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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nrbet 2020-09-06T09:23:27.000000Z 字数 1375331 阅读 1667

第十二卷 黑暗侵袭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第1章
  两名警察身穿笔挺的制服,看样子不是普通的警察,更像是在外出执行任务的警察,腰间都挂有枪套。档双方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两名警察突然收住脚步,齐齐看向谢文东,说道:“等一下!”
  谢文东一怔,不明白这两名警察什么意思,他停下身形,双手向后一背,含笑看着两名警察,并未说话。
  两名警察走上前来,其中一位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谢文东微微皱眉,笑问道:“为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想看看你的身份证!”那名警察板着脸,冷冰冰地说道。
  见状,五行兄弟正要上前,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她从口袋中掏出钱家,抽出身份证,向那名警察面前递去。警察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但是并未还给谢文东,抬头看向一旁的玛利亚,说道:“她的呢?”
  “她不是中国人,没有身份证,只有护照!”谢文东含笑说道。
  “哦!”警察应了一声,将身份证递还给谢文东,趁着谢文东收起身份证的空机,哪名警察毫无预兆地回收掏出手枪,枪口向上微抬,对着谢文东的前胸,猛然就是一枪。
  太突然了,突然道谢文东毫无准备,即便是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都没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嘭!
  枪声再街头想起,谢文东身子一震,受子弹的冲击力,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手中的钱夹也随之落地。打完一枪,那名警察片刻也未停顿,枪口左偏,瞄准玛利亚,作势又要扣动扳机。
  可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原本中弹的谢文东猛地一声喝,飞身扑了过来。警察下手饿动作可谓是即娴熟又冷静,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谢文东在要害中枪的情况下,还能反扑过来,此时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能地将枪口对向扑来的谢文东,又开了一枪、噗通!谢文东的胸口再次中弹,可还是将那名警察扑到在地,他嘴角挂着血丝,一手将警察拿枪的手扣住,另只手则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将其死死压在身下。另名警察此时也已经吧枪掏了出来,但他没有打向压在同伴身上的谢文东,而是将枪口对向玛利亚。
  可是他现在再想开枪,依然来不及了,随着后方一声清脆的枪声,那名警察的警帽飞出好远,后脑中弹,眉心多出一个圆圆的血洞。
  整件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玛利亚这时已经被吓傻了,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张口结舌。两旁的行人则吓得尖叫连连,四散奔逃,只是转瞬之间,他们的周围已经一个人都么有了,成了真空地带。
  “保护东哥!”金眼大吼一声,端着还冒着青烟的手枪,目光警惕地向四周巡视。
  木子、土山、火焰也和金眼一样,分别站于四个方向,之间保持三四米的距离,枪口下压,紧张地盯着周围慌乱的人群。那两名黑人保镖这时候也反映过来,三步并称两步,将玛利亚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急速后退,将玛利亚顶在路边的墙壁,他二人则站于她的前方,以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护住。
  水镜趁机跑向谢文东。此时,谢文东仍死死地掐住那名警察的喉咙,由于用力过猛,指甲都嵌入对方的皮肉里,那名警察虽然挣扎得厉害,但两眼已经翻白,面色紫青,眼看着是不行了。
  这时,慌乱的人群里走出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他缓步向金眼走去。
  金眼目露寒光,立刻将枪口对准青年,厉声喝道:“站住!”
  “别……别开枪,我是记者,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连连摇摆着双手。
  现在情况紧张,金眼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再声呵斥道:“少废话!给我站住!”
  青年对金眼的杀气视而不见,依然慢慢向前蹭,同时说道:“我真的是记者,我有名片……”说着话,他伸手入怀,像是要把名片拿出来给金眼看。
  金眼眼中的寒光更威,再不犹豫,对准青年的脑门,猛然就是一枪。
  嘭!随着枪声,那青年眉心中弹,仰面倒地,伸入怀中的手也掉了出来,同时一把黑漆漆的手枪也摔在了地上。
  其实金眼并不知道对方是乔装的杀手,只是此时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不管对方是不是记者,只要考前,他肯定会开枪将其击毙。
  在青年倒地的同时,不远处的人群中又突然传出枪声,金眼根本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站立不住,倒退一步,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再看,小腹的衣服已被鲜血湿透。
  “老大!”木子距离金眼最近,冷然见他做到地上,小腹都是血,吓得惊叫一声,扭头看向传出的枪声的人群,大喊到:“那边还有杀手,老大中枪了!”
  听到木子的喊声,与警察缠斗的谢文东脑袋嗡的一声,身体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量,猛然大吼一声,借着一顺间的爆发力,抓住警察喉咙的手全力向外一扯,只听嘶地一声,那警察的喉咙竟被他硬生生地撕裂,连脖颈处的肌肉都已断裂。
  警察的喉咙血如泉涌,双手捂着脖子,想把伤口按住,可是还哪能管用,身子激烈地抽搐几下,变没了动静。
  谢文东手刃警察之后,自己也忍不住,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
  “谢先生!”玛利亚被两名保镖护住,但从二人的缝隙中还是看到了谢文东喷血那一幕,她脸色顿变,吓得惊叫一声,想把前面的两人分开,可是用了几下力气,面前的二人如同铁塔一般,文丝未动。
  “你们快让开啊!”玛利亚气极,用力地推搡二人。
  其中一名黑人保镖沉声说道:“小姐,现在的情况太危险了,我们比得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管,让开,让开……”玛利亚只顾及谢文东的伤势,根本不停保镖的劝阻,像是疯了似的对两名保镖的后面又打又撞。她正发着疯,突然面颊一热,好像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洒在自己的脸上,她惊叹地伸手摸了摸,放下手一看,手指上都是血。“啊!”玛利亚吓得连声尖叫,再看她面前的一名保镖已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玛利亚脸上的鲜血,正是由他脑袋里喷出来的。
  致命的一枪,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出来了一枪。
  该死的!一旁的谢文东看得清楚,顾不上身体中枪部位的疼痛,咬牙站起身形,快速的向马利亚窜去。不管他对玛丽娅的印象如何,但他绝对不能让她在中国出事,因为这将直接影响到他和费尔南多的关系。
  他刚刚冲到玛丽娅的近前,是脚步还未站稳,只觉自己的后心一阵钻心的剧痛,向前一抢,重重地扑在玛丽娅的身上。
  “谢先生,你……”玛丽娅惊讶地看着他,黑面也随之腾地红了,只是她脸红与否,谢文东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他也没心思去看了,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足,他使劲拽住玛丽娅的衣服,拉着她与自己顺势一起倒地。
  啪!
  就在二人倒地的瞬间,玛丽娅身后的墙壁多出一个窟窿,土屑飞溅,石块溅飞。
  “杀手在哪”谢文东趴在玛丽娅的身上,测头大吼。
  杀手在哪里,五行兄弟也在找,可是根本找不到,四周都是很乱的人群,而他们确留在空地内,杀手混在人群中,而他们却暴露在杀手的枪口下,仿佛活靶子一般,小腹中的金眼躺在地上,对一旁的木子、土山等人颤声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带东哥快走……”
  火焰一咬牙,对着周围的人群胡乱的乱开了数枪,随着几声惨叫,人群变得更加慌乱,火焰趁机毛腰跑到金眼近前,将他向肩膀上一抗,向众人连连招手,叫道:“快走!”
  他话音刚落,土山又摔倒在地,只见他的小腿处,被子弹硬生生穿出两个血窟窿。
  哎呀!五行兄弟的额头都见了汗。他们应该算得上是个中高手,应付过无数次这样的袭击,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困难过,即便是与CIA特工交战的时候。现在他们只是知道杀手隐藏在人群里,至于具体是谁,大致在哪个方向,一无所知。
  木子对火焰吼道:“你们带着东哥先走,我和土山断后!”
  火焰和水镜无奈,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水镜冲到谢文东近前,将他和玛利亚拉起,随后向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岔道跑去,火焰扛着金眼紧随其后。
  剩下的那名黑人保镖也想跟上,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步。向前跑出去没多远,后心重担,声都未吭一下,扑倒在地,绝气身亡。
  木子爬到土山身边,看了一眼倒地的黑人保镖,暗叹口气,嘴里嘟囔道:“对方究竟是TM的什么人?!”说着话,他瞄了一眼土山小腿肚子上的枪洞,感觉没有伤及骨头,他暗松口气,拉着土山的衣袖,急问道:“还能走吗?”

第2章
  土山强忍疼痛,硬挤出一分笑容,说道:“差不多!”
  “走!”木子一手持枪,不时地瞄向左右,一手拉住土山的衣服,向后急退。两人正往后退的过程中,前方人群中突然快步走出一人,木子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本能的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响起,对方应声而倒。还没等木子喘口气,人群中又窜出两人,对着木子和土山连续开枪射击。若是平时,木子肯定早已飞身扑倒,躲避迎面而来的子弹,但是现在他闪躲不了,因为他不能不管腿上有伤的土山。
  当他把土山推到一旁,自己顺势扑倒在地的时候,只觉得左肩一麻,接着整条左臂都失去了知觉,木子经验丰富,不用查看也知道自己的肩膀被子弹打中,他咬紧牙关,趴在地上,冲着对方二人连开两枪。
  嘭、嘭!依然是精准无比的两枪,对方二人不知是谁惊叫出声,双双仰面摔倒。
  “木子,你中弹了?”土山趴在旁边,看到木子身下流淌出鲜血,惊叫出声。
  “没事,小意思!”木子退出弹夹,换上新的,举目前望,人群已经跑出的更远,整条街道,空空荡荡,看不到任何的敌人,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浓浓的杀机,气氛诡异而压抑,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和窒息感。
  木子喘着粗气,爬到路边的一根街灯后,依靠灯柱而坐。土山则躲到不远处的垃圾筒的后方,两人侧头,相视而笑,木子说道:“还有敌人!”
  “是的!”土山也感觉到了。
  “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木子苦笑着说道。
  土山说道:“你我都受了伤,即便是走,也能被他们追上,到时我们完蛋,东哥也有危险,不如。”
  “不如留下来和他们死拼到底。”木子接道。
  “没错!”土山应道。
  “叮!”两人正在交谈,一颗飞射而来的子弹打在灯柱上,随着一窜火星,木子的面颊多出一条血痕。如果子弹再偏一分,恐怕就会把他的脑袋打穿。木子眼睛都未眨一下,也未管脸上的伤口,探出头来,对准飞速跑过来的数条黑影连开两枪,随后片刻也未停顿,将枪口向上一抬,嘭的一枪,把头顶的街灯打碎。
  与此同时,垃圾箱后方也传出两声枪响,那是土山的还击。
  街灯破碎,木子和土山的周围黑暗了许多,远远地,隐约能看到二人的身影,以及在黑暗中不时闪烁的枪火。
  有他二人阻拦,对方一时间确实难以冲上前来,正在这时,一辆轿车飞速行驶而来,接近到木子和土山附近时,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直接飞驰而过,可就在穿过的一刹那,从车窗内伸出两把黑洞洞的枪口,没有清脆的枪声,只发出一连串‘扑、扑、扑’的闷响声。
  木子只觉得手臂以及肋下一阵巨疼,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土山大急,怒吼一声,从垃圾桶后站起,对着轿车,连开数枪,在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中,轿车的后车窗玻璃破碎,里面同时传出几声惨叫,接着,车头一偏,直冲冲撞在路边的一颗老树上,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声音之大,惯性之猛,仿佛连地面都为之震撼。
  开完枪后,土山看都没看一眼,踉跄踉跄冲到木子身旁。叫道:“你怎么样?”
  木子叱牙咧嘴的躺在地上,为了让土山安心,强挤出笑容,说道:“靠,又中了两枪!”
  土山低头查看,只见木子左肩、右肩以及右肋都流出鲜血,这样的伤势,就算没伤及要害,光是流血,也能让人失血过多而死。木子是为了搭救自己留下来才身负重伤,土山心如刀绞,这比伤在他自己身上更令他难受。他抓住木子的衣服,强行拖着他一点点的向后蹭,地面上也留下一条触目惊新的血痕。这时,从街道两旁的角罗里齐齐走出数条人影,没有话音,几条黑影仿佛幽灵一般,走在街道上,只有唰唰的脚步声。在路过那辆被撞得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轿车时,几人同时停下身形,对着里面受伤未死的人连补数枪,确认没有活口之后,然后向木子和土山二人走来。“操!”土山看得清楚,对方明显是一伙的,但对自己人都如此残酷,可见其凶狠的本性。他怒骂一声抬起手枪,正要开枪射击,走在最前面的那条黑影却抢先出枪,弹射而出的子弹精准的打在土山的手腕上。
  啪!
  土山手中枪落地,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地滑落在地,但他脸上没有痛苦之色,而是布满了惊骇。五行兄弟的实力相差不多,都是以枪快见常,正面对敌,一直以来也没有失手的时候,但这一次,他却失手了,而且是在他抬枪在先的情况下失手的。
  好快的枪!土山松开木子的衣服,直直站立,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对方越走越近,土山也逐渐看清楚,走在最前方的那人是个毫不起眼的汉子,三十多岁,摸样普通,身材也平平无奇,但皮肤却黝黑发亮,不过他不是黑人,看相貌应该是纯正的东方人。
  “你……你是谁?”土山凝声问道。
  那人没有答话,走到近前,看看土山,再瞧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木子,他将手中枪向下一落,枪口对准木子的脑袋,用强调怪异的汉语说道:“叫谢文东和码利亚回来,不然,我杀了他!”
  不是中国人!只听他的说话,土山立刻判断出来。他喘息而笑,抬起手,抹抹额头的汗水,摇头说道:“不可能!”
  那人面无表情,点点头,枪口一偏,对准土山未受伤的那条腿,冷然就是一枪。
  “砰!”
  土山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由于腿上钻心的刺痛,连他这么刚硬的汉子都疼得直哆嗦,即便如何,他仍例嘴而笑,摇头说道:“杀吧!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也不可能把东哥再叫回来!”
  那人耸耸肩,冷哼一声,枪口上抬,对准土山的脑袋,作势要开枪,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只听不远处的岔口有人悠然笑了一声:“呵呵,朋友,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冲我来啊!”
  闻言,那人眉头微皱,缓缓抬起头,寻声望去。
  只见谢文东等人逃跑的岔口处缓步走出一名二十多对的青年,瘦瘦高高的身材,相貌帅气,嘴角上挑,带着冷笑,不过他两手空空,未拿武器。
  见壮,那人身后的数名杀手纷纷抬起手枪,枪口一直对准来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紧随青年之后,岔口处又走出数名大汉,手中皆拿有枪械,但却很杂,有手枪,也有AK式自动步枪。
  那人脸色顿变,眉头也随之皱的更深。他心里明白,这是谢文东的援军到了,此时再想完成任务,已然没有可能。想罢,他暗暗叹口气,人也下意识地向后慢慢而退。
  青年现实地头看看木子和土山,狠狠地握了下拳头,随后目光幽深地看着对方,说道:“你的枪很快,我想和你比一下!”
  “他俩的枪法很厉害。”
  “是的!”
  “我刚刚打伤了他俩。”
  “是的!”
  那人看着青年空空的双手,问道:“那你还想和我比吗?”
  “是的!”
  青年连说了三声是的,脸上的冷笑变得更浓烈,同时又多了一分鄙夷之色。
  平时哪受过这样的轻视,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火光,可转念一想,又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气,毫无预兆,身子猛的向下一蹲,接着双腿用力前蹬,整个人嗖的一声向后窜去。
  “想跑?!”
  没见青年有什么动作,只是手腕微微一晃,袖口里掉出一把小巧的八四式手枪。对着那人甩手就是一枪。
  “啊!”
  随着一声惨叫,倒下去的并不是那人,而是站于他身后的一名杀手,那人的动作奇快,后退时,窜过己方人群的缝隙,然后飞快地向路边的一间小便利店跑去。
  青年刚想要追,但剩下的那几名杀手已齐齐端起手枪,对准他的要害连连开枪射击。
  青年的身法十分怪异,只见他脚下一滑,斜着穿出两米多远,接着身子就势到地,又轱辘出数米,一颗颗流弹几乎都是擦着他的身体穿过,但就是未能伤及他的身体一下,这时,那青年身后的数名大汉对准数名杀手连续扫射,AK步枪这时候发挥出威力,只是顷刻之减,便将几名杀手扫射得浑身枪洞。
  当青年从地上爬起时,抬头再看,几名杀手业已齐齐倒地身亡,再瞧刚人,已消失得无影踪。
  “跑得还真快!”青年嘟囔一声,向身后的大汉们甩下头,说道:“去便利店里查查,对了,把我们的车也叫过来!”说着话,他走到木子和土山近前,低头看了看他二人的伤势,咧嘴一笑,对还清醒的土山说道:“没事!都没伤到要害,养个一两个月,保证你俩都又能活蹦乱跳的!”
  土山认出了来人,咧嘴苦笑,说道:“小博,你怎么才出来?东哥怎么样了?”
  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谢文东送到望月阁修武许久的楮博。
  “我也是刚到!东哥被老雷接走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楮博正色道:“我先送你俩去医院再说!”

第3章
  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但情况并不比受伤的金眼、木子、土山乐观,尤其是小腹近距离被击中的那一枪,已伤及到内腑,当东心雷带人赶到的时候,他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东心雷没敢耽搁,连车都未下,直接把谢文东拉上来,飞速去往医院。
  前往医院的途中,谢文东再坚持不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到达医院,在急救的过程中,警察也到了。闹事的街头发生枪战,而且出现十多人的伤亡,警方不可能不来调查,此时的急救室外面等候的东心雷等人一个个都是心急如焚,看到警察上来询问,哪有好心情应对,双方话不投机,很快就发生了口角,如果不是张一阻拦,很可能发生肢体冲突,最后,还是警方先软下来,暂时收队,他们对谢文东遭遇杀手的事也很意外,不知道是谁有这么的胆子,敢在中国对谢文东大下杀手。从现场发现的尸体来看,杀手们没有任何的身份,也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中国人。不少老警察心中都明镜似的,猜测此事十有八九应该是南洪门所为。
  警察收队不久,一身便装的戴安妮也闻讯急匆匆地赶到。她与谢文东分手还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又是惊骇又是心急,原本对谢文东的怒火也随之消失大半,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北洪门众人,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谢……谢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戴安妮也是警察,见她来了,憋着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的东心雷立刻挑起眉毛,晃身要上前将戴安妮骂走,一旁的水镜急忙拉住他,轻声提醒道:“东哥和她的关系不寻常!”
  闻言,东心雷扎扎眼睛,心中暗道:不寻常?什么意思?这个女警察不会成为第二个彭玲吧?!他深吸口气,将怒火勉强压了压,沉声说道:“东哥还在急救,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哦!”黛安妮轻轻应了一声,还想继续询问,可是看到在场众人对自己频有敌意,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因了回去,走到墙边,靠墙而站,默默无语。
  有她在,众人都觉得很别扭,有许多话无法说出口,但东心类没有表态,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一个个停止交谈,用冷冰冰地目光注视着黛安妮。
  不知过了多久,当谢文东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要么在天堂,要么在医院,但凭自己的所作所为上天堂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是后者。
  想着,他嘴角抽蓄了一下,这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紧绷绷的,好像内部在发涨,要把皮肉撑裂似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忍不住微微呻吟了一声,几乎同一时间,就听旁边有人轻声呼唤:“东哥,你醒了!”随着话音,谢文东蒙蒙陇隆看到一张大脸凑到自己的面前,东心雷的大脸。
  他吁口起,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只发出呜呜沙哑的声音,他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缓了好一会,用尽浑身的力气,声音微弱地问道:“玛利亚……不能有事……更不能让她死【在中国】……”后三个字他无力说完。
  东心雷先是一怔,随后理解地点点头,急声说道:“东哥,你放心,她没事,现在已被兄弟们接到据点里了!”
  “那就好……”谢文东慢慢闭上眼睛,疲惫地又昏睡过去。
  这时,戴安妮也在病房里,本来见谢文东悠悠转醒,她十分高兴,可是随着谢文东的话音,她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她没有想到,谢文东醒来的第一件事不问他自己的伤势怎么样,反而关心一个叫‘玛利亚’的女人。
  她凝声问道:“玛利亚是谁?”
  东心雷正擦着谢文东额头上的虚汗,听到黛安妮的问话,不耐烦的随口说了一句:“安哥拉总理的女儿!”
  黛安妮咬了咬嘴唇,心中苦涩,同时又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感,她什么话都未说,站了三秒钟,转身走出病房。
  咣当!随着房门呗关死的声音,东心雷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黛安妮已经走了,他莫名其妙的耸耸肩,嘟囔道:“这三八,发TMD什么神经……”
  谢文东又是足足昏睡了一整天,才再次清醒过来,不过这次的苏醒可比上次要精神的多,狭长的双目中也有了光彩,脸色已经不象上次那么苍白。他显示喝了大半杯的会,长长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左右,只见东心雷、三眼等一干兄弟都在,而且每个人两眼都挂满血丝,满面的疲惫之色,他歉然的向众人笑了笑,问道:“我睡了多久?”
  “东哥,快两天两夜了!”三眼低声说道。
  “哦!”谢文东微微点下头,恍然想起什么,问道:“玛利亚没事吧?”
  “她没事,只是受了一些惊吓!”
  “那就好!她要是死在中国,我无法向费尔南多交代……”谢文东苦笑一声,又问道:“查出杀手的身份了吗?”顿了一下,他又幽幽说道:“我感觉这次杀手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我,而是玛利亚!”
  听完这话,众人同是意境,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东心雷细声说道:“兄弟们查过杀手留下的尸体,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甚至连这些杀手究竟是不是中国人暂时都无法判断。”
  这时,灵敏正色说道:“东哥,我刚刚向土山询问过,他说打伤他的那名杀手的手腕下方,好像有镰刀和锤子交叉的刺青,仅仅是好像,由于当时光线很暗,加上形势危急,他也没太看清楚,凭感觉像是这样的图案。但是在尸体身上,没有发现这样的刺青,而土山说的那名杀手也恰恰逃脱掉了。”
  “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镰刀和锤子交叉的图案,那不是前苏联的标志吗?难道说杀手是来自俄罗斯?
  谢文东也皱起眉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如土山所说,那事情可就复杂多了……想着,他猛然睁大眼睛,问道:“土山也受伤了?”
  灵敏点点头,神色黯然地说道:“土山伤在双腿和手腕,金眼小腹中弹,而木子的伤势最重,尤其是软肋的那一枪……”
  五行兄弟竟然伤了三人,这是谢文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他紧张地问道:“那他们现在的情况……”
  “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势很麻烦……”灵敏咬着嘴唇,垂下头来。五行兄弟和她都是同一批的北洪门青年精锐,相识多年,交情莫逆,感情也深厚,现在三人受伤,弄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她哪能不难过。
  “唉!”谢文东痛苦地长叹一声,五行兄弟随他闯过多少的大风大浪,面对过多少次的生死存亡,可都从没像现在这样损失的如此惨重,竟然连伤了三人,这是用多少金钱都无法弥补的损失。
  灵敏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小褚带兄弟们第一时间赶到,恐怕,木子和土山的性命就……这次的杀手很厉害,不仅枪法准确,而且奇快无比,土山就是在正面对敌而且在前出枪的情况下被打伤的,对手却安然无事。”
  “什么?”众人对五行的枪法太熟悉了,在先出枪的情况下还能被对方打伤,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谢文东感觉额头一阵阵的刺痛,他喃喃说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杀手?!”
  始终沉默未语的姜森突然开口说道:“也许土山确实是看错杀手的刺青确实不是镰刀和锤子。”
  “哦?”闻言,众人齐刷刷向姜森看去,包括谢文东在内,他问道:“老森,什么意思?”
  姜森苦笑着说道:“那或许是……镰刀与十字架的交叉图案。”
  众人眼中皆露惊讶之色。
  姜森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美国有个神秘组织,名叫死神联盟,其组织的LOGOO就是镰刀与十字架的交叉。外界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但对其成立的时间、成员及其组织的性质却毫无所知,不过有传言说,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遇刺与这个组织有关系。”
  “啥?”谢文东睁大眼睛,反问道:“老森,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刺杀肯尼迪的神秘组织现在来中国刺杀我和玛利亚了?”
  扑哧!听完谢文东问完,在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感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姜森耸耸肩,苦笑说道:“我听说的这些也只是谣传,其真实性也很小。如果不是土山说看到镰刀与锤子的标志,我也不会联想到他们。”
  东心雷正色说道:“谣传毕竟是谣传,不可信。据我估计,杀手是南洪门找来的可能性最大,东哥,南洪门已经欺负到我们头顶上来了。我们这次也决不能没所表示!”
  谢文东问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东心雷说道:“南洪门把人力都抽调回分部,明摆着是拉式等着我们去攻,我们就硬碰硬强攻它一次,倒要看看,南洪门除了耍些北鼻下流的小花招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第4章
  张一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妥、不妥!现在去强攻南洪门分部,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首先,不管警方倾向谁,反正不会倾向于我们,贸然出手,警方对我们的打击会很大,其次,我们明明知道南洪门的人力已经回缩还去强攻,图一时的痛快,但到最后不知道得死多少兄弟,再者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弄清杀手究竟是不是南洪门派出来的,怎能草率判定是南洪门所为呢?”
  东心雷听不进去,冷哼一声,正想辩解,谢文东头痛的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再争了。张兄说得没错,现在确实不是与南洪门硬碰硬的时候,至少没有搞定警方之前还不能这么做。”
  谢文东发话,东心雷无话可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同时还有不满的情绪,觉得从东哥提升张一以后,对他的意见越来越重视,反倒对自己的意见越来越轻视,虽然谢文东没有明说要张一取代东心雷的位置,但他自己去逐渐感受到危机的临近。
  谢文东不是神仙,也不可能察觉处自己身边每个兄弟都在想些什么。他感到有些疲倦,环视左右,问道:“小褚呢?”
  “东哥,我在这!”褚博在人群的最后挤了出来。在场众人的身份和地位都比他高,他自己也很识趣,没有向前凑。
  谢文东看着他,笑道:“你看清楚那名杀手了吗?”
  “是的!东哥!”褚博点点头。
  “做出他的画像,传给下面的兄弟,只要杀手还在上海,就想办法把他挖出来!”谢文东闭眼睛,幽幽说道。
  “是!”褚博答应一声。
  谢文东想了想,又说道:“抓紧时间,将警方找到那个证人的底细查清楚,此事不宜耽误。”
  东心雷忙道:“东哥放心,我已经派人着手去做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累了,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众人齐齐应是,东心雷探身说道:“东哥好好休息!”
  众人相继退出病房,到了外面,东心雷找到张一,试探性地说道:“张兄,经过兄弟们的调查,警察对那名证人的保护并不严密,你说直接把他干掉怎样?”
  张一愣了一下,反问道:“东哥不是说只查他的底细,么?”
  东心雷苦笑,说道:“你也不是没看到,东哥已经伤城这个样子了,有些事我们自己能解决的,就应该尽量自己解决,不用麻烦东哥操心。”
  张一想了想,连连摇头,说道:“不妥,这件事我觉得东哥的意思没错,先查明底细,然后在做决定,贸然出手,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恩,张兄说得也有道理!”东心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完全没有这么想,而且更加坚定,就是要把警察找到的那名证人干掉,他想看看,自己和张一的见解那个更正确。
  当天晚间,东心雷从北洪门里挑选出十数名精锐的枪手,跟谁也没说,私密向那名证人的住所潜伏而去,据调查,那名证人名叫刘松江,是友谊商场的一名主管,家住新业小区,每天晚上,在其他住宅楼下都有两名警察蹲坑保护。
  到了小区附近,东心雷找到埋伏在那里的眼线兄弟,问明情况,确认刘松江已经回家之后,向带来的十数名枪手交代一番详细的计划。
  他先派出几名兄弟到刘松江家的楼下闲逛,深更半夜,几名大汉在小区里游荡,力克引起车内两名蹲坑的警察的注意,只是有任务在身,并未出去查问。过了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一名似乎是刚下晚班的少妇从楼前时,那几名大汉一拥而上,抢过少妇的手包,拔腿就跑,看到这个,两名警察可坐不住了,双双从车里出来,飞快的追了出去。
  等两名警察跑开后,东心雷面带冷笑,领着剩下的几名兄弟从楼后转了出来,边向楼洞里走边低声交代道:“等会动手的时候动作都快一点,记住,不准留下活口!”
  “明白,雷哥,你就放心吧!”几名北洪门汉子含笑应道。
  几人进入楼内,坐电梯上到刘松江住的楼层,快步来到他的房门前,东心雷边将手枪装上消音器编向身边的兄弟甩甩头。其中有人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静悄悄的,等了良久都无人说话,那人疑惑地看着东心雷。东心雷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向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那名汉子回手掏出两根细细的铁条,在门锁上捅咕了几下,时间不长,只听咯的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东心雷顺势拉开房门,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房间里黑漆漆的,他们一行人从客厅搜到卧室,又从卧室搜到卫生间,诺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正在他们奇怪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没人的时候,突然间,外面警笛声四起,警灯闪烁,透过窗户看了一下,几个人都傻眼了,只见楼下,到处都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警车以及真枪实弹的警察,将真个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哎呀,糟糕!我们上当了!”东心雷惊叫出声。可是他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只听门外脚步声阵阵,接着,有人用扩音器大喊道:“房间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出来!”
  闻言,众人的冷汗都流出来了,那几名北洪门的枪瘦齐刷刷地看着东心雷,问道:“雷哥,现在怎么办?”
  东心雷喘着粗气,牙关一咬,把心一横,将手中的枪抬起,怒声道:“咱们和警察拼了!”
  “好!”这些枪手也都是亡命徒,听完东心雷的话,纷纷将枪上膛,做出要与警方决一死战的架势。
  可是还没等动手,东心雷又冷静下来,己方就这么几个人与警方硬拼,最后的下场要么是死路一条,要么是被警方生擒活捉,逃脱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自己死了是小,可是连累到东哥和社团怎么办?
  想到这一点,东心雷可真急了,满脑门子都是汗,他眼珠连转,寻思片刻,把枪又放下了,向四周巡视,看到卫生间时,他眼睛一亮,回手从口袋掏出手绢,边擦拭枪上的指纹边说:“这场仗打不了,把枪上的指纹擦干净!”边说这话,他边走到卫生间,扬起头,将上方的天花板搬开一块,然后将手枪扔了上去。其他人纷纷走了过来,疑问道:“雷哥,你这是做什么?”
  “别问了!快!把枪先处理掉!记住,都别留下指纹!”
  众人不解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着他的吩咐去做,纷纷将枪械擦拭干净,随后,扔进天花板上,见众人把枪械都处理完,东心雷又小心翼翼将搬开的天花板挪回到原位,同时叮嘱道:“当警方问起时,要一口咬定我们没有带枪,明白吗?”
  “哦……是!雷哥!”
  东心雷带着一干兄弟投降了,没做出任何抵抗,一个个两手空空,高举着双臂,从房间里慢慢走了出来。不过他还算聪明,懂得事先将多带的枪械都藏起来,要知道有枪和没枪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那根本就藏不住。
  警方几乎没有费任何的力气,便顺理成章的将东心雷等人生擒活捉,当警察把他们押解到楼下时,胡灵霞在数名警方高官的簇拥下走上前来,看清楚被捉之人是东心雷,她先是一怔,随后咧嘴笑了,悠悠说道:“真没想到,竟然会勾上来一条大鱼!”
  东心雷冷笑一声,说道:“胡副部长,我只是过来串门的。你至于调动这么多的警察来抓我吗?”
  “串门?”胡玲霞大笑,反问道:“带着枪,敲开门,强行闯进人家的家里串门?要找借口,你也应该找个好点的借口嘛!”
  东心雷笑道:“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一,我没带枪,第二,门本来就没锁嘛!”
  正说着话,有两名警察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纸壳箱,里面装着的正是东心雷等人藏到卫生间天花板上方的枪械。
  东心雷以及几名手下人已经横下一条心,不管警察怎么逼问,就是不承认枪是他们带来的。而且一口咬定房门是没锁的。
  很快,东心雷被警方逮捕的消息传到北洪门的据点,两天没合眼刚刚睡下的众人一听到这个消息,无不大惊失色,睡意全无。
  老雷被抓?这还了得?!此事不仅惊动被洪门的干部,也惊动了文东会的干部,不用召唤,两大社团的高层骨干齐齐聚集在据点内的会议室,相互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灵敏向众人详细讲述,东心雷是去暗杀证人时中了警方设计的全套才被捕的。
  听完这话,众人在心里同时暗道一声完了!这可不是小事,好端端的,你去暗杀证人,说明什么,说明你肯定和李天华受贿的案子有关系,东心雷被抓是小,此事向上一查,肯定要算到东哥的头上。
  等灵敏说完话,偌大的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全体高层干部,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一个个都在暗擦冷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第5章
  不知过了多久,任长风忍不住首先开口说道:“这件事,得立刻通知东哥!”
  张一皱了皱眉头,为难地说道:“现在时间太晚了,东哥应该还在休息,即便是要通知东哥,也应该等到明天再说。”
  “可是老雷怎么办?”任长风急道。
  张一吸了口气,沉默无语。这时,孟旬在旁说道:“现在就算通知东哥,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我们要做的是应该先弄清楚老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都和警方说了些什么,只有知道了这些,我们才能想办法应对!”
  任长风说道:“警方是有备而来,为的就是抓住我们的把柄,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去见老雷?”
  孟旬正色说道:“警方现在虽然由胡玲霞做主,但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我们有钱,想办法买通下面的警察,查探清楚情况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一连连点头,赞同道:“小旬的主意没错,我们就这么做!”
  正如孟旬所说,花重金买通下面的警员确实很容易,此事由灵敏亲自去办,等到天亮时,情况基本查明,东心雷连同那几名被抓的兄弟嘴巴硬得很,无论警方怎么逼问、怎么引诱,就是咬定他们没有携带枪械,也没有翘门闯入,至于问到他们为什么去那里时,几人都没词了,谁都不说话,沉默以对。
  等到早晨八点时,众人又齐齐赶到医院,得知谢文东还在休息,谁都没敢进入病房打扰,聚集在走廊外面,窃窃私语,小声商议。
  直到九点,谢文东才醒过来,透过房门的窗户,见到门外人影晃动,似乎聚有不少人,他微微一愣,冲着门外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都进来说话。任长风眼尖,看到谢文东已醒,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进来之后,大步流星走到床前,急声说道:“东哥,老雷……出事了!”
  听闻这话,谢文东吓了一跳,两眼睁圆,目光直直地看着任长风。
  任长风将东心雷去暗杀证人,结果糟遇警方伏击,最终被擒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说话间,其余的众人也纷纷走了进来,围拢在病闲的左右。
  等他说完,谢文东在心里长长嘘了口气。当任长风说老雷出事时,谢文东见他满面的凝重,以为东心雷碰到杀手的伏击,遭遇了不测呢,现在听完,原来是被警方逮捕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轻轻叹了口气,缓了片刻,谢文东回过神来,他本想坐起身,可腰眼刚一用力,腹背都传来仿佛要撕裂般的疼痛。他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一声,抬起的脑袋又无力躺到枕头上。周围众人见状纷纷欠身,扶住谢文东,异口同声的唤道:“东哥……”
  谢文东喘了两口气,苦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担心。他虚弱地说道:“老雷怎么这么糊涂,我一再告诉他,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先不要轻易动手,唉!”说着话,他仰天长叹一声。
  众人相互看看,一个个垂下头来。张一轻声说道:“老雷虽然冲动,但好在最后处理得不错,把枪械上的指纹都擦干净了,而且在警局里一口咬定枪械不是他们的。另外,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老雷,警方实在太狡猾,抓住了我们的弱点。”张一是识大体的人,虽然能感觉到东心雷对他的排斥,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会为他说话。现在他的身份不比从前,是北洪门最具实权的总堂主,如果他和东心雷之间存在不合,搞朋党之争,那么整个社团弄不好都会一分为二。
  “哦!”听完张一这话,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若是这样,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换成旁人,就算不承认枪械是自已带去的,警方也可以根据合理的推断而强行定罪,但是东心雷有谢文东做靠山,而谢文东为了保全兄弟和他自已,自然会全力向警言施压,哪怕是耍无赖,也得强行将东心雷这几人保出来。
  他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心思急转,沉默了好一会,他方缓缓睁开眼睛,对左右的众人说道:“我得去趟警局,现在!”
  “现在?”三眼惊道:“可是东哥,你的身体……”
  “我若不去,没有能把老雷从警方手里弄出来,迟则生变,这件事拖不得。”谢文东轻叹口气,说道:“就算推,也得把我推到警局去!”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谢文东身负重伤,别说走不了,连起来都起不来,如何能去警局?到最后,还真是按照他的话做了,三眼在医院里找了一台轮椅,众人合力将谢文东抬起,轻轻放到轮椅上,然后推着他走出病房。
  由于已遭遇过杀手的袭击,这次北洪门和文东会对谢文东的保护可谓周密,前面的血杀、暗组的兄弟开道,谢文东身边有任长风、袁天仲、褚博等人保护,在其后面,则是从两大社团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兄弟,这许多我,前呼后拥,足有一百多号。
  一行人,光是乘坐的大小汽车就不少于二十辆,浩浩荡荡来到市局门口停下,举目望去,在路边排成好长一排,几乎占满整条街道。
  在市局门外负责看门的保安人员都有经验了,一看这么大的阵势就知道,不是南洪门就是北洪门的大头目到了。反正不管是哪个社团的人来了,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两名保安站起原地动也没动,只是瞪大眼睛看热闹。
  等前后的兄弟都已下了车,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任长风才从车队中央的一辆面包车里跳下来,随合搬出轮椅,放好,再将谢文东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来放在上面,推着他直奔警局大门而去。
  他们在外面怎么折腾,保安管不着,但见他们向院里走,保安不能再坐视不理,两人硬着头皮双双上前,将道路拦住,没笑挤笑,问道:“请问,你们要找谁?”
  任长风冷着脸没有说话。一旁的袁天仲低闲看向谢文东。
  后者眼帘低垂,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挥了挥手。
  袁天仲会意,快步来到两名保安近前,片刻都未停顿,双臂齐出,猛地向外一推,同时喝道:“给我滚开!”
  他的出手太快了,别说保安毫无准备,就算是加足小心也闪躲不开。
  二人齐齐惊叫一声,噔、噔、噔各自后退数步,然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满面的惊骇和茫然,看着眼前的谢文东众人愣愣发呆。
  作为市公安局的保安人员也都是在编的,平时向来是他们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家欺负过,而且还是在市局的大门口。对方若是换成旁人,两人早就翻儿了,可现在,这两位连屁都没敢放一声,坐在地上压根就没找算起来,心里还暗暗琢磨着,算了吧,有麻烦就让上面的人去解决,自已是管不了了。
  任长风看都未看倒地的两名保安,推着轮椅,继续前行,缓步走进市局的大院之内。
  快要接近市局大楼时,只听里面脚步声阵阵,随后涌出来数十名佩带枪械的警察,一个个快速地下了台阶,挡在轮椅的前方。
  “呦,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谢先生,难怪这么大的阵势,怎么多日不见,你还坐起轮椅来了?这是你们黑道的新潮流吗?”
  随着话音,一名警察队长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谢文东面前,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谢文东,幸灾东祸的嘿嘿地干笑个不停。
  “我操!”任长风哪受得了这个,对方讽刺谢文东,这比讽刺他更让他难受十倍、百倍,他没管那么多,当着众警察的面手指那名队长的鼻子破口大骂,咬牙怒声说道:“你TMD说话给我注意点,小心你的孩子有人生,TMD没人养!”
  此言一出,众警察的脸色同是一变,不少人两眼喷火,将手按在枪套上。
  那警察队长倒是能沉得住气,笑呵呵地耸耸肩膀,说道:“渣滓就是渣滓!纯粹的社团败类!任长风,我实话告诉你,别人或许怕你们,但是我不怕,是有人应该小心一点,但不是我,而是你们,你们可千万得小心,别哪天犯在我的手里,哼哼!”
  任长风冷笑一声,身子猛的前探,抓住那警察胸前的警牌,看了看他的编号,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你TMD给我记住了!”
  警察队长面无惧色,不再理他,垂首看着轮椅上的谢文东,问道:“谢先生,你带这么多人闯进公安局什么意思啊?要干什么?”
  见他们吵完了,谢文东悠悠而笑,声音低沉又微弱地说道:“叫胡副部长出来说话。”
  “对不起,现在胡部长很忙,恐怕没时间出来见谢先生!”警察队长含笑说道。
  “若是这样,我就只好亲自去里面找她了。”说完话,他脑袋向旁微一侧,后面的任长风推着轮椅就向里面走。
  警察队长脸色一沉,一把将轮椅按住,冷笑说道:“谢先生,市公安局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第6章
  谢文东有伤在身,看起来病泱泱的,说话也是有气无里的,但是他的话可是强硬得很。他嘴角抽搐一下,微微而笑,生硬虚弱缓慢地说道:“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市公安局,即便是市政府,我也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谁敢拦我?”
  警察队长表情一凝,冷冷说道:“可惜,这里不是市政府,而是公安局!”
  谢文东笑了一下,侧头说道:“你还是让开的好,我作为政治部的少校,你根本没有权利阻拦我,上次那个警察运气好,没有死,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象他那么好运!”
  随着他的话音,一旁的诸博灵机地从肋下抽出手,必恭必敬的放在谢文东的腿上。他到是想交到谢文东的手里,可惜现在的谢文东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
  看到枪,警察队长脸色顿变,暗暗打个冷战,立刻想起上次在北洪门据点门口谢文东明明就是黑社会的大头子,但是依仗政治部的身份将自己这边压得死死的,无法无天,作威作福,他实在想不明白,政治部作为国家重要,最享有特权的机关为什么收纳这么一个社会的败类。他站在原地,身子直哆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
  看到他此时的表情,谢文东将他的心思也猜出个大概,脸上笑容加深,声音低柔地说到:“你很不服气是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没地方去讲理。”
  警察队长此时的脸色比谢文东还要难看,气得直喘粗气,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胡玲霞在市局局长的陪同下从楼内走出来。看清楚谢文东的模样,他暗暗怔了一下,她虽然知道谢文东遭遇杀手袭击的事,知识没有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胡部长!”见胡玲霞来了,警察队长立刻闪到一旁,同时在心里长嘘了口气。
  胡玲霞冲着他含笑点了点头,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谢先生的伤势看起来不轻,怎么不在医院里静心治疗,反而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呵呵……咳……”谢文东轻笑一声,随后又剧烈地咳嗽几下,笑容以变成了苦笑,幽幽说道:“我也想留在医院养伤,可是有人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找麻烦,我在医院里也不能安心。”
  胡玲霞不再转弯抹角,直切正题,问道:“谢先生是为了疑犯东心雷来额吧?”
  谢文东颚首说道:“没错!”
  胡玲霞问道:“谢先生想怎样?”
  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把他们全部带走。”
  胡玲霞摇头,说道:“现在警方怀疑他们犯有私闯民宅,谋杀未遂以及陷害政府官员等数条重罪,谢先生想带走他们不太合适吧?!而且,我们也不会允许谢先生那样做的!”
  谢文东深吸口气,淡笑道:“你们警方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不是吗?”
  “现在还不好做出这样的判定,案件正在调查当中……”
  不等胡玲霞说完,谢文东打断道:“不需要再做什么调查了,这件事,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政治部接手,今天我一定要把他们带走。”
  见胡玲霞还要说话,谢文东继续说道:“如果胡副部长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向我的上面政治部总部去申述,但是现在,你必须把人交给我,别说他们没有杀人,就算有杀人,我们政治要把人带走,你也没有权利阻拦。胡副部长应该是懂得国家规则的人,其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了。”
  胡玲霞微微变色,警方抓了北洪门的第二号人物,胡玲霞猜到谢文东回来发难,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强硬,竟全然不管不顾了。她点点头,说道:“当然,谢先生所为政治中的一员,当然可以将嫌疑犯带走,不过我们必须得警告谢先生,你这么做,会给政治部带来很大的麻烦,出了问题,政治部保不住你,甚至连他们自身都难保……”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多谢胡副部长的好意,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不过我还是很感谢胡副部长的提醒。”
  看着满面病态但又神情坚定的谢文东,胡玲霞沉思了好一会儿,随后猛地一转身,下令道:“把嫌疑犯带出来。交给谢少校!”说完话,她大步流星向大楼内走去。
  “胡部长……”
  听了胡玲霞的命令,警方的局长、队长以及下面的警员们都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堂堂的公安部副部长都被谢文东以政治部的身份逼得没办法,不得不就范。
  “不要再多说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胡玲霞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安局的大楼内。
  矣!警方众人纷纷在心里哀叹一声,不管他们怎么不满,怎么愤怒,但胡玲霞已经下令,他们只能照办。
  时间不长,东心雷以及那几名北洪门的枪手带着手铐,被数名警察带了出来。
  东心雷几人眼睛里都挂着血丝,显然在公安局这一晚不是那么好过的。但是几人的精神还不错,本来他们还很奇怪,不知道警方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等出来之后,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谢文东以及后面无数的己方兄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用问,是老大来就自己了!
  他们几人脸上的颓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傲气,东心雷哈哈大笑两声,将双手向身旁的警察面前一提。嗤笑说道:“小子,给老子解开!”咔嚓!警察们为东心雷等人一一解开手铐。
  恢复了自由,东心雷更是旁若无人,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笑骂道:“操,你们昨晚把老子带到这里来,现在又把老子放了,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的话,令在场的众警察们肺子都快气炸,但有谢文东在场,皆是敢怒不敢言,连胡玲霞都拿谢文东没办法,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说完话,东心雷快步下了台阶,急行到谢文东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礼,说道:“东哥!”
  “恩!”谢文东的脸上仍然带着淡笑,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手微微抬了抬。
  明白他的意思,任长风调转轮椅,向公安局外走去,同时偷眼向东心雷使个眼色,警告他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事情还没算完呢!
  东心雷和任长风相识多年,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他暗暗打个冷战,抬头瞧瞧谢文东的背影,急忙又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这次是我错了,我实在太冲动,太卤莽,才中了警方布下的圈套!”
  谢文东到警察局就是强打精神,体力根本支持不住,他虽然是坐着轮椅,但背后的衣服早就被虚汗湿透,头脑晕沉沉的。又痛又涨。连看东西都是在不停的旋转。他已没心思去听东新雷的解释,轻轻摇了摇手指,声音微弱地说道:“回去在说!”
  刊登谢文东此时苍白的脸色,布满汗珠的额头,东新雷也吓一跳,急忙伸出手臂民用袖子帮谢文东擦了擦。随后摧任长风,急道:“快,快,快,赶快送东哥到医院!”
  众人看着脸色焦急的东心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如果你真懂得为东哥担心,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麻烦,让东哥操心!只是众人碍于东心雷的身份,谁都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
  做上汽车,还没等回到医院,谢文东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任长风帮谢文东掏出手机,见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是睡找了,他低声问道:“东哥,有电话来了,接吗?”
  谢文动眼睛并没睁开,只轻轻点下头,喃喃说道:“应该是政治部打来的。”
  他身体难受,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以政治部的身份强行提走东心雷几人,这事肯定完不了,胡玲霞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去找政治部去说理。
  果然,电话确实是政治部打来的,而且不是旁人,正是政治部部长袁华任长风将电话接通,然后放到谢文东的耳边,没等谢文东说话,里面便穿出大骂声:“谢文东,你TM究竟在搞什么鬼?”袁华是军人出生,为人和脾气与他‘圆滑’的名字刚好相反,又暴有烈。
  谢文东被他高八度的喊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忍不只皱了奏眉头,虚弱地说道:“袁部长,你好!”

