢文东在不满地看着他们,而他们的目光也正在向谢文东这桌飘,只是他们偷眼打量的焦点不是谢文东,而是坐在他对面的李晓芸。
  李晓芸本身就是个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身材修长匀称,加上特有的知性女人的高贵气质,使其看起来更加迷人,靓丽。
  不过,由始至终李晓芸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下,这到引得四人说话更加大声,好像生怕别人忽视他们的存在似的。
  谢文东暗暗叹了口气,好好的一顿误餐,很幽雅的环境,就这样被搅的乱七八糟。他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看出他的不悦,不远处的五行兄弟纷纷站起身形,作势要向那四人走去,谢文东向他们使个眼色,示意没有关系。见状,无行兄弟这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文东,你吃饱了吗?”李晓芸问道。
  谢文东一笑,说道:“吃饱了。”他看看手表,说道:“晓芸,等会回去,你和老喻和王兄他们好好商议一下,洪天集团的控股权,我一定要拿到。”
  李晓芸问道:“得到洪天集团的控股权,会减少很多争斗是吗?”
  谢文东道:“是的。”
  李晓芸点点头,道:“文东,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做的。”
  听到这话,谢文东笑了,说道:“多谢了。”对于李晓芸的能力,谢文动再了解不过了,只要她肯帮自己,不愁洪天集团不垮台。
  这时,靠着谢文东而坐的青年看着他,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又引的另外三人一阵放声大笑,目光带者嘲笑,齐齐看向谢文东。
  啪!谢文东觉得自己大脑里的某根神经似乎绷断了,他笑眯眯地站起身形,对李晓芸说道:“我们走吧!”
  旁边坐着这么几个毫无礼貌的外国人,李晓芸也没有兴趣再吃下去,随即站起身形,向外走去。
  李晓芸在前,谢文东在后,当他路过那四人的餐桌旁时,他身形停住,站在桌旁,低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四人,四人同是一愣,纷纷抬直来,嬉皮笑脸地看卷起他,嘴里嘟嘟嚷嚷说笑个不停。毫无预兆,谢文东突然一伸手,按住刚才说话那名青年的后脑,猛的向下一摁,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青年的整张脸结结实实的砸在盘子上,鼻梁也顿时塌了下去,鲜血和盘子里的牛排混在一起。啊,另外三句青年脸色顿变,脸上的嬉笑也消失得无影踪,一个个目登口呆地看着谢文东,谢文东收回手,脸上依然是笑眯眯地样子,两眼弯弯,彬彬有礼地向三人点点头,随后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向外走去。他出手的动作快得出厅,以至于李晓芸听到身后有异声,回头观望时,他已若无其事地跟上来了,李晓芸看卷起他,茫然地问道,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走吧,谢文东轻轻拍下她的香肩,与李晓芸走出了餐厅,直到他们出去,那名青年的脑袋才从盘子上抬起,此时,他成了一张大花脸,脸上又是血,又是油腻,又是肉屑,他嗷的一声从椅子上跺起,大声嚎叫着准备要追出去与谢文东拼命,可是刚站在走道中,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得惊人的冲劲,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头向前扑了出去。
  扑通!
  那青年足足摔出两米多远,没等他从地上爬起,五行兄弟从后面走了过来,踩着他的脑袋鱼贯而过,临出门前,金眼回头看看那三名站在桌旁惊若木鸡的青年,嗤笑出生,再没多看一眼,走出餐厅。
  谢文东和李晓芸回到洪武大厦不久,他接到望月阁那边的电话。打来电话的人是周天。
  “谢先生,告诉你个好消息,焦阁主决定明天就动身去T市了。”
  “哦?”谢文东闻言眼睛一亮,笑问道:“他打算带多少人过来。”
  “至少有十名长老。我和姜长老都在其中。”
  谢文东沉思片刻,问道:“段天扬也会一同前来吗?”
  “这个……”周天犹豫片刻,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这几天在阁内一直都未看到段天扬。”
  “恩?”谢文东一愣,疑问道:“段天扬现在不在望月阁吗?”
  “应该是的。”
  “他来T市了?”
  “这……我不敢确定。”
  “好,我知道了。”谢文东眉头皱了皱,随后说道:“多谢周长老告之,我们T市见!”

第85章
  段天扬目前不在望月阁,那他会在哪里?十之八九是潜伏到T市来了。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深吸口气,如果焦开洋明天要到T市,那么,段天扬肯定会在暗中有所行动,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见谢文东接完电话后表情严峻,李晓芸在旁不解地关切问道:“文东,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文东淡然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即便说了也没有用,只会引得李晓芸担心。
  段天扬现在确实在T市,正苦于寻找下手的机会,一切能扭转局势的下手机会。
  可是,那又谈何容易。谢文东身边有太多的高手保护,想制住他,比登天还难。向谢文东身边的人下手,上次他已劫过金蓉,现在再想打她的主意,肯定是不行了,至于彭羚,已离开T市,去往国外,难寻踪迹,除了他们,还可以找谁下手呢?段天扬这时候是真的为难了,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出个合适的人选。
  思前想后,最终,他去了一家名为‘夜来香’的小酒吧。
  这家酒吧又小又落魄,在T市属于十分不起眼的那种,里面的客人也很少,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皆寥寥无几,生意如此惨淡,但酒吧的老板却不犯愁,他有另外的灰色收入,贩卖情报。
  段天扬从他这里买过两次情报,第一次,是关于谢文东秘书程媛媛的情报,第二次,是关于金蓉的情报。酒吧的老板是个贪婪的中年胖子,没有固定的立场,只要有人肯给钱,给得起钱,他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任何情报都卖出去。
  所热爱段天扬十分讨厌酒吧的老板,更讨厌他贪得无厌的性格,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真的很管用。
  这一次,他又来了。
  原本坐在吧台后无精打采的中年人看到段天扬,肥胖的脸上顿时堆满笑容,他知道,财神爷上门了。他笑呵呵地站起身形,笑道:“段先生,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段天扬暗暗皱了邹眉头,先是扫视酒吧一周,随后沉默无语的在吧台前坐下,淡然的说道:“给我一杯橙汁。”
  中午老板看起来肥胖,至少得二百斤开外,但动作十分敏捷,时间不长,便将橙汁送上,然后笑呵呵的趴在吧台上,问道:“段先生今天怎么这么空闲,到我这里喝东西了?”
  段天扬面无表情地喝口果汁,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段?”除了向酒吧购买情报之外,他再没有多谈过其他的事,更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姓名。
  中年老板嘿嘿而笑,说道:“段先生忘了我是做那行的嘛?”
  段天扬挑起目光,看了老板一眼,哼笑出声,道:“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你会死得很快的。”
  中年老板脸色一变,接着,搓着两只肥手,干笑说道:“段先生请放心,职业道德我是懂得,该保密的我是一定保密的。”
  段天扬不再就此事多言,话锋一转,说道:“我想知道,在T市有谁能要挟得住谢文东。”
  中年老板一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段天扬继续说道:“上次,你告诉我是金蓉,现在,我难以对她下手,再告诉我另外一个。”
  “哦!”中年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的横肉乐的直颤,他说道:“除了金蓉之外,当然还有其他的人了。”
  “是谁?”段天扬眼睛一亮。
  中年老板笑呵呵地伸出手来,在段天扬面前晃了晃。
  段天扬疑声道:“五百?”
  “哈哈”中年老板大笑,说道:“段先生真会开玩笑!是五千。”
  直勾勾地看了他片刻,段天扬点点头,将身旁的行礼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沓钞票,从中抽出一半,点也没点,直接摔在中年老板的大手上。
  中年老板抓起钞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眼射出贪婪的精光,小心把钱收好,身子向前凑了凑,贴近段天扬的耳边,说道:“金鹏!”
  “金鹏?”段天扬眉毛挑了挑。
  “没错,金鹏!北洪门的上任掌门大哥,金蓉的爷爷。”中年老板低声说道:“严格来说,金鹏是谢文东的师傅,也是他的教父,是金鹏把谢文东带进洪门的,也是金鹏把他推上掌门大哥的宝座的,只要你能控制住他,不仅能要挟住谢文东,甚至能要挟住整个北洪门。”
  对啊!自己怎么把金鹏那个老家伙给忘掉了!段天扬阴阴的笑了,对于金鹏和谢文东的渊源,他也是了解一些的。
  轻轻敲了敲自已的脑袋,感觉这五千块钱自己花得有些冤。他笑问道:“金鹏现在住在哪里?身边又有多少人保护他?”
  “这个嘛……嘿嘿!”酒吧老板笑了,又伸出五根手指。
  唉!段天扬暗叹口气,将剩下的半沓钞票又仍进老板的手里,冷然道:“说吧!”“不能说!”“怎么?”“钱不够!”“不够?”段天洋冷笑问道:“你想要多少?”“五万!”酒吧老板神在在、心安理得地说道。
  妈的!段天扬此时有中杀人的冲动,但是,他却不敢下手,因为酒吧老板知道他急于要了解的事,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拿起行李包,从里面又拿出数沓钞票,语气不善地说道:“说!”
  酒吧老板不慌不忙地将钞票接过来,仔细点过一番之后,方慢悠悠地说道:“你等我一会。”说着话,他弯下腰来,拉开吧台里端的一处暗门,从里面拿出一只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皆是各种各样的文件夹。他在里面找了好一会,抽出一只档案袋,然后向段天扬面前一推,说道:“这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段天扬接过,将其打开,里面有地图,也有文字介绍,将金鹏所住的地方标注得清清楚楚,另外周围有多少明哨、暗哨,也在地图上有记号,在文字文件上,对金鹏的日常习惯起居以及身边保镖的特点,都有详细的介绍。
  草草看过一番,段天扬将文件放回到档案袋里,然后看着酒吧老板问道:“这些都是真实的吗?”“绝对真实!”酒吧老板笑道:“北洪门以及公安里面都有我的朋友,这些情报也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绝对真实可靠,这点我可以拿人头担保!”“恩!”段天扬点点头,淡笑道:“很好。”说着话,他将东西收好,提起行李包便要走。
  不过,他刚站起身,身形又顿住,回头看着酒吧老板,笑问到:“你不会把我到这里来来的事情告诉北洪门吧?”
  “哎呀!段先生和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为人吗?”
  “恩!”段天扬再次点点头,向外走去。
  见他要走,酒吧老板笑道:“等一下。”
  段天扬停住身形,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板。
  就把老婆指指吧台上的杯子,笑道:“段先生,这杯橙汁你还没有付过钱呢!三十块!”
  “哦!”段天扬目光幽深地应了一声,走回到吧台前,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向前一递,说道:“不用找了!”
  “段先生真大方……”酒吧老板忙伸手去接,可是,他的手刚刚伸到一半,只觉得眼前精光一闪,接着,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
  他身出去的手再也没有收的回来,肥胖的身躯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脖颈上多出一条淡淡的血痕,血痕越来越清晰,隔了片刻,嘶的一声,喷射出鲜红的血浆。
  段天扬双指一弹,将指间的钞票扔到老板的尸体上,同时冷冷地说道:“你只有死掉,我才能相信你不会出卖我!”
  酒吧老板太贪婪了,段天扬实在没有把握敢保证他不会把自己的事情转卖给北洪门,所以,他只能痛下杀手,而且,他觉得自己以后恐怕已没有再用得到他的地方了。
  老板死了,死的无声无息,酒吧里还有两名客人根本毫无察觉,依然在沉闷地喝着酒。
  段天扬将手中剑背于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向那两名酒客缓缓走去……
  由于不知道段天扬的下落,谢文东让灵敏着手去调查,可是,一天过去,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也同样的,整整一天都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状况。
  这让谢文东的心情多少平稳了一些。
  第二天。
  以焦开洋为首的望月阁众长老踏上了前往T市的飞机。
  跟随焦开洋前来的长老中有周天、姜韶华,还有曲青庭,以及这些长老们的门徒们,当然,也包括褚博。
  各长老的表情都很沉重,但心情却各不相同,大多数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觉得自己这次前往T市,实在凶多吉少,也有幸灾乐祸的,比如曲青庭。
  曲青庭脸上虽然满是凝重之色,但心里却欣喜异常,他认为此次焦开洋前往T市,一定会死在谢文东手里,自己距离坐上阁主宝座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第86章
  另一边,段天扬在杀掉酒吧老板之后就按照地图上的指示,顺利潜入到金鹏在郊外所住的别墅附近。只是他没敢直接冲进去,毕竟别墅内外的枪手太多了,弄不好自己还没进去就被对方打成筛子了。段天扬向来谨慎,也很有耐心。他在别墅附近的树林中从下午一直潜伏到深夜,等到凌晨两点多时,他才悄悄窜出来,无声无息的躲过数处哨卡,接近别墅,纵身爬到别墅顶端。
  别墅的整体构造十分结实。除了前后两门外,想从其他的地方进入,基本是不可能的。段天扬找不到合适的进入点,又在房顶潜伏下来,继续等。他准备再等上十几个小时。按照资料上的记录,金鹏每天早上和下午都会出来散步,锻炼,但是早上他散步的范围比较大,身边的保镖也多,不容易下手,下午则不然,吃过午饭后,金鹏只会在别墅的院内闲游漫步,身边的随从也相对要少很多,他在房顶突然发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极容易得手。
  段天扬长时间的潜伏在金鹏别墅附近等待时机,这也是北洪门眼线为什么没有查出他的行迹也未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的原因所在。但平静未必就代表太平,也可能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在潜伏过程中,段天扬给焦开洋发出短信,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下午两点以后再和谢文东去会面。
  接到他的信息,焦开洋也没有多问,既然段天扬这么说,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到了T市时,还未到中午,焦开洋片刻也未耽搁,直接坐车去北京。
  众长老皆感莫名其妙,北洪门的总部明明在T市,现在去北京做什么?别人没敢发问,曲青庭可忍不住了,急忙上前,问道:“阁主,既然已经到了T市,我们还去北京干什么?周长老和姜长老都说过了,焦小姐现在情况危急,耽搁不起时间啊!”
  周,姜二人并不知道望月阁的内奸就是曲青庭,谢文东对他二人也未提过此事,同样的,曲青庭也不清楚周,姜两人与谢文东的秘密勾当。
  听完曲青庭的话,周天和姜韶华连连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是啊!曲长老说得没错!阁主,我们确实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还是救焦小姐要紧!”
  他们急,其实焦开洋比他们更急,但段天扬已发来提醒的短信,为了自己和众人的安全,他只能按照段天扬的意思去做。
  他叹了口气,正色说道:“等会,可能要有一场恶战,我们不能饿着肚子去与谢文东拼杀,先饱餐一顿再说。T市是北洪门的天下,我们未必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还是去北京比较妥当,北洪门即便知道我们在这里也未必敢动手,等我们填饱了肚子,再回来见谢文东也不迟!”
  众人听后,相互看看,皆没有再多说什么。
  焦开洋带领周天等长老连同二三十名门徒,分批坐车,去了北京。
  谢文东第一时间接到了情报,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连续收到三条信息,分别是曲青庭、周天、姜韶华三人发来的。
  焦开洋到达T市后,竟然马上去了北京,要在那边吃饭,这倒挺有意思的!谢文东站于窗前,目光幽深地望向远方。
  谢文东多聪明,才思也敏捷,细细一想,马上感觉到不对劲,如果自己的亲人被抓,生死未卜,他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过去,哪还有闲心去吃饭,而且还要到来回需耽搁近三个小时的地方去吃饭?!
  他虽然觉到不对劲,但问题出在哪里,他可就猜不出来了。
  谢文东给灵敏打去电话,让她把所有能放出去的眼线全部放出去,时刻监视T市以及己方各处要点的动静。
  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露了一处地方,那就是金鹏在郊外的别墅。
  郊外别墅。
  段天扬此时还趴在别墅房顶,苦苦等候,看时间,已过了中午十二点,按照资料上的记录,金鹏早应该吃完饭,出来散步了,但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烈日当头,天气炎热,加上段天扬心情焦急,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当他等到下午一点的时候,别墅依然平静,金鹏没有任何要出来的迹象,这时候,他所剩不多的耐性也要被磨光了。他将资料慢慢抓成一个团,心中恨得只咬牙,自己杀掉酒吧的老板还真是杀对了,他给自己的资料根本不准确。
  可是这个时候,他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光天化日之下,他想从别墅顶端跳下来,不被北洪门的哨卡发现,安全逃脱,那太难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段天扬的虚汗也越流越多,这样耽搁下去,自己牵制不住谢文东,师兄和他见面可就凶多吉少了。
  接近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别墅内突然传出声响,接着,房门一开,两名三十多岁左右的壮汉首先走了出来,到了外边,他俩人一左一右地站定,随后回头,客气地说道:“老爷子,您慢点!”
  段天扬眼睛猛地一亮,精神大振,手向下摸,紧紧抓住衣襟下的剑把。
  时间不长,穿着便衣的金鹏从别墅内走出来,他倒不是出来散步的,而是打算去医院探望金蓉。
  这时候,金鹏和身边的保镖们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的头顶上,正潜伏着一名嗜血的恶魔。
  看到金鹏出现,段天扬嘴角高高挑起,随之慢慢将钢剑抽了出来,当金鹏和身边众人正准备向外走的时候,段天扬纵身从房顶窜下来,手中钢剑顺势挥出,同时大喝道:“老东西,你拿命来!”北洪门总部。
  自焦开洋一行人下了飞机之后,他们的行踪一直在源源不断的传到谢文东那里。
  中午一点左右时,焦开洋终于带领手下众人返回T市,向北洪门总部的方向赶来。
  此时,谢文东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总部里,内内外外的枪手不下数百号,只要焦开洋肯近来,他就敢确保让其插翅难飞,将其一网打尽,当然,也包括那个与他合作的曲青庭在内。
  他算计得很好,只是事情并未按照他算计的那样进展。
  下午两点一刻,焦开洋等人抵达北洪门总部。他们刚刚下了车,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声,以东心雷为首的数十名北洪门人员从洪武大厦里迎了出来,东心雷笑容满面,快步来到焦开洋近前,深施一礼,说道:“焦阁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务必见谅,见谅!”
  焦开洋背着手,胸脯挺得溜直,先是打量一翻东心雷,再瞧瞧他身后的众人,冷声问道:“谢文东没有出来接我?”
  嗤!老头子的口气倒是不小,难道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的状况?东心雷心中冷笑,脸上可没表露出来,含笑说道:“这几天,焦小姐身体不佳,东哥正在照看,实在脱不开身啊!”
  “娇娇她怎么了?”听闻这话,焦开洋整个心都揪成了一团,跨前一步,目光犀利地紧盯东心雷。
  老头子面沉似铁,两眼精光闪烁,须发无风自动,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威严。
  东心雷心中一颤,果然是望月阁的老大,其气势确实不同于寻常人,他故作镇静的微微一笑,说道:“老阁主不用担心,我们就算倾尽全力,也会确保焦小姐安然无恙的!里面请!”说着话,他身形向旁一闪,让出通道,同时做出邀请的手势。
  焦开洋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后再未耽搁,大步流星向洪武大厦里面走去。
  今天,洪武大厦里安静得出奇,进入其中,大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即找不到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北洪门的帮众。
  只是,以焦开洋为首的望月阁众人都能感觉得到,表面上虽然平静,实际上暗中危机四伏,到处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曲青庭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诡笑,看着走在前面的焦开洋,心中阴阴的说道:“老东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众人分乘六部电梯,上往顶楼。
  由东心雷引路,穿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一间会议室的门前,东心雷停住脚步,侧头瞄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淡然说道:“诸位,请稍等!”说完话,他轻轻敲了敲会议室的房门,时间不长,里面传出问话声:“谁?”
  “东哥,是我!”
  “什么事?”
  “焦阁主以及望月阁的长老们都到了!”
  “哦!快请他们进来!”
  “是!”东心雷答应一声,伸手将房门推开。
  这间会议室大得出奇,中间摆放两排长长的会议桌,周围仍空出很宽敞的空间。
  不过,此时办公室里并不显得空荡,在会议室的周围站满了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少说也有上百号之众,一个个皆是伸手入怀,衣襟下鼓鼓囊囊,显然藏有家伙。
  在会议室里端的办公桌后,四平八稳的端坐一名二十出头,相貌清秀无奇的青年,狭长的单凤眼眯缝成两条弯弯的黑线。而在他身边,还坐有一名女郎,只是手脚皆被捆绑住,嘴巴也被堵死。

第87章
  看到焦娇,焦开洋再忍不住,抢前几步,快速走进会议厅内,失声说道:“娇娇!”
  “呜……呜……”虽然手脚被绑,但焦娇眼睛还好用,看到爷爷来了,两眼猛地瞪园,脸上也顿时露出惊恐之色,身子剧烈的扭动,挣扎起来。只可其他的四肢被捆绑的结结实实,难以挣开分毫。
  谢文东瞄了焦娇一眼,随后,目光落在焦开洋的身上,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道:“焦阁主,我们终于见面了!”
  北洪门与望月阁争斗已久,双方的死伤都不计其数,但谢文东和焦开洋两人好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闻言,焦开洋缓缓看向谢文东。他早知道谢文东的年岁不大,但现在见到他本人,还是暗暗吃了一惊,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得多,也平凡的多,如果是在大街上碰上,他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老头子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就是谢文东?”
  “没错,有假包换!”在焦开洋的眼中看出他的惊讶,这样的目光谢文东领教得太多了,他淡然而笑,微微欠了欠身,接着随意的摆摆手,说道:“焦阁主请坐吧!”
  谢文东的架子倒是大得很,在望月阁的阁主面前表现的如此无礼的,他算是第一个。
  较看样深深看了他一眼,晃身向他走去,可是刚走没两步,站于身旁的数名大汉纷纷深受,将他拦住,沉声说道:“焦阁主请留步!”
  皱皱眉头,焦开洋扭头看向阻拦自己的数名大汉。其中一人指指距离谢文东七八米开外的桌子,说道:“焦阁主请坐在这里说话!”
  没等焦开洋说话,后面的一名长老起得怒吼一声,回手拨出一把短刃,怒声道:“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他一两家伙,只听哗啦一声,会议厅里的上百名大汉齐刷刷将以下的枪械抽了出来,枪口一支指向望月阁众人。
  面对上百只枪,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是谁。拿刀的长老脸色顿变,目光惊慌地看了看左右,暗暗起了口气,原本抬起的短刃下意识的放了下去。
  缴开洋毕竟是望月阁的阁主,表现得比长老们要从容的多,至少脸上的表情依然如故,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在身旁的会议桌前拉了一把椅子,慢慢坐下,然后目光幽深的直视谢文东,冷冷地问道:“谢文东,我已经来了,现在,你可以释放娇娇了吧?”
  谢文东眯眼一笑,说道:“用释放这个词太难听了,我只是请焦小姐到我这里来做客的……”
  他还没有说完,焦娇又开始呜呜叫起来,瞪着谢文东,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谢文东含笑的耸耸肩,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该来谈谈正经事了。”
  焦开洋冷哼一声,问道:“谢文东,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谢文东说道:“我倒想问问焦阁主你,你想怎么样?当初,是你像我洪门宣战的,又是你,与请帮联手进攻我洪门的,你不给我活路,你还问我想怎么样?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恩……”焦开洋深吸口气,沉思半晌,说道:“我们可以停战,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北洪门的事,我们望月阁不再管也不再过问。”
  谢文东呵呵笑了,摇头说道:“先打人一巴掌,然后随口一句话就没事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仇怨已经结下,不是你焦阁主一句话说了结就能了结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明白。”焦开洋脸色难看,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谢文东肘拄桌案,身子向前探了探,说到:“我有个建议,不知道焦阁主愿不愿意采纳?”焦开洋扬起头,说道:“你说。”“停止纷争,其实也很简单,首先,焦阁主举办一次洪门峰会,向全世界的洪门兄弟宣布,你当初惩罚我们的决定是错误的,并当众向我洪门道歉,其次,让位于贤人,并推出望月阁,永不返回,第三,处死段天扬以及所有伤过我洪门的兄弟的长老及其门徒,第四,你自断手筋脚筋,以示对自己所犯过错的惩罚。”说完话,谢文东揉着腮帮子又想了想,方笑呵呵地说说道:“这些吧,只要焦阁主能满足我的这些要求,那么,我们之间的斗争就永远停止。”“放你MD屁!”一名满脸落腮胡须的望月阁长老怒声骂道:“谢文东,你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这凭这个!”谢文东不等那长老说完话,抽出手枪,对准对方,猛然就是一枪。
  只听嘭的一声,那长老软肋中弹,吭哧一声,坐到地上,脸色苍白,鲜血顺着衣下滴滴答答的流淌出来。
  谁都没有想到谢文东会突然开枪。周围的众人纷纷围上前来,关切地问道:“高长老,你怎么样?”“快送医院!”人们七手八脚的将那名中枪的张来搀扶起来,作势要向外走去。
  谢文东哼笑一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今天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随着他的话音,只见走廊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众人回头一瞧,只见走廊里已站满了人,一个个皆穿着黑色西装,放眼望去,密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数百号人之多,将走廊堵的严实合缝,滴水不漏,这些人手中皆拿有武器,刀枪棒棍,应有尽有,横眉冷目,吡牙裂齿,杀气冲天。
  望月阁众人看罢,见为之变色,忍不住暗打寒战。
  焦开洋眉头拧成个疙瘩,大声质问道:“谢文东,你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谢文东幽声说道:“实话告诉你,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这些人,统统都得死光,然后我会亲自去踏平你们的望月阁。你们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不要再拿望月阁的大帽子来压我,只要我愿意,杀掉你们,易如反掌!”说着话,谢文东身上散发出阴柔的寒气和杀机,直逼人的魂魄。
  “谢文东,老子先他妈杀了你!”两名望月阁门徒被谢文东的话说得又羞又怒,举刀要向谢文东冲去,焦开洋回手将他二人止住,他明白,以现在这种情况莽撞冲杀过去,伤不到谢文东不说,只会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时候,他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谢文东提出的条件,虽然那实在很难让人接受。
  当然,也正因为知道望月阁的人无法接受,谢文东才提出来的,自焦开洋等人踏进北洪门那刻起,他就没打算放这些人活着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焦开洋突然开口说道:“谢文东,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你真的肯放弃与望月阁的争斗和仇恨?”
  闻言,谢文东心中一动,暗道:狗急跳墙!这个老家伙不会真的接受自己的条件吧?他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可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耸肩说道:“当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承诺过的事,是不会反悔的!”
  “好!我接受你的条件!”焦开洋真豁出去了,满面正色,看着谢文东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竟然肯接受谢文东的条件,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焦娇憋得满面通红,泪珠在眼圈打转,拼命地挣扎着,望月阁的众长老、门徒连北洪门众人皆面露惊色。
  曲青庭暗暗叫糟,在谢文东的条件里,只说废了焦开洋的手脚,可没说处死他,但他不死,他的党羽便不会散,接替望月阁阁主位置的人说什么也不会轮到自己,想到这里,他可急了,抢步上前,一把抓住焦开洋的胳膊,大声叫道:“阁主,你不能啊!我们愿意和谢文东拼死一战,就算战死,也比苟且偷生的活着要好……”
  听闻这话,焦开洋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他仰天长叹事到如今,除了牺牲自己,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颜面固然重要,可是望月阁内数以百计的长老、门徒们的性命却更加重要。再者,他心里还有一丝的指望,希望以自己答应谢文东的条件来拖延时间。
  “我意一绝,大家不要在说了!”
  “阁主……”
  众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呐喊着。
  望月阁众人悲痛交加,谢文东却呵呵笑起来,拍了拍手,说道:“真实感人啊!既然,焦阁主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那么,就在这里先自断手筋、脚筋吧!”说着话,他向东心雷扬下头,后者会意,从腰间抽出匕首,信手一甩,仍在焦开洋面前的桌子上。
  当啷啷!
  匕首撞桌,清脆的响声如同一根钢针,扎在望月阁每一个人的心头。
  谢文东笑眯眯的冲着匕首努努嘴,淡然说道:“焦阁主,请吧!”

第88章
  望月阁众人纷纷停止话音,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桌子上的匕首,感觉呼吸困难。
  焦开洋深深吸了口气,手掌有些颤抖地抓住匕首的刀把,将其拿起。无论对谁来说,自断手筋和脚筋都是一件残酷而艰难的事,焦开洋也不例外。
  老头子紧紧握着匕首,却迟迟下不了手,周围的望月阁众人纷纷颤声哀求道:“阁主,你不能啊……”
  焦娇这时候也挣扎得更加厉害,如果不是被身后的数名大汉死死按住,几乎要将身上的绳索挣断。
  看着焦开洋铁青的脸色,谢文东心里也在急转,如果老头子真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哪么他对自己便构不成任何威胁,段天扬再一死,望月阁也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了,这样的结局,倒是也可以接受。
  过了好半晌,焦开洋慢慢站起身形,目光幽深地盯着谢文东,边挽起自己的衣袖,边说道:“谢文东,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你刚才许下的承诺!”说完话。老头子把心一横,手臂抬起,作势要向自己的左手筋切去。
  正在这时,会议厅里响起清脆悠扬的音乐声。北洪门和望月阁众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源头!东心雷。
  东心雷老脸一红,歉意地向谢文东笑了笑,随后快速掏出手机,将其接通。
  “雷哥,不好了,老……老爷子被人绑架了!”电话那边传来急迫的声音。
  东心雷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皱皱眉头,语气不满地问道:“老爷子?那个老爷子?”
  “当……当然是金老爷子了……”
  “你说什么?”东心雷眼睛猛然睁大,如同五雷轰顶,站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
  顿了片刻,他急忙快步向谢文东走去,到了近前,弯下腰身,在谢文东耳边低声细语道:“东哥,出问题了,老、老爷子被人绑架了……”
  “啊?”谢文东闻言,脸色顿变,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望月阁众人见谢文东和东心雷的表情都很不自然,知道北洪门肯定有大事发生,焦开洋本已高举起来的匕首也随之放下,眼珠转了转,暗道:难道,是天扬抓住了北洪门的弱点?
  谢文东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刚刚接到下边兄弟的电话……”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文东将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段天扬的狞笑声:“嘿嘿,谢文东,还记得我的声音码?”
  忍不住暗暗皱了皱眉头,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看看焦开洋,不动声色地说道:“当然记得!段先生找我有事吗?”
  段天扬这时候已不想再和谢文东多说废话,咬牙切齿地说道:“金鹏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让他没事,就立刻放了望月阁所有的人以及娇娇!马上!”
  老爷子竟然是被段天扬绑架了!谢文东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在这个关键时刻,在望月阁马上就要完蛋的时候,除了这样的事,实在让他措手不及。谢文东拿着手机的手直哆嗦,半响说不出话来。
  见他那边沉默无语,段天扬也急了。没错,他现在是武功制住了金鹏,但是,他并不敢保证手中的这颗筹码的分量真大到能逼谢文东就范的程度,此时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紧张的。
  “谢文东,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你给我马上放人,不然我就先杀了金鹏!”段天扬声失力竭的叫吼声,如同一把巨锤,砸在谢文东的耳膜上,震得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放下手机,直接将电话挂断。
  在他身旁的东心雷大惊失色,骇然道:“东哥,你……”
  话到一半,当他看到谢文东阴沉的脸色以及精光四射的双眼时,他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足足沉默了十秒钟,谢文东把电话拿起,又回拨过去。
  当他挂断电话之后,段天扬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选错了目标,金鹏根本牵制不住谢文东,正在他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谢文东的电话又打回来了。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嘴角高高挑起,慢悠悠地将电话接通。
  “怎么?谢文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只要谢文东重视金鹏,那么事情又回到他的掌握之中了。段天扬的语气从容了许多。
  经过十秒钟的恢复,谢文东从震惊中镇静下来,语气平淡地问道:“段天扬,你想怎么样?”
  “我刚才说过了,放了娇娇,还有望月阁的所有人,马上,如果,你不想收到金鹏尸首的话!”
  “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我给你时间,半个钟头之内,给我答复。”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心里急转,将手机向下一放,捂住话筒,随后抬目看向东心雷。后者会意,急忙垂下头,贴近谢文东。后者急声问道:“问一下,段天扬带了多少人?”“是!”东心雷和手下之间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他拿起手机,急切地低声问道:“告诉我,段天扬带来多少人?”
  “没……没有人!只有他一个!”
  “你看清楚了?”
  “绝对没错!就他一个!现在他把老爷子拉进别墅里了,我们进不去……”
  “行了,我知道了。”东心雷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伏在谢文东耳边,低声道:“东哥,只有段天扬一个人!”
  “哦!”谢文东点点头,将捂住话筒的手放下,对段天扬说道:“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够,我明天给你答复。”
  “什么?明天?谢文东,你又想玩什么花招?我老实告诉你,金鹏在我手里,无论你派来多少援兵,都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你把身边的高手统统派过来,就算能把我打死,但我也敢保证,金鹏绝对会死在我的前面!”
  谢文东深吸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段天扬,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派人去营救的意思,只是事关重大,我必须得考虑清楚!”
  “我最多给你一个小时……”
  “我说明天就是明天。”
  “谢文东,你想眼睁睁地看着金鹏这老东西被杀吗?”
  “如果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死,焦阁主会死,焦娇会死,很多人都会死!”
  “你……”
  “明天,我给你答复!”
  “明天什么时候?”
  “也许是早晨,也许是晚上,等我考虑清楚再说!好了,就这样吧!如果你希望焦阁主他们安然无恙,就得保证老爷子平安无事。”说完话,谢文东把手机挂断。
  一旁的东心雷再忍不住,急声问道:“东哥,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拖到明天啊?多一分钟,老爷子就多一分危险……”
  在谢文东犀利如刀、冰冷如霜的目光下,东心雷自觉地闭上嘴巴,缩了缩脖子,推向一旁。
  东心雷急,谢文东更急,除了文东会,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金鹏给的,他早已将金鹏视为自己至亲的亲人,现在老爷子落入阴险恶毒的段天扬之手,他哪能不急?可是,心急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他现在接受段天扬的条件,把焦开洋、焦娇这些人都放了,以段天扬的性格,也未必会肯轻易放过老爷子,以目前的形势来讲,望月阁这些人是老爷子的护身符,只要他们在自己手上,老爷子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谢文东的反应以及应变能力,要远远强于平常人,这也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之一。
  十秒钟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是一晃即失而已,但对谢文东来说,足可以让充血的脑袋恢复冷静了。
  段天扬只有一个人,虽然有金鹏在手,但毕竟身处险境,得时时刻刻堤防己方的偷袭和营救行动,心情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极为消耗精力,短时间内或许还好说,可时间一长,难免疲惫,露出破绽的几率自然大增,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非要把时间拖长的原因所在。
  谢文东在耍花招,若是骗其他人,或许能骗得住,但想骗住段天扬,却太难了。
  和谢文东通过电话之后,段天扬细细一琢磨,明白了谢文东的意图,他冷笑出声,立刻给焦开洋发去短信,说明现在的情况,并让他马上派两到三名长老过来,援助自己。
  接到段天扬的信息,焦开洋仔仔细细看过两遍后,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把望月阁的众人都笑愣了,不明白阁主宰这种时候,还怎么能笑得出来。
  谢文东的心像明镜一般,直到段天扬肯定已经把他挟持住老爷子的事告诉给焦开洋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然一震,暗叫糟糕,如果段天扬这时候让焦开洋分出人手去援助他,自己根本阻拦不住,若硬是拦阻,弄不好老爷子要受皮肉之苦。
  他眼珠急转,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阴笑。他拿起手机,快速地发出信息。

第89章
  焦开洋的大笑声,引得望月阁众人一阵诧异。曲青庭暗皱眉头,凑上前去,不解地问道:“阁主,发生了什么事?”
  “天扬抓住了金鹏!”焦开洋两眼放光,一扫刚才的阴霾。
  “啊?”听闻这话,望月阁众人皆是大吃一惊,随后面露喜色,纷纷长出口虚气,心中暗道一声哦命无忧了!金鹏虽然已经退位,但在北洪门内仍然是举足轻重的顶级人物,段天扬抓住了他,无疑是捏住了谢文东的软肋,不愁他不乖乖放了自己这些人安全离开。
  曲青庭也在笑,只是笑得异常难看,心里大骂谢文东笨蛋,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没把金鹏保护好,若是浪费这次机会,不仅以后将难以致焦开洋于死地,自己在望月阁也混不下去了,焦娇肯定会把关于他的一切告诉焦开洋。想到这里,他的冷汗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周天也很是意外,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只是他没有象曲青挺那么紧张,这次不能把焦开洋板下台,以后还可以再找机会嘛!反正他现在是两面充好人,谁得利,谁失利都对他的影响不大。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一瞧,竟然是谢文东给他发出的短信,她暗暗吸气,急忙将手机收起,瞧了瞧左右的众人,还好,这时候根本没有注意他,大家还都处于惊喜之中,他不留痕迹,退出人群之后,扭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此时也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并对他眨了两下眼睛。
  周天心中一动,偷偷的再次拿出手机,查看信息的详细内容。
  信息上写道:“如果焦开洋派人去支援段天阳,我会放行,周长老一定要争取前去,并寻找机会除掉段天扬,救出老爷子。”看完之后,周天手掌一哆嗦,手机差点摔到地上,他脸色苍白难看,忍不住又向谢文东看去,后者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周天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目光,喘着粗气,将头垂下。
  谢文东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深,拿出手机,又给周天发去短信:“焦开洋不下台,斗争还将继续,那时会死伤无数,望月阁也将面临灭顶之灾,难道周长老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吗?再者,周长老可不要忘记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周天看罢,身形一震,慢慢将手机收起,沉没无语的重新挤到人群之内。
  这时,他听到焦开洋正在说道:“天扬已成功抓获金鹏,但他一人精力有限,急需要我们这边出人过去支援,哪位兄弟愿意前往?”众长老相互看看,皆没有马上说话。
  过去支援,说来容易,实际上风险也是很高的,随时都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到最后,或许能成功掩护焦慨扬这边的人员逃离T市,而自己的撤离可就成问题了,到时候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谁都预料不到。
  众人不表态,都希望其他人能主动请缨。
  见谁都不言语,焦开扬面露不悦之色,凝声问道:“天扬不顾危险,已抓住金鹏,难道各位连过去援助他的胆量都没有吗?”周天挠了挠头发,借机又向谢文东看去,只见他也正两眼精亮地直勾勾盯着自己,周天暗叹口气,说道:“阁主,我去吧!”
  焦开洋闻言,向周天看去,脸上露出些许的欣慰,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的亲信站出来说话。如果他知道周天是被谢文东逼去的,恐怕得气得吐血,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焦开洋点点头,目光扫向其他人,问道:“还有谁愿意同周长老一同前往?”
  “我也去!”姜韶华见周天肯去,忙跟着站了出来。
  其实,谢文东和周天的关系,他并不知道,但是也感觉出来了一些,而且,周天向来胆小谨慎,这次突然积极起来,其中肯定有问题,既然周天都敢去,自己跟去,肯定没错。
  周天和姜韶华自告奋勇,让其他长老们都松了口气,众长老纷纷点头,附和道:“周长老和姜长老前去,肯定会万无一失!”
  焦开洋看看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让开,随后,直视谢文东,幽幽一笑,说道:“谢文东,金鹏已在我们的手上,现在,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桌案,淡然说道:“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
  “好!不谈也可以!”焦开洋冷笑说道:“我们这里有两名长老有要事需要出去处理一下,谢文东,你不会反对吧?”
  “为什么不会?!”谢文东嗤笑出声,道:“我刚才说过了,你们这些人,谁都别想离开。”
  焦开洋哈哈大笑,道:“没错!你刚才是这样说过,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金鹏在我们的手里,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么,你很快会收到金鹏身上的某部分,或许是手指,或许是耳朵,或许。”
  “老杂毛,你们他妈敢动老爷子一下,你也别想活,你们统统都别想活!”东心雷、任长风等北洪门的众干部纷纷上前,表情狰狞的怒吼道。
  焦开洋怔了一下,随后大小,北洪门的表现越激烈,就越说明金鹏的重要性。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看着谢文东,说道:“放我们这边的两名长老离开,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不然,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谢文东故意露出沉思的摸样,眼角的余光却扫向焦开洋身边的周天。
  周天此时满面轻松,脑袋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微微点动着。
  见状,谢文东故作勉为其难,冷生说道:“好吧!我可以让你们两名长老离开,不过,你也要确保老爷子毫发无损!”
  谢文东果然做出了让步,看来天扬这一步算是走对了!焦开洋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哈哈而笑,说道:“当然!”说这话,他侧过头,对周天和姜韶华二人低声说道:“趁谢文东还没反悔,你二人快走,速速去援助天扬!”
  “是!阁主!”周天和姜韶华都是各怀鬼胎,干脆地应了一声,先是倒退出三大步,见谢文东和周围的北洪门众人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放心大胆的转身向外走去。
  姜韶华的几名门徒本来也想跟上去,但却被十多名北洪门的大汉用枪逼住。
  焦开洋皱起眉头,看向谢文东,冷到:“谢文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说放两名长老离开,可没同意放弃他人走,希望,你们也不要太得寸进尺!”
  焦开洋没有答话,看向那几名门徒,向他们甩了下头。
  几名门徒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又慢慢收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姜韶华随周天离开会议厅。
  走廊里,数百名北洪门人员冷眼看着走出来的周天和姜韶华,直到他俩到了近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两旁退让,空出一条半米宽的通道。
  周天和姜韶华提心吊胆的从人群中央穿过,最终,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出了北洪门总部。
  到了外面,姜韶华仰天长长出了口气,感觉自己象是在鬼门关的门口转了一圈,现在又重回到人间。缓了片刻,他瞧瞧身旁的周天,微微一笑,问道:“周长老有什么打算吗?”
  周天边掏手机,边说道:“什么什么打算?”说着话,他开始拨打电话号码。
  姜韶华看着他的手机,眯了眯眼睛,疑问道:“难道,周长老真准备去接段天扬?”姜韶华虽然精明过人,但胆子却不大,现在好不容易成功逃出北洪门总部,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逃离T市,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离T市越远越好。
  “当然!”周天没好气的白了姜韶华一眼,然后给段天扬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预期急迫地说道:“天扬,我和姜长老马上去援助你了,告诉我,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姜韶华脸色难看,暗暗咬牙,嘟囔一声:“笨蛋!”
  洪武大厦内,会议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厅里安静的出奇,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北洪门和望月阁众人相互凝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如果说还有声响,哪么只剩下焦娇连续不断地挣扎和发出的呜呜声,尤其是看到站在爷爷身后、慈眉善目的曲青庭,她心急如焚,玉面憋得通红。
  没有忽视孙女的挣扎,焦开洋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首先开口问道:“谢文东,你打算和我们坐到什么时候?”
  “明天!”谢文东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们没有哪么多时间和你耗!”焦开洋怒声说道。
  谢文东耸耸肩,笑而未语。
  焦开洋深吸口气,说道:“我们现在都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你,可以先放了娇娇吗?”
  谢文东瞄了娇娇一眼,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不行!”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娇娇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等焦开洋说完话,谢文东打断道:“我可以保证,她死不了。”
  “你……”焦开洋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90章
  且说周天和姜韶华二人,与段天扬通过电话之后,拦辆出租车,像郊外金鹏所住的别墅赶去。
  还没等到达别墅附近,出租车就被从路旁跳出来的两名大汉拦住。这两人都是北洪门的暗哨。
  他们已接到东心雷的命令,可以放望月阁的两名长老通过,但是可没有允许车辆进入。见来着好像凶神恶煞一般,手中拎的黑漆漆的手枪,出租车司机吓得脸色苍白,身子直哆嗦,回头看看周,姜二人,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遇到车匪了吧?!”
  周天和姜韶华没有理他,双双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车前,在两名北洪门暗哨前面站定,周天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望月阁来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两名大汉同时一侧身,冷着脸说道:“你们可以过去,但是,车子不行!”
  听闻这话,出租车司机马上倒车,眨眼功夫,一阵烟似的跑了。
  在两名大汉的引路下,周天二人步行去往别墅。
  一路上,所遇到的明岗暗哨,数不胜数,姜韶华越走越担心,现在走进去容易,可是以后要出来,那就太难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走了十多分钟,两名大汉站定,向前扬扬头,冷声道:“到了!”
  周天和姜韶华举目前望,只见前方是一块开阔平地,中央竖立一座宅院,面积不小,内有阁楼,周围的围墙只是普通的栅栏,半人多高,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花园,草坪,假山和人造湖等等。
  环境虽美,但周,姜二人此时已无心去欣赏,只见在院内院外聚满了彪形大汉,手中皆拿有大小不一的枪械,一个个脸色阴冷,表情严峻,目露凶光,充满杀机地看着他二人。
  即便已经投靠了谢文东,周天也忍不住暗暗吸了口凉气,他尚且如此,姜韶华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和他俩打招呼,无数的大汉象是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只是犀利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动。
  周天和姜韶华相互看了一眼,硬着头皮,走过院门,然后缓缓地向院中阁楼走去。
  距离阁楼越近,北洪门的枪手就越多,当二人快走到阁楼门前时,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站住!”一名身材粗壮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跨步上前,拦住二人的去路。上下打量几眼,他问道:“你俩是望月阁的长老?”周天吸口气,腰板一挺,背着手,拿出望月阁长老的气势,沉声说道:“没错!”“我要搜身!”说着话,那名向手下人一甩头,喝道:“搜!”说话间,跑过来两名青年,伸出手来,作势向周天身上摸去。
  周天出手如电,冷然将二人手腕扣住,猛地一用力,那两名青年吃亏,怪叫一声,身子软了下去,蹲在地上,满面的痛苦。见他动手,呼啦一声,周围的北洪门众人纷纷将枪口对准周天和姜韶华二人。
  姜韶华心中一颤,忙在暗中拉了拉周天的衣襟,眼睛环视周围的众人,嘴里低声说道:“周长老,千万别冲动,现在可不是动手的时候,弄不好,咱俩都得死在这里!”听他这么说,周天借坡下驴,一把将两名青年推开,大声怒喝道:“我看谁敢搜我的身!”他这话,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给别墅内段天扬听的。
  见己方的两名青年扑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壮汉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妈敢动手伤人,老子先崩了你!”说着话,他抽出手枪,双掌一挫,将枪上膛,满面狰狞,看样子真要开枪。
  这是,别墅内传出一声大喝:“都住手!谁敢开枪,我就杀了他!”众人闻声,纷纷望去,只见段天扬藏身在金鹏身后,将其推倒在别墅门前,明晃晃的钢剑架在老爷子的脖子上。
  壮汉大惊,急忙收起手中枪,并对周围众人连连摆手,喝道:“把枪放下,大家都把枪放下!”北洪门众人无奈,拿枪的手臂纷纷垂下来。
  见段天扬出现,周天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大声问道:“天扬,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没事!周长老,快进来!”周天应了一声,瞄了瞄左右的北洪门众人,提心吊胆的向别墅大门走去。虽然他是归顺了谢文东,但是下面的这些帮众并不知情,周天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不会有人对他放冷枪。见他走了,姜韶华暗暗咧嘴,急忙跟了上去。
  没有以外发生,两人顺利地走到别墅的大门前,段天扬拉着金鹏向旁闪了闪,将他二人让进别墅之后,然后拉着金鹏慢慢后退,随后用剑一挑,将房门带上。
  周天和姜韶华的到来,总算让段天扬长出一口气,多两个帮手,比他独自应对要方便许多。
  房间内十分昏暗,所有的窗户都已经被段天扬用窗帘挡住,大厅内县得又阴沉又压抑。
  周天快速的打量一蕃,然后心也随之提了起来。谢文东要他杀掉段天扬,并安全救出金鹏,说来简单,可是谈何容易。段天演的一身武功恐怕要在焦开洋之上,整个望月阁内都未必能找到比他跟厉害的人,要杀他,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搭上性命,何况,身边还有个姜韶华。
  苦寻下手机会的同时,周天强颜欢笑,对段天扬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天扬,好样的,你这回可是把我们大家都救了!”
  段天扬谈然而笑,声音却冷莫地说道:“等师兄和娇娇他们平安脱险之后在夸我吧!”
  “对。对。对!”周天满面干笑地连连点头。
  段天扬的性格随性又傲慢,并不遭人待见,望月阁上下几乎没有谁喜欢他,即便是焦天洋,平时也对他非打既骂。周天当然也不例外,现在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更加厌烦,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漏。
  段天扬把金鹏推到沙发前,让他坐下,手中刚剑依然架在老爷子的脖子上,然后问道:“师兄那边的情旷怎么办了?”
  周天急忙答道:“阁主还有其他的长老们都被困在北洪门的总部里,对方的人太多了,而且个个都带枪,谢文东又用焦小姐来威胁,形势很被动,还有天扬你及时抓到金鹏,不然,我们很难再活着出来了。”
  “哼!”段天扬哼一声,幽幽说道:“我就知道,谢文东他没安好心!”
  “天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周天关切地问道。
  “等!谢文东要等到明天来和我谈,那我们就等他到明天,看他能玩什么花招!”段天扬冷笑说道。
  “是的,只要金鹏在我们手上,谢文东就不敢胡作非为!”“没说那些废话了,先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段天扬说道。
  周天咽口唾沫,暗暗咬牙,让他堂堂一个长老去做饭,这话也只有段天扬能说得出口。心里虽然暗恨,他还是连连点头,快步去了厨房,给段天扬弄些吃的。
  正弄饭菜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周天吓得一机灵,急忙拿出查看。谢文东再次发来短信,问他有没有动手。周天喘口粗气,快速地回道:“我正在寻找机会!”谢文东道:夜长梦多,必须得马上除掉段天扬。
  周天回道:我知道。
  他刚把短信发出去,忽忙转回头,只见段天扬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厨房门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周天脑袋嗡了一声,暗流冷汗,他强装镇静地说道:“是……是阁主问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哦!”段天扬深深看了他一眼。边转回身,边说道:“把饭菜弄得简单些。不要太麻烦!”“好的!”
  见段天扬走了,周天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好险!这短信若是被段天扬看到,自己的性命可就……想到这里,他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正想揣起手机,突然,刚刚离开的段天扬又折了回来,身子依靠门框,笑呵呵地说道:“周长老,请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的电话没电了。”
  “啊?”周天脸色顿变,强笑道:“客……客厅里不是有电话吗?”
  “呵呵!”段天扬淡然笑道:“有些话,还是在短信中说方便一些,不是吗?”说着话,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周天。
  段天扬太机灵了,眼中不揉沙子,想在他面前搞小动作而不被发现,除非有谢文东那样的定力,但周天并不是谢文东。
  听完他的话,周天干笑着说道:“姜长老身上也带手机了。”
  段天扬含笑说道:“我只想用周长老你的。”
  说着,他缓缓向周天走来,手中还提着那把寒光四射的钢剑。
  到了这个时候,周天已无法再推辞了,他脸色难看,鬓角滴汗,颤巍巍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段天扬紧盯周天的眼睛,接过周天的电话,随后倒退两步,慢慢将手机抬起,用眼角余光查看手机。

第91章
  段天杨边盯着周天,边翻看手机,很快,便调到短信那一项,查看他的短信纪录。等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过之后,段天杨突然笑了,先是阵阵轻笑,接着是仰面大笑。他在笑,可周天此时却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段天杨放收起笑声,擦了擦笑出眼泪的眼角,拿着手机在周天面前晃动几下,摇头说道:“周长老,我的周长老!想不到,你竟然投靠了谢文东,这,真是出人意料,预想不到啊!”
  完了!一切都败露了!周天两腿直哆嗦,双手连摇,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天杨,你误会了,这件事,你得听我解释……”
  “啪”!
  没等周天把话说完,段天杨一把将手中的手机拍在身旁的橱柜台上,怒声喝道:“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这上面都已经把你和谢文东的对话纪录都记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师兄瞎了眼,我也瞎了眼,望月阁上下统统都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出你周天周大长老就是一直潜伏在我望月阁内的奸细!”
  “我……不是奸……奸细”周天这时候可真有口难辩。
  望月阁内有奸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奸细是谁,也查不出来是谁,现在好了,周天和谢文东之间的秘密短信暴露,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就是望月阁内潜伏的‘奸细’。
  段天杨气的脸色涨红,身子颤抖个不停。焦开洋以及望月阁内所有人都对周天极为信任,包括他自己在内,可是,偏偏这个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最可恨的间隙,段天杨哪能不生气,一种被人愚弄、被人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快将他的肺紫气炸、憋爆。
  如果不是周天刚才的表现太怪异,段天扬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不……不是的……”周天百着脸解释着。
  “我早应该想到是你,只是一直以来你装得太象了,毫无破绽。”段天扬又恨又愤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咬牙说道:“自你领导望月阁与北洪门交战,就没有象样的打过一次,因为大家都知道你胆子小,所以没有怀疑你。这次营救娇娇,大家都死了,甚至包括你的门徒在内,偏偏就你活着回来了……呵呵,周天,你还有什么话讲?”
  说着话,他将手中的钢剑一抬,怒声喝道:“谢文东不是让你来杀我吗?快动手吧!来吧!”
  “我……我……”周天这时候是彻底慌了。
  “你自己看!”段天扬气愤地拍了拍橱柜上的手机。
  姜韶华莫名其妙地拿起来,低头一看,脸色也变了,随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周天,道:“周长来,原来……原来你已经投靠谢文东了?!”
  周天脸色由白转红,一个段天扬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多出个姜韶华,他俩若是联手,自己是在劫难逃拉!想到这里,她急忙叫道:“天扬,姜长老,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象你们想像中的那个样子的,我是刚刚投靠谢文东的,不,不是,我是为了保存性命,才假意投靠的谢文东的,我真的没有背叛望月阁,更没有做过背叛望月阁的事……”
  “行了!不要再说!,你的鬼话,流着去骗鬼好了!”段天扬打断周天的话,随后猛然又想起什么,身子一震,转头看向姜韶华,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金鹏那个老东西呢?”
  “我已经把他绑起来了,绝对跑不掉,天扬你放心吧!”姜韶华连忙说道。
  “哦!”段天扬嘘了口气,甩头道:“你回去看好金鹏,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姜韶华没有马上离开,低声问道:“天扬,你……准备怎么做?”
  段天扬冷笑一声,两眼冷冷注视着周天,阴声说道:“当然是砍下叛徒的脑袋,以正门规!”
  姜韶华身子一震,将钢刀亮了出来,说道:“天扬,咱俩一起动手!”
  段天扬笑了,说道:“多谢姜长老的好意,我自己能应付得来,你赶快去看好金鹏,这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说完,他看向周天,冷笑道:“周天,你现在再不拔出武器,恐怕你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周天艰难地咽口唾沫,急得满头是汗,摆手说道:“我贞德没有背叛望月阁啊……”
  “还敢狡辩!找死!”说话间,段天扬几步上前,手中的钢剑瞬间化成一道利电,直向周天的胸口射区。
  段天扬上来就下死手,周天大惊失色,身形横移,闪出两米多远,还想再解释,可是段天扬不给他机会,一剑刺空,后招无穷,一剑快过一剑,或点或刺或挑,分向周天周身的要害袭击,直把周天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连说话的空机都没有。
  两人动作都极快,围绕厨房中央的橱柜打转,最后,周天实在迎接不下,抽出长剑,与段天扬战在一处。
  周天的武器喝袁天仲一样,同是软剑,走轻灵敏巧一路,她的剑法,与曲青庭不相上下,算取来也可谓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喝段天扬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不过段天扬想短时间内解决周天,也是不太可能的。
  姜韶华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厨房外观战,脸色变幻不定,眼珠转了不停。
  此时,她在权衡利弊,考虑自己究竟该帮谁。
  见段天扬喝周天只打了十余个回合,前者越战越勇,而后者已开始气喘见寒,姜韶华哈哈一笑,提钢刀窜了上去,同时喝道:“天扬,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她的刀横着扫向周天的小腹。
  姜韶华这个出声真会见风使舵啊!周天气的直咬牙,可惜她已没有骂人的精力。
  她身形猛地向下一低,只听刷的一声,姜韶华的钢刀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将她的头发削掉好大一片。
  周天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段天扬的剑又到了,剑势如风,刃走偏锋,剑尖斜着挑向她的劲嗓咽喉。
  暗叫一声妈呀!周天就地一滚,横着轱辘出去,虽然要害是避开了,但段天扬的剑却在她的胳膊上划开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周天一连轱辘刀厨房门口处,方停住身形,借着惯性站起,低头瞄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随后尖声叫道:“你俩真要致我于死地吗?多年同门的情分就不顾了吗?”
  “废话……”
  不等段天扬说完话,姜韶华冷省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叛徒,还敢在这里厚颜无耻的讲什么同门情义,你接刀吧!”说这话,她跃过橱柜,对这周天的脑袋,力劈华山又是一刀。
  嗡!刀锋破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刀未至,风先到,那凌厉的刀锋吹在周天的脸上,让他从骨子里感到一股寒意,他激灵灵打个冷战,不敢抵其锋芒,抽身便向大厅内退去。
  现在他是看出来了,段天杨和姜韶华都不想给他活路,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就是冲出别墅,向外面那些北洪门枪手寻求庇护。
  咔擦!
  姜韶华一刀劈在地面,将下面的方砖劈碎数块,火星四溅,石消纷飞。
  不等他收刀,段天杨身形似箭,从他身边射了出去,直向周天追过去。
  到了大厅一,周天一看到了绑在沙发上的金鹏,刚准备上前想将其一且带走,哪知段天杨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给他机会,周天无奈,只好放弃解救金鹏的打算,直向别墅大门的方向冲去。
  当他马上要进入旋关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恶风不善,周天来不及细想,身子向旁一侧,唰,电光擦着他的后背椋过,只听段天杨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想跑?没那么容易!”
  周天扭头一看,只见段天杨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背后不足一尺的地方,冒着精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大厅内像两盏小灯泡,直视自己。周天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反手就是一剑,回刺段天杨的小腹。
  段天杨冷笑出声,手臂一抬,以剑柄撞偏锋芒,紧接着就是一脚,重重踢在周天的软肋上。
  周天嚎叫一声,身子横飞出,一头撞在别墅房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还好别墅的房门足够结实,不然以他的撞击力,得连人带门,一起飞出去。
  他反弹在地上,老头子头昏眼花,半响才缓过来,他喘着粗气,靠门而坐,还没等抬起头去看段天扬,眼前寒光一闪,接着,肩膀传来刺骨的剧痛感。
  段天扬手中的长剑已深深刺进他肩胛骨中,剑尖从其身后探出,直钉进房门内。
  “周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你怪不得别人,是你自找的!”段天扬面带狞笑,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正在这时,耳轮中只听‘扑哧’一声闷响,段天扬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

第92章
  血,顺着段天扬的衣襟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在他胸前,多出一段明晃晃血淋淋的刀尖。
  姜韶华的刀。
  别说段天扬僵住了,就连受了他一剑的周天也傻眼了,直勾勾地看着段天扬胸前探出的刀尖,还有那不断向外喷射出的鲜血,半响回不过神来,甚至连肩膀上的巨疼都忘了。
  时间仿佛停止,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段天扬慢慢转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姜韶华,脸上带着惊讶、愤怒和难以置信。
  姜韶华身子直哆嗦,握住刀把的手也抖得厉害,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天扬,你……你别怪我!是、是谢文东逼我这么做的,你不死,我就得死,我不杀你,你就得杀我,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我,为什么要杀你?”段天扬脸色惨白,喃喃地问道。
  “我杀了乔玮,还有他的门徒,谢文东把这些统统都拍下来了,如果我不杀你,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阁主,告诉你,到时,我就算不死在外面那些枪手的手里,也得死在你们的手里,我不想死,我得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别怪我……”姜韶华神志恍惚,边说着话,边神经质版地摇着头。
  “啊!”
  段天扬仰天怒吼一声,猛然将插进周天肩胛骨内的钢剑拔了出来,随后反手一挥,直向姜韶华的脑袋削去。
  姜韶华身子打了个突,吓得急忙倒退,别看段天扬受了致命一刀,可出招的速度依然快得出奇,逼得姜韶华连把刀拔出的时间都没有。
  他足足退出五米多远,才算把身子稳住,然后满面骇然地看着段天扬。
  此时段天扬手上插着一把钢刀,鲜血将他下半身的衣服完全染红,表情狰狞,五官扭曲,站在那里,如同凶神恶煞,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寒意。
  “姜韶华,我活剥了你!”段天扬两眼圆睁,眼角几乎都涨裂开,神态疯狂,抡剑向姜韶华冲过去。
  现在他的身法一大不如前,不断流逝的鲜血在急剧消耗他的体力,可是他疯狂的样子仍然令人骇然,姜韶华不敢地其锋芒,更不敢与段天扬交手,只是一个劲地退让。
  见状,周天可来了精神,虽然受了段天扬一剑,但毕竟是伤在肩膀,并无大碍,他挣扎地站起身形,喘了两口粗气,盯着发疯的段天扬片刻,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当他悄悄到了段天扬的身后,什么话都没说,猛地刺出一剑,直取段天扬的后心。
  长年习武的警觉令段天扬察觉到背后有人偷袭,可是已不灵敏的身子却不受他的控制,他只是使劲全力的把腰身扭了扭,只听扑哧一声,周天这一剑虽然没有刺进他的后心,却把他的左臂刺穿。
  “嗷!”
  段天扬痛叫一声,侧身一脚,将周天踢翻在地,对插在臂膀上的剑视而不见,作势又要扑向姜韶华。
  周天反映极快,趴在地上,猛地一翻身,身入皮球,直滚到段天扬的脚下,一把将其双腿紧紧抱住,同时大吼道:“姜长老,快杀啊!”
  段天扬气急怒吼,想把腿硬抽出来,可是周天抱着太紧,挣扎几下,见对方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他牙关一咬,怒道:“你找死!”说着,扭回身形,长剑举起,作势要砍下去。
  姜韶华见状大急,段天扬太凶悍,周天若是死了,自己也没好。想到这里,他猛然窜了回来,一把抓住段天扬背后的刀把,用力回抽。
  “唰!”“啊!”
  伴随段天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两股血箭分由他前胸,背后射出,溅了姜韶华和周天满脸,满身。
  趁着段天扬吃痛的空挡,周天双臂向回一拉,段天扬站立不住,仰面摔倒在地,见姜韶华提着刀傻站在一旁,周天大吼道:“快啊!你还等什么?想死吗?”
  姜韶华反应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剧烈挣扎想要站起来的段天扬,他双手持刀,狠狠砍了下去。咔嚓!
  这一刀正中段天扬的胸口,几乎将他胸骨劈成两段。
  周天也没闲着,身形上扑,将段天扬拿剑的手臂死死压住,顺势从旁边的沙发抓起一只抱枕,用力地按在段天扬的脑袋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尖叫:“杀!杀!杀!”
  姜韶华这时候也陷入半疯狂的状态,挥舞着刚到,对着段天扬的身上一阵乱劈乱砍。
  只是眨眼的功夫,段天扬的身上,手臂上不满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子,但每条刀口都深可及骨。
  即便受了如此多的刀伤,口鼻也被抱枕堵住,难以呼吸,可段天扬仍然还能挣扎,握剑的手臂虽然被周天压住,但另只手还能用,拳头像雨点一点点打在周天的面颊上。
  周天口鼻窜血,强忍着疼痛,拼命地叫喊道:“砍!砍下他的脑袋!姜韶华,快砍他的脑袋!”姜韶华愣了愣,随即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将钢刀的刀锋压在段天扬的脖子上,恶狠狠切下去。
  “呜!呜!”段天扬发出垂死的嚎叫声,四肢乱挥,身子扭动。
  姜韶华将他另只手的手腕踩住,继续加大手上的力气,钢刀左右锯动,硬生生向下切着,锯着。
  扑!
  咕噜噜段天扬的脖子断了,不是姜韶华一刀砍断的,而是被他一点点锯断的,失去了头颅的躯体还在抽搐着,双腿还在剧烈的刨动着。
  这血腥的一幕,被捆绑在沙发上的金鹏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老爷子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看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但对如此残酷近乎于变态的杀人手段,也不禁为之动容,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段天扬的脑袋已经钓了,可周天仍在用抱枕死死压住他的断头,嘴巴像是拉开的风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良久,周天才欢欢松开手,脸色难看得吓人,颤巍巍地说道:“他,他死了吧?”
  姜韶华铃着挂满鲜血的钢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说话,看着段天扬抽搐的尸体愣愣发呆。
  段天扬死了,死的并不壮烈,但却悲惨至极,死在两名望月阁长老的联手之下,他生前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死法,聪明一世的段天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竟被自己人活生生的切下脑袋,这本身就是一件讽刺的事。
  大厅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声。
  这时,只听咣当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门外撞开,接着,涌进来无数的黑衣大汉。
  当他们看到满屋子的血腥后,皆怔住了,为首的那名壮汉最先反应过来,环视一周,看到沙发上的金鹏,惊喜道:“老爷子,你没事吧?”说这话,他就要跑上前去。
  突然间,发呆的姜少华呼的一声窜起,飞身扑到金鹏的身后,一把将其提起,手中的钢刀也顺势压在金鹏的脖子,叫道:“都不要过来,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
  哗!
  北洪门的众人吓得脸色顿便,纷纷后退。
  周天无力无气,虚弱地看了她一眼,苦笑说道:“姜长老,你不要紧张,我们杀了段天扬,成功救出金鹏,谢先生不仅不会为难我们,还会重重的奖赏你我。”
  “放屁”姜韶华怒声道:“你投靠了谢文东,可老子没有投靠!谢文东可能不会杀你,但他TMD一定会杀了我!”说着,他推了推金鹏,喝声道:“走!给我走!”
  姜韶华杀段天扬,是为了活命,而他现在挟持住金鹏,也是为了活命,他明白,只要金鹏在他手上,他就能活着离开此地,不然,他现在已失去利用价值,以谢文东的性格,肯定会至他于死地。
  姜韶华推着金鹏,一点点地向外走,北洪门众人则一步步地向后退。
  周天大急,挣扎着站起身,叫道:“姜长老,你……你快把金鹏放开!你这么做,是自己找死啊!”
  “嘿嘿!”姜韶华阴阴而笑,用刀面在金鹏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只要他在我手上,没人能刹得了我!”说这话,他对前面的北洪门众人大喝道:“闪开!都给我闪开!”
  金鹏在塔的手上,众人不敢不听他的命令,纷纷向门外退避。
  姜韶华挟持金鹏,一点点的走向别墅外,嘴里不停地大喊道:“我只想离开这里,只要你们肯放我走,我绝对不会伤害他!退后!统统退后!”
  眼睁睁看着姜韶华奏刀别墅外面,周天眼珠转了转,踉踉跄跄地跟上前去,颤声问道:“你说谢文东也会杀我?”
  谢文东会不会杀周天,姜韶华哪里知道,不过如果周天这时候能助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无比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我了解谢文东,现在段天扬死了,阁主他们也要完蛋了,我们再没有可利用价值,他会杀我,也同样会杀你的。”
  “那……那我怎么办?”
  “当然是和我一起逃出去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姜韶华目视前方的北洪门众人,头也没回地说道。如果他这时能回头看一眼,定会发现周天那对充满杀机的眼睛。

第93章
  “好……好!我和你走!”周天嘴上应付着,提着软剑,快速地走到姜韶华背。
  姜韶华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北洪门众人身上,走出别墅大门,到了院内,他尖声叫道:“让开!都他妈给我让开……”
  正在他扯脖子叫喊的时候,站于他身后的周天突然发难,手腕一抖软剑如同一只灵蛇,直向姜韶华的脖颈射去。
  啪!
  软剑缠住姜韶华的脖颈,后者大吃一惊,面露惊骇,没等他转回头,周天手臂猛地向后一拉,扑哧一声,软剑薄如纸片的锋芒瞬间将姜韶华的喉咙划开,猩红的血浆象喷泉一般喷射出来。
  当啷啷!
  姜韶华手中的钢刀落地,他双手捂住脖颈,摇摇晃晃地转回身形,可是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静脉,气管已皆被割断。
  看着他脸上的愤怒,惊讶和茫然,周天下意识地倒退两步,紧紧抓着手中的软剑,颤声说道:“金鹏,不能有事,要死,也得你去死!”说着话,他两眼瞪圆,猛地跨前一步。手中的剑以顺势插近姜韶华的心口窝。
  姜韶华再也无站立的力气,身子一晃,向钱倾倒,靠在周天的肩膀上,双手不甘地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周天在他耳边低声说到:“老姜,你死了,能成全我,别怪我下手太狠!”说着,他将软剑慢慢抽了出来。
  姜韶华两眼猛的圆睁,可随即慢慢失去光彩,变成死灰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周天也并不胆小,性格也并不懦弱,其心计甚至比自己还狠毒。可是现在他明白这些,已经太晚了。
  姜韶华死了,死于他最常用的手段下,背后下黑手。他在背后杀了乔玮,又杀了段天扬,现在,周天在他背后杀了他。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发生的一切,对于北洪门众人来说实在太突然了,他们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原因导致望月阁发生自相残杀,人们一个个僵立在原处,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周天推开姜韶华的尸体,随后软剑一抖,将金鹏上身的绳子挑开,接着,仍掉软剑,双手高高举起,不用别人命令,他自动自觉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北洪门的兄弟不要误会,我是谢先生的人,我早已经归顺了谢先生……?”
  别墅这边所发生的事件,很快传到谢文东那里。
  坐在会厅中央地谢文东放下电话,眯缝着眼睛,幽忧而笑。
  这一切,基本都在他算计之内,甚至比他算计得更加顺利。
  他料到周天肯定杀不了段天扬,便又给姜韶华发去短信,以他杀害同门的视频来威胁他,协助周天,铲除段天扬。结果,姜韶华背后下刀子,果真取了段天扬的性命,但是姜韶华在杀了段天扬之后又去挟持金老爷子,打算逃离T市,这倒是谢文东没想到的,不过好在周天在场,同样背后捅刀子,杀了姜韶华,这倒帮谢文东解决了不少麻烦,正如姜韶华所料想的那样,谢文动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活路,即使他帮谢文东杀了段天扬。
  望月阁最大的隐患段天扬解决了,金老爷子又成功脱险,可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事情,就是解决眼前以焦开洋为首的这些望月阁诸人。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焦开洋,说道:“焦阁主,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焦开洋冷眼注视着谢文东,凝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文东不再和他打哑谜,说道:“好消息是,我们不用等到明天再谈了,现在就可以开始,坏消息是,段天扬死了,老爷子已被成功救出,现在,你即便接受我当初开出的四个条件也晚了,我要马上杀掉你们,全部!”
  焦开洋、望月阁众人以及焦开洋听完这话,无不大吃一惊,脸色巨变,尤其是后者,拼命地瞪向谢文东,想看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过了好一会,焦开洋摇头,说道:“不可能!你的手下,不可能杀得了天扬,这……不可能!”
  “是啊!老爷子在段天扬的手里,我的手下想杀他,确实很难。”谢文东笑呵呵道:“不过如果周长老和姜长老都站在我这一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掉段天扬,似乎就没有那么难了!”
  “你说什么?”
  “如果焦阁主不相信,等一会可以看到段天扬的人头,据说,是姜长老亲手砍下来的。”谢文东慢慢站起身形,斯条慢理地拉了拉身上的中山装。
  “你说谎!”那名满面落腮胡须的长老怒声喝道:“周长老和姜长老是不会背叛望月阁的!”
  听闻这话,姜韵华的几名徒弟皆垂下了头。姜韵华杀害乔纬及其门徒的事实,他们可是看得清楚。
  谢文东背着手,仰面大笑,说道:“不可能的事,并不代表它不会发生。你们不是一直想找出你们内部的奸细吗?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可你们又不相信,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看着他脸上浓浓的笑意以及满满的自信,焦开洋此时的心理也没有底了,他先给段天杨打去电话,结果无人接听,接着又给周天和焦开洋二人打去电话,还是不通,正确情况下,这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天杨那边真的发生了意外?
  想到这里,老头子脸色异常的难看,他看着谢文东,凝声问道:“周天和焦开洋都被你收买了?”
  对于此事,曲青庭也很奇怪,他从未听谢文东叹气过他还有周天和焦开洋这两个内应。
  谢文东笑咪咪地摇摇头,道:“不止!”
  “不止?”焦开洋怒声问道:“还有谁?”
  谢文东含笑一指焦开洋身旁的曲青庭,说道:“还有曲长老!”
  焦开洋看了看身旁神态自若的曲青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语气冰冷地说道:“谢文东,你不要再这里挑拨离间了!”
  谢文东笑而不言。
  曲青庭向旁走出两步,出了人群,最后直步向谢文东而去。
  谢文东众人见状大惊,纷纷叫道:“曲长老,你别过去送死,我们不会相信谢文东的鬼话……”
  没等他们说完,曲青庭已到了谢文东的身边,站定,随后身形向后一转,面对众人,脸带笑容,说道:“文东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望月阁内的奸细,或者说,我和文东早有联手协议。”
  “什么?”
  望月阁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惊骇的看着曲青庭。
  已经到了这种状况,曲青庭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再已满的必要。他笑呵呵地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把我们的进攻北洪门的计划秘密转告给文东的。诸位不用觉得奇怪,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他下台!”说着话,他伸手指向焦开洋。
  “闭嘴!”络腮胡子的长老怒吼道:“曲青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
  “少用这些狗屁门规来压我,我入门的时间比你们早得多!”曲青庭冷笑一声。说道:“自从开洋坐上阁主之后,毫无建树,现在又为了自身权利欲望去与红门交战,简直是把我们望月阁往火坑里推!望月阁由他来领导,迟早要完蛋,我之所以要于文东合作,也是为了望月阁的未来着想!”
  说着,他喘口气,继续道:“若是由我来做阁主,我们于文东旗下的红门将停止争斗,并且,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尊敬我们,每年加倍上交会费,到那时,我们不仅能在望月阁过上安稳日子,而且,生活会比现在更好,难道,各位不希望那样吗?愿意支持我的,现在站出来,我可以担保你性命无忧,如果想继续巴结焦开洋,那我也不拦你们,不过,你们最后的香肠只会是死路一条,该怎么选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话,曲青庭没忘向身边的谢文东点头示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曲青庭的话,对望月阁众人来讲无疑如同五雷轰顶,半响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名与曲青庭私交深厚的长老慢慢从人群里走出来,壮着胆子,颤声说道:“我……我愿意跟随曲长老!”
  “哗……”
  随着这两名长老的公开表态,望月阁的长老以及门徒们彻底乱了,有人着急,有人劝阻,有人叫骂,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曲青庭,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匹夫!平时看你道貌岸然,原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络腮胡子的长老暴喝一声,不管另外那两名长老,抡刀向曲青庭冲去。
  看着她向自己冲来,曲青庭嘴角一撇,差点笑出声来,在这种形势下,她是在懒得曲动手,因为周围有太多太多的枪手,只要他们一人开一枪,这老头子就得呗打成筛子。
  “文东,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杀了他吧!”曲青庭对身边的谢文东说道,言下之意,是要谢文东下令,将这名长老干掉。

第94章
  “他找的是曲长老嘛!还是曲长老你亲自动手去解决比较好!”谢文东笑呵呵地背手而站,轻描淡写地说道。
  曲青庭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一谢文东一眼,在他一成不变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时间过多考虑,那落腮胡须的长老已经到了曲青庭近前,手长的钢刀化成一道刺眼的电光,直向曲表庭横扫过来。
  谢文东不出手,曲青庭无奈,只好亲自上阵迎战,没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肩膀微微一晃,掌中已多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手腕翻动,软剑递出,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声中闪出一连串的火星,那落腮胡须长老手中的钢刀竟被他轻而易举地弹了出去。
  袁天仲的身手已不简单,身为他师傅的曲青庭更是厉害,挡开对方的一刀后,片刻也未停顿,跨前一步,手臂微微一晃,软剑乱颤,在空中挽出三朵银色剑花,分向对方的左右胸口和小腹而去。
  他动作的幅度不大,但身法和出招都快的出奇,软剑也正是以灵巧见长。落腮胡须的长老见状不敢大意,双手持刀,凶猛地挥出三刀,将曲青庭刺来的三剑一一接下,不过,他自己也连续退了三大步,感觉手腕阵阵发麻,心中惊骇曲青庭的臂力之强。
  曲青庭和落腮胡须长老打在一处,谢文东无心欣赏,背着手,直向会厅外走去。
  在他身后的五行兄弟,东心雷,任长风,格桑以及无数的大汉纷纷上前,将他围在当中,手持武器,戒备十足地环视周围。
  虽然是在打斗中,但曲青庭仍有余力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见谢文东要走,他急声大叫道:“文东,你要去哪?”谢文东嘴角挑起,淡然一笑,说道:“你们自己的事情,当然要你们自己去解决了,我这个外人,不好插手过问。曲长老,我在门外等你,先告辞了!”说完话,谢文东等人在会桌的另一边走出会议厅。曲青庭为人奸诈狡猾,城府甚深,现在望月阁已马上完蛋,他再无可利用价值,谢文东当然不会再容忍他的存在,让他和望月阁众人自相残杀,无论谁死谁活,都能为自己收拾残局时剩些力气。
  “文东,你……”曲青庭闻言神智大乱,正想追过去,但与他对战的落腮胡须的长老显然不想给他逃离的机会,手中的钢刀挥舞开来,上下翻分,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将心乱如麻的曲青庭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回头瞄了一眼,谢文东幽幽而笑,当他走到会厅门口时,他站住,侧头看向会桌另一边的门徒阵中的褚博,含笑说道:“小褚,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褚博嘿嘿一笑,还没等望月阁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如泥鳅,直接钻进北洪门的人群中。当众门徒纷纷跟上前,想把他位出来时,北洪门的数十把枪已顶住他们的脑袋。众门徒吓得变色,连连后退。
  焦开洋看向谢文东,咬牙问道:“谢文东,你空间在我望月阁内安插了多少奸细?”谢文东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漫步走出会厅。
  “谢文东,你要走先留下你的脑袋!”一名长老怒吼,飞身纵起,跳上会桌,身形如剑,直向谢文东扑去。
  对方好像凶神恶煞一般,手持利器,猛冲过来,谢文东头也没回,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不用他下令,周围的众人纷纷举起手枪,对准那名冲杀过来的长老扣动扳机。
  那长老身子还在半空中,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空中下起了血雨,当长老的尸体摔在地上时,头上、身上已满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声都未吭一些,已绝气身亡。
  这名长老的死,让望月阁众人笨就拉紧到极点的神经近乎蹦断,数名门徒嚎叫着,嘶吼着,跳上会桌,疯了一般杀向谢文东。
  可是在铺天盖地射来的弹幕中,他们的武功还有身体都太脆弱了,只是眨眼工夫,几名门徒相继摔到桌下,鲜血将地面的红毯染得更加暗红。
  当其他人还想和谢文东冲杀时,焦开洋忍不住了,厉声喝道:“都住手!”
  望月阁众人身子僵住,一个个呆呆地看着焦开洋。
  “不要再去白白送死了……”焦开洋将目前的形势看得很清楚,谢文东身边的枪手太多,直接冲过去,别说伤不到谢文东,就连他身边的保镖都碰不到。
  “阁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望月阁众人都许多带着哭腔,纷纷问道。
  现在他们孤立无援,被困在北洪门的总部里,外面汇集着无数的枪手,而内部还有曲青庭三名长老公然叛变,内忧外患,几乎是走到了绝路。
  是啊!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焦开洋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站起身形,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慢慢地向会议厅里的里端走去。
  “阁主……”
  看着他的背影,人们近乎于绝望地叫喊着。
  焦开洋没有理会众人,直接走到没被谢文东带走的焦娇近前,手掌颤抖地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同时将她嘴上的胶布撕掉。
  “爷爷!”早已哭得泪流满面的焦娇刚恢复自由,便一头扑进焦开洋的怀中,失声痛苦起来。
  “爷爷……让你受苦了……”焦开洋抱住焦娇,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时候,焦开洋不再是不可一世的望月阁的阁主,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随着谢文东的离开,北洪门众人全部退到会厅外,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滴水不透,手枪,冲锋枪,步枪,在门外纷纷架好,只等谢文东一声令下,将会厅内的人员全部干掉。
  褚博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挤到谢文东的身边,翘脚向里面瞄了一眼,随后问道:“东哥,焦娇也要杀吗?”
  谢文东点点头,道:“是的。”
  “有些可惜了。”褚博叹了口气。
  “可惜?”谢文东一笑,问道:“你喜欢她?”
  褚博耸耸肩,说道:“望月阁里的女孩子本就不多,象她这么漂亮的更是没有几个,望月阁的门徒几乎没有谁是不喜欢她的。”咽下之意,他是默认了。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头道:“别人都可以,但是,她不行!”顿了一下,她拍拍褚博的肩膀,说道:“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对待杀死你亲人和爱人的敌人?斩草要除根,不能留下祸患。”谢文东的话虽然冷酷无情,但却是事实,杀了焦开洋,杀了段天扬,如果留下焦娇,她肯定会来报复,要命的是,她还是个身手高强的女人。
  褚博点点头,苦笑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是啊!”谢文东幽幽说道:“是有些可惜。”
  会议厅内。
  曲青庭和络腮胡子长老的激战还在继续,打得有声有色,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望月阁的众人闯不出去,眼睁睁地要困死在这里,他们把心中积压的恐惧、愤怒和绝望统统发泄在曲青庭和另外两名长老身上,四名长老联手对曲青庭三人展开攻击,而双方下面的门徒也没有闲着,相互之间厮打到了一起,诺大的会厅之内打成一片,本是同门的众人,此时却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拼命地想致对方于死地。
  喊杀声,怒吼声,武器的碰撞声在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会厅内交织在一起,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打到最后,无论谁能活下来,都不会是赢家。真正的赢家已经产生了,那就是此时战在会厅之外的谢文东。
  “谢文东,你不能这么待我,我们是同盟,是合作的伙伴,我帮你那么多次,我对你有功!啊!”
  会厅内,传来曲青庭撕声裂肺的叫喊。
  “哼!”谢文东冷笑出声,问身边的东心雷道:“周天回来了吗?”
  “还没有!”东心雷答道:“正在回来的路上,如果东哥要除掉他,我马上派人去拦截。”
  “不用!”谢文东笑道:“周天对我们还有些用处,以后的望月阁,还需要他来做门面。”
  “东哥的意思是……”
  “望月阁的新阁主,就由他来做好了。”谢文东背着手,笑咪咪地说道。正因为有了周天,他才决定把曲青庭也干掉,在他心中,周天可比曲青庭要容易控制得多。说完话,他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随即又道:“老雷,你留下来,等望月阁的人打完之后,将他们全部干掉,记住,一个不留,不管是谁!”
  “明白!东哥。”东心雷满面正色地应了一声。
  谢文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从新换了一套中山装,觉着身上没有血腥味了之后,他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准备动身前去郊外,去探望刚刚受了惊吓的金老爷子,东心雷快步走来,低声说道:“东哥,焦开洋说要见你!”
  “什么事?”谢文东淡然问道。
  “还不清楚!如果东哥不想见他,我现在就下令,将他们全部干掉!”

第95章
  谢文东一笑,说道:“不用着急,想和说话,那就让他等好了,我先去探望老爷子!”“是!”东心雷面色一正,急忙点头应是。
  金鹏是受了些惊吓,但现在危机解除,已经没什么了。老爷子毕竟在江湖,黑道混迹数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谢文东到时,老爷子坐在别墅大厅内休息,十多名北洪门的大汉忙碌地清理现场,收拾损坏的东西,擦拭地面的血迹等等,见到谢文东,众人纷纷停止手边的工作,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道:“东哥好!”谢文东点头示意,同时摆了摆手。
  众人会意,默不作声地走出别墅。
  谢文东在金鹏身边坐下,没等他开口,老爷子倒先忍不住,问道:“文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金鹏来说,事情经过很不可思议,先是段天扬出其不意的绑架自己,随后望月阁派来长老援助他,结果非但没有帮忙,反而联手杀了段天扬,更奇怪的,这两人共同杀掉段天扬之后又发生了内斗,最后,只剩下周天一人,金鹏实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淡然而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金鹏讲述一遍,最后,垂下头来,低声说道:“老爷子,这回让你受惊,是我的疏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事出偶然,金鹏本就没有责怪谢文东的意思,听他这么说,心中更加欣慰,来头子爽朗地哈哈而笑,道:“文东,你不用自责,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又没有受伤,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焦开洋那些人?”谢文东脸色微沉,幽声说道:“当然是杀掉他们,全部!”金鹏笑道:“包括曲长老在内?”
  谢文东道:“此人阴险,城府又深,实难控制,不除掉他,弄不好以后会生出事端和变故。老爷子觉得周天这人如何?”
  金鹏和周天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倒是听说过望月阁有他这么一个长老,那时便知道此人生性谨慎,今日得见,觉得他不仅仅谨慎,简直是胆小,城府不深,能杀掉姜韶华,也算是他的运气。老爷子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想扶持他做望月阁的阁主?”
  谢文东暗道一声厉害,点点头,说道:“恩!我是有这样的意思。”
  金鹏说道:“他确实是一个比曲青庭更佳的人选。”
  他和曲青庭的关系不错,之间常有往来,谢文东与曲青庭认识,也正是通过金鹏。但交情归交情,涉及到社团方面的正事,金鹏绝不会偏袒。望月阁对于洪门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组织,谢文东现在有机会能控制住它,实在是太难得了,金鹏不会因为自己与曲青庭的私交而影响到谢文东未来的大事。
  谢文东和金鹏想聊许久,见老爷子并无一样,方安下心来,起身告辞。
  坐车回到北洪门总部后,立刻有手下人员向谢文东报告,称周天已到,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等他。
  谢文东应了一声,刚进入办公室,便见到周天迎面走来。
  周天到了谢文东近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到:“谢先生,你安排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不等他说完话,谢文东含笑将他的身子扶直,说道:“周长老辛苦了,快请坐!”见周天慢慢做到沙发上之后,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说道:“以后,我不应该再叫周长老了,而应该叫周阁主!”
  周天满面惊讶,眨眨眼睛,茫然道:“周阁主?”
  谢文东笑道:“焦开洋等人死后,望月阁不能无人做主啊!我觉得周长老是接任阁主一职的最佳人选!”
  几乎没有谁是不喜欢权利的,那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实惠。听完谢文东这话,周天身子猛地一震,满面的惊喜,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问道:“谢……谢先生真打算让我做望月阁的阁主?”
  谢文东正色道:“周长老尽心尽力地帮我做事,这算是我对你的酬谢吧!我说过,我是不会亏待我身边的朋友!”
  腾!周天兴奋的脑袋嗡嗡直响,直接从沙发上窜起,一蹦多高,快步走到办公桌钱,有事鞠躬有事施礼,连声说道:“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抬举!”
  “不用谢我,只是周长老……不,周阁主,以后肯用心帮我做事,其他的好处还会多多。”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谢先生请放心,以后,谢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要我做什么,我定会全心全意的去办,去办好,办到谢先生满意为止。”说完话,周天献媚似的连连干笑。他当然有高兴的理由,谢文东非但没有像姜韶华说的那样要杀自己,反而让自己做望月阁的阁主,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如此甚好!”谢文东站起身形,向周天扬下头,笑道:“我们走!”
  “谢先生要去哪?”
  “去看看焦开洋现在怎么样了。”
  走廊尽头的会议厅。
  此时,里面横七竖八,满是尸体,其中有长老,也有望月阁的门徒。
  站在曲青庭那边的两个长老已全部战死,围攻他们的四名长老死了两位,剩下的两人现在正全力猛攻曲青庭,三人皆受了重伤,满身的口子,可仍在做着无休止的厮杀,至于下面的门徒,更是死的七七八八,活下来的也是浑身是血,许多人都动弹不得,场中没有受伤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事焦开洋,一个事焦娇。
  看到这番场景,谢文东暗暗摇头,看起来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望月阁自己就要把自己耗死了。
  “哈哈!”谢文东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会厅门口处,笑说道:“诸位打得好热闹啊,倒是把我这个做主人的晾到一边了。”
  “谢文东!”看到他,曲青庭扬起满是血迹的脸孔,大声嚎叫,结果这一嗓子还没喊完,身上又多出两条口子。
  看着浑身是血的曲青庭,谢文东笑道:“曲长老果然是骁勇善战,令人佩服啊!”
  曲青庭又羞又恼,可惜,两名长老将他死死缠住,不然,早冲过来和谢文东拼命了。
  始终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的焦开洋推开怀中的焦娇,对谢文东说道:“谢文东,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终于一手搞垮了望月阁!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谢文东瞄了他身旁的焦娇一眼,即使焦开洋不开口,他也能猜出他要说什么。他干脆的摇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行!”
  焦开洋脸色涨红,怒声道:“她是一个姑娘,难道你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吗?”
  “我可以给她活路,但是日后,她不会给我活路!”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谢文东,你太狠毒了,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吗?”老头子声失力竭地吼道。
  谢文东默然说道:“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焦开洋脸色一变,急喘了几口气,他点点头,说道:“没错!望月阁有今天,都是我的错,我可以收到惩罚,但是娇娇是无辜的。”
  谢文东摇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她是因为你而死,很多人也是因你而死,或住进医院……”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金蓉,声音随之变得冰冷,语气阴狠的说道:“所以,你的过错,无法原谅,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向我请求什么!”
  焦开洋还想说话,焦娇在旁拉住了他,说道:“爷爷,别说了,即使谢文东今天放我走,我也不会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焦娇!”焦开洋心里一酸,老泪流了出来。
  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焦阁主请放心,你死了,自然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望月阁不仅不会垮台,而且还会比以前更强大,更具有威慑力!”说这话,他一侧身,将他后面的周天让了出来,嘴角挑起,振声说道:“日后,周天周长老将会使望月阁的新阁主!”
  听了这话,曲青庭第一个受不了了,他与谢文东合作那么久,为的就是阁主的位置,现在眼看着大功告成,谢文东却将周天推上了阁主的宝座,自己却要死在这里,心中的屈辱与愤怒几乎将快他的心里憋炸。
  不顾周围的刀剑,他疯了似的嚎叫着,直向谢文东冲去,一道电光闪来,将他的左臂切断,他竟毫无感觉,身子毫无停顿,向谢文东猛扑过来。
  没等他到近前,谢文东的左右支起无数的枪桶,当曲青庭距离谢文东五米左右时,数抢齐射,硝烟四起,枪火烧成一条线。
  “谢、文、东!”
  当曲青庭冲到谢文东近前时,身上衣不知被打出了多少个枪眼,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谢文东面前。
  一旁的任长风冷笑出声,从人群中穿出,同时甩掉刀鞘,手起刀落,一刀将曲青庭的脑袋消下来。

第96章
  曲青庭脑袋落地,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倾洒而出,在谢文东面前形成一道血幕。
  谢文东表情依旧,甚至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而他身旁的周天已面如白纸,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侧头瞄了他一眼,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倒退两步,在他身后的众人纷纷向两旁退让,空出通道,谢文东向外走边说道:“杀掉他们,一个不留,现在!”
  随着他的话音,长枪短枪开始齐鸣,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打进会厅内,桌子、椅子被撞击地支离破碎,墙壁上布满了黑洞洞的弹孔,密集了的子弹象是无数把锋利的钢刀,搅醉了会厅内的一切,包括里面的人。
  看着眼前的场景,周天彻底傻眼了,枪声停止好一会,他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伴随着浓浓的血腥,令人作哎,一具个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的尸体令他忍不住激灵灵直打冷战,周天身为望月阁的长老,经验过的风浪也不少,但如此血腥的场面还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过。感觉一阵头昏眼花,他踉跄倒退数步,不敢再多看第二眼,快速地追上已走远的谢文黄花菜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只有在谢文东身边,他才稍微感觉安全一些。
  “周阁主!”谢文东头也没回,边向前走边说道:“我会给你再安排一个副阁主,另外,在争斗的这段时间内,望月阁损员较多,我会调五百兄弟过去,一是填充人力,二是帮你做事,三也希望你能帮我训练他们,我不奢望他们在短时间内能拥有多少高明的武功,但其身手至少要比普通人强过许多。”
  “是、是、是!谢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一定!”周天连连点头。
  谢文东一笑,停住脚步,转回身形,说道:“周阁主连日来十分辛苦,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去休息吧,房间我已帮你安排好了。”说着话,他向旁边的北洪门帮众点点头。
  “周阁主,请!”北洪门的人对周天还是很客气,说话时毕恭毕敬,态度敬重有加,似乎真把他当成望月阁的阁主来款待。
  “谢先生,那我先告辞了!”周天躬身说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之后,他给三眼打去电话,让他立刻到T市来一趟,有事要商议,三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声答应,随后问道:“强子和小爽他们可不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可以啊!”谢文东笑了,想了想,又叮嘱道:“不过先把上海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不要发生乱子。”
  “东哥,放心吧!”三眼轻快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要在望月阁安排一名副阁主,并且调动五百名兄弟过去,这睦人,他打算从文东会里出。其一,他在按照自己的预定目标来行事,将文东会逐渐塑成洪门的望月阁,至于周天,仅仅是个摆设而已,其二,他打算把望月阁变成自己一个长久固定的训练基地,焦开洋虽然死了,但那里还剩有为数众多的长老及门徒们,这是极其宝贵的资源,如果不懂得利用,就太可惜了。
  一直以后,望月阁都是谢文东的心腹大患,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现在突然之间将其击垮,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了点什么。他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声,摇头而笑,走到窗边,凝视远方。
  自己在向着自己预定中的目标迈进,一跟上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
  眼睛是会骗人的,想象是会产生恐惧的,只有行动才是真实可靠的。看似高不可攀的高山峻岭,真要下定决心去翻过它时,会发现那作起来似乎也并不难,当你站在山峰的顶端,感受那征服的成就感、胜利的快感时,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生命最不应该缺少的就是激情,不然,只会看到黑与白,而永远不会发现那五光十色的鲜艳。谢文东的性格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他从未缺少过激情。
  当天晚上,北洪门大摆宴席,庆祝这场史无前例的胜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击败过望月阁,除了他们之外。北洪门当然有欢呼雀跃的理由。
  宴会上,喝得满脸通红的东心雷摇摇晃晚地站起身形,高举酒杯,大声说道:“敬东哥!”哗啦!随着他的话音,数十张桌子的几百号人纷纷起身,举杯高呼道:“我们敬东哥!”
  谢文东环视众人,端杯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杯酒,敬这些倒下去的兄弟们!”说着话,他半转过身,将杯中酒环倒于地上。
  听了他的话,宴会上的气氛突然阴沉下来,人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一个个皆露出悲色,许多人都哽咽大声喝道:“敬……倒下的兄弟们!”
  人们效仿谢文东,将酒倒在地上,场上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文东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说道:“第二杯,我敬洪门!”说完,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
  “敬洪门!”
  “第三杯,我敬各位兄弟!”谢文东看了看左右,深吸口气,大声道:“干!”
  “干!”宴会气氛瞬时间又高涨起来,欢呼声、撞杯声,此起彼伏。
  这顿酒,许多人都喝多了,即便是谢文东也有几分醉意。在场的人都很尽兴,只有一个人例外,袁天仲。曲青庭死了,对他的影响很大,心中难过哀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前景忐忑不安,谢文东既然杀了曲青庭,接下来,会不会对自己也下毒手呢?他无法确定,其他人在痛快畅饮的时候,他却如坐针毡。
  他的异样没有逃过谢文东的眼睛,他心中怎么想,谢文东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等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谢文东看向强颜欢笑的袁天仲,突然问道:“天仲,你在担心什么?”
  袁天仲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没……没有啊!”
  谢文东仰面轻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天仲,你要记住,你和曲长老不一样。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袁天仲表情一僵,怔怔地摇了摇头。
  谢文东淡然一笑,借着几分酒意,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我的兄弟,而他却不是,所以,我能信任你,却不能信任他。”
  袁天仲闻言,心中一阵荡然,连忙站起身形,道:“东哥,我……”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你不会怪我杀了你师傅吧!?”
  “不……不会!”袁天仲正色说道:“我既然已经跟随东哥,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东哥,别无二心!”
  谢文东点头而笑。
  这时候,东心雷晃悠悠地走到袁天仲身边,一把将他的肩膀搂住,笑道:“现在就不要说那些酸溜溜的话了,来,我们去喝酒!”说完话,不管袁天仲同不同意,强行把他拉到一旁的酒桌上,又喝又闹。
  第二天,谢文东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太多,起床后,脑袋还是痛得厉害。
  他刚刚洗过脸,穿好衣服,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轻叹口气,边系衣扣,边将房门打开,禁烟站在门外,低声说道:“东哥,三眼他们到了。”
  “哦?”谢文东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自言自语道:“来得好快啊!”说这话,他道:“让他们到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到!”
  “是!”金眼答应一声,快速地走开了。
  十分钟后,谢文东在办公室里见到三眼等人。看到她,三眼众人皆笑了,纷纷说道:“恭喜东哥!”
  “恭喜我什么?”谢文东耸耸肩膀。
  “东哥搞定了望月阁,当然值得恭喜了!”李爽大声笑道。
  谢文东淡然说道:“这些找大家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闻言,众人面色一正,纷纷坐下身形,等他说下去。
  谢文东说道:“望月阁的阁主死了,其精英也折损得七七八八,但我不希望望月阁就此垮台,毕竟它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已选定一名望月阁的长老做阁主,另外,还准备安排一名副阁主,找个人,在我们文东会里挑选,大家觉得由谁来做比较合适?”
  李爽乐了,兴趣十足地问道:“东哥,望月阁在哪里?”
  “四川。”
  “那边热闹吗?”
  “热不热闹我不知道,据说,是在贡嘎山一带!”望月阁的确切为之,谢文东不知道,他也从未去过,所知的一切信息都是听说来的。
  “贡嘎山?那时什么山?”李爽挠着脑袋,满面的奇怪,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座山。
  刘波说道:“那是雪山,应该快接近青藏高原了。”
  李爽吐了吐舌头,嘟囔道:“那有什么意思,在深山老林里,呆得时间长了不得郁闷死……”
  “又没有让你去,你发什么牢骚!”三眼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李爽撇撇嘴,指着三眼的鼻子,对谢文东到:“东哥,不要选了,我看三眼哥做合适。三眼哥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再适合不过了……”
  三眼看着嘴巴一张一合地李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想死啊?”

第97章
  见三眼目露凶光,李爽吓得一缩脖,不再言语。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沉默片刻,相互瞧瞧,最后,齐刷刷看向高强。高强环视左右,冷冰冰地说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李爽小声说道:“强子,其实你比较适合嘛!”
  高墙挑起眉毛。
  李爽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道:“你是闷葫芦,适合在深山老林里呆着,我觉得那里挺合你性格的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就连谢文东也笑眯眯地看向高强,感觉由高强来做望月阁的副阁主,确实比较合适。
  “我喜欢冲锋陷阵,也只喜欢冲锋陷阵。”高强面无表情地垂下头,默然说道。
  “哈哈!”谢文东大笑,高强既然不愿意去,他绝不会逼他。沉思片刻,对三眼说道:“张哥,你们商议一下,在社团里选个中层干部过去,能力要强,头脑要灵活,为人还有忠诚可靠,另外,再从下面挑选五百名兄弟,接受望月阁的训练。”想了片刻,他摇摇头,又说道:“你们也一同过去,一是协助周天,扫平异己,另外,你们都在望月阁做个挂名的长老。”
  李爽惊讶道:“做望月阁的长老?东哥不是要把我们统统安排在望月阁吧?”
  “只是挂个名而已。”谢文东笑道:“参加完周天的就职仪式之后就可以离开。”
  三眼正色说道:“东哥选周天做阁主,如果望月阁有人不服怎么办?”
  谢文东笑眯眯道:“那就杀无赦,斩立决,打到她们服从听话为止。”
  三眼等人大笑,说道:“这样就好办了。”
  谢文东叮嘱道:“多带些家伙过去,望月阁理的人并不是容易对付的。”
  “明白,东哥,咱们社团别的没有,积压的军火倒是有不少!”三眼说完话,众人皆放声大笑。
  三眼、高强、李爽、张硏江等人一商议,最终决定让高强旗下的副堂主战英前往,做望月阁的副堂主。
  战英是文东会的老人,骁勇善战,头脑也灵活,统帅力极强,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他十分忠诚。商议后,高强给战英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意思,这件事是勉强不来的,得看战英自己愿不愿意。听完高强的话,战英想也没想,直接了当的说道:“强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说去望月阁,就算去庙里出家当和尚我也愿意。”
  高强虽然冷漠,但为人忠厚,极讲义气,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到为兄弟两肋插刀,有危险的任务,他首当其冲,一定会顶在最前面,正因为这样,飞鹰堂上下对高强皆敬崇有加,飞鹰堂出来的人,也个顶个的硬汉。
  得到战英的应允,高强令他安排好飞鹰堂的事务,及早感到T市。
  另一边,三眼给何浩然打去电话,让他在社团各堂内挑选出五百名精锐的兄弟,带上充足的家伙,随战英一同过来。
  文东会的办事的效率很高,未过两天,以战英为首的文东会人员抵达T市,另外,还带来整整一车的枪支弹药。衙门是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得知战英已到T市,谢文东把他找到自己的办公室,与之详谈。
  对谢文东,战英是有尊敬又崇拜又有些拘谨,进了办公室后,站在门口,没等开口,先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低声道:“东哥好!”文东会是谢文东一手创办起来的,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和他有绝对的关系,文东会里的人几乎将谢文东当神一样来看待。
  谢文东一笑,摆手道:“战兄请坐。”
  战英年岁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差不多有三十岁,身材魁梧,相貌刚毅,典型的东北汉子。听到谢文东的话,战英连连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坐到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说是坐,只是屁股粘个边而已,随时准备起身。
  谢文东笑问道:“你可知道,这次让你来T市的目的吗?”
  “是让我去望月阁,做望月阁的副阁主。”战英小心翼翼地答道。
  “恩!没错。”谢文东收敛笑容,说道:“说是副阁主,其实就是阁主,日后的望月阁,将有你来负责,至于阁主周天,仅仅是个摆设,我们能用则用,你能用,可以随时搬倒他。”
  战英点头,道:“我明白东哥的意思。”
  谢文东说道:“这次,你先带五百兄弟前往,督导望月阁训练好他们,如果效果不错,日后,我会增派更多兄弟过去,有问题吗?”
  “没有!”战英回答得很干脆。
  “对望月阁的人,能收买则收买,如果有些冥顽不化、对我们怀有异心者,尽快斩草除根,我不想看到日后的望月阁有什么卵子发生。”
  “是!东哥!”
  谢文东叮嘱一句,战英便急忙应了一声,很快,谢文东将该交代的事情讲完,随后笑问道:“战兄不用紧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这边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战英仔仔细细想了一会,接着,低声问道:“东哥,我这个副阁主准备要做多长时间?”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不过,在你离开之前,一定要找到能接替你的人选。”
  “哦!”战英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形,说道:“东哥,我没有问题了。”
  “那边的环境和东北的差异很大,你刚去肯定不会太习惯,自己要多做些准备。”
  “多谢东哥关心!”
  和战英谈完之后,谢文东并未让他离开,而是又找来周天,介绍他二人认识。日后他两一个是望月阁的阁主,一个事副阁主,并要长时间共事,彼此之间必须得增加了解,才能配合默契。
  见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就是谢文东给自己安排的副阁主,周天十分意外,不过既然是谢文东安排的人,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看起来既热情又客气。战英心思机敏,生性也淳厚,见对方如此,他也表现的有礼有节,阁主长,阁主短的,叫得周天乐得嘴巴何不拢。
  两人彼此间第一印象都不错,相谈甚欢。
  周天毕竟一把年纪,经验丰富,谢文东安排这么一个副阁主,其用意他自然明白。他对战英笑道:“我这人,天生就怕麻烦,先生让我做阁主,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日后望月阁的事务,要多多麻烦战兄处理,我只管坐在一旁享青福,到时战兄弟可不要介意啊!”此人倒是上道,难怪东哥把他推上台!战英心中暗笑,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周阁主太客气了,我是你的属下,为你分担解忧,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分内的事!”“哈哈!—”周天大笑。
  谢文东和战英也笑了。
  两天后,三眼,李爽,高强等文东会的骨干连同周天,战英及五百名文东会精锐人员从T市动身,浩浩荡荡的去往四川。
  贡嘎山,其名为藏语,意思是:最高的雪山,在四川,又有蜀山之王的喂誉,其主峰高达七千多米,山脉连绵六十多公里,冰川林立,群峰环绕,山与雪连成一脉,景色极美,不过,气候却也是非常恶劣的。
  还好,文东会众人都是出身东北,对寒冷天气早已许观,进入山区之后,并无明显的不适应。
  通向望月阁的山道极为难走,凹凸不平不说,许多地方的盘山道只有三米左右宽,一面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汽车开在上面,几乎所有小半身子悬在半空中,别说开车的司机把心要提到嗓子眼,即便是坐车的,也会忍不住暗打冷战,从心底深处生出一阵阵寒意。
  望月阁坐落在群峰之间,看起来,建筑风格和藏庙有些相似,但规模宏大,占地面积极广,远远望去,白雾缭绕,时隐时现,仿如仙境。
  三眼低头看着车窗下面的悬崖,叹道:“如果能把山路好好修理一下,那就更好了。”
  李爽笑道:“以后望月阁就是我们的了,咱们花些钱,把这山路修成公路,进出都方便。”
  “公路?”三眼嗤笑一声,道:“一寸公路一寸金,而且要在这样的山上修建公路,更加费钱,真要是修好,不知得花费多少‘银子’呢!”
  李爽耸耸肩,干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行过三条盘山土道,到达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再向前,连土路都没有了。周天经验老道的从车里下来,同时招呼众人下车,吆喝道:“汽车不能再继续向前开了,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三眼等人从车里出来,被冰寒刺骨的山风一吹,一个个不约而同地打个冷战。
  举目望望前方坐落在半山腰的望月阁,李爽暗暗叹口气,问道:“周阁主,这要是步行上去,得走两个小时吧?”
  周天看看手表,说道:“你们第一次来,速度可能会慢一些,现在是中午,能在天黑前到达就算不易了!”
  “……”李爽默然哀叹。

第98章
  正如周天所说,当众人历尽艰辛万苦爬到半山腰时,已经是晚间六点左右,天色彻底黑下来。
  远处观望望月阁的时候,便已感觉其规模宏大,近处看时,更是雄伟壮观,很难想象,如此规模的建筑物当年是如何修建起来的。
  夜幕中的望月阁异常宁静,静得出奇,毫无声息,仿佛是一只睡着了的庞然大物。
  三眼走在最前面,没等他进入大门,突然间,门内窜出两条黑影子,齐声喝道:“站住,什么人?胆敢妄闯望月阁!”
  没等三眼说话,跟在后面的李爽边喘着粗气,边腆着大肚子走上前来,底气十足地说道:“是我!”
  “你?”窜出的两条黑影子是两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上上下下将李爽打量了一番,疑声问道:“你是谁?”
  李爽哈哈大笑,说道:“我是李爽李长老!”
  “开什么玩笑,望月阁里哪有你这么小的长老!”两名青年气色脸色涨红,回手就准备掏家伙。这时候,周天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见到周天,两名青年的脸色同是一正,忙低头施礼。说道:“周长老好~”
  周天背着手,气派十足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你俩立刻去把阁内的全体人员全部召集到广场上,我有事情要宣布!”
  两名青年看看周天,再瞧瞧他身后黑压压的众人,没敢多言,应了一声,转身跑进望月阁,眨眼的工夫便消失无踪。
  周天所说的广场位于望月阁的主殿前,是块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或许年代太久远,地面的方砖有许多已经碎了,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不仅没有杂物,连杂草都没有长一根。
  望月阁的长老和门徒们听说周天回来了,急于知道阁主的消息,纷纷赶到广场,时间不长,广场上已聚集起两百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门徒。等他们到时,都大吃一惊,在广场的四周站满了身穿黑衣的汉子,数量足有五百之多,黑压压一片,而且个个都背有AK式步枪以及其他的武器装备,如果换成军装,他们和正规军基本没有区别。
  “周长老,这是怎么回事?阁主现在在哪里?”一名相貌凶恶、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的长老大声喝问道。
  周天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说道:“阁主……已经过世了!”
  “啊?”这句话,无疑如同晴空炸雷,望月阁的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呼声。
  马脸长老身子哆嗦着,颤声问道:“周……周长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周天震声说道:“阁主确实过世了!临去之前,焦阁主将其职位传给了我。大家尽管放心,日后,我会尽心尽力管理好望月阁的事务,让大家的生活比以前过得更好!”
  焦开洋如果真死了,会把位置传给周天,倒也不另人以外,毕竟周天一直都是焦开洋的心腹。那马脸长老强忍悲痛,环视左右,又问道:“那……那其他的人呢?”
  “也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他们是怎么死的?”
  “是被叛徒曲青庭和姜韶华联手害死的。”周天振声说道:“曲青庭窥视阁主的位置已久,早有不臣之心,至于姜韶华,更是其心歹毒,邪恶无比。”
  “周长老,你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上次,乔长老根本不是死于谢先生之手,而正是被姜韶华所杀,我这里有录像为证!”说着话,周天从怀里掏出一张碟片,高举过头顶。接着,他又说道:“这次,多亏有谢先生出手帮忙,我才侥幸逃过一劫,只是,阁主他们都……好在,叛徒曲青庭和姜韶华已死于谢先生的手里,也算为阁主他们报仇雪恨了!”
  对于望月阁众人来说,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周天带回的所有消息都很突然,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阁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阁主传位给你?”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秃顶长老疑声质问。
  “这就是证据!”周天把手向前一伸,在其手指上,带有一只金黄色的精致戒指,戒指中央有黑色精铁打指的月牙形图案,那正是望月阁阁主的信物,其戒面也是阁主的印章。
  看到周天手中的戒指,望月阁众人纷纷垂下头来,不敢正视。
  那秃顶长老仰面大笑两声,说道:“阁主已死,死无对证,你拿了阁主的戒指,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了!”
  “嘿嘿!”周天冷笑,看着秃顶长老,问道:“如此来说,丁长老是在质疑我话中的真实性,也是在质疑阁主临去前的决定喽?”
  “哼!周长老,你不用拿阁主来压我,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尊你为阁主的。”秃顶长老回头对望月阁众人说道:“此事蹊跷,周长老的话也未必可信……”
  未等他说完,周长老猛然一跺脚,喝道:“丁宁,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阁主刚刚过世,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怎么?周长老封不住人心,就想来封人嘴吗?实话告诉你,你做阁主,我第一个不服!”
  他的致意,也令望月阁的其他人议论纷纷。
  周天见状,气得直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耳轮中只听嘭的一声枪响,在深山中,枪声异常的响亮,回音久久不散。
  在看看那位叫丁宁的长老,眉心中弹,仰面摔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在地面上慢慢扩散开来。
  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森。
  三眼冷然一小,看着目瞪口呆地望月阁诸人,他冷声说道:“焦阁主虽然和谢先生有些恩怨,但在焦阁主临死之前,这些恩怨已经圆满化解了,受焦阁主的遗托,我们受命来此,其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周长老,并助他顺利接管望月咯的阁主一职,完成焦阁主的心愿,如果有谁不服,或想趁机生事,那便是对焦阁主的不敬,哼哼,那可别怪我们下手不留情面!”
  “放屁!你还我师傅命来!”随着一声断喝,十数名青年从人群中窜出来,直向三眼和姜森冲去。
  他们的速度虽然快,但却快不过子但。文东会的火力比洪门还要猛,清一色的AK式步枪。见对方冲来,枪齐响,连成一片,只是瞬间,那十余名青年被子但扫射得血肉模糊,死于非命。
  强猛的火力,霸道狠毒的手段,立刻将望月阁的所有人都震住了,人们都喘着粗气,冷汗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焦阁主德高望重,虽然已经去世,但你们应该尊重他的遗愿,连我这个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难道各位不懂吗?”三眼沉声说道。
  实力可以代表一切。整件事情虽然疑点多多,但在这么多的枪口指着下,再没有人敢站出来提出疑义。
  人们纷纷垂下头,皆沉默无语,这算是对周天做望月阁阁主这件事表示默认接受了。
  周天满面悲色,伤感说道:“那他们的尸体收敛起来,好好安葬吧!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死伤太多太多的伙伴了,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希望各位能同我齐心协力,在谢先生的帮助下,重震我望月阁的声望!”
  “吼!”
  不等望月阁表示,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众人到先欢呼起来,又是叫喊,又是鼓掌,显得周天好像有多受欢迎似的。
  周天装模作样的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震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向人们证明,望月阁并没有就此衰落,我们依然是洪门的顶级组织,各地的洪门,依然要向我们臣服!”
  “哗!”
  周天话音未落,下面掌声一片,当然,鼓掌的都是文东会的人。
  这次,谢文东并没有去望月阁,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避嫌,毕竟他的身份比较敏感,前去望月阁,容易引起对方的敌意,第二,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喻超、李小云,王海龙三人指定的计划已经成型,针对收购洪天集团股份的行动进行了详细阐述,总结下来,所需费用巨大,至少得在二百亿人民币左右。
  谢文东现在拿不出如此多的资金,不过,按照计划,收购洪天集团股份并非是一下子完成的事,可以慢慢进行,这样,才不会引起南洪门的疑心。
  这件事,谢文东让喻超去办,另一方面,灵敏将洪天集团的几大股东已经调查清楚,交出一份详细的情报,这些情报,其中有些是她调查出来的,有些则是从周挺那里骗来的。
  谢文东看过之后,决定亲自去办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一个疏忽,事情办不成不说,如走漏丰盛,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他首先选上了洪天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南洪门长老,许雄风。
  在灵敏提供的情报上,有许雄风的详细资料,他虽然是南洪门的长老之一,但早已不管南洪门的事情,现在定居美国,谢文东决定亲自去,用偷,骗,抢,诈。反正不管什么手段,都要把他手里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弄过来,开个好头,接下来行动才能继续下去。

第99章
  谢文东要去美国,别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李晓芸却是强烈反对的。她找到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文东,你不能去美国,那太危险了!”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谢文东笑道:“我做过的许多事都很危险,如果因为害怕而不去做,我想我现在只会是个忠厚老实的上班族。”
  “但是这次不一样。”李晓芸但有地说道。
  谢文东奇怪地看着他,疑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晓芸沉默片刻,说道:“我担心,美国政府对你不利。”
  “哦?”谢文东一怔。美国政府为什么要对自己不利?如果说双方又恩怨,也是在安哥拉产生的矛盾,但是上次他已喝美国政府高层的人员谈过了,并且成功把恩怨化解,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谢文东说出心中的疑问。
  “事实未必是那样的。”李晓芸正色道:“美国一直想控制安哥拉政府,甚至,想扶植起来一个亲于他们的傀儡政府,来取得最大的利益,但是因为你的存在,而使他们的计划失败,随着安人运于安盟的和谈,更使美国在安哥拉输得一塌糊涂,之所以与你和谈,想必也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和谈是假,稳住你才是真,如果真有机会杀掉你,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若是去美国,岂不成了自投罗网?”
  李晓芸在安哥拉呆的时间很长,那边的情况十分了解,对美国的真实想法也分析的很是透彻。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绝非偶然,可以说是世界上所有国家中最为奸诈狡猾阴险的一个,抡起玩阴谋手段,恐怕没有谁能是美国的对手。
  听完她的话,谢文东认真死锁起来,想了片刻,他说道:“我不是罪犯,又没有受到任何国家的通缉,只是个商人,而且还具有中国政府官员的身份,美国能以什么借口来抓我,甚至杀我?”
  李晓芸摇头说道:“明的可能不行,但他们会用阴招。别忘了,美国既有CIA,又有FBI,除了培养出大批的谍报人员外,还有为数众多的杀手,如果他们使用暗杀的手段,没有确凿的证据,中国也无法将这笔帐记在美国头上。”
  “哦!”谢文东点点头,这倒是十分有可能。他淡然一笑,说道:“我会加倍小心,谨慎行事,多带些人手过去的,不会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哎!”李晓芸幽叹一声,感情自己说了好一大通等于白说了,谢文东一句也没听进去。他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是的!”谢文东肯定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多些危险,就多些刺激,这样才有意思嘛!”
  李晓芸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我陪你!”
  谢文东眨眨眼睛,看到李晓芸脸上的坚定之后,他暗暗苦笑,李晓芸和他一样,都是倔强的人,她打定的主意,别人同样很难改变。他想也没想,说道:“好!我们一起去!”
  “说定了!”
  “嗯!说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
  “那明天中午我来找你。”
  “好!”
  “不见不散!”
  “恩!”
  谢文东答应得干脆,可翌日中午,当李晓云来到北洪门总部找他的时候,谢文东已经不在T市了,正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去往纽约。看完谢文东给她的留言之后,李晓云气得将便条撕个细碎,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凝望远方,久久无语谢文东身边的人并不多,除了无行兄弟之外,便是灵敏、格桑袁天仲、诸博以及他的贴身秘书江涕,一行只有十一人,但后续人员可不少,谢文东虽然不怕冒险,但却不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他特意给姜森、刘波打去电话,让他二人带上血杀和暗组的精锐,即刻动身前往美国,以做接应。只是姜、刘二人现在都在望月阁,动身的时间比谢文东整整晚了一天。
  美国。纽约谢文东是第一次到美国,自然也是第一次到纽约,人生地不熟,做所的一切都要摸索着来。许雄风正住在纽约的长岛。
  纽约最富有的地区自然要属曼哈顿了,不过那里的房价超贵,寸土寸金,而且即便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象样的房子,长岛则不然,那里环境优美宁静,住宅也多,交通发达,而且华人不少,许多移居到纽约的有钱人都喜欢去那里居住。许雄风也不例外。
  纽约整体而言并不象好来坞电影里那么光鲜艳丽,市内除了林立的高楼大厦外,也有落后肮脏的平民区。
  到达纽约后,谢文东等人乘车进入市内,在曼哈顿区的摩根大酒店住下。
  摩根大酒店是纽约的顶级酒店之一,雍容奢华,当然,其价钱也是十分昂贵的,住于其中的都是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显贵以及美国本土的富豪。谢文东并不是奢侈的人,这次之所以将落脚点先在这里,只要也是为了防止美国的间谍机构对他展开暗杀行动,在这里,即便有人想杀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在酒店的房间内,灵敏对许雄风的住所做了详细的介绍。
  谢文东听得头大,将灵敏绘制的地图一翻,说道:“我们亲自过去一趟,做个实地考察!”
  灵敏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坐在酒店里,说得再多,也只上纸上谈兵,意义不大。
  此行不是前去拼杀,谢文东把其他人都留在酒店里,只带灵敏一个,坐出租车前往许雄风在长岛的住所。
  出租车司机是名美国黑人,十分健谈,谢文东和灵敏坐上车后,他问东问西,语速还极快,有时候,谢文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美国的口语和正宗的英语还不太一样,许多日常的单词都被他们简化,令谢文东听的莫名其妙。
  灵敏的英语也不错,只是懒得搭理开车的黑人,她对谢文东问道:“东哥,你打算怎么做?”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在你调查的资料里。许雄风的报表并不多。”
  “没错!”灵敏点点头,道:“只有三人,都是南洪门的人,不过,听说不是简单的角色。”
  “再厉害的也仅仅是三人。”谢文东笑眯眯道:“抓住机会,我们就直接冲进去,逼他就范。”
  灵敏皱皱眉头,反问道:“如果他不肯屈服呢?”
  谢文东一笑,淡然第说道:“总会找到办法的!”
  许雄风的住所是间三层楼的别墅,院落不小,里面有草地花园,还也游泳池,在纽约,这样的规模的别墅已算得上的相当豪华了。
  其周围,还有几作与之规模、样式差不多的豪华别墅,但相距都很远,足有一、里地开外。让司机围着该区域转一圈,谢文东边留心观察边暗暗点头,从许雄风的住所来看,倒是挺适合自己下手的,想着,他嘴角挑起,幽幽而笑。
  当汽车转过一圈,折回来时,谢文东让司机停车,付过钱后,和灵敏在路边漫步而行。
  谢文东双手插进口袋中,环视四周,此处接到宁静,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是时而有绞车呼啸而过。道路两旁,率才茵茵,清新的空气中散发出青草的特有的芳香。他笑呵呵地说道:“这里的环境倒是很不错。”
  灵敏大点其头,说道:“是个顾样天年的地方。”
  谢文东笑道:“同样也是个适合做坏事的地方。”
  灵敏被他的话逗的咯咯娇笑,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向前扬扬头,说道:“随便走走。”
  灵敏机警的看了看身后,低声说道:“恐怕不太妥当吧!”临来美国之前,李晓云已经发出过警告,美国政府可能要对谢文东不利,他表现的毫不在意,可灵敏却不敢马虎大意。
  谢文东明白他的担忧,但却故意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说着话,他顺顺头发,无奈的长叹一声,道:“也对,周挺确实比我俊俏多了。”
  灵敏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玉面通红,看到谢文东眼神中的笑意,这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这倒让灵敏感觉很意外,一直以来,东哥都很少有开玩笑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错,灵敏嘟囔着嘴别过头去,气呼呼地没搭理谢文东。
  谢文东见状,忍不住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容在他脸上极灿烂,好像个孩子。
  等二人路过许雄的别墅,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透过别墅大院的铁门,将里面的环境仔细大量一番。
  两人速度很慢,正走着,别墅内的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牵着两条狗走了过来,隔着铁门,大量谢文东和灵敏二人。过了片刻。他问道:“有事吗?”
  谢文东一笑,摇摇头说道:“没事!”
  听他说中文,那大汉一愣,疑问道:“你是中国人?”
  谢文东点点头,客气地含笑说道:“是的!”

第100章
  “没什么事,就赶快走吧!”那大汉甩甩头,语气不善地说道。
  谢文东也不介意,耸耸肩,笑呵呵地装备离开。
  可正在这时,路上飞速行来一辆黑色轿车,速度之快,如同一道旋风,几乎是眨眼工夫就到了别墅的正门前,突然间,谢文东敏锐的发现,在其车窗内,有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他第一反应就闪躲,但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胸前仿佛被飞驰中的火车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身子重重撞到后面的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随后站立不住,向前扑倒。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别说门内的那名大汉没有反应过来,即便是谢文东身边的灵敏也惊呆了。可是她反应极快,愣了片刻,就势扑倒,一把抱住躺在地上的谢文东,双双滚了出去。
  扑、扑!
  随着两声闷响,谢文东刚才倒地的地面上多出两只拇指大小的黑窟窿。
  灵敏趴伏在谢文东身上,两眼紧盯着轿车,射出精光,她下意识身手摸向后腰,准备掏枪,可手刚刚触到后腰处,她的身子猛然僵住,灵敏这才想起来,因坐飞机,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带枪。刹那间,她的冷汗流了出来,对方显然是水平超高的一流杀手,现在自己无枪,附近又没有掩体,自己和东哥恐怕要死于对方的枪口下了!想到这里,她猛地看到铁门内愣愣发呆的大汉,眼睛一亮,急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块救我们啊!”
  “啊?啊!”
  听到灵敏的呼喊,那魁梧大汉方如梦方醒,快速地按动铁门上的电子密码锁,将铁门拉开,没等他说话,灵敏抱起谢文东,连跌带撞地冲进门内。
  当啷啷!大汉还没来得及把铁门重新关上,铁门中央的栅栏突然闪起一串火星,灵敏只觉的面狭一热,滚烫的液体随之流了出来。这时,本来她抱在怀中的谢文东用力一翻身,滚了下来,接着,一把将灵敏推到院墙之后。灵敏是被他推开了,可是他的胸前的衣襟上有多出了两只圆圆的黑洞。
  这两枪,只把谢文东震得头晕眼花,借着身子地惯性,他咬紧牙关,腰眼用力一拧,顺势滚到灵敏的旁边,同时,压不住胸腔内沸腾的气血,嘴巴张开,哇的一声,一口血水喷在墙壁上。
  说来慢,实则极快,整个经过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
  那魁梧大汉此时躲藏到另外一边的墙壁之后,一手紧紧拉着两只黑贝,一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看向谢文东灵敏二人,尖叫道:“对方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来找你们的啊?”谢文东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信口胡诌。
  不过听完他这话,大汉倒吸口冷气,脸色也同时一变。
  谢文东瞄了他一眼,心中暗笑,他虚弱地靠墙而坐,脸色苍白得吓人,过了好一会,他才渐渐缓过这口气,觉得胸腹舒服了很多。这时,他低头再看自己的衣服,忍不住一阵后怕,他的心口窝以及前胸连中了三枪,这三枪击中的地方都是要害,如果不是有防弹衣护体,加上对方用的是威力相对较弱的手枪,他即便有一百条命也完蛋了。
  谢文东呲牙咧嘴地揉揉胸口,转头看向身旁的灵敏,见她半张脸都快被鲜血染红,惊道:“小敏,你受伤了?!”
  灵敏下意识地摸摸脸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苦笑道:“没什么,只是划开一条口子。”喘了口粗气,她心有余悸地叹道:“刚才那颗子弹,如果不是被门栏杆挡一下,改变了方向,我的脑袋现在恐怕已经被打穿了!”说着话,她幽怨地看向谢文东,言下之意,是谢文东没听她的劝阻,非要从出租车里下来步行,才使他二人处于现在这个险境。外面不仅有杀手,要命的是,他俩还躲到了南洪门长老许雄风的别墅里。
  看着灵敏苦巴巴的脸,谢文东笑了,低声说道:“放心吧!我会找世界上最好的整容医生帮你处理伤口,绝对不会留疤!”
  听闻这话,灵敏大翻白眼,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换成旁人说这样的话,她的粉拳肯定已在第一时间打过去了。
  谢文东表面轻松,心里也是非常紧张的,他不认识许雄风,但并不代表许雄风就不认识他,若是对方把自己认出来,那事情就更麻烦了,在应付外面的杀手时,还得要应对许雄风的手下,以及那两条始终都未叫只是一个劲吐舌头得德国黑贝。
  “你没受伤吗?”
  这时,那魁梧大汉眉头深皱,满面疑惑地打量着谢文东,刚才,他明明看到谢文东被子弹打中,但是他现在却是好好的,身上连点血迹都没有。
  谢文东边聆听墙外的动静,边说道:“没事!”
  暗道一声奇怪,魁梧大汉还想发问,谢文东竖起食指,示意他禁声,随后又指了指墙外。
  咔嚓!
  外面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灵敏静静听了一会,伏在谢文东耳边,低声说道:“对方应该有三人。”
  谢文东默默地点下头,这个他也听到了。他手腕微微晃动,金刀落于掌中,两眼眯缝成两条细缝,紧紧盯着院门。
  沙、沙、沙!
  在越来越近得脚步声中,时间的流淌仿佛都为之变缓,谢文东、灵敏以及那名魁梧汉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六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院门。
  当脚步声已近到咫尺的时候,一只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首先进入三人的视野中,接着,是握住手枪、长满金色汗毛的手,再往后,是穿着黑色衣装得胳膊。谢文东和灵敏还能沉得住气,可那魁梧大汉却忍不住了,抓着狗链子的手猛得一松,同时大喝道:“上!”
  唰!
  两条黑贝象是两道黑色的闪电,呼得一声扑了出去,接紧着,院门出传来嘶声裂肺得惨叫声,一名金发蓝眼的大汉跌进院内,两条黑贝,一只咬住他的喉咙,一只咬住他拿枪的手腕,鲜血顺着犬齿冉冉向外流淌。
  魁梧大汉手疾眼快,垂手就是一枪,子弹擦过黑贝的身子,精准地打在那名金发大汉的脑袋上。
  嘭!随着枪声过后,嘶喊声戛然而止,对方声都未吭一下,便一命呜呼。
  躲藏在另一边墙壁后的谢文东和灵敏看得清楚,暗暗点头,齐赞一声:好枪法!许雄风身边的保镖确实不简单!
  扑、扑!呜、呜!门外传来两声闷响,那两条黑贝各自呜嚎一声,纷纷栽倒,死于血泊之中。
  见两条狗被对方打死,魁梧大汉悲愤交加,没敢探头,先把枪伸了出去,对着外面盲射。
  “嘭,嘭,嘭!—”连续的枪声像是一把巨大的锤子,将小区里的宁静击打个粉碎。
  几乎同一时间,别墅的洋楼房门一开,从里面飞速跑出两名大汉,同时大声叫喊道:“阿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有杀手!快隐蔽!”名叫阿义的魁梧汉子大声叫喊道。
  后出来的二人身子一僵,同一时间扑倒在地,身子一滚,轱辘到小路两旁的草丛中,双双拔出枪械,对着门外的两名西洋人扣动扳机。
  因为有院墙隔挡,谢文东三人看不到外面的敌人,但后出来这两名大汉可是能通过院门清楚地看到对方,两人的枪法都很精准,但对方的反应也不慢,双双扑了出去,杀手见对方人多,又有枪在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抽身退回到车内。他两人刚刚钻进来,轿车便像离弦之箭似的射了出去。
  听到车生渐远,谢文东和灵敏二人同时吁了口气,暗道好险,今天还多亏有许雄风的这三名保镖,不然,自己的下场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阿义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接着,走到两条死犬旁边,慢慢蹲下,抚摸犬尸的毛发,眼中满是悲意。
  “这时,我们只是路过的,突然有杀手出现,就……就顺便躲了进来!”
  谢文东长得清秀,身材也消瘦,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毫无出奇之处,至于灵敏,只是个摸样艳丽漂亮的姑娘,如果不认识他二人,任谁都不会看出他俩有问题。
  阿义三人显然是不认识谢文东和灵敏的。
  “哦!”两名大汉应了一声,纷纷将枪收起,随口对谢文东说道:“现在没事了,你们赶快走吧!”说着话,又对阿义无奈道:“大黑,二黑死了,等会许老回来,我们肯定得挨骂!”

第101章
  “挨骂到没关系,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许老下手?”另一名大汉向地面的尸体努努嘴,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三人议论纷纷,谢文东和灵敏二人相互看看,转身便要离去。可二人还没走出几步,阿义突然说道:“等一下!”
  唉!谢文东暗叹口气,眼中杀机顿显,停住身形,双手自然下垂,慢慢转回身,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阿义满面狐疑地走到谢文东近前,低下头来,看了看他前衣襟的弹洞,再伸手摸了摸,表情阴沉下来,凝声问道:“你,有穿防弹衣?”
  谢文东身上的防弹衣十分特殊,并非是钢板制成,质地柔软细腻,除了分量重一切之外,和普通的衣服没什么分别。阿义并没有摸出来,只是感觉上认为谢文东应该是穿有防弹衣一类东西护体。
  事到如今,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他淡然而笑,说道:“有备无患嘛!”
  普通人身上怎么会有防弹衣?而且还是如此特殊的防弹衣!阿义变色,语气冰冷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文东跨前一步,贴近阿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听说过谢文东这个名字吗?”
  听闻这话,阿义的眼睛猛的张圆,骇然道:“你是……”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冰凉。他脸上表情僵住,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在自己的心口处,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刀的锋芒已完全没入他的心脏。
  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喊,阿义两眼翻白,瞳孔放大,身子摇晃几下,迎着谢文东直挺挺地倒下。谢文东反应极快,一把将阿义接住,笑呵呵说道:“兄弟太热情了!”
  另外两名大汉站于阿义的后面,由于他身体的隔挡,并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阿义靠到谢文东身上,皆感奇怪,不解地对视一眼,随后说道:“阿义,你这是干什么?”
  没人回话,回答他们的是一把金色的飞刀。
  唰!随着谢文东手腕抖动,金光在空中乍现,像是一道金色的流星,瞬间没入左边那名大汉的脖颈内。
  扑哧!大汉的脸上还呆着惊讶,但脖子已被金刀刺穿,身子不由自主地缓缓倒了下去。
  另外两名大汉冷热见同伴被杀,本能的惊呼一声,回手准备掏枪,而此时谢文东身旁的灵敏已身形似箭的向他串去,他刚把手枪抽出,灵敏已到了他近前,身形跃起,膝盖高抬,重重掂在那大汉的胸口上。
  “啊!”大汉痛叫出声,仰面摔倒,未等他从地上爬起,灵敏就势一滚,轱辘到他身旁,已胳膊肘根击他的脖颈。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漂亮女郎身手竟然如此敏捷,如此的狠毒,大汉急忙侧滚,将灵敏猛击过来的一肘险险避开。他是躲开了灵敏,但却忽略了另外的一个人,谢文东。
  不知何时,谢文东已到了他的身后,等他身形稳住时,猛地将银线套在大汉的脖子上,随后双手用力,拉紧银线。
  大汉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咕噜声,双手挥舞,想把脖子上的银线拉开,可是,银线锋利,早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里,哪里还能拉得出来。
  谢文东咬紧牙关,猛然使个寸劲,只听撕的一声,大汉脖颈的血管连同气管一同被银线割断,血流如柱,身子挣扎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三名大汉,只是转瞬之间就全部死在谢文东的手里,其杀人手段可谓是干净利索,凶狠恶毒。谢文东松开银线,甩甩金刀上的血珠,将其收起,然后长长除了口气,他对灵敏甩下头,说道:“把抢收集起来,顺便把尸体处理干净!”
  灵敏边收枪边问道:“等会许雄风回来怎么办?”
  “现在不管不了哪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些杀手肯定是CIA的特工,想不到他们的效率如此之高,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谢文东拖动尸体,拉到别墅院内的草丛中,随手拔些青草,改在尸体上。
  他两人刚把三名大汉的尸体伴奏,别墅外传来一阵马达声,接着,一辆豪华的白色加长奔驰轿车缓缓行驶过进入别墅大门,轿车停下,车门移开,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者从车里走出来,惊异地看着谢文东和灵敏二人,疑问到:“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说着话,他看到两人还抬着一具尸体,是金头发,白皮肤的洋人,他眉头皱的更深,惊道:“这……这人又是谁?”
  真是巧啊!许雄风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偏偏感到这个时候回来?!谢文东抬头看看灵敏,暗使眼色,将尸体慢慢放下,向那老者走去,同时脸上还呆着微笑,说道:“他是杀手,已经被我们干掉了!”
  “你们?”老者疑问到:“那你们又是谁?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说话间,谢文东和灵敏已走到老者近前,他右手自然的背于身后,在掌心里,扣着明晃晃的金刀,而灵敏的手里则握有黑漆漆的手枪。他俩准备出其不意的制住老者,可还没等二人动手,别墅外冷然间传来义诊,‘吱嘎’的刹车声,谢文东举目一瞧,只见别墅门外的道路上停有数辆轿车,车窗外都是枪筒子。
  来不及细想,谢文东大喝一声危险,拉住灵敏和老者,向车内扑到。
  “扑,扑,扑!”
  无数的子弹从别墅外倾洒近来,摩擦空气,发出嗖嗖的呼啸子弹撞击轿车的铁皮,噼啪作响。
  车内,谢文东和灵敏压在老者身上,连头都太不起来,对开车的死机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开车!”
  死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傻了,听到谢文东的呼喊,才算反应过来,启动汽车,一脚将友们踩到底,直向别墅内的小洋楼驶去。
  “是……是杀手又来了嘛?”老者抓着谢文东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没错!”谢文东仰起头,透过车窗外张望。
  老者并不知道杀手是冲着谢文东,还以为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脸色苍白,结巴地问道:“这些杀手是什么人?”
  谢文东说道:“应该是CIA的特工。”
  “啊?”老者闻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喘着粗气问道:“CIA为什么要杀我?”
  “呵!”谢文东嗤笑一声,随口说道:“也许,你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想要的东西?”老者满脸的莫名其妙,白色不得其解他二人说话间,灵敏探起头,对着那些打算冲杀进别墅院内的杀手们展开还击。灵敏在北洪门素有‘探花’之称,无论是枪法还是身手都是有独到之处,她连开数枪,虽然未能百发百中,但也打倒两名杀手,并将其他人逼在门外,不敢轻易冲入。
  很快,汽车到达洋楼门前,司机技术娴熟,急转方向,将汽车的车门正好对准洋楼的房门。谢文东片刻也未耽搁,汽车刚停,便拉着老者,直接窜进楼内,灵敏和司机也随后跟了进来。
  将房门关严、锁死,老者快步冲到窗台前,紧张地向外望了望,可刚露出半颗脑袋,子弹便呼啸而来,将窗户打得粉碎,老者吓得一缩脖,一屁股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他回过神来,大声喊道:“阿义!阿义!”
  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别喊了!”
  “怎么?”
  “他们都死了?”
  “什么?死……死了?”
  “是的!刚才第一波杀手过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被打死了!”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者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灵敏见状,心里冷哼一声,许雄风的舒服日子可能过得太久了,现在看来,哪里像是南洪门的长老,和普通的垂暮老人基本没什么分别。她走到窗前,迅速地向外瞄了一眼,见外面的杀手又开始向别墅内冲,她甩手连开三枪,几乎同一时间,外面的杀手也纷纷射击,双方展开激烈的对射。
  “雄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名老太太,六十开外的年纪,但保养很高,皮肤虽然除皱,面颊依然光滑,冷眼看去,只像五十出头的模样。
  看到她,老者急忙从地上站起,颤声说道:“你下来干什么?外面都是杀手,快回楼上去!”
  “杀手?他们要干什么?阿义他们呢?”
  “都被杀手杀了!楼下危险,快上楼!”
  老太太并未听他的话,反而走到他的身边,焦急地说道:“那……那我们现在报警吧!”
  “没有用的!”谢文东在旁苦笑着说道。
  “你是……?”这时候,老太太才注意到谢文东,充满疑惑地上下打量他。
  “我是路过的。”谢文东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接着又道:“正常情况下,发生如此激烈的枪战,警察早就该到了,但却没有出现,只有一个解释。”
  许雄风吸了口气,说道:“是……是被CIA拦住了?!”
  “没错!”谢文东说道:“如果不出意外,CIA阻止了警察的到来,我敢打赌,在他们没有达到目的之前,警察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许雄风彻底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CIA的目标,他颤声问道:“他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啊?”

第102章
  谢文东耸耸肩,顺水推舟地说道:“也许是我,也许是和钱有关的其他什么东西。”
  许雄风和老太太同时愣住,接着,二人脸色一变,老太太忙拉住许雄风的胳膊,颤声说道:“难道……难道他们是想要你手中的那些洪天集团的股份?”
  “不可能!”许雄风连连摇头,说道:“那些股份才值几个钱,怎么可能会让CIA看得上眼呢!”许雄风的胆子或许变小了,单头脑可没有变愚蠢,不会因为谢文东几句话而上他的当。他眉头深锁,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疑声问道:“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这个老家伙还不傻,看起来想骗他交出洪天集团的股份是不可能的了。谢文东心思急转,语气肯定地说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哦?”许雄风依然紧紧盯着他,喃喃说道:“可是我看你却觉得有点眼熟呢?!”
  “那可能是你听说过我的原因吧!”谢文东双眼一眯,耸肩说道。
  “啊?你叫什么名字?”许雄风惊讶地问道。
  “谢文东!”谢文东笑眯眯的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你……你是谢文东?”老头子嘴巴大涨,几乎能塞只鸡蛋进去。谢文东含笑看着他,拱手说道:“许长老,我们久违了。”
  许长老!至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许雄风呆呆地看着谢文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如果说CIA找上他,是让他难以预料的,那么谢文东找上他,就更加不可思议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一下子发生这么多的突变。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老头子总算回过神来,既紧张又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你要干什么?”
  “一是想来和许长老叙叙旧,二来,是想和许长老你做笔交易。”谢文东说道。
  “什么交易?”许雄风奇怪地看着他。
  这时,外面的火力已经达到顶点,铺天盖地而来的子弹将窗户连同窗棱完全击碎。灵敏一人独木难支,被对方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更别说还击了。她蹲在窗户下,大声对谢文东喊道:“东哥,杀手的火力太猛了,我支撑不住。”
  谢文东皱皱眉头,回手将手机掏出,想给酒店里的五行兄弟等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援救,儿科转念一想,他把电话又收了起来,现在,五行兄弟等人手中也没有枪,若是赶过来,只怕还冲不到别墅内,就直接被外面那些CIA的特工阻杀了,自己有危险也就罢了,没有必要再牵连其他的兄弟作无谓牺牲。他眼珠转了转,问许雄风道:“你家有没有后门?”
  “有!”许雄风点点头。
  谢文东甩首道:“我们从后门逃出去!”
  “逃?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了吧?!”许雄风一反常态,刚才的惶恐消失无踪,脸上堆满笑容,说道:“这些CIA的杀手恐怕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谢先生你的吧?”知道谢文东的身份后,许雄风细细一琢磨,将事情的经过分析明白了大概。
  自己和CIA无冤无仇,对方根本不会找上自己,更不可能像谢文东说的那样是为了钱,毕竟CIA是国家谍报机构,而不是土匪组织,即便真是要找自己,也早就找上门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谢文东以来,CIA就来俩,显然是冲着谢文东嘛!
  既然是冲着谢文东来的,那自己也就不用多多藏藏了,把事情和CIA解释清楚,自己继续过以前的日子,至于谢文东是死是活,根本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想明白了这一点,老头子不再紧张,心态也轻松下来。
  只看他那副释然的表情,谢文东便将他的心里猜出个大概,他冷笑一声,说道:“许长老,你很聪明,但是也很愚蠢。”
  许雄风挑起眉毛,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你猜得没错,CIA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当我没躲到你家里时,他们肯定不会找上你,但是现在,你已经脱不开干系了,我完蛋,你也会完蛋。”顿了一下,见许雄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解释道:“不要忘了,CIA的一名特工,刚刚死于你手下人的枪口下,而我又是坐着你的车躲到你的家中,要说咱俩没有关系,你认为CIA会相信吗?徐长老,实话告诉你,他们杀死我,也同样会杀死你,还有你的夫人,这里的所有人!”
  等他说完,许雄风的冷汗流了出来,暗暗一分析,觉得谢文东说得没错啊,发生这样的事,要说自己和谢文东没有关系,恐怕打死别人都不会相信,自己这次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雄风垂下头,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大口大口吸着气,好像快要窒息的样子。猛然间,他嗷的怪叫一声,飞身扑向谢文东,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谢文东,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在美国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老头子疯了似的来回摇晃着谢文东,怒生质问着。
  “哼!”他的那点力气,在谢文东看来简直微不足道,他随意的一挥手,将许雄风的手掌打开,淡然说道:“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也要明白,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什么意思?”许雄风揉着被谢文东打得生痛的手腕,厉声问道。
  “我能带给你灾难,但是也同样能给你找到一处颐养天年又舒适太平的地方。”谢文东说道:“前提是,我们得先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你在耽搁时间,等CIA的人冲近来,我们谁都活不了!”
  许雄风怔怔地看着谢文东一会,最后,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那名老妇人。
  老妇人长叹口气,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许雄风不在游戏,边向洋楼的后身走,边说道:“随我来!”
  谢文东和灵敏神色一正,急忙跟上。
  那名开车的司机倒是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客厅内,摇头说道:“我不走!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要向CIA讲个明白!”
  谢文东冷笑,脚步不听,侧身说道:“你那是找死!”
  “跟你们走才是找死呢!”说着话,那司机快步冲到房门前,伸手将房门拉开,随后双手高举过头顶,大喊道:“别杀我!我身上没有武器,我投降了!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在一阵扑、扑、扑声中,司机浑身上下溅起无数的血雾,密麻麻飞来的子弹全部集中在他这一点上,几乎将他的身体打碎。
  “扑通!”
  司机浑身是血,跪倒在地,可身上依然在不停的遭受着枪击,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已经投降了……”话未说完,人已绝气身亡。
  走向后门的许雄风看得清楚,激灵灵打个冷站,真是如谢文东所说,CIA已做到赶尽杀绝,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司机的惨死,让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宣告破灭,不过,他并不感激谢文东的提醒,而是对他更家憎恨,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司机虽然死了,但却打开了房门,让外面的杀手门能直接观察到房内的情况,无数的子弹击穿司机残破不堪的尸体,直接打进房内,谢文东等人无奈,只好扑倒在地,匍匐前进,如此一来,速度慢了许多。
  他们慢,可杀手们不会减缓速度,训练有速的CIA特工蜂拥而上,有些是从院门直接冲近来,有些则是翻墙而图,在他们身后的,还有火力掩护点,不停地向楼内扫射着。
  子弹在搅碎房间内的一切。
  墙削、泥土以及木渣不停地散落下来,洒了谢文东等人满头满身。
  灵敏留在最后,不时地回头射击,也正是因为他的牵扯,才使那些杀手门不敢肆无忌惮的前冲,不然,以对方飞快的速度,早就冲杀进来了。
  终于爬到一处拐角,谢文东,许雄风以及老妇人才算长出一口气。
  见灵敏还没有爬出来,正在回头射击,谢文东深出上半身,身手抓住他肩膀处的衣服,将其硬生生拽到转角后。
  “呼!”灵敏靠墙而坐,帅了帅头发上的土块和木屑,仰面吐出口浊气。
  停顿几秒钟,谢文东拉起灵敏,对许雄风说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快走!”
  许雄风所说的后门,其实是别墅的后车库,里面停有一辆黑色的VOLVO吉普车。卸文东看罢笑了,这种车是最适合逃命的,至少比许雄风那俩加长的奔驰轿车要好得多。
  许雄风将老妇人让进车门,然后跑到车库的门口,按照按扭。车库宽大的卷帘门随之慢幔升起。
  等车库大门完全打开后,他快速地跑回来,正准备与谢文东、灵敏上车的时候,突然间,车库门外人影晃动,从两旁闪出四名黑色劲装的白人,手中皆拿有带有消音器的黑色冲锋枪,对准谢文东等人,沉声喝道:“不许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谢文东几人皆惊出一身的冷汗,许雄风如临末日,表情绝望,浑身乏力的瘫坐在地上。

第103章
  突然窜出的四名白人分别是三男一女,皆是CIA的特工,至少,其中那个最年轻漂亮的女郎是,谢文东不认识旁人但却认识她,她正是在中国与谢文东合作过的雅诗。
  能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雅诗,谢文东很意外,不过雅诗却是满脸的冷峻,只是看着谢文东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放下枪【英】”一名四十左右的白人壮汗沉声怒吼道。CIA的行动的暗杀谢文东,当然,如果能将其活捉,那就更好不过了。
  灵敏握枪的掌心中满是汗水,她明白,这个时候如果把枪交出去,就等于是束手就擒。此时许雄风已经吓傻了,肯定指望不止,灵敏转头看向谢文东,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算与对方拼个同归于尽,也再所不迟。
  谢文东暗暗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雅诗,他用中国话含笑说道:“雅诗小姐,我们好久没见了!”
  雅诗能听得懂中文,但另外三名大汉可听不懂,看着谢文东,又狐疑地瞅瞅雅诗,一个个皆皱起眉头。
  “你不应该到美国来。”雅诗冷漠地说道。
  “可我现在已经来了。”谢文东笑说道。
  “如果被CIA活捉,那还不如死了干脆。”雅诗说道。
  谢文东笑了,说道:“我不想死,更不想被活捉,所以,你得帮我!”
  雅诗闻言,脸色一变。
  谢文东继续道:“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只要一秒钟就够了。”
  灵敏眼睛猛然一亮,如果雅诗真把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开,哪怕仅仅是一秒钟,以他的枪法,她有把握消灭对方的两人,剩下的一个即便能伤到自己,东哥也有办法将其解决。但关键的问题是,雅诗肯不肯这么做。
  雅诗垂下头,沉默无语。她并不希望谢文东被杀或被抓,早在中国的时候,她就将对谢文东暗生情愫,后来回到美国,本以为时间会冲洗掉一切,结果,她对谢文东的思念反而越来越深了。不过,现在要让她背叛CIA,这也是她不愿意的,并非是她对CIA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她不敢这么做。她对CIA的手段太了解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时候,身旁的一名大汉子转过头来,疑声问道:“谢文东在和你说什么?【英】”
  雅诗脸色微变,忍不住抬起头又看向谢文东,见他目光幽深地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中忍不住一颤,她将牙关一咬,突然向车库的右边转过头去,惊声叫道:“那边还有敌人!【英】”说着话,手中枪也顺势指了过去。
  另外那三名大汉皆是一惊,几乎在同一时间半蹲到地上,巡着雅诗的目光向车库外的右手边望去,可是,目光所及之处,空荡荡的,没有半条人影,当他们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回身逼住谢文东,已经来不及了。
  灵敏奇快无比的连开两枪,两颗子弹精确无比的击在两名大汉的眉心处,而同一时间,谢文东的金刀出手,去势如电,转瞬间刺进最后一名大汉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踉跄而退,当却并没未摔倒,忍着巨痛,艰难地举枪,想对谢文东射击,而在他身旁的雅诗冷然娇姹一声,飞身便是一脚,踢在那人肩头。
  扑!
  那人站立不住,侧身摔倒,同时,枪中的子弹也随之打了出去。子弹几乎是擦着谢文东的太阳穴飞过,如果不是雅诗出脚够快。
  这一枪,足可以将他的头打开花。没等对方再补第二枪,灵敏抢先扣动扳机,在其脑袋和心脏处各打一枪。
  前前后后只有三秒的时间,三名大汉已死得一干二净。
  看着地面上的尸体,雅诗愣愣发呆,眼中有茫然,也有惊慌。
  谢文东快步走到她近前,先是低头看了看尸体,确认三人都死掉之后,对雅诗正色说道:“这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雅诗身子一震,回过神来,她将头别向一旁,急声说道:“你快走吧!这里发生枪战,CIA的人马上就会赶过来。”
  那你呢?谢文东本想发问,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低声说道:“你也保重!”本以为他说完话便要转身离开,可突然间,谢文东的手向前一递,突然顶在雅诗的胸口下方,而他手中的金刀,也随之深深的插入其中。
  血,顺着金刀的血槽缓缓向外流出,将雅诗的衣服染红好大一片。
  别说雅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连一旁的灵敏和许雄风也惊呆了,想不明白,人家刚刚救了己方众人的性命,谢文东为什么还要下此毒手。
  雅诗的身体无力的倒下,手中的枪却坠落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呆呆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急忙将她倒下去的身子扶住,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到墙角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伤口是在肝胃之间的缝隙,不会致命,你放了我,如果毫发无损肯定会引起CIA的怀疑,我,不得不这么做,雅诗,你明白么?”
  听完他的话,雅诗脸上的痛苦消失,转而是毅然,此时,她已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的微微点下头,紧接着,脑袋向旁一偏,晕死过去。
  谢文东看着脸色苍白,胸前血流如柱的雅诗,整个心都救成一团,他咬咬嘴唇,猛的转回身,对灵敏和许雄风扬声喝道:“上车!快走!”
  “啊?哦!”
  谢文东,灵敏,许雄风上了汽车,启动后,压着两名大汉的尸体,飞速开出车库。
  车上,许雄风看着谢文东,暗暗打个冷战,低声问道:“你……你刚才真把她杀了?”
  谢文东对雅诗说话的声音很低,他说什么,许雄风根本没听见。他冷冷瞄了许雄风一眼,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话。
  许雄风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背后生风,想不到谢文东得模样清秀平常,但做事如此心狠手辣!
  灵敏开车,直接撞开后院得小门,刚刚上到公路不久,便看到后面数辆轿车全速的追来。
  “糟糕!敌人追上来了!”灵敏将油门踩到低,使其速度提升到极至,同时急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纳?回酒店吗?”
  CLA疯了似的追杀直接,只怕即使回到酒店也难以组织他们。谢文东摇了摇头,暗道不妥。那自己该往那里跑呢?这里诗美国,属于人家得天下,自己跑到那里才能让CLA不敢继续追呢?沉思片刻,他眼睛猛地一亮,说道:“去领事馆!”
  中国在纽约设有大使馆,而大使馆属于国家领土,如果CIA胆子敢强行闯入,和强行入侵中国领土是一个性质。谢文东估计。CIA的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那么做。至于自己一什么借口到大使馆内去避难,人家会不回让自己进入,那就暂时先不考虑了,等冲进去以后再说吧!
  灵敏对纽约的地形不熟悉,连中国大使馆的大门向那边开都不知道,蹦别说开车赶过去了。
  他边开车边对许雄风急声说道:“许长老,你帮我指路。”
  许雄风眼珠转了转,面带难色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灵敏大皱眉头。
  一旁的谢文东冷笑出声,说道:“不清楚?不会吧!如果许长老不想说,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刚才,你那位司机兄弟的下场,你应该看得很清楚!”
  许雄风的身子明显哆嗦了一下,他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前方道路望望,说道:“前面路口向左转。”
  越往市内走,道路上的车辆就越多,灵敏的技术在好,这时候也难以发挥出全速。眼看着后面的数辆轿车横冲直撞,在不断的拉近距离,灵敏又是紧张又是焦急,额头满是汗水,滴滴答答的向下淌,她凝声道:“距离大使馆还有多远?”
  “一直向前,不过,还得穿过九跳街区……”
  他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轿车的后窗多出一只圆窟窿,那显然是被子弹大穿的。
  灵敏心中一震,急忙抬头看倒车镜,只见后面的一辆轿车的窗处探出一人,手中拿有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正不断地向己方汽车射击。
  妈的!回头张望的谢文东心里诅咒一声,CIA的杀手胆子太大乐,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就敢肆无忌惮的开枪!他伏下身来,说道:“小敏,再加快点速度,把敌人甩开!”灵敏倒是想加快,只是周围的车辆太多,她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时,汽车行到一处十字路口附近,要命的是,正好赶上了红灯。
  灵敏牙关一咬,心一横。直接踩着油门,猛冲过去。
  “啊……”看着前后呼啸而过的车辆。许雄风吓得脸色惨白,失声尖叫。
  他们直接冲过十字路口,后面的追兵也没有停下,紧跟上来,可是他们却没有谢文东四人这么好的运气,一辆轿车的车身被辆大卡车撞个正着,由于冲击力过大,整个车体都腾空而起,打空中翻转了几个跟头,轰隆一声,四轮朝天的摔在地面,车棚与板油马路擦出一连串的火星子,横着滑行出数十米远。
  谢文东看得清楚,本以为这是个意外,可是事实很快证明,那是有人蓄意而为。

第104章
  大卡车停在十字路口的中央,车门以及车厢同时打开,从里面蹦出五名黑衣人,头上皆带有黑色面罩,只留出两只寒光闪烁的眼睛,在他们手里,齐刷刷拿有五把微型冲锋枪。这些人下了车之后,一字排开,对准随后追杀谢文东的几辆轿车开始连续的扫射。
  “哒,哒,哒,哒!”连续而密集的枪声响起一片,五只枪筒,同时喷射出死亡的火焰,弹射而出的空弹壳乱飞,散落在一地。再看那几辆轿车,直被打得千疮百孔,横七竖八的停在路中,淌成流的血水顺着车门的缝隙滴落出来。
  直至将枪中的子弹全部打光,五人才算告一段落,紧接着,五人齐向刚被撞翻的那辆车走去,里面的几名杀手都已受伤,被撞得头晕眼花,头破血流,满面是血,通过破碎的车窗,正挣扎着向外爬行,五人黑衣人纷纷从腰间掏出手枪,走到近前,对准爬出来的杀手的脑袋,冷酷的开枪射击。
  “嘭,嘭,嘭!”随着几声短暂的枪响,那几名杀手脑袋中弹,全部死于非命。
  这种当先街枪战,而且还是在闹市区,即便在枪械普及的美国也不是经常发生的,周围车辆里的人都被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杀谢文东的杀手生,五人弃掉卡车,提枪就跑,冲进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内,眨眼工夫便消失得无影踪。
  谢文东虽然没有看完全部,但那五人向自己身后追兵疯狂地开枪扫射他可是看到了,谢文东吸了口气,暗道声奇怪,不知道这五名蒙面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而且敢当街枪杀CIA的特工,黄出身肯定不简单。
  “东哥,那些是什么人啊?”开车的灵敏秀眉皱起,不解地问说。
  谢文东苦笑:“天知道。”
  “怎么?”许雄风惊讶道:“那……不是你安排的人?”
  “不是。”谢文东回答地干脆。
  正当众人对那五名黑衣蒙面人的身份感到好奇的时候,谢文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掏起手机,低头一看来电,嘴角挑起,悠悠而笑,现在他基本知道那五人的身份了,打来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美国洪门的掌门大哥,黄坤黄老爷子。
  “黄老,刚才是你……”谢文东把电话接通,开门见山地发问,可没等他问完,黄坤含笑地把他的话打断,说道:“没错!是我!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吧!”
  顿了一下,黄坤又说道:“文东,你这次来美国,又是到纽约,怎么不事先和我打声招呼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住在纽约吗?”
  谢文东拍拍额头,故作歉然地说道:“黄老,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我过来的比较匆忙,并未考虑到那么多。”
  他这次到美国,如果有美国洪门这条地头蛇帮忙,当然会事半功倍,以谢文东的头脑,他怎么可能会忘?之所以没有主动联系他们,是不想节外生枝,他并购洪天集团股份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你看看刚才的情况多危险,如果不是我的情报及时,人可就……算了,这睦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准备去哪?”
  “去领事馆。那里相对安全一些。”
  “嗯,也好!我现在也赶过去,我们在领事馆里见。”
  “好的。”谢文东猛然想起什么,说道:“黄老,还有件事我需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文东,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你。”
  “我还有几个兄弟在摩根大酒店,身上并没有武器,我担心他们的处境可能会有危险,黄老,我希望你派几名兄弟过去,接应他们,同时多带些家伙!”
  “小问题,我马上就去安排。”
  “多谢黄老了。”
  “文东,你太客气了,你是我们的盟主,帮你做事,也是应该的。”黄坤指的是洪门大联盟的事,谢文东几乎快将这事忘记了,当初他之所以主张成立联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抑制望月阁,同时不让自己树敌太多。
  与黄坤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长长嘘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了一些。
  现在生死攸关当头,他也顾不上考虑收购洪天集团股份的事会不会让黄坤知道,其他是小,先度过这一难关才是主要的。
  由于黄坤手下的阻拦,CIA的随后杀手没有追上谢文东,灵敏开车,顺利抵达中国驻纽约领事馆。
  领事馆门前有警卫站岗,大门也被栏杆封着,灵敏减缓速度,问道:“东哥,我们怎么进去?”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说道:“直接冲进去!”
  “那……那样恐怕不太好吧?”灵敏说的还算是比较柔和的,硬闯领事馆,那可算是国际性事件,一旦闹在,这个大篓子谁都填补不上。
  谢文东倒也是想通过正规的手续进入,可是他没有预约,审批起来太麻烦,一层传达一层,不知道得耽误多少时间,到时候CIA的杀手追上来,自己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不敢冒这个险。他淡然一笑,表情平静地说道:“没关系,闯!有事我顶着!”
  “你?你能顶得住吗你!”许雄风在旁边说得风凉话,道:“要死你自己去死好了,你可别拉上我,现在CIA还没有追上来,你可以放了我吧?”
  谢文东没有说话,灵敏更不会回答他。猛然将车速又提升起来,对着领事馆大门的栏杆,直撞过去。
  咔嚓!
  汽车的冲劲十足,直接将栏杆撞折,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冲进领事馆的院内。
  领事馆的警卫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愣了三秒钟,随后边吹着警哨边跑过来,同时拔出手枪,将停在院中的吉普车团团围住。
  “你……你还真冲进来了?你不要命了吗……”许雄风刚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到嗓子眼,看着周围真枪实弹的警卫们,他感觉自己一阵头重脚轻,脑袋嗡嗡作响。他实在搞不明白,谢文东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谢文东没有理他,推开车门,慢慢走出吉普车。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中国领事馆?【英】”一名东方人面孔的警卫大声质问道。
  “我是中央政治部的少校,谢文东,有要事要见大使,事出紧急,所以事先没有通报,还请各位见谅。”说着话,谢文东将手伸出怀中,柔声说道:“各位不用紧张,我拿证件!【英】”他动作缓慢,从怀中口袋里掏出政治部的证件。
  政治部?那是什么部门?听起来好像是来自国内的部门!刚才问话的那名警卫绉皱眉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目光不停地在谢文东和吉普车上扫来扫去,当他到了谢文东近前,慢慢讲他手中的红色小本子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你站在这里不要懂,还有,车里的人都不要下来,明白吗?”这回,他是用汉语说话。
  “没问题!”谢文东一笑,用汉语答道。
  见他会说中国话,而拿的证件也确实是中国政府的,那名警卫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嘟囔道:“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这么硬闯进来!”说着话,他拿着谢文东的证件,快速地跑进领事馆的主楼内。
  他走后,其他的那些警卫可一点没放松,满脸的小心戒备,手中的枪仍在一动不动的指着谢文东。
  时间不长,只过了两分钟,那名警卫从楼内跑出来,同时跟他出来的还有一名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人。
  那名警卫向其他人挥了挥手,做出几个简单的手势,众警卫见后,纷纷将枪守起,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多打量谢文东几眼,才各自散开,跑到使馆大门前,去收拾刚刚被撞坏的栏杆。
  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谢文东近前,笑容满面地和他握了握手,说道:“原来是谢少校,不知谢少校怎么突然到了纽约,又怎么突然硬闯起领事馆了呢?”
  通过警卫对他恭敬的态度看得出来,这位中年人绝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谢文东暗暗叹口气,政治部的身份还真管用,即便出了中国,照样顶事。
  他望了望四周,随口说道:“请问你是……”
  “哎呀,是在不好意思,竟让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王新华,是中国住纽约总领事的特别助理。”
  不知道他这个特别助理的官职多大,谢文东一笑,说道:“王助理,我们是不是可以进领事馆内谈?”
  “当然,当然可以!谢先生,里面请”中年人的太多十分客气,含笑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目光一偏,他看向吉普车内的灵敏三人,问道:“这几位是……”
  “是我的朋友!”谢文东答道。
  “既然是谢少校的朋友,那就一起进来吧!”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
  即便他不说,谢文东也不会吧灵敏和许雄风留在外面。
  中国驻纽约领事馆的环境很不错,而且还是非常不错,刚刚建成不久,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光彩夺目,拿出来可比任何一家豪华大酒店。

第105章
  进入领事馆后,那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将谢文东等人让进一间会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他含笑问道:“谢少校,现在,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谢文东想了想,现在已没有隐瞒的必要,他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受了美国CIA的追杀,刚才情况紧急,如果不直接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哦?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名叫王新华的中年人揉着下巴,眼珠转动,随后笑了,说道:“CIA要杀谢少校是次要的,想要你手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才是真。”
  谢文东一怔,略带惊讶地看着对方,笑问道:“原来王助理也知道这件事!”
  王新华哈哈而笑,点头到:“当初东亚银行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事,几乎轰动了全球,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他对谢文东客气有加,一是因为他有政治部的身份,涉及到中央敏感部门,不敢得罪,二也是因为谢文东是东亚银行的幕后首脑,身份重要,关系到国家的利益,更不敢存在任何怠慢。身为外交部的重要人员,对国家利益看的更加真切,所以也就更能体会到谢文东的重要性。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谢少校的身份现在已不比以前,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以后尽量不要到美国来,甚至,也不要轻易出国。”
  谢文东挑起眉毛,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国家还要把我监控起来不成?”
  “不,不,不!谢少校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王新华正色说道:“我是出于对谢少校的安全考虑才这样建议的,当然,这也仅仅是我个人的建议而已。”
  对于他俩的交谈,灵敏在旁没感觉什么,可许雄风却听得迷迷糊糊,同时也暗暗吃惊。他不理南洪门事务在美国定居已多年,根本不熟悉国内的情况,对谢文东更谈不上了解,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罢了。现在见领事馆的高官都对他如此尊敬客气,老头子心中充满疑问,不知道谢文东是怎么做到如此神通广大的。难怪他的胆子那么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硬闯领事馆,原来是有所依仗啊!想到这里,他咽口唾沫,偷眼打量谢文东,并对他开始重新估量起来。
  “谢少校还打算在美国逗留多久?”王新华关切地问道。
  谢文东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没有心情在美国呆下去了,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了。”
  王新华恩了一声,连连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沉思片刻,他说道:“如果谢少校不介意的话,我这边会帮你安排回国的行程,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做国航的飞机返回国内。”
  谢文东心中暗喜,有领事馆帮自己安排飞机,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主要是自身的安全得到了报障。他表情平静地点头说道:“那就麻烦王助理了。”
  “谢少校客气了!”
  说话间,随着敲门声,一名身穿西装、年岁不大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到了王新华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声。王新华点点头,随后向谢文东笑道:“谢少校,有人要见你。”
  “可是黄坤黄老爷子?”谢文东眼睛一亮,反问道。
  王新华一愣,问道:“谢少校怎么知道?你认识黄老先生?”
  黄坤和领事馆的关系很不错,当初中国在纽约新建领事馆的时候,黄坤没少出力,现在他也经常过来走动,让领事馆帮他处理一些他难以解决或不好亲自去解决的事情。
  “当然认识,黄老爷子是我的前辈!”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哦!”王新华转念一想,心中顿时明白了,谢文东的身份比较特殊,属多元化,既经商,又是政府重要部门的官员,同时还是洪门的大哥,而黄坤也同属于洪门,互相之间认识也是正常的。
  王新华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道:“请黄先生进来吧!”“好的!”那名工作人员答应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谢文东指指灵敏和许雄风,对王新华笑道:“王助理,我的这三位朋友很累了,你能不能找个房间,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下。”王新华笑道:“当然可以了!”说着,他对那名工作人员又道:“小宋,你带这三位客去楼上休息,安排三间休息室。”“只需要一间房!”见王新华还要谦让,谢文东语气坚定、不容人拒绝地说道。
  王新华愣了愣,看了谢文东片刻,随即点头,小豆:“好吧!小宋,只安排一个房间。”
  在领事馆内,许雄风想要逃跑当然不容易,但谢文东还是很谨慎,将灵敏安排在他身旁,以备不测。
  灵敏三人走后时间不长,黄坤便在一名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会客厅。见他进来,谢文东随之站起身形,走上前去,与黄坤握了握手,说道:“黄老爷子,麻烦你大老远跑过来,是在不好意思啊!”
  “大家不是外人,不必见外。”说这话,黄坤看向王新华,笑道:“原来王助理也在啊!”
  “哈哈!黄先生快请坐。”王新华含笑摆摆手。
  等黄坤落座之后,谢文东目光不时的飘向王新华。
  后者多机灵,只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王新华呵呵一笑,站起身形,说道:“你们先聊,我还有时需要去处理,如果要找我,通知门口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好的!”谢文东含笑点头。
  等王新华离开之后,黄坤首先切入正题,问道:“谢文东,你这次到美国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黄坤是老江湖,头发丝拔下来一根都是空的,如果想随便编个理由来搪塞他,那几本是不可能的。何况就算现在搪塞过去,日后黄坤也会知道的,到时候只怕会在两人之间产生芥蒂,得不偿失。谢文东想了想,不再隐瞒,正色说道:“我来纽约,是为了找一个人。”
  “谁?”
  “南洪门的长老,许雄风!”
  若说别人,黄坤或许不知道,但许雄风他可认识,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交情,但也是熟知对方的。他皱起眉头,问道:“文东找许雄风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南洪门!”见黄坤露出疑惑之色,谢文东苦笑着解释道:“许雄风虽然早已不理南洪门的事,可在他手中,有南洪门白道企业洪天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文东是想把他的股份弄到手?”黄坤惊讶地问道。
  “是的!”谢文东城言道:“要击败南洪门,首先得断起财源,而南洪门的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洪天集团,所以,我想将洪天集团收入囊中,至少,我要控制住他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原来如此!”现在黄坤总算是弄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肯冒如此大的风险到美国来。
  他沉默好一会,摇头说道:“这,恐怕不太容易。”“是啊!”谢文东叹道:“想收购洪天集团,确实很难,需要有庞大的财力来支撑,可是现在我手中的资金不足,只能挺而走险,将洪天集团几个大股东手里的股份弄到手。”“恩!”黄坤点点头,看着谢文东,正色说道:“文东,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好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谢文东能告诉自己这些,说明他对自己十分信任,这一点让黄坤很是欣慰,他现在也是实心实意地想帮助谢文东西。
  谢文东笑道:“黄老爷子这次已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哈哈!”黄坤大笑,道:“这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顿了一下,他道:“如果文东在资金方面出现问题,可向我开口啊。多了我不敢打保票,但拿出几个亿美元还是没问题的。”呵!这黄老爷子还真够有钱的!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太感谢黄老爷子的好意了,现在暂时还用不上那么多钱,如果有需要的话,或许真会麻烦黄老爷子帮忙呢。”黄坤笑道:“我和金兄是老朋友,老兄弟了,当年一起打天下,情如手足,只是后来闹文革,我在中国呆不下去,便跑到美国,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倒也传下了一番基业。你是金兄的孙女婿,帮你是应该的。希望你不要让金兄和我失望,不仅能继承好基业,更能发扬光大!”
  他的话,表面上是说教,实际上也是另有所指,有意将美国洪门这片天下让谢文东来继承,这点他当初和金鹏谈过了。只是谢文东并不知道这些,听完他的话,颇感莫名其妙,但没好意思过多追问。
  下午,五行兄弟以及格桑、袁天仲、江娣在美国洪门人员的护送下,顺利抵达领事馆。
  见他们平安到达,谢文东又松了口气,现在,他觉得自己该和许雄风好好谈谈了。

第106章
  休息室内,许雄风心烦意乱,在房内走来走去,他的夫人坐在床边,亦是愁眉苦脸。因为受到谢文东的牵连,现在有家而不能回,他二人对自己目前的处境皆是担忧不已。
  灵敏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台前,低头俯视窗外,她掌管着北洪门的情报部门,机警和敏锐性都要远强于常人,此时她能判断得出来,在领事馆附近有许多CIA的眼线,而且目光所及之处,她能辩认得出来的就不下五人。
  看起来,已方就算躲进领事馆内,CIA仍没有死心!想到这里,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喂!”许雄风突然停住身形,打断灵敏的沉思,问道:“你们究竟是要把我带到哪里?”
  灵敏也有回答,而且,她也确实不知道东哥要怎么安置许雄风。
  “说话啊!哑巴了吗?”许雄风看着灵敏怒声吼道。
  “你想知道什么?”随着门口传来的话音,房门打开,谢文东走了进来,两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许雄风,还跟有五行兄弟等人。
  许雄风的身子先是一震,随后快步走向谢文东,喝道:“谢文东,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那要看许长老你的了。你怎么样对我,我就会怎么样对你。”
  “你什么意思?”许雄风小心地问道。
  谢文东说道:“把你手中洪天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我。”说着话,他回头招招手,江娣上前,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沓文件,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向桌子上一扔,继续道:“转让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许长老你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如果你合作,我会在澳大利亚安排一处住所,并派专人保护你的安全,并且我可以做出保证,你在澳大利亚的生活绝对比在美国更加舒适。如果你反对的话,那我也不会强求,你,以及你的夫人,都会死,你手中的股份自然会由你的儿孙来继承,到时,我会再找他们,我相信,以我的手段,他们会把股份乖乖交出来的,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雄风听完,脸色顿变,身子气得直哆嗦,指着谢文东的牌子尖声叫道:“谢文东,你这是勒索,是威胁,是绑架……”
  “呵呵!”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忍不住笑了,摇头说道:“真是好笑,许长老现在竟然也象个文明人一样说话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你年轻的时候干得还少吗?”
  “你……”许雄风为之语塞。黑道出身的他,当年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什么样的事情没做过?现在倒好,风雨轮流转,他以前经常干的事,反而被人用于自己身上了。
  他看着谢文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老脸憋得通红。
  那名老妇人急忙走上前来,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说道:“雄哥,还是先……先看看合同再说吧!”
  谢雄风吐出口粗气,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一把将桌子上的合同抓起,只翻看了两个两眼,啪的一声,又摔回到桌止,怒声说道:“我手中的洪门集团百从之十五的股份,市值少也值七、八十亿,你……你竟然只给我八百万,你TM的也真会做生意!”
  老头子真要气疯了,脸色铁青,两中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谢文东老神犹在、斯条慢理地说道:“合同上的八百万是现金,并不包括我给你安排的依据以及保护你的人员,如果加在一起,也过千万了,我认为这个数目并不少了!”
  “放屁!”许雄风怒道:“谢文东,你也太快算计了吧?!这分合同,我是绝不会签的!我绝对不会!”
  谢文东轻叹口气,晃身走向一旁,冷笑说道:“那你就抱着你那些股份一起下地狱吧!”说完话,他对格桑使个眼色。
  格桑嘿嘿怪笑,双拳互击两下,发出,‘嘭、嘭’的闷响声,随后庞大的身躯直向许雄风走去。
  先不说格桑的模样吓不吓人,单单是他这副身子骨便足可以震慑住任何人,膀大腰圆、身高两米开外的他站在房内,脑袋几乎要顶到棚顶,走起路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只是向徐雄风走去,便已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许雄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吓得连连后退,惊声叫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领事馆,杀了我,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谢文东大笑,说道:“杀你,如撵死一只蚂蚁,零食管理的人,绝不会位你说一句话,许长老,你相不相信?”
  许雄风脸色更加难看,想起刚才王新华对谢文东尊敬的态度,激灵灵暗打个冷战,也许正如谢文东所说,他即便杀了自己,领事馆里的人也不会将他怎么样,想到这里,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寒意。他一直退到墙角,再无路可退,两眼惊恐万分地看着缓缓走来的格桑,身子一个劲地向后靠,整个身子都快贴到墙壁上。
  到了他近前,格桑猛然提起拳头,对着许雄风的脑袋就是一击重击。
  许雄风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只听头上传来嘭的一声震响,格桑的大拳头重重击打在墙壁上,许雄风清楚地感觉到,整个墙壁都为之一震。
  他拐角一声,四肢并用,疯了似的向一旁爬去,可没爬出几步,格桑一脚踏在他的后背,将其死死踩在地上。
  许雄风感觉自己背后好像压了一座大山,要将自己的身体活活压碎,压扁似的,他趴在地上,四肢挥舞,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那名老妇人见状,急忙冲上前去,想拉开格桑,可是她的那点力气,对于格桑来讲,简直微不足道,他单手伸出,一把抓住老妇人的脖子,将其活生生提了起来,随后手臂一甩,没见他如何用力,老妇人已尖叫着摔倒床上,格桑憨声说道:“你要找死,还得等一会,让我先把这个老头子处理掉!”说这话,他腿上加力,直把许雄风踩得骨骼嘎嘎作响。
  时间不长,许雄风的叫声已越来越微弱,苍白的脸色先是变红,随后又转白,最后变成青紫色。
  他双手微弱地拍打地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签……合同我签了……”
  闻言,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向格桑甩下头。
  格桑会意,慢慢收力,将脚抬起。
  他的脚虽然是拿开了,可许雄风仍趴在原地,半晌缓不过这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哎呀’发出一声呻吟,接着大口大口吸着气,好像他的肺子已被格桑踩扁,现在急需要空气来填补似的。又过了良久,他艰难地向胖爬了几步,用尽浑身的力气,支撑起上半身,靠墙而座胸脯起起伏伏,显然格桑那一顿踩压,把老头子折腾得不轻。
  希望都拿起桌子上的合同,向许雄风面前一扔,说道:“在合同的最后,有签名的地方,你自己找吧!”
  许雄风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看着合同,又抬头瞧瞧谢文东,颤声问道:“我如果签了合同,你真的会放了我?”
  “当然。”谢文东笑到。
  “也……也不会再伤害我的家人?”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去伤害他们呢?!”谢文东柔声说道。
  我和你还无冤无仇的,你不也照样来伤害我了吗?许雄风心里暗骂谢文东不是东西,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口。
  他从口袋里抽出笔来,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思前想后了半天,最后,一狠心,一咬牙,终于将名字签到了上面。
  将他的签好的合同拿起谢文东交给江娣,随后含笑问道:“许长老,那些股份方面的单据你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签完合同之后,许雄风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都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了。”
  “哪家银行?”
  “瑞士银行!”
  “很好,把保险箱的号码,密码以及钥匙给我,我会派人帮你去取!”
  许雄风猛地抬起头,直视谢文东,问道:“谢文东,你夺走我手中的股份,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钱吧?你究竟要干什么?”
  谢文东笑道:“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日后,你只管在澳大利亚过你的安稳日子好了,我不是不讲情义的人,你日后的生活开支,我会包下,至于你的儿女那边,我也会给他们一笔钱,不过。”说着话,谢文东的双眼突然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犀利如刀,仿佛能直接插进人的心肺,他预期也随之冰冷下来,继续说道:“把洪天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我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一旦走漏出半点风声,哼哼,你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到时非但自己的脑袋保不住,还会牵连到你的家人,其后果可就不是你能想象和承担得起的了,许长老,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的眼神,让许雄风忍不住暗打冷战,冷汗流了出来,目光呆滞地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第107章
  顺利让许雄风在转让合同上签了字,谢文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这是他收购洪天集团走出的第一步,很快,谢文东得到领事馆方面的通知,安排他坐凌晨两点的飞机回国,谢文东没有意见,点头应允。
  许雄风紧张地问道:“谢……谢先生,我也要和你一起走吗?”
  “当然!”谢文东说道:“难道你想留下来等CIA抓你吗?”
  “可是……”许雄风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文东奇怪地挑起眉头。问道:“许长老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是怎样的。”许雄风说道:“我还有一笔钱房子啊家中的保险柜中。如果我就这么揍了。这笔钱恐怕就没有机会回来取了。谢先生,你看能不能派些兄弟保护我,先回家把钱取出来再走?”
  “哦!”谢文东揉着下巴,没有马上回答。
  灵敏在旁边连连摇头,说道:“不行,那太危险了!现在CIA的密探遍布领事馆周围,可以说我们任何的举动,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若是回到你的别墅,一定会遭到CIA的伏击,我们好不容易才脱离险境,难道许长老为了钱,联名都不要了吗?”
  这……这……许雄风脸色涨红,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文东眼珠连转,默默沉思,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接通之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原来,是以姜森和刘波为首的血杀和暗组抵达了纽约。他二人的到来,无疑是为谢文东增添了左膀右臂,挂断电话之后,他眼睛射出精光,对许雄风说道:“拿回自己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就算走,也不能给美国政府留下什么。许长老,我陪你回去取钱!”“啊?”想不到谢文东要亲自陪自己回去,许雄风愣住了,别说他,周围的灵敏等人也都傻眼了,怔了半晌,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急声说道:“东哥,这……这不是向虎口里跳吗?绝对不行,东哥要三思啊!”谢文东一笑,说道:“我考虑的很清楚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话,他指指自己衣服上的三处枪眼,冷笑着说道:“这是CIA送给我的见面礼,如果不还他们点什么,岂不是显得我们中国人太没有礼貌了吗?”灵敏等人互相看看,眼中皆露出惊慌之色,不知道东哥要做什么,可无论做什么,这里是美国,在人家的地盘上生事,那是十分危险的。
  谢文东走出房间,直接去了会客厅,看到坐在里面还在等他的黄坤,谢文东走上前去,笑呵呵地柔声说道:“黄老爷子,有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忙。”“什么事?”黄坤好奇地问道。
  “我要枪!很多很多地枪!”“……”晚间七点左右,姜森和刘波带领血杀,暗组地人员抵达领事馆。他们一行三十人,都是精锐中地精锐,无论枪法还是近身格斗,皆数一流。相隔一个小时,美国洪门开过来一辆大型卡车,打开车厢地大门。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地武器和军火,长枪,短枪,手枪,榴弹,手雷,闪光弹,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为力巨大地C4炸弹。
  对身边的众人笑道:“开始吧!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们去战斗!”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众人精神一振,纷纷跳上卡车,拿起车厢内的武器,快速地往自己身上塞。
  他们真分着武器,王新华闻讯从领事馆的大楼里跑出来,到了卡车前一看,眼睛顿时直了,过了好半天,他预期有些急促,低声问道:“谢少校,你……这是要干什么?”
  谢文东谈然而笑,说道:“美国的世道不太平,我需要武器来自保嘛!”
  “可是……”王新华指指卡车的车厢,艰难地说道:“你这哪象是自保,明显是去打仗嘛!”
  “呵呵!”谢文东笑眯眯说道:“没有人可以踩在我的头发拉屎拉尿。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舒服。临离开美国之前,我至少得恶心他们一下。”
  “不过……”
  王新华还想劝阻,谢文东摆摆手,对他笑道:“王助理对我的帮助,我是不会忘的,这件事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牵扯到领事馆身上,发生任何事端,属我个人行为!”
  “我不是怕受牵连,而是为了谢少校你的安全担心!”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王助理,等日后你休假回国,我请你吃饭!”
  “……”
  分完武器之后,谢文东与姜森。刘波。灵敏等人对行动的计划做了纤细的商议,等到半夜十一点左右时。众人纷纷坐上黄坤提供的车辆,分批行出领事馆。
  正如灵敏说的那样,在领事馆的周围,分布了无数的CIA密探。见大批车辆从领事馆内驶出。他们立刻展开跟踪。
  但是车队出了领事馆后,马上分散开来,东一辆,西一辆,分向不同的方向而去,这让CIA的密探颇感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么,同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跟踪哪一辆为好。
  且说谢文东,他和许雄风同坐在一辆面包车内,与之一起的还有五行兄弟、格桑及袁天仲。
  他们没有绕弯道,直向许雄风在长岛住所而去。
  晚间的纽约依然繁华,灯红酒绿,但道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车辆得以将速度提升到极至。四十分钟后,面包车行到许雄风的别墅附近。
  谢文东等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在别墅外缓缓转了一圈,观望别墅内外的东经。别墅里黑漆漆的,异常安静,但却并没有警察的封锁,显然,CIA早已把尸体秘密处理掉了,此时平和宁静的别墅,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天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枪战。
  面包车最终在别墅的后门停下,袁天仲说道:“东哥,我先进去探探虚实!”
  “恩!”谢文东点点有,叮嘱到:“务必小心!”
  “明白!”袁天仲拉开车门,从车内跳出。他机警地向左右瞧了瞧,随后,慢慢走近别墅内,手也随之自然而然地放在软肋上。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袁天仲从别墅内跑出来,到了面包车前,他低声说道:“东哥,里面安全,没有人!”
  谢文东点点头,弯腰从面包车里走出来,还特意在外面站了一会,左顾右盼,然后才走进别墅内。他这个举动,明显是在告诉别墅周围的CIA密探:我谢文东来了!
  CIA也确实没有让谢文东失望,暗中的密探立刻将谢文东到达别墅的消息向上报告。
  进入别墅内,许雄风迫不及待地跑上二楼。
  他的保险柜虽然藏在暗处,但是他不敢确定CIA就一定不会发现,那里面可有他不少的家当。当他进入自己的卧室,拉开衣柜门,将里面的衣服掏空,又将内部衣柜的木板拿掉,看到镶嵌在墙内安然无恙的保险柜后,他方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脸是笑的看向身后的谢文东,兴奋道:“没事!没事!CIA没有发现这里!”
  谢文东心中暗笑,以CIA的装备,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别墅内的保险柜呢,之所以没有动,估计也正是为了许雄风回来取财物,好趁机将他抓捕。
  他淡然一笑,说道:“速度快一点,如果不出意外,CIA的大队人马也快到了。”
  “明白,明白!”许雄风连连点头答应着,快速地按动保险柜的密码,随后掏出钥匙,将其打开,只见保险柜里,下面密密麻麻堆放百元的美钞,在其上层,则是些珠宝首饰,五光十色,随便拿出一枚,其价值都是不菲的。
  中国有句俗话,前不露白。许雄风虽然在美国生活数年,但中国人的习惯并没有改变。因此,他的家当全部暴露在谢文东面前,心中难免有些别扭和紧张,他嘿嘿干笑道:“现在,这可算是我的全部财产了,当然,这些东西,谢先生是看不上眼的……”边说着话,他边快速地把保险柜里的珠宝和钞票向早准备好的大兜子里塞,好像生怕会被谢文东抢走似的。
  虽然,他明明知道如果谢文东真要抢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
  看着他那副猴急的样子,谢文东忍不住摇头而笑,正如许雄风所说,他的这点财物,谢文东确实是看不上眼的。
  另一边,灵敏和五行兄弟来到别墅的客厅内,随后,五行将手中的皮包打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去除数掌C4炸弹。C4塑胶炸药的威力级大,呈粉末状,装在橡皮材料中,可编程任何形状,并具有黏性。
  几人将炸弹的接受器打开,随后将粘在别墅大厅、玄关、厨房、书房等各处角落里,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众人返回到客厅里,木子把玩着小空气,笑呵呵地说道:“只要CIA的人冲近来,我们立刻就能送他们上西天!”
  金眼一把将手中的小空气抢过来,语气善地说道:“小心点!别把我们自己先送上西天了!”

第108章
  他们正说着话,谢文东和许雄风等人从楼上下来,他看了看灵敏和五行兄弟,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面色一正,答道:“东哥,都布置妥当了。”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估计CIA的人也该到了。”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马达声,紧接着,房门一开,袁天仲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声道:“东哥,别墅的前门后门都是敌人,数量至少在50往上,已把别墅包围住了。”
  “很好!”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准备动手”。
  随着他的命令,灵敏将帆布袋子提起,向桌子上一放,接着,将其拉锁拉开,里面放着的皆是M16型号的自动步枪以及单夹。
  灵敏和五行兄弟纷纷拿起抢和数只单夹,在别墅的前后门已经窗口等处隐蔽好,蓄势待发,只等对方发起冲击,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CIA的行动十分迅速,从抵达到开始冲锋,前后只有2分钟的时间。
  很快,在别墅的前方,后方都有黑影晃动,进入别墅的大院,飞快的向谢文东等人所在的小洋楼跑过来。
  不用谢文东下令,灵敏和五行兄弟经验丰富,几乎同一时间扣动板机。
  “哒~哒~哒!”步枪的枪声射响一片,冲在前面的数条黑影躲闪不及,被流单扫中,惊叫着摔倒在地上,其余等人反映极快,立刻趴在地面上,展开还击,CIA在院外的火力支援点也随之展开凶猛的压制,双方武器装备相差不多,针尖对麦芒,展开了生死皆在一线之间的激烈枪战。
  袁天仲和格桑皆不会用枪,识趣的躲藏到角落里,和他俩一起的还有许雄风,耳轮中听着密集的枪声,他脸色难看,身子打着哆嗦。嗦紧紧抱着装满钱财和珠宝的皮包,蹲在角落里一个劲地擦冷汗。
  别墅里最忙碌的当属谢文东,他现在是前后两票,看那边应付敌人有困难,便跑过去支援一会,当然,以他的枪法,他的支援几乎起不到什么效果。
  随着交火的继续,双方对峙了将近十分钟,打出的子单皆有数百发,首先是灵敏的单药开始告急,随后五行兄弟的单药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们的射击也不象刚开始那么疯狂猛烈,能不开枪则不开枪,实在不行,也是采取单发点射。这给人造成的错觉是,别墅里的人伤亡极大,战斗力已所剩无几,着时候CIA的冲锋和火力压制变得更加凶猛。
  见时机已差不多,拖的时间也够长了,谢文东当机立断,下令:“撤退!”别墅的前后左右都是敌人想向外面撤,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谢文东等人撤退的方向是别墅地下储藏室,这早在他们来之前便已商量好了。
  众人速度极快,片刻也不耽搁,纷纷收起枪械,在许雄风的指引下,众人毛腰跑到台阶处,在台阶后方,墙壁有扇小暗门,将其打开,里面是黑漆漆的甬道。许雄风刚要开灯,被谢文东拦住,后者摇摇头,说道:“不要暴漏目标,用手电!”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只手指粗细的小型手电筒,打开,向里面照了照,率先走了进去。
  储藏室的甬道是条长长的向下台阶,众人纷纷进入其中,灵敏留在最后,回手将房门关死,锁上。
  储藏室的面积不小,空间狭长,两边摆放不少杂物,它的另一处出口就是小洋楼后身的墙根底下,那也是谢文东这些人等会的逃跑出口。
  谢文东坐在台阶上,静静聆听上面的动静。
  上面的枪声越来越弱,时间不长,彻底安静下来。机警,死一般的机警。
  又等了片刻,突然间,上面传来‘嘭、嘭’两声闷响。谢文东能判断得出来,那是别墅前后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的声响,CIA然训练有速,前、后门被撞开的动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完成的。
  紧接着,头顶的地板传来凌乱的脚步,皮鞋撞击地板打出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谢文东的耳力虽然灵敏,但上面的声音太杂乱,分辨不清,他转拖头,低声问身边的袁天仲道:“上边来了多少人?”袁天仲沉思片刻,在谢文东耳边细声说道:“至少二十人以上!”
  谢文东点点头,向身后的众人挥手示意。众人明白,纷纷从台阶下来,走到储藏室的里端。沉默片刻,谢文东深吸口气对金眼点头,冷声说道:“动手!”
  金眼将手中的遥控器拿起,环视众人一眼,大拇指猛的按了下去。滴、滴、滴!
  遥控器的电子灯开始急速闪烁,并伴随出清脆的声响,叫了查不多有三秒中,突然间,楼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隆!这一声巨响,可谓惊天动地,地动山摇,众人感到脑袋嗡了一声,同时地面颤动起来,灰尘顺着储藏室的顶端坠落下来,洒了众人满脸、满身。
  接着,又传来第二声巨响,随后是第三声,第四声……
  巨大的爆炸声到最后连成了一片,人们已站地不住,纷纷趴伏到地上,储藏室内尘土飞扬,什么都看不见,两旁的杂物也随之纷纷倾倒,扑通之声不绝于耳,这时候,众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天塌地陷。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爆炸声终于结束,但回音却久久不散,储藏室内的众人而过皆已失灵,嗡嗡地响个不停,鼻孔内充满了尘土和硝烟的味道。
  谢文东趴在地上,感觉有人摇晃自己的胳膊,他费力地转头一瞧,原来是金眼,只见金眼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叫,而他却已个字都听不见。
  缓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谢文东的耳朵总算能听到一些声音,除了众人相互之间的呼喊外,还听到外面有密集的枪声。
  他心中明白,肯定是血杀和暗组的兄弟在外面与CIA动上手了。
  他用力地揉了揉被震得生痛的耳朵,大声叫喊道:“大家有没有受伤?”
  “东哥,我没事!”格桑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至于格桑在哪,谢文东根本看不见,眼前尽是浓浓的烟雾。
  “我也没事。”袁天仲的声音也传了回来。
  接着五行兄弟以及灵敏。
  谢文东长嘘了口气,想不道黄老爷子提供的炸弹威力如此之大,好在己方的兄弟都没事……正庆幸着,他突然想起许雄风还没有答话,他疑声问道:“许长老呢?”
  “快翘辫子了!”格桑答道。
  “怎么回事?”谢文东问道。
  格桑答道:“他的脑袋被个木箱子砸到了,估计是活不成了……”
  “放屁!我……我死不了……”储藏室里传来许雄风微弱的声音。
  谢文东咧嘴而笑,寻的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摸索着走了过去,到了近前后,他低头仔细一看,只见许雄风靠墙而坐,额头上肿起好大一块青包,鼻子也流出血来,而格桑正蹲在一旁,笑呵呵地瞅着他。
  看着许雄风狼狈的样子,谢文东暗叹一声,说道:“外面交上手了,我们得出去帮忙,格桑,带上许长老,我们走!”
  随着谢文东的招呼,众人慢慢聚集过来,格桑抓起许雄风的衣领子,向上一提,然后抗在肩膀上,老头子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可格桑扛着他却轻如无物。
  储藏室另一出口的房门在其最里端的上方,向上推了推,可是纹丝没动,谢文东皱皱眉头,再次用力,依然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他暗叹口气,说道:“外面好象有什么东西把出口压住了。”
  “东哥,让我来吧!”格桑把许雄风放下,然后爬上梯子,双臂高举,猛地用力一顶,只听咔嚓一声,上面的小铁门动了一下,而他脚下的梯子也折了,格桑怪叫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低头看着两半的梯子,不满地对许雄风嘟囔道:“你老头子那么有钱,怎么就不买架好点的梯子?”“……”许雄风懒着搭理他,心中暗道:怎么没一下摔死你呢!
  在五行兄弟的帮助下,又搬过来几只箱子,叠罗在一起,格桑爬到上面,再次用力去顶那两扇小铁门,随着一阵嘎吱吱的叫声,其中的一扇小铁门竟被格桑的蛮力硬生生的顶出个勉强能通过一人的豁口,他刚要爬出去,金眼抽出手枪,说道:“格桑,让我先上去!”他担心外面还有敌人。格桑身手虽然厉害,但没有枪械,恐怕会吃亏。
  格桑点点头,向箱子上跳下来,金眼动作敏捷的窜到上面,顺着格桑顶开的豁口,爬了出去。
  等他到了外面,看清楚情况之后,忍不住暗吸一口凉气,偌大的小洋楼,此时已完全炸没了,眼前尽是一片废墟,一处倒塌的墙壁刚好压在储藏室的小铁门上,如果不是有格桑在,众人恐怕谁都别想从里面出来。
  看到这里,他一阵后怕,迅速向四周巡视片刻,然后回过头来,低声说道:“大家出来吧!”说完话,他慢慢站起身形,看向不时传来枪声的正门方向。那里的交战异常激烈,但由于距离较远,天色又黑,他所凝看到的只是一片片不时闪朔的枪火。

第109章
  听到进眼的话音,谢文东等人鱼贯而出。
  看到眼前别炸为平地,变成废墟的小洋楼,众人皆是心惊不已,楼房尚且被炸得七凌八碎,进入里面的CIA特工也就可想而知了,谢文东嘴角挑起,冷笑出声,抽出手枪,向前方正激烈交战的地点扬扬头,低声说道:“我们杀过去!”此时,CIA的人员全部聚集在别墅的正门,尴尬次洋楼发生连续爆炸,把他们吓得不轻,眼睁睁看着楼房轰然倒塌,冲入里面的人员一个都没出来,他们刚准备过去营救,结果,以姜森和刘波为首的血杀和暗组人员从暗中杀出,CIA没有想到本是伏击谢文东的己方竟然又遭到别人的伏击,被打得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好在CIA人员经验丰富,训练有素,很快从震惊中稳住阵脚,以汽车为掩体,与血杀和暗组展开还击。
  CIA这边的人员枪法极为精准,姜森和刘波不敢草率发起冲锋,只好各找掩体,与之对射。
  CIA正全力应付血杀和暗组,哪知谢文东等人竟然从废墟里安然无事的爬出来,而且无声无息接近到己方身后。
  “嘭,嘭,嘭!”随着一阵沉闷的枪响,三名CIA的大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后脑中弹,子弹由额前穿出,三人声都为吭一下,当场死于非命,周围的CIA人员无不大惊失色,急忙转回头查看,可就在他们转头的瞬间,袁天仲已身如狡兔,电一般的冲到近前,手臂一晃,掌中多出一把两尺多长的方刀,猛的挥了出去。
  “扑!”一名大汉怪叫一声,胸前中刀,倾斜的伤口几乎快将他的身体斩为两截,胸骨全断,五脏六腑一股脑的流淌出来,他惨叫着摔倒在地,身子只挺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袁天仲来美国的时候,他的软剑没有带过来,手中的方刀是从黄坤那里要的,虽然不算顺手,但他基础好,用起来依然犀利异常。
  另有两名CIA的大汉见敌人杀到近前,脸色顿变,刚要调转枪口开枪射击,身子猛然一震,随后颓然倒地。再看他二人的身体,皆是太阳穴被打穿。那五行兄弟的冷枪。袁天仲凭借超凡的身手在前方冲锋陷阵,而五行兄弟则以精准的枪法在后面开冷枪掩护,这样的组合,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异常恐怖的。
  “啊!”随着疑声吼叫,格桑也冲了上来,一名正连连后退的大汉被格桑装个正着,整个身子横飞了出去,直撞在一旁的汽车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汽车的车身凹陷下去好大一块,那大汉骨断筋折的趴在地上,鼻口窜血,动也不动。
  在腹背受敌,血杀、暗组、五行兄弟的前后夹击下,CIA的特工很快就支撑不住,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顾不上其他人,毛腰窜进一辆轿车内,快速启动,作势要跑,但他脚踩油门,汽车却开不出去,他回头一瞧,脸色颓废,之间轿车后面站着一名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他双手抓着轿车的后托,将轿车的后面硬生生提了起来,两只后轮在空中打着旋,哪里能开的出去。
  他惊呼疑声,抓起手枪,回收准备射击,可是有人却先他一步开枪。
  “嘭!”那中年人只觉得手腕一麻,掌中枪随之脱手而落,再看在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子弹打穿,多出两个暗红色的血窟窿,他嗷的嚎叫出声,捂住手腕上的伤口,豆大的汗珠子流淌下来。
  这是,他再观望车外的情况,枪战已基本到了尾声,已方的人员或死或伤,一个都没跑掉。
  咔嚓!车门被人拉开,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俯下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去哪?【英】”
  看清楚这青年的摸样,中年人脸色大变,惊道:“谢文东?”
  “是我!【英】”没错!来者正是谢文东。
  “你……你不是已经死在别墅里了吗……【英】”刚才楼房爆炸,谢文东也在其中,中年人本能的认为谢文东已经死在楼房里了。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英】”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
  “你想怎么样?【英】”中年人颤声问道。
  “杀你!【英】”说着话,谢文东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肩膀,猛地一用力,将其硬生生从车里拽了出来。
  此时,谢文东这边的人已纷纷走了过来,检查地面上的尸体,如有活口,立刻补上一枪,按照谢文东的意思,解决掉CIA的所有人。
  看着己方的伤者拼命的求饶,而对方却冷酷无情的一一点杀,中年人怒吼着从地上爬起,叫道:“谢文东,这里是美国,不是你们可以无法无天的地方,你杀了他们,你自己也逃不掉!【英,以下略】”
  谢文东仰面而笑,猛然回身,一脚踢在中年人的肚子上。
  中年人吃痛,五官都快揪成一团,刚刚站起的身子有蹲了下去。谢文东伸手扣住他的喉咙,笑眯眯地说道:“你看清楚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很快,你就会去陪他们!”
  看着谢文东脸上灿烂的笑容,以及他那阴冷,凌厉又亮得惊人的目光,中年人忍不住打个冷战,呼吸逐渐加重,现在,他能清晰地嗅到死亡的气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能杀我!”
  “哦?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我若是死了,无论你跑到那里,CIA都不会放过你的,会一直追杀你的……”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追杀我的人向来都有很多,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活着,如果他们不怕死,就尽管来好了,至于你,对不起,说再见吧!”见己方的清理行动接近尾声,谢文东不再多说废话,拔出手枪,顶在中年人的胸口,嘭嘭连开两枪。
  直击心脏的两枪。
  中年人两眼猛地张开,随后泛起一层死灰,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环视现场一周,谢文东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在耽搁下去,CIA的援军随时可能杀到,他向众人挥挥手,喝道:“撤!”
  由交战到撤离,前后的时间不到十分钟,可是就是短短的十分钟里,CIA五十多名探员无一幸免,全部身亡,其中死于被炸平楼房里的CIA就超过半数,其余人等则是死于谢文东众人的枪口之下。
  众人坐上汽车,纷纷向机场赶去,可是路行过半,领事馆方面突然打来电话,称机场已被CIA和FBI控制住,若谢文东现在在赶过去,即便有总领事亲自出面掩护,可能也难以脱身。
  听闻这个消息,谢文东丝毫不感到意外,在许雄风的别墅里,一口气干掉哪么多的CIA特工,美国政府不疯才怪呢!他淡然笑了笑,立刻下令,车队调转方向,不去机场,改去长岛的沿海地区,同时又给黄坤打去电话,实施他的第二套计划!偷渡出美国。
  对于偷渡,美国洪门是十分在行的,那也是他们的主要财源之一,只是,他们平时一般都是将其他国家的人偷渡到美国,而从美国向外偷渡到不常见。
  长岛,沿海海滩。
  到了与黄坤的约定地点之后,眼前到处是礁石,向海上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正当众人四处张望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突然窜出一人。
  哗啦啦!众人反应极快,几乎同一时间将枪指了过去。
  “别开枪,自己人!”来者是名年岁不大,二十出头的青年,到了众人近前,说道:“我是黄老爷子安排接你们上船的,船都已经准备好了!”
  谢文东打量他几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为己方开车的那十数名司机。这些司机都是黄坤派给他的,对美国洪门里的人,他们当然是在熟悉不过了。
  见他询问地看着自己,众司机立刻会意,纷纷点头,示意是自己人没错。
  谢文东不再怀疑,问道:“船停在哪里?”
  “在岸边,随我来!”说着话,青年向众人招招手,率先向岸边走去。
  此处并无正规码头,甚至连海滩都算不上,礁石林立,极为难走,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岸边,这时定睛一看,只见岸边还站有数名青年,旁边停靠着数艘快艇,谢文东眉头大皱,疑问道:“难道我们要坐快艇离开美国?”
  “扑哧!”几名青年闻言都笑了,带路那名青年说道:“当然不是!大般在海上,靠不了岸,我们得用快艇送你们过去!”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也笑了,点点头,向身后的众人一甩头,道:“上船!”
  谢文东等人分批坐上岸边的几艘快艇,随后,美国洪门的青年纷纷启动马达,向黑茫茫一片的大海中央驶去。
  谢文东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但偷渡还是头一回,心中并不慌张,只是觉得很新鲜,又很刺激。
  快艇在海面上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前面隐约出现亮光,等快艇逐渐接近后,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艘大型的货轮。
  很快,快艇在货轮边缘慢慢停靠,货轮上立刻有人扔下软梯,众人手脚并用,纷纷爬了上去。

第110章
  货轮的船长是名三十岁左右的汉字,皮肤粗糙、黝黑,相貌粗野,满面的横肉,一副穷凶极恶的摸样,但为人倒十分和气,至少对谢文东是十分客气的,看到谢文东爬上船来,他急忙上去搀扶,笑容满面地说道:“谢先生,慢点、慢点……现在海上风浪打,站稳了!”
  谢文东翻过栏杆,跳上甲板,长嘘口气,同时举目向四周环视,甲板上的货物没有多少,但船员倒挺多,身上皆别有枪械,此时正拉着己方的人员上船。最后,他将目光落在船长的脸上,含笑问道:“你是……”
  “谢先生,我叫常鸿远,是这艘船的船长。黄老爷子都已经交代过了,谢先生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当到自己家一样。”船长笑呵呵地说道:“我对谢先生可是慕名已久了,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呵呵!”
  船长明显是个粗人,可非要装出文绉绉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搞笑。谢文东与他握了握手,说道:“我的兄弟们都饿了,先帮我们弄点吃的吧!”
  “没问题!”船长常鸿远高声招呼道:“大家都到船舱里吧,我已经在那里准备好酒菜了!”
  “多谢常兄了!”
  “哎,谢先生客气!”
  说话间,众人跟随常鸿远进入船舱。货轮在外面看便已十分庞大,进入其中,空间更是宽敞,船舱的餐厅内,显然被精心收拾过,清洁异常,桌面擦拭得干干净净,好似镜面,上面摆满了菜肴和啤酒,菜品是以粤菜为主。
  知道谢文东是东北人,常鸿远不好意思地说道:“谢先生,船上的厨师是福建人,如果不合你的口味,还请多担待。”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换个口味也不错!”顿了一下,他面色一正,问道:“常兄,我们这次的路线是怎么走的?”
  常鸿远忙答道:“先去拿骚,路程可能需要三天左右,等到了拿骚之后,就可以坐飞机到其他地方了。”
  谢文东挑起眉头,疑问道:“拿骚,那是什么地方?”
  常鸿远一愣,随后笑道:“是巴拿马的首都。”
  “哦!”谢文东点点头,喃喃说道:“那里应该没有去往中国的飞机吧!”
  “没错!中国没有和巴拿马建交,想回中国,得先由巴拿马去往其他的国家。”暗道一声麻烦,谢文东在餐桌旁慢慢而坐。似乎看出他对己方路线不满,常鸿远急忙解释道:“由纽约去拿骚,算是一条非常安全的路线,一是路途较近,期间不会发生变故,再者,我们对那边的环境比较熟悉,而且也有自己的势力,靠岸容易。”
  谢文东恩了一声,笑道:“由拿骚做飞机去往澳大利亚没问题吧?”
  “没问题!”常鸿远连连点头。
  也好!自己要安置许雄风和他的夫人,早晚也是要去澳大利亚的,正好趁这次机会过去把此事办妥!谢文东淡然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许雄风,问道:“许长老没事吧?”
  谢文东歉然说道:“这次给许长老带来如此多的麻烦,我很抱歉。”
  许雄风张大嘴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谢文东竟然向自己道歉,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由于在爆炸ZG同躲藏在储藏室内,这让谢文东对许雄风多少生出一些患难与共的感觉,现在,老头子中的股票被自己夺走,连家也被炸成废墟,又受到CIA的追杀而不得不随自己逃亡,谢文东心中有些歉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沉默了好一会,也直勾勾看了谢文东好一会,觉得他脸上的歉然不像是装出来的,许雄风叹了口气,无奈道:“遇上你,算我倒霉吧!当你,北洪门的人没少死于我手,现在,你是连本带利的找回去了,唉,这可能算是报应吧!”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话用在此时的许雄风身上很贴切。】
  货轮在海上足足航行了三夜两天,才抵达巴拿马的首都!拿骚。
  美国洪门的人早已在拿骚做好了准备,并提前为谢文东定下去往澳大利亚的机票。与常鸿远临分手时,后者显得颇为恋恋不舍,握住谢文东的手,摇头感叹道:“我对谢先生可真是一见如故,相见很晚啊!谢先生这一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唉!”
  他说着撇较的成语,偏偏又一幅长嘘短叹,唏嘘不已的样子,引得谢文东等人一阵暗笑。
  常鸿远与谢文东第一次见面,之间相处充其量还不到三天的时间,根本谈不上什么情义,只是他从黄昆的口风能听得出来,老爷子对谢文东异常看重,甚至有将美国洪门交由谢文东来打理的意思,如此以来,他对谢文东可不敢怠慢,如果谢文东日后真接掌了美国洪门,这次可正是自己表现的大好时机,把谢文东伺候好了,自己的飞黄腾达也就指日可待了。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这几日麻烦常兄热情款待和照顾,实在不好意思,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重重答谢。”
  听完这话,常鸿远脸上的横肉笑得都直颤,连连摆手道:“什么谢不谢的,谢先生太客气了!”
  和常鸿远分手之后,谢文东坐飞机去往澳大利亚。
  一行人等先是到了澳大利亚的首府堪培拉,然后又转机去了达尔文。
  到了达尔文,就等于到了文东会的天下。达尔文是去往吉乐岛的必经之地,也是最后一站,文东会的人员在达尔文早已扎下根,眼线密布,而且谢文东在这里还有规模庞大的白道生意。平安抵达达尔文之后,连日来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到原位。
  听说谢文东回来,达尔文的文东会人员早已在机场外准备好汽车。
  坐上汽车,谢文东让下面的兄弟先开车去往酒店。
  一路上,许雄风不时的观望道路两旁的风光。
  谢文东一笑,问道:“许长老觉得这里如何?”
  闻言,许雄风回过神来,神色一正,清清喉咙,装模作样地说道:“还算不错吧!”
  达尔文是海滨城市,景色优美,空气清馨,是澳大利亚的旅游胜地之一,这里虽然没有纽约那样繁华,也不象纽约那样现代化,但却宁静、典雅,充满了祥和的气息,比那些喧嚣的大都市更适合人类居住,特别是象许雄风这样的老年人。
  当然,这话是许雄风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如果许长老对这里不满意,那我就在堪培拉帮你挑选一处别墅吧!”
  “不用了!”许雄风连忙摆手,随后他疑问道:“你在这里有别墅?”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反问道:“许长老想去看看?”
  “好!”学雄风答应得干脆。
  文东会在达尔文确实建有别墅。谢文东曾经在沿海地区买下一块地皮,当初的目的是为了建造一片休闲度假区,结果建好之后,由于种种原因,特别是高山清司对吉乐岛的偷袭,使文东会在达尔文的人员激增,大批兄弟无处安置,谢文东便将他们暂时安排在度假区里居住,此事也一直拖到现在。
  到了度假区以后,许雄风和他的夫人纷纷下车,举目一瞧,眼睛顿时都直了,看着眼前这一片巨大的建筑群,以及度假区内连绵数里长的迷人海滩,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许雄峰结结巴巴地问道:“谢先生,着……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
  扑哧!五行兄弟忍不住笑了,这许雄风还真够贪心的,他有那么大的身子住这么大的地方吗?
  谢文东淡然说道:“里面的别墅很多,许长老可以任选一间。”
  “哦!”许雄风老脸一红,举目又看向度假区,呆呆地点了点头。
  回到酒店,谢文东将姜森、刘波、灵敏等人聚到自己的房间,他抽出香烟,点燃,说道:“这次我们成功取得洪天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可算是旗开得胜,小敏,接下来还有谁,给大家说一说!”
  灵敏点点头,在口袋里拿出一台掌上电脑,从中调出洪天集团股东的名单,说道:“姜维涛,原南洪门长老,手中有洪天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现定居荷兰,李军,原南洪门堂主,有洪天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定居在英国。”灵敏依次读出洪天集团股东的名单,人员大约有7、8号之多,所掌握的股份大多是再百分之五左右,谢文东敲敲额头,说道:“老森,老刘,这些人手中的股份,由你们去弄,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要把它们手中的股份弄到手,有问题吗?”
  姜森和刘波相互看看,皆皱起眉头。
  此事说来简单,但做起来却难,毕竟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办事,困难重重,一个不小心,事情未办成,反倒把命搭上了。

第111章
  姜森和刘波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做无所谓的牺牲。这次来美国夺取许雄风手中的股份,如果不是有美国打大力协助,己方这些人恐怕谁都别想活着离开美国,现在东哥让自己二人接手这件事,实在太棘手,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二人的顾虑,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让你们去做,我自然会为你做好安排,不给你们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与欧洲各地区的洪门老大有过同盟协议,在你们行动之前,我会和他们大好招呼,让他们尽可能地给予帮助。”
  听完这话,姜森和刘波相互看了一眼,皆长出口气,如果有当地的洪门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做起事来也会事半功倍,其实也不需要他们提供多大的帮助,只要能拿出一些武器供己方使用就可以了。姜森说道:“如此最好!那我和老刘也就有信心完成任务了。”
  “恩!”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现在,南洪门那些股东手里的股票份额加在一起差不多百分之三十五,自己必须得争取全部拿到手,才有把握压倒向问天,如此一来,也不需要在收够散股方面花费太多资金了。
  他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低头沉思,此事一定要快,绝不能让向问天察觉到任何风声,不然南洪门一旦做好准备,自己再想下手,可就难比登天了。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形,走到房间的窗台前,随即拿出手机,给黄坤挂去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谢文东首先开口,感谢黄坤对自己这次大力援助,随后又关切地问道:“黄老爷子,我是离开了美国,但你那边有没有麻烦?”
  黄坤哈哈一笑,含蓄地说道:“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人怎么会找上我呢?”
  谢文东也笑了,顿了片刻,他切入正题,说道:“最近洪门发生的事情很多,也很乱,同时还涉及到望月阁的一些问题,我想把我门当初组成联盟的各老大招集到澳大利亚,开一次碰头会,黄老爷子,你觉得如何?”
  “哦……”黄坤吟衣半晌,说道:“望月阁已经被文东你搞定了,举办一次会议也是应该的。”顿了一下,老头子笑问道:“想必,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谢文东叹了口气,人老成精,想瞒住黄坤这样的老江湖实在太难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是的!确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希望欧洲各地区的洪门大哥能协助我取的洪天集团的股份。拥有股份的南洪门人员现在都定居在欧洲一带,我独自去做,毕竟难度太大,若有他门帮忙,效果就不一样了。”
  黄坤点点头,考虑半晌,他叹了口气,说道:“文东,你来召集这次会议,那些洪门大哥多少要给你面子,会来参加,但是想让他门无条件的帮你,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
  黄坤解释道:“其实,这些人最为看重的并不是什么同盟情义,而是利益。他我们帮你夺取洪天集团的股份,你从冲赚取好处,而他门却一无所获,你认为他门会那么傻甘心白白出力吗?”
  “分?分多少合适呢?分得多了,你不划算,分得少了,那些洪门大哥们也不会同意。”
  这方面的事,谢文东还真没有考虑过到。听黄坤说完,他暗暗点头,觉的老头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黄坤与金老爷子关系深厚,他肯无条件的帮助自己,但那并不代表其他的洪门大哥也会这么做,想找他门帮忙,事情还真不简单。
  谢文东思前想后,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合适的办法。
  见他不说话,黄昆哈哈而笑,问道:“文东,你夺取洪天集团的股份,目的为何?”
  谢文东说道:“当然是搞垮他们。”
  “是啊!要搞垮洪天集团。”黄昆说道:“只要洪天集团一垮,其股份一分钱不值,你留在手里又有什么用?想让那些洪门大哥帮你,你干脆大方一点,将夺来的毒分统统让给他们,作为交换,是他们都要站在你这一边,搬到男洪门对洪天集团的控制权,改由你来掌控,等日后洪天集团垮台了,他们手中的那些股份只不过是一沓废纸而已。”
  谢文东眼睛一亮,暗道一声高明,何谓老奸巨猾,现在他是见识了,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妥,苦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也就等于是得罪了那些欧洲的洪门大哥。”这样,只怕会对自己日后的发展产生障碍。这点谢文东不得不考虑。
  黄昆笑道:“那也不一定。欧洲洪门并不是铁板一块,各大哥之间存在种种的矛盾个利益纠纷,你只要计划好该拉拢谁,该针对谁,利用好这次机会,以你的头脑和手段,不难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从中或许还能捞得一些好处。”
  谢文东多聪明,一点九头,听完这话,心情豁然开朗,哈哈而笑,说道:“多谢黄老爷子的忠告和意见,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文东是聪明人,我相信你能把此事处理得很好。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召集各洪门大哥开会?”
  “近期!我想先准备两天。到时,黄老爷子也会来吧?”
  “当然!我人虽老了,但是喜欢凑热闹,到时我一定会来参加。”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黄老爷子能来,那是再好不过过。”黄坤在洪门内可德高望重,颇有威信,可矿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能使自己便容易的获得其他洪门大哥的信任。
  与黄坤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走回到椅子上,垂头沉思,仔细盘算起来。
  欧洲红孔的老大中,他印象最深得是钟亚柏,意大利洪门的大哥,当初他提议组建洪门联盟的时候,钟亚柏和黄坤一样,都是最积极相应的,对于此人,自己倒是可以争取,至于其他人,就不怎么了解和熟悉了,得等到自己见到他们的时候再留意观察。
  想着,他抬起头,环视众人一眼:“我要在澳大利亚举办一次洪门峰。”
  刚才,在他与黄坤的通话中,众人已听明白了大概。姜森等人急忙点头,说道:“明白!”
  灵敏问道:“东哥,用不用把老雷和长风他们招徕帮忙?”
  谢文东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必要!社团里的事务也需要他们来管理。”
  灵敏应了一声,又道:“东哥,我觉得应该让周天过来,有望月阁这块金字招牌,会让我们举办的峰会变得名正言顺。”
  谢文东仰面而笑,道:“那样一来,动静就太大了。这次峰会,我只想找欧洲的个洪门大哥以及黄老爷子参加,若是望月阁参与近来,而不去找其他的洪门大哥参与,肯定却引起他们的疑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哦!我明白了!”灵敏暗赞东哥考虑周全,点头应是。
  谢文东等人很快便将举办会议的时间和地点敲定下来,随后他亲自给各洪门大哥打去电话,邀请他们来澳大利亚参加会议。
  正如黄坤所说,谢文东亲自发出邀请,各洪门老大基本都会给他面子,记下时间和地点之后,皆满口答应下来,到时一定参加。
  事情进展得顺利,得到欧洲各地的洪门大哥应允之后,谢文东暗除了口气。
  当天晚上,谢文东坐上直升飞机回往吉乐岛。
  已有段时间没有回来,岛上的情况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首先是房屋的数量急剧增加,其次,无论是居住着还是守卫,都比以前增加了许多。
  这些新来的居住者,基本都是极乐岛守卫人员的家属。他们负责极乐岛的安全,短时间内还好说,可时间一长,难免思念过努的亲人,为了稳定人心,谢文东索性统一安全人员可以把家属接到岛上一同居住,所需费用,皆由社团出。
  这样一来,虽然花消甚大,可也使极乐岛的情况更加稳定和巩固,同时也使极乐岛变得更加热闹。
  随着大量的普通首位的家属的大量出现,极乐岛现在更象是座小城镇,各种各样的商店如同雨后春笋,在岛上蜂拥出现,以前封闭的小岛,现在看起来也开放了许多。
  出现这样的景象,倒是令谢文东始料不及的,他没有想到,那些守卫的家属们为了增加额外的收入,竟然会开起商店,当然,这种状况,他暂时还看不出是好还是坏,但他的父母倒都表示十分欢迎,觉得现在极乐岛比之以前更加温馨,不会再有冷冰冰的感觉。
  看到父母脸上的笑容,谢文东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又聊了一会,方起身回到自己的别墅。
  彭玲早已听说他回来的消息,在家中准备晚餐,当谢文东进来时,她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谢文东深吸口气,笑呵呵地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环腰抱住。

第112章
  突然被别人抱住,彭羚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嗅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她脸上顿时露出释怀的笑容,身子向后一仰,自然的靠在谢文东的怀中,虽然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却都能感受到这一刻流淌在彼此之间的温暖和甜蜜。
  过了好一会,谢文东贴在彭羚的耳边。低声说:“好久没有回来,想不到岛上的变化这么大。”
  “是啊!”彭羚笑了,说道:“比以前热闹多了,现在买东西也方便了,不用在跑到达尔文,在岛上就能直接买到。”
  谢文东眯眼而笑,说道:“可能再过不了多久,吉乐岛就要变成城镇了。”
  彭羚问道:“那样不好吗?”
  “……”谢文东有他的顾虑,随着人员越来越多,吉乐岛也会越来越开放,到时外人增加,危险系数就会随之提高,如果以来,又要增加经费来提高吉乐岛的安全保障!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头苦笑,顿了片刻,他紧紧搂住彭羚纤细的小蛮腰。低声说道:“时间可以流失,环境可以改变,但有一点不会变。”
  “什么?”彭羚半转回头,好奇地看着他。
  “我对你的感情。”谢文东看着她明媚的双眼,低声说道。
  彭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玉面通红,心里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今天嘴巴抹蜂蜜了吧!”
  谢文东仰面而笑,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在水池前边洗手边说道:“还有什么没做的,我帮你。”
  “算了吧!你什么都不会做。”
  “谁说的?至少还会一样。”
  “什么?”
  “炒鸡蛋嘛!”
  “……”彭羚大翻白眼。
  吉乐岛变的繁华,令谢文东觉得好处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兄弟终于不用全都挤在自己家中当电灯泡了,可以去旅店休息。和彭羚吃过晚餐后,二人挽手出去散步,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迎着凉爽的海风,嗅着潮湿而清馨的空气,看着日落在海平线上的美景,谢文东忍不住舒适地叹了口气,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感觉自己身上没一个毛细孔都舒展开来,如沐浴春风。他伸展筋骨,拉着彭羚席地而坐,看向天边的落日,说道:“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平静的一起看海了。”
  “你总是有事在忙。”彭羚幽幽而叹,转头看着谢文东问道:“这次,你在岛上呆几天?”
  谢文东想了想,遥遥头,说道:“恐怕不会太久,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五天。”
  “是的。国内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相信过不了多久,事情就能处理妥善,到时,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回来陪你了。”谢文东看着落日,自然联想到了南洪门。
  彭羚深深帝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蓉蓉怎么样?有没有好转一些?”对于金蓉受伤,彭羚始终有种愧疚之情,对金蓉的病情他也异常关心。
  提到金蓉,谢文东的脸色暗谈了许多,他仰面苦笑,说道:“医生说有好转,可是我没有看到好转在哪里……”说这话,他的眉头拧成个疙瘩。
  谢文东可以算计一切,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对金容的病情,他却实在是无能为力,甚至是无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相信自己肯定努力去应对,就一定可以克服,但对现在的金蓉,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是白费。金荣的病情,也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发生改变。
  看到他的脸上的落寞和痛苦之色,彭羚倍感心痛,慢慢抓住他的手,抓得紧紧的。
  第二天,清晨,一位叫何喜的汉子找上谢文东。何喜是现在吉乐岛的安全负责任,文东会虎堂出身,三十出头的摸样,身材高大健壮,为人忠厚,颇讲义气,但头脑也极为精明,心思周密,看到谢文东,他先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然后开始一板一眼的讲述起吉乐岛的布防状况。
  这事马虎不得,关系到吉乐岛的生死存亡,谢文东听得十分用心。见他满面的认真,何喜立刻将吉乐岛的布防图拿了出来,铺在桌子上,对每一处要点何哨点都进行详细的阐述。吉乐岛目前的固定守卫人员在一千左右,若是算上流动的安全人员,其数量将会曾加一倍有余,另外,文东会目前加大对吉乐岛的开发,砍伐树木,让出空地修建新房,所以岛上有不少的工作人员,这些人大多出自文东会,拿起武器便可冲锋陷阵,再算上他们,守卫数量将达到三千多人,如此庞大的人力,守卫吉乐岛可算是绰绰有余了。谢文东边听边点头,等何喜讲完之后,他没有发现太明显的破绽和漏洞,满意地点头一笑说道:“何兄做得不错,辛苦了。”
  何喜笑容满面地说道:“多谢东哥夸奖,这是我分内之事。”
  “恩!”谢文东含笑点着香烟。
  何喜继续道:“另外,我还有两件事想和东哥商量。”
  谢文东杨头道:“什么事?说吧!”
  何喜伏下身来,在地图的上方和左侧分别指了指,说道:“东哥,目前岛上的防御属于被动防御,一切设施和要塞都在岛上,若是遭到攻击就算能把敌人打退,岛上也会遭受一定的损坏,我想,我们能不能把防御向外边延伸,在岛的北部和西部不远处各有一座小岛,这里可以作为我们的前沿阵地,一旦遇袭,这两处小岛都率先发动进攻,阻击敌人。只是,这两处小岛都属于澳大利亚,我不敢在上面随意建造设施,东哥,你看我们能不能把这两个小岛一并买下来?”
  谢文东敲敲额头,沉思半响,点头道:“你的意见不错,这件事,我会向澳大利亚政府那边申请。”
  何喜应了一声,又继续道:“第二件事,是大家想选举一个镇长。”
  “什么意思?”谢文东疑惑地挑起眉毛。
  何喜忙道:“居住在岛上的人越来越多,吉乐岛也变成了一个小城镇,不过,这么多人现在却是一盘散沙,若是有人出来管理,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这也是大家的要求。”
  听闻这话,彭铃来了兴趣,含笑走过来,坐在谢文东的身旁看他如何决定。
  谢文东暗到一声麻烦,人多就是麻烦,以前没有这些事现在却要搞什么镇长?!他仰面沉思片刻,笑呵呵地看向彭铃,说道:“小玲以前也是警察,为人公正,就由小玲做这个镇长吧!”
  彭玲连连摇头,不满地说道:“那怎么行,大家要民主来选,你怎么开始内定了呢?”
  谢文东撇撇嘴,说道:“吉乐岛是我买下的,我说选谁就选谁,天经地义,有什么错?就这了定了,要选镇长,就选小玲,不然就别搞了。”民主是好,那得分用在什么地方,吉乐岛早已被谢文东视为大本营,怎么肯轻易地交给外人来管理?!
  何喜一笑,点头道:“既然东哥定下了,那就这么决定好了!”说着话,他看着彭玲道:“嫂子,以后吉乐岛的事务,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喂、喂、喂!”彭玲急道:“我还没同意呢!”
  “我同意,何兄同意,二比一,这就是民主的结果。”谢文东站起身形,边拿外套,边对何喜说道:“纸上谈兵已经看过了,我们现在去转转。”
  “是,东哥!”何喜面色一正,急忙忙站起身形,跟在谢文东的身后,向外走去。
  “文东!”彭玲还要争辩,可谢文东已不给她机会,快步走出别墅。
  白天,吉乐岛要比晚上热闹的多,房屋之间竟然出现了许多平整清洁的街道,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而街道两旁,时而能看到贩卖各种商品的小商店。谢文东苦笑,恐怕用不了多久,吉乐岛真的会变成一座城镇,成为澳大利亚的国中之国。
  谢文东和何喜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才把吉乐岛上的各种设施巡查一遍,当然,所谓的巡查也是走马观花,若是把每处要塞和哨卡都走到,即便花费一整天的时间也看不完。
  中午十分,谢文东正打算去趟达尔文,突然接到西胁和美的电话。
  接通之后,他笑呵呵地问道:“西胁小姐找我有事吗?”
  西胁和美半开玩笑半撒娇似的说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给谢先生你打电话吗?”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如果西胁小姐想找我聊天,那么我们得换个时间,现在我有事情要忙。”
  西胁和美叹了口气,嘟囔道:“真是个死板的人。”说着话,她语气一正,问道:“谢先生认识胡子峰这个人吗?”
  终于说到重点了!谢文东两眼弯弯,笑眯眯地敲敲额头,装模作样的沉思好一会,方喃喃说道:“胡子峰?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第113章
  “他曾经是日本洪门的堂主,难道谢先生没有印象了吗?”西胁和美疑问道。
  谢文东的装傻是很懂得掌握分寸的,明白若是装得太过,便显得太假。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日本洪门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不过,他是我洪门的叛徒,早已经叛逃出洪门,听说已经投靠到入江桢的麾下!”
  西胁和美轻叹口气,说道:“没错!他确实投靠了入江桢,不过,他倒是忠诚得很,入江桢已死,其势力已经瓦解大半,惟独这个胡子锋冥顽不化,依然和我们作对!”
  “哈哈!”谢文东大笑,试探性地说道:“你也说了,入江桢的势力已瓦解大半,难道你们还会在乎一个区区的胡子锋吗?早点把他干掉,也算是帮我消灭一个叛徒。”
  “没有那么简单。”西胁和美正色说道:“胡子锋狡猾的很,根本不和我们做正面冲突,行踪诡秘,神出鬼没,总是能抓到我们最薄弱的地方进行偷袭,很是难缠。”
  谢文东听后暗笑,要说当年日本洪门最有能力的人,就属胡子锋了,他不仅仅身手高强,胆识过人,而且头脑灵活,异常聪明,是难得的帅才。这次西胁和美为了他而给自己打电话,也恰恰说明高山清司一系在子锋手里吃了不少亏。他眼珠转了转,淡然说道:“胡子锋这人确实狡猾,和他为敌,应当多加提放,谨慎行事。”
  西胁和美问道:“谢先生看人较准,而且还和胡子锋接触过,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打败他的良策?”
  “这个……”谢文东沉思片刻,说道:“你可知道,当初胡子锋为何叛逃洪门?”
  “恩?”西胁和美闻言一楞,对于这点,他还真不清楚。她摇头说道:“愿闻其详。”
  谢文东说道:“当初,日本洪门大哥李威逃走之后,按理说,胡子峰是最佳的继承人选,但是由于我的介入,日本洪门大哥则由我的人来接手,这是胡子峰叛变洪门的直接原因。”
  西胁和美缓缓地点了点,幽幽说道:“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说的事实,接管日本洪门的新任大哥刘思远是来自于北洪门,这点山口组曾经调查过。
  谢文东耸肩道:“所以说,胡子峰对我的敌意很深,我和他也没有太多的接触过,对他更谈不上了解,不过从他敢冒险叛离洪门,另起炉灶这点来看,此人的性情刚烈,看重脸面,也喜追逐权欲。”
  他这话是旁敲侧击,言下之意是按时西胁和美对胡子峰应一招降为主。只是这话他不好直接挑明。
  西胁和美多聪明,听完谢文东这话,眼睛一亮,马上就想出了应对之策,她笑问道:“如果我们肯开出优厚的条件招降胡子峰,谢先生认为他肯投降吗?”
  谢文东嗤笑一声,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西胁和美娇声笑道:“若是胡子峰真投靠了我们,恐怕谢先生会对我们心生不满吧?”
  谢文东大笑,说道:“胡子峰早已不是我洪门的人,他是生是死,也和我没有关系,至于他投不投降,西胁小姐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说着话,他又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要去忙,再见!”
  他语气不善地几匆匆挂断电话,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当然,这是谢文东故意而为的,是为了进一步表明自己和胡子风之间毫无瓜葛。
  和西胁和美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立刻给胡子锋打去电话,通知他近期放缓对高山清司一系的进攻,对方可能会对他展开和谈,目的是为了劝降。
  胡子锋听后大喜,这段时间以来,他和高山清司的作战十分艰苦,对方正面的进攻己方根本抵挡不住,只能去寻找对方的弱点予以偷袭,如此以来,费时费力不说,其中还充满着凶险,一不小心,己方便会陷入全军覆没的境地。现在听说高山清司要和自己和谈,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谢文东叮嘱道:“不要太快的接受高山清司开出的条件,一定要拖,拖的时间越长,对你就越有利!”
  胡子锋呵呵笑道:“东哥尽管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去做。”
  “恩!”谢文东对胡子锋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胡子锋懂得如此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如果说以前的山口组是铁板一块,那么筱田建市的死则使山口组陷入内战,入江祯和高山清司的争斗极大的消耗了山口组的整体实力,现在,入江祯身亡,胡子锋有了自己的势力,如果他真能成功混入高山清司一系,日后的山口组对自己便毫无威胁而言,而且正相反,自己对山口组下手的机会将会有很多。
  想到这里,谢文东幽幽而笑,两眼射出明亮的精光。
  谢文东带上灵敏等人去了达尔文,经过精挑细选,最终还是将这次洪门会议的地点定在己方自己的酒店内。
  这么做,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安全,毕竟他得罪的是CIA,虽然在达尔文己方的眼线众多,但并不敢保证CIA的特工就一定混不近来,若是在会议进程中他们突然发难,无论伤到自己还是伤到前来参加会议的各洪门大哥,后果都很严重。
  两天后。
  黄坤以及欧洲各地的洪门大哥相继抵达达尔文。谢文东对其热情款待,他们的吃住行全部由他包下,招待得众人皆十分满意。
  当天晚间,众人在酒店的会议厅内举行会议。
  到场的,都是各地洪门的老大以及心腹,黑道中的风云人物,随行人员众多,会议室内的长老会桌旁做满了人,而各自身后的心腹随从更多,再向外看,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人满为患,放眼看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其中花人占了绝大部分,可也不缺少白与黑人。
  “听说谢先生消灭了望月阁,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阿!”会场内,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笑呵呵说到。这是五官深刻,虽然是黑头发,黑眼睛,但却和外国人很象,显然是混血。他向左右看了看,又笑道:“以后,我们每年都可以省下一比会费了,哈哈!”
  谢文东举目看向说话的这名青年,觉的眼生的很,他笑问道:“这位兄弟是……”
  坐在青年身旁的荷兰洪门老大赵成杰说道:“这是我的兄弟颜学文。”
  颜学文是荷兰洪门的二把手,上次洪门峰会的时候,他没有参加,谢文东自然也没有见过他。
  在欧洲的各洪门分会中,荷兰洪门的实力算是较强的,荷兰国内黑社会组织猖獗,排外的思想也很强,国外社团想在荷兰立足,并不容易,而荷兰洪门能成为荷兰几大规模最大的黑帮之一,其实力也就可想而知。
  谢文东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这位兄弟有些误会了,望月阁只是被我挫败,而不是消灭,日后,会费还是要交的,洪门的规矩也不能被打破。”望月阁是被他控制了,但里面的人可是不少的,这些人要吃要喝要用,都需要钱,谢文东当然不想独自出这一大笔庞大的费用,得和各地的洪门一起来分担。
  颜学文哈哈大笑,幽幽说道:“谢先生,望月阁的阁主都死在你的手里了,难道还不算消灭吗?”
  谢文东表情不变的说道:“可是现在已有人接替阁主的位置,望月阁依然存在。”
  “那~~~~恐怕是谢先生扶植起来的吧?”
  “如此说来,就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望月阁内部的事物,我是无权插手和过问的,新选出来的阁主也是望月阁内德高望重的长老,和我粘不上关系。”谢文东笑咪咪的说道:“如多兄弟觉得日后没有必要再交纳会费当然也可以那么做。”颜学文闻言,咧着而笑。
  可很快,谢文东又继续说道:“不过,提前是把你们社团洪门的名头拿掉,身为洪门的组织,旧的遵守洪门的规矩,若是谁想破坏这个规矩,要么就是想与我整体洪门为敌,要么就主动退出洪门。”
  颜学文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顿了半天,他为笑着说道:“谢先生现在用洪门的规矩来压我,那我倒想问问,拟合望月阁开战,是不是也破坏了洪门的规矩了?”
  谢文东正色说道:“洪门早有规定,望月阁不得查收洪门内务,可是这次望月阁的阁主焦开洋一意孤行,强逼我退位,我与之交战,有什么错?现在焦开洋已死,其阁主一职又长老周天担任,并放弃对洪门事务的插手,我继续尊崇望月阁,又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话,合情合理,直把颜学文说的无言以对。
  见他面色通红,赵成杰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呵呵一笑,说道:“学问性格比较冲动,想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有得罪谢先生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既然望月阁依然存在,大家还是象以前那个每年缴纳会费,我们荷兰洪门也不会搞特殊化,该交多少,还是会继续上交的。”

第114章
  这时,黄坤哈哈大笑,随后点头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大家都同属洪门,对老祖宗当初定下的规矩,大家还是应该遵守的,不然,今天你破坏一条,明天他破坏一条,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洪门就面目全非了,到那时,我们也就毫无凝聚力而言,而这点上,我是支持谢文东的。”黄坤这么说了,其他人也都不话可讲,而且每年对望月阁所交的那点会费,对在座的众人来说,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望月阁被我挫败是千真万确的,现在我们继续对它尊崇有加,又肯每年上交会费,望月阁对我们自然也要给几分颜面,日后,我们再多外扩张,吞并其他分会时,非但不会遭到望月阁的反对,甚至还能得到它的支持,这一点对我们很重要,相信各位应该明白。”闻言,众人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赵成杰笑道:“谢先生现在想对哪家分会动手?既然大家是同盟,有好处也应该大家一起分嘛!”“是啊,是啊。”其他的老大们纷纷附和。
  谢文东正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开口,现在好了,赵成杰主动帮自己挑起话茬,他含笑说道:“各位老大的洪门分会都很太平啊,无论在哪个国家,都只有一个洪门组织,可我就不一样了,在中国大陆,有两个洪门,你们说该对谁下手?”“当然是南洪门了!”钟亚柏叹口了气,说道:“南北洪门之争已有数十年了,你们没有打累,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倒是都看累了。”“没错,南洪门。”谢文东重重点下头,环视众人一眼,问道:“各位可想助我一臂之力?”颜学文笑道:“谢先生开口,我们理所应当是要帮忙的,但南洪门在大陆,我们在那边又没有势力,即便是想帮谢先生,也无能为力啊!”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有一件事,各位不需要到大陆来,便可以帮上我一个大忙。”“哦?”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纷纷看向谢文东,眼神中充满疑惑之色。
  谢文东含笑解释道:“南洪门的白到企业是洪天集团,价值数百个亿的大企业,与南洪门交战之前,我想先把它的白道企业收入囊中,这样一来,很大程度上能削弱南洪门的财源,日后在斗争中,我也能占据主动。”众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颜学文不解地问道:“谢先生要收购洪天集团,那我们又能帮上什么忙呢?”顿了一下,他眼珠转了转,笑问道:“谢先生不是想向我们取资金吧?”谢文东摇头,说道:“洪天集团的大股东基本都是南洪门的长老,他们早已不理南洪门的事务,退休在家,而他们现在定居的地点皆在欧洲各国,我希望各位老大能把他们手中的股份弄过来,如此一来,我变便可以控制住洪天集团。”颜学文琢磨片刻,嗤笑一声,说道:“谢先生倒是会算计啊,我们冒着风险区帮你弄到洪天集团的股份,最后,你成了洪天集团的大股东,而我们却一无所得,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吧?”谢文东笑咪咪地看着他,没有马上答话,不过心中却已暗生不满,觉得此人甚是讨厌,乖张狂妄,话中带刺,对自己冲们了敌意,反观他身旁的赵成杰,一言不发,好像颜学文是荷兰洪门大哥,而他是二把手似的。
  哼!心中冷哼一声,谢文东含笑说道:“我并没有说过让各位老大白白去做。”说着话,他环视众人,柔声说道:“我可以提供南洪门各长老的详细资料,并派出人手协助各位,抢夺下来的股份,我一成不会要,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我只要各位能够支持我,帮我得到洪天集团的控制权即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公平呢?”等他说完,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谢文东开出的条件无疑是很诱人的。有他来提供资料,有派出人力协助,哪么这件事情自己根本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便能轻松搞定,何况,一旦抢夺小赖洪天集团的股份,谢文东还一成不要,这等于是让自己白白拣钱嘛!
  众人不敢相信向来狡猾、诡计多端的谢文东会这次竟会如此大方,即便是处处与谢文东为难的颜学文也皱起眉头,沉思不语,会场内先是嗡嗡了一阵子,随后安静下来,谁都没有表态,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黄坤知道,现在该是自己带头的时候了。他低咳一声,问道:“文东,你说话算话?真的肯提供资料,并派出人手协助,而且还是分文不取?”他的问话,也正是众人想问的。黄坤说完,众人竖起耳朵,两眼眨也不眨地直视谢文东。
  谢文东愣了愣,然后哈哈而笑,说道:“在座的各位,都可算是洪门的前辈,既然我已当众说出来,若我日后食言岂不是成了大家的笑柄,只怕我在洪门也没有立足之地了!”黄坤大笑,道:“文东如此大方,这笔买卖倒是划算的很,我接受。”见黄坤点头同意了,钟亚柏随之急忙说道:“这买卖,也算我一份!”有黄坤和钟严柏二人挑头,其他老大不再犹豫,纷纷说道:“我们也同意。”众人相继表态,惟独荷兰洪门这边的赵成杰没有说话,他和颜学文低头私语,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谢文东看着他二人,笑眯眯的也不催促,静静等他俩商量完,其他人也皆把目光投在他二人身上。
  过了好一会,赵成杰抬起头,清了清喉咙,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我也不想占谢先生的便宜,如果真成功得到洪天集团的股份,我会拿出来和谢先生平分。”赵成杰和颜学文不知道谢文东在搞什么鬼,平白无故变得如此大方,弄不好其中有诈,但其他人都已经接受,若自己不同意,就显得太格格不入了,脸面也说不过去,所以他二人便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即帮谢文东,己方又有嫌头,同时不占他的便宜,如此一来,不怕他日后找自己的麻烦。
  想不到赵成杰竟然会这么说,谢文东怔了一下,随后摇头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说一成不分,便一定不会多拿一分钱,这次合作,是我与各位老大的第一次合作,洪天集团的股份,就算是我送给各位老大的见面礼。”“哈哈!”黄坤大笑道:“文东太客气了,这份见面礼,可真够大的。”谢文东含笑向黄坤以及其他人点点头,随后脸色一正,说道:“这件事,希望各位老大能保守秘密,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引起南洪门的警觉,我们想得手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点即便谢文东不说,众人也都明白该怎么做,毕竟,洪天集团是资产雄厚的大公司,其股份的价值更是不菲,涉及到自己切身的利益,他们哪会儿戏。
  “谢先生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严守秘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恩!”谢文东正色说道:“行动的时候,我希望各位能统一听我的指挥,一起动手,不要单独行动,其目的,也是为了封锁消息。”“好的,没问题!”众人答应的干脆。
  谢文东见状,抚掌而笑,说道:“南洪门各股东的资料都在我的手里,过几天,我会交给各位,同时,还会派过去一些兄弟,到时候各位老大要大力配合,行动成功了,对我,对大家都有好处。我的原则一向是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一同发财!”“哈哈!谢先生真实爽快!和谢先生合作有意思,真有意思!”钟亚柏心情畅快,仰面大笑。
  众人互相看看,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会议进展的顺利,夺得洪天集团股份的事,谢文东成功的分摊给各地区的洪门老大。本来,这件由各地的洪门单独完成便足可以了,只是谢文东不放心他们的能力,怕行动失败,影响自己的大计,正因为有这种考虑,他才甘愿费力,派出人手与各地的洪门联合行动。
  谢文东考虑的很清楚,只要行动成功,自己将以大股东的身份掌握洪天集团的控制权,到那时,无论将李晓云还是将愈超调派到洪天集团,以他二人的能力和经验,都能在极短时间内将其掏空,让它成为一个空壳集团,赚取利益的还是自己,而各洪门老大手中的股份,仅仅是几张没有用的票据而已。
  看着各洪门老大脸上的笑容,谢文东也笑了,而且他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
  不过,在高兴之余,谢文东也没忘偷偷观察各洪门大哥之间的关系,可以说从会议一开始,他就一直在留意这一点,正如黄坤所提醒的那样,他准备拉拢一批,然后再着手对付一批。

第115章
  众老大中,钟亚柏可算是最有人缘的,为人也随和。谁都不得罪,这可能和他身在意大利有关系,意大利的黑手党是举世文明的,钟亚柏的洪门想在意大利生存,很大程度上需要周遍地区洪门的大力支持,所以养成他左右逢源的个性,说白了,此人是墙头草,无法重信。而一赵成杰、颜学文为首的荷兰洪门是比较强硬的,从他们对其他老大的高傲姿态中能看出一二,由此可见,其实力是很强的,不过却不遭人待件,没有亲密的朋友,也没有太明显的敌人。法国洪门老大唐亿鹏与英国洪门老大刘天刚关系比较亲近,会议中,每逢遇到要做出决策的时候,他二人总会先私下商量一番,看得出来,这两家社团关系紧密。至于西班牙和德国的洪门则是相对比较独立的,尤其是前者,自进入会场以来,便没有看到其老大与其他地区的洪门大哥交谈过,关系显得十分疏远,而德国的洪门大哥宋卓与唐、刘二人关系近一些,对赵成杰倒是有许多的不满和敌意。
  谢文东在边与众人闲聊的过程中,边在心里总结出一副蓝图,在他看来,首先值得自己去亲近的是英法两国的洪门,另外也可捎带上德国洪门,至于要针对的,荷兰洪门和意大利洪门是最佳人选,尤其是前者。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在态度上可没有丝毫的流露,谢文东对每一位洪门大哥都是笑脸相迎,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是暗藏鬼胎。
  会后,谢文东招待众人去了一家在达尔文最为豪华的夜总会,他早已将此处包下,并雇来数十名舞小姐,让众人无需顾虑,可玩得尽兴。
  黄坤年事已高,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在夜总会坐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回酒店去休息了。
  谢文东又陪众人花天酒地了一会,以有事需处理为借口,也匆匆离开了夜总会。
  有事是假,他要去见黄坤才是真。对这些欧洲地区的洪门大哥们,黄坤可比他要了解得多,谢文东希望从黄坤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去了酒店,在黄坤的房间里面两人见面。似乎早知道他要来,黄坤丝毫不觉得以外,招呼谢文东坐下之后,他含笑问道:“文东,你心中可有成型的计划了?”
  谢文东叹了口起,摇头道:“成型倒谈不上,知识有些雏形。”
  黄坤一笑,道:“说说看!”
  谢文东说道:“我想拉拢唐亿鹏、刘天刚、宋卓这三人,说服他们对赵成杰和钟亚柏二人动手。”
  黄坤愣了一下,随后仰起头,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他芳说道:“唐亿鹏和刘天刚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想必这点文东已经看出来了,赵成杰势力虽然强,但却傲慢霸道,势力比较孤立,鼓动其他洪门大哥联手对付他,相对容易一些,至于钟亚柏……打他可不就那么容易了,并非他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为人圆滑,跟谁的关系都不错,对他动手,非但不会得到支持,还容易引起洪门大哥对他的戒心。”
  “噢!”谢文东皱皱眉头,凝问道:“黄老爷子,那你的意思呢?”
  黄昆一笑,说道:“你去联合唐、宋、刘三人,是可行的,他们三家洪门分会,都是实力强筋的大社团,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不要急于求成,目标只需定在荷兰洪门身上一家即可,荷兰的毒品生意异常兴旺,分割荷兰这块大蛋糕,他们三家肯定会赞同,如果最终成功,尝到甜头,扩张的脚步将不会在停止,到那时,即便你不鼓动,他们也会像其他的洪门实力发动进攻,到那时,欧洲地区洪门实力动荡,你也可以安心对付南洪门,自然也不必再担心洪天集团股份的事了。”
  谢文东边听边点头,等黄坤说完,他悠悠而笑,姜还是老的辣嘛!黄坤的策略十分可行!我正色道:“我明天便去找他们三人去详谈此事。”
  “恩!”黄坤晗首而笑。
  一夜无话,翌日,中午,谢文东单独约出唐亿鹏,刘天刚,宋卓在海边会面。
  对谢文东邀请自己出来,三人都很以外,不知出了什么事。当三人坐着文东会提供的汽车,抵达约定地点时,谢文东已到了好一会。
  看到他们三人,谢文东含笑迎上前去,笑呵呵地与之一一握手,打招呼。
  三人在回礼的同时,也在偷眼观瞧周围。只见沙滩的四周站有为数众多的黑衣大汉,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面容冷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三人心中皆有些吃惊,不知道谢文东究竟要干什么。
  宋卓忍不住,首先开口问道:“谢先生约我们出来,所为何事?”
  谢文东一笑,向旁扬扬头,说道:“我们边走边聊吧!”
  三人没有意见,与谢文东并肩在沙滩上漫步。
  过了一会,谢文东淡然地笑了笑,问道:“三位老大觉得这里环境如何?”
  唐亿鹏哈哈而笑,说道:“很不错!环境和气候都很适宜。”
  谢文东伸手向海中指了指,说道:“在那边,一百六十海里之外,我买了一座小岛,环境比这里更加优美,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定居在那里都是一件美事,象这样的小岛还有很多,三位也应购一座,到时我们就可以成为另邻居了。”
  谢文东在澳大利亚买下一座岛屿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在洪门内,也早有传闻,刘天刚问道:“谢先生当初购买岛屿花费了多少资金?”
  “大概三千万美金左右吧!”谢文东轻描淡写的憨笑说道:“现在,价格可能有提高了,恐怕过不了多久,澳大利亚会限制岛屿的出售,所以各位要买的尽快。”
  三人互相看看,皆叹了口气。他们是洪门大哥,每个人的资产都很庞大,但还没庞大到可以一下提出三千万来的程度。刘天刚苦笑说道:“谢先生是有钱人啊!我们和你可比不起啊!”
  “没错!”宋卓说道:“我即使便是砸锅卖铁,也弄不出三千万来啊。”
  “哦!”谢文东装摸做样的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其实,欧洲的黑道应该很赚钱才对!”
  没等他说完,唐亿鹏摇头道:“谢先生,我们并没有向你哭穷。”
  谢文东点头,道:“这点我明白,欧洲是块大蛋糕,只是,分割这快蛋糕的人实在太多了,欧洲当地的黑手党就不说了,单单华人社团就不计其数,而我们洪门也是分裂成数家甚至十数家,这么多的社团,组织,黑帮来分这块感到,即使蛋糕再大,分到每人手里的利润也少得可怜。现在欧洲都在向一体化发现,难道三位老大就没有想过简化欧洲地区的洪门组织吗?”
  听完这话,三人皆是一怔,个个惊讶地看着谢文东。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如果,能把欧洲的洪门只简化到五家,甚至三家,各位第年收益将会翻上数倍,到那时,什么橛的岛屿买不起?什么时候还能感到襄中羞涩?”谢先生的意思是……
  扩张与吞并,简化洪门组织,利益集中化,到那时,各位不公能赚得盆满钵丰,而且还能具备与欧洲当地大黑手党相抗衡的实力,三人大吃一惊,面面相窥,相继咽口叶沫,皆没有答言,谢文东的话太具有震撼性了,也是将他们三人心中所想却一直没敢说出口的话直接讲了出来。谢文东扭头环视三人一眼,笑道,黑道生意中,最暴利的就是毒品买卖,这点相比各位老大都明白,而荷兰无意是毒品生意的天堂,具我所知,阿姆斯特丹的软毒品交易是合法,样的地方,连我都向入不已,只可异我的势力不欧洲,无法进入,而各位老大不一样,与近在咫尺……
  宋卓脸色沉了下来,咬牙说疲乏,谢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势力不是没有进入过荷兰,只是进入之后,却被芬兰洪门分会联合当地的黑帮打了出来,没有得到好处不说,反而死作囝许多兄弟,竟然有这样的事,谢文东心中暗笑,难怪宋卓对赵成杰敌意十足,原来是有这样的过节,事情看起来更加简单了,他挑起眉毛,不满地说道,这,就是荷兰洪门不对了,荷兰这块蛋糕,他们又一口吃不下,难道宁愿与当地黑帮平分,也不分给同门兄弟吗?妈的,宋卓老脸涨红,气得狠狠握拳头,低声咒骂一句。
  唐亿鹏和刘天刚二人的脸上也露出愤愤不平之色。
  谢文东优游说道:“兄弟不仁,我们也可以不义嘛!既然荷兰分会不愿意各位老大的势力进入荷兰,那么就扫平障碍,强行进入!”
  “啊?”此言一出三名老大的脸色同是一变。

第116章
  宋卓虽然对赵成刚有强烈的不满情绪,但真说要对其手下宣战,还是被吓了跳。他有些结巴地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对荷兰洪门宣战?”
  谢文东仰面轻笑,并未直接回答,剧目看向前方,不远处有座小码头,码头边缘停泊着一艘白色的豪华游艇,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到游艇上谈吧,里面已经准备了酒菜。”说话间,谢文东将三人领到游艇上,几人的手下人员也纷纷跟了上去。
  进入游艇后,谢文东打声招呼,游艇缓缓启动,在船舱内,谢文东为自己和唐亿鹏三人倒满酒,笑道:“算起来,我和各位老大已经不是第一次喝酒,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一杯,祝愿我们之间的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干杯!”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纷纷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文东重新将酒杯一一斟满,随后拿起杯子,走到甲板上。唐亿鹏三人相互瞧瞧,忙跟了出去。游艇在茫茫大海中行驶,天是浅蓝,海是深蓝,海天几乎连成一线,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清凉海风扑面吹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在不经意间舒缓了许多。
  谢文东依靠甲板的栏杆,转回头来,笑呵呵地看着三人,柔声说道:“没有人会讨厌钱多,尤其我们混黑道的,所做的一切,都靠金钱来支撑,钱越多,势力则越大,反之,将难以生存。荷兰是块聚宝盆啊,进入其中,好处多多,难道三位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发横财吗?”
  宋卓轻叹一声,说道:“荷兰洪门分会在荷兰已打拼数使年,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并且完全融入到当地的黑帮中,我们若是强行打进去,恐怕难以讨到便宜,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师出无名,为了利益,同门相残,不仅会遭到同门的耻笑,甚至会引起其他洪门分会的围攻,费力不讨好不说,最后落得一身的骂名!”
  唐亿鹏和刘天刚在旁大点其头,表示宋卓的话没错。
  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师出无名?怎么会呢!有了望月阁的支持,就是师出有名了,其他的洪门分会也说不出什么。”
  望月阁支持?三人先是一惊,随后恍然大悟。谢文东虽然说他和望月阁没有关系,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望月阁已在他的控制之中,这也是颜学文为什么反对再继续交纳会费的原因所在。既然谢文东提出来要向荷兰洪门动武,他当然有办法获得望月阁的支持。
  唐、刘、宋三人暗暗吸了口气,慢慢垂下头来,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没错,荷兰这块地方确实诱人,谁都想踏足进去插一脚,分几勺羹,可同时荷兰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当初他们就是太冲动,雄心勃勃的进入荷兰,最终却灰头土脸的被人打出来,吃过一次亏,三人现在都变的谨慎了许多。
  看着三人犹豫不决的表情,谢文东已将他们的心思猜测出个大概,但他并不着急说服,而给三人时间,让他们静静去考虑清楚,而且这种事十分敏感,逼得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过了半晌,唐亿鹏安然一笑,疑声问道:“谢先生为什么要帮我们?而且还费那么大的力气让望月阁来支持我们?”
  谢文东一笑,说道:“因为,我也想进入荷兰!”
  “哦?”三名老大齐刷刷地挑起眉毛。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们联手,共同出人出力,敲开荷兰的毒品市场,所得利益,亦由我们共同平分,荷兰仅仅是开始,我们所要做的是,控制欧洲的所有洪门分会,然后在着手对付和打击当地的黑手党,使我们成为欧洲地区最大的黑帮组织,到那时,欧洲地区的地下规则将由我们来制定。”见唐亿鹏三人惊讶得目瞪口呆,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浓,幽幽说道:“听起来,这象是天方夜谭,其实,我们有这个实力,欧洲各地区的洪门组织实力都不弱,如果真能整合到一起,其力量更是惊人,在欧洲也没有任何一个黑手党能于之相抗衡。”
  不知过了多久,刘天刚首先回过神来,喘息说道:“如果我们真做得那么大,只怕欧洲政府也容不下我们了。”
  谢文东笑道:“如果欧洲政府想整你,即便你没有做大,他们依然会去整你。只要我们自己做大,做强,他们就算想整也整不动!何况,不要忘记那句古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全世界通用,时间上很少有金钱搞不定的事!”
  刘天刚吸气,转头看向唐亿鹏,低声问道:“唐兄,你的意思呢?”
  “进攻荷兰,我是不反对,但是要去搞其他洪门分会,这个……”唐亿鹏为难地说道:“恐怕不太好吧……”
  刘天刚和宋卓皆点点头。
  谢文东正色说道:“不毒不丈夫!想做大,就必须得下狠心,不然,我们今天就算能打进荷兰,弄不好明天又会被后来者消灭或者赶出去,还是那句话,只有我们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别人才会在乎你,不敢轻易的来动你。”
  每个人都有野心,唐亿鹏当然也不例外。他两眼猛然射出精光,沉默良久,重重地点点头,低声说道:“谢先生的话有道理!”说着,他转头看向刘天刚和宋卓二人,问道:“刘老弟,宋老弟,你俩是什么意思?”
  刘天刚说道:“唐兄,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宋卓揉揉下巴,沉思片刻,即没有同意,也没有明确反对,低声说道:“打荷兰,算我一份,至于其他,日后在说吧!”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片刻,淡淡而笑,没有在多说什么举起杯子,笑道:“为我们五家能合作愉快,干杯!”
  “五家?”唐亿鹏、刘天刚和宋卓三人同时一怔,在场的老大,总共是四位,怎么又弄出第五家了呢?“谢先生,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
  “还有我!”
  随着一声苍老的话音,黄坤端着酒杯,从游艇后面慢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颔首与谢文东四人打招呼。
  “黄老?”看到黄坤,唐亿鹏三人嘴巴大张,惊讶道:“怎么……怎么你老也在这?难道,你也要插手这件事?”
  “既然有利可图,哪能不算我一份呢?”黄坤大笑道:“别看我上了些年岁,可是我的心可没老哦!”
  众人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无不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如果说只和谢文东一人合作,他们三位心中都没有底,其一,谢文东的势力毕竟不在欧洲,派人手过来并不会那么顺畅,他出力最大的可能就是控制望月阁,为已方创造言论上的优势,其二,谢文东的狡诈是出名的,现在说得好听,可日后会怎样,谁都无法估计。但有黄坤的加入就不一样了,黄坤掌管的洪门分会在美国可是上数的大社团,实力极强,其势力进入欧洲也方便,而且黄坤德高望重,名声在外,他绝不会做出反复无常,背信弃义的事,再者,以黄老爷子的声望,会使已方更有把握压住其他洪门分会的口舌,无论怎么说,黄坤的加入,对已方是有利而无一害的。
  “哈哈!”唐亿鹏首先大笑出声,说道:“黄老爷子老当益壮,在我们这些晚辈们眼里,可是年轻得很啊!”黄坤和金鹏是同一辈分的,对于其他洪门大哥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前辈。他继续道:“有黄老爷子进入,荷兰就如同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哈哈!”
  说着话,他忍不住又是一阵长笑。看得出来,黄坤的加入,象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刘天刚和宋卓也是欣喜异常,一个个笑容满面,神采奕奕。
  谢文东看得清楚,暗暗叹了口气,黄老爷子的声望确实是自己远远无法匹敌的,他出来根本没说什么,但已让唐亿鹏三人心悦诚服,由此可见,声望这种无形的东西在关键时刻所能起到的作用胜过千言万语。
  “从现在开始,我们五家,将是最紧密的联盟,欧洲这块大蛋糕,也将由我们五家共同来平分!”谢文东笑眯眯地举起酒杯,笑道:“各位老大,祝我们在荷兰能一帆风顺,马到成功,干杯!”
  “干杯!”
  在一阵阵撞杯声中,五人纷纷将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
  随着他们五家联盟的出现,直接导致欧洲的黑道陷入一场极大的动荡之中,首受其害的,便是以赵成杰和颜学文为首的荷兰洪门。
  他们五家都很默契,对于相互之间进一步联盟的事,谁都没有对外提起过,在表面上,表现得依然是不远不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当天下午,谢文东送黄坤、唐亿鹏等四人回到达尔文,晚间,和前日一样,谢文东继续邀请各洪门分会的老大去夜总会玩乐。
  夜总会豪华,装饰得五光十色,整个场子都已被谢文东包下,场内,不时可见衣着性感的金发女郎穿梭在众人中间,在台上,还有专业的脱衣舞女大跳艳舞,整个夜总会内热闹非凡。
  谢文东脸上始终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当他坐在吧台旁喝着饮料的时候,颜学文走了过来,似有心又似无意地含笑问道:“谢先生今天把唐老大他们找出去,所为何事啊?”