第7章
  听到谢文东的话音,袁华使分以外,平时谢文东说话都是底气十足,可今天怎么变得有气无力的。他疑问道:“文东,你怎么了?”
  谢文东苦涩说道:“我遭到杀手的攻击,挨了两枪。”
  “什么?”袁华大吃一惊,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谢文东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刻意装扮,简直象是已奄奄一熄的样子。他缓缓说道:“虽然有防弹衣保护,但是距离太近,还是受了重伤,咳……咳……”话未说完,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袁华愣里会回过神来,又生气又担忧,怒声说道:“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给我惹事生非,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吧?”
  谢文东喘了半晌,才把咳嗽压下去,明知故问道:“袁部长是说我从警方手里提人的事吧?”
  “没错!”袁华没好气地说道。打电话时,他还是怒气冲冲的,现在听说谢文东受了枪伤,一肚子的怒火不知不觉中化解掉了一半。
  谢文东叹口气,说道:“人是我强行提走的,而且我也必须得提走,我知道这样做会给政治部,给袁部长造成很大的麻烦,我也知道公安部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袁部长这次不用保我,他们对我有什么样的职责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如果我有事,安哥拉的油田就会有事,以前与中石油谈你好的生意也会随之一笔勾销。这就是我能给出的答复。”
  袁华知道安哥拉新油田的事,那是关系到几千万吨的石油储备,为了此事连中石油的老大亲自去了安哥拉,政府对此也是异常重视,谢文东这次之所以敢这么做,胆子如此之大,明显是以此事做依仗,逼迫政府对他挣只眼,闭只眼。袁华说道:“原来你早已经算计好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以新油田做依仗,国家是不敢轻易动你,但是你这样做,对我们政治部的影响很坏,让我们的处境很艰难,别忘了,你毕竟是我们政治部中的一员!”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但是,也正因为我是政治部中的一员,才与中石油展开合作的,不然的话,我早就和那些开处的条件更优厚的国际大公司合作了,怎么会选择它中石油呢?”
  这倒是实话!“唉!”袁华无奈而叹。
  谢文东继续说道:“而且这次的事,公安部也有些小题大做了,仅仅是几名有私闯民宅的嫌疑犯而已,何况警方还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
  “你说得倒轻巧,那几个人关系到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袁华不满地呵斥一声。
  “呵呵,对于给袁部长,政治部带来的麻烦,我再次道歉!”谢文东含笑说道。
  袁华无奈挠头,谢文东耍无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副你爱咋办就咋办的姿态,他也没辙了。憋了半晌,袁华才挤出一句:“只此一次,这次的麻烦,我会想办法帮你搞定,如果下次再给我惹出这种事,你就立刻卷铺盖,从政治部滚蛋!”说完话,不等谢文东答复,他气汹汹的把电话挂断。
  谢文东吁了口气,向任长风示意一下,让他把手机拿开。
  以新油田做免死金牌,也就只能用这一回,下次恐怕就失效了,政府的忍耐能力是有限的,它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相要挟的机会,这一点谢文东很清楚。本来他打算好好利用这得来不易的本钱,哪知这么快就用掉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东心雷的一次不必要的冲动。
  “要说心里不生气,不郁闷,那是骗人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东心雷再打再伐也都于事无补。
  “唉!”谢文东也发出一声长叹。
  虽然没有听到谢文东的责骂,但坐在一旁的东心雷心里不是滋味,能感觉到自己给谢文东带来的麻烦。他深吸口气,微微欠身,说道:“东隔,如果我让你难做了哦,我立刻就回去自首,把一切都栏下来,随警方处置!”
  谢文东看着东心雷,发出一声苦笑,揽下来?说的容易,此事是一个人能揽下来的吗?他微微摇头,幽幽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另外,老雷,希望你这次能长个教训,遇事一定要冷静,看似平常无奇的事,实际上却可能暗藏杀机!”
  东心雷连连点头,耸拉着脑袋,低声说道:“东哥,我知道了。”
  谢文东不想惩罚东心雷,但眼角余光扫到了张一,心思一动,改边了主意,他说道:“犯错就是要罚的,你说你这次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东心雷明白这回自己闯了大祸,若是不受到惩罚,恐怕难以服众。他正色说道:“无论东哥怎么罚我,我都认!”
  谢文东闭上眼睛,寻思片刻,说道:“你收拾一下东西,回T市吧,到刑堂那里,该接受什么样的处罚,就接受什么样的处罚,然后回家好好思过几个月,你的职位,暂时由长风接替!”
  哗!坐在面包车里的,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级干部,听完谢文东的话,众人一片哗然。什么叫回家思过?那简直就是等于把东心雷开出社团了,这样的惩罚实在太重了。
  任长风也傻眼了,谢文东让他去接替东心雷的位置,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首先他和东心雷是相识最久的兄弟,不好意思去接替后者的职位,其次,他早已随便惯了,不太喜欢负责实际性的事物,相对权利而言,他更喜欢去冲锋陷阵,让他去接替东心雷,每天都要没完没了处理社团的各项事物,他想想就头大。
  东心雷也没想到谢文东对他的出发能这么严重,坐在车椅上,表情呆滞,愣愣说不出话来。
  随着一片哗然过后,车厢里变得鸦雀无声。众人见谢文东伴者脸,一副正在气头上的样子,加上他有伤在身,众人谁都没敢多言。
  见状,谢文东反而暗皱眉头,目光扫向坐在前面的张一。
  他的意图,在场的众人都没看出来,只有孟旬领会到了。
  坐在张一身边的孟旬暗暗而笑,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一下张一。
  张一还处于震惊当中,经孟旬这么一碰,他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孟旬。后者伏到他耳边,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求情!”
  “哦!对,对!”张一反映过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躬着身,走道谢文东近前,正色说道:“东哥,老雷这次是犯了错误,但是,也不是不可谅解,无法解决的大错误,东哥的惩罚实在太重了,请东哥三思,丛轻处罚啊!”
  听了他的话,谢文东暗松口气,他还真怕没人来为东心雷求情,把自己晾在这了,若是真要把东心雷打发回家,谢文东第一个舍不得,而且来求情的人是张一,这也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东心雷心汇总的感触比谢文东要多得多,平日里,他对张第态度并不怎么样,即使表面上和气气的,心里也对他充满了排斥感,可是自己现在有难,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求情的人就是张一,相对一比较,自己的心胸实在太狭小了,与人家张一比起来,何止天壤之别。
  他心中五味具全,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流出来,看着张一,颤声说道:“张兄……”
  这正是谢文东想要的效果,借着张一的求情,来化解他二人之间的问题。
  “这个……”谢文东故作犹豫,象是在考虑。
  见他态度有些轻松,事情似乎还有挽回的地步,众人都来了精神,纷纷欠身进言:“东哥,就原谅老雷一次吧!”“是啊!东哥,老雷对社团有功,功能抵过,东哥就别把老雷惩罚那么重了”“……”
  众人七嘴八舌,皆都尽力为东心雷开脱。
  东心雷心中感动异常,向众人连连点头,说道:“我谢谢张兄,也谢谢各位兄弟为我求情,这次我确实该罚,没有怨言……”说着话,他又可怜巴巴看向谢文东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当然也是希望谢文东能网开一面。
  谢文东装模作样,无奈地长叹一声,点点头,说道:“也就是张兄为你求情,看在张兄和各位兄弟的面子上,你就继续留在上海吧!”
  “啊?东哥……”东心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面的惊喜之色。
  没等他说完话,谢文东又说道:“但是罚还是要罚的……”他顿了一下,想了想,道:“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年底,你的薪水就别要了,全部上交社团,你看行吗?”
  “行,行,行!”东心雷连连点头,想都未想,连声答应。
  谢文东笑了,随后目光一转,看向张一,赞赏地冲他点下头。
  张一这时候也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要重罚东心雷,一是为了服众,二也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缓解自己与东心雷之间存在的问题。他暗叹口气,东哥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能顾全这么多,实在不容易,另外他也十分佩服孟旬,感觉在社团里,头脑方面最接近谢文东的就属他了,所以他也最能领会到谢文东的心思。

第8章
  这次由东心雷引起的一场风波总算在谢文东的亲自出面下圆满化解,不过众人的心情都不轻松,首先,这件事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对胡玲霞这个女人越发忌惮,现在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的干部都有个一个新的共识,如果不能解决胡玲霞,那么己方在上海将寸步难行,这回倒霉的是东心雷,下次还不一定是谁呢!另外,金眼,木子,土山三人接负重伤,五行折损三人,损失惨重,而那些偷袭的杀手至今还未找到任何的线索,这种隐藏在暗处的危机令人感到压抑,难受。
  回到医院以后,谢文东已筋疲力尽,再挺不住,躺在床上昏昏睡了过去。期间玛利亚来探望过他,在房间里坐了良久,见谢文东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才失落的离开。
  当谢文东苏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闭着眼睛,默默躺在床上,感受自己的身体,虽然说不出来具体哪里疼痛,但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而且浑身上下异常的疲倦,用不上力气,他在心里暗叹口气,慢慢把眼睛睁开,扫视左右。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是在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褚博。金眼三人受伤,水镜和火焰要去照顾他们,负责保护谢文东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没有任何实际事务的褚博身上。褚博无疑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难得的全能型高手,枪法和身手同样的出类拔萃,两方面的技能都达到了一等一的程度,这可是十分少见的。
  褚博年岁与谢文东相仿,由于出道时间晚,接触黑道的事务极少,他不像其他人那么老练,身上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与激情,这也是谢文东最喜欢他的一点。看到他,谢文东嘴角挑起,悠悠而笑,轻唤道:“小褚!”
  褚博这时正在熟睡,而谢文东的声音又极小,不过他还是猛然机灵了一下,立刻转醒,这种五识超常的灵敏可能也是他在望月阁长期卧地养成的。见谢文东正含笑看着自己,褚博立刻起身,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东哥,你醒了!”
  “恩”谢文东微点下头。问道:“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是的!”褚博含笑应道。
  “辛苦了。”“东哥客气!对了。昨天玛利亚来探望过东哥。不过东哥那时还在睡觉。”
  “哦!”谢文东只是轻轻点点头,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说道:“小褚帮我把小敏叫来。我有事找她商量。”
  “是!东哥!”褚博拿出手机。调出灵敏的电话号码。给她打去电话。
  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得到谢文东示意。褚博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一看,来者正式灵敏。这几天。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骨干们大多数都留在医院里。在谢文东所住病房的同层又包下几间大病房。一是为了更好的照顾谢文东,再者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灵敏走进病房内。先是施了一礼。随后问道:“东哥找我有什么事?”
  谢文东喘了口气,问道:“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灵敏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小声地问道:“东哥是说调查胡玲霞的事!”“恩!”谢文东道:“兄弟们在北京那边调查了这么久。有没有结果?”
  灵敏苦笑。摇头说道:“真凭实据的结果还没有。不过谣传道是听说过一些,但那都不可靠。”谢文东哦了一声,有些失望,沉默片刻,她好奇地问道:“都听了哪些传言?说来听听。”
  灵敏笑道:“都是一些关于胡玲霞的八卦消息。说她作为一个女人,又只是四十多岁,能做到了副部长的职位,肯定和公安部的于部长有一腿,另外还有传言说,胡玲霞为人十分轻浮,为了打通关系,和许多高官都存有权色交易,还有说她保养男人,找男妓什么的。”
  谢文东听完,颇感头大,这种消息,基本不用分析就可判定是假的,再者说,就算是真的也没有,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抓到胡玲霞这方面的证据,他嗤笑一声,挑眉看向灵敏,颇感兴趣地问道:“女人应该最了解女人,小敏,你认为胡玲霞是个什么养的女人?”
  灵敏沉思一会,摇摇头,说道:“东哥,我也感觉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想找出他的把柄就更不容易,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是能敲开她亲信的嘴巴。”灵敏正色说道。
  闻言,谢文东暗暗点头,胡玲霞的亲信……谁是他的亲信?谢文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黛安妮的样子,下意识的喃喃道:“安妮怎么样?”
  灵敏笑了,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她说道:“就我感觉,戴警官和胡玲霞的关系应该不深,否则的话,这次警方大换血,戴警官应该得到重用才对,而她的职位似乎并未变动。”
  “恩!”谢文东觉得灵敏的分析有道理。他问道:“小敏,你认为谁会是胡玲霞的亲信?”
  “新任的代理局长,庞柳青!”灵敏语气肯定地说道:“我对庞柳青这个人做过详细的调查,此人出身得低,要能力没能力,要文凭没文凭,要背景没背景,以前只是个帮胡霞玲开车的司机,过来两年一步高升,成了胡霞玲的秘书,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得到大学深造的机会,弄了个法学系专业的文凭,再后来,庞柳青仕途顺畅,平步青云,先是下派到地方做分局的副局长,再到局长,直到今天,已成为了上海市的代理局长,准厅级官员。一个这样的小人物,又没有过人的能力,却爬升得如此之快,我想和胡霞玲的大力提携肯定有直接的关系。”
  谢文东连连点头,在中国,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要知道与政府官员关系最亲近的人就是他的司机,官员的一举一动,作为司机是了如指掌的,包括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勾当,有些事情,连官员的直系亲属都可能不清楚,但其司机却可能知道,也正因为这样,高官们的司机都被他们看成自己的贴心心腹,到最后也极可能得到重用。“嗯!”谢文东长吐了一口气,觉得灵敏的分析和注意都不错。只是如何能翘开庞柳青嘴巴这件事确实比较棘手,也很难办。
  栽赃李天华,谢文东已经惹来一屁股的麻烦,现在又要对庞柳青下手,找到证据还好,若是找不到,无疑是等于把自己又推到风口浪尖上,弄不好连政治部都不会在袒护自己。
  可是不从庞柳青这里下手,自己又确实难以搞垮胡玲霞,胡玲霞不完蛋,那吗自己的势力就势必会在上海完蛋,打败南洪门也就成了天方夜谈。
  哎呀!谢文东忍不住邹起眉头,左思右想,权衡其中的利弊。
  想到最后,他的脑子乱糟糟的,没有个头绪,也拿不定主意。
  看出谢文东的为难,灵敏急忙安慰道:“东哥,此事急不得,而且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地想办法!”
  谢文东摇头,幽幽说道:“我们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我对警方越是强硬,他们的反击力度就会越大,如果因为这次的事,警方那边真的急了,弄不好会联合南洪门向我们发难,如此一来,我们在上海将再没有立足之地!”
  听了这话灵敏倒吸口凉气,垂下头来,沉没无语。
  谢文东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不再只考虑两全其美的办法,而是沉思事情的重点,如此一来,他很快就住了问题的核心,南洪门,只要南洪门还在,对自己就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家门口卧着一只这样虎视耽耽的猛虎,那么自己在外面根本不能放开手脚,所以必须得打败南洪门,不计任何代价,但打败南洪门,上海一地是重中之重,所以自己必须得取得上海,而现在唯一的阻力就是胡玲霞,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把她扳倒。
  想清楚这一点,他心中也就明朗了许多,自己必须得有所行动,哪怕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得及早扳倒胡玲霞这个人,想到这,他将心一横,不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想办法,务必擒住庞柳青,不计任何代价!”
  听闻此言,灵敏和一旁的楮博皆大吃一惊,灵敏想了想,觉得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她不好直接说这样做不妥,而是转了个弯,轻声说道:“东哥,此事事关重大,是不是先和张兄和小孟商议一下,然后再做决定?”

第9章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即可!”顿了一下,他又叮嘱道:“行动要快,也要隐私,不要留下线索,更不能让外界知道庞柳的失踪和我们有关系,至少,没有证据表明和我们有关系。”
  “我明白了,东哥!”灵敏见谢文东主意已定,无法更改,脸色一正,点头应是。
  谢文东想了想,又补充道:“此事让老森和老刘配合你去完成,他俩都很有经验。”
  “好!”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又感疲惫,缓缓闭上眼睛,说道:“去做吧!我等你们的结果!”
  “是!东哥!”灵敏答应一声,扎身离开病房。
  出来之后,灵敏片刻也未耽搁,立刻找来姜森和刘波二人,商议此事该如何行动。听完灵敏的话,姜森笑了,他说道:“这事简单,只要你和老刘能给我提供准确的情报,由我自己去做就能轻松搞定!”
  对于血杀的实力,刘波和灵敏都很了解,姜森的话虽狂妄,但并不夸张,血杀也当然有这个实力,刘,灵二人点点头,后者寻思半响,说道:“我打算早上动手,趁庞柳青上班时半路下手,将其劫走!”
  姜森想了想,点头说道:“我看可行,就按照小敏的意思做吧!你俩给我庞柳青上班时的详细路线以及时间,我在中途好设下埋伏!”
  “没问题!”刘波和灵敏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他们三人都是性情干脆之人,三言两语便将事情敲定下来,灵敏和刘波算是老搭档了,彼此之间配合过多次,异常默契,而且调查庞柳青并不难,形迹很好掌握,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二人便将他平时上班时的路线以及具体时间查得清清楚楚。
  两人将调查的结果交给姜森,后者仔细看了一番,随后哈哈一笑,说道:“两位放心,这件事,我包下了!”
  这天清晨,庞柳青象往常一样,按时出了家门,坐上汽车,直奔市局。
  刚刚行过一条大街,前方出现两辆白色的面包车,并肩而行,偏偏速度又极慢,挡住前方道路。为庞柳青开车的司机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年轻气胜,加上庞柳青是市局长的身份,司机有所依仗,更养成了暴躁的脾气,此时见两辆面包车在自己前方慢悠悠地缓行,他颇感不耐烦,一个劲地按喇叭,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但前方的面包车依久,似乎根本没听见他的鸣镝声,正在司机气得想骂娘的时候,两辆面包车突然齐齐停下,司机见状,更是心中火烧,停下车子,放下车窗,探出脑袋,大声叫骂道:“你们不走就赶快让开,他妈的别挡别人的路!”
  司机看得清楚,抱怨的骂声戛然而止,两眼大睁,表情僵硬,顿了片刻,他惊叫一声,反应过来,几乎出于本能地向后倒车。可是还没等他踩住油门,身侧的车门应声而开,冷然间伸进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衣领,像伶小鸡似的将其从车里硬生生地拽出来,随后向地上用力猛摔。
  “哎呀!”青年司机痛的怪叫一声,爬在地上,半晌没站起来。此时再看车内的庞柳青,似乎明白自己遭遇了偷袭,吓得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告急,只可惜他刚刚按出一个号码,一只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在他的脑袋上,同时传出一声更加阴冷的话音:“庞局长,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给我把电话放下!”
  “啊!”庞柳青哪见过这个,他这辈子还没被用枪顶过脑袋,吓得脸色颓废,尖叫出声,手掌发软,手里的手机也随之掉落下来,他结结巴巴的颤声问道:“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没有人答话,两面的车门同时被人打开,接着,庞柳青被两名大汉一推一拉,强行扯下汽车,接着有人上前,将他的西服底部拉起,顺势向他的脑袋上一罩,连退带拽的拉上前面的面包车,然后几名大汉齐齐窜回到面包车内,疾驰而去。
  这群黑衣人的动作之熟练,配合之默契,简直令人乍舌,前前后后的时间加在一起还没有超过一分钟。当那名司机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时,庞柳青已被人掳走,再看那两辆面包车,已开出好远,没了踪影。
  遭了!青年司机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冲着庞柳青来的。堂堂的市局长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这还了得?!青年司机急得脑袋嗡嗡直响,仓皇拿出手机,打出报警电话掳走庞柳青的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以姜森为首的血杀组织。
  做这种事,姜森确实很有经验,行动起来,轻车熟路,滴水不漏。
  两辆面包车开出一会,随后拐进一条相对狭窄偏僻的单行道,这里早有一辆拦着集装箱的大卡车在路边等候。见面包车行来,守在卡车旁边的身穿工厂制服的青年立刻弹飞手中的烟头,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卡车的后方,将集装箱的大门打开。他这边刚将铁门敞开,面包车也到时了,前面那辆速度不减,继续前行,而后面那车刚在卡车旁边停下,脑袋被西装死死蒙住的庞柳青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糊里糊涂地被几名黑衣蒙面的汉子推下车,直接塞进集装箱内。
  工厂制服的青年片刻也未停顿,将集装箱大门关好,然后用力拍了拍箱体的铁皮,卡车缓缓启动,行出几条街道,又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几名黑衣蒙面汉子将庞柳青拉下车,快步跑进酒吧里,多一秒都未停顿,直接穿过酒吧,从其后门出来,在后门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几人将庞柳青塞进去,随后纷纷坐进车内,飞驰而去。
  前后两次换车,一连串的动作紧凑而不慌乱,并且成功摆脱了警方的追踪。
  等黑色轿车开到大道上,不再急行,和普通的行车一样,红灯停,绿灯行,走得不急不慢。
  直到这时,庞柳青脑袋上的西服才被扯下来。
  终于恢复了视力,庞柳青脸色苍白,左右巡视,这时他才弄清楚,原来自己并不是在面包车里,而是在一辆轿车里,在他的左右,还各坐有一名蒙面的汉子,手里握有明晃晃的手枪,警察专用的64型号手枪。
  庞柳青艰难地咽口吐沫,没等他说话,他右手边的蒙面大汉伸手将头上的面罩扯掉,露出一张品凡还略显憨厚的脸。那汉子冲着庞柳青咧嘴一笑,声音平缓地说道:“庞局长,你好,以这种方式请你,实在很抱歉!”
  “是你?姜森?!”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庞柳青惊叫出声。
  “没错,正是我!”那汉子含笑点点头。
  “姜森,你好大的胆子!”弄明白对方是谁了,庞柳青的胆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许多,怒声吼道:“我现在是SH市公安局的局长,你竟敢明目张胆的绑架我,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姜森耸耸肩,笑道:“刚才我已经向庞局长表达了我的歉意!”
  见他语气柔和,庞柳青的胆子更大,呵斥道:“道歉有个屁用,你现在马上给我停车,放我离开,不然,别说你脱不了罪,你的老大谢文东也会和你一起倒霉!”
  姜森摇头,说道:“我们是要放庞局长走的,但不是现在,我们有几件事需要向庞局长问个明白。”
  “少说废话,我现在就是要走,给我停车!”说着话,庞柳青一把将姜森的脖领子抓住。
  他的身份是很吓人,当然,吓唬旁人可以,但吓唬不住姜森,姜森脸上的笑容不减,一挥手臂,将庞柳青的手打开,随后欠起身,猛的掐住庞柳青的脖子,另只手晃动,手中枪在他掌心旋转半周,变成枪把在前,然后对准庞柳青的脑袋,恶狠狠地连击数下。
  这几枪把砸的,直将庞柳青的脑袋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后者的惨叫几乎不成人声:“哎呀我的妈呀,打死我了!打死我了……”
  见再敲下去,庞柳青的脑袋就要开花,姜森这才住手,他喘了口粗气,将枪把上的血迹在庞柳青的西服上蹭了蹭,笑呵呵说道:“庞局长,说话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嘛,我们有事好商量,嘿嘿,好商量!”
  庞柳青满面是血,双手抱着脑袋,尖叫连连。
  “闭嘴!”姜森皱起眉头,说道。
  庞柳青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嘶喊个不停。
  姜森再次欠起身,猛地拉下庞柳青的双手,将枪简直塞进他的嘴巴,冷声道:“CNM的,再叫一声我让你脑袋开花!”
  看着满面狰狞、目现杀机的姜森,庞柳青傻眼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谢文东的固然可怕,但他的手下人却更加恐怖。
  他的嗓子发出咕噜噜的怪响吓得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点点头。
  姜森脸上的狰狞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笑容,他笑呵呵得平和道:“这才对嘛!你听话,我省些力气,你自己也少受些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呵……”

第10章
  黑色轿车在市区里东拐西绕,最终在一家舞厅门前停下。由于是早晨,舞厅还没有开业,加上地脚比较闭塞,门前冷冷清清的。轿车在路边静静等了一会,车门才打开,从里面走出两名黑衣汉子,向四周巡视了一会,然后将车门拉开,随之又走下来两名黑衣青年,然后从车里拉出一名手脚被制,嘴巴塞着破布条的中年人。几名黑衣人的动作极快,拖着中年人像是一溜烟似的闪进舞厅的大门里。
  舞厅虽然是关业,但里面的人可不少,为首的是一对青年男女,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刘波和灵敏。
  看到姜森以及被他虏回来的庞柳青,二人会心而笑,齐赞一声:“老森,干得漂亮!”
  “哈哈!”姜森笑得开心,耸肩道:“小菜一碟!”说话间,他向身后的血杀兄弟甩甩头,几名青年领会他的意思,将狼狈不堪的旁留情拉扯到舞厅的楼上,然后将其推到走廊最里端的包房里。
  这间包房算得上市这家舞厅内最为豪华的一间,不仅设施齐全,装饰豪华,而且隔音效果也好。就算里面闹翻了天,站在门口都未必能听清楚。时间不长,姜森刘波灵敏鱼贯而入,看着一头血一身汗的庞柳青,三人悠然而笑,纷纷在他面前落座。
  姜森打个指响,令人将塞进庞柳青嘴巴里的破布条拿掉。
  庞柳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姜森三人的脸上,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这颤巍巍地问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想把我怎么样?”
  “把你怎么样?”姜森乐了,笑道:“那就看要庞局长你自己的表现如何了!”
  整说着话,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江森起身,将房门拉开,从外面走进一群黑衣青年,他们手里都没闲着,有林水桶,有端火盆的,还有拿着各种各样奇奇古怪东西的,等他们都进来之后,江森将房门管好,看了看摆再地上的各种用具,再看看脸色更加难看的庞柳青他轻声说道:庞局长希望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不然的话这些东西统统用在你身上。
  庞柳青又惊又还,早已经吓的说不除话来,只剩下连续喘息的声。
  江森见状,满意的一笑,冲着灵敏点点头,后者起身,来到庞柳青近前,正色道:“庞局长,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你和胡灵霞是什么关系。”
  再众人里,庞柳青最能看顺眼的就属灵敏,不管怎么说,灵敏是个女人,和周围这些相貌凶恶的大汉比起来,她简直就是天使,而且是个漂亮至极的天使,庞柳青掩口涂抹,颤声道:“没……没关系,我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不对吧,灵敏宛然一笑,说道,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可不是哪么简单,以你的能力,做到上海市局长的职位,应该和胡灵霞胡部长的大力提携脱不开干系吧,按照灵敏的意思,是打算让庞柳青承认他是胡灵霞的心腹,如此一来,己方就找到了胡令霞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证明,这也是一中变相的渎职罪。
  哪知庞柳青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强烈的多,连连丫头,几声说道:“不是……不是!不,不是~我能做局长,是和胡部长的提携有关系,但是私人方面,我和胡部长绝对是清白的,没有任何关系哦?此言一出,姜,刘,灵三人都楞住了,灵命只是问庞柳青和胡灵霞什么关系,但是没有问他两再私人生活方便有什么勾当,而他却答非所问,他究竟再急于表白什么呢?想到这,三人的眼睛同时一亮,看起来,这回倒是挖到了新东西,庞柳青和胡令霞之间可能还有更深层,更亲密儿又不被人知道的关系姜森、刘波、灵敏这三位都是机敏到极点的人,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灵敏眨眨眼睛,心思急转,笑呵呵地看着庞柳清,语气肯定地摇头说道:“庞局长,你没说实话!”说着,她倒退两步,转目看向姜森。
  “唉!”姜森叹了口气,先是走到摆成一排的工具前,从头到尾的扫视一遍,随手拿起一把刀子,冲着庞柳清比画几下。后者吓得尖声怪叫,身子后仰,连连倒退,可刚退出没几步,周围的黑衣汉子一拥而上,将其按倒在地。
  姜森摇摇头,把刀子放下,又拿起一把铁锯,看到这个,庞柳清的叫声更加惨烈,鼻涕眼泪也随之一起流了出来。姜森再次摇头,把铁锯放下,抓起一把锤子,这回他点点头,拎着锤子走到庞柳青近前,含笑说道:“庞局长,我建议你还是说出实情的好,不然……你肯定不想知道后果会怎样!”
  庞柳清手脚被大汉死死按住,身子不能动弹分毫,他嗓音喊得沙哑,用乞求的语气哭叫道:“我……我真的和胡部长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不等他把话说完,姜森无奈摇头,对一旁的黑衣汉子说道:“兄弟,把他的手张开!”
  那汉子答应一声,强行将庞柳清的手指搬开,按在地上,姜森又问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真的……”姜森冷哼一声,举起锤子,对这庞柳清的手背,恶狠狠砸了下去。
  啪!
  这一锤子下去,可谓是砸的结实,骨骼破碎的声音清晰传出,庞柳清嚎叫一声,两眼翻白,当场晕死过去。“真没用!浇醒他!”
  随着姜森的话音,一名汉子提起水桶,冲着庞柳清当头浇下。
  哗……冷水淋头,庞柳青激灵灵打个冷战,幽幽转醒,同时呻吟道:“哎呀,疼死我了……”
  姜森伸出手抓住庞柳青的头发,用力一提,使他的脑袋高高抬起,然后将沾满血迹的锤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说,你和胡部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没有……真的没有……”庞柳青这时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可是态度依然坚定。
  姜森咬了咬牙,冷声说道:“这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了!”说着话,他抡起锤子对着庞柳青那只骨头已断的手掌,连续砸。啪啪啪……在一声声的脆响声中,庞柳青的掌心变得血肉模糊,白森森的指骨都支出皮肤,触目惊心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打心眼里感到发毛。虽然对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不过灵敏还是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当庞柳青再次清醒过来时,姜森手中的锤子已经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布包,在他面前像是书卷一般慢慢展开,展开到尽头时,庞柳青看到里面包着的又是手术刀又是小钩子、小挠子的,那是给人做手术用的,本来是救名的东西,现在在庞柳青的眼里,那简直就是镰刀、死神手中的镰刀。
  姜森将手术刀等物品一样样的抽出,同时笑道:“你说,你是准备让我先挖你的眼睛,还是先翘你的指甲?”
  嗡!庞柳青脑袋一沉,险些又昏死过去。
  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声嘶力竭地连声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操你妈的,我都说啊!”
  当日中午,姜森,刘波,灵敏三人齐齐赶到医院。在谢文东的病房门口,见聚集了不少己方的兄弟,三人同时一怔,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小弟急忙答道:“警方的人刚刚离开,他们来找东哥询问事情,看样子,好像是出了大事。”
  下面的兄弟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姜森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灵敏问道:“东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病房里休息呢!”
  “哦,知道了!”
  刘波低声说道:“东哥现在休息,要不我们等会再找东哥?”
  姜森和灵敏齐齐摇头,说道:“此事耽误不得!”“恩!”
  三人分开己方兄弟,走到病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时间不长,房门打开,开门的正是褚博。
  看到灵敏,褚博露出笑容,低声问道:“敏姐,事情办妥了?”
  “恩!”灵敏点点头,随后侧身向里望了望,见谢文东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他问道:“东哥还在睡觉?”
  “没有!进来吧!”
  这话不是褚博说的。躺在病床上的谢文东突然睁开眼睛,含笑冲着灵敏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急忙走近病房内,站在床边,一个个皆是满面微笑、见状,谢文东心中明白了大概,他哈哈一笑,轻松说道:“刚才,胡玲霞像是疯了似的来找我,问我究竟是不是我把庞柳青掳走的。看来,她对庞柳青这个人很看重的嘛!”
  姜森咧嘴大笑,说道:“当然很看重,而且在床上会更看重他呢!”
  “哦?”
  听闻这话,谢文东两眼一亮,双目射出两道精光。

第11章
  姜森笑道:“经过审问,庞柳青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他和胡玲霞之间竟然还存有不正的男女关系,看起来谣言也不一定都是假的,无风不起浪嘛!胡玲霞在私生活方面确实比较混乱,根据庞柳青的交代,胡玲霞真的跟她的顶头上司于部长有一腿。”
  “原来如此!”谢文东幽幽而笑,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他不放心地问道:“庞柳青交代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姜森,刘波,灵敏三人齐齐点头,说道:“他不敢说谎,而且他的说辞很有条理,前后连贯,不可能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言。”
  谢文东点点头,正色说道:“给我电话。”
  灵敏忙掏出手机,递给谢文东。后者接过,沉吟了片刻,按动号码,给东方易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里传出东方易心不在焉地疑问声:“喂?什么事?”
  “东方兄……是我……谢文东……”谢文东脸上是笑呵呵的,但说话时声音却异常微弱,断断续续,好像随时要短气似的。
  听闻他的话音,东方易吓了一跳,忙问道:“谢兄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谢文东两眼弯弯,嘴角上挑,虚弱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我遇到杀手的伏击,中了两枪,这两天伤势恶化,恐怕……是不行了,你马上到上海一趟,我有很多事情要向你交代……咳……咳……”话未说完,他开始激烈地咳嗽起来。
  东方易的脑袋翁了一声,他是知道谢文东遭遇杀手袭击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严重有性命之忧的程度。一时间,他也慌了手脚,结结巴巴地说道:“只……只是挨了两枪而已,怎么搞得这么严重……”
  听了他自言自语的嘟囔声,谢文东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只是”挨了两枪,感情东方易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吧?!他继续演戏,颤声说道:“快……晚了,东方兄恐怕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上海!”
  挂断电话,谢文东把手机还给灵敏,笑骂道:“这个家伙,知道我挨了两枪竟然还嫌少了!”
  姜森等人皆忍俊不止,感觉谢文东不仅头脑厉害,演戏也是一流。灵敏不解地问道:“东哥,你把东方易骗到上海来干什么?如果被他看到你安然无事,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文东一笑,说道:“庞柳青在我们手里,他交代的事情由我们对外说,没人会相信,包括政治部在内,让东方易过来,就是让他来做个旁证,他的一句话,比我们的一千句一万句都管用!”
  说着话,他悠然笑了笑,又道:“利用庞柳青这个人,完全能搞垮公安部的正,副两个部长,这是政治部最想要的结果,东方易就算有天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
  灵敏连连点头,赞道:“东哥英明!”
  得知谢文东伤势严重,有性命之危,东方易真是急了,于公于私,他都和谢文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错。接完谢文东的电话之后,他片刻也未敢多耽搁,推掉身边的一切事务,带上几名随行人员,第一时间坐上飞机前往上海。
  当他赶到医院,进入谢文东所在的病房时,里面空空,竟无一人,再看病床,似乎预感到什么,他头脑晕沉,眼前发黑,哀叹一声道:“谢兄弟,想不到我还是来晚一步啊……”说话间,他还留下几滴眼泪。
  正在他心头感慨万千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问话声:“先生。不找谁啊?”
  东方易扭回头一瞧。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位年岁不大相貌平常的青年女郎,这个女人他认识。正是谢文东的贴身保镖之一的水镜。水镜受里伶着水壶。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他。当他看清楚来人是东方易时。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连忙笑道:“原来是东方先生。快里面请!”
  睹物私人!现在东方易是睹物思人。看到水镜。他自然想起了谢文东。他满面哀色。叹道:“水镜小姐,我……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见到谢兄弟的最后一面啊!”
  扑!水镜文言。差点吐血,不明白这位政治部的高官今天发什么神经。突然跑道上海不说。还静说莫名其妙的话。若是换成旁人。水镜早发或了。但是碍于东方易的身份。他强压怒火。厕身越过东方易。走进病房内。将手中的水壶重重防在桌子上。皱着眉头说道:“东方先生说的是什么话?东哥现在正在医院后身的花园里!”
  “什么?”东方易傻眼了,谢文东在花园里?他没有死?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急声说道:“水镜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废话!这种事情怎能开玩笑!”
  “那!那你带我去看看!”
  水镜无奈地叹口气,甩头说道:“跟我来吧!”
  医院后身确实有个小花园,不大,有凉亭也有座椅,供住院的病人休息散步用的。
  远远的,东方易就看到谢文东神采奕奕地坐在轮椅上,正探着身,笑呵呵地看人下棋,在他左右,还站有几名青年和汉子,显然是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人员。
  看罢,东方易脸上的悲情和惊讶一扫而光,取儿代之的是满面的愤怒,两眼都快喷出火来。没等到近前,他嗷的怪叫一声:“谢文东!”
  唰!这一嗓子,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了一跳,包括下棋的那两位病人。众人齐刷刷转头,无数道目光一起落在东方易身上。
  看到他,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连声说道:“呦!东方兄,你来了,好快的速度啊!”
  东方易一溜小跑,直向谢文东冲去。
  在旁保护他安全的袁天仲。褚博等人同是一惊,纷纷上前,将东方易阻拦住。东方易正在气头上,哪还管面前的人是谁,一把将袁。褚等人推开,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正要发火,谢文东沉吟一声,适宜他们不用紧张,全部让开。
  东方易来到谢文东近前,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怒声喝道:“谢文东,你不是快死了吗?”
  “啊!是啊!”谢文东笑道:“给你打电话时,情况挺危险的,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放你娘的屁!”东方易为人向来沉稳,斯斯文文,可这时候也又急又怒的骂了娘。他双手掐腰,歪着脑袋,斜视谢文东,咬牙道:“你装得还挺象嘛!你怎么说的来着……”“快……快来,不来,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他妈的狗屁最后一面,你活得比我还活蹦乱跳!”
  “嘿嘿!”谢文东发出一连串的干笑,悠悠说道:“病危是假,但是急事找东方兄缺是真!”
  “什么急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东方易喘着粗气,不耐烦的怒声喝道。
  谢文东向左右望了望,帮他推轮椅的那名大汉立刻会意,推着他走向花园深处,到了一块周围没人的地方方停下来。东方易脸色阴沉,默默跟在后面。
  “咳!”谢文东先是低咳一声,随后说道:“我抓了一个人,庞柳青!”
  “那关我屁事……”话未说完,东方易突然顿住,怔了片刻,他双目大睁,惊骇道:“你说什么?你抓了谁?庞柳青?那个……上海市的公安局局长?”
  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是的!”
  东方易脸色顿变,连眉毛都竖立起来,伸手指着谢文东的鼻子,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顿了半响,他猛的俯下身来,双手按住轮椅,贴近谢文东,压低声音急道:“你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抓庞柳青做什么?”
  谢文东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轻松说道:“当然是帮政治部做事了!”
  “别!别把这件事扯到政治部身上!”东方易脑袋连摇,说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和政治部没有任何关系……”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连续说道:“我在庞柳青身上挖到许多重要的信息,比如他和胡玲霞之间存在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比如,胡玲霞和于部长的关系也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洁,等等诸如此类,当然,如果政治部没兴趣,那么就算了吧!”
  “等等!”东方易满面惊讶,忙将谢文东拦住,兴趣十足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胡玲霞和庞柳青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和于部长竟然也……也有那种关系?”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东方兄,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么?”
  东方易扎扎眼睛,干笑着说道:“那……那到不是,听听也无妨!”
  谢文东仰面而笑,随即将庞柳青交代的所有密闻一五一十向东方易讲述一遍。
  东方易越听越紧张,也越听越兴奋,不知不觉,汗也流了出来,等谢文东讲完,他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些都是庞柳青亲口说的?”

第12章
  “当然!”谢文东含笑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乱编?!”
  “庞柳清在哪?”东方易迫不及待地问道。
  谢文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道:“东方兄不气我把你骗到上海来了?”
  “哎呀,谢兄弟,现在就别在和我开玩笑了,快带我去见庞柳青,这事太重要了!”东方易急得连连搓手。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让东方兄来上海,主要是为了让你听听庞柳青的说辞,但不是现在。东方兄一路辛苦,我的兄弟会带你先去就餐!”“!—”
  直至晚间,东方易才在姜森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庞柳青被关押的那家舞厅。包房里早已精心收拾过了,庞柳青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简单的做过处理,他头上缠着绷带,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那只几乎被砸烂的手也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不过仍能看到丝丝的血迹渗出。
  进入包房,东方易上上下下把庞柳青打量一番,随后问身边的姜森道:“他就是庞柳清?”
  姜森含笑点头,说道:“是的!”说着话,他上前几步,走到庞柳青的近前。
  后者现在见了姜森如同见了鬼似的,脸上的血色瞬间没了,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最后,哆哆嗦嗦的身子站立不住,瘫软在墙角处。
  “哼!”姜森冷笑一声,伸出手来,拍拍庞柳青的肩膀。后者吓的怪叫一声,下意识的大叫:“别逼我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都说了---”
  姜森笑道:“麻烦庞局长,请再说一遍!”庞柳青将他以前的那些说辞原原本本地又重复一遍。东方易在旁用心听着,感觉哥谢文东说的基本上一致。他暗暗点头,看来政治部和公安部的明争暗斗要告一段落了,而且这次又是会以政治部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只要把这个庞柳青带回北京,将他的口供再上交到中央,不用政治部费什么力气,公安部的正、副部长得一起完蛋,连带着公安部的高层也会来个大换血。到那时,政治部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而公安部将在政治部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想着,东方易忍不住咧嘴而笑,他走到姜森旁边,慢慢蹲下身来,看着又惊又怕的庞柳青,柔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庞柳青木然地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叫东方易,隶属政治部!”东方易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重重叹口气,说道:“庞局长的话,我听得很清楚,也感觉很震惊,作为国家的安全机构,安公部的高层竟然大搞淫乱关系,相互勾结,徇私舞弊,令人十分痛心!”
  对他的话,庞柳青别的没听清楚,倒是挺清楚他的政治部的了。他先是一惊,随后伸出那只好算完好的手,死死抓住东方易的衣服,急声叫道:“我犯错误了,犯大错误,是政治错误,你赶快抓我吧,只要把握带离这里,我都交代,我什么都对你们交代!”
  东方易怔住,扭头瞧瞧笑呵呵的姜森,心中奇怪,不知道他们对庞柳青用了什么样的酷刑,竟然把一个好端端的一个人折磨成这副德行了。
  他点点头,拍了拍庞柳青的手背,面带微笑地说道:“庞局长请放心,你现在友们政治部所接收,没有人再敢伤害你,如果你肯配合我们,我们还能保证你安然无事,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也能帮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得配合我们!”
  “配合--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庞柳情被姜森打怕了,现在只要能让他离开这里,让他跪下磕几个头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东方易满意地一笑,随后看向姜森,说道:“我必须得马上把他带回北京!”姜森沉思片刻,问道:“东方先生准备怎么带他回去?如果被警方发现,事情恐怕就会节外生枝,又起波折!”“哦!?”东方易暗暗点头,觉得姜森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细细琢磨了一会,说道:“我带他先去上海军部,让军方出人力,出交通工具送我没回北京!”姜森虽然对政治部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指挥军方为他们做事,他含笑说道:“如此当然是最好,那就万无一失了!”东方易离开上海都未得及和谢文东告别,只是在电话里打声招呼,当天晚间,便带着庞柳情乘坐军方提供的小型飞机直返北京。
  得知东方易已离开上海的消息,谢文东长出一口气,此时,东心雷,任长风都没有休息,齐聚在他的周围,东心雷笑问道:“东哥,现在庞柳情被东方易带回政治部,我们该做什么?”“什么都不做。”谢文东笑道:“只要耐心等候就好了,等公安部发生变动,等胡玲霞被调回北京!”众人纷纷点头,相视而笑。
  谢文东又琢磨了片刻,对一旁的东心雷和三眼说道:“让兄弟门都做好随时出站的准备,只要胡玲霞一被调离,我们就立刻对南洪门发动进攻!”“是!东哥!”一听这话,东心雷和三眼都来了精神,齐齐点头应是,随后东心雷问道:“东哥,咱们是直捣黄龙,前去进攻南洪门的分布吗?”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是早就查明了吗,南洪门已经把各处的人力大规模抽调回分部,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去硬碰硬,先把他们的各处据点攻占了再说,他们若是出来救援,我们就集中力量将其打回去,若是不出来救援,那我们就趁机抢占我们的全部据点,短时间内控制住南洪门在上海的所有地盘,最后将其困死在分部里!”
  东心雷连连点头,笑道:“东哥高见!”
  谢文东一笑,看向三眼,问道:“张哥,你的意思呢?”三眼忙道:“我看可行!”
  谢文东转目又看向张一、孟旬以及张研江这三位智囊,三人不约而同地笑道:“我没有意见!”
  见众人都赞成,谢文东正色说道:“哪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做好准备,随时出战。”“是!”
  随着谢文东的命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齐动,帮众兄弟们擦拳磨掌,只等上面下达出击的命令,更加令人振奋的是,格桑也伤愈复出,这另他们这边的战都力又提高了一大截,事情的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对谢文东有用的方向发展。
  经过数日的精心调养,谢文东所受的内伤恢复了许多,虽然起身时内俯还有些隐隐做痛,但已能扶着东西慢慢行走,这天他刚刚吃过早饭,据点那边的兄弟打来电话,称玛利亚来医院探望他。
  自从谢文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后,他一直没有见过玛利亚,虽然玛利亚数次提出要来探望,他都以伤势太重推脱掉了。本来这次他也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让她来吧!不过要多派些精锐的兄弟保护,无论如何不能有失!”
  “明白!东哥!”
  在数十名北洪门精锐人员真枪实弹的护送下,玛利亚坐车赶到医院。当她在病房里见到谢文东时,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倒是把谢文东哭的手足无措,他连声安慰道:“玛利亚,我已经没事了,你哭什么?!”
  玛利亚边抹着眼泪边哽咽着说道:“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住进医院里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谢文东笑了,他看得出来,玛利亚不是在演戏,而且她也不会演戏。经过接触,他能感觉到她事个纯洁又直率的姑娘,性格很讨人喜欢,谢文东也很喜欢,单却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没有为什么,他对玛利亚就是没有心跳的感觉。
  他含笑说道:“玛利亚,本来说好了,你到中国我会陪你好好逛逛的,可是却发生了这么的事让你受到惊吓,我很抱歉,没有保障好你的安全,我更是自责。直到现在,杀手的身份以及行踪都没调查出来,我想你在中国的处境依然很危险,还是早日回安哥拉的好!我这边会帮你订好机票,另外,也会派出专人护送你回国,对于在中国所发生的这一切,我只能再次向你说声抱歉!”
  他的说辞很客气,可能是过于客气,显得生硬而疏远。玛利亚是很傻很天真,可也不是呆子,从谢文东对她的态度上能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感觉,她十分想留下来,可是看到谢文东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她又退缩了,将心里的话埋在心里,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见她点头同意,谢文东在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玛利亚拒绝,强行留下来,到时自己不得不要为她的安全而分心,再者,他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纠缠下去,到最后总有一方会很痛苦,这是谢文东不愿意看到的。

第13章
  等玛利亚离开病房,谢文东坐在病床上,动也不动久久没有说话。守在一旁的褚博见状,慢慢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东哥不希望她走吗?”
  闻言,谢文东回过神来,眼珠骨碌碌乱转,寻思片刻,突然问道:“东方易把庞柳青带走几天了?”
  想不到谢文东会问出一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褚博差点笑出声来,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说道:“差不多有三天了。”
  “三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政治部做事向来很快,从不拖沓,三天的时候,应该足够他们搞定庞柳青的了。”说着话,他身子向后一仰,躺在床上,含笑说道:“传说消息,就说我伤势加重,人快不行了。”
  “啊?”褚博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道理?他忙问道:“东哥,……这是为什么……”
  谢文东悠悠一笑,说道:“按时间的推算,胡铃霞在SH恐怕已呆不久,她若是被调走,南洪门必剩警觉……”
  褚博十分聪明,听到这,他立刻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笑道:“所以东哥就再装一次病,麻痹南洪门,好让我们的进攻能够顺利展开!”
  “没错!”谢文东赞赏地看着他,笑道:“小褚,你学的倒挺快嘛。”
  褚博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干笑道:“东哥夸奖;”
  谢文东病重的消息有北洪门和文东会读仪外泄,很快就传开了,一时间在黑道上闹得沸沸扬扬。
  此时,北洪门和文东会对阵南洪门的形式很不乐观,首先,双方在SH的地盘比北洪门大得多,势力极其庞大,再者,警方明显是站在北洪门的对立面,对北洪门的场子时常进行扫荡和搜查,而且与南洪门越走越近,南洪门在SH本就实力雄厚,再加上谢文东病危,这无疑另北洪门雪上加霜,其崩溃之势已不可避免。
  这说,SH黑道一些自认为有先见之明的老大们纷纷找上南洪门,向其示好,为了讨的南洪门的欢心,有几名老大甚至连当初谢文东组织他们聚众闹事,造成社会动乱。逼李天华下台的事也说出来。
  这件事,即使不用他们说,南洪门也知道是谢文东组织的,不过现在他们主动承认,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南洪门可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能致谢文东死地的绝佳机会,立刻联系到胡铃霞,将此事向她说明。这几天,胡铃霞正在为庞柳青被绑架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不过听闻南洪门传来的消息,还是令她精神为之一大振。勾结黑帮,聚众闹事,引发社会动荡,只这一条,就算谢文东有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并对他们做出保证,只要他们肯指正谢文东,她就会想办法让他们做污点证人,保他们平安。
  公安部的副部长、南洪门的萧方萧大天王一起做出保证,几名老大的心都活了,相互间简单地商量了一下,随即表示同意,愿意协助警方指证谢文东。
  得到几名老大的道肯,胡玲霞和萧方自是大喜过望,这他二人看来,谢文东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就算杀手那两枪要不了他的命,聚众闹事,危害国家安全这个罪名他也别想甩掉了。胡玲霞当即组织警员,对几名老大做了详细口供,并且签字、画押。
  一切都弄好之后,胡玲霞的底气顿时足了许多,一方面将自己调查的结果汇报到公安部的总部,让于部长做出决定,该如何处置谢文东,另一方面,她带上大批的警方,直奔医院,准备对谢文东先行扣押。
  胡玲霞还出发,刘波和灵敏就同时打探到了消息,两人不约而同地急匆匆赶往医院,在大门口碰了个正着,他俩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也听到风声了?”
  两人同时问出同样的话,本来是件很好笑的事,但现在谁都笑不出来。刘波面色凝重,沉声说道:“这回的问题可能严重了!”
  灵敏边向医院里走边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只好让东哥先到国外去避一避!”
  谢文东装病,计谋是很好的,可是却引发出这样的事端,是谁都预想不到的。
  刘波点点头,无奈地说道:“实在不行,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两人边说着话,边进入医院,来到谢文东的病房,举目一瞧,不仅谢文东在,张一和孟旬也在,三人面带笑意,正欢快的交谈。
  谢文东坐在病床上,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苹果,见刘波和灵敏都来了,他先是一笑,不过看二人脸色都不太自然,又是暗暗一愣,疑问道:“老刘、小敏,发生什么事了吗?”
  “东哥,是这样的!”刘波疾步来到床前,低声说道:“一些黑帮的老大得知东哥‘病危’的消息,主动找到南洪门示好……”
  这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中,听完之后,他仰面而笑,说道:“这没什么好意外的,何况只是几棵墙头草而已,改变不了大局。”
  “不过,关键的问题是……”刘波沉吟了片刻,才正色说道:“那些老大把东哥组织他们发起动乱的事讲了出来,不仅是对南洪门说了,而且还对警方说了,根据可靠的线报,警方已对他们录了口供,胡玲霞随时都可能带人找上门来!”
  “哎呀!”
  此言一出,病房里的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这事可非同小可,想小都小不了,何况警方正愁找不到谢文东的麻烦,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警方哪会善罢甘休。张一、孟旬以及一旁的褚博无不暗吸口凉气,双眉紧锁,深思不语。
  谢文东也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过他没有象众人那么紧张,反而扑哧一声乐了,笑骂道:“这群王八蛋,我就知道他们靠不住,本来想收拾完南洪门再清理他们,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
  听出他话中有嬉戏嘲讽的成分,刘波急出一脑门子汗,急声:“唉呀,东哥,你现在就别开玩笑了,快想想这件事情该如何应对吧,万一警方真找上门来,那……那可怎么得了啊!”
  众人纷纷点头,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到谢文东的脸上。
  谢文东嗤笑出声,向身上的床指了指,说道:“警方找上门来就找上门来好了,我就躺在这里,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同是一怔,呆呆地看着谢文东,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应对之策?怎么听起来更象是耍无赖呢?
  谢文东冷笑道:“只要没有政治部的命令,警方就奈何不了我。”说着,他两眼眯缝着,又笑眯眯地说道:“何况我现在‘病重’,如果警方敢动我一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刘波怔怔地问道:“如果警方强行要扣押东哥呢?”
  谢文东挠挠头发,眨眨眼睛,耸肩说道:“如果他们真豁出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听着他似问非问、无法确定的话,众人都无言了。
  正在众人沉默无语的时候,刘波和灵敏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拿出一瞧,手机发来的事同样的短信:警察已出动!
  啪!二人双双将手机合拢,看向谢文东,紧张的说道:“东哥,警察来了!”“哦!”谢文东只轻轻应了一声,缓缓躺在床上,然后看了看左右,问道:“各位,我现在看起来像是病中吗?”
  众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不像!”
  谢文东叹口气,举目看向灵敏,说道:“小敏,你身上有化妆品吧!把我的眼眶擦黑点,脸在擦白点,两腮擦暗点,别让人家看出破绽!”
  灵敏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感觉这么做太冒险了,谢文东简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众人和她的想法一样,看着躺在床上故作痛苦状的谢文东,皆是苦笑不得,担忧不已。
  刘波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趁着现在警方还没来,也没下达通缉令,你……是不是先到香港,然后再去国外避一避……”
  他话还没说完,谢文东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地,连声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走还好点,我若是一走,就等于承认和此事有瓜葛了。绝对不能这么做!”
  “可是那些老大们已经指认东哥是主谋了,东哥即便不承认也没用啊!”
  “他么算是什么东西,只是些不入流的混混,他么的话谁会相信。”谢文东笑道:“瓦罐跳上台面想和瓷器一争长短,自不量力,简直可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没词了。对于谢文东的脾气,众人都很了解,他决定的事,基本上没人能改变,而他决定下来的事又往往都是正确的。灵敏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谢文东的意思,从随身的手提包取出小化妆盒,帮他修饰。

第14章
  胡玲霞带着众多警察到了医院,气势冲冲的去秒年里秒毫兴师问罪,戴安妮也在其中。没等进入谢文东的病房,在走廊里就被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给拦下了。
  “你们要干什么?”人群前方,一名只着背心,皮肤黝黑的大汉双手叉腰,斜着脑袋,冷眼瞪着眼前的警察们。
  “你们统统让开,别阻拦警察办案!”于胡玲霞同来的警察队长走上前去,盛气凌人地大声喝道。
  “办案?办他妈的哪门子案?这里只有病人,而没有犯人!”那大汉毫不退让,而反与之针锋相对。
  警察队长暗暗咬牙,这只是谢文东手下的一个没有名号的小混混,就敢如此张狂,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由此可见谢文东这一众的黑社会势力气焰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飞扬跋扈!他深深吸了口气,强压怒火,冷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们立刻给我让开,不然,就按照妨碍公务,将你们全部拘留!”
  “哈哈……”听闻这话,北洪们和文东会众人无不仰面大笑,为首的那汉子更是将双手伸到警察队长面前,说道:“拘留我们?好啊,动手吧!兄弟正愁没地方吃饭呢!”说着话,他回手指了指,笑道:“我看这点兄弟还不够,只要我一个电话,成百上千的兄弟我都能找来,不过就怕你们警局装不下啊!”
  等他说完,众人更是大笑出声,那警察队长脸色一会红,一会白,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混蛋!”他怒骂一声,伸手将大汉的衣领子抓住,另只手握起拳头,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打下去。
  大汉毫不畏惧,身子发一个劲地向前挺,笑道:“打啊!老子也想试试,警察打人是什么滋味!”
  那警察队长气的直哆嗦,咬牙道:“你当我真的不敢打你?!”说话间,高举的拳头恶狠狠向大汉的面颊抡去。
  啪!他这一拳并未打在大汉的脸上,儿时在半空中被挡住了,被一只想蒲扇大小的手掌挡住。
  警察队长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自己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中。他慢慢抬起头,只见大汉身后不知何时站出一人,身高足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魁梧异常,站在那里,高人一头,扎人一背,真好像是半截铁塔一般。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警察队长也被吓了一跳,提着又红又肿的拳头,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另只手本能地摸向腰间的枪,同事脱口而出问道:“什么人?”为首的汉子转头看清楚来人,面色立即一正,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格桑大哥!”
  这位高大威猛的汉子不是旁人,正是刚刚伤愈复出的格桑。他微微点下头,咧嘴说道:“兄弟,退后!”说完,不等大汉做出反映,他像提小鸡一样的将大汉拉到自己的身后。
  这时,在场的警察都反映过来。
  原来这个人就是谢文东手下的第一号悍将,格桑。
  格桑跟随谢文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屡立奇功,骁勇善战,早已名声在外。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看到格桑突然现身,众警察都到吸一口凉气。
  “如果你们想见东哥,我们欢迎,如果你们想找麻烦,嘿嘿!”格桑怪笑两声,双拳抬到胸口,嘭嘭互击两下,说道:“那么对不起,可就别怪我的拳头认血不认人!”
  看着格桑那对碗口大小毛茸茸的拳偷,警察队长忍不住激灵打个冷战,暗暗咧嘴,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怪物!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自己是警察,而且还是队长,怎能在副部长面前被黑社会吓到,想罢,他将心一横,牙关一咬,想上前理论。
  这时,倒是胡玲霞摆了摆手,将他拦住。他慢步走到格桑近前,笑吟吟道:“我们并不想惹麻烦,只是想见见谢先生,说几句话!”
  她的身材并不娇小,不过和格桑比起来,好似差了半截。格桑要看她,不仅得低着头,而且还得弯着腰。他挠挠头发说道:“你想见东哥,没问题,但东哥现在重病,你们这些人不能都进去,最多能进三个人!”
  “可以!”胡玲霞想都没想,点头同意。
  格桑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找麻烦,转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兄弟们,让路!”
  哗!随着他的话音,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纷纷向两旁的退让,让出一条勉强能容一人通行的路。
  胡玲霞对警察队长说道:“老许,你跟我进去!”
  “是!”警察队长硬着头皮应道。他现在在心里也没底,谢文东这一股黑势力太嚣张,进入病房里,万一和谢文东闹僵,自己和胡玲霞能不能站着出来还是个问题呢!,两人整准备向里走,黛安妮快步走到胡玲霞身旁,小声说道:“胡部长,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胡玲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点点头,说道:“好吧!”他们一行人三人,穿过走廊两侧的人墙,缓缓走入谢文东的病房。
  近去之后,他们三人同时一愣,并不是房里有多少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而是谢文东的状况比他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这不是病重,而是病危。只见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双臂上插着数条管子,胸口处贴着测试心跳的仪器,想脸上看,他双目紧闭,鼻上呆着氧气罩,简直感觉不出他有喘息的迹象,那苍白的脸色因隐隐透出暗青,就连嘴唇也是白色的,整个人看起来都瘦脱相了,和个死人差不多。
  在病床边,由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在紧张的忙前忙后,再往旁边看,则是一个个面带急色和焦虑的北洪门、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偌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心跳仪里发出的嘀—嘀—嘀有节奏的声响,这使得病房里的气氛更加压抑,让人有种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的感觉。
  看到这般场景,胡玲霞和警察队长只是感到意外,但黛安妮的心却要拧成一团,身子微微颤抖着,看着病床上和死人无异的谢文东,她紧张得连指甲扣紧掌心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她知道谢文东受了枪伤,本来她是很担心的,只是心中赌气,没有前来探望,后来听说谢文东的伤势已无大碍,她这才放下心来,可哪里想到,谢文东的伤势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恶化成这样子?!如果不是胡玲霞在场,他这时恐怕早已扑上前去了。
  那名警察队长的感觉和她截然相反,他心中暗暗庆幸,谢文东多亏是伤长这样,估计他现在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自己也不必再担心副部长和他谈话会谈蹦,从而引起争斗。忽!他长长出口气。
  胡玲霞盯着病床的谢文东半晌,随即缓步上前,对那名四十多岁,带着眼睛的中年大夫说道:“医生,您好,我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胡玲霞!”
  “啊?”那名大夫显然被她的名头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边的工作,与胡玲霞我了握手,同时连声到:“胡部长,你好—你好!”
  胡玲霞没心情和他客气,目光转向谢文东,问道:“医生,他的伤势很严重吗?”
  她这话摆明了是明知故问,听起来更像是风凉话。
  此言一出,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干部们都有些受不了,脸上的悲色立刻转变成怒色,有些人将手摸向背后,看起来要动家伙。多亏三眼够沉稳,也颇有大句关念。将大家拦住,只是他的两眼也在冷冰冰地怒视着胡玲霞。
  中年大夫奇怪地看了胡灵霞一眼,沉声说道:“胡部长不是在开玩笑把?病人的伤势根本不是严重!”
  “那是什么!”胡玲霞目露精光地追问到。
  “而是已无力抢救,回天乏术了!”中年大夫叹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现在只能勉强维持,至于病人还有多长时间,现在还不好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哎!”中年大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扑通!
  胡玲霞还没怎么样,在她身后的黛安妮却突然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脸上一片木然,毫无表情。
  一旁的警察队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将她浮起来,同时低声埋怨道:“怕了?没人让你来,你自己却偏要跟来,怎么样!?”
  戴安妮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甚至她连自己失身跌倒,又被警察队长扶起都不知道,此时她的心已被医生的那段话无情的击了个粉碎—
  胡玲霞没有看她,她的心思都在谢文东身上,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幽幽问道:“他只是受了两处枪伤而已,而且当时他还穿有防弹衣,为什么伤势会变得这么严重?”中年大夫摇头到:“我对防弹衣的原理以及防弹的效果并不了解,不过,病人身上确实没有明显的枪伤,但内附却受到了重创,当时。进行了急救,病人的情况也已稳定下来,本以为已经安然无事,可是没有想到病人的肝脏等部分突然大出血,现在已经无法救治了!”

第15章
  胡玲霞并没有听懂中年大夫的话,倒是谢文东明白了谢文东的伤势已无法救治。她点点头,垂首看着病床上的谢文东,轻轻呼唤道:“谢先生?谢先生?”
  叫了两声,谢文东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未挑动一下。胡玲霞慢慢伸出手来,想摸摸他的面颊,这是,一旁的三眼、东心雷等人再忍不住,齐齐上前,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胡玲霞摆摆手,淡然说道:“各位不要误会,我可没有恶意!”说完话,她再次看眼谢文东,沉吟片刻,对警察队长和黛安妮甩下头,说道:“我们走吧!”
  他这次来找谢文东,想亲自问问他,对于那几名黑道大哥的供词他如何解释,如果他给不出合理的说辞,那么就把他强行扣押,可是现在谢文东伤成这样,命在旦夕,人也处于昏迷状态,根本无法说话,想扣押他也不肯呢个,以他现在的状态,留在医院都很危险,若是带走,死的将会更快,胡玲霞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等胡玲霞已经走出病房,戴安妮还站在原地发呆,警察队长暗叹口气,急忙返回来,强拽着戴安妮的胳膊,把她拉了出去。和众警员会合之后,胡玲霞留下两名精明强干的警察,看管谢文东,随时向她报告谢文东的情况。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胡玲霞这才带着一干警察离开医院。
  他么前脚刚走,那两名留下李的警察就被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强行推进电梯间内,众人即不打他俩,也不骂他俩,但就是不让二人踏进走廊一步。
  且说病房内。听手下的兄弟回报胡玲霞已走,东心雷呵呵一笑,快步走到窗前,低声说道:“东哥,胡玲霞走哦了!”
  闻言,躺在病床上原本奄奄一息的谢文东猛地睁开双眼,他的脸上难看的吓人,但双目中的电光却亮得吓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有心里准备,站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谢文东回手将鼻子上的氧气罩拿掉,接着,又将双不上的大小管子一并扯掉,咕噜一下翻身做起,从枕头下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上找了几下,咧嘴而笑,说道:“纵然对方再狡猾,也终究看不破我这瞒天过海之际!”说着,他冲灵敏一笑,又说道:“小敏化妆的技术真不错,连那么聪明的胡玲霞都被你瞒住了!”
  灵敏苦笑道:“是东哥的演技高明!”“哈哈!”谢文东大笑两声,转身看向一旁的中年大夫,说道:“王医生。这次多谢你的帮忙,不过你放心,那个副部长坐不了多久,以后不会找你麻烦!”唉!中年大夫暗叹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苦笑道,:“希望如此吧!”灵敏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东哥,刚才带警官也来过了!”“哦。”谢文东只轻轻应了一声,点点头,目光幽深地没有说话。
  由于谢文东伤势危急,胡玲霞也亲自查看过了,现在再想找调查谢文东聚众闹事的案件已然不可能,此时她只能耐心等候,等部长那边做出进一步的指示。未过两天,公安部的总部那里突然给她打来电话,急招她回北京。
  胡玲霞十分意外,她在上海这边进展的很顺利,甚至已经做到可以指控谢文东的地步,怎么又突然要调她回去呢?当她向北京那边询问时,对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说是于部长直接下达的命令,让她即可返回北京。
  知道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她随后给于部长打去电话,询问其中的究竟,可奇怪的是,于部长的电话已关机,作为部长,手机是24小时开机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关掉,这时候,她隐隐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接下来,她又连续给数名身在北京,和她私交不错的同事以及部下打去电话询问,这些人也都回答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提到,于部长已经两天没来上班,期间政治部的人前来做过一些调查,至于调查的具体内容,他们都不知情。
  听完这些反馈回来的消息,胡玲霞暗暗吸了口凉气,于部长两天没上班,政治部派人到公安部做调查,前后一联系,胡玲霞心里基本明白了大概。此事十之八九是公安部的某些重要的把柄落到政治部的手里,于部长没来上班,很可能是被政治部控制住了,调自己回去,也极可能是接受政治部的调查。
  可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把柄会让于部长都难以脱身?
  自从打完电话之后,胡玲霞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虽然她婚约预感到事情不寻常,但是上级的命令她不能不服从。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找来警方的高层,开了一场短暂的会议,将她准备即可返回北京的事情说明,然后又做了一番详细的安排,最后她不放心地叮嘱与会众人,自己不在期间,遇事务必小心,同时盯紧谢文东一众,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她自己也会尽量缩短在京逗留时间,争取在三、五日就能重回上海。
  她说的很不错,可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胡玲霞去了北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胡玲霞返回北京,前脚刚走,谢文东那边就听到了消息。
  知道已方要有所行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齐齐赶往医院。被胡玲霞留在医院的那两名警察在整个楼层里唯一能活动的范围就是电梯间。饿了,坐电梯下楼吃些东西,回来则要成对十数名虎视耽耽的大汉们,被逼得寸步难行。此时他两人只听到走廊里脚步声不断,轰轰隆隆的,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来了许多人,两名警察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可惜面前那十余名大汉组成的人墙将他们的视线挡个严实合缝,什么都看不见。
  病房里,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层干部基本都已到齐,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谢文东则坐在病床上,边笑呵呵地喝着茶水边与众人一一打招呼。
  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东心雷首先开口说话:“东哥,胡玲霞已经回了北京,我们是不是可以对南洪门下手了!”
  谢文东闻言,慢悠悠放下茶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目看向刘波、灵敏二人,问道:“南洪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刘、灵二人表情一正,摇头齐声答道:“没有动静!看起来他们根本没算到我们要趁这个时机去进攻他们!”
  谢文东点点头,这才看向东心雷,笑道:“机会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今晚动手,先干掉白家附近的南洪门据点,看南洪门那边做何反应。”顿了一下,他又环视众人,问道:“哪位兄弟愿意前去打这个头阵?”
  他话音刚落,三眼,东心雷,任长风三人同时说道:“让我去吧!”说完话,三人互相看了看,皆都笑了。任长风首先摇了摇头退后一步,指指东心雷,说道:“让老雷去吧!”这回南洪门毫无准备,加上人力集中在分部,据点空虚,无论谁去进攻,都能很轻松的打下来,摆明了是一件不既费力又可以立下大功的事,若换了旁人,任长风还可以争一争,但对方是东心雷,他主动退让,毕竟前一阵子东心雷闯下大祸,受到谢文东的惩罚,这次正好能趁次机会,重拾威风。
  见任长风主动退让,三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争取,笑道:“好吧!这次就让让老雷吧!”他们二人相继主动退出,令东心雷十分感动,冲二人连连点头致意,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对谢文东道:“东哥,如果这次打不下南洪门的据点,我提头来见你!”谢文东笑了,现在社团这种和谐的气氛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想没想,点头道:“好!老雷这次南洪门的据点由你去主攻,既然发动,就务必成功,一定要拿下据点,不给南洪门喘息之机,另外张哥去联系白紫衣,在老雷进攻的同时,强占男红们周围的场子,不要给他们留下残余势力,至于长风,则带领一部分兄弟做机动,如果南洪门从分部里调动人力去支援,必须将其打回去!个位,有问题吗?”谢文东笑了,现在社团内这种和谐的气氛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想也没想,点头道:“好!老雷,这次南洪门的据点由你去主攻,既然发动,就务必成功,一定要拿下据点,不给南洪门喘息之机,另外,张哥去联系白紫衣,在老雷进攻的同时,抢占据点周围的南洪门场子,不要给他们留下残余势力,至于长风,刚带领一部分兄弟做机动,如果南洪门从分部里调出人力去支援,必须将其打回去!各位,有问题吗?”
  “没有!”众人齐声答道。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7点,等到明日凌晨2点,准时动手,动手时速度要快,争取在警方赶到之前就解决战斗,另外老森你也配合一下,如果警察来得太快,你想办法拖一拖,但别搞出人命,现在各位兄弟都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是!”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纷纷向外走去。
  看着兄弟们人离开的背影,谢文东深深叹了口气,前期做了那么多工作,先是搞垮李天华,随后又是胡玲霞,自己假装病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这一击做准备,己方最终能不能成功扫平南洪门在SH的势力,也就在此一战了!

第16章
  北洪门的据点里风平浪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若大的据点里声息皆无。似乎里面的人早早的就都休息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接到谢文东下达的命令。之后。东心雷。三眼。组织各自的兄弟。抓紧时间睡觉。养足体力和精神,好应对明日的凌晨的争斗。
  三眼要比东心雷更忙一写。除了安排兄弟门做好准备外。还哟啊与白紫衣联系。让他配合自己抢占南洪门的场子。
  这几天。白紫衣正举棋不定呢。他也听说了谢文东病危的消息。一旦谢文东死了。那么自己的大靠山也就没了。以后现在也南洪门节下仇怨,日后再想在上海生存无疑是上加难。正当他考虑自己是不是象其他老大一样向南洪门嗜好的时候。三眼的电话打来。听说要自己配合他去进攻南洪门的各处场子。白紫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连连摇头。说道:“三眼。现在谢文东病危,警芳又对你们盯的那么紧。这时候向南洪门进攻。是不是自寻死路。吗?你们可别拉我下水啊!”
  听了他的话。三眼气笑了。沉思片刻。将谢文东以及胡玲霞被调回北京的事讲出来。最后。他说道:“胡玲霞不在,警芳根本不足为滤。现在南洪门的人力集中在分布。据点空虚。我们必定能一己成功。他们各处的场子也势必被我们所占,如果白兄不想要,那么我就去联系其他老大,我想很多老大大都会为此急迫脑袋的。”
  “啊?”白紫衣大吃一惊。谢文东是装并为?
  工安部的副部长也被他搞掉?这么简直太不可司仪了。他急声问道:“三眼。你不是在骗我吧?”
  三眼笑道:“这中事情怎么能开玩笑?你怕死。饿哦们也怕死。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怎么可能会去以软击石?”
  “好—好—好!我配合你们。我一定权利配合!”白紫衣象是中了大奖似的。原来灰土土的脸色立刻展现出光彩。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在接完三眼的电话之后,又悄悄给谢文东打去电话。一做确认。
  电话中,谢文东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根本没有半点病危甚至有病的意思,白紫衣简单的问候了几句,挂断电话,这时候他才对三眼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下令,集结下面的兄弟,准备对南洪门的场子发动进攻。
  上一次与谢文东合作,他已占得了许多的便宜,在谢文东的帮助下,霸占南洪门的场子达到数十家之多,使他的实力在极短的时间大增,每月的收入提高数成,手下的兄弟也随之增加许多,这一次,他明白又是自己扩充实力的好机会来了,他当然不会马虎,倾尽全力,把他目前能集结起来的人力都叫来了。
  白家出现异动,南洪门没有发觉到,倒是与白家场子相邻的一家夜忠会的老板无意中发现了。
  正当白紫衣野心勃勃的调兵遣将时,手下的一名小弟跑了过来,在他身边低声说道:“白大哥,有位名叫刘华的人要见你!”
  “刘华?”白紫衣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这个刘华是谁,他问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不见,不见!”白紫衣现在的心思都用在如何抢占南洪门的场子上,哪有心情去见与自己不相识的人,没好气地说道:“让他马上滚蛋!还有,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向我报告,我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见的吗?”
  “是!白大哥!”那小弟吓得一缩脖,急忙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凌晨一点整,东心雷和三眼齐齐出动,大批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默不作声的出了据点,分成两路,分别向南洪门的据点以及白家的地盘进发。
  由于今晚的一战至关重要,谢文东没有睡觉,坐在病房里等着前方不时传回的消息。另外,张一和孟旬也陪伴在他的左右,若有突发事件,可随时为他出谋划策。
  听到三眼和东心雷已带人出发的消息,谢文东淡然笑了笑,悠悠说道:“只要顺利拿下南洪门的这处据点,我们在上海的势力就将彻底稳固,到时即可全力去攻击南洪门的其他据点,再无后顾之忧!”
  张一和孟旬含笑点头。前者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道:“如果南洪门全力去救援,只怕长风未必能顶得住,必定他那边的兄弟太少了。”不等谢文东答话,孟旬把手笑道:“就算长风顶不住,等南洪门的援军冲破长风的阻击时,他们的据点也已是我们的了。”
  张一苦笑道:“如此一来,长风带领的兄弟损失恐怕很大。”
  孟旬摇头说道:“想成大事,哪能斤斤计较,只要得到的实惠比付出的损失大,那么就是成功!”
  张一和孟旬有许多共同之处,若说不同,那就是张一做事喜欢十全十美,追求既不付出代价又能占得便宜的策略,而孟旬用计较狠,对敌人狠,对己方的兄弟也很痕,只要能成功,能占地便宜,根本不去计较已方会付出的代价。
  谢文东对这二人都很喜欢,在理智上,他更喜欢张一,而在个人喜好上,他侧更喜欢孟旬。
  正当几人交谈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众人同是一愣,谢文东笑道:“请进!”
  随着他的话音,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一名北洪门的小弟,来到谢文东近前,显示深施一礼,然后说道:“东哥,有个叫刘华的人求见!”
  “哦?”谢文东皱起眉头,揉着下巴沉思不语。
  孟旬见状,低声问道:“东哥认识这个人吗?”
  谢文东微微摇下头,说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很耳熟,可是在哪听过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孟旬提醒道:“东哥,现在不太平啊,对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能不见就不见!”他是在暗指谢文东遭遇杀手伏击的事。
  谢文东暗道一声有理,刚要挥手说话,可脑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把这个刘华响了起来。前些日子,张婧因暴光了一家夜总会老板是个光头,名字就叫刘华。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谢文东也没往心里去,所以记忆有些模糊。
  难道会是他?谢文东是在想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会是所为何事。他沉吟片刻,说道:“叫他进来吧!”
  “东哥……”张一和孟旬都皱起眉头。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我记起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见见无妨!”
  “哦!”
  时间不长,在数名北洪门小弟的陪同下,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光头汉子,这人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凶恶的五官,矮小敦实的身材,倒是一棵大光头十分引人注意。谢文东看罢笑了,这位正是他在张婧家中见过的那位夜总会老板。
  看到谢文东,刘华急忙抢步上前,躬身施礼,说道:“谢先生,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谢文东笑了,反问道:“你们夜总会的事摆平了?”
  “啊!原来谢先生还记得!”刘华面现惊喜之色,连声说道:“托谢先生的福,事情早已摆平了,现在又已重新营业。”
  “哈哈!那很好啊!”谢文东笑呵呵的看着他,又幽幽说到:“不过,像组织未成年少女卖淫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好,赚钱的办法很多,这种缺得的事最好不要再碰。”
  “是、是、是!谢先生教训的是”刘华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瞄了在场众人一点,连连点头,尴尬地说道:“自从被谢先生的朋友曝光了以后,这事我就没碰过。”
  谢文东仰面轻笑一声,道:“谈不上教训”说着,他摆摆手,笑道:“兄弟,请坐!”
  “是!”
  在谢文东面前,刘华显得很紧张,小心翼翼的,说是坐,只是屁股在椅子上搭了个边。
  谢文东含笑问道:“兄弟这么晚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哦……”刘华沉吟片刻,看了看左右,小声问道:“谢先生是不是准备去打南洪门位于白家附近的那个据点啊?”
  呦?
  此言一出,谢文东,张一、孟旬同时一愣,他们前去进攻南洪门的事,到现在虽然谈不上机密,可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夜总会老板能知道的。他怎么会清楚这件事呢?
  见自己的话刚说完,谢文东的眼中猛然射出两道犀利骇人的精光,刘华吓得一哆嗦,两腿一软,本就搭边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直接出溜了下来。
  扑!谢文东哑然失笑,走上前去,将刘华扶起,随后含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这么问,无疑是等于承认了确有其事。
  刘华听完,脸色顿变,忙反手抓住谢文东的衣袖,急声说道:“谢先生,南洪门的据点可打不得啊!”