第117章
  谢文东一愣,转头看着颜学文,笑道:“只是喝酒聊天而已。”
  “哦?”颜学文在谢文东身边坐下,别有所指诡笑道:“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
  “那颜兄认为还有什么事呢?”谢文东笑眯眯反问道。
  “我正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谢文东你嘛!”颜学文皮笑肉不笑说道:“如果谢先生想拉帮结伙,那一定要算上我一份啊。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说着,他两眼直视谢文东,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酒。
  谢文东摇头而笑。淡然说道:“颜兄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拉帮结伙,也没有那个打算!”说着话,他站起身形,作势要走。
  厌学文放下酒杯,一把将谢文东的胳膊牢牢抓住,目光幽深,冷笑说道:“现在各洪门分会在欧洲的局势很稳定,我希望,这种稳定能一直坚持下去,而不想看到现在的秩序遭到任何破坏!”说着,他手上加力,将谢文东的胳膊抓得紧紧的。
  谢文东双目冷然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猛地一震手臂,同时侧身倒退半步。他的爆发力之强,是常人远远无法比拟的,颜学文毫无准备,也没有想到谢文东突然之间会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气,在椅子上坐立不住,直接被带了下来,一头摔到上。
  哗!周围的众人见状皆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了冲突,一个个暗摸身上的武器,纷纷围上前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瞄了一眼纷纷走过来的众人,眼中的精光顿时消失,取而代之是满脸的笑容,弯下腰来,笑眯眯将坐在上,满面惊容的颜学文拉起,笑道:“没事。没事!颜兄的酒喝多了,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滑下来,哈哈!”
  众人闻言,暗松了口气,看着满面涨红的颜学文,哈哈大笑两声,随即又各自散开。
  颜学文吃了暗亏,可是又无法解释什么,两只眼睛恶毒看着谢文东,一句话也没说。
  谢文东含笑,柔声说道:“颜兄,以后可要坐稳了,喝酒更要量力而行,不然,丢了脸面不说,把自己摔伤可就不好了!”说着话,他淡淡然一笑,晃身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颜学文狠狠咬了咬牙,心里冷声道:谢文东,看你还能得意到多久!
  翌日。洪门各分会老大纷纷启程,返回自己的国家。这次由谢文东组织的洪门会议,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不仅选定了对手,同时还成功联合到英、法、德三的洪门分会,这一点对他日后将势力延伸到欧洲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各分会老大离开的当天晚间,谢文东便开始着手分派人力,去往欧洲各国,配合当的洪门分会,抢夺洪天集团股份。
  他派出的人员,都是出自血杀和暗组,一是血杀、暗组人员的办事能力强,谢文东对他们比较放心,再者,也是为了向欧洲各洪门分会显示自己的实力,利用血杀和暗组的精锐对各洪门老大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至于总体行动,他交由姜森和刘波二人来指挥。在他看来,有当的洪门来配合,行动应该是万无一失,用不着自己多加费心。
  哪知,血杀和暗组人员在抵达欧洲的第二天,就突发变故。
  这天上午,谢文东吃过早餐,悠闲去海滩散布,见天气不错,便让五行兄弟帮忙支起太阳伞,并搬来睡椅,躺在上面,边乘凉边看书,此时难得的舒服自在让谢文东倍感珍惜。
  可是书还没看上几页,他的电话突然响起。谢文东轻叹口气,慢慢将书放下,拿起电话一接,是姜森打来的。
  “老森,有什么事吗?”谢文东眼睛半张半闭,懒洋洋问道。
  “东哥,出问题了。”
  “怎么?”
  “荷兰洪门方面不听我们的指挥,准备现在就动手!”姜森语气急迫地说道。
  谢文东皱皱眉头,人也随之精神了不少,他看眼手表,说道:“你没有通知过他们明晚动手,与其他区一起行动吗?”
  姜森忙道:“我说过了,可是他们不听,今天他们刚刚和我们派过去的兄弟接上头,拿到资料之后,便准备立刻动手,我们的兄弟根本拦不住他们,而且荷兰洪门说了,根本不需要我们这边的人员配合!”
  “该死的混蛋!”谢文东咒骂出声。别的方都没有问题,偏偏荷兰洪门搞特殊,闹乱子,个自己制造事端。他深叹口气,说道:“我给赵成杰打电话,老森,你等我消息!”“是,东哥!”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沉思片刻,随即给赵成杰打去电话。
  他打的是赵成杰的手机,可接电话的却是颜学文。似乎早料到谢文东会打来电话,颜学文丝毫没有表现出以外,笑吟吟问道:“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文动眯了眯眼睛,说道:“我找赵兄!”
  “今天老大有事不在,有什么话,谢先生就对我说吧!”
  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点点头,他问道:“听说,你们现在就要动手,去抢夺洪天集团的股份?”
  “没错!谢先生的消息很灵通吗!”
  “颜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们在会议上的约定吧?抢到的东西归你们,但行动归我指挥。”
  颜学文嘿嘿一笑,反问道:“谢先生现在在哪?”
  “澳大利亚。”
  “是啊!你在澳大利亚,距离我们这边十万八千里呢!相距这么远,你的指挥难免会出现偏差,一旦行动失败了,你也就是损失点钱,可前面却要搭上许多兄弟的姓名,所以说,具体怎么行动,还是由恶魔自己做主的好,谢先生就不必操心了,我可以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谢文东暗暗握拳,为什么要统一行动?就是为了控制消息!各一起动手,就算有消息传到向问天那里,后者在发出警报也来不及了。现在颜学文抢先行动,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引起其他那些股东的警觉,明天晚上的行动计划也就彻底没用了。
  颜学文现在明显是在拆自己的后台!想到这里,谢文东的拳头握咯咯作响,既然对方是有意而为,现在再和他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暗暗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笑眯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祝颜兄成功了!”
  “哈哈!借谢先生吉言!”
  和颜写文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有股摔碎手机的冲动,不过他的意志力很强,即便心中恨得牙痒痒,在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露。
  他敲了敲额头,再次给姜森打去电话,直截了当地说:“老森,看起来我们的计划得有些变动了。”
  “东哥,怎么了?”
  “荷兰洪门现在在坏我们的事,老大赵成杰躲了起来,把颜学文推出帮他挡着,既然拦阻不住他们,我们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你立刻传令下去,让各的兄弟不要再等到明天晚上了,现在马上动手,至少不能落在荷兰洪门之后。”
  “是,东哥!”事关重大,姜森急忙应了一声。
  “还有。”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让在荷兰的血杀和暗组兄弟配合颜学文的行动,另外,也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出现任何变故,马上传回消息!”
  “明白!”
  下达完命令之后,谢文东将手机拍在一旁的小圆桌上,然后站起身形,双手掐腰,向一旁走去。
  跟在他后面的五行兄弟互相看看,急忙跟上前去,金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出了什么事情?”
  谢文东仰起头,幽幽苦笑,说道:“我还没有着手去对付荷兰洪门,他们先和我玩阴招。”
  “啊?”五行兄弟听完,纷纷张大了嘴巴。
  “双线作战,是最不可取的。”谢文东喃喃说道:“本来,我是想解决掉南洪门这个大妈烦之后,再把主要精力放在欧洲,现在看起来,不能等那么久了,至少荷兰洪门分会,必须得及早解决掉,不然,日后不知道又会给我制早出什么样的麻烦·!”
  涉及到社团的事务,五行兄弟不好插手过问,一个个跟在谢文东的深厚,慢不做声第听着。
  谢文东背着手,在沙滩上慢步而行,手指来回钩动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得找个适合的人选负责欧洲那边的事务……”
  说着话,他突然停驻身形,回头看着五行兄弟,问道:“你们说,谁去比较合适?”
  五行皆是一累,没想到东哥会来征求自己的意见,犹豫了半晌,金眼低声说道:“派社团的高级干部过去,恐怕会影响到社团自己这边的事务,若是派一般的干部过去,只怕还难以胜任,这个人选,不太好定!”
  “是啊!是不太好定!”谢文东摇头而笑,继续低头漫步。
  他现实的势力,已算是做到极大了,在大陆、香港、日本甚至安哥拉都有他的组织,可是,越是做大,就越能感觉到人才的重要性,现在谢文东想将势力向欧洲方面渗透,但在人员方面已经开始显捉襟见肘。

第118章
  由于荷兰洪门的变故,谢文东不得不改变计划,将原定在隔日晚间的行动提前到现在马上开始。事出紧急仓促,行动的细节当然不会象原来计划中的那样尽善尽美,而且行动还是在白天进行,其风险性大大提高。
  各地消息有刘波源源不断的传送回到谢文东这里。先是英国消息传回,称已方和英国洪门以成功扣住洪天集团的股东之一李军,并以强迫手段逼他交出手中的股份,但是撤退过程中与闻讯赶来的警方展开激烈交火,两名血杀兄弟以及三名英国洪门分会人员受伤,不过最终总算成功逃过英国警方的追捕。没有人身亡,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谢文东也暗暗松了口气。可英国方面的行动却是进展最顺利的,随后,德国,法国等地也纷纷传回消息,虽然大多都以得手,但伤亡却很大,到最后,累计下来,血杀阵亡的兄弟超过十五人,而暗组也有五人折损,至于各地洪门分会的人员死伤更是惨重,连带着,还有一披人员被警方逮捕。
  听的连连传回的噩耗,谢文东在自己的别墅内连连徘徊,走动个不停。灵敏等人则站在一旁,亦是脸色阴沉,将心提到嗓子眼。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猛然停住身形,对灵敏道:“怎么还没有荷兰方面的消息?”
  灵敏身子一震,忙说道:“东哥,我这就去问!”说着,她拿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由于都是负责情报方面,灵敏和刘波的配合较多,之间的关系也很熟悉。电话接通之后,灵敏向门口方向快走几步,随后低声问道:“老刘,荷兰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东哥已经着急了!”
  “这……这……”性格向来干脆的刘波这时候却犹豫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话。
  灵敏见状,心中一颤,知道肯定是有意外发生了。他咽口吐沫,低声急道:“老刘,有话你倒是快说啊!”
  刘波长叹口气。
  荷兰那边的情况,恐怕比其他地区的总和都要严重。定居在荷兰的洪天集团股东是原南洪门长老姜维涛,这人现在虽然已经退出南洪门,但手底下还有一大批心腹手下,其保镖随从多达二十多号,而且个个都携带有枪械。按道理说,想制服他得好好计划布置一番,可颜学文倒一点没客气,率领麾下帮众,大张旗鼓地找上门去,而血杀和暗组人员有配合他们行动的任务,无奈之下,只能跟随前往。
  结果双方在姜维涛居住的别墅展开异常凶猛的交战。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在武器方面,荷兰洪门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加上有血杀和暗组的配合,战斗力可谓极强。但是姜维涛那边有地利的优势,又处于防守,强行进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
  在付出十多号人员伤亡的情况下,颜学文一众算是成功突击进去,在别墅内,又与残余的敌人交火,在这过程中,又付出不小的伤亡,包括血杀和暗组在内。
  当他们成功抓到姜维涛的时候,警察也随之赶到,并开始对别墅进行包围。
  颜学文立刻下令,命手下帮众连同血杀,暗组人员做正面冲击,突围出去。而他自己,则带上被制服的姜维涛,悄悄从后门偷逃。
  借着警方集中精力拦截正面突围的众人,颜学文是成功跑掉了,可是,在警方密集凶狠的火力下,做正面突围的荷兰洪门帮众以及血杀,暗组人员哪里能突得出去,在被打死打伤十多人后,最终无奈只好选择撤退,全部退回到别墅内与警方对抗。
  经过这一番耽搁,别墅周围汇集的警方人员越来越多,并随之将别墅团团包围住,地面,有不计其数的警察,而空中,又盘旋着直升飞机,困在里面的人,可谓是插翅也难飞。
  被困众人唯一的优势就是手里有姜维涛的家人做人质,使警方颇有顾虑,不敢草率地突破进来,可警方进不来,他们也同样出不去,双方展开漫长的对峙。
  这就是目前荷兰那边的状况。
  等刘波讲完之后,灵敏倒吸口冷气,忙问道:“老刘,我们在荷兰……共有多少人?”
  刘波嗓音沙哑地说道:“血杀,有二十名兄弟,暗组,也有十名兄弟!”
  “总共三十人……”灵敏问道:“都……都困在姜维涛的别墅里了?”
  “是的!”刘波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灵敏慢慢放下电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其他地区的行动,血杀和暗组总共阵亡的兄弟也没有超过三十号,而荷兰这一处,血杀和暗组竟然被困了三十号人,而且当地警方已全面出动,下场凶多吉少,灵敏此时在考虑该如何把这个消息转达给谢文东。
  她在愣神,可谢文东没有。见她打完电话,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谢文东皱起眉头,问道:“小敏,荷兰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哦……”灵敏回过神来,急忙转回身形,看着谢文东,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谢文东脸色阴沉得吓人,只看灵敏的样子,他便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
  “是……是这样子的……”灵敏无奈,只好把刘波的介绍原原本本地向谢文东讲述一遍。
  听完她的话,谢文东的脑袋嗡了一声,好象被一只巨锤恨恨砸了一下似的。
  他面无表情地退两步,随后走到窗前,目视远方,手下意识地摸出香烟,抽出,点燃,可是他夹烟的手却微微哆嗦着,显示出他的心情远没有脸上那么平静。
  血杀和暗组人员可算是他手下精锐中的精锐,随便挑出一个,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能以一顶十的硬汉,但是,在一天的时间里,竟然折损了这么多,其损失已不是用金钱能衡量得出来的。三十名血杀和暗组人员被困,这个消息就象钢针一般,扎在谢文东的心头,另他心痛得快滴出血来。
  别墅内,其他人的心也在急速地向下沉,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
  这时候,甚至连控制都仿佛凝结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转回头,看向灵敏,沉声问道:“现在派人去营救,还来得及吗?”
  灵敏先是一楞,随后暗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不应该是东哥能问得出来的。她低声答道:“那边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如果派人去营救,就算来得急,其成功的希望……也几乎是零。”不是几乎是零,而根本就是零,不会有任何成功的希望。想在人家众多警察的眼皮底下将人救出来,除非是具备把荷兰正规军队打败的实力。只是灵敏没有好意思这么说罢了。
  谢文东默然,又转回头,继续望着窗外,沉闷地吸着烟。
  过了一分钟,又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终于把一根烟吸完,他长长嘘了口气,将烟头掐灭,随后,手指敲着额头,又不停在别墅内徘徊起来。直闻片刻,他稳住身形,对灵敏道,给老刘打电话,让他通知被困的兄弟们,放弃抵抗,缴械投降,并转千兄弟们尽管放心,三个月内……,顿了一下,谢文东摇摇头,两眼精光四射地振声说道,不,一个月内,我保证在一个月内将他们安全救出。灵敏等人闻言后是一振,看着谢文东明亮的双眼,坚定的目光,众人的心情一瞬间也恢复过来。谢文东的心情能直接影响到身边每一个人的情绪,当他慌乱的时候,众人无疑会随之失去了主心骨,而他信心十足的时候,人们便会坚信,没有什么困难能压倒自己。这,就是谢文东的魔力。一个月内,要如何将这些血杀和暗组兄弟众荷兰警方手中解救出来,谢文东现在根本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但这个时候,他只能这么说,有困难,他也只能独自去承担,因为他是老大,而这些也是一个老大应该去做的。
  灵敏脸上泛起一层光彩,心里暗松口气。
  她以及周围的众人对谢文东的话丝毫不会感到怀疑,一直以来,谢文东说过的话向来没有做不到的,他说一个月内能把人救出,便一定能有办法救人出来,人们对他的信任,是长时间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
  灵敏掏出手机,说道:“东哥,我这就给老刘打电话!”“恩!”谢文东点点头,随后又道:“让兄弟们把武器能销毁则销毁,不能销毁,便塞给荷兰洪门的人,当警方问起他们时,一口咬定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无论警方怎么逼问,只需咬定这一点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我会去处理。”“明白了!”灵敏含笑答应了一声,随即快速地给刘波打去电话。

第119章
  听完灵敏的话,刘笔苦笑出声,死不承认就能摆脱关系了吗?荷兰警察也不会那么白痴的!他幽幽说道:“那一有什么用?”灵敏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这是东哥的意思。”“知道了!”刘波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将谢文东的意思传给荷兰那边的血杀和暗组兄弟。
  接到刘波的命令之后,被困的血杀和暗组人员立刻作出回应,决定马上投降,他们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对峙下去,己方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是想向荷兰警方投降,可荷洪门的人却不同意,他们还抱有一线希望,想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质,威逼警方做出退让,好使己方成功逃脱,另外还有一点,颜学文不让他们投降,他还希望利用姜维涛的家人逼他交出手中的股份。
  双方在这一点上发生争执,最后,血杀和暗组人员没有办法,只好再次给刘波打去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刘波听完,沉思片刻,当机立断,说道:“按照东哥的意思行事,如果对方硬是不同意,那就直接干掉他们!”有了拘留波的交代,血杀和暗组人员的态度强硬了许多,和荷兰洪门又争执不下时,血杀和暗组突然下了死手,将对方众人干脆利落地全部干掉,然后,擦干净武器上的指纹,将其塞到尸体身上,带着姜维涛的家人,走出别墅,向警方投降了。
  在警方的审问中,血杀和暗组口径一致,一口咬定自己和此事没有关系,之所以到荷兰,是听说有人要对姜维涛不利,所以前来对其进行保护,荷兰警方当然不会想他们的话,但是又审不出别的什么,便暂时将他们扣押在警局内。
  吉乐岛。
  血杀和暗组人员向荷兰警方投降的消息已传回,灵敏瞄了瞄左右众人,随后在谢文东身旁低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荷兰,想办法救兄弟们出来!”谢文东沉声说道。
  此次行动如此不顺畅,损失如此之大,罪魁祸首就是荷兰洪门。如果颜学文肯按照当初的计划行事,哪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谢文东又气又怒,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可他还没有给荷兰洪门那边打去电话,颜学文倒先给他打来了。
  “谢先生,你的人为什么要投降?而且还把姜维涛的家人交了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我就逼不出姜维涛手中的洪天集团股份了!这件事情,你应该负责!”颜学文倒是恶人先告状,将谢文东大肆数落了一番,“还有,我手下的兄弟怎么统统死光了?是不是你安排你的手下人做的?”
  谢文东眼中寒光闪烁,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他冷笑着说道:“兄弟们都被警察困住了,颜史跑得倒是挺快嘛!”
  “谢先生,你不要插开话题,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
  “是!”
  “好!我会亲自去荷兰告诉你一切。”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可说话时,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内而不自知。
  “什么?你要到荷兰来?”颜学文吃了一惊。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的兄弟们都被扣在警察局里,我必须得救他们出来!”
  颜学文愣了片刻,随后哈哈大小,道:“救?怎么救?难道谢先生要打劫警察局吗?”“也许可能!”谢文东深吸口起,说道:“先到这里吧!我们,荷兰见!”说完话谢文东将电话挂断。
  这时,灵敏急忙说说道:“东哥,颜学文这个对我们颇有敌意,这次又公然拆我们的台,居心叵测,如过东哥贸然前去荷兰,恐怕有危险!”这一点谢文东明白,所以,他不会傻到一个人过去,而是拉上了英,法,德三家洪门分会的大哥一同前往去救出被警察逮捕的己方兄弟只是一方面,同时,他还打定主意,将荷兰洪门一起消灭。
  荷兰算是个比较另类的国家,有许多令人叹为观止的规定。比如,同性恋在荷兰是受法律保护的,可以登记结婚;妓女合法,妓院受法律保护;而软毒品是可以公开销售的,甚至国家会定期为隐君子提供毒品,目的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连不少警察都会吸食大麻,在许多荷兰人看来,吸毒要强于吸烟,原因很简单,吸毒不致癌,而吸烟致癌。伟大的国度。
  阿姆斯特丹。
  虽然已与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人约定好,但是谢文东确实第一个抵达荷兰首府的。与他同来的,还有灵敏、五行兄弟、袁天仲以及格桑。另外,姜森、刘波统领的血杀、暗组人员已在前来的路上。
  荷兰的官方语言是荷兰语,不过英语也一样通用,大多数的荷兰人都会讲些英语。
  荷兰的红灯区是全世界闻名的,异常繁荣和兴旺,毕竟妓女是合法的,吸引着大量来在世界各的游客。
  谢文东也去了当地的红灯区,当然,他不是为了找乐子,而是想先了解一下荷兰洪门在这里的真正势力究竟如何。
  晚间,红灯区热闹非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充斥在街道每一个角落,闪烁的招牌悬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街道上,行人众多,人头涌涌,而街道旁,皆是清一色的透明橱窗,橱窗后面总会站有一到数名的妙龄女郎,穿着大多性感暴露,有些甚至是办赤裸着,在橱窗里摆出各种各样诱人的姿势,如同商品一般,供路人的行人挑选。
  别说袁天仲和桑格看的目瞪口呆,即便是谢文东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
  灵敏走在谢文东身旁,玉面微红,她毕竟是女人,对这种光明正大的糜烂和淫欲环境多少有些别扭,低声嘟囔道:“难怪那么多人想出国呢?”
  谢文东闻言而笑,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他目光扫来扫去,想找到一些当地的小混混,打听一下荷兰洪门的情况。
  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游客就是满街的妓女,根本找不到小混混模样的人。
  谢文东有些失望,在红灯区,应该是黑道最猖獗的地方,怎么在荷兰却偏偏看不到一个呢?走了一会,谢文东有些累了,正好看到路边有家黑色招牌的舞厅,他向灵敏等人一甩头,走了进去。
  舞厅不是很大,但客人可不少,有男有女,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谢文东等人挑了一张稍微大一点的空桌坐下,舞厅的服务员很快走了过来,打量他们几眼,随后说道:“几位想喝点什么?【英】”
  谢文东一笑,低头瞄瞄摆在桌子上的介绍单,笑问道:“你们这里的酒品都含有毒品么?【英,以下略】”
  服务生愣了愣,摇头说道:“不一定!”说着,他指指介绍单,说道:“这些都是含有大麻的,在上面已经有明确标注了。”接着,他将介绍单翻到另一面,说道:“这些是正常的。先生想选择什么样的都可以。”
  谢文东对含有大麻的酒品十分感兴趣,毕竟他本身就是做毒品生意的。他低头看了看片刻,指着介绍单说道:“把这种叫迷幻空间的酒上九杯。”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答应一声,转身走开了。
  时间不长,两名服务员走过来,将谢文东点的酒品送上。
  酒是调酒,分上下两层,一半绿色,一半透明,样子怪怪的。
  谢文东端起杯子,先浅浅尝了一口,辛辣中带些甘甜和芬芳,味道很独特,他幽幽而笑,转头见周围众人都在干坐着,谁都没有动一下,他笑道:“都愣着干什么?喝啊!”
  灵敏咧咧嘴,加重语气道:“东哥,这里面可是含有毒品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道:“少量大麻,无关紧要,何况只是尝尝。”
  听他这么说,格桑可不再客气,拿起杯子,在手中摇了摇,接着大嘴一张,一口便将杯中酒喝个精光。蒙古小烧喝习惯了,再喝这种调制的洋酒,几乎毫无感觉。格桑抹抹嘴巴,吧嗒两声,然后憨笑说道:“味道不错!挺好喝的!”
  说完话,他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袁天仲,随后又瞧瞧袁天仲面前的酒杯。
  袁天仲是习武之人,对烟酒接不感兴趣,见格桑那副表情,他大翻白眼,伸出双指,将酒杯向格桑面前一推,说道:“好喝,你就多喝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话,格桑又把袁天仲的酒喝个精光。
  放下杯子,他嘿嘿笑道:“这种酒,不到三十度,喝了几十杯都没问题……”话到一半,他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挣个时间围绕自己旋转起来,他揉揉眼睛,疑声问道:“天仲,你总在我前面晃是呢么?”
  袁天仲颇感,莫名其妙,不过一看格桑那涣散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他分手将格桑凑过来的大脑袋推开,说道:“你酒喝的少了,在多喝点,就不会看到我晃了!”
  扑哧!他的话,把周围众人都逗笑了,这时,少饮几口的谢文东也开始渐渐有个感觉,只是没有像格桑哪么严重,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仿佛飞在空中,所有的压力和郁闷好像在一瞬间统统消失,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这,就是毒品的效用。

第120章
  谢文东深吸了口气,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喃喃说道:“难怪有那么多人选择毒品呢!”在某种程序上讲,毒品确实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忧的事情,迷失在幻觉当中,从而使人从对其产生迷恋而不能自拔,当认清楚这一点时,自己已经上隐了。
  “东哥,你没事吗?”看着谢文东手中只剩下一半酒水的杯子,再瞧瞧他一安然无事的样子,袁天仲忍不住疑声问道。
  谢文东摇摇头,苦笑说道:“有事!”
  “啊?”袁天仲皱起眉头,看谢文东的模样,丝毫不象有事的样子,反观格桑,倒是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
  没等他再说话,几名身材高挑纤瘦、年轻性感的白人女郎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可以和你们一起喝酒吗?【英】”
  谢文东仰起头,环视几名女郎一眼,随后向旁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置,含笑说道:“坐【英,以下略】”
  灵敏、五行以及袁天仲皆在心中暗叹口气,看起来,东哥确实有事,若在平时,他肯定不会搭理这些流莺。
  几名女郎纷纷在众人之间的空隙坐下,看得出来,在国外女人的眼中,身材魁梧、相貌粗旷的格桑更是要比其他人更有吸引力,两名最漂亮的女郎都挤在他身边,虽然他现在迷迷糊糊的,又不会英语。
  坐在谢文东身旁的是名二十出头、姿色平平、浓装艳抹的年轻女郎,模样一般,但是倒很健淡,问东问西,嘴巴说个不停。
  她问道:“先生,你们是哪国的人?”
  谢文东说道:“中国!”
  “中国哦!”女郎一愣,随后笑问道:“那你们是来荷兰旅游的吗?”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做生意。”
  女郎惊讶地看着他,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象个孩子。”东方人和西方人的眼光是有所差距的,如果是相貌清秀的东方人,即便三、四十岁,在西方人看来仍象是青年人。
  谢文不仰面而笑,随口问道:“你们想喝些什么?”
  “随便啦!”女郎说得随意,可点起东西来,却一点没客气,专挑些贵的酒品以及点心,当然,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是很昂贵的,但在谢文东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通过交谈,那女郎知道谢文东几人是第一天到荷兰,好热情地介绍道:“你们选好住的地方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旅店,即便宜,环境又好,你们有没有兴趣?”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女郎,沉思片刻,点占头,说道:“好啊!”他不是个奢华的人,也不强求外出一定要住酒店,只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落脚地不容易找,酒店是最佳选择,既然现在有人介绍旅馆,他没有理由拒绝。
  见他同意,女郎显得很兴奋,脸上的笑容更浓,连连向谢文东劝酒。
  那杯‘迷幻空间’,他只喝到一半便感到飘飘然,谢文东再不敢尝试,将剩下的半杯推到一旁,向服务生要点些正常的啤酒,和女郎对饮起来。
  谢文东和酒量虽然算不上是海量,但也绝对不差,时间不工,便有五瓶啤酒下肚。而他身旁的那名女郎已有了几分醉意,满面绯红。灵敏、五行、袁天仲基本上没怎么喝酒,毕竟这里是阿姆斯特丹,是荷兰洪门的地盘,他们不敢太大意。
  等到晚间十二点左右时,谢文东等人才从舞厅里走出来。几名小姐都没有跟出,惟独帮谢文东介绍旅馆的年轻女郎跟随众人出。到了外面,谢文东长长吸了口气,这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基本上没什么游客,在大街上闲逛的都是挑选小姐的嫖客。
  谢文东转头看向女郎,问道:“你说的旅馆在哪?”
  年轻女郎从手袋里掏出手机,说道:“你等下!我叫他们派车过来接你。”
  “哦……是啊!”年轻女郎反应很快,结巴一下,便笑道:“即便很近,但还是坐车方便一些嘛!”说着话,他拨打出电话。
  灵敏皱皱眉头,用中文对谢文东说道:“东哥,这个女人有点不太对劲。”
  谢文东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倒想瞧瞧,对方究竟要干什么。他微微点头,道:“静观其变。”
  袁天仲不懂英语,不过听到灵敏和谢文东的对话,他心中一震,狐疑地看了看打电话的女郎,开始小心提防起来。
  女郎打电话的时说的是荷兰语,语速还很快,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隔了片刻,她把电话放下,对谢文东道:“好了!车子马上就到!”
  谢文东双手插在口袋中,含笑点了点头。
  女郎这个很快,一等就是半个钟头,当众人的耐性马上要磨光的时候,一辆灰土土的面包车,在众人面前的路边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副驾驶座位上跳下来一名四十出头的白人汉子,相貌平常,满脸金黄色的络腮胡须,身材十分很壮实,足有一米九零开外。白人汉子的目光在谢文东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年轻女郎身上,两人用荷兰语打着招呼,接着又开始说起谢文东等人听不懂的荷兰话。
  只交谈了小会,那白人汉子将面包车后面的车门拉开,对谢文东等人笑容满面的说道:“上车吧!我们旅店价格便宜,而且刚刚装修过,干净、舒适!”
  这回他说的是英语。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看白人汉子,再瞧瞧一旁的年轻女郎,心思在急转,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出来对方究竟有什么企图,不过,他却能感觉出来这个白人汉子不简单,在他身上,有股浓浓的杀气,这不是可以表现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除了迷迷糊糊的格桑,灵敏等人也都感觉到了。
  正常来说,既然感觉到不对劲,谢文东就不应该再做对方的车,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微微点了点头晃身准备上车。
  灵敏见状,吸了口凉气,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东哥,小心!”
  谢文东一笑,说道:“我想弄清楚,他们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说着,他向众人甩甩头,坐到车内。
  众人相互瞧瞧,无奈的跟了上去。
  那名白人汉子刚要转身回车,年轻女郎拉住他,把手伸到他面前,像是在索要着什么,那白人汉子应付两句,强行将女郎甩开,大步流星回到车内。女郎在车旁高声叫喊几句,看她的表情,显然像是骂人的粗话。
  “怎么回事?”谢文东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白人汉子,故作迷惑地问道。
  白人汉子示意身旁的司机开车,随后转回头,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她在向我要回扣,女人总是很贪婪的。”
  “呵呵!”谢文东眨眨眼睛,仰面而笑。
  旅馆距离红灯区很远,红灯区位于市中心,而旅馆却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区。
  车行速度很快,但却越走越偏僻,越走人烟越稀少,灵敏、五行、袁天仲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由于身上没有武器,灵敏和五行比袁天仲紧张得多,到是格桑毫不在意,坐在最后面,放心大胆的呼呼大睡起来。
  不用谢文东等人发问,那白人汉子回头干笑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这句话,一路上他至少说过七八遍了。
  过了良久,汽车终于在一处偏僻幽静的地方停下,透过车窗,谢文东向外一瞧,路边还真有一家旅馆,名叫“野狼”。
  白人汉子十分客气,连连摆手,示意众人进去。
  谢文东向灵敏等人使个眼色,随后,他双手插在口袋中,从容的走进旅馆内。
  旅馆并不像白人汉子说的那样刚刚装修过,里面虽然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但却象八、九十年代的设施,无论桌椅,都很破旧。在前台后,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戴着眼镜,头发稀疏,等谢文东等人进来之后,他抬头瞄了一眼,用英语问道:“你们几个住店?”
  “九个!”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盯着老头,平淡地说道。
  “开几间房?”
  “九间!”
  “哦!”老头站起身,从身后的墙壁上摘下九把钥匙,往前台上一扔,然后伸长脖子,冲着楼上叫喊了两声。
  时间不长,旅馆楼上跑下来一名青年,先用荷兰语与老头子交谈几句,接着对谢文东等人笑道:“我带你们去房间!”
  谢文东含笑道谢,随着青年向楼上走去。
  灵敏快行几步,到了谢文东身边,低声说道:“东哥,这家旅店很古怪!”
  “是啊!”谢文东点点头:“古怪的旅店,古怪的名字,还有古怪的人。”

第121章
  虽然是在国外,虽然荷兰很开放,但住旅馆还是要压些东西的,即便不压证件,也需要交纳押金,可是这家旅馆,却什么都没有收。谢文东和灵敏互视一眼,暗暗摇头。
  正向前走着,在前面引路的青年突然停住身形,回头问道:“各位女士、先生,如果你们饿了,我们这里有丰盛的晚餐,保证让各位满意。”
  经他这么一说,谢文东的肚子还真打起鼓来,自到阿姆斯特丹,他除了喝酒,还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他转头看看其他人,问道:“大家都饿了吧?”
  原本毫无精神的格桑猛然一震,瞪大眼睛,抬起头,大声说道:“东哥,我是饿了!”
  袁天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格桑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家旅馆充满了古怪的杀气,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们的话,哪是那么好吃的。
  谢文东瞥眼格桑,对青年笑道:“好啊!我们都饿了,你们这里有餐厅吗?”
  “当然!餐厅在二楼!”青年笑吟吟地答道。
  上到二楼,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盏小灯泡,光线昏暗,空气潮湿阴冷,又带些腐臭的气味,走在其中,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爬在皮肤上,让人有股说不出难受的别扭。
  好不容易穿过走廊,青年将尽头的一扇房门推开,顿时间,众人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也明亮了许多。房门后,是一间大大的餐厅,数盏日光灯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一张长长的餐桌摆放在正中,两旁放有二十多张椅子。
  谢文东环视一周,嘴角挑起,笑了,他旁若无人地走入其中,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习惯性地摸摸桌面,上面一尘不染,可谓干净得彻底。青年笑呵呵地说道:“我到厨房招呼一声,让厨师给你们准备些牛排。”
  谢文东仰头问道:“还有别的吃的吗?”
  青年耸耸肩,道:“我们这里只有牛排。”
  谢文东点头一笑,不再多言。看着青年向后厨房走去,他转过头对袁天忡使个眼色,后着会意,身形如电,毫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餐厅是很干净,可后厨房都是脏的吓人,油渍、污渍到处都是,地面上除了垃圾,还有些碎肉沫及骨渣,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袁天忡站在厨房门口,透过缝向里瞧了一会,没有看到厨师,倒是看到青年在里面忙前忙后。
  袁天忡皱着眉头观察片刻,没有看出别的什么,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对谢文东摇了摇头。
  虽然只是一个人在做饭,但青年的速度倒是很快,时间不长,便将香喷喷的牛排一一送上。
  青年的手艺不错,牛排做的色香味俱全,餐厅里顿时充满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
  看着面前红灿灿。油汪汪的牛排,格桑艰难地咽下口吐沫,抓起刀叉,准备开吃。
  “咳!”谢文东低咳一声,不满地看向格桑。
  格桑突突舌头,恋恋不舍的慢慢将刀叉放下。
  谢文东向水镜点点头,后着立刻将银针拿了出来。水镜是用毒的高手,自然是也辩人毒物的高手,将牛排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向谢文东微微摇头,示意牛排正常,没有发现问题。
  见状,格桑迫不及待地再次拿起刀叉,大口吃起来,边吃边点头,连赞味道不错。
  看他吃得香,袁天仲也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只嚼了两口,袁天仲脸上表情突然一僵,朴的一声,侧头将口中的牛肉吐掉。
  拿着刀叉还没来得及吃的谢文东等人同时一愣,疑惑地看向袁天仲。
  袁天仲又吐了几口吐沫,低声说道:“东哥,这肉不对劲!”
  “怎么了?”谢文东疑声问道。
  “不是牛肉,也不是猪、羊肉,味道古怪得很!”袁天仲眉头深锁地说道,不是猪、牛、羊肉,究竟是什么肉,他也弄不清楚。说着话,他抓起桌子上的餐布,猛地摔在格桑的脸上,低声喝道:“别吃了!”
  “又没有毒,你管它是什么肉呢……”说着,见谢文东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格桑撇撇嘴巴,心不甘情不原的嘟囔一声,不过,已不敢再继续吃下去。格桑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惟独惧怕的就是谢文东。
  谢文东拿起刀子在牛排上随意切了两下,随后招呼道:“我们吃完了!”
  闻声,青年从厨房里走出来,狐疑道:“这么快?”
  “是啊!是很快!”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
  青年耸耸肩膀,将身上的围裙解下,走上前来,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牛排,凝声问道:“你们没怎么吃?”谢文东淡然道:“胃口不好。”青年盯着他片刻,哈哈一笑,说道:“我带你们回房间休息!”旅馆的房间很闷,有股发霉的味道,但还算干净。青年把他们领到房间便离开了,灵敏等人聚到谢文东的房间,纷纷猜测,这是一家什么旅馆。灵敏说道:“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也没有一点声音,好象这家旅馆只有我们在住。”谢文东伸个懒腰,说道:“不管它了,只要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就不要生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老森,老刘以及那几位洪门老大就会到达阿姆斯特丹,然后我们再去找赵成杰,颜学文好好算清这笔帐!”“恩!”众人纷纷点头应是,回到各自的房间。
  到最后,只有灵敏没有走。谢文东一愣,疑问道:“小敏,还有事吗?”灵敏面色一红,垂下头,小声说道:“东哥,我总感觉这家旅馆怪怪的,我……能不能留下和你一起住阿?”“阿?”谢文东惊讶地看着灵敏,顿了片刻,他露出笑容,转头瞧瞧,说道:“你睡床上,我睡沙发。”一直以来,灵敏都很能干,无论头脑还是能力都有过人之处,谢文东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自然而然的当她是兄弟,但是现在看到灵敏脸上为难的表情,他才恍然想起,不管平时表现得怎么样,灵敏毕竟是个女孩子,和男人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想到这里,谢文东的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歉然的感觉。
  “不用,不用,东哥,我睡沙发就可以了……”灵敏急忙解释道。
  不等她把话说完,谢文东正色道:“男人哪有让女人将就的道理!”说完。他不由分说,将灵敏推到床上,自己则和衣趟到沙发上。
  灵敏还想说话,小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跟随谢文东的时间不短,但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倒还是第一次,灵敏心情难以平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侧过身偷眼瞧瞧谢文东,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见他一动不动灵敏忍不住低声道:“东哥你睡着了吗?”灵敏嘘了口气,问道:“东哥,明天我们准备怎么做?”
  谢文东挠挠头发,双手枕于脑后,说道:“先弄道枪再说。”顿了一下,他幽幽说道:“那几个洪门分会的势力动进入过荷兰,对这里的环境也比我们了解地多,他们应该有弄到枪的办法。”
  灵敏连连点头,认为谢文东的话有道理,等有了枪之后,已方就不用惧怕荷兰洪门了……
  边想着,边和谢文东聊着,灵敏不自不觉中进入梦乡。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身上总有种冰冷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灵敏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在动,她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要翻身下床,突然,一只手将她的腰身紧紧抱住,另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灵敏大急,抬起胳膊,准备以肘臂后击对方,突然,在她耳边想起谢文东的声音:“嘘~!是我!”
  啊?听到谢文东的声音,灵敏大吃一惊,回头一瞧,黑暗中,躺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谢文东还是谁?她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东哥半夜三更的上自己床上要干什么?难道……灵敏的面颊猛然间变得绯红。
  谢文东眨眨眼睛,扑哧一声,笑了,收回手,在她脸上刮了刮,低声说道:“别想歪了!下面有动静!”说着话,他指指床铺底下。
  听完他的前句话,灵敏玉面更红,羞得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这么想的。不过谢文东的后句话却让她心中一颤,急忙收敛心神,静心聆听,果然,在床铺底下,传来一阵阵声响,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仔细辩听,还是能听得出来。
  灵敏脸色一变,细声问道:“东哥,是什么?”
  “鬼知道!”谢文东喃喃说道:“希望不要从床下钻出个人来。”
  事与愿违,还真被谢文东说对了,从床下真的钻出来一个人。
  随着吱一声清响,床下好像有扇暗门被打开,接着,传来轻轻的喘息声。灵敏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竖起来,她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紧紧贴在谢文东的怀中。谢文东一伸手,合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道:“装睡!”

第122章
  灵敏暗咽口吐沫,急忙闭上眼睛谢文东慢慢将手下移,很自然地放在灵敏的腰身上,将她搂住,如果单从外表上看,两个像是对感情深厚的情侣。
  时间不长,床下黑影晃动,缓缓地钻出一个黑衣人。
  他小心翼翼地挺直身子,像是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站在床前,手中拎有一把黑漆漆的大铁锤。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暗暗打量对方,由于黑衣人背窗而站,是背光,谢文东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不过从感觉上谭,来者他没有见过,即不是开车送他们来的司机,也不是做饭的青年。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来人在笑,从他那张咧开得大大的嘴巴里,能看到森白的牙齿。
  谢文东明显感觉到灵敏打个冷战,他手上加力,在她腰间用力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又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黑衣人慢慢伸出手,向灵敏的面颊摸去。
  他的手又黑又粗糙,即使连指甲都是黑的,而且还带有浓浓的血腥味。装睡的灵敏看得清楚,也嗅得很清楚,她觉得自己的胃肠一阵翻腾,差点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她似随意地动了一下,翻个身,面对向谢文东。
  她一动,把黑衣人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了回去,静站好一会,见灵敏没有醒,他方放下心来,随后恶狠狠地看向谢文东,两只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凶光。
  他将身子向前倾斜,越过灵敏,然后将手中的大铁锤高高举起,对着谢文东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如果谢文东此时还在熟睡,对方这一记重锤足可以让他脑袋开花,不过,谢文东现在是清醒的,而且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看着对方的一锤砸来,他的身子猛然向下一窜,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对方的铁锤重重砸在谢文东脑下的枕头上,枕头的外皮不堪重击,支离破碎,里面的鹅毛瞬间飞舞出来。
  显然没有想到谢文东竟然在一瞬间躲开,黑衣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可就在他发愣的瞬间,谢文东从床上窜起,跨步便到了床边,一把将对方的脖子扣住。
  别看谢文东身材消瘦,但力气却大得惊人,黑衣人脸色顿变,嘴巴大张,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只是顷刻之间,他的脸已憋成酱紫色。他叫喊不出来,使尽浑身的力气,将铁锤轮出,横着砸向谢文东的太阳穴。
  谢文东暗吃一惊,急忙弯下腰身,呼的一声,铁锤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
  他双眼射出两道几乎比刀子还要犀利的寒光,心中暗道一声:找死!
  冷然,谢文东手上加力,猛的一捏,咔嚓,他的五指刺穿对方脖颈的皮肉,深深嵌入其中,连带着,将对方的血管、气管一并抓折。
  无与伦比的强大爆发力,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力道强得骇人。
  黑衣人两眼翻白,张大的嘴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再看他的喉咙,已变得血肉模糊,甚至连森白的颈骨都露了出来,断裂开的血管、气管向外不停地冒着带有气泡的鲜血。
  谢文东跳下床铺,捏住对方脖子,将其缓缓放在地上,黑衣人此时两眼满是惊骇之色,双手捂着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生命随着他的鲜血在急速地流失。
  灵敏这时候也已翻身坐起,看着那濒临死亡的黑衣人,她长嘘口气。
  又过了片刻,谢文东慢慢将手松开,手掌被对方的鲜血染红,他厌恶地皱皱眉头,将血污甩了甩,冷冷注视着对方。
  黑衣人脸色苍白,人已断气,只是身子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挺着。李模样极丑,两只蛤蟆眼外翻,一脸的横肉,上面还有不少疤痕,看衣服,或许好久没有洗过,脏得看不出本来的脸色,黑一块红一块,谢文东能辩论得出来,那是干枯的血迹。
  “这他妈是什么人?”谢文东低声哮囔道。
  灵敏盯着尸体摇了摇头,猛然,她想起什么,急道:“不好!东哥,其他人是不是也遇袭了?”
  谢文东眼中精光闪烁,正想出去查看,突然,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谢文东和灵敏的身子同是一震,他向左右瞧了瞧,随后,将尸体手中抓着的那把大铁锤拔了出来,拎在掌中,向房门口走去。
  到了近前,他低声问道:“谁?”
  “东哥,是我!”外面传来金眼的声音。
  谢文东松了口气,急忙将房门打开,只见五行兄弟皆站在房门外。
  “东哥,你没事吧?”见谢文东满手是血,手里还抓着一把铁锤,五行兄弟皆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事!”谢文东摇摇头,身形一侧,向房间里的尸体弩弩嘴。五行兄弟看罢,脸色同是一度,惊讶道:“东哥,原来你也遇袭了?!”
  谢文东挑起眉毛,看向他们五人,疑道:“你们也是?”
  “是的!”
  “进来说!”谢文东将五行兄弟让进房间内,随后将房门关严,巡视他们一眼,见无人受伤,他松口气,可马上他的眉头又皱起,问道:“格桑和天仲呢?”
  “格又昏睡,被对方抓走了,天仲现在已经追上去了!”
  谢文东疑道:“为什么不拦住对方?”
  金眼苦笑道:“天仲说给格桑一个教训,顺便跟踪过去,查看对方的老巢在哪!”
  “呵呵!”谢文东笑了,他挽了挽衣袖,蹲下身来,在尸体身上乱摸,同时说道:“看衣着,对方不象是黑社会,这里十之八九是家黑店,妈的,变态的地方,变态的人!”说着话,他从尸体的后腰上摸到一把手枪,拿出来看了看,单夹里的子弹是满的,他随手向金眼扔去,接着,又拎起铁锤,说道:“我们也去看看,他们究竟把格桑抓到哪了,要干什么!”
  说完话,他弯下腰身,趴在地上,向床铺底下钻去。
  五行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皆咧嘴笑了,金眼拿枪,紧随其后,也钻到床底下。
  在窗下的地板,有道暗门,暗门和地板是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辩论,根本看不出来,谢文东向里面望望,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又探身形在里面摸了摸,没有见底,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他深吸口气,回头说道:“尸体身上肯定有手电,找出来!”
  灵敏应了一声。果然,在黑衣人的口袋里有一只小型的手电筒,她急忙拿出,递给床下的谢文东。
  谢文东将手电打开,向里面照了照,下面竟然是一条一米高的隧道,他眯了眯眼睛,翻身跳了进去。
  隧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行,谢文东拿着手电前后照了照,然后毛腰向隧道的里端走去。
  隧道内空气潮湿,腥臭味、霉味混在一起,令人想做呕。
  谢文东的眉头拧成个疙瘩,暗到一声见鬼的地方!他回头低声道:“小心一点!跟上我!”
  “是!”灵敏和五行兄弟纷纷答应着。
  隧道的岔道很多,显然是通向不同房间的,谢文东没有理会,只一个劲地向深处走。
  越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大约缓慢行进了七、八分钟,前方被堵死,再无路可走。
  谢文东快步冲到近前,定眼一看,原来是扇小铁门挡住去路,他把手放在上面,顿时,一股寒气从铁门传到他的手掌上,谢文东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从骨子里感到冰冷。他轻轻推了推,铁门丝毫未动,谢文东吸气,加大力气,猛然又一推,嘭,在轻响声中,铁门应声而打。
  他没有马上跳出去,而是呆在原地,默默先向外观望,只见铁门内是一间冷藏库,不大,空间狭长,破破烂烂,而就在这和不大的冷藏库里,悬挂着十余只透明的塑料袋,象是猪肉一般挂在铁钩上,可装在塑料袋里面的不是猪肉,而是人。
  一具具被扒的精光的尸体,有男有女,其中有许多具尸体已残破不堪,皮肉已变的森白。
  谢文东算是经过世面的人,但是这种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目瞪口呆地从隧道里慢慢走出来,看着悬挂的尸体,心中一阵阵发毛。
  灵敏和五行兄弟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金眼连连吞着口水,低声骂到:“操,比我们黑社会还狠!”
  谢文东紧紧抓着铁锤,一步步向前走着,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巡视四周,除了尸体外,再见不到一个活人,更别说格桑和袁天仲了。
  知道这里还不是目的地,谢文东继续向里面走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冷库,眼前出现的是个偌大的仓库,同时,耳中听到连续不断的叫骂声,很熟悉,正是格桑的声音。
  谢文东精神一震,加快脚步,想冲过去看个究竟,当他距离格桑的声音越来越近时,突然间,身旁的角落伸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腕抓住,谢文东想也没想,回手就是一锤,狠狠砸了过去。
  “东哥,是我!”
  暗中那人吓得一缩脖,堪堪躲过这记重锤,随后低声惊叫道。

第123章
  谢文东仔细一看,藏在阴影中抓住自己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天仲。他暗暗松了口气,急忙蹲下身来,躲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格桑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东哥,跟我来!”袁天重拉着谢文东,向阴暗角落的深处走去,灵敏和五行兄弟也纷纷毛腰跟了上来。
  过了一会,袁天仲停住身形,站直腰身,扒过前面堆积的破烂纸箱,向外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东哥,格桑在那!”
  谢文东随之探起身形,向外观瞧,可不是嘛!前方不远的地方有块空地,中央摆放一张椅子,纯钢铁打制,看起来年代久远,已经锈迹斑斑,而格桑此时正被捆在椅子上,他的双手,双脚以及腰身都被椅子上自带的铁烤扣住,难以动弹分毫,身上还能活动的地方只剩下了嘴巴,此时他瞪圆环眼,正破口大骂,只可惜他不会英语,即便是骂,对方也听不明白。在他身旁,站有两人,这两位谢文东都认识,其中一个是旅馆前台的哪个老头子,另外一个则是他们做饭又领路的青年。
  不过,此时青年脸上的客气早已消失的无影踪,剩下的只有狰狞,他站在一个小平台前,不停地把玩着上面各种各样的工具,有锤子,钳子,电锯,铁锯,手术刀等等一类的东西。
  “其他人怎么还没有回来?”老头子不耐烦地低头看看手表,狐疑地问道。
  青年放下手中的工具,说道:“我去看看!”
  “等一下!”老头子挠挠如同晒干了的橘子皮一般的面郏,向格桑弩弩嘴,道:“先把他解决掉!”
  “嘿嘿!”青年闻言,咧着大嘴笑了,伸出手,在工具台上摸来摸去,回头瞧瞧破口叫骂个不停的格桑,他将电锯拿了起来,笑嘻嘻地走到格桑近前,在他眼前比画了两下。格桑先是楞了一下,随后骂得更加激烈。
  虽然言语不通,不过,对方要干什么他还是能看明白的,只可惜他浑身的本事和蛮力,现在手脚被制,一样也使不出来。
  “还挺厉害的!哈哈!”青年狂笑,伸手在格桑身上摸了摸,笑道:“杀你这样健壮的人是最有意思的……”说着话,他将电钻通上电,按动开关,电钻的钻头旋转起来,发出恐怖的嗡嗡的声。
  格桑咽口吐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钻头,他怒吼道:“你他妈要干什么?”青年听不懂他的话,目光在格桑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大手上,他脸上笑容加深,双手抓着电钻,直向格桑的手掌钻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平时,这一老一少两人,格桑两拳就能打趴下,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下毒手。豆大的汗珠子,在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格桑这辈子还没怕过,但现在是真怕了。
  正在钻头马上要接触到格桑的手掌时,忽听身后一阵乱响,同时传出话音:“朋友,你们的待客之道倒是很特别嘛!”听闻话音,老头子,青年以及格桑的身子同是一震,齐刷刷回头望去。
  只听见伸手堆积的纸箱倒了一片,在其后面,缓缓走出一人,狭长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脸上带着似有似无噬血的微笑,挑起的嘴角露出白而尖尖的小虎牙。格桑看罢,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尖叫道:“东哥,快救我!”“你……你还没有死?”老头子和青年目露惊光,有些结巴地说道。
  “是的!没有死,不过你们的人,就没有我这么好运了!”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说话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
  清然看看老头子,慢慢放下电钻,双手下垂,凝声问道:对方并不象是来荷兰经商的普通商人。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同样的问题,我也正想问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暗害我们?”
  青年突然哈哈狂笑,说道:“最近没有新鲜的肉吃了!”说着话,他快如闪电的摸向后腰,刹那间拔出手枪,对准谢文东就要扣动扳机。
  他的速度很快,当然,那时对于普通人来说但对谢文东而言,青年与他以前所遇到的强劲对手差得远了。
  就在对方拔枪的瞬间,谢文东猛然蹲下身来,手臂顺势向前一挥,一道金光在他袖口里射出。
  不金光去势,岂是一个快字能形容。
  青年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再没有力气按下去。他的左眼已变成了一个黑色的血洞,锋利的金色的匕首自他的左眼射入,整个刀身都没进他的脑袋里,刀尖在其后脑探出,血、顺着刀身上的血槽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身子前后摇晃几下,青年一头栽倒在地,四肢不规律地抽搐着,人也已断气。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死得无声无息。
  一旁的老头子看得清楚,两眼直勾勾瞪着同伴的尸体,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颤声叫道:“魔……魔法!”谢文东的金刀出手太快,一气呵成,老头子只看到空中金光闪过,而后同伴就倒地身亡,加上他本身的信仰,自然而然向到了魔法。
  谢文东嗤笑出声,用中文嘟囔道:“魔个屁!”他冷笑着向老头子一步步走去。
  老头子大惊失色,向后蹭了两步,随后尖叫一声,转头就跑。
  他快,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袁天仲身形如箭,好似一只鬼影,瞬间飘到老头子的前方,挡住他的去路,同时单臂一伸,冷冷说道:“此路不通!”老头子哪里见过这个,甚至边想都没想过人的速度会如此之外。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半晌回不过神来。
  谢文东走到他背后,伸脚踢踢老头子的后腰,笑眯眯地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老头子惊醒过来,怪叫一声,急忙转身,正好对着谢文东亮得吓人的双眼,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文东抓着他的脖领子,微微用力,将其硬生生提了起来,柔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又是谁?”“我……我叫范哈尔克。”老头子颤巍巍地问道:“你们……是圣使?”
  “圣使?”谢文东一愣,冷笑出声,道:“还天使呢!”他再次用力,将老头子提到半空中,冷声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们究竟是谁?”
  老头子连连摇头,脸色涨红,嘴巴哆哆嗦嗦,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谢文东没有耐性和他纠缠,猛地将他向地上一摔,冷声喝道:“杀掉他!”
  他话音刚落,袁天仲猛的伸出铁钳一般的手掌,将老头子的喉咙扭住,作势要讲其喉头软骨捏碎。
  这时,老头子咽口吐沫,慌张道:“我们是‘圣域’!”
  “圣域?”谢文东摆摆手,阻止袁天仲下一步的动作,喃喃道:“圣域是什么东西?”
  沉思间,见走出来的灵敏露出愕然的表情,他疑问道:“小敏,你知道这个圣域吗?”
  灵敏点点头,说道:“以前听说过!是欧洲地区的荷兰组织,圣域是他们自己的称呼,外界称他们为‘黑弥撒’,涉及到许多人命案件和失踪案件,早已被欧洲各政府通缉,属非法的黑巫术派系。”说这,他面带苦笑,又道:“想不到,竟然被我们碰上了!”
  谢文东听得头大,眉头大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灵敏说道:“他们的象征是倒十字架,身上应该有标记!”
  袁天仲听罢,双手抓住老头子的衣领,猛的一撤,只听嘶地一声,老头子的衣服和领子被撕开,看其脖颈,果然带有十字架的项链,只是十字架完全是倒过来的,向下看,他身上似乎有伤疤,袁天仲手上加力,干脆将他的衣服完全撕开。
  再看老头子的胸腹,有个大大的六芒星标志,那不是刺青,倒象是用刀子硬生生割出来的,伤疤又大又狰狞,让人看后触目惊心的感觉。
  “荷兰!”谢文东冷哼一声,用英语说道:“范哈尔克,你们这里还有多少教徒?谁是他们的头领,一五一十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老头子坐在地上,说道:“外面还有十几人,我……我就是他们的头领!”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让他们近来!”
  老头子一怔,随即站起身形,说道:“我这就去找他们!”
  谢文东气笑了,按住老头子的肩膀,笑问道:“你看我像白痴嘛?”
  老头子没明白他的意思,木然地摇摇头。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没好气地说道:“大电话!难道你们荷兰通信都是靠走路来传递的吗?”
  老头子无力地又坐回到地上,慢慢将手机掏出来,纲要拨打电话,谢文东将手中的大铁锤放到他的脑袋顶,含笑说道:“别和我玩花样,除非你的脑袋想开花!”老头子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呆呆地点点头。

第124章
  老头子按了几个电话号码,接着手指挺住,抬起头看着谢文东说道:“我……我把他们叫近来,你,不会伤害他门吧?”
  谢文东咪咪眼睛,嘴角挑起,笑了,他手中的铁锤向旁一挪,接只五指松开,偌大的铁锤下落下来,正砸在老头子按在地面的手背上。啪!这一锤,几乎将老头子的掌骨砸碎,痛的他嗷的一声,差点从地上窜起来。
  谢文东一点也没客气,轮腿又是一脚,将老头子踢出好远,冷笑着说道:“我没有好的耐性,如果你再废话多,下一锤的目标就是你的脑袋!”说话间,他弯腰又把铁锤重新拣起。
  老头子这时又惊又怕,血肉模糊的手掌传来一阵阵砖心的巨痛把他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平时,都是他使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折磨别人,现在反而论到自己身上了,其滋味实在不好受。他再不敢多话,拿起手机,给同伴打去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老头子叽里咕噜的快速说起荷兰话,谢文东听不懂他讲的是什么,皱皱眉头,一把将他的手机抢过来,冷声问道:“你刚才向你手下说了些什么?”
  “嘿嘿……”老头子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恐怖的笑声配上他那张其丑无比的脸,让人忍不住从心里发毛。过了一会,他对谢文东说道:“我对我的同伴说,我遇到了袭击,让他们叫来更多的教友援助……”
  “妈的!你找死!”不等老头子说完话,谢文东一巴掌甩了出去,重重打在老头子的面颊上。
  袁天仲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忙问道:“东哥,怎么了?”
  谢文东摇头说道:“他叫了援兵!”
  “我杀了他!”袁天仲楞了一下,随后便要对老头子下死手。
  谢文东拦住他,摇头说道:“我们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留着他,或许还有用!”
  袁天仲深吸口气,点点头,伸出去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
  这时候,五行兄弟早已把格桑松开,并从死去的青年手里又捡来一把手枪。现在五行兄弟有两把手枪在手,底气也足了许多。格桑离开那张要命的椅子后,晃晃浑浆浆的脑袋,缓了片刻,目光落在老头子的身上,他嗷的怒吼一声,大步流星向老头子走去,到了近前,抓着对方的脖子将其拎了起来,咬牙道:“想杀我?我摔死你!”说着话,他单手把老头子高举过头顶,对着仓库的墙壁就要扔过去。
  谢文东叹了口七,沉声喝道:“格桑!”
  “东哥,这个老家伙实在可恶,他……”
  “放开他!他现在还有点用处。”谢文东淡然说道:“这也是给你个教训,离家在外,时时刻刻都得提该警惕,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你刚才那样的处境!”
  格桑听完,满面羞红,僵立了一会,垂下头,哦了一声,同时将老头子放下。
  谢文东向他扬扬头,说道:“带上他!我们出去看看!”
  仓库位于地下,通过一段长长的台阶,才走到上面。推开房门,袁天仲第一个窜了出去,眼前是间小屋子,不大,里面的东西又杂又乱,有衣服、有背包、有手机等等日常用品,向墙角的桌子上看,摆放有十多只钱夹,里面的照片各不相同,将一路上走过来所看到的情景联想到一起,这些钱夹的主人,恐怕都已惨死在对方手里了,袁天仲随意翻看了几只,照片有男人的、女人的还有孩子的。
  他握起拳头,根根一砸桌面,低声骂道:“畜生!”他抽出一张儿童的照片,回头递到老头子的面前,凝声问道:“你们连孩子也杀?”老头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看了照片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怪笑到:“小孩子的肉最好吃。又嫩又可口,就在两天前。我们还抓到一个婴儿。”“妈的,闭嘴!”谢文东想起晚间对方做过的那些‘牛排’,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低声怒喝道。
  老头子好象看不到他的怒火,继续说道:“没有经过洗礼的小杂种是送给撒旦大人最好的礼物,我们取出那个婴儿的心脏,将他的身体分成六份,并在旁边强奸他的妈妈。”谢文东回手一肘,正击在老头子的嘴上,顿时间,后者前面的四颗门牙全被打掉,牙齿混着血水流到地上,老头子双手捂着面门,连连惨叫,由于他是本格桑提着,两腿悬空,在空中连连蹬踏着。
  “感觉很爽把!”谢文东瞥了他一眼,向小屋外面走出。
  出了小屋,眼前豁然开朗,竟然直接到了旅馆的前台。直到这时他们才弄明白,原来前台后面的小物是通向地下仓库的入口。
  这时,旅馆内静悄悄的,一个人都看不到,观望外面,车灯闪烁,在旅馆门前的路上停有十多辆大小不一的汽车,而车前则站有许多穿着黑色衣状的人,草草估计,至少也在二十号左右。谢文东走到窗前,向外仔细看了看,暗暗吸了口气。转头向老头子问道:“这都是你们的人?”老头子咧开满是血水的大嘴,笑道:“你们谁都跑不掉,哈哈……”
  “让他闭嘴!”谢文东向格桑扬扬头,后者立刻在老头子的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后者的笑声也随之变成惨叫。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跨步向外走去,无形兄弟急忙上前,将他拦住,担忧道:“东哥,外面都是对方的人,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不然怎么样?天知道他们的教徒还有多少,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谢文东凝声说道:“现在,只希望这个老家伙在圣域里的地位够高,能掩护我们成功逃出去!”
  五行兄弟相互看了看,皆叹气,不再多言,小心戒备地岁谢文东走出旅馆。
  看到谢文东等人出来,外面的众黑衣人眼睛皆是一亮。接着,呈扇形一步步向他们走过来。
  “站住!”谢文东冷声喝道。
  在他左右的金眼和木子也同时将手中枪抬了起来。
  没有人听他的话,甚至对金眼二人手中的枪都视而不见,那些黑衣人仿佛木偶一样,仍然一点点向前逼近。
  妈的,这是群什么人?金眼暗暗心惊,低声问道:“东哥,开枪吗?”谢文东默默摇头,下意识后退两步,回头道:“把那个老头带出来!”
  格桑跨步上前,越过五行兄弟,到了谢文东身旁,将老头子向地上一按,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怒吼道:“谁他妈的再上前一步,我就踩碎他的脑袋!”
  他的话对方听不懂,但他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看到满脸、浑身都是血的老头子,众黑衣人得身子皆是一震,纷纷停住脚步,原本呆滞得目光纷纷变得犀利,冷冷注视着谢文东等人。
  他们的目光很冷,冷得不像人类的眼睛,从中看不到一丝的人性。谢文东咬咬嘴唇,眯缝着双眼,幽幽说道:“让你们的主事人出来说话。”
  他一句话说完,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谢文东疑问道:“你们听不懂英语?”
  “没错!他们听不懂!”
  随着一句话音,谢文东面前得黑衣人纷纷向两旁让开,从其后面缓缓走出一名黑衣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或许还不到,她身上穿着长袍,罩住脑袋,在月光小,只能看到她半张脸,显得异常诡异。
  通过周围众黑衣人对她的恭敬态度,这个黑衣女人的身份显然很高。
  谢文东上下打量黑衣女人几眼,随后嘴角挑起,含笑问道:“你是他们的头领?”
  “不是!”黑衣女人回答的干脆。
  “既然不是,你就走开,叫你们的头领出来说话。”谢文东淡然说道。
  没等黑衣女人说话,被格桑踩在脚下的老头子突然大叫道:“你们这些异教徒,不能对圣女无理……”
  “圣女?”谢文东忍不住笑出声来,暗中摇头,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什么圣女?!他叹口气,说道:“圣女小姐,我和贵教没有任何瓜葛,也不想有瓜葛,让我们离开,大家相安无事,不然,我想对谁都没有好处。”
  黑衣女人看了看谢文东身后的灵敏等人,说道:“我们明显要比你们人多,为什么要对你作出妥协?”她说话时没有任何语气波动,死板而冷冰。
  谢文东愣了愣,笑道:“圣女小姐,我的兄弟有枪!”
  黑衣女人冷冰冰道:“我们人人都有枪,即便交火,也不吃亏。”
  谢文东哈哈而笑,道:“不过,听说贵教是受到通缉得邪教,一旦交火,吸引来警察,对于你们来讲,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听完这话,黑衣女人的脸色明显一变,目光扫过谢文东,慢慢落在老头子的脸上。
  只是瞬间,老头子的脸色变得苍白,结结巴巴道:“圣女,我……我是不得已才告诉他们的,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嗖得一阵急促破风声,谢文东等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老头子的解释已戛然而止,在他的额头上,钉着半截黑色的雕翎。

第125章
  老头子死了,死的干脆利落,弩箭直接贯穿了他的脑袋。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等人才看清楚,在黑衣女人的长跑内,拿着一把黑漆漆的弓弩。
  好狠的女人!如果她刚才这一箭是射向自己的脑袋。谢文东暗暗握紧拳头,掌心中渗出汗水。
  黑衣女人冷漠地说道:“他该死,不是吗?”
  谢文东看了尸体一眼,肯定地点点头,道:“确实该死!”
  黑衣女人嘴角挑动一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谢文东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在看自己,他微微仰起头,两眼弯弯的也看向对方。过了好一会,黑衣女人突然说道:“你杀过很多人,你身上杀气很浓。”
  谢文东怔了怔,随即笑眯眯道:“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喜欢找我的麻烦。”
  黑衣女人冷然向前走了两步,身子前探,在谢文东的身上嗅了起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文东浑身不自在,不过,他仍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片刻,黑衣女人说道:“你不是警察,在你身上,我嗅不到警察的味道。”
  谢文东呵呵笑了,反问道:“那你说我是做什么的?”
  黑衣女人说道:“恐怖分子、雇佣兵、黑社会或者杀手!”
  谢文东耸耸肩,道:“该说的都让你说了。”
  黑衣女人话锋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文东想了想,没有隐瞒,坦荡说道:“谢文东。”
  “你是中国人?”
  “是的!”
  “你的名字,我有些耳熟。”说着话,她转过身形,向众黑衣人的包围圈走去,同时说道:“跟我来!”
  谢文东颇感茫然,不知道这个黑衣女人要干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他晃身刚要跟过去,灵敏和五行兄弟等人纷纷冲上前来,灵敏急声说道:“东哥,小心有诈!这个女人诡异得很,不简单!”
  灵敏能听懂他俩的对话,五行兄弟英语水平很一般,只能听明白大概,至于格桑和袁天仲,则由始至终都没弄明白谢文东和黑衣女人在说什么。谢文东一笑,说道:“再不简单,也仅仅是个女人,不怕她会玩出什么花招!你们在这里等我!”说完话,他向众人点点头,随后,大步向黑衣女人走去。谢文东考虑得很清楚,一旦发生变故,他第一时间将这个黑衣女人制住,以她的身份、地位,足可以保障己方这些人安全离开此地。
  他跟随黑衣女人走出人群,在一辆汽车前,女人停住脚步,伸手将车门拉开,坐了进去,见谢文东没有跟入,她说道:“近来坐!”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一会,点点头,从容地坐在黑衣女人身旁。他脸上从容,可暗中还是加足了小心,毕竟有时候,直觉也不是那么可靠的。
  黑衣女人从座椅下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同时说道:“我们有自己的资料库,你的名字,我以前好象在上面看到过。”
  很快,女人打开网页,熟练而快速的登陆上去,网页立刻发生变化,原本普通的网站变成了“圣域”的专门网站。女人将谢文东的名字输入,很快,便查到谢文东的详细资料。她只翻看了几下,然后恍然大悟,略带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是中国黑手党的大头目。”
  谢文东看着电脑上关于他的英文介绍,摇头而笑,说道:“想不到,我竟然这么有名气!”
  黑衣女人跟着笑道:“我更加想不到,愚蠢的范加尔克竟然又幸运的把你骗到这里来了。”
  谢文东身子向后一窜靠,转头看向对方,问道:“这里是你们圣域的总部?”
  黑衣女人道:“不是。”
  谢文东耸肩道:“圣女这个名头似乎很大,既然这里不是你们的总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衣女人说道:“因为仪式。”
  “什么仪式?”“黑弥撒的仪式?”黑衣女人说道:“两天前,范加尔克弄到一个鲜活的新生婴儿,那是送开圣主很难得的礼物,所以,我要赶过来主持仪式。”谢文东西眯了眯眼睛,似问非问地说道:“你们杀了婴儿,还强奸了他的母亲。”黑衣女人突然笑了,平淡说道:“他的母亲是最好圣餐。”她的语气很淡然,但说出的话却残忍的让人头皮发麻,谢文东眯缝着眼睛道:“见鬼的邪教!”闻言,黑衣女人的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声说道:“你可以不理解我们,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们。”侮辱?谢文东现在有痛扁她的冲动,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我不想拿自己和同伴的姓名开玩笑,他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黑衣女人说道:“我想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协议。”“什么协议?”“我放你们离开!而你,为我们提供场所。”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问道:“什么意思?”黑衣女人的语气又恢复到原来的死板,说道:“欧洲国家在联手打击我们,这里,已不再是我们可以长时间逗留的地方。”不等她说完,谢文东打断她。冷笑道:“所以呢?”“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中国为我们提供安全的场所,对于你来说,这并不难,不是吗?”“是不难!”谢文东笑了,气笑了,耸肩说道:“我安排你们去中国,让你们去中国吃人?强奸中国的母亲,再杀掉她刚出生的孩子?”黑衣女人似乎没有听出他言语中的怒火,竟然大点起头,毫不避讳地说道:“是的!”谢文东感觉对方简直是在对自己进行一种侮辱,他手腕微动,金刀坠落,握于掌中,杀掉这个女人,很容易,只要自己手臂一挥即可,可是杀掉她之后怎么办?这一点谢文东不得不去考虑。他扬起头,沉思片刻,他笑眯眯地说道:“我无法送你们去中国,我只能送你们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地狱,让你们去见你们的圣主,第二,是非洲,那里有个国家,叫安哥拉。”
  黑衣女人良久无语,过了半晌,他慢慢将头上的黑罩掀掉。
  听她低沉的嗓音,谢文东原本以为她有三十岁左右,现在看她的模样,微微有些吃惊。女认的模样很漂亮,皮肤光滑细腻,富有弹性,五官深刻精致,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年纪要比谢文东还小上好几岁。
  她直视谢文东,凝声说道:“安哥拉?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谢文东很快便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暗暗而叹,美丽的外表,恶魔的灵魂,算起来自己已算是够毒了,可这个欧洲女孩比自己更毒!他淡然而笑,说道:“那是一个美丽而自由的国度!”
  黑衣女郎思虑片刻,伸出手来,笑道:“成交!”
  想不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谢文东含笑说道:“我虽然可以在安哥拉向你们提供场所,甚至提供保护,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黑衣女郎愕然,疑问道:“什么条件?”
  “我会把你们这里的情况通知给警察,恐怕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赶来,希望到时你已经离开了,而其他的人还在。”谢文东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件事需要求助荷兰警方帮忙,事情很棘手,如果拿他们去做交换,事情可能会变得容易许多。”谢文东含笑说道。
  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圣域是欧洲深恶痛绝的邪教,拿他们去交换自己被警方扣住的兄弟们,成功希望很大。当然,这件事他也可以秘密来做,不用告诉对方,不过,在谢文东看来,圣域虽然是邪教,但却有许多自己能利用上的地方,多留一条门路,对自己总是有力而无害的。
  “你是要我牺牲这些教徒们?”黑衣女郎冷冰冰地问道。
  谢文东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当然,值不值得这么做,还要看你的决定。”
  黑衣女郎低头沉吟,脸上带着不合年纪的成熟与老练,片刻后,她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啊!”谢文东点点头,道:“我最多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现在,我要告辞了!”说着话,他伸出手去推车们。是非之地,他片刻也不愿意久留。
  黑衣女郎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凝声问道:“你要去哪?”
  “折腾了大半夜,我当然要去找家酒店休息了。”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我怎样才能联系上你?”女郎问道。
  谢文东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女郎,随后笑道:“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黑衣女郎没有再多言,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内,暗暗记下他的电话号码。
  谢文东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眼睛始终盯着她的举动,对方的思维不是能用常理可以推断的,虽然两人谈得很好,但他还是担心女郎会对自己突下毒手。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女郎自始自终都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下了车之后,谢文东暗松口气,他刚要离开,恍然又想起了什么,弯下腰身,看着里面的女郎,含笑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第126章
  “迪拉娜·莱恩!”女郎淡淡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开了。走出没几步,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谢文东一愣,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想头,他转回头,只见坐在车里的女郎正在把玩的手机,而眼睛却在看着他。
  狡猾的小妖女!谢文东心里嗤笑一声,没有理会,继续向已方众人走去,而他的手机铃声也随之停止。
  见他安然无事地回来,灵敏等人纷纷围上前去,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和她谈什么了?”
  “做了个交易。”谢文东将自己和女郎谈话简单讲述一遍,随后说道:“我们走!先离开这里再说!”说着话,他向众人一甩头,按照来时的原路,向阿姆斯特丹的市区走去。原本那些围站在左右的黑衣人纷纷侧身,给他们让开一条通道,不过无数只冷冰冰的眼睛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让人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走路中,袁天仲低声问道:“东哥,你把他们引到安哥拉,不等于把那里的人害了吗?”
  谢文东苦笑道:“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真在中国找个地方来安置他们吧?何况,他们若是进入了安哥拉,就等于钻进我们的掌心里,一旦做得太过分,随时随地就能置他们于死地!”说着,他对灵敏问道:“这个圣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教派?”即使到现在,谢文东也没把对方弄明白,觉得他们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
  灵敏叹了口气,道:“对于黑弥撒,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知道得也不是很详细。他们信封撒旦,尊撒旦为圣主,反正一切的信条都是和天主教截然相反的,佩带倒置的十字架,提倡同性相交,吃圣餐要粘上类便的人肉等等,反正他们的行为是正常人难以理解的。”
  “哦!”谢文东挠挠头发,摇首而笑。
  “还有。”灵敏继续道:“天主教的圣女必须是圣洁的,而黑弥撒的圣女则必须是妓女。”
  扑!谢文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在他看来,那个名叫迪拉娜·莱恩的女郎还不到二十岁,充其量只有十七、八岁,很难想象,她竟然会是个妓女。谢文东仰面吸气,幽幽说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说话间,只听身后的汽车轰鸣,灯光闪烁,众人皆是一震,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道路上,一辆汽车正向已言的这边急速而来。灵敏眉头大皱,疑声道:“难道黑弥撒不打算放过我们,追杀上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金眼和木子也双双把手枪抽了出来,背于身后,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驶来的那辆汽车。
  时间不长,汽车到达众人面前,缓缓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蹦下一名白人汉子。对于这位众人都认识,当初从酒吧接他们到这里来的人,正是他。
  白人汉子依然是满面带笑,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是圣女派我来的!这里距离市区很远,路上又很难遇到车辆,所以圣女特意让我来送你们回市区。”
  闻言,众人暗暗松了口气,可是高悬的心并没有放下,金眼和木子仍然紧紧握着手枪。
  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代我多谢圣女的好意!”
  当初,众人是坐着这辆面包车来的,经过一翻波折,现在又坐着这辆面包车返回市区。
  车上,那白人大汉问道:“你们想去哪里?”
  “酒店!”
  “哪家酒店?”
  “随便哪一家,只要不会在我们熟睡的时候悄悄从床底下爬出来人偷袭我们的就好。”谢文东半讽刺半挖苦地说道。
  白人汉子老脸一红,嘿嘿干笑两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进入市区之后,又行了好一会,面包车在一家豪华的大酒店门前停下,等谢文东下了车,看清楚酒店的名字之后,长嘘了口气,他敢肯定,这家酒店绝对不会发生刚才在旅馆里那样的事情,因为这家酒店的名字叫希尔顿,希尔顿企业和黑弥撒应该没有关系。
  把谢文东等人送到地点之后,那白人孩子打声招呼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进入酒店内,看着金碧辉煌,五彩缤纷的豪华装饰,谢文东等人突然之间有种倍感亲切的感觉,仿佛是从可怕的黑暗时代又回到了现代社会。
  谢文东看看手表,此时已接近黎明,他长叹一声,悠悠说道:“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是啊!”木子看眼灵敏,笑嘻嘻地陶侃道:“我们的灵大小姐也终于不用再和东哥挤一个房间了。”
  他的话,立刻遭来灵敏‘恶毒,犀利’的白眼。
  虽然没有灵敏和他挤同一间房,但谢文东睡得并不安稳,早上八点左右时,姜森和刘波双双抵达,与他二人同来的还有大批的血杀、暗组人员,而九点多时,谢文东的电话又响起,这次打来电话的,是从英国刚刚赶来的白浩。
  白浩是谢文东插在英国的一股势力,并不是很看重,对他也没有给予过太多的支持,而白浩的能力却很令人意外,他借助谢文东提供的自己以及小部分的人力,在伦敦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发展到现在,力量已不能小窥,另外,杰克就是因为白浩的缘故才投靠谢文东的麾下。
  对于白浩的到来,谢文东很意外,在酒店见面之后,他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现在的白浩和以前变化了许多,当谢文东出次见到他时,他穿着流里流气,衣服裤子又肥又大,头发花花绿绿,脖子上带着粗粗的假金项链看起来和那些黑人的地皮流氓没什么两样。现在,他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铮亮,一尘不染,精气神十足。
  他呵呵一笑,说道:“我许久没有见到过东哥了,这次听说东哥到了荷兰,我就赶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谢文东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到荷兰来了?”
  白浩正色说道:“是英国的洪门组织告诉我的。”
  “你认识他们?”谢文东挑起眉毛。
  “以前是我认识他们,可人家不认识我。”白浩不好意思地说道:“后来,他们知道我是东哥的兄弟,给过我不少关照。”
  英国洪门确实给过白浩一些帮助,那是在上海洪门峰会结束之后,英国洪门老大刘天刚与谢文东达成同盟,知道白浩是谢文东的小弟后,便帮过他一些忙,主要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问到:“你带来多少兄弟?”
  白浩一怔,压低声音问到:“东哥来荷兰是打架的?”
  “嗯!”谢文东毫不隐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干掉荷兰洪门!”
  白浩吸了口气,皱着眉头道:“我不知道东哥要有这么大的动作,这次我只带来十几名兄弟,如果东哥要人手,我现在就给家里那面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赶到荷兰来!”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没有过来就算了,搞得动静太大,引起荷兰洪门的疑心就不好了。”
  白浩应了一声,问到:“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做?”
  “等!”
  “等谁?”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英国洪门老大刘天刚,法国洪门老大唐亿鹏,德国洪门老大宋卓!”
  白浩大吃一惊,刘、唐、宋三人都是一方的霸主,华人黑道中的大头目,想不到会齐聚荷兰,这次自己可赶上大热闹了!不过,这也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最佳时机。他挠挠头发,在旁幽幽而笑,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先是宋卓第一个赶到阿姆斯特丹,接着,刘天刚、唐亿鹏也先后到达,同时,他们还各自带来自己二、三十号的精锐手下,人员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上百人。
  他们与谢文东等人齐聚在希尔顿大酒店。
  大家都可算是熟人了,相互之间没有太多的客套。看到白浩在场,刘开刚倒是很意外,含笑点下头,算是与他打了招呼。随后,他大步走到谢文东的近前,直切主题,迫不及待地问到:“谢先生打算好我们该怎么了吗?”
  谢文东笑呵呵地摆下手,说道:“坐下说!”
  等众人纷纷坐下之后,见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他方收敛笑容,说道:“当前,最主要的问题是,要弄到枪,越多越好!”
  三名洪门老大带来的手下,加上血杀、暗组人员,合计不少于二百号,这么多人,如果没有武器,与荷兰洪门为敌,也等于是找死。
  “这个容易!”宋卓说道:“今天晚上我就去办!”
  谢文东追问道:“有把握吗?”
  宋卓点头道:“谢先生尽管放心,我在这里也有些朋友,太大的忙或许帮不上,武器方面还是没问题的,只是需要花一些钱!”
  唐亿鹏回收道:“这点宋老弟不用担心,我们四家做事,所花费用,自然由我们四家平摊。”

第127章
  四家共同出费用,谢文东并不反对,现在花钱,日后分割利益的时候也好说话,见状,宋卓暗暗松口气,又问道:“谢先生,弄到武器之后,接下来怎么办?”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约赵成杰和颜学文出来,谈我们势力进入荷兰的事,如果他们仍然反对,我们就干掉他们。”
  “如果他们同意了呢?”唐亿鹏反问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眯眼说道:“无论他们同意与否,我们都不能手下留情,要做,就做的干脆利落,不留任何祸患!”
  唐、刘、宋三人同是一怔,互相看看,谁都没有说话,不过在心里却暗点其头,对谢文东的话表示赞成。
  当天晚间,宋卓前去购买武器。
  武器方面是重中之重,也涉及到己方这次行动能否成功,谢文东放心不下,亲自跟随他一同前往,与之同行的除了五行等贴身兄弟之外,还有白浩。
  由于以前势力进入过荷兰,宋卓对阿姆斯特丹的环境十分熟悉,轻车熟路,直接带着谢文东等人到了市区东部的贫民窟。
  这里在势不可挡姆斯特丹属于相对落后的地方,治安也是最差的,全市六成以上的犯罪事件都来至于此,与光鲜华丽的市区相比,这里显得又脏又乱,破旧的矮楼房随处可见,墙壁上涂鸦得乱七八糟。街头卷尾不时能看到闲散的无业青年三五成群,对陌生人和外来者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谢文东,宋卓等人是搭记程车过来的,在一处巷口停下,下了车,谢文东向前后望了望,凝问道,宋老大,你的朋友就住在这里,在他印像中,做军火买卖的都是有钱人。
  宋卓看出他的疑惑,悠悠一笑,说道:“这里虽然破烂不堪,但与市中心比起来要安全许多!”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范比克!”宋卓说道。
  谢文东听后眨眨眼睛,在旅馆里的那个圣域老头名字里也有范字,他随口说道:“荷兰人,似乎叫范什么的很多。”
  宋卓大点起头,说道:“确实很多。”范在荷兰有富贵,显赫的含义,所以在姓氏中含有范字的很普遍。
  两人边走边聊,穿过半条小巷,在一栋两层高的小楼门前停下。宋卓看了看左右,道:“到了!”说着话,他走到小楼的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时间不长,门上的小窗口打开,里面露出半张黑脸,大大的眼白和漆黑的面膛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黑人眼珠转动,瞄了谢文东和宋卓等人一眼,随后戒备十足地冷声问道:“你们找谁?”
  宋卓一笑,说道:“我找范比克,我是他的老朋友!”
  “哦?”那黑人上上下下又将他仔细大量一番,语气依然冰冷,说道:“你等一会!”说完话,啪的一声,他将门上的小窗口重新关死。足足等了七,八分钟,门内才再次传出动静,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楼房的房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黑人青年,他直着背心,身上的皮肤黝黑发亮,肌肉高高鼓气,十分健壮。出来后,他将谢文东等人又诼个看了一番,接着瞧瞧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才向宋卓一甩头,道:“进来吧!”
  楼内光线昏暗,满地的垃圾,空气中充斥着烟和汗臭混合的气味,就在门廊的一角,还席地坐有两人,一男一女,年岁都不大,正低着头贪婪又享受地吸食着白粉。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来,轻揉下鼻子。
  黑人青年的态度蛮横粗鲁,对宋卓说道:“其他人留下,你跟我上来!”说着话,便向楼上走去。
  谢文东既然已经跟来了,宋卓哪好意思把他留在楼下,他呵呵一笑,拉着谢文东,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俩要一同见范比克!”黑人青年瞪着宋卓半晌,转头再瞧瞧谢文东,见他瘦瘦弱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嗤笑出声,道:“行!走吧!”谢文东象五行兄弟使个眼色,又暗打两个手势,方与宋卓跟随黑人青年向楼上走去。
  二楼要比一楼干净一些,光线也足了许多。一路上,谢文东留意观察,合计下来,对方在楼内的人数在十到二十人之间,基本都带有武器。
  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黑人青年停住身形,敲了两下房门,将门推开,探着脑袋说道:“老板,人来了!”说着,他向宋卓扬扬头,示意他进去。
  谢文东和宋卓进入办公室,房间不小,里面摆放的东西也不多,一名四十多岁,身材肥胖的中年白人坐在办公桌后,在他腿上,还坐有一位妖艳性感,浓妆艳抹的女郎。
  等他二人近来之后,还没开口,肥胖的中年白人首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宋,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哈哈……”随着一阵爽朗地大笑声,他目光一偏,看向谢文东,疑问道:“这们朋友是……”谢文东笑眯眯地点下头,道:“我叫谢文东。”“谢文东?”肥胖的中年人摸着厚厚的下巴,沉思说道:“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说完话,他直勾勾地打量着谢文东。
  谢文东悠然而笑,轻描淡写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肥胖中年白人哈哈大笑,不在理他,看着宋卓问道:“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虽然客套,但态度却傲慢,由始至终,他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即便是坐在他大腿上的女郎也没有任何要下来的意思,显然没把谢文东和宋卓二人放在眼里。
  宋卓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脸上神色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他含笑说道:“来找你,当然是要和你做笔交易了,大交易!”
  “哦?”肥胖中年人眼珠转了转,疑问道:“是样的大交易?说来听听!”
  宋卓晃身,坐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笑道:“二百支短枪,五十支长枪,应该算是大交易了吧?!”
  肥胖中年人眼睛顿时一亮,可随后又面露疑惑地问道:“怎么这次一下子要买这么多?难道你又打算到荷兰来做‘生意’?”上次,宋卓势力进入荷兰,但很快便灰头土脸的被当地黑帮联手打了出去,这件事到现在他依然记忆由新。
  提到当年的糗事,宋卓老脸一红,嘿嘿干笑两声,只点点头,没有多言。
  肥胖中年人不再追问,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准备什么时候提货?”
  “现在!”宋卓想也没想,立刻答道。
  肥胖中年人眼珠转了转,故作为难地说道:“宋,你这次来的很不巧啊,最近一阵子,货源很紧张,而且需求量又很大,你现在又一下买这么多,恐怕有些困难!”
  谢文东心中嗤笑,对方用话探出宋卓急需枪械,便打算乘机敲诈了,十足的奸商。
  宋卓脸色微变,疑问道:“范比克,你手中没有货吗?”
  “不是没有,只是价格方面……要比以前贵一些。”肥胖中年人擦着大笑,呵呵笑道。
  一听这话,宋卓也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不过他并不在乎,所花费用,有四家平分,无论对方的枪械有多贵重,分摊到自己头上也没有多少,他点点头,说道:“价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有,货的质量要好饿,而且,我现在就要带走!”
  “哈哈!”肥胖中年人大笑,拍拍女郎的腰身,后者识趣的从他腿上下来,走到一旁,中年人慢慢站了起来,向宋卓摆摆手,道:“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可以让你先去验货!”说着话啊,他晃晃悠悠的走出办公室,向走廊里面的小仓库走去。
  小仓库有厚厚的铁门锁着,上下两把锁,肥胖中年人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将房门打开,里面堆积着大大小小数十只普通加电的大纸箱,他向跟在身后的黑人青年一甩头,后者会意,快步走到仓库的里端,从里面拖出一只纸箱,将其打开,里面有长条型的木箱,再次打开,箱中是清一色的M16式美制步枪。
  肥胖中年人从木箱中拿出一支步枪,在手中熟练的把玩片刻,交给宋卓,同时说道:“这是M16A2型号的自动步枪,能单射,能三连发,还能连射,在美国也算是最先进的了,性能稳定,价格还便宜,在全世界都属于抢手货。”
  宋卓拉动枪拴,枪体发出喀喀的响声,会用枪的人,只听声音就能判断好坏,宋卓连连点头,问道:“多少钱一把?”
  肥胖中年人嘿嘿笑道:“我卖给别人,都是三千美圆,你是我的老朋友,当然要算便宜一点给你,两千五百美圆。”
  两千五百美圆?快合两万人民币了,谢文东心中冷笑,在中国,这样的步枪就八千人民币左右,在台湾,那就更便宜了,不会超过五千人民币,而这个胖子还真敢狮子太开口啊!
  宋卓也感觉这个价格太快了点,他看向谢文东,低声问道:“谢先生,你看……?”

第128章
  谢文东没有马上答言,从宋卓手中接过步抢,边退出弹夹边说道:“抢是不错,不知道用起来如何?”肥胖中年人笑呵呵地看着谢文东,顿了片刻,说道:“你可以试试。”谢文东将弹夹重新装好,咔咔两声,干净利落地将抢上膛,随后,抢口一偏,直指肥胖中年人的胸膛。后者脸色一变,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文东快速地扣动两下扳机。
  啪、啪!步抢发出顶针撞击的空响声。
  虽然弹夹中没有子弹,但还是把肥胖中年人吓了一跳,那名黑人青年也下意识地将腰间手抢抽了出来,目露杀机的紧盯谢文东。
  打了两下空抢,谢文东突然哈哈大笑,将步抢向木箱子一扔,转头看看满面愕然地宋卓,说道:“两千五百美元一把,没问题,我们要了!”
  闻言,原本面带怒色的肥胖中年人笑了,不管怎么说,这笔买卖,他从中是大赚了一笔。
  他看着黑人青年手中的抢,皱皱眉头,又向仓库里扬扬头。那黑人青年慢慢将手抢揣起,晃身又走到仓库内,搬出一只纸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二十个黑色塑料盒。肥胖中年人随便拿起一个,打开,里面摆放着格洛克17式手抢,配件齐全,除了配备有弹夹以及消音器外,连抢械的简易清洁工具也有。包装精致,显然是从奥地利直接偷运过来的。肥胖中年人将抢拿出来,笑呵呵说道:“格洛克17式手抢,可以装十七发子弹,最先进的手抢,性能稳定,价格便宜,在全世界都属于抢手货啊!”他把推销M16拿一套说辞又搬出来了。
  “多少钱?”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
  “不贵!才一千五百美元!”肥胖中年人感觉谢文东虽然没有礼貌,但却很好说话,他笑嘻嘻道。
  谢文东瞥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备货吧!二百支手抢,五十支步抢,我们都要了!”
  肥胖中年人心里乐得快要开花,像谢文东这样连价都不讨的顾客实在少见,这笔买卖,他从中至少能赚二十多万的美元。既然如此,他还是装出满脸的无奈样,说道:“因为宋是我的老朋友,所以我才肯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卖给你们……”边说着话,他边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说道:“一共是四十二万五千美元。”说着,他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谢、宋卓二人,笑问道:“这钱,两位准备怎么付啊?”
  来时宋卓就已经把钱准备好了,只是没有拿上来,他笑道:“在楼下,我现在就去拿!”
  “好!”肥胖中年人对黑人青年说道:“多叫几名兄弟过来,把货准备好!”
  宋卓一笑,除了价钱贵了一点外,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他转身刚要下楼,谢文东伸手将他拦住,说道:“宋老大,我去拿吧!”说完话,不等宋卓表态,谢文东已快步走下楼去。
  宋卓和肥胖中年人纷纷耸耸肩,相视一笑,并肩走回到办公室,边等谢文东取钱的同时,边闲聊起来。
  且说谢文东快速地走下楼之后,见己方的人员都在门廊内等候,旁边还站有两名白人青年在监视他们。
  他走到近前,对一名手提黑色皮包的青年说道:“把钱给我!”
  那青年是宋卓的心腹,见状一愣,问道:“谢先生,生意谈妥了吗?”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现在只差交钱提货了!”
  “哦!”那青年应了一声,琢磨片刻,慢慢将手中皮包递给谢文东。谢文东虽然和宋卓已经达成联盟,但彼此之间交流甚少,那青年也不放心把钱给谢文东,只是对方已经开口了,他又不好拒绝,只能迎着头发把钱递过去。
  谢文东在接过皮包的瞬间,另只手手腕一晃,金刀坠落,夹于指尖,猛的挥了出去。
  嘶!随着一声轻响,血光迸射而现。
  送卓手下那名青年傻了,摸摸喷在脸上的血迹,吓得惊呼一声,连连倒退,再看谢文东身旁的两名白人青年,其中一个脖颈被划开,血流如柱,人以贴着墙壁,缓缓滑倒,另外那名青年大惊失色,边掏枪,边要喊叫,可是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谢文东手中的金刀已经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快如闪电又狠毒无比的两刀,直接取了那两名白人汉子的性命。
  五行、白浩等人同时一惊,不明白东哥为什么要突下杀手。宋卓的手下更是惊骇得面无血色,拿钱的那名青年颤声问道:“谢,谢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谢文东的目光扫过他,看向五行兄弟和白浩,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人,一个也留不得。”说着话,他将黑色皮包又仍回到青年怀里,掏出手帕,擦拭手上和刀上的血迹。
  五行兄弟听道,不再多问原因,对于谢文东的命令,他们只需要去执行。
  金眼向水镜使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从鞋下取出银针,直向墙角处那两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仍在专心吸毒的男女走去……
  五行兄弟的行动极快。只转瞬之间。便将以后的对方人员全部清理干净。而且清理的无声无息,号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把一楼处理完之后,谢文东带领众人直接上楼去。
  此时,那黑人青年正带领三个手下从仓库里搬东西,见他突然带这么多人上来,几人同是一愣。黑人青年皱起眉头,问道:“你们都上来干什么?”
  谢文东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同时说道:“当然是提货了!”哦!黑人应了一声,可很快感觉不对劲,疑问道:“你不是去取钱了吗?钱还没交,提什么货?”
  “哈哈!”谢文东大笑,反问道:“谁说我没交过钱!”
  黑人青年挠挠头,疑问道:“交过了,我怎么没看到……?”
  正说着话,五行兄弟和白浩走上前来,在黑人青年还在茫然不解的时候。白浩猛一个健步,窜到他面前,手臂一伸,一把将其脖子搂住,同是手臂加力,狠狠的回收。
  当黑人青年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白浩的胳膊如果一条钢筋。任他如何挣扎,就是难以松动分毫,转瞬间,黑人青年的那张大黑脸已经变成将紫色。手脚剧烈地挥动着。
  同一时间,五行兄弟也齐齐出手,将另外三人击昏在地。
  感觉黑人青年的生命在自己的肘臂内消失,白浩这才缓缓松开胳膊,黑人青年象是一条无骨的泥鳅,靠着他的身体,软绵棉的滑倒在地,舌头伸出一块,两只圆睁的眼睛几乎要凸出眼眶了。
  白浩看眼地上的尸体,长吁了一口气,随口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向他笑了笑,对着大纸箱努努嘴,说道:“里面的手抢听说很不错,现在,试试它的性能如何!”
  说着话,他弯下腰来,将纸箱打开,从里面取出格洛克手抢,添满弹夹,装好消音器,接着,将抢塞进腰间。
  五行兄弟和白浩跟着取出手抢,而宋卓那几名手下兄弟皆在一旁看傻了,一动不动,好象木头似的。
  谢文东压根没指望上他们,他面无表情地说:“无行,你们去搜索一下各个房间,凡是能喘气的,就让他们不能再喘气,白浩,你跟我走!”
  “是,东哥!”五行和白浩齐齐低应一声。
  谢文东从怀里抽出一跟香烟,点燃,叼在嘴里,一手查兜,笑咪咪的向肥胖中年人的办公室走去,路过那名拿钱的青年身边时,顺手将他手中的皮包抓过。
  直到谢文东和白浩走进办公室,宋卓那几名手下还在震惊之中,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嚣张霸道的人,初到一个国家,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开杀戒,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推开房门,进入肥胖中年人的办公室,谢文东笑呵呵的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黑色皮包往桌子上一放,笑道:“钱已经取来了。”
  看着分量不清的皮包,肥胖中年人笑了,笑得灿烂,嘴巴都合不住了,当然,如果他知道外面的情况,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深吸口气,身子前探,迫不及待的打开皮包,可手伸出一半,他又缩了回来,看向宋卓,笑问道:“这里面是多少钱?”
  “五十万!”不等宋卓说话,谢文东抢先道:“美圆!”
  肥胖中年人目露精光,说道:“你们带来的钱可真不少啊!”
  谢文东笑道:“本来还想买些其他的东西,只是范比克先生开出的价钱实在太贵了,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对他的话,肥胖中年人似懂非懂,不过他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如何将剩下的钱也弄到手,他笑道:“你们还想买什么,尽管说出来,我可以以最低的价格卖给你们,我们是老朋友妈,哈哈!”
  “哈哈!”谢文东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我们就全都要了!”

第129章
  “全要?”肥胖中年人吃惊地看着谢文东,半响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他笑道:“如果你们全要,那还得拿出几百万的美圆!”
  谢文东笑道:“没问题!”说着话,他拍拍皮包,说道:“钱都在这里!”
  肥胖中年愣了愣,哈哈大笑,转头对宋卓说道:“宋,你这位朋友真会开玩笑!”
  宋卓在旁赔笑,不知道谢文东这是怎么了,明显在没事找事嘛!如果真是在开玩笑,那他的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开玩笑?”谢文东笑了,笑得比肥胖中年人还灿烂,仿佛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边笑边转过身去,背对着肥胖中年人,笑声不止,可手提起衣襟,将腰间的手枪抽了出来,猛然间,他转回身影,手臂一抬,枪口对准肥胖中年人的脑袋,扑,扑,扑,连开三枪。
  安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但三颗子弹却颗颗要命,其中两枪打中肥胖中年人的脑袋,另一强刚打在他的胸口上。致命的三枪。肥胖中年人声都未来得及吭一下,脸上甚至还带着残留的笑容,一头趴在办公桌上,鲜血瞬间便流出好大一滩。
  他旁边的那年轻的女郎惊呆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谢文东身后的白浩拔出暗藏的手枪,甩手就是两枪。转瞬间,女郎也步了肥胖中年人的后尘,到血泊当中。
  谢文东瞄了一眼尸体,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只剩下阴笑,他拔掉嘴角的香烟,扔在烟灰缸里,对一旁满面呆相的宋卓笑道:“宋老大,现在好了,这里的军火随便我们来拿!”
  闻言,宋卓反应过来,他机灵灵打个冷战,又惊骇地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说道:“谢……先生,你怎么把他杀了?你这是做什么?”
  谢文东冷笑一声,淡然说道:“此人利欲熏心,留他不得!我们购买武器的消息,必须得严守保密,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宋老大认为我们还能把赵成杰和颜学文二人约出来吗?”
  “哦,这个……”宋卓挠挠头发,为之语塞,过了片刻,他说道:“谢先生认为他会把消息告诉荷兰洪门?”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去。”谢文东摇头,冷漠道:“但我知道,行事必须得万无一失,就算有百分之一可能性,我们也得杜绝!”
  唉!宋卓心里暗叹口气,谢文东的头脑固然精明,但为人实在太狠毒了!
  谢文东拍拍桌子上的皮包,笑道:“不管怎么说,杀掉他,钱是省下了,后患也没有了,而且武器也弄到手了,一举三得!”
  事已至此,宋卓再埋怨谢文东也没有用。他看眼肥胖中年人的尸体,摇了摇头,与谢文东走出办公室。
  此时,整栋楼内已再找不到一个对方的活口,无行兄弟以及宋卓那些手下正在将仓库里的武器往外搬运,并将己方早已准备好的数十只大帆布包打开,将枪械去掉包装,散放在里面。
  五十支长枪,二百支短枪,数量已经不少,谢文东走到近前,招呼道:“大家辛苦点,不要怕累,把我们能拿得动的又能用得上的,统统带走!”
  谢文东和宋卓他们将近二十人,到最后,每人各拿两只塞得满满的大帆布包,从破旧的小楼内出来。
  到了外面,拦下几辆出租车,众人坐车,纷纷返回酒店看着满载而归的众人,再瞧瞧装在皮包里一分钱没少的五十万美圆,唐亿鹏和刘天刚二人皆楞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双双走上前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回事?对方没有要钱,白白送给我们这么多军火?”
  宋卓苦笑,范比可克哪是没有要钱啊,只不过他是有命要钱,没命拿走啊!他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
  唐,刘二人先是一惊,随后哈哈大笑,看向谢文东,连声说道:“和谢先生合作不仅省钱,而且还很是痛快啊!”
  宋卓白了他俩一眼,心中暗暗苦笑,痛快?谢文东如此毒辣,弄不好哪天就会在自己的背后下刀子呢!当然,这话他无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嘀咕着。
  谢文东和宋卓带回的武器不少,长枪,短枪,狙击抢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一大堆各种型号的手雷。
  有了这些军火,众人的心情皆安稳了许多,现在,即便与荷兰洪门正面交战也不用怕了。
  唐亿鹏问道:“谢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直接约赵成杰和颜学文出来吗?”
  谢文东沉思不语,眼珠提溜乱转。直接约他二人出来,恐怕对方会有戒心,未必能如愿。想着,他微微一笑,说道:“现在给赵成杰打电话,告诉他,我们明天抵达荷兰!”
  唐亿鹏一怔,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到荷兰了吗?想着,他马上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那是欲盖弥彰的疑兵之计!
  他含笑连连点头,赞同道:“好!谢先生,我现在就给赵成杰打电话!”
  唐亿鹏给赵成杰打去电话,告诉他谢文东,刘天刚,宋昼以及自己会程坐明天上午的飞机,抵达阿姆斯特丹。
  东会来,那是预料当中的,毕竟他的数十号手下全部被荷兰警方抓获,他来荷兰想办法救人是应该的,至于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人要随谢文东一同前往,倒令赵成杰很意外,他疑问道:“唐兄,你和刘兄、宋兄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谢文东会来,那是预料当中的,毕竟他的数十号手下全部被荷兰警方抓获,他来荷兰想办法救人是应该的,至于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人要随谢文东一同前往,倒令赵成杰很意外,他疑问道:“唐兄,你和刘兄、宋兄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唐亿鹏一笑,说道:“没什么事,只是随谢先生走一趟,看能不能帮上他的忙!”
  “哈哈!”杰大笑出生,故意讽刺地说道:“文东做事,倒是尽心尽力得很啊!”
  唐亿鹏老脸一红,气得牙根直痒痒,不过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强颜欢笑:“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由于谢先生的照顾,我们得到洪天集团的股份,帮他的忙,也是应该的,赵兄你说呢?”
  提到洪天集团股份的事,赵成杰可谓是一肚子的怒火,别的地方,进展的顺利,唯独他这里,麻烦重重,到现在,股份也没弄到手。
  当初,他抢先动手,打算在弄到洪天股份的同时,也算计谢文东一下,让他没那么容易控制住洪天集团,哪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由于血杀和暗组向警方投降,姜维涛的家人全部落到警方的手里,现在受到警方的严密保护,自己难以得手,而姜维涛又是个硬骨头,无论怎么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他就是不肯把洪天集团的股份交出来,现在,其他洪门大哥都已经把股份弄到手,惟独他还一无所获,而且还把谢文东得罪了,弄个里外不是人。
  听完唐亿鹏的话,他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道:“明天,我会派人去机场迎接各位!”说完话,将电话挂断了。
  唐亿鹏握着电话,直把手机抓得嘎嘎直响,冷声喃喃说道:“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荷兰洪门去迎接谢文东等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成杰的心腹副手,颜学文。
  等飞机到站时,他还真把谢文东等人接到了,不湿谢文东他们刚刚从飞机上下来,而是他们提前买好机票,早已进入机场内,然后又跟着人流走出来,看起来,好像是刚刚从飞机上下来似的。
  见他们四个老大,身边只跟有十多人,颜学文毫无戒心,笑容面面的迎上前去,说道:“赵哥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来迎接,还请各位老大不要介意!”谢文东哈哈一笑,说道:“颜兄太客气了,我们怎么会介意呢!荷兰分会,家大业大,事务繁多,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这话,连讽带刺,不过颜学文可没听出来,笑呵呵地摆手道:“各位老大,外面请!”荷兰洪门地车辆早已经准备好了,在机场外排了长长一趟,大车,小车都有,赵,颜二人本以为谢文东他们会带来不少手下,哪知道一共才只有十来人,坐上车时,许多车都是空的。
  颜学文直接讲谢文东等人送到赵成杰地别墅。
  一路无话,一个钟头之后,车队抵达别墅,缓缓开进偌大地院中。
  众人相继下了车,进入楼房,向里面一看,唐亿鹏,刘天刚,宋卓地鼻子差点气歪了,赵成杰那里有什么要事,此时正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摆弄着他养的那只宠物蛇呢!好个目中无人的混蛋!他三人一齐在暗中咬牙。
  谢文东笑呵呵地走上前去,说道:“赵老大,久违了!”闻言,赵成杰这才看向谢文东等人,好像刚刚只道他们进来似的,急忙站起身形,满面带笑地说道:“哎呀呀,想不到各位兄弟这么快就到了,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他嘴上这么说,脸上表情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没等谢文东等人说话,赵成杰突然向前一近身,故作亲人地拍拍谢文东的胳膊,笑道:“谢先生来得正是时候,我现在正为一件事烦心呢!”

第130章
  见赵成杰突然凑过来,谢文东暗皱眉头。首先他不喜欢与人过于近身接触,再者,赵成杰手臂上盘着的青蛇向他一个劲地吐舌头,一副跃跃欲试,仿佛随时会窜过来咬他一口。谢文东心中厌烦,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咪咪地问道:“赵老大在为什么事烦心呢?”
  赵成杰哈哈一笑,深深看眼谢文东,倒退两步,坐回到沙发上,接着,他抬手拍了拍巴掌。
  时间不长,别墅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彪形大汉,二人手中还拖着一个人,这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衣服几乎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向脸上看,鼻青脸肿,血水顺着口鼻直流,眼神涣散,神智不清,如果不是有身旁的两名大汉硬拖着,他恐怕一秒钟都站不住。谢文东眯眼打量着来人,看了片刻,他疑问道:“这人是谁?”
  “姜维涛!”赵成杰冷声说道:“这个贼老头子,骨头硬得很,无论怎么拷打,就是不交出他手中的洪天集团股份。唉!”说着话,他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他不交出手中的股份,我赚不到钱是小,影响到谢先生的大计是大啊!”
  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谢文东冷笑,如果赵成杰真在乎自己的大计,也就不会暗中使坏,打乱自己的计划了!
  见他笑呵呵地不说话,赵成杰眼珠一转,忙又解释道:“关于行动提前的事,是学文擅作主张,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如果谢先生不解气,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枪,向茶几上一放,推到谢文东面前。
  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是在演戏。如果没有他的命令,颜学文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行动。唐、刘、宋三人皆在心中冷哼一声。谢文东笑眯眯地看了看面前的手枪,再瞧瞧一旁故作惊慌、实则镇定的颜学文,谢文东仰面轻笑一声,将手枪又推了回去,说道:“赵老大,你太多心了,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首先要做的事如何把事情圆满解决,而不是对下面的兄弟做出什么样的惩罚!”
  “谢先生真是深明大义啊!”赵成杰也就是做做样子,如果谢文东真要杀颜学文,第一个站出来拦阻的肯定是他。他顺理成章的将手枪重新放好,随后问道:“谢先生,你看改如此逼姜维涛交出手中的股份呢?”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说道:“动刑不行,就用其家人的性命要挟他嘛!”
  颜学文在旁冷声道:“没有用了!他的家人现在都在警方的严密控制下,想强行动手,十之八九不会成功!”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头道:“如此来说,事情就麻烦了。”
  赵成杰疑问道:“难道,连谢先生都想不出合适的办法吗?”谢文东苦笑道:“一时半会,确实想不到太好的办法,此事得从长计议!”其实谢文东现在已经对姜维涛手中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根本不是很在意,能得到固然最好,即便得不到也没关系,毕竟其他的地区的行动进展顺利,他现在已经成功控制了洪天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在拉拢一些散股,使自己的控股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取得洪天集团的控制权基本就是万无一失了。赵成杰不知道谢文东心里在想什么,见他这么说,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这时,唐亿鹏朗声而笑,说道:“赵兄,我们一路赶来,十分辛苦,肚子空空。脑子也不灵光,你让谢先生如何能想到好办法?”听了他的话,赵成杰笑了,连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真是急糊涂了!”说着,他向左右的大汉扬扬头,说道:“把这个老东西拖出去,给他看管好了,可别让他死喽!”
  “是!老大!”两名大汉答应一声,又象拖死狗似的把浑身是伤、迷迷糊糊的姜维涛拖出别墅。
  等他们走后,赵成杰转头又对颜学文说道:“你去斯基波罗酒店定间包房,今天我要和各位同门兄弟好好痛饮一番!”
  还没等颜学文答言,刘天刚摆摆手,说道:“就不要去吃西餐了吧!既不合胃口,喝酒也不痛快,不如选家中餐厅。”
  唐亿鹏和宋卓二人急忙附和,纷纷点头道:“是啊!西餐是在是吃够了,还是吃中餐最合口味。奥林匹克广场旁的斯洛特路上有一家不错的茶餐厅,我们到那边去尝尝如何?”
  见他们三人执意要吃中餐,赵成杰转头看向谢文东,笑问道:“谢先生,你的意思呢?”
  谢文东满面的淡然,随意地耸耸肩,说道:“客随主变!去那里都没关系。”
  “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吃中餐吧!”赵成杰问道:“你们说的那家中餐厅叫什么名字?”
  “福隆餐厅!”唐亿鹏说道。
  “哦!”赵成杰大点其头,福隆中餐厅是经营时间比较长的中餐厅,在阿姆斯特丹很有名气,赵成杰以前也去过那里,味道虽然算不上十分地道,但和其他的中餐厅比起来,要强上许多。他毫无戒心,当即点头,笑道:“我们就去那里!”
  赵成杰没有戒心,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谢文东等人是第一天到达阿姆斯特丹,而且随行的人员很少,加在一起,没超过十五个,而他自己在阿姆斯特丹实力雄厚,那会将他们这点人放在心上,何况双方还是同盟关系,从谢文东等人的态度上看,也没有任何的第一。
  众人边走边聊,气愤融洽,嘻嘻哈哈地走出别墅。
  赵成杰的汽车是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轿车,豪华,漂亮,其价值至少得上百万,由此也不难看出荷兰洪门的富裕。
  众人相继坐上汽车,直向奥林匹克广场方向而去在路上,谢文东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赵成杰等人聊着天,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拿出一看,是个陌生的来电,他微微皱眉,将电话接通“谢先生,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
  谢文东只是楞了一下,立刻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淡然一笑,说到:“原来是莱思小姐!”
  “你的记忆力不错!”
  谢文东见同车的赵成杰都象自己看来,他含笑说道:“莱嘶小姐,我现在有事情要办,等晚点在给你打电话。”
  对方明显楞了一下,沉没片刻,问道:“谢先生,你可是在搪塞我?”
  “呵呵!”谢文东淡淡而笑,说道:“我们已经有言在先。答应了的事情,我是不会反悔的!”
  “希望如此!”女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打回电话?”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三个小时之后。”
  “那好,我等你的电话,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不然厄运会找到你的头上!”说完话,女郎把电话挂断了。
  哎!谢文东在心里叹了口气。
  赵成杰在旁笑呵呵地问道:“谢先生,有人找你?”
  谢文东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女人。”见赵成杰还要发问,他扭头一笑,说道:“女人总是很麻烦的。”
  闻言,赵成杰会意地哈哈大笑,没有再继续发问。
  时间不长,汽车抵达唐亿鹏和宋卓所说的那家名叫富隆的中餐厅。
  这家中餐听的名字很符合实际,果然福星高照,生意兴隆,餐厅外的停车场停满了汽车,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进入其中,装饰的风格是十足地CHINA味道,各餐桌之间都有古色古香的屏风间隔,深棕色的实木雕刻事物随处可见。
  今天,餐厅内的客人极多,服务员穿梭其中,忙个不听。
  见谢文东、赵成杰等人进入,有名二十出头的服务生立刻迎上前来,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见他们至少有唢呐十人开外,服务生面带难色,赔笑说道:“各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很多,没有那么多的位置……”
  不等他说完,颜学文走上前去,按住服务生的肩膀,冷笑着说道:“没有位置,那你就想办法挤出位置,我们是来吃饭喝酒的,你最好别给我们找不愉快!”说着话,他手掌加力,狠狠捏住服务生的肩胛骨。
  服务生吃痛,脸上顿时变了,身子也软了下去,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现在确实没有……”
  说话间,餐厅的经理走了过来。在阿姆斯特丹经营中的餐厅不是那么容易的,其经理皆是熟悉黑白两道,八面玲珑的人。见到赵成杰和颜学文,他暗暗列嘴,快步上前,笑道:“哎呀,原来是洪门的兄弟来了,里面请!快里面请!”
  颜学文冷哼一声,嗤笑道:“不是没有地方了吗?”
  经理满面是笑地说道:“别人来了没有地方,洪门的兄弟肯赏脸,哪会没有地方呢!”
  “哈哈!”颜学文得意的一阵大笑,向赵成杰点点头,道:“赵哥,你先请!”
  赵成杰恩了一声,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跟随着经理上了楼。
  在餐厅的三楼,经理为他们安排了一间大包房。
  餐厅的包房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主要是怕引起投诉。

第131章
  西方和中国是有差异的,餐厅内一般不设有包房,花同样的价钱,有些人可以坐在包房里吃饭,而有些人要坐在大厅里吃饭,很容易遭到客人的投诉。福隆餐厅设立包房主要是为了应急用的,比如现在。
  荷兰洪门依仗雄厚的实力,飞扬跋扈,蛮横无理,餐厅的经理根本不敢得罪,而且今天又来了这么多人,如果不能给他们疼出地方,以他们平日的作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餐厅的经理很几怪,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平常生意虽好,但也没象今天这么火暴过,上下三层的餐厅,竟然人满为患。
  三楼的包房极大,看起来更象是个小饭厅,里面可轻松摆下四张容十人吃饭的大圆桌。进来之后,颜学文环视一周,哈哈大笑,对餐厅经理说道:“想不到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大的包房,正好适合我们。”
  经理在旁赔笑道:“各位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让餐厅里最好的厨师帮各位准备饭菜!”
  颜学文点点头,摆手说道:“准备四桌,另外有什么拿手菜统统送上来……”他指手画脚的招呼一番,经理连连点头。
  菜未做好,酒先送了上来,数名服务生抬着十多箱啤酒走进包房。众人分别落座,开怀畅饮。谢文东、赵成杰、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五名老大连同各自的亲信颜色学文等人同坐一桌,下面的众兄弟分坐三桌,气氛融洽热闹,碰杯声不段。
  时间不长,饭菜也一一送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由餐厅里最好的出事做的,但味道却很合口。这时候,包房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火热,聊天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吃饭中,赵成杰问道:“谢先生,你手下那二十多号兄弟都落在警方手里,你打算怎么做?”
  谢文东闻言,暗笑一声正好,他不提,自己还想提呢!他轻叹口气,说道:“当然是想办法救出他们了。”
  赵成杰一怔,疑问道:“谢先生打算用什么办法?”
  谢文东轻描淡写地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是花些钱打点一二了!”
  赵成杰愣了愣,看向颜学文,顿了两秒钟,两人同时大笑起来。后者摇摇头道:“谢先生,荷兰可不比中国,钱也未必能够通用,荷兰政府讲究的是高薪养廉,想拿钱打通,恐怕不太容易,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又犯了这么大的事情!”
  谢文东故意皱皱眉头,问道:“我会和警句的局长去谈。赵老大应该知道局长的联系方式吧!”
  “知道是知道,只是,我不认为会有太理想的效果!”赵成杰随意地耸耸肩膀,笑呵呵地说道:“如果钱能好用,能把局长买通的话,我们在荷兰的势力早就做得更广更大了,不过话说回来,收买一些下面的警员倒是很容易,不过此事闹的太大,下面那些小警员是帮不上忙的。”他言下之意,是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想把谢文东的兄弟从警方手里弄出来,只有靠他自己去想办法了。
  赵成杰这是实话,他确实帮不上忙,而且他还得离此事远远的,生怕惹火上身,而且就算他能帮得上忙,也未必肯帮。
  谢文东从未奢求赵成杰能帮上自己,他沉吟片刻,含笑说道:“赵老大把局长的联系方式给我。”
  “这没问题!”赵成杰向颜学文点下头,后者从怀中掏出一耷名片,从中抽出一张,递交给谢文东,同时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谢先生,你去找局长谈的时候可要小心的,别到最后,事情没有谈妥不说,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此言一出,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的脸色同是一变。
  颜学文笑嘻嘻地轻拍自己的面颊,说道:“哎呀,你看看,我真是乌鸦嘴,自发一杯,还望谢先生不要介意哦!”说着,他拿起酒杯,咕咚一声,将里面的酒喝得干净。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他,未动声色,没有多说什么,他扫了一眼名片,将其收入怀中,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听说,荷兰分会的兄弟在荷兰做的势力很大,财源滚滚啊!”
  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赵成杰笑道:“什么财源滚滚,就是混口饭吃嘛!”
  “赵老大太客气了,你这个混口饭吃的,可比我们这些人要富足的多。”谢文东含笑说道。赵成杰愣了愣,随即仰面大笑。
  谢文东说道:“荷兰毒品生意好做啊!谁都知道,毒品生意赚钱最快。荷兰这快大蛋糕,赵兄一口吃不下,可不可以拿出来和大家平分?”
  这句话,可以说是碰到了赵成杰的要害。荷兰的毒品市场是大,荷兰洪门远远没做到垄断的地步,但是要他们把这个市场让出来,与其他洪门分会平分,等于在吃他们肉一样。赵成杰和颜学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谢文东。
  原本热闹非凡的包房也随之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扭过头来,无数道米光集中在谢文东所在的这张餐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赵成杰突然大笑出声,疑问道:“谢先生这次大荷兰来,除了要救出你的兄弟外,难道还想在荷兰的毒品市场分一勺羹?”
  谢文东正色说道:“华人在国外组建社团,本就容易遭到当地荷兰帮的压制,实力难以做大,但几个社团若是捆在一起,抱成团,情况就截然相反了,到那时,不是别人来欺负我们,而是我们可以随时去打击别人。荷兰也是一样荷兰的毒品市场这么大,如果我们能垄断下来,每年的收益将是个天文数字,以赵老大势力,恐怕还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如果加上我、唐老大、刘老大、宋老大四家的实力,我相信我们会成为荷兰第一大社团,到那时,大家一起挤对其他的荷兰帮,一起赚钱,一起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放屁!”颜学文第一个受不了了,他满面怒色,拍案而起,怒声说道:“别人口袋里的东西要拿出来和你平分,天下哪有这些的好事?难道我们的势力要进入中国,谢先生也会大力支持吗?”
  刘天刚气的拿起酒杯重重砸下餐桌,冷声说道:“颜学文,你TM说话要注意点,你在说谁放屁?!”
  颜学问伸出手指,在谢文东、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的鼻子上一一指过,怒气汹汹地说道:“我妈的就是你们!妈的,我说你们怎么一起到荷兰来了,原来是没安好心,又想打我们荷兰分会的主意,我实话告诉你们,在荷兰,只会有一个洪门分会,那就是我们,你们谁要是敢TMD闯进来……哼,已经有过前车之鉴了,结果如何,不用我在多说了吧?”
  唐亿鹏、宋卓脸色涨红,刘天刚奕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向唐、刘、宋三人一笑,示意他们先不用动怒,他笑眯眯地对颜学文说道:“那是两码事!现在的中国,已经完全由南北洪门垄断,荷兰分会的兄弟进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但荷兰的情况不一样,你们也没能作到可垄断荷兰市场的程度。”
  说着,他看向脸色阴沉难看的赵成杰,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我的办法很可行,也关系到洪门在欧洲大一同的趋势,在这一点上,望月阁是绝对支持我的。”
  赵成杰急喘了几口粗气,咬牙而笑,问道:“谢先生现在是搬出望月阁来压我们荷兰洪门了?”
  “不是压!”谢文东淡然说道:“而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大家好!”
  “呵呵!”赵成杰笑了,怒到极点的笑了,先是呵呵轻笑,随后是仰面大笑,他边笑着边站起身形,猛然间,他双手一台,将桌子掀了。
  哗啦啦!
  餐桌上的韭菜一股脑地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碎,荷兰周围洪门的人先是一惊,接着同时站起身形,纷纷身手入怀,抓住一下的手枪,只要赵成杰一声令下,他们可随时拔出枪来,将谢文东等人射杀在场。
  赵成杰脸色煞白,阴声说道:“是朋友、兄弟的,我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们,如果是来和我作对、占我便宜的,嘿嘿,可别怪我翻脸无认人,不讲同门情谊!”说着话,他看向谢文东,喝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望月阁已被你控制了,无论你做什么,望月阁都会支持你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少他妈拿望月阁来压我,这一套过时了,实在不行,大家就一拍两散,我就此退出洪门!”
  “退出洪门?”谢文东大笑,摇头道:“赵老大,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赵成杰咬牙说道:“这是被你逼的!”
  谢文东点点头,看向唐亿鹏等人,道:“赵老大的话,给位都听到了吧。现在他已经不认我们是同门兄弟了,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说着,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整了整衣襟,含笑说道:“告辞了!”

第132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颜学文横跨几步,拦住谢文东等人的去路,冷笑说道:“谢先生以为我们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嘛?”说着话,他把衣襟扯起,露出别在腰间的枪把,另只手压在上面。
  啊?唐亿鹏、刘天刚、宋卓同是一惊,暗叫糟糕,如果这个时候动手,自己恐怕要受到殃及!
  谢文东的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他笑吟吟说道:“颜兄想要如何?”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都别想离开这里!”颜学文冷声说道。
  “哦?”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你想怎么样?杀掉我们嘛?呵呵,我敢打赌,如果我们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同样完蛋!”
  他这话并不是虚张声势,谢文东本身的势力就已不小,再加上另外三家洪门分会,实力更是庞大,如果现在杀了他们,其四家社团联手与荷兰洪门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谁都没有好处。
  颜学文没管那么多,听完谢文东的话,怒火中烧,作势便要掏枪,一旁的赵成杰沉吟一声,以眼色制止住他,随后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你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可是你若是想欺负到我的头上,那我想你是选错了对象。”
  谢文东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晃身走了出去,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以及下面那十几名手下兄弟急忙跟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颜学文急道:“赵哥,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赵成杰叹了口气,反问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杀了他们?真那么做的话,我们就成了整个洪门体系的敌人,到那时,再弄不好全世界所有的洪门分会都来找我们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过谢文东实在是欺人太甚!”颜学文握着拳头,咬牙说道。
  “他有嚣张的本钱!”赵成杰苦笑道:“现在望月阁已经被他控制住了,日后,谢文东在洪门可呼风唤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看起来我们确实应该退出洪门了……”说着话,他摇摇头,环视一周,也向外走去。
  颜学文忙跟上去,问道:“赵哥,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赵成杰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
  谢文东等人前脚刚走,赵成杰就跟出来了,按理说应该看到谢文东他们才对,可出来之后,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颜学文向前后瞧瞧,轻咦一声,嗤笑着嘟囔道:“这帮家伙走得倒挺快!”
  众人谁都没有多想,赵成杰向手下人招呼道:“叫服务生过来,结账!”
  “是!老大!”一名青年头目答应一声,站在走廊里,高声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喊了数声,别说没看到服务员,就算连个走动的顾客都没有,静悄悄、安静得出奇的走廊透出一丝诡异。
  “妈的!人都死哪去了?”青年头目转回身,向赵成杰一笑,耸肩说道:“老大,服务员都没了,看来这顿饭钱是省下了!”
  赵成杰心情不佳,随意的摆摆手,默不做声的向楼下走去。
  颜学文感觉有点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左右的手下人员说道:“你们先下楼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数名青年答应一声,飞快地跑下楼去。
  到了一楼,餐厅还是老样子,客人进出个不停,各餐桌都坐满了人。几名青年相互瞧瞧,接着一起去找经理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经理在哪。
  这时,赵成杰,颜学文业已走下楼来,几名青年快步走上前,低声都说到:“餐厅的经理不知道去哪了,没有找到他。”
  “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颜学文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速,隐隐约约中,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当他们想穿过大厅,离开餐馆的时候,足有二十多名吃饭的客人突然放下碗筷,猛然从桌椅底下掏出M16式自动步枪,枪口一致对准赵成杰和颜学文等人,扣动了扳机。
  这变故出现的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谁都没有想到,找些装扮各异,平平常常的食客竟然会是暗藏杀机的枪手。二十多支步枪同一时间开火,密集的子弹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已有七八名汉子被打成了马蜂窝,骨断筋折,身首异处,浑身是血地倒在地毯上。
  赵成杰走在后面,避开了子弹最密集的地方,加上他身边的人员众多,帮他当下了不少子弹,总算躲过了这一劫,他吓得脸色剧变,妈呀一声,连滚带爬地退回到楼梯间内,他的速度虽然快,可是肩膀和大腿还是各种一枪,跟随他退回来的五名心腹手下除了一人之外,其余的也都中了枪。
  而颜学文反应最快,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已趴伏到地上,并未被流弹打中。
  “哒、哒、哒!”连续的枪声还在继续,这时候,餐厅内已乱成一团,那些普通的客人吓得尖叫连连,抱头鼠窜,疯狂地向餐厅外跑去。颜学文见机会难得,猛地从地上窜起,混进人群中,跑出餐厅。
  这时候,他哪还顾得上赵成杰的死活,他心里只有一个年头,就是平安无事地离开此地。
  跟随人群到了外面,颜学文立刻向停车场跑去,可是到了近前他才想起,自己没有开车过来。
  正在这时,一名身穿西装的青年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车钥匙,看起来像是要开车。
  颜学文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一把将青年手中的车钥匙抢过来,厉声说道:“你的车在哪?”
  青年吓了一跳,看着颜学文,结巴着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妈的!你的车在哪?”颜学文抽出手枪,盯着青年脑袋,两眼通红,急声咆哮道。
  青年似乎是被吓呆了,倒退两旁,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轿车,颤声说道:“在……在那里!”
  颜学文猛地一挥手,将他推开,边向那辆轿车跑边按动车钥匙。连按几下,轿车毫无反应,颜学文到了近前,气急败坏的又狠狠按动数下,可依然一点回应没有,他将钥匙扔在地上,回头怒声道:“你的车钥匙怎么……”
  他的话到一半,顿住了,眼来那名青年竟然无声无息的跟到自己身后,他转回头时,正好与青年打了个照面。
  “钥匙不好用是嘛?”青年笑道:“因为我的车根本没有停在这里,它现在在英国!”说着话,他猛地一近身,冷然抓住颜学文拿枪的手腕,接着,另只手向前一递,击在颜学文的小腹上。
  颜学文的身子先是一震,随后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对方的手中握着一把黑漆漆的军刺,而军刺的锋芒已完全没入到自己的小腹内。
  “你……你……”颜学文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在急速地流失着,而肚中传来的巨痛感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这一刀,是我替东哥送给你的!”说着话,青年暗暗用力,猛的将军刺抽了出来,接着,又狠狠在颜学文的胸口插了一刀,含笑低声继续道:“这一刀,是为我自己的,希望你的死,能换来我的飞黄腾达!”
  他这两刀都很致命,话还没说完,颜学文便已绝气身亡,柔软无力的身子紧紧靠在青年的胸前,两人的模样看起来象是拥抱在一起的老朋友,只是鲜血顺着两人的衣襟滴滴答答的流淌到脚下。
  青年向左右看了看,见慌乱的人群都在逃命,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将颜学文的尸体慢慢放下,然后脱掉粘满血迹的外套,往尸体的脑袋上一扔,顺便将军刺蹭了蹭,揣回到口袋里,晃身向乱成一片的中餐厅走去。
  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来自于英国的白浩。
  跟随谢文东这几天,白浩将目前的情况已分析得很透彻了,谢文东的势力进军荷兰已成定居,随后便是进军整个欧洲,连带着,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手来帮他管理欧洲势力,白浩看得出来,谢文东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这正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都是有野心的,白浩当然也不例外,也十分希望自己能成为谢文东在欧洲的代言人。当然,成功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会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此时,餐厅内的情况异常混乱,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食客与服务生,枪声、尖叫声连成一片,空气中充斥着硝烟和血腥味。
  赵成杰在两名手下的搀扶下踉跄着向楼上跑去,另外三名手下则留在楼梯口处,阻击追杀过来的枪手。
  可是,双方在人数上、武器上根本不成正比,他们三人哪里能顶得住蜂拥而来、手持步枪的众多枪手们。
  时间不长,先是一人中弹身亡,随即,另外两人也跟着被打成重伤,昏死过去。
  冲上前来的枪手们杀红了眼,到了近前,没管那么多,对着尸体和伤者连扫数枪。

第133章
  且说赵成杰,他被两名手下兄弟连扯带拽,退回到三楼,再想向上退,已经无路可走。此时他的情况可谓是惨到极点,肩膀和大腿的两处伤口血流不止,衣服凌乱,血迹斑斑,脸色苍白,满面的惊慌。再看他的两名手下,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皆有伤在身,犹如惊弓之鸟。赵成杰靠着走廊的墙壁,喘着粗气,对手下急声说:“快!快打电话,叫兄弟们过来营救!”
  “啊,是!是!”一名大汉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出电话,刚一接通,他立刻尖声叫道:“老大在福隆中餐厅遇到杀手伏击了,你们赶快带上家伙过来支援。”
  缓了一会,赵成杰总算稍微静下些心,他向左右看了看,疑问道:“学文呢?他没有跟上来吗?”
  两名手下人齐齐摇头,低声说道:“没有看到大哥,可能。可能刚才已经中弹了。”
  “该死!”赵成杰强忍着疼痛,从腰间伸出手枪。“老大,我……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大汉颤声问道。赵成杰暗中哀叹,他强装镇静,向包房方向努努嘴,说道:“我们先进包房里躲一躲,只要能把敌人阻个一时半刻,增援的兄弟们就赶到!”其说的倒是容易,可是做起来会这么简单。不过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两名大汉只好扶着赵成杰,快速地向包房里退去。
  推开房门,三人刚要近入,可抬头一瞧,皆是一愣。他们刚才离开时,包房已经空无一人,而现在,里面却或坐或站又二十多人,除了先行一步谢文东,唐亿鹏等人,又多出十名黑衣汉子。赵成杰大吃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看到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赵成杰,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心中暗道:你也有今天?!
  宋卓笑道:“是啊!我们是走了,不过先咽喉回来了!”其实,刚才他们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下楼,而是躲藏到走廊里里端的一间休息室里。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赵成杰等人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赵成杰不是傻子,见对方的神态轻松自在,心中顿时明白了。他惊骇道:“外面的杀手,是……是你们安排的?”
  “没错!”唐亿鹏点点头,冷笑说道:“那都是我们的人。”
  “狡猾多端,现在,我终于领教了!”说着话,他突然举起手中的枪,吼叫道:“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一起死的!”
  “嘭!”枪声在包房内响起。
  不过开枪的人不是赵成杰,而是站于谢文东身后的金眼。在赵成杰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金眼的枪先开枪,一枪将对方的腕骨打碎,赵成杰的手掌扭曲这搭拉下去,手中的枪也随之掉在地上。他尖叫一声,捧着断腕,发出撕声裂肺的嚎叫。
  他的2名心腹手下见状眼睛都红了,怒吼出声,刚要开枪,从其身后的房门处突然窜出一条黑影,石火电光般刺出2道寒芒,再看他2人,双双颓然倒地,在其后心处,各有一处深深的伤口。
  窜出来的这条黑影正是袁天仲,掌中的军刺滴淌着鲜血,他出手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赵成杰看看手下兄弟的尸体,再瞧瞧满面杀气的袁天仲,最终,他将目光投向谢文东,咬牙说道:“谢文东,你就算杀了我,你也跑不掉,我的兄弟都在赶来的路上,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到了!”
  援军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以此来要挟住谢文东,保住自己的性命。
  哪知谢文东听完,悠然而笑,唐亿鹏等人也都笑了。
  “你们笑什么?”赵成杰凝声问道。
  “笑你傻啊!”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不叫来援兵,我想消灭你麾下的精锐人员还真得花费不少心思,不过现在不用了,你已经帮我把他们引出来了。赵老大,你不用再指望他们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全都来不了了。”
  “为什么?”赵成杰又惊又怒,原本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他厉声吼道:“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可是同门兄弟……”
  不等他说完,端坐在众人中的谢文东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悠然说道:“赵老大,你刚才不是已经决定退出洪门了吗?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便已经不再是同门兄弟,自然也不需要再讲什么同门情谊了!”
  “啊?”赵成杰暗暗吸气,婶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两小步,顿了片刻,他突然笑了,是怒极而笑,连连点头,说道:“原来,你们早已经算计好了!事先在这里埋伏下杀手,再把我引到这里来,接着逼我退出洪门,然后再把我杀掉,你们……好毒啊!”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淡然说道:“埋伏杀手是真的,引你过来是真的,要杀你也是真的,不过,退出洪门可是你自己说的。而且,无论你今天退出不退出洪门,我们都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不与我们合作,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赵成杰两眼死死瞪着谢文东,说道:“难怪传闻都说你谢文东……怎么?你……”“我已在路上设下埋伏!”
  “那不可能!”赵成杰骇然道:“你……你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在荷兰……”谢文东站起身形,淡然笑道:“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说着,他侧头,冷声道:“杀掉他!”
  “等……”赵成杰还想说话,可袁天仲已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抢步上前,锋利的军刺在空中划出一道电光,划国赵成杰的喉咙。
  扑!电光逝去,血光飞溅,赵成杰的喉咙瞬间被割开,鲜血喷射而出,溅出好远,他单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想把血压住,可是已经太晚了。
  瞄了一样还在做垂死挣扎的赵成杰,谢文东看向唐亿鹏三人,含笑说道:“我们该走了,不出以外,警察也该到了。”
  “对,对,对!”唐亿鹏等人纷纷站起身形,跨过赵成杰的身体,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下楼,在楼梯件内与白浩以及冲杀上来的众枪手碰个正着,这些枪手,除了血杀和暗组人员外便是另外三家洪门分会的精锐,看到谢文东等人,众人精神皆是一振,白浩问到:“东哥,赵成杰呢?”谢文东指指头上,轻描淡写地说道:“死了!”
  “哦!”白浩脸色一喜,赵成杰和颜学文都死了,那群龙无首的荷兰洪门离垮台也就不远了,己方势力进入荷兰已成定局。他心中欣喜,忙说道:“颜学文狡猾得很,刚才趁乱混进人群中逃出餐厅,不过在外面已被我解决掉了!”
  谢文东哈哈一笑,拍拍白浩的肩膀,赞道:“干得好!”说着,他向众人甩下手,道:“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们快走!”
  众人应是,出了餐厅,迅速地坐上临时的租赁的汽车,风驰而去。
  车上,唐、刘、宋三名老大皆是满面是笑,容光焕发,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嘴唇都直哆嗦,连声叹道:“痛快!这回打得真是痛快啊!赵成杰和颜学文都已经被我们干掉,荷兰的市场,将会是我们四家的了!”
  垂涎已久的荷兰市场终于要到手,三人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
  谢文东看着三人,微微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埋伏在半路、伏击对方援军的姜森打去电话,询问他那边的情况如何。
  很快,电话接通。“东哥,行动进展得如此顺利,现在只剩下零星的敌人还在抵抗!”
  “恩!速战速决,不要拖得太久!”
  “明白!东哥!”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对唐亿鹏三人说道:“各位老大,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兄弟们大规模的向荷兰调派了,我们要做的是吞并和接受荷兰洪门的全部势力,而且动作一定要快,既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的喘息的机会,也不能让其他的黑帮占便宜!”
  此时唐、刘、宋三人对谢文东已心悦诚服,对他的话也是言听即从,问言,三人连连点头。
  谢文东又道:“我们对荷兰洪门势力,要刚柔并济,对于我们有敌意的,坚决消灭,反之,当以收复为主,这样可以省去我们不少的麻烦!”
  “恩!”三人齐齐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谢文东环视三人,然后笑眯眯地看向窗外。
  势力进入荷兰,只是他敲开欧洲大门的第一步,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其他的洪门分会。唐,刘,宋三人倒是可以利用。也确实能帮上自己很大的忙。不过,自己的势力在坐大的同时,他们的势力也同样在坐大,等到日后,自己想收复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谢文东现在必须得倚仗他们,可又担心他们的实力会越来越大,这本身就是个十分矛盾的问题。
  哎!他在心里暗叹口气,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暂时不去考虑,不然只会引得自己烦心。他再次拿起手机,给迪拉娜。莱恩打去电话。

第134章
  “谢先生很守信啊!”接到谢文东的电话,迪拉娜?莱恩看看手表,刚好还没到三个小时。
  谢文东一笑,直接问道:“莱恩小姐,对于我上次提出的条件,你们有何决定?”
  迪拉娜?莱恩傲然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和教主谈过了,他愿意接受你开出的条件。另外,他还希望能见到谢先生,当面详谈!”圣域虽然是邪教,在欧洲各地也倍受打压,处境艰难,不过教徒却不少,遍布欧洲各地,颇具实力,其教主的地位更是显赫,他愿意见谢文东,在迪拉娜?莱恩看来,是给足了谢文东的面子。
  谢文东淡然而笑,道:“见面可以,不过地点要选在阿姆斯特丹。”在他看来,圣域里的人行径都很怪异,常人思维难以理解,其教主就更不用说,见面后,没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相对而言,在阿姆斯特丹,情况还能稍微好一些,自己也更安全,毕竟这里有大批的兄弟和盟友。
  “好的,我会将谢先生的意思转达给教主。”
  “多谢!不出意外,今明两天我就会去与荷兰警方联系,你们在郊外的那处小旅馆,也将会受到警方查封,莱恩小姐要及早离开,免受牵连!”
  “那是自然,这就不劳谢先生操心了!”
  “呵呵!”谢文东含笑把电话挂断。
  等他收起手机后,唐亿鹏好奇地问道:“谢先生,你要在阿姆斯特丹见什么人?”
  谢文东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圣域的教主!”
  “圣域?!”唐、刘、宋三名老大闻言,皆感茫然,不知道圣域是个什么样的黑帮组织。见状,谢文东补充说道:“圣域是个宗教组织,不过已被欧洲各国政府认定为邪教,受到各国政府的通缉!”
  经他这么一说,三人恍然大悟,都想起来了。宋卓惊讶道:“我转达了,圣域是黑弥撒组织,以前欧洲各媒体都详细报道过,其教派异常诡异,难道谢先生和他们之间还有瓜葛?”
  谢文东将自己初到阿姆斯特丹那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一遍,随后,幽声而叹,说道:“帮他们在安哥拉找个荣身之所很简单,对我而言很简单,也没什么,我只希望能利用他们在阿姆斯特丹的场所以及人员换回我那些被警方扣押的兄弟!”
  “原来如此!”唐亿鹏点点头,道:“欧洲各国对圣域都是深恶痛绝,希望能将其彻底根除,谢先生若是拿圣域的线索和警方做交换,成功的希望很大啊!”
  “希望如此吧!”谢文东笑了笑,对于此事,他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刘天刚问道:“谢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警局的局长?”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不急!先看看警方的动静在说!”
  赵成杰和颜学文是荷兰洪门的首脑,他俩突然被杀,事情非同小可,警方调出大量的警员,对此事展开调查,同时,又加派人力,在全市增强巡逻力度,杜绝因赵、颜二人的死而爆发黑帮之间抢夺地盘的械斗。
  很快,事情查清楚了,赵、颜二人的被杀,与洪门之间的利益冲突有关系,并涉及到中、英、法、德四国的洪门组织以及老大,只是暂时还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没等警方找上谢文东等人进行调查,后者倒先主动联系上了警察局的局长。
  当天晚间,局长正坐车回家,手机响起,接通之后,对方直截了当地报着名号:“局长先生,你好,我是谢文东!”
  局长名叫迪鲍尔?霍斯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他很是意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若在以前,他根本不知道谢文东是谁,但是由于赵成杰遇害的事,在调查的结果中他看到了一些关系谢文东的资料。
  “谢先生有什么事吗?”迪鲍尔?霍斯特心中虽然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平淡问道。
  “我想和局长先生谈谈!”谢文东含笑说道。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有很多!比如,赵成杰,还有下落不明的姜维涛。”
  闻言,迪鲍尔?霍斯特倒吸了口气,他凝声问道:“你现在在哪?”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就在局长先生的后面!”
  迪鲍尔?霍斯特又吃一惊,急忙回头观瞧,只见自己的汽车后方,跟有一辆普通的雪弗莱轿车,至于里面坐着什么人,他就看不清楚了。他眉头皱了皱,将车速降下来,随后,在路边缓缓停下。
  他倒想看看,谢文东究竟要做什么。
  他停下来的同时,身后那辆轿车也随着停了下来,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一名东方青年,看年岁,只有二十出头,穿着笔挺合身的中山装,将略微消瘦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向脸上看,皮肤白净,五官清秀平平常常,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异常的明亮,转动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精光。
  等青年到了汽车近前,迪鲍尔?霍斯特将车门推开,但却并没有下车。
  过来的这位青年也不介意,满面微笑,从容的做到他的车上。
  在资料中,迪鲍尔霍斯特看过谢文东的照片,觉得他平常的很,现在看到他本人,突然觉得有许多东西是照片里没有呈现出来的,比如他身上的灵性,还有那股阴柔有独特的气质。
  他暗嘘口气,打量了青年半晌,疑问道:“你,就是谢文东?”
  青年笑道:“没错!有假包换。”这位青年,正是谢文东,别看此时他只是一个人坐在鲍迪尔霍斯特的汽车里,而周围却暗藏有无数的血杀、暗组人员,只要稍微有不对劲,这些人会随时冲杀出来。
  迪鲍尔霍斯特点点头,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谢先生,你好大的胆子,我正想派人带你回警局接受调查,你倒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因为我没什么好顾虑的嘛!”
  的宝儿霍斯特挑起眉毛,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说,赵成杰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谢文东大点起头,到:“当然,我是一名合法的商人。”
  “呵呵”迪鲍尔霍斯特冷笑两声,问道:“那谢先生来找我,所为何事?”
  谢文东毫不隐讳,直接说道:“前几日,我有些朋友被警方所抓,所以特意前来找局长先生帮忙!”
  迪鲍尔霍斯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是说姜维套别墅内放生的拿起暴力事件。他耸肩说道:“帮忙?不知道我能帮谢先生什么忙?”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释放我的那些朋友。”
  迪鲍尔霍斯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声道:“什么?放人?我想谢先生可能有些误会,这里是荷兰,而不是中国,对于那些不法之徒,我们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即便是你谢先生做了违法的事,一旦让我们抓到证据,我们也会照抓不误!”
  谢文东含笑的敲了敲额头,说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通融,我那些朋友事无辜的,理应释放,另外,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是合法的商人!”
  “哼!”迪鲍尔霍斯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谢文东问道:“如何能让局长先生放人?”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两百万美金可以吗?”仿佛没有听到迪鲍尔霍斯特的话谢文东柔声问道。
  迪鲍尔霍斯特脸色顿便,猛地将谢文东身旁的车门打开,怒生喝道:“滚出去!”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原本柔和的目光慢慢变得阴冷夏利,直视着迪鲍尔霍斯特,仿佛两把刀子。
  迪鲍尔,霍斯特做了一辈子的警察,见过的厉害任务也算过多了,但还没见过谁有象谢文东这样犀利的眼神,感觉不像是在听着自己,而像是一条致命的眼镜蛇。
  顿了一会,谢文东眯缝起眼睛,又笑了,说道:“难道,局长先生不像找到姜维套吗?”
  恩?迪鲍尔,霍斯特精神一振,疑声问道:“你知道姜维涛的下落?”
  “我想,我的培养能过查出来”谢文东含笑说道:“前提是,局长先生先释放我的那些培养!”
  迪鲍尔霍斯特凝视谢文东,沉默无语。
  关于姜维涛被劫的事情,闹得很大,电视、报纸都已经做过大篇幅的报道,可是至今仍没有破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的压力很大,如果能把姜维涛或者就出来,警方的压力一下子就会变成铺天盖地的表彰,反过来,日子将变得很难过。
  间迪鲍尔霍斯特脸色变幻不定,态度不相那么坚决,谢文东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如果局长先生肯释放我的朋友们,我不仅可已送局长先生二百万美元作为礼物,还会把姜维涛送到你手里,另外,还有一条关于圣域的消息可以给你。”

第135章
  “圣域?”听到这个词,迪鲍尔·霍斯特的眼睛猛然一亮。
  谢文东心中暗笑,耸耸肩,说道:“如果局长先生对我说的这些都不感兴趣的话,那么,我就告辞了!”说着话,他作势就要下车。
  这时,迪鲍尔·霍斯特突然将谢文东的手腕抓住,用力地向回一拉,凝声问道:“你所说的圣域,是哪个圣域?”
  谢文东一笑,手腕微微一晃,没见他如何用力,却轻易间将对方的手震开,然后,他反问道:“在欧洲的邪教组织里,还有几个圣域?”
  “啊?”迪鲍尔·霍斯特倒吸口冷气,急忙问道:“谢先生知道关于它的消息?”圣域早以被欧洲各国一致认定为邪教组织,多年来一直对其进行打击,只是始终不见效果,也没有破获过有关于圣域像样的案件,现在听到谢文东的话,身为警察局长的迪鲍尔·霍斯特马上的意识到事情重要性,要说心中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知道一些。”谢文东淡淡一笑,悠然说道。
  “知道些什么?”迪鲍尔·霍斯特追问道。
  “关于他们在阿姆斯特丹的组织,以及活动的具体地点!”谢文东说话间,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迪鲍尔·霍斯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闻言,迪鲍尔·霍斯特脸色顿变,瞪大双目,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在阿姆斯特丹有圣域组织,甚至他们还有活动?”圣域竟然流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当然很惊讶,要命的是,一直以来他始终没有听说过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谢文东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然!”
  直勾勾地看了他半晌,迪鲍尔·霍斯特连连摇头,说道:“那不可能!而且,就算圣域在阿姆斯特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险些死在他们的手里!”谢文东的表情冰冷下来,冷冷笑着说道:“阿姆斯特丹的治安,可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
  “什么意思?谢先生可不可以详细讲讲!”迪鲍尔·霍斯特问道。谢文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让我把关于他们的那些情报给你,没有问题,不过,局长先生必须得先释放我的那些朋友。”
  “这个……”迪鲍尔·霍斯特犹豫起来,思前想后了好一会,他挑起眉毛,应付着说道:“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将那批政国人释放,不过……”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的语气肯定地说道:“我可以保证我的一切是真的,并且可以协助警方去侦破圣域在阿姆斯特丹的活动地点,但有一点,局长先生比较得保证一定放任,而不单单是考虑,我现在在等你确切的答复!”
  此时,迪鲍尔·霍斯特是真有些为难了。那些投降的中国人,身上虽然没有武器,但肯定和姜维涛被挟持的事情有关系,若是放人,就等等放跑犯罪分子,这和他的职业道德相冲突,可是圣域在阿姆斯特丹,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事关重大,必须得立刻侦破,而谢文东又恰恰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自然现在得议长他提供线索和情报,这可如何是好?
  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谢文东并不给他太多的考虑时间,他说道:“如果局长先生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算了,我们改日在谈!”说完话,他又装模作样的准备离开。
  迪鲍尔·霍斯特大急,皱皱眉头,将心一横,点头沉声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第一,你交出姜维涛,第二,告诉我关于你所了解的圣域的一切!”他只要这两个条件,至于谢文东提出的二百万美圆,他只字未提。
  正如赵成杰以前所说那样,荷兰政府实行的高薪养廉,政府的公务员,除了没月的高薪外,在退休后还有一笔数额巨大的退休金,可是一旦发生了贪污时间,不仅会被停职,其退休金也随之打了水漂,所以公务员即使心存贪念,也不敢轻易收取贿赂。
  谢文东嘴角慢慢挑起,眯眼而笑,说道:“成交,但局长先生要先放人!”
  迪鲍尔·霍斯特大皱眉头。“日后我会经常到阿姆斯特丹,毕竟赵成杰死了,洪门组织在荷兰群龙无首,必须得有个人来接管嘛!”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一听这话,迪鲍尔·霍斯特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他心中敢肯定,赵成杰和颜学文双双遇害,这事十有八九是谢文东做的。不过,就算谢文东不会跑,只凭他空口的一句话,自己就放人,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谢文东看出他心中的顾虑,微微一笑,说道:“姜维涛被劫的事,都是赵成杰一手策划和做的,与我的那些朋友没有任何关系。他此时就关押在赵成杰的别墅里,如果现在局长先生去救人,一切都来得及,若是在耽搁下去,恐怕他就凶多吉少了。等局长救出人后,释放我的朋友,然后,我们在谈圣域的事!”说着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送给迪鲍尔·霍斯特,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局长先生可随时与我联系!”说完话,他再不耽搁,推开车门,走下车去。
  “等一下……”迪鲍尔·霍斯特还想叫住谢文东,可后者已快速上了自己的轿车,飞驰而去。
  愣了好一会,迪鲍尔·霍斯特长嘘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警局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直接说道:“我是迪鲍尔·霍斯特,立刻调派所有的警员,去往赵成杰的别墅!”
  赵成杰死了,他的别墅已乱成一团,其家人以及手下人员又是悲伤又是惶恐,一边着手调查研究是谁下的毒手,一边在准备他的丧事。
  可正在这时,警察赶到,将别墅团团包围,随即警方亮出抽查令,对别墅展开全面搜索。
  警察突然的到来,把别墅里的人斗弄蒙了,知道警方在地下密室中找到了浑身是伤的姜维涛时,他们才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当警方要对他们执行抓捕时,双方展开激烈的交火。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枪战,别墅里赵成杰的手下人员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活捉,一个都没有跑掉。
  看到成功救出的姜维涛,悬在迪鲍尔·霍斯特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他暗暗点头谢文东果然没有欺骗自己,姜维涛还真被关在赵成杰的别墅里。
  他让手下的警员立刻将身负重伤的姜维涛送往医院,并派专人保护,同时,他当即下令,将前些日子所逮捕的血杀、暗组人员全部释放。他是警局的老大,对他的命令,没有人会去质疑,何况在已经找到了姜维涛,并抓获为数众多的嫌疑犯。
  连日来的一件悬案告破,警方上下都很兴奋,撤回到警局之后,有人提议出去庆贺一番,不过马上被迪鲍尔·霍斯特拦住了,他满面凝重地说道:“今天的事情没有结束,我们还有任务要去做!”
  众警员相互看看,皆是满面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
  迪鲍尔·霍斯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看手表,已经接近晚间十二点,他拿出谢文东的名片,给他挂去电话。
  “谢先生,姜维涛已经在赵成杰的别墅内找到了,你的人我也已全部释放,接下来,谢先生是不是可以把圣域的情报告诉我了?”
  圣域的事情,才识迪鲍尔·霍斯特最最关心的问题,甚至在他心中,圣域的案件要比姜维涛的案件重要十倍、百倍,若是真能成功破获,他不仅会大出风头,其前途也会是一片光明,正是因为这样的考虑,他才肯冒险按照谢文东提出的条件将血杀、暗组人员全部释放。
  这时,谢文东已从刘波那里得到己方兄弟被释放的消息,他呵呵一笑,说道:“在市区的西郊,有家名叫野狼的小旅馆,那里就是圣域在阿姆斯特丹的据点,里面至少有二十多具被圣域残害人员的尸体。”
  “什么?二十多具尸体?”迪鲍尔·霍斯特的冷汗流了出来。
  “那只是个保守数目,圣域似乎有吃人的习惯,被他们吃掉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谢文东说道:“他们将市区的游客骗到郊外的旅馆内,其人员在半夜时从密道里钻出,趁人不备,暗中下手,我当初也是被骗到旅馆里的,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好,侥幸逃了出来,至于其他受骗的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边听谢文东的讲述,迪鲍尔·霍斯特边擦虚汗,不自觉地连吞口水,谢文东这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不过最近几年,阿姆斯特丹失踪的案子确实很多,不过大多是悬而未破,看起来,这些失踪案件有相当一部分与圣域有关系。
  过了好一会,他按住话筒,对身旁的副手急声说道:“快去查!西郊有没有一家叫‘野狼的旅馆’!”
  见他面色阴冷铁青,下面的警员吓了一跳,急忙答应一声,匆匆走出办公室。

第136章
  等自己的副手离开后,迪鲍尔·霍斯特问道:“谢先生可以不可以带我们去?”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是我不想露面!”“那没问题!对了,谢先生可知道那里有多少圣域教徒?”迪鲍尔·霍斯特关切问道。
  在旅馆,单单是自己看见的,就不少于二十人。谢文东说道:“应该有数十人吧!不过他们都佩带有枪械。”啊?迪鲍尔霍斯特吸口气,楞了一下,对着窗外的同僚们连挥手,一名探员飞快地走到办公室门口,疑问道:“局长,有什么事?”“立刻向防暴部部队发出请求,让他们准备人力,随时听候调遣!”迪鲍尔·霍斯特捂住话筒,果断的下打命令。
  “是!”探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既然要调动防暴部队,肯定有大案件了。
  说话间,他那名副手匆忙地走到办公室,门也没敲,直接走了进来,说道:“局长,在西郊确实有家叫野狼的旅馆!”迪鲍尔·霍斯特精神大震,猛地一拍桌面,喝道:“全体人员,立刻出发!”刚折腾了大半夜的警方在警察局还没有休息多久,又马不停蹄的向西郊走去。
  半路上,遇到等在路边的谢文东,迪鲍尔·霍斯特立刻下次,将他请到自己的车上。这回,他对谢文东的态度可比上次客气多了,说话时的语气也缓和许多,不再那么充满敌意,他含笑说道:“这么晚打扰谢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啊!”谢文东哈哈轻笑,说道:“局长先生太客气了,圣域不仅是邪教组织,更是恐怖组织,我也深受其害,既然现在能出一份力,自然责无旁贷!”他的话,说的既大气又漂亮,让人听后,倍感舒服。
  迪鲍尔·霍斯特暗暗点下头,觉得谢文东虽然狡猾,但却比赵成杰强上许多,他至少能帮得上自己的忙,而后者只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前去逮捕圣域的教徒,警方上下异常重视,甚至惊动了市政府,这次出动的警员达到一百多号,另外还有为数众多的防爆特警,一路上声势浩荡,车队在公路上拉成长龙。
  时间不长,警方抵达西郊的野狼旅馆。
  看着黑漆漆、静悄悄,没有任何灯光的小旅馆,众警员都不自觉的拉紧神经,迪鲍尔·霍斯特也紧张的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走下车来,环视周围的动静。
  谢文东坐在车里没有出来,脸上笑眯眯的,满面的轻松,不过他的心情并不舒缓,即使周围有这么多的警察,再次来到小旅馆,他仍然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而且这次动静闹得这么大,万一迪拉娜·莱思出尔反尔,将旅馆里的人员和尸体撤的一干二净,自己的处境可就麻烦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可警方没有耽搁,先是全副武装的特警快速的冲到旅馆门前,接着,站出来两名身材粗壮的汉子,手中提着撞门专用的铁桶,对着房门,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带着夜视镜、手持微型冲锋、身穿防弹衣的特警蜂拥而入,紧接着,里面传出密集的枪声,以及人们的尖叫声。
  听到枪声传出,谢文东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到原位,他长出一口气,看来迪拉娜·莱思没有欺骗自己,她确实在旅馆内留有人员。
  旅馆内的交火异常激烈,而且是长时间的延续,很快,进入其中的第一队特警就顶不住了,不停的对外呼叫增援,局长迪鲍尔·霍特斯特手中的对讲机里除了密集的枪声,还不时传出一阵阵嘶吼和惨叫声,可见旅馆内战斗的惨烈程度。
  迪鲍尔·霍斯特伏在汽车之后,转头大声叫喊,将第二、三队特警一同派了进去,战斗也变得更加激烈,连续不断的枪声打破郊外的死寂,在深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正当警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小旅馆的时候,身后破旧的居民楼里突然走出三名身穿黑衣,头带黑罩的大汉,这三人出来之后,从黑袍里抽出三把自动步枪,对着毫无防备的警察展开了疯狂的扫射。
  只是瞬间,便有五名警员被子弹扫中,惨叫着摔倒在地,没有死的伤者直痛得满地翻滚。
  迪鲍尔·霍斯特大吃一惊,急忙叫道:“后方!后方有敌人!”
  不用他招呼,众警员也看见了,警察、探员齐齐转回身,对着来人开枪还击。
  只是眨眼工夫,那三人被无数的子弹打成了筛子,长长的黑袍上满是枪眼。
  随着三人的倒地身亡,居民楼的数扇窗户伸出枪口,与警方又展开了对射,整个场面,岂是一个混乱了得。
  前方的旅馆内有敌人,后面的居民楼里还有敌人,而且皆拿出重武器,迪鲍尔·霍斯特都不真鲷自己现在该往哪边躲好了,他蹲在车旁,对里面的谢文东吼道:“你……你不是说圣域只有几十人吗?怎么现在看来他们像是有一支部队在这里?”
  谢文东此时趴伏在车椅上,苦笑着说道:“我当时看见的有几十人,谁知道暗地里还藏着有多少圣域的教徒!”
  “妈的!”斯斯文文的迪鲍尔·霍斯特这时候也冒出了脏话,不过他不是骂些文东,而是在骂圣域。特警已经全部派进旅馆,只凭警员手中的轻武器很难与对方的重武器抗衡,无奈只下,迪鲍儿·霍斯特拿出手机,再次向特警部队请求支援。
  他刚把电话打完,突然,车里的谢文东猛的钻了出来,什么话都没说,拉住他的衣服,向一边滚去。
  他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在地上轱辘得灰头灰脸,刚要起身质问谢文东,冷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接着,一团巨大的火球在车队中腾空而起,随后是扑面而来的烧热的气浪,那滚烫的空气几乎要燃烧,吹在人的脸上,让人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快起火来,铁皮与碎片在头顶呼啸而过,发出飕飕的刺耳破风声。
  迪鲍尔·霍斯特紧紧的爬在地上,等气浪过去之后,他慢慢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自己所做的那辆汽车此时以变成一堆黑黝黝的铁架子,烈火将残破不堪的车体烧的劈啪做响,在汽车的周围,到处都是受伤的警员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看罢,他傻眼了,过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这放意识到,如果不是谢文东在关键时刻把自己及时拉开,现在自己已和那辆汽车一样,捎成灰碳了,想到这里,他的冷汗流了出来,转头看向谢文东,声音不自觉得颤抖着,说道:“谢谢!”
  谢文东甩了甩头顶的灰土,瞥了迪鲍尔·霍斯特一眼,淡然说道:“你是警察,而我不是,希望下次是你能救我脱险,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让我来救你!”
  迪鲍尔·霍斯特老脸一红,尴尬着苦笑,连连点头。
  两人慢慢的从地山爬起来,迪鲍尔·霍斯特拍了拍衣服,随即大声对手下警察下达命令:“消灭居民楼里的敌人!立刻突击进去!”
  “是!”在答应声中,十数名身着便装的探员率先发起了冲锋,突入居民楼内,与里面的圣域教徒开战交火。
  看看面前的居民楼,再瞧瞧后身的旅馆,迪鲍尔·霍斯特摇摇头,对谢文东说道:“真想不到,圣域既然在阿姆斯特丹发展出一股这么强的势力!”他现在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谢文东将圣域的消息通知给自己,恐怕还会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乱子呢!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又有大批的特警加入战斗。随着他们的到来,警方得到强有力的支持,终于控制了场面的局势,压制住疯狂的圣域教徒,将其割裂开来,逐个击破,歼灭。
  枪战又进行了半个钟头左右,渐渐接近尾声,密集的枪声也慢慢变成零星的枪响。
  这时候,大批的记者也赶到了现场,又是采访又是拍照,镁光灯闪个不停,场面并没有因为圣域教徒的减少而冷却,反倒变得更加热闹。
  很快,战斗在警方的全力猛攻下而结束,清理现场时,抬出的圣域教徒尸体足有四十多具之多,另外,警方的死伤也超过二十人,不仅如此,在旅馆的地下密室中,还找到了二十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那都是残死于圣域教徒手中的被害者。
  做为这次警方行动的主导。警局局长迪鲍尔·霍斯特自然接受瞩目,被无数的记者包围,长短不一的麦克风一齐推到他的面前,迪鲍尔·霍斯特显得有些应接不暇。
  见煤体越聚越多,市里的官员也到了,谢文东悄悄地溜出人群,退到场外。
  他刚出来,场外看热闹的人群立刻走出数人,将他围住,来的这几位,正是他的贴身保镖,五行兄弟。
  看他衣服上不满灰尘,金眼紧张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谢文东眯眼笑了笑,摇头说道:“我很好!”说着,他回头瞧瞧,又道:“看起来,迪鲍尔·霍斯特的感觉也很好,日后,我们在阿姆斯特丹的发展自然一定会更好!”说完,他仰起头来,悠悠而笑。

第137章
  成功的消灭圣域组织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处据点,迪鲍尔·霍斯特可谓是大出风头,不过他还是在电视上公开向全体市民致歉,同时也向已死于圣域教徒手中的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们表示了哀悼。
  对于谢文东,迪鲍尔·霍斯特是万分的感谢的,不仅因为他提供了圣域的线索,而且在行动过程中,谢文东在救了他的性命。
  为此,他主动邀请谢文东去酒吧喝酒,并向他表示了谢意。
  在酒吧的闲聊中,谢文东觉得迪鲍尔·霍斯特的为人十分直率,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属于豪爽热情的那种人,同时,后者对谢文东的印象也大为改观,觉得他的言谈举止,温文尔雅,身上丝毫没有象其他黑帮大哥那样的桀骜和飞扬跋邑。
  经过一次合作,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亲近许多,酒无疑成为了二人的催化剂。
  谢文东端起酒杯,含笑说道:“这次,局长先生释放了我的朋友,我是很感激的。”
  听闻这话,迪鲍尔·霍斯特连连摆手,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谢文东连连点头,喝了口酒,将酒杯放下,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片,向迪鲍尔·霍斯特面前一递,说道:“不管怎么说,局长先生帮了我的忙,我总是要有所表示的。这是一点回报!”
  迪鲍尔·霍斯特接过,将纸片展开一看,那是一张二百万美金的支票,看罢,他暗吃一惊,脸色顿变,连声说道:“谢先生,你这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含笑说道:“我知道你们荷兰政府官员的规矩,不过这仅仅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钱虽然不多,但还望局长先生务必收下。支票账户的资金我是不会动的,局长先生无论什么时候有需要,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之后,都可以把钱取出来,另外,这件事也没有人会知道。”
  谢文东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条,那就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和政府官员打交道,什么感情、情谊,统统都是扯蛋,想让他们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做事,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与自己同流合污。
  两百万美圆,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即便是领着高薪的迪鲍尔·霍斯特。
  他拿着这张两百万的支票,手指微微颤抖着,心中正处于天人交战的阶段。
  他知道这张支票一旦收下,从此以后自己和谢文东便扯不开干系了,他想拒绝,可是手却好像不听他的指挥,怎样也推不出去。毕竟听到数字和真拿在手里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当谢文东提出要给他两百万的时候,他能干脆的一口回绝,但现在把钱塞到他的手里,他反而开始犹豫不决了。
  对于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拒绝二百万的美金的勇气,并向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机扳的勇气要小。
  迪鲍尔·霍斯特也不例外。
  谢文东阅人无数,这样的经历也太多了,只看迪鲍尔·霍斯特的表情,就将他的心思猜出个大概。他微微一笑,轻轻抓住迪鲍尔·霍斯特的手腕,控制他的手掌,将支票揣进他的上衣口袋里,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局长先生放心,没有‘紧急’的事情,我是不会麻烦局长你的!”
  迪鲍尔·霍斯特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半晌,过了好一会,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抓就酒杯,咕咚一声,将杯中的酒全部灌进肚子里,当然,揣进他口袋里的那张支票也没有在想外掏。
  谢文东心中暗笑,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国外的孤雁也并不比中国的白。
  混黑道的,如果不能把警方那层关系搞定,那么无论做到多大,都是白费。见到迪鲍尔·霍斯特收下自己的钱,谢文东长出口气,日后,自己在阿姆斯特丹的发展将会更加顺利,今天付出的代价,明天也会加倍拿回来。
  接下来的两天,是阿姆斯特丹动荡的两天,赵成杰、颜学文的死,一击谢文东等一干新洪门势力的进入,打破了当地黑道的平衡,这时候,势力强劲的黑帮组织纷纷站出来,抢夺荷兰洪门的地盘,想趁着这个动乱的世纪捞到好处。
  如此一来,谢文东等人不仅要对付荷兰洪门的残余势力,同时还要应付其他黑帮的掠夺,应接不暇,举步为艰。
  晚间,谢文东、唐亿鹏、刘天刚、宋卓开了一次碰头会,参加会议的,除了他们死人的信服手下外,还有一个名叫杨春正的青年。杨春正是荷兰洪门的人,自赵、颜二人身亡后,荷兰洪门第一个向谢文东等四家洪门分会投降的高级干部就是他。
  会议中,唐亿鹏等人皆是眉头深锁,对目前混乱的形式一筹莫展,他们原本以为杀掉赵成杰,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哪知道,会有目前这样的结果。
  宋卓看向谢文东,苦笑着问道:“谢先生,你有什么办法?”他明白,自己和唐、刘二人的头脑即使捆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谢文东,如果连他都没有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那己方恐怕又得重蹈覆辙,呆着手下兄弟被迫退出荷兰。
  谢文东环视三人,满面轻松地悠然一笑,说道:“攘外必先安内!我们现在要做的即使,在最短的时间内,首富整个荷兰洪门,消灭异己,至于其他,就不要再管了!”
  “可是。”唐亿鹏几声说道:“其他的黑帮在抢夺荷兰洪门的地盘,我们现在不阻止,就算收服了荷兰洪门,恐怕地盘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众人纷纷点头,认为他的话有道理,尤其是杨春正,连声附和道:“谢先生,我想现在要做的是,应该守住地盘,然后再谋其他!”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守住地盘?帮谁守?记住,我们现在还没有彻底控制住荷兰洪门,其地盘也不是我们的,现在就开始地盘之争,肯定会得罪其他的黑帮,到时候,弄不好整个荷兰的黑帮会一起联手,与我们为敌,各位说,那时我们在荷兰还能呆得下去吗?”
  闻言,唐亿鹏等人的脸色同是一变,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
  谢文东笑道:“各黑帮去抢地盘,就让他们去抢好了,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消灭荷兰洪门里的异己,使我们的图并进城会大大加速!等我们把荷兰洪门彻底吞并之后,在荷兰站稳了脚跟,呵呵,谁拿了我们的,我们不仅让他吐回来,还会他加倍常还!”
  众人吸气。宋卓问道:“谢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好了。”谢文东淡然笑道:“不过。加派忍受还是要继续的,无论到什么时候,人力是基础,想成大事,没有人手是不行的!”
  “恩!”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皆点点头。
  这时,杨春正可急了,腾地站起身形,说道:“谢先生,那我得地盘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已经投靠了你们!”
  唐,刘,宋,三人齐刷刷将头转向谢文东,看他如此表态,杨春正可是已方收拢的第一个荷兰洪门干部,如果连他都拢不住,就更别谈其他干部了。
  “管!当然会管!”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我会保证你的地盘一偏太平。”
  “啊?”杨春正愣住了,眨眨眼睛,满面狐疑地问道:“谢先生凭什么做出这样的保证?”
  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他这话并不是搪塞杨春正,而事实的确如此。
  杨春正的地盘上始终没有发生过械斗,更没有黑帮前来抢夺。不是荷兰黑帮都听谢文东的话,而是警方在杨春正的地盘上巡逻的太密集,一天二十四个小事不间断,总是有大批的警察在那里的街头巷尾巡视,黑帮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当然,这完全是迪鲍尔。霍斯特的功劳,谢文东拿出的那二百万美金这时候开始发挥出了它的效用。
  间接得到警方的庇护,令杨处长呢横惊讶不已,同时也暗暗佩服谢文东的神通广大,刚刚进入荷兰,便和警方高尚关心,令人无法想象,不可思议。
  翌日。
  迪拉娜。莱恩给谢文东打来电话。
  “谢先生,对我们的安排,你还满意吗?”他沙哑的嗓音依然冷漠。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很满意!不过一下子让贵教损失这么多的教徒,我实在很过意不去。”
  “谢先生不用过意不去,只要你能好好履行当初的承诺就好。”迪拉娜。莱恩正色说道:“按照谢先生的要求,教主已抵达阿姆斯特丹,告诉我你住哪里,我会派人过去接你!”
  哦?圣域的教主还真敢冒险到阿姆斯特丹来见自己了,由此可见,圣域对自己为他们的提供安置之所是异常重视的,也能看得出来,圣域在欧洲的处境确实很艰难,他微微一笑,说道:“直接告诉我贵教主在哪里即可,我可以亲自去找他!”

第138章
  “不行”迪拉娜莱恩拒绝的干脆,他直接了当的说道:“那样风险太高。”
  他的意思很明显,圣域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新人谢文东,生怕将教主的安身之地告诉他,会引来警方的围剿。
  谢文东也不介意,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好吧!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到希尔顿酒店的门口等我!”
  “没问题!”迪拉娜莱恩应了一声,随即将电话挂断。
  圣域再提防谢文东,后者也同样在提防着他们。
  此次前去会见圣域的教主,谢文东丝毫不敢大意,除了要带上五行兄弟、格桑、袁天仲随自己一同前往外,还交代姜森和刘波再暗中随行,进行保护。一番交代过后,再看看时间,已差不多了,谢文东这才带人从酒店里走出来。
  圣域的汽车再酒店门已等候多时,看到谢文东出来,车门一开,快步走出两名青年,摆手说道:“谢先生请上车!”
  谢文东打量他二人,觉得眼生得很,随口问道:“你们是……”
  “是圣女派我们来接谢先生的!”
  点点头,谢文东不再多问,坐上对方的汽车,袁天仲紧跟其后,也坐了上去,五行兄弟和格桑则快速地坐着己方的汽车,跟在谢文东等人的车后。
  汽车沿着阿姆斯特尔河,一路南行,渐渐远离市中心,向路边看,高楼大厦消失,两旁皆是田园美景,碧草茵茵,仿佛在地面上盖了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慢慢转动的风车,偶尔可见得农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详和优美。
  荷兰的绿化程度是许多国家远远比不上的。
  汽车足足形势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算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处不大的小农舍,两层楼高,占地面积不到一百平,庄舍似乎已有些年头,显得破旧,再舍外,占有几名农夫打扮的青年,边喝着咖啡边悠闲地聊着天,汽车的到来,似乎丝毫未影响几人的兴致,不过,他们的手都已下意识地放在后腰上。
  汽车再庄舍的门口缓缓停下,车门一开,副驾驶座位的青年走下车来,到了那几名青年近前,低声说了几句,其中有人点点头,转头瞄了瞄坐在车内的谢文东,然后快步走进庄舍之内,时间不长,他从中返回,身后还跟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她正是迪拉娜莱恩。
  看到她,谢文东推开车门,也走了下来,脸上带着灿烂又善解的微笑,颔首说道:“莱恩小姐,你好!”
  迪拉娜莱恩目光转动,先看看谢文东,再瞧瞧跟在他身后的五行等人,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带来了手下人?”
  谢文东愣了愣,笑问道:“莱恩小姐可没有告诉过我不可以带啊!”
  迪拉娜莱恩冷着脸转过身去,道:“你可以叫我圣女。跟我来。”说着话,她向庄舍内走去。
  对方行事的古怪,谢文东已司空见惯,耸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迈着四方步,闲庭信步般地跟在迪拉娜莱恩身后。
  到了庄舍的门口,迪拉娜莱恩突然停住身,头也没回地说道:“你的手下不能进去,他们必须得留在外面。”
  谢文东沉吟片刻,笑眯眯地说道:“我只带一个人应该可以吧?毕竟,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和兄弟们商议。”
  迪拉娜莱恩皱皱眉头,不满地看着谢文东,过了一会,他不耐烦地说道:“只带一人。”
  谢文东笑了笑,回头向五行等人使个眼色,低声说道:“你们在门口等我,天仲,你随我上去!”
  “东哥,小心……”五行兄弟满脸戒备地扫视左右,小声道:“这里看起来诡异得很!”
  其实,庄舍很寻常,并不诡异,但是和圣域塔上关系,立刻便变得隐身恐怖,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气。
  “没事!”谢文东悠然而笑。
  外面看,庄舍破旧,进入其中,也好不到哪去,不过里面收拾得很干净,除了桌椅,别无它物。迪拉娜莱恩在前引路,穿过客厅,直接走向楼上,到了二楼,她来到一间房屋的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请进!”
  迪拉娜莱恩深吸口气,慢慢将房门推开。
  顿时间,一段烟雾在房间内迎面扑了出来,站于迪拉娜莱恩身后的谢文东眉头大皱,差点被呛着咳出来,他急忙捂住鼻子,盯眼向房间内观瞧。
  房间不是很大,一张大床几乎要占了三分之二地面积,两扇本就不打的窗户上当者厚厚的黑布窗帘,是房间内的光线一场昏暗,透过缭绕的烟雾向床上看,正中躺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金发蓝眼,五官深刻,看起来,摸样倒也算得上十分英俊,只是一张脸白得吓人,没有半点的血色,此时他侧卧于床上,正吞咽吐雾,拿着铂纸在酒精灯上烤来烤去,吸食着上面白粉,在他左右,各伏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郎,年岁不大,看起来和迪拉娜莱恩差不多,不超过二十,浑身上下,寸丝未挂,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和白面中年人一起享受着白粉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谢文东暗笑,没来之前,他本以为圣域的教主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毕竟下面有那么多的忠诚教徒,其人肯定不简单,哪里知道,原来是个病怏怏的瘾君子。
  袁天仲可没想那么多,此时他的脸已红得像块红布,虽然跟随谢文东的时间已不短,但这样香艳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像没有看到谢文东和袁天仲这两个外人似的,白面中年人以及他身边的两名女郎依然在贪婪地吸着白粉因高温而产生的烟雾。
  迪拉娜莱恩轻轻地清下喉咙,低声说道:“教主,谢先生已经到了。”
  “恩!”白面中年人闭着眼睛应了一声,足足过了两分钟,他才慢慢坐起身,睁开眼睛,打量着谢文东。
  只看了片刻,他呵呵笑了起来,摇摇头,又伏下身子,问道:“你看起来,怎么还像是个孩子?”
  听了他这话,谢文东差点气笑了,想不到对方的开场白竟然是一句这样的狗屁话。
  他笑眯眯地说道:“教主先生看起来,和街头的瘾君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此言一出,迪拉娜莱恩以及床上的两名赤裸女郎脸色同是一变,眼中皆射出骇然的精光。袁天仲心中一震,暗叫一声要糟!下意识地将手提到腰间。
  只一句话,顿时让房间内的空气紧张起来,谢文东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白面中年人倒是丝毫没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谢先生请进来坐!”
  谢文东是进来了,可是环看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能坐的地方,无奈地叹口气,他走到墙边,倚墙而站,笑呵呵地看着白面中年人。
  “我听迪拉娜说,你能在安哥拉安排一处安全的住所。”说话间,白面中年人示意两名女郎将毒具收起。
  “是的!”谢文东点头道:“那是我的承诺。”
  白面中年人缓缓从床上走下来,他上身赤裸,下面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裤,边伸展筋骨,边走到谢文东近前,笑道:“仅仅是承诺,那可远远不够,我需要你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当然可以做到。”
  白面中年人问道:“什么时候能安排好?”
  谢文东说道:“三个月后!”
  愣了一下,白面中年人哈哈大笑,说道:“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我知道,你在安哥拉颇有势力……”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两眼直视谢文东,正色说道:“我希望即可就走,谢先生帮我安排吧!”
  “这么快?”谢文东吃了一惊,听说圣域在欧洲各地的信徒极多,大规模的迁移,少说也得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对方现在就要他去安哥拉,令谢文东很意外。想了一会,他说道:“我虽然在安哥拉有些门路,但短时间内还无法找到那么大的地方来安置贵教!”
  白面中年人一笑,说道:“谢先生只需为我找一座像样的别墅即可。”
  谢文东扬起眉毛,问道:“难道教主先生打算一个人前去安哥拉?”
  “是的!”白面中年人反问道:“谢先生以为我会把我教的所有教徒都带走?”
  谢文东苦笑地点点头,当初,迪拉娜莱恩对他说起此事时,即使这个意思。
  白面中年人的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哈哈大笑说道:“那谢先生是误会了,去安哥拉,只有我以及教内的一些高级干部,至于我教的众多教徒们,还会继续留在偶卓,我会在安哥拉那边进行遥控指挥!”
  谢文东这才彻底明白,他暗暗而笑,如此说来,事情就更简单了,只安置这个隐君子的教主可比安置圣域所有教徒要方便许多。他点头说道:“这没问题,等会我会向安哥拉那边的朋友打声招呼,让他们为教主准备好住地,并派专人保护你的安全,教主先生亦可随时前往安哥拉!”
  “恩!”白面中年人点点头,笑道:“很好!”