第17章
  谢文东挑起眉毛,眼中精光更浓,笑眯眯的疑声问道:“为什么?”
  刘华咽口吐沫,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前段时间,南洪门的人都撤离的据点,想必谢先生以为南洪门据点里人力空虚吧?其实没有。南洪门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撤走了,实际上人力却是增加了,只是他们的人没有住在据点了,而是躲藏在周边的各个场子里。我偶的夜总会距离南洪门的据点那么远,里面住进的南洪门帮众还有五十多号,据点附近场子里隐藏的人数也就可想而知,谢先生如果草率去打,只怕……就中了南洪门的圈套,有去无回啊!”
  哎呀!等刘华说完,众人的脸色皆都变了,无论是谢文东还是张一、孟旬,都没算到南洪门竟然会使出假意龟缩防守、实际暗中增派人力的疑兵之计,只是这可能吗?这个刘华说的话可信吗?
  谢文东笑眯眯的沉思片刻,随后目光上挑,像是两把刀子,直刺在刘华的脸上,久久未语。目光是无形的,但刘华却能清楚感觉到面颊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不敢直视谢文东的眼睛,急忙低下头去躲避。
  过了良久,谢文东方慢慢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现在距离亮点进攻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猛然间跨前一步,贴近刘华,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孔。他声音低沉,幽幽说道:“兄弟,你不会是南洪门派过来,故意吓唬我的吧?”
  闻言,刘华身子一震,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火光,但很快又消失了。虽然很短暂,甚至连一秒都不到,可还是被谢文东敏锐地看到了。刘坏突然抬起头,对上谢文东的目光,正色说道:“谢先生怎么能这么说我?上次的事,谢先生没有欺负我,也没有以大压小,反而还给我钱弥补损失,对谢先生的为人,我刘华打心眼里佩服,一直以来都希望能找到机会报答谢先生。这次,我觉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谢先生,或许对你能有所帮忙,如果谢先生不相信,那就算了!告辞!”话是这么说,可是刘华站在原地没敢动,转瞬之间,他冷静下来,冷汗随之流露出来,暗骂自己太冲动,怎么能在人家的地头上对谢文东如此放肆,只要人家动动下手指头,自己的名就没了。
  谢文东没有发愁,至少表面上看依然是笑眯眯的,她眨眨眼镜,含笑问道:“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向南洪门据点动手的呢?”
  刘华说道:“是因为我看到了白家的人力在聚集。上次白家聚集人力的时候就是联合谢先生的兄弟对南洪门的据点发动进攻,结果是残败,自那以后,白家消停了好久,可是今天晚上我又发现白家再聚及人力,我估计可能是又要对南洪门的据点发动进攻了。我去找过白紫衣白老大,可是他没有见我,搜易迫不得已,我才决定来找谢先生的!”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点点头,对刘华的话,他相信了八成。谢文东对自己的察言观色向来很有信心,在刘华的脸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的破绽,而且他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也合情合理,如果那时他假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就太高明了,另外,他只是个小混混,为了南洪门而跑到自己这里扯淡,最后只是死路一条,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微微皱起眉头,在房间里来回拍回来一会,随后扭头看向张一孟旬二人。
  张。猛二人此时也是眉头紧锁,在心里暗暗和记着,如果刘华的话若是真的,那么东心雷一众前去进攻,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他的话是假话,使乙方半途而废,那就错过了打败男红们的绝佳时机。
  这时候,就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要么强大,要么撤退,不过做出选择实在太难了,一旦选择错了,对以防造成的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也正因为这样,张一和孟旬都没有说话,不想也不敢轻易表态。
  谢文东明白二人的顾虑,背着手,又把头扭回来,他心思急转,眼珠乱转,寻思片刻,他身形一顿,沉声说道:“给张哥和老雷打电话,让他二人带领各自的兄弟原地待命,等候消息!”
  “是”张一和孟旬不敢耽搁,急忙答应一声,拿出手机,分别给三眼和东心雷打去电话。
  他们的电话还未拔出去,谢文东又说道:“然后再打电话给老刘和小敏,我要知道,他们的情报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南洪门有这么大的动作,他们却一无所知!”
  “啊?啊!是!”张一和孟旬又再次点头应是。
  此时,三眼和东心雷两路人员都在路上,而且路程皆已过半,下面的兄弟们坐在车里,都已把各自的家伙掏了出来,有人擦刀,有人将刀把系在手掌上,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到达目的地好也南洪门展天战斗。
  突然接到谢文东停止前进的命令,三眼很意外,但没有多说什么,马上照做,不过东心雷十分不解,急得脸都红了,立刻追问道:“为什么?”
  给他打电话的是张一。由于时间紧迫,张一语气很急,只简单道:“老雷,不用多问了,事情有变你就按照东哥的意思做吧,肯定不会有错的!”
  “可是……可是我们的人已经出来了,南洪门那边也肯定得到了消息,若是停在这里等,不是等于给南洪门做好准备的时间吗?”
  “这……唉!”张一叹口气,说道:“南洪门据点附近恐怕是有埋伏。好了,我不多说了,老雷,这次你可千万别冲动,更别误了大事!”说完话,他把电话挂断了。
  东心雷拿着手机,又急又气,差点把手机砸了。南洪门的据点会有埋伏,怎么可能?已方的眼线早在一个月前就查到了南洪门抽回人力的事,哪里会来的埋伏?
  如果没有上次被警方算计的事,东心雷这次或许还真的会不听命令,强行去打,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咬了咬牙,强行忍住了,传令给手下的人员,全部靠路边停车,休息待命。
  医院。张一和孟旬又分别给刘波灵敏打去电话,直接了当地问他二人,有没有去核查过南洪门据点附近的场子,有没有发现据点周围隐藏有南洪门的伏兵。
  听完这话,刘、灵二人都是一惊。灵敏是北洪门情报网络的负责人,对南洪门的情报也主要是由她来主要负责的。她迟疑了片刻,说道:“南洪门据点周围的场子我没有仔细查过,不过南洪门的人已撤回到分布,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给她打电话的孟旬微微一笑,说道:“是的!可是南洪门表面撤退,暗中也可能增派伏兵啊!”
  灵敏倒吸后凉气,紧张地问道:“他们暗中增派伏兵了吗?”
  “是啊!我现在也正在问你这个问题呢!”孟旬嗤笑出声。
  灵敏脸色难看,憋了好一会,方低声说道:“这个……我没有做过调查,我以为他们既然选择了撤退,就不会……”
  “你认为?”孟旬苦笑,说道:“你认为的事情未必就是正确的,凭空猜测怎么可能得出事情的真相?情报的错误,很可能会连累到无数兄弟的性能白白牺牲,这个责任,你能付得起吗?”说着话,他叹了口气,又说道:“立刻去查!希望现在去查还能来得及!”
  灵敏在北洪门也算是响当当的高层人物,除了被谢文东训斥过,还从没有过旁人指责,即便是她犯错的时候。孟旬算是开了先例。
  被孟旬这么一说,灵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直接把电话挂死。不过气恼归气恼,她片刻也未敢耽误,立刻指派手下精明强干的眼线兄弟,前去南洪门据点周边的场子打探消息,另一边,李波的暗组人员也出动了。
  谢文东坐在病房里等候刘波和灵敏二人的消息,时间随之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两点。这本应该是发动进攻的时候,但却因为准确的情报迟迟没有回报,不得不将进攻无限期的拖延。
  张一还能沉得住气,但孟旬却忍不住了。他握了握拳头,低咳一声,打破病房内的沉闷,开口问道:“东哥,如果南洪门确有埋伏,我们这次还打不打他们的据点?”
  谢文东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他沉思片刻,喃喃说道:“即便是那样,我们也要和南洪门一较长短!”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疑问道:“小旬,你认为应该把计划如果更改?”
  孟旬说道:“老雷的进攻还将继续,不过三眼和白紫衣的行动要有所改变,不能再去扫荡南洪门的场子,而改是去接应老雷。一旦老雷进攻南洪门据点时,真遇到南洪门的埋伏,那么三眼和白紫衣一众就在外面来个反包围,咱们与南洪门打一场真刀真枪的乱战!”

第18章
  谢文东沉吟片刻,又问张一道:“阿一,你的意思呢?”
  张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妥!这样做风险太大了,一个不小心,老雷和下面众多的兄弟就得都交代在南洪门的内外夹击之下!”
  不等谢文东说话,孟旬接道:“我说过了,我们还有后手,那就是让三眼和白紫衣一众做反包围,对方能围住老雷,士气必定旺威,一旦被我们来个反包围,心理落差将会极大,战斗力亦会大减,这势必会让老雷那边的压力减轻许多,另外,老雷处于南洪门的内外夹击之下,已去退路,除了破釜沉舟一战,再无它策,所以兄弟们自会上下一心,拼了命的去抢占南洪门的据点,不管南洪门在据点周围埋伏的伏兵有多少,但据点内部空虚是肯定的,老雷一众若是拼命去打,还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的。”
  张一依然反对,正色说道:“那么危机的情况,兄弟们若是能抱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当然是好,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也可能发生,那就是陷入绝境的崩溃,一旦兄弟们的士气崩溃怎么办?老雷一众将会速败,到时候南洪门内外的人力兵合一处,杀个回马枪,三眼和白紫衣一众的处境也将危险!”
  孟旬表情冷俊,直勾勾地看着张一,随后扑哧一声笑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强攻,风险肯定是有的,绝境究竟是能激发出兄弟们的潜力还是会把兄弟逼成崩溃,那就得看老雷临场指挥的本事了,我们说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
  “没错!”张一点头表示同意。
  说着话,两人齐齐看向谢文东,等他表态。
  谢文东的目光从张一扫到孟旬,又从孟旬扫到张一,停顿了那么五秒钟,随后说道:“按小旬的意思做,强攻!不过光有张哥和白紫衣做到接应还不够,我也要去!”
  “啊?”张、孟二人同时一惊,急忙道:“东哥,你……”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们的话,幽幽说道:“有我在,兄弟们的士气肯定会大增,而南洪门的人又会都以为我病危了,我的突然出现,会给他们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这样有利于我们的取胜!”
  “可是太危险了!”孟旬担忧地说道:“现在进行的将是一场乱战,现在情况十分混乱,加上上次的杀手还未解决,东哥又有伤在身,一旦……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对于这一点,张一和孟旬的意见一至,虽然谢文东的出现确实会给已方造成一定的优势,但其中的风险确实太大了。他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孟旬的话。
  谢文东哭笑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既然那么多兄弟都在前方拼命,我自己去冒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就这么定了!给张哥和老雷打电话,进攻!”
  他们之间对话的语速极快,三言五语就把更改的计划定了下来。一旁的刘华听得头大,思维都跟不上他们说话的速度,一会反包围,一会内外夹击,一会谢文东又病危【他只是听说过谢文东中枪住院的事,但却没听到过谢文东病危的消息】,他听得云山雾饶,不明白怎么回事。
  谢文东的行动向来神速,一旦做出决定,就马上实行。他让储博将自己扶上轮椅,然后向外而去。张一和孟旬边打电话边跟了出来,他俩还没出房门口,谢文东示意储博先停一下,然后对他二人摆摆手,笑问道:“你俩也要跟我去?”
  “当然!”张一和孟旬一楞,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打仗那们不在行,去了只会图增危险,没有必要!”
  “可是……”
  “如果我有事,社团里还有你们,我能放心,如果我们都有事,那么社团就只剩下躯体,而没有了大脑,所以,你们必须得六下来!”谢文东正色说完,又冲着他二人两眼弯弯地笑了笑,然后想储博点点头,只奔电梯间而去。
  这只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细节,但却让张一和孟旬而人甚是感动。
  孟旬以前一直多很奇怪,谢文东既阴险,又狡诈,城府也深与常人,善于玩弄权术,按理说,他的性格是很不遭人喜欢的,但他的身边却偏偏凝聚了一大群了不起的人物,既有阴狠毒辣的枭雄,也有光明磊落的英雄,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不觉被谢文东所吸引,现在,他突然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谢文东是很坏,但是他这些最阴暗的一面并不是用与为自己谋取私利上面,而是用在整个社团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社团的利益而出发点,他的坏,对于敌人来说是噩梦,但对于已方的兄弟来说就是福音,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看着储博推轮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孟旬幽幽叹了口气,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一丝微笑,说道:“东哥,是个了不起的坏蛋!”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张一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病房里的刘华慢慢走过来,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两位大哥你们还收人吗?
  电梯间里很热闹,出了有数十名被红门的大汉以外,还有一名守业的警察。他正与北洪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听到轮椅哗啦啦的声音,她急忙伸长脖子张望,可惜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时间不长,人群分开,那警察拢目一看,只见谢文东好端端的坐在轮椅上,神采奕奕,精气神备足,正含笑向自己点头失意呢!
  你……你,那警察满面惊色,手指谢文东,结结巴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楮博狠狠瞪了一眼,令后者识趣的把嘴巴闭上,这时,有北洪门的大汉抢步上前,将电梯门按开被楮博推进电梯的同时,见到那名警察正手忙脚乱地陶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想拨打电话,谢文东一笑,说道,不用查了,胡灵霞的电话是138……,不过你打给她也没用,雕刻时光她在北京会不来了,而且她的电话一定是关机。
  你……我……警察把胡灵霞的电话打出,结果话筒里传出提示音,你拨打的电话以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警察两眼瞪大,简直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谢文东,谢文东冲着他眨眨眼睛进入电梯之后,楮博刚要关门,只听外面有人大喊道,等一下,等一会。
  只见一条黑影,像剑一般射了进来,等黑影在电梯里站定,楮博才看出来原来是袁天仲。袁天仲冲着谢文东和楮博点头一笑说道,东哥我要去观战,应该带上我吗,说话他按动电梯的关门按钮当电梯的双门在关闭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从外面伸进来一个黑漆漆的棍子,电梯门受阻而重新打开,是那人剧目一瞧,站在外面的任长风,手中提着带着黑桥的唐刀。他向三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也走入电梯内。
  任长风昂首挺胸,站在最前面,脑袋都未偏只是用刀鞘末端捅了捅电梯的雕刻时光关闭按钮,当电梯双门又要合拢时,只听见一震轰隆轰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彭的一下,从外面伸进来一只毛绒绒的大黑手,格桑满面憨笑,挠着头发的从外面走进来。
  我考,这还没完没了了,楮博不耐烦的挤到电梯门口,探着脑袋向外望望,确认没有人跟来之后,辞小心翼翼地把电梯门关上且说东心雷,在接完张一继续进攻的电话之后,他心中暗笑,先前让自己停止前进,现在又要自己继续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还白白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虽然在电话中张一已提醒他小心南洪门的埋伏,但东心雷没往心里去,挂断电话后,当即下令,全速向南洪门据点进发。
  此时已过凌晨两点,街道上的车辆寥寥无几,他们一行车队憋足力气,全速进发,速度可谓是快的出齐。
  未过一刻,车队抵达南洪门的据点附近,这时候,东心雷下令减慢车速,缓缓前进。
  当接近南洪门据点时,东心雷从车里探出脑袋,举目观望,只见据点内黑漆漆的,灯光皆无,显然里面的人还在熟睡,他心中大喜,拿出对讲机,对下面的头目们命令道:“进攻,全体进攻!”
  随着他的命令,数十两大下汽车在路边停下,随后,车门齐开,北洪门帮众如同潮水般从车里涌出来,黑茫茫的一大片,其中夹杂着寒光点点。
  北洪门众人畅通无阻,直接冲杀到南洪门的据点大门前,见周围没有守卫,气势如宏,直接冲杀到院内。
  正在东心雷暗自庆幸进展顺利的时候,突然之间,据点里灯光齐明,一时间亮如白昼,只听楼内,院子的两旁喊杀声大起,接着,无数身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如同下山的饿猛虎,从暗处冲出来,直奔北洪门人员杀来。

第19章
  南洪门的恩突然杀出。东心雷并不慌乱。只是稍微有些意外。原来南洪门还真有了准备。他不急不忙的跨前几步。对方前的人员高声喝道:“兄弟门。干掉南洪门的杂碎。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拿下南宏门的据点。”
  主将不乱。下面的兄弟也很快镇静下来。与南洪门的人打在一起。双方没有多余的话说。各使出看家本领。用出辉身的劫数。直想致对方于死地。双方在南洪门据点的院子内外展开了一场真刀真枪的大伙拼。
  正在双方打到最激烈的交着状态。突然,东心雷的手机响了。他皱皱眉头,将电话接起。只听话筒里传来灵敏焦急的声音:“老雷。南洪门据点的附近确实有埋伏。快撤!”
  “啊?”东心雷吸了口凉气,张一说有埋伏,他还有些不大相信,但负责情报的灵敏也这么说,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他急忙回问道:“对方埋伏有多少人?”
  “现在还弄不清楚,总之数量很多,老雷,千万别错过时机,能带着兄弟们撤下来就马上撤,若是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现在已经打到这种程度,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再想往下撤,那还怎么能做得到?东心雷牙关一咬,仰面哈哈大笑,不等灵敏说完,他嗤笑一声,道:“有埋伏又能如何?今天我就是要把南洪门的据点给打下来!”说完话,他把电话挂断,随即抽出开山刀,对周围的手下兄弟大声喝道:“别在外面和敌人缠斗,都跟我杀进据点去!”
  “是……”
  左右的北洪门众人齐声呐喊,憋住力气,合力向南洪门的据点里冲杀。据点里南洪门的人数并不少,不过与东心雷一众还有差距,战斗力也相对较弱一些,东心雷亲自加入战团,北洪门气势盛到极点,全体人员一起猛攻,这时候,南洪门开始渐渐抵挡不住。
  正在南洪门形势堪忧,被逼得节节败退之时,东心雷忽听身后一阵大乱,他心头一震,急忙收刀倒退数步,回头关瞧。没等他看清楚,一名浑身是血的北洪门小头目从后面跑过来,到了东心雷近前,喘着粗气,急声说道:“雷哥,不好了,南洪门的人突然从我们的后面杀出来了!”
  由于已先后结果张一和灵敏两人的提醒,东心雷并不感觉意外,他思了一声,沉声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数不清。数量太多了!”那小头目满面惊慌地说道:“雷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慌什么?”东心雷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说着话,他交代自己身边的几名头目,继续带领兄弟全力进攻南洪门的据点,而他自己则带上十几名精锐兄弟折返回来,打算阻击南洪门的伏兵。
  他的打算是很好,可是哪里能阻击得了,当东心雷一行人到了己方阵营的后方,举目一瞧,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尽是南洪门的帮众,许多留在后面的己方兄弟被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敌人包围住,在寒光闪闪的乱刀下,倒在血泊之中。
  “雷哥,敌。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一名北洪门的小弟脸色苍白的颤声说道。
  东心雷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声道:“回?往哪回?现在我们前后都是敌人,除了拼死一战,攻占下据点,再无退路!我们必须得为兄弟们争取时间!”说着话,他猛然大吼一声,双手持刀,直向南洪门帮众最集中的地方冲杀过去。
  十几名北洪门汉子相互看了看,将牙关一咬,也纷纷怒吼出声,跟在东心雷身后,冲杀过去东心雷身材高大,两米挂零,加上体格雄伟粗壮,奔跑起来,如同一辆飞驰中的火车头,仅仅是声势就够吓人的。见他直冲过来,许多南洪门帮众不敢抵其锋芒,纷纷向两旁闪避,前面人都闪开了,可后面的人根本反映不过来,当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躲避,依然来不及。
  耳轮中只听喀嚓一声,东心雷一刀正中一名大汉的肩膀,人助刀威,刀借人力,加上强横的惯性,这一刀差点直接将那人斜着劈成两截,刀锋由其肩膀砍入,一直劈到内脏。那人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东心雷片刻也未耽搁,下面一脚,将尸体踢飞,同时顺势抽刀,随着一道寒光,旁边又有一名南洪门帮众喷血倒地。这时侯,南洪门帮众皆都反应过来,呼啦一声,将东心雷围在当中,对他展开凶猛的围攻。
  南洪门虽然人多,可是场面上却不占什么优势,东心雷的力气太大,他一刀砍下来,基本上没人能抵挡得住,时间不长,已有十数人受伤倒地,场内痛苦的哀号声不绝于耳,数十成百的南洪门帮众围着东心雷一个人,包围圈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大。
  南洪门这边带头的是为壮年汉子,三十多岁,名叫于大鹏,在南洪门内算是中高层干部,以作风强硬、争根善斗著称。一开始,他见到对方反杀过来的人是东心雷,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又大喜,东心雷只带着十几人和自己硬拼,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自己若是能把这个北洪门的二号人物杀了,那自己的脸可就露大了。可随着战斗的展开,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东心雷的战斗力太强,已方普通的兄弟皆都靠不上前。他在后方急得直措手,最后狠狠心,一跺脚,亲自上阵了。
  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可也不傻,知道东心雷的霸道非自己能比,他暗中交代几名心腹手下,让人们混在四周的人群里,当自己与东心雷单挑时,看准机会偷袭,只要能伤到对方,他就重重有赏。
  安排完这些之后,他放深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兄弟们,都给我让开!”
  随着他的话音,南洪门帮众纷纷停手,齐齐向左右退避,让出一条通道。于大鹏挺胸抬头,大步走近场内。
  只看他那副耀武扬威的劲头,东心雷就已猜到此人肯定是南洪门内的头目。他嘴角挑起,冷哼一声,同时趁着对方暂停进攻的空隙,急喘了几口气,恢复体力。
  走到东心雷两米开外的地方,于大鹏停住脚步,看着浑身血迹,币自己高了一头有余的东心雷,暗暗咧了咧嘴,心里害怕,可脸没有表露出来,他壮着胆子问道:“你就是北洪门的东心雷吗?”
  “是!”东心雷将开山刀在胸前一横,都懒着问对方的名号。
  于大鹏嘿嘿笑了笑,说道:“东心雷,现在你和你手下的兄弟都已被我们包围了如果你能主动投降,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不等他说完,东心雷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于大鹏笑道:“你认为你还能打赢我们吗?实话告诉你,向大哥早就料到你们会来偷袭我们的据点,派我们已在这里埋伏多日,今天你来偷袭,算你倒霉,量你插翅也难飞!”
  “哈哈!”东心雷大笑,说道:“你们设下埋伏,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既然我敢来,就根本没把你们这些杂碎放在眼里,废话少说,动手吧!”说着话,横在胸口的刀慢慢放下,拉开进攻的架势。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听东心雷说他们早知道已方的埋伏,于大鹏心中一颤,看东心雷坦然的表情,又不象在说谎,难道,北洪门还另有安排不成?
  没等他想明白,东心雷突然暴喝一声,只是两米的距离,他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同时开山刀由下向上,挑了出去。
  呦!于大鹏面露惊色,暗道一声好快,他使劲全力,向后急窜。
  沙!开山刀的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衣服掠过。险险将他的肚皮跳开,于大鹏吓出一身冷汗,怪叫出声,论起手中片刀,直取东心雷的脑袋。
  东心雷冷笑,横刀招架。当啷啷!
  双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铁器声。于大鹏觉得手臂发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东心雷亦是身子一阵摇晃,也小退了半步。表面上看,双方势均力敌,而实际上,还是东心雷稳稳占据上风,毕竟他是格挡的一方,比较吃亏,才被对方震退半步。
  即便是这样,东心雷也暗暗吃惊不已,想不到这人还真有几分力气。他哼笑道:“你也接我一刀试试!”说着话,开山刀高举过顶,对着于大鹏的脑袋狠狠劈了过去。于大鹏咬紧牙关,暗道一声拼了!
  他横刀招架,只听当的一声金鸣,双刀之间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于大鹏没有被震退,而是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脸憋成酱紫色,拿刀的手臂又酸又痛,无力下垂,血丝顺着虎口流淌出来。
  见状,东心雷哪能错过这个机会,大喊一声,抡刀又劈。
  正在这时,他忽听身后恶风不善,东心雷高举的开山刀没有劈向于大鹏,而是改变方向,反手回砍了一刀。
  卡擦!扑!
  两声闷响,同时传出。

第20章
  东心雷反手回击,血光顿现,那其快无比的一刀直接将在其背后出手偷袭那人的半个脑袋削掉,而那人的一刀也将他的后背划开一跳大口子,东心雷疼的咬呀关,转回头再看于大鹏,以连滚带爬地跑出好远。他心中火烧,大声咆哮道:“你往那里跑?”说着话,提刀就追。
  他刚追出两步,侧方斜着窜出一人,同时一道电光向东心雷的胸口刺来。东心雷身字向旁一闪,避开对方的锋芒,紧接着,猛地就是一拳,正中对方的下巴。这一拳打的结结实实,随着咔的一声脆响,那人的下颚被击碎,满嘴是血,双手掩面,连声嚎叫。这时,人群中传出喊叫声:“东心雷受伤了,大家快上啊!只要杀了他,老大重重有赏!”在一些于大鹏心腹的鼓动下,原本对东心雷心存畏惧的南洪门众人又围拢上来,无数把片刀,由四面八方齐齐向东心雷砍去。
  见对方的围攻甚是凶猛,此时再想追杀对方的头目已然不可能,东心雷只好强压怒火,小心翼翼应对周围的敌人。当他没受伤的时候,南洪门帮众确实难以靠前,但现在他有伤在身,无论是力气还是灵活度都大受影响,再应付起对方的群攻,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时间不长,又有数名南洪门的帮众被东心雷砍翻在地,可是他自己也累的呼哧呼哧只喘,现在他每出一刀,背后的伤口都会被牵动,火辣辣的疼痛感令人难以忍受。可惜,对方根本不给东心雷喘息的空挡,他喘的越厉害,对方的攻击就越密集越犀利,随着两声怪叫,两名南洪门大汉一前一后向东心雷同时发难,东心雷双目瞪圆,身子猛地向前一窜,不等对方收刀再攻,东心雷抢先出手,一把将对方那名大汉的脖子掐住,手掌用力,猛的一捏,只听喀嚓一声,那大汉的喉头软骨应声而碎。东心雷依然没有松手,抓着对方的尸体,全力向身后甩去,呼啦啦,同时是有三四名南洪门人员闪躲不及,被飞来的尸体砸个正着,纷纷摔到。
  想不到在受伤的情况下他还能如此勇猛,南洪门帮众一个个心惊胆寒,又想退缩,见状,混在人群里的于大鹏急忙高声喊到:“东心雷又受伤了,兄弟们我们人多,不用怕他,今天我们磨也把他磨死!只是杀了东心雷,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以后都能飞黄腾达,别错过机会,上啊!”
  “吼……”南洪门帮众的斗志又被于大鹏激发起来,黑压压的大汉们一个个瞪着猩红的双眼,如同恶狼一般,又向东心雷扑来。
  东心雷明白,只要自己能干掉那个南洪门的头目,对方的士气就会立刻垮掉,可是想在南洪门的人群中杀掉对方,谈何容易。东心雷很清楚地知道于大鹏所在的位置,可是连续冲了数次,都被潮水般的南洪门帮众给挡了回来,他又急又气,哇哇怪叫,但却毫无办法。
  围攻仍在继续,场内不时爆发出南洪门人员的大叫声:“东心雷又受伤了!”“他快不行了,兄弟们加把劲啊!”“冲啊!—”
  与东心雷同来的那十数名北洪门大汉被数十名南洪门帮众阻挡再场外,听着南洪门一阵阵的欢呼声,几人都急了,东心雷要是被南洪门的人所杀那还得了,不仅激发的这些兄弟们都会完蛋,恐怕连整个社团也会大受到影响。
  这数十名南洪门的汉子相互招呼一声,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向东心雷被围困的方向杀去。
  可是,他们毕竟只有十几个人,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却不计其数,他们仅仅冲出数十米远,就已倒下了一半人,剩下的几位也只是强忍伤融,苦苦支撑。
  就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濡染之间,南洪门的阵营后方一阵大峦,由一南一北分别冲杀过来两波人。
  北面来的那波,速度快的出奇,人员的服装和武器也齐整,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手中皆人寒光闪烁的片刀,人未到,肃杀之气已先传来。等他们到了南洪门阵营近前之后,没有人下达进攻的命令,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整个场面沉默的出奇,不过他们却极有默契,下手也一个比一个狠毒,看到南洪门的人呢,抡刀就砍。
  而南面来的那波人则闲的十分松散,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有些人大呼小叫的在前面冲杀,有些人则在后面虚张声势的摇旗呐喊,还有些人直接被眼前血腥的厮杀吓傻了,身子哆嗦着,一步也不敢靠前。
  随着这两拨人的突然杀到,南洪门阵营的后方陷入一片慌乱之中。混在人群里正一心想着如何杀掉东心雷的于大鹏不明白怎么回事,伸长了脖子,向后张望,同时喃喃道:“后面怎么回事,为什么乱?”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后面的兄弟哭爹喊娘的跑了回来。没等他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时,只见无数的黑衣青年兜着己方人员的屁股追杀上来。于大鹏看罢,冷汗立刻流了出来,失声惊叫道:“北洪门也有埋伏?”
  “啊?”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南洪门人员无不倒吸口凉气,一个个皆有些慌了手脚,那些围攻东心雷的南洪门人员开始纷纷抽身后撤,拉开架势,准备去迎战新出现的敌人。于大鹏见状大急,高声喊道:“不要管他们,先把东心雷杀了再说!”
  他的话还没喊完,那些黑衣青年已经杀到近前,为首的一名汉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眉心处有一条竖疤格外醒目,远远看去,仿佛长了三只眼似的。没看到这位,于大鹏还好点,看清楚这青年的摸样,于大鹏脑袋翁了一声,心中惊叫道:文东会三眼!
  没错!这批黑人青年正是由三眼带出来的文东会精锐。而那领头的‘三只眼’的青年,也正是三眼。
  三眼不找别人,只奔于大鹏而来,他虽然不认识此人,但是远远的就看见他在人群里指手画脚,一看就知道是对方的头目,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没人能比三眼更有体会。
  这时,于大鹏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纷纷迎上前去,抵挡住三眼等文东会众人。双方针尖对上麦芒,展开短并交接的硬站,更一接触,场面上就冒起团团的血雾,惨叫声、呐喊声连成一片。
  隋着大批南洪门的人去迎战三眼等人,东心雷的压力顿减,此时,他身上的大小伤不下十来处,整个身子已经疼的麻木了,敌人的血与他自己的血融在一处,看上去,如同血人一般,他知道己方来了援军,但是具体哪一波,他并不清楚,他也没时间去仔细考虑和观察那些,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突出重围,带领自己的兄弟拿下南洪门的据点。
  趁着对方空虚的时机,东心雷猛然大吼一声,急挥数刀,将挡在前方的数名大汉连续砍到三人,同时他的手臂和肩膀也各多出一条刀口。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于大鹏那肯善罢甘休,咆哮一声,随后追杀,同时大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谁要是让东心雷跑了,我和他没完!”
  有名南洪门撞着胆子没有退却,看着东心雷向自己冲来,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向前刺出一刀。
  扑!
  面对对方一刀刺来,东心雷实在无力躲闪,只能侧身避开要害,硬接了这一刀。
  刀片的刀尖顺着他的肩胛骨缝隙直刺进去,同时也疼得东心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那南洪门的大汉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乱刺的一刀竟然真能刺中东心雷,他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张大嘴巴,刚要大叫,可眼前寒光一闪,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原来东心雷含愤的一刀已直接把他的脑袋削掉。
  东心雷回手将刺在肩膀的片刀硬生生的拔出,随后怒视左右的南洪门帮众。此时在南洪门众人的心里,东心雷简直不是人了,见他的目光扫来,一个个吓得两腿发软,连连后退。
  没有理会他们,东心雷猛地一抖手,将片刀向身后甩去。
  在后面穷追不舍的于大鹏突然见一道银光在空中打着旋向自己飞来,吓得妈呀怪叫一声,就势扑到在地,他是躲开了,可是身后的一面心腹手下被飞来的银光打个正着,片刀的刀把正砸在他的面门上,只听啪的一声,那大汉哎呀惨叫,仰面翻到,趴在地上,扑地吐出一口血水,连带着还有两颗洁白的大门牙混在其中。
  好险啊!于大鹏回头看了一眼,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随后飞快地从地上窜起身,叫道:“东心雷,你跑不掉了,拿命来!”说着话,又全速向东心雷直冲过去。

第21章
  东心雷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口子,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直响下淌,如果不是他的身高异于常人,北洪门帮众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他了。
  此时见东心雷被南洪门的人追杀,数十名北洪门人员立刻从据点内的战场退出来,前来接应,可惜,他们的速度于于大鹏比起来,还慢了许多,只是眨眼功夫,于大鹏已快追上遥遥欲坠的东心雷。
  东心雷似乎也感觉自己跑不过对方,他暗暗咬牙,将心一横,猛然收住脚步,转回头来,冲着于大鹏张大嘴巴,高声喝道:“不怕死的就尽管来吧!”
  这一嗓子,东心雷使尽全部的力气,如同平地炸雷一般,直把于大鹏震得耳膜嗡嗡直响。他满面惊色,停住身形,目露骇光,直勾勾地看着东心雷怔怔发呆。
  就在他停顿的这段时间,北洪门的人趁机冲到了东心雷的近前,哗啦一声,将他围在当中,同时七嘴八舌的纷纷叫道:“保护雷哥!保护雷哥!”
  见周围都是己方的兄弟,东心雷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绷紧的神经随之松懈,疲惫不堪,失血过多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左右摇晃了几下,随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雷哥!”数名北洪门大汉齐齐伸手,将东心雷倒下的身子接住,然后拖着他向后急退,另外数十号北洪门人员则挡再于大鹏一众的前方,生怕他上来追杀。
  直到这个时候,于大鹏才看出来东心雷已是强弩之末,刚才那一嗓子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急得连连跺脚,暗骂自己糊涂,他嗷的怪叫一声,向前冲去,可是他现在想追杀东心雷,已错过了最佳时机,北洪门的帮众皆豁出性命,拼死将他拦住。
  且说东心雷,被几名大汉架着,直奔战场外面跑,走出几步,他感觉不对劲,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雷哥,你的伤势太重了,外面得马上送你去医院!”一名大汉急声说道。
  “去他妈的医院!”听完手下兄弟的话,东心雷心中火烧,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伸手将左右的手下兄弟推开,身子摇晃几下,总算稳住没有摔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两眼冒着凶光,怒声道:“今天不罢南洪门的据点打下来,谁他妈的都别想走!”说完话,他将残破不堪的衣服撕下一条,将早已卷了刃的开山刀缠着手下。随后分开众人,直奔南洪门的据点而去。
  看着已经伤成这样却还一心想着要打下南洪门的据点的东心雷,几名背洪门的汉字都傻眼了。相互看了看。其中有人惊叫道:“保护雷哥!”一句话,使几个人入梦方醒。纷纷跑上前去。护在东心雷的左右。
  据点内争斗的激烈程度一点也不比外面差刚开始时。北洪门依仗人多。战斗力强稳占伤风。可随着南洪门的伏兵的突然出现,士气大受打击。同时有了后顾之优。再与南洪门打起来,难免缩手缩脚,发挥不出权利。如此一来。场面上变成势均力敌的局面。可是当北洪门得制东心雷身受中伤。要撤离战场时。原本就已不高的士气一下子跌入带了谷地。上下人员。皆都信心十足,虽然仍在咬牙坚持,但场面上已经全面被动。打入据点大楼内的人员一被南洪门逐步反逼出来。
  东心雷进入据点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他两眼瞪得滚圆。猛的咆哮一声,大吼道:“你们都TAM的阳痿吗?给我提器精神。打下据点。今天要是不成功。谁TAM都别回去了。”
  他破口大骂,不过此时他的叫骂声却像是给北洪门的帮众打了一针强心剂。上下人员先是一惊,随后无不面露喜色,纷纷惊叫道:“雷哥没走,雷哥还在!”“雷哥没事,没有受重伤!”
  “兄弟们,咱们和南洪门拼啦!”
  双方正面硬碰硬的对阵,比拼的就是心气。狭路相逢勇者胜!随着东心雷的现身,北洪门人员的士气再次提升起来,无数的帮众都来了精神,大呼小叫,奋力拼杀,不仅止住溃败之势,反而还对南洪门展开了最强劲的反击。
  只见场上刀光剑影,血光飞溅,到处都有叫喊声,到处都有相互厮杀的人群。
  南洪门一部分帮众在据点内死守,东心雷一众猛攻,而在其后方,南洪门的伏兵又与前来支援的文东会、白家帮众打成一片,整个场面,何止一个乱字能表达。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文东、任长风、格桑、袁天仲、诸博等人赶到了战场。
  由于场面太混乱,汽车离战场好远就开不进去了。汽车停在路边,诸博刚想把轮椅抬下去,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不用轮椅了!”
  “东哥,你的身体……”
  “没事!”谢文东悠然一笑,慢慢地走下汽车,对他的伤势,诸博再了解不过,他急忙上前,将谢文东搀扶住,同时小声提醒道:“东哥小心!”
  谢文东含笑向他点了点头。
  他们一行只有5人,但没有一个是小角色,随便挑出一位,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悍将。
  谢文东缓步走向战场,边走他仔细观察,想看看南洪门这边负责带队的头目是谁,可是战场太大,敌我双方又混战在一起,想短时间内把南洪门的头目找出来太难了,甚至想找到已方带队的三眼都很困难。
  他们刚刚接近战场的边缘,脚步还未站稳,迎面便跑过来数名身穿白色衣装的大汉,那几名大汉将打量他们一番,二话没说,轮刀怒吼,冲杀上前。
  南北洪门的人很好区别,单单从衣着上便能辨认出来。谢文东一行人都是黑色黑裤,即便不是北洪门的也是文东会的。那几名白衣大汉此时已杀红了眼,见来者不是自己人,都没客气,冲上前来就下死手,其中一人使尽全力,对着谢文东的脑袋,恶狠狠就是一刀。
  没等谢文东抽身闪躲,一旁的任长风先一步窜了过去,手中的唐刀一横,将对方砍来的刀片挡住,不等那大汉收刀,他下面使出一记扫堂腿,同时喝道:“扒下!”
  那大汉也听话,啊的惊叫一声,仰面摔倒,片刀也脱身甩出好远。他刚要挣扎起身,任长风一脚将其胸口踩住,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哼笑出声另外几名南洪门帮众也被格桑和袁天仲迎住,由于双方的身手根本不再一个档次,没用上几秒钟,全部被打翻在地,呲牙咧嘴、哼哼呀呀地爬不起来。
  谢文东环视几名一眼,摇头而笑,悠有说道:“你们不要过来送死,叫你们的老大出来!”
  “你他妈是谁?”一名南洪门大汉趴在地上,态度依然嚣张,两眼喷火,怒视着谢文东大吼道。
  “我是谢文东!”谢文东含笑说道。
  谢文东?几名南洪门的帮众听了他的名字,身子皆都哆嗦一下,满面的骇然,齐齐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方有人惊声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哈哈……”谢文东忍不住仰面大笑,同时也暗暗感叹谣言的夸张程度,自己只是向警方装成病危,可是传到南洪门那里,竟然变成自己已死!
  他摇了摇头,向任长风等人使个眼色,说道:“让他们走吧!”说着话,他又对几名南洪门帮众说道:“你们已经中了我的圈套,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够聪明,立刻拉上你们的老大,统统投降,不然的话,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了!”
  几名南洪门大汉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呆呆地看着谢文东,又瞧了瞧左右,小心翼翼地慢慢退后几步,见他们真的没有拦阻自己的意思,然后纷纷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大声叫喊道:“不好了,谢文东没有死,谢文东来了,谢文东来了。”
  他们惊慌失措的叫喊,等仪间接帮了谢文东大忙,随着他们几人“卖力”的宣传,时间不长,整个战场敌我双方的所有人员都知道谢文东已经来到战场。
  这个消息,令北洪门,文东会以及白家帮众精神大振,反观南洪门这边,都仿佛大难临头似的,一个个的表情无不是又惊又骇,心生寒意。
  在如此大规模的激战,一个人所发挥出的实际作用是很有限的,但是所产生的心理震慑却是无限的,南洪门的敌人并不少,但是无论面对哪个敌人,都没象面对谢文东那样,从未赢过,谢文东早已在南洪门帮众的心目中留下深深的阴影,他的突然出现,对南洪门的心理所造成的压力绝对是致命的。
  首先是据点内南洪门帮众受到了影响,原本他们还想与东心雷一众拼个高下,可听说谢文东到了,上下人员的斗志泄了一半有余,不约而同地放弃反攻,开始全面龟缩放手,可是防守永远都是被动挨打的,他们越是退缩,北洪门那边的士气越是高涨,进攻也越是犀利,渐渐的,南洪门帮众开始守不住大堂,纷纷向二楼败退。

第22章
  南洪门让出大厅,就等于让出了据点,北洪门这可以畅通无阻的自由出入,如此一来,北洪门的人都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个个象是打了兴奋剂似的,更是拼命地向前冲杀。
  东心雷此时已无力再参加战斗,还能站立住就很不容易了,不过他可没放过鼓舞士气的机会,在左右手下人的搀扶下走近大堂内,连声叫喊道:“东哥已经来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东哥丢脸!据点已经被我们打了这么久了,没有让给别人的道理,绝不能让其他的兄弟抢去了。兄弟们,都给我加把劲一鼓作气,干掉南洪门的这群杂碎!”
  “冲啊!”在东心雷不停的鼓舞下,北洪门帮众都红了眼,争先恐后的向前挤,在楼梯通道里,与南洪门又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这时候,南洪门是真的抵当不住了,被逼得节节退败,让对方砍死砍伤的帮众倒下一片又一片当他们全部退到二楼时,楼梯通道几乎被南洪门的伤者扑满了,令人都无处落脚,鲜血从人们的身体里流出,顺着台阶不停得流淌下来,好似一条条红色的河流。
  撕心裂肺的阵阵惨叫哀号声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浓浓血腥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随着激战的越发惨烈,场上的人员也变得越发疯狂,尤其是形势占优的北洪门这边,对南洪门穷追不舍,上下帮众瞪着充满血的双眼,毫无情感地挥动着手中的片刀,对着南洪门人员猛砍猛杀。
  在激战中,斗志一旦被击跨,胜负已无悬念。当南洪门被逼退到二楼之后,许多帮众的神经已近乎崩溃,无心再战,纷纷爬上窗户,疯了似的跳窗而逃,拦都拦不住,私逃的现象一旦出现,立刻象瘟疫一般蔓延开来,影响着在场每一个人。
  见大局已定,己方再无胜算和抵御的能力,南洪门那边的头目忍不住仰天哀叹,别人能逃,但是他却逃不了,毕竟他是据点的负责人,据点有失,他得负首要责任,逃走是死,不逃也是死,干脆就拼死一战吧!
  这位南洪门的头目也算是条汉子,见北洪门的人员已冲杀上二楼,而己方的兄弟都在抱头鼠窜的寻找退路,他将心一横,猛地大吼一声,抡刀迎向北洪门帮众杀去。
  他只是一个人,而北洪门的人却数之不尽,只是一瞬间,这位南洪门的头目就被淹没在人海当中。
  只听见人群里传出叮叮铛铛的铁器碰撞声,同时还伴随着刀锋入肉的扑扑声,不时有血箭喷射出来,时间不长,人群又恢复了平静,当拥挤的人民蜂拥而过后,地上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不成人型的尸体和几名受刀伤的伤者。
  南洪门头目被杀,下面人更是混乱,即使还想继续战斗的人员,此时也失去了主心,随波逐流地跟着其他人员一起跑。北洪门从大堂打到二楼,前后加一起只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南洪门便已彻底被击垮,被打死,打伤俘虏的帮众不计其数,而跳楼逃跑的人员则更多。
  很快有名北洪门的小头目满面狂喜,连窜带跳地从二楼跑到大堂,看到东心雷,抢步上前,声音激动,有些颤抖地说道:“雷哥,南洪门的人完蛋了,据点现在是我们的了!”
  听闻这个消息,东心雷喜形于色。有可能是太兴奋,有可能是身体透支得太严重,他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多亏周围的手下人手疾眼快,及时将他扶住。报信小头目脸上的喜悦消失,取而代之地是担忧之色,他急声说道:“雷哥,你的伤!得赶快医治,不然!就……”
  东心雷深吸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快把我们打下据点的消息传出去,这样能让外面的兄弟省不少力气。”
  他经验丰富,明白据点丢失,对南洪门的士气将会造成极大的打击,如此一来,己方前来增援自己的援军就有了更多的可乘之机。
  果然不出他所料,得知据点已被东心雷一众打下来之后,南洪门伏兵的头目于大鹏顿时慌了手脚,谢文东的突然出现已经令他不知所措,现在据点又被北洪门所占,那自己岂不成了腹背受敌了吗?若是继续呆下去,恐怕要全军覆没的。
  想罢,他的冷汗冒了出来,立刻掏出手机,给分部那边打去电话,向向问天告急。接电话的人是不是向问天,而是萧方。
  于大鹏首先急道:“萧大哥,我们的计谋完全被谢文东看穿了,北洪门那边显然早有准备,现在不仅据点失守,就连我也被文东会和白家的人给困住了,现在连谢文东都来了,我和兄弟们实在抵挡不住,你看……我是不是先撤退啊?!”
  “谢文东?”萧方一愣,怒声道:“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是病危,躺在医院里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是来了!萧大哥,你快拿个注意吧!”
  “你不用慌张,我已经派出兄弟前去增援你们了,只要你再坚持十几分钟,增援的兄弟就能赶到!”
  “这……这恐怕……”
  “没什么好商量的,据点绝不能有闪失,它是怎么丢的,你就再给我怎么抢回来,你诺是敢给我私自撤退,回来我要你的脑袋!”萧方语气冰冷,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于大鹏激灵灵打个冷战,艰难的因口吐沫,点头说道:“是!萧大哥,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之后,于大鹏暗暗苦叹,平日里,他的作风向来很勇猛,可是现在,他想勇猛也勇猛不起来,文东会像是下山的巍峨猛虎,白家使用人海战术,现在背后又多了北洪门,自己如何能抵挡得住,此时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援军身上,希望援军赶到的时候,自己还没被打快。
  他这边有苦难言,谢文东这边也不轻松。
  虽然东心雷成功打下据点,让谢文东的精神为之一振,可是在据点外围的战斗却迟迟不能结束,令他频喂头痛。
  要知道目前他和警方的关系还是很僵化的,争斗拖得时间越长对他越是不利,一旦等警方赶到,那么已方目前的所有优势便会瞬间荡然无存甚至就连东心雷辛辛苦苦拼命打下的据点也得被南洪门重新得回去。
  祸不单行!就在他心急的时候,灵敏打来电话,称南洪门的分部出来两波援军,看所行的方向,都是本他这边来的。
  谢文东料到南洪门会派出援军,并且早有准备,任长风业已把机动人员安排妥当,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一下子派出两拨人、他没头深锁,疑问道:“知道对方带队的头目都是谁吗?”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他们走的是南北两条路线,一条是天山路,一条是延安路,以他们目前的速度来推算,恐怕二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东哥要及早准备啊!”
  好狡猾的南洪门啊!分成两条路线,明显是为了防止自己半路狙击嘛!
  “好,我知道了!”
  谢文东放下电话之后,长吐了一口气,随后背着手,垂头沉没无语。
  见状,任长风奇怪地问道:“东哥,怎么了?”
  “南洪门的援军来了!”
  “好啊!”听完这话,任长风咧嘴笑了,傲气十足地说道:“我还就怕他们做缩头乌龟,藏在家里不出呢!”说着话,他掏出手机,道:“东哥,我这就带兄弟出去,前去迎战!”
  任长风去迎战倒是没问题,可关键是他能同时应付得了两波人吗?
  何况对方走的还是不同路线,谢文东看着战场,暗暗叫苦,南洪门不来援军,己方想吃掉这批南洪门都有些难度,若是来可援军,争斗恐怕就会被无休止地拖延下去,那么最后败的一定还是自己一方。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过多考虑,他冲着任长风点点头,说道:“南洪门走的是延安路,你带兄弟去阻拦,能打则打,不能打千万不要勉强,以拖延为主要目的!”
  “哈哈!”任长风大笑,说道:“东哥。你就放心吧,如果不能把南洪门的人给打回去,我任长风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说完话,他边打电话调派手下的兄弟边大步流星的走向一辆轿车,飞驰而去。
  等任长风走后,谢文东又立刻向白紫衣打去电话,向他借人。
  目前,他能动用的兄弟都已经动用上了,再无人可派,只能从白紫衣那里暂时借些人手应急。
  听谢文东向自己来借人,白紫衣哈哈大笑,他答应的痛快,说道:“谢兄弟,你既然开口了,没问题,说吧,你想借多少人?”
  谢文东问道:“白兄现在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白紫衣此时正坐在他的豪华轿车里。自带领手下的人到了南洪门的据点附近,他就坐在车里没敢出来,甚至连火都没有熄灭,做好一切准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刻就跑。听谢文东这么问,白紫衣老脸一红,忙说道:“我在外面主持大局呢!”

第23章
  在外面主持大局?谢文东心中冷笑,他哪会不明白白紫衣的为人,知道他向来胆小,肯定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老大尚且如此,下面的人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不过现在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调动白家的人来充当门面,忽忽南洪门的援军。
  白紫衣很好找,在战场外,聚集小混混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隐藏之地。没等谢文东等人过来找他,他倒是先迎了出来,满面的堆笑,悄悄打量谢文东的脸色,笑道:“看到谢兄弟的伤势没有大碍,我这提到嗓子眼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呵呵!”
  看着他的假笑,谢文东颇感厌烦,他直接了当的说:“白兄能给我多少人?”
  白紫衣奇怪不解地问道:“谢兄弟突然要人,不知所为何事?”
  谢文东道:“南洪门的援军正在赶来支援的路上,我必须得去阻击他们。”
  闻言,白紫衣变色,紧张地问道:“谢兄弟要亲自去吗?”“是的!”
  “那!那太危险了吧?”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南洪门在我眼里只是乌合之众,何惧之有?”
  他这么说,也仅仅是表面强硬罢了,同时也是在暗中讽刺了白紫衣的胆小鱼怯懦。
  白紫衣表情不太自然,连连点头,干笑道:“是啊,以谢兄弟的头脑,即使是和整个南洪门绑在一起,也抵不上你啊!”说着话,他招招手,叫来一名心腹的副手,与其低声私语的几句,然后对谢文东说道:“谢兄弟,我现在身边的人手也不够用啊,我只能在战场上。帮你抽出一百精锐的兄弟,你看怎么样?”谢文东想了想,笑道:“好吧!那就麻烦白兄你了!”“谢兄弟客气!”白紫衣不放心地又问道:“谢兄弟真打算带一百人去阻击南洪门的增援?”“嗯!一百人足够!”谢文东脸上信心十足,心中却在苦笑,悠悠地点点头。
  此时他想不带白家这些人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洪门的援军赶到,使己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化为乌有。
  白家的成员都是些小混混、地痞装腔作势可以,真派他们去拼杀,便都成了软蛋。对他们的战斗力,谢文东很了解,若真是派他们去阻止南洪门的援军,去与人家硬碰硬,别说抵挡不住南洪门,弄不好连自己都会被他们害死。谢文东想发挥他们的长项,就是让他们去装腔作势,能吓唬跑南洪门,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若是吓不跑,拖延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白紫衣从站斗的现场抽调出一百名手下,给谢文东,后者举目一瞧,好嘛,这批人大概都在二十岁左右,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有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有带着耳环鼻环的,还有斜叼着烟卷看谁都七个不服8个大愤的。
  将这些人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谢文东暗叹口气,一旁褚博也颇感头痛,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道:“东哥,我估计这一百号人去迎战南洪门,都未必能够人家塞牙缝的。我看还是从文东会里抽调一批兄弟前去迎战吧!”
  谢文东摇头,说道:“那没有用!抽调的人少了,依然打不过南洪门的援军,而抽调的人多了,那边的战斗力又会受到影响,难以取胜,所以,现在只能动用白家的人了。”
  “可是,带他们过去,和没带基本没什么分别。”
  “呵呵”谢文东笑道:“那就要看咱们怎么应用这些人了?”
  白紫衣对谢文东还是很配合的,不仅给了他一百号兄弟,同时还给了他好几辆面包车,供他们使用。谢文东没有时间耽误,坐上汽车,带上白家这一百名所为的精锐,直奔天山路。在去往的途中,谢文东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派些兄弟来支援自己。
  南洪门派出的两拨援军都不简单,其中一路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那伟率领,走的是延安路,另一路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贾洪刚率领,走的是天山路,两拨人员的数量都不少,来势汹汹,颇有破釜沉舟与谢文东决一死战的架势。
  先前,南洪门将各处据点的人力回缩,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其一,他们确实是被谢文东的偷袭打怕了,生怕再来一次偷袭己方分部,那样就损失太大了,其二,回收人力也是有意引谢文东来攻,尤其是白家附近的据点,位置重要,谢文东的首选目标,所以萧方为向问天出了个主意,己方表面回缩人力,在暗中则向白家附近的据点增派人力,埋伏在四周,若是谢文东不去打,也就罢了,一旦拍人去打,就让其有来无回。
  向问天觉得萧方的主意可行,随即点头应允。可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诡计没有被谢文东看穿,也成功漫过了灵敏和刘波,却偏偏被毫不起眼、谁也不会注意到的夜总会老板刘华走漏了风声,使谢文东有所防范,不然的话,东心雷这次主动请令出击,恐怕就真变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谢文东坐车,上了延安路之后,他立即给灵敏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又询问南洪门的援军已经到了哪里。
  灵敏回复道:“南洪门的人还有五分钟就能到东哥这边!”
  “哦!”谢文东暗暗吸了口气,幽幽点了点头,眼珠乱转,寻思应对之策。
  灵敏关切地问道:“东哥带了多少人去阻拦南洪门的援军?”
  谢文东苦笑道:“不多,只一百人而已。”
  “啊?”灵敏大吃一惊,骇然道:“东哥只带一百人?!我估计,南洪门那边至少也有数百之众,东哥只带那么点人,如何能打得过对方?”
  是啊,如何能打得过?谢文东也在头痛。如果让灵敏知道他带的一百人既不是北洪门也不是文东会的兄弟,而是来自白家,恐怕灵敏得马上抓狂。
  “希望,能把对方吓退吧!”谢文东无奈而叹,随后挂断电话。
  又沉思了片刻,他将白家那一百号人统统叫过来。让他们先将街边的路灯打碎,使之周围的光线变暗,然后又令这些人埋伏到大道的两侧,但不要聚堆,尽量分散开来,拉成横排。
  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白家人员对谢文东都是又敬又惧的,没有人敢多问,纷纷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时间不长,一百名白家帮众纷纷在街道的两侧埋伏好,储博和袁天仲不放心,前前后后巡视了一遍,最后回到谢文东的身边,冲着他连连摇头,说道:“这些人的经验太差了,埋伏的乱七八糟,许多人都漏了马脚,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谢文东听后,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啊?”褚博和袁天仲皆都露出茫然之色,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说贾洪刚一众,正率领一干手下人员向据点方向急行的时候,突然间看到有数辆面包车横在路中,拦住去路,而在汽车的前方,则站有几名黑衣人,由于光线太暗,他在车里并未看清楚对方的相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贾洪刚还是暗暗心颤,看对方黑漆漆的衣服,肯定不是己方这边的兄弟,那么就一定是北洪门的人了,想不到,北洪门竟然在这里也做了安排,半路拦阻自己。
  想到这,他深深吸了口气,在距离面包车还有十米远的地方,下令停车,随后,拎起一把砍刀,拉开车门,跳了出去,于此同时,南洪门的大批帮众也纷纷从其它车辆里钻出来。站在面包车前方的几名黑衣人,正是谢文东,楮博,袁天仲,格桑四人。
  看着南洪门人数众多,白花花一片的帮众,几人心中同是一震,包括谢文东在内,他们此时都是暗暗咧嘴,这要是真打起来,恐怕自己这边凶多吉少啊!
  由于以前见过贾洪刚,谢文东一眼便把他认了出来,他将心情稳了稳,不退反进,上前几步,笑道:“贾兄别来无恙啊!”呦!见对方有人认识自己,贾洪刚一怔,他拢目观瞧,可是仍未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也随之上前几步,定睛再看,只见对方为首的是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中等消瘦的身材,平凡无齐的相貌,但是在黑暗中,一双狭长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和诡异感。“啊?谢文东?!”看清楚年轻人的模样,贾洪刚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同时惊叫出声。
  如果说北洪门在路上阻击自己,让他意料意外,那么谢文东西的突然出现,就大出他的意料了。
  他满面惊讶,下意识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文东倒是满面的从容,贾洪刚退两步,他就进两步,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笑容,反问道:“那贾兄认为我应该在哪呢?”“在你!”看着谢文东的笑脸,贾洪刚才打心眼里升起一团寒气,从脚后跟一直凉到头发丝。

第24章
  谢文东只是一个普通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关键的问题是他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料大哥,他在这里出现,说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也可能都到了,令贾洪刚最畏惧的也正是这一点。
  他满怀顾虑地向谢文东的周围扫了几眼,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谢文东之外只有三个人,看罢,贾洪刚非但没松口起,反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谢文东来阻击自己怎么可能就带三个人吗?那其他的人都哪去了?难道是都埋伏起来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谢文东笑眯眯地悠悠说道:“贾兄,我在这里已经等候你多时,既然来了,怎么不到近前说话?”说着,他想贾洪刚招了招手。
  哗!贾洪刚连同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一个个脸色顿变,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齐齐后退,同时目光惊慌地巡视自己的前后左右。此时的场面很有意思,谢文东那边只有四个人,而贾洪刚这边的人员则多达数百之众,双方实力可谓对比悬殊,但优势的一方却紧张不已,而弱势的一方倒悠闲自如。
  暗暗吞了口吐沫,贾洪刚直勾勾地注视着谢文东,心中嘀咕道:谢文东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此人向来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自己可千万别中了他的圈套?!正在这时,贾洪刚的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地蹭到他的身后,声音紧张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刚哥,周围有埋伏,小心啊!”
  啊?听完这话,贾洪刚倒吸口凉气,用眼角余光悄悄向左右打量,由于街边的路灯破碎,街道两旁黑漆漆的,光线十分昏暗,不过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中隐藏的杀机,甚至能发现部分黑影不轻意的慢慢挪动。
  哎呀!贾洪刚心头大惊,背后随之流出了冷汗,谢文东阴险诡诈果然不假,他故意在身边只留下三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已方前去杀他,若换成一个性格卤莽的人带队,草率冲杀过去,可就恰恰中了谢文东的圈套了。想着,他暗暗咧嘴,暗道一声好险,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够沉稳,没有上谢文东的恶当。他再次倒退几大步,强装镇静,哈哈一笑,说道:“深更半夜的,谢先生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难道只为了等我吗?”
  “没错!”谢文东笑呤呤地说道:“不过贾兄总算没令我失望,终于还是来了!”
  贾洪刚身子一震,再次后退,一直退到他所做的汽车旁边才算把身形稳住。他深口起,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默默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前面已经摆明了有埋伏的,至于埋伏多少人,暂时还看不出来,但从那蠢蠢欲动的无数黑影中不难判断出来,对方的人数不少,自己若是冲上去,三面受敌,后果不堪设想,但自己若是不冲过去,又怎么去援助据点那边的兄弟。如果就这么被谢文东吓回去,如何向掌门大哥交代?
  这时候,贾洪刚可为难了,进他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改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反复掂量,他决定还是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之向问天,由老大来做决定。想着,他退到南洪门的人群里,然后快速掏出手机,直接给向问天打去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贾洪刚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向大哥,我现在去往据点的路上受到了北洪门的阻击,对方带……带队的是谢文东!”
  “哦?”向问天暗吃一惊,谢文东?他不是在据点那边吗?怎么现在又跑去了阻击已方的援军了呢?想着,他忍不住摇头而笑,谢文东行事,还真够神出鬼没的。
  见他表情异样,一旁萧方急忙问道:“向大哥,出了什么事?”
  向问天幽幽说道:“洪刚打来电话,说他受到了谢文东的阻击!”
  “恩?”萧方一楞,揉着下巴,眉头深皱,眼珠连转,沉思片刻,他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把电话给我,我来和洪刚说话!”
  向问天含笑点头,随即将电话交给了萧方。他对萧方很有信心,也愿意把社团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不过,无论是在头脑还是在经验方面,萧方都是比不过向问天的。只不过向问天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又对萧方又言听计从,给人的感觉更象是萧方是南洪门的实际负责人。
  接过电话后,萧方说道:“洪刚,我是萧方,你说你在半路上碰到了谢文东?”“是的,萧大哥!”别看贾洪刚年岁比萧方大,但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他正色说道:“谢文东在半路阻击,但身边只有三个人……”
  不等他说完,萧方立刻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谢先生既然敢来阻击,身边不可能只带三个人。”
  “没错!对方虽然隐匿的很隐蔽,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在道路两旁,都是谢文东的伏兵,具体人数还不清楚,但数量肯定不会少,萧大哥,你说我要不要冲过去?”
  “这个……”萧方满面宁重,没有马上答话,谢文东半路设下伏兵,这并不稀奇,而且也符合他常用的手段。若是让贾洪刚硬冲,弄不好便会请军覆没,到时己方没有救援到据点不说,还损失了贾洪刚这员大将,那可得不偿失了,想罢,他咬了咬牙,说道:“洪刚,别在那里多耽搁,立刻撤退!”
  “等一下!”
  他话音刚落,向问天摆摆手,同时将电话接过来,对贾洪刚简短地说道:“你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等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将手机挂断。
  萧方看着向问天,满面惊色,说道:“向大哥,你为什么要让洪刚留在那里等?谢文东不是已经布下圈套了吗?为什么不让洪刚马上撤退回来?”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如果洪刚真钻进谢文东的圈套里,以后者的性格,早就发起进攻了,还会给他打电话来和我们商量的机会吗?”向问天微微一笑,耸肩说道:“还是再等等吧!”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萧方还是觉得不塌实,他追问道:“还等什么?”
  “等阿伟传回消息!”
  萧方沉默片刻,脑中灵光一闪,惊问道:“向大哥认为阿伟那路也会受到对方阻击?”
  向问天轻轻敲着额头,目光幽深地说道:“如果真遭到北洪门的阻击,反而是件好事!”
  “阿?”
  萧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向问天,怀疑他今天的脑袋是不是不正常了。贾洪刚这路援军受到阻击就够要命的了,如果那伟也受到阻击,那已方的两路援军都白派了,到时据点必丢无疑,怎么向大哥还说是件好事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贾洪刚打完电话还没过两分钟,向问天的手机再次响起。
  拿起一看,向问天的心悬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伟。
  他刚把电话接通,那伟就急声说道:“向大哥,我这边遭遇了任长风一众的阻击,对方人数极多,现在我们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无法冲破对方!”他说的还算比较委婉,实际上何止突破不了,能不能顶得住任长风疯狂的进攻都是个问题。
  他和任长风在湖口交过手,那是可谓是惨败,那伟被任长风杀得溃不成军,这回俩个人再次狭路相逢,对那伟来说应该是复仇的一战,结果与任长风交手了几十回合,又败下阵来,任长风趁机率众冲杀,南洪门本事进攻的一方,此时却变成了被动防守,形式极不乐观。
  “对方人很多吗?”
  “是啊!估计得有上千号人!”
  “好,我知道!你顶住对方,不要被他们打退,只是能坚持住,回来我重重有赏!”向问天正色说道。
  “是!向大哥!”听完这话,那伟直摇头,可是对向问天的命令,他只能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和那伟通过电话之后,忘问他又给贾洪刚打去电话,什么都未说,直截了当:“洪刚,立刻进攻,以谢文东为首要目标,能生擒是最好,不能生擒,则杀不赦!”
  扑!贾洪刚在电话那头差点吐血,等了半天,就等回这么一条命令。还杀谢文东?恐怕自己杀不了他,反而被他所杀!他有些结巴,不确定地问道:“向大哥,你是让我去杀谢文东?”
  “没错!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不得有误!不得有误!马上!”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
  他的这个命令,不仅令贾洪刚傻眼了,就连他身边的萧方、周挺等南洪门的高级干部也都傻眼了,过了好一会,萧方才反应过来,急声说道:“向大哥,明知道谢文东设下埋伏,你还让洪刚去杀他?”
  “哈哈!”向问天仰天而笑,摇头说道:“什么埋伏,只不过是谢文东在虚张声势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向问天,说不出话来。

第25章
  见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不说话,向问天呵呵一笑,解释道:“北洪门和文东会在上海的人力就那么多,攻击我们的据点,北洪门和文东会已经派出了主力,为了阻拦阿伟的增援,任长风又带出大批的北洪门帮众,北洪门和文东会剩下的人力只够勉强守家的,绝不敢再向外调动,那么谢文东那边无谓的伏兵是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再者说,阻击增援和攻占据点相比较,还是后者更重要,谢文东不在据点督战,反而第一时间出来阻击洪刚这边援军,只能说明他心虚的很,相倚仗自己的名望和我方对他的畏惧,吓退洪刚罢了。”
  听完向问天的分析,别人没觉得怎样,萧方倒颇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暗道一声有道理!他眼珠骨碌碌乱转,琢磨了一会,他说道:谢文东也可能冒险把守家的人力全部抽调出来,稳妥起见,我们应再派一波兄弟直击北洪门的据点!谢文东要和我们打乱战,虚虚实实,那么我们就陪他打一场乱战好了,看谁能笑到最后!
  向问天仰面而笑,他也正有此意,随即点点头,笑道:“好,小方,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他话音刚落,周挺上前请令,正色说道:“向大哥,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只需要给我两百兄弟就足够了。”
  向问天没有表态,而是看向萧方。明白他又让自己拿主意,萧方仔细斟酌了片刻,点头说道:“可以!小挺,此事就交给你了,另外我再给你加派个副手。”说着话,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一名青年,说道:“尤兵,你随小挺一同前往!”
  “是萧大哥!”那青年急忙点头应是。这位名叫尤兵的青年属南洪门新一代的精锐,身手虽然一般,但为人比较沉稳,头脑灵活,属心计多,城府深的那种人,萧方知道周挺冲动莽撞,怕他单独前去会有闪失,所以特意让尤兵前去协助他。
  对萧方的安排没有意见。向问天又不说话了,只是笑呵呵地暗暗点头。
  周挺和尤兵二人没有耽搁,立刻行动,从分布已所剩不多的人员里跳出二百兄弟,直奔北洪门的据点而去。
  现在谢文东和向问天都把各自的家底都掏了出来,本事局部上的一场争斗,到现在已演变成双方的全面交战。
  且说贾洪刚,接完向问天的命令之后,他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看着孤零零站在前方的谢文东四人,再瞧瞧黑漆漆不知埋伏有多少敌人的街道两旁,贾洪刚一会握拳,一会咧嘴,脸上的表情也变换不定,时阴时晴。
  周围的南洪门人员见状皆感到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位贾天王在发什么神经。
  憋了好一会,贾洪刚将心一横,牙关一咬,终于打定了主意,对周围的心腹手厦门低声说道:“都提起经省,做好准备,听我的命令,随时向谢文东下手!”说完话,不等手下人答言,他分开众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直视谢文东,他试探性地大声喝道:“谢文东,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们吗?今天你是自寻死路,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话,他侧头吼道:“兄弟,抄家伙!”
  不用他发话,南洪门众人早已把各自的武器拿在手里。随着他的话音,众人齐齐上前,一步步地向前方的谢文东缓缓压去。
  他们走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而另一边的谢文东也在暗暗叫苦。刚开始,他见贾洪刚面露的惧意,本以为自己计谋得逞,能把他吓退,没想到此人并不上当,真打算强冲过来与自己决一死战。
  这下事情可难办了!谢文东双目眯了眯,背于身后的连打手势,示意褚博、袁天仲、格桑三人准备迎战。
  等对方与他只有五米远的时候,突然之间,谢文东哈哈一阵大笑。
  这一笑,直把南洪门众人笑得心里发毛,背后生风,刚刚前进了几米,哗啦一声,又都退了回去,贾洪刚的脑门见了汗,他先是惊慌地左右望了望,随后怒视谢文东,冷声喝问道:“你笑什么?”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我本敬重你是条汉子,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却偏偏自寻死路,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话间,他抬起手臂,啪的一声,打个响指,同时喝道:“兄弟们,都出来吧!”
  呼!
  他话音刚落,只听街道两侧沙沙声四起,紧接着,无数的青年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手中皆拿有明晃晃的家伙,一个个瞪圆双目,傲气凌人,杀气冲天,两边的人员皆排出二十米之远,由于光线太暗,只能看清楚第一排,不过人员排出那么长,草草估计,也得有数百之众。
  我的天啊!贾洪刚看罢,整个心都是一翻个,对方有那么多人,而向大哥却让自己去杀谢文东,怎么杀啊?
  他急喘了两口气,回头瞧瞧己方的兄弟,南洪门的帮众们这时候也都是六神无主,满面惊惶和骇然,脑袋像拨浪鼓似的,一会看看左面,一会又瞧瞧右面。
  现在只能拼了!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去执行向大哥的命令!贾洪刚握紧拳头,回头呵斥道:“你们怕什么?北洪门的人和我们一样都是爹娘生的,今天我们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说着话,他又看向谢文东,强装镇定,冷笑道:“谢文东,你能吓唬得了别人,可你别想吓唬住我!今天我要定你的脑袋了!”说着,将手中刀向前一指,大吼道:“给我杀,干掉谢文东!”
  他说的声嘶力竭,豪气冲天,可底气却是不足,这时候,贾洪刚的心腹人员发挥作用,那就坚定不移的执行他的命令。
  数名南洪门的头目齐声呐喊:“干掉谢文东!杀啊!”
  说话间,这些人率先向谢文东逼去。南洪门帮众见状,只好压下心中的胆怯,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正如谢文东所料,白家的人,装腔作势可以,直到了紧急关头,全部成了软蛋。
  此时见南洪门毫不畏惧谢文东,并且一步步逼了过来,白家人员都变了色,一个个在心里暗暗打鼓,己方只一百号人,而南洪门却又数百之众,就算己方的数量是南洪门的几倍,这仗还有的打吗?
  如果不是有谢文东在,震慑这他们,这时候,恐怕早有人落荒而逃了。
  见对方已逼到自己近前,不能再干唱空城计了,谢文东,目光一凝,砖头对桑格使个颜色,轻生说道:“上!”
  “是!”
  格桑大喝一声,他不管那些,也不在乎眼前的敌人有多少,大步流星,迎着南洪门的帮众就冲了过去。
  嗡!刚到南洪门帮众近前,几乎同事有五把钢刀向他身上猛砍过来。别看格桑身材粗壮魁梧,但却异常灵敏,他斜跨一步,身子顺势一偏,轻松避开锋芒,接着挥手就是一记重拳,那碗口大的拳头快如闪电,正中一名大汉的胸口。
  嘭!啊!
  随着一声闷响,大汉惨叫一生,倒着飞了出去,连带着,撞到后面两人。
  “嘿!”与此同时,格桑的左右又分劈来一刀,他双臂分开,用护腕向外一搪,只听见当啷啷两声脆响,双刀砍在他的手腕处,火星四溅,就在对方被震得手笔发麻之时,格桑猛然大吼一声,身子向前探去,双手顺势将那二人持刀的手腕抓住,随后腰眼用力,掐住两人的脉门,将起身子硬生生抡了起来,接着大喝道:“滚出去!”
  嘭!轰隆!
  两名大汉,像是两只断线的风筝,双双砸进南洪门的人群中,一时间,哀号声四起,骨断筋折、倒地痛叫者有数人。
  “南洪门的小子们,尽管来吧!哈哈……”
  有好长一段时间,格桑都因伤调养,一直住院,现在伤势痊愈,连日来憋得过剩的精力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冲进南洪门的阵营内,左右开弓,拳打脚踢,周围无数的南洪门帮众竟难以靠前,真可谓是锐不可当。
  别说周围的白家帮众看的神采飞扬,就连在后观战的袁天仲与褚博二人也是热血沸腾。
  袁天仲双手下垂,手指不停地颤动着,猛然转头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去助格桑一臂之力!”
  “恩!”谢文东点头应允。他看得出来,白家人员都十分畏惧南洪门,让格桑和袁天仲去壮壮他们的士气也是好的。
  得到谢文东的首肯,袁天仲长啸一声,直射出去,好似一道旋风,瞬间就到了南洪门的人群前,借着身子的惯性,一把抓住一名大汉的脖子,以其身体做自己的挡箭牌,推着他冲进南洪门的阵营里。
  一个格桑就够南洪门帮众头痛的,现在又多了一个更加难缠的袁天仲,南洪门的阵营显然有些忙乱。许多帮众大呼小叫的挤不上前,急得团团转,而挤到前面的帮众有畏惧两人的本事不敢靠近,如此一来,更是给了格桑,袁天仲二人发挥版式的空间。