第139章
  圣域的教主只打算带着心腹人员前去安哥拉,其目的是为了避难,欧洲各国对圣域的打击力度太大,他若继续留在欧洲,其处境十分危险,也狠艰难,即便逃到欧洲之外的其他国家,仍有受到制裁和逮捕的危险,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找上谢文东的原因所在。他知道谢文东收够了安哥拉国家银行,在那里势力极大,甚至政府都谦让他三分,自己受到他的庇护,在安哥拉可以高枕无忧。不过,他可不打算把教徒全部带走,首先圣域的教徒众多,他们的死活,他并未放在心上,其次,若是把教徒全部带走,圣域在欧洲将势力尽失,随之也将失去影响力,再想在欧洲招收新教徒可就困难了,没有新教徒,他的财路也就彻底断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得到谢文东满意的答复,中年人显得十分高兴,招了招手,半卧在床上的两名女郎立刻就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他穿衣服。谢文东在旁边看得暗笑不己,这位教主的处境可谓是危险之极,不过,着教主的派头可不小。
  穿上笔挺的高级西装,中年人展开手臂,拍拍身旁两名浑身赤裸的女郎,笑道:“她们都是我教的圣女,谢先生如果喜欢,可以任选其一。”
  谢文东本就不热衷女色,对别人的女人,更加不感兴趣。他含笑遥了遥头,说道:“多谢教主先生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贵教的圣女,还是跟随教主先生去安哥拉的好。”
  “哈哈!”见谢文东婉言拒绝,中年人仰面而笑,沉吟片刻,指了指迪拉娜·莱恩,说道:“迪拉娜就留在谢先生的身边吧!一是她能力出众,可以帮得上你的忙,再者,也方便你我之间的联系和沟通,谢先生就不要再拒绝了。”
  听完这话,谢文东才算明白,对方并不是好心的把身边的女人让给自己,而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插一个眼线,说好听点是帮自己做事,说难听点就是为了监视自己。他眯缝着眼睛,眼珠乱转,仔仔细细想了一番,觉得迪拉娜·莱恩在自己身边,利大于弊,随即点头,说道:“既然教主先生如此盛情,我若是再拒绝,就显得太娇情了!”
  中年人满意地笑了笑。两眼精光闪烁,说道:“我叫大卫。布加拉,谢先生以后可以叫我大卫。我当谢先生是朋友,希望谢先生也能当我是朋友。”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笑呵呵说道:“当然!教主先生当初能接受我开出的条件,我便已经当教主先生是朋友了。”“哈哈……”中年人又是一阵大笑。
  当天中午,谢文东给安哥拉那边的东尼打去电话,让他在安哥拉得首府罗安达安排一处别墅,给大卫。布加拉容身。
  东尼听完很是奇怪,不知道这个大卫。布加拉是何许人也。他在连连点头答应的同时,疑问道:“谢先生,这个人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给他别墅?”谢文东一笑,将大卫。布加拉的身份以及自己与他做交易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东尼听后,恍然大悟。他不知道大卫。布加拉,但是却听说过圣域。他笑道:“我对圣域可是久仰大名了,想布到竟然能见到他们的教主,哈哈,难得啊!”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你也知道圣域?”“当然!”东尼叹道:“美国也有圣域的教徒,很疯狂,比我们还要疯狂,设计很多起恶性案件。”谢文东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圣域倒是厉害,发展得也够广的,不过他们发展到哪里,就能把臭名传到哪里,这也算是难得了。他敲敲额头,说道:“东尼,你帮我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在安哥拉惹是生非,更不要让他们在那里大规模得招收教徒,不然,他们弄出乱子,我们也脱不开干系。”“谢先生尽管放心,有我在,他们肯定不敢也不可能乱来的。”
  东尼答应得干脆,可是,日后惹出是非的恰恰就是他。
  大卫。布加拉自到安哥拉之后,交上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东尼。威克多。东尼和大卫。布加拉这二位可算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两人都有同样的喜好,女人,毒品,权欲,凑到一起去,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在安哥拉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当然,这是后话。
  大卫。布加拉在荷兰并没有多耽搁,当天晚间,便启程直奔安哥拉。
  他走后,那位圣域的圣女迪拉娜。莱恩也就顺理成章地跟上了谢文东,在他左右,片刻不离,似乎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了似的。
  对这位圣女,谢文东身边的人都是敬而远之,毕竟她是圣域出身,即便年轻漂亮,可众人总觉得她身上带股邪气,当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时,自然而然地想到旅馆地下冷库中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毛骨悚然感随之油然而生。
  谢文东之所以要留下迪拉娜。莱恩,也有他的考虑。圣域在欧洲属于一支黑暗势力,遍布的区域极广,他感觉日后自己肯定有用得上圣域的地方,有这位圣女在自己身边,利用圣域的教徒变得更加方便。
  送走圣域教主之后,谢文东领带众人返回酒店,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见迪拉娜。莱恩也跟了进来,他挑起眉毛,笑问道:“莱恩小姐不是想和我一起睡觉吧?”
  迪拉娜。莱恩面无表情地说道:“教主让我跟随谢先生!”
  谢文东挠挠头发,笑道:“你倒是很听你们教主的话!”顿了一下,他又问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是的!”迪拉娜·莱恩想了一会,点头说道。
  谢文东笑眯眯地思虑片刻,随即说道:“你们在阿姆斯特丹还有教徒吗?”
  迪拉娜·莱恩愣了一下,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要问这个。她并不隐瞒,说道:“还有!只是已经不多了。为了满足谢先生的条件,已经损失了我们在这里的大多数教徒。”
  谢文东问道:“具体还有多少人?”
  “二十多人左右。”
  “哦!”谢文东点点头,没等他继续发问,手机突然响起。
  谢文东将手机掏出,低头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低低嘟囔一声:“麻烦来了!”
  打来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向问天。这个时候向问天给自己打来电话,肯定是为了洪天集团股份的事。谢文东眯缝着眼睛,走到窗边,将电话接通。
  “谢兄弟,你现在在哪?”向问天没有客套话,语气冰冷,开门见山地发问。
  谢文东咧嘴一笑,说道:“我现在在荷兰。”
  “荷兰?!”向问天道:“姜维涛在荷兰受人挟持,对方逼他交出洪天集团的股份,谢先生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吧?”
  暗道一声果然!谢文东含笑道:“知道!那时荷兰洪门做的,现在警方已经把案子破了。”
  “呵呵!”向问天笑了,说道:“谢兄弟,你倒是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啊!好,你说这件事是荷兰洪门做的,那么许雄峰许长老在美国突然失踪,以及退居欧洲各地长老们纷纷遇袭,被迫交出手中洪门集团的股份的事,又是谁做的呢?”
  “哦?有这样的事?”谢文东故作惊讶,说道:“向兄弟不应着急,我会帮你调查此事的!”
  “不用了!多谢谢兄弟的好意!”向问天冷声说道:“有人想打洪门集团的主意,背地里下黑手,抢夺我洪门集团的股份,欺辱得到集团的控制权,呵呵,只怕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话,向问天哼笑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谢文东吸了口气,暗暗皱眉,向问天果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不用问,问题肯定出在姜涛身上。现在,自己所能控制的股份还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我而且向问天又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会和自己争抢散股,这样只会把洪门集团的股票值越抬越高,自己即便最后占的上风,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他背着手,低着头,在房间里来回徘徊,过了好一会,他走到房前,拉开房门,对守门的金眼说道:“把宋卓那三位老大请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时间不长,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相继来到谢文东的房间。突然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的洋人女孩,三人同是一愣,打量片刻,暗道一声漂亮,刘天刚笑问道:“谢先生,这位小姐是……”
  如果他知道迪拉娜。莱恩是圣域的圣女,肯定笑不出来,也肯定不敢在她身上乱看。
  自己和圣域之间的关系,是高度机密,一旦泄露出去,自己在欧洲也就寸步难行了。谢文东一笑,轻描淡写地随口说道:“是我的朋友。”
  “哦!”刘天刚答应一声,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谢文东年轻,又有钱有势,现在到了荷兰,身边多个洋人女孩,也算不了什么。宋卓问道:“谢先生,你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第140章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荷兰洪门的事,我们必须得及早解决,不然夜长梦多,恐怕会生出变故!”
  唐、刘、宋三人听完,皆是一惊,相互看看,异口同声地疑问道:“谢先生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谢文东没有听到消息,而是要打算回国了。
  他原本打算放任荷兰当地的黑帮与荷兰洪门的残余势力去争斗,他们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可兵不血刃地吞并荷兰洪门,可惜,向问天已经知道自己抢夺洪天集团股份的事,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谢文东也担心向问天先自己一步转移洪天集团的资金,等自己掌握到足够多的股份可以控制洪天集团时,其集团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自己先前所附出的种种努力都成了无用功,所以,他现在别无选择,必须得及早回国,加快收购的步伐,不给向问天过多的时间。但是现在己方在荷兰还没有打开局面,就这样回国,他放心不下,也不甘心,出于种种考虑,他只能改变计划,立刻对荷兰洪门动手。
  他正色说道:“现在荷兰洪门有两股势力最强,其一是以杨明为首的一系,其二是以孙开为首的一系,只要我们能收服这两个派系,荷兰洪门也就基本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顿了一下,他环视三人,又说道:“现在,他们这两个派系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若是等得时间太长,两派系迫于形势而合并到一处,我们再想收服,可就要多费许多的手脚了!”
  唐亿鹏等人暗道一声有理,连连点头,问道:“谢先生打算怎么办?”
  谢文东一笑,说道:“我们干掉了赵成杰和颜学文,使荷兰洪门群龙无首,四分五裂,收服这两个派系,也可以采用相同的手段,杀掉杨明和孙开二人!”
  直接干掉对方势力的头目,是最直接最有效最省事、省时的手段,不过做起来也相对较难。
  宋卓说道:“杨明为人嚣张、高调,干掉他倒是很容易,可想杀孙开就不那么简单了。”他以前与荷兰洪门有过许多接触,对其主要的干部也都很了解,宋卓忧心憧憧地继续说道:“孙开为人谨慎,头脑精明冷静,颇有心计,很是难缠啊!”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说道:“那就拿杨明开刀,先把杨明派系吞并,剩下孙开一系,也难有大的作为!”
  “谢先生所言极是!”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人皆不反对,点头同意。
  杨明、孙开、杨春正三人同为荷兰洪门的堂主,每人的势力都不小,有自己的地盘和手下。自赵、颜二人死后,荷兰洪门立刻陷入混乱之中,三位堂主各自为政,谁都不听谁的指挥。内部混乱,外部有以谢文东为首四家洪门分会大兵压境、虎视眈眈,还有荷兰当地的大黑帮落井下石,抢夺地盘,形势危急。杨春正第一个受不了目前的困境,站出来主动向谢文东投降,虽然名声难听,面子难看,不过却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势力,而杨明、孙开二人则还在苦苦地支撑着。
  通过一番商议,谢文东四人很快定下一个暗杀的计划。
  翌日凌晨两点左右时,以杨春正为首的上百号荷兰洪门的黑帮分子对杨明的地盘突然发起猛攻,这些人手持刀棍等利器涌入杨明的场子里,对其看场人员猛打猛杀,杨明手下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得四散奔跑。
  听闻消息,杨明立刻派出大批的人手前来增援,深夜中,双方互不相让,针尖对麦芒,在一条小巷内展开激烈血腥的厮杀。五行兄弟埋伏在暗中,手持狙击步枪,静等杨明出现,好将其射杀,结果,他们由始至终也没有看到杨明的身影。
  原来,杨明狡猾的很,一直躲藏在住所内,对争斗进行遥控指挥。
  最后,由于警方赶到,双方这才草草罢手,争斗也随着双方的各自撤退而收场。
  这场火拼,杨春正占得了一些便宜,不过对杨明的暗杀行动却没有成功,谢文东等人也只好再从长计议。
  杨明住所里的守卫人员不少,而且都是他手下的精锐人员,战斗力很强,想直接冲杀进去,将其干掉,那太难了,可是杨明又狡猾得很,想引他出来也不容易,谢文东、唐亿鹏等人皆是一筹莫展。
  归心似箭的谢文东要比其他人焦急得多,荷兰这边的事情不能解决,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加不利。
  看出他的烦心,众人互使眼色,默不做声地退出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白浩拿着报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周,没有看到谢文东,凑到灵敏旁边坐下,疑问道:“东哥不来吃早餐吗?”
  他们这一大群人,几乎将酒店早餐餐厅的一半都给占下来了,放眼看去,都是洪门的人。
  灵敏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东哥睡得很晚,现在还没有起床。”
  “哦!”白浩应了一声,无奈苦笑,嘟囔道:“想不到,要干掉这个杨明,比干掉赵成杰还难!”
  坐在对面的宋卓摇头,说道:“我们干掉赵成杰,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方毫无防备,当然很容易,可是现在杨明已经如同惊弓之鸟,时刻小心提防,再想杀他,自然很难办了!”
  “嗯!”众人点点头,皆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白浩属于乐天派,看看左右的众人,笑呵呵地说道:“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说着,他边吃着点心,边看起报纸。
  荷兰报纸大多都是荷兰文,白浩看不懂,不过他有看懂图,他买的报纸是如娱乐性质的,里面有许多明星的彩照,他倒也有看得兴致勃勃,还不时指着上面的性感女明星与身边的众人品头论足。
  翻着翻着,他眼睛一亮,笑道:“呦!荷兰还有华人女星呢!”说着,他将报纸递在灵敏近前,笑道:“怎么样,这个女人很漂亮吧!”
  灵每低头瞥了一眼,耸耸肩,不置可否。
  坐在对面的宋桌长脖子,仔细瞧了两眼,笑了,说道:“她叫燕月,确实是华籍,以前我见过。”
  白浩哈哈大笑,说道:“你见过?宋大哥,你开玩笑吧?”
  宋桌扬扬眉毛,道:“她充其量也就是个三流的女星,不值一提。听说,她是杨明的情妇,在荷兰能小有名气,也是杨明花费重金捧出来的。”
  “哦?”白浩精神一振,瞪大眼睛,疑问道:“宋大哥怎么知道?”
  宋桌随口说道:“以前我参加荷兰洪门举办的宴会时,见过她和杨名在一起,亲密得很呢!”
  白浩点点头,幽幽说道:“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呢?她和杨明关系怎么样了?”
  “关系怎么样了?”
  “鬼知道!”宋卓摇摇头,继续吃他的早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浩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或许,这个女人能利用的上。
  等到饭后,他找到袁天仲,将其拉到一旁。袁天仲很奇怪,他和白浩关系不熟,不知道他找自己要做什么。看着她脸上的莫名其妙,白浩拿出报纸,指指上面燕月的照片,笑道:“袁兄,你觉得这个女人如何?”
  袁天仲皱着眉头,说道:“不错啊,很漂亮。”
  白浩向四周瞅了瞅,见没有旁人,她低声说道:“我们把她抓住如何?”
  袁天仲眉头大皱,说道:“抓她干什么?”
  “你没有听见宋卓说的吗?她是杨明的情妇,把她弄到手,就有办法置杨明于死地了!”
  “呵呵!”袁天仲笑了,摇头说道:“算了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向杨明那样的黑道人物,都花心得很,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早就另有新欢了。何况,她现在即使还是杨明的情妇,抓到她也没有用,你认为杨明能为了她肯牺牲自己吗?”
  白浩笑道:“他当然不会,不过,我们可以逼她为我们做事。”
  “怎么逼?”
  “别忘了,她是明星,明星最看重什么?”
  “什么?”
  “脸面!”
  袁天仲眨眨眼睛,仍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白浩叹了口气,暗道一声这人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笨呢!他伏在袁天仲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阵。
  袁天仲听完,脸色一变,疑问道:“这样行吗?”
  “肯定行!”白浩语气坚定地说道。
  袁天仲沉思了好一会,说道:“我看,还是先和东哥商议一下吧!”
  “不用!我们自己先去做,失败了,没有什么,也不会受人责备,成功了,还能给东哥一个惊喜。”说这话,白浩眼珠转了转,说道:“不过,我们还需要找一个人帮忙!”
  “谁?”
  “刘波刘大哥!”白浩说道:“你和他关系熟,比我好说话。袁兄,你去找刘大哥帮忙,让他为我们提供情报!”
  白浩喜欢表现,袁天仲也是这样的人,他俩凑到一起,可算是“天作之合”。

第141章
  白浩和袁天仲悄悄找上刘波,邀请他帮忙,提供情报,协助他俩抓住燕月。刘波听完笑了,对袁天仲说道:“天仲,你们可不要乱来,万一闹出乱子,东哥怪罪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袁天仲连连摇头,正色说道:“刘兄尽管放心,对方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不会出事的!”
  刘波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没有再多言,随即点头同意了。刘波有个很好的习惯,无论他走到哪里,便会把暗组的情报网络发展到哪里,这次荷兰也不例外。通过一番秘密调查,很快,刘波联系上一名娱乐记者线人。这类线人是专门把有关明星的各种内幕消息贩卖给记者换取报酬的一类人,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对明星的动态了如指掌,通过他,刘波知道燕月家的住址,另外他还知道她会在今天下午去卡尔弗尔大街购物。
  得到这个消息,白浩和袁天仲喜出望外,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若不下手,还等待何时。两人谢过刘波,回去准备,等到中午时,他俩连午饭也没吃,直接坐车去了卡尔弗尔大街。
  到达之后,两人下了车一看,都傻眼了,这条大街,是阿姆斯特丹最有名气的购物大街,街道两旁皆是大大小小的商场,商家店铺林立,街道上繁华热闹,人潮汹涌,熙熙攘攘,只凭他两人,想从中找到燕月,无疑是大海捞针。
  白浩咽口唾沫,转头看向袁天仲,说道:“怎么样?!”
  袁天仲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怎么样?”
  白浩笑道:“多亏咱俩明智,先来一步,探明情况,不然,今天什么都干不成了。”说着,他推推袁天仲的胳膊,说道:“快给刘大哥打电话,让他派暗组的兄弟们过来,帮咱们找燕月!”
  “恩!”袁天仲大点其头,暗道一声有理,拿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刘波并没有派人过来,那么大的一条购物街,又有那么多的行人,即便现在把他的全部手下都派过去,也未必能找得到燕月。他只派出两名兄弟,直接到燕月才出了家门,在一名女助理的陪同下,坐车直奔卡弗尔大街。暗组人员立刻开车跟上,将燕月的行程源源不断地回报给刘波,然后再由他转告给白、袁二人。
  白浩和袁天仲只站在原地,并对燕月的所处的方位了解得清清楚楚。白浩轻松地笑道:“暗组的兄弟真是厉害有可他们,做起事来方便多了。”
  对于暗组的妙用,袁天仲早就深有体会,他苦笑着说道:“让暗组兄弟追逐一个女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白浩两眼放光,幽声说道:“也许这个女人真能帮我们立大功呢!”
  时间不长,燕月抵达卡尔弗大街,通过按组人员,白浩和袁天仲轻松地找到她,在其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悄悄跟随,寻找下手的机会。
  街道上的行人太多,两人根本无从下手,只好耐着性子跟下去。燕月和她的助理倒是耐性十足,逛完商场逛专门店,出来之后再继续逛商场,就这样一直溜达到傍晚七点多,天色也已见黑,白浩和袁天仲的耐性也都已被磨得所剩无几。
  袁天仲脸色阴沉,握了握拳头,说道:“你我直接冲上去,将她抓走算了!”
  白浩连连摇头,说道:“不行!这里人太多,万一失手就糟糕了,就算让路人看到我们的样子,那也是大大不妙的!”
  袁天仲咬牙道:“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就陪她俩一起逛下去?”
  白浩笑了,说道:“袁兄不用着急,再等等,我们有动手的机会。”
  “等到什么时候?”
  “她俩不会逛一辈子的,终究是要回家的。”白浩阴阴一笑,说道:“在她俩去取车的时候,就是我们下手的时候!”
  袁天仲深吸一口气,只好再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
  晚间八点,白燕和女助理的疯狂购物终于告一段落,可她二人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拎着十多只时装袋子,又去了一家法国餐厅,开始吃晚饭。这顿饭,她二人吃了快两个小时,接近十点的时候才从餐厅里出来,边走边聊,嘻嘻哈哈地去停车场取车。
  这时候,无精打采的白浩和袁天仲二人皆是精神大振,两眼放光,知道下手的机会终于到了。
  他俩跟随二女身后,也向停车场走去。
  当燕月和助理打开车锁,正准备坐上汽车的时候,白浩急忙快步两步,疑声问道:“请问,你是燕月燕小姐吗?”
  名叫燕月的女郎很漂亮,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身材修长,再配上高跟鞋和迷你群,更显得性感迷人。闻言,她一楞,转头看向白浩,见走来的是位斯斯文文、衣着考究的亚籍青年,她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是!”
  白浩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含笑走到燕月的近前,说道:“我是你的影迷,能不能请你帮我签个名?”
  他的这个搭讪,是任何一个三流女星都无法拒绝的。当红的女性将签名当累赘,而三流的女性却视签名为荣誉的象征。听闻他的话,燕月十分高兴,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白浩地下头,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遗憾地说道:“哎呀,我身上没有带笔。”
  “我这里有!”燕月毫无防备,拿起随身携带的小手提包,从中去找笔。
  白浩眼中寒光一闪,侧头向自己身后的袁天仲使个眼色,后者会意,身形如电,只两个箭步,便窜上前来,猛然一拳,直打在燕月身旁那名女助理的肚子上。他这一拳的力道恰倒好处,不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刚好使其‘未昏迷’。
  女助理两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袁天仲一把将她接住,随后毫不停顿。拉开一旁的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这时候,燕月也刚好找出笔来,见自己的助理被人打晕,她张开嘴巴刚要惊叫,白浩跨步上前,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同时,另只手亮出匕首,抵在燕月的肚子上,语气冰冷地低声道:“如果你不想死,就给我老实一点!”
  看到刀子,燕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本就不小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白浩不等她反应过来,按着她的脑袋,将其硬塞进车内,随后向四下望了望,对袁天仲一甩头,道:“走!”
  他二人挟持着燕月和那名女助理,开着她们的车,扬长而去。说来慢,实则极快,由始至终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两人早已知会过杨春正,让他为自己安排好一处僻静的小房间,两人开车,直向那里行去。
  车行半个多钟头,平安抵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处犯罪率很高的落后贫民窟,白天还能看到些行人,等到晚间,路上行人罕见。
  两人将车停好,还没等下来,路旁的阴暗角落里突然跑出来数人,带头的一位,正是杨春正。
  到了近前,他伏身向车里看了看,笑道:“白兄弟,怎么这么晚才到啊!”说着,他目光转动,看向被袁天仲死死制住的燕月,咧开大嘴嘿嘿笑了,随即又说道:“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快把她带过去吧!”
  “恩!”白浩应了一声,与袁天仲拉着燕月下了车,在杨春正的引路下,钻进了一座破旧的小楼内,在其走廊的最里端,杨春正将房门推开,众人鱼贯而入。
  扑通!燕月和那名昏迷的女助理被扔到底墒,前者猛然看到了杨春正,象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急忙上前,拉着他的胳膊,颤声问道:“杨……杨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春正哈哈大笑,伸出手来,在燕月的脸上摸了一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等会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直以来,杨春正对杨明的这位漂亮的情妇眼馋不已,只可惜他有非分之想,却不敢付之于行动,毕竟杨明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荷兰洪门内,他可算是势力最强的堂主,现在听说白浩和袁天仲要对燕月下手,以她来要挟杨明,杨春正喜出望外,想也没想便同意协助他二人,一是给谢文东面子,二是自己可得偿夙愿,睡上杨明最宠爱的情妇。
  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客客气气,嘴里大嫂长,大嫂短的杨春正敢对自己轻薄无礼,燕月大吃一惊,连退数步,看看白浩,袁天仲,再瞧瞧杨春正,一切都明白了。他尖声说道:“你们……是一伙的?”
  “没错!”杨春正笑嘻嘻地点点头,目光在燕月身上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个不停。
  在他赤裸裸地目光下,燕月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她又连续倒退数步,直退到墙角出,双手捂住胸前,哆嗦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白浩傲傲一笑,说道:“想请燕小姐帮个忙。”
  “做什么?”燕月紧张地问道。
  “对于你来说,其实狠简单,帮我们杀掉杨明!”白浩笑吟吟地悠然说道。

第142章
  白浩说得轻描淡写,可燕月听完他的话,脸色顿时白了,身子哆嗦个不停,吓得说不出话来,剑她满面呆相,良久无言,白浩笑问道:“不知燕小姐意下如何?”
  燕月猛的打个激灵,从震惊中反映过来,连连摇头,说道:“我……我做不到……”
  “怎么会呢?”白浩说道:“你杨明的女人,他会提防所有人,却不会提防你,你下手的机会有很多。”
  “不……不行……”燕月嘴唇颤抖,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她执意不肯合作,白浩也没有办法,他转过头来,看向杨春正,笑问道:“杨兄,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杨春正一笑,向手下人员一招手,马上跑过来一名小弟,将一名高像素的相机递到他的手上。他结果,边在手中把玩边笑嘻嘻地说道:“两千万像素,拍起来绝对清晰!”
  白浩点点头,说道:“那就动手吧!”
  杨春正向手下人员甩头示意,顿时间,他那几名手下混混一拥而上,如同老胡扑食一般,发了疯似的撕扯燕月身上的衣服。燕月尖叫连连,不停的躲闪和挣扎,可是在狭小的房间内,她哪里能逃得过五、留名壮汉的魔掌,而且她身上的衣物又少又薄,在一阵撕拉声中,只眨眼功夫便被几名壮汉扒的干干净净,燕月也随之变成一丝不挂。
  看着他雪白、娇美近乎于完美无暇的赤裸身躯,房间里的人眼睛都直了,包括白浩和袁天仲在内。
  最终还是白浩最先反映过来,下意识地清清喉咙,转头一瞧,只见杨春正拿着相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如同羊羔似的燕月,两只眼睛几乎要飞出去,嘴巴张开,口水也要流淌出来,白浩翻翻白眼,没好气地捅捅杨春正的胳膊,说道:“杨兄,你孩子等什么?”
  杨春正这才惊醒过来,看眼白浩,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随后拿起相机,对着燕月,一个劲地按动快门。
  闪光灯闪个不停,燕月的尖叫声也变得更加凄惨,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若是被拍照,一旦流传出去,下场不堪设想,她挣扎着跑上前去,想抢夺杨春正手中的相机,可是哪里能抢得到,周围的几名混混将她抓得死死的,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难以移动分毫。
  照了好一会,杨春正方收起相机,对着白浩笑道:“白兄,照得差不多了。”
  “恩!”白浩两眼放光地点点头。
  直到这时,几名大汉才将燕月放开,她退到墙角处,蹲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人业已哭得泣不成声。白浩走到他近前,弯下腰来,轻轻扶了扶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燕小姐,只要你啃帮我们解决麻烦,我可以保证,这些照片会永远消失!”
  “我……我杀不了杨明……”燕月抬起头,哭得如同雨打的梨花,摇头道:“杨明已经好久没有找过我了……”
  白浩皱起眉头,疑问道:“你不是他的情妇吗?”
  燕月哽咽道:“他的女人有很多,根本不止我一个……”
  “原来是这样!”你摆好面带疑问,回头看向杨春正,后者耸耸肩,表示燕月说得没错,杨明的女人确实是不少。
  白浩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抓住燕月,拍她的裸照,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他眉头深锁,两眼射出寒光。
  他满面杀机的样子,把燕月吓了一跳,他急声说道:“不过……不过我知道杨明的一个秘密,或许对你们能有帮助。”
  “哦?”白浩精神一振,含笑问道:“什么秘密?”
  “我……我如果说了,你们不能杀我,也要把刚才拍的那些照片给我!”燕月产生说道。
  白浩笑道:“没问题!如果你说的那些真有价值的话。”
  燕月垂下头,沉思良久,生意低低地说道:“我,知道杨明的毒品仓库!”
  啊?白浩、袁天仲、杨春正皆是一惊,要知道杨明最主要的收入就是贩卖毒品,其毒品仓库独一他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白浩一把抓住燕月的手腕,急声问道:“在哪里?”
  “在市西南的斯洛疼区……”燕月将其地址详细地说出。
  白浩直视着她,手上加力,凝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以前我和杨明在一起时,无意中听到的。”燕月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白浩抓折,满面痛哭地颤声说道。
  白浩眼珠提溜乱转,过了一会,他站起身形,哈哈大笑。
  杨春正上前,问道:“白兄弟,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去见东哥了!这个消息很重要,必须得马上同志给东哥!白浩正色说道。”
  “恩!”阳春正忙点点头,顿了一下,他看向燕月,疑问道:“白兄弟,那她呢?”
  白浩目光下垂,看着赤裸裸的燕月。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已经抓来了,就好好享受一番嘛,不然岂不是太浪费了?”
  “哈哈!”他的话,立刻引来房间内的一片笑声……
  晚间十二点左右,白浩、袁天仲、杨春正坐车回到酒店,三人直接上楼来到谢文东的房门前,只见五行兄弟中的木子和土山守在门口,他们忙快步上前,低声问道:“东哥休息了吗?”
  “是的。”木子点点头,环视三人,疑问道:“有事吗?”
  白浩说:“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得通知东哥!”
  “哦!”木子面漏难色,谢文东有低血糖的毛病,他休息的时候,是最讨厌别人打扰的,不过现在白浩,袁天仲三人的脸色,又确实象是有紧急的事情,沉思了一会,木子点点头,硬着头皮去敲谢文东的房门。
  过了一会,房门同时打开,谢文东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内,目光幽深地注视着门外的众人。
  白浩见状,吓了一跳,心中嘀咕:东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知道自己几人刚才做过的“好事”了吧?他心里七上八下,恭恭敬敬深施一礼,说道:“东哥好!”
  谢文东叹口气,边转身回到房间内,边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浩站在原地没敢动,一旁的木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向房间内扬扬头,似乎他进去。白浩这才慢慢走进房间内,袁天仲和杨春正也随之跟了进来。进入房间,白浩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东哥,我们刚刚抓到了杨明的情妇燕月,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恩?”谢文东一怔,问道:“什么消息?”
  “杨明的毒品仓库所在地!”白浩正色道。
  谢文东闻言,原本睡眼朦胧的双目猛地睁圆,随后又眯缝起来,眼中精光闪烁,没有马上说话。
  “东哥,杨明的收入主要就是靠毒品,其毒品仓库对他自然异常重要,如果我们去袭击那里,杨明就算是属乌龟的,也会把脑袋伸出来,倒是,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了!”在来时的路上,白浩就已经在心里深思熟虑,想好了行动的策略。
  谢文东揉着下巴,觉得白浩的计谋不错,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们是怎么抓到杨明情妇的?”
  白浩忙将事情的经过向谢文东详细讲述一遍,当然,他将最后凌辱燕月的这事隐去未说,讲完后,他又再次施礼,说道:“对不起,东哥,这件事情我们没有通知你,而是私下里独自行动的。”
  谢文东摆手一笑,赞赏地看着白浩,袁天仲,杨春正三人,笑道:“很好!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那个燕月现在怎么样了?”
  “还被我们关在小屋子里。”白浩问道:“东哥,你看怎么处置她?”
  谢文东迷了眯眼睛,幽幽说道:“虽然拍了她的裸照但是那并不能保证他就一定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最可靠的办法只有一个,杀掉她!”
  白浩,袁天仲,杨春正三人互相看看,暗道一声可惜,虽然杀掉燕月很可惜,不过,也有好处,死无对证,自己在她身上干的丑事就再也没人知道了,也不用担心会传到东哥的耳朵里了。
  杨春正点头说道:“东哥尽管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恩!”谢文东眨眨眼睛,深深看了三人一眼,随即拿起外套,说道:“我们现在去杨明的毒品仓库,春正,你准备人手,对那里进行偷袭,对了,人员不需要太多,也不要一下子把对方打垮,只要能把杨明引出来就好!”
  “明白!”杨春正精神抖擞,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
  按照白浩所讲述的地址,谢文东带领众人,立刻前往。
  斯洛腾区唯一阿姆斯特丹的西南,属工业区住宅较少,工厂极多,白天很热闹,车来车往,带了晚间,便显得冷冷清清。
  杨明的低频仓库位于一座小型工厂内,外表看来,普普通通,和其他的小工厂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观瞧,院内巡视的保安人员很多,几乎每隔五六分钟便有一波保安巡视走过,戒备之森严,如同一座军工厂。
  到达附近之后,谢文东等人隐藏在暗中,用望远镜观望了一会,便感觉出此处的不寻常。

第143章
  白浩心中暗暗窃喜,看来燕月果然没有欺骗自己,这里确实是杨明的重地!他心情爽快,按松口气,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谢文东看看手表,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早,再等等,等到凌晨三点再动手也不迟!”说着,他看向杨春正,问道:“春正,你的兄弟都到了吗?”
  杨春正忙答道:“谢先生,他们在路上。”
  “一共来了多少人?”
  “三十多号!”
  谢文东暗暗盘算片刻,点头说道:“差不多够用了!”说完话,他安排姜森,将血杀的兄弟在周围埋伏好,然后又交代刘波和灵敏,放出眼线,监视工厂周围的动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坐回到车内,耐心等候。
  白浩跟着坐上汽车,低声说道:“东哥,这件事不好单独由我们来做,最好是把唐,刘,宋那三位老大及其手下的人员一同拉上,等会和杨明动起手来,他们也能帮我们分担一些压力。”
  谢文东眯眼笑了,这点他刚才也考虑过了,虽然说拉上宋卓等人可以减轻己方的负担,但是却得不偿失。毕竟这次偷袭的是杨明的毒品仓库,只见对方守卫如此森严,便知道里面的毒品数量肯定不再少数,这是自己大赚一笔的时候,谢文东可不想和另外三个老大共同来分享。他淡然而笑,指指工厂的方向,说道:“那里面装的都是钱,当然是行动的人越少越好了!”
  “啊!”白浩恍然大悟,原来东哥是想吃独食,他呵呵轻笑,点头道:“东哥,我明白了!”
  “恩!”谢文东沉思片刻,说道:“等会动手的时候,你和杨春正一同行动,无论如何,要把他们拖在外面,不能让他们接触到里面的毒品!”
  看来东哥对杨春正也不是很信任!白浩连连点头应是,道:“东哥放心,我记下了!”
  等到凌晨三点左右时,谢文东向杨春正下达动手的命令。
  本来后者不打算亲自上阵,毕竟此次行动十分危险,他只想让手下人员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坐享其成,可是白浩硬把他拉到前方。杨春正心中十分不痛快,不满地问道:“白兄弟,我要上你就自己上好了,干吗非得拉上我?”
  白浩一笑,说道:“杨兄,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虽然投靠东哥,不过东哥并未看到你的能力,这次可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时机,以后你能不能受到东哥的重用,也就看今天这一战的表现了!”
  杨春正闻言,细细一琢磨,暗道一声有道理。他含笑点头,不过转念一想,说道:“这里是杨明的重地,对方不仅人多,战斗力也强,打起来可是十分的危险阿!”
  白浩大笑,道:“你我在后面虚张声势,摆摆样子也就算了,难道还真冲到最前面不成?”
  杨春正嘴巴咧开,向白浩笑个不停,说道:“白兄弟真是聪明!”
  白浩和杨春正带领三十多名手下悄悄潜伏到工厂的围墙下,随着二人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纵身跳起,翻过墙头,跳进院内。
  他们几乎是刚进来,就被工厂里的保安发现了,顿时间,工厂内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双方人员手持刀片、棍棒以及枪械,撕杀到了一起。
  在武器上,白浩、杨春正等人并不吃亏,人数上也是旗鼓相当、加上他们来的突然,里面的守卫毫无准备,被打的措手不及,场面上也显得十分被动,被杨春正的手下人员打的节节败退。
  工厂里的头目见对方是有备而来,己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立刻给杨明打去抱急电话。
  此时,杨明正在家中睡觉,冷然接到自己毒品仓库遇袭的消息,他惊出一身的冷汗,睡意全无,急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是警察吗?”
  “不……不是警察!明哥,敌人都是杨春正的手下!”
  “杨春正?”杨明皱起眉头,又问道:“只是杨春正的手下,再没有其他人了?”
  “是的!”
  “这个该死的混蛋!”杨明怒骂一声,道:“你们先给我顶住,我马上就到!”说完话,他挂断电话,边穿衣服边暗骂杨春正的祖宗十八辈。这臭不要脸的狗东西,老大刚刚遇害,他便第一个向谢文东投降,现在又来打自己毒品的生意,真应该将其千刀万剐。
  不过话说回来,杨春正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毒品仓库的呢?
  杨明百思不得其解,恨得牙根直痒痒,如果现在杨春正站在他面前,他定能扑上前去咬他几口。不过恨归恨,自己的毒品仓库可万万不能有何散失,那可是他全部的家当,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杨明片刻也没敢耽搁,带上一大批手下,坐车直奔工厂而去。
  刚到工厂的附近,还没等进去,坐在车里的杨明就听见工厂内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他倒吸了口凉气,暗叫糟糕,争斗打得如此激烈,就算己方能把杨春正的人打退,只怕也会把警察引来,到时,非但自己的毒品保不住,自己也要搭进去。
  妈的!杨明暗骂一声,心急如焚,到了工厂门口,他直接从车里蹦出来,指挥手下人员,对冲进工厂内的杨春正手下展开围剿。而他自己则带上几名心腹手下,急匆匆向工厂深处的一间小仓库跑去。
  杨春正的手下还没有打到这里,加上工厂内的保安都跑到前面参加战斗了,此处显得格外的安静,放眼望去,静悄悄、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杨明招招手,叫来一名心腹手下,说道:“你去开过来一辆卡车,我们必须得把毒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是!明哥!”事关重大,那人答应一声,转身正准备离开,可是脚还没迈出去,身子摇晃几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杨明等人大吃一惊,忙低头一看,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手脚抽搐,在其胸口处有个拇指大粗的血窟窿,正向外汩汩地流着血。
  “哎呀!有敌人!”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拔枪,同时向四周观瞧,寻找敌人的身影,可是四周皆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人,正当众人四处乱看的时候,又有一名大汉仰面倒地,这回,他是眉心中弹,死得更干脆,声都未吭一下。
  杨明看得清楚,直被吓得魂魄出窍,足底生风,他怪叫一声,转头就要向外跑,可是他此时已经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哪里还能跑得出去?!
  他奔出没有两步,突然左腿一麻,整条腿瞬间没了知觉,他惨叫出声,向前扑倒,躺在地上,回头一瞧,只见自己的大腿被射来的子弹打穿,前后两个洞,连带着,腿筋也被打断。这时候他才感觉到钻心的巨痛,惨叫一声,抱着大腿,撕声哀号。
  剩下那几名手下人刚要上前来抢救,可是皆被暗处射来的子弹击中要害,相继倒地身亡。
  杨明痛嚎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这口气,他强忍着疼痛,慢慢抬起头,向左右张望,只见自己的几名心腹手下都已倒在血泊之中,皆被一枪击中要害毕命。看罢,他惊骇得面无血色,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怎么枪法如此精准?
  正在他琢磨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接着,在暗中走出五人,四男一女,手中皆提着装有削音器、冒着青烟的手枪,满面肃杀,表情阴冷,杀气逼人。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这五人,杨明一个都不认识,他敢肯定,对方绝不是杨春正的手下。
  “五行!”五人缓缓走到杨明近前,将其围在当中,其中的一位青年冷声说道。
  五行?杨明两眼瞪圆,惊叫道:“你们是谢文东的人?”
  杨明就短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谢文东身边有五名极为厉害的贴身保镖,我们的名字就叫五行!难道,就是这五人?想到这里,他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多更急了。
  如果他们真是谢文东的保镖,那谢文东也就距离这里不远了。杨明这时候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没错,他们是我的人!”随着话音,从后面走出来一名二十出头的情面,白面、细眼,身穿笔挺的中山装,笑吟吟的年轻面孔上写满了无害。
  看到他,杨明身子一震,脱口尖叫道:“谢文东?”
  “呵呵!”青年笑道:“原来杨先生认识我。”
  这位青年,正式谢文东,那五名杀气凌人的枪手,也正他是他的贴身保镖,五行兄弟。他们是跟随杨明潜进来的,随着杨明带来的手下人员进入战斗,白浩、杨春正以及手下那三是多人立刻陷入被动,谢文东没有耽搁,马上令姜森带领血杀加入战团,而他自己则带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悄悄跟上杨明等人。
  为了掩护谢文东穿过战场,袁天仲选择留下殿后,将追杀过来的敌人全部挡住。有了袁天仲的掩护,谢文东和五行兄弟畅通无阻,直接跟随杨明来到仓库附近,然后隐藏在暗中突然杀手。
  五行兄弟本来就枪法精准异常,加上对方毫无防备,只是扎眼的功夫将杨明的一干心腹手下杀的精光。

第144章
  杨明又是惊恐又是慌张,加上腿筋被打断,自己身边的心腹都已中毒身亡,他汗如雨下,看着谢文东,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谢文东笑道:“只想杀你。”
  “别……别杀我……”杨明此时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半趴在地上,连连摆手,急声说道:“我愿意像杨春正那样,归顺谢先生……”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摇头打断道:“如果你早这么说,我们可能会成为兄弟,但是现在,晚了!”说完话,他向五行兄弟一扬头,声音冰冷地说道:“干掉他!”
  “别……”杨明还想求饶,可是仅仅说出一个字,下面便没声了,金眼一枪将他的太阳穴打穿,神仙也难救的一枪。
  谢文东走过尸体,来到小仓库的门前,见门上有锁,他掏出手枪,对着门锁连开两声,啪啦,锁住房门的铁链应声而断,谢文东缓缓将房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
  仓库内黑咕隆咚的,昏暗无光,跟随进来的五行兄弟急忙拿出手电筒,向四周照射。时间不长,将仓库的电灯开关找到,点着之后,随着一针砰砰声,仓库内的电灯齐明,顿时间亮如白昼。
  谢文东和五行兄弟举目一瞧,这里还真是一间仓库,里面堆放着数不清的半人高大木头箱子,一层层,一排排,将仓库大半的空间都占满。如果箱子里都是白粉的话,估计得有数千吨,谢文东皱皱眉头,他不敢相信,杨明会有这么多的毒品,别说是他,就算是金三角也产不了这么多。
  他低头在地面上找了找,很快,在木箱的缝隙中发现一根铁钎子,他提在手中,走到一只木箱前,将铁钎插进木板缝隙中,猛地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木箱的盖子被他硬生生的启开,低头向里面一看,里面除了堆满防撞用的泡沫外,还有一具洁白的石膏雕塑,不算精致,但也不粗糙,显然是装饰用的艺术品。谢文东将里面零碎的泡沫取出,想找到藏匿其中的毒品,可是箱子里除了泡沫和石膏雕塑外,别无它物。
  该死!谢文东暗骂一声,将铁钎扔在一旁的箱子上,转头对身后的五行兄弟说道:“去看看,其他的箱子里有没有毒品?”
  “是!”五行兄弟各找家伙,纷纷上前,一连掀开二十个木箱,和谢文东掀开的那只一样,里面只有泡沫和形态单调的雕塑,没有找出一包白粉,那怕连白粉沫都没翻出来。
  这时候,谢文东开始挠头了,杨明在这座工厂里安排众多守卫,发生争斗,他更是在第一时间带人赶过来支援,而且急匆匆地往仓库这边跑,谢文东敢肯定,仓库里肯定是有毒品的,可问题是毒品在哪呢?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把杨明杀得那么早,带他进来找到毒品之后再干掉就好了!他正琢磨着,仓库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五行兄弟皆是一惊,几乎同一时间回手抬枪,枪口对准门外。
  看清楚来人之后,五行兄弟松口气,纷纷将枪放下。
  来的正是刘波、灵敏、以及十数名暗组人员。看到谢文东,刘波和灵敏急步上前,急声说道:“东哥,我们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警察差不多也快到了!”说着话,两人都看到启开箱盖的箱子里装放的石膏雕塑,眉头微皱,疑问道:“东哥,那是什么?”
  谢文东叹了口气,苦笑道:“这里没有找到毒品,倒是有一堆破垃圾!”说着话,他暗暗咬牙,提起腿来,狠狠踢了一脚木箱。
  木箱虽然结实,可是也架不住谢文东含愤的一脚,咔嚓,木板折断,里面的石膏雕塑也掉了出来,摔在地上,支离破碎。谢文东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也确实耽误够长了,他无奈摇了摇头,向众人一甩头,道:“撤!”
  他走出没两步,突然,刘波惊叫一声:“这是什么?”
  谢文东一怔,转回头来,只见刘波快步走到破碎的石膏塑像前,蹲下身来,在石膏的碎块中,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象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
  啊?谢文东先是以惊,接着精神大振,走上前来,将刘波手中的小塑料袋接过,用指甲划开,挑出一点塞进口中。谢文东不吸毒,但确实个品毒的高手。他只略微尝了尝,立刻判断出这是白粉,而且还是纯度很高的白粉。
  他两眼射出精光,随后一眯缝,悠悠而笑,对刘波等人轻声说道:“是上等货!”
  刘波,灵敏和五行兄弟听完,无不喜出望外,只顿了一下,五行兄弟齐齐分散开来,将刚才楸开的木箱掀翻,将里面的石膏塑像摔碎,果不其然,每座石膏塑像都有一到两只装有白粉的塑料袋。
  “东哥。这里有!”
  “东哥,这里也有!”
  “……”
  现在,谢文东明白了,原来杨明是将毒品装在石膏塑像里,真亏他想得出来啊!他笑眯眯地点点头,举目望了望,说道:“立刻安排人手和车辆,将这些箱子统统带走,一个不留!”
  这时血杀兄弟都已投入到前面的战斗中,能用上的人手只有暗组人员。时间不长,刘波将暗组的所有兄弟全部调集到仓库这边,同时又在工厂内找到两辆大卡车,一同开过来,将仓库里面的箱子快速向外搬运,全部装到卡车上。
  暗组人员精锐,无论是刺探情报还是冲锋陷阵,都是好手,而做起搬运工来,效率也不低。众人齐动手。连谢文东都加入其中,前后没用上十分钟的时间,便将仓库里的木箱搬运一空。
  这次行动的两个目的都已达到,杨明死了,其毒品也都落在自己手中,谢文东坐上卡车,离开工厂的同时,当即下令,全体人员不要再与对方缠斗,立刻撤退。
  血杀撤退倒是好撤,人员方面也基本没什么伤亡,反观杨春正的那些手下可惨了许多,几乎个个都带伤,即便没冲在最前面的杨春正也未能幸免,在乱战中挨了一记闷棍,额头肿起好大一个青包,鲜血直流。
  白浩比他们强一些,只是胳膊上有些划伤,问题不大。
  离开工厂好一段距离,到了一处偏僻幽静的小巷里,谢文东下了卡车,交代刘波和灵敏,让他俩带领暗组兄弟把木箱里的毒品取出三分之二,并收藏好,剩下的三分之一运到杨春正那里,让他找地方安置。
  刘、灵二人点头应是,立刻指挥暗组人员,在小巷内开始动手。
  谢文东和无形兄弟刚坐上轿车,返回酒店。
  他刚到酒店不久,姜森、白浩、袁天仲、杨春正也纷纷跑了回来,接着,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位老大也闻讯来到谢文东的房间,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下好,谢文东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有带伤的,有喘粗气的,有问东问西的,乱成一团。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知道他有话要说,众人纷纷收声,直勾勾地看着他。
  微微一笑,谢文东走到杨春正近前,先是仔细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口,谢文东将手帕掏出来,递给他,关切地问道:“春正,你的伤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他的话虽然简单,单却流露出关心和对杨春正的看重,后者心中感动万分,连连摇头,忍者额头上的疼痛,笑道:“谢先生放心,只是小伤而已,没事的!”
  “辛苦了!”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举目对众人说道:“这次我们能成功杀掉杨明,春正立下了首功!”
  杨春正听完,心中畅快,简直有些飘飘然了,额头上的疼痛也忘了,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不已。
  可是一旁的白浩心中不是滋味,暗暗撇嘴,东哥怎么只夸奖杨春正,而不提我呢?这次如果不是我提议抓住燕月,事情哪会进展得这样顺利?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袁天仲。看着得意洋洋的杨春正,他俩相互看了一眼,无奈苦笑。
  唐,刘,宋三名老大大吃一惊,张大嘴巴,惊问道:“谢……谢先生你说什么?你们把杨明杀掉了?”
  三名老大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摆下手,示意等会再和他们谈,他收敛笑容,对杨春正正色说道:“现在杨明已死,麾下肯定混乱,这是我们吞并其势力的最好时机,春正,你多辛苦一些,立刻指挥你的手下,向杨明的地盘进攻,速度要快,得抢在其他黑帮之前将其地盘全部接收过来,明白吗?”
  “谢先生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杨春正斗志昂扬的躬身施礼。
  “恩!”谢文东点点头,含笑说道:“把杨明的地盘吞并过来,就由你来负责管理!”说着,他又看向姜森,白浩,袁天仲,说道:“你们帮春正,助他一臂之力!”
  “是!东哥!”姜森,白浩,袁天仲点头应是。
  杨春正乐呵呵的刚要走,谢文东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从杨明那里抢下来的毒品还在路上,等会我让车上的兄弟联系你,春正,你安排一处安全的地方,将毒品收好!”

第145章
  “哦!是、是!”杨春正先是愣了一,随后明白了,原来谢文东已经把杨明的毒品抢到手。他心中欢喜,谢文东让自己找地方安置毒品,看起来自己也能从中分到不少的好处,他连连点头,急声答应。
  等姜森、杨春正等人离开之后,谢文东这才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向唐亿鹏、刘天刚、宋卓三人讲述清楚。当然,他不会说自己之所以没有叫上他们三人,是因为他想私吞毒品,而是称时间来不及了。唐、刘、宋三人听候,方才恍然大悟,三人又惊又喜,想不到谢文东这么快就把难缠的杨明给干掉了,还抢了他的毒品仓库,另人不得不万分佩服。宋卓惊叹口气,摇头而笑,赞叹道:“谢先生手下的白兄弟好聪明啊!昨天吃早饭的时候,他向我问起过燕月的事情,当时我还没在意,想不到他却利用这个女人,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实在了得,哈哈!”
  “恩!”谢文东也在暗暗点头,这件事,白浩确实做得很好,不仅沉着冷静,而且反应敏锐,能抓住任何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通过这件事,谢文东对白浩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欣赏不已。才所以夸赞杨春正,仅仅是做做样子罢了,毕竟现在能用得上他。
  他韦维尔笑,话锋一转,说道:“这次,在杨明手中抢来的毒品不少……”
  文言,三名老大的精神都是一振,两眼冒着精光,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毕竟毒品就是钱,谁能对钱不敢兴趣呢?只可惜毒品是被谢文东抢去的,和自己没有关系。三名老大又是眼馋,又是惋惜。
  谢文东将三名老大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仰面一笑,说道:“既然我与各位老大已经达成联盟,所得的东西当然不能由我来独享,从杨明那里抢来的毒品,我会与各位老大平分!”
  他今天的心情很兴奋,不仅是因为除掉了杨明,抢了他的毒品,更主要的一点是,他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
  一直以来,谢文东控制着金三角毒品的走向,手中的毒品极多,可是他对外销售却很被动,基本都是国外势力主动来找他,在中国将毒品买走,他倒是也想向外运输,主动贩卖到别国,但是国际舰队毒品的搜查十分森严,他不敢轻易冒险。今天看到杨明将毒品藏在石膏雕塑中,另他茅塞顿开,自己完全可以借鉴和消防这种方法,将自己手中的毒品卖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谢文东心中的喜悦也正是来源与此。
  他的话,把唐亿鹏三人都惊呆了,缓了好一会,方反应过来,齐声问道:“谢先生……说的是真的?真的要与我们平分?”
  谢文东心中暗笑,和你们平分是不假,前提是,我已经扣下了三分之二。他淡然笑问:“当然!难道各位老大赚少了不成?”
  “哎呀,谢先生说得哪里话?!”刘天刚急忙赔笑道:“谢先生如此大方,实在是另我佩服,佩服啊!”
  他激动得满面是笑,心中暗道:“谁说谢文东奸诈狡猾,现在看来,他是很讲义气的钠!自己抢到的毒品都要拿出来与大家平分,单单是这份心胸就是常任比不了的。想着他偷眼看向宋卓。他们私下里交谈的时候,只有宋卓一直对谢文东不以为然,觉得他是在利用已方。”
  看到刘天刚投来的眼神,宋卓明白他的意思,老脸忍不住一红,这次谢文东竟然如此大方,另他也是意外。
  利用从杨明那里抢来的三分之一的毒品,谢文东很轻松地便仅仅拢住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的心,使其联盟关系便得更加牢靠,对方三人也对他更加信任。
  杨明死了,连带着他的一批心腹手下在工厂的争斗中也非死即伤,其势力正处于混乱恐慌之中,这时候,杨春正和姜森发起全力猛攻,势如破竹,将其人员打得节节败退,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便顺利抢下杨明势力大半的地盘。
  第二天,杨春正和姜森的进攻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杨明势力残余再抵挡不住,主动出来,缴械投降了。
  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杨春正便把杨明的势力全部吞并,他的地盘不仅扩张了将近一倍有余,而且还收纳了杨明的大批手下,其势头之强劲,科如日中天。
  接下来,不用谢文东下令,杨春正自己便开始着手准备向荷兰洪门最后一名堂主孙开下手。
  孙开是个低调的人,或者说是个比较孤僻的一个人,年岁不大,未到三十,性情冷漠,虽然是荷兰洪门的堂主,但从不拉帮结伙。
  还没等杨春正主动开战,找上孙开,后者倒先来找上谢文东了,向他以及唐、刘、宋三名老大发出邀请,请他们到自己的地头议事。
  接到孙开的邀请,谢文东立刻把唐、刘、宋以及杨春正等人找到自己的房间,将孙开的邀请向众人说明,看大家意思如何。
  众人相互看看,纷纷摇头。
  唐亿鹏挠挠头发,冷哼一声,说道:“议事?平白无故,议什么事?而且还要在他的地盘上,我看议事是假,想除掉我们是真!”
  “恩!”刘天刚、宋卓大点其头,表示赞同唐亿鹏的话。
  吞并了杨明势力的杨春正,现在腰板可挺直了许多,底气也足了,虽然脑袋缠着纱布,但精气神十足,两眼倍亮。他嘿嘿一笑,说道:“谢先生,我看就不用去了,我带兄弟们直接打过去,灭了孙开就得了!”
  他的话虽然狂妄,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这个实力。
  杨明的手下现在都被自己收纳了,人手充足,加上有血杀协助,干掉孙开一系,不成问题。
  谢文东摇摇手,含笑说道:“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如果孙开真想与我们和谈,我看还是有去一趟的必要!”
  唐亿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谢先生,这样可不妥啊!我们若是去了,万一孙开暗藏祸心怎么办?”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孙开找我们议事,十之八九是为了主动投降,暗害我们的可能性很小。”
  “不行、不行!”唐亿鹏依然连连摇头,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谢先生千万不要草率行事啊!”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沉吟片刻,笑道:“如果三位老大不相信孙开,那我就自己去好了。”
  什么?唐、刘、宋三人大吃一惊,纷纷摆手拦阻。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要么,是我自己前去,要么,是我们四人一同前往,各位老大意下如何?”
  唐、刘、宋三人傻眼了,心里暗暗低估着,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此行太凶险,你说孙开没有暗算之心,可你拿什么证明?可况乙方现在形势占优,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嘛?三人相互看看,心里拿定了主意,要去,你就自己去好了,别来上我们跟你一起去送死!
  想到这里,三人都不言语了,低着头,沉默无语。
  见状,谢文东也不再意,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就这样吧。我自己前去会见孙开!”
  孙开的势力范围,与杨明相临,在格曾费尔德区一带,占有不少的繁华场子,其每月所销售的毒品。在三个堂主中也属最高的。
  他安排的会面地点,是位于格曾费尔德区西部的一个场子,那里相对比较偏僻。在唐亿鹏等人看来,那里也是适合暗中下杀手的地方。
  按照孙开约定的时候,晚间十点,谢文东带人前往。
  虽然他嘴上说孙开没有杀心,可是在心里,他也不敢十分肯定,不过他却不怕,自己身边有五行兄弟,有袁天仲,格桑,还有以姜森,刘波为首的血杀和暗组,有这些保护这自己,装备齐全,弹药充足,别说是去孙开的场子,就算眼前是龙潭虎穴他也敢向里面跳。
  至于唐亿鹏等人没有随自己前往,谢文东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随自己来了,反而碍手碍脚。
  会面的场子是座舞厅,由于地角偏僻,场子也显得很冷清,门前偌大的停车场只孤零零地停着两辆破旧的轿车,与市中心比起来,这里的路边连妓女都少得可怜。街灯昏暗,站在路边向左右观望,街道上空空荡荡。
  应自己之邀,谢文东单独来了,孙开很是意外,听说谢文东以及他的手下人员已经到了舞厅的门外,孙开带上几名心腹手下亲自迎了出来。
  到了外面,只见路边有一名青年,他穿着中山装,背手而站,夜风中,乌黑略长的头发轻轻舞动,年轻的面容带着灿烂的笑容,冷眼看去,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可他身上又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阴揉气质。
  再看他的左右,站有不到十人,有男有女,衣着各异。
  孙开看罢,深吸口气,快步走到谢文东的近前,冷漠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点头施礼,同时伸出手来,说道:“谢先生,你好!”
  谢文东打量眼前这位青年,相貌平常,身材雄壮,长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他微微一笑,问道:“你就是孙兄吗?”

第146章
  “正是!”威猛青年忙点点头。
  谢文东这才和他握手问好。两人客套了几句,孙开身形一让,客气地摆手说道:“谢先生,里面请!”谢文东颔首而笑,满面的从容,大步走进舞厅之内。孙开在旁看得连连点头,暗道一声不错!单是谢文东这份气魄,就是常人远远比不上的。
  要知道,他们现在并不是朋友,而属于敌对,到了对方的地头上,谢文东表现得如同到自己家似的,哪能不让孙开心折。
  谢文东的从容不迫,也是有底气的,首先他的身边有五行、袁天仲、格桑、白浩以及那名圣域的圣女迪拉娜·莱恩,在暗中,还有姜森、刘波、灵敏等人的保护,到了孙开的地盘,看似危机重重,实际安全得很。
  谢文东和孙开肩并肩地走进舞厅之内,穿过客人寥寥无几的舞场,孙开让他进一间包房内。看起来他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包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茶几上摆放不少的小点心及酒水。包房面积很大,谢文东、孙开以及二人各自的手下坐在其中,仍显得十分宽敞。
  又闲聊几句,孙开首先切入正题。
  “很高兴谢先生能赏面亲自来到我这里,这是我的荣幸,同时我也很感激谢先生对我的信任。”孙开边说着话,边为谢文东倒酒,又说道:“谢先生知不知道我邀请各位老大来此的目的?”
  谢文东笑眯眯地摇摇头,说道:“愿闻其详!”
  倒完酒,孙开放下酒瓶,轻叹口气,说道:“谢先生、唐先生等四家洪门分会联手进入荷兰,先后杀了赵哥、颜哥以及极明,使社团内动荡不安,异常混乱,现在看来被吞并的命运也不能改变,事情也已成为定局,我也不想螳臂当车,再和谢先生你们几位老大作对下去,所以,我打算放弃抵抗,归顺你们。”
  果然!谢文东微微一笑,孙开果然是为了归顺一事!他含笑问道:“孙兄要归顺我们,主动说出来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非找我们到你这里来呢?”
  孙开若笑,说道:“主动提出,那叫投降,让谢先生你们来找我,这才叫归顺,虽然都是同样的结局,不过,在脸面上,对于我来说至少能过得去!”
  谢文东笑了,孙开这么说,可真是大实话,把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了。
  孙开又道:“另外,我也想看看你们四位老大值不值得我去归顺。邀请各位,如果没人敢来,连这份气魄也没有的话,日后也未必能容得下我,我就算拼上一死,也与各位死战到底,最后落个好名声。不过,现在谢先生亲自来了,我很感动,所以我愿意归顺的是谢先生,而不是另外那三位老大!”
  听闻这话,谢文东吃了一惊,看着这位外表粗旷威猛的孙开,将他重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人不可貌相,此人好精明啊!并不是那种行事卤莽、目光短浅之辈!就连他身旁的五行和白浩等人也是目露惊光,暗叹孙开这人不同寻常。
  谢文东愣了好一会,宛然仰面哈哈大笑,抓住孙开的胳膊,笑道:“有孙兄帮我,日后荷兰的黑道,如我囊中之物!”
  孙开精神一振,腾地站起身形,躬身施礼道:“我愿意为东哥效犬马之劳!”
  谢文东接受孙开的邀请,冒险到他的地头来议事,非但没有出现唐亿鹏等人估计的危险,反而把孙开收为己用。孙开为人忠厚有勇有谋,心思周密,遇事冷静,这次被谢文东的气魄所折服,忠心辅佐,日后和白浩两人在欧洲南争北战,为谢文东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然,这是后话,晢不赘述。
  随着孙开的归顺,谢文东、唐亿鹏、刘天刚、宁卓也彻底吞并了荷兰洪门分会。在名誉上,他们四人都是荷兰分会的代理老大,而实际上,社团真正的管理者是杨春正和孙开。
  荷兰这块市场是唐、刘、宋三人垂涎已久的,现在终于大功告成,吞并了荷兰洪门,成功敲开了荷兰市场的门户,他三人哪能不高兴,一个个喜出望外,眉开眼笑,乐得嘴吧都合不拢。
  为了庆贺这次进军荷兰的胜利,唐亿鹏等人资金积累组织一场威大的宴会,犒劳各自手下以及归顺的杨春正和孙开等兄弟。三人一齐找上谢文东,将提议一说,谢文东想也没想,马上点头同意。
  唐亿鹏笑道:“谢兄弟,我看就把宴会的地点设在咱们现在住的希尔顿酒店吧!”现在,唐、刘、宋三人与谢先生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对他的称呼,也由生硬的‘谢先生’改成了更为新近的‘谢兄弟’。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不好!在这里太拘束了,我看不如定在我们自己的地头上,想怎么吃喝玩乐都可以,岂不是更痛快!”
  “嗯!”唐亿鹏三人大点其头,齐声而笑,道:“就依谢兄弟的意思办!”
  他们包下荷兰洪门地盘上的一家酒吧,将各自的手下以及杨春正、孙开统统找过来,一起庆贺。
  酒吧内,酒水点心统统免费,众人吃喝玩乐,异常痛快,吆喝之声不绝于耳,气氛好不热闹。
  直玩乐到凌晨的一点多,酒吧内的气氛依然没有降温,众人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皆有七八分的醉意。
  谢文东、唐亿鹏、刘天刚、宋卓、杨春正、孙开几人围坐一桌,几人的酒也都是没少喝。
  唐亿鹏放下酒杯,笑道:“我们之所以能在荷兰大获成功,杨兄弟功不可没啊!”
  今天晚上,他没少夸赞杨春正,其目的当然是为了拉拢他。现在做主荷兰洪门的有四人,而掌握实权的却是杨春正和孙开,唐亿鹏希望能把他拉拢到自己的身边,使自己在荷兰的势力将变得更加牢固。
  刘天刚和宋卓也连连点头,对杨春正赞不绝口。
  杨春正现在心里美得不得了,本来他只是个被迫归顺的人,现在反而成了香饽饽,几名老大都竞相向自己示好,他得意的快乐把屁股翘到脑袋上面。
  谢文东含笑点头,赞同道:“春正的功劳是很大啊!”
  “东哥太过奖了,为各位老大做事,是小弟的荣幸!”杨春正笑呵呵地端起酒杯,说道:“我敬各位老大一杯!”
  谢文东等人纷纷举杯畅饮。
  放下杯子,谢文东清了清喉咙,笑眯眯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洪门也有洪门的规矩。”
  提到家规,众人纷纷把杯子放好,收敛笑容,静静地等谢文东继续做下去。
  谢文东环视众人,继续说道:“洪门家规里,有几条死规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犯的,比如背信弃义、自家兄弟相残、奸淫妇女等等,这几条,无论犯上哪一条,依照家规都应处死!”
  “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谢文东说得没错。
  谢文东叹道:“家规不可破坏,大家应引以为戒,行事务必谨慎,三思而行!”
  唐亿鹏看着谢文东,笑道:“看来谢兄弟的酒真是喝多了,不做老大,倒是做起家教了!这些洪门家规,我们谁不了解啊!哈哈!”说着话,他放声大笑。
  其他人纷纷大笑起来。
  谢文东没有笑,反而摇头叹了口气,顿了一下,他目光挑起,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杨春正,说道:“春正,抓住燕月之后,你做了什么?”
  本来正悠闲喝酒、心里美滋滋的杨春正没有想到谢文东会突然问自己,他愣了一下,茫然道:“啊?我对她做了什么?”
  他没反应过来,可站于谢文东身后的白浩和袁天仲二人的脸色瞬间白了。
  听闻杨春正的话,谢文东差点气笑了,说道:“是啊!我在问你呢,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哦,这个……”杨春正挠挠头发,然后又醉眼朦胧地看看谢文东身后的白、袁二人,摇头说道:“没……没做什么啊……”
  他话音刚落,谢文东猛地一拍桌子。
  啪!
  这一声脆响,在酒吧里如同平地炸雷,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人们纷纷停止谈笑,惊讶得齐刷刷扭过头看过来。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冷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们以为行事隐秘,别人就不知道了吗?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他的话,字字如刀,直把白浩和袁天仲听得汗如雨下。
  杨春正可没有他俩那么紧张,呵呵一笑,拿起酒杯,满不在乎地说道:“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做了些不该做的是,谁叫她那么漂亮呢?!嘿嘿,东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况这事都过去了,我敬你一杯,就当我向你赔不是了!”
  说着话,他将杯子冲向谢文东。
  “你不应该向我赔不是,而应该向家规赔不是!”谢文东眯缝着双眼,没有理会杨春正,转头看向唐亿鹏,问道:“按照家规,奸淫妇女当如何论处来着?”
  唐亿鹏惊呆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嘴巴,喃喃说道:“应……应当处死!”
  “好!”谢文东扶案而起,同时回手从腰间拔出手枪。

第147章
  谢文东将手枪掏出,向前一指,枪口直对杨春正的脑门。他突然掏枪,酒吧里的众人都惊呆了,坐在一旁的唐亿鹏等三名老大傻了眼,一个个瞪圆眼睛,张开嘴巴几乎能塞进一只鸡蛋,又惊又骇茫然地看这谢文东。
  杨春正当然也吓了一跳,他连忙站起身,看看谢文东,再看看周围的众老大,他咽口吐沫,干笑说道:“谢先生不会因为这事就要杀了我吧?”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刚才说过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洪门有洪门的规矩,无论是谁触犯了家规,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一律家法论处!”说话间,他两眼眯成一条细缝,可是那挡不住其中精光四射的寒芒。
  看他那对充满杀机的眼神,杨春正终于感觉问题的严重性了,他满面惊慌,连声说道:“东……东哥,我、我只是强奸个女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当时不仅我一个,还有……”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断喝一声,将他的话打断,冷声说道:“既然你已承认,还何需辩解,留给阎王说去吧!”说完话,他手指扣动扳机。
  嘭!
  枪声想起,如同炸雷,直将酒吧震得静悄悄,声息皆无。
  杨春正眉心中弹,鲜血由后脑溅出好远,身子震动,一屁股坐在地上,血,顺着他的脑门流淌满面,两眼仰视谢文东,脸上还带着惶恐和不信之色。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谢文东明明对自己赞赏有加,在杀掉杨明之后,还当众夸奖自己立下了首功,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杀了呢?他像不明白,他也没有机会再去想明白。
  在地上足足坐了三秒钟,杨春正才仰面而倒,死了。
  哗—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吧里的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顿时间,酒吧里像是炸开了锅,尖叫声,惊呼声,喝喊声连成一片。尤其是杨春正手下人员,看着老大被杀,一个个满脸怒色,怕按而起,作势就要掏枪。
  他们快,可是有人更快,血杀,暗组以及孙开手下的人员抢先一步,纷纷将衣下的枪械掏出,将其统统逼住。
  谢文东环视众人,正声喝道:“杨春正触犯家规借条,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就其就地正法,理由应当,谁若不服,谁若想拿洪门的家规借条当成一直玩笑,现在就他吗的给我站出来说话!”说完,啪的一声,他将手里的枪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坐在餐桌两旁的唐亿鹏,刘天刚,宋卓还有站于谢文东身后的白浩袁天仲皆是被震得一哆嗦。
  谢文东一句话,只把当场的众人说得哑口无言,杨春正的手下本来还想跃跃欲试,跳出来找谢文东质问,甚至想拔出武器来杀掉他为老大报仇,可是听完他这番话,再瞧瞧周围的血杀,暗组等人,以及他们手中的家伙,一个个慢慢垂下头去,叫嚷声消失,大气都不敢喘,皆焉了。混乱成一团的酒吧又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相邻近一些的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谢文东虽然狡诈,但甚有发火的时候,平常总是笑呵呵的,典型的杀人不见血,笑里藏刀,现在突然发威,声势也够骇人的,唐刘宋三人此时在旁如坐针毡,感觉头发跟一阵阵发麻,暗吸冷气。
  他目光如刀,缓缓地扫过在场诸人,阴沉的表情缓和一些,不过语气依然冰冷,他指着地上的尸体,沉声说道:“这是一个教训,杨春正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希望各位能引此为戒,日后谁若再敢触犯家规,一律严惩不贷!”
  说完,谢文东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白浩和袁天仲一眼,然后问道:“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是……是!听明白了,东哥……”不等别人答话,白浩和袁天仲抢先颤抖着声音回答。
  “哼!”谢文东沉哼一声,坐回到椅子上。
  谢文东对杨春正赞赏有加,并将他大肆夸奖一番,可是他死了。对白浩和袁天仲的功劳,谢文东只字未提,但他俩却没有受到任何惩处。所以说,被谢文东夸赞,未必是件好事,没被他赞扬,也未必是件坏事。
  他杀掉杨春正,多少有些借题发挥,毕竟大家混的不是当年的江湖,而是现在的黑道,玩弄个女人,是很平常的事。
  但谢文东却有几个理由必须得杀掉杨春正。
  首先,奸淫妇女是他不喜欢的,连带着,他也不喜欢手下人这么做,这次他虽然杀掉的是杨春正,其实也是在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给白、袁二人一个警告。其次,是重振荷兰洪门的门规,自己想到荷兰做大,必须得使社团纪律严明,上下齐心,不然只会变成一团散沙,难成大器,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杨春正控制着荷兰洪门额大部分实权,而他并非是自己的嫡系,除掉他,荷兰洪门的实际管理权自然会落到孙开的身上,可孙开则是向自己效忠的,也就是说,孙开掌权,他和自己掌权是一个概念。
  正是因为有这三点原因,才促使谢文东下定了除掉杨春正的心。
  本来气氛热闹的庆功宴会,结果因为杨春正的死而闹得不欢而散。不管众人对谢文东怎么想,荷兰洪门的实权最终还是落到孙开的手里。
  唐,刘,宋。三人并不知道孙开是谢文东的人,对于让他来管理荷兰洪门的事务,三人也没提出反对意见,荷兰洪门的三个堂主已经死掉两个,现在只剩下孙开一个,不让他来管理,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从酒吧回到酒店,谢文东刚到自己的房间,屁股还没做热,敲门声响器,随后,金眼敲门而入,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白浩和天仲要见你!”
  谢文东抬起头,向门外看,只见白浩和袁天仲二人站在房门口,耷拉着脑袋,好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他暗叹口气,对着门外的两人说道:“既然来了,就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闻言,白袁二人相互看看,从外面慢慢蹭到房间内,没等谢文东开口文化,普通一声,两人双双跪倒,声音颤抖着说道:“东哥,我们……知错了,请你原谅我们吧……”说着话,两人眼泪流了出来。
  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两人这时候都后悔了,东哥对自己向来大方,在金钱方面从未犹豫过,自己的口袋鼓鼓的,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图一时的痛快?!
  看着他二人,谢文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背着手,在两人面前走了两趟,虽偶向一旁的五行兄弟摆摆手,说道:“快,把他俩拉起来,哭哭啼啼的,象什么样子?!还有把门灌上,让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他们俩怎么着了呢!”
  扑哧一声,五行兄弟忍不住都笑了,纷纷将白,袁二人扶起,同时小声说道:“行了,快起来吧,听东哥的语气,估计没事了!”
  见五行这么说,白,袁二人在心里长出口气,边抹着眼泪,边从地上站起,咧嘴苦笑,可是一看谢文东冷峻的表情,马上又变成哭丧脸,这两位,哭哭笑笑,满面涨红,摸样让人忍俊不禁。
  谢文东也想笑,可还是将脸板起,冷声说道:“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浩和袁天仲精神一振,惊道:“东哥,真……真的可以原谅我俩了?”
  谢文东白了他二人一眼,终于呵呵笑了出来,说道:“我要是没有原谅你们俩,在宴会上,你们俩早就布杨春正的后尘了!”从心里来讲,谢文东根本就舍不得杀掉这两名得力的助手。自家兄弟,哪有死在敌人的手里,反死在自己手上的道理?白浩和袁天仲喜出望外,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他两连声说道:“多谢东哥,多谢东哥……”
  “行了!”谢文东不耐烦地挥挥手,指着他二人,说道:“如果还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明白,明白!东哥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再有下次。”说着,白浩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想都不会再想了!”
  “嗯!”谢文东点点头,这才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白浩和袁天仲相互看了一眼,机灵的一个去倒水,一个去端茶,看着他二人殷勤的样子,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
  他杀掉杨春正,换来自己对荷兰洪门的实际控制权,他放过白浩和袁天仲,换来两人对他更加巩固的忠诚,这就是谢文东做事的风格,使用主义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将白浩端上来的茶水放在茶几上,说道:“向问天已经知道了我收购洪天集团的事,近期我打算回国,先将此事搞定。”
  “啊!”众人神情一震,面现正色。静静地听谢文东说下去。
  谢文东又道:“我走了,荷兰这边的事情需要有人来打理。”他抬头看向白浩,问道:“白浩,你说由谁来替我管理为好!”
  白浩挠挠头发,说道:“东哥不是已经安排了孙开吗?”

第148章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只是他一个人来管理,恐怕还不够!”
  白浩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谢文东在欧洲不能久留,白浩早已经预料到了,成为谢文东在欧洲的代言人,是白浩一直梦寐以求的,他想毛遂自荐,主动请缨,不过自己刚刚犯下一个大错,差点被东哥执行家法,他现在哪还好意思开口。
  只看他那副急迫的表情,谢文东便将他的心思猜出个大概,心里暗笑,话锋一转,说道:“白浩,你和孙开配合,共同管理荷兰洪门如何?”
  听完这话,白浩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两眼张圆,直勾勾地看了看谢文东半响,见他不似在开玩笑,心中忍不俗语欣喜若狂,他连谦让都未谦让,急忙躬身施礼,大声答道:“多谢东哥栽培,我定会倾尽所力,不负东哥所托!”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拍了拍肩膀,说道:“白浩,以后你在荷兰就代表我,不要让我失望,明白吗?”
  “是!东哥!”
  “我会从社团调派兄弟过来,供你指挥,你与孙开要多亲多近,如果遇到困难,两人共同商议解决!”
  “明白!东哥!”
  “恩!”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对白浩的能力,谢文东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白浩的心思敏捷,充满激情,而孙开心思周密,沉稳冷静,他二人的性情刚好是互补的,只要能亲密合作,在荷兰应该足可以应付任何问题。
  把正事都交代完了,谢文东缓了一口气,看看白浩,再看看袁天仲,他说道:“有错,就要罚。你俩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
  白浩和袁天仲暗暗吐舌头,本已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白浩壮着胆子问道:“东哥准备怎么处罚我和袁兄?”
  “出点血吧!”谢文东笑道:“今晚的酒,大家喝得都不太顺利,我看你和天仲就合伙坐庄,请大家出去重新喝顿酒,如何?”
  啊!白浩和袁天仲放下心来,原来东哥是这个意思啊!白浩哈哈而笑,说道:“没问题!无论大家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想喝什么名酒,我都请了!”
  由白、袁二人请客,从人就近在希尔顿酒店又痛饮一番。第二天,众人休息一天,翌日,谢文东起程回国。
  回国之前,他找来唐亿鹏、刘天刚、宋卓,将自己即将回国的事告诉三人。唐亿鹏三人还真有些惧怕谢文东,听说他要走,三人心里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表面上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谢文东心中暗笑,他说道:“我离开之后,白浩体权负责我这边的事务,三位老大若有事情,可以找他商议,另外,白浩年轻,没什么经验,希望三位能多多照顾他。”
  “哈!谢先生说得哪里话,你尽管放心吧!”三名老大正色说道。
  与唐亿鹏三人告别之后,谢文东坐上去往北京的飞机,起程回国。
  他这趟荷兰之行,不仅杀掉了暗中与自己作对的赵成杰、颜学文,吞并了荷兰洪门,而且还收下一名得力干将孙开,又从杨明手中抢来不少毒品,从中大赚一笔,并学会亲的运输毒品的办法,可谓是收获颇丰。
  要说有遗憾,就是姜维涛手中那百分之五的洪天集团股份没有弄过来,不过,谢文东现在已没有时间再去管这些。
  飞机到达北京后,谢文东马不停蹄,立刻回了T市,与李晓芸、喻超、王海龙三人会面。听说谢文东已经回来,并找自己见面,他三人第一时间赶到他的办公室,尤其是李晓芸,满面关切,进来之后,将谢文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无恙后,方暗暗松了口气。
  见三人到齐,谢文东立刻问道:“我们现在对洪天集团散股收购得怎么样了?”
  三人互相看看。皆摇了摇头。
  喻超开口说道:“现在洪天集团已经有所警觉,开始大量收购自己的股份,使其市值一路走高,现在每股达到二百多块钱,比以前增长了四倍还多,我们现在想大规模收购,也收不动了,一是没有那么多资金,二是市面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散股了。”
  “啊!”谢文东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他沉思半响,抬头问道:“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喻超苦笑道:“没有!除非洪天集团爆发大的危机,使其散户对它失去信心,将手中的股份大规模的抛出,只有这样,我们或许还有希望。”
  谢文东问道:“如何才能让它出现危机?”
  李晓芸叹了口气,说道:“能想到的办法,我们都想到了,不过洪天集团的结构还是很牢靠的,我们想破坏它,太难了。”
  谢文东揉了下下下巴,哦了一声,他看向王海龙,问道:“洪天集团的负责人是谁?”
  “洪天集团的董事长是向问天,CEO是孔世恒,当然,向问天只是名誉上的负责人,真正领导洪天集团的是孔世恒。”王海龙急忙答道。
  “哦!”谢文东笑问道:“如果干掉了这个孔世恒,洪天集团自然就会出现危机。”
  “是这样的。”王海龙点点头。
  谢文东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做呢?”
  王海龙满面苦相,他说道:“谢先生,我不是没去做,而是做了却没有成功。这件事,我早就向老雷知会过了,老雷也确实派出社团内的精锐兄弟前去广州暗杀孔世恒,结果派出的十名兄弟一个都没回来,如同石沉大海,现在孔世恒仍活得好好的……”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皱起眉头,慢慢站起身形,走到窗前,凝视远方,沉思不语,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脑袋在急转,琢磨应对之策。
  过了好一会,他转会身形,嘴巴张开,还没等他说话,李晓芸抢先说道:“文东,你不是想亲自去一趟吧?”对谢文东的性格她现在是太熟悉了,他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无论有多少困难,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如果他的属下不能完成,他一定会亲自前去完成,而且越是危险的事,他的兴趣似乎就越浓。她摇头说道:“那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东心雷已经派出过十人,结果都失踪,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蛤蛤!”谢文东轻松地笑了,摇头说道:“他们没有做成的事,并不代表我也做不成。”
  丽晓芸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他,眼神中又是气愤,又是担忧。喻超和王海龙亦是连连摇头,都觉得谢文东亲自去广州,实在不妥。
  谢文东看出他们的担心,摆摆手,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这次去广州,不会悄悄前往,而是光明正大地去,找向问天谈谈心,至于除掉孔世恒的事,可以在暗中秘密进行嘛!”说着,他看向身旁的姜森,笑道:“老森,你觉得有困难吗?”
  姜森一笑,道:“东哥尽管放心,就算那个孔世恒长了三头六臂,我也有办法致他于死地!”
  “恩!”谢文东仰面而笑。自己的兄弟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论气魄来,可比这些高才生们强得多。他看看手表,说道:“老森,你和老刘去准备下,我准备明天动身!”
  “是!东哥!”姜森答应一声,走出办公室。
  见谢文东刚回T市,又要冒险去广州,李晓芸的心都快揪成一团,可是她也明白,谢文东决定的事别人很难去阻止。
  谢文东在T市仅仅逗留了一天,便又动身去广州,他是做飞机去的,而姜森、刘波等人则坐车而去,一是为了隐藏形迹,二是也为了带武器方便一些,当然,他们的速度比谢文东要慢上许多。
  听说谢文东突然来到广州,南洪门上下十分意外,尤其是陆寇、萧方等人,无不在心里暗暗盘算,猜测谢文东前来的目的为何。
  在向问天的办公室里,萧方沉声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谢文东老子野心,妄图吞并我们的洪天集团,北洪门前前后后派过来数波杀手行刺阿恒,结果都未成功,我看谢文东这次来,也是为了此事。”
  张居风摇摇头,说道:“我看未必吧!谢文东要亲自动手暗算阿恒,他也得悄悄前来,哪能这么大张旗鼓的跑过来?”
  周挺点头,觉得他的话没错。
  萧方哧笑一声,说道:“也许这是他的欲盖弥彰之计!”说着,他转头看向陆寇,问道:“老陆,你说呢?”
  陆寇笑了,耸肩说道:“反正不管谢文东前来目的为何,总之,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为安好心。”
  这时一名二十七、八的青年人说道:“陆兄所言极是,谢文东狡猾奸诈,做事皆有目的,他这次来广州,向大哥要多做堤防啊!”这名青年,名叫孟旬,在南洪门内属高层干部,现在已被提升为八大天王之一,与陆寇、萧方等人平起平坐。

第149章
  与孟询一起提升上来的还有三人,分别是那伟,柴学宁和贾洪刚。他们四人,在南洪门内皆属于最有能力的高级干部,立下过无数的战功,论身手,可冲锋陷阵,论头脑,可镇守一方,独挡一面。随着青帮的惨败,退回台湾,南洪门顿时压力骤减,趁机休养生息,扩充实力,现在人员齐整,兵多将广,财力充足,内部稳定,势力得到显著的提升。东心雷想暗算南洪门的白道负责人孔世恒,哪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向问天早已算到这点,加足了小心。北洪门派出的杀手刚刚进入广州,还没展开行动,便被南洪门的眼线发现,扼杀在摇篮之中,庆幸的是还好东心雷只派来十人,不然损失将会更大。
  谢文东这次来广州,可是光明正大来的。到广州后,不用南洪门的眼线向向问天报告,他直接给向问天打去电话,由于谢文东没有故意隐藏行迹,他刚从T市动身,向问天就听到了消息,此时接到他电话,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笑问道:“谢先生到广州有何贵干?”
  谢文东哈哈一笑,说道:“许久未见向兄,我甚是想念,所以特意过来探望向兄,一是叙叙旧,再者,有件事也想请向兄帮帮忙。”
  哦?向问天不知道谢文东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心中十分奇怪,他问道:“谢兄弟有什么事需要我来帮忙?”
  谢文东笑道:“电话中说不方便,等见面之后再详谈吧!”
  “好!”
  和向问天打过招呼,谢文东带领随行人员,立刻坐上出租车,动身前往向问天的住所。
  他大张旗鼓的来到广州,也是有自己想法的,毕竟广州是南洪门的大本营,眼线众多,他来就算是想隐藏行迹也未必能藏得住,何况偷偷摸摸的反而更加危险,不如光明正大点,以向问天的性格,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到了向问天的别墅,谢文东下车一看,忍不住心中感叹,好大的排场啊!只见向问天的别墅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街道上来回巡视的黑衣汉子不计其数,向院内看,南洪门人员更是众多,守卫之森严,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和谢文东同来的任长风撇撇嘴,低声嗤笑,说道:“南洪门还真够夸张的,即便知道我们来了,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嘛!”
  那位圣域的圣女迪拉娜。莱恩随谢文东回到了中国,他本来也想跟来,被谢文东拦下了,他语言不通,在中国寸步难行,跟随自己到南洪门的地头上,帮不上忙不说,反而碍手碍脚,谢文东令她留在T市,先学好汉语再说。
  谢文东等人走到别墅门前,和南洪门的守卫招呼一声,时间不长,别墅大门打开,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众人走了出来。见面之后,谢文东和向问天亲密的握了握手,互相寒暄问候,闲聊几句,向问天将谢文东让进别墅内。边往里走,谢文东边偷眼观瞧,只见向问天旁边除了有陆寇,萧方,周挺和张居风之外,还有四名摸样陌生的汉子,看年岁,都在三十左右,有身材高大威猛的,也有矮小瘦弱的,不过精气神一个比一个足,眼睛亮的只闪精光。看起来,向问天的心腹手下不少又增加了不少啊!谢文东暗暗叹了口气,南洪门是成型的大社团,黑白两道都已个成体系,即便是受到了重创,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想将其击败,就得一口气将其压死,不能留有任何喘息之机。
  心里默默琢磨着,谢文东与向问天走进别墅之内,两人分宾主落座,二人的手下各自站到己方老大的身后,一个个威风凛凛,精神百倍。
  很快,南洪门的小弟送上来茶水,向问天招呼谢文东边饮边谈。
  又说了一通无关痛痒的闲话,向问天首先切入正题,好奇地问道:“在电话中谢兄弟说有事要我帮忙,不知究竟是什么事?”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放下茶杯,说道:“是这样的,我与几家洪门老大联手除掉了荷兰老大赵成杰,现在荷兰洪门已被我们几家所控制,想必这件事向兄已经听说了吧?”
  他还真问对了,这一阵子,向问天确实很关注谢文东在荷兰的举动,对他与唐、刘、宋四人合伙干掉赵成杰,吞并荷兰洪门的事,向问天已了解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吓,说道:“听过一些耳闻,原来都是真的。谢兄弟好厉害啊,不仅发展得快,而且手还伸得远,现在势力已经触及到了欧洲,令人佩服啊!”
  “只是侥幸而已。”谢文东笑道:“论才干,我比起向兄来可差远了。”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荷兰的市场很不错啊,现在我控制了荷兰洪门,想利用这个便利,在中国与荷兰之间做些生意,可惜,我的名下没有国际贸易公司,而且我对这方面也不熟悉,所以就想找向兄帮忙,用贵公司帮我在中国与荷兰两地间运运货物。”
  “哦!”向问天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萧方在旁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就这么一点小破事,也值得你堂堂的北洪门老大亲自跑来广州一趟?这话骗鬼鬼都不信!估计谢文东找已方帮忙是假,趁机想暗中某算阿恒是真!别看谢文东年岁不大,确实个成了精的老狐狸。萧方皱了皱眉头,暗中拉拉向问天的衣角,言下之意,是要他干脆利落的答应谢文东,把他打发走,看他还以什么样的借口留在广州。
  向问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刚要说话,只见站在门旁的以为青年向自己连连摇头。
  定眼一看,这位年轻人不是旁人,整是刚刚被提拔为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向问天很是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阻拦自己,不过现在又不好开口询问,他沉吟片刻,对谢文东笑道:“谢兄弟,你这个忙,我理应是该帮你的,但是现在公司的业务也很忙,只怕无暇分身,这样吧,我让手下兄弟前去查看一下,等明天再给你准确的答复,怎么样?”
  他的话合情合理,谢文东当然不好在强求,他呵呵一笑,说道:“那就麻烦向兄了!”
  向问天没有提洪天集团的事,谢文东自然安也不会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在这点上,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可是,在暗地里却斗智斗勇,各显神通。
  本来向问天打算留谢文东一同吃顿饭,但后者婉言拒绝了,向问天也就没有强留,又少坐了一会,谢文东起身告辞,向问天一直把他送出别墅。
  等送走谢文东之后,向问天回到别墅,找来孟旬,问道:“小孟,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帮谢文东这个忙?”
  陆寇,萧方等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见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孟旬轻叹口气,反问道:“向大哥可知道谢文东为什么要致阿恒于死地?”
  不等向问天说话,萧方说道:“阿哼是我们洪天集团的负责任,他若是被害,集团肯定你个陷入混乱,市值股份自然也会大跌,这就等于给了谢文东可乘之机!”
  “是啊!”孟旬点点头,说道:“谢文东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洪天集团。他这次来广州,其实用的是连环计。”
  “啊?”众人闻言,皆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向问天忙问道:“小孟,此话怎讲?”
  孟旬正色说道:“他找我们公司帮他在中国与荷兰之间运输货物,以此为借口来到广州,其目的是为了暗中谋划,杀害阿恒,如果不出意外,谢文东派来的杀手可能已在来往广州的路上!”
  众人皆大点其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这一点,萧方也想到了,他说道:“整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及早答应他,把他打发走,让他再没有借口留在广州!”
  “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们就大错特错,中了谢文东的诡计!”孟旬说道:“谢文东向来诡诈,十之八九也算计到了这一点。我们弱是真去帮他运送货物,那他在货中暗藏毒品怎么办?中国海关我们熟悉,早已打通了关系,可是荷兰海关我们熟悉吗?一旦在荷兰发生意外,将会引发国际问题,我们集团难逃其咎,肯定会收到严厉查处,不管结果如何,这都会给我们集团带来大危机,其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股票市值的大跌,散户们会争先恐后的抛出我们集团的股票,谢文东想要的就是这一点,好趁机大规模收购,以此来取得我们集团的控制权!”
  啊?哎呀!听完这番话,在坐的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惊讶地张大嘴巴。
  能吗?看谢文东当时说的可是轻描淡写,其中能暗含这样的玄机吗?众人纷纷垂下头来,沉思不语,包括向问天在内。

第150章
  孟旬看出众人的想法,苦笑道:“谢文东城府极深,我们以前也没少吃他的亏,这次不能不防啊!”
  “恩!”向问天点点头,环视左右众人,说道:“小孟说得有道理!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
  孟旬摇摇头,说道:“我能猜到谢文东的诡计,至于怎么提防他,我就不知道了,这点向大哥可以问萧兄!”孟旬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该提醒向问天的一定要提醒他,至于解决办法,他已胸有成竹,只是不说,毕竟自己刚刚升为八大天王,不想太出风头,遭人厌烦。
  萧方闻言大笑,赞赏地看眼孟旬,说道:“小孟已经看出谢文东的心思,提防起来就简单多了。他找我们帮忙的事,向大哥就以事务繁忙、无暇分身为由拒绝他,至于他呆在广州,企图谋算阿桓,那就更简单了,我们把阿桓保护好,不露破绽,无论谢文东再怎么狡猾多端,也会无计可施!”
  “好!”向问天抚掌而笑,说道:“就按小方的意思行事!”
  谢文东找向问天帮自己做国际贸易,真的暗有图谋吗?孟旬预料得一点没错,正如他说得那样,谢文东打算借国外的官方搞垮洪天集团。南洪门在国内神通广大,门路通天,无论是警方还是海关,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是在国外,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若是让洪天集团的货船被荷兰海关查出藏有海咯因,将会引发国际案件,国际刑警亦会涉入,到时洪天集团本事再大,百口莫辩,不死也扒它一层皮,自己就有机可乘了。
  他算计得很好,哪知自己的计谋会被孟旬看穿。
  他本以为向问天为了及早把自己打发走,会满口答应这件事,哪成想第二天一大早,向问天打来电话,将他提出的请求婉言拒绝了。谢文东吃了一惊,向问天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出他的意料,他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向兄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吗?”
  “不是不肯帮,而是公司近期实在太忙,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帮谢兄弟你啊!”向问天不痛不痒地笑呵呵说道。
  谢文东大皱眉头,说道:“贵公司什么时候能不忙?我可以等!”
  向问天大笑道:“也许是十天二十天,也许是几个月,我看谢兄弟就不用苦等下去了!”
  对方拒绝的如此干脆,谢文东也无话可讲。他淡然一笑,说道:“那我就多逗留几日,看看情况再说吧!”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暗暗吸了口气,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的跨步,同时心思也在急转,难道向问天看出自己的计谋了?不应该啊!他对向问天、萧方等人的头脑很清楚,感觉他们不可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可是那又为什么拒绝自己呢?难道……
  想到这里,谢文东眼睛一亮,难道是向问天身边的那几个陌生人给他出的主意?
  他走到窗前,轻轻敲着额头,陷入深思。
  一旁的任长风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低声问道:“东哥,怎么了?”
  谢文东摇头而笑,感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向问天,可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
  当天晚间,以姜森和刘波为首的血杀、暗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广州。他们刚到,还没得到空闲去休息,谢文东立刻找来刘波,让他展开调查,查探清楚向问天身边又多出哪些新人。见他表情急迫,刘波连忙点头答应,着手去做。
  事隔一日,第二天,刘波将查获的情报一一报告给谢文东。知道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南洪门内有新添了四名顶级干部,分别是孟旬、那伟、柴学宁、贾洪刚,他们私人与陆寇、萧芳、周挺、张居风重组为八大天王,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吃了一惊,看来这新添的四名天王里有高人啊!
  他盘算了半晌,又另刘波去查探孔世恒的情况,既然一计不成,那就只好铤而走险,在孔世恒身上动手了。
  在谢文东看来,自己身边有血杀和暗组这两张王牌,除掉孔世恒虽然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也绝不会很难,可是当刘波那会情报之后,等谢文东听罢,久久不语。
  原来孔世恒这几日已不在家中居住,而是搬到向问天的别墅里,与向问天,同住,向问天受到什么样的保护,他就受到什么样的保护,别说谢文东现在身边的血杀、暗组兄弟不多,就算吧人手凑齐了,也未必能杀掉孔世恒。
  这下又打出了谢文东预交之外,正当他对南洪门的表现吃惊不已,萧芳找上门来。
  今天萧芳的心情格外的清爽,笑吟吟地走进谢文东的房间,装模作样的环视一周,笑道:“这酒店的环境还是蛮不错的嘛谢先生猪的还很舒服?”
  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谢文东笑了,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住的很舒服。”
  萧芳摇头,说道:“外面住得再舒服,也不如自己家里舒服啊”说着,不用谢文东招呼,他大咧咧的做到沙发上,余重伸长的说道:“谢先生,我看你还是早点打道回府的好啊,不然,就算留在广州,也难有所成,还让人家笑话,哈哈……”说着,他仰面而笑。
  站于一旁的任长风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想冲上前去,狠狠揍他两全,将它那副讨厌的笑脸打成肉饼。
  谢文东倒是没有生气,至少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怒色,他面前凑了凑,疑问道:“我很奇怪,不知道贵帮是谁给向兄出得主义,使向兄不来帮我。”
  “帮你”萧芳仰面大笑,说道:“帮你就是害了我们自己。”
  啊?谢文东心中一震,果然!对方果然看不了自己的计谋。
  萧芳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笑道:“谢先生想不到吧,我们南洪门内有能看穿你心思的人。”
  说到这里,谢文东也米有必要再装糊涂了,他点点头,笑道:“确实没有想到,他是谁?”
  萧芳笑着站起身形,摆手说道:“今天我路过这里,没有其他的事,只是顺路来向谢先生打个招乎,告辞了”说完话,他晃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他身形停住,回头一笑,悠悠说道:“他叫孟旬。”
  孟旬!谢文东在心里暗暗念叨一遍这个名字,点头而笑,现在与南洪门斗,越来越有意思了!
  谢文东还真听萧方的劝,准备动身返回T市,至于这次广州之行,是属于白来一趟,自己的目的一个也没达到。
  见谢文东让暗组的兄弟去买机票,任长风急道:“东哥,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不然还能怎么样?人家已经把我们的计谋都看穿,并做好了防范,再留下来,只会自讨其辱。”
  “话虽如此,可是实在让人不甘心啊!”任长风紧咬牙关狠声说道。
  谢文东也不甘心,不过现在已别无它法,只能回T市再从长计议。
  下午,暗组人员将谢文东等人的机票买好,谢文东带领随行人员,退了房间,走出酒店,刚要坐上的士去往机场,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荷兰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浩。
  电话刚一接通,白浩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姜维涛手中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已经弄到手了!”“哦?”白浩这句话,令谢文东精神大振,本已经去拉车门的手又收了回来来,他忙问道:“怎么弄到手的。”白浩哈哈大笑,说道:“没有打打杀大,没动一刀一枪就弄过来了!”原来,自谢文东离开荷兰之后,做为他的代言人的白浩就一直在心里琢磨,怎么才能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让东哥对自己刮目相看,现在荷兰洪门的形式已基本稳定,正平稳发展,唐,刘,宋三个人正与当地的黑帮积极搞好关系,为日后能扎根在荷兰打好基础,白浩觉得实在难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他找到孙开,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孙开轻笑,问道:“你说东哥当初为什么到荷兰来?”“当然是为了荷兰洪门了!”“那是根本的原因,直接的原因呢?”“这个……”白浩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孙开。
  孙开说道:“直接原因,是为了姜维涛。白兄弟想展现能力,只需要帮东哥把姜维涛手中红天集团的股份抢到手,就算是立下大功一件了!”
  白浩听完,一拍巴掌,仰面大笑,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老头子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白浩是急性子,想到什么,立刻就去做。孙开急忙将他拦住,连连摇头,说道:“你直接去找他,肯定不行!现在,姜维涛受到警方的监护,很难对他下手,而且他骨头硬的很,就算把他抓住也没用,上次赵成杰抓了他数天,也严刑拷打了数天,结果一无所获!”

第151章
  经孙开这么一说,白浩也想起了此事,想逼姜维涛就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挠挠头发,又坐回椅子上,问道:“孙大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孙开沉吟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仔细查过姜维涛找个人。他有个儿子,是个平平庸庸、坐吃山空的败家子,很不讨姜维涛的喜欢,不过他儿子的女儿却很聪明,对这个孙女,姜维涛视为掌上明珠,宠爱得很,只要把她抓住,别说姜维涛手中的那些股份,就算是要他的老命,他都能毫不犹豫地交出来!”
  “哦?”听完这话,白浩立刻来了精神,他忙问道:“孙大哥,姜维涛的孙女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我立刻去把她抓来!”
  孙开摇摇头,说道:“这事急不得,因为她不在荷兰。”
  “在哪?”
  “在英国伦敦上大学。”
  白浩楞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兴奋道:“这可真是天足我也!”
  孙开只知道白浩是谢文东的手下,对他的身份,来历并不了解,见他兴奋的模样,他微微一怔,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白浩笑问道:“孙大哥,你知道我是在哪混的吗?”
  孙开摇头。
  白浩笑道:“就是英国!对伦敦我太熟悉了,我的兄弟都在这里!”
  孙开听完也笑了,这事倒是巧了!他说道:“如此说来,事情就简单多了。”说着话,他把他所知道的关于姜维涛孙女的资料一一讲述给白浩。
  姜维涛的孙女名叫姜影,还有个英文名叫朱莉,今年十九岁,就读于伦敦的帝国理工学院。姜维涛对这个孙女确实十分宠爱,而姜影聪明伶俐,模样又漂亮,讨人喜欢。将姜维涛的详细资料讲述一遍,孙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交给白浩,说道:“这就是她的照片!”
  白浩接过,低头一看,暗道一声好漂亮;!他将照片小心收好,奇怪地看着孙开,笑道:“原来孙大哥早已经调查过她了?!”
  孙开淡然一笑,说道:“我们为东哥做事,有写事情不用东哥开口,我们自己就应该主动去做,帮东哥分忧解愁!”其实,就算白浩不来找他,孙开也已打算向姜维涛下手了。
  白浩暗暗点头,心中赞叹:孙开这人真不简单!看来自己以后做事,真应该向他多多请教。他深叹口气,站起身形,说道:“孙大哥,饿哦这就动身回英国一趟,亲自去办此事!”
  “恩!”孙开点点头,随即也站起身,将他所查姜影的所有资料全部拿出来,交给白浩,说道:“这件事,本应该我陪你走一趟协助你完成,不过荷兰这边我实在走不开,若是跟你去了英国,只怕会引起唐。刘。宋那几名老大疑心,白兄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明白!”白浩一笑,结果资料,说道:“孙大哥尽管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浩说走就走,从孙开这里得到姜影的资料后,片刻动身回了英国。
  姜维涛以为自己的孙女不在自己身边,便会没有危险,可是他哪里知道,孙开早已经盯上她了。
  白浩回到伦敦之后,立刻着急自己的心腹兄弟,详细又周密地谋划了一番。
  第二天,晚间,当姜影从学校返回自己住所时,早在路边埋伏好的白浩而突然内一拥而上,只是几秒钟是时间,变便将她强行拖到路边的汽车上,然后飞驰而去。
  看过照片,就觉得她跟漂亮,现在见到真人,更是觉得糟糕女还没的不可方物。不过现在的白浩是有色心可没色胆,谢文东发起威来不是开玩笑的。他和手下的兄弟将姜影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小屋里,并未为难她,态度倒是十分客气,等安排妥当了之后,白浩拿着姜影的手机给姜维涛打去电话。
  听说孙女落入其他只手,姜维涛如受五雷轰顶,腾地站起身,僵站了几秒钟,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翻白,心中有急又骇,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正如孙开所说,抓住了姜影,别说让老头子交出手中的股份,就算要他的老命他也肯给。
  就这样,白浩听从孙开之计,兵不血刃,顺利得到姜维涛手中那百分之五的洪天集团股份,随后立刻给谢文东打来电话,向他报喜。
  听完白浩的讲述,谢文东欣喜异常,颇有一种拨开阴云见天日的感觉。
  自己已经控制了洪天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现在再加上姜维涛这手中这百分之五,终于达到了半数,自己已不需要再费脑筋想什么办法了,可直接发起董事会,强行取得洪天集团的控制权。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赞道:“白浩,做的好!”
  白浩呵呵而笑,说道:“多谢东哥夸奖,其实这次孙大哥帮了我很大的忙,而且我之所以能够将姜维涛乖乖交出股份,也多亏了孙大哥出的注意!”
  听他这么说,谢文东十分高兴,点点头,笑道:“这次你俩都立下了大功!”将白浩和孙开二人开奖一番,谢文东收起手机,然后向后倒退几步,转身向酒店内走去。
  见状,他身边的任长风和五行兄弟等人糊涂了,不知道东哥这是怎么了,明明是要去机场,为什么又往回走呢?
  任长风急忙跟上前去,问道:“东哥,我们不去机场了吗?”
  “不去了!”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我们要在广州住上一段时间了!”说这话,他悄悄额头,又道:“把我们刚才退的房间重新再订下来,还有,给老雷打电话,让他带着老喻、晓云、海龙他们统统来广州,另外,再多带些兄弟们。”
  任长风惊讶道:“东哥,这……是要做什么?”
  谢文东笑道:“我们准备接收洪天集团!”
  “啊?”任长风,五行兄弟等人都忍不住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的一举一动,皆着南洪门的眼线的监控之内。
  刚开始,听说谢文东派人去机场顶下机票,连酒店的房间都退了。看样子是准备打道回府,向问天等人都很高兴,萧方更是乐得嘴巴和不隆,笑道:“看来我去劝说谢文东还真有效果,他果然要走了。”
  向问天看向孟甸,说道:“这些都是小孟心思周密,看穿了谢文东的计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认为乙方终于出了一位在头脑方面可与谢文东一较长短的人物。
  听到大家的赞扬,孟旬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面红耳赤,急忙说道:“不行,不行!我与谢文东比起来差得远呢!”他这并不是谦虚,以前,孟旬没少听过谢文东的事迹,对他的头脑,打心眼佩服。
  可是众人还没高兴多久,眼线的消息又传了回来,谢文东根本没有离开广州,出了酒店后,还没等坐上车,反而把本刚刚退掉的房间又定了下来,现已住回酒店内。
  这个消息,令在场的众人同时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谢文东不是要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这次在玩什么花招?众人不解,纷纷将目光投向萧方和孟旬二人,萧方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垂下头沉思不语。
  梦寻再聪明,毕竟不会未卜先知,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说道:“恐怕,事情出现了令我们意想不到的变故!”
  接到谢文东的通知,东心雷立刻着手准备,将社团的事物交代一番,然后带上喻超、李晓芸、王海龙以及手下的大批精锐兄弟启程赶往广州。
  谢文东现在的心情可谓是轻松畅快,可是也不敢太大意,这里毕竟是广州,不是自己的地方,尤其是自己取得洪天集团的控制权之后,很可能会引来南洪门的全力追杀,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东心雷多带些兄弟过来的原因所在。
  当天晚间,谢文东在酒店里呆不住。带上五行兄弟到外面去散心。
  广州的夜景繁华漂亮,尤其是商业区,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额店铺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车辆川流不息。
  谢文东想去逛逛广州的小吃街,五行兄弟急忙阻拦他,低声说道:“东哥,那里太乱了,恐怕不太安全。”
  五行兄弟哪里放心让谢文东去闲逛。向问天虽然光明磊落,但不代表他手下的兄弟也是如此,尤其是萧方等人,都把谢文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谢文东只是在酒店附近的街道上溜达,别已让五行兄弟提心吊胆,那还敢让他去小吃街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谢文东摆手一笑,说道:“放心吧!现在南洪门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但是等我们控制了洪天集团之后,情况可就不一定了!”说完话,他悠然轻笑几声。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皆是面带难色,金眼见无法阻拦谢文东,掏出手机,说道:“那我给长风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不用!”谢文东含笑的摇了摇头。

第152章
  谢文东对广州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他以前曾在此处与南洪门联手共同对付过青帮,打下过一些地盘,只不过后来又都归还了南洪门。
  广州的小吃街很多,比如石牌东路、十甫路以及上、下九路等等路段,都云集着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
  谢文东和五行去的地方是石牌东路。这里可算是广州各小吃街里人最多的,也是最杂的,可同样,小吃是最丰盛、最有特色的。
  即便是在晚上,石牌东路仍是热闹非凡,人潮汹涌,络绎不绝,人声鼎沸,唯一的缺点就是显得杂乱了一些。
  在五行兄弟的伴随下,谢文东缓步而行。混在人群中的他,显得平凡无齐,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路过一处猪手面摊前,他停住脚步,只觉得一股令人口舌生津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谢文东回头向五行一笑,说道:“我们就在这家吃点东西吧!”
  五行没有意见,只是随意地点点头,目光可都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由于天气闷热,店铺的客人又很多,谢文东没有进入里面,在店铺外面的大排档坐下,五行兄弟围坐他的左右。时间不长,小店的一名服务同走过来,笑问道:“你们想吃点什么?”
  “上你们这里最有特色的,不用太多,够我们六个人吃就行了!”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
  服务员看了他们一眼,含笑点头,说道:“我们这里的猪手面最好吃,给你们上六碗,再加些小菜怎么样?”
  “好!”谢文东答应得干脆。
  服务员记下之后,面带憨笑走开了。
  时间不长,服务员将六碗面以及几碟小菜一一送上。谢文东拿起筷子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随即大吃起来。正在吃饭中,忽听街道前方轰鸣声阵阵,传来急促的摩托声。谢文东没有理会,继续吃自己的面,可做在他对面的木子扬扬头,低声说道:“东哥,你看!”
  谢文东放下筷子,转回头一瞧,只见一辆摩托车飞速地行驶过来,隐约能看到车上坐有两人。本来车速极快,可是快到谢文东所在的这家店铺时,车速突然缓慢下来。五行兄弟互视一眼,皆不留痕迹地将手摸向腰间。
  不过,他们的紧张是多余的,对方根本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当摩托车行过路边一名少妇身旁时,车上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少妇的背包,猛地一拉,啪,包带被其拽断,随后,嗡的一声,摩托车加速,直向街道尽头驶去。
  直到这时候,五行兄弟也看明白,原来对方是在广州极为猖獗的抢包一族。
  此时,那名少妇反应过来,尖声大叫道:“抢包!有人抱包啦!快抓贼啊!”
  抓贼?没人愿意多管闲事,街道上的行人虽多,却眼睁睁地看着摩托车在眼前开过,没有一人愿意上去阻拦。
  木子冷笑一声,先是向左右瞧了瞧,等摩托车马上要穿过已方所在的店铺时,他突然一脚,将身边的一只塑料凳子踢了出去。凳子在地面滚了几滚,正好轱辘到摩托车的轮前。
  太快了,画上的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咔嚓一声,摩托车将塑料凳子撵个稀碎,可摩托车也随之倾斜栽倒,坐在车上的两名青年顺势翻滚下来,摔出好远,哼哼哑哑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突然变故,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人们伸直连是谁踢出的凳子都没看清楚,一个个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摔躺在地上的两名青年。
  过了一会,那两人从地上呲牙咧嘴的爬起,头上,胳膊上到处都是擦伤,鲜血直流,他俩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见周围聚集的行人越来越多,两人面露狰狞,各自抽出匕首,在众人面前连连挥舞,吓的路人急忙退身避让,两名青年趁机扶起摩托车,抓起刚抢的小包,夺路而逃。
  木子冷哼一声,刚要站起身,上前追赶,谢文东按住他的胳膊,摇头轻声说道:“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不是警察!”
  闻言,木子深吸口气,挠挠头发,挺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低头继续吃他的面。
  这时,那名少妇跑了过来,对谢文东等人急声说道:“快帮我拦下他们啊!他们要跑了,我的包还在他们手里呢!”
  谢文东皱皱眉头,淡然说道:“我们不是警察,你找了对象。”
  “可是……你刚才你们明明已经打倒他们了啊!……”
  谢文东一怔,抬头打量少妇,她年岁不大,大概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虽然算不上漂亮,但皮肤白净,成熟风韵,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身上的衣服显得土旧了一些,给人的感觉年岁稍大。他耸耸肩,含笑说道:“你想你是看错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快去报警!”
  少妇哭丧着脸说道:“我的手机放在包里。我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用用?”
  暗道一声麻烦,谢文东看向身旁的五行兄弟,金眼会意,忙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递给少妇。
  少妇倒是一点没客气,赶快接过,拨打‘110’,语气急迫地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她的声音又细又轻,十分好听,略带着南方口单,但却不浓,听起来有些怪异。
  五行在旁兄弟暗叹口气,在广州,每天象她迷样被抢包的不知道有多少,警方想管都管不过来,发生这样的事,只能自认倒霉了,看着少女焦急的样子,五行兄弟倒是很同情她。
  时间不长,少妇打完电话,将手机递给金眼,金眼会在谢文东的旁边,少妇递还手机时,手刚好伸到谢文东的面前。
  她的手很白,皮肤也很嫩,玉指如葱,又细又长,十分漂亮,再配上长长亮亮的指甲,更显迷人。谢文武就也忍不住心里暗赞一声漂亮。
  金眼刚要去接手机,少妇又开口问道:“我可不可以再给家里打个电话,向家里人说一声?”
  “呵呵!”金眼笑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谢谢!谢谢!”少妇连声道谢。
  可是这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少妇是以四指拿着手机的,小手指始终是扣在掌心的,在她与金眼说话的时候,她小手稍微动了动,长长的指甲里突然散出一缕几乎用肉眼看不出现的白色粉末,飘落在谢文东面前的碗中。
  她这个动作实在在隐蔽了,另说现在是黑天,就算是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眼睛一管不眨地盯着她的手,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她这一个小动作。白粉落在碗中,瞬间便与面汤融化到一处,少妇拿着手机,又向家里打过一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将手机持断,还给金眼,然后又是一番道谢,方快步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五行兄弟面带苦笑,随后看向谢文东,说:“广州的治安可比我们T市差的远了!”
  谢文东只是摇头淡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神秘。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妇有些古怪,可是古怪在哪里,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他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刚要继续吃他的面,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谢文东愣了愣,将夹起的面条放下,掏出手机,接通。
  电话市刘波打来的,不等谢文东说话,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东哥,你现在在石牌东路吗?”
  谢文东一怔,即心中明了,他笑道:“老刘,我只是出来逛逛,你也不用派暗组的兄弟来监视我嘛!”
  他还真说对了。谢文东外出,五行兄弟放心不下,江森和刘波也同样不放心,后者安排暗组人员,暗中跟踪谢文东,对其进行保护。
  刘波这时候可没时间开玩笑,急声说道:“东哥,石牌东路那里聚集许多国外的洋人,身上可能藏有暗枪,也许市冲着东哥来的,你要小心啊!”
  “哦?”一听这话,谢文东皱起了眉头,疑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能查出身份吗?”
  “暂时还不知道!”刘波顾虑的说道:“我担心对方市CIA的特工,可能追到中国来了。”
  谢文东吸了口气,放下筷子,本能地向自己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指出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向五行兄弟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们附近又危险,多加小心,然后对刘波说道:“我知道了。”
  刘波说道:“不管对方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东哥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断。不怕万一,只怕一万,CIA的特工都不市等闲之辈,若是真在这里埋伏好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收起手机后,将面饭向前一推,苦笑道:“看来这顿饭市吃不消停了,我们走!”说着话,他站起身形。
  五行随即起身,疑声问道:“东哥,出了什么事?”
  谢文东道:“刚才老刘来电话,说这里可能又CIA的特工,让我们马上离开!”
  “啊?!”五行兄弟大吃一惊,本能地将手放道衣下,同时散开来,护在谢文东的前后左右。

第153章
  金眼从口袋中抽出两张百元的钞票,扔在餐桌上,然后护着谢文东,快速地向街口方向走去。
  可是刚走出没有几步,突然间,谢文东只觉得鼻尖上一凉,接着,血流淌了下来,于此同时,他右手边的大排档里忽然有人惊叫倒地,鲜血顺着额头汨汨流淌出来。
  呀?谢文东吸口气,忙向自己的左侧方向一瞧,只见一名白人汉字站于街道的另一边,手中拿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此时正与一名咱组兄弟扭打到一处。显然,多亏那名暗组兄弟及时出现,奋不顾身的拖住对方,才使那人的一枪打偏,子弹仅仅是划伤谢文东的鼻尖,没有打中他的脑袋。
  五行兄弟也看明白了一切,木子顾不上那么多,也管不了什么骇世惊俗,立刻抽出手枪,对准那名被暗组兄弟死死缠住的白人汉字,连开两枪。
  这两枪,全部击中对方的脑袋,几乎将其头颅打碎,鲜血和脑浆溅了那名暗组人员的一脸。
  那人顾不得擦拭,推开尸体,然后转过头看,对着谢文东大喊道:“东哥快走!街口有我们的车!”
  谢文东这时候想走,那里还走得出去,随着枪声,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惊慌失措的行人四散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小吃街人仰马翻,人们相互践踏,惨叫连天。
  这时,数不清的西方人混在人群中,拼命的向谢文东所在的地方挤,在其手中,皆提有明晃晃的枪械。五行见眼前场面混乱,生怕乱中出错,被对方伤到谢文东,金眼当机立断,招呼另外四人一声,然后护着谢文东一点点向后倒退,直退到路边的一家店铺里。
  刚近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面惊恐的从里面跑了上来,颤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五行兄弟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打扮象是饭店的老板,随口说了一句:“发生枪战了!”
  “啊?”中年人吓得一哆嗦,低头再瞧,正好看到五行手中的手枪,他脸色顿变,倒退两步,接着尖叫出声,直向后厨房跑去。他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中年人挑起门帘,刚跑进后厨房,紧接着又摔了出来。
  再看中年人,胸口出现三团猩红,在洁白的衬衫上显得格外刺眼。
  糟糕!金眼看得真切,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拉着谢文东扑到在地,同时叫道:“后门来敌人了!”
  随着他的话音,五行兄弟对着后厨房齐齐扣动板机,子弹击穿门帘。将其打得千疮百孔,随之里面传出‘扑通’,‘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过了片刻,五行兄弟纷纷停止射击,边更换弹夹,金眼边说道:“我进去看看!”
  木子拦住他。说道:“你保护东哥,我去吧!”
  可他话音未落,冷然间,后厨房里传出扑扑扑的闷响声,密集的子弹将本就布满弹眼的门帘彻底打烂,掉落在地,只见里面站有数名穿着休闲装的汉子,端枪向饭馆内连续扫射,在地上,还躺有两位,浑身上下都是血。
  对方的活力极猛,五行兄弟根本不敢当其锋芒,拉着谢文东连连后退。对方的扫射好像是永无止尽,直把饭馆内的餐桌,椅子,碟碗打得支离破碎,谢文东和五行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只好边零星还击边匍匐着向大门外爬去。
  此时饭馆的门外更加热闹,暗组也已与对方交上火,双方展开激烈的枪战,可是对方人员太多,暗组拖不住全部,扔有大批的杀手向谢文东和五行躲藏的小饭馆方向冲来,同时连连射击。
  谢文东等人本想出去,结果被对方疯狂打来的枪林弹雨又压了回去。
  “该死!”前方后方都有敌人,己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谢文东低声咒骂一句,随之也将枪拔了出来。
  在枪战中,谢文东是不轻易拔枪的,并非他的枪法太高,要大将压后阵,而是枪法太差,与五行比起来,他的射击更象是在浪费子弹。可此时情况太危机,有枪在手,谢文东的心情多少能平稳一些。
  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五行兄弟被迫分成两波,金眼和水镜顶在前门,拦阻外面冲杀过来的敌人,另外三为则顶住后面,拦击厨房里的敌人冲锋。五行枪法固然精准,可是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在武器上,都与对方相差悬殊,场面显得十分被动。
  可是对方想突破五行的阻击直接冲杀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相持战,激烈对射了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正当谢文东苦想脱身之计时,对方的火力突然渐渐弱了下去,时间不长,已感觉不到对方的射击。
  谢文东暗吃一惊,先是向正门外望望,街道上已看不到杀手的影子,再回头瞧瞧厨房,里面亦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谢文东深吸口气,试探性地慢慢从地上站起,然后向厨房方向走去。五行急忙窜上前去,拉住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危险!”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他侧耳听了一会,一点声响也没听到,随即缓缓向厨房里走去。
  厨房里的硝味味更浓,其中还是夹杂着血腥,里面静悄悄地,安寂得可怕。谢文东紧握手枪,高抬腿,轻落足,小心翼翼地走入其中。在里面,横七竖八躺有四具尸体,其中两具穿着白色衣服,象是饭馆的厨师,另外两具则是两个白人汉子。
  再环视周围,已空无一人。
  谢文东蹲下身形,在白人汉子的身上摸了摸,想找到他们的证件,可是仔细摸了一番,两人口袋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洗。谢文东皱了皱眉头,对方很是专业,人虽然彻底撤了,没有带走尸体,可同样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让人根本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枪战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转瞬之间,杀手们便撤离的一干二净,只是留下几具中弹身亡的尸体。
  这时,暗组人员也纷纷从外面跑了进来,看清楚谢文东除了鼻尖有擦伤外再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皆长出一口气,其中一名小头目快走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杀手们已经全撤了,我们也赶快离开这里吧!”
  “恩!”谢文东点点头,问道:“我们有兄弟受伤吗?”
  闻言,那头目脸色黯然下来,低声道:“伤了两名兄弟,其中一个兄弟恐怕是不行了……”
  “哦!”听完这话,谢文东心中伤感,暗叹口气,同时又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到这里来闲逛,暗组的兄弟也不会出现伤亡。他能算到向问天不对他下手,可是却没算到还有其他人想要致他于死地。
  五行和暗组兄弟的保护下,谢文东走出小饭馆。
  到了外面,再看街道,已是满目狼藉,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小吃街此时人去楼空,道路中,又是桌椅,又是杂物,好象刚刚受到过一场飓风的洗礼。
  刚刚在偶偶到街口,谢文东等人还没有坐上汽车,道路上,飞快地行来一排车队。
  五行和暗组人员都是一惊,急忙抽出枪来,掩护好谢文东,做出迎战的架势。
  眨眼工夫,车队到了近前,在距离众人不愿地地方停下,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跳出数十号衣着统一的汉子。为首的两位,不是旁人,正是萧方和周挺。
  他俩先是望望破烂不堪的街道,然后再瞧瞧如临大敌的五行和暗组人员,最后,目光落在谢文东的身上。
  谢文东现在的摸样可谓是狼狈至极,衣服上布满了灰尘,脸上则是血迹斑斑,擦伤的鼻尖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
  萧方和周挺看罢,先是一愣,后者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五行兄弟的眉头拧成个疙瘩,火焰怒声喝道:“你TM笑什么?”周挺不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笑呵呵地说道:“我笑老天开眼啊!”“你……”火焰大怒,虽然知道这次来袭的杀手和南洪门应该没关系,但是看周挺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猛然将手中的枪抬起,对准周挺的脑袋,后者也不相让,理科掏出枪来,反指向火焰。
  他俩一动枪,连带着,下面的人员也纷纷把枪举了起来,顿时间,场上的气氛急速升温,双方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
  双方上下数十号人,站在街道上举枪互指,声势也够骇人的,将过往的车辆直吓得老远就停下,纷纷掉头,绕路而行。
  谢文东和萧方几乎同一时间摆手,示意以方人员把枪放下。
  萧方拉小周挺的胳膊,然后对谢文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说谢先生受了袭击,向大哥特意派我们过来支援,现在……见谢先生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谢文东心中冷笑,你们会有那么好心?不在背后给我两枪就算不错了!心中这么想,可脸上没什么表露,他耸耸肩,含笑道:“替我多谢向大哥的好意,只是小问题而以,哪值得麻烦各位亲自跑来一躺?!”

第154章
  “我们哪敢不来啊?!”萧方幽幽说道:“万一谢先生误以为是我们做的,我们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见到谢文东安然无事,萧方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谢文东如果能死于他人之手,那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
  “呵呵!”谢文东笑了,仰头说道:“萧兄尽管放心,谁对友善,谁对我暗藏杀机,我心里清楚得很。告辞了!”说完饭,他向身边众人一甩头,准备上车离开。
  听完他这不痛不痒的话,萧方暗中撇撇嘴,冷哼一声,表面上依然装出恭敬的样子,含笑说道:“谢先生慢走!”恍然又想起什么,他忙又说道:“谢先生尽管放心,警方那边我会帮你打理的!”
  “还用你……”火焰刚要怒声喝骂,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坐在车里,对外面的萧方点头一笑,说道:“那就麻烦萧兄了。”
  “谢先生客气!”
  说完话,谢文东示意司机开车。开车的是名暗组人员,他见谢文东血流满面,低声说道:“东哥,附近有座医院,我们过去先把你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谢文东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他虽然不注重外表,但是象现在这样血流不止还是很麻烦。
  车上,副驾驶座位上的火焰冷哼一声,嘟囔着说道:“南洪门来的倒快,比警察还快……”
  “当然了!”谢文东一笑,说道:“他们应该早知道杀手准备暗算我。”
  “啊?”车里的诸人听完这话皆是一惊,南洪门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火焰惊叫道:“东哥认为那些杀手是南洪门找来的?”
  谢文东摇摇头,肯定地说道:“绝对不是。”
  如果是南洪门找来的杀手,没把自己杀死之前肯定不会撤得那么干脆,势必要与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对方显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同时又怕暴露身份,见短时间内解决不掉自己,生怕陷入重围,便主动退了下去,即便留下几具尸体,也查不到任何的线索。如果对方是CIA的特工,那就很好解释了,他们潜伏到ZG来暗杀自己,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一旦身份暴露,将会涉及到很多方面的总是,甚至能直接影响中美两国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才不敢耽搁得太久,即便展开行动也是速战速决,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在短时间内撤退。
  见众人疑惑地皱起眉头,谢文东解释道:“虽然不是南洪门找来的,但这些人潜伏到广州,又弄到那么多的武枪,南洪门哪会不知道?他们明明知道却又不来提醒我们,说明南洪门也是居心叵测,这次萧方和周挺第一时间赶过来,只怕支援是假,落井下石才是真。”说着话,他叹了口气,身子向后一靠,疲惫地半躺在车椅上。
  “原来是这样!”火焰怒声道:“我就知道,南洪门的免崽子们没安好心!多亏我们这边人手够多,不然,岂不是给了他们可剩之机?”
  谢文东轻轻敲打额头,沉思不语。
  很快,汽车抵达小吃街附近的医院,到了这里,众人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周围还埋伏有杀手,先是暗组兄弟下了车,在医院周围仔细巡视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之后,才通知谢文东等人下车。
  谢文东鼻子上的擦伤不是很严重,经过医生一番处理,便无大碍,只是鼻尖上贴着一条细长的白布,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当医生为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姜森、刘波、任长风、袁天仲、格桑等人也赶到医院里,等谢文哀从病房里出来时,只见走廊黑压压地站着一片人,都是已方的兄弟。看罢,他扑哧一声笑了。
  众人纷纷围上前来,皆面露紧张之色,同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谢文东笑呵呵地指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没事!只是小伤。”说着话,他对姜森和刘波说道:“让兄弟们都到外面等候吧!这么多人聚在医院里不好!”
  “是!”姜森和刘波答应一声,将血杀和暗组的兄弟派到医院外戒备。
  见谢文东手中还拿着医生开的药单,袁天仲上前接过,说道:“东哥,我帮你去领药。”
  “嗯!”谢文东点点头,随即看向刘波,问道:“查清楚对方的身份了吗?”
  刘波摇摇头,说道:“对方很有经验,根本没留下任何的线索,即便是使用的枪械,也都是我们国产的。除了知道来者是外国人,其他的一无所知,不过在国外,我们只得罪过CIA,而且杀掉他们那么多人,加上美国在安哥拉有许多地方要看东哥的脸色行事,所以CIA有理由也有动机来暗算东哥。”
  谢文东觉得刘波分析得有道理,他心中也是这样猜测的,不过仅仅是猜测没有用,他说道:“必须得查清楚,找到确实的证据,只有这样,我才好向美国发难。”谢文东是个计仇的人,美国政府想致他于死地,他若毫不表示,那就不是谢文东了。
  他虽然不能跑到美国本土去搞破坏,但却有能力让美国在安哥拉毛都捞不到一根,当然,那样做也就与美国之间的关系彻底决裂,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查到杀手是CIA的准确证据。“我明白了,东哥,我会抓紧去调查的。”刘波沉声应是。
  “要兄弟多加小心,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说着话,谢文东脸色黯然下来,幽幽说道:“我不想再看到兄弟们出现伤亡。”
  看出谢文东在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责,刘波正色说道:“东哥,杀手既然找上门来了,早晚都会下手的,即便没有这次,还有下一次、大下一次,也许那时我们死伤的兄弟更多,这回虽然有两名兄弟一死一伤,但我们总算知道危机的存在,以后可以做好提防了。”
  “唉!”谢文东长叹一声,摇头苦笑。
  他抽出香烟,叼在嘴里,刚想点燃,又拿了下来,对刘波叮嘱道:“做好安排,把死伤的兄弟送回家,伤者好好休养,死者,也要落叶归根!”
  一听这话,刘波眼圈一红,差点落泪。暗组的兄弟有伤亡,文东伤心,刘波更伤心,他收下的兄弟,都是由他手把手辛苦培养出来的,相处数年,亲如手足,无论谁死谁伤,他都感心痛。
  这时,众人的脸上也都露出悲色。
  时间不长,袁天仲提着几盒消炎止痛药回来,谢文东等人这才向医院外走去。
  走到一楼大堂的时候,众人还没有出去,突然听到有人惊呼道:“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好巧啊!”说话间,一位女人向谢文东走了过去。
  姜森和刘波不知道怎么回事,双双上前,将那女人拦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他俩不认识来人,谢文东和五行可认识,她就是在小吃街提包被枪,向金眼借手机的那个少妇。
  没等谢文东开口,五行皆笑了,暗道一声是很巧!他们拢目观瞧,之间少妇还是刚才那身打扮,只是胳膊上打折石膏,半只手臂都裹进石膏里,看起来似乎受了伤。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谈不上认识。”说着,他双手背于身后,走上前来,看了看少妇的胳膊,疑问道:“你的手臂受伤了?”
  “是啊!刚才街上发生枪战啦,场面太混乱,我被挤倒,胳膊也摔伤了……”看到谢文东等人,少妇显得很喜悦,源源不断地讲述袭来,说话时,她身形微侧,将石膏证明对准谢文东,好像要特意让他看似的。
  谢文东眨眨眼睛,向少妇周围瞧瞧,疑问到:“就你自己吗?”“你家人没来?”
  “是阿!”少妇无奈道:“我电话丢了嘛,还没有来得及给家里打电话呢!”
  “哦!”谢文东点点头,背于身后的手连连钩动手指。
  这是个暗示,准备动手的暗示。五行兄弟大惊,不明白为东哥为什么要向一个少妇动手?!他们觉得奇怪,可任长风,袁天仲,格桑没管那么多,呼啦一声,疾步上前,瞬间便将少妇围在当中,尤其是格桑,两开外的他站在少妇身旁,如同半截铁塔,他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便足可以给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少妇脸色一边,原本对准谢文东的石膏马上偏开,故作惊讶的打量周围的众人,问道:“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啊?”
  谢文东含笑说道:“是我的兄弟!过命的兄弟!”
  “哦!”少妇应了一声,强笑道:“你的兄弟好有意思啊!太晚了,家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说着话,她急匆匆地想从任长风等人之间这偶过去,可是他们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直勾勾地看着她片刻,谢文东一笑:“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郭凤琳!”少妇疑问道:“你问我名字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谢文东笑眯眯的向任长风等人一仰头,后者会意,让开一条通路,少妇这才满面疑惑的慢慢走开了。
  她前脚刚走,五行立刻上前,说道:“东哥……”
  谢文东抬起手来,打断他们下面的话,对刘波使个颜色,说道:“跟上她!”

第155章
  除了谢文东之外,谁都没有看出这个模样丰韵的少妇有什么异样,尤其是五行兄弟,眉头皆拧成个疙瘩。谢文东下令,刘波不敢怠慢,忙道:“东哥,我这就让兄弟跟上她!”说着话,快步向外走去。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老刘,你亲自走一趟吧!”刘波心中轻夷了一声,狐疑地看着谢文东,对方只是个女人,还需要自己亲自去跟踪吗?谢文东淡然一笑,低声说道:“我怀疑她和那些外国杀手有关系!”
  “哦!”刘波闻言,楞了片刻,再不耽搁,直接快步走出医院。
  刘波前走刚走,谢文东又叫来姜森,说道:“老森,去医院查看一下,看有没有叫郭凤琳的女人在这里打过石膏。”
  “是!”姜森点头应是,转身走开了。
  五行兄弟再也忍不住,上前问道:“东哥,哪个女人究竟那里有问题?”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太确切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总觉得这个女人和平常人不太一样。”顿了一下,他喃喃说道:“她的包被抢,谁都没找,偏偏找上我们;她前脚刚走,杀手立刻现身;我们到医院的速度算是够快了,可是又遇到了她,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而且她的包明明被抢了,又没有家人来过,哪来的钱看病?”
  听他这么一说,五行兄弟相互看看,心里都开始嘀咕起来。金眼疑道:“也许……也许她的钱没有放在包里……”
  谢文东嗤笑一声,道:“如果她的钱放在身上,当时可以用公用电话,但是她却厚着脸皮来借我们的手机,这不是更有问题吗?”
  啊!金眼细细一琢磨,点了点头,这时他也感觉出事情不寻常了。他急道:“东哥,若是这样,刚才我们应该把她留下,盘问个清楚。”
  谢文东摇头说道:“这样女人不简单!若真有问题,恐怕我们很难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不如让老刘暗中探察,火狐能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哦,原来如此!”五行兄弟皆咧嘴笑了。
  时间不长,姜森走了回来,到谢文东近前,轻轻摇下头,说道:“东哥,我已经查问过了,刚才根本没有叫郭凤琳女人来医院看过病!”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果然有问题!”说着,他对姜森道:“给老刘打电话,让他多带些兄弟,不要单独行动,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多加小心!”
  “是!东哥!”谢文东急,姜森更急,边说话边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刘波打去电话。
  众人从医院里出来,坐上汽车,直接返回酒店。一路上再未发生变故,平安抵达下榻的酒店。由于刘波还没有回来,谢文东心情难安,在房间来回踱步。等了大约一个钟头的时间,谢文东手机响起,他精神一震,立刻接通。
  电话确实是刘波大来的,不过令谢文东失望的是,刘波没有查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是跟踪那名自称郭凤琳少妇到了一家旅店,一路上,他未与任何人接触过,到了旅店之后他就回她的房间休息了,再没有出来。
  听完刘波的讲述,谢文东暗皱眉头,虽然没有从少妇身上查出那些杀手,但少妇住的是旅店,和她的讲诉不相符,更加能确定她是有问题的。见谢文东沉默不语,刘波问道:“东哥,用不用我带兄弟们直接冲进去把她抓住!”
  “不用!”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盯紧她!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明白!”刘波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东心雷等人抵达广州。这次东心雷带来的手下还不少,上上下下足有二百之众,这些兄弟都是在北洪门总部里精挑细选出来,二十岁往上,三十岁往下,一个比一个精状。
  与东心雷同来的还有灵敏,以及喻超、李晓芸、王海龙、当他们见到谢文东时,同时一愣,只见他鼻子上贴着一条白布,摸样十分好笑。东心雷扰扰头发,问道:“东哥,你的鼻子怎么了?”
  谢文东苦笑一声,说道:“如果当时子弹再偏一点,我的鼻子就掉了,再多偏两点,我的脑袋就没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众人听得却是暗流冷汗,李晓芸急忙走上前来,下意识地抓住谢文东的手,关切地问道:“文东,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小云表现的如此亲近,谢文东有些不好意思,他老脸一红,用指尖划下李小云的掌心,然后轻轻地把手抽出来,含笑说道:“没什么,不用担心,一直以来想要我脑袋的人都很多。”
  东心雷没有注意到他们指尖的小动作,他瞪大眼睛,冷声问道:“东哥,可是南洪门做的?”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是,现在还没有查出杀手的确切身份。”
  “啊!”东心雷握起的拳头又慢慢松开,顿了片刻,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谢文东说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地头,只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想把杀手查出来,那太难了,不用管这些,先得到洪天集团的控制权才是主要的。”说着话,他看向喻超。问道:“现在我已经控制了洪天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取得管理权没有问题吧?”
  喻超想了想,说道:“理论上还是有问题的。”
  “怎么?”谢文东挑起眉毛。
  喻超笑道:“现在,向问天手中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他能把另外百分之三十的散股全部收购,刚好跟你势均力敌。”见谢文东挑起眉毛,他忙又笑道:“当然,这种情况只存在于理论上,实际上是做不到的,别说市面上没有那么多的流动散股,就算有,因为价格过高,向问天想收购也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的资金。”
  “恩!”听闻这话,谢文东颔首而笑。
  他抽出香烟,点燃,说道:“我打算出其不意,不给向问天任何准备的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洪天集团的管理权,然后将其掏空!”说着,他看向喻超,李晓芸和王海龙,笑问道:“你们三人联手,掏空洪天集团应该没问题吧!”
  王海龙深吸口气,说道:“向问天手中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有权对公司的决策进行监督……”
  喻超挥手一笑,说道:“那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的动作合法,他抓不到把柄,就拿我们没有办法,毕竟我们手里的股份占有绝对优势,决策权在我们这里!”
  李晓芸含笑说道:“用合法的方式架空一家集团,虽然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手脚以及时间,但不是不可能做到。”
  喻超打个指响,仰面大笑,说道:“李大美女说得不错!”喻超为人玩世不恭,成天嘻嘻哈哈的,这些日子由于经常与李晓芸、王海龙接触,关系变的很熟,说话时也常常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他悠然说道:“以前一直都是费脑筋把公司做好做大、做强,这次突然要搞挎一家公司,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哈哈!”
  李晓芸和王海龙深有同感,也纷纷笑了起来。
  谢文东两眼弯弯,一手按住喻超的肩膀,一手扶住王海龙的肩头,说道:“你们三位是我的财神爷,这次是对付洪天集团,我就彻底依仗三位了!”
  “东哥尽管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喻超和王海龙正色说道,李晓芸也想想他连连点头。
  “哈哈!”谢文东悠然大笑,可笑到一半,他的脸便皱了起来,鼻尖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使他的心情有跌到谷底,那些暗藏的杀手绝对是个极大的隐患,自己若不能妥善解决,日后的安全恐怕就是个问题了。
  唉!想到这里,他心中暗叹口气。
  喻超看看手表,说道:“今天是十三号,后天就是十五号,十五是个好日子啊!东哥,我有个主意。”
  “哦?”谢文东一怔,看者他问道:“什么主意?”
  喻超说道:“东哥可以在十五号那点直接去洪天集团的总部,发起股东大会,在取得实权的同时,也罢免掉向问天以及现任CEO孔世桓的权利。”
  谢文东揉着下巴,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好,老喻,就依你的办法去做,我这边需要做那些准备?”
  喻超一笑,说道:“既然是股东大会,那么洪天集团的所有股冬自然要统统到场了。”
  现在洪天集团的股份都在那些洪门分会老大的手里,他们自然成为洪天集团的新股东了,两天的时间,把他们统统找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谢文东略微一琢磨,点头笑道:“没问题,等会我就个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握有股份的老大门马上动身来广州来。”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喻超笑呵呵地说道。
  谢文东要发起洪天集团的股东大会,而实际上更象是洪门峰会,各地的洪门老大接到谢文东的通知,纷纷起程赶往中国。

第156章
  受邀而来的共有七名老大,其中有英国的洪六门老大刘天刚、法国的洪门老大唐亿鹏、德国的洪门老大宋卓、意大利洪门老大钟亚柏等人,另外还有谢文东在荷兰的代言人白浩。这些老大都是在谢的协助下得到了洪天集团的股份,好处不小,受他的恩惠,现在接到谢文东发出的邀请,他们皆在第一时间赶到广州。
  这些老大带来的手下不多,到达广州之后,行事十分低调,刚下飞机便各自找酒店住下,未与谢文东见过面,双方始终靠电话联系。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十五号那一天。
  早上八点,谢文东给各位老大打去电话,定下时间,约在洪天集团总部的洪天大厦门前集合。随后,他通知东心雷等人,招集兄弟,准备出发。
  交代妥善后,谢文东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鼻梁上的白布条撕掉,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过已经止血,他不想去洪天集团的时候还带着这个可笑的东西。照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谢文东感觉还算满意,接着,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中山装。正在他换时间,外面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系好腰带,整了整衬衫,说道:“请进!”
  随着他的话音,房门打开,李晓芸从门外走了进来。她面露忧容,走到谢文东近前,将床上的外套拿起,帮他穿上,同时低声道:“这次去洪天集团,是不是很危险?”
  自己要去抢夺洪天集团的控制权,等于触碰到了南洪门的根基,南洪门上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谁都猜测不到。谢文东淡然笑了笑,并不隐瞒心中的想法,点头说道:“是的!危险肯定有,不过我能应付得来,放心吧!”
  李晓芸体贴地为他系好中山装的扣子,轻声说道:“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在担心你!”
  她的话,令谢文东动容。李晓芸虽然聪明过人,又颇有心计,但是对自己却是实心实意、尽心尽力。人非草木。她对自己付出的种种,谢文东哪能不受感动,只是,他觉得自己的感情世界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不敢再轻易的去接受她。暗暗轻叹口气,谢文东将摆弄自己衣扣的两只小手拉下,含笑说道:“我自己来吧!”他边系着扣子,边说道:“我这个人,惜命得很,没有十足地把握,我是不会是冒险的。”
  他这话,无疑是在安慰李晓芸谢文东所做的事,十之八九都是充满危机和凶险的,有时候还不得不拿自己的性命去搏,之所以能活下来,除了他有过人的头脑外,还和运气有绝对关系。
  李晓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他在安慰自己,心情没有松缓,反倒是更加紧张了。
  八点半。谢文东带领手下众人,倾巢而出,他把能带上的人手都带上了,看样子不象是去谈判的,倒更象是去拼命的。
  他这边出现异动,紧盯他举动的南洪门眼线立刻将消息传给萧方,萧方马上意识到出问题了,没敢耽搁,急匆匆去找向问天,同时,又给陆寇等人打去电话,让他们皆到向问天的办公室集合,有要事相商。
  陆寇、周挺等人几乎是与萧言不分先后到的,在办公室的门口,众人遇到,周挺忍不住问道:“小方,出了什么事?”
  萧言摇了摇头,说道:“进去再说吧!”说着,他轻敲几下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见自己麾下的几个天王都到了,向问天很是奇怪,疑问道:“怎么了?”
  “向大哥!”萧方正色说道:“有消息回报,谢文东带上大队人马正向我们洪天集团的总部方向进发!”
  “什么?”这句话,使办公室里的众人都大吃一惊,谢文东带人去洪天集团总部?他要干什么?周挺怒声道:“操!谢文东是不是看我们把阿桓保护得太严密,没有机会动的入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啊!”
  向问天皱起眉头,问道:“洪天集团总部那里有我们多少兄弟?”
  陆寇答道:“有二百多号。”
  萧方接道:“刚才,我又派过去一批兄弟,现在已经足够五百人了。”
  “嗯!”向问天点点头,沉思片刻,突然笑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谢文东肯定不会强行对阿桓下手,除非他疯了。”
  这里是广州,是南洪门的天下,谢文东带来的那点人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一旦真交起手来,他和他那些手下恐怕一个都跑不掉。向来狡猾多端的谢文东哪能看不出这一点,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众人细细一琢磨,纷纷点头,觉得向问天的话没错。
  萧方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谢文东既然敢大张旗鼓地带人去往集团总部,肯定有大事发生,向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过去一趟?”
  向问天琢磨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去看看,谢文东究竟要做什么?!”
  且说谢文东等人,一路上浩浩荡荡,畅通无阻的来到洪天大厦。没等下车,就看到洪天大厦的门前密麻麻地站有上百号穿着白色西装的汉子,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一个个满面的肃杀之气,目光如电,冷冷注视着谢文东等人的车队。
  嘎吱!
  谢文东等人所坐的数十辆汽车在大厦门前的路边停下,随后车门齐开,以东心雷为首的北洪门众率先走下汽车,然后直向大厦的大门走去。
  没等上台阶,白色西装的大汉们一拥而上,将台阶堵死,其中一位带队的头目走了出来,满面阴沉地扫了东心雷等人一眼,冷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能随便进的!”
  “哦?”东心雷笑了,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进?”
  “这是私人地方……”
  不等对方说完,东心雷仰面大笑,突然一伸手,将对方的衣领子抓住,冷笑道:“什么狗屁私人地方,给我滚开!”说着话,他的手臂向旁猛的一扯。
  那头目哪里是东心雷的对手,而且他也没想到对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己方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手。他站不住,身子一踉跄,横得摔了出去。多亏周围的手下人手疾眼快,急忙纷纷上前将他扶住,不然非得趴地上不可。
  头目脸色涨红,勃然大怒,怒声吼道:“NTM敢动手?”
  “动手怎么的?”东心雷哪将他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高大魁梧的身躯一晃,横着膀子便硬往大厦里面闯。
  “给我拿下他!”那头目嗷的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率先向东心雷飞扑过来。
  东心雷微微侧知,避开对方的锋芒,随后大手一伸,将对方的后腰带抓住,顺着那头目前扑的惯性,顺势再一加力,低声喝道:“滚他吗的一边去吧!”
  只听嗖的一声,那名头目直接从台阶上飞了下来,东心雷身后的北洪门众人生怕被砸到,急忙闪身躲避,啪的一声闷响,头目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这一下可摔的不轻,他鼻口窜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好像一起折断似的,痛得直哼哼,趴在地上半响爬不起来。
  头目被对方打伤,南洪门众人哪里肯让,一拥而上,只向东心雷压来,北洪门众人针锋相对,也齐拥上去,与对方顶了一起。
  由于实在白天,又是在闹市区,双方都没敢动用家伙,不过这数百号人拥挤在一处,叫喊连天,骂声不断,声势也够惊人的,街道上的车辆以及行人纷纷驻足,吓得不敢上前,生怕受到殃及。
  南洪门这上百号人,居高临下,占有不晓得优势,可是北洪门这边皆是个顶个的精锐强悍,又有二百之众,由下而上发力,直把对方挤得连连后退。
  时间不长,位于后面的南洪门人员几乎要被迫退到大厦门内,这时,大厦里又涌出来数百号之众的南洪门帮众,将其退势稳住。
  双方这回是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谁也无法将对方逼退,场面上变成了相持之势。
  很快,唐亿鹏,刘天刚等老人按照谢文东约定的时间到达洪天大厦,离老远,他们就被洪天大厦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一黑一白两群人,足有数百号之多,在大厦的门前挤成一团,相互较力,呐喊声连天。
  这是怎么回事?众老大纷纷下车,站在台阶下,仰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见他们都已经到了,安坐在车内的谢文东这才含笑走了出来,笑吟吟地说道:“各位老大很准时骂!”
  “啊!原来是谢先生!”众人闻言先是一惊,急忙转头,看到是谢文东后,纷纷上前握手问好。
  宋卓直指挤在一起的南北洪门众人,疑问道:“谢先生,这……这是怎么了?”
  谢文东一笑,摆手说道:“各位不用担心,仅仅是南洪门的兄弟欢迎客人的方式与众不同罢了。”

第157章
  谢文东说得轻松,可是众人看着眼前如此激烈火爆的场面都在心里暗自打鼓,直流冷汗,南洪门的人至少得有数百号,自己要强行往里闯,不是以卵击石,自找苦吃嘛!见众老大面带难色,白浩凑到谢文东身边,低声问道:“东哥,对方的人不少,我们恐怕轻易冲不进去啊!”
  “呵呵!”谢文东笑了,低头看看手表,说道:“会有人帮我们开道的。”
  “啊?”白浩一愣,问道:“东哥还有帮手?”
  正说着话,只听街上传来一阵阵的警笛声。谢文东则头瞄了一眼,笑道:“帮手来了!”
  白浩和众老大纷纷寻声望去,只见街道上飞快地行来数辆警车,由于附近的公路已经堵塞,警车离好远就停了下来,随后车门一开,跑出十多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地向南北洪门争斗的地点跑来。
  虽然看到警察来了,南北洪门的帮众皆没有罢手的意思,南洪门在广州土霸王,有所依仗,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而北洪门这边因为没有听到谢文东的命令,所以也没有停手,双方的帮众依然拥挤在一处,一个个使出浑身的力气,大有不把对方挤趴下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是怎么回事?”警察来到争斗现场,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一名队长模样的警官扯脖子大吼一声。
  谢文东见状,感觉也差不多了,他微微一笑,高喝一声:“老雷,回来!”
  随着他的话音,东心雷片刻也没有犹豫,立刻带领北洪门众人退了下来。
  他们退了,但一直被他们压制的南洪门可不干了,数百号人,不依不饶,纷纷怒吼着,拉开架势便追了过去,同时略胳膊,挽袖子,看样子是准备要动手。
  若在平时,警察对南洪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会管他们的事,但是现在可不行,周围围观的观众太多,这要是让他们群殴起来,警方对外也不好解释。
  “住手!住手!你们要干什么?!”十多名警察挤到南北红门之前,伸开双臂,将他们隔住。
  这时候,谢文东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说道:“警察先生,这些穿着‘孝服’的人是在太霸道了,我们要回自己公司,可是他们却不让我们进去,你说这是该怎么办?”
  啊?一听这话,警察傻眼了,众人纷纷转头看眼南洪门的人,南洪门帮众服装整齐,上下一身白,还别说,倒是挺像传孝服的,有几名年轻的警察忍不住笑出声。警察队长狠狠白了他们一眼,随后上下打量谢文东。
  他不认识谢文东是谁,但是却知道红天集团是南洪门的企业,怎么突然变成前面这个青年的公司了?警察队长眉头拧成哥疙瘩,伸长脖子,问道:“你说红天集团是你的公司?”
  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含笑说道:“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公司!”说这话,她指了指唐亿彭等人。
  没等警察队长说话,那位摔得灰头土脸的南洪门头目不知道从哪挤了出来,蹦到谢文东近前,大声叫骂道:“放你妈个屁,外贸红天集团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谢文东丝毫不动怒,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外贸是红天集团的大股东,当然就是红天集团的主人了。”说这话。他从怀中陶出一踏折叠的文件,向警察队长手中一递,说道:“这是红天集团百分之十五股份的持有证书,警察先生请过目。”
  那警察队长狐疑地接过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可是却有看没有懂,他做了十来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在查看的同时,他也在偷眼观瞧谢文东的表情,只见他满面笑呵呵的,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再看另外几人,皆从怀中取出同样的文件,看起来,他说得不象是假的。
  哎呀!警察队长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那名小头目,说道:“既然!—既然人家是洪天集团的股东,你们得让他们进去啊!”
  “谁知道他们拿的这东西是真还是假?”那头目脸色难看地冷声说道。
  谢文东一笑,说道:“如果你不认识,可以让孔世桓出来看看这究竟是真是假。”
  那头目冷哼一声,咬了咬牙,回手叫来一名小弟,刚想要让他去找孔世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他早就听说北洪门的人来到广州阴谋暗算孔世桓,现在把他叫出来,岂不是养入虎口?!难道对方是故意引孔世桓出来?
  想到这里,小头目激灵灵打个冷战,正想摇头拒绝,这时候,大厦门内传出话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随着话音,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向脸上看,长的眉轻目秀,白白净净,典型的南方人模样。看到他,那头目脸色顿变,惊声道:“孔先生,你怎么出来了,他们是北洪门的人,来到这里可能就是为了暗害你的?”
  他一着急,把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了。瘦小青年闻言轻笑,说道:“有谢先生在这里,还有各位警察大哥,杀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现身了!”说话间,青年分开南洪门众人,走下台阶,来到谢文东近前。
  谢文东将来者打量一番,暗暗点头,不用问,这个青年肯定就是孔世桓了!他虽然算不上是黑道人物,模样也平凡无奇,不过身上倒是有股子高傲和强硬得气魄。
  孔世桓是洪天集团得首席执行官,但对黑道还是有些了解的,谢文东得照片他看过不好,加上听说过许多关于他模样得传言,所以一眼就把他辨认出来。
  “阁下就是孔世桓先生?”谢文东含笑问道。
  “没错!我是!”孔世桓笑容满面得伸出手来,与谢文东亲热地握了握手,说道:“久闻谢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孔世桓是典型的生意人,早已练就喜怒无心于本色的本事,即便心里把谢文东恨得牙痒痒,表面上依然能表现得十分热情。
  直到这时,那位警察队长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身穿中山装,面貌清秀,眼睛倍亮的青年就是鼎鼎大名的北洪门老大,谢文东!他手指一哆嗦,手中的股份持有证差点掉到地上,他急忙抓稳,双手有些颤抖地将其递还给谢文东。
  谢文东没有接,而是向孔世桓扬扬头,说道:“请交给孔先生检验一下吧!”
  警察队长咽口唾沫,又将文件递向孔世桓。
  孔世桓含笑接过,只简单翻看两眼,随后还给谢文东,说道:“谢先生得持有证没有问题。”他脸上表情平静,可是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上下翻腾。没有人比他跟清楚,洪天集团的股份落到谢文东的手里,将会给集团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吃惊再担心也没有用了,目前只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既然没有问题,那里我们现在要进自己的公司了。”谢文东笑眯眯地环视左右,然后问道:“谁还想阻拦我们?”
  问话时,他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刺在那名南洪门头目的脸上。后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脸上的横肉突突直跳。
  见无人答话,谢文东轻笑一声,挥手将面前的小头目推开,然后旁若无人的大步走进洪天大厦。
  他进去了,身后的五行,任长风,白浩等人急忙跟上,唐亿鹏等几名老大相互看看,最后心一横,脚一跺,硬着头皮也跟了进去。
  见己方人员基本都进去了,东心雷将大部分兄弟留在外面守候,自己则带上五十名手下小心翼翼地缓缓走入其中。
  这下真要出大问题了!孔世恒叹口气,三步并两步,快速追上谢文东,笑呵呵地问道:“不知道谢先生今天来此,是所为何事?”
  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我是洪天集团的大股东,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来吗?”“当然不是。”孔世恒笑道:“只要谢先生愿意,随时都可以来参观。”“呵呵!”谢文东笑了,冲着孔世恒点点头,话锋突然一转,说道:“我决定今天召开股东打会。”“哦?”孔世恒暗皱眉头,强颜欢笑,说道:“召开股东大会是件大事,谢先生应该提前打声招呼,让我们也好做足准备……”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手,回头看眼唐,刘,宋等人,笑眯眯地说道:“不用做什么准备了,各位大股东现在都已经到场,只差向兄一人而已。”好个狡猾诡诈的谢文东,原来他早把一切安排好了!孔世恒紧咬牙关,脸上的笑容也显得不像刚才那么自然。他干笑道:“谢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稍坐片刻。”“不用了!”谢文东笑道:“我看直接去会议室就好。”:这个……:“孔先生还有什么顾虑吗?”孔世恒身子一震,含笑道:“没有!”说着,他躬身摆手,说道:“谢先生,这边请!”

第158章
  孔世桓刚把谢文东等人领到电梯间,还没有向里面进,忽听身后一阵大乱,孔世桓心头暗惊,急忙转回头,定睛一看长出了以口气,原来,是向问天以及南洪门的八大天王都到了,同时还带来一大群南洪门的帮众。
  在门口,他们已听过小头目的讲述,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当他们听到谢文东等人带着洪天集团的股份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众人便预感到大事不妙,急匆匆的冲了近来。
  谢先生来我们公司做客,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呢?这太没有礼貌了吧?
  萧方疾行几步,走到最前面,在谢文东面前站定,不冷不热地说道。
  呵呵!谢文东悠然轻笑,说道:你们公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而是我们大家的公司!说着话,他瞥眼孔世桓,说道:洪天集团的股份持有证,我刚才已给孔先生看过了,萧兄也想过目吗?
  萧方看看脸色不自然的孔世桓,冲着谢文东冷哼一声,疑问道:你想怎样?
  说话间,几部电梯都道了,谢文东以笑,背着手走入其中,同时淡然说道:到会议室在谈!
  眼睁睁看着谢文东以及身边的众人坐上电梯,萧方站在原地,拳头握的嘎嘎直响,这时候,向问天等人也走了过来,萧方深皱眉头,说道:向大哥,谢文东既然敢如此高调的找上我们,握估计他手中的股份数量已经在我们之上了。
  向问天目光幽深的慢慢点了点头。
  孟旬在旁,低声说道:握担心,持有集团股份百分之五十,隐居在欧美各地的长老们都已经着了谢文东的道。
  “什么?”萧方身子一震,惊讶道:“小孟,你是说谢文东手中的股份达到百分之五十了?”“他自己未必会有这么多,不过他却能控制这么多。”孟旬说道:“谢文东借助欧洲各地洪门分会的实力抢夺我们集团的股份,虽然在荷兰失败,事情败露,不过,我估计在其他的地房却全都成功了,其股份也都落到那些分会大哥的手里,现在,他们明显是听命令于谢文东的意思行事,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出现的所在!”萧方擦擦额头的冷汗。摇头说道:“若是这样,我们就糟糕了!”向问天,孟旬等人皆都默然。一个个心事重重,沉默无语。
  会议室。
  谢文东等人进入会议室后,纷纷落座,孔世桓款待的倒是很热情,让手下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弄些水果上来。众人此时坐在洪天集团的总部里,哪还有心情吃喝东西,一个个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发生冲图,自己便再也走不出去。
  钟亚柏向左右瞧了瞧,然后身子前探,凑向谢文东,先是嘿嘿笑了笑,接着低声问道:“谢先生,你说这次南洪门不会狗急跳墙,对我们用强啊?”这个问题是所有老大最关心的,只是谁都没好意思问出口。
  谢文东一笑。环视周围众人,说道:“钟老大不用但心!我们这次来得高调,光天华日之下,与南洪门发生大规模冲图,闹得满城皆知,南洪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如果我们走不出去,南洪门也脱不开干系。”说着话,他看向站于一旁的孔世桓,笑问道:“我说得没错吧,孔先生?”孔世桓呵呵干笑,不冷不热的说道:谢先生头脑过人,你说没事,当然就会没事喽!
  大家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向问天在手下帮众的簇拥下,拥进会议室内,他面带微笑,与众人一一点头示意之后,方坐到会议桌的正中间,每次召开股东大会,那都是他铁打不动的位置。
  向问天毕竟是大帮之主,气度远胜与常人,虽然心已经揪成一团,可是表面上依然气定神闲,毫无表露。
  谢文东两眼眯缝,仰面而笑,说道:钟老大在担心,我们这次来,向兄会不会对我们下黑手?不过,在我心中向兄可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这么可能做出这种宵小之辈才会干的事呢?其实,南洪门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谢文东心中也没底,所以向问天刚一出现,他便用话把它压住。
  萧方等人自然能听出他话中有话,纷纷冷哼一声。
  向问天不动声色,从容说道:朋友来了,我自然热情招待,不过,若是强盗来了,欺负到我的头顶上了,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任凭他胡作非为的。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还好,我们都不是强盗。
  说这话,他又把股份持有证拿了出来,然后向众老大扬头示意,众人明白他的意思,也纷纷拿出各自的股份持有证,放于桌面上,谢文东说道:我们手中有洪天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现在,我们决定重组董事会,另选董事长,另外也要重新选出集团的CEO。
  谢文东开门见山,直接发难,令陆寇,萧方等人的脸色同是一变。
  向问天看看谢文东,再瞧瞧周围的众分会老大,脸上虽然还带着微笑,可是心里已急如火烧,若是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去做,那么洪天集团就得毁在他的手里,可是他们现在占有大多数的股份,自己又无权阻止,这可如何是好?向问天想不出应对之策,嘴上应付着说道:“一直以来,洪天集团都是由阿桓担任CEO他在职期间,尽心尽力,所做的大小决策,从未有过失误,使集团的实力变得更加雄厚,现在谢先生要更换CEO,恐怕不妥吧!”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谢文东想要的就是洪天集团跨台,哪能容得下孔世桓的存在。
  他淡然一笑,目光一转看向唐亿鹏,刘天刚等几位老大,众人明白他的意思,刚要开口说话。墙头草钟亚柏抢先哈哈大笑,说道:“向兄弟认为孔世桓能力过人,我们却不这么觉得,我们现在是洪天集团的大股东,让谁来做CEO,我们当然有决定权!罢免孔世桓的职位,是我们大家共同商议的结果,就不用再多说了。”
  向问天咬咬嘴唇,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仿佛要他的心脏压炸。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身后突然有人哈哈大笑。
  众人同是一愣,纷纷寻声看去,只见在向问天身后站着一名青年,年岁不大,二十六七的样子,身材很高,将近一米八零。却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瘦的象只骨头架子,好像凤稍大点就能把他吹飞似的。
  对于这位,谢文东等人不认识,可南洪门众人却清楚得很,他就是刚刚成为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自己刚说完话,就被人当众耻笑,钟亚柏哪里能受得了,何况对方只不过是向问天的一名乳臭未干的属下。他老脸一沉,冷声问道:“小子,你笑什么?”“笑你!笑你们!”孟旬伸出手来,在每个老大的身上都指了一遍。
  “啪”!钟亚伯气的一拍桌案,怒声说道:“向兄弟,你的手下太没有礼貌了吧?!”
  向问天也是暗皱眉头,回头看向孟旬,示意他这时候不要惹是生非。
  孟旬向他微微一笑,暗示向问天不用担心,随后他振声说道:“难道各位老大认为不可笑吗?”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刚要怒斥,他又继续说道:“各位有没有想清楚,谢先生为什执意更换洪天集团CEO,为什么执意要控制洪天集团?”
  闻言,众人皆是一楞,相互瞧了瞧,最后又都把目光落到孟旬脸上。
  孟旬含笑说道:“因为他想斩断我南洪门的经济基础,切断我们的经济命脉,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搞跨洪天集团。各位老大现在帮他做事,更换懂事长,CEO,可是用不了多久,洪天集团就会被谢先生搞垮,到时候,各位老大手中的那些股份持有证就是废纸一张。各位老大都是聪明人,现在怎么突然犯了糊涂,难道被人家卖了还要帮人家去数钱吗?”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各老大面露惊色,一个个交头接耳,切切私语。
  谢文东也吃了一惊,奇怪地看着这位弱不禁风的青年,暗道一声好厉害!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事,一言便打到了要害!
  向问天等南洪门众人也都是又惊有喜的看向孟旬,连连点头,孟旬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到眼里,心中暗笑,然后又动情的说道:“洪天集团是我们南洪门一手创建的,我们视它如自己的孩子,谁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呢?洪天集团只有掌管在我们手中,才能更快更猛的发展和壮大,各位老大手中的股份价值也会步步高升,另外,没年都会得到丰厚的分红,反之,集团若是落在谢先生的手里,非但拿不到什么分红,其价值也会变成零,各位老大好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
  “这……”
  经他这么一说,众老大面面相觑,开始犹豫起来,同时在心里暗暗盘算,是不是还应该站在谢文东那一边。他们手中的股份虽然是谢文东帮得到的,对谢文东也是感激有加,不过,谁又愿意眼看着发财的机会在自己手中流失掉呢?!
  这时候,众人的态度皆出现了动摇。

第159章
  孟旬一番话,就象一把刀子,正中谢文东的软肋,立刻使这些原本支持谢文东的众老大出现动摇,态度也不象刚才那么坚决。谢文东以及他的手下更是大吃一惊,不知道从哪冒出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物。
  谢文东千算万算,整件事情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密,结果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突然却风回路转,要功败垂成,要说心中不急,那是骗人的。心中急,可他脸上却不急,依然是副笑眯眯的摸样。
  他砖头含笑看向唐,刘,宋三位老大,这三人,可是在众老大里与谢文东关系最亲近的,合作也是最密切的。
  见他向自己看来,三人急忙收敛心神,刚刚升出的贪念又压了回去。与荷兰市场比起来,洪天集团的那点股份简直微不足道,他们可不想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而破坏自己与谢文东的关系。刘天刚清了清喉咙,看着孟旬,嗤笑一声,道:“一派胡言!我们与谢兄弟的感情,岂是你能挑拨得了的?”
  “没错!”唐亿鹏和宋桌异口同声地说道:“谢兄弟尽管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听信旁人的挑拨,无论谢兄弟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是支持的。”
  “是的,我……我也支持!”做在谢文东身旁的白浩也开口说道。他酸是坐在这些人里身份最低的一个,不过他弄到了姜维涛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算是洪天集团的股东了,只是在众多洪门老大面前,他说话时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唐,刘,宋三位老大支持谢文东,可钟亚伯与另外两名老大却不这样想,他们和谢文东之间没有利害关系,得到洪天集团的股份,都当成了宝贝,指望它能让自己大发一笔横财,现在听完孟旬的话,意识到再继续支持谢文东,恐怕自己连跟毛都捞不到一根,相反,若是南洪门,自己的好处可是多多啊!钟亚伯的性情本就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属墙头草那种人,现在他又是第一活心的。他冲着谢文东干笑一声,说道:“谢先生,人家……人家这位兄弟说得也在理啊!我看,这……这个CEO就不要换了吧,大家和平长处,都有好处嘛……”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深厚的东心雷猛然断喝一声,这一嗓子,把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钟亚柏,身子一多所,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东心雷怒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也不想象,你手中的度分是怎么弄来的?如果没有东哥帮你,你什么都得不到!现在竟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狗屁,你可知道羞耻二字?!”
  东心雷的身份是不低,可钟亚柏也是一帮之主,被他如此训斥哪能受得了,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发作,可碍于谢文东的面子又忍了下去,将脑袋向旁一偏,装作没听见,根本没大力东心雷。
  “老东西,把股份还给我们!”说着话,东心雷跨步上前,就要强抢钟亚柏面前的股票持有证。他也是气糊涂了,股票持有证就算被他抢到手也没有用,没有转让合同,钟亚柏依然是股份的持有人。
  他东怒上前,箫方心头窃喜,向周围的手下人员一甩头,只听哗啦一声,十数名南洪门帮众掏出枪来,将东心雷逼住,喝道:“你要干什么?”
  他们掏枪,北洪门的众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纷纷亮出枪械,指向对方,见状,其余的南洪门人员也将枪械抽了出来,顿时间,会议室里多出上百把枪,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在的众人感觉房内的气温好象上升了好几度。
  向问天摆摆手,说道:“都住手!”说着话,他看向谢文东,含笑说道:“谢兄弟,我这里虽然算不上龙潭虎穴,但是也由不得旁人耀武扬威,动起手来,相比吃亏的肯定我们吧!”
  那些分会老大此时也都吓得面如土色,听向问天这么说,纷纷说道:“是啊、是啊!大家有话慢慢谈,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呢?!”
  谢文东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好一会,他两眼闪烁着骇人的精光,看向钟来柏,嘴角挑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沉喝一声:“老雷,回来!”
  东心雷怒哼一声,喘着粗气退回到谢文东身后。南、北洪门人员也随之纷纷收起手枪,这时,会议室内紧张的气氛总算稍微有些缓解。
  “这么说,钟老大是不肯站在我这一边了?”谢文东目光如电,紧盯钟亚柏,柔声问道。
  钟亚柏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眼睛,垂下头来,紧张地搓着手,干笑说道:“谢先生,你也得理解我的苦处嘛!最近社团的资金实在紧缺,所以……所以我看此事再从长计议吧!”
  另外两名老大纷纷点点头,显然是赞成钟亚柏的话。
  该死的!谢文东在心里恨得牙根痒痒,他恨钟亚柏,更恨向问天身后的那名青年。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看起来,股东之间出现了分歧,谢先生是不是还要执意罢免阿桓的职务呢?”
  “没错!”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通过投标来决定了!”
  根本就不需要投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谢文东、唐亿鹏、刘天刚、宋卓、白浩是一派,现在掌握着洪天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另一边,钟亚柏等三名老大投到向问天那一边,有意思的是,他们也同样掌控着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此一来,双方旗鼓相当,所持股份相同,谁也动摇不了谁。
  对眼前的形式,谢文东心中明了,看来今天想要达到目的是不可能了,只有让一步,退而求其次了!想扫这里,他看向钟亚柏三人,目光流转之间,变得柔和许多,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钟老大,难道你们真相信他们的话吗?”
  在谢文东面前,钟亚柏多少显得有写尴尬。他添添发干的嘴唇,说道:“南……南洪门总不会搞垮他自己的公司吧?”
  谢文东一笑,说道:“谁说不能?不要忘记,洪天集团的大部分股份都落到我们这些外人手里,若是换成钟老大你,你会怎么做?”
  “这……”钟亚柏无言以对。
  谢文东继续说道:“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转移洪天集团的资金,另起炉灶呢?到那时,我们手中的股份仍然还是一堆废纸。”
  “啊?”
  钟亚柏和另外两名老大闻言皆是面色一变,暗暗吃惊不已。没错!谢文东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是很有可能发生,自己的公司,股份全部落入外人之手,赚来的钱要与外人甚至敌人平分,谁会愿意?
  见他们三人又开始犹豫起来,向问天心中暗叫要糟!此时钟亚柏所做出的决定,无疑将关系到洪天集团的命运。
  向问天刚要说话,萧方抢县说道:“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转移资金……”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含笑说道:“如果我是你们,我现在也会这么说的。”
  萧方眉头大皱,怒声喝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不罢免孔先生得职务,可以!”谢文东含笑说道:“可是若继续让他一个人担任CEO,我不放心,不如这样,我再出一个人,与孔先生共同管理洪天集团的事务,同时也可以起到相互监视的作用,这样岂不是更稳妥?”
  “嗯!”听了这话,钟亚柏等人大点其头,觉得谢文东这个建议很好。另外,他们三人也不好意思再与谢文东唱对台戏,既然不损坏自己的利益,支持他,卖他个人情还是不错的。
  没等向问天表态,钟亚柏抢先说道:“谢先生的主意很好!我支持!”
  他这一说,事情几乎成了定局,向问天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萧方冷笑一声,反问道:“再安排一个人?谢先生难道想在一个公司里安排两个CEO不成?”
  “那又有何不可?”谢文东笑道:“至少这样可以让大家都放心嘛!你说呢,钟老大?”
  钟亚柏点点头,含笑说道:“是是是!谢先生所言极是!”
  萧方还想争辩,向问天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已算是很不错了!他问道:“你知道谢兄弟想安排何人呢?”
  谢文东回手指了指喻超,说道:“就是这位兄弟,名叫喻超,以后要在一起共事,还望孔先生多多照顾!”
  孔世桓满面是笑,说道:“一定一定!”
  “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可,我们也不打扰了!”说着话,谢文东站起身形,随意地挥挥手,边向外边说道:“告辞了!”
  众老大见状,纷纷站起身,急忙跟随谢文东的身后向外走去。出门时,当钟亚柏碰到唐、刘、宋三人时,他满面带笑,上前说道:“这次我们没有白出来啊!”
  对这个结果,谢文东和向问天都不满意,不过唐亿鹏几人却是很开心,不过在回忆上钟亚柏已经得罪了谢文东,他们必须得和他划清界线,三人故意冷着脸,冲着钟亚柏重重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走出房门。

第160章
  谢文东出了洪天大厦,长出一口气,本来好好的计划,却因为钟亚伯等人的临时变卦而变得面目全非。他在车前站定,猛的一回身,两眼冒着精亮的寒光,直勾勾地看着钟亚伯。
  钟亚伯本就感觉到了众人对自己的态度变的冷漠许多,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见谢文突然目露凶光的看着自己,其手下众人也对自己怒目而视,更是吓得一哆嗦,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冰窖中,他慢慢走上前来,颤声说道:“谢先生,我……我刚才……”
  看着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钟亚伯,谢文东沉默了几分钟,随后扑哧一声,突然笑乐道,笑得灿烂,真诚,也笑的众人莫名其妙。他点点头,柔声说道:“俗话说人不为己,天株地灭嘛!钟老大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也是无可厚非的。”
  想不到谢文东会说出这样的话,钟亚伯以及周围众人都惊讶地张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谢文东收敛笑容,环视众人,正色说道:“我们现在在广州的处境很不安全,既然南洪门已经知道我们占有那么多股份,他们随时都可能对我们下杀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认为谢文东说得没错,一个个也皆露出担忧之色。刘天刚急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马上离开广州吧。”
  “恩!”谢文东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会派兄弟护送各位老大尽快离开广州!”
  “哎呀!那……那实在是太感激谢先生了!”钟亚伯生怕谢文东会置自己于不顾,急忙开口道谢。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道:“钟老大客气!”
  谢文东这会倒是真的说到做到了,回到酒店之后,立刻安排兄弟帮各位老大订好了机票,先是派出大批的北洪门人员把唐亿朝,刘天刚,宋卓以及白浩送走,然后又送走另外两名老大,最后,只剩下钟亚柏一个人。
  着时候,钟亚柏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谢文东说的很好听,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按照他说得那么做?对谢文东的为人,他可是早有耳闻了。眼睁睁地看着其他老大相继离开,钟亚柏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难安,最后实在忍耐不住,带着两名随行的心腹手下,壮着胆子去找谢文东。
  谢文东此时正在房间与喻超,李晓芸,王海龙等人商议对策,随着敲门声,钟亚柏走了近来,满面的干笑,点头施礼,道:“谢先生,我……我是不是也该去机场了?”
  看到他,谢文东笑了,他低头看着手表,点点头,说道:“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钟亚柏刚要说话,谢文东对身旁的东心雷说道:“老雷,你亲自走一趟,带些兄弟,送钟老大去机场!”
  东心雷楞了一下,送钟亚柏?送他干什么?钟亚柏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直接干掉他算了?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敢这么说,毕竟东哥已经发话了。他瞄了钟亚柏一眼,点头应是,然后阴沉着脸,扬头说道:“钟老大,走把!”
  见谢文东真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钟亚柏好一阵感动,同时又觉的十分不好意思,对谢文东千恩万谢。
  谢文东微微一笑,冲着东心雷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强行把钟亚柏拖出房间,冷声说道:“如果你再废话多,误了飞机,你可别怪我们不帮你!”
  听了这话,不用东心雷拉,钟亚柏满面惊慌地快步走出出房间。
  等他离开之后,任长风冷哼一声。问道:“东哥,钟亚柏坏了我们的大事,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他的问题,也正是房中众人都想问的。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刚刚进入欧洲,势力远未到根深蒂固,许多地方还需要依仗当地的洪门分会,如果我们现在杀了钟亚柏,只怕会引起欧洲各洪门分会的反感,以后我们在欧洲就寸步难行了,会丧失很多利益,得不偿失。”
  他所考虑的,要远比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周全得多。
  “哦!原来是这样!”任长风挠挠头发,又说道:“东哥就算不杀他,也无需让老雷护送他离开广州嘛!钟亚柏若是死再南洪门的手里岂不是更好?”
  谢文东呵呵笑了,说道:“我倒不是怕南洪门杀他,而是担心南洪门再杀他之前会抢走他手中的股份,既然不能让周亚伯落入南洪门之手,我们还不如表现得大方一些,安安全全的把钟亚柏送上飞机。这样,还可以在欧洲各洪门分会面前展示我们以德报怨、仁慈忠厚的一面。”
  “哈哈!”任长风闻言,心情豁然开朗,连连点头,赞道:“东哥高见!”
  喻超等人再旁听得也是暗自佩服,论起耍心机、玩手段,谢文东确实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谢文东深吸口气,回过头来,看向喻超三人,问道:“老喻,把你安插进洪天集团,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在洪天集团总部,谢文东要求把喻超安插进洪天集团,那是无奈的决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想一无所成、两手空空的回来,不过这么做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谢文东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
  喻超笑了笑,说道:“起码能杜绝洪天集团的暗帐。”
  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问道:“什么意思?”
  喻超说道:“每个公司都有两本帐,尤其是与黑道挂钩的公司。虽然我没有查过他们的帐目,但是我敢肯定,洪天集团每年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收益没有录入帐面,而是暗中转到了南洪门旗下,成为南洪门的资金。”
  闻言,王海龙大点其头,他是北洪门白道公司洪武集团的负责人,对其中的暗箱操作再熟悉不过,洪武集团每年为北洪门秘密提供资金是个天文数字,以支持社团的正常运做,想必洪天集团流入南洪门的资金数额更是庞大。
  喻超说道:“我若是进入洪天集团,可以将他们的帐目查得清清楚楚,让洪天集团变成干干净净的公司,与黑道社团扯不上任何关系,日后,南洪门别想从洪天集团这里提到一分钱!”
  听完这话,谢文东两人闪出精光,这样做,也差不多是相当与切断南洪门的经济命脉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顾虑重重地说道:“若是这样,老喻,你因为可就成了南洪门的眼中钉,肉中刺,何况你还要留在广州,随时都可能遭到南洪门的毒手,那太危险了!”
  喻超仰面大笑,说道:“东哥,你放心吧,我不怕!”
  “可是我怕!”谢文东咬咬嘴唇,仔细一琢磨,觉得这样确实不妥。
  喻超是自己东兴集团的负责人,若是出现散失,损失可就太大了,再者说,万一喻超在广州没几天便被南洪门暗杀掉,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害自己损失一名商业天才,岂不是赔了夫人有折兵?
  看出谢文东的顾虑,王海龙一笑,说道:“东哥,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说来听听!”王海龙笑道:“喻老弟不一定非要呆在广州,可以先在洪天集团挂个名,然后就回T市或者东北,雇佣一些财务稽核人员派到广州来,隔三差五的去洪天集团总部查账,或者干脆就常驻在洪天集团总部,喻老弟遥控指挥,反正我们现在是洪天集团的大股东,有权利这么做。南洪门要下杀手,我们就雇佣一批,杀到最后,恐怕警方就坐不住了,会找上南洪门的。”
  谢文东边听边琢磨,等王海龙说完,他仰面哈哈大笑,说道:“此计甚妙!姜还是老的辣啊!”说着话,他看向喻超和李晓芸,问道:“两位觉得王兄这个计谋怎么样?”
  “很实用!不过也很毒!”李晓芸直言不讳地说道。
  王海龙老脸一红,苦笑着说道:“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啊!”
  谢文东打个响指,说道:“就按照王兄的意识做!”
  很快,谢文东几人便将计划敲定下来,向南洪门交代一番后,谢文东等人开始着手准备启程,离开广州,返回T市。
  临行之前,谢文东来找刘波,问道:“杀手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刘波摇了摇头,面带苦涩地说道:“依然毫无头绪!在那个叫郭凤琳的女人身上,查不出任何的线索。”
  谢文东暗暗吃惊,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郭凤琳有问题,可以刘波亲自去查,都查不出来线索,可见对方不仅机警谨慎,其经验也是十分丰富的。他沉思片刻,说道:“我们近期便要离开广州,此事不能再拖拉去了,老刘,既然暗中差不出来,干脆就使用强制手段,将她抓住,逼问个清楚,若是撬不开她的嘴巴,就直接杀掉!”
  刘波精神一振,忙道:“是,东哥!”
  他刚要转身离开,谢文东又把他叫住,说道:“叫上老森,动手时,你俩联合行动!”
  “明白!”

第161章
  当日晚间,姜森,刘波二人带领血杀和暗组的精锐人员前往郭凤琳入住的旅店,打算强行突入,将其擒住。而谢文东则带领一干黑白两面道的干部去了机场。在机场内,谢文东问身边的灵敏道:“南洪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灵敏摇摇头,说道:“毫无动静!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
  谢文东眯眼一笑,说道:“南洪门还真能沉得住气,看来是不打算截杀我们了!”说着话,他看看手表,又说道:“给老森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是!”灵敏答应一声,拿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且说姜森和刘波二人的行动。
  他俩带着十数名血杀和暗组人员进接冲支旅店内。旅店的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突然来了这许多人,急忙迎上前来询问,可还没等他开口,一名血杀兄弟快步上前,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将其拖到一旁。
  姜森和刘波二人畅通无阻,直接到了郭凤琳的房门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姜森深吸口气,猛然一脚,重重踢在房门上。
  小旅店的设施很一般,房门也是木制的,哪里架得住他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房门应声而开,姜森和刘波一马当先,闯上房间之内。近来之后,二人定睛一看,皆傻眼了,原来房间里空无一人房间是单人间,就是一间小屋,连卫生间都没有,空荡荡的空间根根本藏不了人。姜森在里面快速走了一圈,来到床前,双手扣住床板,猛地用力一掀,轰隆一声,床铺翻了个,下面依然空空,连只鬼影子都没看见。
  姜森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疑惑地看向刘波,如果换成别人,他这时候早就要破口大骂了。
  刘波倒吸口凉气,摇了摇头,低声嘟囔道:“这不可能啊!”他对上姜森的目光,语气肯定地说道:“我是亲眼看着她进入房间的。”
  姜森耸耸肩,双手摊开,沉声说道:“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刘波也在心里暗暗嘀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房间就这么大,没有藏人的地方,而且还是一楼,窗户上都装有铁栏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房间里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慢慢走动,他走路时,不时的用脚磕打地面,同时又用枪把敲打墙壁,想看看房间里有没有暗道或者暗室,可惜他仔细查了一遍,仍是毫无所获。最后,他走到窗前,单手扶住窗棱,沉思不语。
  姜森咳了一声,清清喉咙,问道:“老刘,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波转回头,沉声说道:“我确实亲眼看着她进入这个房间的!”
  姜森点点头,同时白手说道:“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们该怎么向东哥解释,说一个大活人在旅店的单人间里蒸发消失了?”
  “妈的!”刘波脸色阴沉,紧握拳头,狠狠地砸下窗棱。
  他这一拳力道不小,整扇窗户都为之一震,忽然听到当啷一声脆响,最左侧的一根铁栏杆竟然脱落下来。刘波的眼睛猛的张圆,将铁栏杆拿起,在窗户上比量几下,然后再看看平滑的断口,他忍不住苦笑出声。
  姜森走了过来,看看刘波手中的铁栏杆,在瞧瞧窗户,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郭凤琳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截断铁栏杆,跳窗户跑了。看其铁栏杆的断口,也不是刚刚截断的,显然已有些时日,也就是说,这几日来,刘波盯梢的房间一直都是空房,表面上看,刘波对她的行迹了如指掌,而实际上,刘波和他的暗组一直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之间。
  “该死的!”刘波怒火中烧,一把将手中的铁栏杆仍在地上,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摸样风韵,白白净净的少妇竟然如此狡猾多端。他急喘了几口气,对姜森说道:“我上当了!”
  姜森这时候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心里有好气又好笑,同时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厉害!刘波是侦察兵出身,侦察技能是一等一的,这些年来又一直负责暗组工作,更是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对方竟然能埋过他的眼睛,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刘波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灵敏给他打来电话。
  对自己的疏忽,他毫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灵敏听后也暗吃一惊,急忙转达给谢文东,后者听后,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并无太多的反应,他接过灵敏的手机,对刘波说:“老刘,这件事先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你和老森带上兄弟马上回T市,别耽搁!”
  “……”这么就走了,刘波是真不甘心,暗组的表现一直都是出类拔萃的,所接任务,没有不能完成的,这次,他亲自负责带队,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他那能甘心?!不过谢文东已经发话了,他不好再多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他房低声说道:“是!东哥!我们这就撤离广州。”
  挂断电话之后,灵敏忍不住问道:“东哥,你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对刘波的能力,灵敏也是十分了解的,她实在很好奇对方的身份。
  谢文东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CIA的精英。”
  “啊!”灵敏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幽幽地点点头。
  这次广州之行,谢文东虽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目的,控制住洪天集团,但把喻超弄进洪天集团的管理层,也算有所收获,不虚此行,真正让他感到忧心的是那些至今仍未查出确切身份的杀手们,这次的杀手不同往常,非但行动周密,而且形迹隐蔽,狡猾谨慎,经验丰富,异常的难缠。现在,他们倒成了谢文东的心腹大患。
  谢文东现在倒是希望杀手能对自己穷追不舍,只要他们敢跟到T市,自己就有办法将其一网打尽。
  不过他们会追到T市吗?谢文东没有把握。
  一路无话,谢文东等人坐飞机平安抵达T市。
  T市。
  谢文东回到T市,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找来喻超、李晓芸、王海龙,让他们三人立刻着手雇用财务人员,派往广州,一是监视洪天集团的动静,再者,也要将洪天集团的账目详细查核一番。
  交待完此事以后,他又找来灵敏,令她派出眼线,在T市搜寻所有的可疑人员,尤其是外国人。等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完,谢文东暗松口气,在办公室里没休息几分钟,敲门声响起,东心雷和任长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他二人,谢文东疑问道:“有事吗?”
  不等东心雷开口,任长风抢先说道:“东哥,社团已经休整的差不多……在又准备在洪天集团内安插我们的人,等于断了南洪门的一条主要财路,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对南洪门下手了?”
  听完这话,谢文东点点头。
  他也正在考虑此事,现在社团无论是人力还是在地盘上都对南洪门有优势,若是开战,己方不会吃亏,不过他现在还有顾虑,一是南洪门的实力在这段时间也提高许多,尤其是核心成员,又增加了四位,其中不乏头脑精明之人,其次,自己在欧洲那边的实力刚刚起步杂跟未稳,还需要自己花大力气去培养,一旦与南洪门开战,自己就无暇估计,恐生事端。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再等等吧!”
  东心雷和任长风互相看了一眼,大失所望,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那我们什么时候?”
  谢文东敲敲额头,说道:“先看看这次派去洪天集团的效果如何,如果能直接查出他们账目上存在问题,那当然是好,若查不出来,就把人员长期驻扎在洪天集团,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他们没有机会做暗帐,时间一长,南洪门的资金肯定不够用,那时便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如此说来,可能要等上几个月甚至一年半栽呢!”任长风皱着眉头说道。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不需要那么久!南洪门不涉及黄和毒,只靠经营赌厂和收取看场费那点费用,根本支撑不起南洪门这样庞大的社团,切断洪天集团对它的资金帮助,只要两三个月,南洪门恐怕就挺不住了。”“恩!”东心雷和任长风一齐点点头,都乐了。
  谢文东笑道:“只要南洪门一乱,我们马上就动手,没有金钱支撑,南洪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东哥高见!”
  东心雷和任长风听得心血澎湃,只要击垮南洪门,那么己方在中国就是真正的独树一帜,再无对手了。

第162章
  喻超、李晓芸、王海龙的动作很快,未出三天,就在T市雇佣了十数名财务稽核人员,派往广州。
  由于他们是以喻超的名义前去的,而喻超又已经进入洪天集团的管理层,他们连薪水都省下了,所需费用,皆由洪天集团自己的帐目,喻超三人可谓算计到了骨子里。这个哑巴亏,南洪门不得不吃下,毕竟洪天集团的股份控制在旁人之手,他们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就安全性来说,开放的上市公司远远不如封闭的家族企业那么稳固。
  这天,谢文东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突然接到胡子锋的电话。
  胡子锋开门见山地说道:“东哥,我现在已经归顺到高山清司。”
  “呵呵!”胡子锋笑了,说道:“正如谢文东所说,我先让他吃些苦头之后再去投靠他,他对我非常重视,也十分礼遇,并安排我做山口组的副总本部长。”
  谢文东听后哈哈大笑,山口组副总本部长的职位可不低,在山口组内,可算是核心的核心,能排进前五名了。
  他连连点头,又问到:“你笔下那些若众如何?”这是谢文东最为关心的问题,如果胡子锋做了副总本部长,而那些若众都被排挤掉,就算他职位再高,也是光杆司令,难有作为,再想培养出自己的嫡系,那得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极为漫长的时间。
  胡子锋正色说道:“他们全部回归山口组,继续做若众。”
  他说的简单,可是为了此事,胡子锋没少和高山清司周旋。
  按照高山清司的本意,是要把这些忠于入江祯的若众全部杀掉,最次也要永久排除在山口组之外,不过胡子锋可没忘记谢文东的叮嘱,他在高山清司谈判投降条件时,提出的第一条就是维护这些若众的利益,他自己可以不要高官厚禄,但是强烈要求高山清司必须得保证这些若众们的安全,并保留他们在山口组的职务。
  经过一番漫长的拉锯战,高山和西胁见胡子锋态度极为坚决,最终还是妥协了,接受他开出的条件,同时也十分佩服胡子锋的有情有义,对他更加看重,并诚心将他收拢到旗下。至于那些先跟随入江祯后又跟随胡子锋的若众们,对胡子锋更是感恩带德,死心塌地的愿意跟随他。
  “太好了!”谢文东心中欢喜,问到:“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七人。”胡子锋答道。
  谢文东笑眯眯地喃喃说道:“嗯,二十七名若众,实力不能小看啊!”
  他们的实力确实不小,不然也不可能与高山清司抗衡那么久,最终逼得高山不得不放低姿态去招降他们。他沉吟片刻,又说道:“子锋,你现在要好好拢住这些人,日后再想办法拉拢其他的若众,到时,你便可以在山口组自成一系,即使高山清司想动你也不容易了。”
  胡子锋笑道:“多谢东哥提醒,我明白该怎么做。”
  “很好!”对胡子锋的能力,谢文东现在越来越有信心,有他这支奇兵潜伏在山口组内,日后肯定能为自己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在谢文东看来,亚洲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有两个社团,其一是RB的山口组,其二是俄罗斯的战斧,后者有黑带牵制,对自己威胁还稍小,山口组无疑是最大最直接的敌人,现在有了胡子锋,等于在山口组内部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只要时机成熟,自己将其引爆,必能把山口组炸得粉身碎骨。
  与胡子锋通过话不久,相隔两天,西胁和美给他打来电话。
  “告诉谢先生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成功收服了胡子锋。”西胁和美的证据很欢快。
  由于提前已经接到胡子锋的消息,谢文东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怎么?谢先生好象有些不太高兴?!”西胁和美好奇地问道。
  “呵呵!”谢文东冷笑一声,明知故问道:“你们如何安置胡子锋啊?”
  西胁和美说道:“胡子锋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我和高山仔细商议过,初步决定,让他做副总本部长。”
  谢文东沉默片刻,阴声说道:“你们可要小心啊!”
  “小心?小心什么?”
  “胡子锋当初能背叛我洪门,日后也能背叛你们山口组。”
  听完这话,西胁和美先是一怔,随后咯咯娇笑起来,说道:“哎呦,谢先生的话听起来怎么酸酸的啊!咯咯!”顿了一下,她说道:“子锋是有雄才也有雄心的人,谢先生当初任人唯亲,不能满足子锋,导致他叛离洪门,可不代表我们也会这样做……哎呀,我这样说,谢先生不会介意吧?!”
  “哼!”谢文东气得哼了一声,好象心情极为不爽,不过如果站在他在面前,能看到他高高挑起的嘴角,还有那对笑得弯弯的双眼。
  “这些事都是陈年旧事,不要再提了。”西胁和美感觉出谢文东不高兴,马上话锋一转,说道:“我们这次平定山口组之乱,大获全胜,和谢先生的支持是离不开关系的,所以,高山和我都希望能邀请谢先生到RB来,参加我们的庆祝宴会。”
  “哦!”谢文东沉吟片刻,兴趣缺缺地问道:“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好吧!届时我会到场的。”谢文东犹豫好一会,才给出答复。
  “那好,我们恭迎谢先生的大驾。”西胁和美笑呵呵地把电话挂断。
  与西胁和美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长出一口气。
  前面谈话时他冷漠的态度是装出来的,可后面在接受西胁和美邀请时显得犹豫却是发自内心的,他倒不是担忧山口组会借这次邀请暗算他,山口组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那么做,现在双方的关系很友好,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些形迹诡秘的杀手们。杀手能潜伏到ZG暗杀自己,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潜伏到RB去。不过,山口组的邀请他又必须得去,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和高山清司商议。
  按照当初合作的条件,自己通过RB洪门帮高山清司搞定入江祯,事成之后,搬弄是非者要协助他征服亚洲各地的洪门分会,现在该是商讨些事的时候了。
  谢文东背着手,在办公室里徘徊了一会,然后叫来江娣,让她把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全部召集到自己的办公室,有事情商议。
  江娣答应一声,快步走出房间。
  她前脚刚走,迪拉娜。莱恩推门而出,进来之后,也不和谢文东说话,摸摸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虽然来到了ZG,她还是老样子,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整天穿一身黑袍,宽大的头罩几乎把她的半张脸都遮住,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都会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谢文东笑呵呵的打量她几眼,问道:“迪拉娜,在ZG的感觉怎么样?”
  迪拉娜垂首而坐,听闻他的问话,头都未抬,冷漠说道:“不怎么样。”
  “哦!”谢文东眯眼而笑,在心中又补充一句,可能是因为没有大活人给你吃吧!他含笑又问道:“那贵教的教主在安哥拉生活的如何呢?”
  “很好。”迪拉娜这次倒回答得干脆痛快。
  圣域教主大卫,布拉加在安哥拉怎么能生活的不好?!
  圣域在欧洲教徒虽多,可是却受到各国政府的严厉打击,大卫,布拉加始终过着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可到了安哥拉,这些担忧不用考虑,很快便于懂勾搭到了一处,一张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势力,连政府都不放在眼里,吃喝玩乐,无拘无束,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通过地那拉的语气,谢文东能判断的出来大卫,布加拉在安哥拉生活的不错,他也没有多想,点点头,便不再追问。
  时间不长,东心雷,任长风,灵敏都到了,同来的还有姜森和刘波。
  由于谢文东等人是坐飞机回来的,经森和刘波带领血杀和暗组开车回来,时间晚了许多,他二人是刚刚抵达T市不久。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刚才西协和美给我打过来电话,邀请我去RB参加山口组的庆祝宴会。”
  “东哥答应他了?”众人纷纷问道。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们要利用山口组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他的话刚说完,灵敏立刻敏锐的说道:“东哥,此行凶险!先不说山口组不会对东哥不利,我担心那些杀手也会跟踪到RB,借机下手。RB不是我们的地头,一旦发生问题,情况不容乐观。”
  众人大点其头,表示灵敏说得没错。
  谢文东一笑,说道:“这点我也考虑过了,所以才把大家找来,商议一下啊应对之策。”

第163章
  “东哥,怕什么?!”任长风冷笑一声,说道:“杀手不现身也就罢了,若是敢冒头,他们来多少就杀他多少。何况,思远现在是日本洪门的老大,和他打好招呼,他会排出人来保护东哥的安全。”
  “话不能这么说。”灵敏摇摇头,说道:“这次的杀手非同寻常。”说着,他看眼一旁的刘波,有继续说道:“就连老刘的暗组都没有查出他们的行迹和线索,可见其厉害之处,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任长风撇撇嘴,说道:“这也怕,那也怕,那么我们干脆坐在家里不要出门好了。”
  灵敏皱起眉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况东哥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商议对策嘛!”
  见任长风还要和灵敏斗嘴,谢文东摆摆手,拦住他二人,他轻轻敲了敲办公桌,幽幽说道:“山口组举办的宴会要在三天之后进行,我打算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解决掉这些杀手!”
  众人闻言同时一惊,刘波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抢先问道:“东哥要怎么解决?”
  “引蛇出洞!”谢文东说道:“对方想要杀我,我就给他们一个杀我的几乎。小敏,等会你对外秘密放出消息,就说我明天会到郊外去散心,如果杀手埋伏在T市,听到消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东心雷等人身躯一震。纷纷劝阻道:“东哥,这样太危险了吧?!”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未雨绸缪嘛!”叹了口气,他又苦笑道:“有防备的危险,总比无防备的危险要强得多!”
  姜森和刘波相互看了一眼,同声说道:“东哥,我今晚就把人手埋伏到郊外去!”
  “恩!”谢文东点点头,然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务必小心,敌人狡猾的很,不要露出马脚!”
  “东哥尽管放心,这回绝不会再出意外!”刘波振声说道。
  上次在广州,他负责监视郭凤琳,结果一番折腾下来,毫无所获,他觉得自己受到对方的愚弄,这也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他一直在心里憋着这口气,这次谢文东要引蛇出洞,刘波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对方全部消灭,一雪前耻。
  他斗志昂扬,神情激奋,也感染了其他众人,任长风仰面大笑,拍拍刘波的肩膀,说道:“老刘,我和你一起去!”
  很快,计划就定了下来,谢文东将地点选择在T市的南郊,不过距离金鹏的郊外别墅还有一段距离,这是为了一旦发生交战,不波及到老爷子。
  当天晚上,刘波,任长风带着大批暗组人员先走一步,悄悄来到定下的地点,潜伏下来。
  这一回,刘波可是动了真本事,事先做了万全的安排,不仅将暗组人员的武器配发齐全,长,短枪应有尽有,另外有弄来了不少潜伏用的道具,仅是草网就有数十张之多。草网类似鱼网,在上面系有密密麻麻的青草和树枝,当人趴在草地里,将草网向人身上一盖,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人还是草,就算走到近前仔细观察也未必能发现破绽。
  到达郊外之后,刘波亲自选地址,根据手下兄弟每个人的特点,将其安排到不同的地方,枪法精准的狙击手占据高位,耐性强的兄弟潜伏到树上,性格勇猛的适合冲锋陷阵的兄弟潜伏在靠前的草地中,这一番安排,可谓周密到了极点,等他全部安置妥当之后,任长风都记不清楚哪些地方埋伏了人,那些地方没人,他那这夜市望远镜仔仔细细环视一周,楞是没看出任何破绽,他大点其头,冲着刘波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太厉害!”
  刘波苦笑一声,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方不是简单的杀手,我不得安排的稳妥一写。”
  任长风悠然轻笑,说道:“别说对方不知道这里埋伏了人,就连我这个亲眼看着你做埋伏的,现在都找不出来你把人都安排哪了。”
  刘波闻言,也笑了。
  长话短说,一夜无话。第二天,谢文东早早起床,吃过早餐之后,他带上姜森,灵敏,五行七人前往郊外。由于对方都是枪手,又是在郊外的空旷地,不适合近身格斗,所以他没有带格桑和袁天仲。
  为了装扮更象一些,谢文东临出门又叫来几名北洪门的兄弟和他一同前往。
  一行四辆汽车,都是一辆比一辆豪华的高级轿车,行在公路上,时常引来两旁行人以及过往的车辆的注目。
  路上未发生意外,汽车顺利开到南郊,在谢文东事先定好的地方停下。
  这里是处开阔地,一面临路,有树木隔挡,穿过树林,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碧草茵茵,蓝天,白云,轻风,翠草,好一片美景,醉人心魄。谢文东虽然暗藏心事,可是来到此处,心情也不自觉地开朗许多。
  地面绿草浓密厚实,踩在上面,软绵绵地,好象走在一张巨大的地毯上。谢文东漫步了一会,转头轻声问身后的灵敏:“小敏,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吗?”灵敏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车辆跟踪我们。”
  谢文东吸口清逸的空气,微微一笑,说道:“对方很高明!也许有跟过来,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灵敏眨眨眼睛,没有在说什么。
  谢文东笑呵呵的又走了一会,向前后左右望了望,低声说道:“老刘在这里已经埋伏好了吧?”
  是的。!姜森答道:“今天早上老刘给我打电话,说只要杀手敢来,便一个都跑不掉。”
  “呵呵!”谢文东仰面轻笑,叹道:“我没有看到有人埋伏的任何迹象。”
  姜森也笑了,环视周围,点头说道:“东哥,我也没看出来。想必,老刘这次用了大力气来准备了。”
  “恩”谢文东含笑点头。
  他们边散步边闲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始终未见到杀手们现身。走走停停,歇歇走走,转眼间以至中午,可是直到这时,依然风平浪静,别说杀手,即便是普通的游人也没有看到一位。
  谢文东脸上轻松,可心里却焦急得很,不时的低头看着手表。
  这时候众人也都等得不耐烦了。有是谢文东没有发话,他们只能耐着性子跟谢文东闲逛下去。
  等到下午两点时,谢文东等人的肚子都开始打鼓,灵敏再忍不住,快步上前,小声说道:“东哥,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了。杀手还没有现身,我看是不会来了。”顿了一下,她又皱着眉头说道:“也许,杀手就根本没有进入T市。”
  谢文东沉吟一声,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他心中也没底了,他再次看看手表,说道:“再等等!”
  “是!东哥!”时光飞逝,一小时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表针已经指到下午三点的位置,谢文东最后的一丝耐性也随之被磨光,他脸色阴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停住脚步,转头,对众人挥手说道:“不等了,走!”
  见他脸色不好看,众人谁都没敢多问,默默地跟随谢文东的深厚,向草地边缘的公路走去。
  来到路边,谢文东坐上汽车,等在里面的司机忙回头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回总部!”
  “是!”司机答应一声,启动汽车,按照原路返回。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姜森说道:“东哥,也许……杀手在广东的行动失败,便没有继续追踪东哥,这是一件好事!”
  他的话明显是在宽慰谢文东。
  谢文东当然能听得出来,耸肩冷笑,说:“也许,是杀手太狡猾,没有上我们的当。”
  姜森连连摇头,说道:“那应该不太可能!由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留出过破绽。”
  谢文东微微摇头,道:“老刘跟踪郭凤琳也不会露出破绽,可还是被对方发现了。这次的对手,很不简单啊!”说着话,他长叹口气,身子向后一仰,疲惫地闭上眼睛。
  车行了好一会,谢文东才想起来刘波和任长风还埋伏在草地那边,他说道:“老森,给老刘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都撤回来把!”
  “好的!”姜森立刻掏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郊外车辆不多,车行速度极快,时间不长,便进入市区内。
  进了市区,众人的希望也彻底破灭,杀手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可能在市区内下手。
  当汽车接近北洪门的总部,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时,行到一处十字路口停下,边等红等过去,姜森边笑呵呵地回头说道:“东哥,我看这些杀手也不足为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冷然间,头顶上空传来一声脆响,只听啪的一声,车顶多出个小窟窿,接着,一道血溅在轿车的前窗户上。

第164章
  车棚突然出现个窟窿,与此同时,司机的肩胛骨应声被击碎,鲜血喷射而出,扑地一下溅满在车窗上。
  “啊!”司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住肩胛骨处的伤口,在座位上左右翻滚。
  谢文东和姜森同时惊叫一声,喝道:“有杀手!”两人话声未落,啪的一声,车棚又多个窟窿,这一次子弹几乎是贴着谢文东的大腿而过,直接打在车底,将轿车底盘打出个大窟窿。
  “东哥,不好,快下车!”姜森猛的转回头来,尖声叫道,同时他推开车门,绷身跃了出去。
  他的脚尖刚刚落地,地面上就多出个枪眼,姜森吓得一机灵,三步并两步,起向路边的墙根底下跑去。
  随着姜森的下车,确实将火力吸引开,只不过仅仅吸引开几秒钟,但对于身手灵活的谢文东来说,这几秒钟足够用了,借着姜森奋不顾身为他创造的机会,谢文东从轿车的另一边跳了下来,双脚粘地,片刻也未停顿,他顺势一轱辘,直接滚到侧后方的一辆公交车的底下。
  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对方的火力立刻追击过来,连续两枪打在公交车的车身上,打得铁皮噼啪作响。对方明显使用的是狙击枪,威力极大,子弹贯穿车体,打到地上。躺在车下的谢文东只觉得一股硝烟味传来,扭头一瞧,只见自己身旁不远的地面多出两只小黑洞,正向外冒着青烟。
  妈的!谢文东心里咒骂一声,急忙向旁蹭了蹭,逼开对方的射击点,他身子刚移开,一颗子弹追射过来,正打在他刚刚趴伏的地面上。
  对方虽然使用的是狙击枪,并连开了十数枪,不过由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枪声,显然枪上安装有消音器。直到这时,公交车里的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车身啪啪啪地响个不停。
  这时,坐在后面三辆汽车里的灵敏和五行等人业已急忽忽地下了汽车。
  灵敏前去救援躲到公交车下的谢文东,五行兄弟则以汽车为掩体,寻找杀手的隐藏地点。正在他们四处观瞧的时候,躲在墙根底下的姜森大喝一声,将五行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指了指头顶的斜上方。
  五行兄弟一惊,仰起头来,顺势望去,只见公路旁一座二十多层高的大厦顶端伸出一只长长的枪向,隐约能看到对方的脑袋在枪后晃动,枪口不时的喷出浓烟。
  “在那!”金眼怒吼一声,回手将枪掏了出来,抬手对着楼顶连开两枪。金眼的枪法可谓是精准致,只可惜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加上他拿的是手枪,威力较小,子弹在空中飞行难免出现偏差。
  他打出的两枪皆打在大厦天台的墙沿处,子弹撞击墙体,石屑飞溅,不过对方连躲都未躲,也没有掉转枪口,居高临下,依然猛击谢文东躲藏的那辆公交车,本已接近公交车的灵敏亦被对方猛烈的射击逼得不敢靠近,只能蹲到一辆轿车的后面隐蔽。
  随着五行兄弟的开枪还击,人们这时候才知道,此地发生了枪战。瞬时间,公路上一片混乱,有人舍弃汽车,落荒而逃,有人则急踩油门,驶离此地,一时间,公路上的叫喊声、鸣笛声还有阵阵的枪声连成了一片。
  谢文东本在公交车底下躲得好好的,哪知道一阵马达声响起,公交车快速地行驶出来。这下倒好,直接把谢文东“晾”在公路上了。
  不远处的灵敏看得真切,大声叫道:“东哥小心……”
  不用她喊,谢文东也知道危机的临近,他暗暗叹口气,腰眼用力,就地一滚,又向另一边的汽车底下躲去。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点,可是杀手紧追不舍,谢文东连滚带爬轱辘出三米远,身后地面也多出五只弹洞。
  见谢文东处境危机,姜森、灵敏、五行以及北洪门的兄弟纷纷怒吼一声,合力向楼顶的杀手射击,虽然距离较远,但他们毕竟人多,铺天盖地地流弹还是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威胁。那名杀手表现得异常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地提枪蹲下身来,一国家烟草专卖局躲避密集而来的子弹,一边有条不乱地更换狙击枪的弹夹。
  等装好之后,那人深吸口气,又臂用力,将狙击枪又架到天台上,向下一看,只见楼上的公路已乱成一团糟,四散奔逃的人群与横七竖八的汽车混在一起,哪里还有谢文东的身影,杀手眯缝着眼睛快速扫视一遍,接着枪口一偏,对着楼下向他射击的姜森和五行等人开始了点射。
  他占有地利的优势,加上有威力强大的狙击枪在手,直接把楼下的五行等人打得阵脚大乱,在狙击枪面前,汽车的车体显得不堪一击,能被轻而易举地击穿,时间不长,便有两名洪门的人员被对方打倒在地。
  谢文东这时候与灵敏躲藏在路边的一辆空汽车后面,他卷腿坐在地上,连擦着头顶的冷汗,边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他刚才一直被杀手追射,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机会去查看对方,所以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对方的人数,也没搞清楚对方所处的位置。
  灵敏咽口吐沫,说道:“只……只有一个。”
  “什么?”谢文东挑起眉毛,惊讶道:“只有一个?”对方只一个人,便把已方逼得如此狼狈,就算事出突然,可也太说不过去。
  “是的!”灵敏指指大厦的天台,说道:“就在那里!”
  他挥了挥拳头,挥手将身上的手枪掏了出来,转回身,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顺着灵敏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搭讪顶端的天台上,音乐能看到一人站在上面,只露出个脑袋,和长长的枪筒,向下看,姜森和五行等人正在与那名前夫在楼顶上的杀手展开对射,激烈交战,可是情况却不容乐观,常常被对方逼得慌忙而退,谢文东咬了咬嘴唇,本想也打上两枪,可是转念一想,有作罢了。以姜森和五行的枪法都奈何不了对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观望了一会。他又坐回到了车后,说道:“对方的优势就在于所处的位置好,武器比我们先进,这么打我们太吃亏了!”说着话,他冲着灵敏扬扬头,说道:“小敏,你其那副到大厦里面去,能抓对方法最好,实在不行,就干掉他!”
  灵敏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又担忧地问道:“东哥,那你呢?”
  “我在这里很安全,没事的!”谢文东呵呵一笑,满面从容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这时候,在十字路口的另一侧飞快的行来两辆面包车,汽车在路口,随后车门齐开,从里面跳出来十数名头戴黑罩的大喊,各个手中提着枪,分散开来,直向这边冲杀过来。
  灵敏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准备重进大厦内部,将对方擒住,可刚站起身,立刻飞奔过来的十数名大汉,她反应极快,马上又来了十多名杀手,“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谢文东暗吃一惊,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的在此处设下埋伏,不过对方为什么不在空旷的郊外对自己下手,反而选择在闹市区动手呢?难道他们知道自己已在郊外布置伏兵?活着看出了什么破绽?谢文东想不明白,现在也没时间多想,他与灵敏站起身形,直响路边的一笑小便利店冲去。
  大厦天台上的那名阻击手已经让姜森和五行等人忙与应付,现在突然又杀来上十多名杀手,局势显得更加被动,不得以,只好边打边退,各找掩体躲藏,在提防头顶的同时,还要阻击后冲杀过来的杀手门。
  就在众人被压得不敢露头的时候,刚刚从郊外撤回,以刘波为首的暗组人员赶到。
  看到如此混乱的枪战现场,刘波、任长风以及众暗组人员都被吓了一挑,没时候多考虑,刘波嘟囔一声:“糟糕!出事了!”即使拔出枪来,正准备指挥手下兄弟作战,这时,忽听有人叫喊他的名字。
  刘波扭头一看,只见姜森躲藏在街道对面的一条小胡同口,正向他连连挥手。刘波精神一振,问道:“老森,东哥呢?”
  “不知道!打散了!”姜森指指大厦的顶端,叫道:“老刘,快把上面的杀手解决掉,他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刘波一愣,抬头一瞧,这时候他才看到原来头顶上还潜伏着一名敌人。
  他冷哼一声,令手下兄弟顶住冲杀过来的杀手,而他自己则绕到汽车后,打开后备箱,直接冲里面台出一只阻击枪。
  由于在郊外撤退的匆忙,阻击枪还未来得及拆卸,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刘波提枪,放下支架,直接架到车棚顶端,瞄准大楼顶端的杀手。
  随着同伴的出现,天台上那名杀手的压力顿减,旁若无人地站在天台上,肆无忌惮的向五行兄弟连连射击,直将五行逼得不敢现身,他枪口一偏,透过瞄准镜,在街道上又开始寻找其他的“猎物”,正在这时,他正好看到一只阻击枪架在轿车的车顶,而枪口对准的方向正是自己。

第165章
  阿?那名杀手就算是再太沉着冷静。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也是吓得脸色顿变,身躯为之一震。
  通过准镜,刘波将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嘴角随之高高挑起,手指猛的扣动在扳机上。
  嘭!这声枪响,如同炸雷,怒射的子弹穿膛而出,不偏不正,刚好击在那杀手的眉心处。好霸道的一枪!那名杀手声都未吭一下,扑通一声,仰面载倒在大厦的天台上,再看他的脑袋,天灵盖已被子弹硬生生的掀掉,鲜血与脑浆溅洒了一地。
  一枪毙命,刘波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多看一眼,抬起阻击枪,枪口掉转,对上从街口那边冲杀过来的杀手们,猛地又是一枪。
  “啊!”随着惨叫,一名杀手胸部中弹,整个身子倒飞出三米多远,重重跌在地上,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天台上的杀手被干掉,姜森顿觉得压力倍减,见刘波举着阻击枪大开杀戒,其手下的暗组兄弟也疯狂地向对方连连扫射,他急声叫道:“老刘,要留下活口!”
  刘波闻言,哦了一声,甩手将阻击枪扔掉,抽出手枪,率领暗组人员迎杀了上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谢文东的援军能来得如此之快,而且人员精锐,装备极佳,被打得措手不及,现在见己方的阻击手被打掉,对方又反冲过来,刚才的锐气顿时消失大半,其中一名中等身材的猛面人感觉情况不对,立刻招呼其他人撤退。
  这时候他们再想撤,哪里还来得及。
  姜森,刘波,五行以及暗组人员随便挑出一位都是枪法一等一的高手,现在杀手开始溃败,他们可不会放国这个机会,枪械齐射,不打对方的要害,转挑杀手的双腿,只是瞬间,便有五,六名杀手中弹倒地,两腿被打得鲜血林淋漓。
  剩下的几名杀手见势不好,急忙各找掩体,躲避起来,阻击姜森和刘波等人的追杀。
  原本停在路口的那两辆面包车招呼都未打一下,也没管盛夏那些杀手的私货,快速地驶离现场,扬长而去。
  且说躲藏在便利店的谢文东和灵敏,他二人透过窗户将外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见刘波带领暗组赶到,并将杀手打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两人心中同是一喜,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老刘来的正是时候!”说着话,他向灵敏甩下头,说道:“走!现在正是棒打落水狗的时候!”说完,他含笑向外走去,同时将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叼在嘴里。
  走到便利店收银台的时候,只见店员呆站在原地,双眼又惊又骇地看向门外。
  谢文东愣了愣,顺着她的视线一瞧,两眼弯弯,笑了。
  只见一名头带黑罩的汉子蹲在便利店的门口,探着脑袋,正向外连连开枪射击。
  这可真是巧了,竟然躲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来了!谢文东回头瞄了一眼灵敏,然后悄然无声地走到那人的身后。
  那名杀手此时正全神贯注地与暗组人员对射,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突然来人,他又连开几枪,枪械发出空响声,他急忙缩回头,快速地倒出空单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新的按上,动作异常熟练,一气呵成。
  等他准备再开枪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拍自己的肩膀,那人吓得激灵灵打个冷战,不自觉地惊叫出声,急忙转回头来。
  他没有看清楚来人,却是看到一只迎面而来的拳头。
  嘭!这一拳,打得可谓结结实实、实实在在,那人的脑袋受其冲击力,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上,他只听头脑翁了一声,眼前金光闪闪,随后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对方摇晃着倒地,谢文东冷笑一声,侧头看灵敏,后者会意,快步上前,将对方拖进便利店内,将其鞋带解下来,把那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这时,街道上传来警笛声,十数量警车从街道的两边飞快行驶过来。
  其实警察来的速度并不慢,只是整件事发生得太快,当他们赶到现场时枪战基本到了尾声。
  警方迅速地将整条大街封锁,随后真枪实弹的特警蜂拥而上。
  特警可辨认不出来那些事杀手,哪些是北洪门的人,冲上来之后,将刘波、姜森、五行等人的枪统统缴掉,众人也不与警方争辩,只等对方的领地过来。
  时间不长,警方带队的队长来到现场,他不认识姜森等人,却认识任长风。
  谢文东不再T市的时候,任长风就是北洪门的二把手,属于北洪门的顶尖人物。那名队长大吃一惊,惊讶道:“哟?任兄弟,怎么是你?”
  任长风瞄了他一眼,只冷漠地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他为人平素就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那队长也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介意,对手下人急声说道:“快、快、快!把任兄弟的手铐打开!”说完话,他环视乱七八糟的街道,疑惑问道:“空间是怎么回事?”
  “有人暗杀东哥!”
  “东哥?”队长皱皱眉头,疑问道:“哪个东哥?”
  任长风脸色阴沉地凝视着他,反问道:“你说我们洪门还有几个东哥?!”
  哎呀!是谢文东?!队长听完大吃一惊,忙四下张望寻找谢文东的身影,同时急声问道:“谢……谢先生没事吧?”谢文东是北洪门的老大,同时又是政治部的高官,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警队长,即便他上面的局长,再上面的市长也惹不起人家。
  “我正要去找东哥,却被你的手下人给扣住了!”任长风冷声说道。
  “我……我……”那名队长满面紧张,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身为警察,被黑帮吓成如此模样,不是他没有胆量,而是北洪门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在T市,和土皇帝没什么区别。
  正在说话间,谢文东和灵敏从便利店里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拖着那名半昏半醒的杀手。
  看到谢文东安然无事,任长风、姜森等人长出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随之放了回去,那名警队的队长也如释重负,抹把额头上的虚汗,急忙快步上前,满面献媚地笑问道:“谢先生,你没事吧!”说着,他目光一低,看向那名杀手,疑声问道:“这人是……?”
  “是想要我性命的杀手!”谢文东说道:“这个人,我要扣下。”见队长面露难色,似乎有话要说,他摆摆手,说道:“我知道要给你个交代,好让你交差。”说道,他指了指那些受伤的杀手们,道:“这些人你可以带走,不过,有需要的话,我会去警局里提走他们!”
  “啊……好、好、好!就按谢先生的意思去做!”警队队长连连点头。
  警察在清理现场的同时,北洪门的大队人员也赶到了现场,谢文东将剩下的琐事交给东心雷去处理,他自己带上一干干部以及那名被自己生擒的杀手,返回北洪门的总部。
  回到北洪门之后,谢文东首先把灵敏派遣出去打探消息,随后与姜森、刘波亲自去审问那名杀手。
  北洪门的帮众早已将杀手带到封闭的审讯室里,将其捆绑在椅子上。当谢文东、姜森、刘波近来时,杀手的头罩已被拽掉,可人仍然处于半晕半醒中,刚才谢文东给他的那一记重拳显然分量不轻。谢文东站在他面前,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杀手大约在三十多岁的年纪,西方人,五官深刻,相貌粗旷,满面的胡茬。
  谢文东抿抿嘴,对北洪门的小弟问道:“在他身上,搜到什么东西了吗?”
  “东哥,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又是这样,和上次如出一辙!谢文东暗暗点头,下令道:“浇醒他!”
  “是!东哥!”一名北洪门汉子提着一桶凉水,走到那人近前,高举水桶,只听哗的一声,对着杀手脑袋,当头浇下。
  “哎……”
  那杀手激灵一下,幽幽转醒,先是痛苦地呻吟一声,随后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文东,他两眼瞪圆,剧烈挣扎几下,可惜被捆绑的死死的手脚难以移动分毫。
  谢文东冷笑出声,用英语问道:“你是哪国人?”
  “……”杀手左右巡视,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咽口吐沫,垂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文东微微一笑,向刚才浇水的那名大汉使个眼色。
  后才会意,抡起拳头,对着杀手的肚子,狠狠打了两记重拳。
  “啊!”杀手痛叫出声,脑袋垂得更低,整个人几乎要佝偻成一团。
  “说!你是哪国人!”谢文东再次冷声问道。
  “美国!”那人痛得五官扭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拉住对方的头发,使他双眼能对视到自己的目光,然后凝声问道:“你可是CIA的特工?”
  这次,那人不再开口说话,在谢文东的示意下,北洪们汉子又在杀手身上连打十数拳,后者虽然痛得快把牙齿咬碎,可就是一句话不说。
  见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姜森摆摆手,将汉子拦住,对谢文东说道:“东哥,让我来试试吧!”

第166章
  姜森向北洪门的两名小弟低声交代一番,那二人连连点头,等交代完之后,姜森含笑让到一旁,而那两名小弟则走到杀手近前,其中一人拿起一块塑料布,不由分说缠在杀手的嘴吧上。
  他缠得很紧,不给杀手留出用嘴呼吸的余地,等他缠好后,退后两步,另外那人提腿一脚,正踹在杀手的胸口处,后者闷哼一声,身子后仰,椅子承受不住冲力,倾斜而倒,连带着,被死死捆于椅子上的杀手也重重摔在地上。
  现在,他成了头上脚下,躺在地上,惊恐地睁大双眼。他似乎已经看出对方要使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了。
  那名缠塑料布的小弟提起水桶,到了杀手近前,慢慢向他的面门倒去,杀手现在嘴吧被堵死,只能用鼻子吸气,可是他吸不到空气,所吸到的都是水,水顺着他的鼻孔源源不断进入他的体内,加之嘴吧被封,肚腹中的水吐出去,仅仅半分钟的时间过后,严刑拷打都不吭一声的杀手受不了了,两眼睁得又大又圆,五官扭曲,剧烈地挣扎起来。
  姜森摆摆手,招呼一声,示意那名小弟停手。
  随后,他走到杀手近前,一把将他嘴上的塑料布扯掉,只听哇的一声,杀手侧头喷出一大口水,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看他的样子,好象要把肺子都咳出来,原本涨红色的脸随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姜森暗暗点头,若是正常人,在这种酷刑下十秒钟就受不了了,杀手能挺到半分钟,其意志力要比常人强得多。
  他使用的刑法名叫水刑,起源于美国的CIA,CIA经常用这种不伤身体又简单有效的“人道刑法”审问恐怖份子,据说在这种刑罚下挺过时间最长的是四十多秒。水刑残酷不在于折磨人的身体,而是摧残人的神经,行刑时,在人体内氧气耗干之后使人产生盲目而强烈的溺水恐惧感。
  姜森蹲下身来,问道:“你是什么人?”姜森的英语水平远不如刘波,也没像刘波那样用心学过,说话时,语调也比较怪异,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国英语。
  不过杀手还是明白了,他眼睛涣散,断断续续地说道:“CIA……”
  姜森闻言,笑了,站起身形,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和刘波互相看一眼,暗道一声高明,姜森用刑,前后未到一分钟,便把杀手的嘴巴敲开,实在了得。姜森笑道:“CIA研制的刑法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效果更佳。”说着,他瞥了杀手一眼,冷笑道:“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恩!”谢文东点点头,叫来一名兄弟,向他低头说了几句话,那人连声答应,转身走出审讯室,时间不长,他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台DV。谢文东又令人将杀手扶起,姜森在旁问话,并将DV将过程录制下来。
  此时,杀手已经道了崩溃的边缘,再无隐瞒,姜森问一句,他答一句,将他的身份以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杀手确实是CIA的特工,也专门是为了暗杀谢文东才潜伏到中国来的,这次谢文东去郊外散心,他们听到了消息,只是他们很小心,而且知道谢文东狡猾多端,生怕中了他的圈套,并未马上行动,而是静观其变,后来一商议,决定在被洪门的总部附近设下埋伏,如果谢文东身边的保镖太多,就暗藏不动,等下次再找机会。结果谢文东等人是坐着四辆轿车出去的,回来是也是四辆轿车,看起来,确实毫无防范,所以CIA决定动手。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在郊外埋伏的刘波等人并未随谢文东一同回来,而是路行过半时赶到,确立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惨败的一塌糊涂。
  这就是事件事情的经过。
  谢文东听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没有算计到杀手敢在北洪门的总部附近暗算自己,之年以未带刘波等人随他一同回来,当时确实是把他们给忘了,想不到,这样一来反而起到奇效,将CIA的特工成功地引了出来,虽然,当时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
  姜森和谢文东所想的一样,也笑了出来,随后他又追问CIA其他特工的下落。
  杀手摇头,表示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是住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装扮成外国的旅客或商人,住在各地,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也联系不上,一旦要行动时,是他们上级直接给他们打电话,聚在一起,而他们的上级,正是那个名叫郭凤末的年轻少妇。姜森听后,追问他郭凤琳的电话号码。杀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随后说道:“我是美国政府的人员,按照国际规定,你们要把我送到M国大使馆……”
  姜森可没有把他的送走的意思,而是送他一嘴巴。
  得到电话号码之后,刘波立刻着手去查,只要对方还使用这张电话卡,只要她还开手机,通过电信尖端,便可以查到她准确的位置。
  刘波急匆匆地走了,谢主东和姜森则回到办公室,将录制的DV看过一遍,觉得效果还不错,他拿起电话,给安哥拉那边的东尼打去电话。
  CIA暗算自己的证据确凿,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再客气了!电话接通之后,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东尼,你要在安哥拉那边把凡是与M国有关系的公司全部搞定,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弄垮它们!”
  东尼一愣,忙问道:“谢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冷笑道:“美国派出CIA潜伏到中国来暗杀我,我必须得给他们一个回敬,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是!谢先生!”东尼干脆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笑道:“这件事交给我了,十天时间,我会让美国在安哥拉的所以公司都关门大吉,哈哈……!”
  “嗯!”对于东尼的疯狂,谢文东很了解,安排他去搞破坏,他肯定能胜任,他沉思片刻,又说道:“我抓到一名CIA的特工,他把一切都交代了,我这边做了录像,等会让人传给你,当美国大使找上你的时候,就把这段录像让他看!”
  “明白,谢先生,你就放心吧!”东尼笑道:“需不需要我一起把美国大使也一并干掉?”他是不怕事大,在安哥拉,他有自己的武装势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有谢文东罩着,就算捅出天大的窟窿,自然会有谢文东去顶着。
  谢文东眯了眯眼,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最好做什么,别给我节外生枝,也不要给我招惹麻烦,除非,你还想回金三角去过‘舒坦’日子!”
  东尼听完,激灵灵打个冷战,脸色顿时变白,咽口吐沫,干笑着说道:“……先生说的哪里的话,一直以来,都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我哪敢违背你的意思?”东出金三角避难的时候,快把他憋疯了,能活动的地方就一点点,再向外走是雷区,与安哥拉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地域,就算现在打死他他都不想再回金三角了。
  “如此最好,办好这件事,有奖,办不好,或者给我办砸了,你也不用在留在安哥拉了!”
  听闻这话,东尼的神经不自觉的拉紧,收起轻视之意,连忙应是。
  打完电话之后,谢文东将录像带交给手下的兄弟,让他们传给安哥拉那边的东尼。
  等他们这边安排完之后,刘波打回电话,称杀手交代的那张手机卡已经关机,可能是被弃用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有些失望,同时又在预料之中。对方如此狡猾奸诈,又有那么多多人被抓,更换电话卡也是可以理解的。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好了,老刘,不用再查了,如果不出意外,CIA的人现在可能早已离开了T市!”
  “哦!”刘波应了一声,暗叹口气,即不甘心又无奈地把电话挂断。
  等谢文东放下手机后,姜森在旁边问道:“东哥,我们怎么处置那个杀手?”
  “干掉他!”谢文东说道:“还有那些被警方带走的杀手们,一并除掉,不要留下痕迹。”
  “是!东哥!”姜森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时,办公室里只剩下谢文东一个人,他来回徘徊了一会,最后走到窗前站定,凝视远方,默默沉思。
  他希望通过破坏美国在安哥拉的利益,逼美国就范,让他们停止对自己的追杀,当然,能不能起到效果,谢文东也心中无底。
  这件事情,暂时是告一段落,接下来,谢文东着受准备前往日本,赴山口组之约。

第167章
  前往日本,谢文东带的人手不多,除了五行之后,还有任长风、格桑以及袁天仲,一行只有九人。
  但在日本那边,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人可不少,以刘思远为首的日本洪门派出大批的精锐,保障谢文东的安全,加上听说最近有杀手预谋暗算谢文东,刘思远更不敢大意,他和手下兄弟都加足了小心。
  谢文东身份特殊,加上势力庞大,已成为跨国组织,山口组那边也十分重视,现在身为山口组二把手的西胁和美也赶到机场,亲自迎接谢文东。
  当谢文东等人下了飞机,进入机场,一看便看到刘思远和西胁和美并肩而站。倒不是他俩有多扎眼,而是站于二人身旁的人员太多,草草打量,足有二、三十号之多,山口组和日本洪门的着装倒出奇的统一,皆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站在机场内,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看到谢文东,他二人同是一笑,齐步上前,与谢文东握手致意。谢文东含笑回应,相互寒暄几句,西胁和美说道:“谢先生,汽车我已经安排好了,外面请!”
  “请!”
  三人并肩走出机场,在外面,山口组和日本洪门的人还有二十多号,侧站在机场大门的一旁,三五成群,说说笑笑,见到他们出来,众人马上停止交谈,齐刷刷挺直身躯,躬身施礼。刘思远和西胁和美各自挥了挥手,数十号大汉这才纷纷坐上汽车。山口组与日本洪门两排车队直向山口组的东京分部而去。
  山口组的东京分部,谢文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处虽然位于东京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每次来都能看到一副车水马龙、繁华热闹的景象。
  今天是山口组剿灭叛逆的庆贺宴会,分总门前更加热闹非凡,前来参加的人员除了组内上百号的高级干部,还有大批的黑白两道人物从外地专程赶来,此时分部里简直人满为患,门前不宽的街道上停满大大小小的车辆。
  高山清司和入江祯不一样,也不象后者的架子那么大,听说谢文东已到分部附近,他亲自带人迎接出来。
  见面后,高山清司哈哈大笑,快瞳上前,热情地与谢文东握了握手,笑道:“多日未见谢先生,我心里想念得很啊,快,里面请!【日】”西胁和美在旁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
  谢文东也笑了,随高山清司说说笑笑的走进分部里。
  高山清司对谢文东客气有加,也是有理由的,首先,他曾做过谢文东的俘虏,在心里,他十分佩服谢文东,日本人就是这样,想让他对你服气,只有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打败他。其次,谢文东势力壮大的太快,已不仅在亚洲有影响力,现在已经发展到欧洲甚至非洲,高山清司认为,亚洲唯一能与山口组并驾齐驱的黑帮只是谢文东这一系。再次,以高山清司为首的派系之所以能在山口组的内战中大获全胜,与谢文东的支持离不开干系,他扭转劣势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日本洪门的倒戈。正是由于这三点原因,他对谢文东异常的礼遇。
  当然,谢文东也是十分欣赏高山清司的为人。进入山口组分部之后,谢文东感觉与上次来时相比,这里的娈化较大。那是因为入江祯叛乱时,曾在东京分部内展开过一场激烈的拼杀,设施损坏大半,现在重新做过一番细致的装修。
  分部外人多,里面的我更多,而且都是在日本有头有脸的人物。
  对谢文东,在场的众人都是久闻其名,但始终从未见过本人,现在听说他到了,纷纷上前与之打招呼。
  谢文东笑脸相迎,对每个人都很客气。虽然他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人群一分,胡子峰走了过来,人未到笑声先传过来。
  哈……当是谁呢,原来是谢先生啊,稀客稀客!胡子峰在几名若众的簇拥下走上前来。
  见到他,谢文东脸上顿时沉下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
  胡子峰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与高山清司交战时,他以哀兵连连挫败对方,创下威名,现在有荣升山口组的副本部长,年纪轻轻,精神焕发,英气逼人,任谁见了他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文东冷然一笑,说道:“胡兄在山口组大展宏图,可喜可贺!”哪里哪里,与谢先生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当然,就算你再风光,充其量也只是个叛徒!你先是背叛洪门,投靠入江祯,现在又背叛入江祯,投靠高山先生旗下,你这也算是三姓家奴了吧!
  听完这话,连西协和美脸色都是一变,再看胡子峰,白面已经成红脸,目光如霜,死死盯着谢文东。
  他们说什么,那些若众听不懂,但看胡子峰的表情,傻子也能猜得出来,谢文东没说好话。
  其中有两名脾气暴躁的若众怒吼出声,唰的一下,从肋下拔出短刀,作势便要抽刀。
  他俩动作快,可是有人比他动作还快,就在他二人拔刀的瞬间,谢文东身后的袁天仲箭一样射了出去,转瞬到了二人近前,失火电光般连踢两脚,这两脚正中二人抽刀的手上,只听啪啪两声,抽出一半的刀被袁天仲硬生生踢回到鞘内,那两名若众受其冲击力忍不住各自倒退好几步,只觉得手掌又涨又麻,再使不上劲。
  啊……
  袁天仲这一动手,可把那些忠于胡子峰的若众们气坏了,怒由心生,唰!唰!唰!只是眨眼功夫,便有十多人拔出刀。要上前跟袁天仲一较长短。
  胡子峰偷眼观看,只见高山青丝脸色难看,阴沉得吓人,而其他让人都已经惊呆吓傻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觉得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已经差不多了,再过,就等于是讨高山的厌烦,他深吸口气,怒哼一声:“你们干什么,把刀都收起来。”
  入江祯死后,麾下的若众一直都是受胡子峰的领导,对他的才能以及为人,是打心眼里喜欢和佩服,听闻他的话,众人不敢违抗,一个个咬着牙,狠狠地瞪了眼谢文东等人,这才不甘心的把刀收起来。
  胡子峰环视一周,突然大笑,用日语说道:“误会,这是误会!现在没事了!”
  原本静悄悄的会场顿时又恢复原来的热闹,不过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谢文东跟胡子峰之间的关系究竟存在什么样的恩怨。
  胡子峰能使大体,关键时刻放下个人恩怨,高山青丝很是满意,暗中点点头,这是山口组的庆贺宴会,前来的客人都是大有来头,一旦动起手来,闹起事端,简直是在打山口组自己的耳光。
  深知他二人的恩怨,为了避免相互之间的尴尬,高山清司干脆把谢文东让到分部的内宅。
  外面乱乱哄哄,这里倒是异常清净,基本没有外人,站立在四周的都是山口组的守卫,这些人,一个个站得腰板溜直,看到高山司清,离老远就鞠躬施礼,直到他走出好远,下面人吧身体挺直,单单是这份纪律,就是平常社团远远比不上的。
  谢文东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与山口组作战,想在正面彻底击垮他们,那实在太难了,若想取胜,唯一的手段就是从其内部着手,兵法有云,合则离之,老祖宗的经验之谈,百试不爽。
  在一房间门前,高山司清停下,轻轻将房门拉开,含笑说道:“谢先生,请!”
  “请!”
  两人脱鞋,走进房内,任长风、刘思远、两肋和美等人也随之纷纷进入。
  谢文东和高山清司在一只黑棕色的小木桌前席地而坐,很快,一名女郎走了近来,为二人缓缓倒茶。
  高山清司端起茶杯,向谢文东示意一下,后者拿起,与高山清司浅尝一口。
  放下茶杯,高山清司含笑说道:“刚才子峰实在太无礼了,有得罪之处,我代他向谢先生赔不是。”
  “呵呵!”听完西肋的翻译,谢文东笑了,摆手说道:“高山先生说得哪的话?!这样讲倒是显得我太斤斤计较,小鸡肚肠了。”
  两人这一相互谦让,气氛更显得融洽。
  看得出来,高山清司今天很是高兴,他推推茶杯,对跪在一旁的女郎说道:“把茶撤掉,换酒来!”
  “是!”
  女郎答应一声,端起托盘,走了出去,时间不长,换回一壶酒来。日本的酒不像中国那么浓烈,是清酒,二十度左右,当然,喝起来也没什么滋味。
  高山清司与谢文东开怀畅饮,相谈甚欢。
  几杯下肚,高山清司的脸色红润起来,他笑道:“这次本组的局势能这么快的稳定下来,真是多亏谢先生的鼎力相助了!”

第168章
  “高山先生客气,我们是盟友,你有难处,我尽我所能,是应该的。”谢文东的言下之意,是高山清司帮自己对付亚洲各地的洪门分会,也是应该的。
  “呵呵!”高山清司多聪明,哪能听不出来他话中的隐意,微微一笑,并未接着话题说下去,话锋一转,身子前探,说道:“我有一个非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谢文东笑道:“愿闻其详。”
  高山清司含笑说道:“我对谢先生仰慕已久,希望能与谢先生结拜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文东一楞,没有想到高山清司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表面上装出茫然不解地看着对方,暗中心思在急转。
  高山清司叹道:“谢先生兑现了承诺,帮我打垮入江祯,接下来,我自然也要兑现自己当初定下的承诺,协助谢先生去征服亚洲各地区的洪门分会,此事事关重大,耗费的人力、财力、精力也会极多,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你我两家合作,如果关系不紧密,过程中难免会种种的矛盾,产生分歧,甚至会有矛盾激化演变成争斗的危险,我们交战,对我们两大社团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我想与谢先生结为兄弟,你我两家,永远交好,情如手足!”
  高山很聪明,他的聪明之处不仅仅是头脑精明、灵活,更在于他有自知之明,看人极准。
  他深知谢文东的为人,阴险狡诈,表面上和你亲密无间,背地里却可能暗藏刀剑,与他合作,无疑是与虎为谋,更要命的是,他自认论心计,远不如谢文东,为了避免自己日后吃亏上当,更避免日后出现一个可怕的劲敌,干脆就放下身段,愿与谢文东结为兄弟。谢文东虽然对朋友不怎么样,但对兄弟却向来义气,只有与他义结金兰,高山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把难题踢给了谢文东。
  谢文东脸上是笑呵呵的,心中却是大皱眉头。与高山清司结为兄弟,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对山口组动手?若自己现在不答应他,就等于承认自己心怀叵测,山口组不仅不会帮自己去征讨各洪门分会,能不能让自己活着走出日本都不一定呢!这个高山清司,实在是狡猾得很啊!
  他沉默,高山清司紧紧盯着他,他足足沉默了两分钟,高山清司也足足盯着他两分钟。
  他俩无方,房间里更无人敢说话。
  静!站满人的房间里静得可怕,人们甚至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喘息声,就连空气也仿佛凝固,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两分钟过后,谢文东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被对方给气笑了。见他突然笑了,高山清司一愣,随后又是一喜,问道:“谢先生可是接受我的请示了?”
  “高山先生能如此看重我,是我的荣幸,我怎么可能会回绝高山先生的好意思呢?只是事出突然,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谢文东满面笑容地说道。
  呼!高山清司暗吐了一口气,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兴奋之色流出言表,他腾地站起身形,拉住谢文东的手,笑道:“走!我们去结拜!”
  结拜为兄弟,本是一件喜事,可谢文东却满嘴的苦涩。
  在香案前,谢文东与高山清司并肩而跪,听着后者嘴里念念有词,嘟嘟囔囔地说起没完,谢文东感觉自己的头大了好几圈。
  等高山清司说完,西胁和美将他的话翻译给谢文东,不外乎结义时的那些场面话,什么同甘苦、共患难,什么永结兄弟之情,一旦背叛,天诛地灭等等的话。
  接下来,轮到谢文东,他深吸口气,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竖起双指,指天盟誓,振声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谢文东今天愿与高山清司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省略若干句】……只要有高山清司做主山口组,我永不侵犯,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西胁和美伏在高山清司的耳边,谢文东说一句,她翻译一句,后者边听边点头,等谢文东说完,他哈哈大笑,向手下人招了招手。
  马上走过来一名黑衣大汉,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碗酒,和两把匕首,走到近前,他首先在高山清司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然后将托盘向前一递。高山清司将袖口扣子解开,挽了几下,接着拿起匕首,在手腕上划过,匕首锋利,过肤即破,顿时间,高山清司的手腕血流如柱,他眉头都未皱一下,将手腕伸到两碗酒的上方,分别将血滴入其中,随后放下匕首,从托盘上拿起手巾,将手腕上的伤口简单缠了缠。
  等他完事之后,那黑衣大汉站起身形,又走到谢文东近前,依然是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将所端托盘缓缓递到谢文东的面前。
  已经发过誓言,这时候谢文东也不再犹豫,效仿高山清司,也将手腕割破,滴入酒碗之内。
  最后,高山清司端起盛有两人鲜血的酒碗,正色说道:“兄弟,喝了这碗酒之后,你我便是兄弟了!”
  谢文东也拿起酒碗,向高山清司面前一递,说道:“愿我们的兄弟之情,天长地久!”
  “好一个天长地久!干!”
  “干!”
  两人撞杯,双双仰头,将碗中的酒血一饮而尽。喝完之后,高山清司看看自己的碗,再瞧瞧谢文东的碗,仰面哈哈大笑。
  就这样,谢文东与高山清司结拜成了兄弟,后者年长搂兄,前者年幼为弟,谢文东与山口组的关系随之进入了关未长久的‘蜜月期’,两大社团关系的友好程度也在这段时期内达到了顶点。
  结拜之后,高山清司对谢文东的态度已不仅是客气,简直是亲密,真如同兄弟一般。
  他含笑说道:“兄弟,无论你想怎么对付那些洪门分会,我都会支持,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交代,我一定倾尽全力帮你!”
  “实在感谢高山大哥!”谢文东笑吟吟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利用山口组为自己做事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说话间,两人重回刚才的房间,盘膝而坐,谈笑风声。
  “子峰原是兄弟你的人,如果你心里系有疙瘩,我将他还给你如何?”高山清司笑问道。
  谢文东先是一怔,随即大笑,摆手说道:“已脱离洪门的人,我是不会再收下的,多谢高山大哥的好意了。”
  “哦!”高山清司无奈地点点头,心里却暗松口气。他这么说,也仅仅是客气而已,他还真怕谢文东来者不拒,借竿往上爬,将胡子峰要走呢!打心眼里讲,他是十分看重胡子峰的,真要让他把胡子峰交出来,他是舍不得的。
  山口组的这次庆贺宴会,作为主角的高山清司只是在开场的时侯露了一面,其余的时间便不见人影,他一直都在内宅陪伴谢文东,在他看来,外面那些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谢文东对自己来得重要。
  他这次帮谢文东对付亚洲各地的洪门分会,自己也打算借这次机会,重振山口组在各地的雄风,他相信,只要自己和谢文东联手,在亚洲再无敌手。
  宴会临近结束的时候,谢文东起身告辞,高山清司急忙拦住他,说道:“兄弟,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再客气了,也不用再住到别处,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当成自己家一样!”
  谢文东觉得在山口组有诸多的不方便,他含笑说道:“我许久未来日本,洪门那边的情况我还要仔细查看一番。”
  听他这么说,高山请司也不好再强求,亲自把谢文东送出分部,才挥手到别。
  本来西协和美打算送他离开,被谢文东婉言拒绝了,他坐上日本洪门的轿车,离开山口组的东京分部。
  坐在车上,谢文东伸个懒腰,长长出了口气。
  与他相邻而坐的刘思远显得十分兴奋,笑道:“东哥与高山清司拜为兄弟,日后亚洲已再没有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敌人了!”他是日本洪门的老大,对山口组的实力最有了解,同时,也受着山口组最直接的威胁,现在好了,谢文东与高山清司结拜,两家结成更加巩固的联盟,他在日本已再无顾虑,可高枕无忧。
  坐在前面的任长风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东哥就不应该与高山那小日本结拜,现在结为了兄弟,我们以后还怎么对山口组下手?”
  刘思远没好气地白了任长风一眼,心中不满地嘟囔一声,说道:“对山口组下手?山口组的实力强大得骇人,它不对我们下手我就谢天谢地了……”
  任长风皱起眉头,转回头,看着刘思远,说道:“思远,我发现你自从做了洪门的老大,别的没见长,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
  刘思远老脸一红,暗暗一琢磨,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以前我是老哥一个,烂命一条,现在,我得对下面成百上千的兄弟们的性命负责。”
  看着他二人,谢文东悠然而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第169章
  谢文东幽幽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与山口组动手的时候。”现在,他要想南洪门动手,要向亚洲各地的红门分会动手,很大程度上要依仗山口组的帮助,而在这些都没有解决之前就与山口组争斗,那是很不明知的举动。
  路上无话,谢文东等人安全到达日本洪门的总部。
  他略微向刘思远了解一下日本洪门的情况,见天色太晚,遍回房休息去了。
  正当谢文东熟睡正酣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过了好一会,谢文东才反应过来,他躺在床上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只希望铃声能早些结束,让自己继续安心睡觉。可惜,打来电话的人好像专门为了和谢文东作对似的,铃声足足响了一分钟,才算告一段落,可谢文东刚翻个身,铃声又响,他怀疑如果自己不接电话,铃声会一直这样响下去。
  他低声诅咒一句,睡眼微睁,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一把抓起电话,怒声问道:“谁?找谁?”
  对方显然被谢文东的语气吓了一跳,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方略带结巴地问道:“是……是东哥吗?”
  听话音,谢文东一愣,心里暗道一声他怎么给自己打来电话了呢?而且还是这个时候。他疑问道:“张一?”
  “是……是我!东哥,打扰你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打来电话的这人,正是张一。
  谢文东语气平淡地问道:“你那里现在是几点?”
  “凌晨两点……”
  “我这边是一点。”谢文东眉头凝成个疙瘩,语气不善地问道:“这么‘早’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东哥现在不在国内?”张一现在担任北洪门朱雀总堂堂主,地位最高,但远离总部,对谢文东的行踪并不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是!我现在在日本,究竟有什么事?”谢文东不耐烦地问道。
  “是这样的。”张一咽口涂抹,说道:“今天凌晨,南洪门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哦!”谢文东此时迷迷糊糊的,听完张一的话,只是淡然的哦了一声,顿了两秒钟,他身子一震,朦胧的双眼猛地睁大,从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他眼珠连转,最后又慢慢密封起来,凝声问道:“南洪门向我们发动进攻?你没有搞错吧!”
  也难怪谢文东惊讶,以现在的形式来看,北洪门对南洪门占有很大的优势,谢文东正准备对他们动手,而对方却率先发难,抢先出击,哪能不让人震惊。谢文东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南洪门确实打过来了,不仅在上海,还有江苏、江西等地都突然向我们的堂口发动进攻!看其规模,还有行动的统一程度,肯定是早有预谋!”张一急声说道。
  听得出来,张一不像在说谎,而且他也不敢拿此事来开玩笑。谢文东翻身下床,在地上走了两圈,问道:“我们的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张一说道:“我们毫无防备,而对方却有备而来,攻势如潮,规模也大,各地的堂口都在告急!”
  “该死!”谢文东握了握拳头,走到窗前,说道:“别的地方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上海的地盘给我保住。”
  张一苦然说道:“上海是遭遇南洪门冲击最猛的地方,那……那里的兄弟已经被迫撤退了。”
  “什么?”谢文东两只眼睛眯成一条,半晌无语。上海,无论是对北洪门还是对南洪门多是至关重要的一处地方,上海若有失,对北洪门来说等于拔掉了埋葬在南洪门腹地的一根钉子,对南洪门而言等于使己方的门户大开。
  六九,谢文东冷声问道:“就连……文东会那边的兄弟也被南洪门击败了?”
  “哎呀,东哥,现在文东会的干部根本不在上海,不是都被你安置在望月阁了吗?”
  谢文东是急糊涂了,听张一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自己让三眼、高强、李爽他们到望月阁做长老并协助周天消灭异己去了。现在文东会的兄弟在上海群龙无首,哪顶得住对方?他又问道:“我们在上海的负责人呢?”
  “已经战死了……”
  “……”谢文东闻言头痛,抓头不语。
  “虽然我们前期的损失较大,不过东哥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已经派出援军赶往上海,另外,又派出淮北分堂主欧阳洛前往上海指挥兄弟们作战!”张一还是比较沉着冷静,现在己方被人家打得措手不及,劣势很大,不过他的调遣依然有板有眼,丝毫不见慌乱,颇有大将之风。
  谢文东点点头,赞道:“做得好!”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如此说来,我们从南洪门那里争取来的五市也被对方抢占回去了?”
  张一叹口气,低声说道:“九江那边的进攻在五市里是最强烈的,先前还有告急,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好、好、好!”谢文东点点头,连声说了三声好,最好他问道:“阿一,你现在在哪?”
  “在南京!”
  “我会尽快回国,赶到南京。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尽量稳住局势还有,上海对我们很重要,上海的旳地盘,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失,至少,不能全部丢失……”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好了,就先这样吧!”说完话,他把电话挂断。
  放下手机,谢文东仰起头来,长长出了口气,心情也随之慢慢平稳下来。南洪门似乎好像预感到自己要对他们下手,他们反而使个先下手为强,这招实在是太犀利了,打得自己毫无防范,看来,与南洪门的决战,不得不提前进行了。
  只是,率先进攻不象是向问天的性格,不知道又是谁想他出的谋、划的策?谢文东摇了摇头,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在门口负责守卫的木子,见谢文东衣服整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东哥……你是要干什么去?”
  “家里那边出事了,我们必须得马上回国!”谢文东眉头深锁,见木子满面的迷茫之色,他又简介地解释道:“南洪门突然向我们发动进攻,许多分堂口已经支撑不住。木子,立刻召集所有人集合!”
  “啊!是……是!”木子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南洪门突然向己方进攻,此事非同小可,他答应一声,急匆匆地跑开了。
  时间不长,任长风等人纷纷快步跑来,同时,刘思远也闻讯赶到,众人皆是满面惊慌,到了谢文东近前,纷纷问道:“东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南洪门向我们进攻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对刘思远说道:“思远,你派人去查一下,现在有没有回国的航班。”
  “是!”刘思远没有指派别人,掏出手机,立刻给航空公司打去电话查询。时间不长,得到回复,他放下电话,对谢文东说道:“东哥,凌晨两点有去北京的航班。”
  “很好!”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订下九张机票,我现在就走!”说完话,谢文东拿出手机,给身在望月阁的三眼打去电话。
  现在的三眼,高强,李爽等人在望月阁里悠闲自在,望月阁本就是“养大爷”的地方,有洪门分会供养着,自己不用干活,却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事皆不用操心,他们住在望月阁这段时间,真好象度假一样。
  此时三眼正睡得很香,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他很是意外,迷糊地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张哥,南洪门突然发动进攻,上海那边的兄弟节节后退,恐怕要守不住了!”
  “啥?”三眼打个激灵,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窜起,惊讶地问道:“东哥,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刚得到的消息。”谢文东说道:“我现在要赶往南京,张哥,你带着强子和小爽他们也要立刻返回上海,将那边的局势稳定下来!”
  “东哥放心,我……我马上就起程·”
  “辛苦了~!”
  “东哥客气!”
  打完电话之后,谢文东再不单个。坐上人本洪门的汽车,飞速地去往机场。
  谢文东来时匆忙,走的时候更快,神智都没有来得及和山口组打招呼,带着一干手下连夜回国。
  抵达北京时,已接近凌晨5点,他几乎没有停顿,在机场直接购买去往南京的机票,又赶到南京。
  飞机虽然快,但长时间连续乘坐,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当谢文东到达南京的时候,感觉脑袋沉沉的,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
  早已经接到谢文东赶来的消息,张一带领手下干部以及数十号北洪门的帮众在机场迎接。
  谢文东折腾了半宿,看得出来,张一也是累得够呛,满面的疲惫。
  在机场见面之后,以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帮众急忙躬身施礼,齐声道:“东哥好!”
  谢文东随意地挥挥手,快步向机场外走去,总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敢说话,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第170章
  在众人的注目下,谢文东坐上汽车,张一急忙跟了上来,他现在是南洪门作战的总负责人,对目前的形势最了解,既然谢文东到了,他必须得把情况讲清楚。坐在谢文东的身旁,张一一五一十的介绍起目前的情况。
  首先是上海,北洪门的势力地盘基本被打光了,所有人员全部退回到从白紫衣那里购买的十来家场子里,监守不出,不敢露头,另外,欧阳洛已经坐飞机赶到上海,其他援军还在前往的路上。谢文东边听边点头,按时间推算。三眼等人这时候可能刚刚出雪山。
  接着,张一又开始讲述起从南洪门那里要来的五市情况。九江、彭泽、胡口、常德、岳阳皆属于南洪门势力地盘的门户,十分重要,所受到的攻击,也是仅次于上海的,就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是,九江和常德都已被南洪门打下,两地的分堂主一死一伤,下面人员已经败退出市区,至于彭泽、胡口、岳阳,三地都在告急,张一已派出援军前往。
  接下来,张一又大概讲了讲其他地区受到攻击的形势,以及已方面临的困境。
  等张一说完,汽车也抵达分堂口。谢文东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暗暗叫苦,南洪门突然动手,大出已方意料之外,已方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现在调遣人员也显得捉襟见肘,前线人力不足,战斗力很弱,而后方人满为患,却一时间调派不上来,回到分堂的办公室,谢文东居中而会,任长风,张一等一干干部相继跟了进来,草草一看,足有二十多号,一个个没了往日的威风,忙得焦头烂额。
  谢文东环视众人一遍,随后说道:“给老雷打电话,让他把总部的人力调派到南京。”
  张一点点头,说道:“东哥,我已经知会过了,雷哥此时正在筹集人员。”
  “恩!”谢文东赞赏地看眼张一,随后垂下头来,点着香烟。边吸边敲着额头沉思不语。
  他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多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从人皆垂首站立在两旁,大眼瞪着小眼。
  谢文东正在琢磨着南洪门的战略意图。
  就整体实力而言,南洪门肯定比不上已方,长期对峙下去,势必吃亏,这次抢先发难,估计是一种变守为攻的策略。设身处地地站在南洪门的立场考虑,这确实是最可行的办法,如果只是一味的防守,等北洪门做足准备,集结起优势的人力,借助九江、彭泽、胡口、常德、岳阳这五处门户,大举侵入南洪门的地盘,再凭借上海这块跳板,直接纵深到南洪门的腹地,到那时,南洪门难以招架。如此看来,南洪门全面也击是假象,他们也不会举倾帮之力与自己打对攻,而且他们也拼不起,南洪门真正想要的应该是上海以及九江等五市。
  想到这里,谢文东眼睛一亮,抬起头来,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众人,说道:“南洪门想要的不是全面开战,而是想打下上海、九江、彭泽、胡口、常德、岳阳这处地方,一旦被他们得了去,我们日后再想要进攻南洪门恐怕要多费许多周折,所以,我们当前要想尽一切办法,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兄弟,将这六处地方守住,至于其它区域,暂时可以不用考虑。”众人相互睢瞧。皆暗暗叹了口气,其中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疑声问道:“东哥,目前我们凡是与南洪门接壤的地区都在遭受攻击,如何能看出南洪门只想打上海等六地?”
  谢文东眨眨眼睛,摇头一笑,说道:“看不出来,我是猜的。”
  “哗!”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猜的?万一猜错了怎么办?已方把前线的人员都集中到上海六市,其他地方弃之不理,万一南洪门趁机长驱直入,矛头直指已方大本营T市怎么办?几乎同一时间,有五,六名干部站了出来,连连摇手,说道:“东哥,这样不行,太……太危险了……”
  张一点点头,他和众人考虑的一样,谢文东猜对了还好,已方能迅速扭转劣势,若是猜错了,会使已方彻底陷入被动,练后方都危险了,这样做,太危险了。
  他们能感觉出来危险,谢文东当然更清楚,不过两帮交战,除了斗智斗勇之外,还要斗斗运气,想方设法的猜透对方心思,而又不让对方猜透自己的心思,这是取胜之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大多是认为谢文东的策略不可行。
  谢文东被他们嚷嚷的头大,深吸口气,猛地一拍桌案,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人们的舌头随之僵住,一个个张口结舌,又惊讶又骇然地看着谢文东。
  “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不要再商量了,按我的意思去做,把前方所有能动用的兄弟全部投入到我刚才说的六处地方,不计一切代价,把失地夺回来!此事就这么定了,谁再有牢骚,谁在废话多,就给我回家睡觉去,别在我面前碍眼!”谢文东两眼眯缝着,说话时,从中射出幽幽的寒光。
  这话一出,众人吓得不敢在多言,一个个垂手而立,按擦冷汗。
  讲民主,也是要分时候的,和平时期,民主很好,大家静下来,共同商议,可定出最佳方案,可是乱时,民主远不如集权来的方便,这时候再讲什么民主,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已见,不知道得什么时候能同意意见,可能最后意见统一了,而战机也早就失去了。
  谢文东力排众议,没管那么多,直接把众人的口舌封住,将自己的策略执行下去,不管他的策略是对还是错,种植没有耽误到任何的战机。
  谢文东发威,众人不敢不从,既然策略无法更改,众人只好顺着谢文东的主意去商议。
  初步计划,张一决定再增派两名高级干部前往上海,协同欧阳洛与南洪门交战。
  至于,九江,彭泽等地,张一也纷纷指派高级干部前往增援,而其他的地方,则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弃之不理了。
  听完张一的计划,谢文东点点头,按理说,自己应该亲自前往上海的,那里是重中之重,可是想必南洪门已料到这一点,事先做足了准备……沉思了好一会,他说道:“阿一,你坐镇南京不要动,我亲自去躺九江,协助那里的兄弟作战!”
  “啊?”张一吃了一惊,九江目前是交战最几列的地点之一,已方人员已被打出市区,形势十分被动,谢文东前往,那太危险了。
  他急忙主动请缨,说道:“东哥,你留在南京坐镇,让我去吧!”
  “哎?”谢文东摆手一笑,说道:“啊一,你的大局观好,临阵不乱,各项调派都有条有理,由你坐镇,我很放心,何况你是总堂主,对各地的情况比较了解,只会起来也方便,得心应手,这方面我可比不了你,就这样定了!”
  现在,张一可深知谢文东的‘说一不二’了,本想再争辩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着谢文东的到来,北洪门很快做出相应的战略调动。
  杜佳,辛海带领北洪门一千援军,去往上海,配合欧阳罗与南洪门交战。
  王素华、金岩带领一千援军,前去支援常德。
  邓德臣、徐伟伟带领八百援军,前去岳阳支援。
  霍文强带领八百援军,前去胡口支援。
  至于九江,则由谢文东亲自前往,另有任长风以及张一笔下的高级干部张跃杰陪伴,带领八百北洪门兄弟前往。
  现在张一是把他手边能调动的兄弟都调派出去了,除了南京还有两千来人外,其他地方的人力都已经被抽调空了。
  军令一下,上下齐动,数千之众的北洪门人员分散成六支,向上海、九江等地赶去。
  北洪门这边出现异动,南洪门的眼线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给向问天。
  此时,向问天练同手下的八大天王都坐阵上海。依他们估计,上海告急,谢文东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会亲自赶过来,他们已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打算与谢文东大干一场,结果谢文东去的是九江,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南洪门这次进攻,确实谋划已久的,尤其是谢文东的广州之行,更加坚定了南洪门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长期以来,南洪门一直在把人力悄悄向前调派,不急也不慢,日积月累,前方所集结起来的人力早已达到数目庞大的程度,这次进攻,就好像憋了几千、几万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一般,南洪门几乎是以大半个社团的实力进攻北洪门的一个毫无防备的总堂口,哪能不大获成功。
  听完眼线的情报,周挺哈哈大笑,说道:“我看北洪门是疯了,把前方所有人力都派往上海、九江等地,其他的地方不管了么?”说着,他看向问天,振声说道:“向大哥,既然如此,我们可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啊!咱们就直捣黄龙,杀进北洪门的总部T市去!”