第26章
  在混战之中,袁天仲没有格桑勇猛,但是他的头脑可比格桑灵活许多,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己方不利,想击退南洪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对方的头目贾洪刚。
  所以在打斗中,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贾洪刚方向移动,可是越接近贾洪刚,周围的南洪门的帮众就越多,渐渐的,袁天仲已经深陷在敌阵当中。袁天仲是出招迅猛、身法灵巧见长,这种密集的围攻是他最不适应的,看着周围如潮水般的南洪门帮众,他颇感吃力,心思一转,故意露出破绽转瞬之间,他躲避的动作稍慢,衣服被对方的片刀划开了两条大口子。
  见状,不远处的贾洪刚大喜过望,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干掉谢文东,要是先把袁天仲干掉,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啊!想着,他边向袁天仲那边挤,边高声喝道:“兄弟们,都加把劲,先给我杀掉袁天仲!”
  随着他的叫声,南洪门的帮众更是憋住力气想袁天仲强攻,把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时,贾洪刚已经挤到近前,满面的激动和兴奋,两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的局势。
  见机会来了,贾洪刚已经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袁天仲身子滴流一转,软剑在他身体的周围画出一道光亮的银环,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声,将周围的片刀一齐弹开,紧接着,他双腿弯曲,运足力气,猛然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直向贾洪刚窜去,同时手中的软剑递去,斜刺贾洪刚的咽喉。
  这一剑太快了,快到只是眨眼的功夫,剑锋已经到了贾洪刚的近前。这时贾洪刚再想格挡已经来不及,想抽身闪躲,可周围都是己方的人,将其闪躲的空间全部堵死,不过贾洪刚毕竟是南洪门的顶尖人物之一,身为八大天王,他的反应能力和经验都要远高于常人。
  来不及细想,他猛地抓住一名己方的兄弟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接着身子顺势急速蹲下去。耳轮中只听噗地一声,袁天仲那一剑没有刺中贾洪刚,倒是刺进他前面那人大张的嘴巴里,剑尖直接从脑后探出,一滴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刚好滴在贾洪刚那张布满惊慌的脸上。
  “啊!”
  直到这时,贾洪刚才惊叫出声。
  该死的!袁天仲心中怒骂一声,手腕一翻,将软剑抽了出来,接着手臂连连挥动,软剑在空中画出数到银电,连伤周围三名南洪门帮众,将左右的敌人逼退之后再找贾洪刚,已不见踪迹,地上只留下一具表情骇然张嘴而亡的尸体。
  “贾洪刚,你往哪里跑?”袁天仲怒声暴喝,目光如刀。向四周巡视,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根本看不到贾洪刚。
  “杀!杀掉袁天仲,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别让这小子跑了!”
  南洪门的帮众们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咆哮着又向袁天仲冲杀过来。
  此时,袁天仲的形式已变得不太乐观,短时间内,他或许能挡得住对方的围攻,可是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哪怕是他的本事再厉害,在这种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后面的谢文东见激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暗暗点头,现在再不让百家的人顶上去,格桑和袁天仲恐怕可就都危险了。他深吸口气,大声喝道:“南洪门的人也不过如此,兄弟们,给我上!”
  有格桑和袁天仲这两位在前面冲,还真把白家人员心中的畏惧感减轻了许多,听完谢文东的话,纷纷高举这家伙,从街道两边嚎叫着窜了出来,与南洪门的人战在一处。
  随着他们的出现,使格桑和袁天仲的压力减轻许多。
  正当格桑打得兴起时,突然见到后边的谢文东向自己连连挥手,示意他立刻退出来。
  若是换成旁人,在乱战中肯定看不到谢文东的手势,但格桑人高马大,两米开外的身材在南洪门的阵营里如鹤立鸡群,看得很清楚。他才刚刚下场动手,感觉自己连筋骨都没有活动开,这时让他退出,心里十分不痛快,不过他不敢违抗谢文东的命令,猛然抓起一人,冲着自己的退路扔了出去,随着一阵人仰马翻,人群被他砸出个大缺口,趁机急行几步,这时侧方冲出一人,对着他软肋就是一刀。
  格桑反映极快,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只是抬起手腕,向下用力一砸,喝道:“撒手!”
  他的护腕,正砸在刀片的刀身上,那人的虎口当场震裂,直疼得嗷的怪叫一声,手臂酸软,刀片落地。不等他退后,桑格顺势将其衣领子抓住,没看见他如何用力,只是臂膀一晃,便将那人举过头顶,对着退路方向,又恶狠狠地扔了过去。嘭!
  那人的身体横着撞在己方的人群,哗啦一声又倒下一片,格桑乘机又上前进几步。
  就这样连续几次,围在格桑后面的南洪门人员被砸死砸伤十数人,到最后,南洪门人员都泄气了,没人再愿意上前阻拦他,也没人愿意挡住他的退路,众人似乎都有了默契,反正也围不住他,干脆就放他走吧!
  见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纷纷退避,格桑咧开大嘴笑了,大摇大摆地从男模那个门阵营里走了出来。
  谢文东含笑看着格桑,连连点头,越看越喜欢,像格桑这样的猛将,那是用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他目光一偏,见格桑身旁空空,没有看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眉头大皱,疑问道:“格桑,天仲呢?”
  “天仲?他刚才还在我身边呢!”说着话,格桑回头望了望,立刻看到陷入敌深处,正左突右杀却苦无脱身之法的袁天。他身手一指,说道:“东哥,天仲被困住了,出不来!”
  啊?!谢文东吸口气,急道:“格桑,你去助天仲一臂之力,务必把他救出来!”
  “没问题!”格桑咧开大嘴,嘿嘿一笑,晃身又向南洪门的阵营走去,同时大声说道:“小子们,我又回来了!”“!”
  论单挑,格桑未必是袁天仲的对手,可是论这种群战,几乎每人能比得上格桑、见本已冲出去的格桑又折了又回来,南洪门的帮众们又气又怒,可是又拿他没办法。
  有两名大汉眼睛通红,咆哮一声,双双向格桑冲去,同时手中的刀片向他胸口恶狠狠地劈去。
  格桑怪笑一声,身子一偏,避开双刀的锋芒,然后双手齐出,按在二人的肩膀,臂膀猛地一合,只听砰的一声,两名大汉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一起,脑门也同时鼓起一个大包。
  再看两名大汉,眼神涣散,刀片脱手,站在原地直打晃,如果不是呗格桑抓住,两人都得趴下。
  格桑双手掐住二人的后脖根,将其拎了起来,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在格桑手里好像是两只小鸡,毫无挣扎的力气“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来吧!”格桑边说着话,边向南洪门的阵营深处走、见己方的两名兄弟被格桑提着,简直轻如无物,南洪门帮众好像见了鬼似的,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向两旁躲避,不敢抵起锋芒。格桑近一步,他们退两步,数时号人竟被吓得不敢靠前,逼得连连后退,这汇总状况也算是十分罕见的。
  等格桑快要接近袁天仲时,他大吼道:“天仲,向我这边撤!”深陷重围的袁天仲听到格桑的叫声,精神为之大震,他运起全力,急出几剑,将前方的敌人逼退,然后纵身向后方冲去。
  他刚刚跑出没两步,忽听前方恶风不善,接着一团白影飞了过来。
  什么鬼东西?!袁天仲吓了一条,急忙伏下身去。
  只听嗡的一声,那团白影在他头上掠过,正砸在他身后的追兵中,他回头一瞧,这才清楚,原来不是暗器,而是一名南洪门的大汉飞了过来。
  袁天仲嘘了口气,不用问他也知道,那一定是格桑仍过来的,他刚刚站起身形,突然挡在他前面的数名南洪门的人员纷纷尖叫着向他飞扑过来,袁天仲不明白怎么回事,脚下一滑身子横着窜出一米远。抬头再看,只见格子桑两手空空的站在前方,正冲着他嘿嘿直笑。
  笑归笑,不过格桑对袁天仲的反映以及那比泥鳅还滑的身法也甚是佩服。
  “走!东哥让我们退回去!”格桑向袁天仲一挥手,转身又向后方跑去。
  呼!袁天仲做了两个深呼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不甘心地回头望了望,最后还是随格桑而去,本来他是想干掉贾洪刚的,可惜后者太狡猾,也太阴险,竟然不顾南洪门人员的性命,拉人为他硬挡了一剑。
  有格桑在前开路,袁天仲几乎未费力气,便轻松退回到谢文东身边。
  看着一身血迹,面色涨红,气踹连连的袁天仲,谢文东幽叹道:“天仲,辛苦了!”“哎,东哥,可惜我没能杀掉贾洪刚!”袁天仲表情落寞地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第27章
  谢文东注视着战场,幽缨反问道:“白家的人能顶得住南洪门吗?”
  闻言,格桑、袁天仲、褚博齐刷刷向战场上看去。
  格桑和袁天袁杀入南洪门阵营里如入无人之境,在白家人员看来,南洪门似乎也不过如此,可真当自己冲上近前,与南洪门交上手,手清楚的感觉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南洪门和他们平时欺负的小混混、小无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只有亲自交上手才能感到人家战斗力的强悍。
  随着格桑和袁天仲的退出,南洪门把精力全部放在白家人员身上,数百的帮众围攻白家一百人,情况可想而知。
  只同凶场内不时有白家人员中刀哀号倒地,有不少人被凶猛的南洪门帮众吓得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已方的兄弟被对方砍倒,却不敢上前去援助,整个场面,很快就变成一面倒的形势,白家人员虽然还在作战,还在拼杀,但离全面的溃败也不远了。
  白家低微的战半力根本没办法指望!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暗暗感叹。
  另一边的贾洪刚和他们的感觉截然相反。
  刚才他被袁天仲那一剑险些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钻到南洪门阵营后方,可很快,惊魂未定的他又看到对方的伏兵全部杀出,底气更是不足,本打算率众撤退可突然发现,这批北洪门的伏兵数量并不多,充其量也就百余人,战斗力又奇弱无比,而且毫无群战经验,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不聚堆作战,反而分散开来打混战,许多人被已方兄弟围堵住,倒于乱刀之下。
  看到这,贾洪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北洪门的精锐人员吗?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奇怪归奇怪,见到软柿子,他可没有不根捏一把的道理。贾洪刚振作精神,大声嘶吼着指挥手下人员作战。
  看到这,贾洪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北洪门的精锐人员吗?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奇怪归奇怪,见到软柿子,他可没有不恨捏一把的道理。贾洪刚振作精神,大声嘶吼着指挥手下人员作战。
  在他的调动下,白家人员败得更快,几乎一多半人被困在南洪门的阵营里出不来,另外一些人被打得毫无斗志,哭爹喊娘的败逃下来。见己方优势已定,贾洪刚哪肯放这些人离开,亲自带上数名心腹头目以及数十号兄弟,随后追杀。
  败逃下来的白家人员还想坐车跑,可是他们刚刚钻进路中的面包车里,还没等启动,贾洪刚领着追兵也到了,先是将汽车的轮胎扎爆,接着将白家人员堵在车内,不由分说地就是一顿乱刀疯砍。
  一时间,场内惨叫声四起,车里血光崩射,鲜血顺着铁皮间的缝隙流淌出来,在车下汇集好大一滩。
  自与北洪门交战以来,贾洪刚很少打得如此痛快过,对谢文东的恐惧此时全部演变成了怒火与残暴,他亲自上阵拼杀,而其手下的帮众们也是群情激奋,到处追杀着零散着白家人员,只将其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惨叫声、哀号声连成一片,这不是一场实力相当的火拼,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将跑到车内的敌人全部解决掉后,贾洪刚长处一口气,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迹,向四周望了望,随后眉头皱起,疑声问道:“谢文东呢?”
  谢文东?谢文东此时早就跑路了。当白家帮众刚刚露出败象的时候,他和褚博、格桑、袁天仲四人就跑了。谢文东不是弃兄弟于不顾的人,但他可从来没有把白家人员看成自己的兄弟,这一百号白紫衣的手下人,在他眼中仅仅是阻挡南洪门的炮灰罢了。现在眼看着他们真的变成了炮灰,谢文东哪还会留下来等死。
  为了不引起南洪门帮众的注意,谢文东四人没有坐车逃走,而是选择了步行,悄悄又快速的退了下去,跑出五十多米远后,见路边有条胡同,谢文东想也没想,率先走了进去。
  虽然只走出几十米远,但他还是累的气喘吁吁,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并隐隐作痛。他站在胡同口边停歇,边探头向外观望,看着白家的人员被南洪门帮众杀的惨状,他在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正当他绝望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谢文东接起一听,原来是灵敏打来的。
  “东哥,南洪门的分部里又出来一批人,看样子,是冲我们的热点来的。”
  “哦!”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立刻明白了南洪门的意图。对方是打算趁自己大批抽调人力的这个空档,想在据点那边占些便宜。
  这点他倒不害怕,而且也不是没有防备,文东会的一部份人员他还没有动用,此时都在据点那里,并有高强、李爽等文东会的骨干坐镇,南洪门占不到便宜不说,若真去进攻,只会遭到迎头痛击。
  他微微一笑,说道:“让他们尽管去打好了,那里迎接他们的只有片刀和棍棒!”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小敏。老雷和三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据点现在已经成功打下来,情况很稳定,不过外面的争斗还没有结束,仍有大批的南洪门人员在和我们交战,白家的人中看不中用,战斗力实在坟弱,根本帮不上我们的忙!”灵敏语气不满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他压根也没指望白紫衣,拉上他,只是充充场面罢了。
  不过现在争斗迟迟没有结束,这点倒是很麻烦,眼看着这边的白家人员就要全军覆没,若是让贾洪刚一众畅通无阻地跑去增援,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了。想着,他问道:“那边还有多久能搞定?”
  “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谢文东接起一听,原来是灵敏打来的。
  “东哥,南洪门的分部里又出来一批人,看样子,是冲我们的热点来的。”
  “哦!”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立刻明白了南洪门的意图。对方是打算趁自己大批抽调人力的这个空档,想在据点那边占些便宜。
  这点他倒不害怕,而且也不是没有防备,文东会的一部份人员他还没有动用,此时都在据点那里,并有高强、李爽等文东会的骨干坐镇,南洪门占不到便宜不说,若真去进攻,只会遭到迎头痛击。
  他微微一笑,说道:“让他们尽管去打好了,那里迎接他们的只有片刀和棍棒!”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小敏。老雷和三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据点现在已经成功打下来,情况很稳定,不过外面的争斗还没有结束,仍有大批的南洪门人员在和我们交战,白家的人中看不中用,战斗力实在坟弱,根本帮不上我们的忙!”灵敏语气不满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他压根也没指望白紫衣,拉上他,只是充充场面罢了。
  不过现在争斗迟迟没有结束,这点倒是很麻烦,眼看着这边的白家人员就要全军覆没,若是让贾洪刚一众畅通无阻地跑去增援,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了。想着,他问道:“那边还有多久能搞定?”
  “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该死的!”谢文东低声嘟囔一句,随即说道:“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他对褚博,格桑,袁天仲三人说道:“看来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必须得想办法阻拦这波南洪门的人!”几人脸色皆是一变,相互看了看,自己这边就四人,而且谢文东还有伤在身,怎么阻拦对方?
  褚博愣愣地问道:“东哥,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想拦也拦不住啊!”格桑和袁天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谢文东一笑,说道:“硬拦当然拦不住,不过与支援据点比起来,杀掉我对南洪门的诱惑力更大!”
  “东哥的意思是……”
  “我去吸引南洪门的注意力,引他们来追杀!”谢文东轻声说道。
  “啊?”褚博三人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谢文东。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谢文东晃身从胡同口走了出来,对着已接近尾声的争斗战场大声喝道:“南洪门的朋友好威风啊,只会欺负弱小,有胆的往这边类!”
  这一嗓子,声音虽然不大,却被贾洪刚听了个清楚。他此时正愁没有抓住谢文东呢,突然听闻喊声,急忙转头观瞧,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有一人,正是不见踪迹的谢文东,他眼睛一亮,精神为之大振,又惊又喜的叫道:“谢文东?!”
  喊完话,谢文东片刻也未耽搁,转头就向路边的胡同口里跑去。
  贾洪刚看得清楚,怪叫一声,拔腿就追,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急忙跟了上去,只是眨眼工夫,南洪门的帮众就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跑回路口,谢文东靠着墙壁喘了几口气,回头一瞧,只见南洪门的人铺天盖地的冲杀过来,他掩口涂抹对格桑三人之说了一个字。“跑!”
  谢文东四人鳖住力气向胡同深处跑去。
  可是跑出没两步。谢文东的体力就开始支持不住。知觉得胸腹又闷又痛,热血上涌,嗓子眼一阵阵的发甜,速度也随之减缓下来。
  格桑急忙停下身形,看着谢文东苍白布满虚汗的面颊,惊道:“东哥,你的伤……”
  话到一般,只听湖通口处脚步声轰隆,人影晃动,不时传出惊叫声:“谢文东在这!”“兄弟们,快!”“别让谢文东跑了,杀啊!”此时,以贾洪刚为首的南洪门人员都象是红了眼的疯狗,将速度发挥到了极限,高举着片刀,挂着风声冲杀上前。
  格桑倒吸口凉气,来不及多言,一伸手,直接把谢文东的腰身搂住,随后臂膀用力,将其夹在自己的肋下,紧接着回身一脚,正踢在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南洪门大汉的胸口处,后着怪叫一声,倒飞出去,连带着撞倒后面两三人。
  不敢多耽搁时间,格桑夹着谢文东,甩开两条大长腿,全速向湖通里端飞奔袁天仲故意放慢速度,将格桑让过去,留在最后,以短南洪门的追兵。
  见对方有一人留下来,两名大汉嚎叫着冲到近前,抡刀就砍。
  袁天仲手腕一抖,软剑出鞘,在空中画出一道半月型的银光,虽然他是后出手,但软剑却先一步将对方二人的胸口划开。
  扑!剑光飞逝,血光顿现,两名大汉双双惨叫出声,片刀撒手,踉跄而退,可未等二人倒地,后面的南洪门业已冲杀上前,黑压压的人群象是一辆火车,重重顶在这两马那瓜大汉身上,两名大汉又是怪叫一声,受其冲击力,反向袁天仲扑来。
  虽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袁天仲躲闪不及,被两名大汉撞个正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不过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借着倒地时的惯性,又向后骨碌出两米多远,然后片刻也未停顿,身体如同弹簧一般从地上窜起,抬头再看,只见南洪门的人群想疯了似的向自己冲来,举在空中的片刀如林,映射出森森的寒光,他心中一颤,也不敢在多加逗留,抽身便跑。

第28章
  格桑夹着谢文东,与褚博、袁天仲在胡同里快速地奔跑,由于地形不熟,几人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结果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看着前面被堵死的胡同,几人眼睛都长长了。还是褚博反应最快,看到左面一扇小门,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冲上前去,推门就想往里进。可是小门在里面被锁死,推了几下,文斯未动。褚博立刻让道一旁,大吼道:“格桑!”
  “我来了!”
  随着沉闷的话音,格桑冲上前来,同时抬腿一脚,正中房门的中心。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房门应声而开,向里面一望,是条黑乎乎的走廊。格桑片刻也未停留,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褚博紧随其后,袁天仲留在最后。他刚刚进入小门,忽听丁丁两声,两把飞来的刀片齐齐砍在墙壁上,溅起两团火星。袁天仲抬头一瞧,南洪门的人也已经追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深吸口气,回手将房门关上,快步向里面跑去。
  格桑冲在前面,当他马上要跑出走廊时,墙角处突然伸出来一条腿,格桑没有注意到,脚腕子被绊了个正着,夹着谢文东双双飞了出去。
  噗通!哗啦啦!
  格桑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一张钢制的桌子上,原本摆放在桌子上的锅碗瓢盆、酒杯酒瓶掉了一地,好在他披肩肉厚,并以自己的身躯护住谢文东,不让以他这么一摔的冲力,即便不把现在的谢文东摔死,也得摔没半条命。
  “啊?”房间里传出数声尖叫。
  格桑呲牙咧嘴的从地上坐起,抬头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原己闯入了一间后厨房里,周围站着的都是身穿白褂的厨师和服务生。而在走廊口的墙角处,则站有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看打扮是小混混。
  那青年虽然把格桑绊了个跟头,可他的脚踝也被撞得生疼,好像要断了似的。青年慌慌张张地从口袋掏出一把匕首,又惊又恐地大声喝道:“你……你们是谁?闯进来干什么?”
  没等格桑起身,随后进来的褚博环视一周,立刻明白了情况,他出手如电,先是抓住青年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扣住青年的脖子,厉声喝道:“妈的,我掐死你!”他在望月阁锻炼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身手还是体力都得到很大提升,若是运足力气,真能将青年的喉咙捏碎。
  这时,谢文东扶着桌子慢慢起来。仰头说道:“小褚,不管他的事,我们快走!”
  闻言,褚博瞪了他一眼,猛地一抖手臂,将青年推坐在地,然后冲到谢文东近前,将他扶起,顺便拉起格桑。就在这眨眼的功夫,袁天仲冲了进来,满面急色,对三个人连声说道:“南洪门的人进来了,快走啊!”
  格桑打个冷战,不顾身上的疼痛,再次把谢文东夹起,在周围众厨师、服务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穿过厨房,向外走去。从厨房出来,光线顿时一暗,外面又是一条走廊,再往外走,则是一座巨大的舞场,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原来是一家大型的夜总会,而刚才绊倒格桑的青年肯定是看场子的小混混。
  别看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但夜我看总会仍然很热闹,舞场内聚集了黑压压的红男绿女,在舞台上,还有数名衣着暴露的领舞小姐们。舞场内很热闹,温度热,气氛也很火热。
  由于南洪门的追兵紧随其后,四人在夜总会里没敢多耽搁,格桑在前开到,直将舞场内跳舞的男女撞得东倒西歪,叫骂连天,刚穿过舞场,还没走出去,迎面站定数名打扮怪异的小混混,一个个横眉冷目,对他们怒目而视,其中有人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是找茬还是来砸场子的?”
  “去你MD!”格桑哪有时间和他们废话,脚步不停,顺势踢出一脚。
  格桑的力气本就极大,加上上前的惯性,这一脚的力气不轻。当中那名小混混躲闪不及,正被他踢在肚子上,那人扑哧一声,一屁股做在地上,身子在地面足足滑出三米多远才停下来,随后两眼向上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想不到对方连招呼都不打,说动手就动手,另外几名小混混都傻眼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格桑已夹着谢文东与其擦肩而过,褚博随后也窜了过去,当袁天仲要过的时候,他们终于回过神来,怪叫连连,挡住袁天仲去路的同时,又是亮匕首又是抽片刀。
  袁天仲哪将他们放在眼里,速度不减,等到我看了近前之后,身子猛然腾空跃起,身手按住一名小混混的脑袋,直接从其头顶翻了过去。他的身法快的出奇,加上舞厅内的灯光确实昏暗,小混混们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袁天仲就没了。
  原本已经翻过去的袁天仲跑出几步,身子猛然顿住,抽身又走了过来,来到小混混身后,拍下其中一人的肩膀。小混混下了一跳,急忙转回头,就在他回头的瞬间,袁天仲软件突然出鞘,在他的脖根处电一般的划过。
  哧!顿时间,那小混混的脖颈像是喷泉一般,射出一团的血雾。袁天仲随后又连挥两剑,挑伤旁边的两名小混混,这才抽身而走。
  他是走了,可是舞厅内却乱翻了天,一时间人喊马嘶,舞厅内的客人四处乱窜,不时有人尖叫道:“杀人拉!杀人拉!”
  等南洪门的人随后进入舞厅,眼前尽是相互拥挤,慌乱不堪的人群,想象格桑他们那样轻松的穿过去已然不可能。冲在前面的贾洪刚看到这番场景又气又急,连连跺脚,他高举砍刀,大声叫喊道:“闪开!都他M的给我闪开!”
  这时候舞场内已经打乱,谁还听他的了,砍刀又冲进来这么多手持凶器的大喊,情况反而更加混乱,人们竞相奔逃,直想着尽快逃出夜总会。
  且说谢文东等人,除了夜总会之后,直奔大道上而去,想在路上拦辆出租车,可是此事夜深人静,接到上空空荡荡的,连条人影子都没有,更别说辆车了。
  不行!看来还得跑!几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顺着大道向下跑去。
  他们足足跑出三十多米远,贾洪刚等南洪门人员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夜总会里冲出来。到了外面,贾洪刚砍刀谢文东等人落荒而逃且行处好远的背影,眼珠子都红了,手中的钢刀向前一指,大吼道:“追!快给我追!”
  在他看来,这时己方能杀掉谢文东的最佳时机,这要被自己错过了,他实在没脸回头想老大和兄弟们交代。
  随着他的话音,“哗!”的一声,大批南洪门帮众蜂拥而上,随后掩杀,双方在大道上上演了一出追逐战。谢文东死人在前,相隔几十米,一百多号拎着明晃晃片刀的南洪门帮众在后,双方皆使出浑身的力气,比拼着脚力。
  贾洪刚可没有敢追,边跑的同时,他还边给清理白家人员那边兄弟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坐车赶过来,于谢文东相比,其他的北洪门人员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桑格的体力是很好,但是由于身体所限,并不善于长时间长距离奔跑,何况他还夹着谢文东。
  在大道上又飞奔了几分钟,格桑已累得气喘吁吁,鼻凹鬓角都是汗珠子。
  首先感觉到他体力不支的是谢文东,他急道:“格桑,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跑!”
  “没事,东哥……”此时格桑已经累的肺都要炸了,可是嘴巴依然硬得很。他心里清楚,以谢文东的伤势,若是把他放下来,根本跑不出多远就会被南洪门的人追上。
  褚博靠到格桑旁边,说道:“格桑,把东哥交给我!”见他不为所动,褚博急了,大声说道:“别逞能了,你想把大家都害死么?”
  听他这么一说,格桑停下脚步,将肋下的谢文东放下,褚博没有格桑那样的蛮力,能一只胳膊夹着谢文东跑,他蹲下身子,将谢文东背起,随后转头对直传粗气的格桑说:“快走!”
  格桑转身向后望了望,见南洪门的人越追越近,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走,我留下,挡一挡!”
  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没等褚博说话,谢文东气道:“要走大家就一起走,要留下来就一起留下来,你别在我这里搞什么英雄主义!”
  “对!”褚博和一旁的袁天仲同时点点头。
  格桑叹口气,看着谢文东,苦笑道:“东哥……,我,我是在是有点跑不动了,我不想拖累你……”
  “这叫什么狗屁话?做兄弟的,哪有谁拖累谁的道理?!”说着,谢文东拍拍褚博的肩膀,说道:“小褚,你放我下来,格桑既然跑不动了,我们就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雨南洪门死拼到底!”
  “好!”褚博答应的干脆,可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做,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格桑。
  谢文东的话,令格桑甚是感动,心理面火辣辣的,似乎有东西在燃烧。他眼圈一红,颤声道:“东哥……”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愚钝、木讷,并不讨人喜欢,谢文东平时对他好,全因为他能打,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在东哥心中,他和其他人同样重要,都被谢文东视为兄弟,但是这样的话,谢文东平时却从未对他说起过。

第29章
  谢文东要留下与格桑并肩作战,令格桑激动异常,不过如此一来,他即便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谢文东陪他一起留下来等死。格桑拖着沉重的身躯又开始了无休止的跑路,不过背着谢文东的褚博速度慢了许多,奔跑起来十分吃力,时间不长,南洪门的追兵距离他们不足十米。
  袁天仲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让过褚博,再一次选择留在最后,阻击对方。刚把褚博让过去没几秒钟,南洪门的人也到了,袁天仲运气全力,以最快的速度侧踢一脚,直冲冲奔他而来的那名大汉手中的片刀还未看出,胸口已被袁天仲踢个正着,随着骨骼破碎的响声,那大汉惨叫而退,倒地不起。袁天仲收腿的同时,软件再次划出,只听沙沙两声,随后上来的两名南洪门人员皆是肌肉被挑开一条口子,疼得咧开嘴巴,冷汗直流。
  他还想继续出招,却见南洪门的大队人马已到,自己再不走,就得被其围困住,连伤三人之后,袁天仲不敢恋战,抽身便走。等跑出一会,南洪门又要马上追到近前,袁天仲故技重施,停住身形,又连伤对方数人,使其速度见缓,然后快速退走。
  如此这般,打打停停,南洪门被袁天仲连伤十数人,虽然都不致命,但是缺眼睁睁看着谢文东在前方逃命,可自己怎么也追不上他。同样的,袁天仲也不轻松,他这种打法最是劳累,身体几乎时刻都处于紧张状态,几个来回下来,他也累得满头是汗。
  正在贾洪刚气的暴跳如雷,不时破口大骂的时候,忽听身后马达声阵阵,车等闪烁,光线一下子亮如白昼。他急忙收住脚步,扭回头一瞧,忍不住咧嘴笑了,原来在其后方来了一排长长的车队。
  当车队行过贾洪刚身边要停下时,贾洪刚连连挥手,指着前方的谢文东四人,高声叫喊道:“别管我,先去拦住谢文东,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跑了!”
  嗡!
  听了他的命令,汽车齐齐加速,直向谢文东等人行去。人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车轮子,时间不长,数辆汽车就把谢文东等人超过,然后横在路中,紧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蹦出四、五十号身穿白衣的南洪门帮众,手中拿的是清一色的片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寒气逼人。
  哎呀,糟糕!谢文东四人皆都倒吸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光是贾洪刚一众的追杀就够让人头痛的,现在他们的车队也到了,这还哪里能逃得出去?
  谢文东拍下诸博的肩膀,示意他吧自己放下来,先是回头瞧瞧几乎要追上前来的贾洪刚一众,然后再看看前方的南洪门人员,将心一横,暗道一声:拼了!
  这时,后面的贾洪刚边跑边高声呐喊道:“谢文东,你今天事插翅难飞了,如果你够聪明,就怪怪的投降,这样还能保住你一条性命,若是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谢文东嗤笑出声,突然间喝道:“冲!”
  说完话,他率先向前方那四、五十号之众的南洪门帮众窜去。诸博、格桑、袁天仲三人身子都是一震,二话没说,也跟了上去。
  后面的贾洪刚看得清楚,冷笑一声,高喝道:“兄弟们,谢文东要找死,就成全他,今天无论是谁,只要杀了谢文东,我连升他三级!”
  听闻他的许诺,南洪门帮众哪会不卖命。数十号人,看着谢文东,纷纷大吼一声,高举片刀迎了上去。
  哗!几乎是瞬间,南洪门帮众就如同潮水一般冲到谢文东的近前,三把片刀,在空中画出三道利电,齐齐向谢文东的脑袋猛劈过来。若在平时,他完全可以举刀硬搪,可是现在身体的伤势已不允许他这么做。
  谢文东的身法也是受过曲青庭亲传的,十分灵活,脚下一用力,身子好似陀螺,横着转了出去,躲开对方的三刀,与此同时,手腕晃动,金刀冷然出手,一道金光,没入一名南洪门帮众的脖子。他身子顺势向下一低,以肩膀顶住要倒下去的尸体,将爆发力发挥到及至,大喝一声,推着尸体向前猛冲。
  哗啦啦!
  在尸体的冲力下,有数名南洪门人员站立不住,踉跄到地,连带着,尸体也被谢文东定了出去,当他直起身时,发现四周亦都是南洪门的人。由四面八方砍来的片刀已让他没时间再去找格桑等人,他身子猛地向下一低,只听扑扑数声,至少有四把片刀重重砸在他的后背。
  若是没有防弹衣护体,这四刀,几乎都是能撕肉断骨的,即便如此,谢文东也疼得闷哼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在对方收刀的同时,谢文东一手收回金刀,另只手将小腹的腰带接下来,紧接着全力抡了出去。
  啪!
  一名南洪门请你闪躲不及,正被腰带的刚头砸在太阳穴上。太阳穴是没有头骨保护的,这一刚头又砸的结实,那青年叫声都未发出,当场血浆迸射,倒地身亡。
  “杀啊!”兄弟的惨死,更是激发起南洪门人员的凶暴,二十多人将谢文东围在当中,拼了命的将手中片刀向他身上招呼。由于已看出他身穿护体的衣服,这回南洪门的人都学乖了,不再向他身上砍,将攻击的主要目标都集中在他的头上。有些人也时不时的在他的手臂和大腿处砍上几刀。
  谢文东参加过那么多次真刀真枪的火拼,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吃力和凶险过,应付几十号人,即便事身体没受伤的时候都很困难,何况他现在的状态是连走路都费劲。
  时间不长,他的胳膊、腿皆以中招,被挑开的血口子火辣辣的疼痛,不过这钻心的疼痛感也刺激他求生的本能。
  听到身后恶风不断,知道对方又在自己背后下了黑手,谢文东牙关一咬,身子猛地蹲下,唰!两把片刀几乎同事贴着他的肉发扫过去,谢文东蹲在地上,运起全力,大吼一声,像是一头扑食的猎豹,向前窜去、挡在他前方的南洪门人员吓了一跳,做梦也,没想到他敢这么直接的冲过来,那几人明显准备不足,只是慌乱之中处于本能的乱砍几刀、这时,谢文东也算是拼了。他双臂抬起,护住脑袋,硬接了对方数刀。好在对方出手仓促,没有运住气力,不然他的手臂得被砍断成数节。
  嘶、嘶!随着手笔又多出几条血口子,谢文东的身子横着撞在那几个人的身上。他与曼海姆人员齐齐摔倒在地,滚成一团,希望电脑借着惯性,连身子都未站起,直接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外咕噜、哎呀!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北洪门老大这么下三滥的招都使出来了,南洪门帮众无不惊叫出生,随后一齐冲杀过去、就在他们马上要追上谢文东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谁敢伤我东哥!”随着话音,咚咚咚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下意识的扭头查看,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一面黑墙撞了过来、嘭、嘭!哗啦啦!
  南洪门帮众被这面‘黑墙’撞到一片,一时间人仰马翻,阵营大乱,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楚,来的不是什么黑墙,而是格桑。
  格桑双臂抡开,呼呼生风,用起了‘王八拳’这时候也谈不上什么章法,只是一个劲地对着南洪门的帮众又打又砸,被他的拳头打中的滋味不好受,而若是被他的护腕砸中,即便不死也是骨断筋折。
  有格桑在后断路,谢文东在地上爬起来倒是没有后顾之忧,出了南洪门的包围圈后,他直接从一辆货车底下爬出去,到了车队的围堵之外,他这才长出口气,转过身字,一头倒在地上,累得连坐都坐不去来,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
  包围圈内的激战还在继续,不时能听到贾洪刚高八度的叫喊声:“谢文东呢?我CNM的,谢文东跑哪去了?”格桑,袁天仲,楮博三人还在敌阵之中苦苦坚持着,他们三人只想着为谢文东多创造一点逃跑的时间。
  不过三人的本事再厉害,也毕竟是人,而不是神,面对着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三人边打边退,由人群中一直退到了围堵的车队旁,然后被窜到车顶上,最后,又被逼下了车,见耽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三人转身要走,可回头一瞧,三人又都泄气了。
  原本以为谢文东在他们的阻拦敌人的这段时间里早就跑远了,可是现在一看他躺在地上就没用动过,而且手臂和腿部皆有伤口,鲜血在地上已经流了好大一滩。
  “东哥?!”楮博三人齐齐惊叫,同时围上前去,想将谢文东扶起,可是又担心他的伤势太重,不敢轻易下手。
  这时,只听前方传出一是横怪笑,众人举目一瞧,贾洪刚站在车顶上,正俯视他们,满面的兴奋,连拿刀的手都直哆嗦,两眼冒光地问道:“谢文东是不是死了?”

第30章
  贾洪刚问出这么一句话,倒不是有意去气褚博等人,完全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是太希望谢文东死掉了,此时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到处都是刀口子,鲜血在地上淌了好大一滩,看起来,真的和死人无异。
  “放你妈的狗臭屁!”格桑破口大骂,怒吼道:“贾洪刚,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东哥是不会那么容易!”说着话,他伏下身子,也顾不上谢文东的伤势有多重,将其拦腰抱起,一步步地慢慢向后退。
  听格桑说谢文东还没死,贾洪刚显得有几分失望,可很快他又嘿嘿一笑,说道:“没死不要紧,我现在就亲手杀了他!”话音落,他直接从车顶跳下来,与此同时,数百的南洪门帮众要么绕过汽车,要么从车顶翻过,纷纷向格桑等人一步步逼压过来。
  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都已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再无力去与那么多的敌人拼杀,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见状,贾洪刚忍不住哈哈大笑,环视三人,悠修说道:“我敬重你们是条汉子,更佩服你们的本事,谢文东执迷不悟,自寻死路,你们不会打算跟他一起共赴黄泉吧?只要你们肯投降,我保你们在向大哥摩下同样飞黄腾达,怎么样……”
  不等他说完,袁天促呵斥一声,他的话打断。此时他浑身鲜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看着洋洋得意、胜券在握的贾洪刚,再加上眼前的形式危急,谢文东身负重伤,他又气又急,两眼通红,猛然间怒吼道:“要死,我们也拉你做垫背!”说着,他手臂全力向外一挥,掌中的软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化成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向贾洪刚的颈嗓咽喉刺去。
  啊!软剑飞来得太快了,快到贾洪刚都来不及发出尖叫,他完全凭借本能的反应,将脑袋向旁偏了偏。
  只听唰的一声,软剑是擦着贾洪刚的脖颈而过,其锋芒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一条深深的大口子。扑哧!他是闪过去了,但身后的一名南洪门头目躲闪不及,被刺了个正着,血箭喷射,当场毙命。
  贾洪刚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惊魂未定地抬出手来,摸摸脖子上的伤口,直觉得掌中蔫糊糊的,都是血。“哎呀!”贾洪刚尖叫一声,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持刀指向袁天仲几人,声撕力竭地大吼道:“给我杀!杀了他们,统统杀掉,一个不留!杀!”
  哗!南洪门的帮众不再客气,蜂拥而上,呈扇型向袁天仲等人围攻过来。
  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相互看看,心里都明白,今天这个难关恐怕是闯不过去了。褚博深深吸了口气,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幽幽说道:“今天能与两位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如果还有来生,咱们再做兄弟!”说着话,他停止后退,脚步站定,将刀横于胸前,做出与南洪门拼死一战的架势。
  闻言,格桑和袁天仲也纷纷停住身形,目光阴森地凝视着冲杀过来的南洪门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你也不错!下辈子,还做兄弟!”
  其实他俩与褚博的关系并不熟,不过之间的情谊却在这种同生共死、共进退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变得深厚起来。
  三人打定主意,要做最后一战。这时,躺在格桑怀里的谢文东突然动了一下,慢慢张开眼睛,声音低微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想死很容易,找根绳子就可以解决,不过你们想死,我还想活,别在这里干站着了,快撤!”
  他突然说话,把并肩而站的三人皆吓了一跳,他们原本以为谢文东早已晕死过去了,想不到他还清醒着。顿了一下,格桑苦笑摇头,低声说道:“东哥,南洪门有车,我们根本跑不过他们!”
  谢文东的身子挺了挺,直视格桑,沉声说道:“记住一句话,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不要轻言放弃!现在赶快走,如果让对方把我们围住,那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现在还有希望吗?格桑其实已经绝望了,不过长久以来他对谢文东的言听计从在这时候还是起了作用,他几乎是机械性地迈动脚步,一步步地向后退。
  袁天仲和褚博随之也退了下来,护在格桑的左右。
  “还等什么,快动手啊!”见手下人员眼睁睁地看着谢文东等人后退,迟迟没有与其交上手,贾洪刚在南洪门人群的后方,不停的焦急叫喊着。
  随着他的话音,一名南洪门大汉首先压下心中的恐惧,将刀一举,大喊道:“杀!”说着话,他第一个冲了上去。
  褚博低身,闪过片刀的锋芒,随后反手一刀,将对方的肚皮挑开,只听哗啦一声,那人的肠子从体内涌了出来……
  “杀啊!”大汉倒地的同时,南洪门帮众一起发动,高举着片刀,围杀过来。
  正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格桑等人身后车灯大亮,从公路上飞速行来五辆外表陈旧的白色面包车。
  场上的人员皆是一愣,搞不清楚这又是哪伙的帮手到了。原本打算冲锋的南洪门帮众纷纷把刀收了回来,驻足观望。
  时间不长,面包车到达格桑等人的身后。
  格桑、袁天仲、褚博皆是一惊,纷纷将手中的家伙抬起来,做出迎战的准备。
  卡!
  随着车门打开,五辆面包车里,跳出来六十多号汉子,这些人皆是黑衣黑裤黑皮鞋,手中带着黑皮手套,向手中看,清一色的开山刀,精钢在夜里微微放射出蓝光。
  是自己人?格桑等人的心同是一震。说是自己人,看衣着象,可是他们又不敢肯定,因为这些人他们呢看起来面生的很,似乎从未见过。
  在众多的黑衣人中走出一名汉子,环视了格桑、袁天仲、诸博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谢文东身上,见鲜血顺着谢文东的衣裤不时向下滴淌,那汉子眉头一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甩下头,简洁说道:“上车!送东哥去医院,这里交给我们了!”
  说完话,见他们三人看着自己愣愣发呆,既不言语,也没有个动作,那黑衣汉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两眼冒着凶光,怒视格桑,冷声说道:“你想害死东哥吗?”
  格桑身子一震,由于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他哪敢轻易上他们的车,万一是个圈套,后果不堪设想。袁仲天眼珠转了转,拉了拉格桑的衣襟,急声道:“上车!”
  他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谁,不过情况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若是不走,他们谁都活不成。
  听了袁天仲的话,格桑不在犹豫,抱着谢文东大步向面包车里走去。
  他们要走,南洪门的人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呢?尤其是贾洪刚,急得快要蹦起来,大叫道:“别想他们跑了!拦住他们!快给我拦住他们!”
  哗!南洪门的人再次冲杀上来,诸博本打算留下来断后,那黑衣汉子突然伸手狠狠扯下他的脖领子,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有不满,也有愤怒,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们这里没你的事了!”说这话,他一把将诸博推开,迎着南洪门帮众快步走去。
  南洪门人员虽多,但那黑衣汉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惧色,而且动作从容不迫,不及不忙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条黑布,系于鼻下,然后拎着开山刀,先是慢跑,等与南洪门帮众快要接触的时候,身形突然加速,像是一道黑色的利电,直扑进去。
  再看和他同来的那些黑衣人,脸上也都齐齐罩起黑巾,速度丝毫不慢于黑衣汉子,无须相互招呼,队形自然而然的拉成横排,呈反扇形冲杀向南洪门众人。
  也直到这个时候。诸博才弄清楚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他们就是文东会棋下最精锐也最隐秘的组织!血杀,在他们独特的面巾上,都锈着不大的血红色标记。那是一个杀字。
  “快干掉这些北洪门的杂碎。拦下谢文东!快!”
  架洪刚还在嘶喊指挥着,而且他根本没有看得起这些黑衣人,把他们当成和白家人员一样的好欺负。
  可是一交上手。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一马当先的黑衣人冲进南洪门的阵营里。举刀就砍。随着喀嚓的脆响声。两把片刀被削折。连带着。一名大汉的半个脑袋也被他一刀劈掉。这仅仅是个开始。黑衣人汉字双手持刀。左右开攻,对着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下了死手。
  更要命的是,其他的黑衣人战斗力也和他相差无几。双方刚刚一接触。南洪门这边的人员就被砍爬下一整排。
  黑衣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齐齐踩着南洪门的人员尸体。跨前一步。然后举刀再次狂劈。他们力气大。开山刀的港口也好,片刀根本招架不住。随着连成一片的惨叫声,南洪门帮众又倒下一整排。
  伤者,尸体,折损的片刀铺满了一地,鲜血汇集到一起,象水晕一般慢慢扩大。
  楮博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嘴巴不自觉地慢慢张开,六十余人对几百人,竟然全面占优,这是什么样的战斗力?

第31章
  见对方只有60来人。而已方有数百兄弟以为能轻松干掉这些人。哪知道情况截然相反。刚刚交上手。已方的兄弟就被人家砍倒一片。
  “操!”眼看这谢文东坐上汽车,贾洪刚可急了。他边向前既。边高声叫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掉这些北洪门的杂碎,杀掉谢文东!”时间不长,他已挤到双方交战最激烈的中心。
  贾洪刚站在南洪门的人群里,一手捂着脖侧的伤口,一手拎刀,眼珠乱转,寻找出手的机会。这时,他看到一名黑衣人侧身对着自己正与一名已方的小头目交战,暗到一声机会来了!他想前靠了俩步,猛然出手,一刀砍在那黑衣人的后背上。
  扑!锋利的刀刃撕开黑衣人的衣服。在其背后。划下一条接近尺长。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那黑衣人痛的一咬牙。硬是一声没吭。下面快速一脚。将前面的南洪门小头目踢开。随后反手一刀。直取贾洪刚的脑袋。
  想不到对方如此凶悍,在受了自己一记重刀的情况下还能反击。他毫无准备,仓促地急忙向后仰身,可惜动作还是稍慢了半步,脑门被开山的刀尖划到,顿时间,他脑门上多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流淌而出的鲜血将他的脸都快染成红色。
  “啊!”那黑衣人不依不绕,大声怒吼,轮刀又冲过来,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又惊又骇,纷纷尖叫出身,出刀阻拦,扑,扑,扑……只是眨眼工夫,那黑衣人至少挨了十数刀,浑身上限都是口子,可即便如此,仍咬牙硬冲到贾洪刚近前,手中开山刀向前一递,直刺他的咽喉。
  看着满身是血、如同厉鬼一般的黑衣人,贾洪刚心底生出丝丝的寒意,不敢抵其锋芒,抽身而退,沙,黑衣人的一刀擦着他的肩旁而过,但刺完这一刀后,黑衣人的身子也已支撑不住,跪坐在地,贾洪刚还想上前去手刃对方,可是此时又有数名黑衣人咆哮着冲杀过来,几把开山刀挂着劲风,向他身上的要害猛劈,猛刺。贾洪刚心中一颤,不敢大意,双手持刀,小心招架,当啷啷,随着一连串的铁器碰撞声,几把开山刀被他硬生生的架住,可是没等他抽出机会反击,对方的进攻又来了,而且一刀快过一刀,皆是奔他身上的要招呼。若是在正常情况下,贾洪刚完全可以一战,但是现在他额头被划伤,虽然没有大碍,但要命的是流淌出来的鲜血一个劲地向他眼里淌,如此以来使他的视线大受影响,咬牙与对方又战了几个回合,贾洪刚一个没留神,胳膊上又被挑开一条口子,他忍不住痛叫一声,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调整的时间,数把开山刀又呼啸而来。
  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贾洪刚无心恋战,急出几刀,随后抽身后退,一直退到己方阵营的后方才把身形稳住。这时在看贾洪刚,起模样岂是一个狼狈能形容。额头上的大口子,将他的脸染成血面,脖子上的伤口仍在向外汩汩地流淌着鲜血,胳膊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极深,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贾洪刚一退出战场,南洪门人人员都没了主心骨,加上众多的黑衣人异常凶猛,实在抵御不住,整体阵营都在慢慢地向后撤。
  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水,贾洪刚边急促地喘息边观望战场上的形势,看着黑衣人在己方阵营里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而己方的兄弟却如草芥一般成片的倒下去,他呵暗咧嘴,同时心中又十分不解,不明白北洪门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前后两拨人的实力差距会如此之大。
  如果他知道前面那拨是白家人员,而眼前这拨则是血杀组织的成员,心中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
  血杀的厉害之处不仅在于整体配合默契,单兵的作战能力也强,而且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均衡,那些较弱的人员早已在训练和实战中被淘汰掉,而留下来的,都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也是为什么血杀一旦出现伤亡谢文东会倍感痛心的原因所在。
  随着血杀及时赶到出手援助,谢文东、格桑、袁天仲、褚博等人顺利撤走,坐上面包车,第一时间赶回到医院。
  谢文东离开医院时,虽然有伤,但却能谈笑风生,精气神也倍足,可是回来时却是满身的鲜血,人看起来也已奄奄一息。
  经过院方的全力抢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谢文东总算抱住性命,出了手术室后又被送到了加护病房,有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
  谢文东阻击贾洪刚的增援,导致他身受重伤,但他的这次冒险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其回报是据点被东心雷一举拿下,而据点外的南洪门伏兵则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前后夹击之下,全面溃败,就连带队的头目于大鹏也被三言生擒活捉。
  而另一边,任长风阻击那伟一众虽然算不上轻松,双方也各有伤亡,但却没让对方跨过雷池一步,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至于去袭击北洪门据点的周挺那一波,则遭到文东会的猛烈反击,周挺好胜本打算与文东会硬拼到底,可好在与他同来的尤兵足够冷静,看出对方实力不弱,己方的二百人根本占不到便宜,强拉着周挺撤退下去。
  南北洪门在上海的第一次大规模火拼就在一方监守一方撤退中草草结束,南洪门那边虽然丢到一处据点,并且折损一名中层头目于大鹏,可却也重伤了谢文东,权衡其中的利弊,很难分得清谁占的便宜大,谁占的便宜小。
  在这场争斗中,损失最大的可算是白紫衣。与文东会联合进攻南洪门的伏兵,白家人员损失惨重,另外借给谢文东的一百人也几乎全军抚摸,这对于本就没有南北洪门实力雄厚的白家来说,已算是大伤了元气。
  不过他还有指望,谢文东曾经向他许诺过,打下南洪门的据点之后,周边的场子全部让给他。场子就是钱,与利益比起来,下面人员的性命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得知谢文又受重伤,已回到医院接受治疗,白紫衣立刻赶过来探望谢文东的伤势。
  现在他完全把谢文东当做自己的靠山,白家的势力在上海能不能生存,能不能发展壮大也全都指望谢文东了,所以对谢文东的伤势,他是除了北洪门和文东会之外最为关心的一个。
  等他赶到医院时,天业已大亮,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不少核心干部都有在场。
  白紫衣一眼看到身上还留有片片血污的任长风,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长风兄,谢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任长风对白紫衣没有什么好印象,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傲说道:“东哥,福命大,当然不会有事。”“哦!那就好!”白紫衣听后长嘘一口气,连连点头。
  当天中午,谢文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没等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脚紧绑绑的,他慢慢挑起眼帘,艰难的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臂,双腿都缠有厚厚的纱布,裹得想粽子一样。
  呼!谢文东嘘了口气,随即脑袋又重重地躺在枕头上。
  “东哥,你醒了!”此时,病房里只有张一,孟旬两人,见他苏醒,双双围拢过来,伏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谢文东微微点下头,嗓音沙哑地问道:“格桑-他们怎么样了?”看出他的担忧,张一忙道:“东哥放心,他们虽然负伤了,不过都不严重,现在伤口经过处理,都已经没事了。”“啊!”谢文东暗松口气,又问道:“血杀的兄弟们呢?”“哦!?”张一和孟旬还真不知道那些支援的血杀人员的状况,沉吟了片刻,张一摇头说道:“我还没有时间去详细问明情况,不过老森就在外面,我现在找他进来?”由于来人太多,而谢文东又需要清净,所以大多数人员都留在病房外面等候。
  “恩!”谢文东点头。
  时间不长,姜森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到病床前,他急忙蹲下身形,关切地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到他,谢文东前强地一笑,经验丰富地说道:“麻药的药劲可能还没过,身子又麻又涨,但却不疼。”此言一出,姜森的眼泪差点落下来,他垂下头,说道:“东哥,这次都怪我,没有及时把兄弟们派到,让你又伤了这么多伤--”当谢文东前去阻击贾洪刚的时候,就已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派出血杀的兄弟过来增援。
  姜森第一时间就把人手派了出来,只是他没有亲自赶过去,当时他正配合刘波阻拦闻迅赶向据点那边的警方人员,他觉得如果自己亲自带队前往的话,速度或许会快一些,谢文东也就不会多受这么多的伤。
  谢文东摇头而笑,低声说道:“这叫什么话,你不用自责,和你没关系,对了,那些血杀兄弟都撤回来了吗?”“恩---”姜森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色,说道:“只是挂了五名兄弟。”

第32章
  以六十多人去打几百人,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死掉的兄弟虽然只有五名,但伤者却超过半数,姜森心里在流血,但是并未说出口。在他看来,自己是血杀的负责人,有损失,自然也是由自己去想办法弥补,没必要让东哥跟着担忧。
  死了五名兄弟……哎!谢文东幽幽哀叹,慢慢闭上眼睛,他对血杀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多少次以身涉险的时候,是血杀兄弟们保护在他的左右,多少身陷危难的时候,又是血杀兄弟们拼死将他救出囫囵,这一次就是如此。每个血杀成员,在他眼中都是用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无价之宝。过了好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一番自己的情绪,缓缓问道:“南洪门据点那边的情况都已稳定了吗?”
  “是的,东哥!”姜森精神一振,正色说道:“不过老雷的伤势很重,直到现在还在抢救,三眼哥留在据点那边正在做布置和安排,他怕南洪门随时会反攻回来,不敢轻易离开,所以不能过来探望东哥,还请东哥见谅!”
  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沉吟片刻,目光一偏,看向另一旁的张一,苦笑着说道:“阿一,看起来我当初真应该听你的话啊!”
  南洪门预料到谢文东可能会去进攻白家势力附近的据点,事先已做了周密的安排,在其周围埋伏下重兵,谢文东和孟旬的意见一致,都认为即便南洪门有安排也应该去强打,但是张一出言反对,认为这么做的风险太高,结果据点是成功打下来了,可伤亡的兄弟却不计其数,连带着东心雷身负重伤,血杀伤亡惨重,而谢文东这个老大也险些死于南洪门之手,为了一处据点,付出的损失如此之大,冒的风险如此之高,现在想想,实在得不偿失,当初张一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
  听了他的话,张一心中十分受用,连忙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毕竟打下了一处南洪门的据点,根基更加稳固,日后也有了和南洪门分庭抗礼的实力,这对我们还是极为重要的,东哥冒险强攻,也是值得的。”
  谢文东苦笑,过了一会儿,恍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个叫刘华的夜总会老板呢?”
  张一答道:“还在医院!”张一和孟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把刘华放走,万一他说的是谎话,故意来欺骗已方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重赏此人!”说完话,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这一战,北洪门伤亡的人员多。南洪门那边也不少,双方的实力都随之大受影响,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双方皆都安稳下来,不敢再轻易挑起争端。黑道上弥漫的硝烟似乎也随之变淡了许多。
  这时候,那些夹在南北洪门两大社团之间的小帮派们的立场又开始发生了动摇。大帮之争,最累的可能就属他们这些没有实力的笑社团,左右摇摆不定,见谁占优势就倾向于谁,现在被洪门又打下南洪门一处据点,他们随即也将注意力集中过来,纷纷向北洪门示好。
  三日后,谢文东恢复了许多。其实他受的伤虽然多但并不麻烦,有防弹衣护体,伤口多在四肢,未伤及要害,当时之所以严重,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不过现在他是彻底不能下地行走了,至少在他腿上的刀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是不能的。
  清晨,他半卧在病床,腿上放着报纸,由于手臂又伤,活动不便,坐在一旁的灵敏不时帮他翻动,时不时的还将装有鲜奶的杯子涕到他嘴边,喂他饮用。见他看完一页,不用等他开口,灵敏己机灵地帮他翻到下一页。
  谢文东大致扫了一眼,兴趣缺缺,嘟嚷道:“这也没意思,传达什么什么大会精神,净是些不着边际的虚话。”
  灵敏一笑,又下翻了一页。
  “这页也没意思,食品安全,看了即揪心又闹心。”
  “……”灵敏再翻一页。
  谢文东扭头看看她,忍不住咧嘴笑了,说道:“有时候受些伤也是很不错的!”
  灵敏面露疑色,不解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道:“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让灵大美从来亲自伺候的。我这也是第一次啊!”
  见他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情开玩笑,灵敏哑然失笑,耸肩说道:“等会我去帮东哥找个专业的医护人员吧!”闻言,谢文东的表情苦下来,向报纸弩弩嘴,故意有气无力地说道:“下一页。”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灵敏急忙站起身形,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一看,来者是名已方的兄弟。她低声问道:“什么事?”
  “灵姐,白紫衣来了,要见东哥!”
  “哦!”灵敏点点头,说道:“你稍等一下。”说着,她转回身,对谢文东说道:“东哥,白紫衣要见你!”
  谢文东摊摊包扎着厚厚纱布的双手,说道:“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见我,而是向我要地盘的。”说着,他笑道:“让他进来吧!”
  “是!”
  那小弟答应一声,快步跑开了。
  时间不长,白紫衣从外面走了近来,另外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郎,他的妹妹白燕。白家的人都可算是一表人才,白紫衣为人不怎么样,但相貌英俊帅气,而白燕的容貌也是千里挑一的,两人站在一起,让人看起来倍觉养眼。
  “白兄,请坐、请坐!”谢文东坐在病床上,笑呵呵地晃晃胳膊。
  看他这副样子,白紫衣倒是没什么,装模作样地露出一脸的关切之色,而白燕先是一愣,随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又是好奇又感好笑地说道:“你……怎么伤成这副模样了,哈哈……真有意思!”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谢文东满面的无奈,而灵敏站在一旁,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白紫衣在心里气得直咬牙,转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白燕。
  见其兄长的眼睛里射出快要杀人的目光,白燕总算是识趣地收住笑声,但嘴里却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白紫衣还是在说谢文东。
  “小妹,你……”
  看得出来,白紫衣是真要发火了,谢文东摇首一笑,说道:“白小姐少不更事,白兄不要计较!”
  “哎呀,谢兄弟,我这个小妹实在是被我宠坏了……”
  不等他说完,白燕在后面没好气地嘀咕道:“你才少不更事呢!我年纪都比你大了!”
  白紫衣暗叹一声,当着谢文东的面,教训她也不是,不教训也不是,一张帅气的白面憋得通红。好在谢文东及时岔开话头,笑问道:“白兄不来,我还想派人去找你的,这次成功的打下南洪门的据点,多亏白兄大力相助,同时也给白兄带来很大的损失,我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啊!”
  “哼!”听了这话,白燕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是喜欢向问天的,本来对谢文东也没有什么坏印象,但是随着南北洪门争斗的加剧,谢文东和向问天的矛盾全面爆发,她对谢文东的感觉也越来越厌恶,甚至觉得其兄白紫衣与向问天的交恶也是受了谢文东的挑拨,现在,她想见向问天一面都变得很困难,她把这一切都归罪在谢文东身上。
  对这个妹妹没有办法,白紫衣只能对她的捣乱比耳不闻,对谢文东笑道:“谢先生太客气了,我们是合作的伙伴嘛,我不帮你又去帮谁呢?”
  “呵呵!”谢文东悠然轻笑,说道:“能听到白兄这么说,实在令我感动。”顿了一下,他切入正题,似随意地说道:“这次我们打下南洪门不少的地盘,其中的场子至少有三十多家,不知白兄对此有没有兴趣?”
  有!白紫衣在心里急呼了一声,他这次也正事为此事而来,心里急,不过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呵呵一笑,说道:“场子嘛,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我的场子多,势力就大,实力就强,对谢兄弟的帮助也就越多。当然,我一切都听谢兄弟安排。”
  谢文东暗暗点头,白紫衣能力不怎么样,单说起场面话来,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悠悠笑道:“白兄对我有帮助,我当然不会忘记你的好处。那三十多家场子,日后就归白兄你去管理和照顾了!”
  听闻这话,白紫衣精神大振,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连客气都没客气,似乎生怕谢文东反悔似的,满面笑容地说道:“多谢谢兄弟!”
  谢文东淡然地点点头,又晃了晃胳膊,示意白紫衣坐下,正色问道:“白兄这次损失不少兄弟吧?现在又多了这许多的场子,白兄应该尽早的召集人手,以备不时之需啊!”
  “是、是、是!谢兄弟提醒得对!”白紫衣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对于此事,这两天我已经抓紧去办了。只要有钱,人还不是有得是嘛,我相信用不上几天,不仅能把损失的那些人员补充上,而且还能比以前多出三、四成。”
  “恩!如此最好!”在谢文东看来,白家这些炮灰人员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对了,谢兄弟,我还有件事……”

第33章
  谢文东一笑,说道:“白兄不用客气,有事请讲。”
  “是这样的……”白紫衣环视一周,然后又将谢文东上下打量一遍,说道:“我看谢兄弟这次的伤势虽然不重,但是却很麻烦,多是伤在手脚,行动不便啊,我想把小燕留在谢兄弟身边,照顾谢兄弟几日。”
  听了他的话,白燕气的别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她这次来医院探望谢文东也是被白紫衣强拉来的。灵敏则忍不住笑了,如果说以前她看不上白紫衣这个人,现在简直就是瞧不起这个人,为了利益,把自己的妹妹都能向外卖的人,已无耻到了极点。她接着白紫衣的话头,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实在太好了,刚才我正要为东哥找个医护人员呢,现在有了白小姐,实在太合适不过了。”说着话,她满面坏笑的看向白燕,见后者脸上露出怒意,她的笑容变得更浓。
  谢文东可没有灵敏那样的好心情,现在他的确行动不便,一切都需要别人协助才行,包括解手、换衣等等比较隐私的事情。让白燕来找过自己,那算什么?即便是灵敏,也只是临时来照料一下自己而已。何况他心里很清楚,白燕喜欢向问天,对自己充满敌意,让她来照顾自己的起居,弄不好会在自己吃喝的东西里下毒呢,这等于是把一个定时炸弹安放在自己身边。至于白紫衣的意图,他也明白,后者是想把自己和白燕撮合到一起,使自己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和牢靠。他暗暗叹口气,笑道:“白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白小姐似乎不太合适做这些事。”他说得很委婉,实际上是已明确拒绝了白紫衣。
  白紫衣假装听不明白,急忙说道:“谢兄弟是不是以为小燕娇生惯养,不懂得照顾人啊,这点谢兄弟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小燕比任何人都细心。”
  谢文东晃晃胳膊,笑道:“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兄误会了,我是说……”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紫衣抢先到:“既然谢兄弟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哎……”谢文东正要说话。这时候。房门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一怔。将下面的话战时淹了回去。然后向灵敏使个眼色。
  后者会意。快步走到房门外。拉开一看。外面是已方报信的兄弟。那小弟十分机敏。先是看了一眼房内的白紫衣和白燕。然后在灵敏耳边低声说道:“灵姐,外面又来了三个老大要见东哥。”
  “哦?”灵敏扎起眉头。
  那小弟又继续道:“都是上海本地黑帮的大哥。”
  “恩!”灵敏点点头,厚道病房内,伏在谢文东耳边,低语了几句。谢文东听完乐了,说到:“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一旁的白紫衣不明白怎么回事,疑问到:“谢兄,出什么事了吗?”
  谢文东摆摆手,含笑到:“没事!只是几明老大来找我。”“哦!”白紫衣厌恶地皱皱眉头。对于那些向谢文东来示好的老大门十分讨厌的,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自己竞争的对手。他们甚至可能会分割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
  时间不长。三名西装革履的人走进病房。
  为首的一位四十多岁,是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另外两位都是三十出头的摸样,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对这三人,谢文东和白紫衣都不陌生。
  他们三位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假称病危的时候,第一波向南洪门示好,又答应胡玲霞愿意做污点证人,指证谢文东组织他们聚众闹事的那三位老大,年岁最长的名叫张远胜,后面那两位分别是方宇和梁红松。
  看到这三人,白紫衣在心里冷笑一声,谢文东还没去找他们报复,这三位到好,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自寻死路。
  刚进病房之后,没等谢文东开口说话,扑通一声,这三名老大齐齐跪在病床边,带着哭腔说道:“谢先生,我们是想你负荆请罪的。”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双目中射出两道电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他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三位老大何罪之有?快,都起来吧!”
  “是啊!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各位老大的膝盖难道就那么不值钱吗?”白紫衣嘿嘿轻笑,在旁说着风凉话。
  三名拉袄大脸色难看,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敢起身。
  张胜远壮着胆子首先说道:“谢先生,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无论如何,你也得原谅我们这一次。”
  谢文东双眼弯弯,故作糊涂,含笑问道:“各位老大何错之有?”
  “我们不该背着谢先生去讨好南洪门,更不应该不守承诺,向警方告密,谢先生,我们知道错了,只此一次,再……再没有下次了……”
  谢文东听完这话,眼中杀机顿现,胳膊随之抬了起来,如果现在他的手能动,这时候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捅这三人几刀。这三人,典型的背信忘义之辈,甚至连白紫衣都不如,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可恶到了极点。
  他凝视三人,久久无语。
  病房里静悄悄的,鸦雀无声,站在一旁的灵敏等北洪门人员都已将手伸入衣下,只要谢文东一声令下,当场就能将这三人处死。看出情况不对,三名老大身字哆嗦的厉害,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直往下淌。
  白紫衣本还想在旁煽风点火几句,可见气氛太沉重,嘴巴张了张,把话又咽了回去,没敢轻易发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又压了下去。杀死这三人很容易,只需他一句话的事,但如此一来,就显得他心胸狭小了,也等于是逼着其他的那些老大们投向南洪门那一边,对自己十分不利。
  生气归生气,但身为社团老大,有很多时候都不能简单的凭自己的喜好去办事。
  谢文东眼中的杀机慢慢消失,眼神逐渐变的柔和,他微微一笑,说道:“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呢?这一回,我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也仅此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就算有南洪门护着你们,我也会倾尽全力,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着话,他身子向后一仰,淡然道:“都起来吧,别让我说第三次。”
  “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
  三名老大闻言如释重负,一个个好象是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似的,跪在地上,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连声道谢,然后方慢慢站起身。
  白燕在旁看的暗暗心惊不已,这三人平时即便是见了自己的哥哥也都是耀武扬威的,但在谢文东面前,简直连骨头都软了,活象是见了阎王,难道谢文东的实力真的那么大?
  她对黑道上的事情并不了解,对北洪门的树立到底有多大也没有一个很清楚的概念。但是现在,通过这三名老大对谢文东的态度,使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
  原来她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照顾谢文东,但是现在她改变了注意,倒不是她对谢文东的看法有改变,而是绝得对向问天来说,谢文东绝对是个极大的威胁,留在他身边,或许能得到一些对向问天有利的情报。
  见谢文东打算放这三人,白紫衣皱紧眉头,在旁轻声说道:“谢兄弟,你可要小心啊,他们可能出卖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扑通又都跪下了,三人齐齐竖起指头,不约而同地说道:“谢先生,这回我们指天发誓,如果下回再敢出卖谢先生,天打五雷轰,天诛地灭,天……”
  谢文东摆摆手,拦住他们,然后对白紫衣道:“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们总不能连悔过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嘛”!
  他特意用了‘我们’这个词,无形中使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令白紫衣十分受用,也成功赌住了他的嘴巴。白紫衣哈哈一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得意之色,傲气十足地对三名老大说道:“谢先生宽宏大量,你们还不谢过?”
  三人对白紫衣恨得牙根痒痒,但见他与谢文东关系非同寻常,不敢得罪,连声说道:“多谢谢先生,多谢白大哥!”
  “嘿嘿……”白紫衣悠悠而笑,看着平素飞扬跋扈的三人此时对自己也低声下气,感觉身子都有些飘飘燃了谢文东说道:“我希望各位老大能对北洪门有信心。对我有信心。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们这边。不要向墙头草似的左右摇摆不定。我以前说过。我一定会打败南洪门。最终取得胜利的一定是我们,到时,南洪门的底牌随便你们去分,对各位都有好处,可一直以来,相信我的话的只有白兄。所以。我打下的地盘也统统让给了白兄。如果各位老大也希望分得一些利益的话。就要向白兄多多学习。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大力的支持和帮助!”谢文东说道:“我希望各位老大能对北洪门有信心。对我有信心。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们这边。不要向墙头草似的左右摇摆不定。我以前说过。我一定会打败南洪门。最终取得胜利的一定是我们,到时,南洪门的底盘随便你们去分,对各位都有好处,可一直以来,相信我的话的只有白兄。所以。我打下的底盘也统统让给了白兄。如果各位老大也希望分得一些利益的话。就要向白兄多多学习。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大力的支持和帮助!”

第34章
  “是是是!谢先生说得是!”三名老大站在病床旁,连连点头。
  谢文东一笑,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是相互合作的伙伴!”
  “是!谢先生!”三人互相看看,同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对自己当初的选择皆是后怕不已。他们本以为有警方帮着南洪门,谢文东就会大势已去,可哪知道好景不长,公安部的副部长胡玲霞突然被调回北京,听说是出了大问题,职位难保,连带着整个公安部的高层都会发生重大变革,上海这边的警方也闹得人心惶惶,那些被胡玲霞提升起来的官员现在都在寻求退路。没有了警方制约的谢文东,南洪门还会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对手么?果不其然,胡玲霞被调走不久,北洪门和文东会就联手向南洪门发动了进攻,并一举打下了南洪门一处重要的据点,此事对他们三人的震撼非常大,私下里一商量,觉得谢文东的为人肯定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与其坐在家里等死,不如主动去找谢文东请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回他们三人还真冒险对了,谢文东确实没有多加刁难,很轻易地就表示了谅解,这让三人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看着笑容满面、一脸平和的谢文东,他们哪里知道,其实谢文东心里对他们恨得要死,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罢了。他们帮谢文东对付南洪门,就等于给自己挖好一块宽敞的坟墓。
  又与三人闲聊了几句,谢文东装出有些疲惫的样子,见状,三人识趣地纷纷告辞。谢文东也不挽留,含笑与他们一一道别。等三人走后,白紫衣随即也起身,笑呵呵地说道:“谢兄弟伤势还未痊愈,多多休息,改天我再来探望!”
  谢文东点点头,目光一偏,看向白燕,说道:“令妹……”
  “小燕当然是留下来照顾谢兄弟了。”
  谢文东苦笑,说道:“恐怕令妹自己不愿意吧?”
  “我愿意!”他话音刚落,白燕立即接到。
  听了她的话,就连白紫衣都是一愣,不知道自己这妹妹在发什么神经,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临来医院时,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连哄带骗的把她带来,本以为让她留下来照顾谢文东还得多费口舌,可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如此干脆地答应了。
  白燕这么说,谢文东反而不好再多推脱了,暗暗叹口气,说道:“既然白小姐也同意,那……好吧!”
  不知道妹妹在想什么,但目的总算达成,白紫衣心满意足,哈哈一笑,步伐轻快地走去病房。
  等白紫衣走后,谢文东歪着脑袋,打量白燕。在他精亮的目光的注视下,白燕有些显得手足无措,他不满地质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谢文东眨眨眼睛,好似另有深意又似开玩笑地说道:“我想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白燕我看先是一愣,随后扑哧笑了,弯下腰,脑袋向前凑了凑,问道:“那你看明白了么?”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暂时还没有。”
  哧!白燕嗤笑一声,将身子挺直,两嘴角向下弯弯着。
  下午,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来到谢文东病房,突然见到房间里多了一个漂亮又陌生的女郎,褚博一愣,满面的好奇,疑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管我是谁?!”白燕坐在谢文东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本杂志,抬头没好气的白了褚博一眼,随即把头低下,继续悠闲地看着他的杂志。
  “这位是白家大小姐,白紫衣白兄的亲妹妹,白燕!”谢文东冲着诸博无奈笑了笑。白紫衣说的很好听,让白燕流下来照顾谢文东,而实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来这里,更像是来养大爷的,甚至连饭都剩着出去吃了,直接和谢文东分食。
  哦!原来他就是白紫衣的妹妹!诸博打量了白燕好一会,才把目光收回来,以前只是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想不到白紫衣的妹妹如此漂亮。他目光一转,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今天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谢文东笑呵呵地晃晃手臂,说道:“就是缠着这些纱布太别扭,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可以拆掉?”
  诸博摇摇头,在床头柜上拿起一只苹果,边削皮边说道:“医生倒是没说,不过皮外伤,怎么的也得养一、两个月吧!”
  袁天仲摆摆手,抓起一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大口,说道:“用不了那么久,最多一个月!以前东哥受伤的时候,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能活动自如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赞道:“天仲跟我的时间长,都有经验了。”
  白燕抬起头,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嘟囔道:“傻笑什么?还挺得意呢!”
  袁天仲差点让嘴里的苹果卡到嗓子,连连咳嗽两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白燕。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吧,即便是她的哥哥也不敢在这里如此无礼放肆!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白燕坐在椅子上,翘起来的腿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好个没家教的丫头!袁天仲刚要发火,这时候,走廊外面突然一阵大乱。格桑、袁天仲、诸博同时一皱眉,袁、诸二人齐齐将手中的苹果放回到果盘里,说道:“东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谢文东轻轻点下头,他也很纳闷,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力在医院里的守护自己的兄弟并不少,应该没人敢来这里找麻烦才对。
  袁天仲和褚博边向外走,边将衣扣解开,前者的手按在腰带上,而后者的手则放在后腰上。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一看,原本是己方自己的兄弟之间在发生争执。其中一波是北洪门的兄弟,而另一波人则是脸生得很,但看衣着,又确实是自己人。
  “怎么回事?”袁天仲将按在腰带上的手放下,一边想两波人中间走一边沉声问道。
  看到袁天仲出来,北洪门人象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急道:“仲哥,你来得太好了,他们自称是文东会的,可太欺负人!”“是啊!我们在这里保护东哥的安我看全,他们却让我们回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把袁天仲的头都吵吵大了。
  等他和褚博走到两波人中间,那波面生的黑衣人突然有人开口说道:“我认识你俩!”
  随着阴沉的话音,黑衣人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人,这人也是浑身上下一身黑,身材谈不上高大,但却十分魁梧健壮,脸上不带任何的表情,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肃杀之气。
  看到此人,袁天仲和褚博的脸上都露出惊色。这位黑衣人,他俩都认识,正是那天谢文东和他们被南洪门追杀时,前来增援的黑衣人头目,至于他叫什么名字,二人还真不清楚。
  怔了一下,袁天重吓了,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血杀的兄弟。”
  “啊?”
  听闻他的我看话,北洪门的帮众们都是一惊,随后窃窃私语起来,“原来他们就是血杀啊!”“哎呀,真看不出来啊……”对于血杀,虽然是自己人,但北洪门的人大多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心里都充满了好奇。
  袁天仲在笑,而那领头黑衣汉子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伸出手来,环视北洪门众人,冷冰冰地说道:“这些人,可以统统撤我看走了。”
  “恩?”袁天仲迷惑地皱起眉头,疑道:“东哥似乎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这是我们自己做出的决定。”黑衣汉子说道。
  袁天仲摇头说道:“那恐怕不行,你们的决定代表不了东哥的意思。”
  黑衣汉子说道:“但是我们有权为东哥的安全着想。”顿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直视袁天仲,冷声说到:“既然你们没有能力保护东哥的安全,那么就不要留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以后东哥的安全就由我们血杀全权负责,至于这些人,统统都可以走了,包括阁下在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傻眼了。
  诸博在旁,听得是又气又脸红又颇觉无奈。那天血杀来救援时,这黑衣汉子的态度就极度恶劣,又是抓他的脖领子又是推搡,就差没和诸博直接动手了,过后想想,诸博也能谅解,毕竟当时的情况太危急,而东哥又身受重伤,自己确实不应该耽误时间,他态度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就实在太过分了,没有东哥的命令,他私自行动不说,还把自己这些人扁的一文不值,让人窝火。但他毕竟是文东会出身,和血杀同属一脉,即便是心中有不满,也没办法当着北洪门的面说出口。
  见袁天仲沉默无语,黑衣汉子说道:“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听清楚了。”袁天仲冷笑一声,道:“不过,你也要清楚一点,该由谁来保护东哥,并不是由你做决定的,即便是你的顶头上司姜森也做不了这个决定。”

第35章
  袁天仲的脾气并不好,为人桀骜不驯,见对方态度强硬,他也随之针锋相对起来。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格桑走了出来,憨声憨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褚博看眼血杀众人,以及那名黑衣汉子,无奈地摇摇头,对袁天仲说道:“我去向东哥解释。”说完话,暗叹口气,快步走回到病房。见到谢文东之后,他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谢文东听完,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说道:“让血杀的兄弟进来。”
  “东哥,血杀虽然做得不对,但也是为了东哥着想……”褚博生怕谢文东责怪血杀,急忙帮其解释。虽然那名血杀的头目曾对他十分无礼,但是从心里来讲,他还是倾向于血杀的。严格算起来,他也属于血杀中的一员。谢文东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用多说,我心里有数。”
  闻言,褚博不好再过多解释,又快步走出病房。一旁的白燕在装模作样的看杂志,可耳朵没闲着,一直在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没过多久,那名黑衣汉子与格桑等人纷纷走进病房。
  在旁人面前,黑衣汉子表现得冷酷蛮横,但见到谢文东,立刻变得必恭必敬,急忙躬身施礼,说道:“东哥!”
  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周晓生吧!”
  想不到谢文动能一语道出自己的名字,黑衣汉子面色一正,垂首说道:“原来东哥还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记得。”谢文东幽幽说道:“最早那一批血杀兄弟闷的名字,我都记得。只不过,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说着话,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悲伤。停顿了片刻,又摆摆手,含笑说道:“坐吧!”
  名叫周晓生的黑衣汉子显得有些拘谨,忙道:“属下不敢。”
  谢文东笑了笑,也不勉强,问道:“听说你带兄弟们来是为了换防的?”
  “是的!”周晓生点点头。
  “这是老森的意思?”谢文东疑问道。
  “不!”周晓生说道:“此事和森哥没有关系,是我们自己私下里做出的决定。”他这是实话,不过他的这个“我们”却包括了很多人。说话间,他向前进步,想直接走到谢文东的近前,旁边的袁天仲眼睛一瞪,跨步上前,将其拦住,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之意。
  周晓生凝视袁天仲,冷冰冰地说道:“你这算什么,把我当成敌人吗?我跟东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见他二人又要起争端,谢文东忙打圆场,笑呵呵说道:“天仲,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见外,让晓生近前说话。”
  听了谢文东的话,袁天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闪退到一旁,但看着周晓生的眼神依然充满着敌意。
  周晓生没再理他,直接走到谢文东身旁,蹲下身子,看了谢文东身包扎的纱布,他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不到十天的时间,东哥已连续两次受伤,兄弟们都很难过,即担心东哥的身体,又担心东哥的安全,我不想说北洪门的人对东哥的保护有多么的不利,但是我觉得由我们来保护东哥,应该更安全,也更稳妥。”
  还好,现在北洪门的核心人员都不在场,不然听了他这话,得当场闹翻了天。就连反应比旁人慢半拍的格桑此时也觉得面红耳赤,浑身上下不舒服。周晓生这番话比打人,骂人还让人觉得难受。
  唉!谢文东在心里叹息一声,晓生的好意,他能理解,不过做的却有些过分。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血杀,也代表着文东会,与北洪门发生争执,弄不好会引起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不合,如此一来又不知得生出多少的事端和麻烦,也让他苦心经营两帮关系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如果换成旁人,谢文东肯定会狠狠训斥一番,甚至直接下令惩罚,但对血杀的兄弟,他不忍心。
  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想说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在他沉思琢磨的时候,任长风、灵敏、张一、孟旬等人闻讯纷纷赶到,进入病房之后,任长风没好脸色地大量周晓生一眼,不等旁人说话,他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我听说血杀的兄弟过来换防?”
  看到任长风,谢文东颇感头痛,对任长风的脾气,他太了解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其中只是有些误会。”“哦?”任长风挑起眉毛,冷笑说道:“原来这不是东哥做的决定,而是血杀兄弟私自行动啊!不过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换防这么重要的事都可以不通过东哥而私自做出决定了?怎么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们不如你们?”当下面人向任长风报信的时候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其中难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任长风憋着一肚子火来的。
  任长风在北洪门声望高,可在文东会,基本没人肯买他的账。周晓生面无表情地冷漠说道:“事实如此!”
  “操!”任长风怒骂一声,双眉竖立,怒声说到:“你们厉害?你们厉害还把SH的地盘几乎丢了个精光,被南洪门打得不敢露头,好不容易出战一次,接过还被人家打得大败而归?”
  “你这么说是纯属放屁,如果没有我们在,你们在上海连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你在说谁放屁?”
  “我说得就是你!”
  “操,老子活劈了你!”任长风气得满面通红,回手将要抽刀,可是一摸才发现,自己来时根本就没带刀。
  周晓生嗤笑,挑起衣襟,露下衣下的手枪,冷声说到:“收起你那一套吧,你能唬住别人,但别想唬得了我!”
  “我……”任长风是真急了,回头喝道:“天仲,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他两人怒剑拔张,看样子皆有要动手的意思,谢文东躺在病床上一个头两个大。
  北洪门和文东会比较是两个独立的社团,而且一个霸占北方,一个霸占东北,都是拳霸一方的大帮派,也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傲气,在一起相处久了,虽然有谢文东的原因能使二者总体相处良好,但私下里的摩擦也是时有发生。文东会认为北洪门消耗了谢文东太多的精力,使他越来越疏忽文东会,而北洪门则认为他们的实力要远强鱼文东会,文东会协助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矛盾一旦产生,如果不能及时化解,只会月积越深,这一次任长风和周晓生大动干戈只是把隐藏的矛盾摆上了台面罢了。
  看到他二人要真刀真枪的动手,谢文东表情沉了下来,不满低重重咳嗽了一声。
  张一也急忙走到任长风近前,将他拦住,低声劝阻道:“长风,别冲动,要以大局为重!”
  看到谢文东的不悦,加上有张一阻拦,任长风把怒火强压下去,伸到袁天仲面前的手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谢文东看了看众人,眉头微皱,沉默片刻,方幽幽说道:“我这两次受伤,都是事出因,不能简单的归罪在谁身上,即便是换了旁人来保护我,也未必能过到更好的效果。”说着话,他看向周晓生,问道:“晓生,你明白吗?”
  心中虽然不服气,可是谢文东这么说,周晓生无法再多说别的。他垂下头,沉默无语。
  谢文东一笔,话锋一转,又问道:“上次你带血杀的兄弟前来救援我,阻击南瘩门的追杀,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六十二人。”周晓生答道。
  “伤敌多少?”谢文东问道。
  周晓生一怔,沉吟半响,摇头说道:“这个……我没有仔细计算过,估计至少在一直往上吧!”
  “你没有算过,但是我有统计!”谢文东说道:“上次一战,你们干掉南洪门帮众三古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啊?!北洪门众人相互看着,皆都吃惊不已,暗道一声好强的战斗力啊!任长风也是面露惊讶,重新打量起周晓生。
  谢文东环视众人,幽叹道:“已六十二人,击退南洪门树百人,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现在大家应该能明白我平时为什么不肯轻易动用血杀了吧?血杀一出,总能掀起腥风血雨,没有必要的话,我不愿动用,也不敢动应。”
  他这番夸赞,令周晓生十分受用,脸上倍觉有光。
  谢文动继续说道:“长风可算得上是社团里最为骁勇善战的好手,不仅身手过人。统帅力也出类拔萃,谁我南争北战,无论是对青帮还是南洪门,皆少有战败的时候,算得上是长胜将军了!”
  任成风虽然高傲,可听到谢文动这么夸奖。老脸还是忍不住一红,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谢文动又指指格桑和袁天仲,说道:“格桑和袁天仲则是能已一挡十,挡百的高手,无论拉到那里都能独挡一面。”
  顿了一下,他语重深长地对众人说道:“他们就好像是我的左右手,根本就没什么内外远近之分,即使现在在我们面前还有男洪门这个强敌,就算是没有,我也不希望我的左右手互相打起来。你们是一个整体,你们合,这个整体则共兴,你们斗,这个整体则会弓亡,难道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第36章
  被谢文东这么一说,刚才还要动刀动枪的任长风和周晓生二人都颇觉羞愧的垂下头去。谢文东本来还想再说他俩几句,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冲着周晓生伸了伸手,后者见状,急忙将身子向前探了探。
  谢文东缠满纱布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正色说道:“兄弟们的好意,我能理解,大家对我的关心,我也打心眼里感到窝心和感激,可是做事要懂得分寸,不能乱了规矩,更不能闹得兄弟们之间不合。晓生,你是文东会的第一批兄弟,可以称得上是元老了,新来的兄弟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血杀是一把利刃,如果仅仅是留在我身边做保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也白白糟蹋了老森透天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晓生,你说呢?”
  周晓生的头垂得更底,眼圈微微红润,低声说道:“东哥,我明白了,这次是我做错了!”
  血杀名望极高,其成员更是一个比一个孤傲,身为血杀的高层干部能主动承认错误已很不容易了,谢文东点点头,由衷而笑,说道:“带兄弟们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说着话,他又看向北洪门众人,问道:“大家认为怎么样?”
  谢文东做事周全,他不打算惩罚周晓生,当然也要先问问北洪门众人的意思,他可不想落下护短的骂名,更不想使两个社团的矛盾更加激化。
  张一和孟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不会在这方面挑剔谢文东,任长风深吸口气,看了周晓生一眼,苦笑道:“其实,周兄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近期对东哥的保护确实有疏漏的地点,周兄弟自做主张要求换防,也是出于好意。”
  血杀的战绩,令任长风颇为佩服,谢文东的话让他感触良多,加上周晓生又已主动承认有错,所以这时候任长风的态度也随之软了下来。
  这是谢文东最愿意看到的结果,他含笑冲着二人点点头,对周晓生说道:“回去吧!”
  “是!东哥,属下告辞!”
  周晓生带着一干血杀人员走了,此事也告一段落,但是谢文东可没有轻松下来,心里反而多出个大疙瘩。这次任长风和周晓生的争执并不是出于偶然,应该算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矛盾的缩影,要任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谢文东颇感为难,目前来说也拿不出个合理的办法,但是有点可以肯定,若是任由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双方的矛盾肯定越积越深,弄不好哪天就会来个突然大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此事必须得及早解决才是!谢文东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当听晚间,谢文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干脆睁开眼睛,不睡了,躺在床上默默深思,今天负责守夜的是褚博,谢文东睡不着,他睡得倒是十分安稳,琢磨了好一会,谢文东轻声唤道:“小褚!”
  “……”
  叫了一声。见褚博毫无反应,谢文东加大声音,再次唤道:“小褚!”
  褚博从睡梦中惊醒,身子一激灵,条件反射似地站起身,先是向四周快速的巡视了一眼,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谢文东在叫他,他急忙走上前去,疑问道:“东哥,什么事?”
  “白燕呢?”
  “已经去别的病房睡觉去了。”
  “哦!”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帮我把阿一和小旬叫来,我有事和他二人商议,对了,不要打扰其他的兄弟,只叫他二人来叫行了!”
  “是!东哥!”褚博答应一声,转身出了病房。
  时间不长,张一和孟旬从外面走了进来。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见谢文东精神倍足,两眼倍亮,没有丝毫的睡意,张、孟二人相视一眼,都笑了。不等谢文东开口问话,张一先说道:“东哥叫小旬和我过来,是为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吧?”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晃下胳膊,示意二人落座,然后好奇得问道:“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兄弟只见问题很深吗?”势力越做越大,谢文东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谢文东也不可能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做得面面俱到。
  张一沉思半晌,方低声说道:“问题肯定是有的。其实双方高层只见相互都非常了解,基本没什么问题,即使出现了矛盾,大家也都能忍让,但是下面的兄弟们却时常会闹出些小摩擦,小矛盾,东哥也应该明白,现在大家生活在一处,但又毕竟是两个不同社团,体系不同,结构不同,人员所处的地域以及行事的风格都不同,出现摩擦和矛盾是在所难免的。”
  “哦!”谢文东点点头,虽然他没有亲自去调查,但张一说的这些他都能够体会。
  谢文东眼帘低垂,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他说道:“小摩擦、小矛盾有时候也能演化成大问题、大乱子,此事拖延不得。既然大家在一起生活不习惯,相处有困难,我觉得将双方分开是有必要的。对于此事我仔细考虑过,我打算让文东会暂时撤回到东北,不知你俩怎么看?”
  张一想了想,虽然觉得这是下策,但也是可行的。
  孟旬则摇头,表示反对,他说道:“我们对南洪门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可言,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东哥要调走文东会,将使我们的整体实力大大被削弱,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处于被动,另外,现在调走文东会,是不是会使文东会的兄弟们心理产生疙瘩呢?甚至会认为东哥重彼薄此,对东哥产生不满的情绪。”
  呦!被孟旬这么一提醒,谢文东又陷入了沉思。仔细琢磨了一会,他觉得孟旬说得不是没道理。他疑问道:“小旬,依你之见呢?”
  孟旬一笑,说道:“东哥要把两帮人员分开,这点肯定是对的,但不一定非要撤走文东会,这也太严重了。我们现在不是有两处据点了吗?这样正好,洪门占一处,文东会占一处,两帮各占一边,既能相互配合,又谁也管不到谁。双方的矛盾虽然是有,但也不是不可调节的,如果东处理得当,甚至还能激起双方的竞争情绪,使两边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
  谢文东连连点头,展颜而笑,张一也在旁拍手称赞,认为孟旬的这个主意甚佳。
  孟旬继续说道:“只要双方都能够取得辉煌的战绩,也就自然而然地会产生相互佩服之情,想让双方友好共触,甚至有一天要合二为一,首先得让双方从心里去尊重对方,而不应该象白天长风和晓生那样,相互挑剔对方的无能和不光彩。”
  “是啊!”回响起白天时的情景,谢文东心有感触,长长叹息了一声。
  张一哈哈而笑,冲着孟旬挑起大拇指,连声赞道:“小旬对事情的见解真是独到,我不如你啊!”
  孟旬也乐了,笑道:“张兄太谦虚了!”
  谢文东正色说道:“白家附近的那处据点,让给文东会,另外一处据点让给北洪门,啊一,小旬,你俩的意思呢?”
  “没有意见!”张一和孟旬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北洪门的人对白紫衣都没有好印象,若是相处久了,肯定会有争端,而文东会与白家配合过多次,双方相互了解,合作默契,与白家相处起来也会更为融洽,让文东会去守那边的据点,再合适不过了。
  见他二人没意见,谢文东笑道:“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就传达下去。”
  “明白!”
  谢文东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老大,他已做出决定的事,基本没人会对此产生质疑和议论,马上就能被执行。
  第二天,文东会和北洪门来个集体大搬家,上下齐动,文东会这边人员全部撤出与北洪门共住的据点,搬到了白家势力附近的那处新据点,而那里的北洪门人员则全部被招回原据点。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双方丝毫不显得混乱,一切都进行得有序不乱。
  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出现的大规模异动,南洪门十分意外,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玄机。真在南洪门高层百思不得其解相互讨论的时候,向问天的电话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白燕打来的。
  白燕将昨天她所看到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向问天,向问天听后,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北洪门和文东会是铁板一块,原来事实并非如此,之间也是存在诸多的问题,现在他就能理解北洪门和文东会之间出现的异动了。
  他疑问道:“小燕,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白燕玉面一红,将其兄白紫衣让她留下照顾谢文东的事讲述一遍,随后忙又解释道:“我自己是非常不愿意,都是哥哥避我这样做的,不过我留在谢文东身边也好,至少能帮向大哥收集一些情报!”向问天听完,眉头大邹,连声说道:“不要那么做,太危险了,一旦被谢文东发现,你的处境……”顿了一下,他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又说道:“你必须得马上离开谢文东,他远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白兄把你留在他身边,简直太糊涂了。”