第171章
  向问天和陆寇闻言都笑了,萧方眉头深锁,孟旬则在旁边连连摇头。
  见自己一番慷慨激词说完,竟没有一个人表示支持,周挺老脸一红,等着孟旬,疑问道:“小孟,你在那里摇什么头,我这注意不好吗?”
  孟旬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好!”
  周挺一愣,想不到他说的如此干脆,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他疑声问道:“怎么不好?”
  “难道周兄忘了请帮之败”孟旬反问道。
  周挺愣住,琢磨了好一会,他方倒吸一口冷气。
  当初青帮在大陆可谓是如日中天,兵多将广,钱足,即便是与南北洪门两大社团同时敌对,依然屹立不倒,两大社团拿他们没有办法,可是最终他们却落得个支离破碎,众叛亲离,损兵折将,灰头土脸的回到台湾,其失败的直接原因就是贸然对北洪门发动总攻,北洪门地盘太大了。塘口数以百计,当青帮前期势如破竹,深入北洪门腹地之后,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深深选入对方的重围当中,进不能经,退不能退,导致最终的惨败,想在正面直接打垮北洪门,其实力至少得比北洪门高出一倍,甚至两倍,目前南洪门当然不具备这个实力。
  经孟旬这么一提醒,周挺也反应过来了。惊出一身冷汗,暗暗点了点头。
  萧方冷哼一声,说道:“也学谢文东是故意卖给我们个破绽,引我们去打。如果我们沉不住气,真去进攻北洪门的总部,恐怕就要重蹈青帮的覆辙了。”
  周挺挠挠头发,怒道:“好歌狡猾的谢文东,如果不是各位兄弟提醒,我可能就上了他的当了。”
  孟旬轻叹口气,幽幽说道:“谢文东并非平常人能比,与他交战,应该时刻提高警惕,小心小心再小心!”周挺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孟旬想了想,说道:“先静观其变!查探出北洪门的六路援军都是由谁指挥,然后再谋应对之策!”九江。
  北洪门在这里遭到南洪门迎头痛击,打的可谓异常惨烈,分堂主张宇业已战死,麾下的帮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折损大半,目前只剩下两,三百残兵败将,躲藏在郊外,吓得不敢露头。
  当谢文东,任长风,张跃杰等人带队赶到九江郊外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支败兵找出来,众人一看他们的摸样,都差点气笑出来。这两三百人,大多都是从当地招收上来的小混混,服装谈不上统一,穿什么的都有,其中不少都已挂了彩,一个个盔歪甲斜,满面的愁容,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谢文东的眉目拧成个疙瘩,问道:“你们现在的头目是谁?”众人现在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年岁不大,相貌平常,但眼睛却亮的吓人的青年就是己方老大,谢文东,其中一名二十五,六的青年从人群里走出来,双手紧紧抓着裤腿外侧,紧张的说道:“东哥,我……我是!”“不……不足三百人。”
  “对方有多少人?”
  “足有两千之众!”
  “由谁领队?”
  “据说是南洪门一名高级干部,名叫张晟。”
  青年虽然有些紧张,但是问必打,对情况十分了解十分清晰。谢文东大致了解一番情况,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郭栋,你先带着兄弟们去休息把,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经过一天一宿的战乱,郭栋早已疲惫不堪,不过这时候他哪还有心思去休息,听谢文东这么说,他急忙问道:“东哥,你……你这次带来多少兄弟?”
  “八百?”郭栋吃了一惊,连连摇头,急道:“东哥,人手太多少了。南洪门那边的人力至少在两千往上,你只带八百来,哪……哪能是人家的对手啊?!”
  谢文东呵呵笑了,说道:“争斗中,不是二就一定比一大,主要还得好看应用,只要应用得当,一不仅能打败二,还能吃掉二!”
  郭栋暗叹了一声,他对谢文东的说辞没抱太大希望。他说道:“让下面的兄弟们去休息把,我还是跟在东哥身边好。毕竟我比较了解九江这里的情况。”
  谢文东一想,他说得也有道理,自己确实需要一个熟悉情况的人。他问道:“你不累吗?”
  “没关系,东哥,我能挺得住!”郭栋打起精神,正色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笑道:“辛苦了,兄弟!”
  已方败的一塌糊涂,想不到谢文东来后非但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反而对自己如此客气,自己的顶头上司张宇平时也没有这样过,郭栋显得多少有些不大自然,手足无措。他结巴着说道:“东哥,我们隐藏的地点就在附近,那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带你过去休息吧!”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等打败南洪们之后再休息也来得及。”
  扑!听完这话,郭栋差点吐血,以方现在的人员加到一起才一千来人,怎么与士气正旺的两千南洪门帮众去打?要打败他们,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难道东哥就一直不休息了?只是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谢文东看出他的想法,淡然而笑,问道:“张晟这人如何?”
  “很勇猛!”郭栋想也没想,立刻答道:“张宇张大哥就是在与他单条的时候被他杀死的!”说着话,他的脸上露出悲愤有无可奈何之色。
  谢文东眼珠连转,等他说完,微微点了点头,问道:“郭栋,你的胆子够大吗?”
  郭栋不明白谢文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挠挠头发,说道:“东哥让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我一定完成!”
  “恩!”谢文东赞赞地看了他一眼,仰面哈哈大笑,说道:“你从我带来的这八百兄弟挑选出三百,然后带领他们杀到九洲市区去!”
  听完这话,郭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险些当场趴在下上。
  他两眼瞪得又大又圆,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瞅着谢文东,暗道一声“老大,你这是让我去死啊!我现在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敢主动找上人家?就算要去,你也得给我派出一些人手啊,只带三百人,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呢!转念一想,他明白了,东哥虽然嘴上没责怪自己,心里还是暗暗记恨,所以才给自己这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郭栋心里百感交结,胡思乱想,整个人楞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谢文东刚要接言,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我给你的任务,你肯定能完成!”
  “啊!是啊,是啊!”垛栋入梦初醒,赔笑着连连点头,心里暗道:“能完成才怪呢!”
  谢文东说道:“进入市区之后,你们要打着为张堂主报仇的口号,若遇到小股敌人,便使出浑身的本事,与其硬拼一场,若是对方人数太多,料不能胜,就原路撤回,记住,不是只你们自己回来就完事了,要想办法把所遇到的敌人也引过来,任务完成的好,我给你奖励升职,完成的不好,你就回家抱孩子,不用再回来了。”
  啊!直到这时候,郭栋才算弄明白,原来东哥是让自己佯攻啊!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出口气。这回他放下心来,笑道:“东哥尽管放心,我肯定能完成任务!”
  “恩!去吧!”谢文东颔首而笑,扬了扬头。
  谢文东领人在这边如何安排站且不提,且说郭栋。
  郭栋在谢文东领来的这八百人里精挑细选,选出三百名最精锐的兄弟,刚要离开,任长风和张跃杰走了过来,看了看挑的人员,两人皆大摇其头,连声说:“不好,不好,你挑的人手不行,我们帮你挑吧!”
  不等郭栋说话,任长风和张跃杰把他刚才挑选的三百兄弟又领回来了,他二人也仔细挑选了一番,带出来三百人,不过这三百人和刚才那三百人比起来可差远了,要么年岁太小,要么太大,要么身才太瘦,要么太矮,总之是群弱兵。
  把这三百人交给郭栋,任长风嘿嘿笑了笑,说道:“行了,带这些兄弟去把!祝你马到成功,别让东哥失望!”
  郭栋看看这三百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心里大骂任长风和张跃杰两人不是个东西。给自己下半子,不过,张跃杰是总堂张一的手下,任长风更是东歌的手下,都比他大好几级,人家嘴大,他嘴小,郭栋是敢怒不敢言,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这三百歪瓜劣枣,奔九江市区去了。
  临走之时,他恋恋不舍地回头望望,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看着远处的郭栋一步三回头的摸样,任长风走到谢文东身边,担忧地问道:“东哥,就这么让他去,能行吗?”
  “究竟能成为炮弹,还是成为炮灰,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谢文东笑咪咪地柔声说道。

第172章
  郭栋带着这三百人提心吊胆的进入市区。
  此时天色已大黑,加上这两天的动荡,街头殴斗时有发生,路上的行人平不多。正往前走,前方路旁的胡同里突然窜出十余条黑影,走在前面的郭栋下的一哆嗦,一边急匆匆的拔刀,一边大声喝问道:“谁?是谁?”
  “郭哥,别动手,是我们!”知道那十余条黑影已走到郭栋近前,后者颤抖的手还没有把刀拔出来,等他定睛看清楚来的这十来号人,心中长出口气,原来是被大散的自家兄弟。
  北洪门的分堂口被南洪门打得只剩下两百多人,死伤毕竟是少数,大多都打散了,三五成群地躲藏在九江使内,这十来人便是其中一波。他们隐藏于此本来是为了躲避南洪门追捕,见郊外突然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郭栋,众人惊慌了一天可算见到亲人,压抑不住心中兴奋,迫不及待地纷纷窜了出来。
  听他们讲完,郭栋哀叹一声,问道:“其他人的兄弟都藏到哪去了,你们知道吗?”
  那是愚人纷纷摇头,其中有人问道:“郭哥,你待人回来要干什么?”
  郭栋苦笑。说道:“找南洪门算账,为张大哥报仇!”
  “啊!”众人听了这话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不过看郭栋带的这点人,人们又有些泄气了,只这么几百人,能打得过来势汹汹的南洪门?刚才说话那人眼睛一亮,急声说道:“郭哥,咱们的人太少了,打不到堂口那边,不过前面不远有个场子,里面有南洪门五十来号人,咱们可以先拿这些人出出气!”
  让郭栋直接冲到分堂口,起与南洪门的主力拼命他也不敢,听兄弟们这么一说,正和心意,这里位于市区的边缘,敌人少,离郊区也近,就算敌人大队人马来支援,自己逃跑起来也方便。想着,他哈哈大笑,说道:“好!你按你说的做,我们杀过去!”
  那青年说的场子在这一带算是规模比较大的,正因为这样,南洪门才在那里留了五十多人。现在,他们正与场子的老板谈判,商议由南洪门接受场子后每月所上交的保护费数额,他们正商议着,以郭栋为首的三百多号北洪门的人到了。
  郭栋胆子最小,但头脑十分灵活,没带人直接冲进去,而是将手下兄弟分成两波,一前一后,堵住了场子的前后门,然后又派出十来人进里面去挑衅。
  这十多名汉子都是相对比较健壮的,胆子也打,一个个拎着片刀,大步流星直接冲进场子里。里面南洪门的人没想到已经惨败的北洪门还敢找上门来,他们刚进来,立刻有两名南洪门人员迎上前来,问道:“喂!兄弟,你们是哪……”
  两人的问话没等说完,十余名北洪门汉子齐刷刷将片刀举了起来,呼啦一声,一拥而上,将这两名南洪门的人包围,片刀齐落,只听一阵片刀切骨的咔嚓声,再看那两人,身中数十刀,双双倒在血泊中。
  “啊?”
  场子内其他的南洪门人员无不大吃一惊,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嗓子:“敌人!是敌人杀来啦!”
  顿时间,场子乱成了一片,五十多号南洪门帮众反应过来,各操家伙,迎着北洪门这十来人就杀了上来。
  见对方人数众多,一个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十来名北洪门汉子相互看看,互相扬下头,转头就往外跑。
  己方的两名兄弟被敌人砍得浑身是血,不知死活,南洪门众人哪肯放他们离开,随后便追,等他们退出场子,来到外面的大街,举目一瞧,只见街道上都是人,草草打量,至少在二百开外,手中皆拿出片刀、钢管、铁条等利器。
  哎呀,糟糕!南洪门这边带队的小头目暗道一声不好,碰以对方的大股部队了!
  见下面兄弟说得果然没错,敌人确实只有五十多号,郭栋这下可来了精神,回手将衣襟扯开,从腰间拔出片刀,气势如宏,豪气冲天,片刀向前一挥,大吼道:“兄弟们,为张堂主报仇,杀!”
  哗!随着他一声令下,二百多北洪门帮众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上,与南洪门打在了一处。双方人数相差太悬殊,即便南洪门这边的战斗力再强,毕竟又拳难敌四手,时间不长,就有五、六人被砍翻在地,挥舞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大声嚎叫。
  南洪门头目见势不好,立刻下达撤退的命令,南洪门剩下的四十多人掉头就向场子里跑,可是还没见几个人,只听场子里呼啦一声,涌出来上百号北洪门的人,将这先进来的几个倒霉蛋打翻在地,从其身上踏过,将场子的大门堵得死死的。
  这许多人,一人踩一脚就够那几伴同断筋折的,他们根本没弄明白怎么回整理我没有想清楚这许多敌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就惨死于北洪门帮众的脚下。现在,可苦了外面的南洪门帮众,街道上有二百多敌人,而场里内又有上百号敌人,逃不能逃,退不能退,打又打不过,直被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在北洪门的前后夹击之下,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南洪门的头目预感到大难临头,借着手下兄弟的掩护,他双手颤抖着掏出手,给南江门在九江的负责人张晟打去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声失力竭地大吼道:“晟哥……晟哥!不好了,我们遇到北洪门的大队人马了……”
  他大声呼叫,别人没放在心上,可混在人群中的郭栋却吓了一跳,急忙将手中的片刀向那头目所在的方向一指,大喊道:“兄弟们,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别让他打电话求救!”
  “杀!—”现在北洪门占有压倒性的优势,下面的帮众也气焰高涨,听郭栋这么一说,嗷嗷怪叫着涌杀上去。
  这场围歼战,郭栋可谓是尝到了甜头,他心里琢磨好了,自己就带人在市区的周边晃悠,碰到小股的敌人就消灭,碰到大股的就躲一躲,估计晃悠一圈,也能消灭不少敌人,既不危险,又能给东哥一个交代,不过对方要是把援兵引来,自己的计划可就完蛋了,所以见到南洪门头目打电话求救,像是踩到他尾巴似的,带头冲杀了过去。
  等他们冲开南洪门众人,来到那小头目近前,后者的电话也已打完,挥舞着片刀反冲上来。
  小头目不找旁人,直向郭栋而来,人到,刀也到了,片刀挂着刺耳的破风声,恶狠狠地向郭栋的脑袋劈来。
  郭栋暗吸口凉气,看对方五官扭曲的样子,明显是来和自己拼命的,他心中胆怯,连连后退,同时向手下兄弟招呼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他怕,可周围北洪门的帮众们不怕,迅速地将那小头目围在当中,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刀。
  南洪门头目虽然勇猛,可他浑身是铁又能捻碎几根钉,在无数北洪门帮众的围攻下,他浑身上下至少有数十条刀口,鲜血将衣服染红,顺着衣角直往下淌,最后,一名青年由他身后刺出致命的一刀,刀尖由其后心入,前心出,南洪门头目惨叫一声,身子摇晃几下,扑通跪倒在地,绝气身亡。
  他一死,下面人败得更快,时间不长,相继倒在北洪门的刀口下。
  等战斗结束,看着满地的尸体,伤者以及鲜血,郭栋抹抹额头的虚汗,嘿嘿干笑两声,说道:“痛快!这仗打得真叫痛快……”
  没等他发表完感慨,一名北洪门小弟由街口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到了郭栋的近前,音调都变了,尖声叫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门的大队人马到了!”
  “什么?”
  郭栋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片刀差点掉地上。举目一瞧,只见街口处空荡荡,敌人没有看到,倒是听到了阵阵的马达轰鸣声。
  在心里惊叫一声,郭栋双臂齐摇,扯脖子大吼道:“撤!兄弟们,快撤啊!”说完话,他掉头就跑。
  北洪门许多人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老大跑了,他们糊里糊涂的也跟着跑。
  这下好,三百来人在大街上算是跑开了。打仗的时候看不到郭栋的身影,逃跑的时候可是当仁不让,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甩开两条小短腿,连窜带蹦,仓皇如丧家之犬,刚才的威风劲早到九霄云外了。
  可是两条腿哪里能跑得过车轱辘,时间不长,只见街口方向车灯闪烁,飞快行驶过来二十辆大小不一的汽车。
  转瞬之间,车队在出事的场子门口停下,只见满地的伤者和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一名三十出头的壮汉从车里蹦出来,快步跑到一名伤者近前,抓住他的衣领子,大声喝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敌……敌人……”那伤者颤颤巍巍敌说了一声,然后指指郭栋等人逃跑的方向,随后侧头昏死过去。
  “啊!—”
  那名壮汉顺势扭头一瞧,隐约还能看到街尾有人影晃动,他气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纵身窜进车内,高声咆哮:“追!追上他们,一个不留!”

第173章
  北洪门的人虽然已跑出好远,可是南洪门这边车队速度太快了,时间不长,便追了个首位相连,落到后面的北洪门人员吓得魂飞破散,也顾不上再继续跟随郭栋,掉转方向,冲着路边的犄角、旮旯、胡同四散奔逃。
  前面的郭栋正跑的来劲,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他速度不减,扭回头一看,冷汗顿时流了出来。
  本来他手下有三百多人,现在再看,勉强还能剩下一百来号,其他的人都跑散了,再往后看,只见南洪门的车队兜着屁股直冲上来,不少大汉从车窗探出上半身,手里挥舞着片刀、钢管,一个个横眉立目,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神恶煞。
  哎呀我的妈呀!郭栋脚下一滑,差眯卡到地上,后面的北洪门众人急忙跑上前将他扶住,边喘着粗气连颤声问道:“郭桃李,看来我们是甩不掉南洪门的人了,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郭栋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咽下一口吐沫,急喘了几口气,咬咬牙,沉声喝道:“既然跑不掉,我们就和他们拼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片刀,倒是也表现出几分的气魄,当然,这份气魄是硬被逼出来的。
  他们停住身,南洪门的车队也随后赶到近前,在距离他们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跳出五、六百号壮汉,为首的一位,正百南洪门在九江的负责人,张晟!
  看着眼前这些北洪门的残兵败将,他恨得牙直痒痒,分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高声喝问道:“你们是头是他妈谁?给我滚出来!”
  张晟是南洪门的一员猛将,身高一米九挂零,膀大腰圆,相貌凶恶,胳膊伸出来,差不多有小孩的大腿粗,站在那里,不用动手,声势就够骇人的。
  唰!见敌人的主将出来了,北洪门众人下意识地纷纷倒退,随后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郭栋。
  郭栋心中暗气,你们这帮家伙都看我干什么?生怕对方不知道我是头?这时候,他想装小兵也装不下去了,壮着肚子从人群中慢慢蹭出,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我是!你想怎么样……”
  他话音未落,张晟高唱一声:“我要你的命!”说着话,手中的大砍刀斜肩就劈了下来。
  刀未到,风先至。
  郭栋只觉得自己的面颊火辣辣地疼痛,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别说是他,就连他的老大张宇都被挡得住人家五刀。此时见对方势力沉的一刀砍来,郭栋吓得头皮发麻,连招架都未招架,一屁股坐在地上,片刻也未停顿,转过身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外跑。
  场内,不管是北洪门的人还是南洪门的人,都没想到郭栋会如此狗熊,连手都没伸就被对方一刀给吓跑了。北洪门众人张目结舌,看着郭栋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哗一声,随着他也跑了下去。
  这可真应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那句话,北洪门帮众本还打算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现在郭栋一跑,谁还愿意和对方去拼命,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直恨爸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仓皇如丧家之犬。
  看罢,南洪门众人哄堂大笑,乐得肚子都疼,张晟没有笑,鼻子都快气歪了,就这么一群混蛋打死打伤自己五十多号兄弟,这事多冤啊!他怪叫一声,提着大砍刀就追了下去。
  见老大追过去了,南洪门帮众作势要跟去,可跑出没两步,又都回来了,纷纷坐回到车上,同时招呼道:“晟哥,坐车追他们!”
  “嗯!”张晟脸色阴沉着,收住脚步,当一辆轿车从他身边开过时,他直接窜了进去,车门也没关,半个身子露在车外,砍刀向前连指,喝道:“快!快!快!追上带头的那个小子,我要生切了他!”
  眼看着南洪门的人越追越近,马上就接近郭栋等人的时候,突然间,只见前方人影晃动,从道路两旁涌出三百名左右的青年,看衣着,都是北洪门的人。
  郭栋先是一惊,随后仿佛见到救星似的,急跑了几步,冲进人群中。
  让过郭栋连同他手下的众人后,这些北洪门人员纷纷将早准备好的三角钉扔到地上。三角钉挡不住人,但却能挡住车辆。
  南洪门这边,开车的司机见对方在地上洒满了明晃晃的三角钉,吓得直踩刹车,将车停住。张晟也看得清楚,等车停下后,他提刀蹦了下来,见对方人数不少,而且比刚才自己追的那波人要精悍许多,他没敢大意,将砍刀向前一指,喝道:“兄弟们,给我杀上去!”
  随着他的话音,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挥舞着武器,与对方站在一处。
  正如他看到的那样,这群北洪门帮众的战斗力很强,虽然人数比不上南洪门,但在场面上丝毫不落下风。眨眼的功夫,双方数百号人打到一处,只见场上刀光剑影,鲜血喷射,喊杀声连成了一片,只是接触的瞬间,双方皆有人受伤倒地,战斗得异常激烈。
  这时,从北洪门的阵营中突然窜出一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英俊,却满面的杀气,手中握有一把又窄又长的、似刀非刀似箭非剑的利刃,所过之处,总有血光乍现,伤在他手里的南洪门帮众不知有多少。
  张晟在后面看得清楚,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好厉害啊!这人是谁?
  那青年再南洪门的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左突右杀,锐不可挡,他又急挥几刀,连劈三人,直把周围的南洪门人员吓得惊慌而退。青年提刀,环视左右,满面傲气,哈哈大笑,振声喝道:“我是任长风,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任长风!张晟闻言,眉头拧成个疙瘩,难怪此人如此厉害,原来他就是北洪门的任长风!
  “我来取你的脑袋!”
  随着话音,张晟抡刀上前,对准任长风的脑袋,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任长风冷笑出声,横起手唐刀硬接。
  见状,张晟心中暗笑,你这是找死啊!他以力大见长,一刀劈下,就算陆寇和周挺这样的高手都未必敢硬接,见身材消瘦的任长风却要硬接自己这一刀,他哪能不高兴。他双臂加足力气,使出十二分的力道。
  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双刀接实,火星乱冒,再看任长风,安然无事,粗气都未多喘一下,反观张晟,倒是被震得虎口有些发麻。
  啊?张晟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对方的力气如此之大,没等他回过神来,任长风的刀已斜着刺了过来。张晟吓得急忙闪身避让,他这一让,等于把先手让给了任长风。
  任长风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的向他周身的要害招呼,未走过五招,张晟的冷汗便流了出来。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后很不错,不过现在他明白了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在任长风面前,他只有招架之功,豪无还手之力。
  任长风的刀法以快见长,刀走偏锋,刁钻诡异,奇快无比,看似随意的一招,其中总是变化无穷。
  十招过后,张晟已被逼得手忙脚乱,见自己远不是任长风的对手,心生退意,他虚晃一招。作势要走,可是他的速度那里必得上任长风,后者猛地一个箭步,直接窜到他的身后,手中的唐刀顺势向后一递,只听扑哧一声,唐刀由张晟的后脖根刺入,在其颈桑咽喉探出。
  扑通!
  张晟两眼等的滚圆,脸上还带着茫然,庞大的身躯已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任长风转过身形,嘴角微挑,冷笑一声,单刀扣住刀柄,提腿一脚,踩在张晟的后心上,顺势将唐刀抽了出来。
  哧!血箭自张晟的前后脖颈射出,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
  哗!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直被吓得肝胆欲裂,魂飞魄散,不用任长风找上他们,他们已经跌跌撞撞的连连后退。
  任长风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喝问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
  此言一出,南洪门众人退的更快,北洪门人员趁机全力冲杀,直将南洪门打得节节败退。
  任长风正要提刀上前去冲杀,郭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到了近前,低头一看,愣了片刻,随后大喜道:“任大哥,你把张晟给杀了!”
  “张晟?”任长风楞了一下,用刀尖一指地上的尸体,问道:“他就是张晟?”
  “没错,没错!”郭栋连声说道:“张大哥就是死在他的刀下……”
  “哼!”任长风哼笑一声,嘴角快撇到耳朵下,傲气十足的说了句:“无名小卒!”说完话,再不耽搁,指挥手下的兄弟,向遣败得南洪门帮众追杀过去。
  本来郭栋还有些怨恨任长风,可是现在,恨意全消,看着任长风矫健的背影,他心中除了佩服便是崇拜和感叹。
  主将已死,南洪门帮众乱成一团,无心再战,纷纷掉头便跑,正在这时,只见后方道路两旁又涌出二百左右的北洪门人员,将其退路封死,为首的一人,涨势张跃杰。他站在路中,高喝一声:“都给我站住,此路不通!”

第174章
  见退路之上又出现许多的敌人,南洪门彻底慌了手脚,在被前偶夹击的情况下,只能被动应战,结果在任长风与张跃杰的联手打击下,群龙无首的南洪门败得一塌糊涂,死伤无数,最后全部放弃抵抗,缴械投降了。
  这一场火拼打得畅快淋漓,直接干掉了南洪门那边的头目不说,还抓了数百的俘虏,谢文东片刻也未停顿,立刻下达命令,让任长风和张跃杰二人带领五百兄弟冲进市区内,将南洪门的帮众全部赶出九江。
  这次,张晟带来两千余人,现在只是被北洪门吃掉几百人,还有一千多兄弟在市内,如果他们能聚到一起,任长风和张跃杰也拿他们没办法,可是现在张晟已死,南洪门上下一片混乱,这一千来人分散在市内的各个场子,各自为战,哪里还是人家的对手。
  北洪门的反扑迅猛又犀利,将南洪门势力逐个击破,一晚的时间过去,已基本控制了九江的形势。
  郭栋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他原本以为谢文东当初说要消灭敌人才肯去休息,这是大话,哪里想到,南洪门在谢文东的手底下败得如此之快,简直象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想对一比较,就显得己方这边实在太无能了。
  清晨六点左右,谢文东已经做近分堂口的办公室里,听着各自传回来的战报,彭泽、胡口、岳阳三地的情况都不错,这三处分堂口都未被南洪门打下,只是形式吃紧而已,援军赶到之后,立刻便将情况稳定了下来。
  上海那边的形势也相对不错,姜森和刘波虽然不是以统帅之里见长,但毕竟是文东回的高级干部,到达上海之后,很快将文东会兄弟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家上各路援军源源不断的赶到,反攻或许力量不足,但监守还是没问题的。
  情况最不乐观的是常德。
  此处已被南洪门打下,王素华,金岩带领一千援军赶到,当晚便与南洪门开了战,结果首战告负,王素华在与对方头木单挑时被杀,南洪门趁机攻杀,北洪门这边阵脚大乱,抵挡不住,金岩带领手下人一路败退,等甩掉南洪门的追击之后,再清点人数,不足五百人,一战过后,战死一名主将不说,下面兄弟折损过半,情况危机。
  听完常德那边传回的战报之后,谢文东眉头微皱,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自己还要去往常德一趟,不过九江刚刚打下,形势还不稳定,万一自己离开,南洪门展开反击怎么办?多线作战,让谢文东也感觉到人手不足。
  这时,任长人、张跃杰以及郭栋走了近来,见谢文东正坐在椅子上沉思,任长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苦笑一声,说道:“常德那边形势危机,刚刚派过去的援军又吃了败仗。”
  “啊!”任长风点点头,便没了下文,若论冲锋陷阵,他一个顶俩,但是出谋划策,他可就不在巷了。
  郭栋眼珠一转,忙上前一步,说道:“东哥,常德和九江一样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失,我看。就得东哥亲自走一趟了!”
  谢文东反问道:“我走之后,九江怎么办?”
  郭栋胸脯一挺,底气十足地说道:“东哥尽管放心,就把这里交给我吧,九江绝对不会再出现散失!”
  谢文东看着他,暗暗苦笑,让郭栋来守九江?只怕南洪门打过来,一走一过,就吧堂口给踏平了。不过,他有句话说得没错,常德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失!谢文东这时候可真为难了。
  见他犹豫不决,郭栋再次请缨,正色说道:“东哥,如果我守不住九江,就提着脑袋去见你!”他看出来了,现在是自己升官的最好实际,如果这时候不去争取,凭自己的这点能力,日后再想高升就势比登天。
  “唉!”谢文东思虑半晌,长叹口气,说道:“好吧!郭栋,由你暂时代理张堂主的职务,管理九江,你刚才说了,九江如果有失,你也就别活了!”郭栋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东哥竟然真的同意自己管理九江了,虽然只是个代理分堂主,只要不出现大问题,以后自己肯定就是分堂主了!他满面的惊喜,心花怒放,好象生怕谢文东反悔似的,连声说道:“多谢东哥!多谢东哥!多谢……”见他那副手舞足蹈的摸样,任长风的双眉拧成个疙瘩,让这种人做分堂主,看来东哥现在真是无人可用了!
  谢文东转头看向张跃杰,说道:“跃杰,你留在九江,协助郭栋,我不想看到九江这里再有以外发生,有问题吗?”张跃杰躬身施礼,振声说道:“没问题!东哥哥!”“好!”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今天下午五点,我去常德!”说完话,他打个哈欠,起身去休息了,谢文东已经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早就累得筋疲力尽,现在只是强打精神,任长风,五行等人也是如此,在分堂口就地找了几个房间,先去补上一大觉。
  九江的惨败的消息传回到南洪门那边,这时候,向问天业已基本弄清楚了北洪门各路增援的情况。
  “谢文东没有来上海,竟然去了九江,这倒很让人以外!”会议室里,萧方含笑说道。
  向问天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张晟也因此阵亡于九江了。”萧方点点头,眼珠转了转,说道:“谢文东去了九江,对我们也有好处,如果能把他拖在那里就更好了。”向问天一楞,疑问道:“如何能拖住他?”萧方笑道:“我们再派一队兄弟去进攻九江,逼着谢文东无法脱身,只要把他困在那里,我们就可以在其他地方放开手脚,再无顾虑了。”孟旬大点其头,附和道:“萧大哥的主意不错,也十分可行!”见自己两大智囊都这么说,向问天自然也不会再反对,他问道:“可是,派谁去好呢?谢文东诡计多端,常人去了,只怕拖不住他不说,还会搭上性命,张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话音刚落,呼的一声,站一名大汉,沉声说道:“向大哥,属下愿去九江与谢文东决一死战!”众人扭头一瞧,只见这位身材高大威猛,黑面,环眼,狮子鼻,四海口,若是身上长毛,和成了精的狗熊差不多,这位就是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的那伟,其人杀法骁勇,异常善战,论身手,不在陆寇和周挺之下。
  见他对谢文东西毫无畏惧,主动请令,向问天满意一笑,随后将目光看向萧方和孟子旬二人。
  孟子旬坐在椅子上,毫无反应,萧方却摇了摇头,暗示向问天此人不妥。
  那伟虽然勇猛,但为人冲动,和谢文东作战,非比寻常,其主将必须得能沉得住气,不管谢文东如何挑衅,如果‘勾引’都能稳如果泰山,不受诱惑,那伟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这个道理,孟旬也知道,只是他为人比较小心谨慎,而且刚刚升为八大天王之一,也不想太招摇,更不想得罪人,所以心里反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
  若是孟旬反对,那伟可能与他争辩,但见萧方摇头,他没词了,黑脸涨红,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向问天一笑,问萧方道:“小方你说谁能胜任?”
  萧方转头看向坐在末位的一名中年人,笑道:“我看柴兄可以!”
  他推荐的这位中年人,正式八大天王中年岁最大的柴学宁。
  闻言,柴学宁笑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连声说道:“萧老弟太抬举我了,我远不是谢文东的对手。”
  “唉?”萧方挥下手,笑道:“柴兄,这次让你去,不是为了打败谢文东,只要能拖住谢文东就行!”
  柴学宁苦笑,就算是拖住谢文东,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向问天暗暗点头,他也觉的柴学宁是最佳人选,他又看向孟旬,询问他的意思。孟旬见状,忙笑道:“萧兄推荐的人选,肯定不会有错的。”
  “好!”见自己两位智囊都同意,向问天不再犹豫,给柴学宁两千兄弟,让他前往九江,与谢文东交战。
  南洪门也是纪律森严的大社团,命令一下,上下齐动,只过了一个多小时,便准备妥当,柴学宁带领两千精锐兄弟,前往九江。
  上海离九江不算远,也绝对不近,坐车而去,差不多要一天的时间。
  可是南洪门这边做梦也想不到,柴学宁抵达的同时,谢文东也离开了九江,几乎是插件而过。
  还好,谢文东离开时没有带走一兵一卒,只有任长风,五行,格桑,袁天仲八人相随,不然,他们的举动肯定瞒不过南洪门探子的眼睛。
  谢文东走了,郭栋兴奋的几乎要飘到天上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做堂主的那一天。可是他还没高兴多久,眼线的消息传了回来,称南洪门一支大队人马抵达了九江郊外,人数至少在两千开外。听完这话,本来仿佛置身在云端的郭栋,一头从云顶上栽了下来……

第175章
  “什么?南洪门的人又打过来了?”郭栋的两只小眼睛此时瞪得又大又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停顿了几秒钟,扑通,又坐了回去,同时冷汗流了出来。他本以为有谢文东在九江,南江门根本不敢再派出所人过来打,可哪知道,谢文东前脚刚走,南洪门的人就动了,这南洪门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很快,情报一条接着一条传了回来,南洪门在郊外立足,重振旗鼓,将张晟手下的残兵败将收拢,集结起三千余众,其为首的大头目正是南洪门八大天王这一的柴学宁。
  每一条情报传回来,者够惊天动地出郭栋一身冷汗的,等听完这一切,他已汗如雨水,神态委靡不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南洪门有三千之众,而已方现在算上谢文东带来的那八百兄弟才勉强够一千人,敌我双方人数相差三倍,这伏还怎么打?更何况人家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柴学宁领队,那可是比张晟要厉害许多的人物。如果不是身边有张跃杰,他这时候怕要下令撤出九江了。他艰难地咽口吐沫,冲着张跃进杰没笑硬挤笑,问道:“张哥,这……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跃杰是张一的属下,他可不像郭栋那么软弱,听完他的问话,他冷笑一声。说道:“什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既然敌人找上门来了,我们就主动出去迎战!”
  “啊?主动迎战?”郭栋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行、不行!我们以膛能守得住者是个问题,怎么还能主动出去迎敌呢?肯定不行!”
  张跃杰哼了一声,暗道一句没用的东西!不知道东哥怎么会选他做代理堂主?!他沉声道:“如果你不敢去,那好,我去!”说道话,他站起身形,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见状,郭栋也坐不住了,他哪能放心让张跃进杰出去迎敌,目前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若是他战死,自己也就完蛋了,他急忙追了出去,继续劝阻张跃进杰,可后者看他就心烦,根本不听,到了堂之外,带上五百兄弟,就奔南洪门落脚的郊外去了。张跃进杰一意孤行,险些把郭栋急哭了,最后一把牙,最跺脚,把心一横,硬着头发跟着张跃杰一起去了,同时把剩下的五百来人全部都带上。
  北洪门这边倾巢而出,一路上浩浩荡荡,直本南洪门所在的郊外杀去。
  此时,柴学宁刚在郊外找到一处废弃的小工厂安顿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眼线来报,北洪门的大队人马杀过来了。
  柴学宁愣了一下,随后悠然而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北洪门的气势好足啊,我们刚到,他门就杀上门来了……”
  他的手下头目纷纷起身,说道:“宁哥,北洪门气焰嚣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出去迎战把!”
  “哎?”柴学宁连连摇头,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是北洪门啊!”
  “他们由谁来指挥?”
  “谢文东啊!”
  “对啊!是谢文东!谢文东向来狡猾多端,神鬼莫测,他既然派人来打,其中肯定暗藏杀机,我们出去迎敌,弄不好就会中他的诡计。”柴学宁嘿嘿一笑,说道:“传我命令,所有人员,监守不出,如有违令,家法论处!”
  一听这话,他手下那些情绪激昂的干部们都泄气了,一个个相继坐回到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沉默无语。
  长话短说,张跃杰和郭栋主动出击,来到南洪门落脚的小工厂,张跃杰一声令下,发动了进攻。
  一方攻一方守,双方在小工厂的大门处展开了激烈的交手。南洪门人数众多,再加上地利的优势,北洪门根本就攻不进去,打得时间不长,南洪门没觉得怎样,反倒是北洪门这边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郭栋在后面看着心惊肉跳,连连拉扯张跃杰的袖口,急道:“这样打下去,我们的损失太大了,撤……还是撤退吧!”
  “为什么要撤!”张跃杰一把将郭栋的手甩开,怒声说道:“你没看到南江门畏惧我们不也出战吗?这群该死的缩头乌龟!”说着话,他抽出片刀,亲自上阵,冲了过去。
  见张跃杰上阵了,郭栋也想上去试试,可转念一想,自己这点本事,上去就是个死,还是留在后面压阵的好。
  且说张跃杰,分开己方的兄弟,冲到争斗的焦点处,将手中的片刀抡开了,见人就砍,遇人便劈,凶猛异常,声势倒也狗骇人的,直把南洪门的帮众砍杀的连连后退。正在这时,柴学宁手下的两名得力干将迎了上来,与张跃杰战到一处。
  若是单挑,他俩可能谁都不是张跃杰的对手,但是现在两人合力打张跃杰一个,后者顶不住了,时间不长,身上便挂了彩,不过张跃杰彪悍,负伤却不退,仍与对方死拼,乱战中,不知从哪砍来的一刀正中他的脚后跟,这一刀,直接把他的脚劲挑断。
  张跃杰痛叫一声,战立不住,栽倒在地,还没等他站起身,与他对战的那两名南洪门干部双双上前,一人抡到砍在他的脖子上,另一人竖刀刺金他的胸膛,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哪会错过这个机会,蜂拥而上,片刀挥舞,在张跃戒的身上一顿乱砍。
  可叹张一麾下得力的猛将,就这么惨死在南洪门的乱刀之下。
  在后观战的郭栋看得真切,直吓得魂飞魄散,嗓子都变音了,尖叫道:“撤!快撤!马上撤退!”
  哗!主将死了,己方又久攻不下,伤亡惨重,北洪门帮众无心恋战,听郭栋这么一喊,如同潮水般撤了下去,坐上己方的汽车,掉头就跑。
  “哈哈!”
  那两名南洪门的干部站在张跃杰的尸体旁,哈哈大笑,将手中的刀片向前一指,喝道:“给我追!”
  “吼!”南洪门帮众齐声呐喊,兜着北洪门的屁股都追杀上来,可是跑出没几步,柴学宁从工厂内飞快地跑出来,喝道:“站住!都给我站住!”
  “啊?”见老大发话,众人纷纷停住脚步,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柴学宁吁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他喝道:“你们追什么?知道不知道这若是追下去,就中了谢文东的诡计?哼!谢文东这回肯定又使引蛇出洞的手段,我是不会上他的当的!”说完话,他大手一挥,道:“退回来!”
  南洪门众人面面相觑,本来打了一场胜仗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结果柴学宁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众人都蔫了。
  败退回到堂口之后,郭栋吓得脸色难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慌张下令,所有人员退回堂口内,闭门不出,坚守堂口。安排完之后,他琢磨了好一会,思前想后,实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迫不得已,只好给写完耳朵打去电话“东哥,九江出大事了!”
  此时,谢文东还在去往常德的路上,听完这话,他暗吃了一惊,问道:“出了什么事?”“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的柴学宁带大队人马打过来了,对方足有三、四千人,另外,张耀杰张大哥非要去应敌,我劝阻不住他,结果……结果张大哥北南洪门的人给杀了,尸体都没抢回来……”说着话,郭栋声泪俱下,他倒不是哭张跃杰,而是哭自己怎么能首得住九江?
  张跃杰战死?谢文东的心也是一翻个,两个小时前,张跃杰还为自己送行,结果现在却天人想隔了……哎呀!谢文东忍不住直揉额头,心头又是悲伤,有事着急。现在该怎么办?自己是该继续去常德海是该返回九江?
  这两地都很重要,哪个都不能有闪失!谢文东这时候是真犯愁了。
  见他久久不语,郭栋急问到:“东哥,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守还是不守?”
  谢文东深吸口气,反问道:“你当初怎么说的?就将守不住,你就提头来见我。那么,你说守还是不守?”
  “我……”郭栋下的一缩脖,没词了。
  谢文东打定主意,说道:“能守得守,不能守也得守!九江守不住,你也不用活了!”
  “噢……是、是、是!东哥!我明白了……”
  “另外,我会通知张一张总堂主给你增派援军,你坐守堂口,静心等候即可!”
  “噢!”郭栋听完这话,高悬的心总算稍微往下放了放,有援军来支援,自己就不用怕了。他喜到:“多谢东哥,多谢东哥!”援军到了之后,堂口守不住,我不怪你,可是在援军到达之前你就把堂口丢了,我为你试问!
  “是是是,东哥放心,援军没到之前,我肯定能守住堂口!”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坐在他旁边的任长风很是奇怪,疑问道:“东哥,张一那里只剩两千来人,再无援军可调了吗?”
  “是啊!”谢文东仰面长叹一声,说道:“所谓的援军,只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

第176章
  坐镇南京的张一早已没有援军可以调动,目前他手边只有两千人,这是守卫南京最几本的人力,如果连这些兄弟也都派出去,南京也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若让南洪门把南京再夺去,北洪门的形势将更加被动。
  谢文东向郭栋承诺的援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他只是给郭栋一个希望,让他守护堂口更有信心,至于他能不能守住,谢文东心中没底。不过,已方在九江两次战败,败亡两员主将,而郭栋都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说明他的运气很好,谢文东默默祈祷他的运气能一直好下去。
  路上无语,车行一宿,谢文东,任长风等人平安抵达常德。
  北洪门在常德惨败,被南洪门打得落花流水,领队的头目之一王素华阵亡,人员损失大半,只剩下金岩一人带领着残兵败将在常德郊外安下身,期间,南洪门来打过两次,金岩报着一死的决心,豁出性命应战,主将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同仇敌忾,浴血奋战,经过两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总算将敌人的两次攻击勉强打退,不过北洪门这边的人员也已所剩无几,本就不到五百的兄弟此时还能战斗的只有三百,就算这三百人,大多数都是有伤在身,身心疲惫,士气低落,看着已方的惨状,金岩此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正在他一筹莫展,苦心思虑该如何抵御南洪门下一轮进攻的时候,谢文东等人到了。
  谢文东来的突然,就连金岩事先都未听到任何风声,好像他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当手下兄弟将消息报告给他时,金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瞪得又大又圆,足足僵立了半分钟,才惊呼一声,急匆匆跑出去,迎接谢文东。
  来到外面,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不是谢文东还是谁?看到他,金岩仿佛看到了亲人,眼圈一红,疾步上前,躬身施礼,道:“东哥……你,怎么到常德来了?”谢文东打量金岩,在南京时金岩也算是个精神倍足,豪气冲天的汉子,可此时已判若两人,浑身的血污,衣服多处破损,往脸上看,仅仅过了两天,人好像瘦了一圈,满面的憔悴和疲惫,两眼无神,面色灰暗。唉!谢文东在心中暗叹口气,仰头说道:“进去再说!”
  由金岩相陪,谢文东等人走进北洪门的落脚点。他们落脚的地方是郊外一座未盖完的别墅,看起来停工许久,里面到处都是垃圾,向四周观望,只见北洪门的人员东倒西歪,有躺着的、坐着的、趴着的,一个个愁容满面,毫无生气,身上都挂满血迹,不少人都有伤在身。
  听说有自己人到了,他们还以为来了援军,结果定睛一看,仅仅来了九名陌生人,为首的一位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消瘦的身材,平凡的模样,浑身上下没有出奇的地方,众人看罢,皆大失所望,原本挺起的脑袋又耷拉下去。
  进入别墅里端,金岩连连谦让,说道:“东哥,坐!快请坐!”
  谢文东左右瞧了瞧,根本没有自己能坐的地方。地面是水泥地面,墙壁是红砖墙壁,到处都是灰尘和泥土。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金岩不用客气。
  金岩也知道自己选的这处落脚点不怎么样,老脸红了红,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东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是小敏传回的情报!”
  北洪门的眼线早已撒下来了,各地的战况,灵敏掌握的一清二楚,每次得到重要的新消息,她都会第一时间传给谢文东。
  “哦!原来是这样!”金岩苦笑着说道:“东哥,我们在这里打得很惨……”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战况我都已经了解了。”
  说着话,他背手徘徊几步,说道:“把受伤的兄弟都送到医院,不要留在这里!”
  金岩脸色一变,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些受伤的兄弟,如果把他们送走,手底下已无人可用了。他急道:“东哥,现在人手实在不足,但凡有办法,我肯定不会让受伤的兄弟继续战斗,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受了伤,就要去医治,天经地义,何况,他们就算留下,仅仅能充个人数,毫无战斗力可言,帮不上实质的忙。还有。让受伤的兄弟继续战斗,会引发他们的怨气,而且还会传染给其他人,使整体的战斗力都下降。送走他们吧!”谢文东正色说道。
  他的命令,金岩不敢违背,无论是对还是错。
  金岩硬着头皮组织手下兄弟把伤员送往医院,他们一走,他手下的人手只剩下一百多号,用一百多人去抗衡对方一千多人,金岩只是想想就感觉心寒,更何况对方那一千多人不是泛泛之辈,更不是街头的小混混,而是纪律严谨、战斗力不次于己方的南洪门帮众。
  站在窗前,看着被一车车拉走的手下兄弟们,金岩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暗问,这仗还怎么打?
  谢文东也在琢磨这个问题,现在己方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自己来到常德,南洪门那边还不知情。如果能利用这个优势,将对方的头目干掉,那就再好不过了。想着,他问金岩道:“南洪门前来进攻时,带队的头目是谁?”
  金岩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认识,是个年岁不大的青年。”
  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南洪门在常德的负责人是谁?”
  “是樊珉!”金岩这回脱口而出,说道:“一个又老练又难缠的对手,很是厉害!”
  谢文东眼珠连转,心思急转,暗暗思考应对之策。
  金岩看看手表,担忧地说道:“东哥,如果不出意外,南洪门的进攻恐怕又快来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先出去避一避?”
  谢文东摇手,微微一笑,道:“不用!让兄弟门做好准备,全力迎敌!”
  迎敌?已方就这么点人,怎么迎敌?金岩的心已经揪成一团,只是没好意思问出口,答应一声,把谢文东的命令传令下去。
  北洪门这一百来号人听完命令,都有些傻眼了,刚才见老大把伤员送走,以为已方是要撤退了,众人在心里无不长出口气,暗暗庆幸,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哪知,老大根本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还要与对方作战,以现在的情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北洪门帮众表面上不敢说什么,私下里议论纷纷,不过看他们的表情,每个人都很绝望。
  金岩看在严厉,心中苦涩,已方要人没要,要士气没士气,就这么一百多号精疲力尽的哀兵,等会如何抵御住南洪门的进攻?
  这话他没敢直接问谢文东,委婉地说道:“东哥,下面兄弟们的士气太低落了,就算我们人数比对方多,也未必能打赢,更何况现在只这么点人……”
  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不用担心,打着打着,士气自然就提上来了!”
  “……”金岩无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
  果不其然,正如金岩所料想的那样,没过多久,南洪门的人又杀来了。
  南洪门那边也听到消息,说北洪门把伤员都撤走了,只留下一百多人,南洪木哪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由樊珉手下的心腹干部孙旭带领五百多帮众,浩荡的冲杀上来。
  先前双方已经经过两场大战,彼此知道底细,见面之后,别无二话,拔刀就杀在一起。
  北洪门守在别墅里,占有一定的优势,只可惜人太少,倒下一个,立刻便出现空缺,而南洪门那边倒下一个,会有两三个人来补位,如此一来,优劣顿现。见北洪门的战斗力已弱的可怜,孙旭心中大喜,在后面咆哮一声,提刀向前冲去,打算带领手下兄弟一鼓作气将北洪门这点人全部消灭。
  他还没有挤进人群,突然,别墅的二楼传来一声断喝,接着,一道黑影急速堕落下来,落地后,片刻也没停顿,直向他冲来。
  什么人?速度怎么这么快?
  孙旭被突然窜出的黑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同时打量来人。只见来者是名青年,和自己年岁相仿,一身的黑衣,手中提出一把长剑,寒光闪烁,刺热眼目。向脸上看,对方的鼻下蒙有一快黑布,遮住嘴巴,看不清楚他的全貌。
  这时,有两名北洪门人员挡在孙旭身前,拦住黑影的去路,同时片刀高举,作势要向黑影劈出。
  只可惜与黑影比起来,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只见两道电光闪过,那二人心口中剑,高举的片刀再也无力砍下。
  黑影如同旋风一般,在两人的中间闪过,眨眼工夫,到了孙旭跟前,什么话都没说,把剑当刀使,当头就劈。
  孙旭吓了一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抬刀招架。
  似乎早料到对方会使这招,黑影下劈之势不变,只是手腕一翻,使剑面朝下,说是砍,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拍。

第177章
  似乎早料到对方会使这招,黑影下劈之势不变,只是手腕微微一翻,使剑面朝下,说是砍,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拍。
  当啷!剑身正磕在刀刃上,发出一声脆响,孙旭本以为这样就把对方的砍来一剑防住了,可哪里想到,对方的剑身竟然是软的,如同弹簧一般,顺着刀刃,猛的折了下来,直向他的面门划去。
  啊?孙旭大吃一惊,可这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嘶地一声,锋利的剑尖在他的脸上斜着划出一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瞬时间,血流如柱,孙旭惨惨叫,丢弃片刀,双手掩面而退,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流淌出来。他退,对反可没打算放他活者离开,黑影两脚蹬踏地面,身子仿佛离弦只箭。嗖的一声窜到孙旭近前,手中的长剑顺势向前一递,同时大声喝道:“你给我在这吧!”
  扑哧!
  这一剑,正点在孙旭的喉咙上,惨叫声随之嘎然而止,他身形晃了几晃,接着,仰面摔倒在地,出气出,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几秒钟发出声的事,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想出手救援都没来得及。
  此时见老大被对方刺杀,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怒吼一声,抡刀想黑影冲杀过来。
  黑影哪把他们这些小角色放在眼里,手中的长剑挥舞开开,只听一阵阵叮丁当当的脆响声,周围砍来的片刀不仅被他一一招架住,反而连续刺倒对方三人,趁对方惊骇之机,他高声呐喊道:“南洪门的头目以死,兄弟们,杀啊!”
  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小楼内。谢文东听到袁天仲的呐喊声,面漏喜色,从口袋中掏出手帕,系于鼻下,随后捡起一把片刀,对金眼喝道:“金兄,随我杀出去!”说完话,不等金眼答话,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任长风、无行、格桑纷纷效仿谢文东,掏出手帕,系在鼻下,各操家伙,随后跟了出去。
  金眼这是简直都吓傻了,东哥的手下竟然单枪匹马把南洪门的带队的头目给杀了,而现在东哥竟然又亲自上阵去冲杀,这要是出了差池那还了得。金眼不明白谢文东等人为什么要蒙住嘴巴,本来他也想学学,可是在身上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手帕,没时间细找,举起片刀,高哄一声,跟着杀了出去。到了门口处,谢文东分开己方众人,顶到最前面,刚过来,迎面便砍来三把片刀,接着,下面狠狠提出一脚。
  咚!
  这一记重踢中她面前大汉的胸口,那人怪叫一声,仰面而倒,只听哗啦一声,大旱倒下去的身躯又撞到敌人,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看吧皆下了一跳,想不到这个身材消瘦的蒙面青年竟然如此力大,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谢文东抡起片刀,突入南洪门的阵营之内。
  许久没有参与过这种赤裸裸的火拼,谢文东这回也使出了浑身的本事,双手持刀,猛砍猛劈,只是眨眼的功夫,片刀就砍得卷了刃,雪白的刀身几乎变成红色的。
  “杀!”
  领队的头目虽然被杀,但南洪门议长人多,仍然作最后的抵抗,无数的南洪帮众将突杀进来的谢文东围在当中,随后片刀齐舞,劈头盖脸的朝他身上乱砍。
  这样的混战,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即便是袁天仲也没有那个把握,更何况是谢文东呢!若果不是有防弹衣护体,这时候他身上不知道得被挑开多少个口子了。打斗中,谢文东也在暗暗点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南洪门帮众,战斗力异常强劲,显然都受过专门的训练。
  没时间细想,周围铺天盖地而来的刀棍令谢文东忙于抬架。
  趁着对方一轮进攻停歇的空挡,谢文东猛然加力,砍出一刀。扑!这一刀正中一名青年的肩膀,可是刀是看进去了,再想拔,却已然拔不出来,他手中的片刀早已经卷刃,如果锯条一般,试了几次,皆为拔出,直把对方那名青年痛得嗷嗷怪叫,这时,周围的片刀又到了,谢文东无奈,只得放弃抽刀,身子向下一低,从面前青年的胯下钻过,接着来个恶虎扑食,扑到一名大汉,不等对方挣扎,这一下,力道十足,直接把大汉的鼻梁撞塌,趁着对方吃痛哀号的时候,谢文东顺势夺过他的手中的刀片,又与周围的敌人打到一处。
  这次近身搏杀可谓又血腥,又惊险,命悬一线,打着打着,谢文东回手将腰带扯了出来,一手刀,一手腰带,与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展开你死我活的厮杀。
  这时候,任长风,五行,格桑也都纷纷杀到,五行杀出一条血路,来到谢文东近前,保住他的左右,而任长风与格桑则冲进南洪门的阵营内,象是两把利刃,锐不可当,直把南洪门帮众杀得狼哭鬼嚎,哭爹喊娘。
  只谢文东九人,便将南洪门的阵营搅得大乱,金眼心中大喜过望,对手下的兄弟高声呐喊道:“兄弟们,南洪门不行了,随我杀出去!”
  “吼!”
  别看北洪门这边只有一百来号人,可士气已经被带动起来,其势如宏,如同潮水一般从别墅内冲杀出来,这时候,南洪门彻底顶不住了,加上无人指挥,上下一片混乱,被北洪门冲击下成片成片往下倒。
  时间不长,南洪门这边出现了溃逃,随后像是瘟患似的,迅速蔓延开来,成批的南洪门帮众放弃抵抗,掉头向市区内奔逃而去。
  失去了士气,失去了斗志,人数再多也成了摆设,在谢文东和金眼等人的带领下,北洪门人员足足将南洪门追杀出半里地,放收住脚步。
  金眼乐的嘴巴都合不拢,正面拼杀,己方以一百人力大破南洪门五百帮众,这仗打的岂是一个痛快了得。
  他跑到谢文东近前,满面兴奋地问道:“东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南洪门帮众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文东喘了两口气,抹抹溅在脸上的血迹,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片刀,然后把鼻下的手帕扯下来,说道:“南洪门这次打败,对方肯定会重组人力,再次攻打过来!”
  “啊?”金眼吃了一惊,刚才这仗己方虽然胜了,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恐怕受伤的兄弟又不下数十号。他惊慌道:“那……那我们先避避敌人的锋芒?”
  谢文东眨眨眼睛,说道:“先把受伤的兄弟送到医院去。”
  “然后呢?”
  “然后?”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然后我们就杀进堂口里去!”
  金眼听完,整个人愣住了,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这次再把伤员送走之后,北洪门上下只剩下六十来人,而且个个疲惫不堪,金眼巡视了一遍,最后又找到谢文东,疑问道:“东哥,我们就这么点人,直接去打对方的堂口,能行吗?”
  谢文东说道:“南洪门再次攻来,肯定会倾巢而出,堂口必定空虚,我们就趁机打他一下!”
  “可是……可是兄弟们都太累了!”金眼为难地说道。
  “我们累,南洪门只会更累,我们让他们疲于奔命,难免露出破绽,只要一出破绽,我们抓住机会,必定能一击破敌!”谢文东含笑说道。
  “哦!”虽然觉得这么做未必妥当,但见谢文东态度坚决,金眼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就听东哥的!”
  谢文东一笑,又吩咐道:“准备几辆面包车,不要太多,以免引人注意,只五、六辆就可以,让兄弟们都上车休息,另外再弄些吃的和喝的,我看大家也都饿了。”
  何止是饿了,简直是又累又困又饿!现在金眼觉得自己的肌肉都是又酸又痛,使不出力气,其他的兄弟更不用说了。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金眼让手下兄弟弄来五两面包车,然后留下十余人在别墅内外装样子,其余人等都挤进车内,分批进入市区。
  当快接近堂口的时候,面包车纷纷停靠在路边,静静等候,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北洪门众人快速地吃过东西,坐在车里,呼呼大睡起来。
  下面的兄弟可以休息,但谢文东却不敢,他所坐的面包车就停在堂口的正门不远的地方,眯缝着双眼,仔细观察的对方的一举一动。
  谢文东的猜测没有错。听说己方被北洪门打得大败,而且自己的心腹手下被对方斩杀,坐镇堂口的樊珉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这些败逃回来的手下没用、饭桶,骂了一阵,他下令集结人力,亲自带人前往郊外与北洪门决一死战。
  很快,南洪门集结七百余人,倾巢而出,坐着大车小车二十余凉,旁若无人的向郊外进发。
  见敌人大部队出动了,谢文东推推身边的金眼,说道:“通知守家的兄弟们,先找僻静处避一避,再等十分钟,我们就杀进堂口去!”

第178章
  金岩对谢文东言听计从,连连点头答应,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十分钟后,感觉南洪门的人走的已经够远了,谢文东向金眼一甩头,拉开车门,从面包车里蹦了出来,随后,解开衣襟,将衬衫撕下一条,蒙于脸上,其他人见状,纷纷照做。这些人,一个个满身血污,拎着血迹斑斑的片刀,数量虽然不多,但杀气十足,两眼冒着凶光,在大街上急速向堂口跑去。
  堂口外有南洪门的守卫,见跑来这么一群人,皆吓了一跳,本能的倒退两步,齐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杀人的!”谢文东答了一句,首当其冲,跑了上来,到近前后,再不多话,抡刀就砍。他的速度太快,一名青年躲闪不及,胸前被划开一条尺长的大口子,惨叫一声,仰面摔倒,谢文东片刻也未停顿,抡刀又砍向其他人。
  知道这个时候,南洪门的守卫才意识到来人士北洪门的帮众,顿时都吓懵了,不知道这帮北洪门的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大明明已经带人去打吗,他们怎么跑到堂口来了呢?
  留在堂口内的南洪门人员本就不多,加上毫无防备,哪里是谢文东等人的对手,很快,谢文东等人就突破了堂口大门,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冲进堂口之内,逢人就砍,见人就劈,直把南洪门帮众砍杀的惨叫连天,苦不堪言。
  负责守卫的小头目见己方实在顶不住了,立刻给樊珉打去电话,接通后,他迫不及待的颤声说道:“珉哥,不……不好了,北洪门的人打进堂口了……”
  北洪门的人打进堂口了?听完这话,樊珉的鼻子差点气歪了,根据线报,北洪门的人明明还在郊外,什么时候潜伏到堂口那边去了?他怒生呵斥道:“不要胡说,你是眼睛花了还是在做梦?”
  “珉……珉哥,是、是真的,北洪门真的打过来……”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然后,便是一片嘈杂的声音,时间不长,电话里响起忙音。
  樊珉拿着手机,倒吸一口冷气,听起来,堂口那边真的乱了,不过根据线报,北洪门的人确实都在郊外,那么偷袭堂口的人是哪来的?难道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哎呀!樊珉急得抓耳挠腮,立刻下令:“停止前进!撤退!全体撤退·回堂口!”
  且说谢文东等人,简直如同一股旋风,风卷残云一般将南洪门留在堂口内的守卫消灭得干干净净,随后将南洪门留在堂口内的贵重东西搬运一空,最后,倒上汽油,一把火将堂口点着了。
  谢文东是打定了主意,以已方现在的人力根本守不住堂口,可是也不能白白让给南洪门,干脆烧个干净,大家谁都别抢了,至于以后已方打回常德后,再重建堂口也不迟。
  北洪门这边时间掌握得很好,放完火后,坐上汽车,前脚刚走,樊珉等人随后也就到了,离老远,樊珉就看到堂口这边红彤彤的,火光冲天,到了近前再看,大火由内向外,由上向下,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整栋小楼都淹没在火海之中。
  “啊!”樊珉跳下车来,惊叫一声,想上前去救火,可迈出几步,又退了回来,火势实在太大,不用到近前,就感觉到一阵阵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吸进身体里,肺都快要燃烧。
  扑通!樊珉傻眼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堂口,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倒不是堂口的这栋小楼对他有多重要,而是他这次带来的物资以及现金都存放在堂口内,现在堂口着火,一切都要化为灰烬,他如何向老大解释,又如何再开口管向问天去要?可是没有钱,没有物资,已方这许多人如何能生活?
  樊珉又气又急又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的手下人刚要过来搀扶他,樊珉嗷的一声,从地上蹦起,大声喝问道:“北洪门的人在哪?北洪门的人都跑到哪去了?”
  他手下这些人哪知道北洪门的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面面相视,一个个垂下头,谁都没有答话。
  “气死我了!”樊珉暴跳如雷,可是抓不到背洪门的影子,他浑身的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
  琢磨了好一会,他沉声下令,道:“上车!”
  “珉哥,我们现在去哪?”
  “去郊外!,找北洪门的杂碎算账!”反正堂口这场火是扑不灭了,樊珉一琢磨,留下来也毫无用处,等会消防和警方人员都会到场,自己解释起来还得多废口舌,不如暂时离开,先去端掉北洪门在郊外的老巢在说。
  堂口遇袭,又被对方点了一把大火,南洪门众人气闷,垂头丧气地坐上车,刚才杀向郊外时的雄心壮志这时候已所剩无几。
  一路无话,等樊珉带着手下人员来到郊外,到了北洪门落脚的那栋未完工的别墅里一看,哪还有北洪门人员的影子,里面空荡荡,早已人去楼空。
  “这帮该死的混蛋!”樊珉气极,在别墅里挥舞着拳头大骂北洪门。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话又响,接起一听,己方在市内的数家场子同时遇袭,请求他派人去支援。
  樊珉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他怒吼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可,可能是北洪门的人……”
  “什么叫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主要是因为对方都蒙着面,我们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判断不出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笨蛋!一群笨蛋!”
  挂断电话之后,樊珉又带人急匆匆地往市内赶去,等到达出事的场子之后,对方已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狼籍以及己方十多名伤号。长话短说,这一个晚上,要么是城东出事,要么是城西遇袭,樊珉带领一干手下疲于奔命,累得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等到天色放亮的时候,对方的偷袭总算告一段落,樊珉也随之长出一口气。
  他百思不得其解,对方明显是北洪门的人,可是北洪门那边带队的头目是金岩,自己和他打过交道,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狡猾多端,把自己打得晕头转向,何况金岩也并未得到北洪门的增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也没有心思再去想,此时他又累又困,只想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大睡一觉。他满面疲惫地对手下人交代道:“折腾一晚,大家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他手下人相互看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见状,他疑问到:“你们还站这里干什么啊?不想休息么?”
  “老大,我……我们去哪里休息啊?堂口都已经被烧没了。”
  听了这话,樊珉火往上撞,怒声道:“堂口烧没了,难道整个常德也烧没了吗?遍地的旅店,你们不会找地方住吗?这种事情也来问我,都他妈猪脑子啊?!”
  “老大,关键……关键是兄弟们口袋里都没钱了……”手下人壮着胆子低声说道。
  樊珉眨眨眼睛,愣了片刻,张开的嘴巴又慢慢闭上,他摸摸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收下兄弟,苦笑道:“我这里还有几万块钱,都提出来分给兄弟们,让大家省着点花。”
  “老大……”
  樊珉的脾气虽然暴躁,但是为人不错,十分大方,对收下的兄弟也很好,颇得手下人的爱戴,正因为这样,他这波南洪门的人员战斗力也十分强劲,前去打北洪门郊外别墅时,如果不是带队头目被袁天仲干掉,北洪门那边想打退南洪门的进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见老大把自己的家当都拿出来了,收下人无不感动,樊珉摆摆手,说道:“快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说完话,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上汽车,带上一干心腹手下,前往就近的酒店。
  他想休息,可谢文东这边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下面的兄弟虽然少,但骁勇善战的干部多,任长风、格桑、袁天仲、金岩等等,随便跳出一个,都是以一顶十的悍将,谢文东将他们分散开来,其他人休息,他打完了,格桑继续打,其他人继续休息,格桑打完,袁天仲接着,如此循环,彻底让南洪门摸不着头脑,感觉好像满城都是南洪门的人。
  清晨时,任长风、格桑、袁天仲、金岩等人都折腾了一夜,他们去休息了,不过谢文东却开始准备上阵了。
  他身边,除了五行兄弟之外,还有十来名北洪门人员,经过一晚的休息,此时都养足了精神。
  根据灵敏提供的情报,谢文东等人坐着一辆面包车,去了市区城北的一家酒吧。
  南洪门在这里安排了二十来人,不多不少,刚好能被谢文东这波人轻松吃掉。
  此时天色大亮,酒吧也快要打烊,紧张一晚上的南洪门人员都准备去休息了,可他们刚从酒吧出来,只听哗啦一声,停靠在路边的面包车车门突然拉开,从里面蹦出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提刀,直向他们冲杀过来。

第179章
  非常时期,南洪门帮众的警惕性也都很高,听到声音不对,急忙回头观瞧,见突然杀来一队蒙面人,无不色变,刚想逃跑,可仔细一看,对方人数不多,只十来个,衣服又脏又乱,一个个污头垢面,和叫花子差不多,南洪门帮众放下新里,二十来人纷纷冷笑一声,拔出衣下的片刀,做出准备迎战的架势。
  他们没把对方这十来人放在眼里,可是一交上手,情况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对方虽然衣着不怎么样,身材也不出众,但异常凶悍,出手狠毒,只是在刚刚接触的顷刻之间,便将南洪门这边砍倒数人,见势不秒,剩下的十多人转身要跑,可是这时候再想跑,哪能跑得掉。谢文东和五行几个箭步追上对方,片刀挥舞,刀光闪烁,只砍得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南洪门这二十来号人,根本未做出像样的抵抗,便被打得东倒西歪,浑身刀伤,爬不起来。谢文东抓起一名受伤的南洪门人员,喝问道:“你们的头是谁?”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那人又惊又怕又疼,身子直哆嗦,伸出手来,颤巍巍地指了指他旁边不远处的一名大汉。
  谢文东转头一瞧,将这人放开,然后走到那名汉子近前,问道:“你是他们的头目?”
  那汉子胸前受伤,被划出一条大口子,此时鲜血直流,脸色苍白,爬伏在地上,直喘粗气。他仰头看了谢文东一眼,怒声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北洪门!”谢文东用刀面拍拍他的脑袋,冷声说道:“给樊珉打电话,就说此处告急,让他带人来支援!”
  “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听你的……啊……”
  他话还没有说话,谢文东的刀下移,落到他的肩膀处,猛地向前一递,片刀刺进那大汉的肩胛骨内,把他痛的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谢文东垂首盯着他,阴阴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下一刀,我会刺进你的心脏!”等了片刻,风大汉光哼哼呻吟却不答话,谢文东没有耐性和他耗下去了,单脚踩住宅区对方的胸口,手臂回收,只听嘶地一声,将片刀从大汉的肩膀硬生生的拔出,随后,片刀继续下移,刀尖落到大汉的心口窝。
  谢文东吸了口气,身子倾斜,手臂刚要加力刺下去,那大汉急声叫道:“别……别杀我……我打,我打电话!”
  说着话,他手掌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樊珉打去电话。
  此时,樊珉刚刚找到一家酒店,正准备先洗个热水澡再睡觉,手机响起,接起一听,又是告急电话,他气得脑袋嗡嗡直响,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北洪门逼疯了,他不明白北洪门究竟是干什么,不停的进攻己方的场子,而自己一去,立刻便逃,根本不和自己正面接触。“我知道了!”樊珉怒吼一声,挂断电话,将刚刚脱下的衣服穿好,快速出了房间,然后把自己手下的兄弟统统叫出来,准备向出事的场子赶。
  见他两眼都是血丝,樊珉的一名心腹兄弟说道:“珉哥,你不要去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带些兄弟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又是北洪门在骚扰我们。”
  樊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北洪门已经骚扰己方整整一晚上了,都是小股人员,自己到不到场也无关紧要,想罢,他点点头,叮嘱道:“好!吴胜,你代我去吧!不过务必要小心,今天的北洪门有点邪门!”
  “珉哥尽管放心!”那名叫吴胜的头目呵呵一笑,转身向楼下走去。
  南洪门由一名小头目带着百十号人赶来,谢文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本来他是想把樊珉以及他手下的帮众全部引来,让他们疲于奔命,现在对方没上当,只派来一名小头目,令他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来的人少,自己就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眼珠转了转,谢文东嘴角挑起,将手上的血迹擦了擦,拿出手机,给任长风和金岩等人打去电话,让他们把全部的兄弟都带到此处来,己方在这里设下埋伏,将南洪门派来的这一百来号人干掉。
  正所谓兵不厌诈,虚虚实实,你看是实的,很可能是虚的,而你看是虚的,那又可能是实的,这套早已被谢文东应用得如火纯青。
  接到谢文东的命令,任长风和金岩等人马上行动,纷纷向谢文东这边赶。
  樊珉的心腹手下吴胜带领一干南洪门帮众来到出事地点,先观望了一番,一个人都没发现,只是看到地面上有片片血迹。
  他暗暗点头,果然,北洪门又是来骚扰的,打完就跑了!心里琢磨着,他带人走进酒吧里,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隐隐约约能闻到血腥味,不过奇怪的是,里面一名工作人员也没有,就连己方的兄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皱皱眉头,满面狐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都到哪去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酒吧里端传来笑声,“哈哈,我不是人吗?”
  吴胜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吵,手随之下意识地摸到腰间,同时拢目观瞧,只见酒吧里的角落里坐有一人,由于光线太暗,他进来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定睛细看,也只是隐约看到个人影,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子,他看不真切。
  只是一个人,那十之八九应该是已方的兄弟,他嘘了口气,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疑问道:“这里只有你吗?其他的兄弟呢?”
  “都在后面,正等你呢!”对方含笑说道。
  “哦!”吴胜精神一振,看了那人一眼,刚要向酒吧的后面走去,疑声说道:“我以前好像没听过你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他的问话那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然后缓缓走出角落,直到这时候,吴胜才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模样,刘海略长,快要遮住眼目,相貌平凡,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亮得惊人,尤其是在黑暗中,简直像是两盏小灯泡。
  吴胜打量了他一番,暗暗吸了口气,他敢保证,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个青年,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正琢磨着,那青年仰面笑道:“你肯定不愿意知道我的名字。”
  “哦?”吴胜心中虽然惊讶,不过对方只有一个人,而自己身边足有二十多号兄弟,酒吧外面还有数十号,他当然无须顾虑,他呵呵笑了,说道:“这倒有意思,若这么说,我还真想听听你究竟叫什么?”
  “你过来!”青年向他招招手。
  吴胜用眼角瞥了瞥自己周围的兄弟,嘴角挂着冷笑,大咧咧地走到青年近前,脑袋向前一凑,笑道:“说吧!”
  青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叫……谢文东!”话音还未落,一把匕首自青年的袖口中掉落,抓在掌中,对着吴胜的肚子就是一刀。
  没有人能想得到,在己方这么多人面前,那青年敢对吴胜下杀手,包括吴胜自己在内。
  扑!这一刀,刺得结结实实,匕首的刀身完全没入吴胜的肚子里。
  “啊!”
  吴胜怪叫一声,踉跄而退,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一是因为青年给自己的这一刀,也是因为青年在自己而边的话。
  正在众人被眼前所发生的突变惊呆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大乱,人声鼎沸,喊杀连天,接着,只听哗啦一声,酒吧的卷帘门落下,咔嚓,外面又传来脆响,显然有人在外面将房门锁死。
  “哎呀!我们中了埋伏!”
  一名南洪门的大汉最先反应过来,尖叫出声,人们纷纷惊醒,有上前搀扶小腹中刀的吴胜,有人前去包围那名青年,酒吧内顿时乱成一团。
  青年含笑急退几步,身形一侧,震声喝到:“杀!一个不留!”
  哗!随着他的话音,酒吧后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蜂拥跑出十多号人,为首的一位,手持唐刀,正是任长风,在其身后,还有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这十余人,好像恶魔一般,将手中武器挥舞开来,如同割草一般砍杀着进入酒吧的南洪门众人。
  这些南洪门的普通帮众哪里能招架得住他们的冲杀,转瞬之间,便有十多人受伤倒地,其余众人等拉着负伤的吴胜想跑,可是大门被锁死,任凭他们将卷链门敲得震天响,外面也无人答言。
  不是外面的南洪门帮众不管他们了,而是此时已自身难保,在金岩的只会下,格桑的冲击下,他们被数十号突然杀出的北洪门帮众杀的大乱,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可怜吴胜和他带进酒吧的那二十来号人,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憋在酒吧里,任人宰割。
  吴胜中计而亡,手下兄弟折损大半,消息很快传回到樊珉那里。
  樊珉这时候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噩耗传来,直把他惊得从床上摔下来。

第180章
  无声被杀,樊珉在酒店离也无心再睡。连续折损两名心腹,让他有是吃惊有是心疼,迫不得已,只好强打精神,亲自带人前往。
  且说北洪门这边,打败吴胜之后,谢文东等人刚从酒吧出来便听到下面的眼线回报。樊珉已经带领手下倾巢而出。向这边敢来。众人刚刚打了个胜仗,时期正盛,听闻这个消息,任长风笑道:“东哥,我看我们就来个故伎重演吧,继续设下埋伏,让樊珉也交待这里!”
  谢文东摇头,南洪门虽然连吃败仗,不过人数依然几多,至少在四百往上,而己方连连取胜,可伤员也不少,经过这一战,有送走了二十多名弟兄,现在可用之人勉强能有无视,就算埋伏的再巧妙,也对付不了人家,他一笑,说道:“打是要打的,樊珉这个人也是要除掉的。但是不是现在,我们走!”
  “去哪?”任长风莫名其妙地问道。
  “先去泡个澡,然后找地方睡一觉!”谢文东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说道。
  现在常德毕竟在南洪门的控制之下,谢文东等人没敢去洗浴中心那样的地方,而是在一座小区离找了一家平平常常的浴池。
  在进去之前,谢文东让手下众人把沾满血迹的外套都丢掉,即便如此,众人身上,脸上也都够脏的,进了浴池之后,老板还以为来了一群民工,横眉冷目,不给好脸色看,谢文东也不介意,世态炎凉,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以貌取人的人大有人在。
  洗完澡后,谢文东让任长风带领几名机灵的兄弟去商场买些衣服回来。都要正装,给兄弟们换上,任长风领令而去,谢文东在浴池的休息室离找来金岩,问道:“现在下面还有多少兄弟?”
  金岩苦笑道:“还有五十人整!”谢文东仔细琢磨了一会,点点头,说道:“够用了!”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交个金岩,说道:“这是南洪门帮众落脚的地址,他们在长兴街包下两家想邻的小旅店,等到晚上十而点左右时,你带兄弟们过去。”
  金岩吃了一惊,疑问道:“东哥是让我带兄弟们偷袭他门?”
  “没错!”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
  “他们有多少人?”金岩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们有多少人?”金岩有些紧张地问道。
  “大概在三,四百左右吧!”谢文东说道。
  “这么多人!”金岩吸气,自己手下只有五十兄弟,如果去与对方三,四百人抗衡!就算是偷袭,也难有取胜的把握,把嘴巴张了张,想说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说,谢文东也知道他的顾虑,淡然一笑,说道:“金岩,你放心,我不是让你去送死的。你带兄弟们到达之后,先躲藏起来,凌晨一点过后,南洪门的帮众肯定会大乱,从旅店里跑出来,到时你带兄弟们突然杀出,定能大败南洪门,另外,我会让格桑协助你。”
  经过连续的激战,金岩早以领教了格桑的本事,有他助自己,当然再好不过了,可是……他满面孤疑地问道:“东哥,为什么凌晨一点过后,南洪门大乱?”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不用问那么多,你先带兄弟们去休息,晚上十二点,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准时赶过去即可。”
  “是!东哥!”金岩不再多问,点头领命。
  相隔一个小时,任长风带人回来,每人都提着两只大帆布包,里面装着都是高级西装,随便挑出一套,也值个千八百的,众人在浴池里换好衣服,相继离开,谢文东让金岩带着兄弟们找地方去休息,而他自己则带上任长风,五行和袁天仲,去了樊珉下榻的酒店。
  这家酒店在常德是比较不错的,急干净有豪华,只进入大堂,谢文东连连点头,感觉很满意。他满面轻松,可任长风的等人却把心提到嗓子眼,樊珉就住在这里,身边的手下极多,这若是碰上,可就大事不妙了。
  谢文东在前台订下几个房间,然后向任长风等人一笑,说道:“这回,我们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了!”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任长风在他身旁低声说道:“东哥,我们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这里……太危险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谢文东那着钥匙,边向电梯方向走边回头笑道。
  进入房间,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十点,我们睡到凌晨一点,然后动手。”“动手?”任长风不解道:“向谁动手?”
  谢文东指指脚下,说道:“当然是下面的樊珉了。”
  啊?任长风,无行和袁天仲同是一楞。
  谢文东含笑解释到:“折腾了这么久,我们累,南洪门肯定更急更累,这一觉,足够他们睡到第二天早上的,这正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谢文东来到樊珉下榻的酒店休息,而樊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正在外面收拾残局,处理吴胜的后事。
  几次交锋,他损兵折将,拿北洪门毫无办法,处理完一切之后,他硬着头皮给向问天打去电话,向他请求增援自己,派不派人来是小事,关键是要把资金问题先解决,现在己方这么多兄弟在常德,要吃要喝要穿要住,没有钱,什么都行不通。
  接到他的求助电话,向问天那边也很吃惊,樊珉手下人力占有优势,前期又大败过北洪门,应该轻松稳定局势才对,怎么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向自己告急了呢?甚至连堂口都让人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向问天疑问道:“小珉,北洪门那边带队的头目是谁?”
  樊珉苦笑道:“是个叫金岩的人。”
  “金岩?”向问天闻言,仔细想了一会,然后看向萧方,询问他北洪门是不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萧方对北洪门的情况十分了解,见向问天询问自己,他摇头而笑,说道:“金岩是张一的手下,在北洪门,只能算是个中低层干部!”
  北洪门一个中低层干部竟然把自己的心腹手下打得如此之惨,是北洪门的人太厉害了,还是自己的手下太无能了?向问天苦笑,轻轻叹了口气。
  他虽然没有责怪樊珉,但这声叹息,比责骂樊珉一千一万句还要难受,后者的脸也随之变得通红,握着电话的手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问天沉默片刻,说道:“好吧!我让人带些现金过去,另外,再给你增派二百兄弟!”
  “多谢向大哥!”樊珉急忙道谢。
  等挂断电话之后,向问天连连摇头,在他认为最不应该出现问题的地方却偏偏出了漏子,不知道樊珉是怎么搞的。
  现在,东心雷已经把北洪门的人力从总部调出,恐怕用不是几天就会抵达南京,到那时,双方势均力敌,再想讨到好处,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必须得趁真现在洪门人力紧缺的时候多占些便宜,以向问天当初的本意是拿下九江常德等五市,封住北洪门向己方地盘渗透的门户,同时再打下上海,拔掉北洪门在己方内部埋下的钉子,然后再与北洪门全面交锋,己方就算实力不如对方,处于守势,也不吃亏。
  但现在情况进展得并不顺利。
  北洪门和文东会在上海安置了大批的帮众,龟缩到从白家买来的场子里,即不露头,也不出战,自己拿他们没办法,而九江,常德等五市,更是与预计中的目标相差太远,彭择,岳阳,湖口战况胶着,惟独常德这边大获全胜,结果现在又出危机,整体情况不容乐观。
  想问天这时候那能不愁?!
  萧方皱着眉头,幽幽说道:“向大哥,我觉得常德那边的情况不太正常。”
  “哦?”向问天转过头来,直视着他,问道:“怎么说?”
  “萧方说金岩仅仅是个北洪门的小干部,各方面都还不错,但也没有太出奇的地方,以他的本事,不应该胜得了樊岷,我想……他身边是不是有高手协助?”
  向问天点了点头,问道:“你以为是谁?”
  萧方笑了,说道:“除了谢文东,我再想不出其他人。”
  “可谢文东不是在九江吗?”
  “也许悄悄蜷伏到了常德。”
  向问天低头沉思,久久未语。
  萧方说道:“谢文东究竟在不在九江,一试便知!”顿了一下,他又说:“向大哥可以先让柴兄试探着打一打,如果谢文东在九江继续让柴兄与之相持,若是不是,我们就一鼓作气,拿下九江再说。”
  “嗯!”向问天点头,觉得萧方说得有理,随即给柴学宁打去电话。
  现在,柴学宁在九江郊外按兵不动,他不主动出击镇守堂口的郭栋更不敢去招惹他,双方虽然近在咫尺,却相安无事,九江风平浪静,谁都看不出来这里正处于两大黑帮的交战中。
  接到向问天的电话后,柴学宁可犯愁了,去做试探,说得简单,可是万一中了谢文东的圈套怎么办?这不是把试探的兄弟往火坑里推嘛?

第181章
  见接完电话之后,柴学宁愁眉不展,他手下兄弟心中奇怪,纷纷上前,询问道:“老大,出了什么事?”
  柴学宁说道:“向大哥传下命令,让我们去试探一下,看谢文东在不在九江。”
  众人听后,皆是面露喜色,己方自到九江以来,就一直监守不出,众人都快憋坏了,可是每次向柴学宁请求出战,都被他干脆的驳回,现在好了,掌门大哥亲自下令,己方这回肯定要出战了。见手下众人一个个喜笑颜开,柴学宁双眉柠成个疙瘩,训斥道:“你们高兴什么?以为这是好事吗?我告诉你们,如果谢文东真在九将,谁去试探,谁就是去送死!”
  “老大,你不用担心,让我去吧!”
  随着话音,一名大汉走了出来,这人一米八零开外,大鼻子大嘴大耳朵,偏偏长了一队绿豆大的小眼睛,他名叫陆寿,跟随柴学宁多年,属柴学宁的铁杆心腹。陆寿知道自己这个老大,没有别的毛病,就是生性多疑、谨慎,典型一个闷葫芦,一刀子扎下去见不到出血,两巴掌拍下去打不出个屁来,缺少血性,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掌门大哥才把他派来对付谢文东。
  柴学宁看看陆寿,脑袋摇着象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自他加入南洪门那天起,陆寿就跟随他,多年来,不管他是起是落,陆寿始终对他不离不弃,之间感情深厚,情如手足,让陆寿去冒险,他打心眼里舍不得。
  琢磨了一会,他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向大哥的命令,我们肯定要执行。”说着话,他看向一名二十多的青年,说道:“王平,你准备一下,带五百兄弟前去九江市里,试探性的打一打,看北洪门有什么反应!”
  陆寿不怕谢文东,可不代表旁人都不怕。这名叫王平的青年听完,心中一翻个,倒吸口凉气,暗骂柴学宁不是东西,任人唯亲,他的心腹主动请令,他不派,而自己没说话,反而派到自己的头上,这不是欺负人吗?
  心中这么想,可嘴上不敢这么说,他躬身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是!柴哥!”
  柴学宁不放心地叮嘱道:“进入九江之后,务必小心,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马上退回,不要恋战,我和兄弟在后给你压阵!”
  “多谢柴哥!”王平连连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令回去。
  听眼线回报,南洪门有异动,一波人进入市区,郭栋吓得直打冷战,看起来南洪门还是坐不住了,前来进攻九江,自己手下就这么一千来人,能打得过人家吗?他急着直搓手,在房间里连连转圈。
  他焦急,手下人也跟着紧张起来,纷纷小声问道:“郭哥,我们现在掌们办?”
  郭栋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喝道:“我怎么知道?”
  一句话,把手下人都说得没词了,相互看了看,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
  郭栋又在房内转了好一会,终于停下身形,急声说道:“快、快、快!赶快传令,把所有兄弟都抽调回堂口,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兄弟,死守堂口,无论如何,也……也不能让南洪门的人把堂口抢了去!”
  “啊……是!郭哥!”手下人立刻照办,按照郭栋的意思,把北洪门分散在各个场子的人员全部调回堂口内,拉开架势,准备要与南洪门死拼到底。
  如此一来,北洪门这边堂口的人力是增多了,防御也加强了,可同时也就等与九江的所有场子都让了南洪门,若这时候南洪门大举来攻,郭栋这些人就得活活被困死在堂口里,可是,顾虑重重的南洪门并没有那么做。
  王平带领手下人员进入市区,他们走得真可谓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每走一段距离,都会令车队停下,派出下股人员到前方去试探。
  一路上,风平浪静,别说没有遭受到北洪门的攻击,就连北洪门帮众的人影子都未看到,在南洪门众人感觉,九江市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坐在车内,王平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毕竟他所面对的对手不是旁人,而是谢文东,别说是他,就连八大天望之一的萧方当年都在谢文东手里连连溃败,最后急吐了血越想,他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
  又向前慢行了许久,派出的兄弟把路过的场子都探察遍了,也没发现有北洪门的人,好象北红们一下子就在九江蒸发掉了。
  “平哥,再往前走,就要到北洪门的堂口了,我们还走不走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副手回头问道。
  王平刚要说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这该不会是谢文东的诱敌之计吧?故意引自己深入九江,然后再把自己的退路封死,将己方困在九江之内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声喝道:“撤!马上撤退!”他打算先撤到市区边缘,占下几个场子,以此为据点,再看北洪门作何反应。
  随着他的命令,顿时间,南洪门的后队变前队,所坐汽车纷纷掉头,原路折了回去他们撤退,消息很快传到堂口内部的郭栋那里,后者一听,面露喜色,南洪门肯定是见自己的堂口防御森严,无机可乘,占不到便宜,所以就暂时撤退了,既然如此,自己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马上下令,全体人员追杀。
  郭栋虽然胆小懦弱,可是懂得的东西却不少,还知道趁敌人撤退需随后掩杀的道理。
  王平正领人返回,突然听眼线回报,北洪门的大队人马从后面追杀上来了。
  哎呀!王平惊叫一声,双手连连抖,怎么样,自己就猜北洪门的异常是谢文东的诱敌之计,果不其然,现在见自己不上当,谢文东气急败坏,追杀出来,这还了得,他紧张地站起身,忘了自己还在车里,咚的一声,脑袋撞在车棚上,可是现在他已不知道疼了,对司机连声叫道:“快!赶快加速,全体撤退!立刻撤退!”
  “平哥,我们还占市区边上的场子吗?”副驾驶位上的副手疑问道。
  “还抢个屁!马上退回去,与柴哥汇合!”
  “是!”
  南洪门来时小心翼翼,走的时候倒是快,一路飞驰,仓皇而退。
  郭栋追了一阵,见南洪门又撤回到郊外,这才得停止追赶,满面的得意,对身旁的手下笑道:“南洪门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嘛!一会向东哥报捷,就说我们刚刚大败南洪门!”
  众人一听,暗自发笑,连手都没动,也叫大败?这仗打得可真容易!不过报功是件喜事,真得到东哥奖励,大家都有好处,众人连连点头,齐声应是。
  郭栋带人得意洋洋的返回堂口,暂且不提,且说王平,仓皇逃回郊外的小工厂,见到柴学宁,不等后者开口,他先急声说了句:“好险啊!我差点中了谢文东的全套!”
  “啊?”此言一出,柴学宁连同身旁的众干部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王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番,当然,其中免不了添枝加叶,猛夸谢文东的诱敌之计如何高明,实则暗赞自己目光独到,头脑灵活,没种谢文东的诡计。
  最后,他说道:“等我撤出市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路上还有北洪门的不少伏兵,几乎把我拦在市内,还好我见机得快,即使撤退回来,不然,我和下面这五百兄弟,恐怕就凶多吉少,谁都不出来喽!”
  听完王平的评述,柴学宁按擦冷汗,仰面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王平,这次你表现的不错,辛苦了!”说完话,他看向其他人,问道:“现在,谁还愿意与去九江和北洪门作战?”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来请战了。
  证件事情,被王平那么一说,众人虽然没有亲自前往,身临其境,却也在暗暗心寒,佩服谢文东的计谋过人,名不虚传。
  见状,柴学宁连连摇头,说道:“我一直在说,谢文东狡猾多端,与他交战,必须得谨慎再谨慎,可你们不听,总以为我胆小怕事,现在怎么样,不过不是王平前往,换成旁人,恐怕就中了谢文东的圈套,能不能活着掏出来都不一定呢!”
  说完话,他拿出手机,给向问天打去电话,以身份肯定的语气说道:“向大哥,谢文东确实在九江,我刚刚已经试探过了!”
  听完柴学宁的回报,向问天看向萧方。
  萧方眉头紧皱,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谢文东还在九江,那么是谁在常德帮助金岩呢?现在,脸如此聪明的萧方都被弄的晕乎乎的,摸不着头脑。
  他没主意了,转头看向孟旬,询问他的意思。
  萧方和孟旬同为智囊,相互之间瑞安谈不上有矛盾,但暗中竞争还是存在的,现在是关键时刻,萧方已顾忌不了那么多,问道:“小孟,你怎么看?”
  想不到萧方会问自己的意见,孟旬忙向他点头示意,想了片刻,说道:“以我之见,先不要管谢文东究竟是在九江还是在常德,我们得把另外三市尽快拿下,至少得在北洪门的援军赶到之前,拿下那里!”

第182章
  孟旬主张拿下彭泽,岳阳,胡口三地,可是说来简单,具体要怎么做呢?那里的战事正处于胶着状态,双方实力相当,不分胜负,谁都很难将对方彻底打出市区。萧方仔细斟酌了片刻,摇头说道:“那恐怕不太容易,还得再增派人手过去!”
  “恩!”孟旬大点其头,说道:“现在不是节约人力的时候,再拖延下去,北洪门的援军一到,我们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向问天觉得孟旬说得有理,点头道:“好!小孟,就按你的意思,你看派多少援军前往合适?”
  孟旬伸出两根手指,含笑说道:“至少两千人。”
  “那么让谁领队呢?”
  “呵呵!”孟旬笑了,整了整衣服,站起身形,说道:“向大哥,让我去吧!”
  哗—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孟旬是智囊没错,但是他年纪轻轻,加入南洪门的时间又不算太长,以前也从未领过兄弟作战,在陆寇和萧方等人看来,么孟旬是个出色的智囊,不过统帅力很一般,让他纸上谈兵,出谋划策可以,但是真带兄弟上战场去厮杀,他恐怕就不行了。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将目光都集中在向问天身上,他是老大,拍板定钉还得靠他,而且孟旬主动请命,大家身份相同,谁都不好多说什么。
  向问天含笑不语,他也在琢磨让孟旬前往合不合适,思前想后,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小孟,这次就拜托你了,不过,我担心你经验不足,让小寇和你一同前往如何?”
  听完这话,孟旬眨眨眼睛,看看陆寇,再瞧瞧向问天,扑通一声,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了,什么话都没说。
  众人见状一愣,感觉向大哥这么安排再妥当不过了,陆寇智勇双全,统帅力极高,加上孟旬的头脑,他二人在一起合作,简直堪称完美,怎么孟旬好像不太乐意呢?向问天也不解,笑呵呵的问道:“小孟,你觉得不合适吗?”
  “是的!”孟旬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如果向大哥信任我,就让我去,如果向大哥觉得陆兄比我更胜任,就让陆兄前往,让我两一同前去,不妥当!”
  众人听完,皆笑了。陆寇在旁,扑哧一声也笑了,在他记忆中,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自己碍手碍脚呢!
  孟旬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顾虑,他承认,陆寇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不过,他可是八大天王之首啊,向问天说让他配合自己,可是到了前线,谁听谁的啊?如果到时自己说往东,而陆寇偏偏说往西,那张就没法打了。只是这话不好直接说出口,干脆把问题踢回给向问天,让他在自己和陆寇二人中选一个,别把二人都派过去。
  向问天都聪明,马上领会了孟旬的意思,他点点头,不再犹豫,说道:“小孟,彭泽,岳阳,胡口三地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我给你两千兄弟,另外,那三处的兄弟也归你调遣,你意下如何?”
  “多谢向大哥!”孟旬再次起身,躬身施礼。
  等会议过后,孟旬私下里找到陆寇,满面陪笑,连连道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解释给陆寇听。
  陆寇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为人玩世不恭,整天嘻嘻哈哈,听完孟旬的话,仔细一想,夜市这么回事,他急忙摆手:“小孟你的顾虑很有道理,不用在乎我的想法,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另外,如果与北洪门作战时,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尽管来问我,实在不行,我带兄弟赶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孟旬不仅头脑过人,而且也会做人,只简单几句话,便打消了彼此之间的隔膜。
  听完陆寇的话,孟旬十分感动,对他千恩万谢。
  当天晚间,孟旬动身,前往岳阳。
  他走时,并没有把向问天给他的两千人带上,而是让他们化整为零,分散开来,向彭泽、岳阳、胡口三市潜伏。他身边,仅仅带了一名兄弟。另外,他选择岳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岳阳位置重要,湖南的门户,另外,他与常德相邻较近,只要已方得下乐阳,就算常德那边作战失利,也可从岳阳这里直接威胁对方。
  此时,南北洪门在岳阳打得混乱不堪,双方占据的地盘犬牙交错,激战了数日,谁也奈何不了谁。
  南洪门在岳阳的头目名叫杨双,是名骁勇善战的悍将。孟旬到时,已是旁边,以杨双为首的南洪门干部正在开会,商议对策,突然听说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到了,众人皆是满面的惊喜,看起来混站的局面要结束了,掌门大哥既然把孟旬派来,肯定又增派了不少援军。
  众人纷纷起身,一同接了进来,看到孟旬之后,众人在他的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巡视了一番,随后,大家都泄气了。
  本以为跟随孟旬前来的会有不少援军,结果看了一通,只找到一人,而且这个孟旬的摸样也很让人失望,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白净,文质彬彬,不像是混黑道的,更像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八大天王的。
  这些干部,在南洪门属于底层,大多数都没见过孟旬,也没有见过其他的天王,所以见了孟旬之后大失所望。
  杨双可不敢怠慢,不管孟旬年不年轻,但身份在哪里摆着呢!
  他急忙将孟旬让进自己落脚的小旅馆,随后问道:“孟天王这次到岳阳,不知有何贵干?”
  孟旬笑了,摆摆手,说道:“杨兄不必客气,你比我年长,叫我小孟或者孟老弟就可以!”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杨双虽然是个粗人,但洪门的礼节还是懂得,他干笑道:“我就叫你孟哥吧,这样既不坏了规矩,也不显得疏远。”
  “蛤蛤!好,好,好!”孟旬仰面而笑,随后,话锋一转,言归正传,说道:“我这次来,是遵照向大哥的意思,统帅彭泽,岳阳,胡口三地的兄弟,战胜北洪门!”
  闻言,杨双大喜,忙问道:“不知……孟兄带来了多少援军?有什么打算?”
  孟旬微微一笑,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看向周围的众干部们。
  一看他的表情,杨双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急忙笑道:“孟哥,这些兄弟都是我的心腹,绝对信得过,优化尽管直说!”
  孟旬含笑摇了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哎,这个小天王也够小心的!杨双心里暗叹口气,随即向手下人一挥手,众人会意,纷纷退出房间。
  等他们离开以后,孟旬身子前探,在杨双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杨双听完,脸色顿变,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孟旬,结巴道:“这……这……”
  “你先不用担心,我还没有说完呢!”孟旬在他耳边又低声说杨双认真聆听,渐渐的,脸上露出笑容,等孟旬说完,他细细又琢磨了一会,疑问道:“孟哥,北洪门能上当吗?”
  孟旬哈哈大笑,说道:“如果是谢文东在,我不敢保证,谢文东若不在这里,我保管他们中计!”
  杨双面色一正,忙道:“我可以保证,谢文东绝对不在乐阳。”
  “那好,既然如此,就按照我交代的做吧!”
  “孟哥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孟旬想了想,说道:“让兄弟们还修整两、三天,也让局势先稳定下来。”
  “好!小弟就按照孟哥的意思去做!只是下面的兄弟可能会损失惨重……”
  “一将成名万古枯!为了成就大事,只能做出一些牺牲了!”
  样双叹口气,点了点头。
  常德。
  晚间凌晨一点,谢文东准时起床,先是伸展一下筋骨,然后快速的穿起衣服。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地敲门声,谢文东将房门打开,只见外面,任长风,五行,袁天仲众人都到齐了,齐刷刷的站在房门外。
  谢文东笑了,将他们统统让进房间之内,然后拿出纸笔,边画边讲解,将樊珉以及手下所居住的房间一一点明,然后说道:“长风和五行去解决樊珉的那些手下人,我和天仲去找樊珉!”
  任长风皱起眉头,说道:“东哥,樊珉的手下倒是好说,不过樊珉这个人可不简单,听说身手十分厉害!”
  谢文东轻笑,回头看眼袁天仲,说道:“他身手再高强,也肯定敌不过天仲吧!”
  任长风顾虑道:“如果他有枪怎么办?”
  谢文东拍拍腰间,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也有枪!不用怕他!”
  见他已经打定主意,任长风不再多言,他明白,再多说也没用。
  谢文东看看手表,已经一点零五分,他向众人点点头,说道:“马上动手!”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从衣下掏出家伙,然后以手帕蒙面,默不做声的走出房间,未坐电梯,从安全通道下楼,直奔樊珉所在的楼层而去。
  而此时,樊珉正在睡梦中,这两天,连续受北洪门的骚扰,不得休息,身心疲惫,现在北洪门终于告一段落,他和手下人难得的睡一宿好觉,可是他哪里想到,厄运已经悄悄地降临到他的头上……

第183章
  凌晨一点左右,酒店内已鲜少有人走动,只是走廊里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是正在寻找生意的流莺、小姐。
  樊珉及其手下住在酒店的十三楼,连续六个房间都被他们包下,樊珉单住一间,另外五间则住着十六人,他们皆是樊珉的心腹,身手都不简单。
  当谢文东等人来到十三楼的时候,向前没走出几步,一名小姐像是只嗅到鱼腥味的猫,快步而来,边走还边娇声问道:“先生,需要小姐……”话只说到一半,下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只见谢文东几人都是蒙着脸,手中提有闪烁着寒光的刀剑,在走廊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一行人,杀气腾腾,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来来者不善,更何况是精于世故的风尘小姐。那女人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谢文东冷笑一声,连理都未理,回头向众人使个眼色,随后直接走到樊珉的房前。
  酒店的房门是厚重的实木门,极其结实,若是有格桑在,可轻松撞开,可惜现在格桑正与金岩在一起。谢文东回头看向袁天仲,后者会意,来到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提起腿来,对着房门,使尽全力踢了一脚。
  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房门震颤,仿佛连地面都在跟着抖动似的,回音在寂静的走廊里久久不散,不过,他这一脚下去,并未将房门踢开,袁天仲老脸一红,再次出脚,这一回,他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咚!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随着巨响,房门的门锁再承受不住重击,应声而开。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谢文东和袁天仲身行如箭,几乎同一时间窜进房间之内。
  房间是四人包间,里面并非樊珉一个人,还睡有一名年轻漂亮的小姐。由于袁天仲两脚才把房门踢开,给了樊珉做准备的时间,当谢文东和袁天仲进来时,樊珉已满面惊讶地坐在床上,手里拿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见突然闯进来两名黑衣蒙面人,那名小姐已吓得哆嗦成一团,尖叫连连,樊珉也是又惊又骇,只不过他毕竟是混黑道的,见过风浪,表面上显得还算从容,他高举着手枪,对准谢文东和袁天仲二人,冷声质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暗道一声麻烦,谢文东笑呵呵地问道:“樊珉,你不认识我吗?”说着话,他把鼻子的手帕扯掉。
  樊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忍不住暗皱眉头,在他印象中,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青年。他疑声问道:“我不认识你,你究竟是谁?”
  “谢文东!”谢文东含笑,一字一顿地说道。
  谢文东?听到这三个字,樊珉双目猛的瞪圆,定睛细看,白面、细目、中山装,没错,眼前这个青年的模样和传说中的谢文东几乎一模一样,他此时再掩饰不住心中的惊讶,脱口惊叫出声:“啊?”
  就在他惊叫的一刹那,谢文东的身形猛然蹲了下去,同时一道金光从他袖口中弹射而出,直取樊珉的颈嗓咽喉。樊珉在南洪门虽然算不上高级干部,不过也是善战的好手,反应极快,见金光射来,想闪躲已然来不及,出于本能的,他举臂格挡。
  只听扑哧一声,金刀刺进他的小臂,这一刀力道十足,深深钉进他的骨内,樊珉痛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盲目开了两枪。
  嘭、嘭!
  这两枪大失准头,即未打中谢文东,也未打中袁天仲,全部射在墙壁上。
  没等他舒缓过来,袁天仲如同鬼魅一般闪到他的旁边,手腕一抖,软剑由下向上挑去,快似闪电,咔嚓,随着破骨的脆响,樊珉拿枪的手掌齐碗折断,连枪带手,一同掉落在床上,鲜血自断碗处喷射出来,溅出好远,也溅满床铺。
  一旁的小姐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血液凝固,汗毛竖立,两眼向上一翻,咯喽一声,吓得晕死过去。
  次时,樊珉一只手被切断,一只手被金刀刺中,双手几乎全废,即便是象他这样的汉子,也痛得死去活来,惨叫连连,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滴滴答答往下掉。
  见他拿枪的手被袁天仲折断,谢文东暗中长出口气,他慢慢从地上站起,笑眯眯地说道:“樊珉,你可知道我此来的目的?”
  樊珉身子剧烈地哆嗦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眼猩红,恶狠狠地瞪着谢文东,尖叫声道:“是为了杀我!”
  “更是为了常德!”谢文东含笑说道。
  “你……你早就悄悄潜伏到了常德?”
  “刚到两天!”
  难怪!难怪这两天北洪门出奇的反常,变得那么难以对付,原来是因为谢文东在这里!这么说来,自己这两天所面对的敌人并不是金岩,而是北洪门的老大,谢文东!想到这里,樊珉突然发了疯似的仰面狂笑,说道:“好、好,谢文东,你做得好啊!不过你以为你现在能杀得了我吗?外面还有我十多个兄弟呢。”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笑道:“不用再指望他们来救你了,这时候,他们应该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什么?”
  听完这话,樊珉脸色顿变,强忍双臂的疼痛,侧耳倾听,果然,房外已经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时有传来。
  这时候,樊珉彻底明白了。原来谢文东是早有预谋的有备而来。他牙齿交得嘎嘎作响,牙龈都滴出血来,他吼道:“谢文东,你有本事就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打败我,使用暗杀,耍小手段,算什么本事?”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兵不厌诈!这话你没听过吗?何况,我已经打败你了!”
  不等樊珉说话,谢文东继续说道:“逼你出城,烧了堂口,让你无安身之地,如此一来,你不得不被迫去找安身之所,事出仓储,难免会露出破绽!连续骚扰,让你和手下疲于奔命,得不到休息,身心疲惫,疏于防范,如此一来,漏洞更多。正因为这样,我今天才能轻松的致你于死地,难道这还不算打败你吗?”
  樊珉闻言,嘴巴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从堂口被烧那一刻起,自己就一步步走进谢文东设计的全套中……想着想着,樊珉摇头苦笑,幽幽而叹,喃喃说道:“人人都说你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我,我现在是领教了,我输了,动手吧!”
  谢文东暗暗点头,什么叫汉子,象樊珉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汉子。
  “如果你在北洪门,我想我们会成为好兄弟,可惜,你不在北,而在南!”说完话,谢文东向袁天仲微微扬了下头,后者心领神会,手中软剑一抖,在樊珉的脖颈处飞快地划过。
  嘶!
  血箭自樊珉的喉咙处射出,象是一道鲜红绚丽的喷泉。
  扑通!樊珉声都未吭一声,当场身亡,尸体从床上栽倒到地上。
  谢文东走到尸体前,低头看了一眼,轻叹口气,收回金刀,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不耽搁,对袁天仲说道:“走!”
  两人出了房间,这时,外面还在激战,任长风和五行正与樊珉的一干心腹正在混战在一处。
  知道樊珉有了危险,这些南洪门的干部已经急得两眼通红,想冲过去保护,可惜去路被任长风和五行联手封死,难以跨前一步,他们像是疯狗似的,不要命的猛冲猛撞,即便身中数刀,已不能站起,躺在地上依然顽固的向前爬行。
  出来之后,看到这般场景,谢文东也为之动容,他皱了皱眉头,向任长风和五行招呼一声,急速向楼梯间方向退去。
  知道事已得手,任长风和五行也不再恋战,纷纷抽身而退,毕竟樊珉这些手下不能全部杀掉,不然就没有人向住在旅馆那边的南洪门帮众报信了。
  他们退走,两名南洪门干部不依不饶,提刀追了过来,可刚到楼梯间,眼前突然闪出两道人影,一位是任长风,一位是袁天仲,可怜这两位南洪门干部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便到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来。
  另一边,长兴街。
  格桑、金岩带领五十名北洪门兄弟潜伏在暗处,众人手中握着片刀,神经紧张,两眼紧盯着南洪门帮众下榻的那两家旅馆。嘶!
  血箭自樊珉的喉咙处射出,象是一道鲜红绚丽的喷泉。
  众人都很焦急,可最急的当属金岩。
  他连连看表,不时的抹抹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嘟囔道:“南洪门的人怎么还没出来,已经过一点了!”
  格桑在旁翻了翻大环眼,不满地说道:“我说金兄弟,你这话已经说过不下十遍了吧!?”
  “我着急啊我!”金岩急声道:“东哥交代了,一点一过,南洪门的人肯定会倾巢而去,我们趁机杀出,必定能大败对方,可是……可是现在都一点十分了,对方怎么还没动静?”
  “放心吧!东哥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耐心再等等!”向来四肢强于大脑的格桑这时候反而安慰起金岩来了。

第184章
  唉!金岩看眼格桑,轻轻叹口气,除了耐心等下去,也实再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又过了十分钟,对于金岩来说,简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点二十左右,正在他等得抓揉肠的时候,两家旅馆同时传出动静。
  此时是凌晨深夜,城市一片寂静,所以有点声音能传好远。
  躲藏在暗处的金岩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这时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觉,转头看向身旁的兄弟,见众人也都是面露惊喜之色,他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正如东哥所说了,南洪门要有所行动了。
  仅仅过了三、四分钟,靠近金岩等人藏身之处的这家旅馆房一开,从里面率先跑出三名青年,这三人都是光着膀子,边穿衣服边往外跑,到了外面,回头向里面高声招呼道:“快、快、快!动作都快一点,老大那边出事了,先找到车再说!”
  随着话音,南洪门的人三五成群,不时的从旅馆内跑出来,一个个皆是衣衫不整,有些人连腰带都未来得及扣上,提着裤子就出来了。时间不长,在两家旅馆门前已聚集起两百多号南洪门帮众。
  见时机也差不多了,金岩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又激动又紧张的心情,回头低声说道:“兄弟们!社团能不能在常德立足,我们能不能彻底打败南洪门,就看这一仗的了,东哥信任我们,委以我们重任,我们可不要让东哥失望!”
  嗯!众人心里皆憋着一口气,没有人搭言,却齐刷刷地重重点头。
  金岩咬了咬牙关,将手中片刀慢慢高举,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
  “杀啊!”
  哗!顿时间,以金岩和格桑为首的五十名北洪门兄弟呐喊着从旅馆不远处的小胡同里杀出来,金岩这时候真豁出性命了,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南洪门众人正处在混乱之中,老大樊珉被杀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聚集在旅馆门前,有人议论纷纷,有人高喊找车,有人呼吁众人去报仇,说什么的都有,乱成一团。
  正在这时,北洪门的人突然杀出,南洪门帮众皆吓了一跳,许多人看着冲杀上前的北洪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来。
  金岩速度极快,转瞬间到了南洪门阵营前,二话没说,抡刀就砍,卡嚓,随着刀锋切骨的声音,一名青年胸口中刀,惨叫着倒地。
  “啊!敌人!是敌人!北洪门的人杀过来啦……”
  本就混乱的南洪门阵营变得更乱,许多人跑出来的仓促,身上连武枪都没带,这时候见北洪门来偷袭,想拿武枪去迎战,结果一摸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接触的瞬间,南洪门这边就有十多人被砍翻在地,整个场面像是炸开了锅,人声鼎沸,人爷马翻,数十名带有武枪的南洪门帮众聚在一起,拉开架势,准备迎战北洪门,突然间,听到前谇以来一声呐喊:“兄弟们,都给我让开!”
  随着话音,北洪门的人像潮水一般,向左右分散开来,中间让出一条通道,在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中,南洪门帮众看到在夜幕中,一条二米多高,好像一堵墙似的黑影向已方急速冲来。
  这是什么东西?南洪门众人大惊失色,许多人身子都僵住了,片刀举在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转眼间,那黑影到了南洪门众人的近前,只听叮叮两声,两把片刀被磕飞,黑影速度不减,硬生生地撞进南洪门的阵营之内。
  顿时,南洪门阵营里鬼哭狼嚎,传来一片惨叫声,只见来着在南洪门阵营之内,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虽然赤手空拳,但是两只大拳头抡开,刮到谁身上都是骨断筋折,再看这人,身高二米开外,象是下山的狗熊成了静,锐不可当,南洪门刚刚提升起来的那点斗志瞬间被扑灭得干干净净,人们相互拥挤、推搡,只想尽快逃离此处。
  见状,金岩大喜,格桑真称得上己方的第一猛将啊!他将手中的片刀一挥,高喊道:“兄弟们,随格桑大哥杀!”
  “吼!”
  别看北洪门这边只有五十人,但有身先士卒的金岩做主将,有仿佛天神下凡的格桑做先锋,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怕,五十人,士气如宏,气势冲天,挥舞片刀紧随格桑之后,兜着屁股杀了上去。这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火拼,在人数上,双方相差七、八倍,不过这是一场一面倒的火拼,三、四百人的南洪门被五十人的北洪门杀的哭爹喊娘,溃不成军,一泻千里。
  如果不是樊珉身亡在前,让南洪门帮众失去了主心骨,如果不是南洪门毫无准备、仓促迎战,如果没有格桑,南洪门又不缺少武器,恐怕火拼绝对不会是这个结果。当然事实就是事实,没有那些如果,全无斗志的南洪门帮众被杀得大败,死伤无数,一些没有受伤的帮众也都被打散了,不知道跑到何地。
  这一场拼杀,南洪门输得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等激战结束之后,金岩拎刀站在场中,看着满地的南洪门伤者,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
  他发呆,手下人可没发呆,上来两名大汉,拉着金岩,急声说道:“老大,快走了,警察马上就跑了!”
  闻言,金岩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道:“对!撤、撤、撤!兄弟们,全体撤退!”
  哗!
  北洪门来的快,退的更快,带上己方受伤的兄弟们纷纷跑进小胡同里,眨眼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是在跑路,金岩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连声说道:“我在黑道混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快的仗,哈哈!”
  “哈哈!”北洪门众人也都笑了。
  格桑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耸肩说道:“我跟随东哥,习惯了!”
  “……”众人看着他,皆无语。
  南洪门在常德遭遇惨败,老大樊珉被杀,麾下帮众折损大半,剩下的残兵败将再无勇气在常德逗留,悄悄地退出城去。南洪门退了,北洪门这边更是缺兵少将,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只有几十号,想控制常德,那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己方的援军未到之前是不可能的。
  不过总算把南洪门打跑,这也算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事。
  金岩还没有高兴多久,兴奋的心情就随着谢文东的离开而跌落到谷底。
  他想不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刻,东哥怎么能弃常德而不顾呢?若是南洪门反扑回来怎么办?那己方先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谢文东当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他苦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就这么点人,就算有我在常德,也挡不住南洪门的反扑!这次我之所以来常德打败南洪门,其实只是拖延之计,在我们的援军没赶到之前,让南洪门也无法在这里立足,为日后的取胜打下基础,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何况南洪门这时候已经知道我在常德,九江那里肯定危在旦夕,我必须得赶回去,不能让两个地方都有闪失!”
  “哦!原来是这样!”金岩幽幽的点了点头。
  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金岩,你也不要留在常德了,跟我一起去九江。”
  听闻这话,金岩大喜,能跟随在谢文东的左右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连连点头答应。
  在南洪门撤离常德不久,谢文东等人也悄悄撤走,回了九江。
  樊珉被杀,己方溃败,消息很快传回了向问天那里,南洪门高层无不震惊,同样,此事也传回了岳阳。
  凌晨五点多,孟旬正在杨双安排的房间里休息,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看眼手表,才五点左右,他暗叹口气,下床将房门拉开,只见,杨双站在门外,满面的惊慌之色。
  一看他这个表情,孟旬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他问道:“杨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樊珉在常德被北洪门斩杀,我方大败,现已被迫退出城区!”杨双有些结巴的急声说道。
  “啊?”听完这话,孟旬也是大吃一惊,樊珉竟然死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此看来,谢文东并未像柴学文所说的那样在九江,而是秘密潜伏到了常德,而常德距离岳阳可不远啊!等北洪门将常德的形式稳定下来,谁都不敢保证谢文东会不会又悄悄潜伏到岳阳来!想到这里,孟旬吸了口气,说道:“杨兄,现在情况有变,计划必须得提前!”
  “是!”杨双大点其头,说道:“孟哥,我都听你的,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出击!”孟旬斩金截铁地说道。
  杨双皱皱眉头,沉思了几秒钟,随即深深点下头,说道:“是!”
  常德的一场惨败,逼得孟旬这里也不得不更改计划。
  当日凌晨五点半左右,以杨双为首的南洪门帮众倾巢而去,直向北洪门的堂口扑去。

第185章
  现在,北洪门在岳阳的人力不少,接近两千之众,为首的是分堂主辛尚以及赶来增援的何叙荣。他两天前不太熟悉,不过这次在一起配合却很愉快,共同挫败过南洪门多次进攻。这回,杨双率众,倾巢而出,他两人早早就得到了消息。
  二人在堂口汇合,见面之后,皆笑了,辛尚说:“常德大胜,打得南洪门落花流水,看来这个杨双也沉不住气了,赶过来找你我拼命。”
  “哈哈!”何叙荣大笑,点头说道:“没错!样双这回是着急了!”
  辛尚说道:“常德打了大胜仗,我们也不能丢脸,这次杨双来攻,我看就是个机会,让他有来无回,一鼓作气,消灭南洪门势力!”
  何叙荣连连点头,赞同道:“辛兄说得有道理!你有什么主意?”
  辛尚一笑,说道:“何兄,你带一部分兄弟,留在堂口,抵御南洪门的进攻,而我则带一部分兄弟,潜伏到南洪门身后去,等你和南洪门打到胶着时,我在他们后面杀出,你我前后夹击,必能大破南洪门!”
  何叙荣听后,抚掌大笑,说道:“好主意,就按照辛兄的意思做!”
  他俩人商议妥当,由于南洪门已经打来,辛尚片刻也不敢耽搁,带上五百手下兄弟,悄悄从堂口后门溜出,绕了一个大圈子。准备潜伏到南洪门身后。
  且说杨双,带领手下的全部帮众,一路势如破竹,浩浩荡荡穿过北洪门地盘,顺利抵达堂口,到达之后,立刻下令,全体人员展开猛攻。
  这时候真看出来南洪门已经拼了命,无数的帮众蜂拥着向堂口内冲杀。何叙荣不急不忙,从容迎战,指挥手下人员,抵挡南洪门的进攻。
  短兵交接,勇者胜!
  南洪门占人和,北洪门占地利,在整体局面上看,双方实力相当,这种针尖对麦芒的硬战,没有任何技巧而言,比拼的就是谁的意志力更强,谁能把斗志坚持到最后。很快,双方全面接触,乱战到了一处。
  这场大规模的撕杀,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见己方无法短时间内取胜,再打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把警察引来更加麻烦,杨双暗叹口气,正准备下令撤退,突然间,身后喊杀声四起,杨双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瞧,只见以辛尚为首的数百北洪门帮众竟从己方的屁股后面冲杀上来。
  哎呀!杨双暗中惊叫一声,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叫道:“后面!注意后面!北洪门在后面杀上来了!”
  激战打到这种程度,喊杀连天,震耳欲聋,他的叫声又能有几人听到?
  很快,辛尚带领五百名北洪门人员冲杀到近前,在后面对南洪门展开的疯狂的砍杀,与此同时,堂口内的何叙荣见时机已经成熟,率众从堂口内反杀出来,这一前一后的夹击,直把南洪门打得晕头转向,苦不堪言。
  见势不妙,杨双扯脖子大叫:“撤!撤退!马上撤退!”
  不用他指挥,南洪门这时候也已抵挡不住,如同潮水一般败下阵来。
  杨双正叫喊着,很快引来辛尚的注意力,他定眼一看原来是南洪门的主将杨双在那里嚎叫,他眼睛一亮,嘿嘿冷笑两声,提刀冲向杨双,到了近前,二话没有说,抡臂就是一刀,同时喝道:“别喊了,你全我在这吧!”
  这一刀来得又快又突然,若是换成旁人,真就交代在这了,不过杨双可是南洪门的悍将,反应快得出奇,几乎下意识地横刀招架,当啷啷,他是把刀架住了,不过人业已震得倒退数步,还没等他稳住身形,辛尚又冲上来,手臂向前一递,恶狠狠地向他脖子刺去一刀,杨双吓得头皮发麻,急忙闪身,脖子是让过去了,可肩膀被辛尚的刀刺个正着,只听扑哧一声,杨双惨叫,再次后退,再看他的肩膀,血流如柱,半边衣服都被染红,若不是他们心腹手下上前,拼命挡住辛尚,他连性命恐怕都难保。
  哎呀!杨双又气又急,不敢再停留,在数名手下的保护下,坐上车子,直向城外而去。
  正所谓一招错,招招错!
  南洪门这一败,北洪门随后掩杀,直把南洪门杀得溃不成军,伤亡无数,他们一口气退出城,可是再看已方先前辛苦打下的那些地盘,基本都被北洪门趁机抢了去了,整个岳阳,已都在人家北洪门的控制之内。
  杨双仰天哀叹。
  他身边的心腥急声说道:“双哥,你受伤了,先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去医院?还去什么医院,地盘都被打没了!”说着话,他深吸了口气,说道:“传我命令,把败退回来的兄弟集结好,然后绕过岳阳,去打去溪,断了北洪门的退路!”
  “双哥。我们还打啊。”手下人听完他的话,满面哭丧。
  杨双怒道:“不然怎么办?地盘都丢了,你让我如何向大哥交待?”
  “可是……可是……云溪与岳阳近在咫尺,我们如果去打哪里,北洪门追杀过来怎么办?刚刚吃过大仗败仗,兄弟们士气低落,根本打不过北洪门啊!”
  “不然怎么办?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进攻云溪!”
  杨双打定主意,不听手下人劝阻,旁人也没有办法,只好英着头皮赶往云溪。
  云溪是岳阳的一个区,相距只有二十公里,座车还不用半个钟头,只是几脚距离。但是北洪门并未在那里安排人力,为了保证市区的安全,北洪门基本放弃了周边,将人力全部集中到市区内,做出死守堂口的姿态。
  若是双方在市区势均力敌,北洪门当然无心顾及骤变,但是现在北洪门在市区内大获全胜,击垮南洪门的主力,得回乙方被抢占的地盘,上下一片振奋,气势之威,如日中天,以辛尚和何叙荣为首的北洪门众人哪还把南洪门放在眼里。
  听说杨双带领南洪门的残余向云溪去了,辛尚哈哈大笑,断言道:“杨双在市区内吃了败仗,就退而求其次,去取云溪,打算断掉我们的退路!”
  “嗯!”何叙荣点点头,认为辛尚分析得没错。
  辛尚冷笑道:“帮打落水狗,乘胜要追击!杨双没有被我一刀刺死,算他的运气好,现在我怎能还给他在岳阳周边活动的机会!”说着话,他对何叙荣正色道:“何兄,咱俩呆着兄弟们追杀过去,这次,势必将杨双一举歼灭!”
  何叙荣听后,暗暗皱眉,不是他觉得己方打不过杨双残众,而是自己和辛尚都追出去,堂口有失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杨双已受伤了,麾下帮众折损无数,剩下的人员业已随杨双去了云溪,周边地区再没有象样的南洪门势力,对方想动已方的堂口也基本没有可能。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含笑应道:“好!辛兄,这次我听你的,消灭杨双一众!”
  北洪门刚刚抢回被南洪门占去的场子,还未来得及稳定局势,两名主将辛尚和何叙荣带领北洪门的主力又追出城去,直扑云溪。
  北洪门有眼线,南洪门也有。
  他们这百年出动主力,向云溪杀来,消息传到杨双那里,后者听完,脸色顿变,身子僵硬,半饷反映不过来。
  “双哥……”见杨双傻了,手下人心急如焚,轻声呼唤。
  直叫了数声,杨双才明白过来,他仰天长叹,看看自己身边的心腹,再瞧瞧下面已方的兄弟,许多人都是身上挂彩,狼狈不堪,看罢,杨双眼圈一红,哭了,他说道:“北洪门追大过来,我们上下,毫无士气,难以抵挡,这场仗,我们输了,各位兄弟都回上海,去找向大哥把!”
  “双哥,那你呢?”
  “我?”杨双苍茫的苦笑,说道:“你我职位不同,职责也不同,你们可以走,但是我不能走,向大哥看重要,临危授命,付与我重任,现在惨败到如此地步,我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向大哥,我要留下,与北洪门死战到底,你们回去见到向大哥,就说我杨双没有辱没南洪门的名声……”
  一听这话,南洪门上下帮众皆都哭了,一时间,抽泣之色此起彼伏。
  杨双手下的心腹兄弟亦是泪流满面,众人咬了咬牙关,纷纷抹去脸上的泪水,振声说道:“双哥视我们为兄弟,有福已经同享,有难自然也该同当,我们现在要是弃双哥而去,哪还算是个人?我们愿意留下,与双哥同生死,共进退!”
  随着他们的话音,南洪门帮众也跟着齐声说道:“对!我们都愿意留下来与双哥同生死,共进退!”
  “北洪门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和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对,拼了!”
  本已毫无斗志的南洪门帮众这时候一个个愤概激昂,齐声呐喊,士气就在相互之间的打气中又不知不觉地提升起来。
  看到这,杨双深受感动,眼泪又掉了下来,如果说刚才的眼泪是硬挤出来的,那现在可是真的。他哽咽着说道:“谢谢,我谢谢各位兄弟,只要我杨双今日不死,日后,凡是我,也就是各位兄弟的!”
  “双哥,你就下令吧!我们和北洪门拼了!”
  “拼了!”

第186章
  在杨双半真半假的带动下,南洪门上下振奋,皆抱着与北洪门拼一死战的决心。
  辛尚和何叙荣并不知道这些,在他二人看来,自己刚刚挫败南洪门的主力,剩下的残兵败将,根本不值一提。两人有仗无恐,带领着大批北洪门的帮众浩浩荡荡赶到云溪之后,片刻也未耽搁,直接找上门去。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双方皆无二话,见面之后就动上了手,又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这械斗。
  这一回,南洪门的表现和刚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上下一心,浴血奋战,士气高涨,战斗力强得吓人。
  反观北洪门这边反而有些慌乱。
  在市区里,与南洪门交战打得很轻松,接触时间不长对方就溃败了,而现在对方只剩下一些残余,应该更好解决才对,北洪门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己方杀过来,一走一过就把对方摆平了,可哪想到,南洪门这时候表现得又刚烈,又坚韧,极难对付,心里落差太大,所以北洪门这边慌了手脚。
  辛尚与何叙荣亲自督战,对场面上的形式看得很清楚,二人也在暗暗皱眉,想不明白南洪门经过一场大败,怎么战斗力没有下降,反而提高了呢?
  北洪门上下,包括辛尚和何许容再内,都把一句话忘了,穷寇莫追,哀兵必胜!南洪门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死伤的人员是不少,可是未伤及元气,杨双一众的主力与核心仍在,此时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殊死反抗,其战斗力要远胜于未战败之前。
  看了一会,辛尚有些忍不住了,何叙荣说道:“何兄,你在后面压阵,我先上去顶一顶,争取速战速决!”
  何叙荣听后,点点头,然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辛兄,务必小心啊!南洪门现在有点疯狂!”
  “你放心吧!”辛尚满不在乎地说道:“只是一群手下败将而已!”
  即便到现在,北洪门在场面上丝毫未占上风,辛尚依然未反对方放在眼里。
  他提刀冲到双方争斗的焦点,刚到近前,就看到一名南洪门的干部勇猛异常,连续砍倒已方数名兄弟,杀得浑身是血,满面狰狞。辛尚咬了咬牙,怒吼一声,举刀到了近前,刀助人势,人借刀威,他对准那人的脑袋,狠狠地劈下一刀。
  那人吓了一跳,急忙横刀招架,当啷啷,随着脆响声,那人身子连晃,忍不住倒退两步,看着辛沿,心中惊骇,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啊!”不等他缓过这口气,辛尚再次冲到他近前,抡刀再砍,那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硬接。
  当!震响声传出,那人身形晃动,再次倒退数步。
  辛尚得理不饶人,一刀跟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直把那人逼得连连倒退,手腕被震得又酸又麻。
  最终,在辛尚的一记重刀下,那人再承受不住,只听嗖的一声,手中的片刀被撞飞出去,他惊叫出声,转身要跑,辛沿哪肯给他机会,挥又手是一刀,同时喝道:“别他妈跑了,给我在这吧!”
  只听扑哧一声,那人惨叫着摔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一条刀口子从其左肩一直切到右侧软肋,这条大口子,足有一尺多长,肚皮都给划开,腹中的内脏一股脑的流了出来,腥臭冲天。
  辛尚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挥刀大吼道:“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杀光南洪门的杂种!”
  “吼!”
  见主将如此勇猛,北洪门的士气又上了,一个个嚎叫着跟随辛尚,疯了似的向南洪门冲杀。
  南洪门针锋相对,以更加疯狂的姿态迎战,双方的械斗随之演变成更加惨烈血腥的搏命厮杀。
  正当辛尚带领手下兄弟与南洪门浴血奋战的时候,突然间,对方阵营一分,从中走出一名大汉,辛尚定睛细看,咧开大嘴笑了,他傲气十足的说道:“杨双,刚才在市里一刀没刺死你,算你小子走狗屎运,现在我看你往哪里跑?!”
  从南洪门阵营走出来的这人,正是杨双。他手中提刀,肩膀的伤口用一条破布简单的缠着,看看辛尚,他嗤笑出声,说道:“辛尚,你想取我的性命是吗?有种的你就来吧!”
  “我还怕你不成!”辛尚火往上撞,抡刀与杨双厮杀在一处。
  辛尚的身手,在北洪门算不上出类拔萃,只能说是中上,而杨双的身手在南洪门可是一等一的,向来以骁勇善战著称,在市内,之所以被辛尚刺伤,假装的成分很大,现在他再无顾虑,使出全身的本事,这样一来,虽然他肩膀有伤,但辛尚还是难以招架。
  打了几个回合,欣赏的脸色就变了,暗道一声厉害啊!杨双不仅力气比自己大,反映比自己快,出招也比自己迅速,只几个回合下来,自己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刚才在市内他怎么被自己刺伤了?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想到这里,辛尚心里没底了,他的身手本就及不上杨双,加上现在心中慌乱,身形和招法更显得笨拙。
  又打了三个回合,辛尚一个不留神,正被杨双的一记重脚踢在膝盖上。
  这一下可够要命的。
  只听咔嚓一声,辛尚膝盖破碎,整条腿倒弯下去,他哎呀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痛的满地翻滚,抓心挠肝。
  北洪门帮众无不大惊失色,刚要上前抢救,只见杨双一脚踩在辛尚的胸口,片到也随之落到后者的脖颈,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们谁敢上前?”
  哗!见对方以辛尚的性命相要挟,北洪门帮众吓得连来年后退。这时候,北洪门阵营中传来一声呐喊:“住手!”说话间,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何叙荣。
  看看杨双,再瞧瞧他脚下的辛尚,何叙荣的心揪成一团,只见辛尚,脸色煞白,满面是汗,他的右腿膝盖处,白白的断骨刺穿皮肉支了出来,显然膝盖骨已碎,就算保住性命,人也废了。
  何叙荣和辛尚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却交下颇深的感情,此时见他如此悲惨,心痛如针扎一般。他两眼喷火,怒视着杨双,大吼道:“杨双,你放人!”
  “放人?哈哈!”杨双大笑,说道:“放人可以啊!不过,你得先自我了断,然后我才能放人!”
  “你他吗放屁!”何叙荣气急,破口大骂,道:“你要是算个汉子,就过来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场!”
  杨双仰面狂笑,说道:“既然你不肯自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了!”说着话,他手腕加力,片刀的刀锋立刻割破辛尚脖颈的皮肤,鲜血顺着刀刃低落下来。
  “啊!”以何叙荣为首的北洪门众人又惊又骇。
  杨双的刀划的很慢,一点点的割破皮肉,又一点点的割断辛尚的气管与静脉,就在何叙荣和北洪门帮众的面前。
  辛尚的身子剧烈抖动着,大量的鲜血从他脖颈的伤口汩汩流出,其状惨不忍睹。
  “哎呀!”何叙荣再也忍不住,高声怒吼,抡刀向杨双冲去。
  杨双见状,不急不忙的收回刀,与何叙荣又战在一处。
  等交上手之后,何叙荣后悔了,现在,他也明白辛尚为什么会败在他的手里,杨双的身手太厉害了,别说一个自己,就算三、四个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这仗没法打了!只战了三个回合,何叙荣已汗如雨下,拼尽全力抡刀攻出一招,随后抽身而退,逃回到己方阵营内,对手下众人呐喊到:“兄弟们,一起上,杀了杨双,为辛尚报仇雪恨!”
  “杀啊!”北洪门众人齐声呐喊,一拥而上,南洪门更加不甘示弱,也冲了上去,双方由主将的单挑又演变成群殴厮杀,不过,现在再打起来,北洪门已没有任何优势而言,反观南洪门那边,处处占据上风。
  这……这仗怎么打成这种效果?何叙荣边擦着脸上的汗水,边观察场面的形势,己方本是主动出击的一方,现在反而处于被动挨打中,而且辛尚还被杨双所杀,这可如何是好?
  漏屋偏遭连夜雨。
  正当何叙荣一筹莫展的时候,堂口打来电话。“何……何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南洪门大举进攻堂口,堂口要守不住了……”
  “啊?”
  听完这话,何叙荣脑袋嗡了一声,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在地。
  堂口遭到进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是南洪门哪来的人?主力不都在这里吗,而且杨双也在,那又哪来的人去进攻堂口的呢?何叙荣想不明白,他厉声问道:“你没看错?”
  “何大哥,这……这怎么能看错呢,南洪门人数众多,兄弟们抵挡不住,对方马上要冲进堂口里了……”
  “别说了!”何叙荣又气又急,把手机摔了个稀碎,随后高声叫喊道:“兄弟们!撤!全体撤退!”

第187章
  听说堂口遭到袭击,何叙荣顿时吓呼哧一身冷汗,再无心恋战,急忙下令撤退。
  他们来时顺畅,一路畅通无阻,可现在要撤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杨双杀掉辛尚,士气正盛,见北洪门要撤退,他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兴奋,片刀向前一挥,大喝道:“北洪门败了,兄弟们加把劲,别放他们跑了,杀!”
  “杀啊!”南洪门群情激奋,哪肯轻易放北洪门撤走,随后掩杀。
  北洪门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老大下令撤退,泽被打得更惨了。
  许多人来不及逃走,连滚带爬地钻进附近的犄角旮旯,甚至路边的汽车底下,不过,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南洪门抓头发、扯衣服,硬揪了出来,按在地上,就是一顿乱刀。只见街道上血光非溅,惨叫声四起。
  何叙容在后面是撤走了,不过至少有四成的北洪门人员没有跟上车队,落在后面,或被南洪门围殴,或躲藏到隐蔽处不敢露头。这一仗打下来,不但辛尚阵亡,折损的人员更是不计其数,但现在何叙荣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堂口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失。
  杨双见北洪门的主力坐车跑了,他不依不饶,令手下兄弟全部上车,随后追杀。
  且说何叙荣,带领着北洪门残众急匆匆折回市区内,快接近堂口的时候,他不住的四处张望,同时疑问道:“南洪门的人在哪?南洪门的人都在哪呢?”
  别说是他,他的手下人也没看到南洪门的人躲藏在哪里,堂口门前的街道空荡荡的美好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罢,何叙荣额头的冷汗更多了,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堂口刚才明明向自己告急,怎么现在又风平浪静了呢?要知道自己仓促逃回,可是牺牲了上百号的兄弟!想到这里,何叙荣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等到了堂口门前,他气愤的推开车门,怒气冲冲地向里面走去。
  没等他进入堂口,里面突然走出数名汉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声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往里进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对方连珠炮似的发问把何叙荣问蒙立刻,他怒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何叙荣!”
  “何叙荣?”说话那名大汉沉思片刻,随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北洪门是有你这么一号,得了,既然来了,你就在这吧!”他话音未落,袖口中唰的一声落下一把匕首,对着何叙荣的肚子,恶恨恨的刺了下去。
  何叙荣本以为这几名汉子是己方的兄弟,只是自己到达岳阳不久,对方不认识自己罢了,可哪里想到,对方听完自己的名字竟然会突下毒手。
  他哎呀惊叫一声,还好,何叙荣反应够快,尽力将身子想旁闪了闪,那大汉袭来的匕首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却将他肋下的皮肉划出一条大口子。
  “啊!”何叙荣疼得闷哼一声,手捂住伤口,满面惊骇,急步而退,同时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南洪门!”那大汉嘴角跳起,收起匕首,接着不慌不忙的从衣下抽出片刀,向前一指,高声喝道:“兄弟们,杀啊!”
  哗!
  随着他的话音,堂口内瞬时间炸开了锅,喊杀声四起,人声鼎沸,只眨眼功夫,从里面涌出数百名南洪门帮众,一个个高举着片刀,棍棒,直向何叙容以及他手下的众人扑来。
  见到这番场景,何叙容直吓得魂魄出鞘,不用问,堂口现在已经被南洪门攻占了!这还了得?!他的嗓子都变了音,尖声咆哮道:“南洪门把我们的堂口抢了,兄弟们,快夺回堂口!”
  不用他发话,此时北洪门的帮众也已迎上南洪门人员,厮杀到了一处。
  正在交手时,何叙容忽听到身后马达声阵阵,回头一瞧,整个人呆住了。
  只见,身后车灯闪烁,以杨双为首的南洪门一众已经追杀上来。就在不久之前,也将在堂口之外,杨双一众被北洪门的前后夹击杀得大败,可何叙容做梦也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头上了,而且自己现在处境比南洪门那时还要艰难十倍,百倍。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何叙容仰天长叹,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自己由始至终都未犯下错误,为什么会输得如此彻底?
  他没有应对之策,没有心思再打下去,也没有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的勇气,所以他选择了最没骨气的一种方式,逃跑。
  未打任何招呼,也未做出像样的抵抗,他悄悄坐上车子,只带上几名心腹手下,狼狈而逃,离开了岳阳。
  两名主将,一死一失踪,剩下北洪门众多的帮众,群龙无首,在南洪门的前后夹击之下,被打得奇惨无比,伤亡的兄弟躺蛮街道,这一场混战,足足持续了半个钟头,一面倒的半个钟头,对于北洪门帮众而言,是地狱般的半个钟头。
  只此一战,北洪门在岳阳的主力彻底被消灭,两千之众,非死即伤,其余人等也被打败了,整个战况,何止一个惨败能形容。
  南洪门大获全胜,一鼓作气打垮北洪门在岳阳的势力,杨双兴奋得身子都直哆嗦,他大步走进北洪门的堂口之内,仰天长笑。
  这时,向何徐荣出刀偷袭的那名大汉走了过来,点头施礼,说道:“杨大哥,我叫杜佳,是孟哥派我们来抢占北洪门堂口的!”
  “啊!原来是杜兄弟,你好你好!”
  南洪门的势力庞大,人员也众多,相互之间不可能认识,杨双还是第一次听说杜佳这么一号,不过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这次打败北洪门,杜佳以及他的手下的兄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杨双显得十分客气,急忙与其我了握手。
  简单聊了几句,杨双向四周望望,寻找孟旬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未找到孟旬,他疑问道:“孟哥呢?怎么没有看到孟哥?”
  杜佳苦笑一声,说道:“孟哥已经走了!”
  “什么?走……走了?”杨双满面的莫名其妙,己方大胜,他走什么啊?他急问道:“去哪了?”
  杜佳说道:“孟大哥安排完我们的潜伏之后,见北洪门的主力追出城,他就断言大局已定,没有必要留下来,他说另外还有彭泽和湖口两地需要他赶过去支援,没有时间亲自向杨兄辞别,所以就先走了一步了!”
  “哦!原来是这样。”杨双叹了口气,冲着杜佳挑起大拇指,心悦诚服道:“除了向大哥,我杨双还没服过谁,不过今天我服了,孟哥真是神人啊!”
  当初,孟旬向他献策,以己方失利,换来北洪门的骄傲,己方失利,属哀兵,而对方得利,属娇兵,双方争斗,实力相当,哀兵必胜,而骄兵必败。
  北洪门打了一场打胜仗,肯定再容不得己方去抢占云溪,从而截断他们的退路,所以杨双去占了云溪,北洪门必定会倾巢而出,挟获胜之威,前去进攻。
  这是,北洪门的堂口空虚,正是己方得手的好时机。
  杨双一种虽然全部去了云溪,可是,孟旬来岳阳并非只带来一人,暗中还潜伏过来数百名的南洪门援军,这些人正好派上用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北洪门的堂口,到时,北洪门在云溪作战的主力肯定无心恋战,必定撤回援救,那是杨双一众沉寂反杀和追击,追北洪门的人到达堂口,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定能大胜。
  事情还没发生,孟旬便已把证件事情算计妥当,他就像一名导演,将整个情节按照他实现安排的那样,一步步地发展下来,事实证明,孟旬实践预料的毫无遗漏,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杨双当然是心服口服,打巡演里佩服孟旬的计谋高深。
  杜佳听完他的花,大点其头,也笑了,感叹道:“有孟哥在,我想我们真的不用再怕北洪门了!”
  岳阳一战,没人记住辛尚、何徐荣,也没人记住杨双与杜佳,人们只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孟旬。
  正所谓一战成名,至此以后,北洪门上下都知道了南洪门出了个极为难缠的大人物,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何徐荣被南洪门打得心惊胆寒,临阵脱逃,没敢去九江找谢文东,而是直接去了南京,见他的顶头上司张一。
  在他看来,自己是张一的老部下,多年来一直跟随张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这次虽然输得灰头土脸,不过张一仁厚的性格,可能会饶自己一命。
  结果何叙荣到了南京之后,张一根本就没有见到他,岳阳那边的惨败,他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打输了,是对方太狡猾,张一并不怪何叙荣无能,关键问题是,他临阵脱逃,弃兄弟们于不顾,这是张一最不能容忍的。
  他直接下命令,何叙荣执行家法。
  可怜的何叙荣没有死在南洪门手里,结果落得个临阵脱逃的骂名死于自己人手上。

第188章
  张一处死何叙荣之后,也是非常难过,心里悲愤交加,如果他不是总堂主。如果他不需要坐镇南京,这时候恐怕要亲自赶往岳阳去会会南洪门了,思前想后,张一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将此事向他做了汇报。
  谢文东此时已经回了九江,关于岳阳的事,他已经从灵敏那里得知一二,现在听完张一详细地讲述,他暗暗吃惊,想不到南洪门内还有如此善于谋略,他问道:“南洪门在岳阳的负责人是谁?”
  “是杨双!”张一答道。
  “杨双?”这个名字都是陌生得很,谢文东眉头微皱,疑问道:“这一切都是出去他的计略?”
  张一摇头,说道:“不是!据可靠线报,南洪门在岳阳的策略是出自于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谢文东楞了片刻,马上把这个人想起来,上次在广州争夺洪天集团控制权时,就是这个人简单几句话,将几名洪门大哥说变了心,那时他就觉得此人不简单,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沉思片刻,问道:“孟旬现在还在岳阳吗?”
  张一苦笑着说:“对不起,东哥,孟旬现在的确切下落我还没有弄清楚,不过我会着手去查这件事。”
  “恩!”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何叙荣脱逃,你是如何处置他的?”
  “以被我执行了加法!”
  谢文东轻轻叹口气,幽幽说道:“此时我们正与南洪门全面交战,处境艰难,这时候处死我方的干部,对大家的士气有影响。”
  张一点点头,说道:“东哥,这点我明白,不过,不杀何叙荣难以正法,如果养成临阵逃脱的风气,日后我们恐怕要吃大亏。”“没错!”谢文东笑道:“张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对。”“多谢东哥!”“好了,就这样吧!”说完话,做我的把电话挂断,随后看向身旁的郭栋,还别说,郭栋这人虽然没有真才实学,但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他都能圆满完成,离开数日,他一直把堂口守得固若金汤。
  当然,郭栋也能感觉到谢文东看自己的眼神和先前不太一样,他心中得意,也流露在脸上,脑袋始终扬得高高的,心中暗道:以不足千人,与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柴学宁及其麾下三千余众相持数日,吓得对方不敢跨近雷池一步,也就是自己吧,换成旁人,早完蛋了!
  谢文东看了他一会,笑问道:“郭栋,这些天南洪门来打过几次?”郭栋想了想,说道:“大规模的只有一次。”笑问道悠然说道:“然后他们就一直按兵不动?”“没错!”郭栋连连点头。
  笑问道揉着下巴,喃喃说道:“按理说,这个时候,对方也该动手了。”“……”虽然现在笑问道已经回了九江,郭栋变得更加有仗无恐,不过,还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毕竟已方人力太少,南洪门真全力攻打过来,如何应对,是个问题啊!
  另一边,九江郊外,南洪门占据的小工厂内。
  此时,南洪门的众多干部门都在向柴学宁请令出战,现在,已得到准确消息,谢文东身在常德。并刺杀了樊珉,大败已方势力,而且,另有消息传来,孟旬在岳阳大胜北洪门,战绩辉煌,一举成名,他们的心气也被激发起来,皆想上阵立功。
  环视请战的众多干部,柴学宁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晚上!现在出战,已经太晚了!我们都能看出来现在是进攻九江的好机会,难道谢文东会看不出来吗?我估计,谢文东现在已经不在常德了,而是秘密的潜回到了九江,我们一旦前去进攻,必会中他的诡计,所以,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再等等把!等有更适合的机会再动手!”“哎呀,我的老大啊!谢文东在常德取胜,安定局势也得花费五、六天的时间,最短也得两、三天,这时候我们不进攻,还等待何时?动手把!”“是啊!动手把,老大!机会难得啊!”众人现在简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面红耳赤。
  看着众人,柴学宁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你们说过,与谢文东交战,得谨慎、谨慎、再谨慎,万一中了人家的圈套怎么办?难可是会让我们全军覆没的。哎!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说完话,他们拿起纸杯,吱吱地喝起了凉茶。
  凉茶去火,即使他不喝,众人也在他身上找不到什么火气。看着自己这位一刀扎下去不见血、两巴掌拍出不个屁来的老大,众人面面相觑,扑哧,皆泄气了。一个个心中哀叹,同为八大天王,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人家孟旬上来就大刀阔斧的取得一场大获全胜,再看自己这位天王,在九江蹲了数日,硬是连门都没敢出,这仗还怎么打?
  哎呀!众人心中哀叹,耷拉着脑袋,默默走开了。没等他们走远,柴学宁放下纸杯,高声叮嘱道:“没有我的命命令,谁都不可以出战,若有违令者,无论是胜是败,一律家法论处!”
  唰、唰、唰!众人听完,纷纷加快脚步,向外走去,胸口里窝的火都快把心肺气爆炸了,他们怕自已再多呆一会,恐怕要忍不住骂娘了……
  瞄了一眼背影,柴学宁嘿嘿笑了,拿起纸杯,继续喝他的凉茶。
  他和众人的起法不一样,责任也不一样,他们可以图一时的痛快,撑一时的威风,草率出击,赢了固然是好,输了大不了搭上烂命一条,可是柴学宁不敢,因为他背负着三千兄弟的性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敢轻易涉险。
  另外,他本身的性格也是个闷葫芦,谨慎多疑,做事瞻前顾后,顾虑重重,不能说他的性格不好,也不能说好,不过用来对付谢文东,他却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也是为什么萧方和孟旬都同意让他来九江的原因所在。当然,做他的部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那些性格暴躁的人。
  南洪门按兵不动,这倒颇出谢文东的意料,对方倒是能沉得住气啊!
  目前在人力上北洪门确实不如南洪门,但是谢文东不怕,兵贵精而不贵多,他手下有任长风、格桑这两员悍将,还有袁天仲这样的高手,南洪门即便攻打过来,只会吃亏,不会讨到便宜,不过对方龟缩不出,倒是令人头痛,谢文东可没有时间与柴学宁在九江干耗下去,许多地方还需要他赶过去增援,不过,有柴学宁这个威胁在九江,他离开也不能安心,谢文东打算及早解决此学宁这一众。
  既然对方不出,那就想办法将对方引出来。
  谢文东思前想后,最后,注意都打在郭栋头上。
  在办公室里,他把郭栋找来,含笑说道:“郭栋这几天,你在九江守得很好。”郭栋干笑两声,心安理得的把谢文东的夸赞接受了,还厚颜无耻地说道:“这……这时东哥的眼光好啊!:言下之意,是谢文东选他做代理堂主是选对了。”
  谢文东眨眨眼睛,嘴角上挑,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够强,这时候恐怕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能忍住,一旁的任长风等人却忍不住了,纷纷扑哧而笑,打量着这个郭栋,暗道一声有才!社团里真是不缺少有才之人,郭栋能算上一个。
  见任长风等人看着自己笑了,郭栋还没明白怎没回事,彬彬有礼地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哈哈!”任长风等人见状,仰面大笑。
  谢文东深吸口气,请咳一声,以眼神制止任长风等人的笑声,然后说道:“郭栋,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哦?”郭栋精神一振,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哥有事尽管吩咐。”
  谢文东幽幽说道:“柴学宁一众,虎视耽耽,对我们的威胁很大,必须得把这股势力消灭,不过他们严守不出,我们若去强攻,损失太大,所以,我打算让你前去引诱,将他们勾出来,然后我们再将其一网打尽,你能作到吗?”
  听完这话,郭栋吓得一缩脖,身体里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人家不来打自己,就谢天谢地了,怎么东哥还要自己主动去招惹人家,这不是找死吗?自己去勾引人家,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想罢,他冷汗流了出来,结结巴巴道:“东哥,这……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对方那么多人,正面接触,我们根本打不过……”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笑呵呵地说道:“郭栋,你以为我回九江,没有带回援军吗?”
  啊?郭栋精神大振,惊讶道:“东哥还……还带回援军了?我怎么不知道,有多少人?”
  “此事重要,得出奇制胜,当然不能让他们暴露目标了。”说着话,谢文东含笑伸出手掌,说道:“这个数!”
  郭栋看了看,狐疑道:“五百?”
  “不是,是五千!现在全部潜伏在郊外!”谢文东正色说道:“只要你能把南烘门引出来,我就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189章
  “五千人?”郭栋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满面正色地点点头,说道:“郭栋,我们这次能不能取胜,能不能将柴学宁一众全歼,关键就要看你的了!”
  郭栋心中的恐惧感一扫而空,急忙施礼,乐道:“东哥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东哥带回五千援军,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人,一走一过就能把南洪门趟平,真把他们引出来,保证能把他们杀得大败,自己又立下大功一件。想到喝里,他不自觉地嘿嘿笑了起来。
  东哥现在哪有五千的援军,那是他信口胡说的而已,只是给郭栋吃个定心丸罢了。
  但郭栋不知道这些,信以为真,心里打定主意,雄心勃勃的准备要大干一场。他说道:“东哥,今天晚上我就把堂口里的兄弟带走,到郊外去挑衅!”
  谢文东摆摆手,任长风,格桑,袁天仲再勇猛,也得需要下面的兄弟的协助,郭栋把人都带走了,自己还拿什么去对付南洪门?他暗暗琢磨了一会,笑呵呵地说道:“郭栋,不要带那么多人去,只需二百就足够了。”
  “只……只带二百兄弟?”郭栋惊讶道。
  “带得人太多,南洪门就看出我们人力雄厚,更不敢出来迎战,所以还是只带二百人的好。人数少,对方容易上当,你带兄弟们撤退时也更方便一些!”明明是骗人,但谢文东仍能把因果讲述得合情合理,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郭栋听完,细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他笑道:“东哥,我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带二百兄弟过去!”
  “好!此事就拜托你了!”
  “东哥客气,尽管放心!”
  等郭栋走后,任长风上前,问道:“东哥,让郭栋只带二百人前去做诱饵能行吗?只怕他没把南洪门的人引出来,就先被南洪门给吃掉了!”
  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不用担心,郭栋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不过保命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任长风恩了一声,又问道:“郭栋带走了两百人,堂口里剩下的人还不足八百,就算真把南洪门引出来,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取胜的。”
  “这点不用担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算不能取胜,我们也不会吃亏。”谢文东胸有成竹地说道。
  任长风等人听完,不再多言。
  且说郭栋,从堂口里带出二百兄弟,底气十足地坐车直奔郊区的南洪门据点而去。他和张跃杰来过这里一次,只不过那次败得很惨,张跃杰也被人家杀了,这回他可加足了小心,到达之后,没敢发起进攻,而是站在小工厂外,叫嚣着让南洪门的人出来迎战。
  很快,南洪门的守卫将消息回报给里边的柴学文,这时候,南洪门的众多干部们也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来,看柴学文如果应对。现在,北洪门已经找上门来了,就算老大再没有血腥,再能忍,这时候,恐怕也得出去迎战了吧!
  哪知柴学文只是哈哈一笑,并未多说什么,挥挥手,把守卫打发走,随后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着烟。
  众人互相看看,皆有些沉不住起了,最后,众人将目光一起投向陆寿。
  陆寿是柴学宁得心腹,他说话分量也最重,现在还得由他出面去劝说。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陆寿明白众人得心思,暗叹口气,清清喉咙,说道:“老大,北洪门欺人太甚,竟然只派两百多人上门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出去迎战,日后兄弟们也无法抬起头来了!”
  见其他人纷纷附和,连连点头,齐声说道:“是啊、是啊,老大,出去迎战吧!”
  “诶!”柴学宁叹气,身子前探,指指自己得额头,说道:“我说各位兄弟,你们不是新人,都算得上是老江湖了,用脑子好好想想,无缘无故,北洪门来挑什么X啊?而且只来二百多人,这不是找死吗?你们认为北洪门得人都活腻了吗?不可能!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我们出去迎战,必定会上他们得恶当。”
  经柴学文这么一说,众人也感觉有些不寻常,相互之间,低头窃窃私语来。
  陆寿课没考虑那么多,他说道:“老大,北洪门上下充其量只有一千来人,我们却有三千之中,怕什么啊?就算他们有阴谋诡计,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们吗?”
  柴学文摆手道:“你们不要把谢文东看简单了,他手里得一千人,比旁人手中得一万人还要难对付,好了,别受对方得诱惑,大家都会去休息吧!”说完话,他疲惫得站起身形,伸展筋骨。
  见老大下了逐客令,众人无奈,纷纷告辞。
  他们这次有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柴学文分析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心里琢磨着,忍就忍了吧,保险起见嘛!
  旁人都忍了,惟独陆寿心理愤愤不平,出来之后,他找到王平,说道:“王兄,走,我们去前面看看!”王平吓了一跳,急忙抓住陆寿的衣袖,说道:“陆兄,老大已经说了,对方可能有埋伏,你可不要冲动啊!”“哎?!”陆寿摆摆手,说道:“我只是上前面去看看,又不是要出去迎战,放心吧!”“哦!”王平点点头,苦笑道:“希望如此!”他二人结伴而行,来到小工厂的正门处,离老远,就隐隐约约听到叫骂声,走得越近,声音就越清楚,等到近前时,两人也看明白了,只见数十名北洪门人员站在大门前十数米开外的地方,正扯脖子叫贡献骂,骂达异常难听,什么爹啊,妈啊,祖宗啊的,这些人一个个还都拎着矿泉水瓶子,骂累了,还知道喝口水,润润喉咙,然后继续开骂。
  王平看了,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可笑,可陆寿却怒火中烧,火气从脚底一直烧到脑门,牙关紧咬,拳头握的嘎嘎作响。
  该死的混蛋!陆寿转头问一旁的守卫道:“北洪们的畜生在这里一直叫骂吗?”
  “是啊!自来了,他们的嘴就没闲着!”
  “你们就这么一直听着,任凭他们骂?”
  守卫们一听,吓得一哆嗦,急忙答道:“老大有令,不允许我们出战,所以……”
  “行了,别说了!”陆寿对王平说道:“王兄,你去带五百兄弟……不,两百兄弟就行!不把这些北洪门的狗崽子杀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难消我心头之恨!”
  “啊?”王平大惊,急忙摇手,劝阻道:“陆兄,算了、算了,就让他们骂吧,反正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疼也不痒……”
  不等他说完,陆寿怒声喝道:“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让你去,你就去好了,出了事,我顶着,快去!”
  “好、好、好!我去!”王平耸耸肩,转身快步离开了。
  若是换成旁人,这时候肯定会向柴学文汇报,让他想办法祖师陆寿,可是王平并没有。
  这两天他一直心生不满,为柴学文让他去市区试探北洪门的那件事。
  那次陆寿主动请令,柴学文担心他的安全,没有同意,反而叫自己去,这不是任人唯亲吗?他的心腹是人,难道自己就不是人了吗?虽然最后他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不过心理却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现在好了,陆寿要违令出去和北洪门交战,王平心中暗笑,看柴学文最后怎么处置这位心腹!
  时间不长,王平带出来两百号兄弟,来到陆寿近前,担忧地说道:“陆兄,老大可是禁止出去迎战了,你……”
  “得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说完话,陆寿对两旁的守卫喝道:“打开大门,我倒要看看,北洪门到底有什么本事!”
  “啊……是!”
  知道陆寿性格暴躁,不按他的意思做,自己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众人没敢多说什么,立刻打开门锁,将小工厂的大门推开。
  嘎吱吱!
  在一阵刺耳的声响中,两善铁栅栏门打开,见状,北洪门众人纷纷停止骂声,吓得调头叫跑,去找后面的郭栋报信。
  此时,郭栋正半躺在汽车里,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地听着音乐。那几十面名北洪门人员跑到近前,迫不及待地说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门的人杀出来了!”“什么?”郭栋大吃一惊,吓得一哆嗦,急忙坐起身,只见小工厂冲出来二百来号人,为首的一位,是名身材魁梧雄壮的大汉,手中拎有一把大号的砍刀,浑身上下,杀气腾腾,两只充血的眼睛好像在燃烧似的。
  呵呵!郭栋暗松口气,原本只出来这么几个人,还以为南洪门的主力杀出来了呢?他没好气地白了左右众人一眼,随后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还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对两旁众人喝道:“让所有兄弟过来集合,今天,我们要与南洪门大干一场,在东哥面前露露脸!”

第190章
  北洪门众人一听郭栋的话,都来了精神,暗道一声真不容易啊!咱们老大也能这么有骨气!众人一个个擦拳磨掌,只等郭栋一声令下,全部冲杀上去。
  郭栋从容地解开衣扣,慢慢从肋下抽出片刀,向前一指,喝问道:“带头的出来说话!”
  陆兽正含愤在心,见北洪门阵营里站出来一名青年,中等身材,相貌平庸,没有出奇之处,可态度傲慢,语气不小。他向前急行几步,快速来到郭栋近前,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你是谁?”
  “我?”郭栋哈哈大笑,腰板挺了挺,说道:“我是九江分堂的堂主,郭栋!”
  呦!陆寿一怔,想不到这个青年竟然是堂主,身份不低啊!活该自己今天立功!
  郭栋不知道陆寿心里怎么想的,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愣愣发呆,脸上表情更加得意,大笑道:“小子,你只带这点人很出来,不是我的对手,我指给你一条生路,你现在赶快回去,多带些人出来,只有这样……”
  他话还未说完,陆寿猛然举起大砍刀,对着郭栋的脑袋,使劲全力就是一刀,同时喝道:“你给我躺下吧!”
  嗡!
  这一刀,破风声沉重、刺耳,仿佛一块巨石砸下来似的。郭栋见状,吓得脊梁沟冒凉气,头皮发麻,他怪叫一声不好,急忙向旁闪了闪,只听咔嚓一声,这一刀没把他挂上,却在地面砍出一条深沟。
  啊?郭栋气闷,暗骂陆寿不是东西,竟然出售偷袭自己!他双手持刀,高举过头顶,对着陆寿的脑袋也劈了一刀。
  陆寿心中冷笑,将砍刀由下向上的猛然撩起,不偏不正,正砍在郭栋砍来的片刀上,当啷啷,在脆响声中,郭动觉得自己双腕发麻,虎口疼痛,掌上一轻,再看手中的片刀,已被人家硬生生地砍飞出好远,他虎口也随之震裂,流出血丝。
  我的妈呀!郭栋吓的魂飞魄散,双手哆嗦着,两臂发麻,哪里还敢继续打下去,转身就跑。
  他刚跑出去的瞬间,只听后脑生风,本能地向下一低手,刷!大砍刀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切下一缕头发。郭栋暗暗咧嘴,这汉子太厉害了,十个、八个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保命要紧,先跑吧!
  想到这里,他再不耽搁,甩开两条腿,使劲全力,向汽车停靠的地方跑去,边跑还边大喊道:“敌人扎手,撤、撤、撤,全体撤退!”
  哗!北洪门帮众的信心被郭栋的表现摔了个细碎,不用他招呼,众人已经开始往车里跑了。
  陆寿看罢,气得暴跳如雷,这叫什么堂主,只和自己过了一招就跑!已经到嘴边的鸭子,陆寿哪里能看着他飞走,没有追上去,而是带人调头向工厂内跑,近来之后,王名急忙上前,含笑说道:“恭喜陆兄,旗开得胜,一刀就把北洪门的人给吓跑了……”
  不等他说完,陆寿一把将他推开,喝道:“给我让开!”说着话,他招呼二百名兄弟坐上汽车,全速追了出去。
  王平被他推得靠墙而站,看着数辆汽车飞驰而去的背影,他心中冷哼,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北洪门耍的是诱敌之计,而你陆寿看不出来,活该你倒霉!
  且说陆寿,带人坐车追出,远远的,看到北洪门的车队在前方全速行驶,他嘿嘿冷笑一声,对开车的司机吼道:“加速,加速,几天绝对不能让对方跑了!”老大勇猛,下面人也气威,司机脚踩油门,不停的加速,两队汽车,在郊外的公路上展开了追逐战,时间不长,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二十多米,看样子再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追个首尾相连。
  正在陆涛兴奋不已,不停催促着司机加速的时候,忽然间,前方道路旁边窜出来数条人影,让过郭栋等人的汽车,然后将手中的帆布兜向路旁一甩,只听哗啦一声,无数只三棱钉洒在路面上。
  嘎吱!南洪门这边的司机们反应极快,急忙踩刹车减速,即使这样,仍有数量汽车压在了三棱钉上,但好在已经降速,若是全速开过去,非翻车不可。
  “妈的!”陆涛推开车门,从撤离跳出来,先是低头看着深深刺进轮胎里的铁钉,再瞧瞧边路站着的数人,喝问道:“你们是谁?”这时候,南洪门众人也纷纷下了车,手里提着家伙,一个个怒气冲冲,两眼喷火,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咬那几人两口。
  路边的数人中,走出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手中握有细长的家伙,他嗤笑一声,说道:“阁下连我都不认识,还出来混什么?”陆涛举目打量这名青年,见他年岁不大皮肤白净,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只是脸上那股气势凌人傲气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陆涛还针灸不认识这名青年,他皱皱眉头,冷声问道:“你他妈是谁啊?报名!”“任、长、风!”英俊青年一字一顿的傲然说道。
  呀?听完这个名字,陆寿暗吸口凉气,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任长风,既然他在这里,那么谢文东也在九江了!惊归惊,可陆寿并不怕,反而希望谢文东能在这里,自己打包包圆,将他们全部干掉。他用手中的砍刀指指任长风的鼻子,说道:“你走,我不想和你打,你让谢文东出来,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哈哈!”任长风仰面大笑,说道:“想和东哥动手?真是可笑,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说着话,他微微挥了挥手,只听哗的一声,道路两旁涌出来数百号北洪门人员,将陆寿一众围在当中。
  啊!北洪门还真有埋伏!陆寿环视周围,心中虽惊,可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我以为你们埋伏有多少人呢,原来就这么几个虾兵蟹将,想动手,哪就来吧!”说着哗,他回头招呼一声,拉开架势,做好迎战的准备。
  任长风点点头,暗道一声不错!此人虽然嚣张,不过倒是有点气势。他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给你个机会!来和我打,赢了,你带着手下走,输了,可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不给你们活路!”
  “好!任长风,你想单挑,哪就来吧!”
  “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报名!”
  “陆寿!”
  “哦!”任长风点点头,又摇摇头,冷笑道:“没听说过!”
  “我操!看刀!”
  陆寿性如烈火,哪能忍得住任长风的奚落,抢刀上前,对准任长风的脑袋就是一记重劈。
  任长风不慌不忙,连刀都未拔出来,举刀鞘向上一塘,当的一声,陆寿暗只一惊,任长风果然名不虚传,好强的臂力啊!他收到横扫,与任长风战在一处。
  过招就如下棋,和高手下棋,是种享受,和庸手对峙,则是煎熬。由于袁天仲这个先天条件,任长风哪能放过,没事便去找他切磋,学得许多技巧和知识,刀法日益增进,现在和陆寿交手,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见招拆招,和陆寿打了十几个回合,始终没有还手,陆寿刚开始还心寸畏惧,现在一看,任长风也不过如此,他猛的急出数刀,分袭任长风的脖颈和胸口,后着嗤笑,身形微微晃动,让过对方的锋芒,接着,手臂向前一探,突然刺向陆寿的心口窝。
  陆寿大惊,暗道一声好快,他再想招接,已然来不及,只能将身形尽力地向旁侧了侧。
  嘶!
  任长风这一刀,贴着陆寿的腋下而过,将其也惊出一身冷汗,不过陆寿反映倒快,顺势将手臂手灰,紧紧夹住任长风的刀身,变被动为主动,然后高举砍刀,准备辟砍任长风的脑袋。
  正在这时,任长风手腕一翻,只听喀嚓一声,刀把传出脆响声,随后唐刀自刀鞘中弹射而出,任长风将刀顺势向上一撩,扑哧,这一刀,正从陆寿的下巴刺入,刀尖从其天灵盖探出。
  致命的一刀,也阴狠无比的一刀。
  陆寿高句的砍刀再也无力落下,人僵站了三秒钟,随后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任长风缓缓将唐刀从陆寿的脑袋里抽出,冷笑着说道:“你输了!”说着话,他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挥了挥手,喝道:“杀!”
  “哄!”
  周围的北洪门帮众士气高涨,大呼小叫,蜂拥而上,与被困在中间的南洪门众人打在一处。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拼杀,陆寿带出的这二百号人,几乎没跑几个,全部交代这了。
  这时候,谢文东、五行、格桑、袁天仲等人也从路边走了出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袁天仲赞道:“好刀法!”
  任长风一笑,说道:“可是仍比不上你的剑法!”
  袁天仲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说以前任长风和他向差有十万八千里,现在,这个差距已经被大大缩短了。
  说话间,刚才跑过去的郭栋折了回来,见南洪门已经和己方打在一处,他急忙下令,让自己手下的这二百兄弟也加入战团。

第191章
  看到郭栋,谢文东笑了,问道:“怎么南洪门只出来这么几个人?”他设下埋伏,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南洪门大队人马的,结果郭栋只引来二百人,令谢文东大失所望。
  郭栋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陆寿吓跑的,他结巴道:“对方的头目非常厉害,是……柴学文的心腹手下,我看到柴学文没有出来迎战的意思,只好先把他引来了!”其实,陆寿是不是柴学文的心腹,郭栋根本不知道,甚至他连陆寿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事实还真被他蒙对了。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经此一战,再想对付柴学文,就更难了!”说完话,他转身向一旁走去。
  任长风急忙追上来,说道:“如果这个陆寿真是柴学文的心腹,防他容易,可是攻他却很难!”
  正如谢文东说的那样,当南洪门的残众跑回工厂,向柴学文报信,己方追击北洪门,中了人家的圈套,不仅兄弟们折损大半之后,而且陆寿还被北洪门的任长风所斩杀。听完这个消息,柴学文惊若木鸡,顿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他两眼一红,眼泪掉了下来,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难过,他不仅一次叮嘱过手下众人,谢文东阴险狡猾,不要中他的诡计,可是陆寿偏偏不听,结果搭上了自己和许多兄弟的性命,这简直就是无谓的牺牲,不该出现的损失!
  南洪门众干部也得到了消息,纷纷来找柴学文,再次向他请战,去与北洪门拼命,为陆寿报仇。柴学文擦擦眼角的泪痕,眼睛一瞪,怒视众人,怒喝道:“你们也想落得和陆寿同样的下场吗?都不要说了,以后谁在提议迎战,一律家法论处!”
  听完这话,众人吓得一缩脖,再不敢多盐。
  随着陆寿的身亡,南洪门这边更加紧闭门户,监守不出,这回不论北洪门怎么来挑衅,南洪门上下都打定了主意,就是视而不见,不理不问。如此一来,来连鬼主意最多的谢文东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与南洪门干耗下去。
  这边相安无事,风平浪静,可猛旬却没有闲着,先打下岳阳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彭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里的北洪门势力击败,最后到了湖口。
  猛旬的到来,如同一阵旋风,席卷已方势力,所以披靡,锐不可挡,如果说他在岳阳的得胜是靠运气,难道在彭泽也是靠运气吗?坐镇南京的张一这时候坐不住了,亲自赶往湖口,打算在这里与猛旬一较长短。
  也正在这个时间,以东心雷为首的北洪门援军抵达南京,另外,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干部达到了上海,随着这两波人的到来,北洪门已从整体上开始扭转劣势,将危急的情况逐步稳定下来。
  张一马上下令,派出自己的第一心腹手下于虎带领一部分援军先去抢占常德,那里是要地,而且自从谢文东在常德打败南洪门势力手,双方的人员都撤离的市区,已成为无主之地,现在援军到了,这个地方最快希望你访问当然不能给南洪门。
  事情紧急,于虎没敢耽搁,立刻带人前去。
  现在东心雷到来,正好有人接替自己,坐镇南京,张一马上将手边的事交代给他,随后亲自带领一千之众,去了湖口。
  张一和猛旬在湖口的碰撞是很激烈的,也很精彩,他两人都是以善于谋略见常,不过相对而言,孟旬的思维更加敏锐,而张一的经验要更多一些,两人旗鼓相当,各自统帅已方的部下,在湖口斗得天昏地暗。
  另一边,上海。
  随着三眼等人的回归,上海的形式也开始骤然紧张起来。回到上海滞货,三眼等人一了解侵略,听说己方的地盘仅仅剩下十余家场子,其他的地方都已被南洪门抢走,三眼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己方准备反攻。
  听说三眼要反攻,北洪门的干部欧阳洛已经杜佳、辛海三人急忙阻拦,劝阻道:“三眼哥,不行、不行,我们绝对不能主动出击,现在南洪门的高层都在上海,我们出战,恐怕占不到便宜,还会吃大亏!”
  “哈哈!”三眼大笑,自文东会南调以来,他和青帮、望月阁都交过手,唯独没有和南洪门打过,在他看来,南洪门弱于青帮,而自己当初连青帮都没放在眼里,还惧怕它南洪门?他说道:“你们怕南洪门的高层,我可不怕,如果你们觉得有危险,那么就留下在场子里守家好了,我带问动会的兄弟们出战!”
  “这……这……”欧阳洛被三眼顶没词了。他目前是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但是他能管北洪门的人,却管不到文东会的头上,而且换成旁人,还好说,但三眼是谢文东的兄弟,别说责备,就连深说一句都不敢,见三眼执意出战,他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了,你就在家听好消息吧!”说完话,三眼等着文东会一众干部离开。
  “哎!”看着他们的背影,欧阳洛连连摇头,长叹一声,转头瞧向杜佳、辛海二人,问道:“两位,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杜佳嗤笑一声,说道:“三眼依仗他是东哥的兄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愿意打,就让他打去好了,等他吃了亏,就知道南洪门的厉害了!”
  欧阳洛白了他一眼,怒道:“这叫什么话?!我们和文东会都是同一个老大,大家便是兄弟,哪有看兄弟去冒险,而我们坐视不理的道理?”
  辛海点点头,觉得欧阳洛说得有道理,他看着杜佳,正色说道:“别忘了,我们当初和青帮作战,文东会的兄弟可是帮了不少忙的。”
  杜佳耸耸肩,说道:“那你们谁怎么办?人家根本不听我们的。”
  欧阳洛又叹口气,到:“见机行事吧!三眼他们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三眼执意出战,不过他可不会盲目的跑出去在南洪门的地盘上乱打一通。他把文东会的众干部聚到一起,开会商议进攻的计划。
  由于姜森和刘波是先到上海的,对这边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三眼首先说道:“老刘,先把上海这边的状况详细讲一讲!”
  刘波点点头,将他所了解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等他说完,三眼仔细琢磨了一会,然后看向张研江,“你看我们该怎么打?”
  三眼有个好习惯,没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总会先问问张研江的意见,他明白,论头脑,张研江比自己厉害得多。
  闻言,张研江笑了,说道:“那得看三眼哥想取得什么样的战绩。”
  “彻底打败南洪门,将其势力逐出上海!”
  “就我们现在的人力以及整体势力而言,这基本不可能,所以,不用考虑了!”张研江慢悠悠地说道。
  “那抢回我们失去的地盘呢?”
  “如果我们有那个实力,那么把南洪门实力逐出上海的机会就很大了。”张研江笑呵呵地说道。
  三眼听完急了,说道:“我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还怎么打?我刚才在北洪门干部面前说的话岂不是成了放屁?”
  张研江叹口气,说道:“不要小看北洪门的干部,他们在上海被人家打得不敢露头,南洪门肯定有其过人之处,你一回来就说要抢回咱们失去的地盘,这话有点过了。”
  三眼听完,细细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他苦笑道:“不管怎么说,话已经说出去了,我们必须得出去打一仗,而且还得打胜,研江,你帮我拿个主意。”
  张研江笑道:“想取得一场小胜,很容易,现在上海几乎都是南洪门的地盘,随便找个场子,偷袭一下,肯定能取胜!”
  三眼的鼻子差点气歪了,社团的主要元老都聚在这里,随便挑出一个放回东北,都是跺一脚黑道颠三颠的人物,来到上海,就去偷袭人家一间场子,若传出去不得笑掉人大牙啊?他为之气闷,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李爽在旁不耐烦地嚷嚷道:“研江,你出个现实点的主意好不好?”
  张研江笑道:“那就打距离我们最近的南洪门据点好了。”
  刘波吸了口气,说道:“据我所知,我们附近的据点,与其他地方的据点比起来,实力是最强的!”
  张研江问道:“对方人多?”
  刘波摇头,说道:“恩!人多是一方面,另外,这些人皆是南洪门的精锐,战斗力十分强劲,另外,镇守据点的人也很厉害,是南洪门八大天王的第一号,陆寇!”
  “啊!是陆寇!”张研江点头而笑,说道:“听说过,南洪门里比较难缠的人物就有他一个!”
  三眼撇撇嘴,他和陆寇见过,还交过手,只是那次打个平手,想不到现在在上海又遇到了。想着,三眼沉声说道:“好!我就打他!”

第192章
  刘波皱了皱眉头,担忧地数道:“那恐怕不太容易,南洪门对我们的实力了解得很清楚,既然把陆寇放在距离我们最近的据点,肯定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张研江一笑,说道:“明的打不过,就用暗的。”说着,他看看刘波,再瞧瞧姜森,笑呵呵说道:“现在我们即有血杀,又有暗组,人员齐备,只要能把陆寇引出来,保管他有来无回!”
  三眼眼睛一亮,忙问道:“研江,怎样能把陆寇引出来?”
  “这个就得看三眼哥你的了。”
  “哦……?”
  白天无话,深夜,凌晨三点左右,三眼带着二十多号文东会兄弟直奔南洪门管辖的一家夜总会,这家夜总会刚好位于南洪门据点与北洪门据点地盘之间。车行时间不长,众人抵达,三眼带人下了车,举目瞧瞧夜总会的大牌匾,微微笑了笑,向众人一上甩头率先走进夜总会内。
  见突然来了这许多客人,服务生急忙迎了上前,笑文道:“献身们几位?”
  三眼没有搭理他,直接走了过去,同时举目打量左右。
  由于时间已晚,夜总会里的客人并不多,加在一起大约有十几位,分散坐在四周。三眼观察了片刻,直向不远的一桌走去,那桌坐有四名中年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中间还夹着三面妖艳的女郎,此时正在喝酒谈笑,几名中年人不时在女郎身上动手动脚。
  走到近前,三眼旁若无人的硬挤出个位置坐下。他的到来,令众人皆是一愣,几名中年人相互看看,满面茫然,谁都不认识他,其中有位带眼镜的中年人面露怒色,喝问道:“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你马上离开!”
  “走得不是我,而应该是你们,这里要关业了!”说着话,三眼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
  几名中年人脸色都是一变,带眼镜的中年人问身旁的小姐道:“他是你们夜总会的?”
  那小姐连连摇头,低声说道:“我……我不认识他!”
  “你给我马上滚开!”带眼镜的中年人模样挺斯文,不过脾气倒是不小,腾地站起身形,指着三眼的鼻子大声喝道。同时,他的喊声也吸引了夜总会里其他人的主力力。
  三眼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不急不忙的解开衣扣,将衣襟向后一甩,露出肋下黑漆漆的枪把,幽幽说道:“这里要关业,无关人等,立刻离开。”
  看到枪,带眼镜的中年人表情僵住,两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刚才张牙舞爪的劲头一扫而光,另外几名中年也随之惊恐地站起身,面面相靓,谁都没有说话,纷纷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急匆匆向外走去,吓得连头都未敢回一下。那几名小姐更是尖叫着跑开。
  等他们一走,三眼将肋下的手枪拔出来,重重向桌面一拍,随后悠然地自斟自饮。
  这时,夜总会里的其他客人也都看明白了一切,知道有事要发生,弄不好会发生枪战,生怕遭受威胁,也皆都起身结帐,快速地离开夜总会。
  见状,服务生不干了,一起走到三眼的近前,其中一人质问道:“你要干什么?是来找茬的吗……”
  他的问话还未说完,一名文东会兄弟快步而来,从测面踢来一脚,正中那服务生的脑袋上,扑通,服务生痛叫一声,载倒在地,见对方动了手,其他几名服务生又惊又怕,纷纷尖声叫喊道:“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啦!”
  随着他们的尖叫声,十余名大汉从夜总会的一间包房里跑出来,有人敞着怀,有人光着膀子,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一看他们的模样就象是混黑道的。
  带头的是位光头黑面汉子,身材不高,又矮有胖,两只小眼睛骨碌骨碌乱转,胸口有文身,脖子上挂着又长又粗的金项链。出来之后,他快速得环视一周,然后走到几名服务生近前,疑问道:“怎么回事?”
  “他……他们来找茬!还动手打人!”
  那名被踢倒的服务生一手捂着面夹,一手指着三眼等人,颤声叫到。
  “哦!”即使不用他说,光头汉子也看明白了一切,将文东会众人打量一遍,最后,他走到三眼近前,在他旁边坐下。先是瞄了瞄桌子上的手枪,然后再看看独自喝酒的三眼,含笑问道:“兄弟是混哪里的?如果想喝酒,尽管招呼一声,我请客,我别的不好,就喜欢交朋友!”
  三眼又倒满一杯酒,转头看了光头汉子一眼,嘴角微微挑了挑,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放下杯子,他抹了抹嘴巴,说道:“我就是来找朋友的,可惜不是你。”
  “兄弟要找谁?”
  “陆寇!”
  “啊?”光头汉子大吃一惊,惊讶地打量三眼,疑问道:“你是……?”
  三眼笑呵呵地说道:“你给陆寇打电话,就说他的老朋友三眼要见他!”
  三眼?光头汉子不认识三眼,可是却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不到文东会的二号人物竟然找到自己的地头上了。他心中一颤,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他急忙站起身形,说到:“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打电话!”
  光头汉子在南洪门属于最底层的小头目,哪能联系到陆寇,他先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打电话,然后再由其上司将消息转达给陆寇。
  此时,陆寇早已经休息,突然接到电话,说三眼跑到己方的场子里,要见自己,这事倒是新鲜,陆寇翻身从床上坐起,问道:“三眼带了多少人?”
  “二十多个。”
  “就这么点人?”陆寇有些奇怪。
  “没错!已经仔细查过了,确实只有二十几个!”
  “好!我知道了!”说完,陆寇把电话挂断,他快速地穿起衣服,同时令人召集手下的干部们。
  时间不长,据点里的南洪门头目们纷纷赶到陆寇的房间,众人低声交谈,不知道陆寇这么晚找自己过来是所谓何事。
  等陆寇穿戴整齐,梳洗已毕之后,他方把三眼找自己的事说出来。众人听后,纷纷大皱眉头,暗暗吸气。其中有人说道:“好端端的,三眼为什么找陆哥,我看其中肯定有诈!”
  陆寇说道:“对方只有二十多人,而且口口声声说要见我,若我不去,岂不是会被人耻笑?”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驴脸汉子正色说道:“估计,三眼也正是抓住陆哥的这种心里,想引陆哥上钩,我们不能不防啊!”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看这样吧,由我先去探探虚实,无论三眼是不是来谈判的,陆哥都带大批兄弟随后杀到,若是能把三眼擒下,对我们十分有利啊!”
  陆寇眼珠提溜乱转,沉思了好一会,点点头,说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好吧!由你先去,探清楚情况,不过,要多加小心,文东会并不比北洪门容易对付!”
  “我明白!陆哥尽管放心!”这名驴脸汉子名叫周昌顺,无论身手还是枪法,都算得上出类拔萃,本来他也是八大天王的候选人之一,只可惜孟旬的到来把他给比了下去,本来他心中还有些不平,不过随着孟旬在岳阳的大胜,他现在算是服气了。
  周昌顺带领数十名手下,坐着十辆轿车,出了南洪门据点,直奔三眼所在的那家夜总会。
  在南洪门据点的不远处,潜伏着两个人,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高强和李爽。按照张研江的交代,高强和李爽带领文东会的主力秘密潜伏到南洪门的据点周围,只要陆寇一离开,他们展开突袭,一鼓作气拿下据点。
  此时见据点里开出十辆汽车,李爽心中大喜,急忙掏出手机,说道:“我给下面的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进攻据点!”
  高强可比李爽沉稳得多,微微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出来的人是陆寇,等老刘得到准确的消息后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李爽撇了撇嘴,嘟嚷道:“不是陆寇?那还能是谁?”
  高强冷漠的一笑,说道:“陆寇不简单,而且在南洪门里,他的身份仅次于向问天,前去见三眼,他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就算他有这个胆量,下面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走的这一波人里没有陆寇?”
  “十之八九!”高强冷静地说道:“不出意外,这一波就是炮灰。我们等着看好戏好了。”说这话,高强向角落里退了几步,蹲下身来,抽出香烟,悠悠的吸了起来。李爽也跟这退回,一把将高强嘴上的香烟抢了过去,深深吸了两口,笑道:“如果我们这次能打下南洪门的据点,风头可就出大了。”
  高强轻叹气,又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幽幽说道:“只是挣回一点面子罢了,影响不到大局,如果老刘和老森那边能把陆寇干掉”说这话,高强扑哧笑了,把玩着火机,喃喃道:“那我们可就出了名了!”

第193章
  周昌顺坐在车里,不时地摸摸衣下的手抢,脸色阴沉。三眼不是普通的小角色,那是文东会的二把手,他这次高调现身,没准打着什么鬼主意呢,自己此行可是十分凶险的。等到达夜总会之后,只见门前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隐隐约约弥漫着萧刹之气。周昌顺下了车,举目观瞧片刻,暗暗皱眉,回头低声说道:“兄弟们,把家伙都准备好!”“明白,周哥!”众人齐声答应着。
  周昌顺点点头,叮嘱道:“一有不对,我们要率先出手,把三眼擒下再说!”“是!”等都交代完之后,周昌顺这才带领一干人等进入夜总会。
  别看夜总会门外冷清,可里面却很热闹,气温好像要高出几度。只见文东会的人站在三眼身后,而南洪门的人则站于光头汉子左右,虽然双主的老大并未表现出敌意,但下面人却都在怒目对视,气氛紧张。
  见周昌顺来了,光头汉子急忙站起身形,走到他近前,躬身施礼,道:“周哥!”“嗯!”周昌顺应了一声,目光越过他,看向安坐在椅子上的三眼,冷冷一笑,晃身走了过去。到了三眼近前,他低头打量几眼,问道:“你就是三眼?”“有话坐下说!”三眼淡然说道:“我不习惯仰视着和人说话!”闻言,南洪门众人无不面露怒色,一个个看着三眼直咬牙,尤其是周昌顺带来的那些手下,将手都摸向衣下的无漆,只要周昌顺一声令下,他们便一拥而上,将三眼按住,周昌顺深吸口气,没有表态,在三眼对面慢慢坐下,随后问道:“你找陆哥有什么事吗?”三眼笑了,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找的是陆寇,并不是你,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周昌顺冷笑道:“以陆哥的身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不然以后那些阿猫阿狗都要见陆哥,岂不是乱套了吗?”他话音刚落,南洪门众人看着三眼,皆哈哈放声大笑。
  三眼也笑了,摇头说道:“陆寇胆小,不敢亲自来见我,就派你这个无名小辈来探我虚实,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周昌顺收起笑容,身子前探,说道:“有事,你就直说,我既然来了,就完全可以代表陆哥。”“也好!”三眼点点头,正色说道:“你们和北洪门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也管不着,不过,贵帮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我们文东会的地盘抢走了,这做得太过份了吧,我并不想和贵帮为敌,前提是,你们得把抢了我们的地盘吐出来!”“哈哈!”周昌顺闻言,愣了一下,看看三眼,再瞧瞧不起他身后那二十来人,突然仰面大鹅毛大雪,摇头道:“三眼,你也不照着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们文东会的地盘,你们文东会在上海有个狗屁地盘?我实话告诉你,你文东会虎最快希望你访问虎别人还可以,但想在我们面前呈威风,差得远了!”三眼挑了挑眉毛,双眼之间的竖疤充血,变得红润,他嘿嘿笑道:“若是在东北,只凭你这一句话,你的脑袋就没了。”“可惜,这里不是东北,而是上海!在上海,也轮不到你们文东会站出来嚣长!”周昌顺身子向后靠,敲着三郎腿悠悠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三眼语音未落,双手托住桌案,猛地向上一掀,哗啦一声,桌子上的酒瓶连同酒杯等杂物一起向周昌顺砸去。
  后者反映也快,身子急忙向旁一闪,避开锋芒,同时回手将手枪拔了出来。他快,三眼也不慢,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亮出手枪,又有片刀,一时间,夜总会内的气氛怒剑拔张,激战一触即发。
  “三眼,你TMD果然没安好心,想把陆哥引来,趁机暗算是吧?!”周昌顺怒声喝问道。
  三眼耸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环视一周,笑道:“我看,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说完话,他把手枪放下,慢慢向外走去。本来他想引的是陆寇,结果来了这么一个倒霉蛋,三眼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看着三眼离开,南洪门众人都急了,纷纷对周昌顺小声说道:“顺哥,我们就这么放三眼走了吗?”
  周昌顺也不甘心,可是,他没有忽视文东会众人手中的枪,夜总会内空间狭小,正如三眼所说,真动起手来,大家谁都好不了,弄不好就会被流弹击中要害,要动手,也得到外面解决。他脸色阴沉着,一句话也未说。他不表态,其他人也不敢擅做主张。
  等三眼出了夜总会,文东会众人这才慢慢向后退去,不过手中的枪依然指向周昌顺等人。
  眼睁睁看着文东会众人全部退出夜总会,周昌顺牙关一咬,目露凶光,喝道:“追!”
  随着他的话音,三名大汉率先拎枪向外跑去。三人出来之后,四下张望,外面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好像三眼等人就凭空消失了似的。三人相五看看,皆是满面的莫名其妙,三眼等人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快的没影了。
  正在三人迷茫不解的时候,突然间,站于中间的那人身子猛然一震,无声无息的仰面倒了下去。
  另外两人皆吓了一跳,纷纷扭头查看,只见那人额头中弹,躺在地上,已绝气身亡。
  “啊!有埋伏……”两人齐声尖叫,转身刚要往夜总会里跑,只听扑通、扑通两声,二人双双倒地,鲜血顺着他俩的脑袋汩汩流出,显然都是头部被击中。
  眨眼的功夫,先出来的三人死了个干净,后面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继续向外跑,等到夜总会的大门处,见先出去的三名兄弟都已倒在血泊中,同是一愣,可也就是在愣神的瞬间,外面至少又射来十七、八发子弹,打在人群中,红雾喷射,血光飞溅,惨叫声不断。哗!南洪门帮众又惊又骇,吓得连连后退。
  等退回到夜总会里面之后,他们探头再向外观瞧,只见夜总会的大门处,横七竖八躺有五、六名己方人员,眼看是活不成了。
  “啊?”南洪门众人无不变色,其中有人急忙对周昌顺说道:“对方在门外埋伏了杀手,火力很猛,我们已经挂了八、九个兄弟!”
  “什么?”周昌顺耶暗吃一惊,杀手?不用问,那肯定是文东会派来的杀手,而文东会的杀手组织只有一个,那就是……血杀!想到血杀,周昌顺激灵灵打个冷战,暗道一声糟糕,预感到形势不妙,他急忙给陆寇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他就急声说道:“陆哥,你现在在哪?留在据点里千万不要过来,这里有血杀的埋伏!”
  “血杀?”陆寇眉头拧成个疙瘩,急忙问道:“昌顺,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不过伤亡了几个兄弟!”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我马上派人过去支援你!”
  “好!”
  他这边刚打完电话,夜总会外面的杀手们也开始了行动。
  只见,十数名黑衣汉子从道路两旁的各个阴暗角落里走出来,手中拿有清一色的微型冲锋枪,枪筒处带有消音器,向脸上看,黑巾蒙面,看不清楚模样。这些人,配合得异常默契,一部分占据要点,以火力压制住夜总会里的人,另一部分人,则展开了冲锋。
  密集的子弹由外面铺天盖地的扫射进来,把夜总会里的南洪门众人压制得根本不敢露头,场面十分被动。
  且说三眼等人,他们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此时都躲藏在夜总会左侧的胡同里,这里直接通向夜总会的后门。另外,人群中还多出一个人。见前门已经动上手,三眼叹了口气,说道:“真可惜,来的人不是陆寇。”
  姜森一笑,说道:“陆寇虽然未来,但来的这位想必在南洪门也不是小角色,困住他,不怕陆寇不显身!”
  “嗯!”三眼应了一声,向姜森扬扬头,说道:“你去忙你的吧,后门交给我了!”
  “好!”姜森点头答应,琢磨了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三眼哥,我们先不要杀进去,把对方困住之后,看看南洪门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三眼点点头。
  众人早已分工明确,以姜森为首的血杀控制夜总会的正门,而以三眼为首的二十多号文东会兄弟控制住后门,刘波的暗组则全面监视南洪门的动静,另外高强和李爽带领文东会的主力埋伏在南洪门的据点附近,等待时间发动进攻。
  这一切都是张研江设计的,可谓是巧妙。只要陆寇真被三眼引到夜总会,那么就等于钻进了文东会布置的口袋里,他插翅也难飞,陆寇被捆的消息一旦传到南洪门的据点,里面必定大乱,这时李爽高强二人趁机展开进攻,必定能大破对方,占领据点。
  到那时,据点也拿下了,陆寇也死了,已方大获全胜,可重创南洪门。
  计划得很巧妙,可是陆寇却并没有上当,主动请令的周昌顺做了他的替死鬼。

第194章
  周昌顺被困夜总会,陆寇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他立刻派出一队精锐手下前去增援,随后,又给向问天打去电话。南洪门的普通帮众想破血杀,那太难了,就算能成功,最后的损失也不小,陆寇只好求助向问天,请他出动红叶。
  红叶是TW洪门的杀手组织,TW洪门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能引以为傲的就是红叶。在被青帮打败之后,TW洪门逃到大陆,一直依附于南洪门,这次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周昌顺在南洪门的地位并不低,不然也不会成为八大天王的侯选人,听说他被困,向问天也很着急,立刻同意陆寇的要求,他把红叶的老大素有‘侯爷’之称的侯小云派到陆寇所在的据点,让他全力配合陆寇,救出周昌顺。
  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短,现在TW洪门寄人篱下,根本没有自主权,对向问天的调派,侯小云即使不愿意,也只能遵从照办。
  知道事关紧急,侯小云没敢耽搁,立刻派出十名红叶杀手前望周昌顺被困的夜总会前去久远,同时他自己带上二十名红叶成员,赶往陆寇所在的据点,和他同来的还有周挺和张居风二人。
  经文东会这么一闹,整个南洪门都动了起来,事态也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且说潜伏在据点附近的高强和李爽。见据点里又出来一波人,急匆匆地向夜总会那边赶去,李爽眼睛大亮,嘿嘿轻笑,对身旁的高强说道:“强子,这回应该是陆寇出动了吧?!”
  高强目视着南洪门的车队离开,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无法确定!”
  李爽闻言大急,说道:“现在还不动手,等南洪门的增援赶来,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说着话,他又把手机拿了出来,试探性地说道:“强子,你不上,我可要上了!”
  高强此时也在暗暗琢磨。现在到底要不要动手,李爽有句话说得没错,事情越闹越大,弄不好南洪门真会派来增援,等到那时,己方再想动手可就难了,现在是个机会,无论陆寇有没有在据点里,都应该打一下,试它一试!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看着李爽说道:“好!我们一起动手!”
  “这就对了嘛!”李爽哈哈大笑,连连拍打高强的肩膀。后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两人纷纷给手下兄弟打出电话,完事之后,从暗处走出来,边向据点那边走,李爽边笑嘻嘻地问道:“咱俩谁打前,谁打后?”
  无论对手是谁,前门的防御总是最强的,安排人员也会做多,当然,打起来也最危险。高强冷哼说道:“我前你后!”
  李爽笑了,说道:“每回遇到危险高的事,你都抢着去做,而且你每回都受伤,让人担心,我看这次换换,我前你后吧!”
  高强瞥了李爽一眼,嘴角挑起,漠然说道:“不要和我争。”
  李爽笑嘻嘻道:“别吓唬我!以前我总是让着你,这回我争定了!”说完话,他加快脚步,两条小短腿捣腾得飞快,直向南洪门据点的正门而去。
  “小爽!”高强这时再想拦住,依然拦不住了。
  转瞬之间,李爽跑到了据点的门口,什么话都没说,大咧咧的就要向里面闯,没等进去,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喂、喂、喂!你谁啊你,就往里近,干什么的?”南洪门的守卫不认识李爽,也没看出来他是敌人,就这么一个小胖子,任谁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我是来砸场子的!”李爽笑呵呵地说道。
  南洪门的守卫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他们才收住笑声,其中有人开口道:“行了,兄弟,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哪个堂口的!”
  “虎堂!”
  “虎堂?没听说社团里还有这么一个堂口……”正在南洪门众人迷茫不已的时候,李爽悠悠地从后腰抽出开山刀,笑呵呵道:“文东会,虎堂堂主,李爽!”话音未落,手中的开山刀也抡了出来。
  扑!这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一个人的胸口上,半个刀身几乎都砍了进去。“啊!”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中刀的汉子仰面倒下,李爽片刻也未停顿,反手又是一刀,只见寒光如电,一闪而过,又名大汉倒下。
  李爽顺势将手中的开山刀向前一指,大声喝道:“虎堂的兄弟随我杀!”
  这一声断喝,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哗!”
  南洪门的守卫再看李爽的身后,可了不得了,无数的黑衣人从据点的不同角落里一同窜了出来,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潮水似的,向上看,则是一片白芒,无数的片刀在月光的映射下闪闪生辉,散发令人心寒的冷光。
  “啊?敌袭!敌人来袭击了!”南洪门剩下的守卫哪里还敢停留,转头就向据点里面跑,李爽率众,随后掩杀,一路畅通无阻,直接穿过大院,向楼内攻去。刚上台阶,里面的南洪门帮众也反杀出来,双方展开了短兵交接。
  狭路相逢勇者胜!李爽一马当先,锐不可当,手中的开山刀每次抡出都仿佛有千斤之力,把正前方的南洪门帮众逼得连连后退,虎堂想来都是以作战刚猛著称,善于硬碰硬,这种正面的直接交锋方式是他们最喜欢的,也是最熟悉的。
  乱战一开始,便无法阻止,双方皆有伤亡,献血顺着台阶直往下流。
  正门打得热闹,后门也乱了起来,以高强为首的龙堂,飞鹰堂由后门向里冲杀,南洪门在哪里的人员少,防御也弱,不过打得却是异常惨烈,双方在狭小的后门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双方的人员倒下一波又一波。
  据点前后门同时遭遇袭击,坐镇据点的陆寇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文东会是另有所图!”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边整理衣服,边问道:“对方领队的头目是谁?”
  “陆哥,只知道进攻正门的是文东会的李爽,后门是谁领队暂时还没查出来!”
  “恩!”陆寇点点头,笑道:“我去会会李爽!谁愿意去后门御敌!”
  “陆哥,我去!”
  “我去,我去……”
  哗啦一声,陆寇的手下干部站出来一片,他摆手一笑,说道:“对方只不过是群东北出来的莽夫而已,用不着兴师动众。”说着,他用手一点站在最边上的青年,说道:“子鸣,你去后门迎敌!”
  “是!陆哥!”青年领令而去。
  这青年名叫徐子鸣,南洪门的新人,身手颇为厉害,陆寇也十分欣赏他,只是加入社团的时间太短,没有得到过什么功劳,陆寇打算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立功,好加以提升。
  这时,防守据点正门的南洪门帮众已渐渐抵挡不住虎堂的冲击,节节后退,现在退到大堂里。
  陆寇带领一干干部下来之后,正好看到己方被动的局面,只见对方一名身材又矮又胖的青年手持开山刀,冲在最前面,依仗自身力大,刀口锋利,异常勇猛,不时有己方兄弟倒在他的刀下,不用问,这人肯定就是李爽。
  陆寇身后的一名大汉怒火中烧,猛然大喝一声:“李爽,不要猖狂,你的死期到了!”说着话,他嗷的怪叫一声,窜了出来,分开己方人群,直奔李爽而去。
  李爽正杀得兴起,见对方阵营里突然窜出来一名身材魁梧威猛的汉子,乍人一背,高人一头,手中提有一把又宽又厚的砍刀。
  看罢,李爽咧嘴笑了,说道:“又来了一个找死鬼!”说着话,急步上前,当头一刀,恶狠狠劈了下来。
  嗡!开山刀破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那壮汉暗吃一惊,刚才在旁边看着,没觉得李爽如何厉害,但是现在这一交手,感觉对方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有过人之处。他收起轻视之意,横刀招架,可哪知道,李爽这一记重劈只是虚招,当刀与刀要接实的时候,他的开山刀猛的一收,接着脖子一缩,身子好像一个大肉球,重重撞在壮汉的身上。
  这简直就是街头无赖用的下三烂招式,不过无法否认,由李爽用起来很实用。
  他身材不高,但分量可不轻,加上冲击力,只把大汉撞得怪叫一声,仰面而到,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光闪烁,半响会不过神来。
  李爽哪会给他恢复的机会,而且在他的字典里也没有什么光明正大,乘人之危,只要能打赢,能取得胜利就行。壮汉挣扎着还想站起,李爽箭步上前,手起刀落,扑通这,一刀,正插在壮汉的心口窝,可怜大汉浑身的本事,还未来得及发挥,就糊里糊涂的做了李爽的刀下鬼,见了阎王。
  “啊!”随着壮汉的惨死,南洪门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陆寇身后的干部们又是拔刀,又是抽枪,准备将李爽置于死地。

第195章
  虽然是在激战中,不过李爽的眼睛可没闲着,早已看到陆寇站在大堂的里端,他暗暗吃惊,陆寇还真没上当,这人倒是挺聪明的!
  此时见陆寇背后的人群中有人掏枪,李爽哈哈大笑,故意高声道:“兄弟们,对方不动枪,我们也不动,对方要是想玩枪战,咱们就奉陪到底,大家谁也别想好!”
  “是!”虎堂兄弟齐声答应。
  陆寇听得清楚,按皱眉头,现在场中有这么多人,一旦展开枪战,那还得了,不知得死多少人,事情闹大,正府追究下来,己方和文东会统统完蛋!他转回头,看着手下几名拔枪的人,狠狠一瞪眼,低声喝道:“把枪统统收起来!”
  南洪门众人吓得一缩脖,纷纷将枪收好,然后急声说道:“陆哥,李爽杀了阿仁,我们得为阿仁报仇啊!”
  “是啊!陆哥,让我去杀了李爽!”
  “陆哥,我去!”
  南洪门众干部纷纷请令,陆寇摇了摇头,别看李爽胖乎乎的,满面呆相,不过通过他刚才的打斗不难看出,他的外表是骗人的,实际上是个极为难缠又狡猾的家伙。想着,他解开衣扣,甩掉外套,抽出一把一尺长的短刀,说道:“你们给我压阵,我去会他!”
  见老大亲自上阵,南洪门众人纷纷停手,齐向后退。
  李爽也看出敌人的主将下场了,并未让手下兄弟追击,摆摆手,示意众人都退后,而他则大摇大摆的迎着陆寇而去。他见过陆寇,不过这时却装作不认识,大圆脑袋向上一扬,傲慢十足的说道:“来者通名!”
  陆寇差点鼻子气歪了,心说李爽,你装什么大瓣蒜,你会不认识我?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陆寇!”
  “噢!”李爽长长噢了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陆先生,久仰久仰!”
  陆寇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双目如电,冷冷地注视着李爽,过了好一会儿,他嗤笑出声,说道:“打赢我,这处据点,我拱手相送,若是打不赢我,你,还有你的手下,恐怕都跑不掉!”
  李爽挠挠头发,笑嘻嘻地说道:“陆先生,我们只是过来热热身,活动活动筋骨,干嘛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南洪门众人听完,气得只咬牙,暗道这小胖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陆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不知是谁带的头,南洪门帮众齐声呐喊,振臂高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无数道犀利的目光射在李爽身上,好像要把它生吧活吞了似的。
  陆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眼中却闪烁着汹汹的光火,仿佛要燃烧起来,他嘴角挑起,突然笑了,说道:“李爽,我们,开始吧!”
  “开始?”李爽挠挠胸脯,笑道:“开始就开始!”
  他话音未落,冷然出手,对着陆寇的前胸,狠狠刺去一刀,陆寇身形一转,轻松闪过,同时回手一刀,直取李爽的后脑。听到后脑恶风不善,李爽吓得急忙低头,刷,短刀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同时也将李爽惊出一声的冷汗。
  单凭身手而言,陆寇在南洪门是数一数二的,李爽固然勇猛,但却不是陆寇的对手。不过后者想在短时间内赢他,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两人你来我往,战到一处,短刀对上开山刀,拼得叮当作响。
  文东会和南洪门众人在旁压阵,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掌心里捏着一把冷汗。
  主攻后门的高强已与南洪门的徐子鸣交战在一处,刚开始,高强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等交上手之后暗吃一惊,此人好厉害的身手啊,不过以前并未听说南洪门有这么一号!相对来说,高强打得比较轻松,还有心思琢磨其它,反观徐子鸣很是吃力,全神贯注,尽力应战。
  二人打斗时间不长,高强手机突然响起,不知道怎么回事,高强急攻几招,抽身而退,徐子鸣不依不饶,还想上前追击,高强回身一脚,将对方逼了回去,然后乘机掏出手机,再退几步,方将电话接通。
  电话是刘波打来的。“强子,你现在在进攻南洪门的据点吗?不要打了,马上撤退·南洪门的增援到了,另外,增援中还有红叶的杀手!”
  啊!高强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说道:“知道了,我这就撤退!”他刚要挂断电话,刘波又说道:“我刚才给小爽打电话,但他始终未接,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强子,你赶快过去接应!”
  “好!我这就过去!”
  听完刘波这话,高强可急了,正门难攻,遇到的反击也最猛,而李爽性情又冲动,万一发生危险……高强不敢再想下去,他冲着不服不愤的徐子鸣高喝一声:“小子,来日方长,我们改天再战!”说完话,他将手中的开山刀一挥,高喝道:“撤!”
  军令如山。听完高强的命令,哗的一声,文东会众人如是同潮水般撤了下去。
  下面的人撤了,可是高强带领的一部分心腹并没有撤,他知道,对方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会随后追杀,已方的损失肯定很大,果然,见文东会撤退,徐子鸣面露喜色,挥舞砍刀,吼道:“兄弟们,别让文东会的人跑了,杀!”
  南洪门在据点后门的人并不多,之所以能挡住高强,只不过是依仗房门侠小,高强这边人数虽众,但却发挥不出威力。他们这一追出来,正好让高强抓住机会,迎头痛击,打得南洪门节节败退,稀里花啦败退回去。
  见对方已无威胁,高强这才追悼会已经撤退的兄弟,向据点的正门处跑去。
  此时,李爽和陆寇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不过,谁优谁劣已见分晓。
  只见李爽,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陆寇的攻势,鼻凹鬓角都是汗,累得气喘吁吁,刀法也远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犀利。
  南洪门的干部见状,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向前挤,他们看出来,李爽战败只是时间问题,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掉。
  又过了十几招,陆寇突然大喝一声,唰、唰、唰,连出三刀,将李爽逼得手忙脚乱,趁他应接不暇的时候,陆寇下面一记扫堂腿,喝道:“躺下!”
  扑通!
  李爽倒也听说话,双脚踝被陆寇扫个正着,站力不住,身子后仰,倒在地上,不等他起身,陆寇手臂一挥,刀也到了,直取李爽的脖颈。
  躺在地上,李爽的眼睛可没闲着,看得清楚,见陆冠一刀来势汹汹,吓得尖叫一声,身如皮球,就地翻滚,别看他身材肥胖,查滚起来可比任何人都灵巧,奇快无比。
  喀嚓,陆寇一刀没有砍中李爽,重重劈在地面的大理石上,火星四溅。
  见陆寇一刀不中,李爽身如皮球向文东会阵营那边滚,左右的南洪门干部齐刷刷的亮出片刀,乱刀齐出,直向李爽身体砍去。
  李爽能躲过陆寇的一刀,但却躲不过四周铺天盖地而来的乱刀。
  扑、扑、扑!
  仅仅是眨眼的工夫,李爽的身子便中了十数刀,尤其是他的小腹和背部,中刀最多,伤口也最深,当他骨碌回己方阵营时,浑身上下都是血,人也已经真不起来的。
  “哎呀!”虎堂众人直吓得魂飞魄散,哗啦一声,涌上来十数人,先将李爽护住,另有十数人搀扶着他,急冲冲向外跑去。
  “为阿仁报仇!”“对,别让李爽跑了!”
  群情激奋的南洪门众人已不听陆寇的指挥,疯了似的向外追去,与虎堂人员战在一处。
  堂主身受重伤,生死不明,虎堂兄弟也无心恋战,边打边退,如此一来,南洪门那边气势更盛,此消彼长,虎堂渐渐有些乱了阵脚。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高强带人赶到,刚到正门,就看到数名虎堂兄弟抬着李爽跑出来,再看李爽,浑身都是刀口,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和个死人差不多。高强看罢,脑袋嗡了一声,急忙冲上前去,此时,就连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高强这时候脸色也变了,急声喊道:“小爽!小爽!”
  看到高强,虎堂兄弟可找到主心骨了,几名大汉眼圈一红,皆哭了,结结巴巴道:“强哥,堂……堂主他被南洪门的人砍了几十刀……”
  哎呀!
  高强身子一晃,几乎栽倒,双目充血,把刘波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提刀就准备向据点里冲。
  他身上刚走出去,突然手腕一紧,他回头一看,只见李爽血迹斑斑的大手将他腕子抓住,两只小眼睛半睁半闭,正看着他,气喘如丝,颤巍巍说道:“南洪门的家伙……不讲信誉……明明是单挑……CTM的群殴……”
  高强反手将李爽的手抓住,说道:“嗯!我知道了,我帮你去理论!”
  虽然身受重伤,但李爽的脑袋还灵光,高强哪里是去理论,那简直是要找人家拼命去,自己已经这样了,高强要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完蛋了?他连连摇头,说道:“还……还理论个屁啊……快……快送我去医院吧……”

第196章
  见李爽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高强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心疼,不过看他神志还清晰,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举目一瞧,虎堂的兄弟还在苦苦应站,他对那几名抬着李爽的大汉说道:“你们马上送小爽去医院,我随后就到!”
  “是!强哥!”这名大汉答应一声,出了据点,刚要找车,一辆包面车急速驶来,在几人身边停住,车门一开,一名青年探出头来,边招手边说道:“兄弟,上车,快!”
  几名大汉皆不认识这个青年,戒心十足地问道:“你是谁?”
  “暗组的!”说着话,那青年将文东会特有的信物黑帖亮了出来。
  “啊!”几名大汉一看,放下心来,急忙抬着李爽上车。
  另一边,高强带领手下人加入站团,及时稳住虎堂的慌乱的阵脚,他冲着里端高喝一声:“南洪门给我听着,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走着瞧!”说完话,传下撤退的命令。
  高强作站,向来稳健,稳扎稳打,不会给对手可乘之机,即便是撤退,也不像其他人那样不管不顾的掉头就跑,而是会留下一部分人断后,当然,负责断后的人常常就是他自己。
  这次也不例外,让过撤退下来的虎堂兄弟,他带领一部分飞鹰堂故人堵住据点的大门,抵御南洪门帮众的追刹。双方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等高强见己方人员都撤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飞鹰堂兄弟撤退下去。
  重商了李爽之后,陆寇再没有亲自参战,只是在后观望,看着文东会的调度,他暗暗点头,即使是战败,他不慌乱,看来文东会在东北的崛起并非偶然,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陆哥,文东会的人逃跑了,我们快追吧!”南洪门的干部一个个急得满头大汉。
  陆寇摆摆手,说道:“不用追了,追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说着话,他深深看了一眼周围的众干部,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向楼上走去。自己和李爽单挑,他们突然出手,虽然重伤了李爽,不过陆寇的心里很不痛快,只是大家都出于好意,他不好就此事深究。
  众人也感觉到了陆寇的不满,相互看看,皆垂下头未敢多言。
  高强和李爽强攻南洪门的据点,打得一塌糊涂,没有占到便宜不说,李爽反而身受重商,住过医院,算起来,文东会边边倒是比南洪门的损失大得多。
  消息很快传到三眼那里,一听李爽身中数十刀,他也大吃一惊,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道的撕刹,有时候一刀都致米,何况是数十刀,这还了得?!当然,虎堂的人也有些夸张,实际上李爽当时挨了十几刀。
  三眼又气又急,把抓揉肠一般,他本是要封堵夜总会的后门,这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下令,向里面冲刹,所遇敌人,一律格刹勿论。
  三眼一马当先,从后门直接冲了进去。
  此时,周昌顺带领手下人正抵御夜总会正门外的血刹,突然间身后大乱,回头一瞧,只见防守后门的数名兄弟纷纷被人射倒在地,以三眼为首的二十多名文东帮众已经冲刹近来。
  “啊!后门进人了!”周昌顺惊叫一声,回手就是两枪,三眼反应极快,未等他开抢,人便已闪了出去,可惜他身后的一名文东会兄弟反应稍慢,胸口连中两枪,扑通倒地,当场身亡。
  已方兄弟的惨死,更是刺激到文东会众人的神经,人们纷纷找掩体躲避,同时探头开枪还击,一时间,夜总会内硝烟四起,沉闷的枪声连成一片。
  三眼的枪法不错,当然,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比不上姜森,甚至连血杀的普通成员也比不上,他手下这些文东会帮众的枪法也就可想而知了。
  另一边的南洪门众人也好不到哪去,双方虽然是混黑道的,但一直都是拿枪出来吓唬人,像现在这样展开激烈的枪战,谁都没有多少经验,大多时候都是盲目的射击,能打中对方就算不错,更别提瞄准击中对方的要害了。
  双方的枪都没少开,但真正被流弹击中的却没有几个。
  夜总会外面的姜森听里面声音不对劲,知道肯定是三眼发起冲击了,他暗暗皱了皱眉,既然三眼动上手,他这边也无法再坐视不理,向手下人下令,全面进攻。
  随着血杀的加入,战况彻底发生了扭转,论枪法,南洪门哪里是血杀的对手,加上又要应付身后的三眼等人,前后夹击之下,很快便顶不住了,许多人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躲藏在掩体后,抱着脑袋,哆嗦成一团。
  周昌顺见势不妙,再这样下去,不仅自己完蛋,带来的这些兄弟也都完蛋了。外面的杀手异常厉害,已方肯定是冲不出去了,唯一的出路只能突破后面的三眼,从后门逃走。想罢,他大喝一声:“不想留下来等死的就随我向外冲!”
  说着话,他率先探出身来,对着三眼等人连开数枪。周昌顺的枪法很厉害,连射数枪,虽然没有伤到文东会的人,却成功将他们的火力压制住,随后带领南洪门一干人等直接冲杀过来。
  三眼躲藏在掩体后,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深吸口气,随手抓住身旁一把椅子,猛然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椅子抡了出去。
  “嘭、嘭、嘭!”
  在一阵密集的枪声中,椅子被打得千疮百孔,乘着南洪门火力被吸引的短暂空档,三眼纵身形窜跃而出,没找别人,扣住周昌顺拿枪的手腕,而后者亦抓住三眼握枪的手掌,两人在地上翻滚,撕打,扭成一团。
  就在被三眼耽搁的瞬间,血杀人员也已冲进夜总会内,对着南洪门帮众连连开火,在被打倒数人之后,剩下的南洪门人员再也无心交战,纷纷扔掉枪械,举手投降了。
  当姜森进来的时候,夜总会内只剩下三眼和周昌顺还在地上撕打,没有招法而言,和地痞无赖打架无异。
  姜森深吸口气,对着左右的血杀兄弟扬扬头,说道:“拉开他们,这像什么样子!”
  “是!”两名血杀人员跑上前去,想分开三眼和周昌顺二人,可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愣是未将二人分开。
  见状,又有数名血杀成员跑了过去,在众人合力之下,才算把三眼和周昌响勉强拉扯开,这时再看他俩,周围众人都憋不住想笑,三眼的脸上都是爪痕,被挠出数条血淋子,周昌顺也没好到哪去,鼻青脸肿。
  血杀将周昌响制住,然后问姜森道:“森哥,怎么处置他?”
  没等姜森说话,三眼暴跳如雷地喊道:“杀!杀!杀了他!”
  血杀不听三眼的指挥能命令他们的只有两个人,其一是姜森,其二便是谢文东。见他们毫无反应,只等姜森发话,三眼气得一瞪眼,回手掏出开山刀,毫无预兆,转过身来,恶狠狠就是一刀。
  扑!
  这刀刺得实成,由周昌顺的前腹捅入,刀尖从其后背探出,直接扎了个透心凉。
  当姜森看明白三眼的意图,再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他急得直跺脚,双手一摊,说道:“三眼哥,你怎么把他给杀了,留着他,就算不能要挟南洪门,也能挖出一些情报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三眼喝道:“我不管,以后凡是遇到南洪门的人,统统都要杀光!”说着话,他弯下腰来,拣起刚才掉落的手枪,边换弹夹边说道:“老森,你知不知道小爽和强子那边怎么了?”
  姜森闻言一愣,疑问道:“怎么了?”
  “小爽被南洪门的人砍了数十刀,刚送到医院,现在还生死还未卜呢!”三眼两眼通红,怒声说道。
  “啊?”姜森听完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三眼咬牙说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小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灭了南洪门全家!”说着话,他提枪走到已经投降的那些南洪门帮众近前,抬起手来,对准他们的脑袋,什么话都没说,连续扣去扳机。
  “嘭、嘭、嘭―――”
  这不是枪战,而是痴裸裸的枪决,南洪门的人业已投降,一个个毫无抵抗能力,眨眼工夫,全部倒在血泊中。
  姜森叹了口气,连他自己此时都有杀人的冲动,更何况与李爽关系更为深厚的三眼呢!他说道:“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们赶快撤!”
  “嗯!”连续杀了周昌顺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三眼胸中的闷气总算清了一些,他将手枪收起,晃身向外走去。姜森急忙跟上,同时回头对血杀的兄弟说道:“东哥不在,善后做的完美一点,别留下尾巴!”
  “明白,森哥!”血杀众人齐齐点头答应。
  三眼走到门外,拿出手机,刚想把已方的汽车叫过来,冷然一声枪响,三眼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震,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他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中弹,抽身后退,只退出几步,又是一声枪响,三眼的身躯又是一震,已站立不住,跌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左肩和右腹同时流出血来。

第197章
  三眼身上两处中枪,摔倒在地,跟在他后面出来的姜森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伏下身来,探出胳膊,一把抓住三眼肩膀处的衣服,将他硬拖进夜总会里,这时,外面枪声又起,数发子弹穿射近来,几乎都是贴着三眼的身体而过。
  “有杀手!”三眼额头渗出冷汗,脸色泛青,强忍疼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子。
  姜森点点头,他已经得到刘波的报信,说红叶的杀手正赶过来,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三眼身中两枪,肩膀那处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小腹那一枪,姜森将三眼拖到安全之处,将其衣服扯开,查看一番所伤的位置,看完以后,脸色凝重,将衣服脱下来压在伤口处,对身旁的血杀众人说道:“留下五人,其他兄弟护送三眼哥去医院,从后门走!快!”
  “是!”人命关天,更何况受伤的是三眼,血杀众人片刻也不敢耽搁,抬起三眼,飞快地从后门跑去,三眼带来的那二十多名文东会兄弟这时才醒悟过来,满面急色,惊叫连连,紧随血杀众人身后,也跑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夜总会里只剩下姜森和五名血杀兄弟,姜森退后几步,挺真身子,双手持枪,瞄准房门,另外五人,各占有利位置,枪口对准窗户,姜森目光紧盯门外,头也没转,冷声说道:“分出两人,收拾残局!”
  “是,森哥!”两名血杀兄弟端枪,慢慢退后两步,接着蹲下身形,将早已准备好的汽油桶拿出,拧掉盖子,将里面的汽油撒在尸体以及夜总会各处。
  他俩在忙,但姜森和另外三名血杀人员眼睛都未转动一下,举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四快石头一般。
  突然间,房门外有黑影闪动,而同一时间,姜森也扣动了扳机。
  那黑影速度急快,只是从夜总会房们的左侧窜到右侧,乘机查看里面的情况,可是姜森反应太快了,对方刚刚一露出身形,他的手指也扣动了扳机,子弹离膛而出,精准的击在那人的胸口处,只听扑通一声,黑影扑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
  显然,姜森这不可思议的一枪把外面的杀手震住,好半晌没有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的左侧又跳出一人,他手中的枪刚好对准姜森,可后者已先一步击中他的脑袋,两枪,连杀两人,姜森依然站在原地,脚下没有移动分毫,如果不是枪口冒出青烟,好象刚才那两枪就根本不是他开的。另外三名血杀兄弟都未看一眼,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好象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扇窗户,其他任何事情也不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相隔时间不长,先前两名负责收拾残局的血杀兄弟返回,低声说道:“森哥,完事了!”
  “好!”姜森点点头,低声下令道:“撤!”
  随着姜森的命令,众人一步步向后退。
  似乎听到里面的脚步声了,外面的杀手沉不住气,在同一时间,房门和窗户各窜出两条人影,还未等他们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姜森六人手中枪齐齐喷出火焰,六声枪响过后,四条人影缓缓倒地,要么是眉心中弹,也没就是心口。每一处枪伤都是致命的。
  等了一会,迟迟不见对方有行动,姜森等人这才加快脚步,由夜总会的后门退了出去,最后出来的那名血杀兄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后,向门内一仍,啪,打火机落地,呼的一声,火焰升腾,象是一条火蛇,由后门门口一直烧到夜总会里,只是转瞬之间,夜总会便陷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想不留痕迹,想不留下任何尾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把火将其烧个干净。
  文东会这次的进攻,表面看并未落的下风,在南洪门据点与对方打了个平分秋色,又杀了南洪门的高级干部周昌顺,不过随着三眼和李爽的双双受伤,使战局彻底发生了转变,也使文东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直到这个时候,文东会才算是真正认识到南洪门的实力,那和他们在东北对付的社团,帮派有着本质的区别。
  本来东心雷的援军到达之后,让谢文东长松口气,九江的人力得到补充,形式基本稳定下来,他打算前往湖口,与张一联手搞定孟旬,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三眼和李爽身受重伤,住进医院,使谢文东不得不改变行程,改道去往上海。
  自从南洪门主动发动进攻之后,谢文东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满世界跑,打完东边打西边,打完西边又打东边,当他心急如焚的赶到上海时,已是身心疲惫,头脑昏沉,脸色异常难看。
  听完谢文东抵达上海的消息,北洪门以及文东会的干部前去机场迎接,见面之后,众人都被谢文东的脸色吓了一跳,大家相互看看,然后纷纷急步上前,齐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谢文东轻描淡写的摆摆手,环视一周,见兄弟门几乎都到了,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哥和小爽的情况怎么样了?”
  姜森忙答道:“小爽身中十三刀,不过大多都是皮外伤,缝了七十多针已经没有大碍,麻烦的是三眼哥的伤,小腹中的一枪伤及内脏,现在子弹已经取出,不过人还处在昏迷中,暂时未脱离危险。”
  “哦!”谢文东暗松口气,不幸中的万幸,两名兄弟,总算有一个没事了。他边向机场外走,边说道:“带我去医院!”
  “东哥,你……你的脸色很难看,我看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之一杜佳低声说道。
  谢文东转过头来,双眼眯缝着,两道精亮的目光仿佛两把刀子,直射到杜佳的脸上。
  后者激灵打个冷战,急忙垂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欧阳洛见状,忙打圆场,结巴说道:“东哥是重兄弟情义的人,当……先去医院看兄弟了!”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未在多言,脸色阴沉着快步走出了机场,坐上汽车,在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的保护下,直奔医院而去。
  从心里来讲,谢文东对欧阳洛和杜佳等人很不满,三眼他们或许不清楚南洪门的实力,但他们不会不清楚,当三眼他们决定贸然出击的时候,欧阳洛等人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为什么任由事态演变成现在这样?
  若在平时,谢文东心中即使有不满,也不会表露在脸上,但现在,他实在太累了,加上心里焦急,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高强,姜森,欧阳洛与谢文东同坐一车,三人皆感觉到谢文东的怒火,好长时间,三人都是一言不发。
  等汽车快接近医院的时候,姜森清了清喉咙,低声说道:“东哥,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责任在我们自己。”
  “恩!”谢文东淡淡应了一声。
  姜森又道:“欧阳兄弟阻止过我们,可是我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凭自己第力量就能搞定南洪门,至少能搞定他们的一处据点,结果……我们预料错了……”
  欧阳洛在旁听着甚是感动,东哥的怒火,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就此事情根本没法解释,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姜森这一句话,顶过自己上百,千句话。
  他冲着姜森苦笑着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正色说道:“东哥,三眼哥和李兄弟出事,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我……我愿意受罚!”
  看着欧阳洛,再瞧瞧姜森,谢文东忍不住长叹一声,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欧阳洛只能劝阻,却无权对三眼等人发号施令,出了这样的事,把责任都推在欧阳洛身上很不公平,不过胸中的这口闷气却象是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幽幽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追究谁的责任又有什么用?我只希望,张哥能平安无事!”
  见谢文东的语气平缓了下来,欧阳洛暗暗擦了一把冷汗,他说道:“东哥放心,吉人自有天向,相信三眼哥会没事的!”
  到了医院,谢文东在北洪门,文东会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医院,虽然已经留下了一部分人,但跟随在谢文东身边的人还是不少,打眼看去,至少有三四十号之多,而且一个个皆是西装革履,浑身上下,一身黑色。不用说话,这些人举手投足之间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肃杀之气,引来医院里许多人的注目。
  谢文东首先去探望三眼,三眼现在住在加护病房,众人只能隔着窗户在外观瞧。
  看着三眼孤零零地躺在诺大的病房里,脸上毫无血色,呼吸微弱,身上插着数根导管,谢文东心中不是滋味,眼圈一红,泪眼产点掉下来,看了一会,他向主治医生了解三眼的病情,医生和姜森说的差不多,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尽力了,但现在还不能确认三眼是否有危险,需要时间观察。
  医生摸棱两可的答复,并不能让谢文东满意,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保我朋友平安,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不过,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很多人都会倒霉,但是你第一个!”

第198章
  医生早就看出谢文东,三眼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听完谢文东的话,他头发根都发麻,连连点头说道:“我肯定会尽力,肯定会尽力……”
  谢文东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在多言,转身向李爽的病房走出。李爽虽然脱离危险,但也住在加护病房区,享受着医院最好的医疗设备。李爽身中十三刀,双臂的伤口最多,那是他在翻滚时用手护住脑袋时留下的。
  当谢文东看完浑身缠满纱布的李爽时,心中发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李爽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一圈,脸色煞白,嘴唇暗青,那是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不错,躺在床上不能动,眼珠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见谢文东到了,他眼睛一亮,咧嘴笑了,当然,他没有忽视谢文东脸上的泪水,这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哪怕在多挨几刀,他也心甘情愿,“东哥,你来了,哭啥,我没事!”
  李爽的大嗓门这时候也虚弱了许多,显得有气无力。
  谢文东点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没事就好。”
  李爽现在还不知道三眼身受枪伤正在急救的事,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当初明明和陆寇说好是单挑,可是南洪门的人TMD不讲信誉,上来群殴,砍了我一身刀伤,东哥,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你也要帮我出了啊!”说完话,他眉头皱起,五官都快揪到一块,嘴唇哆嗦着,好像是因为说话太多,触动了身上的某处伤口,他这是装的,只想激谢文东尽快去找南洪门算账,报复这十三刀之仇。
  两名最好的兄弟住进医院,一个重伤,一个生死未卜,就算李爽不装模作样,谢文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嗯了一声,在病床边轻轻拍拍李爽的肩膀,说道:“小爽,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想那么多,我既然来了,就会处理妥善的。”
  “嗯!”李爽哀号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谢文东在病床边静静站了一会,方转身要走,这时候,李爽突然抓住谢文东的手腕,声音低微的说道:“东哥……”
  “嗯?”谢文东小声疑问。
  “我疼……”
  李爽只说了两个字,不过这两字比千言万语都要命,至少对于谢文东来说是这样的。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某根本就已经拉的紧紧的神经发生断裂,往事种种,一起浮现在脑海中,他闭上眼睛,将眼泪硬忍了回去,男人流血不流泪,泪水已经流过去一次,第二次,应该留给敌人。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深深叹了口气,用手指敲敲李爽的手背,轻声说道:“我知道了。”说完话,他再不停留,转身走出病房。
  出来之后,谢文东看看手表,然后对高强,姜森,欧阳洛等人冷声说道:“让下面兄弟做好准备,今天晚上,我们要在打一次陆寇的据点!”
  众人相互看看,冷汗流了出来,已经打过一次,在南洪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已方依然损兵折将,现在又要去打,南洪门那变更是会做足防御,怎么可能会占到便宜呢?看起来,东哥现在是真气急了。
  高强心中暗暗埋怨李爽,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不怕事大,一个劲地装可怜,间接逼着东哥为他报仇,可是南洪门哪是那么好打的,一个不小心,就连东哥自己都会有危险。不仅高强这么想,其他人也同样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谢文东在气头上,众人谁都不敢开口劝阻。
  见自己一句话说完,竟然五人答言,谢文东挑起眉头,反问道:“你们没听清我的话吗?”
  “是、是、是!已经听清楚了,我这就让下面兄弟去准备!”欧阳洛急声说道。
  “很好!”谢文东深深环视众人一眼,举步向电梯间走去。
  谢文东到达上海的消息,南洪门那边也知道了,坐镇据点的陆寇悠悠而笑,当即给向问天打去电话,让他抽调更多的兄弟来增援自己。现在,据点里的人并不少,而且高级干部也多,除了陆寇之外,还有周挺、张居风以及红叶的老大侯小云。
  等陆寇打完电话之后,周挺疑问道:“陆哥,现在据点里的人力已经不少了,怎么还管向大哥要增援?”
  陆寇笑道:“三眼和李爽被我们打进医院,以谢文东的性格,肯定会替兄弟报仇,来找我算账,与谢文东作战,得谨慎小心一些,多调些兄弟过来,不是坏事。”
  周挺等人皆吃一惊,问道:“谢文东还会打来?”
  “绝对会的。”
  “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不会太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就是今天晚上!”陆寇吸着烟,悠然说道。
  张居风皱着眉头,说道:“刚刚吃了亏,难道谢文东不长教训,还会再次来碰壁?”
  陆寇正色道:“谢文东的性格,向来是有仇必报,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他一定会打过来,而且肯定会倾尽全力,只要我们安排妥当,不但不会有损失,还能重创谢文东,真要是那样,我们就给其他地方作战的兄弟们创造机会了。”
  “呵呵!”侯小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和谢文东作战,我心里还真没底呢!”
  侯小云与谢文东交过手,那时候,红叶如日中天,要杀的人,还没有杀不成的,谢文东就是第一个例外,在暗算谢文东行动中,红叶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放弃参与南北洪门的争斗,退回台湾,到现在,侯小云仍对当初的往事记忆犹新。
  “侯爷不用担心!这次要打破谢文东,我还得多多依仗侯爷你呢!”陆寇笑呵呵地说道。
  另一边,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齐动,全体人员都在积极备战,准备晚上继续进攻南洪门的据点。
  下面的兄弟还好点,不过上面干部们的斗志却不高,众人皆对这次进攻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高强、姜森、张研江等文东会的干部以及欧阳洛、杜佳等北洪门干部不约而同聚在一起,相互看看,长吁短叹。现在,两大社团之间的干部少了许多罅隙,出了几分亲近,这本是好事,不过现在谁都高兴不起来。
  “咳!”欧阳洛先是低咳一声,首先开口说道:“近段时间,南洪门显然经过精心的筹备,实力发展得很强,上海被他们视为重地,人员更是众多,尤其是与我们相邻的据点,那更是重中之重,加上还有陆寇亲自坐镇,东哥今晚要打,恐怕……”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张研江点头,说道:“我也认为,现在不是采取主动进攻的好时候。”
  姜森等人亦大点其头,众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姜森说道:“我们应该去劝阻东哥。”
  张研江苦笑道:“只怕东哥不会接受,而且我们这些人一起去,那就不像是劝阻,更像是在逼着东哥做事。”
  众人点头,觉得让他的提醒没错。江森幽幽说道:“那就选出一个人做代表好了,不过,这个人要与东哥的关系亲近。”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高强。
  严格算起来,他们都是谢文东的心腹,与其十分亲近,但还是比不上三眼、高强、李爽三人与谢文东的亲近程度,包括江森、张研江在内。现在三眼和李爽都在医院,唯一能劝阻谢文东的人就只有高强了。
  明白江森的意思,高强摇头说道:“只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江森说道:“如果强子你都劝阻不了东哥,那我们也就不用再商议,白费劲了!强子,你就去试一试吧!”
  “唉!”高强长叹一声,站起身形,默默向外走去。
  走到谢文东房间的门口,见五行兄弟都在门外守候,高强没有直接敲门而入,而是低声问道:“东哥在里面干什么?”
  木子小声说:“好像在某算今天晚上的进攻计划。”
  “哦!”高强应了一声,这才举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时间不长,里面传出谢文东的话音:“进!”
  高强推门而入,只见谢文东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铺着一张南洪门据点的地图,他在上面,不时的勾勾画画,左一个圈,又一个叉的,将地图画得乱七八糟。高强回手将房门轻轻关严,走到近前,先是低咳一声。
  谢文东抬头一看,来人是高强,笑了,摆手道:“强子,坐!”
  高强慢慢在谢文东的身边坐下,还没等他开口,谢文东目视地图,边勾画,边说道:“你是来劝我放弃今晚的进攻上的吧!”
  一句话,把高强说愣了。大家都说,东哥现在在气头上,头脑发热,非要前去进攻南洪门的据点,不过现在看来,东哥的头脑清醒的很,自己还没说来意,他就猜出来了。
  高强干笑,点点头,依然一言未发。
  啪!
  谢文东将手中的笔放下,转过头来,看着高强,眼神很复杂,有些激动,又有些埋怨。

第199章
  “你,张哥,小爽还有我,是最早聚在一起的,虽然没有形式上的结拜,但早已情如手足,即为兄弟,自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小爽重伤住进医院,张哥生死未卜,作为兄弟,应该为他两做些什么,就算不能血刃仇敌,也应该奋力一搏,为兄弟讨回公道。”谢文东有感而发,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旁人,谁都可以来劝我,但是,强子,唯独你不该来。”
  听完这话,高强垂下头,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衣襟上出现了点点的湿润。
  “兄弟能为我两肋插刀,我为他们冒些风险,又算得了上面呢?兄弟之情,曾经的出生入死,我片刻都不敢淡忘。”谢文东深深地看了高强半响,幽幽长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如同一把刀子,插进高强的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高强站起身形,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由始至终,高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深施一礼,退出房间。他前脚刚走,谢文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也随之响起,他急忙收敛心神,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接听电话,边听边用笔在地图上勾画,语气幽深的喃喃道:“哦?红叶分出一部分人到了据点之外,如此来看,陆寇打算利用红叶在外围牵制我们……老刘,调查的好,继续探查……对了,南洪门增派援军的数量调查清楚了吗……那好,我继续等你的消息,抓紧时间……”
  谢文东并不是冲动的人,虽然他决定要进攻陆寇所在的据点,不过却不是盲目的进攻,事先已经安排刘波去查明一切,现在南洪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暗组的视线之内,谢文东也做到了心中有数。
  高强出了谢文东的房间,来到外面,只见姜森等人都在走廊的不远处站着,焦急等候。
  见他出来,众人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强子【强哥】,东哥怎么说?有没有劝服东哥?”
  高强面色一正,目光扫过众人,正色说道:“东哥所做没错!今晚行动,我愿打头阵,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说完话,他分开众人,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啊?”高强一句话,把众人说傻了,不明白他的转变怎么这么块,没进东哥房间之前,还认为此事不妥,怎么片刻工夫,出来之后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判若两人呢?难道被东哥施了什么魔法不成?
  大家相互瞧瞧,欧阳洛拍拍额头,苦然说道:“完了!完了,完了……连强哥也站到东哥那一边了,我看今晚的行动,是肯定无法避免了……”
  “……”众人皆无言。
  白天无话,深夜,谢文东集结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众干部开会。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东哥要部署进攻的行动了。众人想法不一,纷纷来到谢文东的房间。由于地盘被抢的所剩无几,现在北洪门这里连个像样的据点都没有,更别提会议室了,谢文东只好把自己的房间定为临时会所。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谢文东开门见山地说道:“南洪门那边已经预料到我们近期会有所行动,所以陆寇的据点那边已经坐下了严密的安排。”
  众人闻言,无不惊讶,既惊南洪门的反应之快,又不解东哥是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向身旁的金眼扬下头,后者会意,将南洪门的据点地图拿了出来,扑在茶几上,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头都大了,上面画得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微微一笑,谢文东在旁指点道:“这是南洪门的据点,在据点的左侧,有红叶的人潜伏,在据点右侧,有以张居风为首的一众埋伏,如果我们莽撞前去进攻,两翼会受到红叶杀手和张居风一众的骚扰和进攻。到时据点里的陆寇和周挺以及红叶的老大侯小云率领帮众反攻出来,我们必败无疑。”
  见谢文东对敌人的状况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众人心中同是一喜,欧阳洛暗嘘口气,心说东哥既然已经知道其中的危险,想必就会放弃今晚的进攻了……哪知他正琢磨着,谢文东又说道:“想战胜路口,成功打下南洪门的据点,我们必须得把据点外的张居风、红叶两股势力消灭掉,这样就等于断了陆寇的两只手臂。”
  他说来简单,实际上困难重重。
  姜森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我们能打垮这两股势力,陆寇坚守不出,我们想强攻进入,也是很困难的。”
  “为什么要强攻?”谢文东笑了,围而不攻,那是要干什么?
  谢文东含笑解释道:“围点打援!陆寇据点被困,向问天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必定再派援军来增援,到时,我们不攻据点,专打南洪门的增援,在陆寇身上占不到便宜,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讨回便宜,打痛他几次,向问天便不敢再派增援,时间不长,据点里的人员也会感觉到自己孤立无援,时期必定低落,那时我们再强攻进去,必定能大破据点,消灭陆寇一众!”
  哎呀!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东哥并没有被气愤冲昏头脑,实际上,已经想好了周全的办法。
  大家相继起身,纷纷说道:“请东哥尽管安排,我们必定全力对敌!”
  “很好!”谢文东颔首而笑,拿起笔来,在地图上边勾画边安排人员主攻哪里,防御哪里,埋伏哪里。一番交代下来,已经是半个钟头之后。感觉都安排妥当了,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晚上六点,大家先回去休息、准备,凌晨两点,准时集合!”
  “是!东哥!”众人齐声应是,纷纷告退。
  谢文东伸出手来,叫住姜森,说道:“老森,你等一下!”
  姜森一怔,满面好奇,疑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嗯!”谢文东没有马上说话,等众人都离开之后,他方与姜森小声商议起来。
  侯小云分出三十名红叶的杀手,潜伏在据点左侧的一大片区域里,占据各处要点、高点,武器装备齐全,只要谢文东来攻,他们可在暗处展开突袭,以击毙对方的高级干部为主要任务,使其陷入混乱之中。
  而张居风率领二百南洪门人员埋伏在据点右侧的一家酒吧里,这些人,都是个顶个的精锐,以一挡十的好手,谢文东若来攻,他们可在激战胶着的时候突然杀出,搅乱谢文东的后方,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陆寇的安排,不可谓不巧妙,但是再精妙的计划也怕走漏消息,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到暗组的眼睛里时,所有的安排,都变得十分可笑。
  对付红叶,没有谁会比血杀更在行,恶人需有恶人磨,杀手也需要有杀手来消灭。谢文东给姜森安排的任务就是消灭这股红叶势力。只是此事不能拖到凌晨去做,杀手和普通人不一样,凌晨时,那是杀手门警惕性最高的时候,很难得手,所以他让姜森立即行动。
  如何行动,谢文东已经帮姜森筹划好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姜森和血杀按照谢文东的安排一板一眼的去照做就好。
  那三十名红叶人员,为首的头目叫、沈发奇,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这次被侯小云安排在据点外做伏击,他感觉很轻松,毕竟他不需要直接面对敌人,只需藏在暗处放冷枪即可。
  晚上无事,他带上两名心腹兄弟在潜伏的地点闲逛,一是散心,二是查看手下人员在各处埋伏得怎么样。巡视了一圈,感觉很是满意,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住所,他那两名手下提议去附近的舞厅逛逛,反正现在时间尚早,谢文东就算来打,也不可能这时候来。
  沈发奇听完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没说什么,便和两名手下结伴而去。
  他们去的这家舞厅距离南洪门的据点不远,属南洪门的场子,安全性自然无需担心。三人到达之后,装作普通客人,点了几瓶啤酒,找个空桌坐下,边喝酒,边聊天,同时也边观望舞场内随着悠扬音乐慢舞的红男绿女。
  沈发奇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喜欢女色,此时坐在椅子上,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可眼珠却是提溜溜的转个不停,在场内巡视,寻找中意的目标。
  正在观望间,沈发奇眼睛猛然一亮,被不远出临桌的一名女郎所吸引。
  这个女郎皮肤雪白,金发碧眼,和其他的欧美人一样,她五官深刻,不过却异常娇艳美丽,看年岁,并不大,似乎还未到二十,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身材也出众,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玲珑有致,虽然衣着普通,更谈不上暴露,不过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迷人。
  在上海,欧美的年轻女孩并不少,但象这个女孩这么漂亮的却没有见过几个。沈发奇看罢,眼神象是被吸铁石似的,再拔不出来,左一眼,右一眼,在女孩身上打量了千八百遍还有余。

第200章
  对沈发奇的喜好,他那名心腹手下再了解不过,见说话时他心不在焉,目光总向一旁瞟,两人顺势看去,皆笑了。其中一人说道:“奇哥,对她有意思吗?”
  “啊!”被他突然这么一说,沈发奇还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他老脸一红,连连摆手,打个哈哈,笑道:“啊,哈哈……没有、没有!”
  “奇哥,如果有兴趣,就邀她到这边来坐嘛!”
  “是怕她男朋友回来,会惹出麻烦。”
  “她没有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
  “看!”说话间,一人指了指女郎的桌子,说道:“桌子上只有一支杯子,说明她是一个人。”
  “哦!”沈发奇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道一声糊涂,自己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忽视了。他哈哈一笑,再不客气,端起酒杯,向那女郎走去,在其周围转了一会,然后“信步”起到女郎旁边,用英语说道:“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含笑说道:“当然可以!”女郎的声音甜美,说得一口纯正的英语。
  沈发奇没话找话,不停的和女郎搭讪,女郎倒是也健谈,和沈发奇聊得热火朝天。过了一好一会,女郎的杯中河水已尽,她站起身形,说道:“和你聊天很开心,但是现在,我得走了!说道时,她向沈发奇眨眨眼睛,没有出正门,而是向舞厅的后门而去。”
  她的媚眼,无疑是对沈发奇最直接的邀请。
  沈发奇的心里像是长了一只小手,抓得直痒痒,看着女郎的身影穿过舞场,只奔后门,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干,然后来到两名手下近前,低声说了一句:“你俩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也向后门而去。
  他去干吗,那两名刹手当然明白,本来想提醒他多加小心,可转念一想,根本没有必要,这里是南洪门的地盘,绝对安全,而且那女郎是外国人,想来和北洪门、文东会也不会有瓜葛。想罢,二人相视而笑,冲着沈发奇说道:“奇哥,不用着急,去去就回多没意思啊!”
  “妈的,这两个臭小子!”沈发奇回头白了他俩一眼,笑呵呵地急步向后门走去。
  来到后门,刚出来,眼前人影一闪,他的脖子被人缠住。
  沈发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准备掏抢,突然鼻中满是迷人的幽深,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美妙的女郎抱住自己,软肉温香抱满怀,任谁都会心猿意马,更何况早已对女郎垂涎三尺的沈发奇呢!
  他想也未想,反手将女郎拥住,腰身一转,猛地一用力,将女郎顶在墙上,随后伸长脖子,将脑袋压了过去,狂吻着女郎的香唇,品尝着其中的香甜,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从女郎的衣服下伸了进去,又捏又抓,上下游动。
  正在沈发奇欲火焚身,无法自制的时候,突然下身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女郎白皙的小手不知何时抓住他发硬的下踢,他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原来你等不急了,我这就来!”说着话,他边喘着粗气边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
  舞厅的后门是条又黑又脏又乱的狭长胡同,白天都没人在这里走动,更别说晚上了,沈发奇此时忆被欲火烧晕头脑,见左右无人,便想在胡同里和女郎亲热。
  他的腰带刚解开,下体的疼痛也越来越强,女郎的小手象是一只钢爪,几乎要将他的下体捏碎。
  “哎?”沈发奇痛得惊呼一声,连声说道:“小姐,不要抓这么紧,我可受不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女郎嘴角挑起,露出一丝阴阴的诡笑,她抓住沈发奇下体的手是松开了,不过膝盖猛地抬器,狠狠撞击在沈发奇的小腹上。
  吭哧!沈发奇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年岁不大的欧美小姑娘竟会对自己突然下手,毫无防备,闷哼一声,身子吃痛,本能地弯了下去,别看女郎身材高挑纤瘦,不过力气可不小,趁着沈发奇还没缓过这口气,双臂用力一拉,将其拉倒在地,接着身子飞扑上去,骑在沈发奇的身上,幽幽发笑,也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正当沈发奇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时,女郎猛然伏下身子,张开小嘴,对准沈发奇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扑!这一口咬得可算是结结实实,将沈发奇疼得嗷的一声,他双手扣住女郎的肩膀,吃出浑身的力气,向外一推,女郎是被他推来了,连带着,他脖子上的一块肉也被女郎撕咬下来。
  “哎呀!”脖子处钻心的疼痛几乎让沈发奇刘出眼泪,眼前发黑,脑袋嗡嗡作响,叫道:“CNMD,你疯了,我杀了你!”
  就在他给枪上膛的时候,忽然,脑后一凉,用硬物顶住,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在想杀人之前,先得管好你自己的性命。”
  沈发奇经验丰富,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自己脑后顶着的是一把枪。
  他的动作僵住,两眼现露出惊光,过了片刻,他双手慢慢抬起,同时说道:“朋……朋友,这其中可能是有误会,我和他之间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这时候,他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还以为来者是女郎的朋友。
  “哼!你回头看看我是谁!”
  沈发奇缓缓转回身形,举目一看,顿时心凉半截。站于自己身后并非只有一个人,而是五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他们本来就潜伏在胡同里,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举枪指着自己脑袋的是名青年,身材不是很高,但十分敦实,相貌也不出奇,却满面的杀气,两只眼睛,铮明倍亮。
  不认识旁人,但沈发奇可认识这位,文东会血杀组织的老大,姜森!虽然没有见过姜森的本人,但是沈发奇看到他的照片,而且侯小云交代过,姜森是一级目标,自己在伏击时,一旦发现姜森现身,不用汇报,可当即干掉。
  只是,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自己已在姜森的枪口下。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沈发奇傻眼了,话都说不完整,结结巴巴,可转念一想,他马上就弄明白了,这个女郎肯定是和姜森一伙的,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想着,他转回头,看向女郎,惊问道:“你们……你们……”
  “嘿嘿!”女郎没有说话,只是连声冷笑,不时用舌头舔拭嘴边的血迹。
  姜森点头道:“你猜对了,她是我们的人。”
  这个女郎,不是旁人,正是圣域的盛女,迪拉娜·莱恩,当然,姜森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命令她来帮自己做事,这一切都是谢文东安排的,之所以安排迪拉娜·莱恩,也正是看中她是外国人的身份,不会引起沈发奇的疑心。
  看着又惊又骇的沈发奇,姜森冷笑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想死,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想活,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你要我做什么?”
  姜森拍拍他的口袋,含笑说道:“先给你那两名手下打电话,让他俩都过来。”
  “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沈发奇骇然问道。
  “想活,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要问为什么。”说话间,姜森扣动手枪的击垂,只要食指在轻轻一钩,沈发奇的脑袋就得立刻开花。
  沈发奇的冷汗流了出来。身为杀手,他杀过很多人,可越是这样,越是畏惧死亡。他僵立了三秒钟,慢慢抬起手来,将口袋中的手机掏出,给身在舞厅内的两名心腹打去电话,让他俩马上来舞厅的后身。
  他那两名心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沈发奇自己享受完了,没有忘记兄弟,让自己也过去快活。两人心中欢喜,面露喜色,不约而同地看看手表,同声说道:“奇哥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哈哈……”
  两人嘻嘻哈哈地从后门走出来,可刚到外面,没等看清楚是什么情况,便被数名血杀兄弟用枪逼住,随后二话没说,将两人打翻在地,拉肩头、拢二背,将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两人被捆绑着倒在地上,这时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看着站在一旁的沈发奇,惊呼道:“奇哥,你……这是什么回事啊?”
  沈发奇哀叹一声,连连摇头,说道:“兄弟,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行了,别说那些废话了!”姜森面无表情,看着手表,随后掏出手机。给手下人打去电话。
  时间不长,胡同口传来马达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靠了过来,紧贴着胡同口停下,随后车门一开,从里面探出一名青年,拿着手电筒,向胡同里面直照。
  姜森点点头,对着手下的众兄弟甩头说道:“带上他们,我们走!”
  他们来得快,去得更快,连拖带拽的把沈发奇三人推上面包车,然后急速而去。

第201章
  姜森带着沈发奇三人,坐车并未走远,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座小区里。
  汽车刚到达,一名青年快步跑了过来,站在车窗旁,低声说道:“上呢哥,房子已经准备好了!”
  “恩”姜森点点头,向手下人挥挥手,拉着沈发奇三人下了车,跟着那名青年,快速地走进一栋居民楼内,来到一楼,青年掏出要是,将房门打开。这间房不小,里面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到是满地的杂物和垃圾,墙壁许多地方都掉了皮,显然好常时间没人装修过。
  把沈发奇带近来之后,姜森暗出了一抠气,这才闸过头来,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对迪拉娜·菜恩说道:“这次真是多谢菜恩小姐了;!”
  迪拉娜·菜恩微微一笑,目光转动,看向沈发奇三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对于迪拉娜·菜恩的出身,姜森很清楚,对于圣域的所做所为,他也十分了解,看着摸样娇美的迪拉娜·菜恩,姜森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意,不过并未表现在脸上,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他们还能用得上,等把问题解决了之后,这些人该如何处置,东哥会做出决定的。”
  迪拉娜·菜恩道:“呵呵,如果想杀掉他们,我很愿意效劳。”
  “……”姜森眨眨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心里却嘟囔一句:妖女!
  等都安置妥当之后,姜森走到沈发奇面前,掏出他的手机,向其面前一递,说道:“你再打一个电话。”
  “打给谁?”
  “给你的另外二十七名手下!”姜森说道:“让他们统统过来集和。”
  听闻这话,沈发奇激灵灵打个冷战,如果自己真按照他的意思做了,那结果可是不堪设想啊!弄不好自己完蛋,还会连累所有兄弟一齐完蛋,更要命的是,自己这一众无声无息的消失,很可能会影响到南北洪门在上海的战局,那可不自己能承担得起的。他颤生说道:“这……这点我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姜森笑了,又把手枪抽了出来,边安装消音器,边幽幽说道:“那你是想死了?!”
  沈发奇看着姜森手中的枪,脸色煞白,结巴着说道:“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做,那算你不杀我,侯爷也饶不了我!”
  “恩!”姜森点点头,说道:“配合我,你还有机会活下去,致胜有机会躲藏起来,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不配合我,你现在就得死!”说着话,冷然间,他甩手就是一枪。这一枪,没有打向沈发奇,而是打向跪在一旁的一名杀手。
  扑!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并未发出多大的声响,那人连声未吭一下,直挺挺第道在地上,两眼瞪得又大又圆,却满是死灰之色,身子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啊!”
  另外那名杀手看得清楚,直被吓得尖叫连连,剧烈地挣扎着,可惜他的手脚被捆绑得结实,挣脱不开丝毫。
  姜森枪口一偏,又对准了这人,对沈发奇冷声说道:“刚才是他,现在是他,接下来的就会是你,究竟要不要和我们合作,你自己看着办吧!”
  生死攸关之时,什么脸面,统统都可以不顾。未等沈发奇说话,剩下的那名杀手已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颤声叫道:“奇哥,答应他吧,奇哥,救我啊!”
  沈发奇看着心腹兄弟的尸体,听着另外兄弟的惨叫声,心中又急又怕,汗如雨下,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正当姜森没有耐性再等下去,准备开枪射击的时候,沈发奇终于说话了,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好!我打电话!”
  “呵呵,这才对嘛!”姜森笑着把手机交给他,道:“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你不仅会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沈发奇手掌颤抖着接过电话,常常吸了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方给手下的杀手们打去电话,告诉他们此处的地址,让他们立刻赶过来集和。
  他手下的那些杀手们都很奇怪,不知道沈发奇突然如集自己要干什么,不过他是老大,对他的命令,众人只能无条件地服从和执行。
  从杀手不明原由,接完沈发奇的电话之后,纷纷赶来,可是他们哪里想到,自己赶去的地方早已经被血杀布了天罗地网,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众杀手们,来一个,便被擒一个,候小云安排的这三十名杀手,一个都没有跑掉,被以姜森为首的血杀抓了个齐整。
  更可怕的是,他们这边出了事,候小云以及南洪门那边毫无察完,还以为他们依然隐藏在潜伏地点。
  翌日,凌晨两点。北洪门以及文东会众人纷纷到谢文东的房间集和。见众人都已准备妥当,谢文东一声令下,全体人员出发。
  两大社团一起出动,即便时间安排的再晚,动静也够大的,南洪门眼线马上将情况回报给据点里的陆寇。
  听闻这个消息,路寇片刻也未敢耽搁,立刻召集众人,开了个简单的碰头会,商议对敌之策。
  由于早有提防,陆寇很是轻松,满脸的笑意,说道:“谢文东果然坐不住了,带人来打我们,只是时间比我预想中的要早一些。”说着话,他看向张居风,说道:“张兄,这次你的任务很重要,能不能搅乱谢文东的后方,就看你的了!”
  “呵呵!陆老弟尽管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恩!多加小心!”陆寇点点头。
  张居风带上自己的几名心腹,当即出了据点,与埋伏在据点之外的二百名精锐兄弟汇合,做好战斗准备。
  他前脚刚走,陆寇又问侯小云道:“侯爷,红叶的杀手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吧?”
  “万无一失!”侯小云拍着胸脯保证,含笑说道:“我刚刚打去电话查问过。”
  “为了安全起见,侯爷还是再打遍电话,确认一下的好!”陆寇正色说道。
  明白他的意思,陆寇想亲自确认自己的手下是否已准备好。侯小云暗笑陆寇太小心,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手机,给领队的杀手头目沈发奇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沈发奇迷惑地问话声:“侯爷,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问问,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妥当,兄弟们都已到位。侯爷,你不是刚刚才问过吗?”
  “哈哈!我想再确认一下,好了,没有别的事了,你们做好准备,谢文东的人可能快要到了!”
  “是!侯爷请放心!”
  “恩!”
  挂断电话之后,侯小云含笑看着陆寇。
  陆寇点头,笑道:“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嘛!”说完话,他又对周挺说道:“小挺,据点的后门就交给你和子鸣了,上次高强来攻,虽然没有占到便宜,可是这回的对手是谢文东,务必要谨慎从事啊!”
  “哈哈!”周挺仰面而笑,说道:“老陆,你就放心吧!后门交给我了!”
  陆寇一口气把人员都安排完,前前后后又仔细斟酌了一番,确认没有漏洞之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谢文东向来狡猾多端,不过,这次自己倒要看看,你如何能破我的据点!在心里,陆寇早就憋着一口气,这回终于又能与谢文东正面碰撞,心里也是很激动的。
  长话短说,谢文东一众直扑南洪门据点,达到之后,他马上下令,兵分两路,由高强、任长风进攻后门,由欧阳洛、格桑等人主攻前门,前后双击,齐攻南洪门的据点。
  据点后门处,高强和任长风领队的一众使出了全力可是在正门,谢文东这边并未用全力,欧阳洛和格桑为首的众人虽然攻得很猛,但许多人员没有加入战团,而是聚集在正门的前方,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是他们挤不上前,实际上则是在准备应付由侧翼杀出的张居风一众。
  这一次,后门的激战比前门要惨烈的多。
  任长风是善战的好手,打仗不要命,一个劲地向前冲杀,而高强虽然沉稳,但受了谢文东一番话的刺激,急于为三眼和李爽报仇,也憋足了劲向里突,两名主将如此,下面的兄弟自然不用多说,紧随其后,气势冲天,豁出性命拼杀。
  由于后门狭窄,走廊也是又窄又长,想冲杀进去,实在太难了。双方人员根本没有搏斗的空间,两边人紧紧挤在一起,一边是想把对方挤出去,另一边是想把对方挤进去,双方数百号人,在后门内外挤成一团。
  在双方接触的中心地带最为血腥,双方人员紧贴在一起,没有空间抡刀劈砍,只能以刺为主。
  只听场内扑,扑,扑之声不绝于耳,面前一批人被激的浑身刀口,倒下后,后面马上有人补上,要没刺死对方,要么被对方刺死,如此拥挤的情况,比的就是谁的手更快,比谁更能挺得住,就算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刀刺来,也没有闪躲的空间,只能硬挺着。
  这样的撕杀,对双方而言都异常残酷,人员倒下一批又一批,鲜血很快流成了小河。

第202章
  在高强和任长风等人的猛烈冲击下,南洪门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整体在慢慢后撤。原本坐镇在后面指挥在百忙之中的周挺和徐子鸣见势不妙,互相看了一眼,后者说道:“周哥,这样打下去可不行,我到上前面顶一顶!”
  “恩!”周挺点点头,说道:“多加小心!”
  “明白!”徐子鸣答应一声,拎刀冲了出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徐子鸣终于挤到前方,高喝一声:“你们的头目是谁,让他出来说话!”
  此时,任长风和高强两人刹得浑身是雪,如同雪人一般。见南洪门阵营里突然出来一个领队的头目,任长风精神一振,作势便想刹上去,可高强却先他一步,来到徐子鸣近前,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徐子鸣上眼,下一眼,打量了高强好一会,才把他辨认出来。
  他撇嘴角,嗤笑道:“我道是认,原来又是你!高强,上次你见机得快,被你跑掉,这次,你还敢来找死,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说话间,他将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对准高强的脑袋,恶狠狠地劈了下去。
  他的砍刀又宽又长,分量极沉,下劈时,发出嗡嗡的破风声。高强大喝一声:“来得好!”抬起开山刀,横刀招架。
  当啷!双刀碰在一处,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金鸣声。双方帮众下意识地连连退让,给他俩让出一块足够单挑的空间。
  高强和徐子鸣你来我往,撕刹在一处,场面上,高强占些优势,可徐子鸣也不白给,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落败。任长风在旁看得手心直痒痒,观望了片刻,他举目看向南洪的阵营,高声喝道:“南洪门的小子们给我都听着,谁愿意出来与我一战!”
  南洪门的普通帮众并不认识任长风,加上他现在浑身是雪,衣服被挑开多条口子,看模样,好像浑身都是伤,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我来!”随着一声断喝,南洪门阵营中跳出一名大汉,出来之后,也不多话,提刀直奔任长风,到了近前后,将力气铆足了,对着任长风的腰身横扫了一刀。
  还不知道对方的虚实,上来就大劈大砍,明显是外行。
  任长风冷哼一声,将唐刀向外微微一撩,当,那大汉势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他轻松地挡开,随后他身子猛然向前一窜,快如闪电,整个人撞进大汉的怀中,连带着,手中的唐刀也深深刺近大汉的胸膛。
  扑!
  任长风抽刀,雪光喷射,大汉庞大的身躯摇晃几下,颓然倒地,当场气绝,没有多余的花哨,任长风只一刀便解决了对方的性命,南洪门帮众看罢,无不大惊失色,哗的一声,众人下意识地连连退后。
  反观北洪门和文东会这边众人,欢呼雀跃,扯脖子大吼,为主将加油助威。
  任长风的为人本就高傲,这时,更是得意洋洋,眼睛快抬到脑袋顶上去,眼前这些南洪门的人,他一个都没放在眼里。
  正在这时,南洪门阵营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任长风,你别猖狂,我来会你!”说话间,南洪门帮众左右分开,周挺从人群中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对北洪门,周挺最讨厌的人是谢文东,最看不顺眼的人就是眼前这位,眼高过顶的任长风,同样,任长风也怎么看周挺怎么觉得别扭,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偏偏长副俊俏模样,男生女态,看了后直觉反胃。
  “任长风,你也算得上是北洪门的顶级人物了,难道只知道拿下面的小兄弟逞威风吗?”说着话,周挺耸肩而笑,点点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只配在小兄弟面前逞逞威风,摆摆谱!”
  任长风听完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手中唐刀一抬,指着周挺的鼻子骂道:“你TM算什么东西,娘娘腔一个,在这里大言不惭,杀你,我都怕脏了我的刀!”
  自己长什么模样,自己最清楚,周挺这辈子最讨厌也最痛恨别人说他是娘娘腔,现在任长风当众辱骂,他哪能受得了,怒火中烧,脸色涨红,憋了好一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CNM……”
  任长风和周挺算得上老相识了,不过从来都不说话,以前南北洪门是联盟关系,两人还能克制,现在变成敌对,见面之后,无疑是冰火相碰。
  二人基本没什么谈话,就激战到了一处。这两人打起来,比高强、徐子鸣那对还精彩,看模样,两人都拼了命,恨不得一刀就致对方于死地,打得极其凶险,周围众人无不为各自的主将暗捏一把冷汗。
  据点的后面由双方的群殴演变成单挑,场面上平稳了许多。
  再看前门,激战还在继续,而且越打越白热化,欧阳洛在后方指挥大局,格桑领人在前冲锋陷阵,这种打群仗是格桑最喜欢的,虽然他没有固定的武器,但是依仗力大,抓起什么,就当什么是武器,直把南洪门帮众打得狼哭鬼嚎,苦不堪言。
  陆寇看得清楚,暗暗叹了口气,像格桑这样的猛将,实在是太难得,只可惜,他是敌人,而己方却没有一个这样勇猛的悍将。想着,他抬起手来,转头先对身旁的侯小云说道:“侯爷,是时候该让你手下的兄弟动手了。”
  “是!”侯小云应了一声,给沈发齐打去电话,通知他立刻动手。
  沈发齐连连点头答应着。可是光答应,却不做,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他现在是落入血杀之手,自身性命都难保,哪还有机会去暗算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
  另一边,陆寇给张居风打去电话,令他马上从侧翼出击。挂断电话之后,他又招呼身后的众头目,让他们做好准备,只要对方的后侧一乱,立刻展开全面反击,冲杀出去。
  众人心中兴奋、喜悦,一直以来,己方都是被谢文东压着打,现在好了,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一个个擦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杀出去,畅快淋漓的大败谢文东一次。
  接到陆寇的电话,埋伏在据点不远处的张居风带领二百名难洪门的精锐悄悄潜行出来,当他们快要接近战场的时候,张居风突然高喝一声:“兄弟们,杀!”
  哗!随着他的喊声,南洪门帮众从暗处涌了出来,在侧翼猛攻谢文东一众的后方。
  若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即便是有谢文东亲自压阵,北洪门这边恐怕也得大乱,可惜的是,谢文东有准备,而且准备的很充分。
  坐在车内,听着冲上前来南洪门帮众的喊杀声,谢文东悠悠而笑。眼皮都未挑一下,默默地吸香烟。
  副驾驶座位上的袁天仲眼睛一亮,乐道:“东哥,暗组的情报没错,南洪门果然在侧翼有埋伏,我出去看看!”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天仲,找到张居风,将他擒下!”
  “是!东哥!”袁天仲答应一声,快速地下了车。
  这时候,杜佳和辛海已经带领手下的北洪门帮众迎住对方,双方在南洪门的据点之外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由于北洪门这边早有堤防,准备的十分充分,南洪门这二百号精锐的突然杀出,非但没有占得便宜,反而被无数的北洪门人员团团包围住。刚开始,张居风还没有察觉,只是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突然杀出,而北洪门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呢?
  可是越打,张居风越觉得不对劲,对方的攻击实在太猛烈了,超出想象。
  他抽出空挡,翘起脚,伸长脖子,定睛向四周观瞧,不看还好点,这一看,张居风顿时间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只见四面八方,铺天盖地都是北洪门的人,才交战这么短的时间,己方兄弟就倒下三十号之多。
  哎呀,糟糕!张居风身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湖啊,只是打眼一瞧,便感觉对方已早有准备。
  谢文东可定已算到己方会在侧翼埋伏,所以事先做了堤防,这下可完蛋了!曾经做过北洪门俘虏的张居风早就被谢文东打怕了,现在情况突变,更是六神无主,指挥手下兄弟作战也变得慌乱无章,东指一下,西指一下,把手下人都指挥蒙了,不知道这位天王究竟是让自己往哪边冲杀。
  张居风尚且这样,这仗打得就可想而之了,南洪门这二百多号人虽然精锐,但好虎还架不住狼多,在无数北洪门帮众的围攻下,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去。
  正在张居风向手下人员大声吼叫的时候,突然间,人群中射出一条黑影,如同一道旋风,来到张居风近前,喝道:“你就是张居风?”
  没等张居风答话,他左右的几名贴身心腹见对方是个陌生青年,显然不是己方的人,一拥而上,纷纷抡刀向青年砍去。
  那青年身法又快又诡异,身子向下一低,不可思议的从众人缝隙中穿出,身形如箭,直向张居风射去,同时掌中寒光四射,多出一把闪烁森光的软剑。

第203章
  冷染见对方穿过人群,一剑向自己刺来,张居风吓快了一掏,急忙抽身闪躲,只听唰的一声,软剑的剑身几乎是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张居风脸色顿变,暗道一声好快,可他还未来得及还招,那青年的剑又到了,直向他的软肋刺来。
  “啊?”张居风忍不住惊叫出声,他来不及细想,就地一滚,轱辘出好远,当青年在想追杀他时,张居风的那些心腹又栏了上来,现在他们可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人身手极为厉害,收起轻视之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南洪门据点内。
  陆寇手下的干部都听到北洪门阵营后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乱成了一团,知道张居风和红叶已经开始动手,他们再不耽搁,一个个抽出武器,带领南洪门的帮众向外反杀出去。
  正常情况下,北洪门后方大乱,在前方作战的人应该已无心恋战,应撤退回援,可是现在情况截然相反,北洪门的人非但未乱,更未撤退一步,其进攻反而变得更家凶猛。先冲出来的三名南洪门干部正好碰上格桑,双放多无二话,见面就打。
  三名南洪门的干部合力围攻格桑一人,可场面上丝毫不占上风,反而被格桑逼得连连后退。这时,另一名南洪门干部悄悄绕到格桑的身后,举起手中的片刀,对着格桑的后脑,无声无息,狠狠就是一刀。
  格桑没看见身后来人,但是后面的北洪门人员却看到了,人民纷纷大喊道:“格桑,小心身后……”
  听闻话声,格桑精神一震,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后脑是闪开了,不过对方那一刀重重砍在他的肩膀上。
  扑!
  刀锋入肉及骨,痛得格桑一咬牙,不等对方手刀,他一把将肩膀上的片刀抓住,转回身来,气极怒吼。
  “嗷!”
  格桑这一嗓子,直把对方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看着仿如天神下凡一般的格桑,那人吓得撒刀要跑。他快,可格桑更快,伸手将其脖领子抓住,向上一提,另只手扣住他的腰带,用力一抡,喝道:“小人,给我出来吧!”
  嗡!那南洪门头目的身子挂着劲风,横着向与格桑正面交战的三人撞去。
  那三人倒是想接下他,不过见其来势太快,惯性也太大,三人肩膀动了动,谁都没有把手臂抬起来,纷纷闪身躲避。
  只听咯的一声脆响,那人没撞中他们三位,倒是重重撞到门框上,随着一阵骨头折断的声响,那人整个身子倒弯成‘U’型,肚皮都被撑开,内脏流了一地,也挂了一门框。
  “啊!”众人虽然都是混迹黑道多年的老手,可也被眼前的惨景吓了一跳,就在他们看阗扭曲的尸体愣神之时,格桑仰天怒吼一声,像是一只发了怒的野兽,脑袋向下一低,直向他们三人撞来,更吓人的是,他的肩膀上还挂着那把血迹斑斑的片刀。
  这他妈还是人吗?三名南洪门头目吓得肝胆欲裂,只倒退出两步,格桑便已冲到近前,双齐出,随着两声嘭彭的闷响,两名南洪门头目惨叫着倒飞出去,连带着,撞倒后方一大片南洪门的帮众,再看他二人,前胸塌陷,口吐鲜血,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那人吓得妈呀一声,再无勇气和格桑对战,连滚带爬的调头就跑。
  只是眨眼工夫,三名干部死于非命,在据点大厅内向外观望的陆寇看得清楚,蝉蝉咽口吐沫,转向对倨小云说道:“侯爷,让你的手下不用管别人,先把格桑干掉,他的存在,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好!”侯小云也不白给,当然能看出来格桑对双方战局的影响有多大,他当即掏出手机,又给沈发奇打去电话,让他立刻通知下面的兄弟,放冷箭解决掉格桑。后者依然如故,满口地答应,可就是不去做。
  等了一会,见手下迟迟没有动静,侯小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双眉紧锁,偷看了陆寇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自己,然后悄悄退到一旁,再次给沈发奇发出电话,语气变得十分冰冷严厉,沉声问道:“小奇,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兄……兄弟们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什么合适的机会?”不等沈发奇说完,侯小云怒道:“兄弟们潜伏的地点,至少有三处可以打到格桑,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红叶杀手潜伏的地点,都是侯小云亲自选的,哪里是盲点,哪里是有效射程,他心中很清楚。
  “哦……哦……这个……”沈发奇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侯小云这时候是真急了,怒声吼问道。
  这是,电话那边的人突然变了,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是侯小云侯爷吧?对不起,沈发奇恐怕不能按照你的命令做事了!”
  “为什么?”侯小云大吃一惊,忙又问道:“你是谁?”
  “文东会,血杀,姜森!”
  等侯小云听完这话,脑袋嗡了一声,惊若木鸡,半响回不过神来。
  “侯爷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希望,红叶的杀手也不要在向外派了,你选的那些要点,现在已被我所占,你的手下若是出来,只会送死!”
  “你……”
  “好了!就说到这里,大家都是同性,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再见!”说完话,电话里传出了嘟的一声芒音,随后,一片寂静。
  侯小云傻眼了,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好半响都是一动未动。着时候,陆寇也注意到侯小云,见他表情不对劲,暗皱眉头,走上前来,疑问道:“侯爷,发生了什么事?”
  陆寇的问话让侯小云惊醒过来,他表情呆滞,喃喃说道:“我……我在外面安排的手下……都落入到血杀的手里了……”
  “啊?”陆寇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完,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震,瞪圆眼睛,张大嘴巴,看着侯小云,久久无语。他现在还指望红叶的杀手出彩呢,打算依靠他们,干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一些干部,搅乱对方的阵营,保障已方全面获胜,可是哪里想到,红叶的杀手竟然落入血杀之手……过了好一会,陆寇猛然抓住侯小云的胳膊,急声问道:“全部么?全部人手都被血杀控制了?”
  侯小云有气无力地苦笑道:“恐怕是的。”
  完了!陆寇心中哀叹,本以为自己安排的足够巧妙,可还是没有骗过谢文东,既然谢文东早有防备,这场仗,恐怕又会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想到这里陆寇拍拍脑袋,仰天长叹,好厉害,好狡猾的谢文东啊!
  据点外。
  张居风的一干心腹拦住持剑青年,双方只打了两个照面,便有两人中剑倒地,其他人见状,纷纷后退,再不敢上前来阻拦,青年冷笑一声,看都未看周围众人一眼,在南洪门的阵营里,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张居风而去。
  张居风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个青年的对手,他不敢应敌,只是一个劲地四处逃窜。可是他的身法哪里能比得过青年。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袁天仲最厉害的其一是犀利的剑法,其二便是诡异的身法。
  跑了时间不长,张居风便被袁天仲追上,后者牙关一咬,对准张居风的后心,将软剑根根刺了下去。
  听身后恶风不善,张居风明知道对方下了死手,可是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来不及了。他只是尽量把身子向旁一扭,扑!袁天仲这一剑没刺到他后心上,却刺在张居风的脊髓骨处。
  骨肉连心。这一剑,把张居风刺得嗷怪叫一声,扑通一声,想前扑倒,躺在地上,叱牙咧嘴,半晌爬不起来,这还多亏谢文交代要活口,袁天仲手下留了情,不然张居风非得交代在这不可。
  即使如此,他业已失去行动能力,浑身乏力,后背的脊椎骨疼痛难忍。
  见老大受伤倒地,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无不变色,患呼啦一声,涌上前来五、六名汉子,想把张居风拖走,袁天仲箭步上前,提腿连踢,喝道:“都给我滚开!”
  “啪、啪、啪!”
  在一阵脆响声中,数名大汉中脚,疼叫着跌到一旁,袁天仲趁机一把抓住张居风的衣领子,向上一提,冷笑说道:“阁下,东哥要见你,你和我走一趟吧!”

第204章
  张居风连点像样的反抗都未做出来,就被袁天仲生擒活捉,见老大被敌人抓住,南洪门帮众无不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急救,袁天仲将手中的软件想张居风的脖子上一架,喝道:“都别动!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哗!”
  南洪门的人见状,吓得节节后退,袁天仲仰面轻笑一声,挟持着张居风,一步步向外走去。由于老大落入敌人手中,南洪门的帮众根本不敢阻拦,本来他们就陷入重围之中,情况危急,现在加上老大又被擒,一个个慌手慌脚,六神无主,场面上变得更加被动,许多帮众干脆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
  有张居风做护身符,袁天仲顺利走出南洪门阵营,随后快步向谢文东所做的汽车而去,到了近前,将手中的张居风向地上重重一扔,然后对里面的谢文东说道:“东哥人已经带来了!”
  谢文东赞赏的看了袁天仲一眼,点点通,笑道:“做得好!天仲。”
  说这话,他把车门推开,但并未下车,坐在车内,含笑看着伏地呻吟不已的张居风,幽幽说道:“张兄,我们有见面了,而且,有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一句话,把张居风羞臊的满面通红,一个人,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很不幸,张居风就恰恰被谢文东生擒了两回。如果现在有条地缝,他肯定能迫不及待的钻进去,可惜没有,他强忍着后背的疼痛,艰难地抬起偷,看了看谢文东,嘴角微动,什么话都未说出口,长叹一声,把头又垂了下去。
  谢文东没有忽视张居风背后脊梁骨的伤口,转目看向袁天仲问道:“天仲,你伤了他?”
  袁天仲急忙答道:“这个家伙太能跑了,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先吧他刺伤……”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含笑说道:“两方打仗,受伤是难免的,长兄虽然是南洪门的人,不过为人不错,天仲,你安排兄弟,先把张兄送到医院吧!”袁天仲愣了一下,奇怪地看着谢文东,随后点头应是。
  张居风满面吃惊,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问道:“谢谢先生不杀我?”谢文东一笑,说道:“你我只是所站的立场不同罢了,私下里并无恩怨,我为何要杀你?”听闻这话,张居风心中甚是感动,人人都说谢文东心狠手辣,可是他却没有感觉到,自己两次被捉,谢文东两次都未难为自己,单单是这份胸怀,就令人佩服。他暗自叹息,垂着头,更感无地自容。
  等张居风被下面的兄弟送走之后,袁天仲不解地问道:“东哥,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今天不铲除张居风,日后还会成为祸患!”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现在,我们对南洪门的情况了解不多,需要有个知道内情的人,张居风就是最好的人选。”袁天仲疑道:“他能配合我们?”谢文东大笑,说道:“人有脸,树有皮,张居风一定会的!”张居风被擒,他手下那二百多南洪门的精锐也一个没跑掉,都成了北洪门的俘虏,谢文东看看手表,感觉打得也差不多,再打下去,动静太大,难免出些乱子。想着,他传下命令,全体人员理科撤退。
  军令如山。随着谢文东的命令,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撤了下来,不过却未扯走,而是聚集在南洪门据点的周围,围而不攻。
  且说据点内。陆寇先是听说张居风被抓,手下二百兄弟一个没跑掉,都被北洪门扣下,他又惊又急,冷汗也随之流了出来。下面的兄弟被抓几个倒是无所谓,那也好说,关键是张居风被擒,此事可太大了,要知道张居风也是八大天王之一,身份极高,落入到谢文东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民主不仅是对己方实力上的打击,更会影响到社团上下的整体十七,而这一切的责任,都在自己一人身上,如果不是被谢文东看穿自己的计谋,又哪会出现这许多的意外?
  正在陆寇心急如焚,在据点内直转圈圈的时候,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突然撤走了,听闻手下人的报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跑湖据点亲自查看,出来一瞧,可不是嘛,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撤得干干净净,场面上只留下一片狼籍。
  陆寇看罢,颇感莫名其妙,谢文东在明明战优的情况下,为什么要主动撤退了呢?难道其中又暗藏着什么诡计不成?很快,下面又有兄弟回报,称对方并未撤走,而是聚集在据点的四周,现在,据点已经被对方团团包围。
  “啊?”陆寇眉头柠成个疙瘩,沉思半晌,挥挥手,问身边的手下人道:“向大哥派来的增援到了吗?”
  “还没有,现在应该在路上!”一名南洪门的头目忙答道。
  陆寇眼珠转了转,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通知向大哥,把增援撤回去。”
  “哦?”那小头目大吃一惊,现在己方形势如此被动,偷被对放包围,为什么陆大哥不要增援呢?他想不明白,忙问道:“陆大哥,这是为什么?”
  陆寇解释道:“现在,谢文东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我担心增援还未到,就会中了谢文东的埋伏。”
  “那……那可能吗?”小头目满面狐疑地说道。
  “我们已经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陆寇沉声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些废话!”
  “啊!是,陆大哥!”见陆寇发火,小头目不敢在多言,急忙退到一旁去打电话。
  这时,周挺从后门处也已撤了回来,和任长风一战并不轻松,他身上也有多处划伤,只是不太严重罢了,看到陆寇,离老远他就大声问道:“老陆,怎么回事,听说我们的张大天王又被谢文东抓走了?”
  陆寇抬头一看,来人是周挺,头痛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到近前,见他表情苦涩密植到陆寇正在为此事自责,周挺反而哈哈大笑,安慰他道:“没事,老张也不是第一次做谢文东俘虏了嘛!胜败是常事,等以后我们重振旗鼓,把他再救出来也就是了。”
  陆寇心中苦笑,再把张居风救出来,哪是那么简单的,想从谢文东手里救出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这话他不好说出口,而且也太伤己方的锐气,他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说着话,他大量周挺一番,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衣服许多处都有口子,忙问道:“小挺,你受伤了?”周挺低头看看,摆手而笑,说道:“小意思,没事,不过,任长风的身手比以前厉害许多,以后遇到他,可不能再大意了!”陆寇知道,周挺是最看不上任长风的,现在他能这么说,显然任长风的身手已今非昔比,他甩甩头,举目观瞧,只见周围到处都是己方受伤的兄弟,一个愁眉苦脸,士气低落,这场仗竟然打到这种程度,实在令人难以理解,陆寇认为自己的策略没有错,可结果偏偏以惨败告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他想不明白,难道自己就真的打不赢谢文东,这是夙愿不成?
  现在双方虽然停止撕杀,可是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对阵陆寇,谢文东丝毫不敢大意,令手下人聚集在几处要点,封锁住南洪门据点的出路,等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听到南洪门增援的消息。
  正在他奇怪不解的时候,刘波打来电话,称向问天派出的增援已半路折回,并没有赶过来支援陆寇。
  谢文东先是一惊,随后悠悠笑了,看起来,自己围点打援的计划已被对方看穿,不过这样也好,困住陆寇,就等于绑住向问天一条手臂,看他如何应付?
  这一站,南洪门打得很苦,北洪门这边也并不轻松,受伤的兄弟不少,就连那么骁勇善战的格桑身上也多出负伤,谢文东组织人员把受伤的兄弟送到医院急救,随后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马上就要天亮,双方不可能再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这才带上五行兄弟返回住所休息。

第205章
  等到天色放亮时,南洪门据点的周围已看不到北洪门的人,负责守卫的头目马上将消息禀告给陆寇。
  后者听完,暗暗吃惊,难道谢文东不打算围困自己,已经撤退了?心里刚有些激动,可转念一想,暗道一声不对!他招招手,叫来一名手下,说道:“你带上几名兄弟,出去好好探察一番,看北洪门的人究竟都到哪去了!”“是!”那人领令而去,按照陆寇的意思,带上十几名南洪门的人员,小心翼翼地走出据点。不用他们去找北洪门的人,刚出来,只听哗啦一声,在据点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小饭馆里突然窜出二十多号人,一个个手提片刀棍棒,直奔他们而来。
  那人见状吓了一跳,立刻带人转身退回据点,然后又从后门出去,结果一样,刚出来还没走上几步,北洪门的人就会从各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很快,情况探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并没有撤退。只是白天扎眼,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全部隐藏在据点的周围,一有动静,马上便会冲出人来。
  探明情况之后,陆寇苦笑,他就知道,以谢文东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果轻易的善罢甘休,可怎么样才能破敌呢?陆蔻这时候已毫无办法,一筹莫展。
  见他眉头紧锁,候小云走过来,幽幽说道:“陆到弟,你在为目前的困境担心?”看来人是侯小云,;陆蔻点点头,说道:“是的!现在北洪门将我们保卫,情况岌岌可危……”“哎!”侯小云一笑,说道:“陆老弟不用担心,想突围,很容易,现在是白天,北洪门有所顾虑,不敢大刀阔斧的和我们全面争斗,这时候,只要陆老弟带上全体兄弟向外突杀,肯定能突破对方的包围!”这一点,陆寇已经考虑过了,他苦笑着说道:“侯爷,你说得……”“多样侯爷赏赐,陆某感激不尽!我这就给向大哥打电话!”
  看着兴奋不已的陆寇,侯小云心中感慨万千,喃喃说道:“我出谋划策,你能听,可我在自己社团里出的主意,却无人问津,实在是讽刺得很啊!”
  对台湾洪门的状况,陆寇了解一些,由于红叶的名气比台湾洪门的名气还要大,作为红叶老大的侯小云在社团里的处境很尴尬,下面人怕他,上面人防他,也就应了功高盖主那句话。他出的主意就算是对的,台湾洪门的高层往往也不会采纳。
  现在当然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而且陆寇也不是那种在背后说人闲话的人,虽然他很同情侯小云的处境。他看着侯小云,只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拿出手机,给向问天打去电话。
  他不找向问天,向问天这时候也要找他,想详细了解一下他那边的状况,实在不行,向问天准备亲自带领南洪门的朱丽倩去救援。一处据点是小,陆寇、周挺以及下面那么多兄弟的性命是大。
  接到陆寇的电话,向问天急忙问道:“小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危险?我打算现在就带兄弟们过去支援你!”
  “情况是很糟糕!”陆寇咬咬嘴唇,沉吟半晌,说道:“下面兄弟们的死伤倒是不太严重,不过……张兄却被谢文东所擒,有消息说,张兄负伤,现被谢文东送到医院去医治!”
  “这事我也听说了,要救居风,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得先想办法解你那边之围!”
  “恩!”陆寇点点头,红这脸说道:“向大哥,我确实需要你的支援!”
  每错,想突围确实很容易,不过,我们不走,这里怎么办,这处据点肯定会落入谢文东的手里,对谢文东的为人,我太清楚了,别看这里只是一处据点,只要被他所占,用不上多久,他便会周边打下一大块地盘,我们好不容易才取得优势,将他们的势力逼迫到十几家场子里,一旦让他们缓过这口气,并抢占我们大片的地盘,日后再想打败他们可就难了。何况,我也不能让社团在前期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都毁在我一个人的手里。
  侯小云听完这话,暗暗点头,难怪南洪门势力庞大,看看人家的高级干部,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正个社团的利益,反过来再瞧瞧自己的台湾洪门,一遇到困境,人人自危,想到的不是社团,只会为自己日后的出路谋算,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两者相比较,高低立见分晓。想着,他长叹一声,顿了好一会,他正色说道:“陆老弟,我到是有一计,或许能解决目前的险境!”
  “哦?”陆寇听腽肭,精神为之一振,他现在心已乱,脑袋里浑桨桨的,而侯小云作为红叶的老大,经验丰富,为人精明,用老奸巨滑来形容他绝对不为过,他想出的主意,肯定错不了。陆寇喜道:“侯爷请讲!”
  “围魏救赵!”侯小云说道:“现在,谢文东把其手下都调派到这边,家里肯定空虚,陆老弟可给向老大打电话,让他对北洪门在上海的那十几家场子发动进攻,进攻其次,火攻为主,要知道这些场子都是北洪门自己的产业,也是目前北洪门在上海的最后一块落脚点,一旦被烧毁,不仅在经济上能给北洪门造成极大的损失,而且还会令他们在上海失去立足之地,事关重大,北洪门不可能不回救,如此一来,我们的被困之危,也就应刃而解了。若是他不回救,那更好了,我们就算把这处据点让给他们也不吃亏,反过来,我们集中优势力,来个反包围,讲他们困死在据点里,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谢文东要么被迫撤出上海,要么就坐在据点里等死!”
  哎呀!听完侯小云这番话,陆寇颇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心中暗道一声高明!好高明的一招围魏救赵!他向侯小云施一礼,笑道录寇能亲自开口说需要支援,可见处境之困难,向问天想也没想,当即说到:“小陆,不用担心,我这就过去!”

第206章
  听完任长风的话,谢文东差点气笑了,说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马上撤退!”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劣势,为什么要撤退,给陆寇喘息的机会?”
  “现在,向问天已经派出南洪门的主力来进攻我们的场子,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回来防守。”谢文东正色说道:“打下南洪门据点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但我们的场子一旦被南洪门破坏,上上下下的兄弟可就都在上海没有安身之地了。”
  想不到家里遭受攻击,听完这话,任长风心中也是一震,怔了片刻,他叹了口气,大失所望,无奈说道:“好吧!东哥,我……这就带兄弟们撤退!”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撤了,撤的又快又干净,一个人都未留下,恐怕就连出谋划策的侯小云都未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被困之围已解,据点里的南洪门帮众自然欢呼雀跃,陆寇当然也有高兴地理由,只是他现在还高兴不起来,谢文东是撤了,可是张居风还在人家的手里。是由于自己的失误造成张居风的被捉,陆寇觉得自己有责任把他解救出来,可如何去救,他暂时想不出可行的谋略,这时候,他又想到了侯小云。
  陆寇找到侯小云,私下里和他商议,如何能安全的把张居风解救出来。
  如何搭救张居风,那么聪明的侯小云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稳妥的办法,现在,张居风被谢文东安置在医院,强行冲进去救人很容易,可是,救出来的人是死是活就不一定了,真把北洪门的人逼急了,很可能会来个玉石俱焚,这点是最令人头痛的。
  想着,他说道:“不管怎么样,强行闯到医院去救人是肯定不可行的,最好的办法,是在暗中突然下手,不给北洪门反应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人就出来!”
  侯小云想法倒是与陆寇不谋而合,后者也正是这样考虑的,他轻轻叹息,说道:“侯爷说得没错,不过,行动的兄弟必需得精锐,社团上下一时间很难挑选出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希望请侯爷帮忙,用红叶的兄弟前去救人。”
  “哦!”侯小云这才明白,路口来找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其实是要自己派出手下帮他去打酒张居风。他微微一笑,说道:“陆兄弟不用客气,既然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自然会鼎力相助!”
  “多谢侯爷!”陆寇大喜,躬身深施一礼。
  由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快速退回到己方各处场子,做好防御,加上陆寇之危机已解,向问天随即传下命令,让消方等人带领南洪门的主力撤回,在他看来,现在己方士气不威,还不是与谢文东全面交战的时候。
  萧方等人没有意见,接到向问天的通知,立刻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
  直到这个时候,南北洪门在上海的争斗才算告一段落,紧张的形势稍未得到缓解。
  这场仗,北洪门虽然占得许多便宜,但真正的目的并没有达到,算不上取胜。
  任长风、高强等北洪门、文东会的干部齐聚在谢文东的房间内。
  未等旁人说话,任长风首先开口说道:“这仗打得实在是窝火,如果我们的兄弟再多一些,能把家守好,这回肯定就把陆寇的据点打下来了。”顿了一下,他问道:“东哥,老雷不是带援军了吗?能不能向上海调拨一些人手?”
  谢文东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老雷来得仓促,带来的援军也不是很多,现在前来增援的兄弟基本都已分派给急需要援助的地方了,没有多余的人手,想要增援,只能再等后续的援军。”
  “唉!”任长风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果不是南洪门突然袭击,我们准备得太不充分,他们哪能在我们身上占得便宜?”
  谢文东摆手而笑,说道:“兵者,诡道也。是我们自己太大意,没有做出任何的提防,这不能怪南洪门狡猾。”
  任长风点点头,又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先去休息,然后,到医院探望受伤的兄弟,顺便再去瞧瞧张居风!”
  白天无话,谢文东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左右,从床上起来,感觉精神饱满了许多。他刚刚穿好衣服,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文东扬头说道:“请进!”
  房门一开,金眼从外面走了近来,到了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中午时,医院方面打过电话,说三眼哥已经度过危险期,只是我们看你还在休息,就没有近来打扰。”
  “哦?”闻言,谢文东精神大振,这可算是他到上海以来,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了。
  本来他就打算去医院,现在心情更急,带上五行和袁天仲,急匆匆向医院赶去。
  当谢文东到时,高强,张研江以及任长风等人都早已到场,看到谢文东,众人纷纷见礼。谢文东问道:“张哥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高强说道:“医生说已经度过危险期,刚刚醒过,现在又睡着了。”
  由于做过大手术,三眼的身体很虚弱,短暂的苏醒过一次,但很快又处于昏睡中。
  依然不允许进入病房内探望,谢文东只好在外面隔着窗户观望,看起来,三眼和昨天似乎没什么区别,脸色依然苍白,气息依然微弱,谢文东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既然脱离了危险,总算是一件好事,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到原位。
  半晌过后,谢文东回过神来,转头问任长风道:“长风,张居风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错!”任长风一笑,说道:“天仲那一剑刺得并不重,现在伤口已经处理,人也没什么事了。”
  “我去见见他!”谢文东含笑点头,心情舒缓,悠然说道。
  张居风的病房是双人间,除了他之外,同房的还有另外一位病号,这位不是旁人,正式格桑。经过一场激战,格微笑装坚强桑身上多出负伤,好在他皮坚肉厚,伤口多出是皮外伤,未伤及要害,他和张居风同住一间病房,一是疗伤,再者,也是为了看守张居风。
  同一间病房里的两个人,精神状态却截然不同,格桑精神百倍,两眼倍亮,反观张居风,满脸苦相,萎靡不振,两次被北洪门生擒活捉,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无面见人。
  谢文东进入病房,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他心中暗笑,先是向格桑点点头,随后走到张居风的病床前,故作关切地问道:“张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见来者是谢文东,张居风忙答到:“很好,很好!多谢谢先生!”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张兄不用客气,我说过,你我只是立场不同,私下里并无个人恩怨,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嘛!而且,这是张兄失手,责任并不在你,而在陆寇,所以,你也不用感到难为情。”不管谢文东的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令张居奉风十分受用,他苦笑道:“我只是谢先生手里的一个俘虏而已……”谢文东摆摆手,笑道:“不要说这些了。”话锋一转,他切入主题,说道:“这次,贵帮展开突然进攻,倒是出人意料,实在明显得很,不知道,是谁给向兄出的主意?”张居风眨眨眼睛,明知道谢文东在套自己的话,可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是孟旬。”“哦?”谢文东扬起眉毛。
  张居风说道:“孟旬早就向向大哥提过,北洪门现在正在养精蓄锐,积攒实力,早晚有一天会大张旗鼓打过来,到那时,我们再想抵御,可就困难重重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变守为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虽然向大哥并未听从他的意见,不过,却一直在积极准备,扩充人力,上次,谢先生到广州企图夺取洪门集团的控制权,让本来还未下定决心的向大哥终于打定了主意,接受孟旬的主张,主动展开进攻!”“原来如此!”谢文东连连点头,对孟旬的了解又多了一些,他干笑一声,说道:“这个孟旬,到是很厉害啊!不过,以前并未听说过北洪门有这么一号。”张居风说到:“孟旬加入社团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由于头脑精明,谋事精准,很快就被提升上来。”“也难怪,象他这样的人,是埋藏不住的。”谢文东又问道:“孟旬的为人如何?”
  张居风想也未想,直接说道:“是个好人。虽然他聪明过人,但为人十分厚道,从不和兄弟们耍心计,而且对社团也忠心耿耿,另外,孟旬非常孝顺,做人也正真,现在已是八大天王之一,收入不菲,但很少见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张居风对孟旬赞不绝口,这倒不是恭维孟旬,而是出于真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文东把张居风的话,牢年记在脑海里,对孟旬这个人,他又是佩服又是喜欢,心中暗道:“若是能把此人收入旗下,对自己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第207章
  谢文东又向张居风了解了一番南洪门的情况。当然,他问的都不是什么太机密的事,张居风也就知无不言,一一如实以答。
  离开医院,在返回的路上,谢文东坐在车里,始终一言未发,沉默无语,他倒没有考虑南洪门的事,而是在想孟旬,越想这个人越是喜欢,若能手入己用,不仅南洪门不在话下,对自己日后的成就也能起到相当大的帮助,而且,现在自己身边什么样的兄弟都有,有独挡一面的,有骁勇善战的,但惟独缺少一个能与自己的脑袋不相上下上人,所以许多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得亲历亲为,势力越大,他越是要东奔西跑,劳累不堪,若有孟旬,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怎么能把此人招入旗帜下呢?谢文东这回是真动了头脑,一条一条的计谋在他脑海里浮现,但很快又被他一条一条的否定,到最后,他想得头皮都痛。
  回到自己入住的场子,刚刚近来,还没等坐下,电话响起。谢文东接起一听,原来是秦双打来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双会给自己打电话,谢文东一笑,问道:“小双,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肯定有事吧?!”
  “恩!我是通知你一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金小姐醒了。”
  “什么?”谢文东身子一震,正个人都怔住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话也不说,担负泥塑木雕一般。见状,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们相互看看,心中好奇,可谁都没敢多问。
  不知过了多久,好象几分钟,又好象有几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终于回过神来,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疑声问道:“金……小姐,哪个金小姐,你说的可是蓉蓉?”
  “是的!”即使不用站在谢文东面前,秦双现在也能猜到他此时的表情,心中有酸有甜,可谓五味俱全。
  “太好了!太好了。”谢文东连续说了几个‘太好了’,随后放下电话,仰天长笑。
  这一笑,都周围众人都笑愣了,在他们的映像中,谢文东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一个个心中都清楚,肯定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大事。任长风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问道:“东哥,怎么回事?”
  好一会,谢文东收住笑声,神情激动地说道:“蓉蓉苏醒过来了!”
  “啊?”任长风听后先是大吃一惊,随后欣喜若狂,眼睛睁得提溜圆,哎呀,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文东会的人感觉不是很强烈,但是北洪门上下无不为这个消息兴奋雀跃,他们大部分人虽然对金蓉不是很熟悉,但却清楚金蓉的身份,她是金鹏的孙女,又是谢文东的未婚妻,社团两任掌门大哥都和她有紧密的关系,现在终于苏醒,众人哪会不高兴。以欧阳洛为首的北洪门干部纷纷上前,向谢文东施礼道喜:“恭喜东哥,贺喜东哥,金小姐终于平安无事了。”
  “哈哈!”连续数日来,谢文东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么舒畅过,甚至连身子都觉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能飞起来,他响着众人连连点头,怅然而笑。过了半晌,他恍然想起什么,对任长风急声说道:“长风,马上订机票,我响着就要赶回T市!”
  “明白!”任长风点头,转身就走。
  听谢文东要走,欧阳洛等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东哥走了,那自己怎么办?没有东哥在上海,只凭自己这些人能抵挡得住南洪门吗?不过大家见谢文东在兴头上,谁都不敢上前阻拦,一个个原本笑得灿烂的众人,此时脸上皆变成了苦笑。
  “哦……”旁人可以装聋作哑,但欧阳洛不能,他硬着头皮在旁干笑两声,然后问道:“东哥,你离开之后,我们如何抵御南洪门?”
  谢文东人在上海,心却已飞回T市,听了欧阳洛这话,飘飘荡荡的心思又被拉回到现实,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了片刻,说道:“坚守不出即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无论南洪门怎么挑衅,你们都不要出去迎战就好。另外,把张居凤放掉。”
  把张居凤放掉?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要知道张居凤是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身份显赫,己方好不容易才把他捉住,为什么要把人放了呢?众人不解,纷纷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反问道:“你们觉得张居凤的能力如何?”
  欧阳洛想了想,挠头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的能力很一般,八大天王里数他的年岁最大,但能力却最差,之所以能成为八大天王之一,一是因为他是向问天的心腹,在向问天刚刚成为南洪门老大时,出过不少力,再者,也是靠混资历混上去的。”
  “是啊!”谢文东点头而笑,说道:“他的能力很一般,我们留着它根本没用,既然留着无用,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掉,要么放掉,张居凤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毕竟是八大天王,杀掉他,很可能引起南洪门的群情激奋,你们在上海更难防守,再者,没有张居凤占八大天王的位置,南洪门再搞出个象孟旬这样的人才出来做天王,我们就更难应付了,还是放他回去的好,这样还能显示我们的宽厚仁慈,以德报怨嘛!”
  众人听后,皆忍不住笑了。欧阳洛连声叹道:“东哥高明!就这么办吧!”
  北洪门这边出现异动,两个爆炸性的消息先后传到南洪门那里。
  向问天,陆寇等人先是听说谢文东带领一干心腹离开上海,返回调试,皆吃惊不已,好端端的,谢文东怎么走了?很快,南洪门的眼线在调试查到准确消息,说因受伤而变成植物人的金蓉突然苏醒,众人这才弄明白谢文东匆匆返回塌实的原因所在。
  陆陋喜笑颜开,乐道:“金蓉醒得太是时候了,谢文东不在上海,这对我们来说正是个大好的机会。”说着话,他看向向问天,说道:“向大哥,我觉得趁这个机会,应该先把张兄救出来,计划我已经和侯爷想好了,用红页的兄弟前去救人,保证万无一失!”“恩!”向问天大点其头,既然谢文东已不在上海,离开的一仓促,现在不救人,还等待何时?他正色道:“好,小陆地,这件事,就交给你和侯爷,不过,无比要小心,谢文东虽然不在,但北洪门和文东会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向老大,你尽管放心好了!”侯小云在旁大笑道:“谢文东不在上海,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他们正说着话,下免得一名小兄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略到结巴地说道:“张。张大哥回来了!”“啊?”众人一听,都愣了,目光一齐聚集在他身上,疑问道:“哪个张大哥?”“就是张居风大哥啊!”“呀?”听闻这话房间里的众人忍不住都站了起来,包括向问天在内,周挺性急,几个大步,来到那小弟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问道:“你没有开玩笑?”那小弟又惊又怕,差点哭了,连连摇头,说道:“这……这事我怎么敢开玩笑,是前真万确的,张大哥现在就在门口。”“哎呀!”
  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干部们纷纷向楼下走去,等他们来到堂口的大门处,向外一看,可不是嘛,之间张居风拄着拐杖,在两名北洪门人员的搀扶下,正站在大门口。
  呼啦一声,众人围上前去,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大量了一番。周挺挠着头发,不解地问道:“老张,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们正商议如何救你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谢文东为什么要放我!”张居风脸色难看地说道。
  现在,张居风心里满是怨气,他不怨恨谢文东,倒是埋怨起陆寇来了,他觉得,如果不是陆寇非要自己在据点外做什么伏兵,自己哪会被谢文东生擒活捉,丢人显眼。
  陆寇没有感觉到张居风对自己的怨气,不过对他被擒的事,他心理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张居风,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里面去说话!”说着,他目光一转,看向张居风身边的那两位青年,疑问道:“你们二位是……”
  两名青年一笑,说道:“我们是东哥的人,老大安排,让我两负责送张天王回来!”
  “哦!”陆寇点点头,又问道:“你们老大为什么要放人?”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上面人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一名青年从容不迫地说道:“现在人已送到,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再见!”说完话,两人转身就走。
  “等一下!”周挺冷着脸把他两叫住,哼了一声,道:“不把话说清楚,就想走嘛?”
  张居风大皱眉头,不满地说道:“小挺,他只是北洪门的小弟,不要为难他俩。”
  陆寇在旁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沓钞票,递给两人,含笑说道:“夺下两位小兄弟送我们的朋友回来!”
  两名青年也不客气,含笑接过,心中暗笑:这差事不错,不但没有危险,还有钱拿……

第208章
  谢文东走的很匆忙,离开上海时,仅仅带走了五行和袁天仲六人。一路无语,抵达T市时夜已是深夜。T市这边并不知道谢文东回来,无人来机场迎接,出来时,他们打了两辆出租车,直奔洪武医院。
  现在的洪武医院很是热闹,停车场以及医院的门前,停满了车。
  金蓉苏醒,不仅金鹏来了,北洪门大大小小的干部也都赶过来道贺,距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汽车便开不进去了,的士的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觉得奇怪,嘟囔道:“咦?这么晚了,医院门前怎么这么多车,平时不是这样的……”
  谢文东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对司机说道:“好了,在路边停下就行了!”说着话,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甩了一句:“不用找了!”说完话,急匆匆地下了车。
  谢文东、五行、袁天仲几人在汽车之间的缝隙中穿行,时间不长,便来到医院正门前,刚要往里近,几名身穿保安制服的汉子拦住了去路,打量几眼谢文东等人,语气不善地说道:“干什么的?今天医院停业!”
  由于谢文东不经常在T市,为人也十分低调,北洪门的人大多数都不认识谢文东,这些洪武医院的保安都是北洪门底层的小弟,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青年是何许人也。
  不等谢文东说话,袁天仲跨前一步,低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这位是谁吗?”说着话,他指指谢文东,说道:“他就是东哥!”
  “东哥?哪个东哥?”保安们还没反应过来。
  袁天仲眉头拧成个疙瘩,正要呵斥,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和颜悦色地对几名保安说道:“我叫谢文东,我来这里不是看病的。”
  “啊,你叫谢文东……”一名保安还边点头边念叨谢文东的名字,猛然间,他激灵灵打个冷颤,两眼瞪得象两盏小灯泡,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叫什么?谢文东?”
  “有假包换!”
  我的妈呀!几名保安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二话没说,转头就往医院跑去,向里面报信去了。今天上面特别交代过,医院停止营业,非洪门人员一律禁止入内,面前的这个青年自称是谢文东,那还了得,保安不敢确定,急匆匆去找自己的上司。
  时间不长,从医院里跑出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北洪门的中低层头目,出来定睛一瞧,其中有些人见过谢文东,只见医院门口站着的青年不是谢文东还有谁哗!—众人快步上前,纷纷鞠躬施礼,齐声道:“东哥!”
  见状,那几名保安傻眼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悄悄地退到了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谢文东向众人摆摆手,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平和,问道:“蓉蓉醒过来了?”
  “是的,是的,东哥,老爷子也到了!”
  “恩!”谢文东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可心里却已翻江倒海,顾不上其他人,大步流星向医院里走去,袁天仲走到几名保安身旁的时候,冷哼一声,说道:“以后眼睛放亮点!”
  闻言,几名保安身子一震,吓的差点趴在地上现在,袁天仲在北洪门的时间越来越长,功劳越积越多,人脉关系越来越广,为人也越来越轻狂,但他的狂和任长风的狂不一样,任长风只对敌人狂,对自家兄弟却很收敛,但袁天仲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人,除了几个核心人物之外,谁都不放在眼里。
  谢文东回来的消息很快在医院传开了,更多的北洪门的干部纷纷下楼来迎接,双方在电话间相遇,众人纷纷施礼,放眼望去,躬身的有一大片。谢文东现在心急如焚,只是简单和众人打过招呼,便走向电梯内。
  一路上,北洪门的守卫到处都是,可谓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谢文东走过去,守卫的问好声此起彼伏。
  很快,到达金蓉的病房,到了这里,人群反而少了,站在门前,谢文东心跳加速,深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病房里,人并不是很多,除了金蓉之外,还有金鹏、秦双以及两名早已退了休的北洪门的长老。
  此时,金蓉正半躺半坐,两只大眼睛睁着提溜圆,正向房门处张望。由于长时间躺在病创伤。虽然身上许多地方的肌肉还是萎缩引种,尤其是脚步的肌肉,现在人是醒过来,但还不能下地行走,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这时,看到走进病房的斜纹对,金蓉两眼顿时蒙起一层水雾,颤声唤道:“大哥哥……”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谢文东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他简单会议自己现在是不是在梦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文东缓缓走到病床前,嗓音沙哑地轻声说道:“蓉蓉……”本来有千言万语,可能在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切的思念和挂怀,都融入到“蓉蓉”这两个字中。
  金鹏、秦双以及两位长老相互看看,眼睛也都湿润,但脸上却带着笑,相互使个眼色,走出病房,给谢文东和金蓉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
  “大哥哥!”金蓉握住谢文东的手,虚弱地说道:“我好想你!这些日子,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很黑,很冷,许多人我都想不起来了,但是我一直爱想念大哥哥你,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谢文东反握住金蓉有些冰凉的小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掉下来,说道:“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做同样的梦!”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想对,虽然都没有是说话,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半晌。
  金蓉小声问道:“大哥哥,我!还是你的未婚妻子吗?”
  “是!”谢文东恍然想器什么,忙把手伸进口袋中,掏出一只戒指,这枚戒指正是他和金蓉的订婚戒指,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带在身上,每当想念起金蓉的时候,他总会拿出来看看,暗物思人,想念之情更甚。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金蓉的手,将戒指慢慢带在她的中指上,轻声说道:“噩梦,没有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看着这枚熟悉的戒指,金蓉的小脸上又有了欣慰,又有喜悦,更控制不住泪水,如同断弦的饿珍珠,滴滴答答的流出来。
  谢文东伏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去,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好象眼前的金蓉是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将他碰碎。
  在浓浓的幸福感中,金蓉闭上眼睛,睡着了,她并不象睡觉,因为还有许多话想说、想问,问大哥哥现在过得怎么样,问他为什么比以前更加消瘦,问他脸上为什么还带着青青的胡茬,可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沉重的眼皮,带着满足和幸福,进入了梦乡。
  谢文东坐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金蓉熟睡,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秦双进来时,他保持一个动作的身子都几乎僵硬住了。
  秦双漫步走到近前,先看眼金蓉,然后拉拉谢文东的衣襟,小声说道:“金小姐睡着了,她刚刚苏醒,身子还很虚弱,不要打扰她,出来吧!”
  谢文东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微微点下头,站起身形,随秦双走出病房。
  到了外面,见金鹏仍在,谢文东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和老爷子打招呼,他面色一红,深深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老爷子!”
  “文东!”金鹏一笑,说道:“路上辛苦了,听说你正在伤害与南洪门交战。”
  “是的。”谢文东苦笑着说道:“不过蓉蓉醒过来,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得赶回来的。”
  金鹏欣慰地点点头,问道:“上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谢文东叹了口气,道:“南洪门突然发动进攻,事先已经筹备很长时间了,准备很充足,我们仓促迎战,难免处处吃亏,交战艰苦,是预料之中的。”
  金鹏也看出谢文东瘦了一大圈,满脸的憔悴,心有感触,叹道:“文东,实在是辛苦你了。”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老爷子,这本就是我的责任嘛!”
  “文东,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回首杨海?”
  “过一段时间吧!我打算在T市好好陪陪蓉蓉!”
  “恩。也好!”金鹏点点头,说道:“蓉蓉刚醒,需要你在她身边陪伴,不过,与南洪门交战的事你要安排妥当,前期不要吃太多的亏,不然,以后处处受制。”
  “老爷子尽管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谢文东正色说道。
  金蓉苏醒,北洪门在T市这边喜气洋洋,但在前方。北洪门的人却高兴不起来,南洪门趁着谢文东不在的这段时间,加紧攻势,虽然北洪门这边的援军源源不断地向前方调派,可仍解决不了被动的局面。

第209章
  谢文东在T市陪伴金蓉,金蓉的恢复很快,前些日子还需要坐轮椅,但时间不长,便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行走,当然,这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时光飞逝,日月穿梭,转眼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谢文东彻底轻松下来,将一切都抛到脑后,不去管,也不去想,安心陪伴金蓉,舒舒服服过了一段,美好暇意的日子。可是,与南洪门的交战的前线却越来越吃紧,东心雷坐镇南京,统管全局,但在能力上,与向问天还是有些差距的,许多地方难以做到尽善尽美,而张一则被孟旬死死缠在湖口,难以脱身,其实也多亏张一在湖口,不然这里在就成了南洪门的地盘,另外几处南洪门的主要交锋地方,也多是北洪门处于劣势,告急的信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到总部。
  这天晚间,谢文东刚陪金蓉吃过饭后,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闲聊,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这人名叫孙习雨,是北洪门的青年精英之一,负责总部内务的干部。
  进来之后,见谢文东正在和金蓉聊天,他脸色阴沉着走上前来,说道:“东哥!”“恩!”谢文东转过头来,看清楚来人,他含笑问道:“习雨,有事没事吗?”孙习雨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东哥,刚刚得到消息,南洪门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南京,现在,连雷哥的处境都已岌岌可危!”“哦!”谢文东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知道了。”每次向谢文东禀告告急的消息,他都是以“我知道了”这句话来应付,现在又听到这话,孙习雨怒火中烧,不过碍于身份,他不好发作,他疑声问道:东哥可有应对之策?
  谢文东笑道:相信老雷会有办法解决的。
  如果雷哥有办法,就不用向总部告急了!孙习雨猛地跨前一步,把谢文东和金蓉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孙习雨冷声说道:东哥陪金小姐是应该的,但先不是时候,前方吃紧,一天到晚的告急电话都快排满了,难道东哥为了一个女人,就不管社团的死活了吗?
  这话说得太重了,无行和猿天仲脸色同是一变,尤其是后者,两眼冒着凶光,回手扣住腰带,指按卡簧,同时向外一带,只听“沙”的一声,软剑亮出一半,看样子,随时有拨剑斩杀孙习雨的可能。
  谢文东楞了楞神,并未生气,摆手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未等他说完,孙习雨又道:怎么没有那么严重,东哥,红颜祸水啊,说着,他目光一转,看向谢文东身边的金蓉。
  放肆!
  猿天仲再忍不住,抽出软剑,手腕一抖,剑如灵蛇,直接抵在孙习雨的喉咙上,多亏无行兄弟反映够快,及时把猿天仲拦住,不然,他真能一剑把孙习雨刺死,猿天仲和孙习雨不熟,但无行兄弟和他相处多年,深知此人的秉性,孙习雨没别的毛病,为人不坏,对社团也忠心耿耿,就是性格太直,想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社团上去被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数,现在倒好,跑到东哥这里来大放其词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真被猿天仲杀了,那也是白杀,没地方讲理去。
  谢文东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沉默无语,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
  不过金蓉可大皱眉头,下意识地抓住谢文东的胳膊,好象生怕他会飞走似的,秀眉快拧成个小疙瘩,撅着嘴,气汹汹的对着孙习雨说道:“你说我是祸水?大哥哥这段时间已经很累了,人都瘦的不象样子了,我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有错吗?”
  “好啊!”孙习雨气的脸色涨红,没管那么多,对顶在自己喉咙处的剑尖视而不见,也不管对方是谁了,怒声喝道:“休息吧!再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永远都休息了。南洪门都要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大家一起举手投降,那样不是更痛快,大家统统都休息!:金蓉闻言,娇小的身躯直哆嗦,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金眼头大,抬手搓了搓脑门,走到孙习雨身边,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兄弟,你就少说几句吧,你真想死啊?!”
  “我不管,东哥做得不对,我就是要说……”
  他话还没说完,金眼向木子一甩头,后者会意,和金眼一人架着孙习雨一只胳膊,将他硬拖了出去,即使如此,孙习雨的嘴也停下,向左右两人看了看,咆哮道:“你们拉我做什么?东哥,前方告急,不能再在T市逍遥自在了,不……”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等孙习雨被拖走之后,金蓉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哥哥,这个人实在可恶,你应该惩罚他!”
  谢文东笑了,反问道:“怎么罚?”
  “他叫起来那么厉害,应该罚他扮小狗!”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要说道:“胡闹!杀了他如何?”
  一听要杀人,金蓉打个冷战,将谢文东的胳膊抓得更紧,低声说道:“他只是可恶,不至于要杀特那么眼中拔?”说完话,看到谢文东眼中的笑意,她这才知道,原来谢文东在和她开玩笑。她故作生气地甩开谢文东的胳膊,嘟起红润润的小嘴。
  隔了一会,他恍然又想起什么,正色问道:“我们……真被南洪门打得那么惨吗?”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很不乐观。”
  金蓉不甘心地问道:“难道非要大哥哥亲自过去才成吗?”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别人去,恐怕都解决不了问题。”
  “哦!”金蓉落寞地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着谢文东鼓足胸鳍,下了最大的决心,方轻声说道:“大哥哥,那……你还是不要陪我了!不然很多人都会说我是红颜祸水的。”虽然心里十分说不得谢文东离开,但金融业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孰轻孰重。
  谢文东暗叹了口气,握住音容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他是想赶到前方去,只是金蓉才痊愈不久,而且他觉得自己亏欠金蓉太多,这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现在好了,经常孙雨这一闹,不用他开口,金蓉便主动体了出来。他沉吟片刻,说道:“蓉蓉,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玩吗?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再陪你去,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我明天带你去怎么样?”
  “好哇!”金蓉听完十分兴奋,可只高兴了一回,笑容又从脸上消失,小声问道:“是不是陪完我之后,你就要走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必须去应付的。”
  金蓉一笑,说道:“那好吧!明天我们就去玩个痛快!”
  第二天,谢文东一大早抽空去了北洪门的总部,本来以为自己好久没到办公室里,里面的灰都要落得厚厚的一层了,不过进来一看,办公室里依然洁净,一尘不染,桌子擦的亮如镜面。他坐下,先将数日来的告急信息仔细查看一番,做到心中有数,然后,让金眼把孙习雨找来。
  一听东哥要找自己,孙习雨暗道一声完了!昨天晚上东哥没有发威,看来现在是要找自己算帐了,他毫无惧色,也不多问,跟随金眼,快步来到谢文东的办公室。
  进来之后,他直接走道办公桌前,正色说道:“东哥,你找我?”
  “是的!”谢文东低头还在看着文件,头也没抬起应了一声“昨天晚上,是我太失礼了,对东哥和金小姐有所不敬,不过我觉得我做的和说的都没错,如果东哥惩罚我,那我也没有怨言!”孙习雨理直气壮地说道。
  谢文东放放下文件,看着孙习雨笑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家法里有明确规定,以下犯上要严惩。”说着话,他看向金眼,问道:“需要什么刑法?”
  “情节轻者,打三十棍子,情节重者,要处极刑!”金眼边说着话,边心里暗暗讨道:要坏事了!昨天晚上,孙习雨不仅是顶撞东哥,简直是怒斥,而东哥是掌门大哥,这还了得,真追究下来,孙习雨必死不疑。
  孙习雨这时候也感觉到自己活不成了,干脆豁出去了,又向前几步,身子前探,说道:“东哥,你要杀我,我认了,不敢你真不能在T市逍遥下去了,前方的兄弟在浴血奋战,而你却在后方逍遥快活,你如何能服众,如何能让前方的兄弟心甘情愿的去卖命……”
  谢文东被他吵得头大,这个道理,不用孙习雨提醒,他心里明白得很,本来他把孙习雨找来,希望他说说软话,这事也算了,可这人明显不通事理,还在跌得不休,自找皮肉之苦,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拖出去,打!打三十棍子!”
  “是”五行兄弟听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东哥没有杀了他,只是打三十棍子,这个处罚够清的了。
  孙习雨也没有想到谢文东的处罚会是这样,瞪大眼睛,愣住了。
  生怕他还多言,五行兄弟急忙托着他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谢文东突然说道:“等下!”

第210章
  众人同是一惊,纷纷转回头来,不解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含笑说道:“哦,差点忘记说了,习雨,这次多谢你了!”说完话,他笑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垂着又看起文件。
  五行和孙习雨皆满怀莫名其妙,走出办公室之后,后者皱着眉头,疑声问道:“东哥……刚才谢我了?”
  “是啊!”五行兄弟点点头。
  “为什么?”孙习雨挠挠头发,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我还以为我刚才听错了呢!”
  五行兄弟耸耸肩,纷纷摇头,苦笑着说道:“天知道。”
  “我们现在去哪?”
  “刑堂。”
  “可是东哥刚刚谢过我。”
  “嗯!但是东哥也说过给你三十棍子!”金眼笑道:“我觉得这个惩罚算是够轻的了。”
  “……”
  谢文东打了孙习雨三十棍子,可随后又立刻令人奖赏他二十万的现金。奖赏他,是因为孙习雨的进言是正确的,他说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却无人敢说,惟独他敢,勇气可嘉,忠心可鉴;惩罚他,是因为他不懂分寸,口无遮拦,若是不做出惩罚,日后恐怕人人都敢指着掌门大哥的鼻子破口大骂。另外,谢文东也是给他个教训,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
  果然。在刑堂挨了三十大棍之后,又接到谢文东派人送来的奖励,孙习雨细细一琢磨,马上便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至此以后,他直言不讳的毛病收敛了许多,为人也变得圆滑了些,当然,这也让他少得罪了很多人。
  处理完一些连日来累积的事务,谢文东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返回别墅。
  刚刚走进大厅,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立刻迎上前来,满脸都是恭维献媚的笑容,在谢文东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声说道:“听说今天东哥和金小姐要去海上游玩,游艇我已经安排人准备好了,东哥随时可以动身。”
  这位中年人名叫周明,是北洪门在塘沽区的负责人。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老周,多谢了!”
  “东哥客气!”嘴里说着客气,可是他比谁都客气。
  上午十点,谢文东、金蓉以及五行、袁天仲、周明等人从别墅出发,向塘沽而去。塘沽区属T市,位于T市以东,相距有四十多公里,临海,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是旅游胜地,内有多个度假区和海滨浴场。
  一路无话,谢文东等人抵达塘沽区,车队在临近海边的一处私人度假区停下,这里是北洪旗下产业,不大,可也不是以赢利为目的,平时过来休闲玩乐的大多都是北洪门的干部。
  从车里出来,吸着海边潮湿又清馨的空气,每个人的心情都在不知不觉中舒缓开来。
  金蓉还没有彻底痊愈,行动不是很方便,谢文东体贴的把她扶下车。看着眼前一片碧绿的大海,金蓉深深吸了口气,小脸上布满喜悦和幸福,自然而然地挽住谢文东的胳膊,笑道:“好久没上海边玩了,感觉真舒服!”
  谢文东笑道:“你喜欢就好!”
  周明快步上前,来到金蓉身旁,手指东测小码头停泊的游艇,讨好地说道:“金小姐,游艇就在那边,虽然已经买回两年多了,但一直没怎么用过,里面的设备基本都是新的……”他在旁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没完。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周明下面的话,笑道:“老周,你去查查周围的警卫布置得怎么样!”
  “东哥尽管放心,我早上就查过了,绝对是万无一失!”周明拍着胸脯保证。
  眨眨眼睛,谢文东深深看着周明,加重语气道:“再去查查!”
  周明急了,正色说道:“东哥,真的没问题……”话到一半,见谢文东翻起白眼,心思一转,这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啊了两声,连连点头,笑道:“是、是、是!我这就去!”说着话,他向周围北洪小弟们一摆手,说道:“大家都随我来!”
  这些人都是周明的手下,他们相互看看,纷纷跟随周明而去,走出一段距离,有人低声问道:“大哥,我们不是要保护东哥吗?”
  “你猪脑袋啊!没听明白东哥的意思吗?是让我们别在这时里做电灯泡了!”
  “哦!原来是这样!”
  等周明等人走后,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也都自学地向外走出一段距离,给谢文东和金蓉留出单独相处的窨,几人边闲聊,边注视周围的动静。虽然外面的警卫很严密,可他们还是不敢太大意,现在是非常时期,明里的敌人有南洪门,暗里的敌人有CIA,无论是哪一方,万一渗透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谢文东和金蓉在沙滩上席地而坐,虽然烈日当头,不过阵阵海风带来丝丝的清凉。
  金蓉将头靠在谢文东的肩膀上,问道:“大哥哥,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
  谢文东闻言笑了,幽幽说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你不下二十遍了!”
  “可是我想听嘛!”金蓉看着他,掘起红嘟嘟的嘴唇。
  “恩!”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
  “哼!”金蓉不满地说道:“我问你二十多遍,你就恩了二十多声!”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道:“如果我和玲姐同时有了危险,而你有只能救下一人,你会去救谁?”
  谢文东一怔,还没等说话,金蓉又忙说道:“不许想,要立刻回答!”
  他摇头而笑,反问道:“为什么要立即回答?”
  金蓉说道:“在你心中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就是你最喜欢的人!”
  “哦!”谢文东点点头。
  “喂,大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金蓉追问道。
  “这个问题……”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等我想好了再回答你!”知道这个答案肯定不能让金蓉满意,刚说完话,他立刻转移话题,说道:“走!我们到船上去转转!”
  “你这明显是耍赖嘛!”果然金蓉开始不满的嘟囔起来。
  正如周明所说,游艇确实很新,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
  游艇是奢侈品,一艘的价值在二千万左右,而养护一条游艇的费用,日积月累下来更是昂贵,单单是雇佣清洁人员,服务人员,养护人员以及厨师,船员的费用,就不是普通的富人所能承担得起的,当然,对于家大业大的北洪门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众人来到小码头,正向游艇上走,突然间,从游艇上慌慌张张地跑出一名青年,面带急色,看到谢文东等人,招呼也没打,直接快步跑了过去。
  诸人同是一楞,五行兄弟看着青年的背影,慢慢皱起眉头。
  这时,又有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从游艇上走了下来,到了谢文东近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说道:“东哥,金小姐,里面请!”
  “恩!”谢文东摆下手,然后回头瞧瞧那位已跑出好远的青年,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哎!”那汉子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是咱们游艇上的服务员,年岁不大,但确实老人了,已干了两年多,小伙子人不错,也挺勤快,不过他家里刚刚打来电话,说他母亲病危,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东哥多多见谅!”
  “哦!”谢文东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只是随口道:“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就尽量帮帮!”说完,便和金蓉并肩走上游艇。
  游艇很大,甲板更是宽敞,上面摆放着巨大的太阳伞,伞下有桌椅,两旁则是数张躺椅,显然,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
  那名汉子是游艇的负责人,自谢文东和金蓉上来后,便前前后后地招呼着,忙个不停,又让人送果汁,又是让人准备水果和小点心。
  忙了好一会,感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方问道:“东哥,现在可以开船了吗?”
  谢文东含笑说道:“可以!”
  汉子应了一声,回头向着驾驶室里的船员拍拍巴掌,在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中,游艇缓缓启动。
  站在海边,和驰骋在大海之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众人心情舒畅,在甲板之上,或躺或坐或站,谈笑风生。
  时间不长,游艇的速度提了上来,远离岸边,到达大海的深处,这时候,碧绿的海水已变成蔚蓝色,海的深蓝雨天的浅蓝连成一线,时而还有成群的海鸟在头上飞过。
  天近中午,烈日悦来越足,众人纷纷换上泳装,就连谢文东也是脱掉上衣,摘掉腕上的金刀,赤裸着上身。
  金蓉只穿一件粉红的泳衣,趴在睡椅上,舒适的半眯缝着眼睛,象是一只小懒猫,谢文东坐在旁边,含笑看着他,心有感触,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争端,就这样一直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如何能没有争端,只有没有敌人,如何没有敌人,只有消灭已知的对手和压制那些未知的对手,这需要强大的实力做后盾……他正想起,突然之间,轰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乍然想起。

第211章
  这一声巨响,如同平地炸雷,由游艇内部升起一团巨大的火球。
  有厅内的人瞬间便被烧为灰烬,而甲板上的谢文东等人亦被汹涌而烧热的气浪甩飞了出去,直接坠入大海内,就连反应那么块的谢文东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袁天仲不会水,不过他眼疾手快,掉入大海的瞬间,一把将身旁的一把木头躺椅楼抱住。使身子能浮在海面上,他举目再瞧游艇,已变成火艇,熊熊的烈火离好远都能让人感觉到灼痛。
  哎呀!袁天仲惊叫一声,转头向四周观瞧,海面上到处都是游艇的碎片,正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呼救,仔细一听,原来是金容的声音,袁天仲手脚并用,寻声游去,之间不远处金容在海水中起起伏伏,使劲浑身的力气在挣扎,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见状,袁天仲更急,手脚一齐拍打着海水,只可惜他不会游泳,越是心急,速度反映就越慢,当他接近金容的时候,后者已经看不剑了,显然是沉到海里。
  袁天仲激灵灵的打个冷战,这要是沉下去,人基本就没救了。而且哦俄大海茫茫,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他急得直拍打手中抓着的椅子,最后把心一横,暗道一声:拼了!随着,他长长吸了口气,松开椅子,身子猛的沉了下去。
  一个不会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放弃救命的东西,选择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内,那需要极大的勇气。这时候,也真看出袁天仲豁出性命了。他使出千斤坠,使自己下沉的速度加剧,刚开始,海水还明亮,可渐渐的,越来越黑。象是永无止境的深渊。
  正在袁天仲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的时候,猛然看到自己的脚底下,金容正在一动不动的往下沉。袁天仲大喜,加快下沉的速度,到了金容的进前,管不了那么多,深受将她的头发抓住。随后双脚连等带踹,一个劲地向上窜。
  度,到了金蓉近前,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将她的头发抓住,随后双脚连蹬带踹,一个劲地向上窜。
  若只是他一个人还好说,但现在还要拉着金融,上浮的速度很慢,时间过得并不长,袁天仲便觉得自己肺里的氧气已干,恐惧与焦急加速了氧气的流失,从他的鼻孔和嘴角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这时也就是袁天仲,若换成别人,恐怕都要绝望了,多年的习武养成他坚韧的性格,求生的本能将它的潜力刺激到了极限。他屏住口鼻,就算此时肺子憋得快要爆炸,也不让自己吸上一口气,他明白,这时候只要是一吸气,自己和金蓉都完蛋了。
  头顶的光线越来越强,这也成为唯一能激发袁天仲坚持下去,不肯放弃的原因。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哪么长,他拉着金蓉终于浮到海面上,当他的脑袋探出海水之后,他张大嘴巴,贪婪大口吸食着空气,呼哧呼哧之声,像是拉开的风箱,他没敢耽搁太久,将金蓉强拉上来,接着,他抓住金蓉的腰身,使尽浑身的力气向上一拖,将金蓉硬举到那张躺椅上。
  天仲这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声,袁天仲急忙转目观瞧,只见金眼搂着水镜,木子和火焰拖着土山庞大的身躯,正在距离自己七八米开外的地方,向他连连挥手。看到他们,袁天仲长长出了口气,拉着躺椅,快速的向他们划过去。
  等两波人聚到一起,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事吧?
  袁天仲定睛查看,只见水镜肩膀殷红,像是受了伤,不过人还情形,精神很足,但土山可就不乐观了,双眼紧闭,人业已昏迷不醒,不知道伤的是轻是重,他急忙问道:土山怎么了?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震晕过去了。”金眼应了一声,看看躺椅上的金蓉,惊问道:“金小姐怎么样了?”
  袁天仲回手摸摸金蓉脖颈处的静脉,脉搏虽然微弱,但却均匀,他摇头苦笑道:“应该没有受伤,只是喝了一肚子的海水,人应该是惊吓过度昏迷的。”
  “哦!”五行听完,长出一口气。
  袁天仲看向停泊在大海中央还在焚烧的游艇,他咬牙道:“该死的!这TMD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行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看起来,己方的游艇似乎遭受到攻击,可是海面上空空荡荡,即使飞机也无船只,对方从哪下手攻击的呢?总不会是动用潜艇那么夸张吧?五行想不明白。正在这时,金眼冷声喝道:“哎呀!东哥呢?”
  “啊?东哥?”袁天仲闻言,脸色顿变,惊问道:“东,东哥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啊!”五行的脸色也变了,一个个苍白无血,金眼急得两眼通红,说道:“我……我还以为东哥和你在一起呢!”
  “哎呀,遭了!”
  袁天仲惊叫一声,把躺椅交给金眼,长吸口气,直挺挺的又向海底沉去。
  金眼现在那还有心思管金蓉了,把躺椅转手交给水镜,说了句:“镜,你照顾金小姐,我去找东哥!”
  随后,腰眼用力,脑袋向下,一个猛子扎进大海内。别看袁天仲的身手比金眼厉害许多,但论起水性,便差得远了,两人一起向大海深处沉,寻找谢文东的身影,可是在茫茫大海中,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到一个人,那简直是太难了,这可真印了大海捞针的成语。
  两人一遍遍的潜入大海之内,可又一遍遍的无功而返,后来,木子和火焰将土山一并交给水镜,加入寻找谢文东的行列中。
  众人心里都清楚得很,找到谢文东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但是他们都不甘心,找,至少还有一丝丝的希望,若不着,东哥就没救了。
  几人都不记得自己一共潜进海中多少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谢文东毫无踪迹,到最后他们几个都已筋疲力尽,即便是水性那么好的金眼,这时候若不把浮一些漂浮物,在海中也浮不起来了。
  在盲目、紧张的搜寻中,转眼之间过去两个小时,最终,众人浮在海上,皆傻眼了。没有人说话,沉默,死一般的沉寂,人们没有气力也没有心情再多说出一句话,耳中只能听到海浪声和相互之间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海平线上出现一直白色的小点,渐渐的,白色的小点越来越大,很快,众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艘游艇,和自己刚才所坐的那艘差不多一个摸样,那是北洪门的游艇。
  落入大海之中,看到己方的游艇,可以平安得救,笨应该是件值得兴奋激动的事,可是现在,众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谢文东没了。
  时间不长,游艇接近众人,速度慢慢缓了下来,只见甲板上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周明。
  还没等到近前,周明便扯着脖子,大声叫喊道:“大家没事吧?不用着急,我这就来救你们!”说这话,他向周围的手下人跳脚到:“快放梯子,快点放梯子!”
  北洪门的小弟们手忙脚乱地把软梯甩了下去,周明看看,又觉得不妥,手指周围众人,叫道:“你们统统下去,把东哥他们就上来,快!”
  周明这时候急得满头是汗,下面人有动作慢的,被他一脚直接从游艇的甲板上踢了下去。
  在北洪门的众多小弟的帮助下,金蓉、五行、袁天仲几人被拉到游艇之上,周明在甲板上指挥,一会令人抢救金蓉,一会令人给水镜包扎伤口,一会又让人准备食物和水,等众人皆上了船后,周明还在向下观望,等了好一会,他疑问道:“没……没人了?”
  “是啊!大哥,下面已经没人了!”
  “那……那、那东哥呢?”
  “东哥?不知道啊?”
  北洪门的小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满脸茫然,扶着栏杆,向游艇四周观望,可那里有谢文东的身影。
  北洪门的小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满脸茫然,扶者栏杆,向游艇四周观瞧,可那里有谢文东的身影。
  周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茶点坐到甲板上,他看向精神状态相对来说还算不错的金眼,颤声问道:“金眼哥,东……东哥怎么不见了?还有其他那些人呢?”
  金眼面无表情地依靠栏杆而坐,目光发直,脸色死灰,语气死板得毫无起伏,喃喃说道:“我们遭到攻击,东哥下落不明……”“啊!啊!”周明两只眼睛蹬得象两盏小灯泡,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他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猛然间,他怒视着周围的小弟,声失力竭地咆哮道:“你们都TMD上来干什么?快给我下去找东哥啊!”“啊?是,是,是!”
  在一阵扑通,扑通声中,北洪门的小弟跳下去一大片。
  这时候,金眼慢慢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周明身边,问道:“有枪吗?”
  周明楞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说着话,他将别在后腰上的手枪拔出,递给金眼。
  金眼面无表情的接过,退出弹甲,见里面子弹是慢的,这次重新装上,双手一挫,将枪上膛,随后,他毫无预兆的猛然抬起手来,枪口直接对准周明的脑袋,咬牙说道:“周明,你害死东哥,我要你偿命!”

第212章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听完金眼的话,周明吓呆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金眼哥,我……我要是作出对不起东哥的事,我全家都死光!”
  谋害掌门大哥这可不是小事,周明这时可真急了,这个屎盆子若扣在自己脑袋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会死得很惨。
  他颤声说道:“金眼哥,你好好想想,我老周在洪门二十多年,就算每天功劳,但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洪门的事,你……你怎么能说是我害死东哥的呢?”说着话,周明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周围的北洪门帮众纷纷上前,急道:“是啊!金眼哥,我们都可以作证,周哥确实每天作出对不起东哥和社团的事!”
  看着老泪纵横的周明,再瞧瞧周围众多的同门兄弟,金眼手中的枪并没有放下,他冷冷说道:“海面上没有敌人,游艇会发生火暴火乍,肯定不是来自外部的攻击,而是出于内部,一直以来,都是由你负责对游艇进行管理,里面安装有火乍弹,你不知道,你竟然敢告诉我你不知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罪不可恕!”
  一听这话,周明的脸色苍白如纸,暗道一声完了!
  游艇内安装有火乍弹?怎么会有火乍弹?这是哪个王八蛋安放的?现在再追问这些已经没用了,正如金眼所说,自己未能确保游艇的安全性,导致东哥遇害,的确罪不可恕!想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低垂,彻底焉了。
  金眼冷眼看着他,过了片刻,他问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游艇出事了,赶过来救援?”
  周明目光呆滞得说道:“游艇上安装有卫星定位仪,所处在什么位置,我们都能看到,可是在不久前,游艇的显示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肯定出问题了,所以带兄弟们赶过来查看个究竟。”
  金眼点点头,目视海面,那艘燃烧的游艇此时早已沉入海底,他幽幽说道:“东哥……还有一些东西放在游艇里,你让兄弟们潜到海底打捞上来,另外,把其他的人的尸体也弄出来!落叶归根,别让他们葬身在海底。”
  “是,明白!”周明连连点头。
  “这些事,你交代给手下人去做就好,你,得和我走一趟!”
  游艇火暴火乍,东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事还了得,必须得把周明带回去,让社团的干部们查问清楚,不能只因为他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就没事了。
  周明自己也明白,这次他是好不了了,十之八九,性命难保,只要不牵连家人,就谢天谢地。
  众人坐着游艇,快回到岸边的时候,金蓉悠悠转醒,此时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是水镜。看到水镜,金蓉立刻翻身坐起,举目瞧瞧周围的环境,一时间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水镜急忙扶住金蓉,低声说道:“金小姐,你醒了,快躺下,再休息一会!”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金蓉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忍不住用力敲了敲头,猛然间,她想起来了,游艇发生了火暴火乍,大哥哥和自己都被气浪从甲板上甩下来了,想到这里,她左右张望,急声问道:“大哥哥呢?文东呢?”
  水镜眼圈一红,无言以对。
  她作为五行之一,是北洪门里最早跟随谢文东的人,随谢文东南征北战,由东北到金三角,由北洪门到南洪门,由香港到非洲,由美国到欧洲,一起出生入死,已记不清闯过多少风浪,克服过多少困难,面对过多少生与死,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现在,谢文东生死渺茫,她哪能不悲伤难过,而且,金蓉是谢文东的未婚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这个噩耗告诉她,所以,水镜沉默无语。
  她的无语,让金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她一把抓住水镜的胳膊,叫道:“水镜姐,大哥哥他……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水镜低着头,依然不说话,但一滴滴的水珠落在衣襟上……
  “那……是大哥哥伤得很重?”金蓉急得玉面通红,急道:“你说话啊!快告诉我啊!”
  听闻话音,守在外面的金眼和袁天仲等人纷纷走了进来,看着花容失色、心急如焚的金蓉,再瞧瞧黯然伤神、默默流泪的水镜,众人同是叹了口气。袁天仲上前几步,低声说道:“游艇发生火暴火乍,东哥……下落不明,现在还没找到,不过金小姐不用担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东哥不会有事的……”话未说完,袁天仲自己反而说不下去了,从心里来讲,就目前的情况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谢文东还有生还的希望。
  “大哥哥他下落不明……在大海里下落不明……”金蓉腾地站起身,说道:“我要去找他!”说着话,她迈步就向外走,可是刚走出两步,她双腿一软,人也软绵绵得倒了下去。袁天仲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扶住,低头一看,金蓉两眼紧闭,嘴唇发青,又昏死过去。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袁天仲把金蓉交给水镜,双手连摊,东哥出事,笨就够让人心乱如麻的,现在金蓉又添乱,更是让他慌手慌脚。
  众人上岸之后,北洪门早就在度假区里安排好房间,让众人休息,可是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去休息,金眼等人直接坐上汽车,返回T市。
  众人刚回到别墅,秦双便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到金眼,急声问道:“谢先生怎么样了?”
  秦双不是外人,对她没有隐瞒的必要。金眼摇头,说道:“下落不明,在海上失踪了。”
  听完这话,秦双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把抓揉肠一般,不过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表露,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听说金小姐昏迷不醒,我去看看!”说完话,她快步向楼内走去。等到了二楼,见左右无人,秦双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无助嘴巴,无声的痛哭起来。
  时间不长,北洪门在T市的干部们基本都到了,身份高的,可以进入别墅大厅,身份低些的,只能聚在别墅的院子里,身份再低些的,根本就进不了别墅,只能在外面等候里面的消息,人们议论纷纷,胡乱猜测,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谢文东出事了。
  “必须得封锁消息!”别墅大厅内,北洪门负责内务的高级干部邱培玉正色说道:“现在,我们与南洪门交战得很艰苦,若是让前方的兄弟知道东哥出事……那后果不堪设想,恐怕兄弟们都无心恋战了!”
  “没错!培玉说得对!”另一名高级干部赞同道:“这个消息,对内对外,都要封锁!”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封锁得住?”
  “对啊!现在兄弟们都知道东哥出了事,如果不让他们看到谢文东,只我们说东哥没事,恐怕没人会相信的!”
  北洪门的高级干部们在别墅大厅内展开激烈的讨论。
  像这种商议社团内务的大事,五行和袁天仲根本插不上嘴,而且他们也不善于出谋划策,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个不停,他们都感觉头大如斗,一筹莫展。
  “唉!若是雷哥还在就好了,至少能有个管事人!”金眼皱着眉头,低声喃喃说道。
  这是,以为名叫孙健的中年人突然问道:“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在大海中失踪,生还的希望……还能有多少?”
  “恐怕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作最坏的打算,万一……万一东哥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该怎样与南洪门作战!”
  听完这话,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此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可是无法否认,他说的这个问题,是个很实际的问题。
  有人问道:“孙兄有什么主意吗?”
  “东哥一旦不在,消息肯定封锁不住,不仅下面的兄弟会知道,南洪门也会知道,到那时,南洪门的进攻会变得更加疯狂,而我方兄弟会变得毫无斗志,此消彼长,形势堪忧,以我之见,趁现在消息还未扩散,我们应该主动向南洪门提出谈和。”
  “南洪门肯和我们谈和吗?”
  “只要我们把以前所占南洪门的那些地盘还给他们,相信南洪门会接受和谈的!”
  “哗!”
  随着孙健的话,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说别的事,五行和袁天仲插不上嘴,但说到对南洪门作战,还要主动妥协,并以让出己方地盘为条件,几人都受不了了。
  “啪!”
  袁天仲猛地一拍茶几,腾地站起身形,指着孙健得鼻子,破口大骂:“放屁!你TM的出的这叫什么狗屁主意?你这是叛变,是卖国贼!”他又是激动又是气氛,不知道该骂孙健点什么好了。
  “袁天仲,论打仗,我承认你在行,但论起社团的策略,你还是闭嘴的好!哼!鼠目寸光之辈!”孙坚毫无惧色,与袁天仲针锋相对。

第213章
  以前,北洪门的人对袁天仲礼让三分,一是由于有望月阁,二是因为谢文东,现在望月阁成了傀儡,谢文东又十之八九命丧大海,人们对袁天仲的态度自然急转直下,不再把他放在眼里。袁天仲自出道以来也没受过这种气,沙的一声,将软剑抽了出来,对孙健怒喝道:“我杀了你!”
  见他亮剑,孙健冷笑一声,把枪抽了出来,怒声说道:“想杀我,那你就过来试试!”
  见状,五行怕袁天仲吃亏,也纷纷把枪拔出,冷眼瞪着孙健。这下倒好,北洪门的高层出现分歧,怒剑拔张,随时会产生械斗。
  “大家住手!”邱培玉急得满头是汗,连连摆手,说道:“现在内忧外患,我们应该团结才对,怎么能窝里斗呢?”
  袁天仲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剑向下放了放,说道:“社团的地盘,都是东哥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谁要是想利用社团的地盘保自己的脑袋,就算我同意,我手中的剑也不同意!”
  孙健气道:“你是猪头啊?!如果现在不能向南洪门求和,以后,不仅抢他们的地盘会被夺回去,我们自己地盘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
  北洪门的许多头目纷纷点头,觉得孙健的话很有道理。现在东哥不在,南洪门的势头又如日中天,己方根本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南洪门,现在作出妥协,让出小利益,抱住大利益,还是很正确的。就连许多被谢文东一手提拔上来的青年干部也皆都认为孙健的主意可行。
  五行和袁天仲环视众人,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心急,若是他们一致同意与南洪门和谈,自己这几人根本就拦不住,要命的是,东心雷和任长风都不在,没人能压得住他们。
  “现在和谈,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稳定局势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孙健见大多数人都支持自己的想法,底气更足,说话时,摇头晃脑,连正眼都不看袁天仲。
  妈的!袁天仲暗暗咬牙,可是又拿孙健这些软骨头的投降派没有办法。
  正在这时,众人头上传来话音:“现在谁敢提和谈,谁就是社团的叛徒,一律家法论处!”
  众人闻言,同是一惊,纷纷抬头上看,只见,金蓉在水镜和秦双的伴随下,缓缓从楼上走下来,小小的娃娃脸此时阴沉似铁,眼圈虽然还很红润,可眼中流露出明亮的精光,冷然看去,感觉金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以前,有金鹏照顾她,后来又有谢文东接班,北洪门两代大哥都把金蓉当成宝,碰在手心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自然养成金蓉娇生惯养、长不大的个性,现在谢文东下落不明,对金蓉的刺激很大,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对象,人也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对旁人,孙健敢无礼,但对金蓉,他可不敢,金蓉不仅是金鹏的孙女,也是谢文东的未婚妻,换句话说,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北洪门的大嫂,谢文东不在,她的话,可以和谢文东同样有分量。
  “金小姐!”众人纷纷躬身施礼。
  金蓉冷着脸,走下楼梯,来到众人近前,环视大家,秀气的眉毛皱起,不满地说道:“现在还没有确定文东遭遇不测,你们就闹得不可开交,是不是以为从此以后社团再没有人能震得住你们,所以心生叛逆之意?”
  此言一出,把众人皆吓得一哆嗦,孙健的冷汗也流了出来,他连忙赔笑,说道:“金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胆!”金容两眼一瞪,突然大声呵斥,冷声道:“孙健,你好大的胆子,你在说谁乱说话!”
  “不、不、不……”孙健双手连摇,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对金小姐不敬的意思,我是说,现在东哥不在,社团形势危急,我们应以大局为重,向南洪门和谈并非是背叛社团……”
  金蓉发威,把那么嚣张的孙健也吓得手足无措,连说话都是颠三倒四。
  白了他一眼,金蓉说道:“与南洪门交战,绝对不能退让,这是东哥的意思,以后,谁再敢提和谈,就是背叛文东,背叛社团,背叛那些在前方浴血奋战的兄弟,无论是谁,严惩不待!”说完这话,她环视众人,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回楼上。
  金蓉这一番话,胜过五行和袁天仲的千言万语,把在场的那些主张和谈的干部都说的没词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耷拉着脑袋,沉默无语。
  这下,袁天仲可来了精神,正色说道:“好了,金小姐已经发话,各位,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对南洪门应使用什么政策的时候,而应该去全力搜寻东哥的下落!”
  “是!天仲所言极是!”邱培玉点头附和。
  金蓉露面,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被逼无奈的。
  水镜在楼上偷听楼下的谈话,见妥协派占于上风,心急如焚,转念一想,便想起了金蓉,她是金鹏的孙女,又是东哥的未婚妻,这时候,她说话自然最有分量,能压住在场的众人,果然,金蓉把水镜教她的话一说,把众人都震住。
  回到自己的房间,金蓉长嘘一口气,摊开手,掌心里都是汗,她急问水镜道:“水镜姐,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水镜笑了,连连点头,说道:“金小姐做得很好!”
  她这是实话,天生孩子气的金蓉刚才能表现得那么有气势、那么有威严,也很出她的意料。
  “我……我心里其实都快怕死了……”金蓉缓缓坐下,眼圈一红,眼泪又流了出来,目视窗外,喃喃说道:“大哥哥,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啊?”
  为了找寻谢文东,北洪门把能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甚至把T市政府的海上搜寻大队都用上了,但结果依然是毫无所获,一整天的时间过去,结果仅仅拿回谢文东在游艇上的手枪,金刀以及那件长年穿于身上的防弹衣。
  另外,还在沉船上找到十多具烧得焦烂的尸体。
  睹物思人,看着谢文东这些贴身的东西,金蓉和五行等人更加伤心难过。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搜寻依然继续,一天,两天,三天,连续过了三天,可是谢文东仍渺无音信,众人也由一次次的失望逐渐变成了绝望。
  谢文东在海上失踪的消息是封锁不住的,消息象是长了翅膀,很快便传到了前方,而且越传越离谱,最后,竟然穿成谢文东已被炸得支离破碎,只在海上找到胳膊和腿,躯干已经找不到了,这事不仅东心雷、任长风、张一等人知道,就连南洪门那边也知道了。
  听完这个消息,北洪门这边一片哀叹,反观南洪门那边,上上下下,无不欢呼雀跃,萧方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这可真是天随人愿、天助人也啊!
  他第一时间找到向问天,向其进言,趁现在这个机会,调动己方所有能调动的人力,一鼓作气,全面压倒北洪门。
  陆寇,周挺,张居风等人的意思和萧方一致,都觉得此时是全力猛攻北洪门的大好时机。
  见手下兄弟都这么说,而且说的确实有道理,向问天点点头说道:“就按大家的意思办!”
  他话音刚落,电话响起,向问天拿起一看,原来是身在湖口的孟旬打来的。
  向问天精神为之一振,急忙把电话接通。
  未等他说话,孟旬抢先说道:“向大哥,谢文东在海上被炸身亡的消息你已经听说了吧?”
  “是的!怎么?小孟,你认为这是个假消息吗?”
  “不!听其言,观其行,以北洪门现在的样子来看,消息不像是假的。”
  向问天含笑点点头,连孟旬也这么说,看起来消息是没错了!他说道:“小旬,下面的兄弟都主张现在向北洪门发动全力进攻,你意下如何?”
  孟旬轻叹口气,说道:“向大哥,我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顿了一下,他微笑道:“谢文东死了,兄弟们根本觉得这时候是进攻的好时机。”
  “恩?小旬,你可是觉得不妥?”
  “没错!是不妥,发动全面进攻是没错的,但不应该是现在,正相反,我们现在应该加强防守,提防北洪门的进攻!”
  “哦?”
  “谢文东遇害,这个消息肯定会让北洪门上下又是悲哀又是激愤,作战时,上下人员肯定会拼上性命,我们与之硬碰硬,很难讨到好处,就算取得胜利,损失也必然很大,所以,我觉得应该等一等,等北洪门这口悲愤的气泄掉,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另外,谢文东被杀,北洪门十之八九会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不出意外,肯定会全力来攻,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做好防御,只要顶住北洪门的这轮攻势,以后,他们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哦!”向问天点点头,笑道:“小旬,你提醒的好,我知道了!”

第214章
  向问天是打算按照孟旬的意思去做,不过以萧方为首的众人都不同意,觉得孟旬太过于胆小谨慎,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实在没有必要。
  向问天经过反复思量,觉得孟旬的策略是最稳妥的,但是不出战,萧方等人又不服,于是他想出个折中的办法,令萧方等人先在上海采取进攻,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那么己方就全面出击,如果效果不好,就老老实实按照孟旬的办法,先做好防守再说。
  萧方等人同意,当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晚上后,南洪门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在上海的那十几家场子发动大规模的攻击。
  结果还真被孟旬料对了,由于谢文东“遇害”,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正处于悲愤交加中,听说南洪门来攻,他们立刻把谢文东被害的这笔账算在南洪门头上。哀兵必胜,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一心,豁出性命与南洪门作战,萧方等人非但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反而遭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迎头痛击,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唏哩哗啦败退回来,损兵又折将,打这以后,萧方等人再不敢请战出击,心里对孟旬的头脑也越加佩服。
  谢文东真遇害了吗?当然没有。
  当他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的第四天。
  他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黑黑的天棚,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喊:“醒了,醒了,他醒了!”接着时间不长,他头顶上方出现一张大黑脸,很黑,和锅底差不多,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眼白和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罢,谢文东暗叹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看来,自己是真死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黑无常吧……
  他心里正嘀咕着,突然身子一轻,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他急忙睁开眼睛,定睛一看,自己还真飘了,不过却是被那“黑无常”提在半空中,还不时的晃来晃去,谢文东本就头脑昏沉,被他这一晃,只觉得胸口发闷,胃肠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哎?我说你这人,明明已经醒了,老子过来一看你,你怎么又装昏啊!”那“黑无常”不知道操着什么地方的口音,不满地对谢文东说道。
  “我……我没有死吗?”谢文东虚弱地问道。
  听了这话,“黑无常”哈哈大笑,扑通,又把谢文东扔到床上,说道:“我以为我就够笨了,你比我还笨,你听说过死人有开口说话的吗?”
  原来我还没死!谢文东咽口吐沫,觉得嗓子眼发干,快要着起火来,他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叫裴子元!”“黑无常”闷声闷气地说道。
  原来他也不是黑无常!谢文东想坐起身,可是却毫无力气,试了几次,皆没有坐起,而且肩膀处火辣辣的疼痛,他侧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缠有破布条,上面还有不少血迹。
  那黑脸大汉似乎看明白他的意图,抓着他的腰身,没见怎么用力,便将谢文东拽起,让他依靠床边的墙壁而坐。谢文东这才举目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子,如果能算得上屋子的话。墙壁的墙皮早就脱落没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向上看,棚顶也是黑乎乎的,千疮百孔,估计等到下雨天,这房子肯定倒大霉。
  再看站在床边的这位黑脸汉子,由于脸太黑,也看不出多大年纪,中等身材,衣服破破烂烂,从他敞开的衣襟能看到里面高高鼓起的结识的肌肉,当然,他的身上和他的脸是同样黑的。
  谢文东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面前这个黑脸汉子是什么人,刚要发问,这时门帘突然一挑,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老太太,看年岁,好象有七八十的样子,人已经罗锅,脸上布满皱纹,老态龙钟,此时她手里端着一只破碗,碗里飘着几片菜叶,来到谢文东近前,咧嘴笑了,露出两排又黑又黄的牙齿,说道:“渴了吧?这有汤,你快趁热喝了它!”
  谢文东低头看看又脏又破的碗,口舌生津,他艰难的咽口吐沫,看眼老太太,说道:“多谢……多谢……”
  “我妈让你喝,你就喝吧,哪来那些废话!”黑脸汉子在旁愤愤不平的喝道,声音之响亮,如同炸雷一般。
  谢文东苦笑一声,不再客气,接过破碗,也顾不上是不是肮脏,管不了是不是烫嘴,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一滴未剩。
  喝过汤后,谢文东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强了一些,身体里也似乎有些力气了,他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大娘,这里是哪?”
  “这里是岐口!”
  岐口?自己怎么跑到岐口来了?谢文东暗暗皱眉。
  岐口是座临海的小县城,位于T市南部,距离塘沽不远,由塘沽到岐口和由塘沽到T市的距离差不多。
  谢文东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名叫裴子元的黑脸汉子叫道:“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是我救了你!”说着话,裴子元挠挠头发,又说道:“是我和我老板一起救了你,不对,是我救你的。”他说话时颠三倒四,别说旁人不明白,估计他自己也不会明白。
  “你老板?”谢文东越听越糊涂,他现在只记得自己和金蓉出海,突然有爆炸声,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挺了挺腰身,说道:“朋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几天前,我和老板出海打渔,回来时,看到你在海上飘着,本来我们都以为你是死人呢,结果,把你勾上来一看……”
  未等裴子元说完,谢文东打断道:“等等!钩?”
  “是啊!钩!”说着话,裴子元指指谢文东的肩膀,说道:“钩到那了!”
  啊!直到这时,谢文东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原来是被他们钩的!他点点头,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看你流血了,再仔细一看,发现你还活着,于是我们就把你带回岐口。老板本来是把你丢在大街上的,可是我觉得这样做不对,非让老板把你送到医院,老板听了我的话,就把你送去了……他怕花钱,就把你扔在医院门口跑了。”
  “该死的老板!”谢文东嘟囔一句。
  “是啊!老板很小气。”裴子元又说道:“本来医院是要抢救你的,可是却要交三千元的住院押金,我身上可没有那么多钱,你身上也没有钱,最后,医院也不管你了,就把你丢在外面!”
  “这该死的医院!”谢文东咬牙嘟囔道。
  “是啊!医院也很小气,上次我妈有病,就因为没钱,医生死活不给看病。”裴子元继续说道:“没有办法,我又不忍心看你在医院处等死,就把你带回我家了,这几天,一直都是我妈照顾你,给你吃的喝的,你要是有钱,一定记得要还啊!”
  谢文东笑了,看看裴子元,再看看一旁的老太太,暗暗叹了口气。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当今的社会,都是以钱当先,就连医院也不例外,什么救死扶伤,什么医德,统统都是狗屁,如果没有钱,医院能看着你死,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好在自己遇到这两位心地善良的母子,不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别看裴子元这人傻乎乎的,心地倒是不坏。想到这里,他笑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他这么一问,裴子元反而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胸口,说道:“怎么……怎么也得五百吧!”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我给你五万!”
  扑!裴子元听完差点吐血,愣了好一会,推了推谢文东的肩膀,笑道:“你别吹牛了。五万?把你卖了也不值五万!”
  谢文东笑了笑,也不和他争辩,顿了一下,他正色说道:“我现在急需要打个电话。”他有许多事要弄明白,另外,自己都这样了,不知道蓉蓉、五行、天仲他们是不是有危险。
  裴子元摇摇头,说道:“我家没有电话。”
  “那……附近有公用电话吗?”
  “有!街尾有!”
  “好!”谢文东含笑说道:“你扶我去!”
  “扶你干吗?!”说着话,裴子元一拉谢文东,直接把他夹在肋下,转身就往外走。
  老太太见状,急忙叫道:“子元,你小心点,没伤到他!”
  “没事,妈!我当初就是这么把他带回来了的,那时都没事呢,现在人都醒了,更不会有事了!”裴子元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不在乎,可苦了谢文东,他现在浑身乏力,想挣扎都没有力气,连声说道:“等一下,等一下!”
  裴子元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要打电话吗?”说着话,他还是把谢文东放在地上。
  谢文东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昏,拉住裴子元的胳膊,将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住,喘了口气粗气,说道:“你还是扶着我去吧!”
  “嘿!你这人,真是毛病多,晕的时候比清醒好,至少没这些毛病!”裴子元无奈,只好扶着谢文东,一步步地慢慢向外走。
  出了房门,谢文东不放心地问道:“打电话的钱你有吧?”
  “有!记住,你可得要还的啊!”
  “……”

第215章
  出了裴子元的房门,谢文东定睛一瞧,眼前哪是什么街道,就是一条又窄又脏的小胡同,地面坑坑洼洼,到处是积水和垃圾,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白色的东西在水边蠕动,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令人作呕的气味。
  回头再看,裴子元的家里面已经够破的了,从外面瞧,更是落魄不堪,遥遥欲坠,仿佛风大点就能把房子吹倒,周围的房子也都是差不多一个摸样,这里显然是城镇里最见不得光,正府最不愿意看到的贫民窟。
  看罢,谢文东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在这里连续住上几天竟然还能活着走出来,真是福大命大啊!在裴子元的搀扶下,谢文东一步步向胡同尾走去,到了进22,果然有个公用电话,一扇破烂的窗户下摆放这一只坐机。
  谢文东苦笑一声,刚拿起电话筒,还没等拨打,窗户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翻,然后如同念经一般,一口气说道:“长途八毛,本地两毛,手机四毛,自备零钱,概不找零!”
  “恩!”谢文东点点头,向身旁的裴子元扬扬头,后者到是大方,手伸进口袋里,哗啦一声,抓出一把硬币,往窗台上一拍,说道:“你打吧!随便打!”
  看他那副“我有钱”的模样,谢文东忍不住笑了,他抱着试试看得心理给金眼打去电话,令他兴奋的是,电话竟然有回音。此刻,别说北洪门众人对谢文东生还已不报多大希望,就连五行兄弟也几乎绝望。电话拨出去好一会,那边才接通,传来金眼语气不善的声音:“是谁?什么事?”
  “是我!”谢文东收敛笑容,正色说道。
  他说完话,电话那边没声了,过了好一会,放听到话筒里传出呼哧呼哧的粗气声。谢文东眨眨眼睛,故意开玩笑地说道:“金眼,你怎么了?患上哮喘了吗?”
  “不、不是!东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金眼激动地语无伦次。
  “不是我还是谁?!”谢文东想看看手表,可抬起手腕一瞧,表没了,他敲了敲额头,说道:“我现在在岐口,让兄弟们过来接我!”
  “好、好、好!东哥,我马上就过去……我先让岐口那边的兄弟先过去,我随后就到!”金眼说话时,声音颤抖得厉害,随后又追问道:“东哥,你没事吧?这几天你在哪,我们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不等金眼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他,反问道:“你们都没事吧?蓉蓉还好吗?”
  “都好!大家都没事!”
  “那就好!”谢文东安心地点点头,说道:“其他的话,等见面在说吧!”
  “是、是!东哥,你在岐口的哪里?我现在就让那边的兄弟向赶过去!”
  谢文东向四周望了望,小胡同里根本没有街牌,他看向身旁的裴子元,问道:“这里叫什么街?”
  “嘿嘿!”裴子元憨憨地笑了,说道:“这里哪有街名啊?就算有,我也不知道。”
  唉!谢文东叹息一声,眼珠转了转,捂住话筒,笑问道:“我的朋友要来接我,我请你和伯母吃饭,你们最想去哪儿吃?”
  裴子元愣了愣,疑问道:“去哪儿都行吗?”
  “恩!”谢文东点头。
  裴子元想也未想,脱口说道:“我最想去‘福聚缘’吃饭!”
  “那里是……”
  “是岐口最好的饭店,我一直向带我妈去哪里吃顿饭,可是那里实在太贵了……”
  谢文东颔首而笑放下手,对金眼说道:“让兄弟们到峌口的一家名叫福聚缘的饭店来找我!”
  “没问题马上就到!”
  等他断电话之后裴子元较过电话费,问道:“你真想请我妈和我去福聚缘吃饭啊?”
  “当然!”谢文东含笑说道。
  “那你当初承诺给我的钱还给吗?”
  “给!”谢文东回答得干脆。
  “你是个好人!”裴子元咧嘴笑了。
  做好人,很简单,做坏人,也很简单,好与坏只在一线之间,有时候是很难分得那么清楚的。
  正如裴子元所说,福聚缘在峌口这个不大的小县城里,的确算得上是比较豪华的大饭店。门前停泊的都是当地高档的轿车。在来此的路上,谢文东和老太太闲聊了许多,对裴子元也有所了解。
  裴子元父亲早亡,靠母亲一人拉扯大,没读过多少书,一是他脑袋笨,二是家里太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裴子元有一身好力气,平时靠帮人打渔为生。本来下海打渔是件很危险的工作,工钱应该很高,可是裴子元的薪水却少得可怜,老板也看出他头脑不灵光,百般压榨,每月总能找出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扣他的工钱,每月赚的那点钱,只够维持母子俩的基本花销。
  闲聊中,老太太最常所的一句话就是:“我儿子脑袋笨,没读过什么书,总是挨人家欺负!”听着老太太的话,再看看走在前面,乐的嘴巴合不拢的裴子元,谢文东暗暗感叹。
  老太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五十出头而已,多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走路时,她手里还拿着一只大袋子,许多地方都破了,用铁丝系上,每看到路边有空瓶子,都会捡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中。
  边走边聊,谢文东也不觉得时间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裴子元停住身形,手指前方的一只大牌匾,对谢文东笑道:“到了,就是那里!”说完话,又恍然想起什么,忧心忡忡地问道:“你的朋友一定会来吧?”谢文东点头笑道:“一定会的!我们进去吧!”说着,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直像饭店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还没等往里面进,忽然听到路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扭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飞速开来,谢文东反应极快,身形往旁边一侧,让了过去,但是后面的老太太没有他那么灵活,慢了半步,轿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穿过。
  嘎吱!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轿车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青年光头,上身白色衬衫,下面是黑色西裤,衣扣未系,露出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下来车后,他先是瞪眼老太太,随后低头查看车身,见车身侧面被划出一道细细的白痕,那是老太太躲闪不及,被他手中大袋子上的铁丝挂的。
  “你他妈瞎拉,还是耳朵聋了?没看到车吗?没听到鸣笛啊?”
  见车身被挂怀,青年两眼瞪得滚圆,走到老太太近前,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老太太这时候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直往后退。
  见状,裴子元不干了,上前几步,挡在老太太身前,对青年怒目而视,气道:“你怎么骂人啊?你不许骂我妈!”
  “她是你妈?”青年指指老太太,再看看裴子元,咧嘴笑了,点头道:“那好了,你妈妈把我新买的车挂花了,你赔吧!”
  “赔就赔,多少钱?”
  “不多!五千!”
  若是换成旁人,五千块或许不是很多,但对于裴子元来说,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拿不出五千块钱,听完青年的话,他咽口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小子,刚才你说话不是挺嚣张的吗?拿钱吧!”
  “我……我没钱!”
  “没钱?没钱也行,跟我去公安局吧!”说着话,青年拉着裴子元就走。
  一听去公安局,老太太和裴子元都慌了,老太太急忙拦住青年,哀求道:“你……你的车是我刮的,别把我儿子带到公安局去……”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说着话,青年甩手就给老太太一个耳光,这巴掌打的不轻,老太太只觉得头晕眼花,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你他妈敢打我妈!”裴子元这下可急了,两眼通红,一把将青年的脖子抓住,另只手抬起,作势就要打下去。
  老太太看得清楚,坐在地上,连连摇手,叫道:“子元,不能打,快向人家赔礼……咳……”话没说话,老太太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妈!”裴子元一把推开青年,抢步跑到老太太跟前,将她扶住,急问道:“妈,你怎么了?哪受伤了?”
  老太太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连连咳嗽,满面充血,已说不出话来。
  青年被裴子元推的连连后退,险些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着裴子元,叫道:“小子,你打我?我草你妈的这事没完!”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走到裴子元旁边,低声说道:“子元,刮坏敌人的东西,是要赔的!”
  裴子元转头看向谢文东,又气又急的说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有!”谢文东含笑说道。他向左右看了看,见路边有只垃圾筒,眼睛一亮,甩手一指,问道:“看到了吗?”

第216章
  “看到什么了?”裴子元看看谢文东是手指的方向,随后有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道:“那个垃圾桶。”
  “恩!”裴子点点头,疑问道:“看垃圾桶干什么?”
  谢文东说道:“拿起它,砸了他的车!”
  扑!裴子元听完,差点吐血,就算他脑子不灵光,可以知道这事做不得,把人家的车刮花了一点,就要五千块,若是把车砸了,那还了得?他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老太太听完谢文东的话也惊呆了,可也不在咳嗽。
  谢文东淡然说道:“去砸!出问题,算我的,天塌了,我顶着!”
  裴子元直勾勾盯着谢文东,半晌,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让!”
  “人家要赔钱,你赔?”
  “恩!”
  裴子元深吸口气,腾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路边走去,一把将垃圾桶抓住,没见怎么用力,只用一只手便将其提了起来,指向那位不停叫骂的光头青年走去。
  “哎、哎?小子,你要干什么?”见裴子元黑着脸,满面凶相的走了过来,光头青年慌了,连连后退,大声质问。
  “滚开!”出事有谢文东顶着,裴子元什么都不怕了,挥动手臂,将青年扒拉到一旁,然后举起垃圾桶,对着那辆黑色宝马轿车的车棚,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随着一声巨响,整辆轿车都为之一振,车棚也顿时间凹下去好大一块,裴子元没有停顿,抡起垃圾桶,对着轿车这同乱砸,时间不长,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轿车已被砸的不成样子。
  光头青年反应过来,眼睛都急红了,急忙上去阻拦,可是他哪有裴子元力大,后者只是一甩胳膊,就把他推出好远,见自己拦不住对方,青年气的脸色发青,从口袋掏出手机,给见公安局打去电话。
  所过时间不长,数量警车飞速行驶过来,可当警察倒时,裴子元已将车砸的差不多了,连垃圾桶都变成了一堆废铁,周围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本来有所依仗还很嚣张的裴子元见来了这么多的公安,吓得脸色一变,急忙将手中扭曲成一团的垃圾桶扔掉,跑到谢文东近前,颤声说道:“这下可糟了,警察来了,怎么办啊?”
  “我说了,天大的事,我顶着,无论谁敢动你,你就拿垃圾桶,杂破他的脑袋!”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
  “那……那能行吗?”
  “我的命就是你救得,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他的话,狗屁不通,不过裴子元听完却觉得有道理,心里琢磨着:是啊!他的命都是自己救得,怎么可能骗自己呢!想罢,他的底气又足起来,重新把垃圾桶捡起来,站在破碎不堪的交车前,撇着嘴,脸上带着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
  很快,数名警察下了警车,来到近前,先看眼轿车,然后又瞧瞧光头青年,几名警察面露诧异之色,疑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CNM的,这小子把我新买的车给砸了!”
  “啊?”几名警察大吃一惊,对这位光头青年,他们都认识,家里有权有势,是岐口一霸,他的车竟然有人敢砸,这事倒是新鲜。几人一扭头看向裴子元,将他打量了一番,暗暗觉得好笑,问道:“这车是你砸的?”
  “是!”裴子元回答的响亮。
  警察一愣,嗤笑出声,说道:“行了,小子,真有种,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话,一名警察从后腰拿出手铐,要给裴子元带上,这时候裴子元想起谢文东的话,谁敢动自己,就砸破谁的脑袋,见警察走上前来,他猛地把垃圾桶高高举起。
  见状,那警察吓了一跳,急忙而退,惊叫道:“小子,你干吗?还想袭警么?”
  虽然谢文东说出事他顶着,但出手打警察,还是不太敢,心里发虚,垃圾桶举得挺高,却迟迟不敢落下。
  这时候,谢文东走上前来,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示意他没事,看都没看警察一眼,问青年道:“你的车,多少钱买的?”
  “两百万!”光头青年打量谢文东,他早就看出他俩是一伙的,不过看模样,这个白脸清瘦的青年可比那个黑脸的愣头青好对付。他说道:“你问这个干吗?”
  “你的车,我买下了。两百万是嘛?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啊?哈哈……”光头青年愣了一下,仰面大笑,指着谢文东的鼻子,说道:“小子,你吹什么NB,你有那些钱么?”
  “有!”
  这话不是谢文东说的。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接着,围观的人群左右分开,从外面走进来二十多号黑衣大汉,这些人,一个个都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为首一位。是个身材魁梧威猛的汉子,此时他满脸的激动,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颤声说道:“东哥!”
  这名大汉,是北洪门在岐口地区的负责人,身份并不高,他认识谢文东,可是谢文东却不认识他,不过从衣着也能辨认出是自家的兄弟,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
  “东哥,我们都以为你出了事,现在你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壮汉激动得两手直哆嗦,说话时,不停地抓着裤腿外侧。
  “我们事!很抱歉,让兄弟们担心了!”谢文东低声说道。
  “哎呀,东哥客气!”壮汉急忙颔首说道,顿了一下,他回头瞄了光头一眼,问道:“东哥,他找你麻烦吗?”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没事!”说完话,他越过壮汉,来到光头青年近前,道:“刚才我说过了,你的车,我一分不少,都会赔给你,不过,她使我的救命恩人……”说着,他回手指指仍然坐在地上的老太太,继续道:“你打伤她,就等于打伤我一样,你说得陪多少合适呢?”
  “这……这……”
  这时候,光头青年有点傻眼了,谢文东是何许人也,他不知道,但是这些北洪门的人他可是见过的。
  北洪门的人在岐口不经常露面,黑道上的事,也基本上不参与,不过他们一旦出面,肯定有人要倒大霉,现在这些北洪门的人对谢文东毕恭毕敬的模样,知道自己这回肯定惹到茬子上了。他掩口涂抹,陪笑说道:“这……是误会,是场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我的救命恩人让你打了,我也不管你要多,两千万,少一分钱,我就在你身上割下一块肉下来!”说完话,他转目看向那些警察,问道:“你们在这里还有事吗?”
  “哦……”众警察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冷笑一声,向裴子元挥挥手,笑道:“我们吃饭去!”接着,又对那壮汉说道:“接下来的事,交给你来处理,就按我刚才说的办,还有,从社团提出两百万给他!”
  “是,东哥!”壮汉躬身施礼,随后向手下人一甩头,分出十多号人保护在谢文东左右。
  “小兄弟,你别走啊,有话咱们好商量……”
  不等他说完,那壮汉疾步上前,挥手就是一嘴巴,骂道:“你他妈和谁称兄道弟呢?谁他妈是你小兄弟!”
  “我……”
  光头青年被打得面红耳赤,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警察在旁边看得清楚,却无一人敢上前去管。北洪门的人,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局长来了也照样没辙,不敢过问。
  若是在平时,破衣烂衫的裴子元想进饭店吃饭,就算有钱,人家都不会让他进,现在好了,没有人能干阻拦,刚才饭店门口发生的事,服务员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见他们进来,围前围后,招呼个不停,就连饭店里的经历都亲自出来,笑脸相迎,热情款待。
  坐在饭店里最大的一间包房里,裴子元边好奇的四处张望,边疑问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干很多事。”谢文东喝着茶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道:“子元,你的力气那么大,以后跟我啊!”
  “跟你?”裴子元一愣,问道:“跟你有什么好处?”
  谢文东含笑道:“至少,不用再过苦日子,至少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娘俩!”
  裴子元自己拿不定主意,看向老太太,问道:“妈,你说呢?”
  老太太的见识是比裴子元多一些,不过对黑道也不是很了解,但看出谢文东有钱有势,连警察都怕他,儿子跟他,肯定不会吃亏。老太太说道:“子元,人家既然请你,你就赶快谢过人家!”
  裴子元大笑,对谢文东道:“我妈让我谢你!”
  “哈哈!”谢文东被他的话逗笑了,说道:“我应该谢你才对,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的!”说这,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正色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兄弟!”
  饭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时间不长,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意义送上。
  裴子元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甩开腮帮子,旁若无人的大口吃喝。

第217章
  等饭吃的差不多时,包房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房门一开,金蓉首先走进来,往后面看,五行,袁天仲以及北洪门有头有脸的干部们都到了,放眼望去,包房内,走廊里黑压压的一片。
  “文东!”金蓉一眼便看到谢文东,一瞬间,悲喜交加,心中五味具全,惊呼一声,随后飞快地跑到近前,一头扑进谢文东的怀中,放声大哭,把连日来的种种忧虑,担心,痛苦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谢文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释然之色,抬起手,轻轻扶住金蓉的肩膀,笑道:“蓉蓉,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文东,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话到一半,金蓉再说不出口,伏在谢文东的怀中,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好象一松手,他又会消失不见似的。
  蓉蓉!看着金蓉脸上的泪水,谢文东倍感窝心,反手将她的腰身环住,仰起头来,深深地吸口气,周围的北洪门众人见谢文东安然无恙,又惊又喜,想上前说话,可又不敢打扰,一个个站在后面直搓手。
  冷然见到近来这许多人,原本还在吃饭的老太太和裴子元都惊呆了,两人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想退到一旁去。
  谢文东一手轻扶金蓉消瘦的香肩,一手向他二人微微摆了摆,示意母子俩不用紧张,过了好一会,见金蓉哭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衣服业已快被湿透,谢文东这才慢慢把金蓉扶起,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里这么对人,哭哭啼啼的还象小孩字,不让大家看笑话吗?”金蓉玉面一红,回头瞧瞧众人,果然,众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金蓉不好意思地将头贴在谢文东的肩膀上,刚要说话,忽然感到谢文东的衣服里有股腥臭难闻的味道,低头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谢文东身上的衣服又宽又大,而且破破烂烂,看起来和街头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谢文东落海的时候没有穿上衣,现在穿着这件是裴子元的,当然不会合身,而且裴子元的衣服也当然不会好到哪去。
  金蓉低声问道:“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捡来的?”
  谢文东淡然而笑,还没有说话,裴子元在旁边憨声憨气得不满道:“是我的!”
  直到这个时候,金蓉才注意到包房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她打量裴子元几眼,然后皱皱眉头,看向谢文东,问道:“大哥哥,这个人是谁啊?”
  谢文东将金蓉向外推了推,然后站起身影,目视周围众人,正色说道:“这位兄弟救了我的命,这位是他的母亲,以后他俩会在T市生活,各位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娘俩!”
  “东哥尽管放心!”众人齐声说道。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柔声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社团怎么样?”
  不等旁人说话,金蓉抢先说道:“大哥哥,你不在的时候,许多人都无法无天了,还有人主张向南洪门头像呢!”
  一听金蓉这话,以孙健为首的妥协派众人两腿一软,都差点坐地上,纷纷垂下头来,汗如雨下,大气都不敢喘。
  金蓉不依不饶,伸手向人群一指,说道:“带头的就是……”
  不等她把人名指点出来,谢文东先一步将她的小手拉下,仰面一笑,说道:“我出事,大家都以为我死了,社团群龙无首,有兄弟主张向南洪门妥协,也不无可厚非的,而且,那也是当时最可行有效的出路,既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
  “可是,大哥哥……”金蓉还想说话。
  谢文东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暗示她不要多言。谢文东可比金蓉掌握分寸,看众人的表情,他就知道,当初主张投降的人不在少数,而且都身居要职,你能惩罚一个,两个,还能把所有人都惩罚吗?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与南洪门交战异常艰苦,正是需要社团内部稳定的时候,如果因为此事闹得人心惶惶,得不偿失。还不如谁都不罚,等到日后再慢慢算帐。所以金蓉要点出人名的时候,谢文东抢先把她的嘴封上,而且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众人宽心。
  听完谢文东这番话,众干部们心中甚是感动,无论是不是当初主张投降的干部,都在暗暗点头,赞叹谢文东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孙健暗暗松口气,急步上前,低声说道:“东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还是快回总部吧!”
  “恩!”谢文东含笑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向外走,北洪门在歧口的负责人群中挤出来,虽然他身材魁梧,可这时候也挤得满头是汗,喘着粗气到了谢文东近前,问道:“东哥,魏刚毅拿不出两千万,您说怎么办?”
  “魏刚毅?”谢文东挑起眉头。
  “就是那个光头小子!”壮汉急忙解释道。
  “哦!”如果他不提,谢文东差点把这事忘了。他微微一笑,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交代你的?”
  “少……少一分钱,就割他身上一块肉!”壮汉边说边暗擦冷汗,“两千万,那得割多少刀啊?”
  谢文东仰面大笑,随口说道:“割肉,就算了。手打断,腿打折,给他个教训!”
  “是!东哥!”壮汉虚口气,若真让他去一刀刀的割肉,他还真下不了手呢!
  “东哥,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北洪门众人听得莫名其妙,纷纷问道。
  “没事!只是小问题!”谢文东摆摆手,与众人出了饭店。
  到了外面一看,饭店门前都是汽车,几个停车位早已张不下,许多车辆排到大街上,由于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场面,过往的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站在周围驻足观望,有些人还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
  北洪门众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谢文东和金蓉围在当中,把他俩护送到车上后,众人才纷纷上了自己的汽车,车队缓缓启动,直奔T市而去。
  正当谢文东身亡的消息越传越离谱之时,谢文东回归的消息又随之传来,这时候,前方作战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简直都快麻木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哪条消息是真的,哪条消息是假的?
  反观南洪门,那边也搞不明白了,暗暗奇怪,这谢文东究竟在干什么?怎么一会死一会又活的?
  很快,双方都得到准确的消息,谢文东确实没有死,而且已经回到T市总部。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兴奋不已,自不用多说,南洪门上下,却无不大失所望,本来以为是老天开眼,让谢文东葬身大海,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
  谢文东失踪期间,众人都全力搜索他的下落,没有人有心情去查游艇为什么会发生爆炸,现在谢文东平安回来,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原位,把此事自然也想起来。谢文东刚回到别墅不久,北洪门责任塘沽度假区的周明也随之被带了进来。
  周明现在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此事,游艇一直是他负责管理的,上面有炸弹,他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
  进来之后,看到谢文东,不用旁人说话,普通一声,周明跪倒在地,拿膝盖当脚用,跪爬到谢文东近前,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说道:“东哥,我冤枉!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谢文东被他弄楞了,疑惑地看向周围众人,金眼忙上前解释,“东哥,游艇内安装有炸弹,儿周明一直都是负责管理游艇的,这件事,十之八九和他脱不开干系!”
  哦!听完金眼的解释,谢文东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看看哭得一塌糊涂的周明,谢文东暗暗好笑,他欠起身,双手将周明搀起,叹道:“周兄受惊了,这边坐吧!”
  “东哥,我……”
  周明不敢站起,还想解释,谢文东摆摆手,硬把他拉起,让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谢文东对周明虽然谈不上很了解,可也知道此人胆小如鼠,指望不上他做出大事,可他也没有胆量敢暗杀自己,而且就算真是他做的,肯定也早跑了,哪还能被抓。
  他微微一笑,说道:“周兄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你没有关系。”
  “哎呀!东哥明鉴,东哥明鉴啊!”周明做在沙发上,本就是屁股搭个边,现在一听这话,身子向下一出溜,又跪倒地上,连声说道。
  谢文东叹口气,再次搀起他,说道:“穿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有炸弹,既然不是周兄所为,那么肯定另有其人,周兄帮忙想想,这个人会是谁?”
  “这个……”
  周明额头直冒汗,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有值得怀疑的对象,他早决来了,哪还会撑到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直接管理游艇的,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兄弟,另外那些工作人员,也都是在北洪门工作多年的老员工,而且这次出海,他们都也被炸身亡,这些人总不可能是自己安炸弹炸自己吧?
  “游艇上十六个人,都是百分百可靠,我……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干出这种事……”

第218章
  “哦!”谢文东揉着下巴,沉思不语。
  一旁的金眼皱皱眉头,疑问道:“十六个人?不对啊!打捞上来的尸体,只有十五具。”
  “什么?”周明楞住,喃喃道:“十五具尸体?不可能!那天我是亲自核对过人树的,确实是十六人没错!”
  金眼还想说话,谢文东摆摆手,恍然想起一件事,记得那天自己在登游艇的时候,突然慌慌张张跑下一名青年,对自己招呼也未打,急匆匆地擦肩而过,在游艇上的责任人说那青年是游艇里的服务员,社团里的老员工,因为家中发生意外,临时离开,自己当初并未在意,现在想来,问题应该就出现在此人身上。想着,谢文东摇头苦笑,对金眼说道:“你可记得,我们上游艇的时候,有一名服务员突然离开?”
  经谢文东这么一提醒,金蓉,五行和袁天仲都想起了此事,金眼沉默片刻,倒吸口凉气,连连点头,说道:“没错,确实有这么回事!”
  周明精神一振,急忙问道:“那个服务员长什么样子?”
  金眼将那青年的容貌详细描绘了一番,周明听完,想也未想,脱口说道:“他叫陈青福,不过,不应该啊!”周明双眉拧成的疙瘩,说道:“他在社团工作,有两年多了,和东哥做掌门大哥的时间差不多,要害东哥,也不至于潜伏这么久嘛!”
  谢文东问道:“他的家人也在T市吗?”
  “没错!”周明正色说道:“他是本地人,当初雇佣他,也正是看重这一点,知跟知底,容易掌握。”
  金眼忙道:“把他家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是、是、是!”周明连连答应,随后咽口吐沫,说道:“他的详细资料我都存在电脑里了,得去我办公室去取!”
  金眼不敢自己决定,转头看向谢文东,后者微微点了点头。金眼这才带上周明,先去往塘沽,到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将陈青福的详细资料提出来,然后再上一群兄弟,又急匆匆地向陈青福家中赶去。
  本来金眼并未抱有多大希望,认为此时就算真是陈青福干的,人也早跑路了,结果到了陈青福家中之后,将其读了个正着。不仅陈青福在家,家里还有他的父母以及一个十多岁的妹妹。金眼沉着脸,让其他人等在外面,看好周明,自己只带两名兄弟进去。
  陈青福的家并不富裕,里面的摆设也很简陋,无论家具还是家电,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此时,陈青福及其家人正在吃饭,看到来人是金眼,陈青福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垂下头来,他的父母都愣了,好奇地打量金眼三人,疑问道:“你们是……”
  “他们是我的同事!”不等金眼等人说话,陈青福抢先说道。
  “哦!原来是青福的同事啊,快坐,一起吃吧,别客气!”陈青福的父母年岁已经不小,但为人到很热情,搬出凳子,又添上来新碗筷,招呼着金眼三人一块吃饭。
  金眼坐在陈青福的身旁,向陈青福的父母以及一旁的小女孩含笑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碗筷,大口地吃了起来,另外那两名和他一同进来的北洪门汉子相互看了一眼,皆默默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陈青福边吃饭边打量金眼等人,不只不觉间,额头已满是汗水。金眼并不说话,只是闷头猛吃。很快,一碗饭吃的干干净净,一颗米粒也未剩下,这才将碗筷放下。陈青福的母亲笑问道:“吃饱了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金眼含笑摆了摆手,随后,扭头看向陈清福,似随意地问道:“那是,是你做的吧!”陈清福脸上的虚寒更多,抬起手臂,用袖口在脸上抹了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跟我回去见东哥,向东哥解释”金眼掏出手帕,擦着嘴角。
  听完这话,陈清福眼圈红了,他明白,自己这一去,十之八九是回不来了,他颤声说道:“我……我的爸……需要有人照……”
  金眼默然,他慢慢解开衣扣,露出腰间的枪把,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必须得跟我走一趟!”
  陈清福目光下垂,看到手枪,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金眼轻声说道:“兄弟,别逼我在老人跟孩子面前动手。”说这话,他看看手边,站起身形,笑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说完话,向另外两名北洪门的汉子一甩手,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满脸的阴沉,严重还透出一丝无奈。
  陈清福很准时,五分钟后,从家里走了出来。只见他脸色如同死灰,双眼毫无生气。
  刚到外面,还未等生车,两眼通红的周明嗷的怪叫一声,扑了上去。一把将陈清福的脖子抓住,破口大骂:“CNMD。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你知道不知道!”说这话,轮拳就要打,金眼跨前一步,将他抬起的手腕抓住,皱着眉头说道:“周明,有话回去再说,别在这里动手!”
  金眼把周明喝陈清福带回别墅,见到谢文东,陈清福身子乏力,双腿一软,扑通,跪坐在地上,颤声说道:“东哥,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说,如果我不做,就杀了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妹妹,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谢文东看着他,柔声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陈青福摇头,边抹着脸上的泪水,边说道:“他们都是外国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模样很漂亮,看起来是个亚裔,中国话说的也很好,那些外国人都听她的!”
  啊!原来是她!
  听陈青福这么一说,谢文东和五行、袁天仲马上明白此时是谁策划的了,对方肯定是CIA,陈青福说的那个女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广州暗算谢文东未成,化名为“郭凤琳”的少妇。
  又是他们!谢文东暗暗咬牙,看起来,CIA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作对到底了。他点点头,看着泪流满面,吓得哆哆嗦嗦的陈青福,说道:“他们拿你家人性命做威胁?”
  “使得!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他们会杀了我的全家,我是迫不得已才……才暗算谢先生的……”说这话,陈青福忍不住呜呜痛苦出声。
  谢文东暗暗叹口气,心生恻隐。
  还未等他发话表态,孙建进步上前,正色说道:“东哥,此人大逆不道,胆敢某害掌门大哥,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于情于理,都留他不得!”“没错!”就连脾气耿直的孙习雨夜练练点头,赞同孙建的意见,直言不讳道:“不杀此人,难言家规,身为洪门的人,暗害掌门大哥,是罪不可恕的,东哥万万不能手下留情啊!”
  谢文东本有意放人,可听他俩这么一说,反而犹豫起来。
  这回,周围其他的北洪门干部意见倒是出奇的一致,都赞同处死陈青福,以正家法。
  一人这么说,两人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说,谢文东就算想放人也放不了了,他看向金眼,说道:“你看着办吧!”
  他把这个难题踢给了金眼,按照他的本意,金眼就算把人放了,有他顶着,旁人也说不出金眼什么,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金眼也怜悯陈青福,但是他暗杀东哥是事实,正如孙建所说,于情于理都留他不得。他回手从肋下抽出手枪,走到陈青福的身后,暗叹一声,正色说道:“兄弟,我送你上路,你的家人,日后我会帮你照顾,安心去吧!”说完话,对着陈青福的后脑,猛然就是一枪。
  嘭!
  枪声响起,鲜血喷射,陈青福声都未吭一下,脑袋中弹,当场毙命。
  谢文东先是一惊,随后眯缝起眼睛,暗暗摇头,连金眼都认为应该处死陈青福,看起来,这次到是自己的心太软了。谢文东的心狠手辣是出名的,不过那要看是对谁,对自家兄弟,他从未做过一件过分,不合情理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随他的原因之一。
  金蓉甚少有看到这种血腥场面的时候,下的急忙捂眼睛。
  而一旁的裴子元已经彻底惊呆了,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谢文东这群人的本质,他们是黑社会,彻头彻尾,杀人不眨眼、黑到骨子里的黑社会!还好,他的母亲不在场,一到T市就被送到医院,不然老太太看到这样的场面,得吓昏死过去。
  谢文东缓缓站起身,指指地上的尸体,说道:“他是死在CIA的手里。我们迫不得已,要自家兄弟相残,这都是拜CIA所赐,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把CIA的人给我挖出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总之,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说完话,他一甩袖子,上楼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虽然谢文东的语气并不犀利,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发火。不过,CIA行迹异常隐秘,该如何把他们找出来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筹莫展,谁都拿不出个可行的办法。

第219章
  事有凑巧,合改孙建立功。
  离开谢文东的别墅。回到自己住所之后,孙建长吁短叹,不为别的。就为CIA的事犯愁,他在屋中来回徘徊,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才能把CIA的人查出来。让自己在东哥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谢文东遭袭,他主张投降,虽然谢文东回来之后没有追究此事,可孙建心里一直系个疙瘩,担心以后东窗事发,谢文东拿自己开刀,这次正是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可惜,CIA人太狡猾,连负责社团情报部门的灵敏都拿他们没有办法,自己想在他们身上查到线索,实在太难。
  正在他苦思良策的时候,手下人给他打来电话,称他弟弟被人打伤,现住进医院。孙建的弟弟叫孙康,在北洪门里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头目,说白了,就是个酒囊饭袋,如果没有孙建,他恐怕连北洪门的边都粘不上,听完手下人的报信,孙建大吃一惊,急忙感到医院,见到他弟弟以后他又好气又好笑,只见孙康鼻青脸肿地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也不知道都嘟囔什么。孙建暗叹口气,他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乃同胞,只见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自己怎么就有个这么窝囊的弟弟,不过他又觉得奇怪,在T市,基本没有人敢和北洪门作对,那么谁这么大胆子敢把自己弟弟打成这样呢?
  他上前一问究竟,才明白,原来孙康所住的公寓里,同楼层新搬来个女邻居,摸样美艳,身材丰满,很是迷人,孙康见过几次,但双方并未讲话,今天孙康喝朋友喝酒后,醉醺醺的回家,在电梯里,正好喝那位漂亮女邻居相遇,若是平日,孙康即便有非分之想,也不敢表现出来。不过今天不同,哪里知道,这位女邻居厉害得很,出了电梯之后,不仅把他卡油的手的两根手指硬生生掰断了,还将其同扁一顿。
  孙建听完之后,鼻子差点气歪了,指着孙康,不知道该骂他点什么好了,怒声道:“你他女马的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打成这样,你……你……”孙建气的连连跺脚,这也就是自己亲弟弟,若换成旁人,他早上去狠狠甩俩耳光。
  “哥,你得替我报仇啊!那个女人不简单,明显学过工夫,可……可他妈厉害了!”孙康叱牙咧嘴,边哭边说道。
  孙健见弟弟这个样子,心也软了,同时也觉得就算是他做的再不对,你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何必把人打成这样?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护短的,孙健也不例外。他随口问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住在多少号?”
  孙康说道:“她大概三十岁左右,卷发,南方口音,眼睛很大,胸也很大……住在我家的斜对面,九零三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完孙康的描述,孙健暗暗吸了口气,怎么弟弟说的这个女人,和那个CIA的郭凤琳一个模样?不……不会这么巧合,是同一个人吧?孙健甩了甩头,对孙康说道:“你好好养伤吧,这个公道,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说完话,他转身走出病房,给手下的心腹打去电话,让他们统统赶过来,并带上家伙。
  孙健现在并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不过把自己弟弟打成这样,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现在过去找她理论,还是小心为上。
  等一干心腹来到医院的门口之后,孙健带领众人,直奔孙康所住的公寓。公寓位于T市南部,地脚算不上偏僻,可也远离市中心,但大厦建得非常不错,里面装饰得也十分漂亮,总共二十层,每层约有二十家左右的住户,孙康住在九楼。
  上来之后,孙健把带来的心腹兄弟安排在楼梯间毕竟对方只是个女人,如果不是郭凤琳,自己带这许多人前来,实在太没面子了。安置完手下人之后,他独自来到九零三室的房门前,深吸口气,脸色阴沉着按动门铃。
  时间不长,里面传出女人的话音:“请问,你找谁?”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甜美,带着南方口音,说不上是哪地方的人。
  孙建心中动了动,不耐烦地说道:“我是找你来理论的,刚刚被你打伤的那个人,是我的弟弟!”
  咔嚓!随着一声脆响,房门打开。只见房门内站着一个女人,正如孙康描述的那样,女人很漂亮,现在身穿睡衣,将丰满的身材显得更加凸凹有致,引人遐想。看脸上,卷发,大眼,鼻梁高挺,下面一张菱形小嘴。
  孙建不看则以,这一看,顿时间惊出一身冷汗。他并未见过郭凤琳本人,不过,灵敏和五行等人对郭凤琳的描述,他听得实在太多了,这个女人,和灵敏他们描述的女人几乎是一模一样,无论年岁、身材还是容貌,半点不差。
  他在打量女人,女人也在打量他,女人一手扶门,一手背于身后,笑呵呵地看着他,满脸的从容。
  两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四目相对地干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又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孙建突然尖叫一声,拉起衣襟就准备掏枪,他快,可女人的动作更快,就在孙建的之间接触枪的瞬间,女人背于身后的手猛地抬起,在其白皙纤细的掌中,握有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嘭!—”
  枪声冷然响起,孙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一直撞到身后的走廊墙壁上,他慢慢低下头,只见自己的左心窝上多出个血窟窿,鲜血正流淌出来。
  “啊!”
  孙健惊叫,声音都变了,身子在倒下去的同时,顺势将手枪拔出,瞄都未瞄,抬手就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枪声连续响起,回音在走廊内久久不散。
  可是连续数枪,皆为打中女人,那女人在开完枪之后,人已迅速地跑回到房间里,并把房门甩上。
  这时,孙健带来的一干信服也已听到枪声,知道出事了,急匆匆地跑过来,见孙健倚墙而坐,鲜血顺着衣服直往下淌,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冲上前来,惊骇道:“健哥,你受伤了?”
  “别……别管我!”孙健咬着牙,艰难地指指关闭的房门,虚弱地说道:“东哥……要找的女人就在房间里,无论如何,也……也要抓住他,无论死活,必须抓住……”
  “是!”
  众人一听对方是掌门大哥要抓的女人,都来了精神,原本搀扶孙健的两名大汉不约而同地松开手,啪嗒,把孙健又扔地上,随即掏出手枪,大呼小叫地向门前挤。
  此时,早有人把房门的门锁打坏,将房门拉开,呼啦一声,争先恐后地冲进去三、四名大汉。
  刚进入房间,还没穿过玄关,只见里屋突然探出一只手枪和半个女人的脑袋,对准门外的来人,连开数枪。
  精准异常又无比迅猛的枪法。先进入房间的四人,几乎同一时间中弹倒地,有两人当场身亡,另外两人离死也不远了,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
  “哎呀?”见对方一下子干掉已方四名兄弟,孙建这些心腹才感觉对方的厉害。有人大喊道:“点子扎手,快叫增援!”
  孙健一众的告急电话先是打给手下人,随后,消息很快传到总部谢文东哪里,听说孙健一众不僸查到郭凤琳的下落,还把她堵在房间里,谢文东大喜,当即派五行兄弟,前去增援孙健一众,并叮嘱他们五行,能抓活口,当然是最好,若对方实在难缠,将其干掉亦可,关键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五行兄弟连连点头,领令而去。
  当他们到时,公寓的内部已都是北洪门的人,人山人海的北洪门帮众将整座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郭凤琳堵在房间里出不来,就算是冲出,也别想再活著走出大厦。
  公寓九楼。
  郭凤琳的枪法确实很厉害,基本弹无须发,每一枪都能命中目标。而北洪门这边就是采用人海战术,仗著已方人多,想把对方活活磨死。
  一波又一波的北洪门帮众不间断的向里冲封。可是进去一波,倒下一波。抬出一批,有冲进去一批,很快,郭凤琳的五只蛋夹都打空了,手中仅仅剩下最后一只单夹。
  这时候,她也看出来了,自己想冲出去已然不可能,但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能落入对方之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打定主意,留下最后一颗子蛋送给自己。
  刚刚打退有一波人,还未得到踹息之机,外面脚步声又起,显然,又有人冲杀近来,郭凤琳深深吸口气,猛然探出手臂,想开枪射几,突然间,对方人群中传出有一声枪响,她只觉得自己掌中一麻,手中的枪脱手而飞,弹出好远。
  啪!手枪落地,划到墙角处。郭凤琳暗道一声糟糕,急忙把身子缩了回去。

第220章
  郭凤林站在门旁,依靠墙壁,刚才拿枪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血珠由虎口渗出。刚才飞来的子蛋虽然没打在身上,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她的虎口震裂,手掌疼痛难忍。郭凤林喘着粗气,扭头看向落在墙角处的手枪,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想冲过去将其捡起,可是刚刚露出半边身子,门外枪声又起,她忽然觉得肩膀发麻,急忙退了回来,再看肩上。被子蛋划出一条血口子。
  哎呀!郭凤林暗暗惊叫,看起来,对方来了极为精准的高手。
  “你还是乖乖投降的好,可以剩去很多皮肉之苦!”门外传来阴沉的话音。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金眼。
  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他向木子等人一挥手,随后慢慢地走进房间内,金眼在前,木子和火焰在后,水镜,土山在原地端抢掩护,五人心意想通,配合起来滴水不漏。虽然打掉了郭凤林的枪,但五行不敢确定她手中已没有其他的武器,所以前进时显得小心翼翼。
  当金眼接近屋里的门前时,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娇诧声。接着,一道寒光向他胸口刺来。
  由于面对的是CIA的精锐,金眼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加足了小心,见寒光射来,他反应极快,身子向旁一闪,躲了过去。同时侧腿一脚,反踢向对方的小腹,这一脚又快又猛,对方无奈。只得抽身而退。
  把对方逼退。金眼站直身躯,举目一瞧,眼前的女人正是自己在广州遇到的郭凤林,那时他身穿又土又旧的衣服,打扮得土里土气。而现在的模样虽然狼狈,但穿的却是睡衣,打扮的妖艳。看起来性感十足。他嘴角微微挑起,说道:“郭小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哼!”郭凤玲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匕首一抬,怒喝一声,又向金眼冲去,匕首直取他的脖颈。
  金眼冷笑,一甩手中的枪,只听嘭的一声,怒射而出的子蛋精准地打在匕首的刀身上,郭凤玲惊叫出声,手中的匕首也随之落地。
  枪没了,刀也没了,现在的郭凤玲身上已没有任何武器。
  金眼冷视她片刻,回头向北洪门下面的兄弟扬扬头,喝道:“把她给我拿下!”哗啦!随着他的话音,涌上来数十号北洪门的汉子。
  上来的第一个,被郭凤玲一脚踢在肚子上,翻身倒地,第二个,被她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脸色憋得通红,差点被过气去,可是郭凤玲身手再厉害,也架不住北洪门这边人多,到最后,数十名大汉一起冲进里屋,郭凤玲纵然有浑身的本事,也施展不开了,被大汉们按倒在地,拉肩头,拢二背,捆了个结结实实。
  北洪门众人被郭凤玲打惨了,死伤的兄弟加起来快有二十号之多,现在把她制住,哪能客气,拳头,皮鞋一起上,这通乱打,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只眨眼工夫,郭凤玲身上的睡衣都被打碎,人也已浑身是血,如同血人,眼神涣散,神志不清。
  见打得差不多,再打下去要出人命,金眼这才命令众人住手,抬起半昏半醒的郭凤玲向外走去。
  这次能成功抓捕郭凤玲,孙健功不可没,虽然他险些被郭凤玲一枪毙命。
  将郭凤玲带回到谢文东的别墅之后,又专人进行轮番的严刑逼问,想撬开她的嘴巴,得知CIA其他人的下落,但郭凤玲受过专门的训练,意志力坚强得很,无论受到什么样的酷刑,就是一声不吭。后来,五行把姜森常用的水刑也用上了,结果依然不能令郭凤淋开口说话,最后,众人都没辙了,不得以,只好打电话给姜森,向他请教。
  接到五行的电话,听完事情的经过,姜森笑了,说道:“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临界点,当他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意志便会崩溃,既然酷刑不通,就换个方式,用写柔和点的手段。”
  姜森说的柔和点的手段是不让郭凤琳睡觉。
  睡眠是人体的基本需求,一天、两天不睡觉,或许还能坚持,但连续三天、四天甚至更长的时间不睡觉,人的身体便承受不住了,到那时,不吃食物也不觉得饿,不喝水也不知道渴,人就想如同傻子一般。
  五行将郭凤琳关在小黑屋子里,周围用强光照射,不打也不骂,按照姜森的意思,就是不让她睡觉,只要她一闭眼,北洪门这边又是浇水,又是用针扎,只几天下来,郭凤琳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到最后,意志恍惚,已分不清楚那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幻觉。
  五天过后,受过CIA专门培训过的郭凤琳意识也崩溃了,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从她口中,五行兄弟得到许多重要的线索,包括CIA在T市隐蔽人员的下落以及日后行动的计划,甚至还得知了CIA在中国的总联络人的联系方式。
  弄明白这一切之后,谢文东随即下令,抓捕所有的CIA人员,死活不论。
  CIA人员行迹隐秘,相互之间基本都是单线联系,好处是难以让外人查出线索,但坏处是相互之间缺少照应和沟通。郭凤琳被抓五天,隐蔽在T市的CIA特工竟然毫不知情,被有备而来的被洪门人员逐个消灭。
  北洪门上下齐动,发起雷霆之势,只一天的光景,便将CIA在T市潜伏的人员扫荡一空,打死五人,活捉十二人,随后,谢文东又令人通过CIA在中国总联络人的联系方式查出他的具体身份,很快,北洪门的情报部门查探清楚,对方是美国驻中国大使馆的一名官员。
  询问谢文东的意思,该如何对付此人。
  谢文东想也未想,直接了党地说道:“杀无赦!”丽日晚间,北京。
  那名美国大使馆的官员刚刚参加完宴会,坐车返回大使馆时。在大使馆的门口遭遇袭击,一名潜伏已久的青年手持AK47突然冲出,对着轿车狂扫,将一琐子子蛋全部打光,当大使馆内的警卫冲出来时,轿车里的三人都被打得千疮百孔,血水顺着车门的缝隙流了一地,那持枪的青年没有跑,也没有反抗,见警卫把自己保护,乖乖地仍掉枪,缴械投降了,被押到警车上时,青年用脑袋连连撞着车窗,嘴里疯狂地大喊着为在南斯拉夫被炸死的同胞们报仇雪恨,青年被逮捕之后,不久,医院开出证明,青年患有严重的精神病,至于枪械是怎么来的,把就不得而知了,青年是精神病,从精神病患者的口重能知道什么准确答案?不过此事一时间也闹得沸沸扬扬。
  对中国医院认定青年是精神病的说法,美国政付当然不满意,结果经过检查,复查,最终核查,结论都一样,青年时间精神病患者,闹到最后,此事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了了之。但是当局者都心知肚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位化名郭风林的女人,以及CIA被捉的十二名特工,统统被北洪门打个包,腰上系了一快大石头,扔进大海,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在中国,CIA想和谢文东正面抗衡,那是不现实的,一旦行迹暴露,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北洪门对CIA的打击,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犀利又疯狂,这也直接引发CIA高层的震动,连带着,一批高层被更换,如此一来,CIA对谢文东的态度也有所转变。美国大使馆官员被杀后第三天,CIA派出高级官员,前往T市,来找谢文东,寻求和解。
  这时候,谢文东已把T市的事情交代妥当,准备前往上海一带,指挥兄弟们和南洪门作战。
  突然听下面兄汇报,一名外国人要见自己,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细细一琢磨,笑了。暗道:“十之八九,是CIA的人来了,估计,他们还不知道被自己抓的那些CIA特工已经葬身大海了。”
  他含笑点点头,对报信地兄弟说道:“让他进来!”
  经过层层的检查,那名CIA官员被带进谢文东的办公室。
  谢文东倒是很客气,满脸的笑容,起身相迎,笑问道:“请问阁下是……”
  “我叫彼得·昆伯。皆属与美国CIA!”这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健壮,相貌刚毅,虽然西装革覆,但身上自然而然地流漏出一股严肃之气。很显然,他即便是CIA的高官,也是做特工出身,身上有股血腥的味道。
  “哦!原来是CIA的朋友,哈哈……请坐!”谢文东大笑。说道:“我和CIA是老朋友了,早在安哥拉时就打过交道,建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倒是实话,在安哥拉时,CIA却是主动向谢文东示好,双方那时的关系很融洽,但是后来,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影响越来越大,这才引起CIA的杀心彼得·昆伯暗暗头疼,谢文东只说他和CIA交好的事,交恶的事却只字未提,这样倒是很麻烦。他正考虑该如何开口的时候,谢文东笑问道:“昆伯先生来此找我,有何见教?”
  彼得·昆伯急忙说道:“我是来找谢先生和解的。”
  “哦?和解?”谢文东笑道:“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何谈和解?”

第221章
  “我们对谢先生有过一些过激的行为,可是谢先生也让我们损失惨重,付出很大的代价,双方算是扯平了……”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脸上笑容渐渐受紧,眯缝着双眼,幽幽说道:“过激的行为?你说得可太轻松了吧?你们处心积虑地想要我的脑袋,现在吃了亏,又来与我谈和解,这实在是很搞笑!”
  彼得·昆伯说道:“如果我们继续为敌,对双方恐怕都没有好处。”
  谢文东点点头,冷笑着说道:“以前,CLD的官员也这么对我说过,可惜,你们言而无信。”
  彼得·昆伯叹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向前一递,正色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个,请谢先生收下。”
  谢文东没有接,眼帘下垂,只是淡然地撩了一眼,然后看着彼得·昆伯,笑而不语。
  感觉他犀利的目光仿佛直接看到自己的内心伸出,彼得·昆伯暗暗吸气,强作镇静,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希望谢先生能放了我们的人。”
  “呵呵!”谢文东摇头轻笑,说道:“你们的人,不应该向我要,他们并不在我的手里。”
  “可是……”
  “昨天,我的兄弟看到一群外国人坐船出海,结果船上发生爆炸,他们都坠海了,至于是死是活,那就不清楚了。他们不会是你们的人吧?”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彼得·昆伯听完脸色顿变,过了好一会,方回过神来,暗叹一声,自己还是来晚可一步啊!谢文东已经对他们下了毒手。暗道声可惜,他强颜而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与谢先生和解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说着话,又将支票向前递了递。
  谢文东目光幽深的看者他,过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将支票接过,笑道:“昆伯先生替我多谢贵方高层的好意,你们的礼物,我收下,以后大家还是朋友!”谢文东不是冲动的人,既然CIA愿意主动和解,他当然愿意接受,毕竟受CIA追杀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无时无刻都得提防,实在令人头痛。
  见他收下支票,彼得·昆伯很高兴,继续说道:“那安哥拉那边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以东尼为首的武装力量对美国在安哥拉的企业大肆袭击和破坏,打死打伤不少人不说,也使大多数的企业无法正常运做,损失很大。那些企业的幕后大老板大财阀们对此事十分不满,他们所造成的压力,也是成为CIA高层大规模更换的主的原因之一。
  “安哥拉那边会没事的,大家是朋友嘛,当然一起赚钱喽!”谢文东含笑说道。
  彼得。昆柏松了口气,自己这趟总算没有白来,解决了安哥拉那边的事,也算了完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微微欠身,笑道:“那就多谢谢先生了!”“不用客气!”几经波折,谢文东喝CIA双方在经过数次的明争暗斗之后,再次言归于好,当然,这种有友好只是暂时的,也是喝你脆弱的,一旦发上利益上的冲突,双方还是会随时演变成仇敌。
  一番谈判下来,双方皆大欢喜,谢文东令人好生宽带彼得·昆伯,第二天,他便启程前往南京。
  本来,谢文东是打算在南京住一宿,先了解这段时间的战况,然后在去往上海,与南洪门的主力作战,可是到达南京之后,他临时改变了注意,不去上海,改去湖口。
  在湖口,南北洪门双方的主将分别是孟旬和张一。这两人都是一善于谋略著称,各有所长,前期,双方一直都是势均力敌,谁都在对方身上占不到便宜,可是近端时间,形式去发生改变。
  张一利用以退为进的战术引南洪门深入,结果孟旬是进来了,可暗中也加足小心,做好堤防,当张一率众展开偷袭的时候,早已做好准备的南洪门从容应战,给了张一迎头痛击,北洪门强攻了几次,非但没有取得进展,反而损兵折将,在混战中,张一也受了伤,无奈之下,北洪门只好选择撤退。
  当双方对峙势均力敌的时候,孟旬为如泰山,而现在南洪门占据优势,张一又受了伤,他则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下令手下人员全面反击。
  在南洪门的犀利攻势下,慌乱的北洪门抵抗不住,一腿再退,最后,其主力全部龟缩到堂口内,张一带伤上阵,及时稳住己方的溃败势头,可既便如此,形式仍岌岌可危。
  在这种形势下,谢文东来到湖口。
  其实,张一的伤势到并不严重,只是肩膀被砍了一刀,缝过针,上过药,做过处理之后,调养一段时间便会没事,可要命的是在南洪门连续不断的疯狂猛攻下,张一得不到休息,只能咬牙坚持,伤势不见好转不说,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当谢文东见到张一的时候,被后者苍白的脸色,消瘦的样子吓了一跳,见张一要向自己施礼,他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关切地问道:“张兄,我看看你的伤口!”“哎?”张一连连摆手,笑道:“不用,东哥,只是小伤而已。”
  “哪是小伤?”张一旁边的手下纷纷说道:“张堂主的伤本来是小伤可是缝针之后又崩裂,崩裂之后又缝针,现在……已经恶化得很严重了!”
  闻言,谢文东心中一颤,脸色沉了下来,正色说道:“张兄,让我看看!”
  见壮,张一无法再推迟,将衣服向下拉了拉,露出肩膀,伤口上包扎着纱布,不过纱布却都是渗出来的血水,红通通的一大片,即便不用拆开,谢文动也能感觉出伤口的严重。他眉头拧成个疙瘩,对下面兄弟说道:“你们带着张兄去医院,不把伤口处理好,就不要回来。”“是!”众人早就有此意,可是他们说话,张一根本不听,现在东哥发话,众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张一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谢文东不满地看着他,问道:“你还想说什么?有伤就要治,你这样拖下去,不是在帮社团,而是在让社团出现不必要的损失。”
  张一笑了笑,垂下头来,不再坚持,在手下兄弟的搀扶下,去了医院。以前不去,是因为他走不开,担心万一自己不在,南洪门乘机来攻,无人主持大局,情况就糟糕了,现在谢文东到了,有他坐镇堂口,万无一失,他也就不再勉强。
  看着下面兄弟送走张一之后,谢文东这才向堂口里的人了解湖口的详细形势。
  湖口现在的状况一片混乱,双方的势力犬牙交错,不过从总体上来说,南洪门已占有一定的优势,北洪门的主力全部退缩的堂口内,另外一部分帮众还在死守各处据点,咬牙坚持着,南洪门攻势如潮,一到晚间,进攻不断,仿佛永无止境。
  边听着下面人讲解,谢文东边点头,做到心中有数,等下面兄弟讲述完,他低头沉思起来,琢磨破敌之策。
  现在所面对的敌人并非平凡之辈,而是南洪门的新起之秀,孟旬,连张一都在他手里吃了亏,可见其列害之处。
  谢文东正在琢磨的时候,负责守卫堂口的兄弟慌慌张张跑近来禀报,南洪门对堂口的进攻又开始了。
  谢文东点了点头,挥手说道:“迎战!”说着话,随众人一同向外走去,他也想看看,在湖口的南洪门人员战斗力究竟如何。
  当他们出来时,双方已在堂口的大门处交上手,南洪门前来进攻的人并不多,说是进攻,倒更像是试探,打了一阵子,见讨不到好处,边仓皇败退下去。
  此时,有掌门大哥亲自坐镇,北洪门上下的斗志都很旺盛,见对方撤退,许多头目纷纷枪命,要追杀下去,一扫连日来的窝囊气。
  谢文东还未表态,从人群中走出一名汉子,阻止道:“不行!南洪门明显是诈败,故意引我们去追,不追还好,一追出去肯定上当!”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皆都泄气了,一个个张开的嘴巴纷纷合上,脑袋也耷拉下来。
  谢文东扭头定睛一看,笑了,这位汉子不是旁人,正是张一对湖口调派的第一波援军的负责人,霍文强。
  他暗暗点头,这人倒是机敏,很会打仗,按理说,己方在湖口的实力并不弱。要人有人,要将有将,可张一最终还是吃亏,实在让人费解。他微微一笑。随手指了两名干部,问道:“你俩可看出对方来了多少人了吗?”“最多一百!”“恩!”谢文东含笑答应了一声,说道:“你二人各带一百兄弟,前去追击,务必将对方一网打尽!”“是!东哥!”两名干部听完。精神抖擞,申请激动,偷偷白了霍文强一眼,各自带领一百兄弟,从堂口追杀出去。
  哎呀!霍文强暗中惊叫一声,想要阻拦,已然来不及,他急忙转身,对谢文东说道:“东哥,不驮啊!孟旬狡猾,诡计多端,这些兄弟追杀下去,必定会中对方的圈套!”。

第222章
  谢文东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是啊。南洪门一定会有埋伏,所以我让他俩带二百兄弟去打头阵,其目的是把对方的埋伏引出来,文强,你带大队兄弟随后跟上,南洪门没有埋伏也就罢了。若是有,尽全力打垮他们,我在后面给你压阵!”原来如此!霍文强鞠身施礼,正色道:“是!东哥!”两百号北洪门人员前脚刚走,霍文强带大队人员随后跟去。紧接着,谢文东在五行,袁天仲以及堂口内一干干部们的陪同保护下,也出了堂口。
  谢文东和霍文强二人的预料没有错,南洪门的确有埋伏。冲在罪前面的二百北洪门帮众眼看要追上仓皇而逃的南洪门人员时,对方突然停住脚步,一百号人站在街道中央,拉开架势,做出迎战的准备。
  那两名受到谢文东指派的干部见状乐了,你一百号人,想和己方二百人打,不是想找死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片刀想前一挥,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上,东哥交代了,狠狠地打,一个不留!”
  “杀!”二百北洪门帮众士气高涨,如同潮水一般,一拥而上,直向南洪门人员扑杀上来。很快,双方便混战到了一团,最后倒在乱到之下。
  正在争斗一面倒的时候,突然,周围喊杀声四起,接着,道路的两旁,前后蜂拥跑出无数南洪门人员,放眼望去,身穿白色衣装的人白花花的一大片。北洪门带头的两名干部正杀得兴起,泠然见四周杀出这许多敌人,冷汗同时流了出来,异口同声地叫道:“哎呀,上当了,有埋伏!果然有埋伏!”
  是啊怎么可能没有埋伏,梦旬不是傻子,好端端的能让一百兄弟前去北洪门的堂口送死吗?这时候,两百北洪门帮众再想撤退长嘘口气。
  完了!看来今天是插翅也难飞了!两名北洪门干部都几乎绝望,眼睛也长长了,一个个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正在他俩考虑是打是降的时候,忽听南洪门的外围喊杀声四起,两人精神大振,双双登到高出,龙目观瞧,只见己方的主力人员在南洪门的屁股后面冲杀上来,直把南洪门打得措手不及,看罢,两人的脸都差点笑开花了,高声呐喊道:“兄弟们,不要慌,不用怕,我们的援军到了!”
  北洪门两拨人,一波在外,一波在内,与南洪门展开了大规模的火拼。
  谢文东拿着望远镜,在后方观战,场面上,北洪门的人能略微多一些,但优势也不是十分明显,想一口气击垮南洪门并不容易,观望一会,对南洪门的战斗力有所了解,谢文东放下望远镜,叫来一名堂口的干部,说道:“给文强打电话,让他带领兄弟们撤吧!”这种大规模的正面直接拼杀是谢文东最不喜欢的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打到最后,谁都讨不到好处。
  “是!东哥!”那人怔了怔,还是点头答应,给霍文强打去电话,让他立刻带领兄弟们撤退。
  由于是谢文东的命令,霍文强不敢怠慢,将被困的二百兄弟接应出来,随后,带领手下人退了下去,霍文强很会打仗,即便是退,也不是全退,而是前面的兄弟先退下来,后面的兄弟守在原地不动,以断对方的追杀。
  “恩!”谢文东边看边点头,向周围人一挥手,说道:“回堂口吧!”
  他以为争斗基本结束了,可是根本没那么简单。
  当霍文强带领大队北洪门帮众向下退的时候,突然间,前方胡同里传出一阵呐喊,紧接着,杀出一队南洪门人员,霍文强吓了一跳,急忙带领先退下来的兄弟上去应战,经过一番你死我活的厮杀,终于把南洪门的人打撤了,可向前没走几步,道路的另一旁又杀出一波南洪门帮众,双方再次混战到了一处,最后,把那么精明的霍文强都打得晕头转向,分辨不清东南西北,好在有谢文东接应,不然能不能撤回堂口都是个问题,即便如此,回到堂口内再清点带出去的兄弟,打没了四成,这些人基本都是被南洪门的伏兵冲散,不知道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了消灭对方,只想探清虚实,所以没有上前,而直至天色放亮,那些被打散的北洪门人员才三五成群、垂头丧气得败回堂口。
  且说谢文东,接应霍文强回到堂口之后,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他能猜到孟旬有埋伏,却没有料到孟旬在己方的退路还设下层层伏兵,多亏自己的目的不是留在后方观战,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呢!
  经此一战,谢文东才算真正见识到孟旬的高明之处。
  他低头琢磨了一会,抬头一看,只见以霍文强为首的干部们都没有离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后续命令。谢文东双眉舒展,笑了,说道:“这场仗,我们输了南洪门一筹,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去休息吧!”
  “是!”众人相互看看,纷纷低下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默默离去。
  本来他们都对谢文东报以厚望,认为他来了,己方便能扭转劣势,可哪里想到,谢文东刚到湖口,就吃了败仗,带出去的兄弟竟然打没了四成,简直是要命的损失。
  众人哪里有心思去休息,私底下聚在一起,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好在天色放亮的时候,那些被打散的兄弟逐一返回堂口,令众人长嘘口气。
  这时,张一也从医院回到堂口,刚回来,就听说了己方惨败的消息,详细听完之后,他悠悠而笑,安慰众人道:“多亏东哥选择在后压阵,若是换成旁人,草率冲杀上去,恐怕就不是损失大小的问题,而是要全军覆没了!”
  张一来到谢文东的房间,敲门进来,见谢文东还没有睡觉,正低垂着脑袋,仔细查看着地图。
  他微微一笑,走上前了,说道:“东哥,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谢文东抬头瞄了张一一眼,又把头底下,随口说道:“这段时间,我在T市休息得太多了。”
  张一闻言,笑而不语。
  看着地图,谢文东突然发觉张一笑得有些诡异,他再次抬起头来,片刻之后,他也笑了,说道:“在我没来湖口的时候,一直催促你速战速决,赶快解决南洪门在湖口的势力,现在我到了,反而一来就吃了南洪门的败仗,张兄,你现在是不是很像挖苦我几句?”
  “哦,属下不敢!”张一忙鞠躬施礼,脸上却笑吟吟地说道,嘴上说不敢,实际上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谢文东摇头苦笑,手指轻轻敲打地图,说道:“这个孟旬,实在狡猾得很。”
  “是!我早已见识过了。”张一点头。
  “如此说来,你和他对峙这么久,也是很不容易的。”谢文东挑起眉毛张一躬身道:“多谢东哥夸奖。”“靠!”谢文东骂了一声,看着他受伤的肩膀,问道:“伤都处理好了吗?”
  “恩!这回缝了二十五针!”张一侧头看着肩膀,轻叹口气。
  “刚受伤的时候缝几针?”谢文东抽出香烟,然后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张一过来坐。
  张一坐下,苦笑道:“十二针。”
  “……”谢文东无语。为了应付孟旬,张一的伤势一拖再拖,到现在,等于无形中又多挨了一刀。
  “东哥,孟旬这人不仅狡猾,而且为人十分谨慎,我们在时刻提防上他的当的时候,想让他上我们的当,也同样不容易。”张一收敛笑容,正色说道。
  谢文东恩了一声,问道:“你有何对策吗?”
  张一摇头,说道:“能用上的办法,我都用上了,孟旬一直不中计,而正面拼杀,我们又不占优势,这仗很难打!”
  “呵呵!”谢文东笑道:“难打也得打,硬着头皮也得上!”说着,他低头沉思片刻,说道:“现在我们不要急于求成了,想一口吃掉南洪门在湖口的势力,基本不太可能,先稳扎稳打,抢回一些地盘再说。”
  “恩!我也这样考虑过,但南洪门在堂口周围安置了大量的伏兵和眼线,只要我们一出动,他们定会察觉,做好准备等着我们,到最后,只怕是派出去的兄弟都会有去无回啊!”张一忧心憧憧地说道。
  谢文东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明的不行,就用暗的。”说话是,他眼珠地溜乱转,顿了一会,又道:“我们在塘口外还有一部分兄弟是吗?”
  “是啊!”张一点头。
  “可以让这些兄弟秘密潜伏到南洪门堂口周围,展开偷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逼南洪门抽调在我们周围安置的伏兵回去支援。”

第223章
  张一认真听着,等谢文东说完,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谢文东疑问道:“张兄可是觉得不妥?”
  张一正色说道:“南洪门的堂口是重地,虽然大批的帮众都派在外面,不过其防守也是非常强的,而我们留在外面的兄弟虽多,不过真正有能力的头目却没有,他们去偷袭南洪门的堂口,只怕起不到逼南洪门人员回缩的目的,反而还会白白搭上性命。”
  谢文东一笑,说道:“指派几名干部出去指挥就可以了嘛!”
  张一问道:“东哥想派谁?”
  谢文东揉着下巴,说道:“两个人。天仲和文强!”
  袁天仲和霍文强一武一文,算起来应该是不错的组合。张一考虑半响,说道:“若是这样,或许还可以一试!”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翌日晚间,深夜,袁天仲和霍文强二人悄悄潜伏出堂口,组织北洪门在堂口以外的人员,上上下下家在一起,大约有五百号人左右,在袁、霍二人的带领下,悄悄向南洪门的堂口而去。
  说是堂口,其实仅仅是临时的大据点而已,南洪门在湖口的主要干部都聚于此地,包括孟旬在内。正如谢文东和张一算计的那样,南洪门人员大多都已外派出去,留守堂口的人不超过四百。
  潜伏到南洪门堂口的附近,袁天仲作势便准备发动进攻,一旁的霍文强急忙将他拦住,连连摇头,说道:“不妥,小心有诈!”
  袁天仲皱起眉头,充满疑惑地看着他。
  霍文强沉思片刻,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时间尚早,我们晚点再动手不迟,另外,动手的时候可先派出一部分兄弟去探南洪门堂口的虚实,如果里面敌人不多,防守薄弱,周围又没有伏兵,我们再杀出去,反之,还是撤退为好。”
  听完这话,袁天仲虽然不以为然,可还是点点头,说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
  等到凌晨三点左右,这时是城市里最寂静的时候,万物具寂,一片安静,天色漆黑,昏暗无光,再适合偷袭不过。霍文强见时机已经成熟,向袁天仲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首先派出一百多号北洪门人员前去进攻南洪门的堂口。
  很快,北洪门人员便和南洪门守卫碰上面,双方别无二话,见面就打在一起,顿时间,南洪门的堂口象炸开了锅一般,人仰马翻,叫喊声四起,时间不上,从堂口内涌出数百号南洪门帮众。
  袁天仲和霍文强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暗中观望,确认对方堂口的人数不多,周围也没有伏兵后,这才带领其余人员杀出。有袁天仲在前面冲锋陷阵,北洪门这边士气高涨,加上人数上占有优势,势气更是逼人,渐渐的,南洪门这边开始抵挡不住。
  谢文东安排袁、霍这波奇兵偷袭南洪门堂口,确实大出南洪门的意料之外,堂口内的干部们这时都有些慌了手脚,纷纷聚集到孟旬的房中,询问他的意思。孟旬不急不忙的穿好衣服,目光一转,看向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问道:“老王,你说北洪门的人为什么会打到我们的堂口?”
  这位被孟旬称为‘老王’的中年人是南洪门在湖口负责情报的头目,听完孟旬的问话,冷汗流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孟哥,北洪门堂口的人绝对没有出来……”
  “那外面的这批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中年人张口结舌,嘟嘟囔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孟旬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你确定这波北洪门人员不是出自他们的堂口!”
  “是的!这点我可以用脑袋担保!”中年人急道:“我手下绝大多数兄弟都潜藏在北洪门堂口周围,他们若是调派出人力,下面的兄弟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哦!”孟旬点点头。
  “孟哥!”这时,一名青年从人群中站出,说道:“北洪门来势汹汹,不仅人员众多,而且带队的头目是袁天仲,异常厉害,下面这点兄弟根本抵挡不住,我看……还是把前方的兄弟回撤支援我们吧!”
  “呵呵!”孟旬笑了,摇头说道:“谢文东搞出一支奇兵偷袭我们堂口,其目的就是逼我们把前方的兄弟抽调回去,好给他可乘之机,我怎能上他的当!”
  “可是,不调回前方的兄弟,只凭堂口里这点人,抵御不住对方啊!”
  “抵御不住就撤嘛!”孟旬抬起头,环视众人,说道:“大家现在都去收拾一下,把重要,便于携带的东西都带走,至于其他,就不要管了。”
  众干部听后,无不变色,一个个两眼瞪得溜圆,相互看看,异口同声地问道:“孟哥的意思是……我们把堂口让给北洪门?”
  孟旬含笑反问道:“不行吗?”
  “哎呀!孟哥,万万不可!”数名南洪门干部一起进言,急得脸色通红,连声说道:“堂不仅是我们的枢纽,而且还是我们在湖口的标志,一旦被北洪门得了去,只怕……只怕下面的兄弟们已就无心再战了。”
  “哈哈!”孟旬仰面大笑,说道:“你们太小家子气了,这里只是一处落脚点而已,弹丸之地,没有各伴说得那么重要,让给北洪门也无关轻重。”见众人还要说话,孟旬正色说道:“立刻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要再多说,另外,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北洪门即便占了这里,在明晚之前,他们肯定还得乖乖还给我们!”
  “什么?”堂口被北洪门占去,他们还会还?除非北洪门的都信佛了,不过见孟旬信誓旦旦,而且孟旬料事,向来都精准无比,众人也就将信将疑,按照他的命令,纷纷将堂口内的重要物件简单收拾一番,随后,南洪门上下放弃抵抗,跟随孟旬撤离堂口。
  南洪门的人是撤了,吵过在撤退的时候,孟旬又传出命令,让已方人员对北洪门的各处据点展开进攻。
  负责情报的头目已说,对方来袭的人员不是出自北洪门的堂口,孟旬想念他的话,若是这样,那么,这波人一定是来自北洪门堂口之外各处据点里的人员,现在他们都来打自己的堂口,对方各处据点必定空虚,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还等待何时?
  以已方的一处堂口,换回北洪门的湖口的全部据点,怎么算都是对方更有利,另外,已方的堂口位于已方的腹地,就算被北洪门抢了去,他们敢留下来死守吗?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死守就等于自欺欺人寻死路,以谢文东的头及,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孟旬头及聪明,将一切都已分析得透彻,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敢在众人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北洪门就算占了已方的堂口,最终还是会让出来的。
  另一边,袁天仲和霍文强带队,对南洪门的堂口展开猛攻,没有想到,南洪门根本不堪一击,打到正激烈的时候,对方泄气了,上上下下数百号人,撤得一干二静,将整个堂口都让给了已方。
  袁、霍二人自然喜出望外,对南洪门送出的这份大礼自然照单全收,心安理得地指挥手下兄弟进入,将南洪门的堂口占领,随后,袁天仲给谢文东打去报喜电话,称已方未遇到太大的障碍,已顺利占领南洪门的堂口。
  按照常例来说,听闻这个消息,谢文东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袁天仲说完之后,他眉头拧成个疙瘩,慢慢放下电话,长叹一声。
  一旁的张一见状,知道事情不妙,忙问道:“东哥,南洪门没有上当?”
  谢文东苦笑道:“是啊!南洪门已经弃掉堂口,人员都撤退了。”
  哎呀!张一暗暗惊叫一声,随后,垂下头来,沉思不语。过了片刻,他桄然想起什么,惊道:“不好!孟旬既然没有上当,肯定是看穿了我们的计谋,我们在外面的各处据点恐怕要遭到攻击!”说着话,他急忙掏出手机,想给下面的各处据点的兄弟打去电话,提醒他们小心提防。
  谢文东摆摆手,苦笑说道:“恐怕来不级了,让兄弟们都撤退把,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张一脸色顿变,深深地看着谢文东一眼,点点头,给已方各处据点的干部们打去电话,令他们立刻带领全部兄弟撤退回堂口。
  他的电话刚刚打完,下面眼线一连串的回报便开始了:“东部据点遭到南洪门的袭击!”“南部据点遇袭”“南洪门的大队人员正向北部据点前进。”
  听着眼线一个接一个的回报,谢文东摇头苦笑,喃喃说到:“好厉害个孟旬啊,真是静如泰山,动如狡兔,一旦抓住机会,雷厉风行!”说完话,他转头看向张一,眨眨眼睛,笑道:“我们似乎又棋输一招!”
  都这个时候了,张一不知道谢文东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忙问道:“天仲和文强那边……”
  “让他们撤回来吧!”谢文东敲着额头到:“只他们这点人,哪能在南洪门的腹地守住堂口。”

第224章
  张一苦笑道:“东哥说得没错,我这就给天仲他们打电话。”说着,他作势要拨打电话。
  谢文东转念一想,摇了摇手指,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东哥”张一不解地看着他。
  谢文东说道:“孟旬那么精明,能看穿我们的计谋,而且撤退得那么干脆,估计他已经算到我们即便占领他的堂口,也守不住,最终还得撤退。”
  张一听完,点了点头,赞同道:“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们就逆其道而行之!”谢文东笑道:“不调回天仲和文强,坚守南洪门的堂口,只要南洪门强攻三天不下,人心必定动荡,到那时,我们全面反击,能打破南洪门!”
  张一暗自苦笑,清了清喉咙,说道:“东哥所言没错!可关键的问题是,天仲和文强手底下只有五百兄弟,一旦逼得南洪门全力围攻,非但守不住,只怕,性命也难保啊!”
  这倒是个问题!谢文东眼珠乱转,过了好一会,问道:“如果我亲自去呢?”
  “啊?”张一大吃一惊,愣了片刻,连连摇头,急道:“不行!东哥,那实在太危险了……”
  谢文东摆摆手,苦笑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们在户口的地盘都已被南洪门抢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堂口一地,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与其全面溃败,不如冒险一搏。我去南洪门的据点,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兄弟们自然士气高涨,只要能顶住南洪门攻击,时间一长,南洪门上下定乱,孟旬也不得不把将安插在我们堂口周围的南洪门人员回撤,倾尽全力进攻,这时候,你带兄弟们反攻出来,不仅能抢回我们的失地,或许还可能一鼓作气将南洪门打出户口。”
  “东哥的主意是好,可是,你……你怎么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守住堂口?”张一急问道。
  谢文东笑道:“连我这个亲自涉险的人都有信心,你还有什么顾虑?”其实,他心中也没底,可是目前形式危急,如果不去冒险,就不能扭转己方的劣势。
  张一默然,沉默半响,说道:“东哥,不如让我去……”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你的分量,没有我重,这段时间,你还是在堂口里好好养伤吧!”
  谢文东执意前往南洪门据点,协助袁天仲和霍文强等人死守,张一拦不住他,其他干部更拦不住。
  晚间一战,北洪门虽然把南洪门的堂口占领,可是他们的大部分据点也已成为南洪门的地盘,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不过总体来说,南洪门还是占些便宜。不过,堂口是标志,也害死社团在湖口的象征,落入对方之手,南洪门上下多少显得有些慌乱,好在孟旬当初说的好,北洪门人员会在今晚天黑之前把堂口让出来,众人耐心等候,只盼着天色能早黑下来,自己好能返回堂口。
  夺下北洪门的多出据点,孟旬忙着安排人力防守,同时,他也不时的追问负责情报的干部,北洪门的人员有没有撤离己方的堂口。孟旬表面上轻松,实际上心里也很紧张,他当然明白堂口的重要性,长时间被北洪门占领,己方的军心必定动荡不安。
  他每次问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个,北洪门毫无动静,看不出任何要撤退的意思。
  孟旬暗暗吸气,感觉又吃惊又好笑,对方只有五百人,却迟迟不肯撤离,难道谢文东认为这点人能挡住己方在入夜时的反击吗?实在可笑至极。他只是淡然地点点头,也没忘心里去。
  时间如流水,飞逝而过,转眼间,表针已指到晚八点,天色业已大黑,可占据在南洪门堂口里的北洪门人员仍是按兵不动,这时候,南洪门众干部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这位盟大天王算计的也不是那么准嘛!他说北洪门会在天黑之前撤离,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看出人家要撤走的意思,看起来孟大天王也有失误的时候。
  晚间十点。孟旬组织南洪门干部开了一次碰头会,会上,他环视众人,含笑说道:“各位不用担心,北洪门霸占我们的堂口不走,是他们不自量力,自找苦吃,今晚,我们就给他们一点教训。反攻回去,夺回堂口,谁愿意打这个头阵?”
  他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下面站出来数名壮汉,纷纷请令道:“孟哥,我去!”“孟哥,让我去吧!”
  见兄弟们斗志高涨,孟旬心里十分高兴,笑道:“对方的头目是袁天仲,此人出身于望月阁,伸手十分厉害,我担心各位请令积极,去了却白费力气!”
  此言一出,南洪门干部们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众人心中愤愤不平,一个个沉声说道:“孟哥尽管放心,此战如不成功,夺不回堂口,我们提头来见你。”
  孟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大家的心气激发起来,不怕袁天仲的身手高强,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碾碎几根钉?他点点头正色说道:“我先预祝各位能马到成功,若能顺利得回堂口,我会给各位记忆大功,若是能取下袁天仲的脑袋,我会向掌门大哥申请,让各位提升一级!”
  哗!听了这话,南洪门干部们的士气被激发到了顶点,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过去与袁天仲拼命。
  孟旬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十点,大家先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凌晨三点,准时集合!”
  “是!”众人齐声领令而去。
  南洪门堂口内。
  袁天仲和霍文强都未想到谢文东能秘密前来,看到他之后,两人截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怎么来了?”谢文东和五行的手都未闲着,每人拎了两只大帆布包,说话时,袁,霍二人急忙上前,将谢文东手中的帆布包接过,感觉沉甸甸的,打开一看二人皆笑了,里面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些吃和喝的。
  袁天仲一咧嘴,问代:“东哥,你带这些做干什么?”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我是来协助你们与南洪门做战的。”说着话,他指指帆布包,继续道:“今晚恐怕不会太平,这些东西是大家的夜宵,添饱肚子好有力气与南洪门做战。”
  啊?!霍文强忙问道:“东哥认为南洪门今晚会进攻?”
  “一定会的。”谢文东正色到:“而且他们不来则以,一来必定犀利异常。”“既然如此,东哥更不应该过来!”霍文强看看谢文东身后的五行,说道:“而且,东哥只带来五行几个兄弟,实在太危险了。”
  谢文东摆摆手,淡然一笑,说道:“兄弟们在前面出生入死,我怎么能安心呆在后面坐想其成,而且这次防守很重要,我必须得赶过来与各位并肩做战。”
  他的话,令众人都十分感动,心里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别的老大,一有危险都躲得远远的,而自己的这个老大却不一样,哪有危险往哪去,怎么能不让兄弟们死心塌地的跟随?!
  见谢文东眼睛有些发红,知道他肯定也没有休息好,袁天仲体贴地说道:“东哥楼上有现成的房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谢文东点点头,对众人笑道:“凌晨两点之前,应该不会有事,大家趁这段时间也赶快去休息。”说完,他又轻轻叹了口气,道:“后半夜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晚上无事,风平浪静,知道凌晨两点时,众人纷纷起床。谢文东和五行带来的吃喝不少,可是架不住五百张嘴,大家一分,便什么都不剩了。
  凌晨两点半,袁天仲和霍文强来到谢文东的房间,见他正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地向外观望,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事,两人悄悄走上前,低声说道:“东哥,现在还没有发现南洪门有什么动静。”
  “恩!”谢文东点头,看着窗外的黑夜,幽幽说道:“我有预感,南洪门的人就在外面,他们的进攻,快要开始了!”
  袁天仲和霍文强相互看看,随后一齐将目光投向窗外,拢目仔细瞧,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总是难熬的,这个时间,众人的心情比火拼还要紧张。
  过了一会,谢文东看看手表,转过身形,对袁天仲霍文强二人说道:“走,我们下楼看看去!”
  “是!”袁天仲和霍文强纷纷答应一声,跟随在谢文东身后,向楼下走去。
  到了一楼大堂,这里都是北洪门的人,一个个都已经吧片刀亮了出来,有些人干脆将片刀系在手上,做好拼杀的准备,见到谢文东下来,原本或蹲或坐的众人齐刷刷站起来,挺直腰板,躬身施礼,齐声道:“东哥!”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客气,看着眼前这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他暗暗感叹,今晚过后,不知还能剩下几人。

第225章
  谢文东心有感触,走到人群中央,环视周围的众多兄弟,正色说道:“这次战斗,非同往常,我们不占任何的优势,敌人的数量回事我们的几倍,一旦交上手,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坚守到底,没有其他退路。”
  此时,大堂内人数虽然多,但却鸦雀无声,人们都在默默听着谢文东讲话。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这场争斗将会超出想象的艰苦,不过,我会与各位兄弟并肩作战,坚持到底,听过这关,我们兄弟在酒桌上见,若过不去这关,我们在黄泉路上再见,来世还做兄弟!”
  听完这话,北洪门众人又是心惊,又是感动,心中五味俱全,纷纷低下头。
  霍文强心中以颤,振声说道:“东哥尽管放心,我们定将倾尽全力,以报东哥知遇之恩!”
  谢文东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众人,见大家情绪有些低落,扑哧一声笑了,问道:“各位兄弟可是害怕了?”
  众人身躯一振,皆摇头说道:“东哥,我们不怕!”
  “那你们比我厉害,我现在倒是很害怕!”谢文东笑呵呵的半开玩笑道。
  “哈哈!”众人闻言,都被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谢文东朗声说道:“只要我们能在这里坚持三天,不让南洪门踏进堂口,外面的兄弟便会展开全面反攻,到那时,必顶能大胜南洪门,我们究竟是成功还是成仁,就在此一战了!”
  “我们愿与东哥备战到底!”“对!有东哥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北洪门众人的斗志被激发起来,群情激动,纷纷大声说道。
  正在这是,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名北洪门的而小弟,到了堂内,快步走到谢文东近前,躬身施礼,随后急声说道:“东哥,外面发现了南洪门的人,大规模的南洪门帮众!”
  果然来了!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振声喝道:“各位兄弟,准备迎战!”
  “是!”北洪门帮众齐声回答,各抄家伙,纷纷向外走出去。
  南洪门的人确实来了,而且正如谢文东所说,不来则已,一来便是主力。谢文东走到堂口门前,向外观瞧,之间塘口之外,密密麻麻拍了数十辆大小不一的汽车,在车队两旁,白花花的一片,皆是南洪门的帮众,而坐在车内没有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没等动手,南洪门表现出来的气势就够惊人的。
  正在他观望的时候,南洪门阵营中走出一名大汉,来到堂口门前,挑脚大骂,不找旁人,指名点姓让袁天仲出来送死,手里一把比普通刀片大三号的砍刀挥舞得霍霍生风。
  论单挑,袁天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冷笑一声,分开己方的兄弟,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在那壮汉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挑起,冷声问道:“你找我?”
  “你就是袁天仲?”袁天仲在打量壮汉,后者也同样在打量他。
  壮汉没有见过袁天仲,但对他的名字却如雷贯耳,常常听说此人的身手如何了得,在他想来,袁天仲就算没长三头六臂,也必有惊人之处,可今天一见,原来只是个二十多岁、相貌俊俏、身材细高的普通青年,打心眼里没看得起他,认为传言难免言过其实。
  “正是!”袁天仲干脆答道。
  “小子,我奉劝伱,还是乖乖地让出堂口,带领你手下的兄弟缴械投降,我们孟天王向来仁慈,也许一发善心,就把你们饶了,不然,只凭你们这点人,哼哼,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们统统踏平!”壮汉脑袋仰的好高,用眼角余光扫视袁天仲,堂而皇之的开始劝降。
  袁天仲被他的话气笑了,摇头说道:“朋友,要动手,就尽管来吧,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这是伱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旁人了!”说这话,壮汉猛然咆哮一声,高高举起大砍刀,直向袁天仲冲去,到了近前,双臂用尽全力,恶狠狠的一刀劈了下来。
  “啊?”
  北洪门众人在后面看着无不倒吸口冷气,即使离得这么远,应能听到场上传来的刺耳破风声,可见壮汉的力道之猛,这一刀的分量之重,众人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暗暗为袁天仲捏着一把冷汗。
  可是他们的担心无疑是多余的。
  见对方凶猛地一刀砍来,袁天仲不慌不忙,将身形微微一侧,轻松避开锋芒,壮汉还未来得及收刀,只见袁天仲肩膀一晃,手掌在腰间一划,顿时间,掌中寒光乍现,软剑已被他抽出,紧接着,袁天仲将手中的剑向前递出。
  太快了!这一剑简直象是一道利电,壮汉根本没看明白怎么回时,剑尖已割破他的肌肤,深深刺进他的喉咙里。
  “咯……咯……”壮汉瞪大双眼,眼神里充满着迷茫和难以置信,嗓子里发出不自然的呻吟声,随后,庞大的身躯摇晃几下,带着一股血箭,轰然倒地。
  袁天仲抖动手腕,将剑上的血珠甩掉,收剑,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己方阵营走去,同时冷声说道:“收尸吧!”
  哗……这下子,南北洪门的阵营同时炸开了锅,那骇世惊俗的一剑令北洪门上下一片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而南洪门那边除了吃惊便只剩下惊骇,一个个觉得背后生风,从脚下板开始冒凉气。
  “兄弟们上啊!为刘大哥报仇!”
  几名南洪门干部最先反应过来,他们看出,论单挑,己方这些人谁都不是袁天仲的对手,干脆就群殴吧,没必要舍长取短,更没必要讲什么道义。在他们的命令下,南洪门的帮众一拥而上,与北洪门人员战到了一处。
  这一场厮杀,双方都拼尽全力,也都下了死手,而且同样的双方都没有退路可选。
  南洪门这边堂口被人占领,必须的及早夺回,不然时间一长,下面的兄弟将失去斗志和信心。而北洪门这边更是已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而且连掌门大哥都亲自前来参战,并抱着一死的决心,下面兄弟哪还会有贪生怕死,无不豁出性命浴血奋战。
  这一场大厮杀已不能用激烈来形容,简直就是惨烈,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堂口的大门成为双方你争我夺的焦点,之间场中刀光剑影,鲜血喷射,喊杀之声与惨叫声连成一片,冲在前面的人员一批批地倒了下去,后面的人员源源不断的填补上,这中硬碰硬的攻坚战毫无投机取巧可言,双方都在用鲜血来争取最终的胜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之间,已激战了十多分钟,见己方兄弟被挤在外面死活冲不进去,南洪门的数名干部都急了,额头冒汗,两眼通红,他们在孟旬的面前已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若攻不下堂口,将提头去见,这要是攻不下来,有何脸面再去见孟旬。
  “哎呀!”一名青年跺了跺脚,牙关一咬,大喝一声:“我去前面指挥兄弟们进攻!”说着话,提着刀便向堂口正门而去。
  见状,另有几名南洪门干部也沉不住气了,纷纷上前,喊到:“我们一起来!”
  随着几名南洪门干部的亲自参战,南洪门这边的进攻变得犀利许多,北洪门帮众渐渐招架不住,被逼得慢慢后撤。
  大堂内,五行兄弟看得真切,见己方形式不对,齐声向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去支援前面的兄弟吧!”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盯着战场,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着急,再等等!”
  五行兄弟长处是用枪,对这种近身的撕杀并不在行,何况还是大规模的群欧,另外,五行兄弟一现身,无疑预示着自己也在堂口之内,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行迹,谢文东并不希望这样,另外,现在的情况也没危机到非要用五行上阵那么严重。
  见谢文东反对,五行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在后面默默观战。
  且说指挥大局的霍文强,见南洪门的攻势变得越来越凌厉,心中不解,定睛一看,明白了,原来是南洪门的数名干部混在人群中,正大声吆喝着,指挥和督战南洪门的群众。他脸色阴沉,侧过头来,对袁天仲说道:“袁兄,南洪门的几名干部加入战常,对我们的威胁很大……”
  不等他说完,袁天仲冷笑一声,道:“我去干掉他们!”说完话,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袁天仲的身法绝对是一流的,只是在人数众多的混战中难以施展,所以他并不喜欢参与这种群仗,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也没有其他人可用,他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这时候,他倒是怀念起群敌之中犹如无人之境的格桑,只可惜格桑现在正在上海养伤。
  “冲,冲,冲!兄弟们加把劲,北洪门要顶不住了,夺回堂口,人人有攻!”那名最先上阵的南洪门青年混在己方的前面,不时地向周围帮众大声叫喊,手中的片刀一个劲得向前指。
  袁天仲两眼紧盯着他,挤出己方人群,直奔青年而去。

第226章
  南洪门的人那里能让袁天仲靠近。见他冲杀过来。立刻有五。六名大汉举刀向他猛砍。袁天仲皱皱眉头。脚下一滑。侧身从众人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同时手臂左右甩动,掌中软剑好似灵蛇。点在俩人的软肋处。
  “啊!”随着两声尖叫声,那二人手捂肋下。琅呛而退。
  虽然伤了两人。却引来更多的南洪门人员围杀。穿过率先发难的几名大汉。袁天仲身子还没站稳。冷然间迎面又砍来一刀。他身子提留一转。衫到一旁。软剑顺势由下向上挑出。只听扑哧一声。对方持刀的手掌被他一剑斩断。袁天仲这回使出了全力。软剑施展开来。左拼右杀,只是转瞬之间。伤在他剑下的就有十多人。这边的混乱。引起那名南洪门青年干部的注意。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袁天仲突杀到己方阵营之内。他先一惊。随后大喜。暗暗叫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啊!”想摆,他并不逼让。反而向袁天仲那边挤去。大声叫喊道:“兄弟们。围住他。别让他跑了。谁能砍下他的脑袋。我重重有赏”袁天仲剑法犀利,好象杀人的魔王。即使没有奖赏。南洪门帮众为了自保也会倾尽全力。现在听了他的话。更是大呼小叫的向他这边围攻。人员越聚月多。袁天仲渐渐显得有些招价不住。时间不长。已只剩下招架只功。毫无还手之力。鼻凹鬓角都是汗。
  青年干部都看得清楚。心中更是喜出望外,心道:“这可真是合该自己立下大功。”
  本来他的位置就靠近袁天仲。现在他见他快要不行了。生怕被旁人抢去功劳。更是猛得劲的向前挤。很快。他就到己方人群的边缘。看着气喘吁吁的袁天仲,他两眼放光,舞动着手中片刀。大叫道:“大家在加把劲。杀掉袁天仲。他一死。北洪门这点人也就完蛋了!快!快杀了他!”袁天仲虽然不善于打群价,但体力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他狼狈的模样仅仅是装出来做样子罢了,其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对方靠近自己,现在见时机已经成熟,他猛然大喝一声,软剑在身体周围划出几道电光,随着叮叮数声脆响,将周围砍来的片刀一一挡开,随后,身形如剑,直向青年干部射去。
  青年干部身前战有两名南洪门人员,这两人还就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脖颈一凉,接着眼前闪现出红光,那是从他俩自己脖颈处喷出的血雾。
  随着二人摇晃倒地,袁天仲一个箭步冲到青年干部近前,手软剑,探左手,一把将青年的喉咙扣住,向上一提,将其举到半空中,厉声喝道:“谁敢再上前来,我就杀了他!”
  “哗!”
  这个变故太突然,直把南洪门众人吓得满面惊恐,不自觉地连连后退。
  那青年干部人在半空,喘不上气,脸色憋得涨红,他使劲浑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片刀向袁天仲脑袋砍去,后者冷笑。软剑抢先出手,不偏不正,刚好点在青年的手腕,后者吃痛,闷哼一声,片刀随之脱手落地。
  请帮被擒,引得南洪门阵营一阵打乱,前方作战的人员也都慌了手脚,如此一来,给了北洪门反击的机会,不禁止住退败之势,而且还趁机反压出来,直将南洪门帮众冲杀的连连后退。
  有南洪门的青年干部在手,袁天仲的压力顿时小了喝多,喘了几口粗气,提着青年,一步步向乙方阵营退去,怕伤及青年的性命,南洪门帮众不敢阻拦,纷纷退让,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这时,另外及名南洪门干部看清情况,不约而同地纷纷喝道:“拦住他!不能让他跑掉!”
  “可……可是,我们的人还在他手上呢!”
  “不能管那么多了!总之要杀了他,必须得杀了他!”孟旬当初说的好,谁砍下袁天仲的脑袋,谁便可高升一级,这个诱惑力太大了,南洪门的干部已顾不上兄弟的死活,一个个声失力竭地连连大吼。
  听到他们的命令,南洪门帮众无奈,只要再次围堵上来。
  袁天仲偷眼关瞧,见自己距离以方阵营已经不远,他冷笑一声,用力将手中的青年向前一仍,喝道:“你们接着吧!”
  眼看着青年的身体挂着劲风向自己飞来,南洪门帮众皆不敢退让,咬牙准备硬接。
  哗啦拉!青年飞来的力道极大,直接将众人砸倒一片,趁着南洪门阵营混乱之机,袁天仲身如鬼魅,一溜烟地串出重围,回到已方阵营之内。
  再看那青年干部,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扶起之后,脑袋不自然地想一旁的耷拉着,众人壮着胆子一探他的鼻息,人已绝气身亡,哪里还有半点呼吸,原来,他在被袁天仲甩出的瞬间,胫骨被后者硬生生的捏碎,死得无声无息。
  “啊?”看明情况,南洪门帮众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站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其他几名南洪门干部挤到近前,定晴一看,又急又悔地连连跺脚,这下好,非但没杀掉袁天仲,还把已方一名兄弟性命搭上了。过了一会,几人反应过来,见周围帮众还在干站着,他们一起怒吼:“你们还站在这里赶什么?快给我上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啊!是!”南洪门帮众回神,各操家伙,又加入站团。
  这一晚上,双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大小的撕杀能有十多起,可南洪门以优势的人力就是冲不进堂口半步,一晚上拼杀下来,伤亡不少兄弟不说,还折损两名干部。南洪门的干部们皆是长嘘短叹,满面的愁容,对方明明只有五百人,可为什么就这么难打呢!
  他们愁,北洪门这边更愁。
  一夜的拼杀下来,五百兄弟,折损过半,没伤的和轻伤的人员只剩下二百五、六十号。看着大批的伤号,谢文东觉得一阵阵头痛,这仅仅是第一个晚上,已方就减员这么严重,接下来还怎么打?另外南洪门这晚进攻受挫,下一次,肯定会调派来更多的人手,进攻也将更加犀利,已方剩下这点兄弟还能挺得住吗?
  他心中忧虑憧憧,可是并未表现在脸上,他知道,如果连自己都慌了,下面兄弟也无心再战了。
  等天亮之后,谢文东令人将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并派人去买些食物、衣服、药物等必须品。
  这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南洪门也不敢再发动大规模的拼杀,看着北洪门的车队从堂口出来,南洪门大多数人都名字,那是对方在向外运送伤号。
  送走受伤的兄弟,堂口内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经过一晚上的激战,兄弟们都已疲惫不堪,各找地方休息去了,堂口内安安静静,只是偶尔能听到鼾声。谢文东、袁天仲、霍文强、五行几人在堂口内漫步巡视。
  前前后后看过一边只后,霍文强低声说到:“东哥,我们现在只有二百多兄弟,今晚这仗,恐怕……很艰难!”他本想说乙方为必能挺过今晚,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轻叹口气道:“是啊!”
  霍文强沉吟半晌,说道:“不如……东哥趁现在天亮,南洪门不敢发难先离开此地吧,我坚持到最后!”
  谢文东转过头来,眯缝着眼睛看着他。
  霍文强心中一震,急忙将头低下。
  谢文东看了他一会,笑道:“我走之后,你能守得住堂口?”
  “哦……”霍文强正色说道:“虽然未必能守得住,但是我愿与堂口共存亡。我若战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也无关大局,但东哥不一样,你若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社团都危急了!”
  “兄弟,人命没有贵贱之分,你的命和我的命一样值钱!”谢文东拍拍他肩膀,正色说道:“我冒过很多次险,但从来没有退缩过,这次也不会例外,我会与大家坚守到底,而且南洪门想打败我们,并不容易。”说这话,他诡异地笑了笑。
  闻言,霍文强先是一愣,随后精神大振,疑问道:“东哥,你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悠然说道:“天机不可泄漏!”说完话,他笑呵呵地背着手,走开了。
  袁天仲和霍文强都傻眼了,看向一旁的五行兄弟,疑问道:“难道东哥还有后手不成?”
  无形兄弟也很奇怪,现在己方唯一的援军就是张一正了,可是张一正正被困在己方堂口内,根本指望不上,哪还有什么后手?无形兄弟默默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另一边。
  南洪门强攻堂口一晚,毫无进展,孟旬听闻消息之后,暗暗吃惊,亲自赶到堂口这边,和下面的兄弟们汇合。
  来到之后,他先是巡视了一番,看名下面兄弟的状况之后,眉头大皱,下面兄弟不仅减员严重,而且士气低落,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毫无斗志而言,这样下去,别说一个晚上打不下来,就算十个,二十个晚上也别想夺回堂口。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面色冰冷,将几名南洪门干部统统找来,开门见山地问道:“各位,这场仗,你们是怎么打的?”

第227章
  孟旬为人平和,说话也斯斯文文,在手下人面前向来少有发火的时候,可现在,他脸色阴沉着,面沉似水,说话时的语气也十分冰冷。众干部听后,纷纷把头低下,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当初他们可是夸下海口的,而且在他们看来,北洪门只有五百人,自己看着众多兄弟一走一过就把他们踏平了,可哪里想到,这五百的北洪门人员竟然这么难打,整整一个晚上下来,毫无进展。
  见众人无语,孟旬深吸口气,强压怒火,又问道:“现在下面未受伤的兄弟还有多少?”“只……只剩下八百左右。”一名大汉壮着胆子说到。
  孟旬握了握拳头,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他吹下眼目,顿了好一会,才把心情平静下来,点点头,说到:“从其他据点再点七百兄弟过来,今天晚上,无论如果,给我拿下堂口,我亲日督战,如果有必要,我亲自上阵也可以,期望各位兄弟也都能尽全力应战!”
  众言一出,众干部们羞臊得面红耳赤,好象今天凌晨一战他们没有尽全力似的,其实,他们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只不过对方的斗志太强,战斗力太猛,自己确实毫无办法。等孟旬说完话后,众人的脑袋垂的更低了,相互之间偷眼瞧瞧,皆在暗暗咧嘴。
  孟旬亲自参战,非同小可,一声令下,上下齐动。
  当天傍晚,南洪门从各处据点抽调过来的七百号帮众便已到位,与原来的八百号人汇集到一处,工有一千多人,人员之多,势头之猛,气势之强,都如日中天,就连那几位打得快要失去信心的干部们也来了精神,觉得这回一战,势必能把北洪门全部歼灭,顺利夺回堂口。
  南洪门积极准备,北洪门那边却很安静,上上下下都在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储备体力,好应付凌晨即将展开的新一轮争斗。
  晚间无话,凌晨两点,孟旬下达攻击的命令。
  这一次,南洪门没有强攻一点,而是将人员散成两次,一在前,一在后,采用两面夹击的策略。
  为了应付对方的进攻,背洪门这边也不得不把本就不多的兄弟分成两部分,一守前门,一守后门,如此一来,人员的调配上更显得捉襟见肘。
  谢文东安排袁天仲带五十兄弟看守后门,后门相对来说好守一些,又有袁天仲坐镇,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比较稳固,反倒是前门的压力很大,本不擅长争斗的霍文强业已上阵,顶到最前面,亲自指挥下面的兄弟作战。
  这一场撕杀,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短段十分钟的时间,双方伤亡都不少几十号,坐镇后方观望战局的孟旬悠然而笑,看起来,北洪门在前面作战的人只有二百号左右而已,而且一旦出现伤亡,没有后续的补充,招这样发展下去,对方最多还能顶住一个钟头就算不错。
  想着,他招招手,叫来南洪门的干部,含笑说道:“各位,你们统统顶到前面去,一鼓作气,给我冲破北洪门,杀进堂口!”
  “是!孟哥!”由于己方占有绝对的优势,几名南洪门干部这时候也是士气高涨,纷纷振喝一声,提刀而去。
  他们的加入,使南洪门的进攻更具威力和侵略性,只剩下一百多号的北洪门人员再也坚持不住,被逼的齐齐向后溃败。
  霍文强急的满头是汗,却毫无办法,他指挥作战的能力虽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双方在人数上的差距实在太大。
  他的嗓子几乎都快喊哑,但对战局的影响甚微,正在他打算以死抵挡南洪门前压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急忙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五行的金眼站在他的身后。金眼满面从容,说道:“东哥有令,让你带着兄弟们退回大堂!”
  “啊?”霍文强大吃一惊,退回大堂?那岂不是把堂口的正门拱手让给南洪门了吗?那样一来,就等于让南洪门的一只脚踏进堂口,己方的形势也更加危急。他艰难地咽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东哥的命令?”
  “是的!”金眼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霍文强惊道:“难道东哥打算放弃堂口了吗?”就算是放弃,现在也晚了,此时外面都是南洪门的人,己方要撤,也没地方可退啊!
  金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别问我为什么,这是东哥的命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我只需按照东哥的意思去做即可。”
  霍文强足足愣了几秒钟,突然想起谢文东在白天说过他还留有后手,难道,这是东哥的计谋?想罢,他不再犹豫,将手一挥,大声喝道:“各位兄弟,随我撤!”
  一声令下,哗的一声,北洪门人员放弃大门,全部退回到大堂之内。
  他们说退就退,反而把南洪门这边的人员弄愣了,好端端的,不知道北洪门帮众为什么要撤退。那几名南洪门的头目,站在堂口的大门前愣愣发呆,心中正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北洪门在玩什么花招吧?
  “大哥,北洪门的人都退了,咱们冲进去吗?”老大没有发话,下面人也不敢私自决定,拥挤在堂口门前,齐刷刷地看着那几名南洪恩干部。
  “这TMD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名大汗眉头皱着,看着近在咫尺毫无防守的堂口,低声嘟囔着。
  “也许北洪门的人在故弄玄虚,我们冲进去看个明白!”另一名大汉沉声说道。
  “不妥,小心有诈!”
  “哼!北洪门就那么几个人,有诈又能如何?!”那大汉转头瞧瞧另外几人,说道:“你们若是害怕,就留在外面好了,我带兄弟们进去!”说着话,他向身后的南洪门众人一甩头,喝道:“兄弟门,随我冲!”
  说着话,他率先窜了出去,他是进去了,可后面却无人跟上,相反的,南洪门的干部以及帮众们都在想后退,一个个两眼瞪着滚圆,呆呆地注视着堂口的台阶上,两只脚不自觉地一个劲后蹭。
  见身后没有动静,大汉转回头一瞧,鼻子差点气歪了,怒声喝骂道:“你们都他妈聋了吗?跟我上啊!”
  没有人答话,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的台阶上,脸上有吃惊,也后骇然。
  大汉皱皱眉头,慢慢回过头来,举目一瞧,只见台阶之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张椅子,而椅子上,端坐有一人。
  这人二十出头的年岁,相貌清秀,身材消瘦,身穿笔挺合体的中山装,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明亮得吓人,漆黑的眼眸转动之间,自然折射出道道的寒光,好像一把把形的刀子,另人心寒。
  看到这位青年,大汉的脑袋翁了一声,暗叫道:“我的妈呀,是谢文东!?”
  他冲近来的快,退出去的更快,不过冲近来时气势十足,出来时,几乎都连滚带爬出来的,不过此时没人看他的笑话,人们的注意力都落在端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身上,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会在这里,其中究竟暗藏着什么玄机?
  人的名,树的影,谢文东的出现,一瞬间便震住了南洪门所有人。
  他的忽然显身,呆板后面观战的孟旬都吓了一跳,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定睛仔细再看,那不是谢文东还是谁?
  哎呀!孟旬在心中惊叫,难道下面兄弟打不下来堂口,原来谢文东在这里,这……这……
  这时候,连孟旬都心里没底了。
  端坐在椅子之上的确实是谢文东,他居高临下,俯视下面的众多南洪门帮中,谈谈染的一笑,摆手说道:“你们不用近来,我等的人也不是你们,你们回去,换孟旬过来!”
  他说得随意,可南洪门众人却听得心惊胆寒,谢文东言下之意,明显是堂口里有埋伏,自己这些人,人家根本看不上眼,他想要的是孟旬的性命。
  听完这话,南洪门帮众不近反退,一个个面如土色,又惊又骇。包括刚才那位自告奋勇的大汉。
  足足退出堂口大门五米开外的地方,南洪门才算稳住阵脚,上下人员,纷纷回头,把目光都投向了孟旬。
  如此一来,孟旬想站不出来都不行了。
  他暗暗吸气,挺身而出,分开己方的众人,缓缓走到堂口的大门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谢文东的脸,想从也的表情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他失望了,谢文东笑眯眯的脸上,幽深如无底深渊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谢先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孟旬不卑不亢地点头施礼。
  谢文东含笑看了看他,也点了点头,招手道:“孟兄不是想夺回堂口吗?现在堂口就在你面前,我拱手相让,你近来接收吧!”
  呀?孟旬吸气,目光机警地扫视左右,产在原地,面色微变,良久不语。
  好一会,他嘴角微微挑起,脸上挂起从容的微笑,幽幽问道:“谢先生的这招空城计,倒是挺高明的。”

第228章
  谢文东仰面而笑,连连点头,说道:“孟兄好厉害的眼力,竟然能看出我用的是空城计,不过,我却敢打赌,你不敢踏进堂口。”
  “哈哈!”孟旬大笑,朗声说道:“明明是故弄玄虚,耍的空城计,我为何不敢进堂口?!”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就进来试试啊!”
  孟旬注视着谢文东半响,哼笑一声,抬腿就要往里进,可脚是提起来了,却迟迟没有落下,心中灵光一闪,猛然打个冷战,暗道不对!现在谢文东明显是在用激将法,激自己进入堂口,他为什么敢如此有恃无恐,难道其中当真有埋伏不成?
  想到这里,孟旬倒吸口冷气,根据自己对谢文东以往所作所为的研究,此人用计,阴险诡诈,神鬼莫测,若其中真有埋伏,自己进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同时还会连累许多兄弟搭上性命。他眉头深锁,寻思半响,抬起的脚又慢慢收了回去,倒退两步,目光幽深的盯着谢文东,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多说,转回身形,挥手喝道:“撤!”
  军令如山倒。她一声令下,南洪门帮众如同潮水一般,哗的一声,退了下去。
  看着孟旬带着南洪门帮众撤走,站在谢文东身旁的霍文强跺了跺脚,摇头说道:“东哥,孟旬竟然撤走了,实在太可惜了……”
  “是实在太险了!”谢文东虚了口气。
  “什么?”霍文强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谢文东慢慢站起身形,走到她近前,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孟旬猜得没错,我确实用的是空城计,其实,没有什么后手,更没有什么埋伏,多亏她撤了,不然,我们恐怕统统都要做南洪门的俘虏了。”
  说完话,他轻叹口气,笑眯眯地走开了。霍文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脸上还挂着残留的笑,冷汗却顺着他的鬓角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孟旬撤退,回到己方的一辆面包车里,沉默无语。他手下的众干部们纷纷跟上来,坐到孟旬的周围,想要问话,但见他脸色不对劲,谁都没敢开口,一个个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旬低着头,没有看众人的表情,也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他淡然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孟哥,难道谢文东真在堂口内设下了埋伏了?”负责情报的中年头目小心翼翼地问道。
  抬头看了他一眼,孟旬说道:“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才对!北洪门当初来攻堂口时,只有五百人,后来有没有增援进入,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哦……”中年干部心中一颤,沉吟半响,说道:“孟哥,不是我对下面的兄弟没信心,而是谢文东实在太狡猾,而且以往也有过很多次的教训,明明眼线没有查处北洪门的人,但到关键时刻,北洪门的大队人马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所以……所以下面的兄弟虽然没有查出北洪门有过增援的迹象,但是我不敢确认就真的没有。”
  “是啊!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孟旬苦笑着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心思急转,过了好一会,他说道:“想知道谢文东用的究竟是不是空城计,唯一的办法,就是进里面去试探一下!”
  听完这话,众人皆忍不住一哆嗦。
  试探?怎么试探?去的人少了,根本试探不出来,如果去的人多了,万一有埋伏怎么办?去试探的兄弟恐怕一个都出不来。
  众人心里琢磨着,脑袋垂得一个比一个低,生怕孟旬点到自己的名字。
  看到大家心惊胆寒的模样,孟旬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理解众人的心情,没有谁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就连自己都不敢踏进堂口一步,更何况其他的兄弟呢?!这个狡猾的谢文东真是给自己出了道难题啊!
  孟旬这回是真动了心思,眼珠提留乱转,考虑应对之策。
  “孟哥,我看咱们就放一把火,把谢文东这群人统统烧出来,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伏兵!”一名干部说道。
  “烧?你想把消防队引来嘛?而且你别忘了,堂口是我们的,你见过有自己烧自己堂口的嘛?”令一名干部针锋相对的嘲讽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出个主意!”
  “我没有主意,但是我也不会出馊主意!”
  “……”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的争论起来,孟旬被他两炒得头大,摆摆手,不满地说道:“要吵架,你俩就给我出去吵,别再我面前制造噪音!”一句话,把两人都说得没词了,双双闭上嘴巴,不敢言语。
  孟旬看向中年干部,微微一笑,说道:“你和湖口当地的警方关系不错,是吧?”
  “是的,孟哥!”那中年干部急忙点头。他是负责情报的头目,和警方的公关也属他的职责之一。他正色道:“为了获得警方的支持,并从他们那里得到情报,我没少给湖口警方高层好处。”
  “恩!”孟旬含笑说道:“让我们兄弟去试探谢文东,那太危险了,而且也没有谁愿意去!”说着话,他笑呵呵地环视周围众人。南洪门的干部们皆红着老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干笑。孟旬继续说道:“不如,让警方出任进去试探,由于这里最近常有大规模的火拼,警方前来调查,再正常不过,谢文东阻拦不住,警方进去,定能探明北洪门在堂口里究竟有多少人,不知。大家认为这个主意如何?”
  等他说完,数名干部一齐翘起大拇指,心悦诚服地赞叹道:“高!孟哥实在是高!”
  中年干部连连点头,笑道:“孟哥,这个主意可行,我这就去联系公安局长,让他出人!”
  孟旬颔首:“速度要快!”
  “明白!”
  南洪门做起事来,也是极有效率的,并不比北洪门差。那名督责情报的中年干部马上给警察局长打去电话,说明此事,请他帮忙,虽然这么晚被吵醒,局长很不高兴,但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俗话说得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他收了南洪门不少好处,现在人家有事相求,他哪能拒绝,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难事。
  局长答应的干脆,可是当警察到堂口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天边泛起鱼肚白,有了亮光。
  孟旬对警方的来迟很不满,但好在还是来了,他让中年干部交代几名警察一番,然后坐到车上等消息。
  他考虑好了,若是堂口里真有埋伏,自己从长计议,另做打算,若只是谢文东虚张声势,那么不管是不是天亮,都要一口气打进去,不管旁人,先把谢文东生擒活捉,也算是报了掌门大哥的知遇之恩。
  警察旁若无人,横着棒子走进堂口之内,南洪门的人则在外面拉好架势,做好准备,随时待命,要一鼓作气冲杀到堂口里。
  警察来了,北洪门的眼线早早的就把消息传到堂口之内。
  袁天仲,霍文强皆是一愣,警察怎么突然来了?不过他们来倒也好,至少南洪门不敢明目张胆地发动进攻,这晚总算能安然无事地挺过去。
  听完消息他们还挺高兴,谢文东却冷笑一声,说道:“这些警察,来者不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孟旬找来的。”
  “啊?”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原本心中的喜悦顿时消失的无影踪。
  谢文东说道:“孟旬心中没底,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不是在用空城计,他又不敢派南洪门的人进来试探,就把警察找来了!”
  哎呀!众人听完这话,无不变色,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玄机,那己方的处境岂不是危险了?现在警方站在南洪门这边,若是硬往堂口里闯,己方根本拦不住,真被他们探出虚实,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众人都急了,纷纷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一笑,说道:“警察要来,拦是拦不住的,那就大大方方的让他们进来好了!”
  “可是,他们进来之后,我们岂不就露馅了嘛?”霍文强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谢文东笑道:“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霍文强眨眨眼睛,实在想不出谢文东会用什么办法遮住警察的眼睛。
  时间不长,数名警察来到堂口门外。
  由于此时堂口大门已无人看守,警察畅通无阻,直接走了进来,上了台阶,到了大堂之内,举目一瞧,皆吓了一跳,只见大堂内黑压压的都是人,至少也得有上百号之众,虽然手里没拿家伙,单一个个对他们怒目而视,倒也挺吓人的。
  “你们这多人再这里干什么?非法聚会嘛?谁是你们的头,让他给我出来说话!”说话的警察已四十开外,肩章上两杠三星,是位级别不低的队长。
  “警察先生,我们都是合法的生意人,并不是非法聚会!”随着话音,霍文强从人群中走出来。
  “生意人?”几名警察皆嗤笑出声,那名队长看着他,冷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第229章
  霍文强笑道:“是的!”
  “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干什么?”
  “开会。”
  “开会?大半夜的开什么会?”警察队长横眉冷目地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这里发生殴斗,所以要进行搜查!”说完话,他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南洪门那边交代的好,让他进来详细查看里面有多少人。只在大堂里就聚集了一、两百号之众,楼上只不定还有多少人呢!他要上去亲自看个清楚。
  霍文强哪能容他上去,急忙跨步,将其拦住,含笑说道:“警察先生,这里是私人地方,你强行向里闯,不妥吧!”
  警察队长一挑眉毛,冷声反问道:“有什么不妥的?你给我让开,想防碍司法公证吗?”说着话,他猛的一推霍文强的肩膀,后者站立不住,踉踉跄跄退出好远。警察队长冷哼一声,旁若无人地继续向楼上走。
  刚上到台阶,还没走几步,只见楼上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名青年,背着手,大咧咧地站在楼梯中央,将他去路拦住。警察队长没把在场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到了青年近前,话也没说,还想把他推开,哪知后者笑眯眯地一伸手,轻松地将他手腕扣住。
  别看青年身材消瘦,但力气却大得出齐,警察队长感觉自己的手腕象是被铁钳夹住一般,疼痛欲裂。他暗暗咬牙,瞪着青年,怒声问道:“你想干什么?快放手!”
  青年笑道:“我倒想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上去搜查。”
  “搜查什么?”
  “参与斗欧的罪犯!”
  “不用搜查了,我可以告诉你,楼上一个人都没有。”青年含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警察队长急了,怒道:“你给我让开,我就是要上去看看。”
  “对不起,那做不到。”
  “小子,你很嚣张嘛,难道你要袭警不成?”警察队长呲牙咧嘴地说道。
  “袭警?哈哈,打你又能如何,给我滚下去!”青年话音刚落,下面冷然一脚,直接踢在警察队长的前胸上。
  “哎呀!”警察队长惊叫一声,略显肥胖的身躯像是皮球一般,从楼梯上直接摔滚下去,到了下面,又轱辘出好远才算停住,这时候再看这位队长,警帽摔没了,额头破了,鼻子也出血了,模样狼狈不堪,周围的北洪门众人见状,不无哈哈大笑,拍手称快。
  在几名警员的搀扶下,警察队长勉强站起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他连续呻吟了好几声,算是把这口气缓回来,随后勃然大怒,回手将枪抽了出来,尖声叫道:“我CNM的,我毙了你!”
  他刚把枪伸出去,抬头一瞧,青年已经从楼梯上走下来,到了自己近前,他脸上仍带着微笑,两眼精光四射,仿佛两盏小灯泡。青年打量一眼情绪激动近乎于疯狂的队长,再瞧瞧其他几名愤愤不平的警员,微微一笑,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特么管你是谁?!”队长说话时,用枪尖连点青年的脑门。
  青年看都未看他手中的枪,笑眯眯地说道:“我叫谢文东,隶属中央政治部,你现在用枪指着我的头,我随时都可以以判国罪将你就地正法!”
  他说得轻写淡写,可那警察队长听完这话,手掌一哆嗦,啪的一声,掌中枪掉落在地,同时,脸色如灰,身子僵硬,两眼睁得又大又圆,嘴巴张成‘O’型,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半晌回不过神来,也忘了身子上的疼痛。
  谢文东?北洪门的老大谢文东?他……他怎么在这?警察队长暗中叫苦,另又大骂南洪门不是东西,他们根本没有向自己交代过谢文东在这里!谢文东不仅仅是北洪门的老大,而且还是中央政治部里的官员,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察队长,哪能惹得起政治部?正如谢文东所说,他现在真要把自己杀了,那也是白杀,没地方讲理去。想着,他惊出一身冷汗,打骨子里冒出一谷寒气,两只腿颤抖得厉害,怎么也站不直輖氵羊珜,好在左右有警察扶着他,不然,这时候恐怕得坐到地上。
  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谢文东慢慢将衣襟撩起,亮出肋下别着的手枪,含笑说道:“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你恐怕会死得很惨!”
  警察队长抹抹脸上的汗水,想赔笑,却笑不出来,五官扭曲在一起,比哭还难看,他嘿嘿干笑两声,急忙说道:“走,我走,谢先生不要生气,我马上就走!”这时候涉及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哪还顾得上帮南洪门试探什么虚实,推开左右搀扶他的两名警察,连连向后倒退,同时还满面惊恐地看着谢文东,生怕他突下杀手。
  当他快走到大门时,谢文东冷声说道:“等一下!”
  完了,就知道谢文东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警察队长暗暗咽口吐沫,抬起头,没笑硬挤笑,问道:“谢……谢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指了指霍文强,含笑说道:“他是我朋友。”
  “是,是,是,我知道了!”警察队长连连点头。
  “而你刚才却打了他,我若是这样放你走,太对不起我的朋友了。”说话时,谢文东的眼神冰冷下来,双目如电,冷冷注视着警察队长。
  警察队长打个冷战,忙快步走到霍文强近前,躬身施礼,说道:“朋友,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你千万别见怪。”
  此人刚才还耀武扬威,眨眼工夫,变得必恭必敬,转变的也太快了!霍文强有些不知所措,还没等他接话,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如果犯了错误,只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也就不需要你们警察了。”
  警察队长汗如雨下,满脸的为难,不知道谢文东究竟要怎样处治自己。
  谢文东淡然说道:“当年,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你今天何不效仿古人呢?”
  “我?”
  听完这话,警察队长差点哭出来,谢文东言下之意,是让他钻霍文强的胯下,自己是警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去钻黑社会的裤裆,这……以后还怎么混啊?他哭丧着脸,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直搓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他那副为难的样子,连霍文强都有些过意不去,杀人不过头点地,东哥让一名堂堂的警队队长钻自己的裤裆,实在有些过火了。他清清喉咙,干咳一声,正想说话,谢文东看出他的意思,摆下手,用眼神制止他。
  他看着队长,笑呵呵的抽出手枪,双掌交错,将手枪上膛,随后幽幽说道:“看起来,你的脸面比你的性命更终于,那好,我就成全你!”说着话,手臂向前一伸,枪口对准警察队长的脑袋,作势便要扣动扳机。
  扑通!警察队长两腿一软,不争气地跪倒在地,双手上举,大声喊道:“别开枪,我钻,我钻啊!”
  在生死面前,警察队长丢掉脸面,在周围北洪门众人无数道目光的注释下,他手脚并用,在霍文强的胯下钻了过去,随后老脸羞如红布,什么话都没说,逃也一般向外走去。正在这时,一名北洪门人员从群中走出,来到霍文强旁边,问道:“强哥,天就要亮了,我们现在可以订餐了吗?”
  “恩!”霍文强点点头。
  “还是八百份?”
  “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名已经出了大门的警察队长正羞臊得无地自容时,听完这番对话后,精神为之一振,北洪门订八百份餐,不用问啊,肯定他们有八百号人藏在此处。自己没有能力找谢文东报今日的胯下之辱,只能指望南洪门帮忙了。
  想着,他牙关咬着咯咯作响,出了大堂,他边下台阶边把警帽带好,顺势将帽檐向下压了压,挡住额头上的伤口,然后再把鼻子下的血迹擦拭干净,感觉一切都正常之后,他方对身后的几名警员沉声说道:“今天的事,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如果谁给我传出去,小心你们身上的警皮!”
  “队长,你放心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几名小警员哪敢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纷纷表态。
  “恩!”警察队长满意地点点头,出了堂口,直向南洪门的车队走去。
  此时,南洪门众人都在等他们的消息,见警察们出来,中年干部最先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查清楚了!”警察队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那里面,北洪门的人不下一千之众,如果你们想打败他们,我看最少也得需要两千人。”“啊?”中年干部惊得倒吸口凉气,暗暗惊叹,谢文东可是神通广大,还竟然真的神不知鬼不觉把增援弄进堂口里去了。他不放心地问道:“可是你亲眼所见?”“当然!我是亲眼看到的,难道你还不信我吗?”警察队长哪好意思说自己在里面根本没上到楼上,而且还受了人家胯下之辱,他只是根据北洪门的定餐数,然后又夸大了一些,希望南洪门能集结起足够的人力,将北洪门一网打尽,同时也把那该死的谢文东干掉。

第230章
  谢文东之所以要让警察队长受胯下之辱,也是算准他为了顾及颜面,不会说出实情。事实上确实如此,警察队长只字未提他受到谢文东阻拦未上到堂口楼上的事,在向南洪门的那位中年干部讲述一番之后,他便带着几名警员急匆匆离开了。
  中年干部没敢耽误,急忙将消息转达给孟旬。
  后者听完,暗暗吃惊不已,本来按照他的估计,堂口里的北洪门帮众最多剩下三百,想不到一下多了五百之众,这也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低着头,喃喃说道:“北洪门凭空多出五百人,这些人从哪来的?又是怎么进入堂口的?”
  孟旬想不明白,南洪门的其他干部们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中年干部低声说道:“孟哥,北洪门虽然还有八百人,但数量也不是很多,也没有强大到我们攻不下来的程度,关键是他们占有地利的优势,以我们目前的人力来看,强攻有些困难,不如,再抽调更多的兄弟过来吧!”
  这一点,孟旬已想到了,不过,南洪门在湖口的动机人员基本都在这里,再调,就得从前方抽人,如此一来,只怕会给北洪门可乘之机。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谢文东之所以要冒险强占己方的堂口,其目的就是逼自己把前方的兄弟回撤,自己若真这么做,岂不是正中谢文东的诡计,可是不这么做,以目前自己这边的人力来看,还真是奈何不了谢文东一众。
  唉!孟旬暗叹口气,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感到十分为难。
  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他深吸口气,下定决心,沉声说道:“将围困北洪门堂口的兄弟撤回一部分。”
  “孟哥,不可!”闻言,马上有人阻拦,一名青年干部急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把北洪门的主力困在堂口里,若是把人力回撤,只怕……北洪门会反攻出来,我们前期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孟旬点点头,含笑说道:“兄弟,很多时候鱼肉和熊掌是难以兼得的。与区区几处地盘比较起来,谢文东的脑袋无疑更值钱,既然我们明知道谢文东现在在堂口,就绝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务必要把他擒下或干掉!”
  众人听后,精神同是一振,眼睛倍亮,重重点下头,纷纷领命而去。
  南洪门这边大规模抽调人力,动静极大,北洪门哪会毫无所闻?!
  张一听到消息之后,细细一琢磨,暗道糟糕,立刻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说道:“东哥,你必要得马上离开南洪门的堂口,现在南洪门已经从前方调人,看起来要大规模的围攻堂口了。”
  谢文东眼睛一亮,悠悠而笑,说道:“南洪门果然沉不住气了,张兄,我们的机会来了,今天晚上,就是反攻的时候!”
  “哎呀,东哥,先别管什么反击不反击了,你的安全最重要,先撤离堂口再说!”张一急切地说道。
  “现在离开,恐怕不行!”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目前,堂口周围都是南洪门的人,我若是一走,南洪门肯定会有所察焦,所以我必要得留下来,至少在我们展开反攻之前,不能走!”
  张一额头见汗,急道:“可是,当我们展开反击的时候,东哥你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孟旬是个难缠的敌人,想取胜,必须得冒些风险。”
  张一脑袋摇得象波浪鼓似的,恳求地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请大哥以大局为重,先撤离堂口吧!湖口一地的胜负,与东哥的安危比较起来,微不足道……”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含笑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我就是要在湖口与孟旬分个高下!”
  他执意不肯撤离堂口,张一也没有办法,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急得满头是汗,可是又毫无应对之策。
  白天,南洪门将围困北洪门堂口的人员撤回一部分,用于围攻谢文东,另一部分侧向后撤退,与各据点的兄弟组成坚固的防线,组织北洪门的主力前去救援谢文东,孟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到晚上,对谢文东发动致命一击。
  天色渐暗,气氛一随之越来越紧张,南北洪门的帮众都在为今晚的争斗全力筹备着。
  南洪门堂口内。
  北洪门众人明显感觉堂口外南洪门的人数在增多,仅仅是车辆就排成长龙,象是要把堂口团团缠住。谢文东找来袁天仲和霍文强二人,象窗外扬扬头,问道:“你俩看现在南洪门能有多少人在围困我们?”
  袁、霍二人齐齐摇头,苦笑着说道:“看不出来,总之很多。”
  谢文东低手看眼手表,说道:“孟旬已经上当,将南洪门的主力抽调到这边,今晚十二点,张兄会在堂口那边展开反攻,到时,南洪门这边也会向我们发动全力猛攻。”
  霍文强看看窗外,艰难地咽口吐沫,说道:“东哥,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只怕南洪门一轮猛攻,就能直接杀进堂口之内,下面的兄弟肯定阻挡不住!”
  “是啊!”谢文东点点头。现在己方这边的兄弟只有二百,就算占有地利的优势,但认输上的差距太悬殊,根本没有可能顶住南洪门的进攻。他说道:“所以,我们要赶在南洪门发动进攻之前,先撤离堂口。”
  霍文强惊讶地问道:“东哥的意思是要我们突围出去!”
  “没错!我们必须得在十二点之前,冲杀出去,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谢文东面露正色,目光幽深地说道。
  突围?只怕那比防住南洪门的进攻容易不了多少。霍文强暗中叹口气,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南洪门的帮众,己方这么点人,怎么向外突?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别说是他,谢文东自己心里也没底。
  晚间十一点半,谢文东集结己方所有的人员,坐上汽车,从堂口的后门悄悄溜了出来。
  此时,堂口外异常安静,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寂静得声息皆无。
  数辆汽车正悄悄向前潜行,只行出十多米远,突然间,道路两旁喊杀声四起,只见无数身穿白装的南洪门人员从暗处冲杀出来,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三角钉,碎铁片扔在道路中央,随着一阵嘭嘭的暴胎声,行在最前面的那辆汽车四只轮胎全憋,好在车行速度不快,没有导致翻车,不过如此一来,车队也无法继续前进。
  “哎呀!南洪门早有准备,东哥,现在怎么办?”看着周围铺天盖地的南洪门帮众,霍文强慌了手脚,急声问身旁的谢文东。
  “弃车!”谢文东边开车门边斩金截铁地说道:“步行冲出去!”
  谢文东等北洪门人员纷纷下车,各操家伙,拉开架势,准备强行突杀出去。
  南洪门阵营中站有一名大喊,他朗声大笑,高喝道:“孟哥早已料到你们会选择突围,安排我在这里等候多时,谢文东,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说着话,他将手中刀向前一挥,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哗!”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一齐杀了上来。双方别无二话,顿时便战在了一处。
  谢文东手边只有二百人,而南洪门那边的人数则数以百计,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不成比例。
  到了这个时候,北洪门众人除了拼死一战,已别无他法,甚至连谢文东与五行都提刀上阵。
  这一长撕杀可谓是惊天动地,双方皆拿出看家的本事。
  袁天仲手持软剑,在前开道,谢文东和五行、霍文强紧随其后,其他的帮众则护住左右,直接杀进南洪门的阵营内。
  知道袁天仲身手厉害,南洪门的干部躲得远远的,遥控指挥。
  袁天仲身手再强,毕竟是人不是神,体力终究有限,而南洪门的人员好像永无止尽,被杀倒一批,马上又补充一批,时间不长,他已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见袁天仲的压力太大,有些难以支撑,谢文东提刀冲到他身旁,与他并肩作战。
  见谢文东顶到前面来了,南洪门的帮众越发疯狂,一波又一波的人员嚎叫着冲杀过来。
  谢文东许久没有参与这样的大规模火拼,而且还是在双方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也是暗暗心惊不已。
  可是南洪门人员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瞬间,冲上来十数人,到了近前,举刀就砍。
  谢文东眯缝着双眼,横刀造假,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他双手持开山刀,将迎面劈来的三把片刀一同架住,接着,运足力气,猛地将刀向前一划,扑哧,那三面南洪门人员的胸口齐齐被划开,鲜血喷射,踉跄而退,失去战斗力。
  刚伤了三人,从侧面突然又刺来一刀,谢文东闪也未闪,回手便是一刀。
  扑、扑两声,对方那一刀正刺中他的软肋,可他反手一刀也砍到对方的脖颈。
  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刀锋近不了身,反倒是对方,被砍了个结实,半个脖子被劈开,当场毙命。

第231章
  谢文东上前,与袁天仲并肩作战,使后者的压力小了许多,而且一上来就连伤对方死人,令袁天仲的斗志旺盛起来,他大喝一声,手臂震动,接连挽出三多剑花,银光闪过,血雾喷射,三名南洪门人员躲闪不及,中剑哀号倒地。
  这两人在前冲锋,加上五行兄弟在左右拼死保护,南洪门人员虽众,但却抵挡不住,冲杀上来的一批批人员要么受伤倒地,要么被吓得连连后退,一时间,整个阵营显得慌乱异常。
  南洪门干部在后面看得暗暗心惊,对方只这么点人,若是真被他们突围出去,自己哪还有脸面去见孟旬了。想着,他向身后的小头目们一挥手,喝道:“你们统统给我顶上前面去,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拿下谢文东,死活不计!”
  “是!”这群南洪门的小头目纷纷领会,各提家伙,加入战斗。
  他们的深厚虽然算不上厉害,但是比普通帮众要强得多,随着这些小头目们的到来,南洪门的进攻更加猛烈。许多北洪门人员在对方的夹击之下被砍得浑身刀口,纷纷倒地。
  冲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和袁天仲,五行等人更不用说,所受到的攻击最多,杀到后来,人几乎失去了理智,放弃思考,只剩下简单的劈,砍等肢体动作,就连谢文东都记不清自己已经更换了几把刀,只知道在自己手中,光折断的片刀就要三把,至于卷刃的则更多。
  在他门的殊死拼杀下,从南洪门的阵营里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之后,众人顾不上休息,拔腿就便跑。
  南洪门帮众哪肯放他们离开,随后掩杀,可是追了一阵子,南洪门的人员便防追赶,纷纷收住脚步,驻足观望,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脱直到这时,谢文东等人总算得到片刻的喘息之机,转回头看再清点人数,霍文强差点哭出来。
  原本跟随自己一同冲出来的二百号兄弟,经过一场混战,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人,其他的兄弟要么打散了,要么被人活捉,要么就是中刀爬不起来了。他心中哀叹,喘着粗气来到谢文东近前,问道:“东哥,现在我们想哪边跑?”
  谢文东举目向四周望了望,还没等他下命令,前方喊杀声又起,在一名南洪门壮汉的带领之下,道路两旁又杀出一波南洪门帮众,数量依然有数百之众,那为首的壮汉提刀放声大笑,说道:“谢文东,你来得好,我已等候多时了,哈哈……”
  “哎呀,这里还有伏兵!”霍文强惊叫出声,急忙问道:“东哥,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抹抹脸上还未干的血迹,苦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冲吧!”
  说着话,他甩掉已布满刀口的中山装,拎刀迎着南洪门帮众而去。
  刚开始,他仅仅是快走,时间不长,便成了冲刺,身形如箭,直向南洪门众人窜来。那南洪门头目见谢文东独自冲杀上来,心中大喜,自己要是杀掉谢文东,那功劳可就立大了。想到,他将手中片刀举起,迎着谢文东跑去。
  两人逆向奔跑,速度都极快,只眨眼功夫,便碰撞到了一处。
  猛然间,只听场内传来‘当朗朗’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接着,随着‘咔嚓’的脆响,谢文东手中的刀片应声而断,对方刀势不变,直向他的脑袋压来。北洪门众人见状,无不到吸口冷气,皆都惊叫出声:“东哥,小心……”
  无须他们提醒,谢文东反映极快,脑袋急忙向旁一偏。
  扑!对方那一记重刀,正砸在他的肩膀上,谢文东咬紧牙关,硬挺着受了一刀,同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另只手臂弯曲,用胳膊肘狠狠向前击去。只听嘭的一声,这一肘,正顶在壮汉的胸口上,伴随骨头破碎的声音,壮汉惨叫着踉跄而退,谢文东趁机将他手中刀硬夺过来,片刻也未耽搁,反手一刀,直取对方的脑袋。
  那壮汉胸口受到重击,肋骨断了两根,还没缓过这口气,只觉得眼前寒光闪过,随后,天旋地转,原来,他的脑袋已被谢文东硬生生砍了下来。
  “啊?”
  南洪门帮众看罢,无不惊骇,一个个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连连后退,谁能想到,壮汉一刀将谢文东的刀砍折,已占有绝对优势,可转瞬之间,却被谢文东劈了个身首异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吓人了。
  后面的霍文强眼睛大亮,对方的头目被东哥斩杀,现在不冲,还等待何时?他将手中的片刀向前一指,高声喊道:“兄弟们。杀啊!”
  “杀!”
  别看北洪门这边只剩下二十几个人,却气势如宏,咆哮着压了上来。
  由于老大上来就被人家干掉,南洪门帮众显的信心不足,只是影着头皮迎战。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这句话用在此时正合适。
  南洪门虽然群龙无首,但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北洪门这气势虽威,但打起来仍然异常吃力。
  谢文东。袁天仲,五行,霍文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左突右杀,一个个浑身是血,已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这一张乱战,杀到最后,众人总算冲出一条血路,从南洪门的包围圈内闯出,当然杀出来的也仅仅是他们几人,其余那二十名北洪门人员一个都未能跟出来。
  仗打到这种程度,谢文东几人已是快要筋疲力尽,浑身上下都是刀口。
  甩掉南洪门的追兵之后,谢文东等人已站立不住,纷纷坐在路边,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可正在他们停歇的时候,前方道路两旁喊杀声再次响起,只见白茫茫的南洪门帮众由两侧的小胡同里钻出,同时前方道路车灯明亮,远远看去,好象一条火龙,时间不长,前方道路已挤满南洪门的帮众以及车辆,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孟旬。
  孟旬背着手,站在人群前方,看看谢文东等人,突然仰面大笑,郎声说到:“谢先生,我们久违了!”
  啊?看到这般场景,别说五行等人吓得变色,彻底绝望,就连谢文东也暗暗吸了口凉气,对方明显是准备得非常充分,看起来,孟旬已经酸到自己会选择突围,事先做好周密的安排,连续设下三处伏兵阻拦自己。唉!好厉害的孟旬啊!
  此时,谢文东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快抽筋,又酸又痛,原本轻轻的片刀,现在提起来仿佛有千斤之重,他暗暗叹了口气,艰难地站起来,含笑说道:“孟兄,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孟旬连连点头,赞叹道:“谢先生好厉害的手腕,空城计被你使得出神入化,你的伏兵在哪里?你的那八百兄弟又在哪里?”谢文东扑哧笑了,说道:“上次你亲自来攻,我就已经告诉你我用的是空城计,要你进来接收堂口,可是你不敢,怪不得旁人。”
  孟旬恨得直咬牙,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笑道:“你的计谋成功了,也确实把我骗住了,现在我已把前方的兄弟抽调回来,给了你们可乘之机,张一正带领你们的人疯抢地盘呢!”
  谢文东淡然笑道:“这早在我的算计之内。”
  孟旬脸色一沉,反问道:“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张一把整个湖口抢去又能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落入我的手里。”说着话,他向左右看了看,说道:“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身边的这几个人,瞬间就能被砍成肉泥。”
  谢文东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下命令?”
  “难道,你不怕吗?”
  “我有伏兵在你身后,我怕什么?”谢文东底气十足地说道。
  什么?孟旬听完这话,暗吃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瞧瞧,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自己的兄弟,哪里有敌人的影子?沉思片刻,他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你又在虚张声势,同样的计谋,你还想骗过我两次吗?”
  谢文东垂首说道:“既然你不信,那你就试试吧!”说话时,他眼珠提溜乱转,琢磨脱身之计。正如孟旬所说,他此时确实是在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伏兵,他只是尽量把时间拖得长一些,好让自己想出脱身的办法。
  孟旬注视着谢文东,见他满面轻松的样子,心里多少也有些没有底,开始转念一想,又暗暗摇头如果谢文东真有伏兵的话,早就让他们出来接应了,哪还会打到现在这样狼狈的程度。
  想罢,他冷笑出声,暗道谢文东,你还真会演戏!他慢慢抬起手来,振声喝道:“各位兄弟给我听好了,活捉谢文东一众,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哗!”
  他的话音刚落,南洪门阵营后方突然间一阵骚乱,接着,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
  孟旬骇然,急忙转身回形,向身后望去,同时下意识地疑问道:“难道谢文东真有伏兵?”

第232章
  只见由南洪门的后方,突然杀出一群黑色衣装的大汉,人群并不是很多,在三百左右,但一个个却精锐异常,手持狭长弯曲的倭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加上这些人又下手狠毒,直把南洪门帮众砍杀得叫喊连天。
  由于毫无防备,当南洪门人员回过神来,再想调头迎战时,被对方砍倒的人员已有数十号之多。
  哎呀!这些敌人是从哪钻出来的?孟旬看罢之后脸色顿变,急忙命令身旁的众干部们,喝道:“给我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把谢文东救走!”
  “是!”众人齐齐答应一声,拿起武器向后走,可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名黑衣青年杀得浑身是血的直冲过来,南洪门众干部暗吃一惊,对方好快的速度啊!一名南洪门大汉迎上前去,大声喝道:“小子,给我站住,报姓名!”
  那青年没有说话,走到大汉近前,挥臂就是一记重刀。
  大汉急忙横刀招架,当啷,随着金属碰撞声,大汉身子连连摇晃,最后忍不住还是倒退两步。
  正在他惊讶对方力道刚猛时,青年反手横扫一刀,直取大汉的胸口。暗道一声好快,后者来不及招架,忙抽身后退,可是却慢了一步,只听沙的一声,青年的刀锋在他的胸前衣服上划开一条大口子。
  大汉吓得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厉害,不敢继续迎站,转身就要跑,他快,可青年的速度更快,一个箭步追到大汉身后,手中的刀借真身体前冲的惯性恶狠狠递了出去。扑!这一刀,刺得又准又狠,由大汉的后心而入,刀尖在胸前探出。
  “啊!”大汉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人便已两眼翻白,跪倒下去,青年握刀,提脚瞪在尸体的后背,顺势将倭刀抽出,接着,片刻也未停顿,继续向前冲杀,这位青年,不仅身手过人,为人也勇猛,在南洪门的阵营中,猛着劲的向前冲,竟无人能档。
  孟旬以及南洪门众人无不骇然,这青年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只是眨眼功夫,那青年已经快要冲到孟旬近前,南洪门的干部纷纷退了回来,保护住孟旬,纷纷急道:“孟哥,对方厉害,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对方是什么来头?”孟旬阴沉着脸问道。
  “不清楚!”负责情报的中年干部摇头说道:“看起来,他们……他们不像是北洪门的人。”
  “那是文东会?”
  “也不像!”
  “那究竟是谁?”孟旬脸色阴沉,难看的吓人,直视中年干部,后者吓得一哆嗦,暗暗掩口吐沫,小说说道:“对不起,孟哥,我……我确实看不出对反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哎呀!”孟旬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紧握着,指甲都扣入肉中,眼看着自己要把谢文东生擒活捉,可是半路上片片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大事,这可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他心里正琢磨着,青年已到近前,数名南洪门干部心中虽怕,但为了保护孟旬的安全,还得硬着头皮往上顶。三八片刀,直向青年的头顶挂着劲风袭来,青年眼睛都未眨一下,身子就势一倒,躲过对方的锋芒,身如皮球,在地上翻滚,直接滚到正中那人的脚下,同时倭刀向前一递,只听扑哧一声,刀锋有那人的小腹刺了进去,随后青年站起身,不管其他人,一手握刀把,一手抓着那人胸口的衣服,推着他向前猛冲。
  后面的南洪门人员见状,直吓得纷纷闪避退让,不敢抵其锋芒如此一来,青年更是畅通无阻,时间不长,便冲到南洪门阵营的边缘,他手臂向后一带,将诿刀爸出,随着一股血箭喷设,中刀的那人跪坐在地,绝气身亡。
  直到这时,青年方站稳脚步,环视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此时他的身上、脸上已都是血,看不清本来的相貌,只是一双眼睛透出阵阵逼人的寒光,血面、冷目、浑身的杀气直冲云霄,使青年看起来格外骇人。
  青年目光所及之处,南洪门帮中无不觉得背后生风,下意识地纷纷倒退。青年环视一周之后,看到不远处的谢文东,眼睛为之一亮,大步流行地快步走过去。他周围的南洪门人员都站得远远的,拿着片刀直比画,但见他直奔谢文东而去,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南洪门阵营里的混乱,谢文东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袁天仲、五行、霍文强先是一惊,随后大喜,看向谢文东,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真的安排了伏兵?!这是哪路兄弟?”
  谢文东苦笑,自己哪里安排过什么伏兵啊,他也不知道进攻南洪门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肯帮着自己和南洪门作对。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注视着南洪门阵营的情况。
  众人正观望着,只见从南洪门阵营里突然走出来一位血人,说是血人,一点不过分,从其头顶一直红到脚下,走路时,血水顺着他的衣服直往下淌。见他直奔己方所来,谢文东等人分不清他是敌是友,袁天仲急忙提剑迎上前去。
  当青年到了近前时,袁天仲将手中剑向前一递,喝道:“站住,你是谁,要干什么?”
  青年停住脚步,目光跃过袁天仲,看向谢文东,随后将诿刀向后一背,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哥,我是子峰!”
  这时,青年将脸上的血水擦了擦,勉强露出本来的相貌,众人一看,眼前这位青年不是胡子峰还是谁?
  包括谢文东在内,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胡子峰竟会来这里,谢文东又惊又喜,急忙上前,疑问道:“子峰,你不是在山口组吗?怎么突然来中国了?”
  没错,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日本洪门出身,后来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另立门户,又转投山口组的胡子峰。
  胡子峰的身手异常厉害,只是不经常表现出来罢了,曾经,谢文东为救无名潜伏日本,为了帮谢文东隐藏形迹和灭口,胡子峰只凭一人之力斩杀山口组数十号人,未留下一个活口,可谓是骁勇善战的猛将。
  他喘了口气,说道:“东哥上次在日本不告而别,高山青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派人一查才知道是南洪门突然发难,那时候,他就打算派人来中国协助东哥,使两家的关系更加友好和紧密,后来,听说东哥在海上遇袭失踪,此事就暂时耽搁了下来,知道东哥没事之后,高山青司随即派西协和美与我带领一部分山口组的精锐潜伏到中国,暗中助东哥一臂之力。”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摇头而笑,又问道:“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我?”
  胡子峰嗤笑一声,说道:“西协和美说要给东哥一个惊喜!而且周围都是山口组的人,我没有机会给东哥打电话。”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西协在哪?”
  胡子峰摇头,耸肩道:“也许在哪个骑角旮旯里藏着呢!他那么‘高贵’的女人是不会参与这种混战的!”
  说话中,能感觉到胡子峰对西协和美的印象不佳。这次,高山清司之所以派胡子峰来,也是为了借此机会化解他和谢文东之间的“恩怨”。至于胡子峰和谢文东的真是关系,高山清司是不清楚的。
  “东哥,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带你冲出去!”胡子峰回头望望南洪门的阵营,混战还在继续,高山清司派来的山口组精锐确实十分厉害,只三百人便把南洪门的阵营搅得大乱,当然,那主要也是因为出于偷袭的原因。
  “好!”谢文东点点头,振作精神,向袁天仲、五行等人一挥手,随胡子峰向外杀去。
  双方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连那么勇猛的胡子峰杀到后来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花脸。
  在山口组精锐和胡子峰的拼死保护下,谢文东等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冲出重围。
  有了山口组的援助,谢文东轻松许多,他暗暗感觉好笑,自己出道时最大的敌人就是山口组支持的魂组,可以说自己一直都在与山口组为敌,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和山口组并肩作战,而且还需要后者帮自己脱离危险。
  由此可见,自己花那么大的力气,颠覆山口组,先是联合入江祯干掉竹田建市,然后又支持高山清司剿灭入江祯,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出了南洪门的重围之后,谢文东等人正向前奔逃,这时候,忽听身后一阵大乱,众人扭回头一瞧,只见又有一波山口组人员突然杀出,将南洪门的追兵阻拦住,看罢,胡子峰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西协和美终于出现了!”

第233章
  山口组的人员将南洪门的追兵拦下,这时,一名青年从路边的胡同窜出来,三步并两步,来到胡子峰近前,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后者点点头,然后对谢文东说道:“东哥随我来!”说着话,跟着那名青年钻进胡同里。
  谢文东想也没想,随即也跟了进去。胡子峰带来的那些山口组人员并没有进去,而是经验丰富地分散开来,向四面八方逃散,如此一来,被堵截在后面的南洪门人员也分不清谢文东究竟向哪个方向跑了。
  且说谢文东等人,跟随胡子峰和那名青年进入胡同,左转右拐,东一头西一头的,到最后,谢文东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足足走了十多分钟,青年才在一座两层土楼前停下身形,向左右望了望,回身一甩头,率先进入土楼内。
  上到二楼,青年在一间靠走廊里侧的房门前停下,有节奏地轻敲几下房门,时间不长,房门打开,一条靓丽的倩影从房内走去,谢文东定睛一看,不是西胁和美是谁?!
  知道胡子峰把谢文东带来了,西胁和美满面带笑,出来的同时,含笑说道:“谢先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话只说到一半,她顿住了,疑惑地看看眼前众人,秀眉皱起。原来,眼前的几个人差不多一个模样,满脸满身全是血,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谢文东。她环视众人,疑声问道:“谢先生在哪儿?”
  闻言,谢文东差点笑出声来,上前一步,苦笑说到:“西胁小姐,你好!”
  如果谢文东不说话,此时西胁和美还真很难把他认出来。
  她上上下下把谢文东打量了一番,扑哧一声,笑了,半开玩笑地说到:“看起来,南洪门确实是很厉害,竟然把谢先生你弄得这么狼狈!”
  “我们可以进屋里再说话吗?”谢文东向西胁和美的身后扬扬头。
  西协和美笑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谢先生快里面请!”说着话,她侧过身行,将谢文东,胡子峰等一行人让进房间内。
  房间算不上大,可也不小,大该有八、九十平的样子,除了西协和美之外,里面还有数名汉子,看年岁,都在三十左右,身材魁梧,满面凶相,一个个,手汇总皆拿有倭刀。进了房间,西协和美小心的将房门关好,然后问道:“谢先生受伤了吗?”
  终于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谢文东长嘘了口气,严重透支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疲惫不堪的身体,他摇晃着坐到沙发上,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我的兄弟们都挂了彩。”
  西协和美向几名大汉点点头,那几人去到里屋,时间不长,拿出几只医药箱,帮五行,袁天仲,霍文强几人包扎伤口。谢文东身上也有伤,只是并不严重,由于有防弹衣护体,他的伤多在两臂处,而且伤口都不大。
  西协和美亲自拿起医药箱,在谢文东身边坐下,让他把衬衫脱掉,然后帮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同时意味深长地含笑说道:“如果这次不是我和子峰及时赶到,谢先生恐怕很难脱身啊!”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事实上,我确实很感谢西协和美以及高山先生。”
  “其实,谢先生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子峰才对,毕竟是他冒死从南洪门的包围圈里把你救出来的。”西协和美正色说道:“就算你和子峰以前有再深的积怨,也应该随这次化解了吧!”
  “哈哈!”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如果我再斤斤计较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嘛!”说着话,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胡子峰,半是演戏半是出于真心地说道:“谢谢!”
  “谢先生客气!”胡子峰面无表情地说道。由于有西协和美在场,胡子峰对谢文东的称呼又变成冷冰冰的‘谢先生’。
  很快,西协和美帮谢文东包扎完手臂的伤口,笑呵呵地说道:“上次,我遭到入江祯的追杀,谢先生救了我,这回,我们总算是扯平了。”
  谢文东无声而笑,摇头说道:“那次事,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没忘,我们山口组也向来是恩怨分明的。谢先生帮过我们,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用你开口,我们自然会反过来帮你!以后,对付南洪门,我们山口组会倾尽全力,与谢先生联手打败他们。”西协和美笑吟吟地柔声说道。
  她说得客气,话也漂亮,不过谢文东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幽幽说道:“我视高山先生为朋友,你们当初与入江祯作战,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插手吗?”
  西协和美一愣,疑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们山口组内部的事,我作为外人,不好插手过问。对付南洪门,也是这个道理,这是我洪门内部的事,所以,西胁小姐好意,我心领了。”有山口组帮忙,固然是好,可以缓解已方的压力,减少损失,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山口组不是申油的灯,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花费大力气帮你,一旦让他们的人力大规模进入大陆,打败南洪门之后赖下不走怎么办?其势力在中国做大怎么办?这些都是谢文东不得不考虑的。
  西胁和美愕然,转念一想,马上便明白了谢文东的顾虑,她呵呵一笑,说道:“谢先生已经和高山结拜为兄弟,现在应该算自家人才对,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谢文东摇头笑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亲兄弟,明算帐!当然,如果我确实奈何不了南洪门的话,我一定会找高山先生帮我的,但是现在,问题还没有严重到那样的程度!”
  胡子峰暗皱眉头,急忙倒退一步,正色道:“西胁小姐,我真的没事!”
  西胁和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柔声道:“那我帮你把脸上的血擦一擦!”说着,抬起手来,要帮胡子峰擦脸,西胁和美表现得如此亲密,她的心意,胡子峰哪能不了解,不过胡子峰秀聪明,也很冷静,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碰,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碰,西胁和美就是那种绝对碰不得的女人。她是高山清司的人,自己和她右是搞出其他的关系,一旦让高山清司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不住是小,恐怕还会影响东哥的大计。
  胡子峰再次倒退一大步,将西胁和美凑过来的手帕接过来,说道:“我自己来吧!”
  西胁和美轻叹口气,说道:“你,差点死在南洪门的手里,这还不严重?”谢文东含笑说道:“这次仅仅是个意外,而意外不会经常发生的。”见他态度坚决,西胁和美也不好再强求下去,否则恐怕要影响双方的关系。她耸耸肩,笑道:“随便你吧!”说着话,她站起身形,向里屋走去,路过胡子峰身边时,低声说道:“子峰,你跟我进来!”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胡子峰看眼谢文东,默默跟随西胁和美到了里屋。等他进来之后,西胁将房门关好,随后关切打量他,问道:“你哪里受伤了?”胡子峰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小意思,不碍事。”“让我看看!”说着话,西胁和美上前来拽胡子峰的衣服。
  见胡子峰对自己态度冰冷西胁和美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假装没看见她的目光,胡子峰转过身去,面向窗外,默默地擦拭脸上的血污。
  毫无疑问,胡子峰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年轻,英俊,能力过人,充满了阳刚、豪爽之气,而且无论头脑和身手都是出类拔萃,他和以前的高山青司很像,每次看到他,西胁总是能在他身上找到高山青司曾经的影子。
  现在,高山青司成为山口组的组长,对西胁也越来越依赖,但是这种依赖仅仅是在工作上,而在感情方面反而越来越淡了。西胁和美再强,毕竟只是个女人,何其他的女人一样,也想找到依属感,但是高山青司已不能给她这种感觉。谢文东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此人年纪轻轻,却异常老成,城府太深,每次见到谢文东,西胁和美都会由内心感到丝丝的寒意,虽然,谢文东笑得即真诚又灿烂。后来胡子峰出现,马上吸引了她的目光,由刚开始的感兴趣,逐渐变成关注,有好感,直到现在的被其吸引。
  此时看着胡子峰的背影,西胁和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然间,她从后面紧紧将胡子峰抱住。
  胡子峰吓得一哆嗦,身子僵硬住了,过了片刻,他沉声说道:“高山组长当我是兄弟,我希望西胁小姐也能这样,望你自重!”说道话,他猛的转回身,将西胁和美推开,接着,将手中的手帕向地上一扔,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
  西胁和美站在房间里,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间方向,久久一动不动。
  出了房间,胡子峰像是没事人似的,表现得和平时一样,旁人没看出来什么,但眼尖的谢文东察觉出他的异样,心中一动,缓缓步走到胡子峰身旁,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第234章
  胡子峰白面羞红,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话虽然这样说,不过他窘迫的样子明显就是说明有问题,谢文广东省多聪明,心中明白了大概,摇头笑了笑,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们这边打得天昏地暗,而另一边,以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帮众却势如破竹,趁着南洪门人员撤回的机会,由堂口反杀聘为,长驱直入,不仅将己方先前失去的地盘重新夺回,而且还顺利抢回许多南洪门的场子和据点,其势头直逼南洪门的堂口。
  对于这样的局势,孟旬早已经料到了,本来他打算用己方的地盘换谢文东的脑袋,结果现在谢文东跑了,地盘也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盘。
  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不恨北洪门,也不恨谢文东,只恨那群突然杀出、救走谢文东,坏了自己大事的神秘人,他责令中年干部,无论如何要把对方的份身查出来,还有,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中年干部领令而去,结果好一番打探下来,毫无所获。
  经此一战,南洪门由全面主动立刻转变成了全面被动,处处挨打,四处碰壁,时时受到北洪门的骚扰,人员折损无数,更要命的是,由于落差实在太大,上下帮众的士气已低落到了极点,这时候,即便是那么聪明的孟旬也没有了应对之策,无奈下,只好做出暂时撤离湖口,退守到效外的决定,连在湖口的堂口都不要了,一旦没有了士气,下面的兄弟们失去了斗志,这仗也没法再打下去,若是强行应战,只会让己方的损失更大。
  谢文东兵行险着,虽然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但总算以最小的代价换来了己方在湖口的大获全胜。当然,这场胜利与山口组的支援是脱不开干系的。谢文东感谢归感谢,但对山口组的戒心也更加强烈。
  私下里,他找到胡子峰,和他商议山口组的事。
  谢文东首先开口说道:“子峰,你现在是山口组的副总本部长,职位已经不低,而且也有自己的一干心腹若头,不过,这还不够,你觉得高山清司有没有把你提升为总本部长的可能?”
  胡子峰认真思考了片刻,说道:“当初,入江祯就是以总本部长的身份叛变的,高山清司对这个职位很敏感,所以一直都是空缺,如果要提升我,除非他已对我足够信任,这至少得许多几年的时间。”
  “在山口组,总本部长是组长之外最具有实权的人,如果你能做到这个位置,对我们很有利,但是要等上几年的光景,那实在太长了。”谢文东幽幽说道。
  胡子峰苦笑一声,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组内是由高山清司说了算的,而我又非他的嫡系,想取得他的信任,很困难。”
  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笑道:“我看西胁对你倒是很有意思。”
  胡子峰老脸一红,挠挠头发,尴尬笑道:“东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文东正色说道:“能在高山清司面前说得上话的,而且说话最管用的,就是西胁和美,好好利用她,她在高山清司面前的一句话,完全可以省掉你几年的时间。”
  胡子峰倒吸口凉气,紧张地说道:“可是……她是高山清司的女人……”
  谢文东摆手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只是让你去和她处好关系,又没有让你和她发生那种关系,而且,就算发生了,只要不让人知道就好,这点,西胁会比你更小心的。”说完话,见胡子峰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他又半开玩笑道:“何况,西胁还是很漂亮的嘛!”
  对于这点,胡子峰倒是很承认,他认真地点点头,垂首喃喃说道:“是很漂亮,也很吸引人……”
  西胁和美和胡子峰等山口组人员并未在中国多做逗留,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呆下去,而是谢文东并没有表现出挽留的意思。虽然他的嘴上一直都在对山口组的帮助千恩万谢,但暗地里却安排收下兄弟,早早帮他们订好返回日本的机票,这实际上就等于下了逐客令。
  西胁和美可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对于谢文东的‘热情’欢送,她只好接受了。
  临分手时,希望的笑容满面地对西胁和美说到:“这次,实在太感谢各位千里迢迢赶来中国帮我的忙,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会到日本登山拜谢高山兄的!”
  “呵呵!”西胁和美笑道:“不知道,那要等到什么年月呢?!”
  谢文东信心十足地说到:“会很快的。”
  “希望如此吧!”西胁和美无奈说道。
  送走山口组众人之后,谢文东也总算可以静下心来,细细考虑坡地之策。南洪门的人虽然撤离湖口,但并不代表没有危险了,对方目前还滞留在湖口郊外,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还有可能碎石杀回来。
  表面上看,北洪门这次大获全胜,而实际上,孟旬病没有输,如果不是山口组突然杀出,救走谢文东,最终的结果怎样,那还不一定呢!对孟旬这个对手,谢文东是真的感到头痛了,如何才能打败此人?又如何能把他收为己用呢?
  谢文东直想得头发任发疼,也没想出个太好的办法。
  张一自然能看出谢文东的心事,不过对孟旬早已无计可施,不然也就不会在湖口与之对阵这么久了。他安慰谢文东道:“东哥,对付孟旬,急不得,还是慢慢来的好!”
  谢文东苦笑说道:“孟旬对我们是个极大的威胁,托得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说着话,他揉着下巴,即象对张一说又象是自言自语,道:“无论是谁,都会有弱点,孟旬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弱点究竟是什么呢?”
  张一无语,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突然间,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上海时,曾与张居风有过一次详谈,哪次也说起过孟旬,当时张居风曾说过,孟旬是个孝子,为人极重孝道。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看向张一,问道:“孟旬是广州人吗?”
  “是的!”张一点头,随后疑问道:“东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文东幽幽而笑,说到:“我要请孟旬到南京!”
  “啊?”张一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谢文东,几乎怀疑东哥是不是太劳累已经神志不清了,孟旬不傻不呆,怎么可能会去己方最重要的大据点南京呢?除非他疯掉了!
  谢文东的动作一向很快,想到便去做,他将湖口这边的事简单交代一番,教给张一负责,让他以守为主,不要草率出击,随后,他动身赶往南京,路上,又给刘波和灵敏二人打去电话,让他俩也一同到南京过来一趟,有要事商议、当谢文东赶回南京的时候,刘波和灵敏皆已经到了,在北洪门的堂口内,谢文东见到他二人,另外还有坐镇于此的东心雷。
  东心雷、刘波、灵敏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东哥究竟要有什么要紧的事。
  见面之后,憋了一肚子话的灵敏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东哥在湖口的作战我已经听说了,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话到一半,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从眼神中能看出灵敏的埋怨之意。
  谢文东不仅仅一个人,而且还是整个北洪门的支柱,湖口只是区区的一个小城镇,如果为了湖口把命搭上,对于北洪门来说,其打击是致命的。
  听灵敏这么说,东心雷也刘波的精神一振,齐齐点头。湖口那边的战况,他两人也早已知道,虽然己方胜了,可赢得太险,或许说是赢在运气上,若当时没有山口组的人突然杀到,谢文东能不能活着冲出南洪门的包围圈还真不一定呢!
  谢文东眨眨眼睛,环视三人,见这三位都有对自己不满的意思,心中苦笑,找他们来南京,是要商议事情的,现在倒好,要改成批判大大会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做的也确实有些过火。
  他点点头,老脸一红,毫不推卸责任,主动承担错误,叹口气,说道:“诶,是我当时太冲动了,也太小看了孟旬所以才有了湖口被困之险,让各位兄弟担心,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当时是不应该和南洪门执气的,稳扎稳打也不见得处于劣势,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我会记住这个教训。”
  见一向固执的老大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东心雷三人反而不好再多说什么。
  怕谢文东尴尬,东心雷急忙打个哈哈,将话头插开,笑问道:“东哥,孟旬真的就那么厉害吗?”
  谢文东撇撇嘴,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过……也难搞定。”
  众人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一个个低下头,将笑声强咽了回去。
  谢文东说道:“这次我找老刘和小敏,也正是为了此事。”
  “东哥是要我们暗中干掉孟旬?”刘波正色问道。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我想让你俩去趟广州!”

第235章
  “去广州?”刘波和灵敏皆为之一怔,疑问道:“东哥有什么事要安排?”
  “两件事。”谢文东说道:“第一,你们查出孟旬家人的住所,然后想办法把他们带走,不管去哪,只要离开广州就行,第二,找机会挟持住向问天的女朋友。”
  听完谢文东的话,刘、灵二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
  东哥这次安排的任务,可算得上够艰难的,挟持孟旬家人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但想挟持向天问的女朋友,可太难了,尤其还是在广州,这就象在T市想挟持金蓉一样困难。刘波和灵敏默默点了点头,面色表情都很凝重。
  谢文东一笑,说道:“广州是南洪门的大本营,人员虽多,但防卫未必周密,尤其是现在南洪门占优的情况下,总部的守卫可能会更加松懈一些,你们潜伏到广州,如果觉得人手不足,可让老森给予支援。”
  “是!东哥!”刘波和灵敏齐声答应。
  东心雷在旁低声问道:“东哥,我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谢文东一笑,仰面轻叹口气,说道:“挟持孟旬的家人,我是要逼他南京,挟持向问天的女朋友,我是要逼他回广州。”
  东心雷、刘波和灵敏三人相互看看,仍未彻底弄明白谢文东的意图。
  事出紧急,时间紧迫,刘波和灵敏没有敢耽搁,听完谢文东的交代之后,立刻带上暗组和北洪门情报部门的精锐人员,乔装改扮,化装成各种身份,秘密向广州潜伏。而谢文东也没有在南京多做逗留,刘波和灵敏前脚刚走,他也动身去了上海。
  这段时间里,自从萧方等人的进攻被北洪门和文东会重挫了一次之后,上海一直很平静,南北洪门未在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对上次被谢文东生擒活捉一事,张居风始终耿耿于怀,无法释然,数日来,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闷,晚上经常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为此,陆寇和萧方等人都劝过他数次,可是效果皆不明显,张居风反而认为那是他们在对自己幸灾乐祸。今天晚上,他依然如故,又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解闷。一个人喝酒,总是更容易醉的,几杯威士忌下肚之后,张居风已有写飘飘染,这时候,酒吧里响起节奏欢快的音乐,张居风心烦的皱皱眉头,将酒杯一推,对酒保说到:“兄弟,结帐!”“先生,你是酒钱已经有人付过。”酒保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笑呵呵地说道。“哦?”张居风一楞,酒吧里的人他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熟人,谁会帮自己付帐呢?“是谁帮我结的帐?”酒保向酒吧里端一指,说道:“就是里面二十二桌的那位客人!”“哦!”张居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伸长脖子向酒保所指的方向看去,由于酒吧内灯光昏暗,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人背对着自己,慢悠悠地喝着东西。张居风抹了抹嘴角的酒迹,然后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走到近前,定睛一看,本是四人坐的小方桌旁此时坐有一人,看到身材十分消瘦,桌子上有一瓶威士忌,还有两只杯子。张居风站在那人身后,伸出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问到:“朋友?我们认识吗?”应该算得上认识!随着话音,对方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身,慢慢转过头来,接着把脸一杨,笑眯眯地看着张居风。
  不看此人还好,一看到此人的模样,张居风激灵灵打个冷战,原本七分的醉意至少吓没了六分,他忍不住倒退一步,又惊又骇地说道:“谢……”
  “张兄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过来坐吧!”说话间,青年含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然后又将空杯子向前退了退。
  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张居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谢文东,既然他在这里,那么……想着,他急忙向左右观瞧,只见五行正坐在不远处的地方,皆是一只手探出怀中,十道阴森的目光正冷冷注视着他。
  张居风身手十分了得,但他不是铁人,而且深知五行兄弟枪法的厉害,如果此时他们突然发难,自己必死无疑。想着,他的冷汗流了出来,愣了片刻,缓步走到谢文东的对面,小心翼翼地坐下,没笑硬挤笑,说道:“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谢先生……”
  谢文东帮他倒酒,笑呵呵地说道:“不是巧合,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听完这话,张居风的冷汗流得更多。他干笑一声,疑问道:“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和颜悦色地柔声说道:“我待你怎样?”
  “什么?”张居风一时间没弄明白谢文东话中的意思。
  “我们的立场虽然是敌对,但我却视张兄为朋友。你虽然两次被我活捉,我可有过亏待你吗?”谢文东端起杯子,含笑问道。
  张居风身子一震,正色说道:“谢先生从未亏待过我。”这倒是实话,它虽然做了北洪门两次俘虏,但是北洪门对他一直礼遇有加,不打也不骂,反而照顾得很周到。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这次,我来找张兄,是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用多问,张居风也能猜出来,谢文东找自己帮忙,十有八九是和南洪门有关系。他沉吟一声,说道:“谢先生虽然对我不错,但我毕竟是南洪门的人,如果谢先生要我做出对不起南洪门的事,那我恐怕……无能为力!”
  谢文东浅浅地喝口酒,笑道:“难道,张兄的心里,南洪门真的就那么值得眷恋吗?”
  张居风脸色一变,看着谢文东,没有说话。
  “张兄虽然两次遇俘,但不是你的能力不行,而是指挥你的人有问题第一次是萧方,第二次是陆寇,我看他俩没把你当兄弟,而是拿你当枪使,牺牲你一个,来成全他们的功绩。”谢文东幽幽说道。
  他的这番话,正说到张居风的心坎里,这也是他这阵子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所在。
  他暗暗叹口气,拿起面前的酒杯,一扬头,将杯中酒喝个干干净净,脸色也阴沉难看。
  见状,谢文东暗笑,看起来自己是说中了张居风的痛处,他继续说道:“张兄身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却屡次受挫,声望大受影响,时间一久,不仅那些后起之秀不会再把张兄放在眼里,社团里的其他帮众恐怕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尊敬张兄你了。”
  张居风吸口气,或许是由于心里作用,自从他第二次被擒之后,确实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而且似乎总会在自己的背后说三道四。这会,不用谢文东给他倒酒,张居风心烦意乱地抓起酒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咚一声,又喝个一滴不剩。
  谢文东看在眼中,又道:“这样的社团,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保它又有何用?如果张兄愿意的话,可以到北洪门来,我可以保证,在这里,你的身份还会象在南洪门那样的高贵,而且每个人都会当你是兄弟。不知张兄意下如何?”说完话,他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直勾勾地看着张居风。
  张居风没有注意到,现在,他只想喝酒,拿着酒瓶不松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脸色由白慢慢变红,又由红转成白色。
  足足等了五分钟,见一整瓶的威士忌已被张居风喝得差不多了,谢文东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只纸兜,打开之后,他不紧不慢地从里面抽出一本合同书,向张居风面前一递。
  后者楞住,先看眼谢文东,然后再悄悄面前的合同书,感觉两眼有些发花,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定下心神仔细一看,原来是本订房协议书。看罢之后,张居风满面茫然,不解地看着谢文东,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道:“我知道张兄并不缺钱,我也不想用钱来收买张兄。这是新天地的一处房产,本来我想买下来自己住的,不过如果张兄愿意,我可以转赠给你!”
  啊?张居风大吃一惊,虽然他对上海并不是很熟悉,可是知道新天地的房价在上海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能被谢文东看上眼的房产,面积不会小,其价值怎样也在数百万左右。好大的手笔啊!为了拉拢自己,谢文东可真敢花本钱!
  虽然明明知道谢文东是在收买自己,不过张居风心里还是很感动,也很舒服,堂堂的北洪门老大谢文东都如此看重自己,说明自己并不是废物,还是有实力的。他精神为之一振,慢悠悠地问道:“谢先生要把这处房产送给我?”
  “是的!上海是个好地方,也是个大都市,以后把家人接到这边来住,我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选择,张兄认为呢?”谢文东含笑说道。
  “说吧!谢先生,你要我做什么?”张居风再不由于,把心一横,直接了当地问道。

第236章
  谢文东收买人心的本事很厉害,也很独到,他两次生擒拿张居风,虽然有降伏之意,但是却只字未提,他知道,在被俘的情况下,以张居风高傲的性情,宁愿一死也不会投降,现在张居风好端端的回到南洪门,谢文东反而突然欠降,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他的出手也足够大方,让人心动。以张居风几乎未做出太多的心理斗争便妥协了,这不仅使谢文东多了一员得力干将,也让他在南洪门安插了一支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奇兵。
  刘波,灵敏悄悄潜伏到广州,正如事先预计的那样,挟持孟旬的家人很简单,但想挟持向问天的女朋友,却太难了。
  向问天的女朋友叫于秀珍,她本人到是没什么,只是弱女子一个,不过他身边的保镖可不少,无论在家还是出行,前呼后拥,身边的南洪门高手极多,如果强行动手,不仅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己方的伤亡还会很大,刘波和灵敏对此颇感头痛,在广州足足潜伏了三天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不过,经过这三天的盯梢,二人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查清楚一件事,于秀珍有个闺中密友,名叫李月萍,她二人私交极好,盯梢的三天里,李月萍来过于秀珍的家里两次,刘波和灵敏私下一商议,决定先对李月萍下手。
  挟持于秀珍很难,但挟持李月萍就太简单了,他二人带上所有的手下人员,悄悄潜伏到李月萍所住的别墅中,将她连同她的家人一起制住,然后胁迫李月萍给于秀珍打电话,邀请她到自己家中来做客。
  性命悠关之际,而且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李月萍几乎被吓傻了,没有办法,只好乖乖按照刘波和灵敏的意思做。
  接完好友的电话,于秀珍不疑有它,当即坐车前往李月萍的别墅。
  由于南洪门的人都了解她俩的关系,双方之间又常有往来,于秀珍身旁的保镖虽多,可是警惕性都不足,而且跟随她进入别墅的只有两人,其他保镖全部留在外面守护。
  于秀珍和两名保镖刚踏进别墅的房门,早已埋伏在其中的暗组和北洪门人员一拥而上,干脆利落地将那两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保镖制服,随后又用枪将于秀珍逼住。想不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顺利,刘波、灵敏心中喜悦,二人令于秀珍给外面的保镖打电话,说明别墅里的情况,然后让南洪门的人来解救她。
  消息一传出去,南洪门立刻炸开了锅,老大的女朋友被人抓住,这还了得?一时间,南洪门上下齐动,还没过十分钟的时间,便有数百号人员将李月萍的别墅围了个严实合缝,放眼望去,车队夹着人,人群夹着车,里三层外三层,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别墅里飞出去。
  换成旁人,肯定会被南洪门的庞大气势和风驰电掣的速度所吓倒,但刘波和灵敏却一点不担心,二人在别墅内,又吃又喝,谈笑风声,他俩都明白,只要于秀珍还在自己的手上,南洪门就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南洪门顾忌于秀珍的安危,不敢采取强攻,人员虽众,却围在别墅外面干着急,没人敢跨进雷池一步。南洪门前后派出三波谈判人员,来和刘波、灵敏谈条件,希望他们能放人,结果三波人都被他俩干脆利落地打发出来。
  最后南洪门被逼得没办法,而且觉得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一旦于秀珍有个三长两短,向问天怪罪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南洪门头目无奈之下,只好将此消息传给向问天,明确说明,绑架于秀珍的就是北洪门的灵敏和文东会的刘波。
  听完手下人的传报之后,向问天大吃一惊,当场变色,急忙问道:“对方想要什么条件?”
  “他们没说!我们派出和他们谈判的人,都被他们赶出来了,向大哥,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向问天是个感情专一的人,一直以来,他只有秀珍这一个女朋友,早已把她视为自己至亲的亲人,现在她落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手上,而且,自己现在又在和他们交战,一个不好,小珍就得伤在他们的手里。
  越想,向问天越担心,连他这么冷静的人此时都流出了冷汗。正所谓关心则乱。向问天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他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好半晌,他沉声说道:“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赶回广州,和你们汇合!”
  “是、是、是!”南洪门的干部听完,连连点头答应,心里也长出一口气。向大哥赶回来亲自处理此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那时于秀珍再出现任何的闪失,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听说向文天要广州,陆寇、萧方等人皆是大吃一惊,不明白总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以他二人为首的几名天王纷纷赶到向问天的房间,见他正在焦急地收拾东西,陆寇首先开口问道:“向大哥,听说……你要回广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来,向问天也要去找他们,闻言,他头也不地说道:“小珍被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人绑架了,为了不让小珍受到伤害,我必须得赶回去,亲自处理这件事!”
  啊?众人听完,皆为之变色。怎么会这样?己方的兄弟明明已经重点保护于秀珍了,怎么她还能落到文东会和北洪门的手上。陆寇眉头大皱,说道:“向大哥,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方在这个时候绑架于小姐,十有八九就是想引向大哥回广州!”
  “是啊!”众人也觉得陆寇的话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这个道理,经验阅历丰富、头脑机警灵活的向问天哪能看不出来?不过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便明知道这可能又是谢文东的鬼主意,他也只能立刻回到广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珍伤在人家手里而自己坐视不理吧?!
  向问天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只能这么做,不是吗?”说着话,他抬起头,看看陆寇,有瞧了瞧萧方。
  陆寇无言,萧方则垂下头。旁人或许不知道向问天和于秀珍之间感情,他与他私交深厚的萧方是再了解不过了,而且他也很喜欢于秀珍这个女人,视她为妹妹,现在她被敌人绑架,萧方也是心急如焚。
  见众人无言以对,向问天继续说道:“我走之后,这边的事情就有老陆和小方代我挂你,如有要事,你俩商议解决和处理!”
  见他俩都为答言,向问天挑起眉毛,反问道:“没听明白吗?”
  “是,向大哥!”陆逗和萧方齐齐答应一声。
  说完话,陆寇仍然觉得此事不妥,他低声说道:“向大哥,我看,可不可以先问问小旬的意见!”
  “你们去问吧!我先走了!”说着话,向问天将收拾好的简易行李包一拉,分开众人,快步走出房间。
  “向大哥……”众人大惊,纷纷追了出去。
  此时,另一头的孟旬也好不到哪去,他比向问天还要紧张,而且是紧张十倍甚至百倍,因为,谢文东刚刚给他打过电话,称他的饿父母现在在南京,谢文东语气之中肯地邀请他到南京去做客,并且要求必须是一个人。有不让将此事向任何人泄露,不然,他的父母的性命,谢文东不敢保障。
  刚开始,孟旬以为谢文东是在开玩笑,吓唬自己,的感通过电话之后,他立刻给广州的家里打去电话,结果接电话的饿是个陌生的男人,语气阴冷地说道:“孟旬,你的父母现在不在家,在去南京的路上,如果你想见到他们,就去南京吧!”说完话,啪的一声,那人把电话挂断。
  孟旬再拨打电话,已无人接听。
  这时候孟旬总算感觉到问题真的严重了,他头脑过人,聪明绝顶,之所以要加入南洪门。一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二也是为了保障家人的安全,可是哪里想到,自己的家人竟然在已方社团的总部被人绑架,而且绑架二老的人还是差点死在自己手里的谢文东,这实在太要命了。
  孟旬是个聪明冷静的人,这时候也变得糊涂冲动了。他立刻给谢文东拨去电话,说话时连音调都变了,急声问道:“谢文东,你想怎样?”
  “我只要你来南京!”
  “如果我去了呢?”
  “我马上放你的家人。”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谢文东,你在南京等我!”
  通过电话,孟旬在湖口郊外片刻也未耽搁,甚至连他走后的事务由谁来负责都未顾得上交代,亲自开车,直奔南京。
  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就算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绝不能让家人在谢文东的手里受到伤害。
  谢文东派出刘波和灵敏两员心腹手下潜伏到广州,只此一招。可谓是正中要害,搅得南洪门上下一片大乱,这也成为南北洪门优劣关系逆转的关键。

第237章
  向问天执意要回广州营救他的女朋友于秀珍,南洪门众多干部谁都拦不住,陆寇见状,急忙掏出手机,给孟旬打去电话,想询问孟旬的意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陆寇几声说道:“小旬,有间重要的是要和你商量……”
  为等他说完,只听电话那端传来孟旬不耐烦的声音:“可是社团的事?”
  “是的!”
  “那就等一等再说吧,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再打给你!”说完话,孟旬把电话挂断。现在他只关心自己的父母安慰,至于其他,他已经顾不上去管,也懒得再去管,如果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使父母受到伤害,甚至是丧命,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说向问天的心已经乱了,那么孟旬的心几乎是要碎掉了。张居风有句话说得很对,孟旬是极重孝道的人。
  听着毫无声息的电话,陆寇半响没反应过来,他了解孟旬的为人,什么叫‘如果还有机会的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愣愣发呆,时钟留意他举动的张居风在后面走上前来,疑问道:“小寇,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陆寇看了一眼张居风,感觉他今天精神了许多,满脸荣光,一扫数日来的阴霾。没心情考虑其中的原因,陆寇叹口气,说道:“没什么,我刚才给小旬打去电话,发觉他有点怪怪的,而且莫名其妙的挂了我的电话,张兄,湖口那边不是已经停战了吗,最近又发生了什么战事了吗?”
  张居风一愣,沉吟片刻,肯定的摇摇头,说道:“没有!湖口那边绝对没有发生什么战事!”
  “这就奇怪了!”路口嘟囔一声,摇了摇头,随后快步向走在前面的向问天追去。
  张居风急忙跟上前,正色说道:“也许,只小旬刚刚吃过败仗,心情不佳吧!”
  陆寇哦了一声,点点头,随即释怀,道:“有可能!”说完,他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斤斤计较,年轻人还需要多多磨练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居风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心中却恨得牙痒痒,陆寇这番狗屁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讽刺自己,受了谢文东的挑拨,张居风现在已经神经过敏到了几点,其实无论陆寇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好听。
  向问天最终还是走了,坐上飞机,急匆匆的干会广州。
  已经返回南京的谢文东听闻这个消息,哈哈大笑,说道:“不出我所料,向问天还是离开上海!”
  他身边的东心雷苦笑道:“东哥,向问天虽然走了,不过南洪门在前方的实力还在,并没有被削弱,我们也很难逃到便宜,反倒是老刘和小敏在广州的处境却危险了!”
  “哎?”谢文东摆摆手,笑道:“放心吧!老刘和小敏的经验都很丰富,有向问天的女朋友在手,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俩会处理妥当的。”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向问天回了广州,负责前方事物的肯定是陆寇和萧方,陆寇为人玩世不恭,虽有能力,却不爱管事,实际负责事务的人一定是萧方,萧方这人虽然聪明,但却谨慎多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东心雷疑惑地问道。
  “逼反孟旬的机会!”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啊?”东心雷倒吸了口气,两眼瞪地提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向问天一走,就能把孟旬逼反?而且东哥把孟旬逼到南京,难道是不想杀他吗?在琢磨谢文东心事方面,东心雷远远比不上张一。
  晚间,十点,孟旬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南京。
  路上无人阻拦,汽车一直开到北洪门在南京的堂口大门前,孟旬刚把车熄火,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连车也未锁,直向堂口内冲去,刚到大门处,立刻有两名保安模样的青年把他拦住,喝问道:“哎?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往里近了?”
  “我找谢文东!我叫孟旬!”
  “……”
  听说孟旬已经到达堂口的大门外,里面的谢文东哈哈大笑,暗暗点头,张居风没有骗我,孟旬果然来了!想罢,他没着急去见孟旬,先是给张一打去电话,令他现在马上带弟兄去进攻南洪门所在湖口郊外势力。
  张一听后精神大振,多余的话没有问,领令之后,立刻带上已方的主力人员,象龟缩在郊外的南洪门帮众展开全力猛攻。
  湖口,郊外,南洪门据点。
  听眼线传报,北洪门大举进攻,来势汹汹,南洪门的干部们都慌了手脚,纷纷去见孟旬,询问他有何应对之策。
  可是到了孟旬的房间一看,里面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众人又纷纷出来,去其他地方寻找,结果找了一大圈,依然毫无所获,正在众人大感奇怪、不知这位孟天王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时候,负责守卫的一名小弟跑进来汇报,说孟旬早在中午的时候就独自开车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众人听后,无不大吃一惊孟旬中午离开?现在已经是晚间十点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们齐声问道:“孟哥去哪了?”
  “不清楚!孟哥没有说!”“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时候,众人的眼睛都长长了,孟旬什么时候出去不好,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出去,这可怎么办?有头脑机灵的干部马上掏出手机,给孟旬打去电话,结果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
  这一下,南洪门的干部没有辙了。
  “孟哥去哪了?能回来吗?”“不知道啊!”“只凭我们,能不能抵御得住北洪门?”“兄弟,我看玄!”“那。咱们怎么办?”“别愣着了,快给上海那边打电话,问上面的意思吧!唉!”南洪门干部们慌手慌脚地给上海分部打去电话,接到电话的头目一听湖口现在的状况,吓得哆嗦,没敢耽搁,马上跑到萧方的办公室,将电话转给他,此时,陆寇,周挺,张居风,那伟,贾洪刚几人都聚在办公室里,与萧方商议掌门大哥不在期间己方的策略。
  听说湖口打来告急电话,众人同时一惊,暗暗奇怪,有孟旬在湖口,虽然刚刚吃过败仗,也不至于这么快又告急了,萧方同样不解,他接过电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你是。”“我是萧方!”“哎呀,萧大哥,可不好了,现在北洪门大举来攻,而孟哥又突然下落不明,只靠我们这些人恐怕敌不住北洪门,萧大哥,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什么?”萧方本来是坐在椅子上,一听这话,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孟旬下落不明?”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了一条,满面茫然地相互看看,纷纷皱起眉头。
  “是。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方急声问道打电话的干部将孟旬在中午急匆匆离开的一五一十讲述一遍,随后说道:“现在已经是十点了,而且孟哥的电话又关几,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向分部打电话求助!”哎呀!孟旬这是在干什么,太不知道轻重了,现在己方喝北洪门正处在交战最紧张时刻,你有再大的事情也不应该现在急着去处理嘛!而且还关机,不带手下,简直目无家规法纪!他深深吸了后气,掏出手机,打给孟旬,果然如下面兄弟所说,孟旬的手机已关机,根本打不通,他头痛地敲敲额头,说道:“你们先监守,不要出去迎战,我这边会尽快想好应对之策答复你!”“是!多谢萧大哥!”南洪门的干部千恩万谢。
  萧方说的很好,可是怎么想应对之策啊?他对湖口那边的情况毫无了解,甚至不知道己方有多少人,对方有多少人,己方目前郊外的落脚点有哪些地利,有哪些不利,他双眉拧成个疙瘩,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急得来回跺步,走了两趟,他停住身形,双手一摊,气道:“孟旬这个家伙撂挑子突然玩起罢工了,仍下湖口这处烂摊子,现在北洪门前来进攻,我们应该怎么办?”他这是气话,也有责备孟旬不顾大局的意思。
  众人纷纷挠头,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心中暗道:“连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张居风这时候突然说道:“对了……说着,他又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说了一半,没有下音了,周挺性急,忙问道:“老张,你‘对了’什么,继续说啊!”“这个……”张居风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今天小旬有些不太正常。”萧方眨眨眼睛,疑问道:“有什么不正常?”

第238章
  张居风说道:“具体我也不好说,不过,今天小寇给他打去电话,话只说到一半,他就匆忙把电话挂断了,我感觉有些反常!”
  “哦?”萧方一愣,转目看向陆寇,后者默默点头,表示确有其事。萧方的眉头皱着更紧,喃喃说道:“这个孟旬,究竟在搞什么鬼?!”
  偷眼瞧瞧其他众人,张居风满面顾虑地说道:“他……不会是……”话刚出口,他又不继续往下说了。
  周挺急道:“我说老张,你今天怎么回事,总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又没外人!”
  张居风清清喉咙,说道:“我担心,孟旬是不是已经私通了谢文东啊!”
  啊?听完这话,众人纷纷吸气,脸上皆露出惊骇之色。
  见状,张居风忙又说道:“当然,我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大家可以当我刚才没说!”
  萧方暗暗握紧拳头,表情时阴时晴,变幻不定。
  在孟旬没出现之前,萧方是南洪门里无可争议的首席智囊,但是自从有了孟旬,他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现在,向问天在很多时候对孟旬的意见明显比他的意见更加看重,要说不妒忌,心里不发酸,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萧方并不是个以公徇私的人,而且孟旬对社团的重要性他是明白的,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草率定他与谢文东私通的罪名,这不仅不负责任,而且对社团来说将是个极大的损失。
  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应该不可能,一直以来,孟旬都对社团忠心耿耿,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谢文东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所以说,他和谢文东私通……不太现实!”
  张居风叹口气,说道:“最令我起疑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哦?怎么说?”
  “小方。你想想,以孟旬的头脑,在把谢文东团团困住的情况下,竟然会让他安然无恙的逃脱,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呢?”张居风正色问道。
  “哦……”萧方垂下头来,沉思不语。
  陆寇接道:“当时不是突然杀出一支神秘人,把谢文东救走了吗?”
  张居风早知道有人会提起这件事,想也没想,直接反问道:“这批神秘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眼线毫无察觉?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查不出来对方准确的身份?其中疑点重重啊!”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把陆寇也说的没词了,是啊,这其中确实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又难以理解的细节,只是大家都是八大天王,相互之间极为信任,就算有不解的地方,也没人好意思问出口,在孟旬的伤口处火上浇油,现在张居风把问题提出来,众人纷纷点头,觉得他说的不是没道理。
  萧方疑问道:“张兄,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居风说道:“我怀疑……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怀疑,那些神秘人可能是孟旬自己搞出来的,在谢文东被困的期间,孟旬有可能和谢文东达成某种默契,趁后者突围之机,暗做手脚,故意将其放走!现在,孟旬不见踪影,他为什么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赶到北洪门来攻的时候失踪呢?这其中值得深思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哗!”张居风一番话,引来众人一片哗然。
  俗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张居风这混乱猜测的几句话,在众人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萧方暗暗咧嘴,如果真不幸被张居风言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见众人都面色凝重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好了,大家就不要再乱猜了。当务之急,是把孟旬找到问个清楚,还有,让湖口那边的兄弟先脱离险境!”
  张居风说道:“我们对湖口的情况毫不了解,根本无法指挥,我看,还是令兄弟们先撤一撤,避开北洪门的锋芒再说吧!”
  众人点头,对他的意见表示赞同。
  萧方琢磨了一会,苦笑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说着话,他拿起手机,给湖口郊外的南洪门干部打去电话,令他立刻组织下面的兄弟撤退。
  北洪门已经出动,这时候再撤退,哪还来得及?
  南京,北洪门堂口。
  对孟旬,谢文东可是十分看重,听说他已到门外,他亲自出来迎接。
  正在孟旬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时候,堂口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数十号人,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
  “孟兄大架光临,我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哈哈!”说笑间,谢文东走上前来。
  看到谢文东,孟旬的双目顿时冒出火光,两眼仿佛要喷火来似的,大步流星便走上前去。
  见他满面杀气,目露凶光,周围的北洪门人员急忙迎上前,将谢文东护住。谢文东笑眯眯挥挥手,示意众人无事,并让他们让开。
  孟旬来到谢文东近前,咬牙问道:“谢文东,我的父母呢?”
  谢文东满面轻松地向四周瞧瞧,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谈!”
  孟旬哪有心情和谢文东绕弯子,凝声说道:“我只要见我的父母!”
  “这个……现在恐怕做不到!”谢文东轻声说道。
  “怎么?你……你把他二老怎么了?”孟旬脸色大变,人也几乎快要疯了。
  谢文东从容说道:“你放心,我并没有伤害他们,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就进来说话!”说完,谢文东不再管他,转身向堂口内走去。孟旬被逼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上到二楼。进入谢文东的办公室,后者笑容满面的坐下,随后让人端上茶水,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看着站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的孟旬,笑道:“孟兄一路辛苦,用不用先吃点东西?”
  “谢。文。东!”孟旬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从牙缝中挤出谢文东的名字。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看起来,孟兄是不饿了!”
  就在孟旬要抓狂的时候,谢文东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笑呵呵地说道:“把电话给伯父伯母,孟兄弟要和他二老通话!”
  “是!”
  谢文东将话筒向前一递,含笑看着盟旬。
  孟旬想也未想,一把将话筒抢过来,急忙叫道:“爸?妈?”
  “是小旬啊!”话筒中,传来孟旬父亲的声音。
  对这个声音,孟旬再熟悉不过了,他心中长叹一声,听起来,父亲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应该是没受到伤害。他激动的颤声问道:“爸,你和妈都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T市这边不错,挺好玩的,你安排的朋友也很照顾我和你妈,现在正在酒店,环境很好,对了,你让你的朋友不用花那么多钱,住一般点的旅店就行了,何必这么破费……”
  孟旬一怔,听起来,自己父母不仅未受到伤害,反而还很高兴。他心中充满疑惑,疑声问道:“T市?”
  “是啊!不是你让你的朋友接我们来T市旅游的吗?你怎么忘了?”
  “哦……”孟旬满面狐疑地看向谢文东,后者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即又点了点头。孟旬多聪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谢文东派出的手下肯定是打着自己的旗号,把父母接到T市去了,手段虽然狡猾,但总算没吓到爸妈,不幸中的万幸!想着,他苦笑一声,说道:“那您和妈就在T市那边好好逛逛吧,我还有事,等会再打电话给您!”
  “好、好、好!”
  挂断电话,孟旬长出一口气,可提到嗓子眼的心并没有放下去,虽然父母现在没有受到伤害,但毕竟是在谢文东的手里,始终还是不安全的。他看着谢文东,冷声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谢文东不再打哑谜,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你放弃南洪门,投入我的北洪门的旗下!”孟旬愣住,停顿了三秒钟,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你别白日做梦了,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的父母的安危吗?”“谢文东,我现在在这了,有种的你就冲我来,江湖事,江湖了,波及家人,你算什么本事?”谢文东耸耸肩,摇头说道:“谋略并没有正邪之分,讲究的就是如何能达到目的,不是吗?”见孟旬还要说话,谢文东继续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你继续忠于你的社团,但却要和你的家人一起去死,其二,你和你的家人不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比以前生活得更好,但你要叛离你效忠的社团,你,自己选择吧!”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家人,这个选择,实在令人左右为难。

第239章
  谢文东默默地看着正在做思想斗争的孟旬,一句话也没有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他现在做出的决定,可以让他成为这里的一员,也可以让他成为在场每一个人的死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孟旬终于开口说道:“谢文东,如果你杀了我的家人,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但是要我背信弃义,对不起,我做不到!”
  众人闻言,无不大点其头,暗暗挑起大拇指,好一个孟旬,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弱书生,想不到竟然如此有骨气和胆魄,只可惜,他不是自己人。佩服归佩服,但是立场不同,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哗啦一阵脆响声传出,在场的北洪门众人剑出匣,刀出鞘,只等谢文东一声令下,将孟旬斩杀于此。
  谢文东直勾勾地看者孟旬半晌,想杀他,但从心里来讲又舍不得。他眨眨眼睛,突然呵呵笑了,向周围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把武器都收起来。随后打了个响指,象两旁的手下扬扬头。一名北洪门的小弟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到孟旬身后。
  谢文东含笑说道:“请坐!”
  孟旬也不客气,看都未看四周如同凶神恶煞般的北洪门帮众,旁若无人的坐下,毫无畏惧地直视谢文东,说道:“想杀我,现在就动手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动我的家人,我就算做鬼也和你没完……”
  谢文东大笑,摇头道:“鬼神之说,无稽之谈,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身边的冤魂都能组建一支军队的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找你来南京,不是为了杀你,只想和你聊聊。”
  孟旬愕然,不知道谢文东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他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在你看来南北之争,谁能笑到最后?”
  “你!”
  “哦?”
  “因为你比向大哥更狡猾,更阴险毒辣,更不择手段,所以,你能笑到最后。”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虽然孟旬没有说他一句好话,但是他却笑得很开心,一直以来,谢文东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何况孟旬也为夸大其词。他对孟旬的眼光倒是很佩服。他点点头,面带笑意,问道:“既然明知道南洪门最终会输,你为何还要死心塌地的站在它那一边?”
  孟旬正色说道:“向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向大哥给我的,我欠他的,就一定要还!”
  谢文东说道:“哪怕是最后你和南洪门一起灰飞烟灭?”
  孟旬干脆地答道:“没错!”
  谢文东笑道:“好!非常好!”他含笑抽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听闻这话,别说孟旬大吃一惊,就连北洪门的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听错话了。人们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文东,满面的茫然之色。这次好不容易把孟旬逼到了南京,正是除掉这个心腹大患的最好时机,东哥怎么要把他放了呢?
  “东哥……”东心累大急,跨步上前,还没等开口,谢文东挥手将他下面的话打断。
  孟旬皱着眉头,疑问道:“你……真肯放我走?”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马上离开!”谢文东幽幽说道。
  看着他,孟旬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倒退两步,猛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由于没有谢文东的命令,周围众人虽然急得直跺脚,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已经走到房门口,见真的没人阻拦自己,孟旬突然又停住脚步,走了回来,到了办公桌前,冷声问道:“你为什么放我走?如果你故意做作,想打动我,那你是打错了主意!”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舍不得杀你,仅此而已。另外,我现在若是杀了你,以后,我就会少了一个得力的好兄弟!”
  孟旬像是停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快笑出来,好一会,他方收住笑声,摇头说道:“谢文东,你别做梦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转投到你的麾下!”
  “我们走着瞧好了!”
  “哼!”孟旬冷哼一声,他实在搞不清楚,谢文东为什么每时每刻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他被自己围困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你肯放我走,那么,也请你放了我的父母!”
  “这一点,我做不到!”谢文东摇头,拒绝得同样的干脆。
  “如此来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孟旬咬牙说道。
  “你又误会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你好!”见孟旬刚要发怒,谢文东又道:“我现在若是放了你的家人,就等于害了他们。”
  孟旬暗惊,疑声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说道:“因为他们会死在南洪门的手里。”
  “放屁!”孟旬气得脑袋嗡嗡直响,怒声说道:“我的兄弟们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家人?简直一派胡言!”
  “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你的那些兄弟们要杀你!”
  “哈哈!”孟旬气极,脸色涨红,大喝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别问为什么,你敢不敢和我赌?”
  “有何不敢?!”
  “好!如果他们不想杀你,就算你赢,到时,我一定把你的父母安安全全的送回广州。如果他们想杀你……”
  不等谢文东说完。孟旬急道:“如果我的兄弟们想杀我,就算你赢,到时候我退出南洪门,心甘情愿的投靠于你!”
  谢文东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露,表情依然平淡,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说这话,他伸出手掌。孟旬想也没想,对着他的手连拍三下,与谢文东击掌为誓。
  在孟旬想来,南洪门的人要杀自己,简直比笑话更加可笑。先不说自己为社团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立下过不少的功劳,单单自己是八大天王之一的身份,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来杀自己?除非那人是想造反。
  正因为这样,孟旬根本未把与谢文东击掌盟誓放在心上,他冷笑着说道:“希望谢先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恩!我希望孟兄也会如此!”“哼!告辞了!”说完话,孟旬哧笑出声,转身向外走去,这回他再未停留,直接走出北洪门的堂口,坐到这的车上,先是加满油,然后直奔湖口。
  这时候,湖口的郊外已经打得天翻地覆。
  因为接到萧方的直接命令,南洪门帮众开始全部撤退,前文已经提到,以孟旬为首的南洪门人员虽然在湖口战败,撤到郊外,但那是孟旬主动下令撤退的,人员方面损失并不大,现在,聚集在郊外的南洪门帮众极多,全部撤退哪是那么简单的,就算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没有一,两个小时也撤不完,何况现在事出仓促,整个南洪门据点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人仰马嘶,叫喊声,吆喝声以及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连成一片。
  还没等他们离开据点,以张一为首的北洪门主力就到了。
  本来张一还打算抵达之后调整一下再发动进攻,结果,远远的便看到南洪门的据点里已乱得不成样子,有人向外搬东西,有人往汽车里硬挤,还有人手舞足蹈地象是在指挥什么,见状,与张一同车的霍文强等北洪门干部们都笑了,纷纷疑声说道:“南洪门这是在干什么?不过了吗?”“哈哈!”张一也乐了,点头说道:“东哥让我们这时来进攻果然没错,确实是最佳时机啊!管他南洪门在干什么,现在不进攻还等待何时?!”说着话,他传令下去,全力猛攻!
  一声令下,北洪门的帮众纷纷下车,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南洪门据点冲去。
  有两辆汽车根本没有停,向南洪门据点的大门直接撞过去,随着咔嚓一声巨响,两扇铁栅栏门应声而倒,紧接着,车里北洪门人员提刀跳出来,见人就砍,遇人便劈,这痛乱杀,直把南洪门杀得一塌糊涂。
  以南洪门这么多人,若是强守,就算没有孟旬坐镇,北洪门想从外面突破进来也不容易,但是现在,连南洪门的干部门都无心恋战,只想着及早的撤离此地,下面的人员的斗志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可真应了兵败如山倒,挡都挡不住,由于正门都是北洪门的人,南洪门帮众见冲不出去,赶快纷纷掉头向后跑,从后门往外撤,已坐上汽车的帮众还好点,可苦了那些没坐上车的,一个个仓皇如丧家之犬,只恨爸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第240章
  北洪门这边已经很久没有打过如此爽快的顺风仗了,此时见南洪门人数虽多,但却不堪一击,北洪门上下帮众一个个斗声昂扬,憋足力气,都不想浪费这个棒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这一场在郊外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大混战,直把南洪门打得一泻千里,苦不堪言。到最后,真正逃出去的人员只有四成,其他的帮众基本都被困在据点里,成了北洪门的俘虏。张一带领霍文强等人并未停歇,兜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南洪门帮众的屁股便追了出去。
  这一追,直追出十多里地,张一一众又占到许多便宜,连砸南洪门数辆汽车,这方收住已方阵营,高高兴兴的得胜而归。
  再看南洪门这边,岂是一个惨字能表达?
  帮众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盔歪甲斜,许多人逃跑得匆忙,连身上的家伙都跑去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面如土色,表情麻木,眼神绝望,杂乱无章的席地而坐,场中的只有呼哧呼哧的粗气声,却无一人说话,包括那些南洪门的干部们。
  北洪门撤了,南洪门终于得到喘息之机,此时已是深夜,无法再去寻找落脚点,侥幸逃出来的这些残兵败将只好窝在汽车里休息。南洪门的干部再清点人数,差点哭出来,原来浩浩荡荡的数千帮众,现在仅仅剩下五百来人。这一仗,竟然把已方大半的兄弟都打没了。南洪站的干部们聚在一起,私下商议对策,众人的意见一致,这仗没法再往下打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撤退,或撤到上海,向掌门大哥去请罪,或撤到二十公里外的九江,投靠那边的柴学宁一众。
  有干部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又给孟旬打去电话,这次,那边总算是没有关机,传回嘟嘟的等待音,南洪门干部们面露惊喜之色,急声说道:“通了!孟哥的电话通了!”
  “啊?”其他人精神皆是一振,纷纷围上前来,侧耳倾听。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晨终于传出孟旬的声音:“兄弟,什么事?”
  “孟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孟旬这时恐怕会被气笑了,他疑问道:“到底什么事,快说!”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我们刚刚遭到北洪门的偷袭,结果……败了,败得很惨,现在已被彻底打出湖口,下面的兄弟,也只剩下五百人了……”话未说完,南洪门的干部已哭得泣不成声。
  “什么?”闻言,孟旬心中勯动,暗吃一惊,想不到自己仅离开几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北洪门也太会抓机会了吧?而且这又有些不太可能,虽然自己不在,以已方那么众多的兄弟,就算不能战胜北洪门,但抵御住他们的进攻还是没有问题的啊,怎么会败得如此之惨?他语气不善地问道:“这仗你们是怎么打的?”
  “孟哥,我们本来想找你商量对策,可是你不在,电话又关机,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向上海那边打电话询问,萧大哥给我们的答复是撤退,避开北洪门的锋芒,结果我们还没有退出据点,北洪门的人就到了,兄弟们几乎没做出抵抗,就被……北洪门打散了……”
  “哎呀!”孟旬听完,急得直跺脚,长叹一声道:“糊涂啊!简直糊涂透顶!”
  萧方现在在上海,远在已方千里之外,你向他询问,能问出什么良策?再者说,萧方令你撤退你就真撤退吗?他不清楚这边的形势,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在场败仗吃的,不仅是惨,而且是窝囊至极!
  在电话里,孟旬不好深说什么,他简短问道:“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带着兄弟们已经退出湖口,暂时落脚在南部十五里开外的公路上,孟哥,你赶快回来吧,我们……已经坚持不住了……”
  “我知道,在天亮之前,我会赶回来!”说完话,孟旬把电话挂断,加足马力,猛着劲的向湖口方向急行。
  书说简短,路上无话,天色还未亮,孟旬便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南洪门落脚的地方,下了车,走到近前一瞧,心凉半截,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位兄弟一点没夸张,已方的模样确实够惨的,由上到下,看不到半点的生气,一个个无精打采,满面死灰,象是要面临世界末日一般。
  见孟旬回来,南洪门的干部以及下面的帮众们一起围上前来,纷纷说道:“孟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到底去哪了?”
  “我……”孟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去处理了一件很重要也很棘手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啊?”
  “去见谢文东!”
  “啊?孟哥,你……你为什么去见谢文东啊?”
  “这也是被逼无奈……”说着,孟旬把自己父母被谢文东绑架,后者以此要挟自己去南京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无不惊出一身的冷汗,急声说道:“孟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孟旬倒是也想说,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若是说了,下面的兄弟肯定不会让自己去冒险,而自己父母的安危又经不起耽搁,所以干脆招呼也没打,直接开车去往南京,可是哪里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竟然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
  “唉!”孟旬长叹一声,摇头未语。
  负责情报的中年干部说道:“孟哥,就算你一定要去见谢文东,也不用关机啊,我们……想找你都找不到……”
  孟旬苦笑,当时他已经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思再去管社团的事,接完陆寇的电话之后,心烦意乱、抱着一死之心的他干脆把手机关掉,直致出了北洪门的堂口,他才重新开机,他苦笑说道:“这件事,责任确实在我,若是掌门大哥责罚下来,一切由我去承担!”
  众干部闻言,纷纷急道:“孟哥,我们不是想推卸责任……”
  孟旬摆摆手,理解地点点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中年干部正色问道。
  孟旬环视众人,心中苦涩,现在要人没人,要斗志没斗志,想和士气正盛的北洪门去打,甚至打赢,那已基本没有可能。他幽幽说道:“这场仗,我们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只能选择撤退!”
  这一点,倒是和众人的商议不谋而合。有人问道:“孟哥,我们退到上海吗?”
  孟旬摇头,已方这一波残兵败将,此时已不堪一击,去上海路途遥远,路上再发生变故,可就大事不妙了。想着,他说道:“去九江吧!和柴兄汇合,只有借助他下面的兄弟,我们才有可能重新杀回湖口,扭转败局!”
  众人听后,精神同是一振,在内心里又燃烧起希望的火苗,他们对孟旬是有信心的,觉得只要有孟旬在,那么一切皆有可能,甚至过不了多久,已方还能重返湖口,将北洪门打得大败,以报今天之仇。
  随着孟旬的回归,他们又有了信心和希望,不过,他们的希望却永没有实现的那一天。
  孟旬一夜未睡,现在已和兄弟们汇合,正想趁机休息一下,等到天色大亮后再向九江进发,正在这个时候,北洪门的追兵突然到了。
  效外一战,南洪门已被杀破了胆,现在看到北洪门的人,从内心深处向外冒寒气,孟旬也看出众人毫无斗志,根本未下令抵抗,马上传出命令,全体撤退。
  现在撤退倒是方便了,南洪门的人都龟缩在车里,完全不用准备什么,踩上油门就走。
  本来以为北洪门追上一会便会撤退,哪知,这回北洪门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在后面穷追不舍,开在前面的几辆汽车车窗打开,数名汉子从里面探出身,大声吆喝着:“站住!前面南洪门的朋友,快站住!我们老大有话要说!”
  开车的南洪门司机鼻子差点气歪了,站住?这时候谁站住谁TMD才是傻子呢!听了后面的北洪门帮众的吆喝声,南洪门的车队反而开得更快了。
  坐在车里的孟旬也隐约听到后面的叫喊,他回头查看。由于他所坐的汽车在车队前方,回头观望半晌,什么都没看清楚,他疑惑地问身旁的兄弟道:“后面怎么回事?谁在叫喊?”
  听到他的询问,有名南洪门干部急忙掏出手机,给车队后方的兄弟打去电话,问道:“兄弟,出了什么事?谁在喊话?”
  “是北洪门的人!说是让我们站住,他们的老大有话说。这肯定是骗人的,鬼才相信他们的话!”
  “哦!”那名干部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然后将下面兄弟的原话转达给孟旬。
  孟旬听完,暗皱眉头,不知为什么,他猛然想起自己和谢文东的约定,以及谢文东信誓旦旦地说,南洪门的人要杀自己……
  琢磨了一会,他甩甩头,觉得自己的神经太过敏了,他把眼睛一闭,说道:“让他们喊吧,我们走我们的!”
  “是!孟哥!”
  湖口和九江相临,仅有二十公里。

第241章
  己方在湖口以惨败告终,身在伤害的陆寇,萧方等人已听到消息,众人一各个深锁眉头,沉默无语,房间内的气愤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南洪门干部面带急色,快步走进房间,直接来到萧方近前,声音不大地说道:“萧大哥,我们得到准确消息,孟……孟哥正在赶回湖口的路上。”“哦!”萧方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十分不痛快,孟旬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己方刚刚大败,他到是赶回来了,现在来还有何用?见南洪门干部汇报完情况仍站在自己身边没走,他挑起眉毛,疑问道:“还有其他事吗?”“这个……”南洪门干部犹豫片刻,低声说道:“孟哥虽然在湖口的路上,不过,他却是由南京出发的。”“什么?”他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孟旬由南京出发的?他去南京干什么?那里可是北洪门的要地啊!萧方同样不理解,暗暗吸口气,凝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哦……孟哥失踪的这段时间,是……去了北洪门在南京的堂口!”南洪门干部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此言一出,诸人无不变色。现在正是己方和北洪门敌对时期,孟旬跑到北洪门的堂口干什么?这简直就是投敌嘛!众人心中这么想,却谁都没敢说出口。萧方楞楞发呆,沉默了好一会,方疑问道:“确定吗?”“是的!是下面的眼线亲眼所见!”“什么时候发现的?”璀心狂舞。
  南洪门干部说道:“当孟哥赶到北洪门堂口时,下面的眼线兄弟就发现了,而且当时是谢文东亲自出来迎接的,只是事关重大,兄弟们还不敢确定,后来找来我们在南京的眼线负责人,亲自潜伏在背洪门堂口的门外盯梢,当孟哥离开堂口时,负责人百分之百的确认,那确实是孟哥,现在已亲自跟踪了。”
  “哦!原来是这样!”
  萧方心中怅然,痛苦地闭上眼睛,混黑道的,没有什么是比兄弟背叛更令人失望和痛苦的事。半晌之后,他放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萧大哥!”南洪门干部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退出房间。
  等他离开之后,萧方抬起头,环视众人,问道:“各位,你们怎么看?”
  “这还用问吗?孟旬投靠北洪门,私通谢文东,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旁人未说话,张居风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他苦笑着说道:“真是不幸,竟然还真被我先前的猜测言中了……”
  萧方点点头,铁证如山,尤不得他不相信。他苦笑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应对!”
  陆寇吸了口气,面色凝重,摇头正色说道:“现在就下结论,我觉得为时尚早,而且,以小旬平时的为人来看,也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背叛社团,背叛兄弟的人!何况,他如果真投靠了谢文东,那么还回湖口干什么?”
  众人闻言,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认为陆寇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他去南京见谢文东又如何解释?”张居风疑问道。
  “这一点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其中肯定有我们所不了解的原因。”陆寇说道。
  张居风沉吟片刻,猛地吸了口气,惊声问道:“湖口距离九江有多远?”
  萧方说道:“应该只有二十公里左右。”
  张居风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冷战,说道:“如果孟旬真投靠了谢文东,那么,他回湖口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配合北洪门,围杀身在九江的柴兄一众!”
  “呀?!”众人刚刚落下的心,随着张居风的话又提到了嗓子眼,若真像张居风所说,那事态可就严重了,弄不好,会直接导致己方在各地的全面溃败。
  陆寇连连摆手,说道:“我们现静观其变吧,不要再胡乱猜测了。”
  张居风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这一晚,陆寇、萧方等人都未睡觉,齐聚在房间里,关注着湖口那边的一举一动。消息由南洪门的眼线一条条的传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边的残众会和这一晚,陆寇、萧方等人都未睡觉,齐聚在房间里,关注着湖口那边的一举一动。消息由南洪门的眼线一条条的传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边的残众汇合,正在重整旗鼓,很快,又有消息传来,称北洪门出动数百之众,前来追杀。
  众人一听,皆笑了,看起来北洪门真是被胜利冲晕了头脑,竟然派几百人来追杀,已方虽然刚刚败落,但余众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孟旬回来亲自指挥,破敌根本不称问题。正在众人兴致勃勃等待交战结果的时候,前方消息又传了回来,孟旬未做出任何的抵抗,直接向九江方向撤退。
  陆寇连连摆手,说道:“我们现静观其变吧,不要在胡乱猜测了。”
  张居风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这一晚,陆寇、萧方等人都未睡觉,齐聚在房间里,关注着湖口那边的一举一动。消息由南洪门的眼线一条条的传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边的残众汇合,正在重整旗鼓,很快,又有消息传来,称北洪门出动数百之众,前来追杀。
  众人一听,皆笑了,看起来北洪门真是被胜利冲晕了头脑,竟然派几百人来追杀,已方虽然刚刚败落,但余众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孟旬回来亲自指挥,破敌根本不成问题。正在众人兴致勃勃等待交战结果的时候,前方消息又传了回来,孟旬未做出任何的抵抗,直接向九江方向撤退。
  顿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居风身上,心中暗暗说道:这回不会是又被他言重了吧?!
  张居风打个冷战,急对萧方说道:“小方,赶快查查九江那边北洪门的动静!”
  经他一说,萧方反映过来,对啊,如果孟旬真和北洪门串通,假意向九江败退,那么九江那边的北洪门一定会配合他的行动。他急忙下令,让负责情报的头头立刻联系九江那边的眼线,看北洪门现在在干什么。
  时间不长,消息传回,称北洪门的人力都在向其堂口集结,似乎正准备有所行动。
  张居风听完,环视众人,重重地叹口气,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就来年一向为孟旬说话的陆寇也没词了,脸色阴沉着,低头不语。
  张居风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孟旬的家人……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广州……”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萧方忙给广州那边打去电话,令兄弟们去孟旬家去看看,当然,他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怀疑孟旬已叛变,要软禁他的家人,而是说现在广州不太平,对孟旬的家人要加以保护。结果南洪门的人去了之后,孟旬家里早已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南洪门帮众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时间向萧方禀告情况。萧方闻言,脑袋嗡了一声,腾地站起身,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孟哥家里没有人!”
  “哎呀!”萧方又惊又气,啪的一声,将手机拍在身旁的茶几上。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问道:“怎么了?”
  “孟旬的家人现已不在广州!”萧方这回是彻底相信孟旬有问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事实就是象张兄说的那样,孟旬已背叛社团,背叛向大哥和我们这群兄弟,TMD投靠了北洪门!”
  “哗!”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炸蛋,顿时间,房间内像是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争论不断。
  孟旬不仅是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而且头脑极为精明,他若是叛变社团,以他对社团情况的了解,再加上他的头脑,对南洪门来说打击是致命的,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慌了手脚。
  现在该如何是好?众人基本上都相信孟旬确实背叛了社团。
  本来嘛,目前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一点。与北洪门交战这时,孟旬突然招呼也不打,悄悄跑到南京去见谢文东,而北洪门趁机对湖口发动进攻,直接导致己方大败。现在他已回来,见到北洪门的小股追兵,连打都不打,却引着追兵向九江方向败退,而同一时间,北洪门在九江的势力又在蠢蠢欲动,明显是要和孟旬配合,前后夹击,共同围剿柴学宁一众,更要命的一点是,孟旬的家人已不在广州,这分明是孟旬早有预谋,生怕事情败露后会牵连到家人,所以先一步把家人接走了。
  萧方气得在房间里直打转转,走几步,停下来,冲着众人挥舞着拳头,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都能感觉得到,萧方已被气昏了头。
  周挺突然站起身形,说道:“小方,我去趟九江!我倒要看看,孟旬究竟要干什么!”说完话,大跨步向外走去。
  萧方急忙追上前去,一把将周挺的胳膊抓住,跺脚说道:“小挺,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等你到九江得什么时候,那时黄瓜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这个……”萧方头痛地搓着脑门,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居风在旁说道:“我倒有个主意!”
  “哦?”众人精神一振,齐声说道:“张兄,快说来听听!”
  张居风微微一笑,说道:“孟旬不是被北洪门追杀,向九江方撤退吗?”
  “是啊!”
  “我们现在给老柴打去电话,让他亲自去接孟旬!”
  “那怎么行?孟旬预谋不轨,躲还躲不及,哪能让柴兄亲自去接他?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吗?”萧方正色道。
  “这时就得先下手为强了!”张居风说道:“只要老柴一见到孟旬,什么话都不用说,立刻下令把他干掉,然后击退北洪门的追兵,再转回头来对付九江的北洪门势力,想必以老柴的谨慎和心机,能应付好此事的!”

第242章
  以萧方为首的南洪门顶级干部们对孟旬产生怀疑,其归根结底来说,还是对孟旬没有足够的信任,这主要也是孟旬加入南洪门时间尚短的原因造成的。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换成陆寇、萧方、周挺甚至张居风的身上,人们恐怕得出的结论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见张居风提议要柴学宁斩杀孟旬,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陆寇急声说道:“不妥!现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若是如此草率的把人杀了,万一酿成大错怎么办?”
  萧方皱眉问道:“陆兄,那依你之见呢?”
  “我看,还是先把人擒下,调查清楚再说吧!”陆寇说道。
  “还有那个必要吗?”萧方冷笑一声,气极说道:“现已证据确凿,孟旬就是投靠了谢文东,直接把他处死,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此人可恶之极,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背叛的不仅仅是社团,同时也辜负了我们大家对他的信任!”
  陆寇叹口气,正色说道:“还是,再调查调查吧!”
  陆寇虽然不像萧方那么喜欢管事,但毕竟是吧大天王之首,身份摆在那里,此时他坚持己见,萧方也不好再强求,默默地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
  且说孟旬一众,虽然全速向九江前进,但是后面的追兵却越来越近了。毕竟南洪门这边车少人多,就是提到全速,与北洪门的速度比起来还是慢了许多,见状,孟旬暗暗哭叹,看起来,想把后面的追兵甩掉不可能了,与其被追上,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停下来,迎击对方。想罢,他下令车队停止前进,全部人员做好战斗准备。很快,双方车队在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相继停下,两方皆都拉开架势,准备拼死一战。
  这时,北洪门的阵营分开,从人群中走出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出了人群,又向前走出两步,方停住身形,含笑说道:“南洪门的朋友,请孟兄出来说话!”
  孟旬就在己方的人群中,他翘着向前一看,只见北洪门的阵营里走出来的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张一。孟旬微微一笑,刚要走出去,周围的南洪门干部纷纷阻拦道:“孟哥,小心有诈!”
  孟旬摆摆手,笑道:“放心!张一和我一样,都不是以身手见长的!”说着话,他分开前方众人,缓步而出。
  张一和孟旬在场地中央碰面,前者笑容满面,点下头,笑道:“孟兄,我们久违了!”
  “哼!”孟旬冷笑一声,说道:“手下败将!你找我要干什么?想和我单挑?”
  “哈哈!”张一被他的话逗得大笑,摇头说道:“以你我二人的身手,若是打起来,恐怕会被两边的兄弟们笑掉大牙啊!”说着话,他突然向前凑了凑,贴近孟旬,笑道:“现在战败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孟旬啊!”
  “如果不是谢文东用诡计骗我离开,你怎么可能胜我?”孟旬说道:“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张一点点头,问道:“你现在要去哪?九江?”
  “没错!”
  “投奔柴学宁?”
  “没错!”
  “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怎么?”“因为柴学宁要至你于死地!”
  “笑话”孟旬气乐了,反问道:“柴兄问什么要杀我?”
  “这你得去问他,而不应该来问我!”张一含笑说道。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是的!”
  “那好,现在你说完了吧?我们可以动手了!”
  “等一下”张一摇头说到:“我追你,并不是要和你打架的,仅仅是劝你不要去找柴学宁。”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那我陪你。”
  “什么?”孟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道:“你陪我?”
  “这是东哥的意思。”张一说道:“别忘了,你和东哥之间有过约定,如果你死了,那当初的约定也就变的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孟旬哼笑出声,道:“替我多谢谢先生的好意,你可以帮我告诉他,准备安排人手,把我父母送回广州吧!”说完话,孟旬在不多言,转身回到己方的阵营,正要上车,他转头,高声问道:“你现在真的不和我打?”
  “是的”张一点头,说道:“东哥既然有令,我就一定陪你去九江。”
  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孟旬深深看了张一一眼,不再问话,向手下众人一挥手,喝道:“上车,走!”孟旬考虑得很清楚,只要张一真跟随自己到九江,自己便可以借助柴学宁的手下,让他有来无回。
  这时,南洪门众人都有些傻眼,他们本来已做好与北洪门决一死战的准备,哪里想到,孟哥对北洪门的头头张一叽里咕噜的一阵嘀咕,竟然把北洪门说得不打了,心中无不长处一口气,同时暗暗佩服,孟旬果然了不起,简直就是神人。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双方皆回到车上,南洪门在前,北洪门在后,竟然相安无事的一起向九江而去。北洪门这边是谢文东不让打,而南洪门那边是不敢打,双方各有顾虑,才弄出这样的奇怪的现象。
  暗中跟踪孟旬的南洪门眼线不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将消息传达回上海。
  此时,萧方正准备按照陆寇的意思,给柴学宁打去电话,让他带领兄弟去‘接应’孟旬,但见面之后,什么话都不用讲,直接把他拿下即可。他的电话还没打出去,眼线的电话先大进来了,说孟旬和北洪门的总堂主张一经过一番交谈,竟然兵合一处,一起向九江进发。
  听完这话,萧方身子一哆嗦,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咬牙怒吼道:“孟、旬……”
  挂断电话之后,萧方气得两眼喷火,把陆寇的交代抛到脑后,立刻给柴学宁打去电话,接通之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柴兄,孟旬现在正向你那边溃败!”
  “是的!我已经听说了!”柴学宁现在依然在九江的郊外,安安稳稳地镇守着己方的据点,由于九江距离户口不远,消息传递的也快,所以他对湖口那边的情况也很了解。他笑道:“我正打算去接应小旬,想不到萧老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是!你应该去接应孟旬。”萧方冷声说道:“多带些兄弟,把家伙准备充足,和孟旬见面之后,先把他稳住,然后,出其不意,将他至于死地,至于下面的那些兄弟以及北洪门的人,一个不要放过,统统干掉!”“好!”柴学宁惯性地答应一声,随即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萧方的命令不对劲,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忙追问道:“萧老弟,你刚才说什么?”“干掉孟旬!”“啊?”柴学宁脸色大变,略带结巴地惊讶道:“干掉小旬?为……为什么?就算他在湖口失利,也罪不至死啊……”萧方气道:“你知道什么?!”顿了一下,他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然后沉声说道:“孟旬卖主求荣,现已背叛社团,背叛大哥,投靠了北洪门,你若是不能杀掉他,他便会杀掉你,所以说,柴兄,你和孟旬见面之后,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干掉他即可!”“啊!我……我知道了。”柴学宁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轻轻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脑袋里嗡嗡直响,乱做一团,孟旬叛变?这可能吗?可是若没有确实的证据,萧方肯定不会让自己去杀他,唉,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种兄弟相残的地步?!
  柴学宁心中长嘘断叹,不过既然萧方已经下令,他只能去执行,毕竟现在向问天不在,萧方是代理老大,而且从心里来讲,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一是他和孟旬的关系不深,二也是孟旬最近的表现太扎眼,相比较,也显得他太无能,除掉孟旬,对他来说,可以减少一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接完萧方的电话之后,柴学宁默默静坐两分钟,将心绪稳了稳,随即下令,带上手下的主力帮众,前去接应孟旬一众。
  南洪门的据点里有三千之众,此时倾巢而出,大小车辆铺天盖地,其势头锐不可挡。
  接近九江地界,离老远,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灯光明亮,仿如白昼一般。孟旬拢目观瞧,笑了,只见周围车辆,都是身穿白衣的已方兄弟,看来是柴学宁已听说自己向九江撤退的消息,特来接应,想到这,他暗暗松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张一也看到前方的情况,心中一颤,倒吸口冷气,他经验丰富,只是打眼一看,便将南洪门的人数判断出个大概。以那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的车辆看来,对方至少在两千人以上,自己和孟旬手下加起来也不足一千,如果真香东哥所说,柴学宁会突然发难,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第243章
  看到己方的接应,孟旬心中喜悦,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放了下来,到了南洪门的车队近前,刚要下车,手机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张一打来的。“孟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你和你的兄弟们都得完蛋!”听着张一紧张急迫的口气,孟旬气乐了,这个张一,到是执着得很啊!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敢跟自己到九江,一路上并未动手,此人倒也不坏。
  想着,他正色说道:“张一,我倒是该劝你,你现在应该立刻调头回湖口,不然,就算我不想动你,柴兄也不会放过你!”说完话,他不再多言,把手机挂断,下了车,笑呵呵地向南洪门阵营内走去。
  此时柴学宁一众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己方的车队与北洪门的车队首尾相连而来,他心中一颤,暗道萧方所说果然没错,孟旬确实预谋不轨!心里这么想,可是脸上没有任何表露,见孟旬走向自己这边,他含笑迎上前去,在孟旬面前站定,笑道:“孟老弟,你这是被北洪门打来的,还是被他们送回来的?”
  孟旬没想太多,耸肩说道:“这群北洪门的人不知是死活,硬跟在我的后面,我也没办法。”“哦!”柴学宁大点其头,心中却在暗骂,孟旬,你简直当我是傻子,如果你不和北洪门串通一气,他们会跟你一起来九江?除非脑子进水了!他强压怒火,没笑硬硬挤出笑,双手背于身后,身子向前倾,低声问道:“孟老弟,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些‘不知死活’的北洪门帮众呢?”璀心狂舞“这里是九江,当然是由柴兄做主了!”孟旬客气地说道:“既然他们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我看咱们也就别客气了,将他们留在这吧!”“恩!有道理!”柴学宁连连点头,笑容满面地说道:“我看,你就和北洪门的兔崽子们一起留在这吧!”说话间,他背于深厚的手猛的伸了出来,在其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无预兆,对着孟旬的小腹,恶狠狠的便刺去一刀。
  孟旬和柴学宁贴得很近,根本没有看到他出手突袭,不过,跟随在后面的南洪门人员可都看到了,众人无不惊呼出声,脱口叫道:“啊?孟哥,小心!”
  他们这时候再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孟旬头脑虽然精明无比,但身手太差,反映速度也慢,听到手下兄弟惊叫声,他虽然意识到不好,可具体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清楚。只听扑哧一声,柴学宁这一记黑刀刺得结结实实,孟旬只觉得小腹一阵巨痛,接着,身体里的力气好象被急速抽空一般,两腿发软,已战立不住。
  “啊!”他惊叫一声,踉跄而退,后面的南洪门帮众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尖叫道:“孟哥,孟哥……”
  孟旬张大嘴巴,线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只见一把匕首插在上面,整个刀身都已经没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鲜血将衣服染红好一大片,看罢,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柴学宁,结结巴巴地说道:“柴兄,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柴学宁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狰狞和暴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背叛社团,背叛兄弟,串通北洪门,现在有想致我于死地,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孟旬,今天就是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的死期!”说着话,他将手一挥,指点前方,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杀,将着些叛徒以及北洪门的兔崽子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军令如山。下面人可不管那么多,也不管前面的人是不是自家兄弟,上面有令,他只管执行。柴学宁这些手下人一拥而上,抡开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对本就已经疲惫不堪、折腾一夜的孟旬手下人员下了死手。
  这不是斗争,而是一面倒的屠杀,孟旬的手下本就不多,本以为看到自己人前来接应处境终于安全了,哪知道对方竟然会对自己突下杀手,一时间,这群南洪门帮众都被打蒙了,有许多人连刀都没拿出来,还在愣愣发呆的时候就被砍倒在地。
  数名南洪门干部拼死拖着孟旬,仓皇向后面撤,同时惊骇地叫道:“孟哥,你怎么样?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人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哎呀……?”
  孟旬此时已心灰意冷,眼神中透出绝望,自己位社团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想不到,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实在是讽刺得很。他任由手下人拖着,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一是他已没有了力气,再者也是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南洪门的干部们拖着孟旬向后跑,哪里比得上追兵的速度,时间不长,数十名柴学宇的手下追上前来,见孟旬还没有断气,十数人齐齐呐喊一声,抡刀上前。
  一名大汉见跑不了了,他对左右众人急道:“你们带着孟哥快走,我上去顶一顶!”说这话,他疾步上前,伸开双臂,将那十数人拦阻,大声叫道:“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赶尽杀绝,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孟旬是叛徒,你们也是!”
  “叛徒?我可以指天发誓,孟哥和我们都是忠于社团的,绝对没有背叛社团!”
  “哼!谁听你的狡辩!”
  一名青年举刀上前,猛然就是一刀。
  咔嚓!这一刀砍得结实,正中大汉的手臂,整只胳膊应声而断。大汉疼的怪叫一声,手捂伤口,弯下腰去,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向下淌,即便是这样,他仍颤声说道:“误会!一定有误会!我们真的没有背叛……”没人听他的嘟囔,十几名南洪门的人员相互看看,有人大叫一声,冲上前去,将大汉打翻在地,接着,举刀便砍,其余十几人不落其后,齐跑上去,乱刀齐挥,直把大汉砍得血肉模糊,鲜血四射。
  只眨眼工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汉已变得不成人形,像是一滩血肉躺在地上,十几人纷纷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抬起头,看着走出不远的孟旬等人,发出像野兽般的怪叫声,提着血淋淋的片刀,又冲了上去。
  已经有一位兄弟惨死于对方的刀下,剩下的南洪门干部再不敢上前去辩解,看着浑身是血,好像恶魔一般,视自己为仇敌的自家兄弟们,有两名南洪门干部再忍受不住,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十几名青年不管这些,上前之后,又是一阵乱刀,解决掉两名南洪门干部之后,齐刷刷看向重伤的孟旬,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阴笑。
  “孟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剩下的两名南洪门干部绝望地摇晃着孟旬,大声叫喊到。
  孟旬此时已经呆了,眼神涣散,毫无光泽,小腹上的伤口虽疼,可是心却更疼。看着周围那些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个个地倒在自己人的刀口下,他万念俱灰,欲哭无泪,他喃喃说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就在那十几名南洪门人员走到孟旬近前,举刀要取他性命的时候,忽听孟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这声呐喊,如同炸雷一般,直把南洪门人员以及孟旬几人吓得一哆嗦。
  众人一齐抬头,只见孟旬后方涌出来数百号身穿黑衣的北洪门帮众,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手提一把大砍刀,一马当先,冲了上来。
  “是北洪门的兔崽子上来了!”
  南洪门帮众惊叫一声,举刀对着冲来的壮汉狠狠劈去。
  孟旬这边的人不敢和他们动手,但北洪门的人可不管这些,那壮汉将手中的砍刀抡圆了,猛地向外一挥,当啷啷,数把砍来的片刀被他一齐弹后,随后片刻也未停顿,反手又是一挥,顿时间,惨叫声传出,三名南洪门帮众胸口喷血,仰面摔倒。
  那壮汉左右开攻,对着南洪门帮众猛砍猛劈,十几名南洪门人员竟招架不住,眨眼工夫倒下一半,剩下的几人被吓破了胆,怪叫着转头便跑。
  看着他们的背影,壮汉冷笑一声,也不追击,低头看看孟旬,说道:“小子,东哥劝你你不听,一哥劝你你也不听,现在怎么样,吃亏了吧?!”
  若在平时,听了这样的风凉话,孟旬肯定会针锋相对地回顶几句,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思,看都未看壮汉一眼,把眼睛一闭,等死了。
  以前看到北洪门的人,南洪门的干部们都象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现在看到了却觉得很亲切,两名南洪门干部颤声说道:“朋友,孟哥要不行了,救救他吧!”
  这时,张一从北洪门的人群中快步走到出来,到了孟旬近前,低头看看他的脸色,再瞧瞧他小腹上的伤口,暗暗咧嘴,整把刀都刺进去了,南洪门的人下手也够毒的,看样子,人恐怕是要不行了。

第244章
  哎!张一暗叹口气,伸手想把孟旬抱起,可是用了用几次力,都没抱起来,他转头向伸向身旁的壮汉扬扬头。
  后者会意,上前没费什么劲,轻松抱起孟旬,随后大步向己方的汽车走去。见他们只想救走孟旬,那两名南洪门干部急了,双双上前阻拦,哀求道:“北洪门的兄弟们,我们还有这些兄弟们呢,求求你们,把他们也一起带走吧!”
  壮汉冷笑一声,一把将他二人推开,嘟囔道:“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们可没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张一看看战场,只见孟旬这些手下被柴学宁的人杀的溃不成军,哭爹喊娘,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其实一个惨字能形容。张一是个仁厚心软的人,看到这番场景,心中有些不忍,而且,他觉得这时候也正是己方表现宽宏大度的好时机。
  他点点头,将心一横,下令道:“救人!”
  随着北洪门数百好人的参战,一边倒的情况改善了很多,不过,即便是北洪门和孟旬的手下联手,也依然无法与柴学宁一众相抗衡,场面上还是十分被动,毕竟柴学宁这边的人实在太多了。
  好在张一这边不是想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他指挥北洪门的兄弟,带上孟旬的手下,边打边撤,在北洪门帮众的殊死抵抗下,总算将大部分还能动的孟旬手下人员救了出来,不过,这是靠北洪门牺牲掉数十号兄弟换回来的。
  带着孟旬的手下人员上了车之后,张一再不敢耽搁,立刻下令,全体向湖口方向撤退。
  没有亲眼看到孟旬的尸首,柴学宁哪肯善罢甘休,见北洪门带着孟旬以及一部分手下人跑了,更确定二者之间存在私通,他当即也坐上车,带领手下,追了上去。北洪门车队带上许多南洪门人员,速度一下子慢了许多,眼看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北洪门的干部们纷纷想向张一说道:“一哥,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的速度都被南洪门的人给拖累下来了,我看还是把南洪门的人都扔下车吧!”
  坐在面包车尾端的那两名南洪门干部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急声哀求道:“不能啊!他们要是下车,一个都活不成了,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妈的!不把他们扔下去,我们统统都得死!”北洪门的干部们也急了,指着两名南洪门干部的鼻子怒声大吼。
  张一心烦地邹邹眉头,摆手说道:“好了,不要吵了,既然我们已经把人救了,就救到底吧!”说完话,张一把头一低,看着晕晕沉沉、命在旦夕的孟旬,不再多言。
  他的这番话,让两名南洪门干部甚是感动,一个劲地抹眼泪,上面的头头们都说北洪门的人混蛋,但是看看现在,自家兄弟相残,对自己穷追不舍,非要赶尽杀绝,反倒是北洪门的人不顾生死,拼杀相救其实,张一也是有所依仗的,知道后面的追兵追不了多久,不然,就算打死他,他也得先保自己人,那还顾得去管上南洪门帮众。
  果然。后面的柴学宁一众正追得兴起,眼看要赶上北洪门的车队,这时候,柴学宁电话响了,他接起一听,原来是自己据点里兄弟打来的。他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柴哥,大事不好,北洪门的大队人马已出了堂口,正向我们的据点进发!”
  “什么?”柴学宁大吃一惊,随后又暗叫一声侥幸!还好自己第一时间‘刺杀’了孟旬,不然,孟旬和北洪门联手,将自己拖在这里,家里那边就保不住了。想罢,他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停止追击,后队变前队,返回据点,抵御北洪门的进攻。
  九江那边,率队进攻南洪门据点的不是旁人,正式被谢文东笑称为‘福将’的郭栋。
  郭栋确实很有福气,虽然没什么能力,又胆小又怕事,但每回都能化险为夷。九江吃紧的时候,有谢文东帮他,后来谢文东走了,援军又到了,加上柴学宁太谨慎,不敢贸然出击,他镇守的九江一直平安无事,也是所有斗争焦点最为稳固的一地。
  这次他领队前去进攻南洪门据点,虽然是谢文东安排的,可他还是派人打探再三,确认南洪门的主力确实不再,这才从堂口出来,小心翼翼地向南洪门据点进发。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回又能立下一件大功,可刚出九江,便听到眼线回报,柴学宁一众正带领南洪门的主力回撤。听完这话,他吓得一哆嗦,己方和南洪门虽然在人力上相差无几,可对方的头目是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柴学宁,自己能打得过人家吗?
  越想越害怕,他干脆下令,撤退!马上返回堂口,南洪门的据点不打了。
  他手下的北洪门干部们纷纷阻拦,说道:“郭哥,现在可是哥好机会啊,我们怎么能放弃呢?柴学宁一众刚刚打过一仗,人员疲惫,只要我们能先一步将南洪门的据点打下来,对方必定人心动荡,到时我们便可以一举大破柴学宁一众了!”
  郭栋听得连连点头,下面的干部们都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意见,要下令进攻,哪想到,他慢悠悠地说道:“我做人,向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还是问这点吧!先撤退再说!”
  闻言,北洪门的干部们都泄气了,一个个纷纷白了郭栋一眼,都不再说话。
  柴学宁带领主力回了据点,郭栋也带领回了据点,郭栋也带领北洪门的人退回了堂口,本来是要展开异常惊天动地的激战,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且说张一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湖口。虽然后面的追兵莫名其妙的撤退了,不过孟旬的伤势却越来越重,更要命的是,他自己已没有求生的欲望,生命顺着伤口流失的更快,气喘如丝,面如死灰,看上学,和个死人差不多。
  张一等人无法帮他处理伤口,由于匕首刺得太深,根本不敢拔出来,只能在旁眼睁睁的干看着。
  “孟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劝你,我们都已经劝过你了,但你不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自找的。”张一幽幽说道。
  孟旬听见他的话,慢慢睁开眼睛,脸色不自然的红润起来,他声音低微地说道:“这……都是谢文东算计好了的……”
  张一要把耳朵凑到他的唇边才能勉强挺清楚他的话,他点点头,说道:“是的!现在你应该明白东哥为什么不把你的家人送回广州了吧?”
  孟旬想笑,可是他现在连笑得力气都没有,嘴角的肌肉只是抽搐了一下,低声骂道:“混蛋!”如果不是谢文东谋算自己,自己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谢文东。
  张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在这一点上,你不能怨恨东哥,这是谋略,毕竟兵不厌诈,南洪门上当受骗,怪不得旁人。”顿了一下,张一又说道:“而且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一步,归根结蒂还是你们自己内部之间缺少足够的信任。”
  “呵……”孟旬嗤笑,但在心里却叹口气。
  过了一会,他虚弱地问道:“有……水嘛?”
  由于失血过多,孟旬的嘴唇已经干了,脸色苍白,虚汗直流,身体严重缺水。
  张一不敢给他喝太多,只是稍微喂了他一点。吃过一口水后,孟旬的精神足了一些,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张一。后者被他瞅的浑身不自在,笑问道:“孟旬,你看什么?”“你,人不坏!”孟旬看起来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过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尤其是张一肯救己方兄弟这件事,他心中也很感动,虽然没有表露出来。
  闻言,张一咧嘴笑了,摇头说道:“混黑道,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所以,我只说你人不坏,而不会说你是好人。”“哈哈!”张一仰面大笑。看着直接坦诚的孟旬,他心中又突然一阵难过,默默祈祷孟旬能够活下来,不过他日后会成为自己的兄弟还是敌人。像孟旬这样的人才,死的如此窝囊,实在太可惜了。
  孟旬轻轻说道:“你是我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而且你人又不坏,为什么要跟着谢文东呢?”提到谢文东,张一脸上闪过几分向往之色,他幽幽说道:“在你眼中,在你们南洪门眼中,东哥或许是个十恶不赦又阴险毒辣,诡计多端的大坏蛋,可是,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东哥对兄弟如手足。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兄弟们安危。只要兄弟有难,他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之这一点,我们所有人就愿意死心塌地的跟随东哥,哪怕是流干最后一滴血。离间计,对你们南洪门很有用,但是对我们,我可以肯定地说,毫无用处,只要有东哥在,北洪门的兄弟就是铁板一块,没有人可以冲内部让这块铁板出现缝隙!”张一的话,让孟旬惊讶,也让另外两名南洪门的干部动容。

第245章
  见孟旬听了自己的话似乎有所感触,张一继续说道:“能跟随东哥那样的男人,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哦……”孟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曾几何时,他也认为自己加入南洪门,能跟随向大哥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自己的福气,可是现在,自己没有背叛社团,而社团却无情的背叛了自己。想到这,孟旬心中哀叹,不知不觉中眼泪流淌出来。张一脸上自然而染流露出的幸福感令他嫉妒,也令他向往,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能再见谢文东或许也不错……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昏死过去。
  回到湖口,张一立刻把孟旬送往医院。
  北洪门早已在医院那边联系妥当,急救人员也准备就绪,张一等人刚到,在北洪门帮众虎视耽耽的目光下,数名医务人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推着床车跑了出来,动作娴熟又快速地将孟旬放到床车上,然后又以同样的速度跑回到医院内,看得出来,医务人员是尽了全力。接下来就是紧张的急救。张一关心孟旬的安危,连堂口都未回,一直守在急救室外等候消息。
  南洪门那两名干部以及手下的帮众们也聚集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日后该何去何从。已方的兄弟要至自己于死地,而北洪门明显是看着孟旬的面子上才肯收留自己这些人,不是长久之计,众人皆满脸的茫然和焦急,一个个长嘘短叹,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孟旬能活下来,自己也能有所依仗。
  上海,南洪门分部。
  此时,陆寇,萧方等人也得到消息,孟旬虽然被柴学宁刺成重伤,但却未死,正在湖口的医院急救。
  萧方急得直跺脚,这个柴学宁,办事能力实在太差,既然已经动手,为何没有当场干掉孟旬,若是孟旬不死,日后必定会成为以方的心腹大患。事以至此,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得把孟旬及早干掉,不然以他对已方的熟悉,再加上他过人的头脑,对社团的威胁太大。他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徘徊,嘴里喃喃嘀咕道:“必须得想办法,除掉孟旬!”张居风听到萧方的嘟囔,眼珠转了转,说道:“现在湖口那边北洪门的人员很多,我们想明目张胆地杀过去,恐怕不太可能,所以。依我之见,只能采用暗杀的手段!”萧方琢磨片刻,点点头,道:“张兄所言没错!”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陆寇。一是询问陆寇的意思,二也是因为陆寇与候小云交情莫逆,现在只有他能请得动红叶。
  陆寇暗暗叹口气,他和萧方相识那么久,对他了解得很,后者一看他,陆寇立刻就明白了萧方的心意。现在既然已经对孟旬动了手,不管孟旬有没有背叛社团,此人都不留了,因为就算他真的没有背叛社团,也会被柴学宁这一刀逼得背叛社团。而他一旦叛变,对己方的威胁恐怕要比谢文东还大,所以及早确定孟旬死亡还是有必要的。私交归私交,欣赏归欣赏,但在公事面前,陆寇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他没有说话,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侯小云,接通之后,他开门见山地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侯爷,这次又要麻烦你帮忙了。”“呵呵,小寇,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协助的就直说吧,不用客气!”“我希望侯爷能派出红叶的精锐,潜伏到湖口,若是孟旬重伤不治,也就罢了,若是他没有死,侯爷就好机会把他干掉!”陆寇语气冰冷地说道。璀心狂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很赏识孟旬这个人的,现在要我干掉他,你舍得吗?”陆寇闻言,苦笑一声,无奈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这么做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我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在侯小云看来,谢文东是很难对付,但除了他之外,北洪门的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不过,这回他却错了,张一的能力就算不如谢文东,可也相差不多,何况,在南洪门的内部还有谢文东安插的一颗棋子,张居风。
  上次,红叶被姜森一下子干掉三十名成员,虽然为伤及元气,但损失也不小,这一回侯小云可‘仔细’了许多,未派出大批的红叶杀手,而且他认为也没有那个必要,只挑选出十名精锐成员,秘密向湖口潜伏而去。
  他以为己方的行动绝对隐蔽,北洪门的人不可能察觉,可哪里想到,红叶的杀手在上海一动身,张一那边就得到消息,开始着手准备。
  经过一晚的急救,孟旬的伤势稳定下来,他算得上十分运气,柴学宁那一刀虽然刺得又狠又深,但是为伤及肠系膜的上、下动脉,没造成大出血,不然他就算有十条命也活不过来了。
  清晨时,孟旬度过最危险的时刻,张一没敢耽搁,指派霍文强等几名心腹兄弟带上一些医务人员秘密将孟旬送出医院,直奔南京。他们的动作很隐蔽,别说南洪门的眼线未发现,就连北洪门以及孟旬那些手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孟旬在医院里接受抢救。
  当日中午,留在医院里的南、北洪门人员都已疲惫不堪,张一下令,让他们全部回堂口休息,医院里只留下少两人员守护。
  下午两点左右,红叶杀手乔装打扮,混进医院内。
  行动之前,他们早已调查清楚,孟旬在哪个病房,具体位置在哪,又有多少人看护等等。进入医院后,他们分成五波,由不同路线去往孟旬所在的病房,令他们赶到意外的是,病房门口并没有守卫,几人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接近病房门前,隔着窗户向里面一看,隐约看到病床上躺有一人,背对着房门,身上连有许多的导管,红叶杀手看罢,心中窃喜,现在孟旬无人看护,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留下四人在外面望风,另外六名杀手推开房门,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病房内,进来之后,举枪对准病床一阵乱射。由于他们的抢上都安装有消音器,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几轮齐射过后,床铺已被打得千疮百孔。
  见病床上的人以绝无生还的可能之后,六人才纷纷停手,走到近前,将布满弹孔的床单一掀,定睛细看,只见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人,而是一只卷成一团的棉被,棉被的顶端套上假发,看起来和真人差不多。
  红叶杀手经验丰富,看到这般场景,立刻意识到上当了,可此时再想退出医院,依然来不及,只见走廊两端冲出无数的北洪门的帮众,有的拿刀,有的端枪,其中有人朗声笑道:“红叶的朋友,我们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啊?”
  红叶的杀手这时候都傻眼了,他们虽然都带有武器,但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冷眼大量,至少也有数百之众,他们浑身是铁,又能碾碎几根钉?这十名红叶杀手倒也干脆,见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被重重包围,已没有逃脱的可能,干脆放弃抵抗,全部缴械投降了。
  可惜红叶的杀手一身本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北洪门的俘虏。消息传回上海,侯小云又惊又骇,半响回不濄神来,陆寇和萧方等人也傻了,事已至此,再想击杀孟旬,基本已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陆寇长叹一声,说道:“现在,我们的任何行动似乎都被谢文东了如指掌,处处受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啊……向向大哥禀明情况吧!”
  鬼主意最多的萧方这时也没了主意,听完陆蔻的话,他点点头,无力地说道:“好吧!”广州。
  在向问天想来,于秀珍落入敌方之手,就算没有被杀,也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他已打定主意,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要把于秀珍从对方手里救出来。
  回道广州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到李月萍的别墅,现在,别墅周围都事南洪门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别墅围了歌水泄不通。到达之后,他显示向南洪门的干部们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给别墅内打去电话,亲自和刘波灵敏谈条件。
  接道向问天的电话,刘波和灵敏相视一笑,说道:“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之希望向老大能进来一叙,至于你带多少人,你自己看着办把!”说完话,便将电话挂断了。
  向问天想也未想,当即就准备向别墅里近,周围的南洪门干部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纷纷上前拦阻,劝向问天不要冲动,更不要中了对方的诡计。只一个于秀珍被对方挟持,就够令人头痛的了,如果掌门大哥再被对方挟持住,那事态就更加严重了,不可收拾了。
  向问天心急女朋友的安危,对周围众人的劝阻根本听不进去,带上李典等几名贴身保镖,直向别墅内走去。
  当然,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冲动。

第246章
  向问天和谢文东的虽然是敌人,但彼此之间却很了解。谢文东年少老成,城府极深,给人一种十分阴沉的感觉,不过向问天明白,那只是谢文东的一面,另一面,他也有年轻人的血性和激情,他能体会得到,谢文东一直很想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自己,而这一点和向问天不谋而合,虽然两人是仇敌,而且都有很多次能直接干掉对方的机会,但两人都没有那样去做。这也似乎成了二人之间的某种默契。
  至于刘波和灵敏二人究竟有什么意图,向问天一时间还猜测不出来,不过直觉上,他认为两人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何况,他身边的几名贴身保镖也都不是摆设,真要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所以向问天表现得并无顾虑,也不管其他众人的劝阻,执意向别墅内走去。
  原以为别墅里早已经乱成一团糟了,可是进入之后才发现,里面有条有序,丝毫没遭到破坏,向里看,于秀珍、李月萍等人都安然无恙的坐在沙发上,面色正常,神态也不显得惊慌,灵敏在旁作陪,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
  看罢之后,向问天暗暗吃惊不已,但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向下落了落。
  “向先生,里面请!”接他进来的刘波笑呵呵的摆摆手,客气地说道。
  向问天环视周围,别墅大厅的四周或坐或站,还有十多号汉子,神色冰冷,但手中并无武器。他深吸口气,直向于秀珍走去。
  看到向问天来了,于秀珍又惊又喜,急忙站起身,惊讶道:“问天,你怎么回来了?”
  向问天快步来到他身边,环住她的肩膀,低声问道:“小珍,你没事吧?”
  “没事!”于秀珍点点头,偷眼瞧瞧灵敏,再看看刘波,小声说道:“他们并没有难为我。”
  “哦!”向问天边上下仔细打量于秀珍边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刘波和灵敏二人,含笑问道:“两位挟持我的女朋友,现在又把我找过来,究竟要干什么?”
  刘波咧嘴笑了,说道:“挟持?向先生肯定是误会了!我和小敏只是许久未见到向先生,心里惦记得很,这次刚好路过广州,就顺道过来做客,探望向先生。”
  他说得轻描淡写,向问天听后,差点气乐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只是来‘探望’自己,这样的鬼话恐怕鬼都不信。他挑起眉毛,疑问道:“仅此而已?”
  刘波反而被他的话问愣了,反问道:“不然还能有什么?”
  直勾勾地看看他片刻,向问天暗叹口气,说道:“现在我来了,两位也见到我了,还有别的事吗?”
  刘波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没有了,能见到向先生,我和小敏就心满意足了,那么,没有其它的事,我们……就告辞了!”说着话,他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搓手干笑道:“只是,向先生的兄弟们似乎不太欢迎我们哦!”
  向问天点点头,说道:“他们确实不太欢迎你们。”
  “我和小敏要走,他们似乎也不会同意。”
  “恩!”
  “既然如此,不知向先生能不能亲自送我们一程呢?”刘波笑呵呵地问道。说完话,见向问天没什么表情,他身旁的几名保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忙又改口说道:“当然,向先生很忙,没时间送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至少也应该向你下面的兄弟打声招呼嘛,不然闹出误会可就不好了。”
  闻言,向问天笑了,刘波和灵敏这次潜伏到广州,看起来确实没有谋害自己的意思,似乎只想把自己引回来,如此来说,上海那边恐怕将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若真有事的话,小寇和小方的电话早该打过来了,但现在还毫无动静,令人难以理解。
  向问天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机,不过刘波和灵敏没有表现出恶意,而且也没伤害于秀珍,向问天也不想难为他二人,沉思片刻,掏出手机,给下面的兄弟打去电话,说明事情已经解决,等一会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人离开别墅时,不要阻拦,也不要动手,让他们走。
  他是老大,他的话,下面没人敢不听,而且向问天的为人向来是说一不二,他既然表态肯放自己走,就绝不会反悔。
  等他打完电话,刘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连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先生和于小姐了!”说着,向周围的手下兄弟摆手道:“我们走!”
  刘波也真干脆,说走就走。
  从别墅里出来,到了外面,抬头一看,心头暗颤,暗中惊叫一声:好家伙,南洪门好大的气势啊!从别墅里向外张望,看得还不那么真切,现在出来,只见别墅外人山人海,车辆一辆挨着一辆,真可谓是铺天盖地。
  灵敏走在刘波的身旁,心已经提到嗓子眼,边慢慢向南洪门阵营走去,边低声嘀咕道:“老刘,我们就算不挟持向问天,也应该把于秀珍带出来做护身符!”
  刘波摇头,小声说道:“那没有用,不管带向问天还是带于秀珍,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危险。”
  “可是,现在南洪门要是对我们动手,我们可连点依仗都没有。”
  “所以只能赌一赌了,赌向问天讲信用。”刘波嘟囔道:“东哥每次都能赌赢,我不相信我们的运气会那么差。”
  “……”灵敏无言。
  当他们接近南洪门阵营时,根本没人给他们让路,忽然,哗啦啦一阵脆响声,只见南洪门众人剑出匣,刀出鞘,无数的帮众各持刀枪,一个个瞪圆双目,对他们怒目而视,看样子,随时有动手的可能。
  南洪门的人太多了,真要是动起手来,就算刘波和灵敏这十来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被人家踩成肉饼。见状,灵敏暗叫一声完了,她转头看向刘波,眼神中满是埋怨。
  正在这时,别墅的房门一开,李典从别墅里走出来,站在房门口,背着手,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皱着眉头观望己方的众人。
  李典在南洪门里身份不高,仅仅是保镖而已,不过由于他是向问天身边的人,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南洪门干部们见他出来,不敢再违背向问天的意思,阻挠刘波等人离开,心不甘情不愿地传下命令,让手下人闪开一条通道,让对方离开。
  有惊无险的出了南洪门的包围圈,刘波和灵敏等人皆吓出了一身的透汗,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已看不到南洪门帮众的影子,众人这才长嘘一口气,突然觉得身上亮飕飕的,低头一看,原来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众人相视而笑,心中无不暗道一声好险!感觉自己象是在鬼门关的门口转了一圈似的。
  刘波,灵敏等人安全离开广州,似乎整件事情也随之告一段落。
  不过,南北洪门之间的争斗远没有结束,随着日后孟旬的倒戈,此消彼长,双方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被推向了高潮。
  南京,医院。
  当孟旬悠悠转醒的时候,觉得眼钱白花花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正身处在天堂里,可很快,耳边传来的呼唤声把他拉回到现实。
  “阿旬。阿旬!”这呼唤声让孟旬觉得无比的熟悉,他慢慢转过头去,眼帘中出现两个人,两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这二位,不是旁人,正是孟旬的父母。
  看到二老,孟旬悲由心起,眼圈一红,眼泪流了出来,颤声叫道:“爸。妈!”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阿旬,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孟旬的母亲伏在床头,看着他苍白又憔悴的面郏,心如刀绞,也哭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孟旬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这时候,方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他打量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只有自己的父母,他疑问道:“妈,这是哪里?”“是南京啊!”“哦!”孟旬闭上眼睛,暗暗苦笑,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片刻,他睁开眼睛,又问道:“谢文东在哪?”“谢文东?”孟旬的母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啊,你说的是你的那位朋友吧?!刚刚他还来探望过你,见你没有醒过来,又急匆匆地走了,说等会再过来!”孟旬点点头,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见谢文东,是该恨他,还是感激他,恨他令自己在南洪门没有容身之地,让自己兄弟相残,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又很好的照顾了自己的父母。
  正在说话之间,病房房门一开,谢文东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病床上的孟旬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先是愕然,随后两眼弯弯,嘴角上挑,露出真诚又灿烂的笑容,喜悦道:“孟兄,你终于醒了,让我好等啊!”

第247章
  看到谢文东,孟旬的精神一振,他想坐起身,可是刚一用力,小腹便传来钻心的疼痛。孟旬暗皱眉头,冷汗随之流了出来,牙关咬的咯咯作响。谢文东急忙上前,收敛笑容,按住他的肩膀,正色说道:“不要动,好好躺下休息!”
  “呼!”孟旬嘘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小腹的疼痛才减轻了一些,他先是看眼谢文东,然后又转头瞧瞧了父母,有气无力地说道:“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谢先生谈谈。”
  孟旬的父母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默默离开病房。
  二老出去之后,谢文东和孟旬都轻松很多。后者首先开口问道:“为社呢们要救我?”
  “还记得我们之间打的赌吗?”
  “呵呵!”孟旬嗤笑一声,说道:“你救我,只是为了让我转投到北洪们。”
  谢文东直言不讳地说道:“可以这么说。”
  孟旬道:“你倒是很直接。”
  “一直如此。”谢文东笑道。
  “我们当初打的赌根本不公平,你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所以你知道你一定会赢。”孟旬幽幽说道。
  谢文东也不狡辩,点头说道:“没错!”
  顿了一下,他慢悠悠地说道:“我事先派人潜伏到广州,明里挟持向问天的女朋友,暗中接走你的家人,引向问天回到广州,如次一来,负责伤害事物的人就会变成陆寇和萧方,不过前者玩世不恭,又不喜争强好胜,所以,南洪门的实际权利会落到萧方一人身上,萧方虽然头脑过人,不过为人谨慎多疑,加上你加入南洪门时间不长,对你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利用你的家人把你逼到南京,和你打赌是次要的。主要上一做出一场好戏给南洪门的眼线看,让萧方心中起疑。没有你的坐镇,你的手下兄弟在湖口战败,那是意料之中的,你回去之后,也必定会向距离户口最近的地方九江方向撤退,去与柴学宁一众汇和,好重振旗鼓,我让张堂主去追你,也是做样子给萧方上看的,加上九江那边的兄弟开始大规模的集结,给人造成的错觉更象是要与你、张堂主联手共同进攻柴学宁一众,如此一来,萧方更会疑心重重,这时候,他一定会通知广州的人员去控制你的家人,以此做为筹码,当他得知你的家人已不在广州之后,将不再是起疑心,而是确定你已叛变,到时,他一定会警告柴学宁,让他小心提防,甚至,会直接下达命令,让他干掉你。柴学宁和你虽然都是八大天王之一,但他和你不一样,他是南洪门的老人,深得萧方的信任,对你和这个和他齐名又发出风头的新人,心中难免有排斥之意,所以他对你下手,肯定不会顾及情面而手下留情,正因为这样,我才让张堂主劝你不要去见他,可是你却不听,好在,你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性命之忧,不然,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
  他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真话,至于万一孟旬被柴学宁所杀,他心里会不会过意不去,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孟旬认认真真的听问,良久无语,好半晌,他长叹了一声,喃喃说道:“好高明的离间计啊!”
  他暗暗感叹,谢文东的头脑,确实不是常人可比,整件事情,被他做到滴水不露,一环扣着一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和算计之中。
  还有一点,谢文东隐去没有说明,那就是收买张居风的事。
  如果没有张居风从中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恐怕萧方也不会那么快就做出处死孟旬的决定。当染,谢文东现在还无法确定孟旬会不会投靠自己,而他还打算继续利用张居风在南洪门内部为自己做事,所以,对张居风,他只字未提。
  “你谋划这一切,只为了对付我?”孟旬挑起眉毛。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在战场,我无法把你打败,迫不得已,只好使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了,不过,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小伎俩要比大谋略管用得多。”对孟旬的能力,谢文东还是十分肯定的,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倾胚之意,即使在孟旬的面前,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与孟旬正面交锋上,并未处于上风。
  看着坦诚的谢文东,孟旬忍不住笑了。
  在南洪门时,向问天也十分看重自己的能力,然而即使是那么坦荡豪爽的向问天也从未说过他的能力不如自己,即便是让一名普通人说出自己计不如人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更何况象谢文东这样身份的人呢?
  这时候,孟旬深刻体会到,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当自己和谢文东敌对的时候,看到的,想到的只是他最阴暗的那一面,实际上,他还有许多优秀,了不起的一面是自己以前从没发觉到的。
  现在,他总算有些能理解为什么象张一那样的人会死心踏地的跟随谢文东了。
  想到张一,他心中一动,幽幽说道:“北洪门里,最让我佩服的对手,就是张一。想在他身上占到些便宜,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提张一,他是想试试谢文东的肚量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他只赞叹自己的能力,却对张一评价一般,那他刚才的话无疑就是为了拉拢人心。
  别看孟旬身受重伤,但挨了一刀的是他的肚子,而不是他的脑袋。
  提到张一,谢文东神采飞扬起来,笑呵呵说道:“没错!张堂主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要强得多,无论对人对事,他比我要宽宏大量,作战时,他也比我更加沉着。”说话时,他眼中闪烁着光彩,那种欣赏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从眼睛里透着喜欢之情。
  唉!孟旬暗叹一声,如果自己当初投靠的人不是向问天,而是谢文东的话,想必自己也会象张一那样死心塌地的辅佐他。
  想着,孟旬侧过头去,看向另一边,幽幽说道:“如果,我不顾当初的承诺,执意不肯投靠谢先生你呢?”
  谢文东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现在,中国已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最好带上你的家人先去国外先避一避,等我解决完南洪门,天下太平了,你再回来吧!”说着话,谢文东回过头来招招手,站在后面的金眼立刻上前,将手中的纸袋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放在床头柜上,笑道:“当初打的赌,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养伤吧!”说完,他拍拍孟旬的肩膀,站起身形,向病房外走去。
  直至他离开,孟旬这才转回头,看着床头柜上的纸袋怔怔发呆,不知道谢文东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谢文东前脚刚走,孟旬的父母紧跟着走近来,关切地问道:“阿旬,你们谈什么了?谢先生这人很不错的……”
  孟旬苦笑了笑,伸出手来,费力地去拿床头柜上的纸袋,他母亲见状,急忙帮他拿起,打开之后,向外一倒,里面是三只暗红色的小本子,孟旬看罢,笑了,那是三本澳大利亚的护照,另外,其中还夹杂着一张支票。
  谢文东想得可真周到啊!而且这么快竟然能为自己一家三口把护照办下来,也够神通广大的。孟旬看着护照,心如潮涌,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孟旬没有答应投靠北洪门,但谢文东还是每天来探望他,相聊时,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家常话,有时候也略微提提社团方面的事。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几天来,孟旬也在做着心理斗争,考虑自己究竟要不要投靠北洪门,和谢文东相处越深,他便越是欣赏这个比自己年岁还要小一些的北洪门老大,被其深深吸引,可是,自己若是真的投靠了北洪门。势必要与南洪门为敌,那时,自己又有何脸面去见向问天呢?
  孟旬想来想去,左右为难。
  这天,一大早,谢文东象往常一样,又来到医院探望孟旬。随着数日来的精心治疗,孟旬伤势恢复得很快,脸色也比刚到医院时光润了许多。
  见他今天精气神不错,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看起来,再用不上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孟旬含笑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医院的环境,觉得自己在这里住得时间长了,没病也会憋出病来,不过话说回来,出院之后,自己去那呢?广州已经回不去了,南京是北洪门的天下,难道真要拿着谢文东给自己的支票,带着佳人去澳大利亚?
  笑着笑着,他又轻轻叹了口气。
  谢文东见他表情落墨,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话锋一转,说道:“今天,你的那些兄弟会到南京。”“兄弟!”孟旬一楞,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文东含笑解释道:“就是你的那些南洪门兄弟。”璀心狂舞孟旬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在九江时,除了自己被救,还有一两百号手下兄弟也被张一带回湖口,自己差点把他们都忘了。
  想着,他疑问道:“他们现在……都还好嘛?”

第248章
  “等你看到他们就知道了!”谢文东含笑扬头说道。
  谢文东对孟旬的手下人还是不错的,本来他是想把他们打发走,他看重的是孟旬,而不是这些南洪门的普通帮众和低层小干部,可是孟旬迟迟不肯转投自己这边,谢文东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把这些人留下来,希望他们能感化孟旬。
  当日下午,孟旬的那些手下人抵达南京,当然,这一两百号人不可能都挤到医院里来探望他,只挑选出十人来做代表,为首的正是那两名南洪门干部。等他们到了医院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孟旬后,众人一齐围上前来,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说道:“孟哥……”说着话,众人呜呜的痛哭起来。
  看到他们,孟旬五味俱全,表情复杂,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造成这许多兄弟有家不能回,他长叹一声,问道:“大家怎么样?有没有挨人家的欺负?”孟旬明白,他们在北洪门这里是寄人篱下,肯定不招人待见。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众人的脑袋都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纷纷说道:“没有!北洪门的人对我们很好,而且他们还分给我们钱,让我们走,可是……我们实在不知道该上哪里去……”
  那位负责情报的中年干部苦涩道:“现在我们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南洪门已经把我们抛弃了,北洪门又不想收留我们,我们……我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说着,他垂下头来,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孟旬默默环视众人,这些兄弟是自己带出来的,同自己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有责任为他们找到一个归宿。
  中年干部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兄弟都跟定孟哥了,孟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孟旬拍拍额头,摇头苦笑,他现在都未想好自己的去处呢!他问道:“你们跟我,已经如此之惨了,以后还想跟着我吗?”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正色说道:“孟哥对我们情如手足,我们兄弟也愿意誓死效忠孟哥!”
  如果说孟旬以前还有去澳大利亚避难的心思,现在听了这话,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这许多兄弟怎么办?自己怎么能忍心辜负他们的期望?想到这里,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心中却已暗暗做出了决定。
  一旦有了决定,数日来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认为,北洪门怎么样?”
  “不错啊!”中年干部看看其他人,抢先说道:“当我们被自己人追杀的时候,那么危机的时刻,他们都没有把我们扔下,只这一点,就很令人佩服了。”
  “恩!”孟旬点点头,在这件事上,他也心有感触,很感激张一。他又问道:“那么,如果让你们留在北洪门,你们愿意吗?”
  “愿意!我们当然愿意!”众人齐声答道。
  北洪门的实力只在南洪门之上,而不在其下,众人混黑道,提着脑袋在刀口上生活,不外乎想找个好靠山,多赚些钱,南洪门是个好选择,而北洪门则更好。
  见众人都表态同意,孟旬点头而笑,悠悠说道:“我明白了。”说完这话,下面就没词了,众人也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什么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众人离开孟旬的病房,向医院外走的时候,在大堂里碰到了谢文东。
  在谢文东的左右,站有许多身穿黑色衣装的大汉,面无表情,身带杀气,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看到他,众人都显得很紧张,这种紧张是发自内心的,也是由来已久的。在南洪门时,他们听到的被提起最多的名字不是向问天,而是谢文东。
  “谢先生!”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疾步来到谢文东近前,纷纷躬身施礼。
  谢文东笑吟吟的摆摆手,故作随意地问道:“孟兄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那位中年干部急忙又上前两步,将孟旬和自己等人的谈话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
  谢文东也不嫌他啰嗦,认认真真的听完,哦了一声,随后扬起头来,眼珠转了两圈,随即哈哈大笑几声,拍拍中年干部的肩膀,乐道:“我也明白了!”说完话,他心情舒畅,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看着谢文东带着众多的手下离开,中年干部以及其他南洪门人员都傻眼了,不明白谢文东这又是明白什么了,怎么他和孟哥一样的奇怪?
  谢文东多聪明,听完中年干部的话,便已把孟旬的心思猜出个大概,听起来,孟旬十之八九是以做出决定,要转投到自己的旗下。谢文东的势力越做越大,也随之越来越求贤若渴,孟旬这个人,是他梦寐以求的人才,他此时的心情,就和一个普通人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心情是一样的。
  第二天,清晨,谢文东还没去医院,孟旬便主动把电话打过来,找谢文东倒医院一叙。
  谢文东欣然前往,到了病房,两人见面,孟旬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打算接受谢先生的邀请,加入北洪门!”
  虽然早已经猜到孟旬的心思,但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谢文东还是显得十分兴奋和激动,他仰面而笑,说道:“我等孟兄这句话已经好久了。”
  孟旬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我有条件。”
  “好!有条件,尽管提!”
  沉思片刻,孟旬说道:“加入贵帮,谢先生给我什么职位什么样的报酬,我不在乎,不过,我的那些南洪门的兄弟们一定跟我。”谢文东想也没想,干脆地答道:“没问题!继续说。”
  “没有了。”孟旬道。
  “没了?”谢文东挑起眉毛,他没有想到,孟旬只开出了一个如此简单的条件。
  孟旬见他吃惊的样子,笑道:“我相信,在很多方面,即使我不说,谢先生也会安排得很好!”
  谢文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暗暗赞道:孟旬真是机灵啊!
  若是换成旁人,谈起条件来,一定会提到个人的待遇问题,不过孟旬却只字未说,因为他明白,谢文东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把自己从南洪门挖到他的麾下,不会只想请自己做个小兵的,地位一定不会低,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另外报酬问题,就更不用多说了,谢文东的大方是出名的,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亏待自己身边的兄弟。
  果然,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谢文东笑了好一会,方收住笑音,正色说道:“我在T市会帮你安排一栋房子,让伯父伯母先搬到T市去住,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南洪门战败之后,如果觉得在T市不适应,还可以搬回到广州去住。”
  感觉谢文东设想的十分周全,孟旬连忙道谢:“多谢谢先生!”
  “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不用在那么客气!”谢文东问道:“至于孟兄在社团的职务嘛……”他揉着下巴,沉思片刻,笑问道:“孟兄觉得做什么职务比较合适呢?”
  孟旬笑了,说道:“我既然投靠了谢先生,自然就是谢先生的手下,无论你怎么安排,我都可以接受!”
  “哦!”谢文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答复,笑道:“这个,等你的伤势痊愈之后再谈吧!”
  “好!”孟旬点头,没有意见。
  看得出来,谢文东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连眼睫毛都在笑。
  他拉过来一把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问道:“现在的南北之争,还是处于胶着状态,南洪门的主力云集在上海,我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主意能把上海得过来,孟兄,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去做?”
  谢文东倒是干脆利落,孟旬刚答应投靠,他便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孟旬想了想,笑了,说道:“谢先生为何执意要取得上海?”
  谢文东道:“那里是南洪门的经济重地,也是向南洪门腹地进军的跳板,如果能拿下的话,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士气上,对南洪门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孟旬点头,表示谢文东说得没错,他沉吟片刻,说道:“以目前上海的人力来看,无论谢先生用什么计谋,都不可能把上海轻易拿下。我倒是觉得,谢先生应该把上海放一放,先抢占其他地方,等稳占优势之后,再谋上海也不迟!”
  谢文东正色问道:“不知孟兄所指的其他地方是哪里?”
  孟旬笑道:“当初,青帮战败之后,谢先生要的九江、彭泽、湖口、常德、岳阳这五处地方都很重要,这也是南洪门发动进攻时为何率先向这五处发难的原因所在,谢先生若把这五处地方的形式稳固下来,让南洪门无机可乘,再与南洪门交战,进可攻,退可守,便可以稳占上风了。”

第249章
  觉得孟旬分析的十分透彻,谢文东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等他说完,谢文东问道:“孟兄说得这五处提防是我们与南洪门交战的中心,处处都在发生激战喝恶斗,你觉得改热河能够稳定形势?”
  “呵呵!”孟旬含笑地看着谢文东,他知道谢文东对整个局面的看法未必会没有自己透彻,不过,他还是说道:“破其一,便能安定另外四地。”
  “哦?”谢文东眼睛一亮,笑问道:“不知孟旬所说的这个其一是指哪里?”
  “九江。”孟旬说道:“虽然柴学宁自到九江以来,一直未主动挑起争斗,不过他的存在,对九江究竟是个极大的威胁,打败他,不仅就能能变得安定,而且势必会令另外四地的南洪门人员大伤士气,同时又造成极大的压力,到那是再发起全面反击,定能击退敌人。”
  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柴学宁这个人谨慎得很,正如你所说,自到九江以来,他从未主动出击过,由此便可见一斑,很明显,此人善守不善攻骂他缩起脑袋做乌龟,我们想打败他,并不容易。”
  孟旬哈哈大笑,暗赞叹一声谢文东眼光独到,看人还真准,柴学宁确实是个极善于防守的人,而且他的性格也保守。他反问道:“谢先生认为啥乌龟改怎样去啥?”
  谢文东一愣,笑嘻嘻地说道:“我没杀过,愿闻其详。”
  孟旬说道:“当乌龟的脑袋缩进龟壳的时候,得拿块肉放在它的前面,引诱它吧头伸出来,只要它一伸头,一刀切下去,斩掉它的脑袋。”
  谢文东耸耸肩,摇头笑道:“柴学宁不是乌龟,他比乌龟要聪明得多,抗诱惑的能留也比乌龟强得多。”
  “所以说,谢先生可得找一块足够吸引人的‘肥肉’给他了。”“什么样的肥肉?”孟旬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谢先生可以把张一调离湖口,派到上海去,做出要强攻上海的样子,张一一走,南洪门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决佳的机会,定会再派高层的核心人员来攻。”说着,他顿住,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满面的认真,仔细听着,不时地点点头,认为有道理,见孟旬突然不说话了,他忙道:“孟兄,请继续说下去。”见他虚心请教的样子,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孟旬心中都很高兴,兴致勃勃又说道:“南洪门若进攻湖口,肯定是来势汹汹,张一不在,湖口那边应该抵挡不号丧,我们也不用硬拼,佯败即可,装出损兵折将,被迫败退湖口的样子,湖口遇险,与之近在咫尺的九江不能不管,只要九江一派出人员去救援,那九江内部的防守一定空虚,这便给了虎视耽耽的柴学宁可乘之机,到那时,柴学宁会主动进攻九江,就算他胆小不去打,萧方也会逼他去的,如此一来,龟头不就伸出来了吗?击败柴学宁一众,再与当初佯败的兄弟们联合一处,合攻湖口,重新夺回那里,易如反掌!”“哈哈!—”谢文东听后,抚掌大笑,好高明的计谋,好厉害的一招引蛇出洞,严谨周密,毫无遗漏,他笑道:“恩,孟兄的主意实在棒得很,就按你的意思去做。”说着话,他站起身形,两眼冒着精光,说道:“这回,我们一举打掉柴学宁这只龟头!”孟旬笑问道:“希望,谢先生不要误会我公报私仇就好!”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缠在小腹上的纱布。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正色说道:“无论于公于私,柴学宁都应该是我们的首选目标!”
  孟旬轻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谢文东从医院回到堂口时,东心雷以及从广州返回不久的刘波、灵敏纷纷找到他,他们已经听说孟旬愿意投靠的消息,见到谢文东之后,东心雷首先开口问道:“东哥,听说……孟旬愿意加入我们?”
  谢文东一笑,点头道:“是的!”
  “东哥,南洪门的人狡猾得很,尤其是这个孟旬,更是诡计多端,他肯加入我们,会不会其中有诈啊?”东心雷充满顾虑地担忧道。
  “不会!”谢文东摇头,说道:“柴学宁刺孟旬的那一刀显然是奔要他命去的,不可能是苦肉计。”见东心雷还想说话,谢文东摆手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南洪门已经吃了这个亏,我不希望我们内部也发生同样的问题,既然归顺,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应该存有百分百的信任,质疑孟旬的话,我只想今天听到,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前。”
  他的语气虽然不凌厉,但却很坚决。东心雷吐吐舌头,瞧瞧刘、灵二人,不敢再多言。
  谢文东微微一笑,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刚才孟旬给我出了个主意,各位听听怎么样。”说着,他把孟旬诱敌之计讲述一遍。
  东心雷三人听完,皆倒吸口凉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孟旬这个人的头脑实在很可怕,还好,他刚成为己方的敌人不久就被东哥用计逼反了,不然以后在战场上碰面,说不定就会吃他的大亏呢!
  刘波说道:“孟旬的计划虽好,不过,其中也有不小的风险。万一我们把湖口让出去,而柴学宁那边又不为所动,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会,正如孟旬所说,即使柴学宁不敢打,南洪门的高层也会逼他去打的。孟旬倒戈,对南洪门而言,是个极大的损失,他们急需胜利来扭转劣势,再湖口取胜,会让他们士气高涨,九江一旦空虚,而且还空虚得合情合理,南洪门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刘波点点头,经谢文东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又道理。
  东心雷咧开大嘴乐了,笑道:“事不宜迟,我就给张堂主打电话,让他去上海。”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不仅张堂主要去,我们都要去,作出个样子,让南洪门以为我们要在上海与之决一死战!”
  “是!”三人齐齐点头应是。
  谢文东的动作一向很快,而且神出鬼没,白天他还在南京,晚间便出现在了上海。
  龙都夜总会,位于虹口区,属南洪门旗下的场子,虽然算不上十分豪华,但经营已久,在当地很有名气,不过常人所不了解的是,夜总会只是个幌子,而其中还隐藏着一座地下赌场,规模不是很大,但其利润可比夜总会的要多得多,每天的进入帐都超过百万。
  谢文东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他有两个目的,一是来砸场子,当然,这是次要的,二是来告诉南洪门,我谢文东已经到上海了!这才是主要目的。
  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根深蒂固,开赌场也有恃无恐,基本是半公开化。
  来之前,谢文东对夜总会已做过周密的调查,详细了解了南洪门的人数后,这才赶过来,与他们同行的人还有三眼,姜森,五行,袁天仲以及数十名血杀成员。由于人数太多,谢文东不可能把他们都带过去,他把姜森和血杀兄弟留在外面,只带三眼,五行,袁天仲进入夜总会。
  今天他们都身着便装,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别说看场子的南洪门小弟没见过他们,就算以前见过,现在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由于是周末,夜总会里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进出不断。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几人找到一出宽城的空桌坐下。随意的点了些酒水,边喝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们七男一女,加上点的酒水都不便宜,夜总会的坐台小姐们不会放过这样的生意,时间不长便有几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郎走了过来。笑呵呵的搭讪道:“几位先生,可以一起喝酒吗?”
  谢文东眯眼笑了,她们不找上门来,自己还要去找他们呢,这回倒是方便了,他点点头,摆手说道:“当然可以!请坐。”几位女郎笑嘻嘻的在众人中间坐下,没话找话,又问他们是哪里的人,又问他们来上海做什么。
  三眼是逢场作戏的高手,应付起来得心应手,爽朗地大笑道:“我们是东北来的,到上海做生意!”他的东北口音浓得很,即便不挑明,旁人也能听得出来。
  坐在他旁边的一名女郎学着东北的口音,笑道:“俺也是东北来的。”“哦?那我们是老乡啊,哈哈!”三眼大笑,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抽出几百张百元钞票,向那女郎领口里一塞,笑道:“既然是老乡,一点小意思,就当作个见面礼吧!”
  想不到他出手这么大方,拿女郎乐得嘴巴都笑不拢,一个劲地向三言劝酒。
  三言也笑得同样开心,来者不拒,有敬即喝,从骨子里渗透出东北汉子的豪爽进。
  不过五行和袁天仲却再暗皱眉头,女郎一笑起来,那张脸上涂抹的厚厚粉底都直往下掉渣,脖子贼黑脸贼白,真不知道三言是这么笑得那么开心,又是这么吧酒灌进肚子里的。
  反观谢文东,笑眯眯的表情一成不变,也看不出来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250章
  和小姐们闲扯了一会,三眼笑说道:“上海哪里都好,就是没太好玩的地方。”
  她身旁的小姐忙问道:“先生想玩什么?”
  “只要是刺激的就行!”说着,三眼爆发户似的拍拍腰包,说道:“钱我得是!”
  小姐眼珠转了转,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欢赌博啊?”
  “赌博?”三眼脸上露出喜色,说道:“喜欢啊!我在家的时候经常玩,这几天到上海,一直手痒得很,可惜我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能能赌的地方。”
  “我知道有一家赌场,很安全,有很公道。”
  “哦?在那?”
  “就在这里!”
  “在这?”三眼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
  那小姐站起身形,笑呵呵说道:“如果各位先生有兴趣,我可以带大家过去!”
  “好啊!”要的就是这个,众人皆露出喜色。三眼笑道:“这里还有赌场,怎么不早说,快带我们去!”
  “跟我来吧!”几名小姐带着谢文东、三眼等人向夜总会里面走去,上到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最里端的房门前停下。门外站有两人,其中一位年岁较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见夜总会的小姐领来七、八号人,他迎上前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刘哥,我给你带客人过来了!”说着话,小姐回头冲着谢文东等人笑了笑,然后又小声说道:“东北过来作生意的,都很有钱!”
  “哦!”中年人听完,点点头,并未多想,象这样的事多得是,赌场里的客人都相当多一部分就是由夜总会的小姐们‘牵’来的,当然,小姐‘牵’来客人也是有提成的。中年人举目看看众人,将房门一推,笑道:“各位,请进!”
  谢文东等一行人进入房间,顿时间,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的空间大约有二百多平,四四方方,聚满了人,有人兴致勃勃的大呼小叫,也有人摇头叹气坐在墙角愣愣发呆,人间百态,在赌场里都能看到。
  看过一圈,谢文东嘴角挑起,笑了,赌场算不上大,不过客人可不少,生意兴隆火暴,想必每月下来能为南洪门创造不少收益,就是这里了!很快,谢文东等人便混到了人群中。
  赌场没有筹码,一律是现金交易,四张赌桌摆放在赌场内,每桌都围有二、三十号人,玩的基本是梭哈、二十一点以及大老二。
  文东会和北洪门也涉及地下赌场,谢文东对其中的门道一点不陌生,单以梭哈来说,他只是在旁默默看了一会,便敢肯定,在十多个玩家里其中至少有三到四个人是和庄家一起的,之间有暗语交流,当庄家分到好牌的时候,他们提高赌注,推高价码,当庄家牌不好的时候,他们要么放弃,要么就下重注,挤跑其他的玩家,如此一来,庄家自然大赢,而其他的玩家则输多赢少。
  不时就有人输得精光,败下阵来,可周围围观的赌客们马上便会有人站出来顶上,将口袋的大把钞票掏出来,放在赌桌上去‘烧’。可以说赌和毒一样的坑人,没有赢家,赢的只会是庄家,十赌九输那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谢文东不玩,也不着急动手,只是笑眯眯地站在一旁,默默观望。这时,三眼挤到他的身边,看着赌桌上的牌局,嘴里小声说道:“东哥,快十二点了,可以动手了吧?”
  微微摇下头,谢文东也同样低声地说道:“听说伤害的市局长又换新人了。”
  “是啊!这不是常有的事嘛!东哥不是在担心这个吧?”三眼满不在乎地说道。
  最近一阵,南北洪们在上海争斗不断,治安动荡,原市局长在上海并未坐多久就被调走,又换来一名新局长。由于没有过接触,谢文东不知道这位信赖的局长为人怎样,所以他想先小心一点。他低声说道:“不着急,等等在动手。”
  三眼一笑,觉得东哥太小心了,不过也没有在继续多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凌晨三点左右时,赌场内的赌客已经少了许多。谢文东观望的这桌也出现了不少的空位置,周围微观的人虽然还不少可大多都是输的精光不愿意离开的赌客,围站在四周看者别人赌牌。
  这时候,谢文东倒是有了一试手气的兴致,他拉开一把椅子,笑眯眯的坐了下去,几乎同一时间,他旁边的空座也坐下一人,一个女人,年纪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白净,浓眉大眼,琼鼻高挺,红唇齿白,摸样即漂亮又给人英姿爽的感觉。谢文东看了她一眼,刚好她也在看谢文东,二人目光相对了半秒钟,随即各自转回头来。谢文东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有意思的是,这位女郎也有同样的感觉……
  很快,新的牌局又开始了,随着一轮轮的发牌,桌子上的钞票随之越来越多,这时,那几名庄家的人又开始下了重注,谢文东心里暗笑,看来庄家的牌并不怎么样,对方又在用挤走其他完家的小把戏想罢,他笑呵呵的将大把的钞票仍出去,照跟不误,就是不撤这时候,牌桌上只剩下谢文东。庄家私通和那三人。见没有把谢文东挤走,三人的额头都见了汗,继续加大赌注,可是谢文东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他们加多少,他便跟多少,到最后,他把自己带来的钱都压上了,结果那三人坚持不住,纷纷撤了,当庄家和谢文东掀牌的时间,周围传来了一片惊呼声,原来庄家的五装牌中K最大,而谢文东的五张牌中则是A最大。那些胆小先退出的玩家无不疼心棘手,他们许多人的牌中还有对子,早知如此,刚才就不退出了。众人哭丧着脸,皆是后悔不已的摸样。坐在谢文东的女郎笑看着他,说道:你的胆子可真大,只这么小的牌,就敢投入那么多钱?!谢文东笑了笑,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伸手把桌子上小山一般的钞票揽回来,然后掏出手机,给三眼发短信,话不多,只简单几个字:查查赌场内有没扎眼的人。他吃一芡长一智,上次在澳大利亚的赌常时,西协和美就装扮成普通的赌客接近过他,现在,身边突然多吃以为年轻漂亮的女郎,他多少感觉有点浑身不自在。三眼看过短信后吃惊地看了眼谢文东然后或过头去,向五行和袁天中几人使个眼色,众人会意,纷纷距容过来,三眼将手机向前一递,众人看过内容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分散开来,仔细打量周围人的动作。与庄家私通的那三人狠狠瞪着谢文东,恨得直咬牙,可很快,他们似乎收到庄家的暗示,纷纷站器身,离开赌桌,近接着,又有三人假如近来,身上都带有皮包,里面鼓鼓囊囊。接下来,众人继续开赌。一上来就大赢。随后的几轮谢文东并为在出风头,牌好就跟几圈,牌不好就直接撤了。
  等他玩到第五轮的时候,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拿出手机,打算给外面的姜森打电话,让他动手,可是他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姜森的电话却先打来了。
  谢文东皱皱眉头,疑问道:“什么事?”
  “东哥,外面有警察!”
  “哦?”谢文东暗吃一惊,警察?经常来这里干什么?总不会是南洪门已经预料到自己要对这里下手,把警察搬来保护吧?那不应该啊,先不说自己此次行动隐蔽,消息不可能外泄,就算南洪门真听到了风声,他们只会自己做好埋伏,怎么会找警察,而错过这个除掉自己的机会呢?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谢文东苦笑,问道:“有多少人?”
  “很多。基本都是便衣。”
  “那就算了!”谢文东淡然说道:“我们回去!”说完话,他挂断电话。
  他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旁人听了他的话,也根本感觉不出什么。
  他旁边的女郎莫名其妙得看着他,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你可是赢家啊!”
  谢文东没有理她,站起身形,刚要向外走,三眼快步走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东哥,赌场里似乎不对劲!”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们走!”
  三眼愣住,他并不知道外面有警察的事,只是觉得己方既然已经来了,而且做了充分的准备,就算赌场里有几个扎眼的人,也不至于被吓跑嘛!他正要说话,这时候,只听‘嘭嘭’两声闷响,接着,有人大吼一声:“统统不许动!”
  有人开抢!谢文东和三眼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只一听响声,马上便判断出来那是枪声,二人脸色同是一变,同样变色的还有坐在旁边的那名青年女郎。
  “怎么回事?”三眼反映极快,一把将谢文东扯到自己身后,另只手下意识地摸到后腰,举目观望。

第251章
  只见有两名大汉站在堵场房门处,都在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位是光头,手持AK,另一人寸头黑脸,拿着手枪,枪口还冒着阵阵的青烟,显然刚才那两枪正是他开的。
  这突然的变故,别说把堵场里的堵客惊呆了,南洪门看场人员也都是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两名南洪门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脸色阴沉,怒声问道:“你们干什么?”“不干什么!打劫!如果不想死的话,把钱统统放到桌子上!”光头大汉大声吼叫道。
  两名南洪门青年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打劫?这两人估计是瞎了眼吧,竟然敢打劫到自己头上,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知道我们是谁?”
  “我他妈管你是谁?把钱放到桌子上!”
  “妈的,我看你事找死!”说着话,两名南洪门青年一起向光头汉子冲去。
  他俩只冲出两步,那黑脸汉子将牙关一咬,举起手枪,对这两人,连续扣动扳机。‘嘭、嘭!’随着两声抢想,那两名青年双双哀号一声,仰面倒地,胸口鲜血喷射,倒在地上,满地翻滚,时间不长,便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晕死过去还是挂掉。
  “啊?”
  见两人中枪,这下子赌场内彻底乱了,人仰马翻,尖叫声、惊呼声、以及座椅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
  三眼心头一颤,看起来,是碰上亡命徒了,子弹无眼,万一对方发起疯来,伤到东哥,可就大事不妙了。想着,他作势便要掏出枪,后面的谢文东将他手腕抓住,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不着急出手,我们静观其变!”说着,他拉着三眼蹲下身来,以赌桌为掩体,探出半个脑袋,向外观瞧。这时候,五行和袁天仲也窜了过来,护在谢文东的左右,袁天仲嘟囔道:“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打劫的,真是够晦气……”
  同样躲藏在赌桌下的青年女郎奇怪地打量着他们,正常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事,应该紧张惊慌才对,可是看他们,一个个满面轻松,皆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在打量谢文东几人,谢文东也同样在偷眼盯着她,暗暗皱眉,心中敢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两名南洪门帮众中枪,另外的南洪门人员又惊又怒,几乎同一时间,纷纷将家伙掏了出来,不过他们身上并没有枪械,大多都是刀片。南洪门的帮众还没去找那两名大汉算账,赌客之中突然又站起三人,将事先放在提包中的AK掏了出来,举过头顶,对着棚顶连连扫射,同时大吼道:“不许动,谁都不许动!”
  在“哒、哒、哒”连续的枪声中,棚顶被打出无数个黑窟窿,碎末飞溅,赌场内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见对方还有三名持有AK的同伙,南洪门的人员无不倒吸口凉气,如果对方只有两人,已方还有上去一拼的可能,但现在对方有五人,而且手中都有AK这类威力强大的步枪,冲上去就是送死,想罢,众人皆泄气了,纷纷扔掉手中的片刀,抱着脑袋,慢慢蹲下身去,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五名匪徒,其中一人守住房门,防止外面的人进来,另有两人端枪将赌场内的众人逼住,最后两人则将手中的AK向肩上一背,提起兜子,跑到赌桌前,将上面的钞票大把抓起,装进兜子里。
  谢文东,边看边点点头,抢劫南洪门的地下赌场,看起来挺危险的,实际倒是不然。首先赌场疏于防范,防御薄弱,武器也落后,其次就算出了事,南洪门也不敢去报警,只要警察不来,他们成功的希望就大了许多,再者,赌场里的钱并不少,估计至少也有数百万,提着脑袋抢一次,倒是也值了。想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青年女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谢文东随口淡然说道。
  “你……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吧?”女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文东眨眨眼睛,仰面轻笑,摇了摇头,再不答话。
  很快,两名匪徒将赌桌上的钱全部拿光,两只兜子,皆塞得鼓鼓囊囊,拉锁都快系不上了。再寸头黑脸的大汉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只简单说了两句,便将电话挂断,转头对两名同伴说道:“还有时间,再多拿些!”
  两名匪徒面露喜色,咧嘴笑了,他俩知道,现在多拿一些,自己日后的生活就能好过一些,他二人这回不再拣赌桌和散落在地上的钱,而开始逼着赌客,让他们把身上的钱统统交出来。其中一位来到谢文东躲藏的这张赌桌,伸手将一名中年人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把钱拿出来!”
  那中年人吓得脸色苍白,身子直哆嗦,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两沓钞票,颤声说道:“我……我只有这么多了,再没有……”
  匪徒一手用枪逼着他,一手将中年人身上摸了摸,很快,就从他的内衣里又找出两沓钞票,他低头瞄了一眼,将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随后猛的一抡手臂,以枪托狠狠击在中年人的脑袋上,只听咔的一声,中年人的额头皮开肉绽,血流满面,声都未吭一下,直接晕死过去。
  见匪徒手段凶残,另有一名中年人吓得妈呀一声,从地上窜起,直向门外跑去,那匪徒见状,双眉竖立,大声叫道:“站住!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
  那中年人已经吓破了胆,哪还敢停下来,听了匪徒的叫喊,跑得更快。
  “操,你自己找死!”那匪徒拉到枪栓,对着中年人的后背,连扫数枪。
  “哒、哒、哒!”
  中年人应声倒地,只是瞬间,鲜血便将地面染红好大一片。
  谢文东等人看得清楚,暗暗吐舌,这帮亡命之徒下手倒是真够狠毒的,丝毫不次于自己。
  杀掉一人,匪徒两眼通红,哆嗦道:“看到了吧!谁再不听话,这就是下场!拿钱,把钱统统给我掏出来!”
  众赌客们看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毕竟在生死攸关之际,钱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回不用匪徒再来搜身,一个个乖乖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扔到自己的面前。
  “嘿嘿!”匪徒咧嘴乐了,发出一阵怪笑,他弯下腰来,疯了似的狂拣地上的钞票,肩上背着的兜子已经装不下了,他将一沓沓的钞票往口袋里塞,可很快,口袋也装不下,他干脆把衣服的两角一系,直接将钞票揣在怀中。
  等他拣到谢文东旁边的青年女郎近前时,见她面前没有钱,咦了一声,扭头一看,眼睛顿时直了,刚才他还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才发现赌场里竟然还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向左右看了看,随后贴近青年女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姐,你的钱呢?”
  “我的钱都在桌子上,已经被你们拿走了。”青年女郎小声说道。
  “是吗?”匪徒眼珠转了转,摇头说道:“我不信,我得亲自搜搜!”
  像她这么漂亮的女郎,平时土匪连想都不敢想,现在他哪能放过这个揩油的机会。说话间,他伸出手来,直向女郎的高高凸起的前胸摸去。
  女郎已经靠到桌腿,再无路可退,眼看着对方的手伸到自己近前,又是惊吓又是委屈,花容失色,急得香汗直流,在匪徒的枪口下,她不敢反抗,只好求助得看向左右的众人。众赌客们已自身难保,哪还敢去管她,正相反,他们倒是希望土匪能多在她身上揩会油,分散了注意力,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谢文东也没有动,垂下头,眼珠骨碌碌乱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倒是他身边的三眼看不下去了,怒从心起,猛然一挥手,将匪徒摸向女郎胸前的手打开,怒声说道:“朋友,钱你们已经抢了,现在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啪!
  匪徒的手背被三眼打个正着,虽然没有受伤,但却觉得火辣辣得疼痛。
  “呀?”匪徒先是惊叫一声,接着转头看向三眼,上下打量他两眼,将AK向上一端,枪口顶在三眼的胸口,怒生骂道:“靠,你多管什么闲事?不想活了吗?”
  三眼气笑了,如果不是东哥让自己别出手,就他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他早就将其打得满地找牙了。“朋友,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没等他说完,匪徒一枪把,正拐在三眼的面颊上,叫骂道:“你TMD再废话多,我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腾!顿时间,三眼的怒火直顶脑门,双眉之间的竖疤也红了,他抹下嘴角的血丝,身子一动,作势就要动手,谢文东先一步将他的胳膊按住,微微摇了摇头。

第252章
  由于谢文东的阻拦,三眼将心中的怒火一圧再圧,最后干脆把头一低,也不看那匪徒了。见状,劫匪满意地笑了笑,用枪口点着三眼的脑袋,嗤笑道:“这才对嘛!想活命,你就乖乖的给我老实一点!”说完话,他又把精力转移到青年女郎身上。
  “东哥,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三眼将谢文东向旁边拉了拉,愤愤不平地低声声问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不用我们动手,自然会有人教训他。”
  “谁?”三眼睁大眼睛,奇怪地问道。
  谢文东将头一转,看向年轻女郎。三眼暗吃一惊,东哥竟然认为这个被已吓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漂亮女郎身上上下其手,苦笑道:“我看她是自身难保。”
  “不会!”谢文东肯定地说道:“她是警查。”“啥?警查?”三眼惊讶的嘴巴张成‘O’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女郎又打量了一遍,也没看出她哪里象警查。他张口结舌地说道:“不会吧?东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笑道:“猜的!”
  他认为女郎是警查,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当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现在想想,才猛然发觉,她的气质和彭玲很象,所以才会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真正引起他怀疑的是,当匪徒出现,甚至来到她面前时,她的表情虽然象旁人一样惊慌失措,但是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加上姜森已经提示过外面有大批的警查便衣,谢文东前后一联系,便将女郎的身份猜出个大概,只是他不明白,警方派出这么多的便衣到南洪门的地下赌场干什么?难道他们早知道有人会来打劫赌场?或者是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捣毁赌场的……
  三眼耸耸肩,低声说道:“我看不太可能!”他话音刚落,那位正在大肆轻薄青年女郎的匪徒的身子突然僵住,两眼瞪得溜圆,只见他的脑门处,多出一只黑洞洞的枪口,而拿枪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年女郎。
  别说匪徒傻眼了,就连周围的赌科们也都惊呆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包括三眼和五行等人在内。
  “你……”不知过了多久,匪徒反映过来,他下意识地想把AK端起,可是女郎先一步扣动手枪的击锤,表情冰冷,沉声说道:“别动!”匪徒身子一震,去拿枪的手也随知顿住,看眼脑门上的手枪,接着又看向女郎,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枪?”“警查!”青年女郎脸上的惊慌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寒霜。
  “哗……”听到警查二字,周围传出一片惊叫,众赌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模样娇媚漂亮的姑娘竟然会是警查。匪徒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惊若木鸡,半天回不过神来。
  三眼更大吃一惊,想不到东哥钢材的猜测竟然是对的,她还真是个警查,他咽下吐沫,看向谢文东,暗暗挑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他们这边大乱,立刻引来另外四边匪徒的注意力,由于有赌桌的阻挡,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看不清楚,他们纷纷扭过头来,大声喝问道:“来三,你那边怎么回事?”在女郎的枪口下,匪徒不敢乱动,他声音颤抖的尖声叫道:“老大,这……这里有……有警查!”“什么?”就在几名匪徒一愣神的瞬间,忽听哗啦啦一阵脆响声,赌场内又站起来三名青年人,手中皆拿有64型号的手枪,对准匪徒,高声喝道:“我们是警查,都不许动!”“啊?”几名匪徒做梦也想不到,在赌场里还隐藏有警查,太不可思议了。别说他们难以理解,就连南洪门的看场人员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警查和匪徒一齐来光顾自己这里了。
  “我CNMD,你们先把枪放下!”警查用枪指着匪徒,匪徒也用枪指着警查,双方都在失声力竭的咆哮着,让对方先把枪放下。南洪门的看场人员以及赌客们吓得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头都不敢抬一下,赌场内的气氛充满了火药味儿,激战仿佛一触即发。
  “东哥,我们怎么办?”三眼和五行。袁天仲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左后,目光一齐集中在谢文东的脸上。
  谢文东现在有点哭笑不得,他本来是想砸场子的,呢想到,情况竟然变得这么复杂,又是劫匪又是警查,场内乱的一团遭。他耸肩说道:“这里没有我们的事,等会有机会能走就走!”三眼等人还未说话,旁边的青年女郎嗤笑出声,正色说道:“什么叫没你们的事?你们谁都走不了,一会统统跟我回警局!”说着话,她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然后把被她用枪逼住的匪徒提起来,冲着另外的匪徒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头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去NMD最后机会吧!”那寸头黑脸的大汉怒骂一声,他垂下头来,扫视左右,见不远处有名赌客跪坐在地上,他上前一把将其抓过来,用枪口顶住那人的脑袋,对青年女郎吼叫道:“你马上把我的兄弟放了,不然我就先杀了他!”
  青年女郎脸色一变,秀气的眉毛皱起,沉声说道:“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还没等她说完话,那黑面大喊咆哮一声,扣动扳机。
  嘭!随着车门的枪声,被他提起的那名赌客脑袋开花,脑浆溅出好远,当场毙命。
  “啊!”周围的赌客们吓的差点尿了裤子,抱着脑袋,四处逃窜。
  他们不敢向匪徒那边跑,一个劲地往警查这边挤,那三名警查的便衣背惊慌的人群挤得踉踉跄跄,站立不住,黑脸大汉见有机可乘,当即叫道:“兄弟们,打!”这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生死关头,皆都红了眼,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扣动扳机,不管是警查还是赌客,疯狂的连续扫射。
  在一群密集的枪声中,至少有十数人被打中,其中还包括两名警察,只见场内人仰马翻,惊叫声四起,鲜血流了满地。
  想不到匪徒如此凶残,毫无人性,青年女郎两眼喷火,抬手连开三枪。
  一名匪徒胸口中蛋,倒退两步,摇晃着干栽倒在地。
  不等他再继续开枪。那名被她逼往的匪徒猛的怒吼一声,身子向后全力一撞,将女郎顶开,然后转过身形,发了疯似的将女郎扑倒在地,一手将女郎拿枪的手腕扣住,另只手死死抓住女郎的脖子,运足力气,想把她活活掐死。
  青年女郎虽然被对方撞着眼前直冒金星,脖颈也被掐着喘不上气来,不过她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临危不乱,双脚高高提起,以膝盖重击匪徒的后腰眼。
  匪徒只觉得腰眼一痛,接着,半边身子都又麻又痛,他怪叫一声,手上的力气也小了许多。女郎趁机将他掐于自己脖子的手拉开,急喘了两口气,随后伸出手来,在匪徒的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得很要命,匪徒惨叫出声,双手捂面,鲜血顺着手指缝隙只往下淌,看起来,象是眼睛被女郎抓伤。
  女郎哪会放过这个机会,抬起手枪,对准坐在自己身上的土匪,连开枪声。
  致命的两枪。
  匪徒胸口中蛋,受子蛋的冲击力,身子直接从女郎的身上翻了下去,躺在地上,只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老三!”
  另外三名匪徒看得清楚,惊叫出声,瞪着血红的眼睛,纷纷掉转枪口,对着女郎齐齐开火。
  “哒、哒、哒!”三把AK步枪集中向一点怒射,声势骇人。
  女郎反应急快,就地一滚,又轱辘到赌桌后面。
  已有两名兄弟惨死在对方手上,三名匪徒哪肯善罢甘休,并不停火,对着赌桌,盲目的乱扫。
  只眨眼工夫,赌桌已被打得千疮百孔,连带着,惨叫声一片,那些躲藏在赌桌下面的人有数名被流蛋射中。
  谢文东本打算看热闹,可是这女警查偏偏把土匪的火力吸引过来,实在令人头痛,毕竟子蛋无眼,这时候。连他都处于命悬一线的危机中。
  他和三眼等人趴伏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散落下来的木削洒了满头满身。谢文东暗暗咬牙,他举目看着趴在自己不远处的女郎,没好气地说道:“警查小姐,你能不能把匪徒干掉之后再躲回来吗?”青年女郎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凶狠又拥有重武器的匪徒,脸色苍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不过她的表情还算是镇静,怒视谢文东一眼,没有说话。
  “东哥,我看咱们是不能再看热闹了!”三眼苦笑着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从肋下拔出手枪,说道:“干掉他们!”闻言,三眼,五行暗松口气,东哥终于发话了!几人纷纷回手,将早已准备的手枪抽了出来。
  看到他们拿出枪,青年女郎的身子一哆嗦,暗中惊叫到:怎么他们也有枪?

第253章
  “你们带枪?你们是……”青年女郎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谢文东众人。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你们是什么人?”青年女郎疑声质问道。就算他们不是劫匪但随身携带枪械,肯定也不是好来路。
  “你的问题太多了。”谢文东对女郎手上的枪视而不见,趴在地上,双掌交错,将枪上堂,等对方疾风暴雨一般的扫设过后,正在更换单价的时候,他大喝一声:“动手!”
  随着他的话音,三眼、五行随谢文东齐齐站起身形,举枪对准三名劫匪,连续扣动班级。
  “嘭、嘭、嘭!”
  手枪的抢声虽然不像AK那么清脆响亮,为例也相差甚远,但是在如此进的距离下,杀伤力同样是致命的,尤其是五行的枪法,几乎是枪枪都命中了对方的脑袋。在他们的一轮齐设下,三名匪徒脑袋开花,当场毙命。
  “哼!”三眼从赌桌后面走了出来,到了散居尸体近前看了看,冷哼一声,一甩衣襟,将手枪别会后腰。
  “不许动!”在三眼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他回头一瞧,只见一名警方的便衣坐在两名受伤同伴的身旁,举着手枪,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TM的!”三眼咒骂一声,大步向那便衣走去,同时说道:“老子刚刚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谢我,还TM地用枪指着我……”
  “嘭!”
  三眼话到一半,便衣手中枪响,三眼只觉得面颊冰冷,慢慢抬手一摸,手指上都是血。
  “我说了,不许动,你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这名警察便衣此时已如惊弓之鸟,加上同伴受伤,命垂一线,神经更是紧绷到了极点,见三眼走向自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班级,好在他现在惊慌失措,并未定下心神,不然这一抢可就不仅仅是划伤三眼的面颊,而会让他的脑袋直接开花了。
  三眼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勃然大怒,多陷啊!自己险些让对方暴了头。他怒吼一声,重新将手枪抽了出来,五行兄弟也纷纷提枪走到近前,枪口一致对准便衣的脑袋,表情阴冷,母露凶光。
  青年女郎不知道谢文东等人的身份,生怕同伴吃亏,刚要抬起手枪,忽然,眼前寒光闪烁,接着脖颈冰凉,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而软剑的主人,正是袁天仲。后者嘴角挑起,微微一笑,说道:“姑娘,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老实一点!”
  女郎变色,倒吸口凉气。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已经算够快了,可对方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情况下,他是如何拔剑又是如何出剑的,自己楞是一点没看清楚。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青年女郎满头雾水,又是好奇又是骇然。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房门一开,从外面冲进来二十多号警察,一个个都是便装,有男有女,手中拿着清一色的64手枪。“不许动,都放下武器!”便衣带队的是名中年人,文质彬彬的模样,带着一副眼镜,可嗓门却不小,一声喝叫,回音在赌场里久久不散。
  谢文东愣了愣,耸肩而笑,他将手枪收起,直向那中年人走去。
  “别动!”见他走过来,众多警察纷纷将枪口对准他。
  谢文东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淡然笑道:“各位不用紧张,我是自己人。”
  啊?此言一出,警察们都楞住了,他是自己人?怎么可能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啊!那中年人也很奇怪,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谢文东,疑问道:“你是谁?”
  谢文东走到他近前,站定,抬起手来,伸入怀中。以为他要掏家伙,众警察们皆是惊叫一声,刚刚放下一些的手枪又抬了起来,二十多只枪口,全部对准谢文东的脑袋。
  不过,当他们看清楚谢文东从怀中掏出的东西之后,又暗暗松了口气。他拿出来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一只普通的小红本。谢文东笑咪咪的将小红本递到中年人近前。后者惊讶地看着他,慢慢接过来,低头定睛一看,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他急忙又打开,看清楚里面的名字,他足足愣了三秒钟,然后将小红本合上,递还给谢文东,脸上硬挤出几分笑容,说道:“原来是谢……”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含笑说道:“我是路过此地,恰巧遇到了劫匪,就顺便协助你们的人将其干掉,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告辞了!”
  “哦,这个……”
  中年警察倒是想阻拦,可是一时间有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那个小红本子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谢文东在正治部的证件,身为正治部的官员,普通的警员是管辖不了他的。
  见他结结巴巴的不说话,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怎么?你还想扣下我不成?”
  “不敢!我当然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说着话,谢文东回头向三眼等人招招手,随后旁若无人的分开警察,扬长而去。
  三眼临出门前,回头望望刚才向自己开了一枪的那名警察,伸手指了指他,又点点自己脸上的血口子,嘴巴一撇,露出森白的牙齿,嘿嘿冷笑了一声,然后方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吕队长,你怎么能这么放走他们呢?”青年女郎见状大急,飞快地跑到中年警察近前,甩下一句,作势要追出去。
  “安妮。别追了,我们抓不到他们!”中年警察无奈说道。
  “为什么?”
  “你知道那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是谁吗?”
  青年女郎楞楞地摇了摇头,反问道:“他是谁?”
  中年警察苦笑着说道:“谢文东!”
  “啊?”青年女郎大吃一惊,原来,他就是谢文东!?难怪自己刚才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很眼熟呢!她以前听说过关于谢文东的传闻,也见过他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影象和真人毕竟不太一样,前者是死的,而后者是活的,有许多东西是照片无法表现出来的。
  “他刚才给你看的东西是……”
  “那是正治部的证件。”
  “那也是他的护身符!”
  “没错!有正治部给他撑腰,他当然有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本钱!”中年警察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哼!”青年女郎重重哼了一声,喃喃嘀咕道:“早晚有一天,要把他绳之于法。”离开南洪门的地下赌场,谢文东看看三眼,担忧地问道:“张哥,你脸上的伤怎么样?”
  “小意思!”三眼拿出手绢,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走出夜总会时间不长,姜森以及血杀人员纷纷开车而来,在路边停下,将谢文东等人让上汽车上之后,飞驰而去。他们前脚刚走,十数辆警车对其进行封锁和查封。
  车上。
  姜森先上查看一番三眼脸上的伤势,见没有大碍之后,放下心来,然后问道:“东哥,警方似乎是有意对南洪门的场子下手,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摇头,轻叹口气,笑道:“鬼知道!”
  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无须执意,就算换了新局长,新官上任要放三把火,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谢文东难以理解这个新市局长要干什么,他对姜森说道:“回去之后,派人好好查一下这个新局长的底细。”“明白!东哥!”姜森点头答应一声。
  南洪门的一家夜总会连同隐藏在其中的底下赌场被警方查封,这在上海的黑道引起一场轩然大波,除了南洪门之外,所有的黑道社团都在看热闹,当然,他们也百分百的相信,这场热闹未必能坚持多久,那位愣头青的新任市局长就得下台了。
  回到已方的场子之后,谢文东简单交代几句,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天至中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谢文东慢慢睁开眼睛,从枕边摸起手表,看了看,轻叹口气,说道:“请近!”
  房门一开,任长风打外面走了近来,到了床前,他轻声说道:“东哥,外面有警察找你!”
  “哦?警察?”谢文东眉头拧成个疙瘩,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只是说市局局长要见你,至于什么事,他们没有说明。”
  谢文东甩了甩还有些混浆浆的脑袋,沉吟片刻,说道:“新上任的市局局长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一到上海,就查封南洪门的场子,估计背景不会简单既然找我,我就顺便去会会他,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东哥。”任长风顾虑重重地说道:“其中,不会有危险吧?”
  “呵呵!”谢文东仰面轻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区区一个局长,想动我。除非他是疯了!”

第254章
  受新上任的市局局长之邀,谢文东前往市局,按照他的意思,不需要带太多的人过去,因为在他感觉,对方不会有恶意,而且也不敢有恶意,但是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众人以及以东心雷为首的北洪门众人皆都不放心,执意要带大批兄弟跟随前往,他们都是出于好意,谢文东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只好点头同意了。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帮众同时前往,声势浩大,仅仅是大小车辆就不下二、三十台,行在大街上,几乎能铺满一整条的街道,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一辆桑塔纳的警车行在文东会和北洪门车队的前面,在前引路,坐在其中的几名警察摘掉警帽,一个劲地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们也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局长要干什么,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惹南北洪门这两大黑帮巨头,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等到了市局,谢文东向窗外一瞧,好嘛,这里更热闹。只见市局的大门外密密麻麻都是车辆,铺天盖地的,在车辆的周围,都是身穿白衣的南洪门帮众,草草打量,估计也有数百号之众。
  怎么有这么多南洪门的人在市局?谢文东暗暗皱眉,转头向身边的东心雷道:“老雷,这是怎么回事?”
  东心雷也是满面惊奇,他莫名其妙的摇摇头,低声说道:“东哥,我也不清楚,我让下面的兄弟查一查!”说着话,他拿出手机,要给下面兄弟打电话。
  谢文东摆下手,说道:“不用了!南洪门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估计也是有大人物被市局长请到了市局。”
  “东哥认为是……”
  “除了向问天,谁还能摆出这么大的场面!”说着话,谢文东微微一笑,推开车门,走下汽车。
  南洪门帮众早已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一个个都在暗自嘀咕,纷纷猜测谁到了,等谢文东下了汽车,南洪门阵营里传出一片惊呼声,许多人都在低声惊叫:“是谢文东!谢文东来了!”“啊?谢文东什么时候到上海了?”“……”南洪门阵营里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人员抢先跑到谢文东的前面,站成两大排,一是帮他开路,二也是进行保护,毕竟周围南洪门的人太多,这时候万一有人蹦出来谋害谢文东,后果不堪设想。
  在下面众多兄弟的团团保护下,谢文东满面从容,带上任长风,五行,袁天仲几人,迈着四方步,笑眯眯的走进市局的大院内。文东会,北洪门和南洪门的帮众齐齐聚在大门外,倒也相安无事,如果换成别的地方,场面上恐怕就不会如此太平了。
  正如谢文东所料,向问天已经到了好一会,当谢文东近来时,他正在和一名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人交谈。另外,办公室还有数名向问天的保镖以及警察,凌晨时,突袭南洪门地下赌场的警察队长以及青年女郎也在其中。
  “哈哈!”进入办公室,谢文东环视一周,看罢之后,还没说话,先是一阵大笑,随后走到向问天近前,说道:“向兄,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好巧啊!”以李典为首的几名保镖看到谢文东,一个个把眼睛瞪得溜圆,双木喷火,怒目而视,恨得牙根都直痒痒。谢文东挟持向问天的女朋友,逼他回广州,然后趁机策反孟旬,这招实在太阴险了,深知内情的南洪门保镖哪能不恨谢文东。
  向问天要比身边的保镖们沉稳的多,虽然他也怨恨谢文东,不过并未表露出来,他站起身形,与谢文东亲热地握了握手,笑道:“是啊!确实太巧了!”两人相互寒暄一番,谢文东这才看向办公桌后的中年人,含笑问道:“想必阁下就是局长先生吧!”
  “我叫李天华,刚刚调任到上海,以后还望谢先生多多照顾!”
  中年人相貌堂堂,白面无须,天庭饱满,地阁放圆,浓眉虎目,满面的容光,眼角眉梢,自然而燃流露出一股严正之气,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呵呵!”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李局长实在太客气了,以后要局长多多照顾我才是真的!”说着话,他提下裤腿,从容而坐。
  看看向问天,在瞧瞧谢文东,李天华抚掌而笑,说道:“两位可以说是在伤害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次能把两位同时邀请来,实在荣幸得很。”
  谢文东翘着二郎腿,脑袋向下一低,笑呵呵地没有多说什么。
  向问天则寒暄道:“李局长客气!”
  李天华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另有所指地说道:“今日凌晨,我们警方突袭查核了本市虹口区的一家名叫龙都的夜总会,从中查获一座颇具规模的地下赌场,听说,这家地下赌场由来已久,而且与向先生有很大的渊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向问天楞了楞,随即哈哈而笑,摇头说道:“我想李局长的消息可能有误,我并不知道龙都夜总会的事,更不知道所谓的地下赌场!”
  李天华也笑了,说道:“向先生不要介意,我只是顺便问问而已。”说着,他转头又看向谢文东,笑问道:“谢先生,听说警队在查核地下赌场的时候你也在场,不知道谢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此言一出,不仅向问天等人直勾勾地看向谢文东,就连警察队长和青年女郎也都直视着他,等他的解释。
  谢文东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
  众人耐着性子等着,可等了好一会,谢文东愣是一句话没说。
  青年女郎第一个受不了,跨前一步,大声说道:“谢……先生,局长在问你的话呢。我们大家也在等你的回答!”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她,反问道:“这可是审问?”
  青年女郎一怔,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谢文东含笑说道:“何况,我们政治部做事,还需要向你们汇报吗?”
  “你……”青年女郎被谢文东一句话顶得没词了,玉面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她简直有冲上前去将谢文东那张可恶的笑脸打碎的冲动。
  李天华并不动怒,轻笑一声,说道:“谢先生当然不需要一定回答,如果你认为没有回答的必要的话。”说着,她环视办公室李的众人,笑容慢慢收敛,脸色也阴沉下来,他正色说道:“你们南北洪门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你们再别的地方打得如何头破血流,我也不管,但是,再伤害,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我既然被调道这里,我就得尽我得职责,如果有谁再我就职期间,给我生出事端,惹出麻烦,甚至影响到我得仕途,那么,对不起,就算他得后台再强再硬,我也严惩不待,绝不留情!谢先生,向先生,我得话可说得足够清楚?”向问天暗自暗暗苦笑,点点头,说道:“李局长得话说得很明白。”
  谢文东没有答言,心中却暗道:真是麻烦!看起来这个新上任的局长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明白就好!希望两位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只要两位能保证上海的治安,我就能保证两位的太平,否则,我想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说着,李天华咧嘴又笑了,继续道:“如果两位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看我不顺眼,也尽可以来找我,当然,想搞我,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呵呵!”
  敲了敲额头,谢文东突然站起身形,笑问道:“局长先生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差不多!”李天华身子向后一靠,安坐在椅子上,毫无畏惧地对上谢文东那双精亮的目光。
  “如果只是这些,那么我明白了。”谢文东含笑说道:“没有其它的事,我先告辞。”
  向问天也随即站起身形,对李天华说道:“我也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能清楚感觉到他二人对自己的厌恶,李天华丝毫不在乎,笑道:“本来,我还打算邀请两位一起吃午餐的。”
  “哈哈!”谢文东大笑,边向外走,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局长先生的好意思,我心领了,不过,我和向兄的饭,你恐怕请不起!”
  “哈哈!”听完谢文东的话,向问天也朗声大笑起来,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说道:“如果用公款,也是可以请得起的嘛!”
  “是啊!正府很有钱嘛!”
  谢文东和向问天说说笑笑,根本没把李天华以及其他的警察放再眼里,带领各自得手下,走出局长办公室。
  “他们……简直是可恶至极!”青年女郎气得直哆嗦,对李天华怒声说道。
  李天华并不动怒,悠悠说道:“是以前得市局长以及市领导太无能,太昏庸,惯得他们目中无人,以后抓住机会,多教训他们几次,就不会再这么嚣张了!”

第255章
  谢文东和向问天确实没把这位新上任的市局局长李天华放在眼里。谢文东有政治部撑腰,自不用多说,而向问天在上海的势力亦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也不会把一个区区的市局长放在心上。
  两人在谈笑间不自不觉走出市局大楼,谢文东试探性地说道:“这位局长大人明明知道你我的身份,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的来头不小啊!”他想探探向问天的口风,看他了不了解对方的底细。
  向问天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有可能。”
  “向兄也不清楚他的背景?”
  “呵呵!”向问天笑道:“最紧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还没有抽出时间去理会他。”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谢兄弟突然到上海,不知要来处理什么要紧的事?”
  谢文东哈哈轻笑一声,说道:“也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觉得上海这边的事拖得实在太久,也应该做出个了结。”
  向问天含笑问道:“谢兄弟想做个什么样的了结?”
  谢文东说道:“一个上海,怎能容得下两个人并立?最后能留下来的只要一个,至于另外一个人,要么趴下,要么撤走!”
  向问天大点其头,笑道:“恩!谢兄弟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能成为站在最后的那一个人!”
  “哈哈!”谢文东仰面长笑,摆了摆手,未在说话,快步上了自己的汽车。南北红门的帮众见己方老大已经回来,纷纷坐回车内,缓缓启动,拥挤在市局大门前的无数车辆瞬间分成两大队,分向左右,背道而驰。
  谢文东回到已方的场子,时间不长,刘波便匆匆走了过来,到了他近前,低声说道:“东哥,李天华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
  “哦?”谢文东扬起眉毛,笑道:“说来听听。”
  “李天华这个人谈不上有什么背景,不过,他和公安部的部长关系莫逆,据说是同乡,后来又成为战友,感情深厚,关系交好……”刘波把自己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点点头,难怪李天华会如此霸道,原来是有公安部的部长做依仗。如此来说,这个人倒是挺麻烦的。谢文东可以不把普通警察放在眼里,但是却不敢轻视公安部的部长,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部长,职位摆在那里。
  谢文东沉吟片刻,随后抬头看向东心雷,问道:“老雷,张堂主什么时候到上海?”
  东心雷算了算时间,说道:“应该快了!最迟也不会超过下午五点。”
  “恩!”谢文东点点头。
  东心雷问道:“东哥,现在有李天华这个绊脚石。我们还要不要对南洪门发动进攻?”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来上海是要做出倾进全力和南红们决一死战的姿态,好引对方去偷袭湖口,现在突然多出个李天华,实在令人头痛。
  谢文东笑道:“打是一定要打的,等张堂主到了之后再做决定!”
  下午三点多,张一抵达上海。随着张一的到来,可以说北洪门高级干部基本上都已经齐聚在了上海,人员齐整,帮众众多,此时看起来,还真有破釜沉舟和南洪门一决高下的架势。
  晚间,吃过晚饭,斜纹偶的那个把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统统找来,开个简单的喷头会。等众人都到齐了之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打算进攻南洪门的据点,就在今晚,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欧阳洛急忙说道:“东哥,自从我们上回进攻陆寇的据点之后,哪里的防御一直都很强,如果强攻过去,恐怕未必会占到便宜。”
  谢文东一笑,说道:“能不能占到便宜无所谓,我们主要是为了让南洪门见识下,这次,我们是真的要在伤害与之展开决战!”
  东心雷正色说道:“东哥,这一阵让我去打吧!”
  谢文东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让给张兄去好了,顺便让张兄在南洪门面前露露脸。”
  张一笑道:“东哥,让我去打头阵,恐怕是不妥,而且我也不适合,不如这样,老雷在前,我在后,两面夹击南洪门的据点,能打下来,固然最好,打不下来,我们也不和对方硬拼,就撤退下去,只要能让南洪门的人知道我在上海即可。”
  “恩!”谢文东点头而笑,说道:“好!张兄,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当晚无话,第二天凌晨两点,北洪门的大批帮众在东心雷和张一二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南洪门据点压去。他们这边刚出动,南洪门据点也得到了消息,镇守据点的陆寇急忙组织手下兄弟,做好准备,抵御北洪门的进攻。
  双方在南洪门的据点处展开了大规模的火拼,前后门成为双方争斗的交点,可是,当双方打到白热化的程度,突然警笛响起,至少有二十多辆警车向这边飞驰而来。
  东心雷喝张一见状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传下命令,让下面的兄弟立刻撤退,本来一场昏天暗地的大厮杀,在警察的突然光临下,草草结束了,不过警方可没有就此善罢甘休的意思,分成两拨,一波封锁南洪门的据点,展开调查,捉拿参加械斗的人员,而另一波去追击逃跑的北洪门帮众,结果在警方的穷追不舍下,北洪门这边有四辆车被扣下,有100多号成员被警方拘留,和南洪门争斗损失并不大,倒是让警方抓走一百多号兄弟,损失不笑,好在东心雷喝张一二人跑的够快,没有落到警方手里,二人代理手下兄弟,好不容易甩开经费的追捕,返回己方的场子,刚向谢文东讲明情况,屁股还没坐热,只挺外貌警笛声四起,时间不长,一名小弟慌慌张张跑进来,颤声说道:“东哥,不好了,外,外貌都是警察!”
  谢文东皱皱眉头,摆手一笑,轻松说道:“不用害怕,我出去看看!”
  “东哥!”房间里的东心雷等人纷纷站起身,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地看着他,现在警方显然是动真格的了,一个个像是被打了兴奋挤似的,不管南洪门还是北洪门,见谁咬谁,谢文东要是出去见警方,他们哪儿能不担心,明白众人的心思,谢文东无奈地耸耸肩,说道:“警方要找麻烦,躲是躲不过的,我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所在的这家场子是从白家那里买来的十多家场子中最大的一个,上下三层的豪华夜总会。当谢文东等人下到一楼的时候,只见大堂内聚集着无数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将夜总会里的客人向外驱赶。
  谢文东环视一周,还没等说话,有两名警员快步走来,到了他近前,冷声喝道:“我们要调查这里,暂时停业,你们去别的地方消费吧!”两名警察不认识谢文东这些人,还以为他们是夜总会里的客人。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我走不了。”
  “怎么?”
  “因为这家夜总会就是我的。”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哦!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啊!”警察恍然大悟地上下打量谢文东几名,随后嘴巴一撇,嘟嚷道:“还真没看出来……”说着话,他回头大声喊道:“吕队长,夜总会的责任人在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数名警察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在南洪门地下赌场与谢文东见过面的那帷中年警察队长。今天他没有穿着便衣,而是一身黑色的制服,在他旁边,还有名青年女郎以及数名便衣。
  “哈哈,谢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中年队长笑呵呵地来到谢文东近前,语气轻松地手道。不过每他身旁的那些警员们却都对谢文东怒目而视。
  谢文东看着笑容满面的中年,差点气乐了,他反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刚才,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械斗,我怀疑有参与械斗的犯罪分子躲藏到了这里,所以,我要进行搜查!”中年队长一字一顿地说道。
  谢文东笑了笑,伸出手来。
  中年队长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谢文东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是合法的娱乐场所,如果你要进行搜查,请出示搜查令!”
  中年队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两声,向身旁的女郎甩下头,后者上前两步,顺手从口袋重掏出搜查令,在谢文东面前一斗,将其展开,随后说道:“谢先生请过目吧!”
  谢文东只打量了两眼,随后点点头,看着中年队长,笑道:“你们的动作倒是蛮快的嘛”正常情况下,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就请示下来搜查令,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可以说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第256章
  “如果我们的动作不快点,又怎么能搜查得了谢先生的夜总会呢?”青年女郎针锋相对地说到。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她,顿了一会,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戴安妮!”青年女郎毫不在乎地坦然说道。
  “哦!是戴警官!”谢文东念叨了一声,点点头,将手一伸笑道:“各位要搜,那就请吧!”
  谢文东并不担心对方能搜出什么,可同样的,警方也没打算能从他这里搜出什……一楼搜到三楼,又从三楼查到一楼,没抓走一个人,倒是把夜总会的客人都赶出去了。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的时间,警方才收队。
  看着一队队的警察离开,谢文东双手插进口袋里,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没有增一分,也没有减一分。当中年队长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身形顿住,又退了回来,在谢文东面前站定,含笑打量他两眼,方慢悠悠地说道:“希望谢先生以后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们还想睡觉,如果你觉得这样无所谓,那么我们也不在乎,以后,我们会天天来光顾你的场子,我想,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吧?”
  闻言,谢文东挑起眉毛,一名警队的队长竟然敢公然挑衅自己,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很明显,对方有所依仗,而他的依仗是新来的市局局长,而市局局长依仗的是上面的公安部长。
  “哈哈……”谢文东轻笑一声,身子前探,贴近中年队长的耳边,低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出门务必要小心,意外经常会发生。”
  中年队长面色微变,脸也随之沉了下来,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再一句话未说,大步走出夜总会。
  等警察都离开之后,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冷和冰霜,他握着拳头,轻轻砸下墙壁,随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东哥……”众人皆露出愤愤不平之色,急忙跟了上来,刚要说话,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什么都别说了,警方是要和我们作对到底了,这个麻烦,一定要解决!”
  能看得出来,谢文东现在的心情极差,众人相互瞧瞧,纷纷垂下头来,默默跟随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台阶,谢文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刘波说道:“老刘,帮我好好查下李天华的底细,包括他的亲人以及和他关系亲密的朋友。”
  “是!”刘波急忙答应一声。
  说完话,谢文东继续上台阶,走出没几步,他又停下,说道:“明晚,我们还要去进攻南洪门的堂口!”“啊?还打?”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现在警方已经盯上自己这边了,而且今天还被抓了一百多号兄弟,明天若是还打,不知道有得有多少兄弟被抓,东心雷急道:“东哥,这样不妥吧?”
  “呵呵!”谢文东冷声一声,说道:“没什么不妥的,这是机会,我们得好好利用。”
  众人颇感莫名其妙,被警方盯上还是个机会?是很么机会?众人相互看看,皆是一头雾水,只有张一满面笑容地点点头,能理解谢文东的意思。
  第二天,仍然是凌晨两点多,以东心雷和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帮众又出动了,目标未变,依然是南洪门的据点,结果,和昨天一样,当双方打到胶着时,警方再次出现,这回北洪门准备的比较充分,撤退的也快,即便如此,还是有三十多号兄弟被警方仍进了看守所。
  不过,这一次警方可没有就此善罢甘休,而是对谢文东展开了‘软’报复。当天晚间,警方大规模搜查了北洪门在上海的全部十多家场子,直接导致无法正常营业,而且警方方出话来,以后这样的搜查会经常进行。
  北洪门的干部们一各个急得焦头烂额,上海这十几家场子的收入,对于庞大的北洪门体系来说微不足道,它们能不能正常营业,北洪门这边根本不在乎,也不受影响,但警方若是天天来查,面子上太过不去了,这让上海当地的其他社团怎么看已方?肯定会大有声望。
  他们实在想不通,警方明明已经放出话来,为什么东哥偏偏要顶风上呢?
  谢文东自己并没闲者,他给东方易打出电话,试探性地问到:“东方兄,上海这边新调来一名市局长,名叫李天华,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东方易楞了片刻,随后笑道:“他找你麻烦了是吧?”
  “你知道这个人?”
  “恩!”东方易说道:“李天华以前是公安部于部长的高级助理,级别只是局级,现在调到上海做市局长,连跳两级,成了厅级。可谓一步高升啊,他找你麻烦,也是很正常的,你要知道,我们和公安部的关系不怎么样,而李天华又是于部长的亲信~”
  谢文东不想听他这些没用的废话,干咳了一声,把他的话打断,直接问道:“有没有办法弄走这个人?”
  东方易苦笑,摇头说道:“我没有办法,我想袁部长也不会有办法,这只能靠你自己去解决了。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面,李天华是公安部的重要人物,而你又是我们正治部的人,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公安部手上,不然,我们也保不了你!”
  虽然东方易没有直接说明,但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妄动李天华这个人。他嗤笑一声,说道:“如此说来,东方兄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了?”
  “嘿嘿!”东方易老奸巨猾地笑了笑,说道:“正相反,我还指望你能帮我们忙呢!李天华是由于部长上下疏通,花了好大力调到上海的,只要你恩能够把他搞掉,便能直接影响到于部长,如此一来,对我们正治部很有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谢文东心里暗暗嘟囔,不让自己干掉他,又让自己搞掉他,怎么搞?简直在开玩笑。他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对了,替我向袁部长问好!”说完话,他把电话挂断。
  放下话筒,谢文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下他可发了愁,该如何解决李天华?正治部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想直接把他干掉,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太可能,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冥思苦想应对之策时,房门一开,刘波从外面走了近来。
  看到他,谢文东眼睛一亮,没等刘波开口,他抢险问道:“老刘,查到些消息了吗?”
  刘波点点头,说道:“东哥,李天华的家人并不在上海,现都居住在北京,跟他过来的只有他的儿子李明义,也是个警察,不过是做文职工作的,另外,跟随李天华到上海的还有一批他的亲信,这些人现在基本占据了市局的主要岗位,上次带头来查我们的那名警察队长就是其中之一,名叫吕丰,还有,那个叫戴安妮长得挺漂亮的女警察也是李天华从北京带过来的,听说他的儿子对她很有意思,正穷追不舍呢……”
  谢文东对这些八卦的消息不感兴趣,他疑问道:“那个李明义为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有什么爱好?”
  “据说,没什么爱好!”
  “靠!”谢文东笑骂一声,抽出香烟,点燃,走到窗前,凝视远方,边敲着额头,边默默地吸着烟。烟过一半,他转回头来,苦笑问道:“如此说来,我们根本找不带下手的机会了?”这个李天华,简直把市局弄成铁板一块,无缝可钻了。
  刘波吧嗒吧嗒嘴,琢磨了好一会,摇头说道:“如果东哥不打算用武力解决的话,想找到机会,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
  谢文东听完,白了刘波一眼,囫囵不请地嘟囔一句,继续眺望窗外。
  他这边一筹莫展,南洪门那里正在展开紧急磋商。
  萧方找到向问天,给他出谋划策,建议他现在立刻调派人力,去进攻湖口。
  听完萧方的意见和分析,向问天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事关重大,他不敢草率,立刻找来陆寇等人,共同磋商。
  听说要调派人员去进攻湖口,南洪门的高级干部皆吸了口凉气,周挺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分出人手去进攻湖口,恐怕是不妥吧!”
  萧方一笑,问道:“小挺,为什么这么说?”
  周挺说道:“谢文东现在把北洪门的主力都弄到上海来了,明显是要和我们决一死战,我们分出一部分兄弟去进攻湖口,能不能成功不一定,但上海这边的实力肯定会被削弱,若是与谢文东交战时吃了亏,得不偿失。”
  众人听后,皆都大点其头,虽然周挺为人性急冲动,不过大家感觉这回他分析得还是很有道理。
  萧方大笑,说道:“我们现在去攻湖口,肯定能大获全胜!”
  “哦?我们可是刚刚在那里吃了大亏啊!”

第257章
  “我们之所以吃亏,是因为有谢文东和张一都已经到了上海,我们再派一名有能力又忠诚的干部过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肯定能取胜。”萧方信心十足得说道:“至于上海这边的实力会被削弱,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这次新上任的市局长可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现在不管是谁,只要生事,警方一律严打,谢文东两次派东心雷和张一来攻我们的据点,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让警方吓得落荒而逃,被抓了上百号人,接下来这段时间,只要谢文东不解决掉于天华,他就不敢再对我们贸然发起进攻,否则,北洪门的人再多,也不够警方抓的。”
  听完萧方这番分析,众人纷纷点头,认为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周挺仔细想了想,呵呵一笑,说道:“如此说来,现在倒还真是个我们进攻湖口的好时机。”
  见众人大多都赞同自己的观点,萧方转过身形,看向向问天,正色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向大哥,不要再犹豫了,赶快做决定吧!”
  湖口惨败,孟旬叛变,这对南洪门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事实上,现在的南洪门也确实需要一场胜利来提高己方的士气。向问天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到萧方身上,疑问道:“小方,你认为由谁去比较合适?”
  还没等萧方答话,周挺抢先说道:“向大哥,让我去吧!”
  萧方微微摇头,周挺虽然骁勇善战,但谋略方面略显不足,虽然谢文东和张一不在湖口,可北洪门在那里的人力并不少,这一战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要派就派个善于谋略,头脑机灵的高级干部。想着,他说道:“我看让那位兄弟去比较合适。”
  他推荐的人是那伟。那伟三十多岁,但在南洪门效力的时间却有十多年,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对社团的忠诚不成问题。再者,那伟为人比较稳重,头脑灵活,统率力也强,在萧方看来让他带领兄弟们偷袭湖口,再合适不过了。
  萧方的想法和向问天的不谋而合,后者点头一点,说道:“好吧!这次我们袭击湖口,务必要一战成功!”说着话,他看向那伟,说道:“那兄弟,此事就拜托你了!”
  那伟刚刚升为八大天王之一,这次可以说是他当上天王之后的第一次重要任务,哪能不重视,他急忙躬身说道:“向大哥尽管放心,我必定会倾尽全力,拿下湖口!”
  “好!”向问天点头而笑。
  一旁的周挺眉头拧成个疙瘩,满脸的不悦之色,心中不满,自己主动请令,向大哥反而派了那伟前往湖口,这明显是认为自己不如那伟嘛!
  看出他的心思,萧方眼珠一转,笑道:“小挺,你还是留在上海的好,虽然有警方牵制谢文东,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发生了事端,上海这边还需要你坐镇和出力呢。”
  “哦!”听了这话,周挺舒展眉头,咧嘴笑了。
  正如孟旬预料的那样,得知谢文东、张一都到了上海,要与己方决一死战,南洪门在上海坐不住了,在萧方的提议下,向问天派出那伟带领大规模的南洪门帮众悄悄潜伏出上海,直奔湖口而去,打算借着眼前的大好时机,一举拿下湖口。
  那伟刚刚离开上海,谢文东就得到了消息,这倒不是眼线查出来的,而是又张居风秘密通知他的。听闻这个消息,谢文东哈哈大笑,孟旬所料毫无遗漏,南洪门果然上当。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刻把东心雷、任长风、张一、灵敏等北洪门的核心干部找来。
  他将那伟前去进攻湖口的消息一说,众人皆都笑了,张一断言道:“这次,南洪门必败无疑!”
  “恩!”谢文东点头,说道:“南洪门已经上钩,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说着话,他沉吟片刻,又说道:“最近警方把我们盯得很紧,我们正还利用这个机会,闭门不出,隐藏行踪。”说完,他看向张一,继续道:“张兄,今天晚上,你就秘密潜回湖口,指挥湖口那边的兄弟,若那伟来攻,随便打上几仗,不求胜,只求败,然后带领兄弟退出湖口,但不要退远,日后我们还要反击回去!”
  张一满面正色,重重点下头,说道:“明白!”
  谢文东将头一转,又看任长风,说道:“湖口被占,九江要去救援,援军一走,九江空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九江郊外的柴学宁一众必定会来进攻,长风,你潜伏到九江,带领兄弟做好埋伏,柴学宁近城之后,不要理他,让他尽情去强占地盘,当他打到堂口的时候,你再带领兄弟们杀出,必须记住,这次要让他有来无回,无论如何也别让他跑掉!”
  “东哥尽管放心,柴学宁的脑袋就交给我吧!”任长风神采飞扬,信心十足地震声说道。
  “恩!”谢文东满意地点了点头,任长风一身傲气,充满了激情,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安排完张一和任长风后,谢文东又看向灵敏和袁天仲二人,说道:“小敏,天仲,你二人作为机动人员,哪里遇到困难,你俩就去支援哪里!”“是!东哥!”灵敏和袁天仲齐齐站起身形,鞠身领令。
  谢文东把一切都交代妥当,然后又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斟酌了一番觉得没有漏洞之后,方对众人说道:“好了!事不宜迟,你们今晚动身!”“是!”且说那伟,带领南洪门的大批帮众潜伏出上海,在郊外开始集结,等人员到齐之后,立刻下令,全速向湖口进发。
  一路无话,凌晨五点多时,南洪门的车队抵达湖口境内。
  虽然他们是做车而来,但路上奔波的时间太长,上上下下都很疲惫,那伟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可是也不得不去考虑下面兄弟们的体力。他当即下令,将汽车开下公路,找掩体先隐藏起来,全体人员在车上休息。
  白天,南洪门的帮众安稳地睡了一觉,当晚,那伟一声令下,全体出动,直向湖口杀去。
  南洪门的帮众来得突然,毫无预料,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湖口内的北洪门人员毫无察觉,仓促迎战,哪是人家的对手。北洪门在湖口各处场子的人员被南洪门帮众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纷纷向堂口方败退。
  那伟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随下面兄弟进城,而是坐镇在郊外,指挥大局,听着手下兄弟纷纷传回来的捷报,他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暗暗皱起眉头。
  见状,站于他周围的亲信人员皆感不解,疑问道:“那哥,北洪门不堪一击,我们连连取胜,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
  “唉!”那未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就算我们来得突然,打北洪门个措手不及,可对方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啊,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听他这么一说,南洪门众人也都犯了嘀咕,交头结耳,窃窃私语。
  正在这时,一名南洪门的小弟跑上前来,急声禀告:“那哥,北洪门的主力从堂口出来了,由霍文强亲自带领,正向我们进城的兄弟们靠近!”
  “哦?”听完这话,那未精神一振,霍文强是北洪门在湖口的负责人,他既然出来了,说明对方动用了全力,他立刻下令,让已方的兄弟不要再进攻北洪门的各处场子,立刻集结,迎击霍文强一众,下完命令后,那伟再也坐不住了,带领一干心腹,冲进城内,亲自是指挥下面兄弟作战。
  南北洪门的主力在湖口内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撕杀,这一战,双方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可到最后,北洪门渐渐支撑不住,先是出现小规模的失利,可很快就演变成大规模的全线溃败,纵然霍文强拼死指挥,仍改变不了残败的局面。
  那伟看着清楚,知道北洪门已经不行了,他心中大喜,将身边的所有人都调派上战场,要一鼓作气击垮北洪门。
  时间不长,场面上就成了一面倒的局势,霍文强回天无力,最终只得下令撤退。
  其实不用他下令,北洪门的人员也已象是绝堤的洪水,成片成片的向下退败。
  北洪门这一战败的彻底,也败得一塌糊涂,直接从城内败到城外,连续退出数里地,直至南洪门停止了追杀,才算收稳阵脚。
  一战成功,把北洪门的势力彻底打出湖口,南洪门上下一片欢腾,这仗打得也太顺利、太痛快了。那伟同样喜悦,甚至比下面兄弟要更加兴奋,他满面的光荣,进入北洪门的堂口之后,环视一周,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仰面长笑数声。
  可是他现在哪里想得到,这个湖口,是近来容易,而出去难!

第258章
  现在北洪门在九江的负责人依然是郭栋。北洪门在湖口战败。消息很快传到郭栋的耳朵里。听完之后。他心中一颤。暗暗列嘴。南洪门以巡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湖口。下一步。恐怕就是自己的九江了。一个菜学宁就够令自己头痛的。若是再来援军。自己哪里还能抵挡得住?思前想后。郭栋做出决定。向谢文东告急。让掌门大哥给自己增派支援。打定主意。他还没给谢文东打电话。谢文东的电话反而先打过来了。
  接到谢文东的电话,郭栋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大事不好了。湖口已经被南洪门打下来了。”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湖口是我们很重要的据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南洪门的手里。郭栋。你现在马上带领兄弟们前去支援。务必将湖口抢回来。”
  “我……”听完这话,郭栋眼睛直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中叫苦,霍文强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连他都抵挡不住南洪门的进攻,自己前去支援,不等于送死吗?别看郭栋没什么能耐,但却很有自知之明,心里这么想,可嘴上绝不能这么说,他支支唔唔好半晌,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接口,急声说道:“东哥,我……我去支援湖口,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啊?”
  “怎么不妥?”谢文东笑了。
  郭栋忙道:“九江这边也不太平,郊外还有个柴学宁在虎视眈眈,如果我带兄弟们前去支援,万一柴学宁来攻,九江……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柴学宁是只缩头乌龟,就算你把所有兄弟都带走了,他也未必敢踏进九江一步。”听起来郭栋似乎还有话说,谢文东不耐烦地说道:“不用再说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夺不回湖口,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是!东哥!”郭栋无奈,垂头丧气地答应一声,挂断电话之后,他仰天长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好,不过,这会似乎是凶多吉少啊!自己凭什么能把湖口打回来?他长吁短叹,毫无斗志,不过谢文东的命令他可不能不执行。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郭栋带上九江的主力人员,直向湖口进发。
  他这边前脚刚走,另一边,以任长风为首的北洪门帮众便悄悄潜伏近了进来。这批北洪门帮众是任长风直接由南京调出来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却个顶个的精锐。他们潜伏到九江,别说南洪门那边没有发觉,就连郭栋都不知道,行动可谓隐蔽至极。
  郭栋带人大张旗鼓直奔湖口,哪能满得过与之近在咫尺的柴学宁一众。得知消息之后,南洪门干部无不欣喜若狂,纷纷找到柴学宁,建议他马上去进攻九江,千万别再错过这个好机会了。柴学宁看了看来前请令的众人,琢磨了好半晌,微微摇了摇头。
  他这一摇头,南洪门的干部们有一大半都泄气了,不用他说话,众人便能将他下面要说的话猜出个大概。
  果然。柴学宁说道:“现在去攻,恐怕,会上人家的当啊!”
  “柴哥,北洪门的头目郭栋都走了,而且北洪门的主力也带走了,我们还能上什么当?”
  “嘿嘿!”柴学宁苦笑一声,说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北洪门做事,向来稳重,这回怎么突然草率起来了?湖口固然重要,但重要不过九江,北洪门弃九江而去顾湖口,实在莫名其妙,令人难以理解,不出意外的话,其中肯定有炸!”
  “啊?”众人面面相觑,都无话可说了,感觉在柴学宁的眼里,北洪门的一举一动都似乎暗藏杀机,这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增援,而且眼线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是郭栋带着北洪门主力离开的,北洪门现在在九江内人力空虚,怎么一被柴学宁分析出来,就变得那么复杂呢?
  一名青年干部实在忍不住,沉声说道:“柴哥,北洪门有没有诈,让我一试便知。我愿意带些兄弟先近九江,去探对方的虚实!”
  “众人闻言,暗暗点头,觉得他的计策可行,这回柴哥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哦……”柴学宁看看青年,再瞧瞧其他众人,依旧摇头,说道:“不行!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哪怕是牺牲一名兄弟~!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守好自己的岗位,不要再提出出战之事了!”
  哎呀!南洪门众人皆长叹一声,顿足摇头,满面沮丧,默默地走开了。
  任长风埋伏在九江,见郊外的南洪门帮众迟迟不来进攻,他心中十分着急,这个柴学宁,还真够稳重的,己方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这可如何是好?己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吧柴学宁引出来,如果不成功,前面所做的那些牺牲岂不都成了白费功?任长风急中生智,他叫来一名手下的小弟,小心叮嘱他一番,然后将他打发走。
  这名北洪门的小弟装扮成眼线人员,前去郊外打探南洪门的动静,在接近南洪门据点时,故意暴露行迹,被南洪门的守卫所擒。
  听说抓到一名北洪门的眼线,南洪门的干部们非常重视,提着那名北洪门的小弟,去见柴学宁。
  现在,柴学宁也急于知道北洪门的一些内情,他亲自审问,基本没怎么费力,只是连虎带吓一番,那名北洪门的小弟便求饶了。
  柴学宁问道:“郭栋真的去了湖口吗?”
  “是~~~是的,确实去了!”
  “把你们的主力也都带走了?”
  “对!大多数的兄弟都北郭哥带到湖口去了。”
  “如此说来,你们在九江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喽?”
  “是的。”
  “哼哼!”柴学宁冷笑一声,伸手指着那小弟的鼻子,冷声喝道:“说谎!”
  那小弟吓得一哆嗦,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急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我确实没有说谎,大哥,你……你饶了我吧……”
  柴学宁看着哆嗦成一团的小弟,冷声问道:“郭栋把你们的人都带走了,难道,他就不怕我去进攻九江吗?”
  “怕!郭大哥很担忧这件事。”
  “哦?那他还敢去湖口?”
  “听说……这是掌门大哥的意思。”
  “是谢文东的意思?”柴学宁一怔,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谢文东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些传言,不……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传言……”
  柴学宁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不说那些废话,尽管说来!”
  “是!”小弟咽口吐沫,嘴巴张了张,最后又合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他懦懦地说道:“我……我不敢说……”
  众人本就等着急,急于知道答案,想不到这个‘眼线’还叼起胃口来了。柴学宁一皱眉头,身子前探,怒声说道:“你再不说出来,我马上杀了你!”
  那小弟吓的差点尿了裤子,急忙说道:“掌门大哥说了,就算郭哥把九江的兄弟都带走,柴学……柴老大也不敢来攻,因为……柴老大是缩头乌龟,龟缩在据点里,憋死都不会出来!”
  扑!听完这话,南洪门干部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差点一起笑出声来。一个个在心里暗挑大拇指,赞道:高!谢文东看人是真高明啊!怎么分析得那么对呢?!缩头乌龟,这四个字用在柴学宁身上简直是再确切不过了。
  柴学宁眨巴眨巴眼睛,环视周围一个个皆垂着头强忍不笑的手下干部们,老脸先是一红,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仰面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骂我是缩头乌龟?哈哈,骂的好,骂的高啊!”
  南洪门众人听完,惊讶地看着柴学宁,简直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灌水了,怎么一点耻辱感都没有,人家已经如此侮辱你了,你还笑得出来,还赞叹谢文东骂的好?
  那名北洪门小弟也傻眼了,不知道这才南洪门的天王在发什么神经。
  柴学宁当然明白众人的心思,他笑呵呵地说道:“激将法!哼哼……这招用在别人身上,或许管用,但用在我身上,不好使!”说着话,他低下头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北洪门小弟,说道:“我不杀你,而且还放你走,等你回去之后,见到谢文东,替我谢谢他,他送给我这个‘缩头乌龟’的称号,我收下了,不过想以此来激怒我,那不可能,我也不吃他这一套!”说完话,他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
  那名小弟接受任长风安排的任务,本市抱着一死之心来的,想不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放自己走了,简直是死里逃生,他壮着胆子漫漫站起身,退后几步,见真没人出来阻拦,飞快地调头就跑。
  “哈哈—”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背影,柴学宁背着手,仰面大笑。
  他在笑,可南洪门的干部却想哭,一个个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们现在看出来了,在柴学宁的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廉耻’二字。

第259章
  等北洪门小弟回到九江。找到任长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一番之后。任长风也没辄了。遇到象柴学宁这样梁皮厚的对手。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
  另一边。郭栋带领手下人员去了湖口。还没等与霍文强一众汇合。到是遭到了那伟的迎头痛击。郭栋只带人打了一阵。见对方凶猛。彪悍。便草草败下阵来。虽然没什么损失。可士气低落。上下都没有取胜的信心。包括郭栋自己在内。
  上海。
  听说那伟不仅顺利拿下湖口。而且还将北洪门的援军打得大败。南洪门军心鼓舞。上下一片欢腾。出谋策划的萧方更是得意洋洋,孟旬久攻湖口不下,最后还投靠了谢文东,而自己只是略施小计,便把湖口夺过来,他心中哪能不高兴。
  得知北洪门的援军是郭栋为首的九江一众,萧方心中大喜,急忙问向问天道:“向大哥,北洪门把九江的人抽调出来,去增援湖口了,不知道柴兄那边有没有抓住这个好时机,去进攻九江?”
  向问天并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还没等他说话,周挺接着:“我刚刚询问过,老柴那边一直按兵不动。”
  “什么?”萧方闻言,大皱眉头,疑问道:“为什么?”
  周挺苦笑,摇头说道:“听说,是老柴怕中对方的圈套,所以没敢进攻九江。”
  萧方气道:“糊涂!这个柴学宁,实在谨慎得过了头,北洪门能有什么圈套?”说着活,他看向向问天,急道:“向大哥,现在北洪门忙于夺回湖口,正是我们收复九江的好时机,只要拿下九江,我们便可以把郭栋这一众北洪门人员困死在九江和湖口之间,消灭这一股北洪门势力,虽然不至于让北洪门元气大伤,但是也可以奠定我们在局部上的优势,向大哥,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
  向问天边听边点头,觉得萧方的话甚有道理。他沉吟片刻,拿起手机,给九江郊外的柴学宁打去电话。
  现在,南洪门的干部们还在苦劝柴学宁,让他别错过机会,赶快进攻九江,可柴学宁不为所动,无论众人怎么说,他就是笑呵呵地不言语。这时,向问天的电话打来了。接到向问天的电话,柴学宁十分意外,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毕恭毕敬地问道:“向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北洪门在九江的郭栋已经带着北洪门的主力去了湖口,是真的吗?”
  “哦……”柴学宁顿了片刻,说道:“听眼线的回报,似乎是这样子的。”
  什么叫似乎?湖口那边的那伟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并不和他争论,向问天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此说来,九江目前非常空虚,柴兄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立刻展开进攻才对!”
  柴学宁暗暗咧嘴,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向大哥,这样可不妥啊!北洪门向来狡猾,诡计多端,这次弃九江而顾湖口,毫无道理,如果我所料没错,其中必定有诈!”
  “有诈?”向问天反问道:“你可有证据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个……倒是没有。”
  “你认为北洪门有诈,仅仅是你自己的猜测?”
  “是……是的。”
  向问天轻叹口气,正色说道:“感觉未必是正确的,只有亲眼看到的和亲耳听到的,柴兄,你立刻带领麾下兄弟,进攻九江,不得有误,这是命令,明白吗?”
  “向大哥……”
  柴学宁还想争辩,可向问天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用再多说了,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如果有问题,一切有我来担着!”
  “是!”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柴学宁才回过神来,再听话筒,已一片寂静,那边的向问天早已挂断了电话。
  他仰面长叹一声,晃晃悠悠的默默坐回到椅子上,表情僵硬,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见状,周围的南洪门干部们都愣住,不知道这位柴大天王是怎么了。有人探着脑袋,他地声音,试探性地问道:“柴哥,出什么事了吗?”
  柴学宁嘴角抽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幽幽说道:“向大哥刚刚打来电话,命令我,立刻进攻九江!”
  听完这话,场面上顿时安静下来,人们满脸惊讶,面面相觑,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突然,哗的一声,场内一片沸腾和欢呼,南洪门的干部们一个个高兴的眉飞色舞,喜笑颜开,自己劝不动柴学宁,现在好了,老大亲自打来电话下令进攻九江,柴哥再想推脱也推脱不掉了,众人欢天喜地,欣喜若狂,可是柴学宁却满脸的哭丧,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过了好一会,他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人们大吃一惊,纷纷收住笑声,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柴哥,你……你哭什么?”现在是要去进攻北洪门的一个空城,怎么柴哥看起来像是上刑场呢?
  柴学宁环视众人,苦笑道:“我这次去九江,估计是再也回不来了,我的儿子才刚刚上初中……”“哎!”众人都气乐了,纷纷说道:“柴哥,你实在太多虑了,连向大哥都不认为九江内有埋伏。那还能有错吗?”“是啊!柴哥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这时,有数名南洪门的干部站出来请令,说道:“柴哥,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们愿意先近城去做试探!”柴学宁看着他们,感激地点点头,说道:“各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进攻九江时,我会亲自前往,各位兄弟留在这里,不要跟上。”“柴哥……”柴学宁摆摆手,打断众人,继续道:“如果我在九江遇到了埋伏,各位不用前来支援,立刻带领下面的兄弟返回上海。你我职位不同,职责也不同,向大哥既然下令,我不得不去,而你们没有必要随我一起去冒险。”众人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很感动,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柴学宁就那么肯定的认为九江内会有埋伏呢?哎!众人在心中皆叹口气,相互看看,互使个眼色,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个皆低头不语,看起来象是默认了。
  不过他们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柴学宁前脚一走,他们马上随后跟上。
  当天晚间,柴学宁迫于向问天的压力,虽然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带领一部分手下人员进入到了九江。
  虽然他是进来了,可是却走的小心翼翼,每走过一段距离,便下令停下,派出眼线到前方打探动静,确认没有埋伏之后,再继续前行。
  他是晚间十点多出发的,可一直到凌晨1点才进入九江城区内,真可谓步步为营!
  进入九江后才学宁立刻下令,名手下兄弟分成数波,去扫荡北洪门的各处场子。
  郭栋早已经将北洪门的主力带走,剩下的北洪门人员充其量只有一二百人,而且分散在全程的各处场子里,有的场子,北洪门的人员只有两三个,南洪门大举来攻,他们哪里能顶的住,南洪门几乎兵不血刃,便连续拿下了十多家场子。
  想不到进展的如此顺利,柴学宁也暗暗吃惊,当他推进到市中心的时候,仍未遇到像样的抵抗,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埋伏,这时候,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起来了,难道自己真的判断失误,北洪门真的抛弃九江而顾糊口了!
  一路打下来,南洪门顺风顺水,下面人员的士气都已经推高到了顶点,正在柴学宁考虑要不要继续深入的时候,后方突然一阵大乱,吓得他一哆嗦,暗叫一声:“糟糕!对方果然有埋伏!”可还没等他下令迎敌,一名小弟跑过来,兴奋地说道:“柴哥,我们留在城外的兄弟门都跟上来了!”
  “啊?!”原来是自己人!柴学宁长出一口气。可转念一想他有皱起眉头,自己不是让他们留在城外吗?怎末现在都跑进来了。他正琢磨这,后面的南洪门人员追上来,为首的署名南洪门干部一个个满脸笑容的来到他门前,躬身施礼道:“恭喜柴哥,不辱向大哥所托,顺利柴拿下九江!柴学宁摆摆手说,现在只是推进到市中心而已,还谈不上拿下九江!”他疑问道:“我不是让你门留在城外等候消息吗?都跟进来干什么?”
  当然是协助柴哥控制九江了!
  柴学宁扫了他们一眼,那能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们是不想放过这个可立大功的机会!哎,柴学宁摇了摇头,既然他们已经跟进来,自己也没办法把他们赶出去!
  一名青年振声道:“柴哥,北洪门现在在九江几乎没剩下几个人,我们的动作还是快一点,直去堂口,在天亮之钱,向向大哥报喜吧!”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柴学宁沉思了好一会,一狠心,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道:“向北洪门的堂口进攻!”

第260章
  紫学宁率众进攻北洪门在九江的堂口,等到抵达时,南洪门的干部们抢先下车,向前观望。
  举目一看,众人都查点笑出声来。只见北洪门的堂口大门前,希希拉拉的站有一百来号人,其中有不少人还是鼻青脸肿,身上关了彩,那是他们看场子时被南洪门帮众打的。
  看罢之后,南洪门的干部们纷纷瞧向紫学宁,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自嘲笑,怎么样?都说北洪门的主力已经离开了,你偏偏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紫学宁没有理会众人,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已方阵营前列,对北红们帮众大声问道:“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想死守堂口吗?”
  “没错!”绷洪门阵营中有一位小头目壮着胆子大声答道。
  “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赶快离开这里,还有一条生路!”紫学宁慢悠悠地说道,眼珠却在提留转乱,不停地大量周围和堂口里的动静。可是观望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小头目正色说道:“郭哥临走之前,把九江托付给我,我就要监守到底。”
  “那你就会死!”
  “无所谓了,要动手,你们就尽管来吧!”北洪门这边虽然人不多,但骨气都硬的很,面对无数的南洪门帮众,没有一人胆怯退让。
  “哼!”紫学宁冷笑出声,点了点,将手一挥喝道:“上!杀无赦!”
  随着他一声令下,南洪门的帮众一拥而上,高举着片刀等武器,大呼小叫的直向对方冲动。南洪门的人实在太多了。一百来号的北洪门人员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变成了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在柴学宁看来。只在已方的兄弟一走一过。就能把对方这点人踏平。
  可正在这个时候,南洪门的阵营左侧突然传出一阵呐喊之声,紧接着,在路边的小胡同里,暗中角落里涌出数不清的北洪门壮汉,这些人,皆穿着北洪门标志性的黑衣黑裤,手中清一色的片刀,一个个都在二十往上,三十往下,健壮如牛。
  柴学宁脸色大变,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右侧又是一阵大乱。回头观瞧,又有一批北洪门的精锐人员冲杀出来,为首的一位,二十多岁,相貌英俊,手持一把狭长的战刀,浑身是杀气,直冲云霄。
  这青年一马当先,只是几个箭步,便冲到南洪门的阵营前,同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声:“柴学宁。你的死期到了。拿命来!”说话之间,他猛地一挥手中的战刀,随着两道刺目的寒光,惨叫声响起,两名与之最近的南洪门人员胸口窜血,仰面倒地。
  “啊?是……是任长风?!”柴学宁也算是见多识广,一眼便把任长风给认出来了。他又惊又骇,下意识地倒退两大步。两眼发直,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发愣,可任长风没闲着,冲入南洪门阵营内,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唐刀挥舞开来,每一道利电闪过,总伴随着血光飞溅。南洪门帮众还没遇到过如此凶悍厉害的角色,直被吓得纷纷退让,任长风三步并成两步,直向柴学宁冲杀过来。
  “哎呀!”这时候,南洪门的干部们反应过来。如梦方醒般的尖叫道:“保护柴哥!快保护柴哥!”两名柴学宁的亲信干部率先顶了上去,二人钢刀并举,分向任长风的脑袋和胸口袭去。
  任长风大叫一声:“开!”
  他双手持刀,运足力气,猛的将唐刀向外一扫,只听当啷啷两声脆响。两把势大力沉的钢刀竟北他一下搪了回去,还没等那二人收回到,任长风一个箭步窜到其中一人近前,手臂顺着惯性向前一递,扑!唐刀由那人胸口刺入,从其后心探出,鲜血顺着唐刀的血槽如流水一样的向外淌。
  “啊!—”
  那人刚发出惨叫,任长风身形一转,也已将刀抽出,接着,片刻也不停顿,刀走偏锋,对准另外一人的小腹,由下而上的斜挑出去。
  哎呀!那人暗道一声好快好霸道的刀法,此时想格挡已然来不及,只好使出全力,抽身而退,沙!他的动作虽快,但还是慢了半步,唐刀虽然没有伤到他的皮肉,却将他的衣服挑出一条两吃长的大口子,雪白的肚皮喝前胸都露了出来。
  那人吓的魂飞魄散,再无斗志,转身要跑,任长风手起刀落,同时喝道:“你给我在这吧!”扑!这一记重劈,正中那人的后背,深可即骨的猴子在那人的背后足有半尺多长,那人疼得怪叫一声,钢刀脱落,扑到在地,满地的翻滚。
  只眨眼工夫,任长风连伤两名南洪门的干部,其他人看的无不心惊肉跳,哪还敢抵其锋芒,脸色苍白,双腿哆嗦着纷纷向两旁退让。他们这一让,正好给任长风让出一条通路,他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冲到柴学宁近前,将唐刀轮园了,对准柴学宁的脑袋,恶狠狠的全力劈了下去。
  刀未到,风先至,那凌厉冰冷的刀锋直逼得柴学宁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怪叫一声‘不好’,转身向一旁急闪。
  柴学宁的身手不错,但是那要分和谁比,在任长风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见自己一击不中,任长风又急又怒,冷然喝了一声:“呀!”
  这一嗓子,把柴学宁吓了一哆嗦,也正在他发愣的瞬间,任长风的刀又回来了,这一回,唐刀横扫而至,挂着劲风,直取柴学宁的勃颈,当后者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唐刀已到近前,柴学宁处于本能地向下低头躲闪,可惜还是慢了半步。
  只听噗地一声,任长风这刀正砍在他的太阳穴上,势大力沉的一刀几乎将他半个脑袋削掉,唐刀的刀身深深砍进柴学宁的闹内。
  致命的一刀。
  柴学宁声都未哼一声,两眼瞪得滚圆,鲜血顺着额头直往下淌,身子左右摇晃几下,随后颓然倒地,绝气身亡。
  “哎呀,柴哥?啊……柴哥死了,柴哥被人杀了!”
  南洪门的阵营顿时乱成一团,绝大多数的帮众根本没看到怎么回事,只是见左右杀出两波伏兵,接着时间不长,老大就挂掉了。原本士气高涨的南洪门帮众被眼前放生的变故震惊得手足无措,头脑发晕,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观北洪门这边的伏兵,气势如宏,人心振奋,一个个牟足力气,使尽浑身的本事,冲杀着南洪门人员,就连郭栋留在九江的那一百来号人这时候也来了精神,迎着南洪门帮众反杀上来。
  任长风单枪匹马冲进南洪门的阵营里,以最不可能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直接斩杀了柴学宁,真可谓是在万马千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囊中取物。
  有任长风在,北洪门的战斗力往往都会提高一大截,即便他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手,下面兄弟也会底气十足,气势高涨,这就是一名优秀主将在战场上所表现出的无形的作用。
  随着柴学宁的惨死,南洪门阵营混乱不堪,人们相互推搡拥挤,自相践踏,如此以来,更加不是这批北洪门精锐的对手,许多人员根本还未动手,便六神无主的主动败退下来,战场上,一旦发生了死逃,就像温疫一般,马上蔓延开来,影响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所谓的兵败如山倒。
  本来雄心勃勃、人数众多的南洪门帮众没做出像样的低抗和战斗,便开始全面溃败,先跑上车的坐车逃窜,未来得及上车的甩开双腿,蹦着高的向四面八方跑。北洪门人员在任长风的带领下,随后掩杀,一口气将南洪门追出九江。
  等追到九江之外时,南洪门的主力彻底被打散了,没剩下几个人,不过任长风却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
  北洪门的干部们不解,南洪门已经败成这个样子,己方没有必要再追杀下去,他们问任长风道:“任大哥,我们还用追吗?”
  任长风嗤笑一声,说道:“只剩下这些残兵败将,追他们干什么?”
  “那我们要去哪?”
  “湖口!”任长风慢慢擦拭着唐刀上的血迹,傲然说道:“那伟还在湖口,等我砍下他的脑袋呢!”
  “哈哈!”北洪门的干部们先是一愣,随后齐齐的放生大笑,任长风的话虽然狂妄,但是没有人觉得有错,因为他有这样的本钱。和任长风并肩作战,岂是一个爽快能形容?!
  北洪门的车队出了九江,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奔户口方向冲了下去。
  兵贵神速,出奇制胜,北洪门的计谋和闪电战都应用的精彩绝伦。

第261章
  等任长风抵达湖口时,霍文强那边而已重振旗鼓,而郭栋也听说了柴学宁被已方斩杀,九江效外的南洪门势力土崩瓦解的消息,胆层之意完全被兴奋和激动所代替,低落的士气马上提高起来。
  任长风、霍文强、郭栋,这三股势力分成三个方向,共同进攻湖口的那伟一众。纵然那伟浑身的本身,下面的兄弟再怎样精锐,可好虎还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他刚刚抢占湖口,别说还未站稳脚根,就连湖口当地的情况有许多他都没弄清楚,现在三面遇敌,他是真的抵抗不住。
  各处告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堂口,南洪门看守各处据点的帮众源源不断的败退回堂口,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那伟想不明白,已方明明已经稳稳占据优势,怎么转瞬之间,优势就荡然无存了呢?
  他坐在堂口内,长嘘短叹,一筹莫展,这时候,他手下的干部们可坐不住了,不约而同地找到那伟,纷纷说道:“那哥,这场仗我们败了,湖口也不能再守下去,不然,等北洪门杀到堂口,把我们重重包围,恐怕……大家谁都走不了了。”
  那伟环视众人,疑问道:“大家的意思是,我们撤退?”
  “是啊!那哥,现在还有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了,那哥早做决定啊!”
  那伟沉思半晌,点点头,无奈地说道:“给各处的兄弟们打电话吧,让他们统统退回堂口,我们撤退!”
  “这个……”众干部们相互看看,皆是面带难色。
  那伟见状,挑起眉毛,疑问道:“各位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那哥,外面的兄弟不能调回来了,如果没有他们阻挡北洪门,我们……很难逃出去!”
  那伟闻言,腾地站身形,怒视众人,冷声说道:“你们要我牺牲外面兄弟的性命,保全自己?”
  众人都是那伟的老部下,知道他甚重情义,听到他的反问,一个个垂下头来,大气都不敢踹,沉默无语,同时也是表示默认了。
  有一名跟随那伟多年和他关系也最亲近的青年低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哥,我们早走一步,就能少牺牲一些兄弟,那哥,别在犹豫了,快走吧!”
  那伟握着头,冷冷瞪着青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知过了多久,他冷峻的表情逐渐松缓下来,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慢慢松开。那伟不是糊涂的人,细细一琢磨,感觉众兄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只能牺牲一小部分来保绝大多数。
  “唉!”他仰面长叹一声,咬着牙做出决定,他缓缓抬起手臂,在空中停顿三秒钟,猛的向下一挥,喝道:“撤!马上!”
  那伟一声令下,占据堂口的南洪门帮众立刻展开撤退,他们是撤了,可是却苦了那些还在前方与北洪门殊死博斗的众多南洪门人员。这些人,打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那伟顾全大局的牺牲品。
  一夜之间,九江、湖口两地全失,那伟一众损失惨重,只带着六成兄弟败退回上海,而柴学宁一众更惨,不仅主将柴学宁被杀,下面兄弟伤亡无数,为数众多的南洪门帮众基本没剩下几个人,大多被打散了。
  当消息传到上海的时候,出谋划策的萧方傻眼了,作出决定、认为萧方计谋可行的向问天、陆寇、周挺等人也都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南洪门的议事厅里虽然从满了人,但却鸦雀无声,场面上只剩下一个比一个沉重的喘息声。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这种沉寂足足过了五分钟,还是张居风率先打破沉默,他清了清喉咙,干咳一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向大哥,各位兄弟,大家不用太难过!”
  听闻话声,向问天反应过来,他连连摇头,面露悲色,说道:“这是我的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萧方心中一颤,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他颤声说道:“向大哥,你不用自责,是……我太低估了谢文东,中了他的连环计,如果不是我献策,那兄弟不会惨败,柴兄更不会惨死,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向大哥,你惩罚我吧,我认罚!”说完话,萧方将头一低,扑通跪倒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怀念起孟旬,可以说南洪门上下,唯一能与谢文东的智谋一较高下的只有孟旬,但是他却投靠了谢文东,现在,南洪门内已再没有谁能与谢文东相抗衡,包括自己在内。萧方心中苦涩,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
  看着他悲伤难过的样子,南洪门众人心中都不好受,败回上海的那伟紧跟着跪下,急声说道:“我指挥无能,与北洪门交战失利,向大哥也惩罚我吧!”
  这个时候,向问天哪还忍心去惩罚他们,他走上前来,将萧方和那伟一一搀扶起来,正色说道:“我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没有无能的下属,只有无能的领导者,我,实在不配领导各位兄弟们啊……”
  一听这话,南洪门的干部们都哭了,纷纷叫道:“向大哥……”
  南洪门上下一片悲痛,反观北洪门那边,则是欢天喜地,就差张灯结彩了,帮众们都在竞相传诵这一战打得如何如何漂亮,而且越传越离谱,到最后,众人简直快把任长风夸耀成神人了。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北洪门还没高兴多久,便被警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晚间,警方又来扫荡北洪门的场子,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搜查一番,毫无所获,倒是把场子里的生意又搅和得乱七八糟。连日来,警方天天晚上来扫荡,几乎成了例行公事,北洪门十家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平时,众人也都忍了,但今天听到己方大胜的消息,不少人都在兴头上,见警方又来捣乱,实在忍无可忍,头脑一热,便和警方发生了冲突。
  警方要的就是这个,立刻趁此机会借题发挥,将与之发生冲突的五家北洪门场子全部查封,同时又逮捕了十多名北洪门的小头目。
  此时,谢文东正在场子里和下面的兄弟们喝酒,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咬牙说道:“警察简直是欺我太甚!”
  众人皆有同感,一个个愤愤不平,满面的怒色,得胜而归的任长风士气正盛,他冷笑一声,说道:“东哥不用生气,那个叫什么天花的局长交给我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搞定他!”
  谢文东皱皱眉头,沉吟片刻,将桌子上的酒杯又端了起来,摇头说道:“李天华是有背景的,后面的人很硬,干掉他容易,不过若是生出事端,可就麻烦了。”
  张一说道:“东哥,现在九江、湖口的形势已经稳定,再无威胁,常德一直由我们所控,自不用多说,至于彭泽、岳阳两地的交战,也是我们稳占优势,扫平那里的南洪门势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只要那两处一平定,我们便可立即对南洪门展开反攻,到时,上海便是心腹大患,所以现在必须得尽快解决上海,但上海警方一直在与我们为敌,这很麻烦,东哥得及早处理啊!”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是要谢文东趁早搞定上海这边的警方。
  这个道理,谢文东当然明白,只是该如何弄走李天华或者如何逼他妥协,他一时间还想不出稳妥的办法。
  他皱着眉头,问道:“张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一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得多出点本钱,拿钱砸得他就范。”
  谢文东轻叹口气,说道:“只怕,拿钱未必能买得动他!”谢文东明白,李天华之所以紧盯自己,处处与自己为难,可能还有另外一层的原因,那就是涉及到了政治部与公安部之间的矛盾。
  不过,拿钱收买,通常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现在既然没有其他的好办法,谢文东也只能去试一试了。
  酒席散后,谢文东带上五行、袁天仲以及几名北洪门的小弟前往李天华的住所,本来任长风也想跟去的,不过谢文东怕他冲动坏事,没有同意,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李天华是由外地调到上海任职的,在上海并没有房子,住的是政府安排的公寓,说是公寓,实际上就是一座独立的小别墅,虽然面积不大,看起来也有些陈旧,不过里面的设备具全,大小家电,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和他同住的还有他的儿子、一名保姆以及两名警卫员。保姆是上海当地政府派来的,而警卫则是公安部直接派署的,其一切费用皆由政府来承担,毕竟他是厅级的干部,和普通城市的市长是一个级别。
  当谢文东等人到时,李天华还没有休息,听警卫说谢文东来见自己,心里马上明白了他的来意,哈哈一笑,对警卫说道:“让他进来吧!”

第262章
  在警卫的示意下,谢文东进入别墅,由于比想引起李天华的戒心和敌意,谢文东特意把无行兄弟以及几名北洪门的小弟留在外面,只带上袁天仲一个人。在别墅的大厅内,谢文东见到了李天华,还有李天华的儿子,黎明义。
  “这么晚了,谢先生还来登门拜访,不知有何贵干啊?”李天华迎上来,笑呵呵地问道。他见到谢文东,丝毫没表现出拘谨的意思,似乎在他眼中,谢文东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黑社会的大哥,也不是政治部里的官员。
  与之相反的是李明义,正如刘波调查的那样,李明义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不喜欢说话,看到谢文东时,目光中虽然带有好奇,只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地流露出怯意,不停地搓着双手,暴露出心中的紧张。
  李明义的模样和李天华很像,谢文东不用发问也能才出来他的身份。看罢之后,心中暗笑,真可谓是父是英雄儿狗熊。
  他将目光落在李天华的脸上,含笑说道:“现在来拜访,打扰了李局长那个的休息,实在不好意思啊!”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我想我和李局长之间存在许多误会,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化解这些误会!”
  “哈哈!”李天华仰面而笑,摆手说道:“谢先生请坐吧!”
  两人在大厅内分别落座,时间不长,保姆将茶水端了上来。
  李天华拿起茶杯,向谢文东示意了一下,随后笑道:“我们就不要打哑谜了嘛,谢先生这次来,应该是为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谢文东也笑了,点了点头,说道:“李局长好聪明啊,这么快就把我的来意猜出来了。”
  李天华喝口苦茶,沉思了片刻,笑容收敛,正色说道:“当我第一次见到谢先生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来上海,不想找麻烦,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好我自己分内的事,不过,谁要是给我添乱,我也决不会姑息,谢先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谢文东说道:“如果以前我的兄弟有得罪李局长的地方,那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哎?道歉就不必了!”李天华说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互相理解,互相照顾,何乐而不为呢?!我还是那句老话,你们和南洪门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你们在外面打得如何天翻地覆,我也不管,但是在上海,必须得保证给我一片安宁的治安,不然,就是在打我的嘴巴,谁这么做,我就让谁倒霉,没有例外!”
  谢文东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暗皱眉头。
  李天华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抓的人,我明天就可把他们释放出来,查封的那几家娱乐场所,我明天也可以解封,甚至,警方以后也不会再去天天骚扰谢先生的场子,但有一点,谢先生一定要作出保证,以后别再给我添乱,也别再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李天华说话直来直往,一点没客气,谢文东能受得了,可袁天仲却忍不住,他猛地跨前一步,冷说说道:“李局长说话时最好注意分寸!”
  斜目白了袁天仲一眼,李天华哈哈大笑,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看起来你的兄弟可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哦!”
  谢文东微微一笑,并未接话,话锋一转,悠悠说道:“我一直认为,做人最主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如果硬要你到而行的话,吃亏的早晚是自己。李局长也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你能改变,而有些事情,是你改变不了的,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我们只有相互照顾,互相帮忙,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反之,后果不堪设想。”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向茶几上一拍,直推到李天华的近前,含笑说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李局长收下。”
  李天华直勾勾地注视谢文东半响后,方将目光慢慢垂下来,将茶几上的支票拿起,定睛观瞧。坐在他旁边的李明义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偷眼查看,看清楚支票上一场串的零时,他脸色顿便,不知不觉地把嘴巴张开。
  “哈哈!谢先生好大的手笔啊!”看罢之后,李天华放声而笑,还将支票举起来,还装模作样的冲着灯光照照。可随后,他双手一分,只听‘嘶’一声,支票分成两半,李天华将支票在手中团了团,向茶几上一扔,笑道:“谢先生认为只有这么点钱就可以收买我吗?”
  谢文东心中怒极,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他笑眯眯地问道:“不知李局长认为多少钱合适呢?”
  “我的名节,至少也应该值个百八十亿嘛!”
  “如果李局长这么说,就太没有诚意了。”谢文东两眼眯缝着,从中折射出精光。
  李天华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觉得,当谢文东踏进我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是在对我进行一种侮辱!”
  谢文东凝视李天华,而后者也毫无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在空中几乎要碰撞出火星,一时间,大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袁天仲手慢慢抬起,放到腰间,这时候,只要谢文东一声令下,甚至仅仅是个暗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抽出软剑,将李天华当场斩杀。
  李明义也看出事态的严重,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可又不知说什么圆场好,在旁急得一个劲地搓手。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突然仰面而笑,站起身形,语气轻快的说道:“看起来,我实在不应该来。”
  “没错!这里也没有人欢迎你来。”李天华随即也站起来,满面的冰冷,仿佛布了一层寒霜。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告辞了!”说完话,谢文东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出别墅。
  等出来别墅之后,谢文东气的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两只眼睛闪动的寒光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
  袁天仲跟在他的身后,怒声说道:“杀掉李天华,易如反掌,东哥,我现在就去做了他!”
  谢文东很想点头应允许,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错,杀掉李天华确实很容易,只需天仲的宝剑一挥即可,可杀掉他,自己也脱不开干系,公安部若是盯上自己,政治部也没辙,到最后,还是自己倒霉。
  他抬起的手臂又缓缓放了下来,先是轻轻而叹,随后扑哧一声,又笑了。
  他这一笑,把袁天仲笑得莫名其妙,疑问道:“东哥,你笑什么?”
  “在笑我自己。”谢文东摇头说道:“我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对方只不过是个硬骨头的局长而已,何必跟他执气。天仲,你要记住,我们是瓷器,对方只是瓦罐,瓷器怎么能傻到和瓦罐碰撞呢?换个角度想想,在瓦罐背后偷偷踢他一脚,让他自己去碎好了!”闻言,袁天仲也笑了,感觉东哥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也很贴切。
  谢文东经常对身边的兄弟灌输这样的思想,将己方形容为新贵族,无形中,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价很高,也很重要。
  袁天仲问道:“东哥有什么对策除掉这个李天华。”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说道:“李天华的儿子应该可以利用。”
  这一次谢文东和李天华的私下里接触,由二人的不欢而散而告终,谢文东也彻底不再对李天华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下定决心,将其铲除。
  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坐车去找市委书记荣守旺,他和荣守旺的关系很不错,当初荣守旺的妻弟吴天聪被青帮所杀,为了解决此事,谢文东可是出了‘大力气’,自那以后,二人的交情也算是结下了。
  见面之后,两人免不了一阵寒暄,客套话说话,谢文东首先切入正题,他问道:“荣书记,我这次来,是找你帮忙的。”
  其实他不说,荣守旺也能猜出他的来意,后者笑道:“可是为了新上任的市局长一事?”
  “没错!”谢文东苦笑道:“这位市局长不通情达理的很,一来便找我的麻烦,而且软硬不吃,实在令人头痛,希望,荣书记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荣守旺抽出香烟,点头,沉默一会,反问道:“你是想让我挤走李天华?”
  谢文东说道:“不管是挤走还是调走,总之能让他离开上海就好,哪怕是暂时离开!”
  荣守旺吐出一口青烟,问道:“想必谢先生应该对李天华的底细很清楚了吧?”
  他这么问,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谢文东不了解李天华的底细,以他的实力,恐怕早就将其直接干掉,不用来麻烦自己了。
  谢文东淡然说道:“了解一些。”
  荣守旺叹口气,道:“既然如此,谢先生就能理解我的为难之处了……”

第263章
  吸了两口烟,荣守旺正色道:“李天华是公安部直属下派的,我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权利把他调走,想挤他走,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他的把柄,然后以此来大做文章,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弄走。”
  谢文东苦笑,想抓住李天华的把柄,这谈何容易。
  刘波曾仔细调查过,李天华的个人作风绝对没有问题,而且自己也尝试过,拿出那么多钱,若是旁人看了,肯定会心动,可李天华却视而不见,至于在工作能力上,李天华有没有问题,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何况现在市局的重要岗位都已换成李天华的人,想抓住或者查出他的过失,基本米有可能。谢文东和荣守旺又谈了一会,毫无所获,客气几句,起身告辞。看得出来,荣守旺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去确实没有办法,他也不喜欢李天华这个人,只是畏于他背后的公安部,那他没有办法罢了。
  在回去的路上,谢文东一直沉默不语,路行过半,他给刘波打去电话,然他调查李明义的行迹。
  谢文东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李天华身上找不到破绽,只好将目光瞄准其子李明义的身上。
  正如刘波调查的那样,李明义对女警黛安妮很有意思,只是后者对他毫无感觉,其实也可以理解,虽然李明义的家世不错,可是为人比较沉闷懦弱,性情强势的黛安妮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中午,李明义找黛安妮一起去警局附近的饭店吃饭,后者欣然同意,她对李明义没有感觉,但是也不讨厌,不过饭到一半时,黛安妮接到局内的紧急电话,匆匆忙忙地走了。
  进入饭店,青年先是环视一周,看到李明义之后,他狭长的双目一亮,直奔李明义走去。
  “李兄,好巧啊!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青年走到李明义近前,笑呵呵地说道。
  李明义转头一瞧,吓了一跳,惊讶道:“谢……谢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
  “呵呵!”他轻笑两声。说道:“今天我来市局办事,事情没办妥,肚子倒是饿了,就过来吃点东西,想不到会遇到李兄。”说着话,他看看准备结帐的李明义,明知故问道:“怎么?李兄要走吗?”
  “是啊!我已经吃完了。”李明义满面的干笑,在谢文东面前,他由心往外的感到一种恐惧。
  “不用那么着急嘛,既然碰了,我们就好好聊聊嘛!”见李明义似乎要推辞,谢文东抢先道:“我是诚心诚意想和李兄交朋友,李兄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一听这话,原本打断离开的李明义反而不好意思走了。他搓着双手,连忙摇头,说道:“怎么会呢?!”
  谢文东看着他笑了,笑得灿烂。
  他让服务生把桌子的菜饭全部撤掉,然后重新点了几盘小菜,另外还加了数瓶啤酒。谢文东笑容满面的给自己和李明义倒满酒,然后端起杯子,说道:“这是我和李兄第一次喝酒,我先干为敬!”说完话,他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李明义面带难色,不是他不会喝酒,而是工作时间,不允许粘酒。他看着谢文东手中的空杯子,为难道:“谢先生,我下午还得上班。不能喝酒啊……”
  “哎?”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笑道:“喝点啤酒算得了什么,别人不会看出来的,再者说,你父亲是市局长。别人看出来又能如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用太在意!”
  李明义无奈,在谢文东连哄带劝的“感情”下,将杯中的啤酒也喝了个一滴不剩。他会喝酒,但酒量实属不怎么样,一杯酒下肚。脸色张红的像是一块红布。
  没等吃饭,谢文东先和李明义干了三杯,前者没怎么样。后者都是有了几分醉意,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李明义渐渐显得不再那么拘谨,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谢文东不说正事,之和李明义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通过交谈,李明义对谢文东的看法改变了许多,感觉他的谈吐温文尔雅,丝毫没有黑社会的那种粗野和霸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边吃边喝边聊,已过了半个钟头。
  “唉!”谢文东突然叹了口气,将端起的酒杯放下。
  李明义一愣,疑问道:“谢先生在为什么事情烦心吗?”
  谢文东苦笑,说道:“李兄见多识广,能和你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我很开心,如果你的父亲也能像你这么开明,不对我充满敌意的话就好了。”
  “啊,原来谢先生是为了这个!”
  李明义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厌恶谢文东,以前自己对谢文东不了解,今天一看,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并不像传说中讲的那样奸诈狡猾。他说道:“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吧!没来上海之前,我爸听了太多对谢先生不利的传言,所以导致存有许多的误解,如果有得罪之处,还望谢先生不要见怪。”
  李明义没有继承其父一丁点的风范,说话时慢悠悠,文绉绉的,象书生似的。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如果李局长能有李兄一半的通情达理,那他肯定会成为一个更‘出色’的市局长。”
  他话中有话,暗含嘲讽之意,可李明义毫无感觉,反而十分受用,在他印象中,这还是一次有人夸赞自己要强于父亲。
  他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动拿起酒杯,和谢文东对饮。
  谢文东多聪明,阅人无数,眼睫毛都是空的,马上便抓住了李明义的心理,顺着话头,继续说道:“李兄年纪轻轻,但却能力过人,我想如果你不在你父亲的手下做事,可能早已有了更好的发展和更高的职位。”
  这句话,正说到李明义的心坎里。在他感觉中,自己的能力肯定没有问题,平时周围的同事和直属上司时常夸赞自己,而只有父亲常常训斥自己。这里做得不对,那里又做得不好,总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当然,他也理解父亲的用心良苦。那是在鞭策自己做得更好更完美,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能力处处都在受到父亲的压制,影响了自己的发挥,甚至,自己就是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中,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能理解这些,但却没能理解事情的另外一方面,平时周围人之所以对他称赞有加,那十之八九也是看到李天华的面子上。
  现在听完谢文东的话,他深有感触,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低声嘟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着话,他自己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谢文东暗暗发笑,这就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自以为是,实际上,两头尖尖,肚腹空空。他探起身形,拍拍李明义的肩膀,见他还要倒酒,谢文东将他手腕按住,说道:“不要再喝了,微醉即可,再喝就成大醉了,让李局长看到,李兄恐怕又要挨骂了。”李明义最讨厌的就是被父亲管制,不过听完这话,还是暗暗打了冷战,不敢再继续多喝。他冲着谢文东感激的一笑,说道:“多谢谢先生提醒。”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对了,李兄这个礼拜有没空?”李明义一愣,疑问道:“谢先生有事吗?”谢文东笑呵呵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两张明信片类的东西,向李明义面前一递。
  李明义不解,呆呆地问道:“这……是什么?”“是演唱会的门票。”谢文东笑道:“周日有场演唱会,李兄可以带上女朋友过去玩玩。”李明义听完暗松口气,笑了连连摇头,说道:“我对那东西不感兴趣。”谢文东道:“李兄不感兴趣,不代表女孩子也不感兴趣嘛,看演唱会,一般女孩子都会很喜欢的。”哦!李明义心中一动,眼睛发亮,暗暗嘀咕,带上安妮去参加演唱会,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相必安妮也一定会喜欢的……想着,他刚想伸手去接,可立刻又把手收了回来,李光华一直都在警告他,绝不能收旁人的东西,这次到上海来,李光华又是千叮咛万嘱咐过这件事。
  他看了看演唱会的门票,干笑着摇了摇头,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去买票的好……”
  谢文东大笑,说道:“门票早已经卖光了,李兄现在想买可是买不到的。”说着话,他将门票硬塞在李明义手里,正色说道:“我是实心实意的想结交李兄这个朋友,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何况,仅仅是两张演唱会门票罢了,难道李兄认为我在贿赂你不成?”
  听完这话,李明义也忍不住笑了出了,是啊,只是两张门票而已,自己实在太过敏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地走近谢文东安排好的全套中。

第264章
  由于李天华上任以后实施高压,南北洪门在上海彻底安静下来。
  北洪门不敢再轻易发起进攻,毕竟他们剩下的场子已经不多了,再继续闹事,恐怕在上海没有落足之地,而遭受重挫的南洪门虽然报仇心切,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不想象北洪门那样,被警方盯住不放。如此一来,上海的治安比以前好了许多,李天华的高压政策也算是初见成效,得到公安部高层的赞赏。
  警方一如既往天天来扫荡北洪门的场子,不过力度小了许多,不再大张旗鼓的过来搜查,经常都是几名警员像是巡逻一般查看一圈之后便自行离开。
  既便如此,场子的生意还是一落千丈,到了晚间,里面基本没有几个客人。
  这天傍晚,谢文东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下来随便走走,到了夜总会的大厅内,举目一瞧,忍不住笑了,偌大的夜总会里,稀稀拉拉的只坐有十来个人,而且其中过半都是北洪门自己的人,舞台上的乐队无精打采地表演着,表演舞蹈的性感女郎更像是在走时装秀。谢文东叹了一声,走到吧台前,拉了一把高脚椅,坐下。吧台内快要睡着了的酒保急忙过来,强打精神,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道:“东哥。”“恩!”谢文东应了依声,说道,“给我一杯饮料。”
  “是,东哥!”酒保答应了一声,快速地倒好一杯柠檬水,恭恭敬敬地递到谢文东面前。
  谢文东举目向四周望了望,问道:“今天警察没有过来?”
  酒保低头看了看手表,苦笑道:“看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哦!”谢文东点点头,拿起杯子,一仰头,奖杯中的柠檬水喝个精干,然后向前一推,笑道:“兄弟,再来一杯。”
  第二杯柠檬水上来后,谢文东还没喝上几口,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数名警察走了进来,同时,还跟进来几名被红们的小弟,一个个冷着脸,充满敌意地注视着对方。今天带队的是“老熟人”黛安妮。她没有穿制服,一身的黑色洋装,看起来简洁。干练又漂亮。
  见到谢文东在吧台坐着,他微微一愣,接着,向身后的几名警员一甩头,特意加大声音,说道:“今天查的仔细点。”
  “是!”几名警员齐齐答应着,快速地分散开来,到个出查看。其实夜总会里就有那么几个客人,也没什么好查的。
  黛安妮直向谢文东走去,到了近前,冷笑一声,说道:“今天谢先生怎么这么有空?是不是最近心情太郁闷了?!”
  谢文东转头看了她一眼,他心中叹口气,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只可惜,说起话来太让人讨厌。他笑呵呵地反问道:“我有什么好郁闷的?”
  黛安妮夸张地向左右瞧瞧,说道:“这么大的夜总会,每月的花销应该很大吧,如果是只有支出而没有收入,日积月累下来,损失可不小哦!”
  “呵呵!”谢文东仰面轻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德没错,按照现在的状况,一个月的损失算起来,应该有几十万。”
  “吱吱!”黛安妮撇撇嘴,心灾乐祸地感叹道:“如果我是谢文东先生,我也会很郁闷。”
  谢文东放下杯子,身子前探,贴近黛安妮,谈然笑道:“几十万,对于你来所或许是个大数目,到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此时而感到郁闷,所以,你也不可能成为我。”
  说话时,他的七夕喷在黛安妮的脸上,淡淡的青草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是一股并不难嗅反而有些迷人的男人味。黛安妮皱起眉头,刚想向后退避,谢文东已经把探过来的身子收了回去,继续慢悠悠地喝他的柠檬水。
  黛安妮觉得谢文东简直是在戏弄自己,脸色阴沉难看,冷冷哼了一声,嗤笑道:“你的黑钱是很多,但那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呵呵。”谢文东轻声道:“我们走着瞧好了。”说这话,他打个响指,酒保快步走过来,谢文东指指身旁的黛安妮,说道:“兄弟,给这位警官小姐上杯饮料。”
  酒保愣了,这些警察天天来查场子,就算扑上去咬他们几口都不解恨,怎么东哥还怎么客气,还请人家喝东西?见酒保久久未动,谢文东笑道:“来着是客,别管是什么目的,既然到了我们这里,就应该好好招待。”
  “是!东哥!”酒保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一声,又倒了一杯柠檬汁,递到黛安妮的近前。
  黛安妮不知道谢文东在玩什么花招,瞄了杯子一眼,最后目光又落到他的脸上。
  谢文东没有看他,只是注视着手中的杯子,嘴里却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带你的‘兄弟’过来查场,也算是蛮辛苦的。放心的喝吧,里面不会有毒药,也不会有迷药!”说这话,他转过头来,半开玩笑似的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睛。
  “扑哧!”黛安妮被他的话和表情逗乐了。如果除去身份,谢文东和普通的大男孩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乌黑略长的头发,细细长长的双眼,白净的皮肤,清秀的五官,笑起来时,由眼睛开始,像水晕一般,笑意慢慢扩散到整张脸上,给人的感觉既真诚又舒服。
  只可惜,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具有放射性的黑带内,大半个中国的黑道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戴安妮笑了一下,可很快有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拿起杯子,板着脸说道:“量你也不敢!”说着话,她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柠檬汁,然后继续说道:“你现在做得很好,没有再给我们找麻烦,如果不想让我们天天来查场,你最好就象现在这样保持下去。”
  谢文东一笑,突然说道:“其实,你应该多笑笑,这样才有助于养颜。”
  “……”
  “否则,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老天对你的恩赐?”谢文东眼中含着笑意,幽幽说道。
  戴安妮暗气,觉得谢文东根本没有听过自己刚才的警告,同时心里还有点异样的感觉,他的言下之意,明显是称赞自己很漂亮。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被人夸赞容貌的,戴安妮也不例外,何况说这话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谢文东。
  她瞪着谢文东,良久无语,憋了半天,才说道:“流氓就是流氓!”
  这时,搜查夜总会的警员们纷纷返回,来到戴安妮近前,说道:“戴队长,没有发现异常。”
  “好!”戴安妮暗松口气,放下杯子,放下杯子,然后从口袋里取出钱夹,抽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到吧台上,又看了一眼谢文东,方对众警员说道:“收队!”
  她带着一干警察向外走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忽听到身后的谢文东说道:“等一下!”
  黛安妮站住,回头充满疑惑地看着他。
  谢文东苦笑,指了指他放于吧台上的钞票,说道:“你……”
  “我不会白喝你的东西!”不等他说话,黛安妮抢先说道。
  “你误会了。”谢文东含笑指指一旁桌上的价码牌,说道:“我只是想说,我们这里的柠檬汁,一直都是卖八十块钱的。”
  扑!黛安妮听完,差点晕倒,羞得面红如布,她快步走回来,拿起价码牌一瞧,谢文东还真没说谎,上面确实标注着柠檬汁八十元一杯。她气呼呼地掏出钱夹,又抽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拍在吧台上,嘴里还嘟囔着:“卖这么贵,活该你们这里没有客人!”说这话,见谢文东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她向前凑了凑,又羞又怒地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故意想害我出丑的吧?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千万别犯事落在我的手里,不然……”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笑道:“戴警官,不送了!”
  “你……你……”黛安妮你了半天,还没说出个下文,咬了咬银牙,两眼喷火,气汹汹地带着警员们走出夜总会。
  “哈哈!”
  直到她出了大门,还隐约听到夜总会里谢文东那讨厌的笑声。
  等警察离开之后,北洪门的一名小头目跑到谢文东身后,怒声说道:“东哥,这个女人最能找我们的麻烦,实在可恶得很,我们动不了李天华,可以先拿他开刀!”
  谢文东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冷冰冰说道:“谁动她,我就打折谁的腿!”
  一句话,把那小头目吓得一缩脖,再未敢多言,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开了,谢文东对戴安妮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由于彭玲的关系,在他的内心深处对戴安妮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他在吧台前小坐了一会,方慢慢站起来,边往楼上走回自己的房间边给李明义打去电话。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
  他笑呵呵的问道:“李兄弟,上周末的演唱会有意思吗?”
  一听声音是谢文东,李明义精神一震,忙说道:“很不错!哎呀,我还没有向谢兄弟道谢呢,实在不好意思啊!”

第265章
  “李兄不用客气。”谢文东眼珠乱转,笑呵呵说道:“这几天,友谊商场在做促销,东西卖得特别便宜,而且还有机会抽奖,李兄应该过去看看,随便买点东西,或许还能中个大奖呢!”
  “哦?”李明义一愣,随即笑了,说道:“多谢谢先生提醒,哪天我抽时间就过去瞧瞧。”
  “不用哪天了,我看就明天吧,正好我也想过去逛逛。”
  “哦……好吧!”李明义并不想去,他对光商场实在没兴趣,不过谢文东热情邀请,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勉强答应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又给李明义打去电话,约他再有一商场的门口相见。
  当李明义到时,并没有看到谢文东,倒是一位中年人满面苗溶第迎了上来,连声问道:“是李警官吧?!”
  “你是……”李明义没见过这个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是谢先生让我来的。”中年人笑道:“谢先生临时疣礻,不能赶来,所以特别让我过来陪李警官。”
  “哦!”李明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笑道:“谢先生太客气了……”
  中年人笑呵呵地伸手说道:“李警官,里面请!谢先生已经交代过了,让我陪警官好好逛一下,如果李警官看上了东西部到五百元,皆由我来结帐,因为这不构成贿赂嘛,呵呵!”
  李明义听完也乐了,暗道谢文东倒是挺有心的。他随后说道:“替我多谢谢先生的好意,不过,这点小钱,我还是能拿得起的。”边说着话,他边和中年人走进商场。
  由于不是周末,商场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剧目望去各商家的促销员要比顾客还多。李明义暗暗奇怪,怎么看,这商场也想是搞活动的模样啊!而且卖的东西也不便宜,甚至比其他的商场还要贵许多。逛了一会,他兴趣缺缺,转头对身边的中年人说道:“我实在找不到想要买的东西,我看改天再来吧!”说着话,他作势要向外走。
  中年人急忙拉住他,连连摇头,说道:“既然来了,就比空手回去,买样东西再走嘛!”
  李明义收入并不高,友谊商场里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很昂贵,可是他又不好说出口,最后硬着头皮买了一台刮胡刀,虽然是最便宜的,可还是花了三百多块钱,走出商场,李明义正打算回家,中年人笑道:“李警官先别走啊,我们还没抽奖呢!”
  “抽奖?抽什么奖?”李明义莫名其妙,刚才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没看到有抽奖活动的标语。
  “在那!”中年人向右侧指了指,李明义转头看去,只见商场大门的右边搭有一只简易的小棚,里面有几名身穿商场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在小棚后面,还拜访了一太黑色的VOLVO豪华轿车。看罢之后,他愣住了,在他印象中,自己进商场的时候还没有拜访这些东西,怎么逛了一圈出来就有了。这商场的工作要率也太高了吧?!他正觉得奇怪,中年人笑道:“李警官,看到了吧,一等奖是台轿车,走,咱们也去试试手气!”
  李明义是警察,深知商场搞抽奖活动其中的门道,普通的顾客能抽到小奖就算不错,而大奖是绝对不是被顾客抽走的,至少,在活动没有接近结束之前是不会被抽走的。他连连摆手,干笑道:“算了吧!抽中大奖,和走在大街上被雷劈中的机率差不多,我是没有哪个好运气。”说着话,他又要走,中年人再次把他拉走,边拽着他向抽奖处走边说道:“就算抽不中大奖,中个小奖也好,试试有没有关系!也不损失什么。”
  暗暗叹了口气,李明义和中年人走到抽奖处。
  抽奖处简单的可以,除了上面的凉棚,下面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拜访一只抽奖箱,其他的再没有什么了。
  李明义苦笑,这简直就是糊弄人的嘛!他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掏出买刮胡刀的小票和发票,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台湾冷淡,接过之后,简单看了一言,然后拿起笔来在上面胡乱画了画,向抽奖箱扬扬头,说道:“抽一张吧!”
  抽奖箱里装满了小卡片,刮掉上面德铂纸,笑呵呵地低头一看,眼睛顿时直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住,只见小卡片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等奖。张明一简单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他使劲地揉了揉,深吸了口气,定睛再看,一点没错,确实是一等奖。他拿着小卡片,站了好一会方回过神来,看着商场的工作人员,问道:“你们这里的……一等奖是什么?”
  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向后面的轿车指了指,不耐烦地问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中了吗?”
  “是啊!我中了!”说着话,李明义双手颤巍巍将小卡片递到工作人员近前,后者急忙接过,仔细一看,脸上的冷并顿时消失,碎纸变成满面的惊喜的色,欢呼道:“恭喜啊!你中一等奖了!你中了轿车啊!”
  “……”
  李明义是请假出来的,如果知道谢文东不能过来,他根本不回来。当他回到市局的时候,机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是觉得身子轻飘飘,无论走到哪,都象踩着云彩似的他一直都很喜欢汽车,也一直很想买一辆,可惜,他得拿点收入实在太少了。一辆豪华的VOLVO轿车,价值至少在五十万元以上,这简单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在自己头上,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很快,他就在网上查到了轿车的型号,那是VOLVO的新款,价值是八十万元左右。李明义脑袋向前伸着,脸几乎要贴到电脑屏幕上,整个人已经傻了。
  谢文东并没有事,现在上海这么太平,他能有什么事?他一直坐在房间里等消息。
  中午时,那名中年人笑呵呵地回到场子,来见谢文东。
  没等他开口,谢文东先笑问道:“事情搞定了?”
  “是的!东哥!”中年人说道:“李冰一那小子快要乐疯了,看上去变得傻乎乎的。”
  “恩!”谢文东点头而笑,这早寨他的预料之中,八十万元,对于李明义这样的文职警察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说道:“把商场这边弄得干净点,别留下小尾巴!”
  “东哥请放心,我已经打点过了,肯定不会出漏子!”中年人急忙答道。
  “做得好!”谢文东含笑夸赞道。
  “多谢东哥夸奖!”
  “呵呵!”谢文东背着手,幽幽而笑,喃喃说道:“八十万的轿车,这回,李天华就算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嘿嘿!”中年人人连声阴,献媚似的挑起大拇指赞叹道:“东哥实在高明,只是略施小计,就把李天华这混蛋搞定了!”
  谢文东看了一言,耸肩说道:“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说着话,他挥了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是!东哥!属下告辞!”中年人收起笑容,必恭必敬地深实一礼,慢慢退出房间。
  等他走后,谢文东找来东心雷,正色说道:“今天晚上我要在夜总会里举办一场宴会,老雷,你去准备请帖,发给上海各大小社团的老大,把他们统统找过来,我疣礻要和他们商议。”
  东心雷一怔,问道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笑道:“利用他们,把上海搅乱。”
  在上海,谢文东的势力绝对没有南洪门那么雄厚,不过,上海黑道上的每一个大哥可都不敢忽视他的存在,甚至对他的敬畏要远远超过向问天。向问天光明正大,看重名誉,级讲义气,而谢文东阴险狡诈,反复无常,没有人愿意得罪象他这样的人。
  接到北洪门发出的请帖,除了南洪门之外,在上海有头有脸、凡是能上得了台面的黑帮大哥基本都到了。
  刚到傍晚,夜总会的门前便已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放眼看去,车挨车,人挤人,老实说,自李天华担任上海市局长以来,夜总会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等到晚间七点的时候,谢文东在五行、袁天仲等人簇拥下,缓缓从楼上走下来,到了一楼大厅。
  见今晚的主角到了,各黑帮老大纷纷迎上前去,又是施礼,又是打招呼:“谢先生好!”“谢先生,久违了!”
  这些人里,有谢文东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笑容满面地中众人一一点头示意,答声说道:“大家都是同道兄弟,不用客气,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说,我在上海虽然穷得很啊,不过这点消费还是能请得起的。”
  “哈哈!”
  一听这话,众人皆都放声大笑,气氛十分融洽。
  这时,二多名北洪门的小弟快步跑到场中,将中央的桌椅搬到一旁,换成长条型的大长桌,一个个工作娴熟快捷,很快便布置妥当。

第266章
  谢文东作为地主,当仁不让,在长桌正中央坐下,随后摆摆手,笑道:“各位老大,都请做吧!”
  众人相互看看,纷纷道谢,分别在长桌两旁落坐,白紫衣也为于其中,他刚要落座,谢文东拍拍声旁的椅子,说道:“白兄,不要客气,请过来坐!”
  谢文东亲自邀请,让自己坐在上手的位置,白紫衣顿觉脸面有光,环视左右众人,哈哈大笑一声,来到谢文东声旁,傲然就坐。
  众老大落座后,北洪门人员鱼贯而入,相继送上水果,点心以及酒水等物,时间不长,便已摆满了长桌,花花绿绿,丰富异常。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见众人都坐在椅子上谁都没有动,他含笑倒了一杯酒,慢慢端起,说道:“这次我邀请各位来,不是让大家干坐着的,有两个目的,一是喝酒,二是聊天,现在,我们喝酒!”
  他的话幽默风趣,把众人皆逗乐了,老大们纷纷倒满酒,高高举起,说道:“我们敬谢先生!干!”
  “干!”
  在一阵撞杯声中,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劲。
  谢文东表现得十分平和,招呼各位老大又是喝酒,又是吃东西,场内的气氛十分融洽,一团的和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文东这才放下杯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正色说道:“在坐的各位同道兄弟,有和我北洪门交好的,也有和南洪门叫好的……”
  听闻这话,众老大的心皆是一震,许多人跟着放下杯子,脸色变幻不定,显得有些坐不住了。谢文东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很不了解,用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如果这时候谢文东突然发难,铲除异己,那些与倾向于南洪门的老大们恐怕都姓名不保。
  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谢文东心中暗笑,继续说道:“当然,严格老说,这只是个人的立场问题,连恩怨都算不上,我这次找各位其来,并不是为了追究此事,而是有一件正事要与各位相商。”
  呼!听到这,在场有一半的老大长嘘口气,暗中咧着嘴,悄悄抹了把冷汗。
  白紫衣和谢文东关系交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自己,谢文东在上海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他不象旁人那样对谢文东充满畏惧,表现得比较随意,笑问道:“谢兄弟,是什么事这么重要,需要把我们都找来商议。”
  “哦……”谢文东沉吟一下,说道:“最近咱们上海新来了一位市局长,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李天华?!哼!”
  一提到李天华,众人对谢文东的惧怕马上转变成了对警方的憎恨。李天华到上海之后,对黑道施行高压政策,南北洪门虽然成为被打击的重点,可其他黑帮也未能幸免于难,许多暗中经营黄,赌,毒的场子都被警方查封,凡是黑道上的人,基本没有不对李天华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由于他的背景太强硬,一直没有人敢去动他。
  “好端端的,谢先生提他干什么?”有名中年老大气呼呼地嘟囔道。
  谢文东一笑,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我们黑道之间的恩怨,就应该由我们黑道自己去解决,警方横插一手,实在太过分了。”
  众人纷纷大点其头,表示谢文东的话没错。
  “可是现在李天华没事找事,打乱了许多持续,让人难以容忍。”
  “没错!李天华这王八蛋……”场内的骂声响起一片,几乎将李天华的祖宗十八代都集体问候了一遍。
  见各老大都是一副义愤膺填的模样,谢文东很是满意,他说道:“对于李天华的背景,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了,直接干掉他很容易,不过随后就很麻烦了,所以,我找大家来商议应对之策,看怎样能解决这个麻烦。”
  “依我看,我们直接找杀手干掉他算了,反正他的仇人这么多,警方也未必能查出来是谁干的。”有老大提议道。
  谢文东摇头,笑道:“杀掉他?事情闹大,警方的高层追究下来,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谁也占不到便宜。”
  “唉……”说话的那名老大叹口气,挠挠头发,不再多言。
  众人七嘴八舌,出什么主意的都有,到最后也没找出个适合的办法。白紫衣问谢文东道:“谢兄弟,在我们这些人里,你的头脑是最精明的,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做?”
  此言一出,众人停止议论,齐唰唰将目光投向谢文东,一瞬间,场内也安静下来,人们默默等着谢文东发表意见。
  谢文东环视众人,摇头说道:“其实,与各位老大比起来,我的经验应该算是最少的……”
  “哎呀,谢先生就别再客气了!”众老大们纷纷说道。
  谢文东笑了笑,道:“既然白兄弟让我说,那我就说几句。首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搞定李天华这个人。只要有他在,我想我们大家恐怕都很难发财。”
  “没错!”众老大们异口同声地点头道。
  李天华全力打击黄、赌、毒,可这三样是黑道社团赢利的主要手段,一旦把这三样封死了,社团拿什么去维持下面为数众多的小弟?象南、北洪门这样跨区域的大型社团基本不会受影响,首先他们有自己的白道企业作为支撑,其次,一地被封死财路,其他地方还可以正常运作,所以影响不大,可是对于伤害本地的这些中小型社团来说,断了财路,就等于断了生计,一天两天还好说,天长日久,谁都受不了。
  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谢文东又说道:“但是,我们若想直接干掉李天华这个人,基本不太可行。”
  “恩!”众人齐齐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想办法将他挤出上海。”谢文东双眼眯缝着悠悠说道。
  白紫衣好奇地问道:“我们怎么才能把他挤出上海?”
  谢文东反问道:“李天华是为何掉到上海来的?”
  “哦,这个……”说起此事,白紫衣还真不清楚,其他请按人也满脸的莫名,摇头不解。
  谢文东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伤害的治安太乱。大家想想,如果我们现在让上海的治安比以前更乱,那结果会怎么样?到那时,不用我们多费手脚,警方高层首先就会受不了,自然会把李天华调走,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众老大听完,颇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不少人都连连点头,认为谢文东的分析和策略很有道理。
  谢文东继续道:“如果只是一家社团乱,效果不够,而且也容易遭受警方的击中打击,损失太大,所以就得我们一起来乱,越乱越好,搅它个天翻地覆,如此一来,法不责众,警方即便想惩治哦我们,可我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兄弟,他也惩治不过来,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动乱三天,李天华必走无疑!”
  他把话说完,场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老大们都处于极度的震惊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哗的一声,夜总会李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叫喊声。
  “谢先生高见!”“谢先生出的主意好,我们就这么做!”“对!就这么做……”
  众人没有异议,一致同意。毕竟这时涉及到自己的实际利益,做为黑道的社团,没有人想过被警方严重打压的日子,也没有谁是想和钱过不去的。何况,此事是谢文东提议的,真出了事,他自然首当其冲,以谢文东的头脑,既然能出这样的主意,那就是一定没有问题。
  出于种种的考虑,在场的众多老大们没有一人反对。
  见状,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如果大家认为可行,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如果哪位兄弟认为这么做太冒险,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干,那么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有人想退出吗?”“没有!”“谢先生,你就带着我们干吧,这回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好!”谢文东扶案而起,双目突然间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慢悠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大家就一同行动,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谁打退堂鼓,甚至跑到警方那里告密,那就是在拆我们大家的后台,到时,不仅我不会放过他,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不会放过他,希望在我们这些兄弟里,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白紫衣腾地站起身行,说道:“谢兄弟,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白紫衣第一个和他拼命!”
  他一带头表态,其他老大们纷纷起身,齐声说道:“谁他妈做叛徒,我们就和谁玩命!”
  谢文东倒满一杯酒,哈哈大笑两声,举杯说道:“我与各位同道兄弟首次合作,愿我们这次能一举成功!我先干为敬!”说着话,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个干干净净,然后,将手中酒杯猛的向地上一摔,冷声说道:“若谁言而无信,我必让他犹如此杯!”

第267章
  “敬谢先生!”众老大纷纷举杯,将酒引尽,随后,效仿谢文东,齐刷刷将酒杯摔个细碎,振声说道:“势必让他犹如此杯!”
  谢文东和各社团的老大们立下君子协定,准备彻底搞乱上海的治安。虽然没有南洪门参与其中,但北洪门的势力已经不小,再加上这些黑帮社团,一旦集体闹事,其结果也可想而之。一顿酒,直至喝到深夜才算告一段落,各老大们心情舒畅的与谢文东道别,打道回附等他们全部离开后,张一找到谢文东,满面忧虑地说道:“东哥,上海不同于其他城市,一旦事情闹大,恐怕难以收拾。”
  谢文东笑了,说道:“有这些老大做我们的垫背,我们怕什么?”
  “可是……我们是发起人,责任最大……”
  “可谁会相信?”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嘴大,他们嘴小,他们说的话,没人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我们也可以想办法让其不相信。”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而且事情如果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完全可以协助警方,打圧他们,我们可是致力于维护社会稳定的好市民啊,哈哈!”
  “哈哈!”张一也笑了,连连点头。
  谢文东又道:“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我想那些倾向于南洪门的社团会有相当多的一部分转投向我们,所以,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不会吃亏。”
  “东哥高见!”张一心悦诚服地赞叹一声。
  黑帮社团蠢蠢欲动,正酝酿这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动薍,作为市局局长的李天华对此事毫无所知,不过,其子李明义突然中了一辆豪华轿车的事却令他头疼不已。李明义虽然懦弱,但绝对不傻,当李天华问起此事时,他绝口未提谢文东,只是说自己无意中在友谊商场买东西时恰巧抽中大将。随后李天华给友谊商场打去电话,询问此事,对方给出明确的答复,商场确实搞了抽奖活动,抽中大奖的也确实是李明义。可即便如此,李天华还是隐约感觉不对劲,但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间又搞不清楚,看着停放在自家门口的VOLVO豪华轿车,怎么看怎么别扭。价值七、八十万的轿车,就这么巧被自己儿子抽中了,天下哪有这么的好事?
  按照李天华的意思,立刻把轿车还回去,退给商场,避免麻烦,李明义一听这话,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平时对李天华言听计从的李明义这时候一蹦多高,跳脚反对。夫子俩为此事争吵过数次,闹得十分不快。
  这件事情还未处理妥当,上海突然乱了,而且不是一般般的小乱,而是大乱。
  先是一帮社会的小混混与某商场的保安发生争执,随后演变成械斗,双方在商场门外展开激烈的冲突,连带着,商场的大门以及橱窗都被砸了。
  精纺刚派人感过去处理,另一边又传来消息,称某工地发生大规模的通途,有十多人在争夺中受伤。李天华还没等派人过去,有消息传来,西环路上发生一起针对游客的恶性抢劫案件,有数名游客受伤,新村一带的社会无业人员与巡警发生痛楚,围堵巡逻警车,三名巡警被困,两名刑警在办案中遇袭,强制被抢,其中一人身受重伤……
  一起起的恶性案件象连珠炮似的连续不断的传到李天华那里,即便是那么沉稳的李天华,这时候也有些晕头转向,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把警局、各区分局连通防爆大队的警力全部调派出去,虽然精纺人数众多,但上海实在太大,就象翘翘板一般,压住一边,另一边翘起,而压住另一边,这边又翘起,精纺东奔西走,疲于奔命,可局势仍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
  白天过去,到了晚上,混乱的局面越演越烈,恶性的抢劫事件、斗殴事件好像每分每秒都在发生,有针对路上行人的,有针对游客的,也有针对小商店小买卖的,李天华坐在办公室里,忙的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警方报警中心的电话已经练成了一片,只要把电话挂上,话机马上就响,这个时候,警方确确实实是有些应付不来了。
  动薍的幕后黑手谢文东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夜总会里悠闲得喝着饮料,和张一谈笑风生。夜总会的生意依然是冷冷清清,只有北洪门的人进进出出。这是,东心雷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谢文东旁边坐下。
  “乱!”东心雷倒了一杯水,咕咚一声,喝了个干净,抹抹嘴巴,嘘了口气,笑道:“乱的厉害!这下可够警方喝一壶得了,估计李天华现在要急疯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将杯中剩下的饮料喝完,他站起身形,拉了拉衣襟,笑眯眯说道:“走,我们出去逛逛,也凑凑热闹。”
  东心雷和张一二人紧跟着站起,前者说道:“好!东哥,我去叫些兄弟过来!”
  “不用了,我们只看风景,不参与!”说这话,谢文东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向外走去。
  坐在旁边桌的五行和袁天仲相继起身,跟随在谢文东身后也出了夜总会。
  一行人只乘坐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在街上闲逛。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乱,尤其是远里市中心的边远地区,平均每路过两三条街区就能看能到斗殴的人群,警笛声此起彼伏。
  坐在车内,谢文东仰而轻笑,问身边的张一道:“张兄,你说在这种局面下,李天华在局长的位置上还能坐多久?”
  张一含笑手摇头,说道:“他能做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现在,他过的每一分钟都是在受煎熬。”
  “哈哈!”谢文东大笑,不再说话,两眼闪动着幽光,默默看向窗外。
  谢文东是此次动薍的发起人不假,但北洪门和文东会并未直接参与其中,即便是有参与,也都经过仔细的乔装改扮,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谢文东明白事情闹大的严重性,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去抓住自己的把柄。
  车行时间不长,东心雷的电话响起,接通之后,他应了几声,然后把电话挂断,脸上带着笑容,对谢文东说道:“东哥,宁夏路那边闹大了,听说是两家大工程公司干起来了,好几百号人参与呢!”
  “哦?”谢文东乐了,扬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宁夏路位于普陀区南部,也是上海的一条主要交通公路,当谢文东等人赶到现场时,只见无数的民工正拥挤在一处刚刚的兴建的工地里,手中又是铁锹又是砖头、棍棒的,双方相互叫骂推搡,看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面包车停在工地的大门外,众人坐在车里没有出去,兴致勃勃地向外观望。
  时间不长,只听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吆喝,接着,场面上彻底乱了起来,双方的人群撕扯在一起,家伙齐举,毫不留情地向对方身上招呼。只眨眼的工夫,场内便有四五人见了红,一个个满头是血的从人群中爬出来,虽然已经出去了战斗力,不过还有数人对他们追打、猛打,下手狠毒,一个劲得向对方脑袋上打。
  车内的东心雷笑呵呵地观望侧头说道:“这帮民工下手也挺狠的,不次于我们嘛!”
  大概恶战了十分钟左右,街头传来警笛声,接着,三两警车飞驰而来。
  很快,警车赶到事发这点,七、八名警察跑了出来,大声叫喊道:“住手!都住手!”
  这时候,厂上双方的民工都已打红了眼,谁还听他们的,警察的到来非但没有让争斗停止,而是变成更加激烈。
  “咦,东哥,她也来了?!”东心雷手指警察,惊讶地说道。
  谢文东定眼一看,原来戴安妮也在警察之中。他摇头而笑,她还真够积极的,不过带来的人似乎少了点,只这么几个警察,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其实,警方现在的人力已经严重不足,各地都在不停地爆发恶性案件,虽然大多数的警察都已加班,可仍显得捉襟见肘,难以应付见双方的民工根本不听己方的劝阻,警察们无奈,只好冲上前去,近身拉架。
  他们不上前还好点,上前一来拉架,难免产生偏差,这回倒好,一边的工程队认为警察是对方找来的,偏向于对方,而另一边的工程队则也认为警察是对方找来的,双方在争斗的同时,又开始对警察大打出手。
  在拉扯中,一名警员摔倒在地,看着周围如狼似虎、大呼小叫的民工们,吓得六神无主,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枪,对着头顶上方,连凯两枪。
  嘭、嘭!
  随着两声枪响,场面上顿时安静下来,相互撕杀的民工纷纷停手,无数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那名警员身上。
  “不许动!谁在动手,我就开枪了!”警员坐在地上,大声吼叫道。
  “不好了,杀人啦!警察杀人了!”人群中不知事故谁尖叫一声,随后,哗的一下,数百的民工一起向警察围拢过来。

第268章
  那名坐在地上的警员还在用枪不停地指着周围众人,突然间,斜后方有民工摸样的大汉抡起铁楸,重重砍在他拿枪的手腕上。
  铁楸锋利,加上分量沉重,真被抡圆了,和刀子差不多。只听喀嚓一声,那名警察的手腕被铁楸硬生生的劈断,断手连同手枪一起掉落在地。
  愣了一下,那名警察才反映过来,抱着血流如注的断腕,仰天嚎叫,疼痛得满地打滚,戴安妮连同其他警察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群民工竟然如此凶残,如此胆大包天,竟敢重伤警察。他们齐刷刷把手枪抽了出来,一边将受伤的同伴向外拉,一边用枪指着众民工,大声咆哮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警察在吓唬我们,大家不要怕,他们杀了我们的人,而且一直都欺负我们,我们要报仇!报仇!”双方的民工中,都有混有黑帮成员,他们不怕事大,混在人群中不停的挑拨。
  激烈的冲突已经让民工们的理智所剩无几,加上长久以来对警察的不满以及黑帮分子的煽动,他们掉转枪口,将矛头齐齐指向了警方。
  眼睁睁看着民工们一步步向自己逼来,戴安妮等人又惊又骇,虽然他们手中有枪,但却不敢胡乱射击,首先他们不可能把这些民工都杀掉,再者,对方已经红了眼,一但开枪,事情将变得更加不可收拾,断腕的警察就是个前车之鉴。
  戴安妮一边让手下的警员请求支援和呼叫救护车,一边随着众人一点点的向后退,很快,他们就被民工们逼出了工地大门。能看出来,已方这几人不能控制局势,戴安妮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撤退,退回到警车里,暂时躲避,等增援到了再说。
  他们想走,可是民工们已经不肯放他们离开,看出他们要上车的意图,民工们加快脚步,蜂拥而上,数百号人一齐向前冲,简直如同潮水一般,即便是戴安妮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其他警员更不用说,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拿枪的手都直哆嗦。
  有几名民工跑得快,没有奔人去,而是冲到警车近前,抡着铁锹和铁镐先把车轮砸了。见状,戴安妮等人更是心惊不已,声音急促又颤抖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有黑帮份子在人群中起哄,高声叫喊道:“这个女警察长得挺漂亮,拉到工地里让咱们哥们玩玩!”
  “哗!”随着他的话音,人群里又传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戴安妮闻言,脸色更白了。
  几名警察被民工们步步紧逼,形式危急,坐在面包车里的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现在该是我们表现‘警民一家’的时候了!”说着话,他一把将车门拉开,边向外走边说道:“兄弟们,上!”
  东心雷回手从车椅下面抽出一把开山刀,兴奋地问道:“东哥,把这几个警察都干掉吗?”
  谢文东回头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是救人!”
  “啊?”东心雷提着刀杀眼了,救人?!救谁?救警察?
  张一走到他身旁,笑呵呵说道:“没听东哥说嘛,警民一家,咱们要演场戏,证明我们和这事没有关系!”
  谢文东听后,哈哈大笑两声。东心雷这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挠挠头发,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下了车之后,谢文东加快脚步,率先奔戴安妮等人走去,同时朗声说道:“不要问他们要干什么了,很明显,他们是要干掉你们!”
  忽听后方传来话音,已如同惊弓之鸟的警察们皆吓得一哆嗦,急忙回过头来,看身后来人是谁。不看还好点,等他们一看来人是谢文东,眼睛都长长了,在心无不哀叹一声:完了!
  戴安妮愣了一回,马上将枪口对准谢文东,惊声说道:“是……是你挑起这件事的?”
  谢文东对指着自己的枪视而不见,来到她近前,笑咪咪地问道:“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那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吗?”
  “没错!”戴安妮回答得可谓干脆。
  谢文东不怒反无效,悠悠说道:“我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刚才凑巧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处境危险,所以就赶过来帮忙,你可不要以小心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啊!”
  扑哧!听完他的话,戴安妮笑了!虽然现在并不是发笑的时候,不过她实在忍不住,谢文东称自己是君子,就象希特勒说自己爱好和平一样的好笑。
  没等她接话,这时,一名民工走到谢文东近前,上下大量他几眼,见只个乳臭未干、身材消瘦的小青年,哪将他放在眼里,他怒声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你最好马上离开,别惹麻烦。”说着话,他宽厚的手掌放在谢文东的将棒上,恨恨捏住他的肩胛骨。
  谢文东没有吃痛的表现,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毫无预兆,他猛得一伸手,按在民工的胳膊肘上,接着寸劲向下一压,后者痛叫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谢文东脑袋前伸,迎着对方用力撞去。只听咚的一声,他的天灵盖正撞在那民工的面门上,随着咔嚓脆响声,那人鼻梁骨破碎,整个鼻子都塌陷了下去。
  “啊!”
  随着惨叫声,那民工口鼻窜血,双手掩面而退,只退出几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呻吟了,站不起来了。
  谢文东胡乱捋了捋头顶的头发,对身边的戴安妮笑问道:“我这算是故意伤人呢还是算正当防卫?”
  戴安妮在旁看的心惊不已,她一直都认为谢文东只是头脑过人而已,想不到他的身手也这么厉害!虽然满腹的惊讶,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时候,其他的民工们反应过来,一个个面带怒气和狰狞,纷纷叫喊道:“我草,你他娘敢打人!”“M的,警察又找来帮手了!”“大家别客气,一起上吧。”“上……”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谢文东也暗暗冽嘴,没错,论身手,在场的民工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可是对方的人太多了,即使他浑身是铁又能撵碎几根钉?谢文东垂下手臂,一把将戴安妮的手腕抓住。
  戴安妮先是一怔,随后玉面微红,边扭动手腕边怒声喝道:“谢文东,你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理会她,只是向前努了努嘴。
  戴安妮抬起头,正好迎上众民工们那一对对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眼睛,她心中一颤,冷汗流了出来,下意识的反将谢文东的手掌握住,颤声说道:“这……这些人都疯了,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谢文东幽幽说道:“当然是……跑路了!”话音未落,他转过身形,拽着戴安妮,拔腿就跑。
  “哎?”其余的几名警察见状,纷纷尖叫一声,接随其后,跟在谢文东和戴安妮两人的屁股后面也跑了下来。
  “别让他们跑了,不能让他们跑了……”这回不用黑帮份子在暗中挑衅,民工们自动发了疯似的猛追过去。
  谢文东和戴安妮在前,几名警察拉着那名受伤的警员在后,后面紧跟上数百号手持工具等武器的民工们,场面可谓是壮观至极。
  东心雷和五行等人刚下车,就看到这般场景,一个个皆是满面的惊讶,急声说道:“东哥,这是……”“别问了,上车,快走!”谢文东急道。
  东心雷等人愣了片刻,一蹦多高,立刻转身,向车上跑去。
  谢文东这边有十多号人,而警察那边也有七,八号,双方加在一起足有二十人,这许多人挤在同一辆面包车里,情况可想而知。
  车内人挨人,人挤人,除了开车的司机那里还算宽松外,其余的地方再找不到一处落脚点,有两名警察的半个身子都悬在车窗外外面。
  可好在人总算都上了车。
  看着飞驰而去的面包车,民工们喘着粗气,纷纷停下脚步,在后面破口大骂,声音之大,让跑出好远的谢文东等人仍能隐约听到。
  此时,谢文东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而戴安妮被挤的直接坐到谢文东的腿上,看起来,倒象是他在抱着她而坐。
  刚才的形势太危急,戴安妮精神高度紧张,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现在脱离了险境,立刻意识到自己和谢文东的这个姿势太暧昧,她想向旁边挪一挪,可是旁边已毫无空间,动了几下,用了几次力,也没从谢文东的腿上下来,反而令后者‘苦不堪言’。
  谢文东不满地说道:“戴警官,请你安安静静地坐一会,不要动来动去的好吗?”
  现在的姿势已经令戴安妮感到很难堪了,加上一直以来对谢文东的敌意,她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动怎么了?这一切,肯定是你搞出来的……”
  她这话是没有经过思考的气话,不过却是事实。
  没等谢文东说话,旁边的警察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急忙说道:“我看应该和谢先生没有关系,刚才那些民工明显是不认识谢先生的!”

第269章
  “哼!”这一点,戴安妮也能看得出来,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又走了一会,见后面追赶己方的民工们已经被甩开看不到踪影,戴安妮难受地又扭动几下身子,说道:“我要下车,这里已经很安全了!”
  唉!谢文东暗暗呻吟一声,现在的戴安妮坐在他的身上,屁股紧紧压在他的下体,每动一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见没人理会自己,戴安妮刚要发火,突然间,感觉屁股下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自己,她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玉面腾的变得通红,她急忙低下头,本能地向下看看,然后又瞪大眼睛瞅着谢文东,又羞又怒地叫道:“你……”。
  “嘘!”谢文东忙竖起指头,示意她禁声。他此时也很难为情,老脸微微红晕着,虽然他的意志力很强,不过却控制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他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应该能理解……”
  别人不会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坐在他腿上的戴安妮能听懂。
  听完这话,戴安妮的脸色更红了,而且一直红到脖子根。本来她还想说话,可小嘴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象做贼似的往左右瞧瞧,见没有人注意自己,她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把头垂下来,面如火烧,更是坐立难安。
  她越动,对谢文东造成的反应越强烈,身下的硬物也越坚挺,正在她又羞又气,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谢文东先受不了了,对开车的小弟急声说道:“兄弟,在路边停车!”
  嘎吱!随着刹车声,面包车在路边缓缓停下来。被挤得象沙丁鱼罐头似的警察们都已快喘不上车来,见车停下,第一时间拉开车门,逃也一般从车里跳出来,到了外面,纷纷仰天长吸口气,一个个觉得自己的肺子快被憋炸了。
  随着警察们的下车,车内终于有了足够的空间,戴安妮急忙从谢文东身上站起,这时候,两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忍不住好奇地看看自己刚才坐过地方,不看还好,看过之后,更加羞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文东也同样很尴尬,下意识地将衣襟向下拉了又拉,清了清喉咙,干咳一声,说道:“这……这位兄弟得马上送到医院!”
  戴安妮一愣,顺着他目光所视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名断腕的警察躺在车椅上,奄奄一息,双眼紧闭,气喘如死,和个死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哎呀!戴安妮暗中惊叫一声,把刚才的羞愧和尴尬统统抛到脑后,三步并两步,满面关心地来到那名警察近前,先是摸摸他的脖颈,再瞧瞧他的伤口,感觉人快不行了。
  既然已经做了好人,就好人做到底吧!谢文东暗叹口气,说道:“现在叫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我送他去医院吧!”
  “我也去!”说着话,戴安妮伏在车窗处,对外面的警察们说道:“你们先回市局,我现在送小王去医院!”
  “好!”众警察们齐齐答应一声。
  谢文东载着戴安妮和受伤的警察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车上,经过一段奇妙又特别的小插曲后,谢文东和戴安妮都显得十分尴尬,可同时心里还有些异样的感觉。谢文东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目视窗外,默默地吸着。
  坐在受伤警察旁边的戴安妮偷眼打量他,谢文东和平常的黑道人物不一样,他身上没有那桀骜不逊种的飞扬跋扈,也没有眼高过顶的盛气凌人,柔和清秀的五官,阴柔而神秘的气质,使他看起来平凡中又透着特别和异样。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戴安妮暗暗好奇,凡是接触过谢文东的人,心里都会存有这样的疑问。她直勾勾地打量着他,心里嘀咕道:他的眼睛最特别,很亮,几乎能亮到人的心里。他的笑容应该算是最迷人的,笑起来,从眼睛开始,慢慢扩散到整张脸上,给人的感觉很真诚……戴安妮自己都未发觉,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关注一个男人。
  她正边看边寻思着,对着窗外抽烟的谢文东突然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脸上长花了吗?”
  戴安妮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瞬间又红了起来,她忙垂下头来,顿了片刻,又把头抬起,针锋相对地说道:“你的眼睛常在后脑勺了吗?”
  扑哧!此言一出,谢文东和戴安妮都笑了。
  车里的东心雷等人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二人,不知道这两位在笑什么,发什么神经。
  很快,面包车抵达医院。当一名经验丰富的中年医生看过警察的伤势之后,当即便摇了摇头,对戴安妮说道:“命能保住,但手是废了。”
  戴安妮心中难过,眼圈也红了,她很清楚,对于一名警察来说,手有多么重要,失去一只手,他的警察生涯可能就此中断。
  等受伤的警察被推进手术室后,戴安妮身心疲惫得滑坐在椅子上,眼泪不知不觉得流淌出来。
  现在她不是一名警察,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女孩。谢文东站在一旁,没有上前安慰,甚至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得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起,是留在楼下的张一打来的。“东哥,有很多警察到医院来了!”
  “知道了!”
  谢文东应了一声,挂断电话,随即对东心雷等人一甩头,向楼下走去,路过戴安妮身旁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身形,轻轻拍下她的肩膀,幽幽说道:“不幸之事,十之八九,所以做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坚强!”
  说完话,不管戴安妮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带领众人,走下楼梯。
  戴安妮慢慢抬起头,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恍惚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上海黑帮社团有组织有计划得集体暴乱,将上海搅了个天翻地覆,被抓得黑帮分子不计其数,连看守所都装不下了,而受伤甚至丧命的警察也不再少数,可是事态丝毫没有平息下去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失控,仅仅过去了一天,许多地方已出现打家劫舍的事件。
  更要命的是,许多外地的不法分子也趁机流窜到上海,连连作案,想趁乱分上一勺羹。
  警方对目前的态势无计可施,一筹莫展,到第二天,连市委书记都坐不住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李天华,而是谢文东。
  上午九点。谢文东刚刚吃过早饭不久,荣守旺便到了。
  对他的到来,谢文东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满面从容得在夜总会大厅内与荣守旺会面。
  “哈哈!荣书记,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客,不过夜总会现在还未开业,荣书记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啊!”
  谢文东笑得灿烂,可荣守旺却是满面的愁容,看到谢文东之后,他急忙上前几步,急声说道:“哎呀,谢先生,我现在那还有心思喝酒玩乐啊!”
  “哦?”谢文东一愣,疑问道:“荣书记在为什么事犯愁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谢文东,荣守旺心中暗道你还真会装糊涂。他叹口气,说道:“还不是为了这两天动乱的事嘛?!”说着话,他摇了摇头,说道:“上海的治安一直都很好,可是昨天一天爆发出的恶性案件要比全年都多,这……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闻言,谢文东呵呵笑了,疑问道:“荣书记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是啊!”
  “荣书记似乎找错了对象。首先,上海是有市局长李天华,如何降低犯罪率,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其次,上海还有势力庞大的南洪门,荣书记即便是去找向问天也不应该来找我啊!”谢文东悠闲得翘着二郎腿,含笑说道。
  荣守旺苦笑,直视谢文东,说道:“我觉得找他二人,都不如找谢先生来得直接。”
  谢文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听荣书记的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我搞出来的。”
  “不、不、不!”荣守旺急忙摇手,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谢文东悠悠而笑,说道:“我和荣书记算是老朋友了,你有麻烦,我自然是应该帮忙的。”
  荣守旺暗暗松了口气,刚要道谢,谢文东又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哦?什么主意?”
  “上海的治安乱得一团糟,李天华肯定难逃其咎,我看只有更换个市局长,才能稳定现在的局势。”
  “唉!”荣守旺长叹口气,说道:“谢先生,就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我不是不想调走李天华,而是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啊!”
  谢文东诡秘地一笑,说道:“以前不能,但现在却是个机会!”

第270章
  “哦?”荣守旺精神一振,忙说道:“依谢先生之见,我该怎么去做?”
  谢文东说道:“黑道动薍,做为市局长的李天华毫无办法,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收了人家的贿赂,玩忽职守,有意放纵……”
  不等他把话说完,荣守旺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天华这人的脾气又臭又硬,即便是我想请他吃顿饭都很困难,他又怎么可能会收人家的贿赂呢?”
  谢文东一笑,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荣书记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不派人去查一查,怎么知道他没有呢?”
  咦?荣守旺心中一动,充满疑惑地看着谢文东,不知道他执意让自己去查李天华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荣书记请放心,我敢肯定,李天华这人绝对有问题!”
  “谢先生的意思是……?”
  “让反贪局去查查,我想,结果一定不会让荣书记失望的。”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荣守旺也有些将信将疑了,他眼珠转了转,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谢先生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笑而不语。
  从谢文东这里离开之后,荣守旺片刻也未耽搁,回到市正府的办公室后,立刻叫来反贪局长,让他仔细去查核李天华有没有贪污受贿。反贪局局长名叫周晓青,未到四十,属于比较青年的干部,不过在官场多年,为人十分老练。听完荣守旺的话,他感觉很惊讶,苦笑道:“李天华会贪污,这怎么可能?他到上海才几天啊?荣书记,我看这么做有些不妥吧?!”荣守旺心里也没底,不过转念一想,谢文东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让自己去查,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微微一笑。说道:“周局长,我也是听到有人举报才让你去查的,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反贪局并不属于地方管辖,但与地方正府还是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举个简单的例子,反贪局如果得不到地方正府的支持,他们办起案来将寸步难行,甚至连最基本的工作都无法继续下去。现在荣守旺开口,周晓青不好一再拒绝,他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荣书记,我会派人去查的!”荣守旺不放心的叮嘱到:“这件事很急,希望周局长的动作能快一点,越快越好,最好是马上!”“……”周晓青无语。
  对李天华的核查,周晓青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在他看来,李天华根本不可能有问题。
  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反贪局这边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李名义放在家中的那辆豪华VOLVO轿车查了出来。李天华是市局长,每月的工资不低,可是想买一辆价值八十万的轿车几乎是不可能的。那这车是从哪儿来的?
  当手下人像周晓青汇报完情况后,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亲自找到荣守旺,让他解释这辆VOLVO轿车的来路。李天华暗暗咧嘴,当初儿子把这辆车带回家的时候,他就预感到这是个麻烦,果然,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李天华如实以告,说轿车是其子从友谊商场的抽奖活动中获得的。周晓青听完颇感莫名其妙,最近一阵,没听说过友谊商场搞过什么抽奖活动啊,而且还是以八十万的轿车做奖励,这不上报纸新闻才怪呢!
  他找到友谊商场的电话,打过去询问,结果商场那边失口否认,称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搞过抽奖,更别说奖励什么八十万的VOLVO轿车了。得到这样的答复,李天华可急了,这件事情若说不清楚,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马上又给友谊商场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道:“前两天,我刚刚向你们查询过这件事,你们明确地告诉我。是有抽奖活动,而且中大奖的也确实是我的儿子李明义!”“当时是我接的电话吗?”“哦……好像不是!”“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商场的经理,商场有什么样的活动,什么时候搞活动,我最清楚不过,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商场确确实实没有搞过抽奖活动,至于你说的什么VOLVO轿车,和我们商场没有任何关系,好了。我还有事,要先去忙了。”说完话,对立把电话挂断。
  这下倒好。友谊商场方面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看着惊若木鸡的李天华,周晓表心中暗笑。他和李天华没有任何的交情,后者有没有事,和他也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李天华要是真的有问题,那自己这回的功劳可立大了,毕竟李天华是和自己同一级别的。他也将成为自己所查处的最高级别官员。
  他冷笑说道:“据我所知,李局长的儿子李明义只是一名普通的文职警员,如果说有人对他受贿,或许也有可能,不过受贿一辆价值八十万的轿车,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吧?李局长对这件事解释?”“这个……”李天华无法解释,现在他才彻底弄明白,这肯定是有人借自己的儿子故意陷害自己,一节都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自己有口难辨。
  见他一言不发,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发呆,周晓青不再客气,冷冷说道:“我看,李局长现在得和我走一趟了!”说是走,实际上就是双规。
  李天华明白,他身子徽微一振,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周晓青,近乎请求地说道:“可不可以让我等等再走,现在上海治安混乱,市局这里离不开我!”
  周晓青耸耸肩,面元表情地说道:“李局长,你是明白人,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唉!李天华在心里长叹一声,叫来自己的副手,市局的副局长,简单交代一番,跟随周晓青而去。
  李天华因为受贿被反贪局双规,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同时也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荣守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兴奋地说道:“谢先生,反贪局在李天华的家里搜出一辆八十万的轿车。由于解释不清轿车的来源,李天华已经被反贪局叩押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这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笑道:“荣书记,我没有骗你吧!李天华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虽然反贪局双规了李天华,可荣守旺还是不相信后者会受会,他嘿嘿一笑,问道:“李天华家里的那辆汽车,应该和谢先生有关系吧!”
  “呵呵!”谢文东悠然而笑,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个中的原由,荣守旺自然也就心领神会了。
  他暗暗佩服,谢文东的手段太高明了。虽然现在把那辆车查出来了。可是谢文东是怎么把车塞给李天华的,荣守旺想不明白,心中不解,可也不多问,他清楚。即便自己问了谢文东也不会说,干脆就不废话了。
  他笑道:“谢先生,李天华完蛋了,现在你应该帮我搞定伤害目前的局势了吧?!”
  谢文东微微一笑,淡然说道:“等我看到新上任的是局长再说吧!”
  “这个……”荣守旺额头的冷汗流了出来,他急道:“等新上任的局长调过来,那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可上海的局势一惊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我这个书记的职位,也就危险了,谢先生不会见死不救吧?”
  谢文东说道:“荣书记有困难,我肯东会帮的,不过,荣书记自己也得多费费心,该催促公安部的就得去催促,你这边一着急公安部那边的办事效率肯定会有提高。”
  “好、好、好、我会追公安部尽快调来新任市局长的,那么上海这边……”
  “我也会尽力帮荣书记控制局势的!”
  “哎呀!多谢谢先生!”
  “荣书记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互相帮忙。”
  “呵呵,对、对!我们互相帮忙!”
  挂断电话。谢文东出了口气,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总算搞定了李天华这个人。他花心思把车给李明义。就是栽赃给李天华一个无法解释的证据,随后挑起上海的动薍,则是给李天华一个贪污的动机,同时,也是给反贪局一个调查他的借口。
  他还没来得及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金眼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谢文东身旁,低声说道:“东哥,有警察来了。”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感觉很意外。上海的局势现在这么乱,警方的老大李天华也被双规了,他们竟然还有闲心到自己这里来查场子?谢文东摇头而笑,双手向口袋里一插,说道:“走,咱们去看看警察要干什么!”
  从楼上下来,到了夜总会的大厅,只见四、五名警员站在吧台前,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戴安妮。
  又是她!谢文东心里嘟囔一声,双手插兜,脸上带着微笑走向戴安妮,笑道:“戴警官,如果你是为昨天晚上的事前来向我道谢的,我看就不用了。”

第271章
  戴安妮小嘴一撇。说道:“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向你道歉的。”
  “那是为什么事?”谢文东兴趣十足地含笑问道。
  戴安妮向左右瞧了瞧。沉吟片刻。问道:“李局长被反贪局的人带走。你知道这件事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略有耳闻。”
  黛安妮直视谢文东半晌。走到他近前,低声问道:“那辆轿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谢文东笑了,说道:“你是警察?”
  黛安妮一愣,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对上他那对晶亮的目光,说道:“那又怎样?”
  黛安妮握了握拳头,暗道一声可恶!他皱着眉头,说道:“明义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说当初是你找他去的友谊上场,又是你暗中做手脚,弄出中奖的事,现在友谊上场那边不承认,也是你暗中安排的,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陷害李局长!”
  这个李明义还不算太傻嘛,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谢文东仰面而笑,悠然说道:“证据呢?既然他说是我搞鬼,那么就拿出证据来,不然,他就是信口雌黄,无的放失!”
  黛安妮气道:“李明义是个老实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污蔑你。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连他这样的人都欺骗,你还算是个人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他现在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天有不测风云,命有祸夕旦福,他们的不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话说回来,事事都有因果,如果没有当初因,又哪来现在的果呢?”
  戴安妮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脸色微微涨红,怒声说道:“你也相信因果循环吗?难道你就不怕现在你所做的一切,会在以后遭到报应吗?”
  谢文东淡然说:“不怕!别说我没做过错事,就算我做过,我也相信我能胜天,而天不能罚我!”
  戴安妮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又感无计可施。谢文东心思周密,说话严谨,想从他的嘴里探出一些口风出来,那太难了。在来找谢文东之前,戴安妮已经做到了巧妙的安排,身上带有微型的录音机,只要谢文东的话稍微不对,她就可以此为证据,把李天华救出来,可是,谢文东的话毫无破绽,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漏洞。戴安妮很失望,可同时心里又暗暗松了口气。
  眼神中充满着无奈,戴安妮注视谢文东良久,随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向外走去。其他几名警员见状也纷纷跟了出去。
  谢文东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深地悠悠说道:“戴警官请慢走,不送了。”
  当天晚间,谢文东给各社团的老大打去电话,让他们皆都收敛一下各自的手下兄弟,别再把事情闹大。众人畏惧谢文东的实力,也佩服他的头脑,同时他还是此次行动的发起人,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各社团的老大纷纷把派出去捣乱的兄弟抽调回来,随着黑帮的收敛,上海混乱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虽然抢劫案件还时有发生,但警方已经能控制局面。
  李天华被双贵后,连续两日的动薍终于告一段落,不过谁都不敢保证,动薍还有没有重新爆发的那一天。翌日,警局的副局长来到夜总会,求见谢文东。
  这位副局长名叫刘云伟,是上海的本地人,也是上海市局的老人。自李天华做市局长以后,他的权利就被架空了,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个副局长的位置恐怕要不保的时候,突然福星天降,李天华被反贪局扣押。现在他成为代理市局长,觉得现在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他和荣守旺一样,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也是谢文东。
  在夜总会里,两人见面。看到谢文东,刘云伟抢步上前,一脸献媚的干笑,首先开口说道:“我冒昧前来,没打扰到谢先生吧?!”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摆手说道:“刘局长请坐!”
  “请、请、请!”刘云伟连连点头。
  两人落座之后,谢文东笑问道:“刘局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云伟搓着手说道:“前一阵子,李天华做局长,和谢先生搞得很不愉快,虽然我也对他的一些做法看不过眼,可是没有办法,毕竟他是一把手嘛!现在好了,李天华被反贪局双贵,由我代理他的职位,希望谢先生能多多照顾!”
  谢文东大笑,说道:“刘局长太客气了,我需要你多加照顾才是真的。”
  刘云伟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大家互相照顾,互相照顾!”顿了一下,他又道:“谢先生,现在上海的局势稳定下来,这种情况很好啊,我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
  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幽幽说道:“保持下去应该没问题,不过,听说你们各处的看守所已经人满为患了,不知道刘局长打算怎么处置这些被抓的人?”“哦……”刘云伟心中一动,反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没有犯什么重罪,该放就放了吧!”见刘云伟面带难色地想要解释什么,谢文东摆摆手,继续说道:“不然,把这么多人都抓起来,他们在外面的兄弟肯定不会安分,万一哪天再动薍起来,可未必能这么快平息下来咯!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建议,至于刘局长要不要听,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思。”说完话,谢文东弹弹烟灰,笑眯眯地端起茶杯,悠哉地喝口茶水。
  他说得轻松随便,可是刘云伟能听得出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黑道的动薍还会发生,想到这一点,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声说道:“谢先生请放心,等我回去,立刻把被抓的人都释放出来。”“哎?”谢文东笑道:“刘局长要弄清楚,我可没有权利命令你去做事,我只是向你提出建议。”“是,是,是!”刘云伟忙道:“谢文东的建议很中肯,我照办,一律照办。”
  谢文东哈哈大笑,这个刘云伟比李天华上道得多了,他抬起手来,打个指响。
  时间不张,东心雷走了过来,手中还拿出一只牛皮纸的大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他向桌子上一放,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谢文东伸手按住档案袋,向刘云危面前一推,笑道:“以后,要刘局长帮忙的地方还有很多,一点小意思,刘局长请收下。”“这个……”刘云伟看着厚厚的档案袋,两眼冒出贪婪的精光,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呵呵干笑两声,搓着手说道:“我是来找谢先生帮忙的,哪还好意思再找谢先生的礼物呢?这……这不妥啊!”
  话虽然这样说,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挡案袋。
  谢文东笑道:“这算得了什么,只要刘局长以后肯听我的‘劝告’,我可以保证,你以后得到的会比这多得多!”
  “哈哈……”
  等刘云伟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东心雷皱着眉头走到谢文东身旁,小声嘟囔道:“东哥,这个刘云伟只是个代理局长,职位不会长久,收买他有什么用?”
  “不管他能做多久,至少现在是局长,我们能用得上他。”
  谢文东虽然不是很小气的人,可也不会大方到把钱随意的白白仍出去,他已经考虑好了,机不可失,迟则生变,趁着李天华被扣押,新局长还未上任的这个空挡,将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彻底搞定,这就需要刘云伟那边多多配合了。
  这时候,张一也走了过来,听完谢文东的话,他心头一震,问道:“东哥的意思是,马上对南洪门动手?”
  谢文东点头而笑,暗赞张一头脑聪明,自己只是刚开口,他便把自己的心思猜出来了,他说道:“没错!”
  张一仔细琢磨了片刻,摇头说道:“东哥,现在动手,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会!现在正是个好时机。”谢文东正色说道:“我们刚刚带领上海各黑道社团发起动薍,搞掉了李天华,声望正高,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尽可能多的拉拢那些原本倾向于南洪门的社团,让他们转投向我们,这样以来,此消彼长,对我们十分有利,加上刘云伟站在我们这一边,会使我们打败南洪门的机会大增!”
  张一笑了,叹道:“原来东哥早已经考虑周全了!”
  谢文东幽幽说道:“南洪门的势力在上海,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必须得把他们驱赶出去,这也是我们最终能否战胜南洪门的关键!”

第272章
  李天华被扣押,因闹事而被抓的黑帮份子也被警方释放,各黑道社团几乎没什么损失便把来势汹汹,铁面无私的李天华推翻,除掉了这个心头大患,众老大当然是兴奋不已,打心眼里佩服谢文东的头脑。
  当日,谢文东在夜总会里举办庆功宴,把凡是参与动乱的社团老大们统统照过来。众老大们不疑有他,接到邀请之后,纷纷欣然前往。
  这一回,谢文东表现得十分客气,早早出来接待众人,与前来的老大一一握手、打招呼,气氛异常融洽。
  等众老大们都到得差不多了,再看夜总会的大厅里,黑压压的都是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过从中随便挑出一位,在上海黑道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谢文东依然当中而坐,笑眯眯地环视左右众人,清了清喉咙,低咳了一声。
  知道他有话要说,人们停止交谈,一个个坐直身躯,目光齐刷刷看向谢文东,静等他发言。
  谢文东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笑道:“李天华倒了,被抓的兄弟们也放出来了,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可谓是圆满结局,为我们的首次合作成功干杯!”说这话,他把酒杯高高端起。
  “干杯!”
  一时间,场内欢呼声四起,撞杯声不断。
  喝干一杯酒,谢文东放下杯子,笑道:“我相信,我们的这次合作,仅仅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同是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紫衣好奇地问道:“难道谢兄弟还打算继续和我们大家合作?”
  “没错!”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李天华,而下一个目标就是南洪门!”
  “啊?”众老大听后,皆到吸口凉气,惊讶地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浅浅收敛,狭长的双目射出两道刀子般犀利的精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正色说道:“南洪门与我北洪门本事同盟关系,可是他们却背信弃义,对我们突然发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我们的前期损失很大,在无数兄弟们的努力下,才终于扭转了局势,变成现在这样势均力敌的对峙局面,但我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南洪门的势力一定要被击垮,就从上海开始。我希望各位同道兄弟能站在我这一边。”
  钝了一下,他有继续说道:“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已根深蒂固,霸占了最好的地盘,最好的场子,各位只能捡些南洪门吃剩下的残羹剩饭,难道你们就真的心甘情愿地做绿叶,做南洪门的陪衬吗?我可以保证,如果各位兄弟能帮我打败南洪门在是的势力,他的地盘,我一寸也不要,全部交给各位去分,究竟站在那一边,各位兄弟做决定吧!”
  说完话,他身子向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在做的众多老大,绝大多数都是请小雨向问天的,毕竟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太大也太深了,即便是鱼谢文东关系最好的白紫衣也未敢公然和南洪门决裂,在向问天面前,依然是称兄道弟的。
  现在听完这番话,众人多有些傻眼,谢文东是厉害,北洪门文东会的势力在全国算的数一数二,可在上海,黑道的王者无需置疑,就是南洪门现在谢文东要他们摒弃南洪门,转而投靠北洪门,开出的条件虽然诱人,可是这等于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赌,赢看来固然是好,但输了怎么办?到时候谢文东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能往哪跑?一旦跟着北洪门战败,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完蛋了。
  没有人愿意去投靠谢文东,但众人心里这么想,却没有敢说出口。
  场面一下冷静下来,偌大的夜总会大厅,鸦雀无声,落针头可闻。
  就在众人考虑应该如何拒绝谢文东时候,人群中一名三十出头的大汉挺身站起,说道:“谢先生对我们很客气,也很厚待,不过向老大给我们的实惠更多,可以说我文闯有今天,就是靠南洪门的兄弟支持得来的,谢先生现在让我恩将仇报,投靠你们去与南洪门的兄弟为敌,对不起,我做不到。”说着话,他回手将身后的椅子推开,道:“我想谢先生不会再欢迎我在这里喝酒了,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他刚走出两步,只听哗一是横,从夜总会的门外,楼上,后门一齐涌进来数不清的北洪门帮众,将所有出去的通路完全堵死,同一时间,站立两旁的北洪门人员纷纷上前,伸手将大汉的去路拦住。
  大汉脸色微变,停住身形,看看面前横眉冷目的北洪门帮众,接着回身又瞧瞧谢文东,声音冰冷地问道:“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软的用完了,就想来用硬的吗?”这名怒气冲冲的大汉谢文东并不认识,他笑呵呵地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身旁的欧阳洛。
  欧阳洛是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对上海的情况也很了解,此人是什么人,他应该很清楚。
  看出谢文东的意思,欧阳洛伏在谢文东的耳边,轻声说道:“他叫文闯,曾经受过向问天的恩惠,是南洪门的铁杆支持者,东哥想说服他们投靠我们,基本没有可能。”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点点头,冲着那名叫文闯的大汉摆摆手,笑道:“文兄弟请坐,有话慢慢说,慢慢谈,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哼!”文闯冷冰冰的哼了哼,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还是拉回椅子,坐回到原位。
  他的性格虽然爆裂,可是也不傻,这里是北洪门的底盘,内外都是北洪门的人,他若是真的和谢文东当场闹翻,讨不到任何好处。
  谢文东见他回座,悠悠而笑,慢慢站起,边走动边说道:“各位,现在什么东西最重要?是钱!有钱你才能过上好日子,没有钱,寸步难行,没人会看得起你,甚至你连黑社会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混混。刚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各位帮我打败南洪门的势力,上海的所有的地盘都是你们的,到时候,各位老大的地盘扩大恐怕不止一两倍吧?每月的收入也会成倍的增长,想想其中的好处,各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文闯嗤笑一声,说道:“谢先生的话我不赞同,除了钱之外,还有两个字很重要,那就是义气!没有义气,就算钱再多,又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白紫衣听完这话老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谢文东说道:“谢兄弟,站在你这边不是不可以,关键问题是……”他欲言又止的没有把话说完。
  谢文东哈哈一笑,说道:“白兄是担心我们打不败南洪门吧?”
  此言一出,白紫衣和大多数的老大精神同是一振,这才是他们最最关心的问题。
  谢文东看出众人的顾虑,仰面大笑,傲然说道:“白兄,还有各位老大可以仔细想想,我和南洪门交战过那么多次,什么时候吃过亏?虽然南洪门的主要干部都在上海,可是由上往下数,哪一个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南洪门的八大天王很厉害,可在第一次南北之争的时候就被我折损一半。现在南洪门将八大天王补充完整,可才刚刚交战,我就干掉一个,降服一个,这么多的例子摆在面前,各位老大还在顾虑什么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谢文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与南洪门比起来,谢文东这边确实更胜一筹。
  别人没有说话,又是文闯不满地嘟囔道:“谢先生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有句话说得很好,乐极生悲。各位老大,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在上海,北洪门对南洪门根本不占优势,不然谢先生也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拉拢我们了,现在作出选择必须慎重,一旦走错了路,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一听他这话,原本有些心动的老大们又都泄气了,觉得文闯的提醒也是很对的。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文兄弟太目光短浅了,没错在上海,如果仅仅是我们北洪门与南洪门交战,确实占不了上风,但你不要忘了,这里还有文东会,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警方也会站在我们这边,有了警方的帮助,再加上各位的协助,我相信,用不上一个月的时间,必定能大败南洪门,彻底击垮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其中固然有风险,损失固然也会很大,但是回报也是很丰厚的,有了地盘就等于有了钱,有了钱,损失再多的兄弟也能找的回来。我相信各位老大都不想一辈子被人压着抬不起头,现在就是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只要站在我这一边,以后的上海,就是你们的!”
  哗!随着谢文东的话说完,场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他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太具蛊惑性了,让众老大们不得不去动心。

第273章
  见众人都被谢文东说得心活,文闯大急,震声说道:“谢先生不要把我们都当成见利忘义的小人!”他这话,既是对谢文东说的,也是对在场的众多老大们说的。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恩怨分明,站在我这一边的,就是我的兄弟,而站在另一边的,就是我的敌人,对兄弟,我视如手足,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但是对敌人,我从未心慈手软过!”
  文闯哼笑说道:“谢先生这话,或许能吓唬得了别人,但吓唬不了我!”
  谢文东走到文闯身后,单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说道:“文兄弟是真的打算和我作对到底了?”
  “我不是要和谢先生作对,我也没有那个实力,我只想对得起我的良心!”文闯针锋相对,一丝一也不退让。
  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身子前探,越过文闯,从桌子上抓器一只酒瓶,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接着,毫无预兆,他将酒瓶举起,对准文闯的脑袋,恶狠狠砸了下去。这一酒瓶,他用了全力,别说文闯没反应过来。就连其他老大们也没想到他会突下杀手。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酒瓶子结结实实砸在文闯的天灵盖上,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文闯惨叫出声,满头满脸都是血和酒水以及玻璃,他头脑晕沉,下意识的刚要站起身形,谢文东先一步将他的头发抓住,用力向下一按,使他的面颊紧紧贴在桌面,同时,另只手握着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对着文闯的脖颈猛然刺了下去。扑!锋利的玻璃残片如同刀子一般,几乎将文闯的脖子刺穿,连带着气管,静动脉都被割断。
  “……”文闯已发不出任何的叫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四肢抽搐,胸口急促的起伏,可是他每喘口气,便有大量的鲜血从他脖颈的伤口处汩汩涌出。
  瞬间,夜总会里内变成死一般的沉寂,人们睁大眼睛,冷汗不知不觉间流淌出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呼哧呼哧急促地喘息。
  谢文东慢慢松开文闯的头发,挺直身躯,拽起桌布的一角,胡乱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环视周围的众人,幽幽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老大的兴致,不过这人太可恶,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哗”众老大们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刹那间,大厅里像是炸开了锅,惊呼声、尖叫声连成一片。
  “啊……”
  站在一旁的文闯几名手下兄弟一个个双眼充血,嚎叫着抽出身上携带的武器,直向谢文东冲来。
  还没等他们冲到谢文东的近前,一条黑影从人群中突然射出来,只是眨眼功夫,便将文闯的手下人挡住。
  老大被杀,文闯的手下又急又怒,眼睛都红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纷纷举起骗到,向来人砍去。
  他们快,可来人更快,脚步一个滑步,冲进众人当中,身如游龙,左右飘忽不定,不时有寒光在他身边乍现,虽然一闪既逝,但总能激起血咣冲天。
  周围的众老大们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文闯那几名手下已纷纷倒在血泊中,低头仔细观瞧,他们皆是要害中招,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看眼都活不成了。
  那黑影站定,甩了甩手中的软剑,嘴角挑起,冷笑一声,欢欢将剑收回道腰间,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回到人群当中。
  “袁天仲!”
  老大中,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立刻又引来了一片哗然。袁天仲深的望月阁的真传,加入北洪门以来,随谢文东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名声早已传开了,现在亲眼见识了他的伸手,众老大们无不吓得魂飞魄散,两腿直哆嗦,好在他们都是坐在椅子上,不然不知道得趴下多少人。
  谢文东将受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打个干脆的指响。立刻有十数名北洪门帮众泡上前来,不用谢文东发话,手脚麻利的将文闯以及手下的尸体向夜总会的后门抬去。北洪门的小弟的动作很快,处理后事也娴熟,时间不长,尸体被搬走,连桌子、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人拿出空气清新剂在空中胡乱的喷了喷。
  “我一直都说,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让走错了路,不进自己要倒霉,还会牵连很多人和他一起倒酶,各位老大,你们说呢?”谢文东笑呵呵地柔声说道。
  “是、是、是!谢兄弟的话说得太对了!呵呵。呵呵”白紫衣脸色苍白,没有笑硬往外挤笑。
  谢文东笑道:“现在好了,讨厌的人没有了,来,我们继续喝酒!”说完,他回自己的座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端起酒杯,与众人继续喝酒。
  这时候,众老大们哪还有心思喝酒,一个个皆是强颜欢笑,心已经缩成一团。
  两杯过后,谢文东放下酒杯,笑问道:“各位老大,你们是愿意投靠我们北洪门呢,还是愿意继续倾向南洪门?”
  有了文闯这个前车之鉴,现在即使有人心向南洪门,可也不敢说出口,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如坐针毡。
  还是白紫衣率先说道:“我一直都很佩服谢兄弟,现在你们与南洪门交战,我当然是请想你了,如果谢兄弟有用得到我白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文东朗声大笑,说道:“多谢白兄!”
  白家是上海老牌的黑榜组织,声望极高,势力也庞大,所以在此时白紫衣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有他带头,那些原本就有些心动又畏惧于谢文东的老大们跟着表态,表示自己愿意站在北洪门这一边。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也没有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在生死攸关之际,什么仁义统统都抛到脑后。
  场内这些上海本地的黑帮老大们无一例外,全部做出承诺,愿意与北洪门并肩作战,向南洪门发难。
  谢文东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干掉文闯,但却不能干掉这里的所有人,如果众老大们执意不肯站在他这一边,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好在杀鸡儆猴这招凑效了,省去他很多的麻烦。
  谢文东心情爽快,与众老大们频繁喝酒,而且一再做出承诺,只要打败南洪门,其他地盘他分毫不要,全部拿出来让给众人去平分。
  众老大们听后也十分高兴,毕竟这是最最实际的实惠。
  不过他们忘记了一点,谢文东反复无常,他的话虽然你说的好听,但是否真的这么做,只有天知道。
  得到上海本地黑帮组织的支持,谢文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开始着手计划如何针对南洪门的势力发起进攻。
  第二天,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骨干们齐齐被他找来。商议对策。
  等人到齐之后,谢文东首先开口,说道:“我打算近期向南洪门发动进攻。”听闻这话,众人都来了精神,两眼射出精光。
  谢文东又道:“与我们最近的这处南洪门据点是必须得夺过来的,不然,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但是这处据点有陆寇亲自镇守,而且他随时都可能把红叶的杀手调过来做职员,各位想想,我们该如何拿下此地?”三眼笑道:“红叶的杀手倒是什么什么,有老森和他的血杀就组可以搞定了,不过陆寇这个人却很麻烦,打仗也很厉害啊!”三眼曾经打过陆寇的据点,结果没占到任何的便宜,最后狼狈而退。
  张一点点头,说道:“有陆寇在,我们想短时间内拿下南洪门的据点,基本不可能,可是交站时间一长,南洪门的援军便会赶来,最后变成不好打的对峙战,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陆寇引走,当我们前去进攻时,陆寇不在据点里,这可以让我们速胜。”众人听后,纷纷挠头,张一说得到是轻巧,可是如何能陆寇引走呢?东心雷疑问道:“怎么引?”张一摇头,将目光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低着头,揉着下巴,仔细琢磨着张一个建议,他说得没错,如果能把陆寇引走,据点便能垂手可得,但是如何去引陆寇,这倒一件伤脑筋的事。
  他沉没不语,众人也都不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静等谢文东的决定。
  思前想后,谢文东把张居风想了起来,引走陆寇,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张居风了。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问道:“在南洪门的据点周围,还有哪些黑帮势力?”欧阳洛想了想,说道:“没有了!除了南洪门,就是我们。”
  “稍远一些呢?”“……”欧阳洛沉吟片刻,说道:“稍远点,就是白家了,白家的场子很多,即和我们相临,也和南洪门挨着!”“白家?!”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好!就是白家了!能不能成功引走陆寇,就看白字衣的本事!”

第274章
  百家能不能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谢文东以为这一点对自己的影响很大。而白紫衣的为人十分狡猾。典型的墙头草。两面倒。虽然口口声声说愿意与自己共同对付南洪门。但到关键时刻会不会这么做。那就不一定了。谢文东绝得自己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白紫衣与南洪门之间彻底决裂。不再给他左右摇摆不定的空间。
  对当天下午。谢文东邀请白紫衣。到凯宾斯基酒店的茶餐厅一叙。
  白紫衣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急忙前往。到了酒店的茶餐厅,见到谢文东,他不解地问道:“谢兄弟,你找我出来有什么是吗?”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喝白兄商议。”
  “哦?”白紫衣一愣,疑问道:“什么重要的事?”
  “呵呵!”谢文东一笑,说道:“白兄请先见一个人。”
  “见谁?”白紫衣满面的莫名其妙,向左右看了看,周围除了谢文东贴身保镖五行之外,再没看到其他的人。
  谢文东笑眯眯地抬起手来,微微摆了摆。这时候,坐在茶餐厅里短的一名客人突然站起身形,走了过来。
  这人的衣着很怪异,现在虽然不是盛夏,但上海的天气依然很闷热,而此人浑身上下却包裹的像只粽子,头上还带着一定大大的太阳帽,将半边脸都遮挡住。白紫衣直勾勾打量来人半天,也没看出来此人是谁。
  过了一会,他看向谢文东,充满疑惑地问道:“谢兄弟,这位是?”
  “哈哈,白兄弟,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说话间,那人在谢文东和白紫衣的旁边落座,将太阳帽向上抬了抬,露出脸部,笑呵呵地看着白紫衣。
  看清楚此人的相貌,白紫衣脑袋嗡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满面的惊讶,两眼瞪得溜园,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是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
  谢文东联合上海黑帮,集题动薍,一举搞掉了新上任的局长李天华,随后又使用强迫手段,逼各大小黑帮站在他这边,与己方为敌,南洪门早已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没人往心里去。首先他们根本看不起那些小社团小帮派,认为就算他们统统站在谢文东那边,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对己方根本不构成威胁,另外,谢文东只是用武力让他们口服而已,但心却未服,南洪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一旦交战,这些黑帮真正能站到谢文东那边的绝对不会很多。
  所以,谢文东这边折腾的热火朝天,而南洪门那边一直都没有大的动静,只是在静观其变。
  这晚,深夜,陆寇已在据点休息,熟睡正酣之际,枕旁的手机突然响起。
  响了好一会,他才翻了个身,皱起眉头,正是张居风。他的口气很急迫,周围的声音也特嘈杂,听起来乱哄哄的。他大声说道:“小扣,我被白家的兔崽子们包围了,快来就我!”
  “什么?”听闻这话,陆寇睡意全消,他从床上坐起,沉声说道:“张兄,有话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白紫衣投靠了谢文东,但是他和向大哥的关系向来的很要好的,我今晚过来打算询问其中的究竟,可是……哪想到白紫衣这畜生背信弃义,大骂向大哥和社团,说我们对不起他,我和他争执起来,接过话不投机就动上了手,现在外面都是白家的人,我和下面的兄弟们被包围了!”
  哎呀!陆寇暗道一声麻烦,好端端的,你去找白紫衣干什么?白紫衣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是墙头草啊!表面上和己方关系不错,实际上矛盾重重,双方之间早已存在裂痕。可是现在再埋怨张居风也没用了,他问道:“张兄,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派人去接应你!”
  “我……我就在你们据点的附近,好像叫作兴旺夜总会……”
  陆寇仔细想了想,距离据点不远的地方确实有家名叫兴旺的夜总会,而且也确实是白家的场子。他点点头,说到:“张兄不用着急,十分钟之内,我派过去的兄弟就能赶到!”
  张居风还有话要说,可陆寇以急匆匆的挂断电话,本来他想派自己手下的心腹干部去支援张居风,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当,白家在上海还是有些实力的,当以安抚为主,派下面兄弟前去,弄不好就会把事情闹僵,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前去稳妥一些。陆寇身为八大天王之首,考虑事情得要比其他的高级干部周全的多,一切皆以大局为重。
  他带上一百来号兄弟,亲自赶往出事的地点,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在临出发之前,特别安排下面的眼线,重点监视北洪门的举动,一旦出现异动,立刻向他汇报。
  他这边前脚刚走,暗组的兄弟立刻把消息传到谢文东那里。闻言,谢文东哈哈大笑,陆寇果然上当了!他当即下令,让早已经集结起来的兄弟们做好准备,随时可能出发。
  且说陆寇,带领一干手下,坐车赶往出事的地点,到达兴旺夜总会附近,举目一瞧,好家伙,夜总会的周围都是人,估计不下二百之众,但人员服装并不整齐,穿什么的都有,有不少青年看起来还未到二十,头发染的花花绿绿,一看就知道是刚如行不久的小混混们。场面虽大,但并不激烈,看起来也并未发生械斗。
  陆寇看罢,暗叹了口气,让司机停车,随后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他带领一百多号南洪门帮众突然出现,立刻引起对方的注意,有数十名小混混迎了过来,手里拿着的又是片刀,又是棍棒,满脸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在陆寇等人面前站定,其中一名青年歪着脑袋,用眼角余光瞄了瞄陆寇等人,高声喝说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陆寇一笑,上前两步,说道:“叫你们老大出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你他妈是谁啊?”
  “陆寇!”
  “哦!陆寇!”青年应了一声,回头问道:“兄弟们,听说过有叫陆寇的吗……”问完话,他猛然顿住,吧嗒吧嗒嘴,恍然想起,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不就是陆寇吗?他脸色顿变,小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惊讶道:“南洪门那个陆寇?”
  “正是!”看着对方惊讶的样子,陆寇实在忍不住,噗笑出声。
  哎哟!青年暗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直勾勾地看了陆寇一会,转头就往后跑。
  时间不长,白紫衣在数十名大汉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人没到,笑声先传了出来:“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陆兄!”
  看到白紫衣,陆寇台压怒火,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瞧瞧周围,问道:“白兄大动干戈,带出这么多兄弟,不知是所谓何事啊?”白紫衣嘿嘿笑了,说道:“陆兄,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看就有不用打哑谜。”顿了一下。他问前凑了凑,皱着眉阔大说道:“陆兄,不是我挑你们的理,你们的张大天王来势汹汹,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还说什么我背叛了南洪门,我不知道他这个背叛是从何说起,我白某可从来没有加入到你们南洪门的旗下啊!”陆寇心中苦笑,暗道张居风实在糊涂,做事不加考虑,不过,自己人当然是向着自己人的。即便心中不满,他也不会说出口。他点点头,问道:“张兄现在在哪?”“在夜总会里!”白紫衣回手指指兴旺夜总会的大门。
  陆寇想也未想,迈步就向前走,说道:“我去见见他!”“陆兄请!”白紫衣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白昂客气!”陆寇并不怕白紫衣,也不怕他算计自己,第一是他俩的关系太熟了,他对白紫衣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他是表面强硬,实际上骨头软的很,不敢也不可能对自己下手,另外,他打心眼里没瞧得起白紫衣的这此手下,别说只有二百,就算来个五百。六百号都未必能打的过自己带来的一百名兄弟。
  与白紫衣走到夜总会的门口,陆寇停下身形,转回头,让身后的手下兄弟留在外面,而他自己只带上十几名贴身的心腹走了进去。
  夜总会里空空荡荡,或许是因为发生争斗的原因,把客人都吓跑了,往场内看,只孤零零站有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张居风。
  看到他安然无恙,陆寇暗松口气,点头示意一下,然后转头对白紫衣说道:“白兄,我们大家都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有什么话就当面说清楚,如果非搞到动刀动枪,那就太没意思了,白兄,你说呢?”白紫衣耸耸肩,状似随意地说道:“我无所谓,只要南洪门的朋友别再来找我麻烦,我当然乐于清静。”

第275章
  听说陆寇已到了白紫衣的场子,谢文东再不犹豫,马上下令,进攻南洪门的据点,见谢文东打算要亲自前往,东心雷等人急忙上前阻拦,纷纷说道:“东哥,你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陆寇已经不在据点,我们过去就能搞定。”谢文东摇头,“话虽然这样说,可他仍感不放心,他说道此战事关重大,必须得万无一失,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去的好!”见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态度坚决,众人无法再横加拦阻,跟随谢文东直奔南洪门的据点而去。
  北洪门的文东会帮众一齐出动,声势浩大,由于距离不远,很快,众人便抵达了南洪门的据点,随着谢文东的一声令下,北洪门在前,文东会在后,两面夹击,对南洪门的据点展开猛攻。
  谢文东来势汹汹,即便是有陆寇在场指挥调动,南洪门想守住都很困难,何况现在他还不在。
  一时间,南洪门的据点里乱成一团,数名干部站在大堂里共同指挥,指手划脚,扯脖子叫喊,一会指东,一会指西,下面的兄弟都不知道听谁的号令好了。
  此时,据点的正门塞满了南洪门的人,许多人堵在后面根本靠不上前,而后门那边形势危急,为数不多的南洪门人员抵挡不住文东会如潮水般的进攻,更要命的是却迟迟不见己方的增援,据点内的调动前后失衡,可谓是混乱之极。
  几名南洪门的干部急的满头是汗,其中有人大声问道:“给陆哥打电话了吗,快叫陆哥回来啊!”据点遇袭,陆寇是知道的,甚至谢文东带人刚刚出发,他就知道了消息。
  在兴旺夜总会里,陆寇调节张居风和白紫衣之间的矛盾,二人的火气总算是慢慢消了下来。
  正在谈话间,陆寇的手机突然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下面眼线兄弟打来的电话,眼线的声音很紧张,急促地说道:“陆大哥,不好了,北洪门那边有动静,出来大批的人,看方向,似乎是向我们的据点而来~!”“啊?”陆寇脸色微变,忙问道:“对方出来了多少人?”“数不清楚,实在太多了,估计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全部出动了~!”哎呀!陆寇暗叫一声不好,腾的一下站起身形,见状,张居风和白紫衣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神经,张居风快步走上前来,问道:“老陆,发生了什么事?”陆寇看看张居风,又瞧瞧白紫衣,脸色阴沉地说道:“谢文东趁我现在不在据点,已派人攻打过来了!”“啊?”张居风张大嘴巴,满面的惊骇之色,喃喃说道:“……么会这样?~!”是啊,怎么会这样,陆寇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离开据点,谢文东就派人来攻,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若说这是谢文东事先安排好的,那也不对劲,就算谢文东能指挥的动白紫衣,难道他还能指挥得动张居风吗?
  其中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出现在哪里,陆寇一时间还想不清楚。他皱了皱眉头,迈步就要向外走,同时说道:“我得立刻赶回据点。”张居风急忙伸手把他拦住。
  陆寇一楞,挑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张居风正色说道:“老陆,你现在回去恐怕未必能赶到谢文东的前面,你只带这么几个人,万一与谢文东碰上,后果不堪设想啊!”这一点,陆寇当然明白,可是现在哪还能管那么多,自己镇守的据点十分重要,一旦被谢文东夺了去,对己方的影响真大,他拍拍张居风的肩膀,感激地说道:“据点重要,绝不能有失,张兄,我现在赶回据点,你立刻向向大哥禀报此事,让他立刻派兄弟赶过来增援!”“好!”张居风答应的干脆,但是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陆寇颇感不耐烦,现在多耽搁一秒钟,据点就多一分危险,他哪有时间在这里干耗。他急道:“我先走一步了!”说着话,他横跨一步,打算越过张居风。可哪想到,他的动作快,可张居风更快,又把他的去路拦住。这会,陆寇是真动怒了,脸色沉下来,喝道:“张兄,你这是……”“老陆,我送你一程!”说话之间,张居风的袖口里突然掉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毫无预兆,对准陆寇的小腹,全力刺了下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他这下了死手一刀,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当然,白紫衣除外。
  陆寇做梦也想不到,加入社团二十多年,与自己相处十余载的兄弟竟然会对自己突下毒手。
  也就是陆寇,换成旁人,恐怕连点反应也没有就得当场毙命。
  陆寇身手高强,反应也快,在匕首已刺到近前,几乎要贴在他的衣服时,他腰眼用力,身躯尽力的向旁扭了扭,只听扑哧一声,张居风这刀虽然没有刺中他的小腹要害,却在他的左肋下深深扎了进去。
  “哎!—”陆寇痛叫一声,立掌为刀对准张居风的脑门劈了下去。
  张居风见陆寇避开了要害,而且还有还手之力,吓的急忙抽身后退。
  趁他退后之机,陆寇也连连倒退,一直退到桌旁,手扶桌案,才算把身子稳住,低头再看,只见匕首的刀锋已完全没进自己的身体里,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鲜血顺着衣襟,滴滴答答直往下躺。
  “这是为什么?”陆寇又气又疼。五官扭曲,大声咆哮道。
  “为什么?哈哈!”
  张居风仰面狂笑,好一会,才收住笑声,怒吼道:“我在社团二十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向问天能做上掌门大哥,我居功至为,社团能有今天,我功不了没,可是我TMD得到了什么?在八大天王里,我加入社团的时间最早,功劳最大,却排名最后。你。萧方这些后辈都可以命令我做事,你们说你们的能力比我强,好,我认了,可是你们的命令却让我屡尝败及,而且还被擒两次,你们不觉得丢人显眼,可是没有没考虑过我的脸往哪摆?你们考虑的只是你们自己,从来没有替我着想过,还张口兄弟闭口兄弟,你们算是什么狗屁兄弟?谢先生虽然抓过我两次,但却以礼相待,对我敬重有加,从未为难过我,与谢先生这个敌人比起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我的兄弟们不觉得脸红吗?”事已至此,张居风也豁出去了,把心里憋着的种种郁闷,不满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陆寇惊呆,他从不知道,张居风心里竟然有这多的怨恨他连连摇头,说道:“这些话,你从来没有说出来……”
  “我想说!可是说了有用吗?谁会去听?说出来,只会成为你们变本加厉嘲笑我的本钱!”
  “我们从来没有嘲笑过你。”
  “行了,陆寇,别装成一副假惺惺的圣人模样,实话告诉你,南洪门已经受够了,我现在已是北洪门的人,谢先生是我的老大!”
  听闻这话,肋下的伤口甚痛,可陆寇觉得心里更痛,本是同门兄弟,在一起并肩作战多少年,本是情如手足,而现在,却搞得手足相残。他身子了阵摇晃,有些站立不住。陆寇那十几名手下兄弟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将他搀扶住,随后,齐齐拔出身上的家伙,两眼喷火,怒视张居风,恨不得扑上前去咬他几口。
  “陆哥,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一名青年急声说道。
  陆寇轻轻摆下手,摇了摇头,对张居风说道:“张兄,你虽然刺了我一刀,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社团的兄弟不会放过你,谢文东也不会放过你,他是不可能实心实意的收纳你的,你快醒醒吧……”
  “放屁!”不等陆寇把话说完,张居风怒吼了一声,叫道:“我的命都是谢先生给的,他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今天,陆寇,你今天已是插翅难飞,看到多年相识的情分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现在马上投降,谢老先生一高兴,或许不会杀你,反之,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寇幽叹口气,暗道一声完了!他不是说自己完了,而是说张居风完了。张居风受谢文东的蛊惑已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背叛社团了,现在他不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比敌人更可恶的背叛者。
  这时,坐在一旁的白紫衣哈哈大笑,慢慢站起身,拉了拉胸前的衣襟,腰板挺得溜直,对张居风说道:“张兄,何必和他那么多废话,赶快动手吧,我们还要到谢先生那里领功呢!”说这话,他将手臂高高举起,猛的向下一挥,大声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他的话音,夜总会的后门以及里端数间包房的房门同时打开,从里面涌出来无数的小混混,这些人,都是白紫衣的手下,战斗力虽然不强,可是人多,手中拎着清一色的片刀,出来之后,嗷嗷怪叫,直奔陆寇等人杀去。
  “哎呀,陆哥,夜总会里还有埋伏!”
  陆寇的手下兄弟惊得变色,护住陆寇,连连后退。

第276章
  陆寇的十数名心腹想保护他离开,可是此时再想走,那里还能走得出去,在谢文东的交代下,白紫衣早已做了万全的安排,夜总会的后门被数十名小混混占据,而前门跟是胡乱,白紫衣的手下和陆寇带来的南洪门帮众打在一处,无数的对方人员将前门堵了个严实合缝,现在的形势真应了张居风的话,炉寇等人插翅难飞。
  “山!”随着一声大喊,一名青年率先冲到炉寇等人近前,二话没说,抡刀就砍。别看小混混们没什么办事,但下手狠毒,没轻没重,不管是不是要害,只要是能砍中对方就算胜利。
  当啷!陆寇身旁的一名汉子横刀招架,随后下面猛然一脚,正中对方的肚子,那青年吭哧一声,向后弹出半米多远,弃掉片刀,脸色苍白,双手抱捂着肚皮,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这仅仅是开始,随着青年的倒地,白紫衣的大批手下蜂拥而至,挥舞着片刀,毫无章法,到了近前,就是一阵乱砍乱劈。
  陆寇这十几名心腹兄弟个个都算得上是骁勇善战的个中高手,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足狼多,加上陆寇身受重伤,还得分出人手专门保护他,如此一来,便显得十分被动,打斗时间不长,众人变感觉抵挡不住,只好护着陆抠向后退。
  有名大汉眼尖,看到通往楼上的楼梯口处没人,他大叫一声:“兄弟们,快向楼上撤!”
  眼前都是敌人,根本冲不出去,众人走投无路,唯一的退路也只有向楼上走。可是他们刚退到楼梯处,还没等上去,只听上方嗷的怪叫一声,接着冲出来二十多号青年。好不容易退到这里,众人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此时虽然形势危急,敌我比例相差悬殊,不过南洪门众人并未显的十分慌乱,四名大汉将楼梯口赌住,阻止对方的大批人员追杀上来,另有四名大汉贴身护住陆寇,最后四名大汉则提起钢刀,迎着楼上下来的敌人而去。
  “杀!”四人面无惧色,齐齐呐喊,高举起片刀,鱼儿十多名青年站到一处。
  双方在楼梯道理打在一起,狭路相逢,短兵交接,在这种情况下动起手来没有虚的,都是实在实的硬站,只见场内刀光闪烁,血浆四射,惨叫,哀号声此起彼伏。
  杀到最后,双方都红了眼,骗到拼没了就手脚并用,近身撕打。双方参与争斗的认识不多,客场免得楔形程度丝毫不弱于大规模的火拼。
  随着时间的推移,打斗声越来越小,负伤的陆寇艰难地抬起头来,向上一看,楼梯通道理横七竖八都是尸体和伤者,鲜血汇集到一起顺着楼梯向下流淌,对方那二十来人都倒下了,可已方的四名兄弟也浑身是刀口,再也怕不起来。
  陆寇看罢,悲由心生,这些兄弟都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不仅身手高强,而却个个忠诚无比,可大风大浪闯过去了,今天却在阴沟里翻船。
  折损再不成气候的白紫衣手里,怎能不让人悲叹。
  “陆哥,我们快上楼吧!”陆寇身边的四名大汉奸兄弟们拼上姓名扫平障碍,眼圈也都红了,但现在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他们拉着陆寇,快速地向楼上退去。
  等他们退到夜总会的二楼,夜里顿时小了许多,毕竟挡住楼梯下的敌人比面对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情况要容易得多。
  “陆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大汉急声问道。
  现在他们虽然占有地利的优势,可也坚持不了多久,对方的人实在太多,想楼梯通道里望,黑压压的都是大呼小叫的敌人。
  陆寇手捂肋下的伤口,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现在他连喘气都费劲。他琢磨了一会,喘着粗气,声音微弱地说道:“跳窗跑!跳后面的窗户!”
  两名大汗闻言,直奔通向夜总会后身的窗户口跑去,到了走廊尽头,两人定睛一看,皆傻眼了,只见窗外镶有拇指细的钢筋栏杆,别说现在受伤没有趁手的家伙,就算此时有锯,想锯断这么粗的栏杆也很费劲,当然,也正是考虑到一点,白紫衣才只在二楼埋伏了二十来人防守。
  “陆哥,这里有栏杆,窗户被封死了,我们出不去啊!”两名大汗急得直跺脚,回头大声叫喊道。
  陆寇艰难地向他二人招招手,两名大汗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陆寇指下自己的后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身上有枪……拿出来,把栏杆打断!”
  “是!”一名大汗答应一声,将陆寇后腰上别的手枪抽出,三步并两步,来到窗户近前,对着最走边的那根栏杆侧头开了一枪。嘭!子弹撞击在钢筋上,火星四溅。不过一枪下去并未将钢筋打断,只是打出个豁口。
  大汗将牙关一咬,又连开两枪,这才把钢筋打断,随后他把枪收起,双手抓住栏杆,使尽浑身的力气,大吼了一声:“呀!—”
  这大汗使出吃奶的力气,额头的青筋都蹦起好高。早一阵嘎吱吱的声响中,栏杆硬是被他拧成L型,下面出现一个勉强能容一人侧身钻国的空间。
  听到二楼有枪响,白紫衣顿时急了,他以为陆寇等人是对自己的兄弟开枪,生怕下面人畏惧不赶上前,他在后面扯脖子大喊道:“冲,冲,冲!给我杀到二楼,无论是谁,杀了陆寇,我重赏他五十万!”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猛夫。听了白紫衣的许诺,下面众人两眼都冒出金光,向楼上冲杀的更加凶猛。
  如此一来,顶在楼梯口处的六名大汉有些支撑不住了,在砍到一批批敌人的同时,他们身上的刀口子也越来越多,一个个浑身是血,如同血人一般,也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打断栏杆的大汉飞快跑回来,对陆蔻说道:“陆哥,行了,我们快走!”说着话,他目光一偏,见顶在楼梯口那么的兄弟们支撑不住了,他两眼一瞪,将枪交给搀扶陆蔻的那名汉子,急声说道:“兄弟,你带陆蔻快走,我到前面去顶一顶!”
  谁都知道这时候顶到前面去,就等于性命难保。那名汉子没有接枪,摇头说道:“你带陆哥走,我去顶……”“别他妈争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名大汉把枪硬塞过去,随后抽出钢刀,怒吼一声,向楼梯口跑去。
  到了近前,只见己方的六名兄弟已经有三位站不起来了,剩下的三位也是在苦苦支撑着,身子摇摇欲坠,只是机械性地挥动片刀,疯砍眼前杀都杀不尽的敌人。
  那大汉把心一横,牙关一咬,大喝道:“兄弟,我们必须得掩护陆哥撤走,我先行一步了!”说着话,他纵身跳起,直向楼梯甬道里的敌人窜去。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已这种方式冲下来,白紫衣的手下众人又惊有骇,吓得纷纷后退,只听轰隆一声,大汉庞大的身躯正砸在人群中,顿时间,连砸带撞,冲倒一大片,那大汉从地上翻身而起,双手持刀,对周围的敌人猛砍猛杀。
  他虽然凶悍,不过毕竟只是一个人,能挡得了前面却挡不了后面,时间不长,他就被背后劈来的冷刀砍翻在地,周围众人见状,一拥而上乱刀齐落,将大汉砍得不成人型。
  大汉的惨死,刺激到另外三名南洪门汉子,不知身体里又从哪迸发出来的力气,三人齐齐怒吼,竟然反杀下来,一时间,倒也把白紫衣这些手下冲的大乱。
  借着他们的拼命奋战换来的时间,陆寇在那名心腹的搀扶下,钻出窗户,跳了下去。
  当陆寇从二楼跳下来时,震动了伤口以及插在其中的匕首,使其伤口变得更严重,这时,他眼前发黑,头脑昏沉,业已站立不住,多亏大汉眼疾手快,将他抱住,见陆寇伤势太严重,眼看着人要不行了,大汉将陆寇往肩膀上一扛,拔腿就跑。
  跑出没有两步,夜总会的后门打开,从里面追出来十多号人,大汉想也没想,抬起手中枪,对准来人,连开三枪。
  随着两名小混混中枪倒地,剩下来的十数人吓的抱头鼠窜,要么退回到后门内,要么找掩体躲避,再无人敢上前。
  大汉心里暗松口气,再不耽搁,扛着陆寇,落荒而逃。
  白紫衣的主要目标就是陆寇,见到逃脱,哪肯善罢甘休,立刻带手下人员,打算坐车去追,可正在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南洪门援军到达,白紫衣一听南洪门的大队人马来了,吓的连手也没敢动,夜总会也不要了,带上是全部的手下人员,掉头就跑。
  张居风气的在心里大骂白紫衣窝囊,不过他身边没有手下,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没有办法,也只好跟着白紫衣逃窜。
  一场精心安排的埋伏,重伤了陆寇,虽然死伤了很多人,可那都是白紫衣的手下,谢文东坐享其成,顺利打下南洪门的据点,可谓是春风得意,大赚了一笔。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那就是暴露了张居风。

第277章
  谢文东利用张居风引走陆寇,他带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前后夹击南洪门据点,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将其中的南洪门守卫击溃,顺利抢占下了南洪门的据点。随后谢文东马不停蹄,立刻又下令去抢占据点周边的场子,要彻底将南洪门势力打出这一片区域。
  至此,谢文东终于把距离乙方最近,威胁最大,如同眼中钉肉中刺的南洪门据点拔掉。北洪门,文东会士气高涨,上下无不喜笑颜开,谢文东也是心情舒爽,走在南洪门的据点里,东瞧瞧,西望望,觉得那里都不错。
  正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稳定局势,收拾残局的时候,张居风,白紫衣带着白家的一干人等到了。见到谢文东,白紫衣的脸快笑成了一团,疾步上前,躬身失礼,说道:“恭喜谢先生,一举拿下南洪门的据点!”
  谢文东看看张、白二人,仰面大笑,说道:“这次多亏了张绪兄和白兄鼎力相助。”顿了一下,他面露正色,问道:“陆寇已经死了吗?”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其实他早知道陆寇已被手下人拼死救出重围。
  “哦……”听闻这话,张居风和白紫衣老脸同是一红,尤其是张居风,没好气地瞪了白紫衣一眼,脸上满是埋怨之色,心里嘀咕,如果不是白紫衣胆小怕事,一见到南洪门的援军就吓得腿软,哪能让陆寇成功逃脱?!此人无能,也连累到了自己。他冷哼一声,说道:“谢先生,我本已经重伤了陆寇,可是白兄上百的手下兄弟竟然拿不下陆寇身边的十余人,最后,还是被他跑掉了……”
  白紫衣大急,急忙解释道:“当时陆寇那些人身上都带有枪械,火力十分凶猛,我手下的兄弟们虽然拼命往前冲,怎奈武器相差悬殊,哎……”
  他这是信口胡诌,陆寇等人是有枪,但枪只有一把,而且在打斗中基本没怎么使用,之所以被陆寇成功逃脱,基本原因还是白紫衣的手下战斗力太弱,当然,这话他自己也没法说出口。
  张飓风在旁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懒着看白紫衣。
  谢文东一笑,悠然说道:“不管怎么样,能伤到陆蔻也是好的。想必,陆蔻得修养好一段时间吧?”
  张居风正色道:“没错!我那一刀虽然被陆蔻躲开了要害,不过也够他受的,估计没有两三个月的调养,他根本下不了床!”
  “哈哈,如此甚好!”谢文东笑着点点头。
  他脸上虽然笑的阳光灿烂,但心里想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越看张,白这两人越觉得别扭。白紫衣属于墙头草,十足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而且两头尖尖,腹中空空,如果不是继承白家的家业,以他的能力,估计只能是一事无成,至于张居风,谢文东更加厌烦,他既然能背叛南洪门,说不定哪天就能背叛自己,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无疑是安放了一颗定时炸惮。虽然张居风和孟旬同是从南洪门转投到谢文东麾下的,但对二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为了策反孟旬,谢文东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以当时的形势来看,孟旬也只能走背叛这条路,但张居风不然,他的背叛,完全是他小肚鸡肠在做崇,加上经受不起诱惑。谢文东喜欢他这样的人,因为他能为自己所利用,但同时又很讨厌这样敌人,因为他不希望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
  这个时候,谢文东便已对张,白二人起了杀心,只是时机不成熟,形式所迫,他暂时还不能这样做而已。
  他笑道:“两位辛苦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是!”张,白二人齐齐点头,转身刚要走,谢文东又把他二人叫住,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刚刚打下南洪门的据点,并抢下周边许多的场子,白兄安排手下兄弟们去接收一下吧!”
  白紫衣闻言愣住了,眨眨眼睛,以后地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把这些场子都让给我?”
  谢文东笑道:“当然!我当初已经说过了,打下南洪门的地盘,我一寸都不会要,这次白兄为了帮我花费了大力气,这些自然应该送给白兄你了!”
  “哎呀,多谢谢先生!”白紫衣兴奋得差点蹦起多高,乐的嘴巴都合不拢,脸都快开花,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看起来,人已飘了以来。
  谢文东笑呵呵地柔声说道:“白兄不用客气,你帮了我,我自然会给你好处的。”
  “谢谢、谢谢!”白紫衣千恩万谢,心满意足地欢快而去。
  他是走了,可张居风没有动,站在原地,沉吟半晌,说道:“谢先生,白紫衣这人难成大气,把这些场子都分给他,实在……可惜了!”
  谢文东大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自有打算!张兄也去轻松一下吧,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要什么,统统都算在社团的帐上!”
  张居风闻言也乐可,说了声多谢谢先生,然后转身离开。
  等张、白二人都走了之后,东心雷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东哥,张居风说得没错,这些场子都是我们辛苦打下来的,为什么要分给白紫衣那个窝囊废,再者说,如果南洪门反攻回来,他能守得住吗?”
  “是啊!”其他干部听了东心雷的话,大点其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谢文东环视手下的众兄弟,轻叹口气,说道:“把场子给白紫衣,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兑现我们当初的承诺,让其他黑帮都看看,站在我们这边,帮我们做事是真的有利可图的,你们想想,看到白紫衣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场子,其他社团能不眼红吗?第二,我们的人力与南洪门比起来并不占优势,所以就需要我们把能集中的兄弟统统集中起来,去逐个进攻南洪门的个个要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占有优势,如果把兄弟们都分散到各地去放手,我们的优势瞬间就会荡然无存,到那时,又变成了持久战。所以还是把场子分出去,让白紫衣帮我们去守为好,虽然他未必能守得住,但至少当南洪门来攻时,他们能给我们争取到准备的时间。”
  他一番话,说的众人心悦诚服,佩服有加。
  东心雷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干笑道:“原来东哥早已经算计好了啊!”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淡然说道:“南洪门不是简单的对手,与他们作战,我如履薄冰,如果不做到未雨绸缪,我们哪有取胜的希望?”
  东心雷等人听完这话,面色一正,皆都收起轻视之意。
  三眼问道:“东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先休整两天,看看动静然后再做打算!”
  “是!”众人纷纷点头。
  丢到一处据点,对南洪门而言基本不受太大的影响,但陆寇身负重伤,张居风背叛社团,这对南洪门的打击太大了。与北洪门交锋以来,虽然互有胜负,但八大天王却折损了过半,柴学宁中计被杀,孟旬、张居风先后背叛,陆寇重伤住进医院,原本大好的形式,仿佛转瞬之间就消失殆尽,社团变得千疮百孔。
  南洪门接连遭受沉重打击,闹得人心惶惶,上下士气都很低落,社团内的气氛亦很沉重。
  作为社团的首席智囊萧方这时候不能不站出来说话。
  他向向问天提议,立刻反攻被北洪门打下的据点,给谢文东造成足够大的压力,阻止他乘胜进攻,另一边,对白紫衣展开报复,一是为陆寇报仇,再者也是杀鸡儆猴,让其他的黑帮社团看看,投靠谢文东那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完萧方的建议,向问天久久沉默未语。
  进攻北洪门的据点,他是赞成的,但是进攻白紫势力,他倒是很为难,其一,他与白紫衣的私交很不错,相识多年,另外,他深知白家在上海的势力,若去进攻白家,只怕会让己方陷入另一个泥潭里难以自拔,如此一来,形式更不容乐观。
  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萧方立刻明白了向问天的顾虑,他急声说道:“向大哥,现在是白紫衣对我们不仁在先,我们对他不义也是理所应当的,早在他把白家的场子卖给谢文东的时候,我们和他就没有交情可言了。白家在伤害虽然很有势力,不过只是空架子罢了,根本不堪一击,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去打,用不上几天,白紫衣就得垮台。何况,陆兄已被他所害,我们如果不作出反应,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吗?到时,别说其他社团看不起我们,就连我们自己的兄弟在外人面前也难以抬头,向大哥,别犹豫了,做决定吧!”
  另外的那伟等人也是义愤填膺,纷纷说道:“是啊!萧哥说得没错,向大哥,对白紫衣动手吧!”
  所有兄弟态度一致,都要对白紫衣动手,向问天虽然心存顾虑,可是也不好再打击众人的积极性,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就按小方的意思去做!”

第278章
  南洪门的反应速度也算是够快,据点被占的第二天晚便展开了大规模的反击。南洪门兵分两路,其一,由那伟负责带领,进攻北洪门的据点,另外一路,则由周挺负责指挥,进攻白家的场子,双管齐下,来势汹汹。
  听闻南洪门大举来攻的消息,谢文东不急反笑,满面的轻松,下面的高级干部们也都未放在心上,任长风主动请令道:“东哥,南洪门既然打过来了,咱们也不用死守,我愿意带一部分兄弟出去迎战!”
  谢文东琢磨了一下,说道:“出去迎战可以,不过要对方打到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再出战!”
  任长风不解,疑问道:“东哥,这是为什么?”
  谢文东笑道:“南洪门要来打我们这里,必须得路过白家的场子,让白家的人先去消磨他一下,然后你在出战,以逸待劳,事半功倍!”
  “哦!”任长风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别人帮忙,听完谢文东的话,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
  刘波说道:“东哥,南洪门是分两面出击的,一波来打我们,一波去打白家,白紫衣恐怕未必能抵挡得住啊!”
  他这番话刚说完,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北洪门的小弟,见过礼后,说道:“东哥,白紫衣来了!”
  谢文东打个指响,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近来吧!”
  “是!”北洪门小弟答应一声,快步地跑了出去。时间不长,白紫衣急从外面匆匆走了近来,到了办公室里一看,好嘛,周围已经站满了人,而且没有一个小角色,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级干部。
  他没管别人,直接走到办公桌钱,对安坐在椅子上的谢文东点头施礼:“谢先生!”
  谢文东故意装糊涂,问道:“白兄这么晚来找我,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白紫衣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急声说道:“大事不好了!谢先生,南洪门的人打过来了!”
  谢文东点头道:“是啊!我也听到了消息,所以把大家都找来商议对策,我正准备派长风出去迎敌呢!”
  白紫衣楞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说道:“不……不是!我是说南洪门也来打我了,而且听说是周挺亲自带队,我有好几家场子已经被砸,下面的兄弟手上无数,无论如何,谢先生要帮帮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啊!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装模作样地揉揉下巴,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方慢悠悠地说道:“白兄,我这边的人手现在也是很紧张的……”
  一听这话,白紫衣的脸色顿时白了,如果谢文东不肯帮自己,只凭己方的实力想与南洪门抗衡,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刚要说话,谢文东又继续说道:“不过白兄有难,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既是朋友又是合作的伙伴嘛!”说这话,他将头一偏,看向三眼,说道:“张哥,你带着兄弟们去助白兄一臂之力,有问题吗?”
  三眼乐了,跨步上前,振声说道:“东哥尽管放心,这就交给我了!”
  白紫衣见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嘘一口气,对这谢文东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连声说道:“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
  谢文东摆摆手,正色说道:“事不宜迟,张哥和白兄这就出发吧!”
  “是。是。是!”白紫衣好象谢文东反悔似的,连连点头应事。
  李爽和高强不甘寂寞,也跟随三眼去了,等他们走后,东心雷冷哼了一声,说道道:“东哥,白紫衣即使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南洪门一夜之间击垮,干吗现在就派兄弟们去救他?”
  “还是那句老话,做样子,给别人看!”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
  南洪门来攻,北洪门做好了准备,尤其是任长风,跃跃欲试,只等南洪门的人杀到近前,他好冲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南洪门的人还没到,倒是警察先来了,他的只有一个,戴安妮。想不到她会来已方的据点,谢文东很意外,将她让进办公室里,看着一身警装的戴安妮,谢文东笑问道:“这么完上,戴警官还没有下班吗?”
  “谢先生不也是吗?”戴安妮在办公室里慢慢走动,目光扫来扫去,同时挖苦第说道:“到现在谢先还在办公室里上班,可真是‘辛苦’啊!”
  谢文东大笑,不和她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地问道:“戴警官有事吗?”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嘛,据不所知,昨天这里还不是属于谢先生的。”戴安妮别有所指地说道。
  “有人主动把这里让给我,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谢文东耸肩说道。
  戴安妮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给了刘云伟什么好处,为什么他处处包庇你?”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心中暗笑,不用问,戴安妮肯定是又想来找自己麻烦,结果被副局长刘云伟拦下了,心中不平,便来找自己质问。他悠悠说道:“我和你们副局长的关系并不熟,何来包庇一说?”
  戴安妮直勾勾地看着他一会,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在装糊涂!”
  谢文东笑而未语,戴安妮和彭玲确实很像,同样的聪明,同样的倔强,一旦坚定立场便不肯动摇,不过她的脾气比彭玲要火暴得多,做起事来也不像彭玲哪么稳重。想着,谢文东突然有种爱屋及屋的感觉,他轻轻叹了口气,正色说道:“戴警官,有句话我必须得提醒你,不该烫的浑水或不能淌的浑水,千万别去涉足,不然,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
  戴安妮直视谢文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直都相信,邪不能胜正!”
  谢文东点头,说道:“我也相信这句话,可是,何为邪,何为正?胜者为王,这事千古不变的道理,黑与白的界定,是由强者来划分的,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他就是正,反之就是邪,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戴安妮问道:“你认为你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谢文东眨眨眼睛,笑了,点头说道:“我相信我是。”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谦虚。”
  “有时候而已。”
  戴安妮撇撇小嘴,幽幽说道:“公道自在人心。”
  谢文东摇摇头反驳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戴安妮沉思了片刻,在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有些人,看这个世界是光明的,而有些人看这个世界则是黑暗的,前者心如明镜,而后者则是心理阴暗。你应该是属于后者。”
  谢文东道:“每个人的经历不同,看到的事情也不同,世界观自然也不会相同。”说这话,他摆摆手,说道:“这个打道理,我们就不要讨论了,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事?”
  “当然不是!”黛安妮说道:“我是来提醒你,最近做事不要那么过火,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闻言,谢文东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有意吓唬自己还是另有所指,他含笑问道:“什么意思?”
  黛安妮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谢文东多聪明,听完黛安妮的话,立刻就意识到将有自己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他眼珠转了转,含笑说道:“谢谢!”
  黛安妮皱着眉头反问道:“你谢我什么?”
  “哼!”黛安妮哼了一声,没有答言。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自己问什么要跑过来告诉谢文东这些,使他有所警觉,或许是因为上次他救了自己,自己想回报他吧!在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解释。
  看着面色变幻不定沉默无语的黛安妮,谢文东得大脑也在飞速地旋转,默默思考,自己栽赃李天华,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果没有人节外生枝,仅仅是个贪污的个案罢了,可若是有人借此大作文章,甚至想以此去供给公安部,将会直接导致公安部的高层震动。
  想到这里,谢文东倒吸口凉气,会这么做的,只有政治部,毕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很深,而且政治部一向善于把芝麻大的事情说成天那么大,这次华、东方易他们很可能借题发挥,将李天华贪污的事联系到公安部的部长身上,如此以来公安部的高层哪还能坐得住,弄不好会派高层人员到上来来专门调查此事,当然,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仅仅是戴安妮的这几句话,却让谢文东想起一堆的问题出来,而且这些问题是他以前并未考虑到的,当时,他只想着合情合理的搞掉李天华这个障碍,好让自己有机会去进攻南洪门,至于深层的问题,他没想象那么多,现在经戴安妮一提醒,他统统考虑到了。
  如果事情真是按照这样的发展,那麻烦可就大了!谢文东率下头来,漆黑的眼眸变得幽深,轻轻敲打着额头。
  戴安妮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人各怀心事,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寂静得可怕。

第279章
  不知过了多久,戴安妮首先回过神来,见谢文东目光深邃,正在低头沉思,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戴安妮愣了一下,微微向前探着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闻言,谢文东身子一震,恢复正常,对上戴安妮好奇的目光,含笑反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突然间,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谢文东说道:“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讨厌我,很感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我是很讨厌你!”戴安妮直言不讳地说道:“只是,我不想欠你一份人情。”
  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谢文东仰面轻笑一声,说道:“上次的事,我早已忘记了。”说着话,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诗意点了,你还没有吃过夜宵吧?”
  戴安妮笑问道:“怎么?你想请我吃饭?”
  “不是请,只想找你陪我吃饭。”谢文东和戴安妮虽然接触不多,不过对她性格却有所了解,如果直接说请客,戴安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AA吧!但丑话说在前面,我可去不起太高档的地方。”戴安妮理智一个劲地催促自己马上离开,不要与谢文东产生太多的瓜葛,但嘴巴却好象不受自己的控制,竟然脱口答应下来。
  谢文东耸耸肩,笑呵呵道:“对不起,我想去吃饭的地方恰恰很‘高’档,而且离星星很近!”
  “啊?”戴安妮满面茫然地看着他。
  据点高四层,属于是那种年代已经久远的土楼,在其顶层,是个面积宽阔的平台,上面杂七杂八,堆有许多杂务和垃圾,虽然已经清理过了,但仍显得很破烂。跟随谢文东上到平台上,戴安妮向四周看了看,惊讶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高档的地方?”
  谢文东背手仰望夜空,天色暗蓝,繁星点点,好象无数的宝石镶嵌在一块巨大的蓝布之上,他笑道:“很高,离星星很近,不是吗?”
  “……”戴安妮无语。
  时间不长,数名北洪门的小弟鱼贯上来,有搬烧烤用的铁箱的,有拿木炭的,有担椅子的,还有端着烤肉等食物的,时间不长,便在天台上摆好,然后齐刷刷地站到一旁,看向谢文东。后者摆了摆手,众人躬身施礼,又快速地走了下去。
  谢文东十分熟练地拿过几沓报纸,一一点燃,堆放在一起,然后将木炭放在其中燃烧,等木炭烧红了之后,再用铁钩挑起,放在铁箱里,时间不长,大半的铁箱已摆满烧得红彤彤的木炭,接着,谢文东将串好的肉类食品放在上面,认真地烤起来。
  戴安妮在旁边看着,有些不敢想念自己的眼睛,嗅着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味,她不知不觉地张大嘴巴惊讶地问道:“你还会烤肉?”
  谢文东盯着烤箱上的肉串,呵呵笑了,不时将调料撒在上面,同时说道:“以前口袋里没有多少钱,不可能成天去下馆子,所以经常和兄弟们自己动手烤肉吃,现在想想,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好久没自己烤肉喽!”
  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谢文东,戴安妮眼中充满着茫然,突然感觉谢文东有许多面是自己还不了解的,而自己对他的知道,仅仅局限于公安部那些厚厚资料的记载。她轻叹口气,走上前来,默默拿起一把肉串,站在谢文东的身边,和他一块烤起肉来。
  喧嚣的都市,深夜的宁静,站在土楼的天台上,看着脚下的宽虹和头上的星火相互辉映,别有一番滋味。这种奇妙的感觉,会让人慢慢放松心底里的防备,彻底放松下来,享受着眼前的美景和难得的安宁。
  戴安妮的脸上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渐渐有了笑容,看着谢文东手里油汪汪的烤肉,她不时赞道:“好香啊!”
  “差不多了!”谢文东将肉串从烤箱拿下来,分给戴安妮一把,笑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戴安妮接过,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其实谢文东的烤肉绝对没有外面专门以此为生的小贩们烤的好吃,不过现在吃起来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吃了一口,戴安妮连连点头,随后唰唰几口,将一串的烤肉全吃进嘴里,粉腮也高高鼓起,含糊不清的说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老了!”
  谢文东被她的吃相逗乐了,点头道:“等会我再考嫩点!”
  他二人,以为是黑社会的大头目,译为是公安部下派的警官,本是属于天敌的两个人,此时却坐在椅子上,欢快地吃着烤肉,海阔天空地聊着,其乐融融,谁都未把对方当作敌人来看,反而,心里还有种异样的感觉。
  当初,他两人第一次在南洪门地下赌场见面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谢文东觉得戴安妮像彭玲,或许戴安妮以前看过谢文东的照片,但那仅仅是一方面,人对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微妙,也很难解释,也许这就是缘分。
  烤肉吃了一半,谢文东抹抹嘴巴,问道:“会喝酒吗?”
  戴安妮撇撇小嘴,笑问道:“你想灌醉我吗?”
  谢文东忍不住大笑,反问道:“灌醉你能有什么好处?”
  他这么说,戴安妮反而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
  谢文东回手打开纸箱,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打开后,递给戴安妮一罐,与之对饮起来。
  “把酒当歌,人生几何?”谢文东说道:“能与美女在一起喝酒,也算是一件快事!”
  想不到谢文东也会开玩笑,戴安妮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还挺油嘴滑舌的……”
  谢文东笑呵呵地起身,走到天台边上,慢慢坐下,双腿搭到楼外,悬在半空。上海的天气闷热,只有这个时候能感觉到丝丝的凉爽,他舒适地叹了口气,边喝酒边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戴安妮走到他身旁,向天台下面望了望,土楼虽然不高,只有四曾,但距离地面也有十米左右,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谢文东的衣服,说道:“不要这么做,太危险了!”
  “怕什么?!”谢文东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抓住戴安妮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感觉到谢文东手掌的温暖,戴安妮玉面绯红,心跳得厉害,刚想把手抽出来,谢文东却先一步放开了,他双手拄着天台,身子后仰,眺望星空,幽幽说道:“我走的路,一直都充满凶险,犹履薄冰,如走钢丝……”顿了一下,他又笑了,奇怪自己对戴安妮说这些干什么,他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戴安妮耸耸肩,说道:“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高考的时只想以后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所以就报考警校了!那你又是为什么做黑社会的?”
  谢文东学着她的语气,笑道:“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没钱的流氓是混混,有钱的流氓是黑社会,有钱又有权的流氓不是黑社会了。”
  “那是什么?”
  谢文东笑而未语,只是伸手指指天。
  “扯淡!”黛安妮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被他的话逗乐了。
  这时候,土楼的远处突然一阵大乱,接着,道路上灯光闪烁,远远望去,好像一条火龙随着街道急速而来。
  黛安妮看得清楚,脸色一变,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完话,她扭头看向身边的谢文东。
  谢文东好像没看见似的,依然满面的轻松写意,慢悠悠地喝着酒。
  时间不长,火龙地达到土楼的下方,那是一辆辆大小不是汽车,汽车在街道两旁纷纷停下,接着,车门齐开,无数的白衣汉子从车里涌出来,有天台上往下看,那人群好像密密麻麻的白色蚂蚁一般,先是由分散聚到一起,又由一起分散开来,将土楼团团围住,在土楼的正门前方,聚集的人数最多,白压压的大汉们手持利器,冲着土楼叫喊连天。
  戴安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而且也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也便是阅历丰富的她这时候也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震惊。
  “你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感觉出她的害怕,谢文东将酒罐交与左手,轻轻握住黛安妮的柔荑,轻声说道:“人家给的东西不是白给的,拿人家的东西也不能是白拿的。不用担心,这些只是草芥而已。”
  他说得很随意,更象是在笑话,但却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他话音刚落,只听土楼内突然传出嗷的一声怒吼,接着,无数的黑衣汉子从楼里冲杀出来,为首的一位,速度奇快无比,手中拿有一把狭长的唐刀,这人几个箭步冲进白衣汉子的阵营中,随着刀光不停地闪烁,白色的人海中出现点点红晕。
  一时间,惨叫声压过了喊杀声。
  “哈哈!”谢文东坐在天台上仰天大笑,手指那挥舞唐刀的黑衣青年,说道:“那是我的兄弟!”

第280章
  南洪门的反击打过来,早已在据点内做好准备等候多时的任长风一马当先,率众冲杀出去,由上往下看,可以将火拼的场面一览无遗,也更加能体会到其中的血腥以及震撼人心的程度。
  只见场上双方一黑一白,经过短时间的接触,便交织到了一起。黑与白混到一处,就如同光明与黑暗不能共存一样,要么是白色倒下,要么是黑色卧地不起,但到最后,皆被血色代替。
  这种短兵相接的正面对抗,没有谁是胜利者,打到最后,双方都是损兵折将。
  谢文东坐在天台上,双眼米成一条缝隙,笑眯眯地看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但戴安妮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掌心也有些湿润。那是汗水,紧张的汗水。如果只看到谢文东此时的表情,任谁也察觉不出他是在紧张。这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吧!戴安妮在心里暗暗说道。
  她正惊奇自己又发现谢文东的另一面时,后者突然松开她的手,挺身而起,站在天台上,冲着下面大声喊道:“长风!用不用我下去祝你一臂之力?”听闻叫喊声,争斗的双方人员齐齐抬头,像楼顶望去。
  刚才,双方的精力都放在战场上,谁都没有注意到楼顶还坐着两位,现在一看,北洪门的人无不神采飞扬,原来老大在亲自观战呢!任长风更是激动,同时傲慢的个性也被激发到了顶点,他高声回话道:“不用了东哥,你就在下面瞧好吧!”谢文东喊道:“我这里有酒有肉,只等你上来了!”“哈哈!”任长风仰天大笑,随后低下头来,猛然大吼一声,双手持刀,在空中画出一道寒光闪闪的半月,随着两声惨叫,两名南洪门帮众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染红,颓然倒地,任长风片刻也未停顿,踏着二人的尸体,疾步前冲,所过之地,血光四溅,惨叫连天。
  只是杂眼功夫,南洪门便有十数人伤在他手里,任长风如同一支利剑,深深插进南洪门的阵营内。见他凶猛无比,锐不可当,南洪门帮众直被吓得连连后退。
  任长风虽然冲入敌阵深处,但周围三米之内成了真空地带,他向左冲,左边的南洪门人员踉跄而退,他向右冲,右边的南洪门人员齐齐后撤,简直是退潮一般。
  见状,任长风傲气十足地哈哈大笑,正声喝道:“我是任长风,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闻言,南洪门帮众脸色异常难看,可是即便如此,仍无一人敢站出来抵其锋芒。
  “哈哈!”天台上的谢文东放声大笑,再次指指任长风,对戴安妮傲然说道:“这就是我的兄弟!”说话时,他满脸的得意,好像是他吓得南洪门帮众不敢靠前似的。
  看着荣光满面的谢文东,戴安妮暗暗叹口气,说道:“这时候,我应该去报警!”
  谢文东楞了楞,随后从天台上跳下,将酒箱啦过来,又递给戴安妮一罐啤酒,笑说道:“现在报警没用,喝酒有用!”
  虽然是句玩笑,但也是句实话。刘云伟现在倾向于谢文东,不然发生这么大规模的火拼,正常情况下,警察早该到了。
  戴安妮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无奈苦笑,将啤酒接了过来,却已无心再喝下去。
  任长风骁勇善战,带领北洪门的兄弟,大败南洪门帮众,南洪门那边负责带队的那伟还没挤到近前,前方作战的兄弟便已经成片的败退下来,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勉强作战,损失必然很大,那伟不愿用下面兄弟的性命去冒险,而且来时他的信心就不足,觉得已方这点人根本不足以攻占对方据点,这时候,干脆传命下去,全体撤退。
  南洪门战败,上下帮众仓皇而退,有十多辆汽车没来得及开走,成了北洪门的战利品。
  谢文东边喝边笑道:“怎么样,我刚才说什么了,这些人只是草芥而已,不堪一击!”
  看着把酒言欢、谈笑风声的谢文东,戴安妮突然想起苏轼的一句词: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这就是黑道大规模的火拼,这就是北洪门的实力!直到现在,戴安妮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戴安妮轻叹口气,双手搓着酒罐,正色问道:“你们南北洪门究竟准备斗到什么时候?”
  谢文东想了想,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要么他完蛋,要么我完蛋,总之南北已不能共存。”
  “这种混乱的局面,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戴安妮幽幽说道。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公安部又要派人到上海来是吗?”
  戴安妮怔住,惊讶地看着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这么问,就等于是承认了。
  谢文东苦笑,说道:“猜的。方便说这回来的是什么人吗?”
  黛安妮说道:“他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而且也是最有实权的副部长,他既然要到上海来,那么对李天华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说这话,她看了看谢文东,下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谢文东嗤笑一声,说道:“所以我应该小心了是吧?”
  “没错!”
  “仅仅是个副部长嘛!”谢文东笑道:“没什么可怕的。”他说得轻松,可心里却已暗暗加足里小心,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黛安妮见他满脸的不在乎,想出言提醒,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毕竟她也是警察,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她觉得自己必须得站在警方的立场上。
  看得出来她的为难,谢文东拍拍戴安妮的肩膀,笑呵呵道:“别说这些了,我们去烤肉!”
  谢文东的笑容即真诚又灿烂,很有感染力,戴安妮也不直不觉的笑了起来,只是心里却越发沉重。世界上有意中人,靠他越近就会陷得越深,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而戴安妮却不知道……
  与谢文东聊天是件非常愉快的事,他没有上过太多的学,甚至到了大学之后根本就没上过几堂课,但度过的书却很多,知识十分渊博,天南地北地聊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戴安妮和他边吃边聊,没觉得过太长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当她要喝第三灌的时候,谢文东把她的手按住,含笑摇头,说道:“够了!你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
  戴安妮撇撇嘴,说道你:“你怕我会喝醉?”
  谢文东摇头而笑,道:“我不能送你回家,所以,还是不要喝太多的好。”
  “哦!”戴安妮应了一声,心里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感。
  谢文东慢慢摇晃手中的酒灌,补充道:“虽然我很想也应该送你回去,但是为可避嫌,还是不送你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听了这话,戴安妮的心情又一下开朗起来。她笑道:“你考虑的还很周全嘛!”
  “习惯了!”谢文东道。
  “……”
  只到接近凌晨三点,戴安妮才与谢文东道别,打算回家。临分手时,谢文东笑道:“有空常来坐坐,我很欢迎。”
  戴安妮心中苦笑,等胡玲霞到了上海之后,自己与谢文东私下里见面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更别说到这里吃饭喝酒。她暗叹口气,无奈苦笑,道:“希望能有那个机会吧!”
  “呵呵”谢文东笑了,摆手说道:“再见,安妮!对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戴安妮脸色淡红,飞快的说句:“随便你!”说完话,再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
  等她到了楼外,向死周望了望,只见街道上一片宁静,地面干净得好像被雨水刷过似的。一尘不染,如果没有看到前面发生的事情,黛安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械斗。
  好快速,好干净的收尾!北洪门收拾餐具的速度真够快的。看罢,黛安妮连连点头,难怪北洪门的势力做得这么大,通过这些不起眼的细节就可见一斑。
  看着黛安妮渐渐远去的背影,谢文东愣愣发呆,这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任长风,谢文东笑问道:“长风,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我睡不着!”任长风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走到希望都身旁,面向门外,冲着黛安妮消失的方向努努嘴,问道:“东哥,你想泡她?”
  扑!希望都差点让子的口水噎到,长风还真够直言不讳的。他反问道:“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任长风随口说道:“反正前面已经有一个彭羚了,现在也不在乎多一个她,都是警察吗!”
  “哈哈……”希望都摇头轻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回手掏出手机。
  任长风奇怪地问道:“东哥要给谁打电话?”
  “东方易!”谢文东说道。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
  政治部里的这群老家伙不想让我睡得安稳,我怎么能让他们睡的舒服!谢文东边按着电话号码边没好气地嘟囔着。

第281章
  谢文东把电话打过去,足足响了半分钟,才被接起。话筒里传出东方易囫囵不清的话声:“喂?”
  “东方兄吗?”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东方易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语气不善地问道:“老弟,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李天华贪污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当然!出了这么打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借此事攻击公安部了?”“当然!我们和公安部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嘛!李天华可是于部长力排众议调到上海任职的,他出现问题,于部长难逃其咎,我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李天华贪污是由谁搞出来的?”东方易嘿嘿贼笑两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当然是谢兄弟你了,这次你做得很好,袁部长也夸奖!”“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谢文东声音低沉地说道:“既然知道是我搞出来的,你们还以此去攻击公安部,难道认为那个于部长会坐以待毙吗?”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东方易疑问道。
  谢文东说道:“公安部已经派出高官,准备到上海来调查此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于公安部内部的事,东方易也不是很了解,听完这话,他眉头大皱,喃喃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沉默了片刻,他马上紧张的说道:“谢兄弟,你那边可得把事情做得干净些,别让人抓到漏洞和破绽,不然,我们也都救不了你,而且,你所作的一切都属于你自己的私人行为,和我们政治部,可没有任何关系。”
  谢文东差点气乐了,好嘛,还没怎么样的,东方易就开始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了。他哼笑道:“如果我有事,大家谁都好不了,所以,你就在北京那边祈祷我平安无事吧!”说完话,谢文东将电话挂断。
  有些话不用直接说明,政治部那边自己就会着急。他给政治部制造压力,政治部就会给公安部压力,只要那个于部长一下台,什么事都搞定了。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冷声嘟囔道:“政治部这帮混蛋!”
  任长风在旁听明白了大概,他担忧地说道:“东哥,公安部要派人来调查李天华贪污的事吗?”
  “恩!”谢文东点点头,幽幽说道:“所以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的小尾巴被别人抓到。”说这话,他沉思一下,又说道:“商场那边的人我不太信任,想办法,把他们都搞定!”
  任长风面色一正,应声道:“是,东哥!我现在就去做?”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友谊商场的经理神秘失踪了,他早上离开家门后,并未到商场去上班,打电话也不通,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两名商场的保安。此事十分怪异,警方进行调查,可毫无头绪,也没有任何的线索,结果查了一大通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此案成了一桩名副其实的悬案。
  由于已经知道公安部要派人下来调查,谢文东打算低调一些,未再向南洪门势力发动进攻,他这边软下来,南洪门倒是来了精神,不时对北洪门的据点以及白家的场子发起进攻。白家有文东会的协助,抵御南洪门的进攻不成问题,北洪门的据点更是有重兵看守,南洪门也难以站到便宜,只是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很让人头痛。
  最后,谢文东没有办法,只好清楚警方来协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做为代理局长的刘云伟收了谢文东的好处,对他有求必应,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之后,立刻派出警员到北洪门的据点附近去蹲坑、蹲点,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巡逻查视,如此以来,南洪门是不敢来骚扰了,不过北洪门也遭到他们的大肆嘲笑。
  据点内。北洪门的人员都没什么精神,心里皆觉得此战打得太窝火。
  感觉到兄弟们的不满情绪,张一找到谢文东,开口就直接说道:“东哥,我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连日来,谢文东也在琢磨此事,他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随口问道:“张兄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应当主动出击!不然,这样死守下去,不仅兄弟们士气低落,就连那些已心动要站在我们这边的本地社团们也会又占到南洪门那边去!”张一正色说道。
  “主动出击?”谢文东喃喃说道:“公安部的高管随时都可能抵达上海,他们本就看我不顺眼,这时候生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张一摇了摇头,说道:“公安部所谓的高管什么时候来上海,我们根本不知道,如果他们一年不来,我们还要等一年不成?现在陆寇身受重伤,对南洪门影响极大,我们应抓住这个机会,全力攻过去!”
  “哦……”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反问道:“张兄认为应该进攻南洪门的哪里为好?”
  张一想也未想,直接诶说道:“去打你那红门在长宁区的据点。第一,那里白家的场子很多,我们可以打着白家的旗号去进攻,就算有人查下来,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另外,长宁区与我们相邻,打下来之后也便于我们防守。”
  谢文东揉着下巴,沉默无语,张一的这个主意,他已经考虑过了,不过他让暗组对南洪门在长宁的据点调查时,发现南洪门已经堤防了自己这一手。不仅派过去许多重要的干部,而且还把陆寇那些战败的手下人全部调到哪里,如此一来,南洪门在长宁的据点人力雄厚,自己想占领,那太难了。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交给张一,说道:“这是老刘对长宁据点的调查。”
  张一满面惊讶,看着谢文东,说道:“原来东哥早就想到了!”说这话,他把纸条接过,仔仔细细看过一遍,随后惊叹道:“南洪门在这里安置了那么多人力?!”
  “是啊!”谢文东苦笑,说道:“所以说,我们想速战速决的攻占下来,基本没有可能。”
  “唔……”这会张一也没词了。憋了半晌,他问道:“东哥可有应对之策吗?”
  谢文东笑道:“我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打,如果要打,是不是改来一次狠的!”
  张一精神一振,忙问道:“东哥所说的这个狠是什么意思?”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取胜的关键。”谢文东站起身形,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幽幽说道:“所以,我们要打的话,就应该打一出南洪门意想不到又对他们十分重要的地方。”
  听完这话,张一身子向后一仰,呆呆地看着谢文东,苦笑道:“东哥,哪有这样的地方啊?”“有一个!”“是哪?”“南洪门在上海的分部!”“扑!”张一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疼地站起身,走到谢文大系的近前,瞪圆了眼睛,惊讶道:“去打南洪门的分部?打向问天在的地方?”“直捣黄龙,应该算得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谢文东说道:“南洪门就算了顶我们的会进攻,也会以为我们是去进攻他们的据点,而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进攻他们的分部,现在,南洪门的人力大量外派,把各据点都巩固得固若金汤,让我们没有可乘之机,可如此一来,其内部也必定空虚,所以,我们若打过去,也必定能一击成功,但关键的问题是。”“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过不去!”张一说道:“我们派出大批兄弟想穿过南洪门控制的数个地区直达对方分部而不被其发现,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恐怕我们还没到南洪门的分部,就已遭到南洪门各区域势力地围攻了!”
  “是啊!”谢文东笑了笑,说道:“这也正是我所顾虑的,也是最令我头痛的。”一块大蛋糕摆在面前,明明知道很香甜,但却偏偏吃不到,这确实让人很痛苦。
  张一连连搓手,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如何能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兄弟们突然杀到南洪门的分部去。
  琢磨了好一会,张一眼睛猛然一亮,一拍巴掌,笑道:“东哥,有了!”
  谢文东惊讶地看着他,笑问道:“张兄相处解决的办法了?”
  张一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低头说道:“哦。我是想到孟旬了!他的鬼主意最多,此事问他,或许能找到好办法。”谢文东笑了,张一有一点最好,就是胸襟宽阔,从不妒忌比他有才能的人,关键时刻,还能主动推荐。
  张一挠了挠头发,说道:“孟旬的伤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东哥哥现在应该把他叫到上海来,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愿不愿意过来!”他考虑的比较周全,孟旬毕竟曾是向问天的手下,现在让他来上海,与向问天直接为敌,难免让人有些难为情。

第282章
  孟旬体质很差,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伤势痊愈的速度却十分慢,虽然他的伤还没彻底痊愈,但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之后,他还是来了上海。
  在北洪门的据点里,谢文东与孟旬见面后,见他脸色有点苍白,谢文东忙问道:“孟胸,你的伤……”
  不等他说完话,孟旬摆摆手,淡然笑道:“没关系,只是身体还有点虚弱!”
  谢文东让他坐下,略带责备的说道:“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清楚?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赶过来了。”
  能听得出谢文东对自己的关心,孟旬心里一暖,哈哈一笑,抚抚小腹,满不在乎地说道:“小意思,我都不怕,东哥还怕什么?!”说着话,他顿了一下,又正色说道:“在来上海的路上,我把东哥说的策略仔细地想了一遍,出其不意,直捣黄龙,我觉得十分可行!”
  这时,张一在旁急道:“可行是可行,但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无法掩人耳目,把大批的兄弟送到南洪门的分部那里!”
  孟旬楞了楞,随后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派大批兄弟过去?”
  谢文东和张一同是一楞,还没等二人说话,孟旬又反问道:“这次东哥进攻南洪门的分部,是想把那里占领吗?”
  闻言,谢文东心里一动,疑问道:“孟兄认为我们不能占领那里?”
  “当然!”孟旬笑道:“分部的周围地带都是南洪门的底盘,我们就算成功打下那里,并且顺利占领,也会被南洪门团团围住,进去容易出来难,弄不好会被困死在分部里,如此一来,反倒是我们自己吃了大亏,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
  哎呀!听完孟旬的分析,张一倒吸了口气,同时也惊出一身的冷汗,孟旬的话不是没道理啊!想着,他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也是连连点头,寻思了半晌,问道:“那依孟兄弟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孟旬呵呵一笑,说道:“如果依我之见,我们是要打的,但不要派太多的兄弟过去,而且派了也没有用,人多目标大,我们肯定通过不了南洪门的势力范围,所以应当只派小股精锐,还得分散开来,化整为零,秘密潜伏到南洪门的分部附近,然后突然进攻,打它个措手不及,但我们不是以占领为目的,也不是以杀伤对手为目的,而应该是以破坏为主,最好是能把分部烧毁掉,如此一来,对南洪门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对其他和帮来说,也显示出了我们的实力。何况我们派出的兄弟数量少,打完之后,撤也好撤,就算撤不回来,我们的损失也小的多!”
  一边听着孟旬的话,一张一边冲着谢文东连连点头,表示孟旬的主意甚是精妙,十分可行。
  谢文东也大点其头,不过,又暗暗觉得不妥。
  孟旬用计,属于特别狠的,典型是为了达到目的不计后果型的,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己方的小利益来换取更大的利益,这一点,从孟旬以往的谋略就不难看出一二,按照他的意思,派出小股兄弟去破坏南洪门的分部,如果想一战成功,那么这批兄弟必须得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完成任务之后撤退将是个问题,孟旬能不顾虑他们的生命,但是谢文东不能不顾,这也是他一向的原则,兄弟们既然选择了跟随自己,就等于把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自己绝不能让他们白白去牺牲。
  良久,谢文东低着头,一句话不也说,孟旬和张一互相看看,皆不清楚他还在考虑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文东抬起头来,看了看孟旬和张一,正色说道:“孟兄的主意很好,就按照孟兄的意思去做!”
  得到谢文东的赞同,张一和孟旬的脸上都露出喜色。
  可是谢文东接下来又说:“这次派出兄弟对南洪门分部实施突袭,由我亲自带队!~”
  “啊?”听了这话,张一和孟旬都为之变色,两人下意思的齐齐站起来,不约而同地急道:“东哥,……不是看玩笑吧?”
  谢文东摇了摇头,说答:“这次行动,十分困难,若是让旁人领队前往,我担心很难成功,由我前去,至少成功的希望能提高几成!”
  “东哥所说没错,可……是那太危险……”孟旬满面忧色地说道。
  “是啊!·是很危险,不过下面的兄弟们都能豁出性命去冒险,我怎么好意思呆在家里坐享其成呢?”说着话,谢文东拍了拍孟旬的肩膀,笑答:“我一定要去!如果还想再见到我的话,就想个最佳撤退方案,好让我活着回来!这,就交给你和张兄去商议吧!”说完话,谢文东哈哈一笑,拍拍肚子,说道:“都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张一和孟旬相视苦笑,谁都没有说话。
  谢文东的决定等于给孟旬和张一出了个大难题,本来孟旬根本没考虑如何撤退的问题,在他看来,派去的兄弟就是去做炮灰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但现在谢文岽执意要前往,他不可能把谢文东也当做炮灰来用,必须得苦寺个安全有稳妥的后续计划,这可让孟殉犯了难。
  正如谢文东当初想的那样,收服孟旬之后,他可以轻松很多,因为有很多事情他可以不用费尽心思去考虑,交给孟旬去做即可。现在就是这样。
  这顿饭,谢文东吃的很开心,谈笑风声,满面笑容,可孟旬和张一都是愁眉不展,食不知味,鲜美的菜肴吃到嘴里就如同嚼腊一般。
  等到晚上,孟旬和张一都不见了踪影。
  吃过晚饭,谢文岽无所事事,从房间里出来,在据点里面边散步边巡视,走过一圈,没有见到孟张二人,向下面的兄弟一询问,原来二人都憋在房间里没出来,连晚上也没吃,谢文东听后笑了,亲自端了点饭菜,先去找张一。
  张一的房间里没人,谢文东又去了孟旬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只见孟殉和张一都在,两人坐在地上,下面还铺着一张地图,正在上面勾勾画画同时做着讨论。
  见状,谢文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走进房间里,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随后厚着老脸干问道:“两位还在忙啊?先吃点东西吧!”
  看到他来了,孟旬和张一纷纷见礼:“东哥!”说着话,二热要起来,谢文东忙拦住他俩,笑道:“坐。坐,不用客气,我就是过来看一看。”
  说着话,他探头看了一眼二人屁股下面画的乱七八糟的地图,笑道:“孟兄,张兄,你俩商议出个结果来了吗?”
  张一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明天早上应该可以给东哥一份可行的计划·”
  “好,好,好!”谢文东连连点头,抚掌而笑,随后拍了拍桌子上的饭菜,笑道:“吃的我都放这里了,你俩趁热吃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话,谢文东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出了之后,把房门关严,伸了个大懒腰,对身旁的五行兄弟笑道:“回去!”睡觉·!
  五行互相看了看,会心而笑。
  在他们感觉里,东哥似乎还没有这么早睡过,看起来,孟旬的加入,确实分担了东哥很大的压力,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连走路都变的轻快起来。
  难得可以好好睡一个安稳觉,谢文东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舒适的轻叹一声。
  不知不觉,谢文东进入梦乡,正在他睡的正甜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咚咚地敲门声。
  好好的一场美梦被人打扰,谢文东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敲门声响了好一会,他才费劲的张开眼睛,嗓音沙哑地问道:“谁?”
  “东哥,是我!”门外传来张一小心翼翼的话音。
  “该死的!”谢文东诅咒一声,艰难的从床上坐起,甩了甩湿浆浆的脑袋,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房门一开,张一和孟旬由门外走了进来。知道谢文东的心情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好,守在门外的金眼连头都没敢露,等孟张二人进来之后,急忙将房门关严;。
  谢文东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看着孟旬和张一,问道:“有什么事吗?”
  唰!
  张一从身后抽出一张纸棍,将其展开,原来是张地图,往床上一铺,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小旬和我已经想好了详细的计划了!”说着,他回头看眼孟旬,扬头道:“小旬,你来说吧!”
  “还是张兄你说吧!”孟旬微微一笑。
  “好!”张一不再客气,也不管谢文东得神智是不清醒,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手指点着地图,夸夸畅谈起来。
  张一显得很兴奋,语速也快,手指在地图上东指一下,西画一下,本就没有清醒过来的谢文东眼睛都跟不上,只看到张一在地图上鬼画符似地比划着。

第283章
  终于等张一告一段落后,谢文东连连点头,说道:“好!就按照你俩的意思,明天晚上动手!”
  “……”孟旬苦笑。
  张一眨眨眼睛,说道:“东哥,小旬和我的计划是早晨动手。”
  “啊!那就明早动手。”
  “不是等到明天,是今天早上。”张一挠挠头发,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谢文东囫囵不清地嘟囔一声,翻身下床,说道:“等我一下!”他去了卫生间,用凉水洗过一把脸之后拿起毛巾走出来,这时候,谢文东的甚至算是清醒了大半,他说道:“现在好了!把你们的计划再详细说一遍!”
  张一看眼孟旬,无奈苦笑,这回他放慢了速度,将计划又详详细细地讲述一番。
  孟旬和张一的计划十分周详,把能考虑到的都考虑从到了。
  按照他俩的计划,乙方首先以文东会和白家帮众为先锋,向南洪门在长宁的据点发动猛攻,这次进攻是实打,而不是详攻,其目的是给南洪门造成足够大的压力,吸引其他地区势力的注意力,并逼迫他们赶过来增援,制造一定的混乱。
  等到凌晨四点时,谢文东与事先挑出来的精锐兄弟分散行动,向南洪门分部方向潜伏,凌晨六点左右,应该能够全部到位,这时再发起突然袭击,而且必须得让一部分兄弟打进对方分部的内部,然后内外同时放火焚烧,撤退时,谢文东一众不能向回撤,因为那时候后路很可能已被南洪门切断,想撤也撤不回来,那时就顺势向反方向的东面逃跑,在南洪门分部东侧,两公里开外的地方有处公安分局,谢文东等人可以进入警局躲避,以谢文东和目前代理局长刘云伟的关系,这应该没问题,那时应差不多是七点多了,正赶上警察上班的高峰期,南洪门的追兵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追杀到警局里面,如此一来,谢文东等人处境就安全了。
  等张一全部将计划讲完之后,谢文东陷入沉思,久久未语。
  知道他正在考虑计划是否稳妥,孟旬和张一谁都没敢说话,静静站在一旁等候。
  两分钟的时间一闪即逝,谢文东长长嘘了口气,在这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将孟旬和张一的计划在脑海中演练了数遍,觉得十分周详,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仰面轻笑,说道:“好!我们就这么做!现在几点?”“凌晨一点!”张一看下手表,正色说道。
  谢文东道:“我现在就给张哥打电话,让他难边做好准备,联合白紫衣,向南洪门据点发动进攻,张兄,你通知老雷,让他帮我挑出二百兄弟,随时准备出发!”“是!”张一腰板一挺,重重点头,答应一声。
  谢文东含笑看者孟旬和张一二人,颔首说道:“你俩辛苦了!”“东哥客气!”二人一笑,齐齐转身向外走去。
  谢文东拍板,计划立刻实施,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齐动。首先是三眼那边,按照谢文东的意思,他连夜找来白紫衣,将进攻的事情一所,白紫衣吓了一跳,惊讶道:“进攻南洪门的长宁据点,我们能打下来吗?听说南洪门在那里安置了不少人力啊!”三眼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东哥让我们动手那就肯定不会有错的。白兄,如果日后打败南洪门,你想从中分得更多的实惠,现在可就是你表现的机会了!”他的后半句话,正说到白紫衣的心坎了,后者眼珠转了转,嘿嘿干笑道:“什么实惠利益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和谢先生之间交的是感情,既然谢先生已经吩咐下来,我肯定照做!三眼,说吧,这回让我出多少人?”“全部!”“啊?”“把能调集起来的兄弟全部调集起来,我们这回要一鼓作气拿下南洪门的据点,到时,长宁区的场子差不多都是白兄你的了!”三眼笑吟吟地说道。
  白紫衣也乐了,再不犹豫,挥手道:“没问题!这回我也跟南洪门拼了!”三眼统帅的文东会和白紫衣的白家帮众合力向南洪门在长宁的据点展开猛攻,其声势可谓惊天动地,还没等交战,只看对方的阵势,镇守据点的南洪门头目就做不住了,立刻向其他据点的兄弟呼救,让他们马上派人给予支援。
  谢文东会进攻长宁据点,萧方已经算计到了,而且也做了提防,所以三眼和白紫衣大举来攻时,南洪门并不显得慌乱,该支援的支援,该防守的防守,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三眼这边的进攻声势虽大,但攻击力却低得可怜,按照谢文东的意思,文东会保存实力,尽量让白家帮众去打头阵,可白紫衣手下人员战斗力远远不如南洪门,看起来人数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小混混,虚张声势、摇旗呐喊还行,真到硬碰硬的时候连骨头都软了。此时之间无数的白家帮众将南洪门据点团团围住,但交战的中心地带却被人家打得连连溃败,哭爹喊娘,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在后面观战的三眼等人无不摇头,想不清楚白紫衣是怎么在上海站稳脚跟的。李爽摇晃着大圆脑袋,说道:“三眼哥,我看白紫衣是指望不上了,咱们还是自己来吧!”
  三眼摇头,说道:“东哥让我们保存实力。”
  李爽不满地说道:“可只凭白紫衣,根本打不下来南洪门的据点啊!”
  三眼耸耸肩,道:“东哥没有要求我们一起打下据点。”
  李爽反问道:“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三眼笑道:“帮白紫衣鼓劲呗!”
  “我靠……”
  文东会按兵不动,白紫衣久攻不下,据点里的南洪门人员不敢草率的反杀出来,一时间双方在战场上形成了对峙局面。等到凌晨四点的时候,谢文东和东心雷精挑细选出来的二百精锐悄悄出动,从据点的前后门分批潜伏出来。
  为了隐藏形迹,谢文东身边只带有两个人,其一是任长风,另一位则是袁天仲,至于五行是跟随另外那两百兄弟走的,这样是为了便于联系和指挥。
  出了据点之后,手里拎有一桶汽油的谢文东见左右无人,与任、袁二人飞快得穿过街道,跑到对面的胡同里。三人在胡同里转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得走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南洪门的分布而去。
  南洪门的分部与其他据点比起来要奢华得多,是栋18层楼的大厦,名叫洪天金鼎大楼,也叫金鼎大厦。在距离大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谢文东让出租车司机停车,从车里下来,举目观瞧,暗暗咧了咧嘴。
  正如孟旬所说,想烧毁分部,必须得从内部动手。金鼎大厦和土楼不一样,基本没有木制的结构,皆是钢筋混泥土打造,想着,他向任长风和袁天仲二人甩下头,猫腰躲进路边的暗处,先是默默观察了一阵,然后掏出手机,分别给五行兄弟打去电话,问他们现在有没有到达南洪门的分部。
  金眼带领的一批兄弟速度最快,已潜伏到了金鼎大厦的后身,另外四人也都在赶来的路上。
  了解完大致的情况之后,谢文东与任、袁二人小心翼翼得向南洪门分部的后身而去,到了之后,定睛一瞧,面前是一条宽宽的小道,位置偏僻,十分幽静,道边也没有路灯,黑咕隆咚的,隐约能看到满地的垃圾,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馊臭味。
  三人正在张望的时候,只见小道深处有人影晃动,任长风和袁天仲几乎本能得将手按在刀、剑的把手上。
  “是我!”等黑影到了近前,谢文东等人才辨认出来,来着不是旁人,正是金眼。
  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向金眼身后瞧瞧,见空荡无人,谢文东问道:“其他的兄弟呢?”
  “都在里面!”
  “走!”谢文东点下头,向小道里面走去,近来后,眼睛渐渐适应了其中的黑暗,这时候向左右观瞧,只见两旁的墙根底下蹲有数十号人,皆是己方的兄弟,手里握有清一色的片刀,隐隐散发出蓝光,每人身边还都有一大桶汽油。
  看罢,谢文东眯眼而笑,看看手表,对金眼说道:“现在好好休息,等木子他们到之后,我们在六点准时动手!”
  金眼重重地点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木子,水镜,土山,火焰等人相继到达,小道里的人也越聚越多,这时候,天色也渐渐大亮,再看小道里,黑压压地站满了人,擦试得铮亮的片刀闪烁出森森的寒光,肃杀之气冲天,浓浓的汽油味将垃圾的臭味完全掩盖。
  此次深入敌人的腹地进行偷袭,可谓凶险至极,一个不小心,恐怕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很紧张,脸色沉重,表情严肃,但谢文东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笑眯眯地再次看了看手表,悠然地问道:“你们说,南洪门的人现在在干什么?”

第284章
  “肯定在睡觉,而且还都睡得很香甜!”任长风斜靠着墙壁,幽幽说道。对于黑道的人来说,早上五,六点钟确实是睡得正香的时候。
  谢文东笑呵呵说道:“他们睡觉,而我们清醒,他们毫无防备,而我们准备充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人数虽少,却怎能不胜?!”说着话,他含笑抽出香烟,悠悠点燃,谢文东的沉着和轻松,很快便感染了周围众人,人们眼睛闪烁着精光,脸上的凝重渐渐消失,反而还有了几分笑意。
  沙!沙!沙!
  这时,道口方向突然传来走路的声音,在宁静的清晨,声音特别清楚。众人的身子皆是一震,随后,齐刷刷向胡同口望去。
  时间不长,只见一位破衣篓馊的驼背老太太出现在路口,她一手提着破麻袋,一手还拿着一只铁钩子,显然老太太没想到小道里会站有这许多人,会有这许多铮明闪亮的刀子,她吓得身子一哆嗦,脚下发滑,险些摔到地上,她身子僵硬,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样。
  场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是无数道犀利如刀的目光一齐聚集在老太太身子,小道里,只剩下呼哧呼哧浓重的喘息声。
  谢文东舔了舔略有些发干的嘴唇,再次看了看手表,随后将手中的烟头向墙壁一弹,回手从后腰拔出开山刀,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楚,“时间差不多了,动手!”
  说完话,他一手提刀,一手临着油桶,直奔道口走去。
  依然没有人说话,众人紧随其后,快步跟上。
  看着这一群凶神恶煞般的黑衣人集体向自己冲来,那位老太太怪叫一声,扔掉麻袋和铁钩,调头就跑,模样人理会她,谢文东一马当先,出了道口,将提刀的手背于身后,飞快地向南洪门分部的正门冲去。
  南洪门的人确实毫无防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能穿过己方重重的区域,突然杀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来,只见大厦的正门处有两名保安模样的青年正在无精打采的靠墙而站,由于熬了一夜,这时候他们精力最虚弱的时候,两人满带菜色,连聊天的力气都模样。
  突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其中一名青年强打精神,懒洋洋地挑起眼目,寻声望去,突然见来了这许多陌生人,而且一个个手里皆提着大桶,青年迷糊了,向上顶了顶帽沿,皱着眉头问道:“哎?你们是干什么的?”
  走在最前面的谢文东笑容满面,速度不减,嘴里轻松地说道:“送水的!”
  “送水?”保安伸长脖子看了看他们手中提着的大油桶,差点气笑了,嘟囔一句‘靠’,他嗤笑问道:“有拎桶送水的吗?再者说,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想干什么?”
  另一名青年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满面狐疑地打量了谢文东等人,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别着的对讲机上。
  趁着青年问话的空隙,谢文东已经走到近前,笑呵呵得把油桶放下,说道:“我们确实是送水的,你们的负责人刚刚给我们公司打过电话,对了。就是他!”说着话,他伸手向青年身后一指。
  两名青年不疑有他,出于本能的扭头回望,二人的身后空空荡荡,哪有半条人影。就在两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谢文东将背于身后的开山刀亮了出来,对准开口问话的那名青年的脖子,恶狠狠就是一刀。
  扑哧!这一刀刺的结实,直接从青年的喉咙刺入,刀尖在其颈后探出,另外那名青年见状,又惊又骇,啊的尖叫一声,作势要拿出对讲机向楼内报警,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之间谢文东身后电一般闪出一条身影,同时伴随着寒光,直向那青年胸口射出。
  青年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胸口已被一支笔直、狭长的唐刀刺穿。这条黑影不是旁人,正是任长风。
  一刀刺死青年,任长风提脚抽刀,将青年的尸体踢到一旁,然后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杀进去吗?”
  “杀!”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阴森和冰冷,他从口袋里抽出手帕,系于鼻子,随后提刀走上台阶,进入大厦之内。
  其他众人见状,纷纷效仿,有些没带手帕的干脆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系到脸上。
  由于时间太早,一楼的大堂里根本没有人,空荡荡,静悄悄,只有一名保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耷拉着脑袋打瞌睡。他睡得可谓是香甜,对门外发生的事竟然毫无察觉。谢文东冷笑一声,抬起手来,点了点那名保安,然后快步向里走。
  有两名北洪门的汉子快步上前,一人猛然捂住保安的嘴巴,另外一名对着保安的胸口连插数刀,致命的数刀,那保安还没清醒过来就直接死在睡梦当中。
  其实,南洪门的分部守卫是非常森严的,只是疏于防范,才被谢文东等人杀了个措手不及,顺顺利利得冲进大厦之内。
  在大厦里,到处都安装有摄像头,可直到谢文东等人全部进入了大厦之后,中控室里的南洪门人员才发现有敌人入侵,着急慌忙得拉响警报。
  一时间,呜呜的报警声在大厦里响成一片。
  一楼走廊两旁的房间里都住有南洪门的守卫人员,此时人们都在熟睡,突然听到警报,许多人都迷迷糊糊的,有些人衣服都没穿,光着膀子,拖拉着拖鞋,拉开房门探头向外观瞧,嘴里还含糊不清得骂道:“一大清早得就TMD鬼叫,还想不想让人睡觉了……”
  叫骂声此起彼伏,可很快就被撕心裂肺的惨叫所代替。
  手持利器的北洪门人员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对着毫无防备,身子是连武器都没拿的南洪门帮众展开了近乎于屠杀的打斗。
  大厦1楼走廊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号角声。南洪门的守卫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死者。伤这遍布走廊。鲜血将墙壁和地面都快图刷成红色。打比的南洪门人员提着裤子向楼上疯狂逃窗。
  谢文东见一楼局势已定。毫无犹豫。回有大喝道:“兄弟们!随我往楼上山!”
  “哗!”北洪门二百余人。气势如宏。瞪着滚圆的眼睛。提刀开始向二楼冲杀。
  相对而言。二楼的南洪门帮众准备的要充分一些。当谢文东顺着楼梯上到2楼时。仰面冲来十多明穿戴整齐的南洪门汉字。见到谢文东。二话没说。举刀就砍。
  谢文东的身手虽然没有经过严格训练。单实战经验异常丰富。自身的反应也快的出奇。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个中高手。见十多把刚刀向自己砍来。他不慌不忙。沉着应战。挡住砍向自己脑袋的片刀。至于砍向自己身上的。根本就不顾了。迎着片到。他不退反冲。贴进对方。手中的开山倒连挥。随着数声哀号。有三明大汉中刀到地。
  同时他的胸前。背后的衣服也被挑开数条大口子。
  正在男洪门众人奇怪为什么砍不到谢文东时。袁天仲和任长风这两位杀神随后就赶到。根本不给男洪门帮众考虑的时间。上来之后。挥舞刀剑。猛砍猛杀。十余名大汉。眨眼工夫便倒在血泊之中。
  刚刚砍到这一批。走廊里端喊杀身四来。只见无数身穿白衣服的南洪门人员高举武器。直冲而来任长风面无惧色。反而列嘴大笑。手腕一翻。倒提唐刀。疾步迎了上去当啷啷!
  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任长风与南洪门帮众杀到一处。场上只见刀光剑影。血光喷射。时间不长。便已分不清谁是谁了谢文东双眼眯缝着。提着油桶的手臂运足力气,将油桶抡圆了,对着南洪门的人群,猛的砸了过去。
  咚!
  这一油桶,正中一名大汉的胸口,那人惨叫倒地,连带着冲到一片南洪门人员,谢文东提刀向前一指,高声喝道:“兄弟们,冲、冲、冲!”
  “杀啊!”
  二百北洪门人员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拥而上,冲杀上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正面冲突,比得就是谁更勇猛,谁更不要命。双方在走廊内展开了血腥有激烈的大火拼。人喊马嘶。场面岂是一个混乱了得。
  任长风和袁天仲并肩作战,在前冲杀,这两位,从南洪门的阵营前列一直冲杀到阵营的后端,中出人群后一看,眼前没人了,两人互相胡对视一眼,见对方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如同被血雨淋过一般,二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有掉转回头,从后往前杀。
  北洪门的二百精锐就已经够凶猛了,谢文东和五行兄弟的身手更是以一顶十,再加上任,袁二人冲杀,南洪门帮众是真的顶不住了。
  在死伤数十号人的情况下,南洪门帮众开始向后颓败,刚开始还是边打边退,到后来,干脆打也不打了,争先恐后的向后跑。
  谢文东等人从走廊的左侧楼梯口一口气追到右侧的楼梯口,一路上,砍死砍伤南洪门帮众无数,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路。
  这时候,任长风收住脚步,向通往楼上的台阶望了望,转头问道:“东哥,我们还向上冲吗?”
  谢文东回答得干脆:“冲!”

第285章
  在南洪门的分部里,越往上冲遇到的敌人自然也就越多越厉害,可谢文东发了话,任长风不管那么多,即便前面是座大火坑也能毫不犹豫得向里跳。他哈哈大笑一声,倒提着唐刀,顺着楼梯向上冲。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三楼的南洪门帮众并不多,或许是由于一、二楼溃败得太快,南洪门过于高估了谢文东这批人的实力,把人员都抽调到楼上去集中防守了。看着走廊里为数不多的南洪门帮众,任长风哪会放在眼里,大喝一声,直冲过去。
  当他快要接近南洪门帮众近前时,只见对方的人群突然向两旁一闪,空出一条通道,紧接着,在其后方窜出一条人影,像是道旋风,迎着任长风而来,同时一道利电直扫任长风的前胸。
  呀?!任长风暗暗吸了口凉气,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看对方的身法以及快的出奇的刀速,任长风便能感觉到碰上了高手。他来不及招架,猛然顿住身形,身子尽力向下一弯。
  唰!一把三指宽的钢刀几乎是贴着任长风的后背扫过,险险划掉一块皮肉下来。暗道一声好险!正当任长风想抬头观瞧来人是谁时,对方已收刀变招,对着他的脑袋,力劈华山又是一刀。
  快,快得出奇,容不得人作出反应的一刀!若是换成常人,无论如何也闪不开这一刀,但任长风不是常人,他凝声长啸,下弯的身子就地而倒,随后全力向后翻滚。耳轮中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对方的刀正劈在地面的方砖上,火星四溅,大理石的方砖竟硬生生得被劈成两半。
  “小子,别跑!”连续两刀不中,对方似乎也动了真气,毫不停顿,疾步上前,对着任长风翻滚的身子,又是一记重劈。
  这时,任长风已收起轻视之意,加足了小心,见对方的刀再次劈来,他横起手中的唐刀,向上硬接。
  当啷啷!—这声铁器的碰撞,只把周围观望的众人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忍不住纷纷张大嘴巴,以缓冲声波在体内的冲击。
  任长风的身子受其强大的惯性又向后足足滚出两米才算勉强稳住,他喘着粗气,脸色通红,握着唐刀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打量对方的模样。只见面前站有一名大汉,看年岁,三十出头的模样,长得虎背熊腰,粗壮雄伟,与旁人比较,明显得高人一头,乍人一背,魁梧异常,向脸上看,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下面一张狮子口,快要咧到耳朵根下,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在打量对方的同时,任长风也顺势站直身躯,冷声说道:“来者报名!”
  “嘿嘿……”那大汉怪声一笑,反问道:“你不认识我?”
  “没错!”
  “八大天王,贾洪刚!”话因未落,那名大汉再次上前,抡起手中纯钢打造的大砍刀,直取任长风的脖颈。原来这位就是新提拔成为八大天王之一的贾洪刚啊!任长风冷笑一声,毫不退让,竖起唐刀,将对方这一招接下,随后唐刀向里一滑,猛刺大汉的脖颈。别看大汉身材粗壮,但却异常灵活,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子提留一转,闪过唐刀的锋芒,同时反手回敬一刀,狠劈任长风的腰身。
  两人你来我往,杀到一处,只见场内刀光闪烁,寒光凛凛,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贾洪刚智谋一般,统帅力也稀松平常,他之所以能被提拔为八大天王中的一员,全凭超强的个人实力,由此看见他伸手的厉害。可任长风作为北洪门用刀的第一高手,也不是白给的,两人足足恶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未分上下。
  这时候,谢文东、袁天仲、五行以及北洪门的帮众都已经杀上前来,看着场上的激战,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不知道南洪门从那钻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竟然能和任长风大哥不相上下。
  深入南洪门的腹地,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形式便会十分火急,谢文东可没闲心在这里等着任长风与对方单挑决出个结果,他向身后的袁天仲一甩头,说道:“天仲,去助长风一臂之力!”接着,他又回头对其他众人说道:“兄弟们,都加把劲,跟我把这层清空!”“杀!”
  众人跟随谢文东直接绕过任长风和贾洪刚二人,直向前方的南洪门帮众扑去。
  南洪门的人并不多,此时见谢文东等人一个个满身的血迹,活像厉鬼一般,如狼似虎得向自己扑来,吓得妈呀怪叫,连手都没敢动,纷纷调头就跑。
  贾洪刚的智谋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傻子,见己方兄弟跑了个干净,四周都是对方的人,自己哪还能讨到便宜?没等袁天仲上前助阵,他虚晃一招,退出圈外,对任长风冷哼一声:“小子,我们日后再战!”说完话,甩开两条大长腿,跑得比谁都快。
  任长风和袁天仲二人刚要去追,被谢文东伸手拦住,他看看手表,正色道:“到此为止!浇油,放火!”
  随着谢文东的一声令下,北洪门众人精神大振,将汽油桶的桶盖齐齐拧掉,高举着油桶,将汽油顷洒在走廊和两侧的房间里。众人从三楼洒到二楼,又由二楼洒到一楼,所过之处,汽油味冲鼻。
  等到了一楼的大堂时,谢文东令人将剩下的几桶汽油全部洒在大堂内,随后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摄像头,微微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对着镜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接着对周围众人甩头道:“走!”
  谢文东等人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眨眼的工夫,撤走得干干净净,连带着,将己方受伤以及战死的兄弟也一并带走。任长风留在最后,手里还拎着最后一桶汽油,一路洒到南洪门的分部之外,看向谢文东,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问道:“东哥,烧吗?”
  谢文东举目望了望眼前这座十八层楼高的金鼎大厦,嘴角向上挑了挑,幽幽说道:“烧!”
  任长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蹲下身形,将打火机点燃,笑呵呵得向地面的汽油上一扔。
  只听扑得一声,汽油粘火就着,仿佛是一条火龙,从大厦的门外飞速得向大厦内部烧去。
  等火龙到了大堂之内,嗡的一下,整个大堂陷入一片火海,通过一楼的窗户,能明显看到火海的扩散速度。
  呼、呼、呼……
  先是距离大堂最近左右两扇窗户被烈火包围,接着是第三扇、第四扇……没超过二十秒的时间,整个一楼已被烈火说掩盖,火势之猛烈,连钢化玻璃都被烧化,乌黑的浓烟顺着窗户翻滚而出。
  这仅仅是开始,火势还远没有就此结束,火苗顺着一楼窜上二楼,接着,又烧到三楼,远远望去,整个大厦的底盘火光冲天,好不骇人。即便是站出好远的谢文东等人仍能感觉到一阵阵灼烫的热浪迎面扑来,冲的人不得不连连后退。谢文东等人干脆退到大厦门前街道的对面,望着眼前的‘壮景’,众人都惊呆了。谢文东幽幽说道:“这把火,应该够南洪门喝一壶的!”
  “何止一壶,东哥,我看够他们喝七八十壶的呢!”任长风乐得嘴巴合不拢。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
  时间不长,大厦内有了动静,只见四楼的窗户被纷纷打开,探出无数个小脑袋,剧烈的咳嗽声,嘶吼声,怒骂声惊天动地,接着,一床床的棉被被扔下来,很快,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随后,南洪门的帮众像是下饺子似的,劈里啪啦的由窗户上跳下来。
  有许多人刚刚摔到棉被上,头发和眉毛就被烧焦了,哭喊连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抱着脑袋猛劲向外爬。
  堂堂南洪门在上海的分部已乱成一锅粥。
  北洪门的人在对面观望,不时暴出哄笑,“快看,快看,又跳下来一个,哎押,咂到自己人身上了,哈哈!”“看那,看那,那家伙着棉被向下跳呢……”
  此时的场面很有意思,一边被烧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另一边则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过望的车辆以及行人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人四处找摄象机,怀疑是不是在拍戏。
  正在北洪门帮众大看热闹的时候,南洪门其他区域赶过来的援军到了。
  首先来的这批人是由周挺领队,一行十数辆面包车。
  远远地看到己方的分部已变成一片火海,黑烟直冲云霄,周挺大惊失色,带领手下众人从车里蹦出来,飞快地向分部方面跑来,到了近前之后,发现道理的对面站有一群浑身血污,破布条蒙面的北洪门帮众,正在那里幸灾乐祸,拍手叫好,周挺看罢眼珠子都红了,嗷的怒吼一声,抽刀冲杀过去,南洪门的帮众也都又气又急,头顶升烟,亮出各自的家伙,跟随周挺,高举着片刀,拉开架势要和北洪门的人拼命。

第286章
  谢文东等人这次突袭之所以会成功,除了出其不意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南洪门的主要干部都不在分部里,由于谢文东联合白家齐攻南洪门的长宁据点,不管取得的效果如何,声势可是够大的,接连遭受打击的南洪门已经受不起任何的损失,所以向问天和萧方等几名天王都去前方亲自指挥作战,而留在分部里的最高头目就是那位四肢强于大脑,并不善于领人作战的贾洪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谢文东等人可乘之机。
  此时,见以周挺为首的一群南洪门帮众突然向己方杀来,任长风冷哼一声,握住刀把,问道:“东哥,我们打嘛?”
  谢文东摇了摇头,分部遇袭,可不是小事,南洪门的援军绝不会只来这点人,周挺是第一波,后面还不知道跟有多少人呢!更何况己方的兄弟虽然斗志激昂,但毕竟是经过了一场生死恶战,疲惫不堪,伤者众多,真打起来,未必能占到便宜。想罢,谢文东果断的下令,道:“撤!”
  北洪门众人放弃打斗,跟随着谢文东,直向孟旬和张一事先计划好的那座警局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他们想跑,可周挺哪肯善罢甘休,顾不上什么骇俗惊世了,带领一群手下,高举的武器,在大街上就展开了追杀。
  双方一波在前,一波在后,皆有上百号人,叫喊声不断,所过之地,引来无数的行人驻足观望。
  正当谢文东等人往前狂奔的时候,前方又来了一行车队,纷纷在路边停下,随后车门一开,从里面窜出上百号身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为首的一位,是个陌生的汉子,手持钢刀,向左右吆喝一声,随即带领手下迎着谢文东等人杀来。
  啊?谢文东暗吃一惊,前方道路被堵,这下情况可不妙了!在他身边的任长风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轻松,急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杀过去!”谢文东深吸口气,猛然加速,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对方,他对的人正是对方带领的头目,那大汉建一个身材瘦弱的蒙面人率先冲向自己,他嘿嘿冷笑一声,根本没放在心上,挥动手臂,猛地就是一刀。
  谢文东毫不退避,前冲的速度不减,横刀招架。
  当啷啷!刀与刀的碰撞,捡起一连串的星火。那大汉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力气会如此之大只觉得手臂发麻,双脚站立不住,受其冲击力,不由自主地连续向后退了三大步方把身形站稳,拎刀的手臂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谢文东根本不给他缓过这口气的机会,全力的一刀将对方震退,接着,身子一侧,借着惯性,以肩膀根撞大汉的前胸。
  速度太快了,大汉此时在想躲避,已然来不及。只听嘭的一声,谢文东这一撞是撞的结结实实,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出两米多远,躺在地上,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半晌站不起来。
  说来慢,实则快极了,只是石火电闪般的事。
  想不到刚一接触,己方的头目就让人打到了,众多的南洪门帮众都显得有些不知所错,谢文东击倒大汉,片刻也为停顿,抡刀有砍到两名南洪门帮众,接着,回头对身后的众人喝道:“兄弟们,杀啊!”
  老大如此勇猛,锐不可当,下面的兄弟们哪能不受影响。北洪门众人本已疲惫的身躯不知道从哪又迸发出强大的力气,蜂拥上前,与南洪门帮众打在一处。
  再场面上,他们虽然占优势,可形式却越来越危急,毕竟身后还有周挺一众在追杀,而其距离越来越近,若是等他们再杀上前来,北洪门这些人恐怕跑不了几个。
  谢文东急挥数刀,逼退周围的敌人,高声喝道:“不要恋战,跟我杀出去!”
  现在,谢文东算是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一手持开山刀,一手握金刀,猛着劲的向外突杀。
  北洪门的其他众人也都知道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紧紧跟在谢文东的左右和身后,也全力向外冲。
  正当他们要把南洪门的阵营撕开一条口子时,周挺领人到了,见场面上己方十分被动,人没到,先是扯脖子大吼一声:“兄弟们,都给我稳住,务必拦下他们,别让这群兔崽子跑了!”说着话,他已冲到近前,随着他手中的钢刀连挥,两名落在最后的北洪门汉子踉跄倒地。
  随着周挺的到来,原本慌乱的南洪门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不再一个劲地退让,开始向谢文东等人展开围攻。
  见周挺追了上来,谢文东暗暗叫苦,他当机立断,对任长风说道:“长风,你带兄弟们先杀出去,我在后面断后!”
  任长风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道:“东哥,你先走,我来断后!”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别争了,按我的意思做,快走!”说完话,谢文东向袁天仲一招手,喝道:“天仲,随我来!”
  谢文东带上袁天仲,不向外突围,反而向回跑,北洪门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也没敢多问。
  很快,谢文东跑到己方的阵尾,之间周挺正轮着钢刀,疯砍己方的兄弟,谢文东两眼眯缝着,默不做声地迎上前去,等他到了周挺的身侧时,毫无预兆,招呼也没打,恶狠狠就是一刺,直袭周挺的要害。
  周挺感觉身侧恶风不善,处于下意识的反应,向后退了一步,也正是这一步,使他躲避了谢文东那致命的一刀。
  唰!
  谢文东的一刀差不多是贴着周挺的肚皮而过,将其衣服刺出两个大洞。
  感觉冰冷的刀身贴在自己的肚皮上,周挺下的一哆嗦,不过他反应快的出奇,身子顺势一转,紧接着,反手给了谢文东一刀。对阵周挺,谢文东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急忙抽到招架,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谢文东和周挺身子摇晃同事各向后小退半步。
  周挺暗吃一惊,对方好大的力气啊!想着,他抬起头来,打量来人。虽然谢文东用手帕把鼻子下蒙住,不过周挺对他太熟悉了,即便只看一眼也能把他认出来。周挺身子一震,惊讶道:“谢文东?!”
  北洪门偷袭己方的分部,而且一击成功,周挺料到对方带队的头目肯定不简单,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谢文东亲自来了。
  对方认出自己,谢文东不急反而笑了,说道:“呦!周挺,你的眼睛挺尖的嘛,这都能把我认出来!”
  周挺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之色,他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你就是化成灰,我照样能把你认出来!”说这话,他将手中的刀向谢文东一指,大声喊道:“兄弟们,谢文东在这里,大家都过来,把他给我留下,死活不计!”
  随着他的话,南洪门顿时间像是炸开了锅,谢文东在这里?这还了得,那可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老大啊,只要把他干掉,己方就算赢了,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争斗也将就此结束!你很忙的帮众们放弃的堵杀其他的北洪门人员,齐齐想谢文东这边围拢过来。
  若是真被他们围住,谢文东就算插翅也难飞,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呵呵一笑,冲着周挺说道:“你想留下我,可是我却不想留下,咱们回见!”说完话,他调转方向,向道路的左侧方向冲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周挺哪肯让煮熟的鸭子飞掉,一个箭步,窜到谢文东的身后,手中的钢刀抡圆了,斜肩带背就是一刀。
  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谢文东身后,却忘了谢文东身边还站着一位,而且这位的伸手比谢文东可厉害得多。就在他出刀的瞬间,只见一道银光向自己的小腹射来,速度之快,好似闪电。
  周挺吓得脸色顿变,急忙放弃追杀谢文东,抽刀闪躲。只可惜还是慢了半步,周挺觉得肋下一凉,低头再看,自己软肋处的皮肉被对方挑开一条半指长的小口子,虽然没有大碍,可是也够把周挺惊出一身冷汗的。
  他又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举目看向对方,“是你!袁天仲?”
  “没错!是我!”袁天仲手持软件,身子直挺挺地站在周挺的面前,好像一面墙壁,死死拦住周挺的去路。
  “你给我让开!”周挺知道袁天仲出身望月阁,身手了得,可是他并不畏惧,抡刀上前,要与袁天仲搏命。
  周挺不是扑通的小角色,袁天仲想把他两三下击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四周都是南洪门的人,袁天仲没有时间鱼他们周旋,冷笑一声,说道:“想比伸手,我日后奉陪,现在,告辞了!”说完话,抽身便走,去追先退出去的谢文东。
  周挺怒极,一边死追不放,一边连声叫喊:“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
  南洪门的人是想拦住,可是谢文东已不容易对付,再加上袁天仲在旁协助,哪里能拦得住?!

第287章
  谢文东与袁天仲合力向外冲杀,使出浑身的解术,总算是冲出一条血路,这时候再找任长风等人已经找不到了,谢文东反应极快,像是一条泥鳅,直溜钻进路边的胡同里,袁天仲不落其后,紧跟着也窜了进去。
  周挺在后面看得清楚,气的两眼直冒金星,现在可是干掉谢文东的最好时机,这要是让他跑了,自己还有何脸面去见向大哥!想着,他加足力气,在后面穷追不舍,南洪门帮众速度也不慢,一波人跟着周挺追击,另一波上则向胡同的出口那边绕行,想堵截谢文东。
  且说谢文东和袁天仲,他二人对此处的地形根本不熟悉,在胡同里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转,跑到最后,连他两自己都跑晕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身后密集的脚步声仍然未减。
  看起来想在胡同里甩掉对方是不可能了!谢文东一琢磨,不能再在胡同里乱绕,拖得时间越长,南洪门的人就越多,自己越难以脱身。想着,他向袁天仲招呼一声,顺着一条较宽的小道,直向胡同外跑去。
  到了胡同口,还没出来,猛然间眼前寒光闪烁,一道利电直向他的脖子劈来。
  “东哥小心……”袁天仲在谢文东身后,看得真切,可是此时想出手援助,已然来不及。
  谢文东的反应并不比袁天仲慢,眼看着寒光扫向自己的脖颈,他全力后仰,扑通一声,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一把片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掠过。
  好险的一刀!谢文东躺在地上,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胡同口的墙后闪出两名青年,手中皆拿有片刀,见谢文东躺在地上,两人眼睛同是一亮,举刀就劈。
  他两快,可有人更快,袁天仲憋足力气,一个箭步上前,同时手中的软件也递了出去,深深刺入一名青年的心口窝,当他刚好抽剑干掉另外那个青年时,眼前金光闪烁,谢文东的金刀先一步射出,直取对方的脖颈。
  扑!这一记飞刀刺得又准又狠,正钉在那人的颈嗓咽喉。
  转瞬间干掉两人,袁天仲急忙将谢文东拉起,道:“东哥,我们快走!”谢文东刚刚起身,后面的周挺也到了,只听嘭的一声,谢文东身子震动,胸口发闷,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枪!袁天仲来不及细想,一把将谢文东抱起,同时脚尖用力一勾,将地面的一具尸体向后甩去,然后片刻也未耽搁,身形如箭,窜出胡同,夺路而逃。
  后面的周挺正全力猛冲,未想到袁天仲竟会以尸体为武器,闪躲不及,被飞来的尸体撞个正着,他踉跄着倒退两步,好不容易将身子稳住,接着抬起手枪向胡同口一瞄,前方哪还有人影?哎呀!周挺又急又气,狠狠地跺下脚,提着手枪急追出去。
  到了外面,周挺定睛一看,袁天仲已抱着谢文东跑出好远,由于路上行人甚多,此时再想开枪击中对方,基本不太可能。周挺咬了咬牙,提起衣襟,将手枪盖住,甩开双腿,猛追不舍,看起来周挺是已经打定主意,不把谢文东干掉决不罢休。
  等袁天仲跑出好一会,谢文东恢复过来,拍下袁天仲的肩膀,说道:“好了,天仲,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跑!”
  “东哥,你的伤……”
  “小意思,没事!”谢文东揉了揉胸口,摇头而笑。
  知道他有防弹衣护体,但被子弹击中的滋味仍然不好受。袁天仲小心翼翼地把谢文东放下,问道:“东哥,我们往哪跑?”
  如果是在南洪门的分布附近,谢文东还能找到警局的方向和大致位置,但刚才在胡同里一顿乱闯,现在已彻底分不清楚方向了,值得庆幸的是,眼前的商场很多,可以到里面暂时躲避南洪门的追杀。
  谢文东快速地扫视左右,指指不远处的一座商场,说道:“我们躲到那里去!”说着话,他率先跑了过去。
  商场很大,但里面的客人倒是不怎么多,显得冷冷清清。谢文东和袁天仲一口气跑到商场的深处,看到转角处有家服装店,谢文东眼睛一亮,向袁天仲甩下头,放缓脚步,走进其中。
  服装店里只有一名年岁不大的女服务生,见近来两名浑身血迹的蒙面人,吓得头皮发麻,张嘴刚要大叫,谢文东抢先一步,将她的嘴捂住,然后在衣架上胡乱地抓了一套衣裤,拖着女服务生躲进换衣间内。
  袁天仲也紧跟着走了近来。
  小小的换衣间里一下子挤了三个人,使得空间变得更加狭小,三人几乎要贴到一起。谢文东将房门轻轻推了推,开了一条小缝,眯眼向外观瞧,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名南洪门人员出现在服装店的门外,几人边喘着副气边东张西望。
  感觉女服务生在扭动,谢文东将捂住她嘴巴的手扣的更紧,但眼睛依然紧紧盯着门外。
  “他M的,谢文东跑到哪去了?”一名大汉气急败坏地吼道。
  “刚才在门口的那个服务员已经说了,他俩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我们再仔细找找!”
  “该死的混蛋……”
  他骂骂咧咧的诅咒声中,几名南洪门帮众又向另一边搜查而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谢文东长长吁了口气,看着脸色苍白、眼睛瞪得溜圆、吓得面无血色的女服务生,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用紧张,我们不想伤害你,前提是,你要乖乖的不要声张,明白吗?”
  女服务生呆呆点下头。
  谢文东慢慢将手从他嘴巴上你哦开,见她没有叫喊,他这才快速的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
  见状,女服务生身子一哆嗦,脸色苍白的小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看着她紧张、害怕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换衣服!”
  他两下将满是血污的中山装脱掉,然后换上刚才从服装店里拿的衣裤,快速的穿好,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还算合体,他随手将鼻下的手帕撤掉,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他的脸是两种颜色,鼻以上是红色的,而鼻一下的是白色。
  他摇摇头,问女服务生道:“你们这里有水吗?”
  “有……但、但是那是擦玻璃的脏水……”女服务生颤抖地说道。
  “没关系!”谢文东拉着女服务生的胳膊,慢慢走出换衣间,然后对袁天仲说道:“快把衣服换号!”
  “是!东哥!”
  在女服务生的指引下,谢文东找到装满污水的水桶,这时候,他已不顾上是否清洁,将脸上、等候上的血迹统统洗掉。
  本来女服务生以为谢文东肯定是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等他把脸上的血迹洗掉之后再一看,女服务生愣住了,他的模样与她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白白净净的皮肤,眉清目秀的五官,看起来和个大学生差不多。
  “你……你是杀人犯?”人的外面就是一张最醒目的名片。看清楚谢文东的模样,女服务生的恐惧感一下子小了许多,在旁小心翼翼的好奇问道。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身子向她面前一探,贴近女服务生,正色说道:“姑娘,不要问那么多。还有,也不要把遇到我的事说出去,不然,对你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说完话,他从口袋中掏出钱夹,抽出一耷钞票,数也没数,直接塞到女服务生的手里。
  这时,袁天仲已换完衣服走了出来,和谢文东一样,将脸上的血迹彻底清洗一番,又对着镜子照了几下,感觉没有异样后,方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这时,袁天仲业已换完衣服走了出来,和谢文东一样,将脸上的血迹彻底洗一番,又对着镜子照了几下,感觉没有异样后,方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看来警局是没有必要去了,一会出去,打车,回家!”
  “……”袁天仲苦笑,正想说话,只听服装店门外传来周挺的叫骂声:“你们的眼睛都是用来喘气的吗?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谢文东,谢文东就他M地躲在商场里,难道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话说声越来越近,听起来,他向是往自己这个方向走的。
  袁天仲刚有些轻松的神经一下子又紧蹦起来,看向谢文东,低声说道:“糟糕!东哥,南洪门的人又回来了!”
  若是抡身手,袁天仲并不怕对方,但要命的是,周挺等人已经用了枪,袁天仲对自己的身手再自信也没有字信到可以抵挡得住子弹。
  谢文东沉吟片刻,对女服务生说道:“追我们的坏蛋到了,你这里又没有仓库,让我们先去躲一躲!”
  女服务生脸色也变了,她点点头,指指后面墙角处的一扇小门,说道:“仓库在那!”
  谢文东抓住她的胳膊,直勾勾地看着他,沉默两秒钟,幽幽说道:“姑娘,不要对人和人说我们在这里,以后,我会给你酬劳的,无论你想要什么。”说完话,再不耽搁,放开女服务生,向袁天仲挥下手,推开小门,躲藏进去。
  进入仓库,定睛一瞧,里面四面墙壁,是个封闭的空间,面积有七八平,堆满了纸箱和衣物。袁天仲压低声音,问道:“东哥,这个服务生能靠得住吗?”
  谢文东苦笑,摇头叹道:“天知道!”

第288章
  周挺带领一干南洪门帮众来到商场的转角处,向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林立的商铺,根本找不到谢文东的影子。周挺的脾气本就暴躁,这时候更是几得连连握拳。南洪门帮众见周挺脸色阴沉得吓人,一个个垂着头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周挺目光一转,正好看到身旁服装店的女服务员站在里面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深吸口气,分开己方众人,走进服装店里,冷声问道:“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两名身窜黑衣的蒙面人?”
  女服务员象是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周挺颇感不耐烦,提高声音,喝道:“我他M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吗?”别看周挺模样英俊,甚至比女人还要漂亮,但说起话来可一点涵养都没有,脏字连篇。
  在女服务员心中,谢文东和袁天仲二人就够吓人的,可眼前这些人比他俩更吓人,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倒退两步,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看见……”
  “没看见你紧张什么?”周挺随后嘟囔了一句话,转身刚要走,脚步已经迈了出去可又收了回来,他静站了三秒钟,倒退两步,来到女服务员身侧,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她片刻,随后转过身形,直向试衣间走去。
  到了近前,他一手扣住别在后腰的手枪,一手轻轻将房门推开。里面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地上可扔着一堆粘满血污和灰尘的衣物。
  有两名南洪门人员眼尖,飞快地跑上前来,将衣服拣起,展开一看,齐声惊道:“周哥,没错,这是谢文东的衣服!”
  周挺点点头,再次来到女服务员近前,没等说话,猛地一伸手,将女服务员的脖子抓住,俊美的五官布满狰狞之色,厉声喝道:“CNMD,骗我!说,谢文东在哪?”女服务员已吓得哆嗦成一团,如果不是脖子被周挺抓住,她这时候恐怕早已瘫痪到地上,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女服务员剧烈地挣扎着,可她的力气与周挺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周听没时间和她干耗,怒声道:“再不说,我就捏碎你的脖子!”女服务员已说不出话来,憋得满脸通红,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指仓库的小门。
  周挺见状,一把将女郎推开,随后向周围的手下一甩头,大步流星直奔仓库,到了近前,他先将手枪抽出来,又向手下人比画几个手势,随后,猛然一脚,踢在仓库的小门上。
  仓库小门是由薄纸板制造的,哪经过得他的重踢,只听咚的一声,小门应声而开,周挺以及数名南洪门的帮众拎着手枪一起冲了进去。
  “谢文东西,我看你还往哪里。”周挺话到一半,顿住了,原来仓库里面空荡荡的,除了纸箱和散落的衣物,一个人都没有。
  小仓库就这么大,想躲人是不可能的,而那名女服务员已吓傻了,不可能说谎,但事实上,谢文东确确实实不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周挺正琢磨着,无意间向上一看只见仓库上方的天花板有一快被人移看,露出黑洞洞的大窟窿。
  “哎呀!”周挺惊叫一声,一切都明白了,谢文东和袁天仲肯定是由天花板上方逃走了。
  想到这里,他气得一蹦多高,狠狠踢了一脚身旁的纸箱,回头叫骂道:“TMD,谢文东跑了,你们都站这里干什么?快给我出去找啊!”南洪门帮众见周挺气急败坏的样子,吓得大气没敢喘,纷纷调头跑出小仓库,有几人拿出手机,给商场外面的兄弟打去电话,让他们加足小心,严守商场的各处出口。
  从小仓库里出来,周挺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惊慌失措的女服务员,不看到她还好点,看到她,周挺越发窝火,他两眼射出凶光,缓缓将手枪收了起来,来到女服务员近前,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谢文东在仓库里,他根本跑不了!”
  女郎结结巴巴的颤声道:“我……我……”
  “所以,你该死!”说话间,周挺回手抽出钢刀,毫无预兆,对着女服务员的肚子就狠刺一刀。致命的一刀。
  扑!
  女服务员等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挺,人也已缓缓倒了下去,可是双手仍死死抓着周挺的袖子。
  周挺一脚将女服务员踢开,走出服装店,去搜寻谢文东。在偌大的商场里想出一两个人来,那实在太难了,何况要找的人还是向来以精明狡猾见常的谢文东。周挺带着南洪门帮众从商场一楼搜到商场的最高层四楼,然后又从四楼搜回到一楼,他们就差没在商场挖地三尺,可是结果已然毫无所获,最后,还是听说警方赶来,周挺等人这才无奈而去,搜查也算随之告一段落,但是南洪门的人并没有就此离开,大批的帮众都守在商场的周围,一个个两眼瞪着铮亮,紧紧盯着商场里进出的人群。
  且说周挺代人离开下仓库之后的好一会,仓库里端的衣物突然动了动,接着,只听呼的一声,在衣物下方猛然站起两个人,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和袁天仲。
  原来,他两人并未从仓库的天花板上脱逃,之所以挪开一块,那只是掩人耳目罢了。谢文东的随机应变能力要远强于常人,当周挺质问女服务生的时候,他虽然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已预感到事情麻烦大了,他本来是想从天花板上方逃脱的,但关键的问题是,商场的天花板并不结实,万一在上面向外爬的时候突然掉下来,那可就糟糕了,所以才想出这个声东击西的办法,先是将天花板挪开一块,给人造成他已从上方跑掉的假象,然后他和袁天仲则悄悄躲藏到仓库的里端,并用衣物把身体盖住。
  这仅仅是个小把戏,但在关键时刻,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成功救了他和袁天仲一命。
  谢文东二人小心翼翼地从仓库里走出来,这时候,南洪门的人已经走得精光,服装店里只剩下那名女服务员,她此时倒在血泊中,业已气绝身亡。
  看到她的尸体,谢文东暗暗吸了口气,眉头紧皱,眼目中流露出悲色。她和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因为自己而惨死于此……想着,谢文东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蹲下身来,将女服务员的脸盖住。
  一旁的袁天仲也是又难过又气愤,咬着牙说道:“东哥,我们现在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谢文东摇了摇头,说道:“整个商场,恐怕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那我们……”
  “在这里等!”
  “等谁?”
  “等长风他们把警察引过来!”说着话,谢文东给拿出手机,给任长风打去电话。
  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任长风迫不及待地问道:“东哥,你现在在哪?快要急死我们了!”在乱战中与谢文东走散,任长风等人哪能不急?!
  谢文东轻叹口气,反问道:“你们已经到警局了吗?”
  “是的!已经到了!”
  “警察有没有难为你们?”
  “没有!估计刘云伟已经交代过了,警察对我们很客气!”
  “那就好!”谢文东将盖在女服务员身上的衣服挑起一角,看了看她胸前带的牌子,说道:“我和天仲现在被南洪门的人困在凯旋商场的一楼。”
  “东哥,我马上带兄弟过去救你!”“你们不要单独过来!”谢文东说道:“南洪门的人很多,你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必须带上警察,越多越好,让警察帮你们开道!”“明白!东哥!”“恩!”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席地而坐,看着地上尸体,愣愣发呆,袁天仲望了望四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南洪门人员的叫喊声,他低声说道:“东哥,尸体不能放在这里,万一把保安和其他的服务员引来就不妙了。”谢文东点点头,疲惫地说道:“搬到仓库里去吧!”“是!”袁天仲答应一声,将女服务员的尸体抱起,放到仓库里,然后将门关好,坐到谢文东的身边,他喃喃说道:“南洪门的人下手实在太狠毒了……”
  谢文东苦笑一声,幽幽说道:“当事如果换成是我们,我们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袁天仲默然。
  二十分钟过后,十数名警察以及任长风等人到达商场。
  当众人在服装店里看到席地而坐的谢文东和袁天仲二人时,无不长出口气,任长风和无形兄弟抢步上前,同声问道:“东哥,你没有受伤吧?”
  谢文东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问道:“南洪门的人都撤走了么?”
  任长风冷笑一声,说道:“没有!还在外面盯梢呢!不过现在有警察在,想必他们是不敢再动手了!”
  谢文东沉思片刻,道:“若换成别人,或许不敢动手,但对方带队的人是周挺,那还真不好说呢!”
  任长风嗤笑道:“除非是周挺疯了!”
  周挺没有疯,而且看到警方来了人,也确实心存顾虑,不敢再轻易出手,但是有人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谢文东离开。

第289章
  陆寇身受重伤,为此最感愤怒和悲伤的当然是南洪门,另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候小云。候小云与陆寇私交甚好,感情也深,这次听说是谢文东被困,他第一时间带领红叶杀手赶了过来。周挺估计警方在场不敢动手,但是他却敢。
  在中国,来自于台湾的红叶杀手都属于黑户,根本没有身份,即便是受到警方的通缉,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
  商场内。谢文东还是加了小心,他到不是算到红叶的杀手已经来了,而是感觉周挺已陷入疯狂的状态,真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他没让任长风等人随自己一起往外走,而是混在警察中,随着警察先走出商场,这时候,有警察掩护可比任长风等人的保护要安全得多。
  刚出商场得大门,谢文东还没从台阶下来,突然眼前一红接着,脸上一阵滚烫。
  是血!其他得警察根本没反应过来是真没回事,谢文东立刻蹲下身去,一周围的警察做自己得掩体。扑通!随着他下蹲的同时,一名站在他前方得警员摇晃倒地,看他的脑袋,警帽连同天灵盖一同被掀掉,摔倒时,鲜血与脑浆溅了一地,触目惊心得样子让人看了人忍不住会从心底生出寒意。谢文东经验丰富,只看一眼便判断出来,周围肯定埋伏又狙击手。
  这时,其他的警察也都反应过来,脸上顿变,惊叫连连,齐齐掏出手枪,东张西望,寻找杀手得影子。可商场周围都是林立得楼群,以及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行人,根本找不到杀手的影子。
  扑!又一名挡在谢文东身前得警察坐倒在地,他的表情还充满着茫然,但胸口却多出一个血窟窿,向外泪泪流出鲜血。
  糟糕!谢文东暗叫一声,这样下去,自己周围的警察都得让对方干掉。他大声叫道:“退!马上退回商场里!”
  他的叫喊声令晕头转向得警察如梦方醒,纷纷调头向商场跑去,谢文东混在人群汇里,身子都不敢站直,猫着腰跟随着警察们又跑回商场的里端,众人方才长出一口气,感觉刚才好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在看经常给们,一个个脸色苍白,许多人都吓得只打哆嗦。他们虽然是警察,但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在闹市得街头,竟然有人敢向自己开枪,这时他们都未曾想过得,更要命的是,自己还根本找不到对方隐藏在那里。
  “谢先生,对……对方是什么人啊?”警方领队的队长惊魂未定地颤巍巍问道。
  谢文东看了队长一眼,再瞧瞧其他的警察,苦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杀手应该是来自于红叶!”
  这时,任长风、袁天仲等人业已围拢过来,见谢文东满脸是血,紧张地问道:“东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谢文东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血流,向商场门外望望,故意感叹了一声,说道:“可惜,有两名警察兄弟却交代在外面了。”说着话,她转头对警察队长说道:“快给市局打电话,派更多的警察来救援我们,另外,也别放走外面的那些杀人凶手们!”
  “对、对、对!”警察队长连连点头应是,手掌颤抖着拿出手机,先给地区分局去了电话,然后又给市局打去电话。
  趁他打电话的时候,谢文东向任长风等人一甩头,缓步向楼上走去。
  任长风等人急忙跟上来,虽然心中好奇,但没敢多问。等坐上电扶梯,任长风忍不住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谢文东指指头顶,低声说道:“先到楼上躲一躲!”
  “躲?躲什么?”任长风满面疑惑,不解地问道。
  谢文东苦笑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红叶的杀手就快杀进来了!”
  “啊?”一听这话,任长风等人的脸皆都露出惊色。
  “狙击在前,如果没有取得成效,再近距离冲杀,这是红叶行事的一贯作风。”谢文东幽幽说道。
  “那……”任长风侧头看看楼下那些警察,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自谋多福吧!希望他们能坚持到警方的大队人马赶来,那样我们会省去很多力气,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
  “……”任长风无语。
  袁天仲笑道:“如果红叶把那些警察都干掉了,估计上海警方就得疯!”
  谢文东说道:“是啊!那时候南洪门再想护着红叶,就等于是引火烧身,只要红叶一逃离中国,就等于又除掉了南洪门的一只膀臂,这对我们很有利。”
  闻言,任长风也笑了,不过,这些警察毕竟是为了保护已方而来的,就这么把他们出卖,他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谢文东带着众人一直上到商场的四楼,先让下面兄弟分散开来,隐藏到各个角落,然后,他带上任长风、袁天仲,五行兄弟躲进卫生间里,做好准备,以应付随时可能冲杀而来的红叶的杀手们。
  时间不长,众人便听到一楼那里隐隐约约传出一枪声。
  袁天仲精神一震,面露微笑地低声说道:“东哥,红叶的杀手似乎真和警方打起来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很清楚,以那些警察的实力,与红叶杀手根本没法比,一旦交火,恐怕活不下来几个。五行兄弟可不象袁天仲那么轻松,纷纷把手枪亮了出来,站到卫生间的门旁,静听外面的动静。
  没过五分钟,枪声消失了,商场内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宁静中。
  金眼眼珠转了转,脱下外套,包裹到手上,走到镜前,一拳将墙壁上的镜子砸碎,拿下一声,从房门的缝隙伸了出去,悄悄打量外面走廊的情况。
  红叶的杀手速度很快,一楼的枪战刚刚结束,只过了两分钟,便有部分杀手窜到了四楼,提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在各个商铺之间巡视。
  金眼正拿着镜子观望,突然,感觉走廊入口处有人影晃动,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党风得手上一震,啪的一声,镜子已支离破碎。金眼吓得急心把手缩了回来,指指门外,急声说道:“杀手上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木子等人纷纷将枪上膛,作好迎战的准备。
  沙、沙、沙……
  走良好里传来一阵低徽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对方正在向卫生间接进。
  面对红叶的杀手,即便是谢文东也很紧张,他手腕晃动,提前将金刀扣在掌中,以应不时之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五行兄弟的神经也越来越紧张,五人呈扇形散开,五把枪,齐齐对准房门。
  沙!
  脚步声在卫生间门前停止,五行兄弟对视一眼,心间相通,不约而同地对准房门,连连开枪射击。
  嘭、嘭、嘭……沉闷的枪声连成一片,一时间,硝烟顿起,房门被打成千疮百孔,布满了枪眼。
  扑通!
  门外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五行兄弟保持端枪的姿态,动也没动,十道目光,依然紧紧盯着房门,将身子侧到一旁,探出胳膊,将房门慢慢推开。
  只见门外躺有一具身中数弹的尸体,但那不是什么红叶杀手,而是一名身穿商场保安制服的青年。
  谢文东、任长风、五行等人看得清楚,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正在此时,只听啪一声脆响,接着,一个冒着青烟,圆柱形的东西从外面滚了进来。
  “不好!”任长风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本能的认为这肯定是对已方不利的,他想也没想,手中的唐刀一挥,将圆柱体又打了出去。
  几乎不到一秒钟的间隔,只听呼的一声,圆柱形的东西在卫生间门外的走方廊里爆炸开来,仿佛是一瞬间有十来个太阳集中到一起放光似的,那强烈又刺目的光线在走廊内乍走,使卫生间和走廊只剩下一片花白,再没有别的颜色。
  “啊……”
  卫生间和走廊同时传出惨叫声,任长风捂着双眼,满脸的泪痕,怪叫道:“CTMD,是闪光弹!”
  无处不在的弹光让谢文东也未能幸免,感觉双目象是被针扎一样的疼痛,眼前不是白的,而一片漆黑。在场的人,没有不受到波及的,包括走廊里扔出闪光弹的红叶杀手们。
  顿时间,双方的视力全部失明,皆成为睁眼瞎。这还多亏任长风反应够快,第一时间把闪光弹打了出去,不然,只谢文东等人受到伤害外面的红叶杀手冲进来,谁都活不成。
  金眼强忍着双目的疼痛,一手提枪一手摸索着到了房门前,闭着眼睛,只是凭感觉向外开数枪。
  虽然只是盲目的射击,但是还是传回几声惨叫,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听起来,对方正从走廊向外退。
  金眼喘着粗气,退出弹夹,随后从口袋里摸出新弹夹,快速的安装上,上膛,继续向外盲射。一连窜的动作之娴熟,好象他的眼睛根本没受到伤害似的。

第290章
  商场四楼的枪声很快把其余的杀手纷纷吸引过来,先前那些红叶人员眼睛被闪光弹晃花,但是后来这些人都没事,如此一来,只靠金眼一人便难以应付。
  外面射来的子弹越来越密集,虽然金眼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也感觉到敌人的数量在集聚增多,子弹打在墙壁上,劈啪作响,灰屑飞溅,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金眼被压制的不敢露头,只好退缩回去。
  听到金眼的咒骂声,谢文东边抹着眼泪边问道:“金眼,现在什么情况?”
  “东哥,我也看不见,不过敌人的数量很多,火力很猛!”金眼靠墙而坐,边喘着粗气说道。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谢文东暗皱眉头,连金眼的眼睛也被闪光弹照花,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乙方人员眼睛皆都失明,而敌人却能视物,就算五行的枪法再高明,任长风、袁天仲的伸手再厉害,恐怕也无法抵挡得住敌人。
  想着,连那么冷静的谢文东都流出了冷汗,可见眼前的形势之危机。
  红叶这边也不轻松,他们判定谢文东及其手下就躲藏在卫生间里,可是却不知道刚才仍出的闪光弹闪到对方几个人,但通过对方犀利的反击来看,闪光弹的效果似乎并不大。他们以强猛的火力把金眼压制的不敢露头,可同样的,他们也心存顾虑,不敢轻易向里冲。
  双方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拖得时间越长,自然对谢文东这边越有利,首先他们的视力在渐渐恢复,一旦恢复到正常,红叶那边便不占优势,其次,大批的警方人员正在向商场这边赶,等他们到了,红叶行动也就彻底失败了。
  侯小云没有亲自参加行动,而是坐在商场外的汽车里面遥控指挥。得知乙方人员畏惧对方犀利的枪法不敢强冲,侯小云急了,;立刻通过对讲机给带队的头目下令道:“既然已把谢文东困住,为什么还不冲锋?你是不是想拖到警察赶来?”
  带队的头目是名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紧了紧耳朵上挂着的而塞,正色说道:“侯爷,我是担心兄弟的伤亡……”
  “兄弟们的伤亡还轮不到你来关心,你的任务就是干掉谢文东,无论付出多大的损失,都可以不记!”
  “是,侯爷,我明白了!”HZ深深吸口气,对周围的手下人员急声喝道:“两人一组,给我往里冲,第一组如果完蛋了,第二组跟上,再不行就第三组、第四组……总之,给我干掉谢文东!”
  明白侯小云那边已经下了死命令,红叶成员皆把心一横,抱着一死的决心,准备开始向前冲锋。
  如果他们的冲锋真的展开,以目前形势来看,谢文东身边的这些人肯定抵挡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可正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些隐藏在四楼各个角落里的北洪门人员突然冲了出来,这些汉子,一个个高举着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红叶众人杀来。
  如果他们的冲锋真的展开,以目前形势来看,谢文东身边的这些人肯定抵挡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可正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些隐藏在四楼各个角落里的北洪门人员突然冲了出来,这些汉子,一个个高举着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红叶众人杀来。
  红叶人员皆吓了一跳,本能的掉转跄口,开枪射击。
  扑、扑……
  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但密集的子弹却铺天盖地地向北洪门众人罩去。只是瞬间,便有七、八名汉子中弹倒地,非死即伤,惨叫声连成一片。一边用刀,一边用枪,双方的武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打起来也基本没什么悬念。
  卫生间里的谢文东等人听得清楚,知道肯定是己方的兄弟在关键时刻冲杀出来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这是兄弟们在拿性命为自己赢得时间啊!
  听着外面一声声的惨叫,谢文东等人无不心如刀割。
  金眼鼻子发酸,脸上的泪水分不清是因为闪光弹的刺激还是为了外面不顾生死的兄弟们,他猛的侧头大喝道:“木子、小镜……还击!”随着他的话音,五行兄弟以门框为掩体,集体对外面展开盲射。
  嘭、嘭、嘭!沉默的枪声像是一声声闷雷,回音在商场内久久不断。数名红叶人员躲闪不及,被流弹击中,哀号着摔倒在滴,疼得满地翻滚,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
  红叶人员纷纷怒吼一声,又开始掉转枪口,开枪还击,对方经过短时间的对射,又以五行兄弟被压制回去而告终。
  他们这边刚把五行兄弟打回去,另一边,一名北洪门的大汉业已冲到近前,手中的片刀抡圆了,对准一名红叶的杀手的脑袋就是一刀。
  嗡~刀锋挂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利电,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红叶杀手身首异处,当场毙命,在其身旁的一名同伴吓得惊叫出声,抬枪刚要射击,那大汉反手又是一刀,正中对方的手腕,在血光中,杀手的手掌连同手枪一同掉落在地,大汉见状大喜,弯腰刚要去捡,红叶的头目手疾眼快,甩手就是一枪,正中大汉的胸口,大汉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去,不等他再挣扎,周围的红叶杀手们乱枪齐射,将大汉打成血筛子。
  这仅仅是激战中的一角,随着北洪门帮众出生入死的冲锋,被红叶打死打伤的人员不下数十号之众,现场一片混乱,地上横七竖八满是尸体和伤者,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红叶杀手们的脚下几乎铺了一层空弹壳。
  时间越托越长,外面的侯小云也越来越不耐烦,不听地在对讲机里追问道:“有没有杀掉谢文东?有没有杀掉他?”
  北洪门以被打死打伤这么多人,几乎要血流成河,可其余的帮众象是中了魔咒似的,仍然毫无畏惧的向前冲锋,明知道前冲是死,可就是不退后一步,不仅红叶的杀手们被惊呆了,就连那带队的头目杀到手软,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回手将耳朵上嗡嗡叫个不听的耳机扯掉,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大哥,这……这些人都疯了吧?”一名红叶的杀手颤巍巍地低声问道。
  “如果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们疯了!”大汉喃喃地嘟囔一声,见北洪门的人有快冲到近前,他高喝一声:“给我……打!”这声打,连他自己都喊得底气不足,嗓音有些变音。
  扑,扑,扑!红叶杀手们的枪械再次喷出死亡的火焰,与此同时,北洪门的人群闪出无数道寒光,一把把片刀在空中打着旋,直向红叶众人飞来。
  “小心……哎呀!”
  带队的大汉刚想提醒兄弟们小心,只见一道寒光向自己前胸飞来,他躲闪不及,只是避开了要害,那飞旋而来的片刀正砍在他的肩膀上。
  力道十足的一刀,险些将他的锁骨砍折,大汉惨叫出声,踉跄而退。
  一时间,北洪门和红叶两群人都倒下一片。
  北洪们众人是中弹而倒,而红叶众人则是中刀而倒,双方的惨叫和哀号融成一团,血腥的场面残不忍睹。
  这个时候,卫生间里的袁天仲视力最先恢复正常,毕竟他习武多年,体质要强于常人。他站在窗边,揉了好一会眼睛,然后慢慢环视左右,看到谢文东正闭着眼睛靠墙而站,他快步上前,搀扶住谢文东的胳膊,急声问道:“东哥,你的眼睛怎么样?”
  “天仲,你能看见东西了?”
  “是的!”
  “别管我,我没事,去帮外面的兄弟们!”谢文东艰难的睁开眼睛,但眼神却没有焦距,他眼圈红润,说道:“不能让兄弟们都被红叶的杀手杀光,也不要兄弟们的血白流!”
  听完这话,袁天仲身子一震,深吸口气,重重地点下头,说道:“东哥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说完话,转身要走。
  谢文东抬手又把他拉住,从肋下拔出他那把银枪,递给袁天仲,说道:“把枪带上!”
  袁天仲看着谢文东抵赖的手枪,甚是感动,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谢文东能把枪给自己,那是说明对自己的信任,也是把性命教导自己的手下。他心情激动,将手枪推了回去,说道:“东哥,我不会用这个,也用不着这个!”
  说完话,他再不耽搁,身形一纵,从卫生间里跳了出去。
  红叶的杀手们现在正自顾不暇,而且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从卫生间主动杀出来,而且还是拎着冷兵器出来的。
  袁天仲的速度极快,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提起全力,只是几个箭步,便冲到走廊口处,手中软剑一抖,在空中画出一道银光闪闪的曲线,正缠着一名背对着他的杀手的脖子上,对方只是觉得脖子突然一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袁天仲手臂猛地往回一拉。
  只听嘶地一声,那名杀手的气管连同血管一通被割断,声都为坑一下,两眼瞪得溜圆,身子向前倾斜,先是扑通跪倒,接着,一头抢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同伴莫名其妙的倒地身亡,左右的红叶杀手们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然来了敌人,要命的敌人。

第291章
  袁天仲突然窜出,杀掉一人,紧接着冲进红叶杀手的人群中,身如游龙,飘忽不定,手中的软剑亦是杀招叠出,只是眨眼的工夫便连伤了数人。袁天仲贴身的近战本领太厉害了,除非不让他靠到近前,一旦近了身,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面前那些不怕死的北洪门帮众就够吓人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杀红了眼的袁天仲,红叶杀手们彻底慌了手脚,带队的大汉肩膀受了重伤,鲜血直流,被两名手下人搀扶着退到一旁,观望战场的局面。
  他边看边大皱眉头,心中暗道这仗没法再打下去了,北洪门的人集体发疯,不要命的向前冲,连自己都杀得手软,何况其他兄弟?而且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想短时间结束战斗基本不可能,已经拖这么久,错过了杀掉谢文东的最佳时机,若再拖下去,等警察赶来现场,恐怕己方这些人谁都走不了了!想罢,他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地下令道:“撤!”
  红叶杀手训练有速,随着大汉的命令,上下齐动,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从心里来讲,他们此时也确实不想再继续进攻。
  见对方撤了,北洪门的人还想上前追杀,可立刻被对方的反击压制下来,连带着又死伤了数名兄弟。
  在武器方面,红叶杀手占有绝对优势,他们虽然是撤了,但身手那么厉害的袁天仲都不敢草率去追。见兄弟们不依不饶,还向追击,他大喝一声道:“不要再追了,让他们走吧!”
  听了这的话,北洪门众人才纷纷收住脚步,一个个喘着粗气,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
  等红叶杀手退走之后,再看场内,北洪门众人鼻子发酸,差点都哭了,只见场中满地的尸体和伤者,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己方的兄弟,流淌出来的鲜血融汇到一起,象是一块红色的地毯铺在地上。
  袁天仲浑身乏力,拎着软剑直挺挺地站在场内,幽幽长叹一声。
  这时候,卫生间的谢文东,任长风,五行也已恢复正常,慢慢走出来,到了走廊之外一看,也都惊呆了。
  看到谢文东,许多北洪门帮众再忍不住,呜呜的失声痛哭起来,当初随谢文东一起出来的二百精锐兄弟,到现在还能站着的只剩下几十人,折损超过大半。
  争斗没有不死人的,争斗的时间越长,双方死伤的人员便越多,之间的仇怨积累的也就越深。
  南北洪门明争暗斗数十年,双方死伤的兄弟皆不计其数,相互间的憎恨是长骨子里透出来的,这也是南北洪门永远也无法和平合并的原因所在,即便是谢文东和向问天达成同盟的时候,双方也是貌合神离。
  环视着周围悲愤交加的己方兄弟,谢文东也是鼻子发酸,喃喃说道:“我们和南洪门交战,很多兄弟都会死,但现在我们还活着,活着的人总要为死去的人做点什么,我们绝不能让兄弟血白流。”
  闻言,众人纷纷抬起头,向他看来。
  谢文东继续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想开辟一个新时代,需要一代人付出努力和牺牲,我们就是这一代人。为了一个统一的洪门出现,为了以后再没有同门相残的事情发生,为了让我们下一代的兄弟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我们现在必须得和南洪门作战到底,要么它死,要么我亡!”说到最后,谢文东两眼突然射出骇人的精光,他猛地一甩手臂,金光乍现,只听叮的一声,金刀钉在他脚下的方砖上。
  “我们誓与南洪门作战到底!—”
  北洪门众人因悲伤渐渐熄灭的热血此时又燃烧起来,齐齐振臂高呼。就连在一旁的任长风、袁天仲等人也是热血澎湃,斗志激昂。
  红叶的杀手撤走时间不长,警察便到了。
  无数的警车将商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等他们进入商场内一看,都傻眼了,随任长风前来的那十数名警察都惨死在商场的一楼,再到四楼之后,场面更是惨不忍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红色的,空气中那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作为代理局长的刘云伟也来了,看到这翻场景,整个人都傻了,目光呆滞的巡视左右,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哧呼哧的喘息声。
  当他看到谢文东时,象是遇到救星似的,疾步上前,颤声问道:“谢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谢文东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回事?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南洪门联合杀手组织红叶集团企图暗杀我,光天化日之下,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大开杀戒,无法无天。”
  “是、是!是无法无天了,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刘云伟身子哆嗦着,脑袋连连摇晃,嘟囔了好一会,才怒声吼道:“要严惩!一定要严惩!”
  等救护人员到达,光是从商场里搬出的就有数十具之多,如果再加上伤者,得有上百号人,此事太严惩,若是传扬开来,得引起社会极大恐慌,刘云伟第一时间下达了封口令,严禁属下警员对外声张此事。
  警方这边封了口,市政府那边更怕把事情闹大,连媒体也被严禁报导此事。发生这么大的恶性事件,第二天的新闻和报纸上竟然只字都未提及。
  事情虽然控制下去,可警方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毕竟十几名警员的性命不是开玩笑的。在刘云伟的命令下,警方除了严查红叶的杀手,而且还盯上了南洪门,向问天和周挺倒是成了警局的常客。如果仅仅是有警方调查红叶的下落,南洪门还不算太害怕,要命的是北门门和文东会也在查,而且一旦查出线索,立刻转达给警方,然后协助警方追捕。如此一来,对红叶的威胁实在太大,就连南瘩门都有些包庇不住。
  最后,侯小云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只好选择暂时离开大陆,回了台湾去避难。他虽然是走了,不过红叶仍有大批杀手留在大陆,但相对而言,那对谢文东构成的威胁已然小了很多。
  谢文东以伤亡一百多名精锐兄弟的代价烧毁了南洪门在上海的分部,并逼走了侯小云,很难说得清楚这究竟是划算还是不划算,但优势的天平正在向谢文东这边倾斜。
  堂堂南洪门的分部被袭击烧毁,这可不是件小事,在上海黑道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直到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黑帮才相信,在上海谢文东确实有战胜南洪门的实力。连南洪门的分部他们都能打掉,那么南洪门的那些据点也就不在话下了。
  分部被烧,对南洪门财力上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声望上的损失却太巨大了。
  很快,向谢文东示好的黑帮在集聚增多,反过来,与南洪门走得很近的黑帮则越来越少。
  世态炎凉,人之常情。当你如日中天的时候,人人都争先恐后的来巴结,可一旦等你落了难,走到低谷,不用指望别人来吝惜。毕竟世事就是这样,雪中送炭的少,而落井下石的多。
  正当南洪门处境困难,在黑白两道处处碰壁的时候,事情突然来了转机,公安部下派到上海的专员胡玲霞到了。
  得知这个消息,旁人没感觉到怎么样,但向问天和萧方的精神皆为之一振。他二人都清清楚楚,谢文东是政治部的人,而政治部又和公安部矛盾颇多,这个胡玲霞对谢文东的印象肯定不会好,而且她这次来上海,十之八九可能就是为了对付谢文东的。
  只要和胡玲霞搞好关系,那么以后警方再不会难为自己这边了,没有了警方的威胁,已方也就根本不用再忌惮谢文东。
  胡玲霞到上海的当天晚间,向问天便托人稍去口信,称他想前来拜访。由于初到上海,还没有安排住所。胡玲霞暂时住在酒店里。听完向问天传来的话,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多加思考,点头同意了。
  向问天并不认识胡玲霞,以前也从未见过面,在他想来,她既然是公安部的高官,贵为副部长,肯定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可见面之后才发现,胡玲霞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脸上只着淡妆,模样虽然算不上好看,可也绝对不难看,不过她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我印象中,向先生可是个大忙人啊,怎么有时间突然来拜访我呢?”相互寒暄几句之后,胡玲霞笑吟吟地问道。
  向问天直言不讳,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为了谢文东而来!”
  “哦?”
  “我和胡副部长都有相同的目标和目的,所以,我们应该多多合作,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胡副部长,你说呢?”
  “呵呵!”胡玲霞笑容满面地摆摆手,说道:“向先生,请喝茶,听说你们黑道有个规矩,喝完茶就算是朋友了!”

第292章
  向问天不请自来,这正合胡玲霞的心意。胡玲霞这次来上海,一是为了调查李天华的案件,将事情弄个明白,洗刷于部长用人不当的过失,再者,也是专程来寻找谢文东的罪证,打算来个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借谢文东去攻击政治部。可是想抓到谢文东的罪证并不容易,胡玲霞觉得之凭自己的力量还很难做到这一点,于谢文东的死对头向问天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结果她还没去找他,向问天却主动来了。
  有谢文东这个共同的目标,他俩人可谓是一怕即合。
  胡玲霞到达上海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刘云伟这个代理局长撤换掉,其市局长的位置由与她同行到上海来的心腹人员暂时接管。随后,她又开始着手全面整顿警队,大规模剔除掉那些曾经受过黑钱的警员,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换血。
  警方那边忙得不亦乐乎,鸡飞狗跳,谢文东反而清闲了下来,公安部的高官到了上海,而且一来就搞出一连串的动作,他这时候在主动去挑起争端,显然是不明智的,谢文东也不会傻到去那么做。
  南北红门的争斗也随着胡玲霞的到来而暂时告一段落。
  这天晚间,谢文东在自己的夜总会边听着音乐慢悠悠地喝着饮料。这段时间,由于警察没再来查场,夜总会的生意逐渐好了一些,客人也慢慢增多,虽然不至于熙熙攘攘,可到了晚上也从未间断。
  谢文东坐在高脚椅上,单肘拄着吧台,敲着二郎腿,一副轻闲自得的谜样。这时一名北洪门的小弟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到了谢文东近前,毕恭毕敬地低声说道:“东哥,刘云伟要见你!”
  “哦?”谢文东挑起眉头,笑呵呵地说道:“刘云伟?他现在在市局是什么职务?”
  那小弟愣了一下,挠挠脑袋,说道:“好像被撤职之后就没有职务了。”
  谢文东仰面轻声一笑,说道:“让他近来吧!”
  “是!东哥!”
  时间不长,刘云伟随着北洪门小弟走了进来。
  只是几日未见,刘云伟现在的模样狼狈的可以,身上的西装凌乱不堪,散发着难嗅的怪味,好象十多天都没有更换过,脚下的皮鞋也不象以前那么油光铮亮,上面布了厚厚一层的灰尘,向脸上看,整个人憔悴了一圈,面窝深陷,眼眶发黑,满面的胡茬子,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谢文东可能都认不出来他。
  “呵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刘局长,快请坐!”谢文东说得客气,但态度可没有一丁点客气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只是微微地摆了一下手。
  扑通!没等说道,刘云伟在谢文东面前跪下了,他两眼一红,老泪纵横,颤声说道:“谢先生,救我啊,你得救救我啊!”
  他突然下跪,引来周围无数道惊讶的目光,许多客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乞丐闯夜总会了呢!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连声说道:“起来,起来,别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说着话,见刘云伟仍跪地不起,谢文东不耐烦地向一旁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弟十分机灵,立刻会意,上前强行将刘云伟搀起,笑呵呵地说道:“刘局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你这个样子,明显是让东哥为难嘛!”
  “唉!”刘云伟哭丧着脸,哀叹一声,摇头说道:“我现在还算什么局长?!胡玲霞那个死女人已经把我停职了……”
  谢文东淡然说道:“能在家里轻松地呆段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先生,我哪能呆得住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子都靠我来照顾,可我现在被停职,没有收入,我拿什么去照顾家人啊!”刘云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何况,当初我为了帮谢先生,已经得罪了南洪门,当我是局长的时候,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他们肯定会来报复我的,谢先生,无论如何你也得救救我啊!”
  谢文东默默等他说完,随后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刘云伟精神一振,急忙抬起头来,说道:“给我一笔钱,帮我和我的家人办份护照,无论去哪,总之不在国内就行!对于谢先生来说,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没错,对谢文东来说这确实很容易办到,不过谢文东可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当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可以对你很慷慨,可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谢文东是不会在你身上多花一分钱的。听完他的话,谢文东悠悠而笑,说道:“给你一笔钱,再帮你办出国的护照,这笔费用的数目可不小啊!”
  “只……只需几百万而已……”
  不等刘云伟说完,谢文东摆手打断他的话,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了道:“我的钱,每一分都是我的兄弟用性命拼回来的,我不会拿出来白白去打水漂,所以,对于你的请求,我无能为力!”
  不等刘云伟说完,谢文东摆手打断他的话,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拉了拉衣襟,随后直挺腰身,冷冷地注视着刘云伟,正色说道:“我的钱,每一分都是我的兄弟用性命拼回来的,我不会拿出来白白去打水漂,所以,对于你的请求,我无能为力!”
  说完话,他一挥手,柔声说道:“兄弟,送客!”
  “谢先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谢先生……”刘云伟坐在地上,放声大叫,北洪门的小弟不管那么多,走到他近千,一把将他的胳膊架住,‘和颜悦色’地说道:“刘局长,东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是请便吧!”说着话,他的手可一点没客气,强行拖着刘云伟,向外走去。
  正在这时,夜总会的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两女一男。这三位,不是旁人,正是胡玲霞、戴安妮以及李天华的李明义。
  “呵!这里还挺热闹的嘛!”胡玲霞身着一身黑色的洋装,下面黑色闪亮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精气神倍足。她背手,走进夜总会内,正好看到刘云伟坐在地上被北洪门的小弟强行拖着向外走,她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说道:“呦,原来刘先生也来这里啊!”
  看到她,原本坐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刘云伟立刻没了动静,身子僵硬,两眼射出凶光,狠狠瞪着胡玲霞,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在他看了,如果不是胡玲霞到了上海,自己现在还舒舒服服地坐在局长的位置上,受着黑白两道的恭敬,心安理得地大把收着黑钱,和年轻漂亮的情妇花天酒地,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皆是因为她的出现。
  谢文东不认识胡玲霞,但却认识戴安妮和李明义,他微微一笑,颔首说道:“戴警官、李兄,你二位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呢?”说话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打量着胡玲霞。
  戴安妮没有说话,李明义却重重哼了一声,看着谢文东的笑脸,他此时恨不得扑上前去咬上几口,如果不是他利用自己,父亲哪能蒙受不白之冤,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谢文东,可是最气人的是,明明知道是他所为,却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哦?你们认识!”胡玲霞手指谢文东,笑问道:“这位是……”
  “胡副部长,他是……”
  虽然已将对方的身份猜出个大概,不过听对方亲口道出名姓,谢文东还是微征一下,随后与胡玲霞握了握手,笑道:“原来是胡大姐,你好、你好!你是公安部的,而我是政治部的,大家都属同仁,相互之间就不必太客气了。我叫你胡大姐没关系吧?”
  谢文东套近乎的说辞令胡玲霞哑然失笑,说起来,无论于公于私,还真就没人叫过她胡大姐,这个称呼听起来倒是很新鲜,也很亲切。胡玲霞笑道:“你能认得起我这个大姐,我可认不起你这个弟弟!”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
  对谢文东的第一印象,胡玲霞的感觉并不坏,儿谢文东清清秀秀、如邻家男孩的外表也确实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敌意。
  胡玲霞转头看向刘云伟,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刘局长只是喝多了。”说着话,谢文东象北洪门小弟扬扬头,说道:“送刘局长回家!”
  “是!”
  北洪门小弟再不耽搁,死托硬拽,算是把刘云伟拉了出去。
  胡玲霞淡笑道:“谢先生对刘云伟的称呼该改一改了。”
  “改成什么?”
  “他现在已不是局长。”
  “哦!”谢文东轻叹口气,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以后没有人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了?”
  “呵呵……”谢文东眯眼而笑。
  胡玲霞话锋一转,突然说道:“我和李天华李局长是一同共事多年的同事,也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我希望他能平安无事,谢先生,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293章
  谢文东眨眨眼睛,耸肩说道:“李局长平安无事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话,他看眼李明义,又笑眯眯地继续说道:“想保李局长的平安,应该去求佛,而不是来求我!”
  “谢文东,你……”李明义疾步上前,伸手就要抓谢文东的衣领子,只是瞬间,就听场内哗的一声,原本坐在椅子上好象客人模样的十数名大汉齐齐站起身形,一个个伸手入怀,对李明义怒目而视。
  见对方张牙舞爪的向自己而来,谢文东脸上挂着笑容,躲也未躲,倒是胡玲霞抢先一步,将李明义拦住,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对自己的这位长辈,李明义还是很惧怕的,吓得一句话也没敢多说,垂下头去,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
  胡玲霞的视线慢慢转到谢文东身上,幽幽说道:“如此说来,谢先生是执意要与我们公安部为难了?”
  谢文东含笑摇头,说道:“我不想和任何人为难,不过有人想和我过不去,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胡玲霞直勾勾地看了谢文东半晌,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望谢先生好子为之吧!”说完话,她转过身行,向戴安妮和李明义扬扬头,随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戴安妮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想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有是顾虑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转身随胡玲霞走出夜总会。
  等他们离开之后,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重重地冷哼一声。
  这时,张一和孟旬一同从夜总会的里端走出来。张一问道:“东哥,那个女人就是胡玲霞。”
  “没错!”
  “她来此的目的是……”
  “听起来是希望我能帮忙解救李天华。”
  张一愣了愣,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我们帮李天华脱罪,能换来公安部对我们的好感,也是满不错的。”
  谢文东闻言笑了,如果能象张一说的那样,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他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官场比战场要凶险得多,杀人不见血!如果我们真的信了胡玲霞的话,帮李天华脱罪,那么无疑就是表明我们和此事有关系,公安部会以此大做文章,并借我去攻击政治部,到时政治部为了摆脱关系,肯定会对我弃之不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
  听完这话,张一和孟旬皆为之动容。他俩虽然头脑精明过人,但对官场并不熟悉,在他二人感觉,胡玲霞是公安部的副部长,属顶级官员,不可能说话不算数。
  见他二人狐疑的表情,谢文东笑了,摇了摇手指,说道:“我们可以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但绝对不要去相信政府官员对我们说的话!”
  “……”张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笑而未语。
  谢文东从未指望过自己能和公安部搞好关系,毕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太深,作为政治部出身的他,一直都是公安部企图进攻政治部的理想媒介。所以胡玲霞放低姿态,主动来找他谈和,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蹩脚的圈套。
  随着胡玲霞的到来,并将上海的公安系统进行一次大换血,警方对谢文东的态度又回到了李天华做局长时的样子,而且是变本加厉,警方似乎每时每刻都没忘记对被洪门势力的严打,例行的检查更成为了家常便饭,一天三遍,十多家场子,刚刚有些起色的生意又被打入到了冰点。
  而这段时间,南洪门乐于轻松,虽然未敢主动发起进攻,但隔岸观火,看着北洪门势力被警方翻来覆去的折磨,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本已倾向北洪门的SH黑帮势力这时候又发生了动摇,逐渐向南洪门靠拢。
  对于目前的这种困境,谢文东和张一、孟旬等人没少商议,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总不能让兄弟拿起刀枪和警方对着干,也不可能吧胡玲霞连同她的那些心腹官元都暗杀掉,此事变得十分辣手。
  这天,谢文东在据点的办公室里,又把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找来商议事情。等众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沉默了好一会,方慢悠悠地说道:“目前我们的麻烦重重,而麻烦的中心就是胡玲霞,必须得想办法将这个人搞定!”
  “东哥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她干掉?”任长风疑声问道。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胡玲霞的身份比李天华还要特殊,杀掉她,我们可能会受到政府的封杀,即便在没有明显证据的请款下。”他这是实话,如果他做得太过火,甚至胆大到去暗算副部长级别的官员,即使没有证据表明是他干的,只要政府怀疑是他,也能将他置于死地,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发生,谢文东不敢冒这个险。
  他皱着眉头,喃喃说道:“是人,总是会有破绽的,每个人都有见不得光的秘密,胡玲霞也不会例外,她一定有可以让我们有机可乘的弱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我们对她这个人还是太不了解……”
  听着谢文东自言自语的嘟嚷,李爽笑了,说道:“东哥,俗话说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越是外表高贵的女人性欲就越高,别看胡玲霞人五人六的,没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呢,何况她不到四十的样子,就做了副部长,没准和正部长有一……”
  看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大嘴,三眼和高强气的直咬牙,都有扑上前去把它大嘴巴封住的冲动。在北洪门的干部面前,文东会的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会被对方看不起,给谢文东和文东会丢脸,只有李爽满不在乎,想什么说什么。信口胡诌。
  三眼深吸口气,目光几乎能杀死一头大象,他暗暗踩了李爽一脚,咬牙低声说道:“小爽,你的伤是不是都好了?”
  李爽不明白他的意思,摸摸前胸,嘿嘿憨笑道:“恩!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三眼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
  谢文东倒是没有介意,仰面哈哈大笑,说道:“其实,小爽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吗,谁知道胡玲霞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听他这么说,房内众人都笑了。
  过了一会,谢文东收敛笑容,对刘波和灵命正色说道:“老刘,小敏,仔细查查胡玲霞的为人如何,最好能从她身边的人查起,还有,派些兄弟去北京,在那边应该好查一些,也应该能多找到一些线索。”
  “是,东哥!”刘波和灵敏齐齐点头应是。
  谢文东又转头对东心雷喝三眼说道:“最近让兄弟们安分守己,不要挑起事端,另外,也要提防南洪门的人来找茬,故意刺激我们出手,若是那样,我们就中了对方的诡计了。”
  “明白!”动心来喝三眼重重地点下头,暗暗提起了小心。
  谢文东又笑问道:“南洪门的分部被烧们现在他们把分部定在哪里了?”
  “君悦大厦!”身为北洪门情报负责人的灵敏对南洪门的举动很了解,她耸肩说道:“南洪门在上海的实力太强了,烧了一栋大楼,对他们的影响不大,据我所知,目前在上海,属南洪门旗下的大厦就不下八座,而君悦大厦就是其中之一。”
  谢文东忍不住笑了,苦笑,说道:“也就是说,即便是我再把这栋君悦大厦烧毁了,他们还有七个地方可以搬家?”
  灵敏说道:“是这样的。”
  “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谢文东敲敲额头,幽幽长叹一声。
  把改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宣布散会。
  看看时间,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正打算向外走,电话响了。
  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许久未见的张婧打来的电话。“文东哥,我是小婧啊,你现在在上海么?”
  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谢文东感到很意外。他笑了笑,说道:“是的,我在上海,你怎么知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婧急道:“东哥,快来救我!”
  谢文东一怔,愣了两秒钟,问道:“出了什么事?”对这个自称是自己妹妹的张枪,谢文东的印象并不坏,虽然她任性又刁蛮,不过谢文东对她有种亲切感,或许是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爷爷那一辈的人、“我……我曝光了一家秘密从事卖淫活动的夜总会,他们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杀了我还有我的家人。”
  “哦?”谢文东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报警啊?”
  “报警没有用啊,治标不治本,警察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保护我和家人啊!”张枪急声说道:“文东哥,你赶快过来一趟吧,我现在好怕!”
  谢文东琢磨了片刻,眼珠一转,突然笑了,问道:“小枪,你不是又在骗我吧?”
  以前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张枪为了骗他出来,谎称遇到危险,谢文东上过一次当,这回自然加了小心。

第294章
  “不是、不是,这回是真的,我真的遇到危险了!”张婧急忙解释。
  她语气急迫,充满了紧张,听起来倒也不象是假的。谢文东沉吟片刻,问道:“你现在在那?”
  “我在家里!文东哥,你快来吧!”
  “好吧!我马上到!”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形,带上五行兄弟,直奔张婧家而去。以前,他曾经去过张婧家做客,这回来也算是轻车熟路。来到张婧家的门前,谢文东抬头一瞧,只见铁门上不知被谁用红漆写了个大大的“死”字。
  谢文东皱皱眉头,看来张婧所言不假,她确实惹上了麻烦。他走上前去,轻轻敲打房门,过了好一会,房门才慢慢打开一条缝,只见张婧露出半个脑袋,大大的眼睛咕噜乱转,小心翼翼地大量着门外。
  当她看清楚来着是谢文东之后,惊呼一声,急忙将房门打开,然后一头扑进谢文东的怀中,双臂将他的腰抱得死死的,嘴里不停地说道:“吓死我了,文东哥,你可算来了!”
  张婧抱得很紧,谢文东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来,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缓缓将她推开,正色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一言难尽!”张婧把谢文东等人让金房间里,里面还坐有一男一女,年岁都不大,于张婧相仿,看起来像是她的朋友或同事。谢文东环视一周,奇怪地问道:“张伯父、伯母都不在吗?”
  “我已经让爸妈先去亲戚家躲一阵子了。”张婧边倒着茶水边说道:“现在搞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让我爸妈在家里呆着啊?!”说话间,她把倒好的茶水端上前来,然后一屁股坐到谢文东的身旁,同时环主他的胳膊,笑呵呵地说道:“现在好了,有可文东哥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闻言,谢文东抬头看眼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无奈苦笑。
  他从张婧的怀中把胳膊抽出来,端起茶水,浅饮一口,问道:“找麻烦的是些什么人?”
  “当然是黑社会了!”没等张婧开口,那名谢文东没见过的女郎抢先说道。
  张婧解释道:“前天晚上,我们去了一家名叫‘名贵’的夜总会调查,发现这家夜总会秘密向客人提供卖淫的小姐,其中有许多还是未成年少女,第二天我们就把这件事登到报纸上,结果……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名贵夜总会的人还扬言要杀死我们。”
  谢文东挠挠头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金眼。金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说过这家夜总会。上海的夜总会,没有上千家也得有几百家,即便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也不可能全部都听说过,更何况谢文东和五行这样的外地人呢!
  “文东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张婧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谢文东悠然一笑,喝口茶水,说道:“没什么,等他们再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去和他们谈。”
  “他们会听你的话?”那名女郎猜疑地盯着谢文东,看他的眼神,显然是对谢文东的身份还不了解,另外那名青年也是东满面的不屑之色,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面。举目打量他二人,谢文东问道:“这两位是……”
  “是我的同事!那天就是我们一起去的名贵夜总会!”张婧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哦了一声,看着张婧,再瞧瞧那对青年男女,暗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夜总会里有小姐,小姐里有未成年少女,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问题,可是报导这种问题的人并不多,为什么,这首先是怕遭到人家的报复,其次,就算报导出来也收效甚微,毕竟能开夜总会的人都是有些门路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青年冷哼一声,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这次是不应该暴光此事了?”
  谢文东毫不避讳,点头道:“没错!”
  “哼!你胆小怕事,可并不代表人人都胆小!”说着话,青年看向张婧,语气中略带不满地说道:“小婧,你找来的这是什么人啊?!”
  张婧正要解释,忽然,门外传来咚、咚、咚急促又沉重的敲门声。说是敲门,但听起来更象是砸门。张婧身子一哆嗦,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颤声说道:“肯定是那……那帮坏蛋又回来了……”
  “小婧,不用怕,我去和他们讲理!”那青年腾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房门走去。
  “等……”张婧刚想伸手叫住他,但却被谢文东制止住了。后者笑眯眯地摇摇头,说道:“让他去吧,不吃一堑,又怎能长一智呢!”这青年显然是刚走出学校大门不久的愣头青,一腔的热血,一肚子的愤世嫉俗,他以为自己能改变整个世界,可在社会上漫谈几年之后便会发现,原来自己已被这个世界所改变。
  青年去开门其实也就是装装样子,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并不畏惧对方,他知道,自己去开门,张婧一定会阻拦,结果谢文东把本想去阻拦他的张婧拦下了,这回倒好,青年站在房门前,手握着把手,骑虎难下,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
  “你在想什么?开门啊!”谢文东淡笑说道:青年紧张地咽口吐沫,环视房内众人,有些结巴地说道:“那……那我可真开门了。”
  谢文东感觉到身旁张婧的紧张,抓住她的手碗的手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臂,暗示她安心,无须顾虑。张婧转头看向谢文东,见他笑呵呵地样子,暗暗嘘了口气,紧张的情绪一下子轻缓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这或许就是谢文东的魔力。
  见房内没有一人劝阻自己,青年无奈,只好慢慢将门锁打开。
  他只是刚刚打开门锁,还未来得及把房门拉开,只听门外咚的一声闷响,有人在外面直接把房门喘开,受到房门上传来的冲击力,青年踉踉跄跄倒退数步,险些跌坐在地。他面露骇然之色,向门外望去。
  只见门外站有数人,有穿衬衫的,有穿T恤的,一个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看表情,皆是一副七个不平、八个不愤的模样,吹胡子瞪眼,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我是流氓。
  象他们这样的小混混,若在平时,谢文东根本不会多瞅一眼。他没把对方放在心上,但那青年却满面的慌张,不过硬装出镇静的样子,沉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到现在才开门,我他妈还以为屋里都是死人呢!”没有人回答青年的问题,几名小混混骂骂咧咧走进来,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谢文东和五行身上。其中一位年岁较大,身材也相对魁梧的小混混嗤笑一声,说道:“呦,你们还找来帮手了,什么意思,想和我们动手吗?”
  说道话,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甩来甩去,看到刀,张婧和那对青年男女皆吓了一跳。
  “你……你们这是私闯民宅!”青年愤怒地叫道。
  “私闯民宅?那你他妈的去报警啊!”小混混头目冷笑一声,突然将手臂一伸,刀尖直指青年的鼻子,冷声说道:“小子,你说话时最好给我注意点分寸。”
  青年脸色顿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冷汗随之流了出来,再不敢多言半句。
  这时候,谢文东一笑,摆摆手,说道:“朋友,有话好商量,坐下来说话。”
  见谢文东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年岁不大,派头倒是不小,小混混头目撇了撇嘴,探着脑袋,凑到谢文东近前,冷笑问道:“你TM是谁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谢文东笑吟吟地说道:“曝光你们夜总会的记者,是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必要非得搞到谁死谁活的程度嘛!”
  “我X,你说的可真轻巧。”小混混头目看看谢文东,再瞧瞧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五行兄弟,他点点头,说道:“你是来做和事老的,也行,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你的朋友把我们夜总会曝光了,生意不能做了,是不是应该陪我们一些损失。”
  “恩!”谢文东点点头,问道:“确实应该。你们想要多少钱?”
  “不多,两千万!”小混混头目伸出两个手指,在谢文东面前摇了摇。
  谢文东笑了,对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张嘴就是两千万!
  “你这简直是讹诈!”张婧气的直哆嗦,怒声吼道。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言,他问道:“你是夜总会的老板吗?”
  “不是!”
  “叫你们老板来,我想直接和他谈!”
  混混头目气乐了,手腕一翻,将蝴蝶刀的刀锋甩了出来,猛地向前一递,几乎是擦着谢文东的太阳穴刺进他身后的沙发上,他冷笑道:“你他妈装什么大头蒜,我说两千万就是两千万,无论找谁来都是这个价!”

第295章
  近在咫尺的一刀,谢文东眼睛都未眨一下,依然笑呵呵地说道:“我只想见你们的老板!”
  “操你妈的,你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又问题,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混混头目的脸快要贴到谢文东的脸上了,大声咆哮道。
  谢文东厌恶地皱皱眉头,腰身一晃,站起身形,拍拍混混的肩膀,随后把手放在上面,眯眼说道:“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混混头目用力的晃动肩膀,想把谢文东的手甩掉,他不晃动还好点,这一晃,只觉得对方的手好像突然变成一把铁钳,死死扣进自己的肩胛骨。混混疼得闷哼一声,嘴巴咧得好大,他又惊又怒,将插进沙发内的蝴蝶刀拔出,满面狰狞,作势要向谢文东的肚子捅去,后者微微一笑,手掌再次用力,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那混混头目惨叫一声,整只胳膊软了下去,无力地下垂着。原来,谢文东以强横的爆发力再借着寸劲,将混混头目的胳膊硬生生拧脱臼了。
  这算不上重伤,可是其中的疼痛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混混头目双腿发软,站立不住,扑通跪坐在地,另只手托着脱臼的胳膊,拼命嚎叫。其他几名混混见状,急忙想冲上前去救援,可是五行兄弟以先一步将他们挡住。
  “我操……你把我的胳膊弄折了……”混混头目脸色憋得通红,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谢文东笑盈盈地说道:“给你的老板打电话,让他过来,现在!”
  混混头目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谢文东,过了好半晌,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恶狠狠地掏出手机,拨打出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混混头目急声教导:“老大,我让人欺负了,就在那个女记者家里,你快带兄弟们来帮我……”
  打完电话之后,混混头目冲着谢文东呲牙咧嘴地教导:“小子,你给我记住,等会我老大来了,你们谁都好不了!”
  谢文东闻言忍俊不止,但张婧和青年男女听完却担心不已。眼前这些流氓已经不好对付了,对方又找来许多帮手,那还了得,毕竟谢文东他们只有六个人。
  “文东哥……”张靖站在谢文东的身旁,顾虑重重地拉了拉他的衣襟,笑脸写满了紧张之色。谢文东露出令人宽慰的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门外又传出脚步,接着,从门外走进数名汉子,为首的一位,三十出头,身材不高,但十分敦实,光头无发,相貌凶恶。看到他,那几名小混混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纷纷叫道:“老大!”
  “恩!”光头汉子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胳膊脱臼的混混头目身上,他挠了挠大光头,疑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是他!”混混头目手指谢文东,怒吼道:“就是他把我的胳膊弄折的!”
  “哦?”光头汉子又顺势向谢文东望去,上下打量几眼,差点笑出声来。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他都未从谢文东身上看出有何出奇之初。光头歪着脑袋,笑骂一声没用,傲气凌人地问谢文东道:“是你把他打伤的?”
  谢文东耸肩道:“我只是想让他安静下来。”
  “妈的!”光头汉子指指张靖三人,问道:“你是他们的朋友?”
  “没错!”
  “你是来帮他们的?”
  “是的!”
  “好!你想帮他们,没问题,我的亲兄弟刚才应该对你说过了,赔偿我们两千万的损失,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少一分都不行!”光头汉子挑衅似地注视着谢文东。
  “如果我们拿不出两千万呢?”谢文东含笑问道。
  光头汉子习惯性地又抚了抚头顶,嘿嘿怪笑道:“那问题可就难办了。”说道话,他又不怀好意地打量谢文东身边的张婧,笑道:“这两位记者小姐都很漂亮啊,想赚钱还不容易?出去卖啊,什么时候帮我们赚到二千万,什么时候截止,至于你嘛,打伤了我兄弟的胳膊,我也不难为你,你自己把胳膊砍下一只,咱们就算互不相欠,怎么样?”
  张婧和她的女同事气得不知道该骂他点什么好,憋了好半晌,才吐出“混蛋”两个字。
  看着她俩气得玉面绯红,光头汉子仰面大笑,伸手就向张婧的面颊摸去,同时说道:“老子玩过的女人多了,还真没和女记者玩过,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滋味……”
  啪!谢文东手臂微微一挥,将他的手打开,随后说道:“朋友,你要是这么说,就太没有诚意了。”
  光头汉子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怒视着谢文东,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文东将张婧推到一旁,随后坐下身来,掏出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说道:“暴光你夜总会的事,的确是我的朋友有不对的地方,我最多能赔你五十万。”
  “五十万?”光头汉子怒道:“我CNMD我的夜总会就值五十万吗?你的脑袋长屁股上了吗?”
  五行兄弟的身躯一震,敢在东哥面前这么说话的,这光头算是第一个了。五人面色阴沉,眼目中射出令人心寒的精光。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说道:“这是我能开出的最高加码,如果你不接受,我也没有办法!”
  不等他说完,光头汉子怒吼道:“去NMD最高加码,我说了,两千万,少一分也不行!”
  谢文东的脾气再好,这时候也有些受不了了。他怒火中烧,眨眨眼睛,将怒火又压了下去,柔声说道:“如果你这样说,我们恐怕就很难再谈下去了!”
  “谈你妈啊!”光头汉子一脚将茶几踢翻,两眼喷火,叫道:“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你们谁TM都别想走!”
  随着他的话音,与之同来的几名大汉纷纷将片刀抽了出来,其中还有人亮出一把土造的双管猎枪。
  看到枪,张婧喝青年男女吓得惊叫出声,连连后退。
  谢文东皱皱眉头,说道:“朋友,何必非得把事情搞到动刀动枪!”
  “小子,你TM给我闭嘴!”光头汉子回手勾了勾手指,拿枪的汉子会意,立刻将猎枪递了过去。光头汉子握住猎枪,回过身形,用枪尖指点谢文东的额头,喝道:“你再废话多,我马上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啊!”张婧发出惊叫,她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她找谢文东来是希望能帮自己解决麻烦,现在倒好,把谢文东也拉进危险当中了。张婧又急又悔,可是又不知该如果是好。
  那位男青年这时候早已吓傻了,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巴大张,身子一动不动,好像木偶一般。
  谢文东暗吸口气,挑着眼目,直视对方,同时抬起手来,抓住枪筒,冷笑说道:“有种的,你就开枪!不过,你有那个胆量吗?”
  光头汉子一愣,惊讶地看着谢文东,装腔作势地吼道:“小子,你TM不怕死吗?”
  “怕!但死的不可能是我!”说着话,谢文东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抬,将枪筒挪开,随即站起身,一把将光头汉子的脖子抓住,说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要,那可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他话音未落,抓住光头汉子脖子的手猛地向外一推。
  光头汉子站立不住,惊叫一声,连续倒退数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愣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大声怒吼,抬起手中的猎枪就打算向谢文东开火,可是他的枪才刚刚抬起,金眼一个箭步窜到他身旁,下面一脚,正中他的手腕,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光头汉子手中的猎枪飞出好远。
  “啊?”想不到对方身手如此敏捷迅猛,光头汉子脸色顿变,这时,与他同来的几名大汉以及那些小混混惊醒过来,纷纷怪叫一声,高举着片刀,向金眼扑去。
  他们冲过来的快,退后的速度更快,当他们将要冲到金眼近前的时候,五行兄弟几乎同一时间把枪抽了出来,五把枪,五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大汉和小混混们,吓得他们失声怪叫,踉跄而退,一个个满面的惊讶,骇然地看着他们五人。
  他们有枪?!光头汉子这时候也傻眼了,刚才的嚣张劲一扫而光,坐在地上,颤声问道:“你……你们是警察?”
  “哼!”谢文东哼笑一声。
  金眼在旁接道:“我们是洪武门下!”
  光头汉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仔细琢磨了片刻,猛然惊醒,惊骇道:“洪……洪门?”
  “没错!”金眼含笑点头。
  哎呀!光头汉子的脑袋嗡了一声,知道自己这回可惹到茬子上了!他和洪门没有接触过,可也知道洪门的厉害。别说一个自己,就算十个八个捆在一起都顶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他脸色难看,仓皇地从地上爬起,看着谢文东,问道:“你……你们是南还是北?”

第296章
  闻言,五行都笑了,不过谢文东却没有笑,就连这样不入流的小混混都知道洪门有南北之分,这本身就是洪门的悲哀。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我们不是南,也不是北,而是正宗的洪门正统!”
  正统?光头汉字迷糊了,他只知道洪门有南北之分,还从未听说过什么正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是……”
  “我是谢文东!”谢文东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哎呦!光头汉子本已站起,可听完‘谢文东’这三个字,两腿一软,又坐回到地上。人的名,树的影,光头汉子再不入流,再孤陋寡闻,可也听说过谢文东这个名字。那可是堂堂北洪门的掌门大哥,虎居北方,霸占长江以北的黑道,麾下的兄弟不计其数。自己和人家比起来,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光头汉子这回是彻底傻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只剩下呼哧呼哧大口地喘息声。他的那些手下兄弟也都又惊又骇的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那你的夜总会……”
  “我……我认了!算我倒霉,我都认了!”此时光头汉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什么夜总会,什么钱,都已顾不上了,现在只想着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能在谢文东的手里逃生。
  谢文东眯眼笑了,说道:“如果你早这么说,事情不就简单了吗?”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上50万的金额,签上名字,交给光头汉子,说道:“这是50万,用这些钱去买通关系,重新营业应该不是问题。”
  光头汉子看着谢文东递到近前的支票,艰难地咽口吐沫,颤巍巍地说道:“谢……谢先生的钱,我、我、我不敢收……”
  谢文东一笑,将支票叠起,硬塞在光头汉子的上衣口袋中,说道:“就事论事,我的朋友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如果我的地头上也发生的事,我会和你一样很生气。给我一个面子,此事到此为止,可以吗?”
  啊!光头汉子在心中暗叹口气,打心眼里生出敬佩之意,感觉人家的势力虽大,却没有丝毫欺负自己的意思,只这一点,就能看出大帮派的不同之处。他重重地点下头,忙道:“谢先生请放心,谢先生的意思,我一定照做!”说着话,他又看向张婧等人首看着他,幽幽问道:“你还想要你的两千万吗?”
  “不……不想要了。”光头汉子回过神来,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你以后还会找他们的麻烦吗?”
  “不,不会了!”,连连点头表示歉意,说道:“以前有得罪各位的地方,太对不起了,实在抱歉……”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好、好、好!谢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再见!”光头汉子从地上蹦起,向手下众人连连挥手,快步向外走去,到了房门口,他停住身形,转头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我叫刘华!”
  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光头汉子连连应是。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张婧长长嘘了口气,现在她倒是来了精神,不满地问道:“文东哥,既然他那么怕你,你还给他钱干什么?”
  谢文东淡然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当然可以不给对方钱,强行把对方打发走,可是如此一来仇怨也就结下了,不管对方的实力强与弱,谢文东对付仇敌的手段只有一种,那就是将其直接铲除,可是现在形式不允许他那么做,警方对他盯得太紧,他也没有必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所以采用怀柔的手段来化解恩怨。
  他这本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没有想到这个名叫刘华的混子日后竟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怕你?什么是洪门?”那名女青年走了过来,不解地看着他。
  她和那位男青年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对黑道方向的事基本没什么了解,既不知道谢文东,也不知道什么洪门,不过身为记者,却马上敏感的意识到其中肯定大有新闻可挖。
  谢文东冲着她笑了笑,悠然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张婧拉住谢文东的胳膊,笑容满面又颇为自豪地说道:“因为我的文东哥很厉害嘛!”说着话,她的表情又苦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文东,小声说道:“文东哥,以后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的。”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摆手说道:“不用了,只是小钱,无所谓!”说着话,他看看手表,说道:“我要走了,如果那帮人还来找麻烦,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说完话,他作势要走,张婧急了,忙上前拉住他,急道:“文东哥,你这回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样也得等我请你吃晚饭再走嘛!”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小脸,谢文东实在不忍拒绝,而且他的肚子也确实饿了。他看眼五行兄弟,无奈地笑了笑,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去吃饭!”
  五行兄弟很小心,先一步从张婧的家里出来,到了楼外,将周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坐车去了附近一家相对比较阔气的饭店。吃饭时,张婧的同事似乎对谢文东很感兴趣,问东问西,活像十万个为什么,谢文东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脸上是笑吟吟的,但心里已颇感厌谢文东无奈地拍拍额头,语重深长地说道:“这个世界,谁都不可靠,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自己。”说完话,他挥了挥手,坐车返回据点。
  等汽车快接近据点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据点门前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一波人是已方的兄弟,而另一波人则是警察。双方隔着半米左右,不时传出喊喝之声。谢文东坐在车里,眉头大皱,低声嘟囔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两辆轿车开到近前时,由于据点的大门被警察和已方的兄弟堵死,开车的金眼没管那么多,手指按住车笛便不再松开。
  “滴……滴……”
  刺耳又连绵不绝的车备车首当其冲的令警察们皆大皱眉头,纷纷回过头来,同时有数名警员围拢上前,拍打车身,怒吼道:“别按了,下车、下车!”
  谢文东坐在车内没有动,五行兄弟也没有动。
  咔嚓!金眼身旁的车门被一名警察拉开,那警察弯下腰来,狠狠瞪着金眼,怒声说道:“我让你们下车,没听见吗?”
  金眼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坐在后面的谢文东含笑问道:“你凭什么让我们下车?”
  “我们要进行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你们车上有没有管警武器!”
  谢文东笑东了,点头说道:“你们查着了,我们有!”说话间,他将衣襟挑起,露出衣下的手枪,然后慢悠悠地抽出,枪口直指那名警察的脑袋,说道:“你们要查的可是这个?”
  “啊?”那警察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倒退,足足退出两米开外才把身形稳住,他回手掏出警枪,惊声大叫道:“他们有枪!车里的人有枪!”
  随着他的话音,其余的警察们都是一惊,愣了片刻,随后一齐把枪掏了出来,精神紧张,目不转睛,枪口齐齐对准谢文东所坐的轿车。
  “靠!”谢文东嘟囔一声,推开车门,提枪从车里走了出来,环视众警察,冷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把枪放下,把你们手中的枪放下!”几名造近谢文东的警员异口同声地叫道。
  谢文东嗤笑出声,从口袋中掏出政治部的证件,说道:“我是政治部的少校,谢文东,我倒要看看,你们哪个有资格来缴我的枪!”
  “哗……”
  此言一出,引赤一片惊呼声:“是谢文东!”“啊?他就是谢文东啊?!……”
  警员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嘀咕什么的都有。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名中年警察,中等身材,黑面无须,相貌憨厚,他笑呵呵说道:“原来是谢先生,失敬失敬!”

第297章
  别看谢文东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实际上他的脾气并不小,连日来,警方每日盘查北洪门的场子,生意无法维持,社团颜面扫地,兄弟们的士气也大受影响,谢文东虽然没有流露出气恼的样子,但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现在见警方居然又大张旗鼓地跑到自己的据点来找麻烦,数日来挤压的怒火一齐爆发出来,当警员来盘查时,他一点没客气,直接依仗政治部官员的身份把枪亮了出来。
  谢文东眼睛眯缝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景观,拎着因光闪闪的手枪,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不说话,中年景观倒是显得有些尴尬,向周围的警员们摆摆手,示意他们把手枪都放下,然后对谢文东客气道:“谢先生,我们是听到举报,说这里非法藏有管制武器,所以我们才来盘查,如果有得罪的提防,还请谢先生多多见谅。”
  “举报?什么狗屁举报?!”谢文东冷冰冰地说道:“这里根本没有你说的所谓的什么管制武器。”
  中年警官嘿嘿憨笑一声,说道:“我们得亲自去检查之后才能确认又还是没有。”
  谢文东双目眯成了细缝,但却遮挡不住从中射出的精光,仿佛两把刀子,狠狠刺在中年警官的脸上。他慢悠悠的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没有。”
  中年警官暗暗叹气,被谢文东盯得感觉面颊火辣辣的疼痛,他强装镇定,干笑说道:“谢先生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已经接到了举报,而且上级已经批准抽查,我们就必须得执行。这是奉命行事,谢先生应该明白和理解……”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的话,幽幽说道:“我不明白,我不理解!”说话间,他跨前一步,一把将中年警官的脖领子抓住,往回猛地一拉,使对方贴近自己,然后手中一抬,把对方的警帽打掉,枪口顶住中年警官的额头,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冷笑,语气缓慢的柔声道:“这里已被我接管,也就等于被政治部接管,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就以你擅闯国家机密重地的名义让你的脑袋马上开花,你相信不相信?”
  看着谢文东阴森骇人的目光,听着手枪击锤呗搬动时发出咯咯的轻响声,中年警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也顺着额头流淌下来。
  谢文东继续说道:“你死了,我敢保证你的什么狗屁上司不会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说完,他猛地一展手臂,将中年警官推出好远,喝道:“滚!”
  谢文东突然发威,令众警官们既尴尬又骇然,同时也令北洪门的帮众们群情鼓舞。雀跃,一个个将胸脯拔得更高,看着警察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之色,原本还有的几份顾虑一扫而光。下面的兄弟向来都是随老大而变,老大强,他们自然就强,而老大弱,他们想强也强不起来。
  “谢先生,你……这、这……”中年警官退出好远才把身子稳住,又急又怕,脸色通红,满头大汗,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眯眼看着他,淡然说道:“怎么?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说着,他把手枪指向警察人群,说道:“我现在数三声,不走,我就开枪!一……”
  总年警官脸色变幻不定,一会红,一会白,满面的为难。
  “二……”
  谢文东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还是按照自己的速度数数。
  “三!”
  见中年警官依然没有下令,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挑的更高。毫无预兆,猛的扣动班机。
  “嘭!”
  沉闷的枪声如同一声闷雷,于此同时,一名警察惨叫出声,仰面倒地,再看他的肚子,被子弹打出一个大窟窿,鲜血之流。
  “啊!”
  想不到谢文东还真感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着警察开枪,中年警官以及众多警察们都毛了,哗啦啦,无数的警枪被端起来,枪口一齐指向谢文东,北洪门帮众见状也不干了,呼啦一声,从门内涌了出来,瞬间边将警察们团团围了起来,虽然没有人亮出武器,不过看场面,激战还会一触即发。
  谢文东环视场内,突然喝道:“都给我回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北洪门帮众们一惊,相互看看,又瞧瞧脸色阴沉的谢文东,一个吓的直缩脖,又默不做声地慢慢退回到据点大门之内,不过看着谢文东暴露在众多警察的枪手之下,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我是政治部的少校,你们若敢向我开枪,就是国家的敌人!”说着话,谢文东看向中年警官,冷笑着说道:“如果你再不撤退,我就只好寻求军方的保护了。若是引发军警冲突,后果完全由你来负责!”
  政治部和军方是直接挂钩的,这也是令警方最为忌惮的,现在谢文东把军方搬出来,性命恐怕难保,可是自己若是这么撤退,警界的颜面何在?自己又如何向上司交代?
  哎呀!中年警官急着抓耳饶腮,左右为难正在他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他急忙接听,原来是局长打来的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立刻退出被洪门的据点不搜查了。
  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胡玲霞和市局长那里都了解的请清楚楚,谢文东的态度突然变的强硬,是他们史料不到的,也令他们措手不及。北洪门的据点不同于北洪门的场子,是非娱乐场所,如果谢文东影说那是政治部的要地,警方也没有办法,就直接向政治部总部查证,政治部也会和谢文东一个鼻孔出气。政治部属国家特殊机构,政治部的要地等于同于国家机密重地,警方没有权利搜查的,如果直强行向里闯,那么谢文东真的可以调集部队出来对进入其中的警查给我打击,甚至是直接执行枪决。
  胡玲霞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加上一名警察被谢文东打伤,看得出谢文东这回动真各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市局长下收队,暂时避开,如果真让谢文东把军队叫来,事情将一发不卡收拾,她也脱不开干系。
  得到上级的指示,中年警察如释重负,在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他算是弄明白了,谢文东真的不好惹,他的底盘也真的不好查。
  他当即下令,全体警察立即收队,等警察门带着受伤的警察坐回到警车里。中年警察冲着谢文东强颜而笑,说道:“不好意思,谢……少校,看来这中间存在误会,我们先告辞了!”说完话,他急匆匆的出去了,带着一众警察,急速而去。
  看着警察门灰溜溜的离开,北红门众人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谢文东看着已方眉飞色舞的兄弟,也笑了,只不过是苦笑,他知道,这件时警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免不了要政治部老家伙叨唠。
  “东哥,这就对了,你早就应该这样教训警方!”任长风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谢文东身边笑呵呵地说道。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又瞅瞅喜笑颜开的众多胸度,摆摆手,说道:“现在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是!东哥!”北洪门众人笑容满面地齐吼一声,三五成群的分散开来,当然,谢文东枪击警察的事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果不其然,正如谢文东所料,他回到据点时间不长,政治部那边便把电话打了过来,打来电话的是东方易。
  “谢兄弟,这回你又给我们惹麻烦了!”东方易语气不满地说道。
  谢文东敲敲额头,故意装糊涂,反问道:“麻烦?惹什么麻烦了?”“你还装傻?你刚才没有枪击一名警察吗?”“啊!原来是这件事,我不是没打死他吗?”“不管有没有打死,性质是很恶劣。”“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我们政治部争脸嘛!不然,我在外面被警方欺负,我想袁部长和你老兄的脸面也不好看,东方兄,你说呢?”谢文东笑吟吟地反问到。
  “爱!”东方易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不借着政治部的名头惹事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可同样的,我给政治部争光添彩的事也不少哦!”“你。你是有话说。”“好了。”谢文东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对了,公安部的于部长你们什么时候能搞定?不是说搞掉李天华,他也难逃其咎么?”
  东方易正色说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胡玲霞在上海调查此事,在她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于部长的地位是不会动摇的。”
  “如果她调查个一年半载,甚至更长的时间呢?”
  “那我们就只有等了!谢兄弟,想扳倒一名部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哦!”
  “行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自己加点小心,别弄太多麻烦的事情出来,把部长惹烦了,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谢文东一笑,说道:“多谢东方兄提醒!”

第298章
  当着数十名警察的面枪击一名警员。最后还把警方吓的落荒而逃。谢文东在上海也算是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先河,虽然只是一个警察被打伤。但此事对警方的心理所造成的震撼却太强烈了。至此以后。警方虽然还是会来搜查北洪门的场子。但是在气势上已经软了下去。不再象以前那样飞扬跋扈。悄悄地来。悄悄地走。象是例行公事一般。都抱着不引起任何事端的心理。反观北洪门这边。对警方的态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不管心理怎么不痛快,至少脸上还能装出笑面相迎的模样,但现在。皆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脑袋扬的一个比一个高。鼻孔都快抬到头顶上。
  此事之后,一连数日,都是风平浪静。
  这天。谢文东找来刘波和灵敏。询问他二人对胡玲霞的调查只能样了。刘波和灵敏相互看了一眼。苦笑摇头。前者说道:“没有查出什么。只是知道胡玲霞和南洪门走得很近。与向问天常有往来。”
  “哦!”关于这一点。谢文东早已知道了。他皱皱眉头,颇感失望,林民说道:“想查出更多方面的事情,只有指望北京那边的兄弟了!”
  谢文东点点头。应了一声。沉思片刻。他又文道:“南洪门那边什么东静?”
  灵敏答道:“南洪门还在向上海这边增派人员,看起来是打定主意和我们进行持久战了!”
  谢文东嗤笑出声,不过也可以理解,南洪门向来对上海都是十分重视,而且他们在上海的利益也极多,一旦战败,南洪门就等于输掉了一半。他转头问向一旁的张一,道:“张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张一仔细想了想,说道:“问题的关键,还是警方,如果警方站在南洪门那边,坚决和我们作战,我们与南洪门交战,基本没有胜算。所以,胡玲霞这个女人,必须得及早解决掉!”
  想着,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明一下!”
  张一仔细想了想,说道:“文图的关键,还是警方,如果警方站在南洪门那边,坚决和我们作对,我们于南洪门交战,基本没有胜算。所以,胡玲霞这个女人,必须得及早决绝掉!”
  是啊!谢文东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胡玲霞不是普通的小警察,机子不可能说打他一枪就一枪,但现在有查不出他的破绽和弱点,这可如何是好呢?想着,谢文东站起身形,在办公室里来回渡布,沉思不语。
  刘波等人相互看看,一个个也都垂下了头,不敢轻易发言。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力突然响起了悦耳的铃声。谢文东停住身形,向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看着来电,他的眉头邹得更深。
  大来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身在安哥拉的克里斯,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谢文东感觉十分得意外,而且隐隐中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克里斯是自己在安哥拉的负责人,但一般情况下,他是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和自己联系的人始终都市东尼。但是现在,他的电话打来了。
  谢文东问道:“克里斯有什么事吗?”
  谢先生,安哥拉这边出了些意外。克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很凝重。
  “哦?”谢文东问道:“什么意外。”
  “东尼和大为在别墅机会的时候遭到警方的X击,现在他二人已经被罗安达的警方扣押。”
  谢文东听完这话,大吃一惊,懂你和圣域的教主集会,他俩搞什么集会?而且还遭到警方的X击?以自己在安哥拉的势力以及关系,警方保护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来X击他们?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了解的隐情。
  “哦……”克里斯犹豫了好一会,才原原本本的事情的经过说明。
  大卫。布加拉拜托谢文东帮忙,把他安置到安哥拉,本来爱他到安哥拉是为了避难的,可是到了安哥拉才发现,谢文东在那里的势力之大超乎相象,与当地的军政双方有密切的往来。负责接待他的人是东尼。这两人脾气相投,见面之后,交谈甚是投机,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在安哥拉住了一段时间,大卫。布加拉渐渐发现,谢文东在安哥拉势力的主要负责人就是东尼【实际上是克里斯,但克里思主内,东尼主外,让不知内情的人看来,东尼更象是负责人】对他越大拉拢,甚至把自己身边的圣女拿出来与东尼共享。
  良人的关系随之越走越近,大卫。布加拉也慢慢变得有待无恐,肆无忌惮,他又把圣与域那一套拿出来在安哥拉进行宣传,可是在当地听信他这一套的却没有几个,不过东尼对他十分支持,依仗自己手中的武装力量,以武力威逼当地群众加入圣域组织,并对那些持意不加入圣域的人给予血腥残暴的报复。
  他二人越做越过分,担子也越来越大,到后来,甚至发展到强行挟持当地的少女,拉到别墅里供他二人淫乐,简直已到了无法无天无人性的程度,好端端的别墅也成了他俩的淫窝。当地警方接到的报案已举不胜数,只是畏于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势力才始终未家理会,但最近一段时间,东尼和大卫,布加拉变本加厉,选择的目标也由贫民瞄向了官员和富人的家眷,至此,警方终于忍不可忍,联合罗安达的军方,共同行动,对他二人淫乐的别墅展开一场突然打击,当场击毙了东尼手下的十余名武装人群,同时,东尼和大卫。布加拉二人也被生擒活捉。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克里斯强压着怒火。这十多分钟里,谢文东一句话也没有说,手拿着电话,动也不动,只是脸色却越发阴沉,到最后,几乎都变成铁青色了。
  办公室里的刘波,灵敏,张一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印象中,谢文东的脸色还是很少有如此难看的时候,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敢说话,不约而同地微微摇了摇头。
  终于等克里斯告一段落,谢文东方长出了一口气,他拿着电话,转身走到窗台前,手指敲打着玻璃,连续作了三次深呼吸,才将自己的情绪勉强稳定下来。他问到:“我们的生意有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克里斯急忙回答:“我已经和安哥拉政府那边打过招呼做了打点。”
  “恩!”谢文东连连点头,赞到:“很好!”顿了一下,他咬牙说道:“东尼实在可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就算被处死也是罪有应得。”
  只听他的语气,也能感觉到谢文东此时的怒火。克里斯身子一震,急忙说道:“谢先生,对于这件事我也是责任的,我没有管理好东尼……”
  “你能管住他吗?”
  谢文东虽然不在安哥拉,但是也能猜出他二人平时的关系。以东尼傲慢的性格,克里斯是根本管不了他的,反过来,他与克里斯处处为难倒是真的。
  “……”克里斯无言苦笑。过了一会,他问道:“谢先生,现在怎么办?如果不能及时把东尼和大卫·布加拉救出来,他俩真有可能被警方处以极刑的!”
  死了更让人省心!谢文东差点把这话脱口而出,可是很快,他的理智又把冲动压了回去。
  大卫·布加拉不能死,不然的话,自己当初费那么大的力气与他接头又把他弄到安哥拉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而且自己日后在欧洲的打拼还有许多地方得依仗圣域的帮忙。东尼也不能死,就算要死也绝不能死在安哥拉的警方手里,那对己方在安哥拉的威信和声誉打击太巨大了。
  他长叹一声,说道:“是得想办法把他俩弄出来。此事不是小事,找旁人帮忙恐怕都不行,只能找费尔南多帮忙了!”
  克里斯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说道:“谢先生,我和费尔南多没怎么接触过,想见他都很难,请他帮慢归咎就更难了。”
  这倒是个问题!一直以来,和费尔南多接触的人就是他和李晓芸,但现在他俩皆在中国,而让克里斯去找费尔南多,那也确实不太现实。谢文东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默默沉思,如果摆脱晓芸去安哥拉,就不如自己亲自走一趟了,顺便还可以将安哥拉那边的状况好好整理一番。想罢,他正色说道:“克里斯,你先拖住警方,不出三日,我会赶到安哥拉和你碰面!”
  听说谢文东要来,克里斯精神为之一振,忙说道:“如此最好!”
  “那好,就这样吧,罗安达见!”
  “好的,再见,谢先生!”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咬了咬嘴唇,握起拳头,重重砸了下窗台,随后猛然转回身形,环视众人,说道:“我今天要动身,去趟安哥拉!”
  众人闻言,无不大吃一惊。刘波急忙问道:“东哥,安哥拉那边究竟除了什么事?”
  他这个问题也正是众人最想知道的,大家一起将目光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眨眨眼睛,突然咧嘴笑了,摆摆手,示意众人安心,他淡然说道:“没什么,只是出点小问题!”

第299章
  谢文东呵呵而笑,说道:“那这次你就陪我去趟安哥拉吧,也顺便了解一下在那边的情况!”
  闻言,孟旬精神为之一振。
  当初为了收购安哥拉的国家银行股份,谢文东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投进去,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在安哥拉有他最核心的利益,无论是文东会还是北洪门,除了少数的核心干部外,大多数人对安哥拉那边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现在谢文东主动要求带孟旬前往,无疑是表情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腹,愿意把他带近自己的核心,这一点孟旬十分激动。
  孟旬深吸口气,强压心中的喜悦,面露难色,低声说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谢文东笑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先回去准备一下。”
  “是!东哥!”孟旬重重地点下头,不自觉地流露出喜色,谢文东呵呵而笑,说道:“那这次你就陪我去趟安哥拉吧,也顺便了解一下我们在那边的情况!”
  闻言,孟旬精神为之一振。
  当初为了收购安哥拉的国家银行股份,谢文东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投了进去,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在安哥拉有他最核心的利益,无论是文东会还是北洪门,除了少数的核心干部外,大多数人对安哥拉那边的状况都不是很了解,现在谢文东主动要求带孟旬前往,无疑是表明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腹,愿意把他带近自己的核心,这一点令孟旬十分激动。
  孟旬深吸口气,强压心中的喜悦,面露难色,低声说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谢文东笑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先回去准备一下。”
  “是!东哥!”孟旬重重地点下头,不自觉地流露出喜色,躬身告退。
  以叛将的身份投靠谢文东,孟旬最想要的并不是谢文东能给他多少好处,而是得到谢文东对他的信任,本来特意为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他当然有喜欢的理由。
  当日晚上,谢文东,孟旬,五行一行七人,启程前往安哥拉。目前安哥拉局势稳定,大多的航线都以恢复正常,去那边也便捷了许多,不过路途遥远,飞行在行程中还是需要加油两次。
  安哥拉首都,罗安达。
  得知谢文东前来,克里斯,杰克,关峰等人早已赶到机场等候。看到谢文东出了安检口,众人齐齐迎上前去,纷纷施礼问好,谢文东摆摆手,与总任意一打过招呼,随后快步做出机场。到了机场外面,克里斯招招手,一行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行驶过来。
  安哥拉的基础设施很差,即使施机场也显得破烂不堪,但克里斯等人做的轿车却一两笔一辆豪华,皆是世界顶级的名牌,随便挑出一辆其价值都是不菲的。当然,在安哥拉这样的国家,轿车就是门面,也是身份的象征,越是豪华越是高贵,行在外面越是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克里斯将谢文东和孟旬让近一辆加长的林肯轿车内,随后杰克、关锋还有他自己也跟了进去。
  轿车内部十分宽敞,也异常舒适,里面甚至还有酒柜和电视。即便是在国内,谢文东也没拥有过这样的轿车。这可能就是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差异,前者性情收敛,而后者性情张扬。
  坐进车内,不等克里斯等人说话,谢文东先拿出手机,给费尔南多打去电话。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费尔南多并不意外,东尼和大卫布加拉被警方逮捕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这两位都是谢文东的人。不过,谢文东此时已身在罗安达却令他很意外。
  谢文东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有两个人被罗安达的警方扣押了,总理先生应该听说这件事了吧?”
  “是的!”费尔南多点点头。
  “我要这两个人。”谢文东说道。
  “这个……”费尔南多显得很犹豫,他说道:“谢先生,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他们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已经引起民众的极大不满,如果我把他俩释放,不仅无法对民众交代,而且还会落给‘某些人’口实,这对我们整个政党来说都是很不利的。”
  谢文东一笑,说道:“事情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我现在去总理府,总理先生应该在吧!”
  费尔南多哈哈而笑,道:“也好!我们见面再谈吧!”
  挂断电话,谢文东看向克里斯,问道:“让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克里斯忙点点头,道:“带来了!”说着话,他从车底下拿出一只黑色的皮包,打开之后,从里面拎出一只黑色的小布袋,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将布袋口的绳子解开,向外一倒,哗啦一声,从里面滚出十多颗成品钻石。
  这东西,克里斯、杰克、关锋都已见的多了,几乎没什么感觉,可一旁的孟旬下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这么大的钻石,感觉眼睛有些发花。
  将亮晶晶的钻石在手里掂了掂,谢文东微微一笑,又放回到布袋里,随后系好带子,装进口袋中,克里斯解释道:“谢先生,这些钻石的价值至少有两百万美元了。”“恩!”谢文东点点头,幽幽说道:“大卫,布加拉的脑袋也直这个价了!”“……”克里斯摸然。
  总理府。
  谢文东有费儿南多直接下的特殊通行证,到达之后,不受守护的阻拦,亮出通行证后,直接开车进入打院内去。
  在会客大厅,谢文东与费儿南多见面,二人是老熟人了,相互之间热情地握握手,简单说了几句,便直接进入主题。
  费儿南多还是那个态度,并不直接说放,也不直接说不放,只是说词事十分难,令他很为难。
  谢文东多聪明,而且和费儿南多打过那么多次的交道,对他的为人早已十分了解。他笑道:“放两个人,对总理先生来说并不算难事,办法也有很多,只需要找两个替罪羔羊,随随便便就能把此事蛮过去!”费儿南多老脸一红,嘿嘿干笑,正如谢文东所说,这对他来讲确实不算难事,只是他不想放过这个有利可涂的机会而已。
  谢文东心中冷笑,不过脸上可没有流露出来,他眨眨眼睛,想左右看了看。
  费儿南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喜,急忙向两旁的随从叫了出去。
  等左右众人都离开了会客厅之后,谢文东将黑不袋拿了出来,笑着向费儿南多前面一递,什么话都没有。
  费尔南多很奇怪,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急忙接过来,打开向里卖弄一看,眼睛顿时直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装出惊讶的样子,正色问道:“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点小礼物,总理先生不会不满意吧?”
  “哎呀,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费尔南多的手已经第一时间把布袋抓紧,塞进口袋里。
  贪得无厌的家伙!谢文东在心里冷哼一声,连胜确实笑容满面,呵呵问道:“那我拜托总理办的事……”
  不等他说完,费尔南多抢先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们是老朋友了,你找我帮忙,我怎么会不尽力呢?我一会就去安排,如果不出以外的话,今晚上就能把人放出来。”
  钱通鬼神,此话不假,而且在世界各地都适用。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那就麻烦总理先生了。”
  “谢先生客气!对了,明天晚上我在府邸举办一场晚宴,谢先生可一定要来参加啊!”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一定一定!”
  谢文东和费尔南多的矫情,是纯粹赤裸裸的金钱交情。即牢固,也不牢固,当谢文东有钱时,他对谢文东会言听计从,可一点谢文东没钱时,费尔南多且对不会多看他一眼。谢文东并不喜欢这样的关系,但是以目前的形式看来,想改变又不太可能。
  又与费尔南多闲谈一会,谢文东起身告辞。
  当他从总理府向外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以一名身穿戎装的黑人军官,这人身材不高,但却十分壮实,黑黑的皮肤,简直是煤炭一般,谢文东对黑人的相貌分得不是很清楚,只扫了对方一样,觉得有些眼熟,可也没往心里去,当二人马上要擦肩而过时,那黑人军官突然停住身形,转过头来,惊讶地问道:“谢先生?”他说的是英语,但语调很怪异,好象刚学不久,谢文东一愣,停住身形,好奇地打量此人,看相貌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看此人的肩章,却是中将级别,他心中暗暗奇怪,在印象中,自己似乎没与安哥拉的高官打过交道。
  见他面有茫然之色,黑人将军的脸流露出失望,他正色是或道:“谢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皮龙·内贝!”“哎呀!”听到‘皮龙·内贝’这个名字,谢文东精神一振,才恍然想起这人究竟是谁。他又惊又喜,连连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原来是你!”

第300章
  这位皮龙·内贝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第一次到安哥拉时,负责帮他接收金矿石矿的那位独L旅旅长。谢文东当初能打跑安盟,顺利拿下金刚石矿,皮龙·内贝与他的独L旅功不可没,只是后来形势稳定了之后,安人运造反就把独L旅抽调回了首都罗安达,金刚石矿失去了官方的保护,这也是为什么谢文东要用杰克培训自己在安哥拉独L武装力量的原因所在。
  不过那时的皮龙·内贝只是一个上校,现在,他业已荣升成了中将,军装和气质与以前大不相同,加上谢文东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才没能马上把他认出来。
  不管怎么说,两人当初有过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现在在总经理的府邸与他相遇,谢文东十分开心,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皮龙·内贝哈哈大笑,说道:“我还以为谢先生把我忘了呢!”说着话,他张开双臂,给谢文东一个大大的拥抱。当初与谢文东的那段经历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对谢文东的头脑他也甚是佩服,知道现在仍记忆犹新。
  对他的礼仪和热情,谢文东有点不太适应,不过也还了皮龙·内贝一个拥抱,然后笑道:“真想不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已经连升了好几级!”
  皮龙·内贝摘掉军帽,挠着头发连连干笑,用着半生不熟的英语说道:“我一直觉得,是与谢先生合作之后,谢文东带给了我好运气。”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他看看手表,问道:“你到总理府有事?”
  “恩!”皮龙·内贝正色道:“有事情要向总理汇报!”
  “哦原来是这样,本来我还想找你出去喝酒呢!”谢文东惋惜地说道。
  “谢先生请客我是当然要去的。”皮龙·内贝笑道:“就算你不请我,我还要请你呢!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说着话,他满面容光地挥了挥手,然后重新带好军帽,快步向楼上走去。
  谢文东出了总理府大门,克里斯等人立刻迎了过来,纷纷问道:“谢先生,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了。”谢文东拍拍空空的口袋,笑道:“费尔南多已经把东西收下,他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收了好处之后还是能办些事情的。”
  “哦!”克里斯等人长出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十分麻烦,想不到谢文东一来,这么快就搞定了。克里斯苦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谢先生亲自过来一趟,其实,这件事是应该由我去解决的。”
  谢文东满面笑容地拍拍克里斯的肩膀,说道:“不用放在心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问道:“我们在罗安达有落脚的地方吗?”
  “有!”关锋抢先回答道:“东哥,我们在这里有好几处别墅,都是又大又豪华的。”
  谢文东笑了笑,环视众人,感觉他们在安哥拉的生活比自己在国内还要舒适。
  克里斯倒退两步,摆手说道:“谢先生,请上车!”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等一下!刚才在总理府遇到了一位老朋友,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哦?”克里斯一愣,疑问道:“是谁?”
  “皮龙·内贝。”谢文东笑道。
  克里斯想了一会,惊讶道:“是当初那个负责保护我们的独L旅旅长?”
  “没错!”谢文东说道:“现在他可不在是旅长,而是一名中将了。”
  还没到十分钟,众人正是说话的时,皮龙·内贝从总理府急匆匆弟地了出来,到了外面,立刻有两名真枪实弹的警卫员跟了上来。很快,他就看到了谢文东等人,走过来一瞧,大多都是熟人,克里斯、关锋他都是认识的。
  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和问候。
  谢文东说道:“中将先生,去我的别墅坐坐如何?”
  皮龙·内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谢先生还是不要叫我中将先生了,这听起来也太别扭了,就叫我皮龙吧!”
  谢文东一笑,甩头道:“上车!”
  皮龙·内贝把身后的两名警卫留了下来,小声交代几局,然后随谢文东上了汽车。
  一路上,皮龙·内贝把这阵子的经历大致讲了讲。原来,他帮谢文东夺回金刚石矿,被抽调回罗安达之后,费尔南多就觉得他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将之官升一级,随后,他又带领独立旅参与对安盟的战斗,每到关键时候都能立下奇功,一路打下来,步步高升,到现在,他已经是一个集团军的总司令,很有可能升到上将级别。战争时期,军官的提升是最快的,非常的集团军也远没有国内的集团军那么庞大。说完这些,他笑道:“说起来,我的转运就是从认识谢先生开始的。”
  “也不能这么说。”谢文东说道:“当初与安盟打仗的时候我就开除你的指挥作战很厉害,有今天的成就,是你自己实力的证明。”
  没有谁不爱听恭维的话,尤其是出自谢文东之口,皮龙·内贝忍不主一阵大笑,说道:“我对谢先生佩服得很倒是真的。”罗安达城南区。
  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虽然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但是环境十分有名优美,道路也清洁,车行不过几分钟就能看到长满花草树木的小公园,向路边看,豪华的别墅一座挨着一座。
  皮龙·内贝透过车窗向外观望,羡慕地说道:“原来谢先生住在这里,我一直都很想在这里买栋房子,只可惜,现在还在努力拼搏中……”
  谢文东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有房产,转头看向克里斯。
  没等克里斯说话,关锋忙道:“这是在三个月前买下的。”说完,又补充一句:“是以东亚银行的名义买的。”
  谢文东点点头,对皮龙·内贝说道:“喜欢哪栋房子,我送给你!”
  “啊?”皮龙·内贝怀疑自己听错了,转回头看着谢文东问道:“谢先生你说什么?”
  “你喜欢这里的哪座别墅,我送给你!”谢文东笑道。
  看他的表情不象是开玩笑,皮龙·内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以,不可以,我怎么能收谢先生的礼物呢,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
  谢文东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正色说道:“皮龙,当初你帮我了很大的忙,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你,这回既然相遇,你就不用再和我客气了。”
  他的话很真诚,也是出于真心实意,不过皮龙·内贝还是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黑脸暗红,说道:“谢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何况我当初也没帮谢先生什么忙,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谢文东悠然而笑,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在勉强。
  时间不长,车队在一辆豪华的别墅前停下,这座大别墅,至少有半个足球场地大小,里面不仅有靓丽的欧式风格洋楼,还有游泳池以及独立的后花园,进入院内,道路两旁是青青的草地,景色之美,几乎让谢文东觉得自己到了荷兰的郊外。
  “唔!”即便是孟旬也忍不住舒适地叹了口气。
  如果说有扎眼的东西,那就是在院内走来走去的保安人员,这些保安都是当地的黑人,一个个穿着白色的保安制服,身上明晃晃地背有AK式步枪,无时无刻地告诉着人们,这里是安哥拉,并不是荷兰。
  谢文东等人下了车,走进洋楼内。
  推开大门,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客厅,金碧辉煌的装饰比任何一家豪华的大酒店,地面的大理石亮的如同镜面一般。
  “呼!”谢文东吁了口气,在客厅逛了一圈,瞧瞧这,摸摸那,最后,坐到软绵绵地沙发上,他笑看看关峰,问道:“我们有必要到这么奢侈的地方吗?”
  关峰脸色一正,说道:“当初绝对买下这里,就是为东哥准备的。”
  谢文东暗暗苦笑,心里却很是别扭。
  现在自己这边的经济状况是有所改善,但是还没好到可以胡乱花钱的地步,就算钱已经多得装不下了,也没有必要把钱浪费在这方面。不过关锋是出于好意,加上有皮龙·内贝在场,他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关锋隐隐察觉出谢文东的不痛快,他急忙向别墅里端走了几步,提高嗓门,用仅会不多的葡萄牙语说道:“把最好的酒送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两名身穿白色衣裙的黑人女佣走了出来,手里各端着一瓶十九世纪的葡萄酒以及数只酒杯。
  女佣小心翼翼地将酒和杯子放下,在关锋的示意下,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谢文东轻叹口气,难怪大伟·布加拉刚到安哥拉不久就爆露出本性,难怪东尼会随着他一起堕落,完全是自己这边在安哥拉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简直是皇帝一般的生活,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吃穿不愁,万事皆有女佣打理,每天都快闲出屁来,不想搞那些歪门邪道才怪呢!

第301章
  关锋是帮谢文东倒酒,然后又为在场的众人一一倒满酒。酒是好酒,倒出来之后,满屋飘香,迷人心扉。皮龙·内贝潜饮一口,随后顿了好一会才长长叹了口气,赞道:“好酒!”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含笑对饮。就水香甜纯正,入口生津,令人回味无穷。在场的诸人,只有谢文东端着杯子,来回摇晃,滴酒未沾。关锋见状,甚是奇怪,忙上前问道:“东哥,你怎么不喝?”
  谢文东淡然笑了笑,看着杯中鲜红的就水,幽幽说道:“看到这酒,我想到那些曾为了我们的事业流血牺牲的兄弟们!”
  关锋闻言,心神为之震动,突然想起曾经和他一同来安哥拉却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些死囚们,他垂下头,神色安然,默默无语。
  谢文东环视其他众人,随后慢慢拿起酒瓶,看了看出厂的年代,这是产于一八八五年的拉菲酒庄的葡萄酒,他暗叹一声,继续说道:“我们在国内,为了抢下一个场子,和青帮斗,和南洪门斗,还要和警方捉迷藏,不知得流多少的血,牺牲多少兄弟的性命,为了就是每月那区区几万元的保护费,可是那些钱还不够买下这瓶酒的,你们说,这酒,我怎么能喝下去,这简直就是在喝兄弟们的血!”
  谢文此言一出,场内除了皮龙·内贝听不懂中文外,其他人无不动容变色。即便是和谢文东一同来安哥拉的孟旬也没想到谢文东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说的这么重。
  顿时间,众人皆觉得甜美的葡萄酒突然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是苦涩,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谁敢说话,一个个低着头,默默将酒杯放到桌子上。
  谢文东笑了,摆手说道:“喝~继续喝~既然已经买下了,就不要浪费嘛!”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时候谁还敢去喝酒。关锋使劲地挠挠头发,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东哥,我……我错了!”
  谢文东摇摇头,柔声说道:“我并不是在怪你,也不是在怪大家,只是突然觉得心有所感罢了。”他慢慢站起身形,拍了拍柔软的沙发,举目再瞧瞧四周数之不尽的高档奢华的摆设和装饰,说道:“没错,我们赚钱的确很快,很多,可是同样的,风险也很高,正因为这样,每一分钱我都不会乱花,因为那是兄弟们用血汗拼回来的,当然,我不能要求你们都像我一样,但是我也希望各位能节省为你自己节省,也为我们的组织节省。”
  “是!东哥【谢先生】,我们记住了!”听完他的话,关锋等人颇有感触,皆是耷拉着脑袋,低声应是,包括克里斯在内。其实,克里斯是动不了钱的,他与谢文东的关系是雇佣关系,与关锋等人不一样,他如果要花钱都的进行报账,不过他觉得谢文东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和他的想法一样,但是关锋等人是谢文东的直系,他们平时拿公司的钱去花销,他根本管不了,也没有资格管。
  他们用中文交谈,皮龙内贝根本听不明白,只是看着关锋等人像是做错事情的样子,一个个垂手站立,板着脸,大气都不敢喘,感觉像是在接受谢文东的训话。他看着谢文东,奇怪地问道:“谢先生,出了什么事么?”谢文东冲他一笑,说道:“没事!我们喝酒!”说着话,他端起酒杯,然后又向其他众人挥挥手,笑道:“节省是必须的,但今天是例外,都给我举起杯子,喝酒!”
  听他的语气轻松下来,众人在心里长处一口气,一时间,叮叮当当的撞杯声不断。
  谢文东和皮龙虽然不是非常熟,但彼此之间都很欣赏对方,相谈甚欢,尤其说到当初合力打下金刚石矿的事,时而唏嘘,时而大笑,象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众人在欢快轻松的气氛下共尽晚餐,直到晚间八点多的时候,皮龙·内贝才带着浓浓醉意起身告辞。
  临分手时,谢文东从克里斯那里要来一颗本是样品的钻石,转送给皮龙·内辈。后者看罢,本来的几分醉意全失,惊讶道:“谢先生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谢文东笑道:“我说过,当初欠了你的人情,现在我当然要还给你。”
  皮龙·内贝连连摇头说道:“如果谢先生这么说,就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我正是把你当朋友才这样做的。”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在我印象中,当初和我并肩作战的那个独立旅旅长可是个十分爽郎痛快的汉子,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是不是职位升得越高,对朋友的戒心也就越重了?”
  他这么说,皮龙·内贝反而不好意思了,他呵呵憨笑两声,接过谢文东递过来的钻石,在袖子上蹭了蹭,越看越喜欢,拿到嘴边亲吻了一口,然后给了谢文东一个大大的拥抱,连声道谢,这才告辞离去。
  谢文东让手下兄弟开车送他回家,等他走远之后,转身回到别墅内。
  等他回来,关锋上前小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已经有费尔南多了,干吗还要拉拢他啊?”
  谢文东的话很漂亮,口口声声地说什么感情,人情的,其实那都是骗人的。关锋明白这一点。
  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谢文东悠然说道:“费尔南多靠不住,但是皮龙·内贝却能靠得住,而且,他的升值空间很大,对我们而言,也就很有潜力可挖。”
  关锋也笑了,听起来,谢文东简直是把皮龙·内贝当成了一件商品,在他身上砸钱,更象是在投资。
  谢文东可以说是典型的民族主义者,外国人象和他结交成真心实意的朋友很难,至今为止,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名,即便是东尼帮谢文东做了那么多事他也仅仅是把他当成可供自己使用的工具罢了。至于克里斯和杰克,谢文东也是存有戒心的,不然也就不会把关锋这些闲人安排在安哥拉了。
  他坐回到沙发上,抽出香烟,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如果东尼不在安哥拉,对我们的生意有没有影响。”
  克里司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会,正色说道:“影响不大!现在客户们已经与我们建立了比较稳固的关系,而且我们的名声已经逐渐在国际上打响,即便不需要中间人联系,也经常会有大客户主动找上门来!”
  他们之所以能把钻石卖出去,东尼是首要功臣,当初就是他联系到国际的大客户来到安哥拉,对生产出的钻石进行大规模的采购,一直以来,他在安哥拉主要就是负责这方面的事务,所以,东尼的工作一直都很轻松,但又十分重要。
  谢文东点点头,揉着下巴,没有再说话。
  克里斯壮着胆子问道:“谢先生,你准备怎样处理东尼和大卫·布加拉。”
  谢文东抽口烟,幽幽说道:“大卫·布加拉这个人是不会安稳的,日后肯定还会兴风作浪,给我惹麻烦,但是这个人又有利用价值,必须得留下来……”说着话,他轻轻敲打着额头,又陷入沉思。
  克里斯和关锋相互看看,正要说话,这时,门外跑来一名黑衣大汉,身材健壮,步伐也快,只几个大步,便到了众人近前。
  杰克砖头看向来人,仰头示意。
  那黑人大汉用生硬的英语说道:“维克多先生和不加拉先生呗警察从过来了!”
  “哦?”众人闻言,精神都为之一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众人的目光皆集中在谢文东身上。他们估计,东尼二人这次惹了如此大的麻烦和风波,谢文东肯定不会轻罚的。
  谢文东幽幽而笑,说道:“回来的正是时候,让他们进来吧!”
  杰克冲着黑人汉子点了点头,后者应了一声,又快步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别墅房门一开,东尼·维克多和大卫布加拉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举目一瞧,差点都笑出来,平日里,这两位都是衣冠楚楚、威风八面,现在倒好,衣服也破了,脸也花了,隐隐约约中还能看到血迹,显然在警局里没少收人家的“特别照顾”。
  “哈哈……”
  别人还没发笑,东尼倒是先笑了,他快步来到谢文东的近前,说道:“我就知道我是不会有事的,关键时刻,谢先生一定会来就我的!”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道:“东尼,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出来?”
  东尼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和谢先生的感情深受……”
  “别和我谈什么感情!”谢文东打断他的话,笑容变成了冷笑,他说道:“以你的所作所为,你被警方处决,没人会为你感到惋惜,不过你死了不要紧,可丢人的是我们的大家,以后我们在安哥拉就别想再抬起头来!”
  东尼闻言,笑容僵住,面红耳赤,不过他反应也快,厚着脸皮,硬挤出笑容,连连点头,说道:“是!谢先生教训的对!”

第302章
  谢文东幽幽问道:“当初,我对你说过什么样的话?”
  东尼一楞,没明白他的意思,惊讶地看者谢文东没有说话。
  谢文东站起身形,走到东尼近前,说道:“那时,我一再告戒你,在安哥拉要安分守己,不要给我惹是生非,不然的话,我会把你送回到金三角去!”
  听了这话,东尼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在金三角的生活与他在安哥拉的日子比起来,那简直就如同地狱一般。在安哥拉,他要山民就能有山民,有树不尽的金钱,有无数的异国美女等他享受,还有令大多数人望而生畏的权利,但在金三角,他山民都没有。现在让他回金三角,他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谢先生,这……这次我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但我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也绝对不会再给谢先生你惹麻烦,我……我可以发誓,无论如何,谢先生都要原谅我这一次。”东尼真急了,额头见汗,结结巴巴地急声说道。
  谢文东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当初你也这样向我保证过,可是,你并没有遂现你的承诺,现在你的话已经无法再令我相信。”
  东尼傻眼了,他转目看着其他人,希望他们能站出来帮自己说句话,可是在场的众人皆垂着头,假装没看到他求助的目光,自然也没有一个人为他去求情。东尼咽口吐沫,暗骂众人该死,他大声说道:“谢先生,你不能,不管怎么说,我对你也是有功劳的,你让我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我没能办成的……”
  “恩!”不等他说完,谢文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形,背对着东尼,了、柔声说道:“所以,你不用再回金三角了。”她将衣扣缓缓地解开,继续说道:“你就留在安哥拉,哪里都不要在去了……”
  正当东尼对他的话感到了茫然不解的时候,谢文东猛然转回身形,同一时间,将腰间的手枪抽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预兆,对准东尼的前胸,嘭嘭连开两枪。
  致命的两枪,近距离的射杀。
  东尼毫无准备,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直至鲜血缓缓流出时才反应过来,她慢慢低下头,看着前胸的两处血洞,脸上有是惊骇有是痛苦,她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然后抬起头,两眼圆睁,骇然地看着谢文东,颤声的看着谢文东,颤声道:“谢……谢先生,你……你这是……”
  别说东尼无法相信,即便是周围的众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猜到谢文东会重罚东尼,但没有猜到他会直接把东尼杀掉。
  “你犯的错误不可原谅!”谢文东提枪走到东尼近前,眼帘低垂,对上他死灰的双目,冷声说道:“死,是你应付的代价!”说着话,他又将手枪抬起,顶住东尼的脑袋,不等他再次开枪,东尼的身体业已软软的瘫倒下去,白皙的脸颊此事显得更加苍白,嘴唇泛青,五官狰狞,躺在地上,四肢只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确认东尼已死,谢文东抬起头来,又直勾勾地向后面的大卫、不步加拉看去。他两眼眯缝着,象是两条弯弯的弧线,但却遮挡不住其中射出的骇人心魄的精光和杀机。
  大卫、步加拉是圣域的教主,向来都是他让别人恐惧,但是现在,他被谢文东吓到了。在他那对犀利的目光下。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倒退数步,接着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满面的惊恐,呆呆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提起手枪,迈着四方步,缓缓地走到他的身侧。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教主先生不要害怕,东尼的下场不会是你的下场,你毕竟是我的客人嘛!”
  大卫。布加拉此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整个心已被恐惧所占据。在欧洲,他当然布惧怕谢文东,但在安哥拉,这里是谢文东的天下,谢文东若想杀他,比杀死东尼更简单。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谢文东一笑,把玩手中的枪,悠悠问道:“东尼为教主先生安排的别墅还令人满意吗?”
  “很好、很好!”大卫。布加拉下意识的连声说道。“那就好!”谢文东对一旁的杰克说道:“送教主先生回别墅!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教主先生就住在别墅里不要再出来了,另外,我们也要派出专人好好‘保护’教主先生的安全,杰克,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谢先生!”杰克的表情一成不变,依然冰冷,点头应是,接着,拍了两下巴掌,从外面走近来数名身背步枪的黑人汉字。杰克想他们一甩头,指指大卫。布加拉,说道:“送教主先生回别墅!”
  几名黑人大汉纷纷点头,快步走到大卫。步加拉的周围,等他起身。
  见他久久未动,杰克冷声说道:“教主先生,请把!”
  大卫。步加拉如梦方醒,看看谢文东,瞧瞧杰克,再环视周围那些真枪实弹的大汉,一切都明白了,谢文东这是要把自己软禁起来啊!他步愿意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却没有选择,因为这里是谢文东的地盘,他的话,自己只能服从。
  他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再杰克以及数名大汉的挟持下,头重脚轻的走出别墅,到了外面,他突感背后凉飕飕的,用手一摸,都是冷汗。受人软禁的滋味固然不好受,但活着总比死了强,大卫。布加拉默默一琢磨,还是长嘘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没步东尼的后尘。看着大卫。布加拉消失的背影,谢文东冷哼一声,将手枪收起来,然后对左右的众人说到:“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
  关锋急忙答应一声,跑到门口,叫进来几名黑人保安,令他们把东尼的尸体抬出去处理掉。
  这时,众人的心情都不轻松,一个个提心吊胆。东尼在安哥拉的作用那么大,立过那么多的功劳,但只犯了一次错误,就被谢文东枪杀,众人生怕他把怒火再发到自己头上。
  谢文东那么干脆的杀掉东尼,其另外一个目的也正是为了杀鸡儆猴。他现在的重心毕竟是放在国内,无法经常到安哥拉这边,想要镇住这些人,并让他们对自己服服帖帖,有时候也不得不采用些激烈强硬的手段把他们威吓住。
  “好的,谢先生,我来安排!”克里斯立刻说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大家都可以去休息了!”
  “是!东哥!”
  众人闻言,如释重负,纷纷告退。时间不长,别墅里只剩下谢文东,孟旬,五行兄弟七人。
  这时候,孟旬低声问道:“东哥对他们都不是十分信任吗?”
  谢文东轻叹口气,说道:“相隔时间太长,人难免会被改变,适当的敲山震虎也所以必要的。”“哦!”孟旬点点头,不再多问。
  第二天,一大早,克里斯。杰克,关锋等人纷纷赶到别墅,来接谢文东。
  谢文东与众人打过招呼后,问杰克道:“大卫。布加拉已经安置妥当了?”“是的,谢先生!”杰克答道:“我已经派了专人看守他,都是精明强干的人,即便大卫。布加拉本事再大,他也别想走出别墅半步!”“很好!”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又问克里斯道:“我们赶到卢安多需要多久的时间。”“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哦?那么快!”在谢文东印象中,他上次从罗安达去往卢安多足足花费了大半天的工夫。
  克里斯笑道:“现在没有内战,许多道路也恢复了正常,不需要再绕路而行,速度自然比以前快了很多。”谢文东说道:“费尔南多在今晚举办一场宴会,如此看来,我们是可以赶回来的。”克里斯想了想,正色道:“不出意外,晚上应该能赶得回来。”
  “好!”路上无话,众人上车之后,直奔卢安多而去。
  现在的卢安多可比以前变化了许多,金刚石矿原本是位于深山荒野中,可现在那里已不算是荒野,周围的树林基本被砍伐光,出现了许多的房屋和小木楼,而且还有不少的酒馆和小商店搀杂其中,看起来,更象是一座小城镇。
  这完全是金刚石矿和钻石加工厂的功劳,由于工人多,需求大,而且人们口袋里又有钱,商机自然很大,从各地跑过来做买卖的人不在少数。
  谢文东先是到金刚石矿转了一圈,现在的金刚石矿的规模也比以前大了不好,工人在数以百计,在金刚石矿不远的地方就是钻石加工厂,那是一座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四周竖起高高厚厚的围墙,墙上转有高压电网,时常能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在四周巡逻查看。

第303章
  进入钻石加工厂的大院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厂房,厂房不高,只有上下俩层,灰黑色的墙壁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在数十名保安的伴随下,谢文东等人来到厂房的门前,房门是密码磁控门,需要有专门的磁卡和密码才能将门打开。在高科技这方面,钻石加工厂一点都不落后。
  克里斯在前面,动作熟练地将房门打开,然后站到一旁,将谢文东让入其中。
  进入厂房内,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巨大的空间,偌大的地方摆满了长桌,桌上摆放有各种各样的专业设备和仪器,之间由透明的玻璃相隔,每张桌旁皆坐有一位身穿白褂的专业的钻石加工人员对开采出来的金刚石加以打磨和加工。整个体系看起来即庞大又紧凑,是一条周密的流水线。
  钻石加工厂虽然建成已有一段时间,但这还是谢文东第一次到这里来,看看着,瞧瞧那,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新鲜,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自豪感,因为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孟旬和五行兄弟也同样惊讶于加工厂规模的庞大,不是的暗暗咋舌。
  克里斯在前引路,边对谢文东好奇的东西进行详细地讲解。从厂房的大门走到最里端的尽头,足足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到这后,克里斯问道:“谢先生,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金库?”
  谢文东含笑点头,他抬头望了望,问道:“金库在楼上吗?”
  “不!楼上试办公区,金库在地下!”说这话,克里斯快步走到不远处的电梯前,在刷过磁卡和输过密码之后,电梯开始缓缓启动,时间不长,随着哗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这部电梯又高又宽敞,看起来更像是货梯,估计容下二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谢文东等人走入其中,近来之后才发现,电梯里根本没有按钮,正在谢文东奇怪,不知该如何让电梯启动的时候,克里斯抬起头,冲着上方摆了摆手,同时说道:“去金库!”
  随着他的话音,电梯门关闭,几乎感觉不到震动,电梯已开始向下运行。这是谢文东终于看明白了,原来电梯的上方有微型摄像头,不用问,电梯是由工厂的中控室直接控制的。
  他暗暗点头,钻石加工长的安全性算得上试蛮高的,在外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有杰克培训出的武装人员紧密看守,在其内部,也是警惕性十足,外人想悄悄潜伏到金库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时间不长,电梯停止,随着电梯门打开,眼前的空间一下子小了许多。
  金库位于地下七八米的样子,空间不是很大,在电梯外,有俩名身材魁梧的保安负责看守,穿过一条走廊,便可到达金库的门前,金库大门的开启,比厂房大门要繁琐得多,不仅要用密码,钥匙,而且需要指纹对照。
  即便是克里斯也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吧金库大门打开。
  进入其中,里面一片明亮,无数的目光灯将金库照的亮如白昼。金库内摆放有数排钢架,上下分三层,分层皆有醒目的标志,上面放有一只只精致的黑色布面盒子,谢文东随即拿起一只,打开一瞧,里面皆是一颗颗尺寸相同,品色相当,亮的夺人眼目的成品钻石。
  钻石很漂亮,尤其是如此多的钻石摆在一起,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这还仅仅是金库内无数盒子中的一只,由此可见,整个金库里的钻石价值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孟旬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谢文东在安哥拉有钻石生意,只是没有想到会做得这么大,他看着谢文东手中那一盒钻石,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这许多的钻石,随便拿出一颗就够人舒舒服服享受好几年的了。
  谢文东愣了一会,方把盒子慢慢合上,放回到原处。关锋在旁骄傲地说道:“东哥,这些钻石还算不上一等品,真正顶级的钻石都在里面,我带你去看!”说着话,他就要作势向里走,谢文东挥挥手,把他叫住,摇头笑道:“算了,不看了,我怕看完之后会忍不住揣进口袋里带回家去,哈哈!”
  关锋一怔,说道:“东哥,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嘛!”
  谢文东摆手说道:“是公司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金刚石矿已经钻石加工厂都是借东亚银行的名头成立的,虽然自成体系,但严格来说,仍属于东亚银行的旗下产业。当然,东亚银行也是属于谢文东的。
  离开金库,坐电梯回到一层,谢文东忍不住问道:“当初我们建造这座加工厂的时候一共花费了多少钱?”
  安哥拉这边的金钱支出一直都是由李晓芸和克里斯在管,谢文东没有插手问过,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管这些。
  克里斯沉吟片刻,说道:“具体的数目,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得问李小姐,不过我记得李小姐当初说过,大概有三百多万美金吧!”
  “哦!”谢文东点点头,笑道:“钱虽然不少,但建造一座如此完善的工厂,还是很值的,不贵!”
  克里斯也笑了,点头说道:“确实不贵,李小姐的精打细算是很令我佩服的!”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东哥,要不要去楼上的办公区转转?”
  谢文东道:“不用了!”他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接近中午,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以后,东尼所负责的事务,就交由关锋来代理。”
  关锋精神一振,想不到东哥没怪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反而还给自己升职了,这真是不可思议。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躬身施礼,说道:“多谢东哥!”
  他在道谢,可一旁的李治全两眼都在冒火。关锋、李治全都是当初随谢文东一同到安哥拉来的死囚,两人也都很有能力,但是谢文东重视关锋明显要多一些,没有别的原因,关锋为人是比较塌实的,能取得谢文东信任,而李治全的为人太滑,心计多、城府深,并不招谢文东的待见。不过在某些时候,他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谢文东继续说道:“以后的花消,超过一万美金,要知会克里斯,得到克里斯的批准,方能对外支付,超过十万美金,则要知会李小姐,需得到李小姐的批准。我这边也会不定期的让东亚银行的财务稽核人员过来查帐,若是帐目对不上,我首先要问的人就是克里斯你了!”
  呵呵!克里斯暗暗苦笑,表面看起来谢文东是给自己增加了权限,可以控制资金的支出,实际上,是等于塞给自己一个烂摊子,这个权限可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他咽口唾沫,问道:“谢先生,我可以拒绝这个任务吗?”
  “嘿嘿!”谢文东悠悠而笑,随后将笑容一敛,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可以!”
  克里斯双手一摊,无奈道:“那我只能接受了。老板!”
  “恩!”谢文东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付你薪水可是让你来帮我做事的,而不是来和我讨价还价的。”
  “……”克里斯无语。
  “就这么定了!”谢文东说道:“如果以后有人未通过你就把公司的钱拿出去乱花,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由我来处理。”
  听了这话,克里斯松口气,笑道:“如此当然再好不过了。”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打个响指,说道:“好了,参观到此为止,我们回罗安达!”
  “是!”众人齐齐点头。
  回到车上,谢文东并没有同克里斯、关锋、杰克唾沫同坐一车,而是孟旬和李治全叫了过来,让他俩与自己同车。
  们寻倒是没感觉怎样,李治全可是颇感受宠若惊,得到谢文东的示意,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钻进车内,脸上挂满献媚似的笑容。孟旬暗暗皱眉。心中大感厌烦,不明白谢文东把这样一个人找过来同坐一车要干什么。
  车队缓缓启动,车内,谢文东含笑问道:“治全,你在安哥拉生活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托东哥的福,一切都很好。”说这话,他又觉得不妥,马上补充一句:“当然,我还是很想念在国内的生活,更希望能留在东哥的身边做事。”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连他也很佩服李治全的油嘴滑舌和奉承拍屁的功夫,他点点头,拍拍李治全的肩膀,说道:“治全,刚才人多,我无法直接说明,我希望在我不在安哥拉的时候,我能代我监督大家,我不想看到又家贼的出现。”
  李治全眼睛一亮,原来东哥不是把自己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他问道:“无论是谁,都在我的监察范围之内吗?”
  “没错!”谢文东点头。
  “如果我发现某人又问题呢?”
  “可直接向我报告,我来处理。”
  “明白了,东哥!”李治全乐得嘴巴何不拢,这个差事实在不错,表面上看,克里斯和关锋的权限最大,而实际上,权限最大的人是自己才对,自己若是看谁不顺眼,只要向东哥一说,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304章
  李治全固然油滑,善于阿谀奉承,但这个人心也最细,让他去做监督的工作,再适合不过。着个时候,孟旬总算是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会心而笑,同时暗暗点头,佩服谢文东用人之周全。
  当谢文东等人返回罗安达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他首先回到别墅,准备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再去参加费尔南多举办的晚宴。他刚刚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关峰急匆匆走了过来,说道:“东哥,大使馆那边刚刚打来电话,想和你见面……”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不解地打断道:“大使馆?哪国的大使馆?”
  “啊!是我国的。”
  谢文东一楞,挑起眉梢,问道:“有什么事吗?”
  “大使馆那不边没说。”
  “想见面,就让他们自己来好了!”谢文东耸耸肩,并未放在心上。
  关峰问道:“东哥,那我现在就给大使馆那边大电话,让他们过来了?”
  “恩,好!”
  大使馆的速度很快,关峰打过电话后,仅仅过了半个钟头,大使馆的车就到了。得到谢文东的许可。别墅的电动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驶进别墅的院内,在洋楼前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两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
  看年岁,两人都在四十左右,保养的很好,皆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早大厅内,谢文东与二人见面。其中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首先上前,含笑说道:“谢先生,你好,我叫陈荣,是中国使馆商务处的处长?”
  “哦,原来是陈处长,你好!”说话间,两人热情地握了握手。
  陈荣指了指身边那位中年人,说道:“这位是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总经理。”
  那中年人笑容满面的说道:“我叫孙瑞,初次见面,以后还请谢先生多多关照。”
  谢文东摆手而笑,说道:“孙总太客气了。”说着,又与这位叫孙瑞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这两位,一个是大使馆的商务处处长,一个是中石油分公司的总经理,他俩来找自己,肯定是和商务有关系了!谢文东笑容满面的应酬着,心里也在暗暗琢磨他二人的来意,简单的寒暄过后,三人分宾主坐下。等女佣送上茶水之后,谢文东端起杯子,笑问道:“两位来找我,不知有何事?”
  陈荣和孙瑞相互看了看,前者笑呵呵地笑道:“我主要是来作陪的。”说着,他对孙瑞说道:“大家都是中国人,有话尽管直说,我看就不要再转弯抹角了。”
  孙瑞点点头,对谢文东说道:“现在的世界,是个能源的世界,谁占有的能源多,谁的潜力就越大。谢先生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国家正在复兴,正在发展,而这一切都需要能源来支持。虽然教科书说我国地大物博,而实际上,是地大物不博,单单是石油这一方面,我们就已经是世界上第二大进口国,如果得不到足够的石油输入,我国将会陷入瘫痪……”
  谢文东听的头大,也不想听这些不着边的废话,他摆摆手,微微一笑,说道:“孙总,我是东北人,说话喜欢直往直来,我想那些毫无意义的虚话就不用多说了,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孙瑞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沉思片刻,说道:“安哥拉的宽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湾海域都新发现了大规模的石油田,其规模足足是安哥拉现有石油储量的两倍,可划分出四十多个开采区域,我们想与安哥拉政府签署开采协议,对其中五个以上的区域进行开发,可是竞争对手却很多,许多国外的石油公司也都想挤进来,安哥拉政府摇摆不定……”
  这人的废话还真多啊!谢文东无奈而笑,直截了当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才拜托大使馆的陈处长带我来见谢先生,我知道谢先生在安哥拉神通广大,而且与安人运政府关系莫逆,希望谢先生能帮我们这个忙,将开采权争取过来。”
  谢文东笑道:“你刚才也说了,新发现的石油矿可划分出四十多个区域,你们中石油只大开采其中的五处,这还很难办到吗?”
  “哎呀,谢先生有所不知,石油不仅代表是钱,对于许多国家来说,那更是生命线,安哥拉这次发现一块大蛋糕,世界上有许多的国家、许多的公司都想来分一勺羹,争取其中五处区域的开采权,那是在太难了,当然,如果有谢先生帮忙,我想能变得容易很多。”孙瑞干笑着说道。
  “哦!”谢文东揉着下巴,笑呵呵的表情一成不变,嘴角上挑,沉默无语,即末说同意帮忙,也没说不想帮忙,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孙瑞见状有些着急,又说到:“如果谢先生能促成此事,那可是我们的国家之幸,民族之幸,谢先生对国家的贡献也就功不可没了。另外,我们也不会让谢先生白白帮忙的……”言下之意,是会给谢先生不少的好处。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幽幽说到:“孙总肯能是太高估我在安哥拉的实力了,其实,我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听了这话,孙瑞脸色顿变,正想说话,谢文东挥下手,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谢文东继续说到:“当然,孙总既然来到我这里,请我帮忙,我会死一定会帮的,但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保证了!”
  “啊!”孙瑞长处了一口气,腾地站起身,满面的感激之色,深施一礼,正色说到:“太感谢了,实在太感谢谢先生了!”
  “呵呵,孙总不用客气,陈处长刚才不是也说了嘛,大家都是中国人。”
  “哈哈……”
  中石油打算开采安哥拉新发现的油田,国家也是非常重视的,不然大使馆的官员怎么也不可能会为他牵线搭桥。不过,他们越是重视,在谢文东看开,其中就越是有利可图,等陈荣和孙瑞告辞离开之后,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不是地轻敲自己的额头,他倒不是在考虑任何帮孙瑞搞到油田开采权,而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么有提早些发现充满了商机和暴利的石油生意。
  在大厅里转了一会,他猛然停住身形,看向战在一旁的五行,喃喃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海龙应该在安哥拉吧?”
  五行同是一愣,琢磨了片刻,金眼说道:“东哥,最近社团的生意确实在大规模的向安哥拉发展,王兄也经常是国内、安哥拉两边跑,但他现在在不在安哥拉,我们也不清楚。”
  谢文东点点头,拿出手机,给王海龙打去电话。
  王海龙是北洪门白道生意的负责人,对商场上的事,他比谢文要精通的多。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王海龙十分意外,忙问道:“东哥,有什么事么?”
  “王兄,你现在在哪?”
  “东哥,我在安哥拉……”
  谢文东笑了:“巧了,我也在安哥拉。”
  “啊?东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谢文东说道:“王兄,我现在在罗安达的城南区,如果你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商议。”
  “好,好,没问题!”
  谢文东把自己现在的地址告诉王海龙,然后挂断电话。
  王海龙与克里斯,关锋等人是认识的,只是相互之间并不熟悉,往来也不多,主要是因为双方经营的方面毫无关联。他来的速度很快。身边还带有数名保镖。安哥拉是没有了内战,但治安并不像国内那么太平,抢劫,绑架案件时有发生,到这里经商的外国商人更是匪徒们的首选目标。
  与他见面之后,谢文东开门见山地说道:“刚才,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总经理找到过我,希望我能帮他们争取到几处油田的开采权。”
  “哦?!”王海龙想了想,了解地点点头,说道:“我也听说了,安哥拉发现两处大油田,石油储量估计有一百多亿吨。”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如果,让我们拿下这两处大油田的开采权结果会怎么样?”“啊?”王海龙睁大眼睛,看着谢谢文东,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艰难的咽口吐沫,连声说道:“那那固然是好!”他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以为谢文东在开玩笑,两处大油田区都得到,那怎么能?
  别说谢文东的总资产加上来不够买下的,就算够,也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府会把这么大的油田区转让给个人,毕竟现在油田是抢手货,安哥拉完全可以利用新发现的油田与别的国家谈条件,争取到更多的实际利益。
  谢文东撇撇嘴,又略带惋惜地说道:“只可惜,就算我们争取下开采权,也开采不了啊!一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和设备,再者说,石油公司在国内属于垄断企业,不允许私人成立石油公司。”

第305章
  王海龙摇摇头,含笑说道:“东哥,就事论事的话,其中还是有利可图的,而且是大利、暴利!没有技术不要紧,我们可以挖相应的人才过来,没有设备可以去买设备,国内不能成立石油公司,我们可以在国外注册成立石油公司,这些都不是问题,也都可以想办法解决。”
  “嗯!”谢文东揉着下巴,边听边大点其头,觉得王海龙的话很有道理。
  王海龙继续说道:“即使退一万步讲,东哥如果真有开采权在手,就算不打算自己呿做,也可以把开采权卖出去,卖给别的国家,或者别的大型石油公司,从中赚取高额利润,而且还能够每年抽取红利,分割利润。”
  谢文东点点头,长长哦了一声,听王海龙讲完,他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笑呵呵地幽幽说道:“如此说来,这个油田开采权应该是争取过来的。”
  “那是当然,不过……”王海龙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把下面的话继续说下去。在它看来,谢文东想要争取这两大块新有点的开采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谢文东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仰面大笑一声,说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拿不到的,就看有没有付出相应的代价。今天晚上,我会和费尔南多商谈此事!”
  王海龙眨眨眼经,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此时他心里想的只有两个字:疯狂!
  晚间七点。谢文东在克里斯,关锋、杰克等人的护送下来到总理府。由于谢文东的影响力,克里斯他们在安哥拉也算很有地位的人,但是象费尔南多举办的晚宴,他们还是没有资格参加的。谢文东吧他们留在外面,只带五行兄弟进入。
  晚宴是自助式的,在总理府邸的花园内,靠边的地方摆放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食品和水果,不时能看到身穿白色的黑人服务生手端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向有需要的人提供酒水,在院子的里端,临时搭建起一个台子,有罗达安最出色的乐队进行演奏,弹唱出轻缓的音乐,看向场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绝大多数都是衣着光鲜、安哥拉的达官显贵及其家属。
  费尔南多曾经在英国留学,思想比较开放,平时也很乐于搞这样的宴会,用来显示他的权威,地位和不同寻常。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衫,打着领结,衣冠楚楚,容光焕发,不过在谢文东眼里,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谢先生,哈哈……”看到谢文东,费尔南多离老远就放声大笑,张开双臂,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近前,给了谢文东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文东心中厌烦,不过表面上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和费尔南多亲热地打着欢呼,不着边际的寒暄。
  在场的众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向他投来,他们绝大多数都知道有谢文东这个人,也知道他掌握着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却没有几个见过他本人的,今天得见,本来算是一件大开眼界的事,不过有少数人都感到很失望,感觉谢文东太平常,没有出奇之处,与普通的亚裔青年基本没什么区别。
  失望归失望,但还是不很多人走过来与谢文东打招呼,寒暄,一会左边冒出一句英语,一会右边又冒出一句西班牙语,听的谢文东头大如牛。
  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交际的场面,加上语言不通,更是颇感头疼。等他又应付完一波上来搭话的人之后,对身边笑容满面的费尔南多低声说道:“总理先生,我们可不可以进一步说话?”
  费尔南多一愣,见谢文东面带正色,知道他肯定有要事与自己商谈,连连点头,拍这谢文东的后背,笑道:“好!我们进房里去聊!”
  总理府邸很大,前边是办公楼,后边是住宅试的小洋楼,那是费尔南多的居所,中间夹着花园,也就是谢文东现在所在的地方。费尔南多向后面的小洋楼走去。
  他俩人并肩而行,缓步走入楼内。此时,小洋楼内的大厅也聚满了人,聊天谈笑之声不绝于耳,人们见到费尔南多走来,立刻停止交谈,一个个识趣地退到一旁。
  “谢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吧!”费尔南多在大厅中央站定,含笑地看着谢文东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交际的场面,加上语言不通,更是颇感头疼。等他又应付完一波上来搭话的人之后,对身边笑容满面的费尔南多低声说道:“总理先生,我们可不可以进一步说话?”
  费尔南多一愣,见谢文东面带正色,知道他肯定有要事与自己商谈,连连点头,拍这谢文东的后背,笑道:“好!我们进房里去聊!”
  “哈哈!”费尔南多摇头而笑,若换成旁人,他这时早就不耐烦拂袖而去了,但对方是谢文东,他只好强忍住心中的不耐,又与谢文东向楼上走去。
  上了台阶,刚走到一半,这时,楼上迎面下来一位身穿红色晚礼服的黑人女郎。
  她笑容满面地走到费尔南多身旁,用西班牙语打着招呼。
  费尔南多满脸的宠爱之情,拉住女郎的手,亲密地低语。
  他二人都是用西班牙语说话,谢文东根本听不懂他俩在说些什么,可这二人又偏偏唠叨起来没完,令谢文东暗皱眉头,正在他感觉不耐烦的时候,费尔南多转过头看,对他笑道:“谢先生,这是我的女儿,玛利亚!”
  “哦!”谢文东点点头,原来她是费尔南多的女儿,看他二人亲密的样子,差点还以为这个女郎是他的情妇呢!他正想打招呼,女郎伸出手来,递到谢文东面前,用比她父亲还纯正的英语说道:“谢先生,你好,我很久以前就听到你名字了!”
  谢文东一笑,握了握女郎的手,笑道:“桑托斯【费尔南多的姓氏】小姐,你好!”
  女郎愕然,眨眨眼睛,再次递到谢文东面前,含笑问道:“谢先生不懂对女士的礼仪吗?”
  谢文东一楞,随后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西方正式的场合,男士见到女士打招呼时都是去亲吻对方的手臂,这也是显示绅士风度最基本的礼仪。不过看着女郎黑糊糊的手背,白白亮亮的指甲,谢文东实在下不去口,他再次与女郎握了握手,含笑说道:“在我们中国,握手是礼仪!”
  玛利亚扑哧一声笑了,没有再勉强,缩回手,又用西班牙语对费尔南多说了一句话,不过眼睛还是看着谢文东。
  这时候,谢文东突然感觉自己现在最讨厌的语言就是这该死的西班牙语。
  费尔南多与玛利亚又低声交谈几句,然后后者冲着谢文东摆摆手,笑呵呵地走下路去。
  等她离开之后,费尔南多边上路边问道:“谢先生,我的女儿怎么样?”
  在谢文东的眼里,黑人的女儿几乎都是一个摸子刻出来的,深眼窝,塌鼻梁,大嘴巴,厚嘴唇,分别不大,他区分黑人女人年岁的大小,很大程度是从对方皮肤的光泽度来判断的,当然,如果对方保养的足够好,在他看来,三十岁的黑人女人和二十岁的没什么分别。不过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话不能证明说,他客气地笑道:“很不错,也很漂亮!”
  听到谢文东的赞赏,费尔南多十分高兴,哈哈大笑。像是随口的问道:“玛利亚想明天约你一起吃午餐。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时间?”
  闻言,谢文东暗皱眉头,脸上却笑容满面的说道:“总理千金有请,我当然有时间了!”
  “哈哈,那好,等会我会转达谢先生的意思!”
  “呵呵,好!”谢文东也再笑,不过笑的很苦。
  上到二楼,进入费尔南多的书房,将房门关好,谢文东这才话入正题,悠悠问道:“总理先生,我听说宽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湾海域最近都发现了新的大油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费尔南多想也没想,点头说道。这并不算是秘密,即便是秘密,再谢文东面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两处大油田的开采权我想买下来。”
  “啊?”
  他的这个要求是费尔南多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愣了好一会,他皱起眉头,看着谢文东,喃喃说道:“谢先生要买下来……”
  “怎么?总理先生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谢文东含笑问道。
  费尔南多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谢文东反问道:“总理先生是怕我买不起吗?”
  “不、不!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费尔南多为难地说道:“这两处区域的开发权,我们是打算向外出售的,但不是对个人或私人的公司,而是对国家出售,并想以此换来资金和大规模的投资,来促进整个国家的经济。”
  “这与把开发权交给我并不产生矛盾,由我去宽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湾海开发石油,也会带动那里的经济发展!”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何况,我占有安哥拉国家银行的部分股份,安哥拉经济的繁荣与否,对我是有最直接利害的关系。”

第306章
  谢文东后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不会给安哥拉的经济带来灾难,也不会让安哥拉的经济衰落。费尔南多当然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仍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即便是我同意将开采权转让给你,而实际上也未必能做到。”
  “哦?为什么?”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难道在安哥拉还有总理先生决定不了的事吗?”
  “当然!现在已不比以前。小事情我还有办法解决,但是这种关系到国家经济的大事,已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的了。”费尔南多正色道:“现在政府的重要决定,都要通过议会的表决,需要由国会议员投票来决定,即便是我同意让给你,但是其他的国会议员未必会同意。”
  谢文东皱皱眉头,问道:“怎么才能让他们同意?”
  费尔南多笑了笑,说道:“谢文东得想想办法妥协安盟。现在安盟的议员占国会的三分之一席,只要谢文东能得到安盟的支持,这事才有能过的可能。”
  “哦!”谢文东嘘了口气,想不到事情竟然这么麻烦,还要扯到安盟身上。他和安盟的关系并不好,他的那块金刚石矿就是从安盟手里硬生生抢过来的。他幽幽说道:“我一直都认为安哥拉的政府是由你们安人运来做主导的。”
  费尔南多说道:“这没错!政府各部门的重要官员确实大多都是出自于安人运,但国会不同,里面各党各派的议员都有,其中我们和安盟的议员占绝对大多数,我能决定安人运议员的意见,但是却决定不了安盟议员的意见,所以谢先生只要让安盟妥协,此事也就十拿九稳了。”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现在安盟的领导者是谁?”
  “安盟的主席,弗朗西斯柯。德拉柯。”
  目前安哥拉的最大的两下政党就是安人运和安盟,作为执政党,政府重要部门的官员皆为安人运的党员组成,而作为最大的在野党安盟,在安哥拉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令安人运忌惮三分,毕竟两大政党相互之间是有竞争的,如果安人运执政混乱,在下次选举起中,选民很可能会将选票投给安盟,如果一来,安人运作为执政党的身份也会宣告终结。谢文东想要石油开采权,费尔南多若是力排众议也是可以强行通过的,可一旦出了问题,安人运将会面临极大的危机,并给了安盟可乘之机,所以他让谢文东去与安盟谈,让他争取安盟的支持,如此一来,就算日后有问题出现,安人运和安盟可以平摊责任,不会威胁到安人运执政党的地位。
  只不过这话他无法直接说明,只好借国会无法通过作为托词来搪塞谢文东。
  谢文东并不了解费尔南多的真实想法,不过也隐约感到其中的不对劲,但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时间还想不清楚。由于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目的,谢文东十分失落,又与费尔南多闲聊了几句,二人缓步走出书房。
  对接下来的晚宴,谢文东也没有兴趣,他向费尔南多打声招呼,婉言拒绝他的挽留,带着五行兄弟走出总理府。正当他要出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用中文叫他。“谢先生,等一等!”谢文东一愣,转回头一瞧,只见身后快步走来一名身穿西装,带着眼镜的中年黑人。对这位,他并不陌生,正是他初到安哥拉时,安人运第一个和他接触的高级官员,帕非。马戈伊。
  “帕非。马戈伊!”谢文东双眼弯弯,笑了,说道:“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哈哈,原来谢先生还记得我!”听谢文东叫出自己的名字,帕非。马戈伊显得十分高兴,来到谢文东近前,热情地与他握手。寒暄过后,帕非。马戈伊奇怪地问道:“宴会还没有结束,谢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走呢?”
  帕非。马戈伊曾经在中国工作长达七年之久,对中文十分精通,口语交流毫无障碍,也正因为这一点,谢文东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谢文东轻叹呼啦啦敢,摇头笑道:“我并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不过总理先生已经邀请,我总是要来一趟的。”
  “哦!”帕非。马戈伊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含笑问道:“马戈伊先生,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哦……”帕非·马戈伊沉吟片刻,试探性的说道:“刚才,我看到谢先生和总理在书房谈了好久,似乎,谢先生对商谈的结果不太满意……”
  闻言,谢文东笑了,暗暗点头,这个帕非·马戈伊不愧是搞外交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不一般。他扬扬头,对帕非·马戈伊说道:“我们上车去说吧!只是不知帕马戈伊先生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帕非·马戈伊急忙答道,然后又伸手说道:“谢先生请!”
  “请!”
  上了车,谢文东让司机开车回别墅,然后,他幽忧说道:“我知道宽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湾海域都新发现了大油田,所以向总理先生来申请那两地的石油开采权……”
  没等他说完,帕非·马戈伊脑袋连连摇头,说道:“总理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谢文东一怔,惊讶地看着他,问道:“马戈伊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马戈伊一笑:“说道:谢先生,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安人运政党的执政权啊!”顿了一一下,他详细解释道:“发现油田,肯定会带动国家经济发展,如果总理把开采权让给谢先生,万一经济没有起色,那么安人运就会受到各在野党的强烈抨击,甚至会失去执政权,事关重大,总理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如果总理硬是要帮谢先生,很可能首先就会遭到安人运内部的反对,从而产生内部分歧,更严重点说,他的总理地位将会因此难以保全。”
  哦,原来如此!听马戈伊这么一说,谢文东茅塞顿开,弄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费尔南多连条件都没开,就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马戈伊继续说道:“如果我猜测没错的,总理肯定是让谢文东去找安盟,争取安盟的支持,对吗?”
  谢文东眼睛一亮,不可思议地看着马戈伊,含笑地点了点头。
  马戈伊笑道:“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以谢先生和总理的关系,你去找他帮忙,他肯定会全力以赴,只不过这一次他确实是无能为力。对安人运执政地位威胁最大的就是安盟,如果谢先生得到了安盟的支持,那么安人运内部成员也就都无话可说,到时总理把石油开采权让给谢先生,也就是顺利成长的事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多谢马戈伊先生帮我分析,我受教了。”
  “谢先生客气,我只是比谢先生更了解安哥拉内部的情况罢了。”马戈伊在中国工作期间,不仅学会了地道的汉语,还学会了中国人的谦虚。
  谢文东笑道:“马戈伊先生,你认为我去找安盟寻求支持,成功的可能性有几成?”
  马戈伊琢磨了一会,说道:“那得看谢先生的诚意有几分。”
  “哦?”听了这话,谢文东心中一动,从马戈伊的话理意思来看,似乎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得到安盟的支持。他忙问道:“马戈伊先生请详细说说。”
  马戈伊眼珠转了转,没有继续说下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谢文东笑问道:“马戈伊先生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吗?”
  “谢先生,其实……我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啊!”“什么事?”
  “我……我希望到谢先生的身边,为谢先生做事,不知道谢先生能不能接受。”
  谢文东怔住,惊讶地看着他。他初次见到马戈伊的时候,他就已是安哥拉外交部的高级助理,职位不低,现在安哥拉已停止内战,形势稳定,他的职位也应该比以前更高,怎么突然要到自己手下做事了呢?难道另有所图不成。
  见他久久未语,马戈伊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急忙说道:“谢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之所以想到谢先生的身边做事,绝对没有心怀叵测的意思。”
  想不到他如此直接的挑明,谢文东悠然而笑,摆了摆手,随后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有两个原因!”马戈伊说道:“首先,我认为为谢先生做事,我能得到更大的发展空间,谢先生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是外交部的高级助理,现在,我仍然是,所以我有些灰心,想换个环境发展。”
  “啊!是这样啊!”谢文东哈哈大笑,拍着马戈伊的肩膀说道:“马戈伊先生肯来帮我,我很高兴,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接受呢?!”
  安人运和安盟停止内战,国家统一,原安人运官员的职位或多或少都得到了提升,象皮龙·内贝那样麻雀变凤凰的更不在少数,但这位帕非·马戈伊却倒霉的很,职位一直都没有变动,被压得死死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心灰意冷,将目光瞄向了在安哥拉势力越来越大的谢文东。
  他的到来,也为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地位带来了新的飞跃。
  用帕非·马戈伊自己的话讲,他会最大限度的利用谢文东手中现有的优势将谢文东塑造成安哥拉的地下之王,左右安哥拉未来的命运。

第307章
  帕非·马戈伊来投靠自己,谢文东非常欢迎的,目前他在安哥拉也确实缺少这样一个人,另外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帕非·马戈伊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思想也很中国化,这是谢文东最喜欢的。
  见自己提出的要求马上被谢文东接受了,马戈伊也十分高兴,连声道谢,随后,他说道:“安盟作为一个大的动派,想要生存,甚至想要成为执政动,必须得有雄厚的资金作为基础,这也是安盟目前最缺少的,谢先生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其实很简单,只要向他们提供足够多的政治资金即可。”
  “哦!”谢文东揉着下巴,陷入沉思,过了半响,他幽幽说道:“如此来说,是需要花费不少钱的。”
  “呵呵!”马戈伊笑了,说道:“如果谢先生真得到了石油区的开采权,其中的利润可比安盟提供政治资金要多得多,而且谢先生每年都会通过国家银行分得红利,只需要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便足以让安盟对谢先生言听计从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
  马戈伊正色说道:“如果谢先生能信任我,我可以代谢先生先去找安盟商谈此事,然后再将安盟就意思转达给谢先生。”
  “好!”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么,此时就拜托马戈伊先生你了。如果你真能帮我促成此事,我会重重奖励你的。另外,此事也越快越好,我想我在安哥拉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我明白,谢先生尽管放心!”
  现在,谢文东对马戈伊还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对他的能力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既然主动提出要代替自己去和安盟谈判,谢文东当然也不会反对,毕竟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失。
  车行一半时,马戈伊向谢文东告辞,然后下了车。等他走后,同在车内的克里斯好奇地问道:“谢先生,这个马戈伊值得我们新人吗?”
  谢文东一笑,淡然说道:“听其言,观其行,如果他真的另有图谋,是隐藏不住的。”
  回到别墅,谢文东给东心雷打去电话。按照他预想中的计划,这次到安哥拉,最多呆三天,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三天是远远不够的,他估计至少需要一周或者更长的时间,要呆这么久,他必须得先知会上海那边一声。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谢文东问道:“老雷,我走之后,上海那边情况怎么样?”
  “风平浪静,就是警察讨厌得很,还天天来查场子恶心我们!”东心雷笑呵呵地轻松说道。
  “南洪门那边没有动静吗?”
  “没有……不对,有!”东心雷正色说道:“南洪门正把各处据点的人力大规模的抽调出来,全部调回到分部里,看起来上回东哥偷袭南洪门分部的事对他们打击很大,吃过一回亏,现在可是学乖了很多啊!”
  “哦!”谢文东悠悠而笑,南洪门把各处据点的人力调回分部,这对已方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南洪门会突然骚扰和偷袭已方了。他说道:“不用理会警方,他们再能捣乱,也对我们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主要是盯紧南洪门,小心留意他们的举动,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
  “是,东哥!”
  “我在安哥拉可能还需要多呆几天,上海那边没问题吧?”
  “东哥尽管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的!”东心雷信心十足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含笑挂断电话。如果只有东心雷一个人在上海,他或者还真不放心,但是现在北洪门有张一、任长风等人,文东会有三眼、高强、张研江等人,这么多兄弟都聚集在上海,就算南洪门再诡计多端,也难以让已方吃亏上当,所以他现在还是很放心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谢文东正在别墅的草地上散步,手机响起。接起一听,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是谢文东谢先生吗?”
  “我是!你是……?”
  “我是玛利亚!谢先生今天中午要陪我吃饭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啊!如果玛利亚不打来电话,谢文东可能还真把这件事忘记了。他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桑托斯小姐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虽然不喜欢这个黑人姑娘,但是看在费尔南多的面子上,谢文东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
  “不用那么麻烦了,谢先生,我们在科斯塔酒店见面吧!”
  “也好!”“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好!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谢文东轻轻叹了口气。走在他身旁,牵着一条大型猎犬的关锋好奇地问道:“东哥,什么事?”
  “我要陪一个女人去吃饭!”谢文东无奈苦笑。
  关锋乐了,说道:“东哥,这是好事啊……”
  谢文东耸肩道:“她是一个黑人的女人。”
  关锋眨眨眼睛,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由于再安哥拉待的时间长了,关锋也渐渐适应了,在他感觉,黑人女人也很漂亮,和亚裔的姑娘各有千秋。
  谢文东目光下垂,看着关锋牵着的猎犬,那又圆又大的脑袋比人的脑袋还大好几圈,他笑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刀锋!”关锋傲气十足地说道:“东哥,这是纯种的爱尔兰猎狼犬,人的腿骨,一口就能咬断,牙齿真的比刀锋还锋利,当初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把它买下……”说到这里,他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望下说了,同时小心翼翼地看了谢文东一眼。
  谢文东没有介意,蹲下身来,看了看猎犬那对嵌在长毛内不时闪烁着凶光和敌意的眼睛,悠悠而笑,抚了抚狗头上的绒毛,嘟囔一句:“我宁愿和它一起吃饭!”说完话,他站起身形,双手插进口袋里,走开了。
  关锋看着谢文东的背景,喃喃道:“我是天天和刀锋一直吃饭的……”
  科斯塔大酒店,安哥拉国有酒店,其规模在罗安达算得上数一数二。无需进入酒店内部,只在外面观望酒店大楼,便能感觉到它的气派和豪华。
  当谢文东到时,玛利亚已经再酒店大厅内等了好一会。她今天穿着休闲随意的便装,低胸的T恤,长长的牛仔裤,下面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活泼许多,嘿嘿的皮肤更显健康。再她左右,还站有两名黑西装的大汉,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四目滴溜溜乱转,不时警惕地扫视左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保镖。
  看到谢文东,玛利亚快步上前,含笑说道:“我足足等了你十分钟。”
  谢文东一愣,看看手表,说道:“我似乎并没有迟到。”
  “是我早到了。”玛利亚别有深意的说道:“要知道,平时都是别人等我的。”
  “哈哈!”谢文东轻笑道:“桑托斯小姐这么说,让我即荣幸,又很不好意思啊!”
  玛利亚说道:“不要叫我桑托斯小姐,直接叫我玛利亚好了!”
  “好!”谢文东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么繁琐的称呼。”
  俩人边走边聊,向酒店电梯方向走去。五行兄弟和玛利亚的保镖跟在二人身后。
  进入电梯,谢文东问道:“我们去几楼吃饭?”
  “顶层的西餐厅很不错的。”
  “好!就去顶层!”谢文东含笑按下电梯。
  酒店顶层的餐厅类似与中国的旋转餐厅,是环形的,但却不会转,餐厅的面积很大,摆放的桌椅却不多,中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餐厅四周皆是由钢花玻璃组成的透明墙壁,站在前面,可是俯视大半个罗安达城。
  餐厅既高贵有奢华,当然,这里的物价也是昂贵的吓人,尤其是对于那些收入不高的安哥拉普通民众来说。
  谢文东不了解西方的礼仪,不过也是很有风度的,他帮玛利亚拉开椅子,等他坐下之后,自己方慢慢悠悠地落座。
  拿起桌子上的菜单,虽然上面是以西班牙文为主,但好在有英文注解,谢文东看起来并不费劲,他随便点了一份牛排,又点了鹅肝酱,烧野鸡这两样法国菜。玛利亚和谢文东一样,也点了一份牛排,不过加了一道芝华局蜗牛和一瓶朗姆酒。
  坐在对面地谢文东脸上是笑呵呵的,心里却在暗暗皱眉,他不敢确定当蜗牛摆到自己面前时,自己还有没有食欲能吧东西吃下去。
  等服务生走后,玛利亚笑问道:“谢先生也喜欢吃法国菜吗?”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中国菜,可惜这里没有,至于其他,我就无所谓了。”
  “哦!”玛利亚拄着下巴,好奇地问道:“我从来没去过中国,那里是什么样子,有安哥拉漂亮吗?”
  谢文东揉揉额头,笑道:“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看一看的好,我想是不会令你失望的。”
  “好啊!你既然邀请我去,我一定会去的。”
  “……”谢文东突然觉得这个黑人姑娘是属蛇的,顺杆就往上爬啊!自己只是让她去中国,什么时候邀请他去中国了?

第308章
  “听说你还没有结婚?”玛利亚突然问道。
  谢文东一愣,含笑点点头,说道:“是的!”
  “那你有女朋友吗?”玛利亚丝毫不掩饰她对谢文东的兴趣,又直接又露骨的连番追问。
  谢文东毫无隐讳,笑呵呵地说道:“是的。”
  “哦!”玛利亚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可很快又释然,如果象谢文东这样的人没有女朋友,那才令人奇怪呢!她探着头,两只黑漆漆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说道:“我听说,你在中国是黑手党的大头目,这是真的吗?”
  扑!谢文东差点被口水噎到,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玛利亚打量着他,摇摇头,说道:“我看你不象。”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未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通过交谈,他对玛利亚的看法有所改变,感觉她的问题虽然很多,但性格非常直率,想什么就说什么,痛快不痛快都表现在脸上,毫无心机,不象中国人那么善于伪装自己。
  时间不长,餐厅的服务生将二人点的酒菜一一送上。餐厅的价格虽贵,但是味道十分正宗,飘香可口,不过谢文东对那盘蜗牛还是不敢轻易尝试,看着玛利亚细嚼慢咽的吃着,他倒是觉得一阵阵反胃。
  吃饭中,玛利亚笑问道:“谢先生对安哥拉的印象怎么样?”
  谢文东放下餐具,端起酒杯,说道:“景色很漂亮,尤其是罗安达,靠近大海,空气也清新,很适合居住。”
  听他这么说,玛利亚显得十分高兴,说道:“那谢文东有没有兴趣到安哥拉来定居呢?”
  这一点谢文东还真没有考虑过。他微微一笑,随口应付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长住一段时间试试的。”
  “好啊!”玛利亚脸上写满了兴奋。谢文东却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饭过一半,谢文东赐了个半饱时,手机突然响起,他向玛利亚歉然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说着话,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形,走到餐厅无人之处,将手机拿出接听。“谢先生,是我,马戈伊!”
  “哦!”谢文东心中一动,问道:“什么事?”
  “谢先生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和安盟那边谈过了,安盟的主席弗朗西斯柯·德拉柯想和谢先生当面会谈。”马戈伊强压住心中的兴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谢文东心中一震,暗道一声好快!真没想到,马戈伊办事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他笑问道:“什么时候?”“现在!”
  “好,我马上就去,地址在哪?”
  “安盟的总部……”
  和马戈伊通过电话,谢文东快步走回来,对玛利亚说道:“玛利亚,实在不好意思,有件急事需要我马上去处理!”
  玛利亚先是一惊,随后难掩失落,问道:“不能……等吃完饭再去吗?”
  “事出紧急,耽误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谢文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先行一步了!”说完话,他快步向外走去。五行兄弟见状齐齐站起身,紧随谢文东之后。到了餐厅门口时,谢文东恍然想起还没有付账,向身后的金眼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掏出钱夹,抽出几张钞票递给站在门口的服务生。
  看着谢文东消失的背影,玛利亚咬着嘴唇,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
  安盟的总部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不过并不漂亮,相反,倒是带有几分落魄。一座四层高的楼房,墙体上有不少战乱时期留下的还没来得及修复的弹孔,举目望去,白一块、红一块的,与周围雄伟华丽的建筑物比起来,更显寒酸。
  在安盟总部的大门前,两辆轿车缓缓停下,谢文东从中走出来,举目观望,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安盟高层人员所在的地方!正在他打量的时候,楼内传出呼唤声:“谢先生!”随着话音,马戈伊快步走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两名中年人,一高一矮,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神采奕奕,精气神都很足。
  看到他,谢文东悠悠而笑,随后又向马戈伊身后瞧了瞧,并不认识那两名中年人是谁,但看二人走路的派头,似乎在安盟的身份也不简单。
  马戈伊来到谢文东近前,笑道:“谢先生,你好!”说道话,又忙为谢文东做介绍,他首先指指身材魁梧的那名中年人,说道:“这位是安盟的副主席赫雷罗先生!”又指下矮个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加威尔先生!”
  “你好、你好!”谢文东笑容满面,分别与二人握手问好。两名中年人对谢文东也显得十分客气,笑得灿烂,双方的气氛非常友好,在门口寒暄好一会才并户走近楼内。
  一直上到四楼,来到会客室,开门一瞧,里面坐有十多名安盟的高级要员,为于正中间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谢文东估计这位应该就晃安盟的主席,费西斯柯—德拉柯。
  果然。等谢文东进来之后,黑人老头首先站起身形,迎上前来,用西班牙语笑呵呵地说道:“欢迎谢先生大驾光临,我是费西斯柯。德拉柯。”
  马戈伊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以下略】。谢文东含笑与老头子握了握手,说道:“德拉柯主席,你好!”
  在说客套话的同时,谢文东也在悄悄打量左右,看架势,安盟简直就是和自己来谈判的。
  众人在会议桌旁纷纷落座。
  马戈伊作为双方的牵线人,首先说道:“谢先生与安盟在以前可能存有许多的误会,但我想这些误会也应该随着内战的停止而消失了,现在安盟是安哥拉最大的在野党,而谢先生又是对安哥拉经济举足轻重的人物,我想大家应该多多合作、屏弃前嫌、共谋发展才对,也只有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安盟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德拉柯说道:“我同意马戈伊的话。”顿了一下,他看向谢文东,问道:“听马戈伊说,谢先生想得到新发现的那两处石油矿区开采权?”
  “没错!”谢文东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
  “谢先生还想得到我们安盟的支持?”
  “是的。”
  “呵呵”老头子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道:“安盟的实力虽然没有安人运那么雄厚,也不是执政党,不过,对于有些事情,我们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想必谢先生应该了解到这一点了吧?”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安盟来支持谢文东,石油区的开采权根本就是得不到的,这么说也是为了等一会的讨价还价增加筹码。
  听完马戈伊的翻译,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我承认安盟在安哥拉确实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你们毕竟不是执政党,各项决议仍然是有安人运来制定,你们的态度只是有参考价值,而没有决定价值。”
  众人听完这话,脸色接是一变,德拉柯的脸色也略微沉了下来,老头子冷笑一下,反问道:“既然这样说,谢先生来找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啊?不是多次一举吗?”
  “你错了!”谢文东正色道:“在野党不会永远都成为在野党,执政党也不会永远都是执政党,我相信贵党的作为,终究有一天会取代安人运的执政党,贵党支不支持我得到开采权是小事,我与贵党之间关系的修复才是大事,德拉柯主席,你说呢?”
  “呵呵!”德拉柯的脸色缓和下来,悠悠而笑,谢文东的话明显是避重就轻,但听起来又合情合理,令人佩服,尤其是对急于取得执政权的安盟来说。德拉柯笑问道:“谢先生认为我们会取代安人运,成为执政党?”
  “当然!我非常确信这一点。”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尤其是得到我的支持之后。”
  德拉柯挑起眉毛,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继续说道:“执政之争,权利的叫唤,比拼的是什么?是钱!谁的钱多,谁肯花大力气去宣传去买通媒体,谁就会在民众的心里留下良好的印象,在未来的选举中占得先机和优势。安人运政府很有钱,支持他们的企业也数不胜数,反观贵地这边,就显得势单力孤了!”
  他这句话正中安盟的要害,随着安运人执政的越来越稳固,安哥拉境内外的企业也越来越倾向安运人,甚至连一向支持安运人美国为了修复与安运人的关系,业余安盟越走越远,相应的资金援助也越来越少,对于一个大型的执政党来说,失去资金的来源,将会寸步难行,如果这样局面得不到解决,那么在打的政党也会面临被瓦解的危险。
  安盟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
  德拉柯眉头拧成个疙瘩,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良久,好半响,他身子突然前倾,一字一顿地问道:“谢先生愿意支持我们安盟吗?”
  唰!随着他的问话,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谢文东,一个个屏住呼吸,静等他的回答。

第309章
  在场的众人都对谢文东的态度异常重视,他的倾向与否,很可能会影响到安盟未来的命运。
  谢文东环视左右,两眼弯弯,含笑说道:“如果我们不支持你们,我就不来这里了。”
  啊!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众人无不长处一口气,包括德拉柯在内。
  德拉柯身子倾前的更厉害,几乎要趴到桌面上,他正色问道:“谢先生打算怎样支持我们?”
  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日后,我会对你们安盟各种活动的经费提供百分之三十的赞助,如果效果足够理想,我甚至可以提供百分百的赞助!”
  “哗!”谢文东的话,令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像安盟这么大的政党,若是举办活动,所需的资金极多,而且想要竞争执政党,各项活动也是异常频繁的,日积月累下来,花费的资金将是个天文数字,谢文东狮子大开口,要全部包拦下来,怎能不让人吃惊。就连马戈伊也在暗暗咂舌,在心里盘算谢文东得到石油开采权后所赚取的利润够不够资助安盟的,可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划算,感觉这么庞大的资金,谢文东根本承担不起,即便是提供其中百分之三十,也是十分困难的。想罢,他眉头紧锁,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谢文东的衣襟,用汉语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谢先生,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说话要三思啊,不要超越自己的能力范围……”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笑呵呵的摆下手,满面轻松地说道:“我说出去的话,我当然会有办法兑现,马戈伊先生不用担心!”
  “哦……”听他这么说,马戈伊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暗暗叫苦,不知道谢文东该怎样兑现他自己的承诺。
  德拉柯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周围众人噤声。见状,众人纷纷停止交谈,乱嗡嗡的会场立刻又变得鸦雀无声。
  呵呵一笑,德拉柯看着谢文东,笑问道:“谢先生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谢文东笑道:“如果贵党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签下合同,为期……暂时定为三年吧,我每年最少向贵党提供百分之三十的经费!”
  “此话当真?”
  “当然!”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德拉柯想也没想,当即说道:“如果真签下合同,谢先生就是我们安盟最大的合作伙伴,你的利益,就算我们安盟的利益,我们不仅会为你争取新油田的开采权,日后凡是涉及谢先生利益的,我们安盟也会全力为你争取!”
  “哈哈,好极了!”
  谢文东和安盟各谋私利,可谓是一拍即合。安盟生怕夜长梦多,谢文东会反悔,当场拟定协议,与谢文东互相签署。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是马戈尹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在一旁干瞪眼,急得连连搓手,可想阻止谢文东,已然不可能了。
  合作协议签署完成,谢文东成为了安盟最大的合作伙伴,也就是最大的赞助商,草草估计下来,他每年至少要为安盟提供数亿甚至十数亿美元的政治资金,而他换来的是,安盟对他的全力支持。
  谢文东来时,是由安盟的副主席赫雷罗迎接,离开时,则是友德拉柯连同所有安盟的高层送出来的。
  出了安盟总部的大楼,马戈尹觉得脚下轻飘飘的,感觉一阵头重脚轻。随谢文东坐上汽车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机械性得转过头,看着谢文东,问道:“谢先生,每年要向安盟提供那么多的资金,你……你能拿得出来吗?”
  谢文东倒也实在,直截了当得摇了摇头,笑道:“拿不出来!”
  “那你还签署协议?”马戈尹急道:“签署了协议,就会受到法律的保护,一旦谢先生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安盟会向国家法院对你提出起诉,甚至,连你持有的国家银行股份都保不住……”他越说越急,到最后,冷汗都流了出来,抓耳挠腮得说道:“哎呀,谢先生,这个协议签的实在太冲动了!”
  看着马戈尹猴急的样子,谢文东反而悠然得大笑,这可真应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见他一脸的轻松之色,马戈尹心中一动,好奇得问道:“难道,谢先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谢文东点点头,笑呵呵得说道:“我一个人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就算有,也不会白白砸在安盟身上!”
  “那谢先生的意思是……”
  “找人来和我平摊这笔费用。”
  马戈尹脸色一变,惊讶得睁大眼睛,问道:“找谁?”
  “我的‘老朋友们’!”谢文东笑了,笑得两眼弯弯,眯成一条缝。
  回到别墅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谢文东立刻拿起电话,给他所谓的老朋友们打去电话,这些人,就是谢文东最大的债主,黑旗帮。黑旗帮很有钱,八大背后首脑随便挑出一个都是亿万富翁,资产无数,只不过他们的钱都流动于暗中,不像李富豪那样摆在明面上。
  由于谢文东为他们打开便利之门,黑旗帮早已对安哥拉进行大规模的投资,对各个重要的领域都有涉足,表面上看,他们的公司名称各不相同,没人会把这些公司联系到一起,而实际上,却是背地里串通一气,暗发横财。比如在他们刚进入安哥拉的时候,发现罗安达、本格拉、纳米贝等沿海城市经济相对繁荣,旅游业也兴盛,随即合力拿出巨额资金抢购这些地方的地皮,造成房地产的虚假繁荣,当国内外的地皮以高价卖出,随后再一起撤资,从中获得的利润高达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两百、三百!可是相应的,也造成了当地房地产业的本盘,令无数的房地产公司血本无归,甚至破产倒闭。这就是垄断的力量,黑旗帮最善于的就是此道。
  谢文东给黑旗帮打电话的时候,八位幕后首脑只有两位在安哥拉,另外六位皆在香港。
  他没有转弯抹角,直接说明,让另外六人齐到安哥拉一举,有要事相商。
  现在,安哥拉已成为黑旗帮收入的主要来源地之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谢文东,对他的要求,黑旗帮的幕后首脑们不会不重视,虽然不知道要商议什么事,不过还是齐齐动身,向安哥拉赶过来。
  没过两天,以王学龙,康少华为首的黑旗帮八大首脑齐聚罗安达。
  一时间,谢文东锁住的别墅变得异常热闹,八大首脑,每个人身边的保镖都不下十位,只看别墅门口,停泊数十辆高档的豪华轿车,在看院内,到处都是身穿黑色西装、面带墨镜的大汉,其中有黄种人,有黑人也有白人,可谓三色具全。
  在别墅大厅内,谢文东与众人会面。
  黑旗帮首脑加上各自的贴身保镖,人数就已不少,而谢文东这边也有孟旬、王海龙、五行、克里斯、杰克、关锋、马戈伊等人,偌大的会厅,第一次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谢文东环视众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笑,众人皆停止了交谈,纷纷挑起目光向他看去。
  谢文东站起身形,从身旁女佣端着的托盘地拿起一杯酒,笑道:“我与各位足有一年之久没见了,一年的时间里,各位前辈可一点都不显老,反而更加精神了,显然在安哥拉也都赚得盆满钵丰把?”
  “哈哈!”黑旗帮众人仰面大笑,纷纷说道:“都是托谢先生的福啊!”
  “呵呵,可喜可贺我们先干一杯!”
  “干!”
  他们几个人站成个圆形,齐齐碰杯,大厅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周围的女佣们立刻上前,一一为他们满酒。
  谢文东摇晃着杯子中的酒水,看向康少华,笑问道:“康兄借给我自己,这一年应该都赚回去了吧?”
  “哎?”康少华连连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哪有那么多,谢先生可太高估我了!”嘴上这么说,他脸上的笑容可灿烂得紧,即便没赚那么多,估计也是差不多了。
  谢文东点点头,环视众人,说道:“大家都赚钱,你们开心,我更开心,我还真担心各位赔了,没有兑现我当初的承诺,砸了自己的招牌呢!”
  “谢先生太谦虚了!”康少华笑道:“当初我就说,投资在谢先生身上肯定不会错的,怎么样,我当初说得没错吧?”说着话,他看向另外七人。
  谢文东感到好笑,当初自己向黑旗帮借钱的实话,似乎只有康少华是最为反对的。
  见寒暄的差不多了,他深吸口气,收敛笑容,面露正色,说道:“我这次找大家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大家商议。”
  听闻这话,黑旗帮众人也都停止说笑,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走了好一会,他猛然停住身形,目现精光,幽幽说道:“如果大家信任我的话,那么,我们就合力在做一次投资,大投资!”

第310章
  听闻谢文东的话,黑旗帮众人同四怔,相互之间看了看,随后异口同声地问道:“谢先生是什么意思?什么大投资。”
  谢文东悠然笑道:“投资安盟!”
  “啊?”康少华脸色微变,眉头拧成个疙瘩,问道:“谢先生和安人运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又要支持起安盟了呢。”
  谢文东环视众人,正色说道:“安哥拉和中国不一样,是个多政党的民主国家,今天执政的党派是安人运,明天也许就会变成安盟,如果我们不能和安盟搞好关系,一旦安盟上台,我们在安哥拉的处境将会全面告急,各位前辈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众人皆都倒吸口凉气,同时心思急转,默默考虑谢文东的话。黑旗帮里最有身份的王学龙这时候开口说道:“安盟的势力与安人运比起来相差很远,而且安人运现在执政稳定,安盟想取代它的执政地位,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黑旗帮众人纷纷点头,觉得王学龙的话很有道理。
  谢文东一笑,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安哥拉的形式瞬息万变,没有什么是一定的,也没有什么是不一定的,我们与安盟搞好关系,对我们只有利处而没有坏处。”说着话,他顿了一下,问道:“难道,各位对目前的境况感到满足了吗?难道各位就没有更大的追求了吗?”
  王学龙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成为安盟最大的资助者,也是他们唯一的资助者,不管安盟有没有执政,我们要借助他们在安哥拉的影响力,再加上安人运对我们的倾向,挤走或者挤垮安哥拉境内所有的外国企业以及他们的本国企业,我们要成为安哥拉最大的经济联盟体,我们要垄断安哥拉的经济体系,以绝对优势的经济势力来控制这个国家。”
  谢文东走到众人当中,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似笑非笑地说道:“到那时,我们的收益将会是现在的十倍,甚至几十倍,上百倍,难道各位前辈不想达到这样的成就吗?不想体会这样的感觉吗?”
  他的这番话,简直象是一颗炸弹,炸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良久说不出话来,就连孟旬等人也没想到谢文东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一个个无不动容。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王学龙才慢慢回过神来,虽然他的年岁在众人当中是最高的,但听了谢文东的话,仍忍不住心潮澎湃,心血沸腾。他声音有些颤抖,问道:“谢先生认为我们能达到这样的成就吗?”
  “我认为我们能,你们加上我,也具备这样的实力,只是不知道各位前辈对我是不是足够信任!”谢文东目现精光地幽幽说道。
  “投资安盟,我们需要拿出多少钱?”王学龙深吸口气,沉声问道。
  “每个人,每年至少两亿美金。”谢文东想也没想,脱口说道。
  “两亿美金!”王学龙笑了,点头道:“不多!谢先生的信誉,也值这个价了。我信任谢先生,我赞同谢先生的提议!”王学龙并未说大话,两亿美金,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个望尘莫及的大数目,但对于他来说,确实不多,而且他现在在安哥拉的收益,一年累计下来也差不多有两亿美金了,当然,这是拜谢文东所赐,也正因为这样,才使他对谢文东建立了足够的信任……
  王学龙在黑旗帮的威望最高,资力最老,他的决定,很大程度上会左右整个黑旗帮的决策。
  听王学龙已经表态支持谢文东,黑旗帮众人紧接着相继表态。
  表示愿意加入谢文东的计划。
  到最后,只剩下康少华一个人没有说话。此时他显得左右为难,首先他觉得谢文东的计划太大胆,也太天马行空,有些不靠谱,让他每年拿出这么多钱去干一件虚无飘渺的事,他实在是不易安逸,可是,他又发现自己的同伴们都已决定加入谢文东的计划,而自己若是不赞成,等于主动与众人拉开界限,自己之所以能钻前,就是因为有黑棋帮这个大财阀联盟体,一旦出现鸿沟,只凭自己的实力,很难在想呼风唤雨,大发横财。
  康少华迟迟不表态,众人的目光也随之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不少黑棋帮的首脑已开始不耐烦地轻者喉咙,示意康少华无论赞同与否,赶快说句话出来。
  思前想后,权衡利弊,康少华最终还是妥协了,暗道一声认了,哪怕是每年拿出两个亿打水漂,也不要与众人颤声隔膜。他强颜欢笑,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是肯定不会反对的,而且,我对谢先生也是非常信任的!”
  “好!”王学龙点点头,对谢文东说道:“我们黑棋帮愿意与谢先生并肩合作,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对谢先生支持到底!”
  谢文东心中甚是感动,他再次端起酒杯,震声说道:“我很感谢各位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相信,我们的合作只有成功,而没有失败!为了成功,干杯!”
  “干杯!”
  黑棋帮全体加入谢文东的计划,这无疑是给谢文东打了一针强心剂,有了黑棋帮这个财阀联盟体的支持,他的信心和野心也变得空前的高涨。在一阵撞杯声中,周围也随之响起一片掌声,孟旬、王海龙等人的兴奋自然不用多说,就连马戈伊此时也乐得嘴巴何不拢,不久之前,他还在为谢文东的决定懊恼不已,现在,他开始暗暗庆幸自已当初的决定,而且他也明确的感觉到,跟随谢文东,确实比在安人运更有前途。
  喝干杯中的酒水,谢文东抹了一把嘴角,含笑说道:“现在,我们是一体的,黑旗帮这个名字,太地方化,我想应该改一改,至少在安哥拉,不应该再用这个名字!”
  完美王学龙兴趣十足地笑问道:“谢先生认为应该改成什么为好?”
  “改成……”谢文东笑眯眯地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就叫黑旗党吧!安哥拉的政权由安人运和安盟去争,而我们就在暗中做安哥拉的第一大党,日后,谁来执政,将由我们来绝对!”
  “黑旗党,好名字,就叫黑旗党!”
  这一刻,黑旗党在安哥拉正式诞生,谢文东以及黑旗帮的幕后八大首脑为黑旗党最基本的成员,这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日子里,谢文东那句半玩笑成分的话竟然变成了现实,黑旗党不仅成为可以决定安哥拉未来命运的秘密党派,而且也在安哥拉构建了自己的黑金帝国,这也成为谢文东黑金世界的起脚点。
  事情进展之顺利,超乎想象,随着黑旗党的成立,谢文东一下子获得十六亿美圆的巨额资金。
  第二天,他联系到安盟的主席德拉克,并一次性为安盟的帐户注入四亿美圆的资金,同时又在东亚银行里抽调出财务人员,长期注入安盟,监视安盟对自己所提供资金的使用。
  非洲的腐败,比中国更甚,安哥拉也不例外,谢文东对安盟并不信任,他必须得派出专人形成监督,确认安盟高层没有中饱私囊,他才能放心。
  对于谢文东的提防,德拉克也是非常理解的,而且现在安盟的形势不乐观,好不容易找到谢文东这个大赞助商,他也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散失,所以对谢文东的举措十分配合,给予东亚银行来的数名专员特权,让他们可全程监督己方对资金的使用。
  收到谢文东的首批巨款,令按孟上下一片欢呼雀跃,上下成员似乎有都看到了政党未来的希望,士气高涨,当天傍晚,安盟边举办一场记者招待会,重申安盟对竞争执政党的决心,并高调宣布,准备向慈善基金会提供两百万美圆的捐款,以此来拉拢民众得人心……
  德啦柯没有食言,谢文东给予安盟政治资助金,安盟则给予谢文东全力的支持。
  在接下举办的国会上,按人运首先提出将宽扎河海域和本格拉海湾海域两处新发现的油田区的开采权权交给东亚银行,由东亚银行负责开发,安哥拉政府收取其中百分之十五的利润。
  这项提议一经提出,在国会上引来一片哗然,许多政党的代表都愤怒到了极点,东亚银行虽然占有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但毕竟是外国银行,将石油开采权交给东亚银行,说严重些就等于是在卖国,更可气的是,按照国际惯例,油田交给外国公司开发,国家收取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而安人运竟然将利润缩水了一半。
  只是这些政党实力太弱小,其代表在国会上也基本没有发言权,他们将希望都寄托在第二大党安盟身上,希望安盟能站出来反对安人运的提议。
  安盟是展出来了,不过出人意外的是安盟非但没有反对这项提议,而且权利支持,用安盟代表的话来说,东亚银行与安哥拉的命运息息相关,对安哥拉的重建和复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将新发现的油田区交给东亚银行开发,是正确的选择,也符合安哥拉国家的利益。
  在安人运和安盟的全力支持下,国会以绝对过半的票数通过该项决议,储量当处于目前安哥拉所有油田总量的两大新石油矿区,其开采权就这样‘顺理成章’地交到东亚银行手里。

第311章
  东亚银行取得安哥拉新油田的开采权,这不仅在安哥拉国内,也在国际上引起一场泫然大波。在当今的世界上,最重要的能源,战略资源就是石油,对于任何国家来说,石油就相当于国家的血液,一旦失去了石油,国家将陷入瘫痪,崩溃。安哥拉发现储量庞大的新油田,这件事早已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许多大型的石油公司都已跃跃欲试,想从中分得一勺羹,可是哪里想到,东亚银行却捷足先登,将新发现的油田全部霸占,令人眼红,又令人气恼,各大国际性质的报纸都对东亚银行进行口诛笔戈,称其在安哥拉境内大搞暗箱操作,非正当竞争云云。谢文东对这些谩骂和指责毫不介意,反而非常高兴,感觉各国的媒体简直就是在为自己的东亚银行打出一份不花钱的广告,令东亚银行的知名度大增。
  他可以不在乎国际方面的压力,但是来自安哥拉境内的压力却让他颇为头痛。
  当安哥拉国会通过该项决议的第二天,此事被公之于众,立刻引来安哥拉民众尤其是精英阶层的强烈不满,而且这种不满的情绪越演越烈,到最后,演变成了民众的抗议示威游行,要求政府收回该项议案。
  成百上千的安哥拉民众涌上街头,打着反东亚银行的标语,并在东亚银行安哥拉分行的大门前呐喊,抗议,这是令谢文东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以为搞定了安人运和安盟这两大政党便可让自己得到实际利益,可是却忽视当地民众的情绪。
  对于应付这样的事,谢文东缺少经验,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慌手慌脚。搞外交出身的马戈伊并不像他那么着急,他给谢文东献策,让他找军方帮忙,对抗议的民众实施武力镇压,只要军方插手,用不了多久民众的游行活动就会被驱散。
  谢文东听完马戈伊的建议,细细一琢磨,觉得不妥,他摇头说道:“动用军方的力量,使用武力,当然可以把民众驱散回家,可是如此一来,难免会有死伤,民众的积怨只会越来越大,他们不会记恨军方或者政府,但绝对会记恨东亚银行。”
  马戈伊一笑,说道:“其实,民众是最好欺骗的,谢先生可以这样!”他伏在谢文东的耳边低低私语,嘀咕了好一会,等他说完,谢文东的脸色由阴转晴,悠悠而笑,说道:“不错!马戈伊先生的办法,我看可行!”
  由于要求助军方,谢文东直接找到与他关系不错的皮龙。听谢文东要他去镇压示威的民众,皮龙十分为难,从心里来讲,他不想这么做,但是谢文东开口求他帮忙,他又不好意思拒绝。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勉强说道:“此事重大,我无法做出决定,得先向总理申请。”
  这一点谢文东早想到了,他含笑说道:“我已经向总理先生申请过了,总理先生也支持这样做,尽快解决骚乱。”虽然对谢文东很信任,但是皮龙还是给费尔南多打去电话询问此事,得到确认回复后,他再无话可说,立刻调动麾下的两个团的士兵入城,对示威的民众展开镇压军队的天职就是执行,他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上级下达命令,他们就得无条件的执行。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两个团,将近三千人的士兵开始对民众展开武力镇压,虽然没有动用枪械,但是盼头的民众那里是训练有素的军方的对手。
  还没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示威的民众就被彻底打散,在混乱之中,还有数人丧命,上百号人受伤,但是局面总算是有效地控制。
  这个时候,王海龙代表东亚银行站出来说话,对着当地无数的媒体记者,他声泪俱下,为混乱中死去的民众表示哀悼,以恳请的语气请双方冷静下来,和平商谈,不要再发生武力事件,更不要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同时他%又大谈东亚银行为安哥拉的和平做过多少贡献,又为安哥拉的重建工作付出过多少的努力和艰辛,希望安哥拉的民众们能理解东亚银行在安哥拉不是剥削者,而是造福者,接下来,他表态,愿意为死者家属发放巨额抚恤金,并对伤害者提供免费救治,以及给予相应的补偿。最后,他还对新油田开采权的事加以说明,表示东亚银行是通过合法的手段取得开采权的,并承诺愿意将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拿出来,支援安哥拉的重建工作,造福安哥拉的民众。
  军方充当打手,先给了民众一嘴巴,东亚银行立刻站起来充当和事老,给民众一甜枣,这就是马戈伊的策略,歹毒但却有效的策略。
  安哥拉多家电台对王海龙的记者招待会进行直播,看着电视屏幕泪流满面的王海龙,安哥拉的民众的怨气已经被瓦解了一半,再加上他那番充满人情味儿又大公无私的说辞,民众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觉得东亚银行并不像别人职责的那样是来到安哥拉剥削敲诈的吸血鬼。
  正如马戈伊所说的那样,民众是最好欺骗的,其实,王海龙的说辞根本经不起推敲。他说东亚银行会将油田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拿出来造福安哥拉,可是谁来监督,根本没人监督,其收益的多少随便他们自己去说,就算他们会拿出来一部分钱出来,支援安哥拉的战后重建,但却不是无常的,说白了就是在做投资,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盈利。
  但普通的民众很难从他的讲话中挑出毛病,而听出问题的精英阶层再想鼓动民众抗议,以无人听他们的了。
  一场风波,就在王海龙的泪水中成功化解。
  通过这件事,谢文东也对马戈伊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对他也越加重用。
  骚乱平息的第二天,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总经理孙瑞又找上了谢文东,这回陪他来的人不再是大使馆的上午处处长陈荣,而是大史馆的总领事潘洪云。由此也不难看出,随着新油田的开采权到手,使谢文东的身价又提高好一大截。“哈哈……”见面之后,没等说话,孙瑞先是疾步上前,握住谢文东的手,一阵大笑。
  谢文东看着大笑不停的孙瑞,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突然失常了,他扬头看向后面的潘洪云,后者苦笑,尴尬地重重咳了一声。
  孙瑞终于缓过神来,松开谢文东的手,连声说道:“恭喜谢先生,贺喜谢先生,你这次可是为国家做了一次大大的贡献。”闻言,谢文东眉头拧成个疙瘩,听他话中的意思,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到的新油田开采权感情是为它中石油争取的。他淡然一笑,幽幽说道:“不敢当!我一直都认为,每一个工作的人,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那是,那是,只不过他们的贡献可没有谢先生的贡献大啊!”孙瑞笑容满面地奉承道。
  谢文东厌烦地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某些人少吃国家的一顿饭,少喝国家的一顿酒,少挥霍国家的一次公款,我想很多人都会比我的贡献大得多!”孙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看着谢文东,半晌没说出话。
  谢文东淡然说道:“当然,我没有在指孙总,孙总来找我,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啊!好,好,好!”孙瑞咽口吐沫,说道:“潘大使和我这次来见谢先生,一是为了道喜,再者,也是想和谢先生磋商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派出专家到宽扎口海域和本格来海湾海域这两处地方去做实地考察,谢先生应该知道的,这两处区域都很大,而且油田的分布又非常分散,必须得考察清楚,才能为日后做出划分,进行合理的统筹,以便于卡发……”听到这里,谢文东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开发什么?”“当然……当然是对两处区域的油田进行开发了!”“由谁开发?”“哦……当然是由我们来开发了!”“你们是谁?”“中国石油公司啊!谢先生……”“我为什么要把我的油田交给你们中石油来开发?”“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说好了什么?”谢文东冷笑,说道:“看起来,我不得不提醒孙总你,油田是我的,该怎么开发,该交给谁开发,也应该由我来决定,至于你们中石油,仅仅是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也仅仅而已。”
  想不到谢先生如此翻脸不认人,孙瑞傻眼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见事情要谈崩,潘洪云急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地说道:“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谢先生不要误会我们的来意,我们主要还是想和谢先生慢慢磋商,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应该多多合作嘛!”谢文东向潘洪云一笑,说道:“潘大使,我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说着话,他看向孙瑞,说道:“要商议,可以,但是我不想和你谈,得换个人来和我谈!”

第312章
  孙瑞惊讶道:“谢先生想换谁来谈?”
  谢文东笑道:“换你们的老大,中石油的老总。”
  孙瑞愣了片刻,急道:“谢先生……”
  不等他说话,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谈下去的必要,否则,就什么都不要再谈了!”说完话,他站起身形,伸个懒腰,说道:“我累了。”
  孙瑞不甘心,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五行兄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孙瑞的左右,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世道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潘洪云见状暗叹口气,悄悄拉下孙瑞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话了,赶快离开。
  其实这两天找上谢文东的国际石油公司确实并不少,其中有两个公司较为重要,其一事美国最大的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公司,其次是欧洲最大的石油公司荷兰皇家壳牌集团,这两大石油公司都对安哥拉的新油田虎视眈眈,皆希望能以高价购买谢文东手中的开采权。两家公司开出的价码足够诱人,也足够让谢文东心动,可是他却不敢轻易卖出。首先安哥拉的民众对东亚银行取得开采权已经表示出强烈的不满,若是他再把开采权转卖给他人,那就太暴露商人的本性,甚至会引发安哥拉民众对东亚银行全面敌对的情绪。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中国政府现在看石油,眼睛都是红的,如果他把这么打的油田卖给国外公司,他在国内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了,这是令谢文东最为忌惮,也不得不仔细考虑的。
  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和中石油展开合作,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他要从中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和资本。
  等孙瑞和潘洪云离开之后,孟旬走到谢文东的身边,笑问道:“东哥认为中石油的老总会来安哥拉吗?”
  谢文东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会来得很快。”
  “哦?”
  正如谢文东亮相的那样,在他拒绝孙瑞后的第三天,中石油的老总陈中远亲自赶到安哥拉,要求与谢文东会面。谢文东欣然接受,并与陈中远定下会面的时间。当天傍晚,陈中远就来到了谢文东所住的别墅。
  陈中远年近六十,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个头不高,精气神十足,说话时声音也洪亮,带着几分领导者的威严。
  双峰见面之后,表现得都很热情,握了握手,相互寒暄好一会,陈中远方首先嵌入正题,他轻咳一声,说道:“关于安哥拉油田的事,我已经听小孙详细地讲述过,当初,小孙向谢先生请求帮忙的时候,谢先生可是应允下来的,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反悔了呢?”
  谢文东笑道:“当初我只是同意帮忙,但并没有保证过一定能帮得上忙!”
  陈中远一笑,说道:“现在新油田的开发权已经落到谢先生的手里,交由谁来开发,只需谢先生你的一句话而已嘛!”
  “陈总说得没错,但是为了争取开发权,我可是花了大精力,大经费,如果白白送出去,岂不是血本无归吗?”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在安哥拉我是个商人,商人没有理由做赔本的买卖!”
  “呵呵!”陈中远悠然一笑,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平缓地说道:“谢先生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如果能满足谢先生的,我一定满足。”
  谢文东揉着下巴沉吟片刻,说道:“我打算借鸡下蛋!”
  “啊?”陈中远一楞,没太弄明白他的意思。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这边也查过一些专家的分析,宽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湾海域的油田,大概能划分出四十多处,按照你们中石油当初提出的要求,我可以将其中的五处交给你们来开发,至于具体的要求嘛,我们以后可以详谈。”
  闻言,陈中远悠悠而笑,连连点头,觉得谢文东不象孙瑞说的那样,对中石头特别厌恶,现在自己还没开口,谢文东便已主动提出要将五处油田交由已方开发,他这不是很好说话吗?!
  还没等陈中远表态,谢文东又继续说道:“五处油田交由你们开发,没问题,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们中石油要向我提供专业的人员和设备,协助我开发其余的油田!”
  啊?听完这话,陈中远脸色顿变,睁大眼睛,看着谢文东,久久不能说话。四十多处油田,由已方协助谢文东开发,所需要的人员和设备是何其的庞大,其资金的消耗更为巨大,谢文东让给已方五处油田的利润恐怕还不够资助他的呢!
  陈中远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这不可能!谢先生的这个条件也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谢文东摆手一笑,打断他的话,笑道:“陈总先听我说完嘛!我要你们向我提供专业人员和设备,并不是白白提供的,其人员的薪水,由我来出,其购买设备的资金,也由我来支付,对于你们来说,无需掏一分钱!”
  “哦?”陈中远心中一动,若是这么说,倒还是可以接受的,同时他又十分的不解,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要这样。他好奇地问道:“谢先生这是……”
  谢文东无奈地说道:“石油开采业,是由国家垄断的嘛,我无法在中国注册石油公司,但同时,我也不想去国外注册,而且我想政府也不愿意看到我那样做,所以就想到借鸡下蛋的这个办法,表面上,四十多处油田都有你们来开发,而实际上,你们只对其中的五处有管理权,另外的那些,则由我来管理,赚的利润,自然也由我来支配,不知陈总意下如何?”原来是这样!陈中远心思急转,眼珠转个不停,感觉其中似乎有机可乘,还可以与谢文东继续讨价还价。想罢,他为难地说道:“这种事情,以前可是没有先例,谢先生的要求,也实在令我很为难啊!”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根本不给陈中远讨价还价的机会,说道:“如果陈总觉得为难,那此事就此作罢!我这边会找其他的石油公司去商谈此事,我想,很多的石油公司都会对我的提议很感性区的,比如,刚刚找过我的埃克森美孚和荷兰的皇家壳牌集团。”
  本来陈中远还想自抬一下身价,逼迫谢文东做出更多的让步,可一听完这话,他顿时急了,连声说道:“哎?石头是国家的重要资源,谢先生怎能去和别国公司分享呢!谢先生刚才提出的条件虽然令我很为难,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接受,只是,我……我还需要再考虑。”
  谢文东笑道:“我是中国人,当然更希望与中国自己的公司合作,可是如果有人想拿这一点来胁迫我什么,或者逼我做出某种的妥协,那他肯定错了,我只能说,中国的公司是我向往的合作伙伴,但这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陈中远这回算是见识到了谢文东的强硬,也理解了孙瑞向他的叫苦,他暗暗搓手,强颜而笑,道:“谢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之间只有公平的合作,而没有谁去逼谁。”顿了一下,他仔仔细细又琢磨了一会,继续说道:“谢先生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谢文东笑问道。
  “我们提供人员和设备,谢先生提供所需的花销,但开采出来的石油要由我们中石油全部收购!”陈中远正色说道。
  谢文东略微想了想,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陈中远嘘了口气,又说道:“另外,在价格方向,要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三十。”
  谢文东眯缝起眼睛,无须说话,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满之色。他冷笑一声,说道:“看起来陈总似乎在国内定霸王条款已经习惯了。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三十,开什么玩笑,我最多能让百分之十,再多一分,我们就只能免谈了!”
  “这个……”陈中远被谢文东说得老脸一红,满面的尴尬,不过话说回来,谢文东能让力百分之十,也算是不错了,这也是白白捡来的利润。他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好吧!就按照谢先生的意思做,我们将以市场价值的百分之九十收购开采出来的石油!”
  “恩!我没有意见了。”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好!”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署协议?”似乎生怕谢文东反悔,陈中远急声问道。现在石油是抢手货,全世界在看石油眼红,甚至不惜发动战争,而谢文东表现出来的又是典型的商人本色,一切皆以他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陈中远也怕夜长梦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故。
  谢文东看出他的心思,笑呵呵地说道:“随时都可以!”
  “那我明天就带协议过来!”
  “没问题!”
  通过谈判,谢文东和陈中远将此事敲定下来,这也是谢文东首次向石油领域进发,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他就从中品尝到了巨大的甜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当然,这是后话。

第313章
  谢文东与中石油的协议很快签署下来,随后,由中石油派出专家,对石油矿区进行全面勘察,重新评估石油储量。他们这边进展得如火如荼,让很多人为之眼红,其中之一就有黑旗帮的康少华。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谢文东让自己拿出两亿美金根本不是做什么政治投资,而是在帮谢文东搞到安哥拉的新油田,现在谢文东赚了个盆满钵丰,而自己连毛都没捞到一根,他心理哪能平衡。这一天,在黑旗党内部的会议期间,康少华首先提出此事,他环视周围众人,最后目光落到谢文东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如何做人这一点,我看我们大家都应该向谢先生学一学。”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众人同是一愣,谢文东双手交叉,放在会桌上,含笑问道:“康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先生不懂?嘿嘿……”康少华冷笑一声,说道:“谢先生明明是为了争夺油田的开采权才让我们出钱投资安盟的,现在谢先生的目的达到了,那么多的油田都归属谢先生了,可我们呢?什么都没有!”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们心里也确实都有几分不痛快。
  谢文东早就知道自己会受到这样的质疑,已有准备,满面的微笑,沉着应对,笑眯眯地说道:“我想康兄你是误会了!不要忘记,安盟不是执政党,对油田开采权的归属根本没有决定权,我之所以能得到开采权,完全是依赖于我与安人运深厚的感情和关系,和安盟没什么关联。”安盟在国会上支持谢文东的事,外界根本不知情,谢文东也就顺势推了个一干二净,只提安人运,不提安盟,以此来消除众人的不满情绪。
  对他的话,众人纷纷大点其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何况这并不是先例,以前谢文东已在安人运身上捞得许多不可思议的好处,位于鲁安多的金刚石矿就是最好的证明。康少华脸色难看,虽然心里还存有疑惑,可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也无法再妄加推测。他深吸口气,耸耸肩,干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在安哥拉已经是一体的,以后谢先生再有类似的好处,也应该想想我们大伙嘛,把好处适当地拿出来一些让大家平分,这样,我想我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牢靠!”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连连点头,说道:“康兄所言没错,这也应该是我们日后合作的共识!”说完,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我在安哥拉的事情已了,而国内事务繁多,打算近期返回国内,所以我才把各位找来,再做一次商议,对我们日后的发展方向制定出个大致的计划。”
  众人精神同是一振。
  王学龙问道:“谢先生有怎样的计划?”
  谢文东正色说道:“东亚银行会继续扩大银行方面的业务,争取在银行领域做到垄断,而东亚银行的下属企业,会大规模的投入资源开发方面,至于北洪门企业这边,则会继续扩大国际贸易的生产,我希望各位也能在安哥拉各领域方面继续加大投入,依仗我们和政府良好的关系,挤压和消灭同领域的竞争对手,做到领域垄断的程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达到控制安哥拉经济命脉的地步,让我们的利益上升到国家利益的程度。”
  “恩!”王学龙重重点下头,笑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我愿意冒一次险,把我的资产全部搬到安哥拉来!”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么做确实很冒险,若是输了,会输得一塌糊涂,一无所有,但若是成功了,其回报也是不可估量的,他们都不想错过这个可以改变命运的好机会。
  谢文东咬了咬嘴唇,嘴角微微上挑,谈谈幽笑,说道:“我们在安哥拉有许多有利条件,只要政府支持这一条就是用钱也买不来的,加上安哥拉现在处于战后重建阶段,百业待兴,没有根深蒂固的商场对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没有不成功的理由,我有十足的信心相信,等我下次再到安哥拉的时候,我们黑棋党已经成为安哥拉的第一大经济体系!”
  “呵呵!”众人听得心潮澎湃,纷纷相视而笑。
  谢文东也在笑,笑得最开心也最灿烂。
  会议最后,谢文东又做了交代,也正式向众人介绍马戈伊,说明自己离开之后,他就是自己的代言人,若有事情,可以直接找马戈伊商议,他的意见和决定完全能代表自己的意思。
  众人听后无不暗暗吃惊,以前他们根本不知道有马戈伊这么一个人。谢文东的一句话,无疑是让马戈伊的身价倍增,同时也让他成为了在安哥拉举足轻重的一个人。
  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谢文东开始为回国的行程做准备。他这次到安哥了,《完美》原计划是待一周的时间,结果足足耽搁了一个月,不过这段时间却大有收获,也算是不须此行。听说谢文东要回国的消息,费尔南多特意要为他举办一场宴会,但却被谢文东婉言拒绝了,他为人比较低调,不喜欢太多风头,尤其是费尔南多举办的宴会,参与者都是社会的名流,应付起来也颇费口舌。
  见谢文东回绝,费尔南多随即又将宴会改成家庭聚会,再次邀请谢文东。
  费尔南多毕竟是安哥拉的总理,也是目前最具实权的人,谢文东也不好一再驳他的面子,勉强同意了。
  总理府。
  费尔南多没有食言,与谢文东共进晚餐的确实都是他的家人,除了他的妻子和女儿玛利亚之外,还有他的两个儿子。谢文东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印象却很坏,觉得这两人都难成大气。大儿子太懂规矩,整个人看起来死死板板,没有一点的生气,而二儿子截然相反,满面的傲气,眼睛快长到头顶上,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典型一执跨子弟。
  吃饭中,玛利亚突然说道:“谢先生,我打算和你一起去中国!”
  “啊?”谢文东一愣。
  没等他说话,费尔南多的二子安力奎嗤笑一声,用西班牙语说道:“中国有什么好去的?无聊!”
  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没说好话,谢文东心里冷笑,脸上可没有显露,对玛利亚笑道:“我离开中国已有一个月的时间,积压了很多要紧的事物需要我去处理,如果你现在随我去中国,我恐怕很难抽出时间陪你游玩!”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在拒绝,只是说得非常委婉,不过玛利亚似乎没有听懂,笑道:“我不用你来陪我,你忙你的,我自己逛也可以!”
  谢文东暗皱眉头,将目光转向费尔南多,希望他能阻止玛利亚。
  哪知费尔南多哈哈一笑,说道:“玛利亚去中国逛逛也好,开开眼界嘛!而且有谢先生照顾,我非常放心,如果谢先生不反对,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谢文东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他看看费尔南多笑呵呵的样子,再瞧瞧玛利亚充满期待的表情,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好吧!”
  “太好了!”得到他的首肯,玛利亚兴奋地欢呼一声,握住谢文东的手,笑道:“你对我真好。”
  “---”谢文东眨眨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这顿饭,费尔南多一家都次得很开心,只有谢文东吃得很难受,而且坐在他对面的费尔南多从头笑到尾,在别人眼里,他笑的可能很真诚,可在谢文东看来,他笑得却很贼。
  第二天,下午。
  谢文东起程回国。
  他来安哥拉时,身边只有孟旬,五行兄弟六人,而回国时,身边却多了十多号人。玛利亚不是一个人去中国的,身边的随行人员太多了,仅仅手机佣人就有五六位之多,另外加上保镖,助理,翻译人员等等,足有十七八人之多。
  在谢文东眼里,女人一直很麻烦,现在看来,安哥拉的女人更麻烦,甩都甩不掉。
  坐在飞机上,谢文东便已在心里默默考虑,当自己回到上海和南洪门交战的时候,这位总理的千金小姐该如何安置。
  正皱着眉头琢磨着,他无意中发现身边的孟旬面带微笑,而且笑得别有深意。
  他疑问道:“小旬,你笑什么?”
  “我看这个非洲姑娘是喜欢上东哥你了!”
  “哦!”谢文东对感情有些迟钝,但不是木头,他当然也能感觉得到。“总理似乎也很赞成。”
  “恩!”谢文东说道:“他当然赞成,他想拉一门政治婚姻。让我与他的关系变得更加牢靠。”
  想不到谢文东嘴上没说什么,原来心里都明白,孟旬悠然而笑,问道:“东哥是如何打算的?”
  谢文东挠挠头发,说道:“我只知道结婚是件大事,关系着我后辈子的幸福,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别说他费尔南多,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第314章
  孟旬淡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个非洲姑娘不错。”
  谢文东挑起眉梢,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撮合!”
  孟旬哈哈大笑,摆摆手,道:“免了吧!我怕我无福消受!”
  两人正谈笑之时,玛利亚突然走了过来,奇怪地看着他二人,问道:“你俩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看到她,谢文东和孟旬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本正经地异口同声道:“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上海。玛利亚对中国的了解不多,当她从飞机里进入上海机场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她兴奋地拉住身边谢文东的胳膊,笑道:“上海的机场真漂亮,甚至比伦敦的机场还要漂亮!”
  谢文东淡然一笑,如果单从硬件上来讲,中国的许多城市都已达到现在化的水平,与欧美那些国际性大都市比起来毫不逊色,甚至高楼大厦还会更多一些。他笑道:“不仅机场漂亮,等会你会发现漂亮的地方还有很多!”
  正如谢文东所说,当他们坐车进入上海市区的时候,玛利亚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看看这,瞧瞧那,觉得什么都新鲜,眼神中不时流露出惊讶和感叹之色。以前,在她的印象中,中国只是人多,现在身临其境才发现,不仅是人多,车多、楼多、兴建的工程多,似乎什么都多。
  谢文东将玛利亚一行人先安置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让他们好好休息,等晚点他再过来,随后他与孟旬、五行兄弟回到北洪门在上海的据点。谢文东走时仓促,回来时也很突然,当他站在据点门前的时候,北洪门的守卫们皆都大吃一惊,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谢文东簇拥到据店内,时间不长,东心雷等人也闻讯跑了出来,看到谢文东,纷纷惊喜地说道:“东哥,你回来了!”
  “恩!”谢文东向众人连连点头失意。
  李爽从人群中挤出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乐道:“东哥这次去安哥拉,听说又大发横财了!”谢文东一怔,随后笑问道:“小爽,你是怎么知道的?”“报纸上都报道了!”李爽笑嘻嘻地说道:“现在谁不知道东亚银行收购了安哥拉新油田的开采权啊?!”想不到国内的消息如此灵通,谢文东含笑点头,没有多什么,李爽兴趣十足,凑到谢文东身边,好奇地问道:“东哥,这回能赚多少钱?几亿?”谢文东笑呵呵地摇了摇头,淡然道:“应该不止。”“那。是几十亿吧?!”谢文东笑道:“这道有些靠谱了。”说着他看眼孟旬,疑问道:“把那些石油矿全部开采完,利润应该能有几百亿美金吧?”孟旬摇摇头,笑道:“最少也有这个树木,一百多亿吨的石油储量,加上现在石油价格看涨,天知道其中的利润能有多少。”听了孟旬这话,众人无不喜笑颜开,作为社团中的一员,谁不希望社团能赚些钱,让自己的日子比以前过得更滋润?!李爽搓着两只胖乎乎的大手,笑道:“东哥,等下你再去安哥拉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我啊!我现在也想去安哥拉见识一下了。”
  谢文东含笑应道:“好!”
  边走边聊,众人回办公室,坐到椅子上,谢文东深吸口气,慢慢收起笑容,正色问道:“最近都发生了哪些事?”
  东心雷上前一步,说道:“南洪门那边除了把人力抽调回分部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动静了,不过。警方那边倒是有些意外发生。”
  谢文东疑问到:“哦?什么事?”
  “就在刚才,我听说警方在友谊商场那里找到一名重要的证人,可以证明抽奖的事是由商场的经理故意搞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李天华,而且还说友谊商场经理的失踪,也和此事有关系。”东心雷小心翼翼地回到。
  闻言,谢文东的眉毛拧成个疙瘩,他反问道,:“证人?证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时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没有留下任何的尾巴。”
  “是啊!这件事我暂时也没搞清楚”东心雷垂首说道。
  谢文东又问道,:“那证人有没有说出此事和我们由瓜葛?”
  东心雷忙道:“这点倒是还没有听说。”
  谢文东目光一凝,冷声说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给李天华翻身的机会,也不能留下任何的破绽,想办法,把警察找到的证人挖出来,干掉他!”
  “明白,东哥!我这就去查!”说完话,东心雷转身就要走。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把他叫住了,说道:“等一下!”他轻轻敲着额头,默默盘算,己方的兄弟做事向来很小心,不应该留下小尾巴才对,怎么会突然冒出个重要证人呢?他问道:“这消息是从哪听到的?”
  东心雷答道:“是由警方内部传出来的。”
  谢文东的眉头皱得更紧,喃喃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警方应该严守秘密才对,怎么可能会对外泄露呢?其中该不会是有诈吧?”
  这时,张一站出来说道:“东哥,我也觉得此事不对劲,我估计,可能是警方无计可施,便想出这招来引我们上钩,一旦我们对那个所谓的‘重要证人’下手,被警方抓了个现行,那么一切都暴露了,东哥,这可不能不防啊!”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目光幽深地点了点头。
  东心雷反问道:“如果警方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呢?如果确实有这么一个证人,我们若是不管不理,最后的结果不堪设想。”
  谢文东再次点点头,觉得东心雷的话也没错,他仔细盘算了一会,说道:“老雷,你去调查此事,但仅仅是调查,不要动手,无论遇到多好的机会,都不要轻举妄动!”
  东心雷一笑,觉得谢文东和张一都太小心了!他含笑说道:“我明白,东哥,你就放心吧!”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却完全没这样去做。
  警方找到一名证人,这令谢文东十分意外,如果是真的,那么事情就严重了。必须得把这个证人尽快干掉,可如果是假的,那么这个证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碰的,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此事有没有暗藏玄机。
  仅仅靠凭空猜测,是永远也不会猜出个确切答案的。等众人离开之后,谢文东眼珠连转,心思急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戴安妮,证人究竟是真是假,她肯定了如指掌,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对自己说明。
  想着,谢文东拿起电话,给戴安妮打去电话。
  “安妮,你好!”
  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戴安妮十分意外,她笑道:“有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谢先生失踪了呢!”
  “呵呵,我只是出了一躺差。”
  “去安哥拉了?”
  “当然!”戴安妮说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严格监视之内……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回来就给我打电话?”
  谢文东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天天被查场都已经习惯了,一个月没见到警官小姐,突然甚是想念。安妮,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见面。”
  戴安妮说道:“我今天五点下班。”
  “哦,那好,我去接你。”
  “接我?到警局?”
  “警局又不是龙潭虎穴,我有什么不敢去的。”
  “算了吧,你不怕,我还要避嫌呢,我在时代广场等你吧!”
  “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和黛安妮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伸个懒腰,长处一口气,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种兴奋是为了能从黛安妮的口中套出情报,还是单单为了能与她见面而高兴。不过,这个时候,他完全把晚上去见玛利亚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下午,五点半左右,谢文东来到时代广场和黛安妮约好的地方,等候时间不长,黛安妮也到了。
  她今天没穿警服,穿着一身时尚又漂亮的休闲装,少了几分英气,却多了几分妩媚和活泼。谢文东看在眼里,暗道一声漂亮,同时又暗暗警告自己,千万不要陷进去……可是有些事情是理智无法控制的。
  “你看什么?”见谢文东笑呵呵地打量自己,黛安妮玉面一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谢文东笑了,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你今天很漂亮。”
  听了他的赞赏,黛安妮心里十分受用,脸上却装出不满的样子,反问道:“难道我平时穿上警服就不漂亮了?”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也很漂亮,甚至更漂亮,只不过会给人一种难以逾越的距离感,但现在,这种距离感消失了!”
  “嘿!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油嘴滑舌的!”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甩头说道:“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

第315章
  黄浦江的夜景很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在楼体上,使一座座庞大建筑也变的五光十色,仿佛穿了一层光彩夺目的新衣,煞是漂亮。夜晚的黄浦江江边游人很多,谢文东和戴安妮并肩走在人群中,好不显眼。五行兄弟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看起来随意,可是眼睛都没闲着,不时地扫下左右。
  “到上海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戴安妮挺住身形,手扶栏杆,遥望对岸,轻轻叹了口气。
  谢文东看着目光痴迷的戴安妮,微微一笑,说道:“这里很漂亮的。”
  “是的!”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来逛!”谢文东淡笑着说道。
  戴安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无事献殷勤……”
  “哈哈……”谢文东大笑,眨眨眼睛,半开玩笑地说道:“在你身边献殷勤的人一定不会少。”
  戴安妮也笑了,说道:“是啊,不多你这一个。”
  谢文东耸耸肩,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他看似淡然地随口问道:“听说,警方在调查李天华那个案子时取得了突破,又找到一个重要的证人?”
  戴安妮先是一楞,接着,脸上的笑容消失,美目挑起,侧视谢文东,反问道:“你找我出来,主要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吧?”
  “也是为了见见你!”谢文东并不否认,只是又补充了一句。
  “哼!”戴安妮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幽幽看着对岸,没有说话。
  谢文东沉默了片刻,恍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戴安妮面前,含笑说道:“送给你。”
  戴安妮一怔,打量小盒子,疑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谢文东含笑说道。
  闻言,戴安妮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颗亮晶晶足有指甲大小的钻石。钻石很漂亮,尤其是在夜晚灯光的映射下,亮的勾人心魂。她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看着钻石,久久无语。
  谢文东在旁轻声说道:“这次去安哥拉,本来想给你带些特产回来,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选了这颗钻石,相信你会喜欢的。”
  戴安妮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是很喜欢,但凡是女人,都会喜欢的。”
  “那就好!”谢文东笑得开心。
  “这么大的钻石,应该很贵!”
  “无所谓,只要你喜欢就行。”
  啪!戴安妮将小盒子合上,随后抬起头,看向海城天宏谢文东,令后者吃惊的是,她眼中根本没有喜悦之色,倒是充满了怨恨和怒火,她猛地一挥手,将小盒子直接仍进黄浦江里,怒声说道:“谢先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完话,她眼圈有些红润,握了握拳头,转身就走。
  谢文东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楞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急忙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拉住戴安妮的手腕,说道:“安妮妮,你误会了,送你礼物,是……是出于我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收买你……”
  “请你放手!”戴安妮头也没回地说道。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贿赂你的意思……”
  “我要你放手!”
  握着戴安妮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谢文东正色说道:“你真误会了……”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谢文东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来电,随后再举目前望,戴安妮已经走出好远,他抬起腿,想继续追过去,可是犹豫了片刻,又把腿收了回来,现在戴安妮在气头上,他感觉自己再追上去也没用,只会使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激化。
  他倒退两步,身子靠在栏杆上,轻轻叹了口气。这时,五行兄弟纷纷走了过来,站在谢文东的左右,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
  谢文东垂着头,幽幽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恶?”
  五行兄弟同是一楞,金眼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只是戴安妮确实比较另类,与众不同。”
  水镜白了他一眼,正色说道:“如果我是她,我当时也会很生气。”
  谢文东和金眼等人齐刷刷抬头向她看去,一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改怎样解释,反正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爱钱的,有些女人更加看重的是感情。”
  金眼摇头:“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了,因为你不是女人吗!”水镜耸肩笑道。
  谢文东吁了口气,沉默片刻,才意识到手中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她将电话接通,语气不善地问道:“谁?什么事?”
  电话那边停顿一下,才传出声音:“谢先生,我……我……我是玛利亚!”
  “哦!”谢文东此时心情不佳,心烦地皱了皱眉头。
  “谢先生,你不是说晚上要点酒店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到?”玛利亚是落地问道:“你不会不来了吧?”
  谢文东揉揉额头,本想说不去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忍住,苦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被些事情耽搁了,等会我就到。”
  “太好了!我在酒店等你哦!”
  “恩!”
  挂断电话,谢文东向众人一甩头,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
  “香格里拉酒店。”
  木子双手扶着栏杆,谈着脑袋向下四处巡视,说道:“那颗钻石……”
  谢文东停下脚步,目光有神,回头直勾勾地看着木子。木子吓得一缩脖,急忙快步走到谢文东的身后。
  自黛安妮这一闹,谢文东的好心情都消失的无影踪了,坐在汽车上,一言不发,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多言,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闷。
  到达酒店,谢文东刚进入酒店大厅还没等向里走,就听到一旁的沙发上有人叫他:“谢先生,我在这里!”
  谢文东扭头一瞧,只见玛利亚坐在沙发上,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在她左右,还各坐有一名黑人保镖。
  “玛利亚!”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将心情整理一番,脸上露出面具般的微笑,走上前去,笑问道:“在酒店里主的还舒服吗?”
  “很好!”玛利亚连连点头,站起身形,字然而然地挽住谢文东的胳膊,说道:“谢先生,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谢文东笑问道:“你想去哪?”“随便那里都好!”玛利亚笑道。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酒店后身不远的地方又有家舞厅,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好啊!”玛利亚—完美—答应的干脆。
  两人走出酒店,步行向酒店后身的舞厅走去。
  虽然此时是晚间,但上海的街头却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玛利亚的个子很高,穿上高跟鞋,比谢文东还要高出两指,她的身材也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与谢文东并肩而行,常常引来路人的侧目。
  “想不到中国会这么漂亮!”玛利亚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严格来说,她的模样并不难看,眼睛很大,鼻梁高挺,笑时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唯一令谢文东看不顺眼的就是她黝黑的皮肤!—
  谢文东笑问道:“在你印象中,中国是什么样子的?”
  玛利亚说道:“在安哥拉,很少有中国境内的报道,当我在英国的时候,倒是看到过一些,不过都是关于中国哪里哪里发生矿难,哪里发生灾难的事,所以感觉中国应该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家。”
  谢文东点点头,对于玛利亚的话,他能理解,毕竟他也到过欧洲不少国家,那里对中国的报道几乎是没有正面的,就便偶尔出现正面报道,其中也夹杂着一些负面的新闻做陪衬,给人造成的感觉是中国愚昧—落后,政府独才,民众被洗脑等等。
  他心有所感地说道:“其实,哪个国家都有好的一面,也都有不好的一面,你在英国看到关于中国种种灾难的报道,其实大多都是真实的,只是,中国好的一面更多,而外国人不喜欢看到,所以媒体也就不会报道。”
  “哦!”玛利亚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不过确实满脸的茫然,她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耸耸肩,苦笑着说道:“欧洲人一直都认为他们是世界现在文明的代表,他们看东方,也一直都是以俯视的姿态去看,如果有一天要平时或者仰视去看时,心里当然有落差感,所以他们不愿意正视。媒体为了迎合民众的心意,自然也就不会去报导。”
  玛利亚惊讶地看着他,笑呵呵地说道:“真令人意外,你懂得东西竟然这么多。”
  “哈哈---”谢文东摇头苦笑。
  两人边走边聊,前方已隐约能看到舞厅的招牌,正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俩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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