第37章
  听了向问天这话,白燕心里美滋滋的,非但没有改变主意,反而更加坚定留在谢文东的身边,争取得到更多对向问天有利的情报。她含笑说到:“向大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我当然是在担心你!”向问天想也没想,直接答道。不管他和白紫衣之间有多深的矛盾,但对白燕还是十分喜欢的,但他这种更倾向于兄长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不过他的话却让白燕充满了甜蜜之感,嬉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向大哥,我不能和你多聊,让谢文东那小子发现就糟糕了。”说完话,她随即将电话挂断。
  向问天本还想多劝她几句,让她尽快远离谢文东,可是白燕根本没给他多言的机会。他轻叹口气,将手机收起,随即对周围的手下人员说道:“这次北洪门和文东会出现的异动,并非针对我们,而是他们自己内部发生了问题。”说着话,他将白燕对他讲述的事说了出来、众人听后,皆都大吃一惊,他们和向问天的感觉一样,谢文东既然是文东会和北洪门的老大,两个帮派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和一个帮派一样,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双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而且时有矛盾产生,这次双方分开,各守一处据点,估计也是谢文东的无奈之举。
  萧方哈哈一笑,说道:“文东会和北洪门有矛盾,这是好事啊,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一点。”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萧方说的有道理,但问题是该如何去利用呢?
  萧方边揉着下巴,边说道:“这就需要我们好好想个主意了,而且也需要有适当的机会……”
  这天,中午,谢文东吃过午饭,坐着轮椅,由格桑推着,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心。此时没有白燕在身边,谢文东觉得清净了许多,感受着阳光照在这就的身上,暖洋洋的,谢文东舒适低眯起眼睛,仰起头来,幽幽轻叹一声。
  逛得时间并不长,谢文东的手机突然响起。由于行动不便,格桑拿起电话,帮他接听。
  打来电话的原来是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负责人孙瑞。在电话中,孙瑞的语气显得十分兴奋,说道:“谢先生,我们对新油田的石油储量已经探测完成,根据最新的报告,其石油储量恐怕远远不止一百亿吨!”
  “哦?”谢文东笑了,虽然他不喜欢孙瑞这个人,不过这回倒是带来一个好消息,石油储量越多,他分的利益也就越高嘛!他笑问道:“那根据你们的评估,应该是多少?”
  “应该要高出五到六成。”或许太激动,孙瑞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竟然高出那么多。”谢文东也有些吃惊,不过就探测水平来说,中国当然要比安哥拉更具有权威性。他哈哈一笑,说道:“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没错!”孙瑞说道:“近期我们就打算开始兴建油田了,不知道谢先生这边有没有意见?”
  谢文东回答得干脆,说道:“我没意见!具体的事项,我会安排人和你去洽谈。”
  “好的。我等谢先生的消息。”
  和孙瑞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又分别给王海龙、李晓芸打去电话,让他二人立刻去往按格朗,就新建油田方面的事宜去与孙瑞那边沟通、协商。此事事关重大,王海龙和李晓芸都没有推脱,立刻同意即刻动身。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还没忘特别叮嘱李晓芸,道:“根据我和中石油所签署的合同,油田虽然是由他们去建,但是钱却是由我们来出,而且其人员也由我们雇佣,这恐怕需要花费相当大的一笔资金,你那边可一定要精打细算,仔细审核,能省则省,别把这笔生意作成赔本的买卖。”
  李晓芸听完这段话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谢文东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发笑,疑问道:“晓芸,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抠门啊!”李晓芸问道:“两处油田区的石油储存量有多少?”
  谢文东说道:“安哥拉测量是一百亿吨,但根据中石油的测量,估计大概有一百五、六十亿吨。”
  李晓芸笑问道:“你可知道那值多少钱吗?”
  谢文东一怔,不好意思地笑道:“应该值不少钱吧!”
  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对手中的这两块大油田的价值还没有一个准确的估量,只是知道它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财富。
  其实油矿就是钱矿,其生产的利润几乎是纯利润,等油田全面建起之后,每时每刻都能生产出巨额的财富。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石油公司为什么挤破脑袋都要强占油田的原因所在。
  听了谢文东模棱两可的话,李晓芸无奈的轻叹口气,她正色说道:“现在一吨石油的价值超过三百美元【二零零五年时,一桶原油的价格大约在四十美元左右】,就算以一百亿吨的储量来计算,总价值有多少?”
  谢文东倒吸了口气,怔住好一会,方惊讶道:“价值三万亿美元?”
  “没错!就算扣掉给安哥拉的分红,种种的利益瓜分,中石油那边的扒皮以及税收,各种的损废和消耗,所得的利润也会是个天文数字,当然,如此大规模的储量,不可能一下子开采完,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去开采,但是每年所产生的利润,也足够我们赚回好几个现在投资所花费的资金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文东,你还担心什么?”
  李晓芸的话,既是给谢文东吃了颗定心丸,也等于是给他吃了开心丸。他哈哈一阵大笑,说到:“这方面的事情,我远远没有你在行,此事就全都拜托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就坐等收第一桶金吧!”李晓芸含笑说道。
  和李晓芸通完电话,谢文东显得非常开心,向格桑示意将手机拿开,随后晃动双手,笑道:“今天真应该好好去庆祝一下,只可惜……”他看着缠满纱布的双臂,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格桑对经济方面的事毫不关心,不过见谢文东高兴,他也乐了,问道:“东哥为什么事庆祝?”
  谢文东笑道:“我们以后会变得很有钱啊!”
  “哦!这确实值得应该庆祝一下!”格桑呆呆低憨笑道。
  谢文东被他逗得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一名南洪门的小弟从后面快步跑了过来,到了谢文东近前,先是鞠身一礼,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东哥,戴警官来了,你要见她吗?”
  黛安妮?谢文东一愣,他受伤以来,这还是黛安妮第一次专程来医院探望自己呢!他转过身,点了点头。说到:“请她过来吧!”
  “是!东哥!”那小弟答应一声,快步走开了。
  相隔时间不长,在北洪门小弟的指引下,一是很警服的戴安妮缓缓而来。
  看到她,谢文东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安妮,好久不见了!”戴安妮站在谢文东面前,上下打量他,虽然他手脚都缠有绷带,但精气神却很足,而且满面光彩,丝毫不象有伤的样子,看罢之后,戴安妮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说道:“听说你最近又受伤了?”不等谢文东答话,她又不满地嘟囔道:“看起来,你是很喜欢住院里呢!”谢文东嘿嘿干笑一声,晃了晃双手,耸肩说道:“只是一些小伤而已。”说着话我看,他话锋一转,又反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戴安妮白了他一眼,沉着脸,冷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堂堂的谢先生去趟安哥拉还能想着我这个区区的小警察,我怎能不高兴呢?”听他这么一说,谢文东的肩膀塌了下来,知道戴安妮还在为上次那件事耿耿于怀,女人的心眼,通常都是很小的。
  深吸口气,戴安妮面色一正,说道:“我这次来见你,主要是向你辞行的。”我看“哦?”谢文东一愣,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戴安妮说道:“胡副部长不可能再回SH了,从北京调派过来的人员也要统统撤回去。”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明白过来,理解地点点头,胡玲霞出了问题,公安部发动大变动,像黛安妮这些从公安部直接下派的专员也自然要调回到北京,并接受政治部的调查。他轻叹一声,说道:“你这次回北京,估计也不能再回SH了。”
  “没错!”黛安妮应道,顿了一下,她突然一近身,贴近谢文东,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利用庞柳青攻击胡部长,从而引发公安部高层的动荡,这是你搞出来的吧?你这招实在太狠毒了!”
  谢文东一笑,淡然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他们不做错事,我想搞他们也搞不了,不是吗?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可以说是他们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戴安妮近距离直勾勾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她方说道:“你说得没错,是他们自作自受!不过,他们也不是好人,可你更是个坏蛋!”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因为在这个世界,做坏蛋比做好人更容易,也更简单。不像被人吃,只得先吃人。既然无法在阳光下做人,我就只能在黑暗中做鬼了。”

第38章
  戴安妮摇头,说道:“你的思想,太愤世嫉俗!”
  谢文东精神恍惚一下,随后笑道:“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我,和你一样,也是个警察。”
  “你是说彭玲?”
  “你知道小玲?”
  戴安妮点点头,暗叹口气,说道:“当然!不要忘记,在公安部有你的详细资料,你是个记录在案的人。”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如此说来,我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
  戴安妮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股苦涩的味道,她又瞅眼手表,心不在焉地幽幽说道:“我要走了!坐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嗯!我本应该去送你!”谢文东拍拍身下的轮椅,无奈说道:“可惜,我行动不方便,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使你回了北京,我想我们还会很快再见面的。”
  戴安妮笑了笑,没有就此事多说什么,她说:“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是很体,如果再受伤了,恐怕不止坐轮椅了!”
  说话时,她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关切之意,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谢文东看到了,他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公安部发生变动,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抓住这个机会,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提升。”
  怔了一下,戴安妮笑了,说道:“多谢你的吉言,不过,我对权利的欲望并不大。”说完话,她挺直腰身,再次看眼谢文东,挥了挥手,向医院外走去。
  目送她离开,谢文东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甚至有种想叫住她的冲动,他的手臂已经抬起,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慢慢放了下去,这时,忽听身后有人问道:“她是谁啊?”
  谢文东回头一瞧,只见白燕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正充满好奇地看着他,谢文东脸上挂着苦笑,随口说道:“一个朋友。”
  “朋友?”白燕撇撇嘴,哼笑一声,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谢文东笑了笑,转回头,不再理她。
  南北洪门经过一场正面的直接交锋,双方皆有较大的消耗,人员伤亡不在少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双方不约而同地都开始进入内部休整,未再大声大的争斗,而警方这边的情况则比较糟糕,随着公安部高层东窗事发,主要负责人要么被双规,要么被逮捕,加上下派的专员又被纷纷抽调回北京,上海这边的警方权利出现真空,变得群龙无首,为了稳定局势,最后还是由市委暂时委派一名代理局长,总算把形势暂时稳定下来不过警方针对谢文东政策也随之宣告终结。
  新来的代理局长可一点没继承胡玲霞的作风,为人十分圆滑,上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医院探望谢文东,修复警方与北洪门之间关系,随后又去拜访了向问天,希望南洪门能继续配合警方的工作,他对谢文的显赫向问天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二人别搞出大的动作,让他的任期能在安安稳稳中度过。
  随着警方那边的敌意消失,北洪门和文东会顿感压力减轻许多,对阵南洪门时也变得更有信心。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谢文东、东心雷、五行兄弟的伤势也在逐渐痊愈,由于这一阵子南北洪门相对平静,白燕在谢文东这里也再未弄到过重要情报,不过她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然死赖在谢文东身边。
  分开之后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一直相安无事,下面的人员也米有出现过摩擦,反而私交比较好的兄弟们还经常出来聚会玩乐,也行真的印证了那句话,距离产生美。
  这天,清晨,谢文东早早起床,边看报纸边吃早餐。他手脚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并已经拆线,但胳膊和大腿上的较长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可也无大碍,人已经能活动自如。早饭还没吃完,北京的政治部电话突然打来。打电话的人是东方易。
  电话中,他先是将政治部调查公安部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随后笑道:“谢兄弟,这次可算是帮你大忙了,如果公安部的高层不垮台,只李天华哪一件事就够你受的。”
  这倒是实话,可谢文东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他用话拿住,嘿嘿一笑,说道:“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公安部一直找政治部的麻烦,如果没有我,你们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抓住公安部的把柄,从而将其高层全部搞掉!”
  听了他的话,东方易暗暗头痛,笑起来显得比较尴尬。想在谢文东身上占些便宜,捞点好处,那是一件很难的事。他这回倒是学谢文东无赖时的样子,干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确实帮了你的忙嘛!”
  谢文东多聪明,挺东方易一个劲这么说,肯定话里有话,他眼珠转了转,笑道:“东方兄,有什么事直说吧,别和我绕弯子了。”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谢兄弟你啊!”东方易电话那头连连搓手,嘻嘻哈哈地好一会才切入正题说道:“接近年底了,审计局快来查账,不过……”
  “不过什么?”谢文东心中一动,含笑反问道。
  “不过我们的账上有些亏空,审计局来查,有些不好解释!”东方易支支吾吾地说道。
  啊!原来是让自己给政治部添窟窿!此事倒是小事,不过谢文东可不会那么干脆答应下来,他说道:“你可别说‘我们’,政治部的钱啊,我是一分都没有花过,再者说,政治部怎么可能出现亏空?何况别的部门想讨好都来不及,添上窟窿还不容易么?”
  东方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忙说道:“别的部门的钱那是那么好拿的啊?收了人家的钱就是要受制于人,而且我们的职责又要去核查人家。真出了什么问题,不好应对啊,所以还是自己内部解决的好!至于帐面上的窟窿,原因有甚多,预算毕竟不是十分准确的,钱很容易就话超了,比如平时吃饭应酬,是需要很大花销的,再比如出国考察一不小心,就比预算多了不少……”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接到:“是啊!出国考察,找个小姐都要发票嘛,得国家报销是吧?”
  “哎?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们政治部出国考察可是从来没有找小姐要过发票的,那是其他部门官员的不道德行为!”
  扑!谢文东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暗叹口气,不愿意再问下去,否则连吃饭的食欲都没有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窟窿有多大?”
  “也还不是很大啦,只是……两千万而已嘛!”
  两千万!谢文东眨眨眼睛,这个数目对他来讲不算多,可也不少,勉强可以接受,毕竟他依仗政治部的地方有很多,就当交保护费了。他心里边琢磨着,边随口说道:“政治部这么大的权利,直接把审计局搞定不就行了?”
  “关键是搞不定啊!”东方易嘟囔道:“审计局是特殊机构,连总理都管不了他们,何况是我们了。”
  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政治部的窟窿,我能帮忙堵一堵,但不会是全部。既然是政治部的事,就应该由政治部的全体人员来负责,如果只让我一个人当冤大头,那我做不到。”
  “谢兄弟能堵多少?”
  “最多一半!”
  “行!就这么定了!”东方易答应得可谓是干脆。
  一听东方易的语气,谢文东又后悔了,觉得自己的出价太高了点。不等他再说话,东方易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议一下。”
  怎么这么多的事啊!谢文东颇感不耐烦,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起豆浆,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问道:“还有什么事?”
  东方易沉吟片刻,说道:“最近一阵子,我们政治部在精简人员。”
  谢文东皱皱眉头,放下杯子,没有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东方易说道:“不过袁部长对谢兄弟却很看重,非但没有把你精简掉,而且还向上面提报,将你的职位再提升一级。”
  “哦?”这是好事啊!谢文东咧嘴笑了,他现在的级别是少校,再提升,就是中校了,虽然意义不大,但名头倒是很好听,更主要的是,会让他在政治部的地位变得更加稳重,他笑道:“东方兄,替我多谢袁部长……算了,等一会我直接给袁部长打电话吧!”
  “哎,哎,哎?”东方易急忙将其拦住,苦笑道:“袁部长那边虽然是报了,但是上面却没有批准。”
  谢文东听完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挑起眉毛,疑问道:“东方兄,你在故意拿我寻开心吗?”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啊!”东方易说道:“上面认为你的功劳太少,没有理由提升这么快!”
  “他妈的!”谢文东嘟囔一句三字经,嗤笑说道:“我对政治部的功劳还小吗?东尼·威克多的事,安哥拉的事,对付东突的事以及最近公安部的事,填补你们财政窟窿的事。”

第39章
  “你说的这些事是对我们政治部有贡献,但绝大多数是不能摆在抬面的,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能对外说出来的。”东方易笑道:“不过现在却有个机会,只要谢兄弟能办妥这件事,升职基本上上就可以板上定钉了!”
  绕了一大圈,这才说到重点。有时候谢文东也不得不佩服政治部高层说话的技巧,有什么事情从来不直接说明,而是先兜绕圈,等把你圈进去之后再说重点,让你在帮它做事的时候还得心存感激。心中暗笑两声,谢文东歪着头,问道:“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不久之前,军方的一名军官将大量的机密文件卖给台湾,现在这个人已经逃脱,不过根据我们掌握的可靠情报,他并为离开中国,极有可能藏匿在上海,另外在他手中还掌握有大量的军方机密,会在上海与别国的间谍人员接头,当面交易,袁部长希望由你来搞定这件事,抓住那个人,截获他手中的那些机密文件,当然,如果能捕获另一方的间谍人员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你能将此事办得圆满,袁部长也就好向上面交代,顺利帮你提升了!”
  听完东方易的话,谢文东感觉挺新鲜,也很有意思,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想办法抓获这个人,可问题是怎么抓?上海这么大,人口一千多万,再加上外来人口,不知得有多少人,想从中找出一个有心隐藏的人,谈何容易。何况上海又不是自己的地盘,眼线网络也不是很完善,挖出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再者说,抓捕间谍人员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他摇头说道:“对于这件事,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上海太大,人口又太多,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帮你们找这个人。”
  “这个……”东方易犹豫一下,说道:“我们这边会派出专人去协助你的,另外,我们会通知上海那边的警方和军方,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谢文东本来还想拒绝,可一听东方易给自己指挥警方的权限,精神顿是一震,如果能控制警方,那他再与南洪门交战时所处的形式就太有利了,至少能使己方处于不败的境地。他眼珠溜溜乱转,琢磨了一会,方慢悠悠地说道:“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对了,你说给我派来的专人是谁啊?”
  “霹雳小组!”东方易说道。
  闻言,谢文东眼睛一亮。他对政治部的编制还是很熟悉的,知道政治部下面有几支可供政治部直接指挥调动的特种部队,霹雳小组是其中之一,另外前文提过的迅雷小组也是。每支小组的人员虽然不多,但装备精良,人员的能力也称得上出类拔萃。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好!这事我接下了,先把详细的情报给我!”
  “这在电话里不好说,我让人直接带给你吧!”
  “可以!”
  自加入政治部以来,谢文东单纯的为政治部效力的事并不多,这回让他指挥大局,算起来还是第一次。政治部用谢文东其实也是无奈之举,首先政治部最近在纠察公安部的事情,高层人员基本都被拖住无法分身,另外谢文东就在上海,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加上他头脑精明,领导着两个跨地域性的大社团,能力不成问题,所以袁华和东方易一商议,觉得此事交给谢文东去办是最合适不过了。至于给他提升职位的事,那只是临时想出来的托词而已。
  谢文东的效率高,政治部的效率也同样的很高,早晨打完电话,刚到傍晚时,其派来的人员就已抵达上海,霹雳小组人员由军区直接接待,赶到医院来见谢文东的是一名政治部的官员和霹雳小组的组长。
  这名政治部的官员谢文东没见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西装革履,皮肤白净,文质彬彬,霹雳小组的组长则截然相反,一米八零往上的个头,身材又粗又壮,黝黑的皮肤黑得发亮,只看外面,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力量感。
  谢文东从资料里抽出张小波的照片,交给他二人,说道:“将这张照片多影印几份,分发给下面的兄弟们,让大家多加留意,查出此人的下落。”
  刘波接过,看了一眼,交给身旁的灵敏,然后疑问道:“东哥,这人是……”
  “贩卖军方情报的逃犯!”谢文东说道:“现在政治部将捉拿此人的任务交给了我,你们全力去查,尽快获得一些线索!”
  “是!”刘波和灵敏二人点头应是。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现在就去做吧!”
  刘波和灵敏没敢耽搁,拿起照片,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沈青好奇地问道:“谢先生,刚才这两位是……”
  谢文东笑道:“是我的兄弟!”
  “哦!”沈青应了一声,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轻视之意。谢文东是黑道老大,他的兄弟自然也就是黑道人物了,张小波的下落连国家的安全机构都查不出来,只靠这些乌合之众能查出来?沈青对此不以为然。他说道:“谢先生,我觉得现在应该依仗SH军方的力量,让军方出人出力去查张少波的下落。”
  谢文东想了想,摇头说道:“让军方去查,固然是便捷,但如此一来动静太大,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沈青说道:“此事拖延不得,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个结果,不然等张小波完成情报交易,我们就算把他的下落查出来也于事无补了。”
  他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谢文东默默沉思半晌,心思急转,突然问道:“你认为张小波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有哪些?”
  沈青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估计……他肯定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可能会藏在一些偏僻闭塞的边远地带,至少会远离市中心。”
  谢文东听完笑了,拿出手机,给刚离去不久的刘波和灵敏发去短信,让他两人多留意市中心的地方,特别是那些热闹繁华的高档酒店。
  他发短信的时候,沈青在旁留心查看,等他看完谢文东发出的内容后,满满的惊讶,充满疑问地看着他,说道:“谢先生,你……你这是……”
  发完短信,谢文东收起手机,呵呵一笑,解释道:“你是军方的人,张小波也是军方的人,你能想到这一点,张少波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而且他既然能向TW卖出如此多的情报,说明他是个极其机敏的人,警惕性也很高,为了摆脱军方对他的追捕,很可能会逆其道而行之!”
  哎呀!听完这话,沈青暗吃一惊,这一点是他以前从未考虑过的。想不到谢文东的心思如此周密灵活!他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过好一会方喃喃道:“谢先生的猜测很有道理!”

第40章
  谢文东一句话,令沈青颇感意外和惊讶,也收起对他的轻视之意。当日晚间,由谢文东做东,邀请叶凡和沈青二人吃顿饭,饭后有特别为二人在酒店安排了房间,招待可谓周全。
  翌日无话,到了第三天,暗组的消息传了回来,称在凯宾斯基大酒店发现一个和张小波颇为貌似的人,但从酒店查出的姓名确是张宇,同时刘波也把手机暗中拍摄的照片传了回来。
  能这么快就查到线索,大出叶凡和沈青的意料,两人急忙赶到谢文东那里,接过暗组传回的照片一看,二人都皱起了眉头。由于是手机拍摄,加上又在暗处,角度和光线都不理想,效果很差,看起来也十分模糊。在照片里,那个名叫张宇的是位中年人,至少模样看起来是。中等偏上的身材,带着一副眼镜,唇上八字胡,两鬓有些发白,虽然和张小波的年岁相差很大,但看身材和相貌,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看罢之后,叶凡猜测地说道:“按理来说,张小波在逃,为了迷惑视线,应该会化装。”沈青语气肯定地说道:“他一定会化装!”说着话,低头又看了一眼照片,咧了咧嘴,对谢文东苦笑道:“但是这照片实在太模糊了,根本判断不出来。”谢文东点点头,含笑说道:“我的兄弟已经在酒店内外埋伏好了,而且这回也带去了专业的照相设备,只要那个张宇的人出来,就能拍摄出清晰地照片。”“如此当然是最好,只怕他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沈青颇有顾虑地说道。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人总是要吃饭的嘛!就算不出来,也是需要有人送餐的嘛!放心吧,机会一定会有的。”正如谢文东所说,当日晚间,暗组就把清晰地照片送了回来。
  这回的照片虽然也是偷拍,但相素明显高了许多,而且经过处理和放大,看起来十分清楚。叶凡和沈青也没见过张小波本人,不敢确定照片里的人就一定是张小波乔装打扮的。二人立刻将照片扫描到电脑,直接传回给政治部本部,让北京那边确认。相隔时间不长,北京就传回了消息,经过处理和比较,认为照片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张小波本人,并对谢文东这边的做事神速给予了赞赏。
  既然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那基本就不会有错了!叶凡向谢文东提议,马上调动霹雳小组,对‘张宇’实施逮捕。
  谢文东听后,连连摇头,笑道:“张小波只是条小鱼,抓捕他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抓捕他背后的大鱼。也就是要和他做交易的外国谍报人员。”
  沈青听完,两眼放光,暗暗点了点头,以前他对谢文东不是很了解。也基本没怎么接触过,但现在看来,他能得到政治部高层的重用不是凭靠运气,而是确实有实力。
  正当沈青暗自琢磨谢文东这个人时,后者转过头来向他问到:“沈组长,现在你的队员还住在军区吗?”
  “是的,谢先生!”沈青急忙点头应是。
  谢文东想了想,摇头说道:“那不妥!军区距离市区太远,调动起来不方便,这样吧,我在市区帮他们安排地方落脚,随时听候调遣!”
  其实,不用霹雳小组,谢文东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把事情搞定,不过要抓捕的对象是谍报特工,对方很可能拥有枪械等武器,其中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现在既然有霹雳小组可以使用,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再去冒险。
  沈青不知道谢文东心里在想什么,倒是觉得他的安排合情合理,连连点头,笑道:“那就有劳谢先生费心了!”
  “呵呵!沈组长客气!”谢文东两眼眯眯,笑得灿烂有真诚。
  将事情定下来之后,谢文动本打算将霹雳小组安排在酒店里,让其与叶凡和沈青二人同住,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可惜,霹雳小组毕竟是特种部队中的精锐,有许多地方是值得己方兄弟学习和借鉴的,特别是对血杀而言。
  最终,他将霹雳小组安置在文东会所在的据点,并让姜森与之多亲近,尤其是注意他们所携带的装备,只要是有用处,全部纪录下来,己方日后也要配备。
  姜森离开军队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已经不是正规的特种部队出身,这次有机会能接近霹雳小组,他当然不会放过,加上有谢文东的原因,他接近霹雳小组也日期方便,不仅将霹雳小组所使用的装备搞清楚了,而且还学得了不少新的知识和经验。这也算是意想不到的。
  接下来的几日,流波和林名集中手下的人力,重点监视他名叫“张宇”的中年人,甚至在他房间的对面和左右各包下一个房间,对他进行二十四小组不间断的监视。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张宇一直没和别人接触过,也很少出门,但是又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是憋在房间里。
  这样无限期的等下去最是令人烦心,谢文东、叶凡和沈青都有些不耐烦。这时叶凡给谢文东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利用警方,在上海各电视台以及报纸上刊登张小波的照片,对其进行全面通缉,逼迫他今日与外国的间谍进行交易。
  谢文东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叶凡的计划可行,随即亲自去了市局,与那位新上人的代理局长会面。
  这位代理局长名叫章宏军,个四十锄头的样子,见面之后,他对谢文东、叶凡、沈青这些政治部的官员都十分客气,又是握手又是问号,罗佐之后,谢文东直接说明来意,让他在各大传媒刊登通缉张小波的告示,章宏军已经接到北京那边的指示,让他无条件听从谢文东的意见。
  章宏军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下来,说道:“这没问题!谢先生要我什么时间去办?”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谢文东笑道:“最后就是今天。”
  “好!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做。”说着话,章宏军哈哈一笑,说道:“如此小事,谢先生何必亲自跑来一趟,只需打个电话就好了嘛!”
  谢文东笑眯眯地柔声说道:“我是怕我在电话里指挥不动章局长你啊!”
  听闻这话,章宏军脸色顿变,满面尴尬地看了看齐齐大皱眉头的叶凡和沈青二人,急忙说道:“谢先生这是哪的话?!别说我已经得到上级的批示,就算是没有得到,你来令我做事,我也不会不听的。”
  现在政治部下正在审查公安部的高层,章宏军此时几乎是一看到政治部的人腿肚子就转筋,何况这次下派到上海的政治部人员肯定不简单,回到北京,若是说他一个不好,自己这个代理局长恐怕也就不用做了。
  谢文东淡然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叶凡嘿嘿怪笑一声,说道:“章局长,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不过,你要是给我们麻烦,明中使坏拖后腿,哼哼,那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别看叶凡对谢文东客客气气的,但在旁人面前可一点不留情面。政治部出身的人,见官司大三级,不管职位大小,可一个比一个的枉妄,叶凡也不例外。
  “拖我们的后腿?”沈青站身形,拍了拍腰间的配枪,冷声说道:“那除非是有人不想不活了!”
  咕噜!章宏军两腿一软,茶点从椅子上出溜下来,看着面前这三位,暗暗咽了吐沫,边擦着额头的虚汗边连声说道:“是、是、是!不敢,不敢!叶中尉太会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拖后腿呢,对付这种国家的叛徒,我……我协助还来不及呢!”
  “最好如此!”谢文东双手扶膝,站立身形,再次叮嘱道:“章局长的动作要快,在今天晚间的新闻前后我就要看到通缉告示!没有其他的事了!我们告辞!”说完话,他背着双手,两眼弯弯,慢悠悠地含笑走出局长办公室,叶凡和沈青深深看了一言章宏军,随后也跟了出来。
  谢文东亲自来找章宏军,是一为了交代此事,更主要的一点是来给他下马威的,让他不仅现在要听自己的,就算等将来张小波事情完了,他也要继续听自己的安排,好能全力协助他去对付南洪门。
  谢文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的机会。
  出了警局,坐上汽车,叶凡疑问道:“谢少尉,这个局长敢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吗?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给总部那边打电话,想办法公安部撤掉这个局长!”
  谢文东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不用!我只是告诫他一下,以防万一嘛!”现在好不容易碰伤一个软骨头的局长,谢文东可不希望把他撤换掉。
  “哦!”听完这话,叶凡才放下心来,耸肩说道:“量他也不敢!”
  谢文东和叶凡、沈青这一趟没有白来,确实给章宏军造成很大的压力和威慑,当天晚间,在上海电视台转播中央新闻的黄金时间段,播出了张小波的通缉告示以及他的照片。

第41章
  叶凡出的这招还真有效果,自电视和报纸播出张小波的通缉告示之后,那个‘张宇’外出活动的次数明显增加了许多,倒不是为了见什么人,二十坐车行出好远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他这个异常的举动,使得谢文东、叶凡、沈青更加确认他就是张小波没错。
  这天早上,谢文东起床后叫来褚博,让他把病房推掉。
  褚博暗吃一惊,疑声问道:“东哥,你的伤……”
  谢文东晃晃胳膊,踢踢腿,笑道:“已经没事了,放心吧!”虽然还有部分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但确实已无大碍,而且他在医院已经住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北洪门人员对他照顾的周到有加,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头,感觉太不方便,而且他也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和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
  谢文东出院,动静可不小,北洪门上下齐动,该退房的退房,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整个楼层随处可见忙碌的人群。
  在手下兄弟的簇拥下,谢文东出了医院,坐进早已在医院门口准备好的轿车。没等他下令开车,车门一开,不请自来的又坐在一人,白燕。谢文东挑起眉毛,眼中带着笑意,故意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说道:“白小姐,我已经出院了!”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白燕嘟嘟嘴,不满地说道。
  “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谢文东无奈摇头,好奇地反问道。
  白燕眼珠转了转,脸上顿时不满虚假的笑容,靠近谢文东,和颜悦色的娇滴滴说道:“哥哥让我照顾你嘛!你虽然是出院了,但伤又没有完全康复,我现在要是回去,哥哥一定会责怪我的。所以说,你可不能赶我走哦!”
  她的那点小心眼,谢文东哪能看不出来,就算心机城府比她深十倍、百倍的老油条,谢文东也能一眼看穿。他仰面轻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下前面司机的肩膀,悠悠说道:“兄弟!开车!”
  出了医院,谢文东面临两个选择,是去文东会的据点住还是去北洪门的据点住。这点他早已经考虑过了,无论去哪边住,都有可能会引起另一边的不满,最好的办法就是哪边也不去,自己找个单独的落脚点。
  当他将文东会和北洪门分开之后,在张一和孟旬的提议下他就已经开始着手选址,最终他看中了黄浦江东方小区的一栋独力别墅。
  首先这栋别墅的面积够大,占地足有几百平方米,分上下三层,外面还有小院落,可容纳己方不少的兄弟,其次,地角够好,既能看到江面的美景又处于繁华的市中心地带,无论去哪都比较便捷省时,另外。别墅距离当地的公安分局很近,由于处在南洪门的地盘上,随时可能遭受到对方的攻击,受到警方庇护是有必要的。出于这三点原因考虑,别墅的价格虽然昂贵了一些,但谢文东还是狠心咬牙买了下来,作为自己的住所和己方在上嗨的临时分部路上无话,车队畅通无阻,直接来到别墅。
  自买下此地之后,谢文东还是第一次来,下了车,先是向四周望了望,随后一笑,对身边的张一等人说道:“我们将分部选在南洪门的地盘上,周围一定埋伏了不少南洪门的眼线吧?”
  张一面色一正,说道:“东哥请放心,我们的人在周围也布下了暗哨,南洪门的眼线只要敢接近,兄弟们会立刻清理的。”“嗯!”张一心思周密,为人谨慎,他做事,谢文东很是放心,点了点头,含笑走进别墅之内,别墅内外都已作了精心的装修,崭然一新,精致漂亮。院内虽然看不到几个人,可进入楼内之后,里面的人却不少,文东会和北洪门的精锐加在一起有数十号之众,而且身上都携带有枪械。
  谢文东在别墅上下巡视了一遍,也算是熟悉一下环境,看完之后,十分满意,走回到大厅,刚刚落座,闻讯赶来的叶凡和沈青就到了。他二人自进来之后嘴巴就没再闭上过,东看看,西瞧瞧,心里暗暗惊讶不已,在寸土寸金的上海,这么大的一座别墅得花费多少钱啊?!
  见到谢文东之后,二人连称叹,对别墅赞不绝口。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们喜欢这里,就从酒店搬过来住吧!”
  沈青比较实在,听完谢文东的话,想也没想,连连点头,笑道:“那就打扰谢先生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摆手说道:“谈不上什么打扰的,而且我们都有任务在身,住在一起,也便于沟通嘛!”
  “对,对!谢先生说得有道理。”顿了一下,沈青疑问道:“谢先生,这么大一座别墅,又位于市中心,得不少钱吧?”
  “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接近一千万吧!”谢文东语气淡然地随口说道。
  扑!沈青和叶凡都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咽到。政治部的待遇虽好,灰色收入也多,但对他二人来说,一千万还是个相当遥远的天文数字。沈青摇头苦笑,叹道:“谢先生真是有钱啊!”
  叶凡是做文职的,对谢文东的了解比沈青多一些,他说道:“这算什么,以谢先生在安哥拉的资产,买下十栋,百栋这样的别墅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谢文东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听完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但一旁的沈青和白燕都惊讶地睁大眼睛,象看怪物似的看着谢文东。
  过了一会,沈青叹道:“我这辈子,只要能有一栋这样的别墅就知足了。”
  谢文东心中一动,笑眯眯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别有所指地含笑说道:“其实以沈组长的能力,这个愿望,并不太难实现,关键是看你选择走什么样的道路。”沈青为人耿直,听完谢文东的话,并没有领会出他话中隐藏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眨眨眼睛,憨笑一声,摇了摇头。
  由于张小波迟迟不和间谍人员接头交易,叶凡和沈青二人无所事事,不过好在有谢文东,这两个人也不觉得寂寞,几日来,在谢文东的款待下,他俩不仅将上嗨逛了个遍,也基本快玩了个遍,看起来不象是到上嗨工作的,更像是拉旅游度假的。
  这天上午,谢文东刚和安哥拉那边的李晓芸通过电话,随后就接到刘波打来的电话。刘波语气很急,说道:“东哥,有人进入了张小波的房间!”
  听完这话,谢文东的精神顿时一振,眯缝着演讲,幽幽问道:“对方有几个人?”
  “三个!”
  “张小波也在房间里吗?”
  “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到!”总算是把张小波接头的人等来了!谢文东放下电话,嘴角挑起,边向外走边给沈青打去电话,说明张小波已经和人碰头,让他马上带领霹雳小组的人员到凯宾斯基酒店的门口集合,张小波等人实施逮捕。
  他自己不打算直接参与行动,谢文东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身边只有褚博和袁天仲两位。
  当他到达酒店不久,叶凡、沈青和霹雳小组的二十名队员也都赶来,分别隐藏在停靠在路边两辆面包车里。面包车是由军方直接提供的,看起来和铍铜面包车没什么分别,只是稍微大了一些,里面也十分宽敞。
  谢文东钻进叶凡和沈青所在的那辆面包车,举目一瞧,只见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八名霹雳小组的队员,一个个皆是面带黑罩,头戴黑色的钢盔,身穿黑衣黑裤军靴以及黑色的防弹背心,上下打量,他们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一对黑漆漆的眼睛。
  沈青和手下的队员是同样的打扮,斜跨着微型的冲锋枪,只是把面罩撩了起来,见到谢文东之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类似蓝牙的无线耳机,交给谢文东,通过这个,随时可以和霹雳小组的任何一个队员直接对话。
  一名霹雳小组的队员上前帮谢文东进行调试,妥当之后,谢文东带上耳机,让各队员说了几句话,感觉声音非常清晰。他含笑点点头,暗暗嘀咕这东西倒是不错!
  沈青将撩起的头罩拽下来,沉声问道:“谢先生,我们现在就行动吗?”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先确认对方的身份。”
  沈青疑道:“怎么确认?”
  谢文东笑道:“当张小波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在他房中装上了窃听器,现在正在监听他们的谈话,等到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后,我们再行动也不迟!”
  “好!我听谢先生你的!”
  “恩!等我消息!”谢文东回手拉开车门,跳下了车,走进酒店之内。
  来到酒店大堂,他走到一座单人的小沙发前坐下,随后象是没事人似的,翘着二郎腿,从一旁的暑假上抽出一本杂志,满面轻松,随意地翻看起来。袁天仲和褚博则分别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目光机警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酒店顾客。
  时间不长,谢文东的手机响起,他慢悠悠地放下杂志,接听。
  打来电话的还是刘波,他说道:“东哥,现在已经确认了,来的那三人确实是和张小波做交易的谍报人员!”
  “是的!他在!”

第42章
  “恩!很好!”谢文东赞了一声,问道:“他们开始交易了吗?能不能确认那些机密文件现在就在张小波的手里。”
  “还没有开始交易。”刘波说道:“双方正在亲扯。现在也无法确定那些东西就在张小波的手里。”
  “哦!”谢文东眯了眯眼睛,道:“那就再等等!”说完话,他把手机放在面前的小圆茶几上,继续悠闲随意地翻看杂志。
  正在这时,一名正准备和酒店里面走的中年人无意中看到谢文东,立刻停下身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缓步走过来。袁天仲和褚博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但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只是把手伸到衣下,默默注视着中年人,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那中年人走到谢文东近关,呵呵一笑,说道:“你好!”
  听闻话音,谢文东放下杂志,抬起头来,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相貌陌生中年人,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礼貌性地回道:“你好!我们认识吗?”
  中年人摇头一笑,坐到谢文东的对面,上一眼,下一眼,把他打量个仔细。被一个男人如此打量,谢文东浑身上下颇感别扭,但脸上的表情依旧,笑眯眯地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那中年人才收回目光,伸手入怀。
  见状,不远处的褚博和袁天仲二人几乎同时站起身形,谢文东放在杂志上的手微微摆了摆,示意他俩不用紧张,自己可以应付。
  看到谢文东的手势,褚,袁二人又慢慢坐了下去,不过两人伸入衣下的手已婚各抓住枪,剑,一旦对方表现不对劲,两人可立刻出手,击杀此人。
  中年人显然没意思到自己已处于危险当中,他在怀中墨了好一会,方把手抽了出来,同时指间夹着一张精致的小名片,地道谢文东面前。
  谢文东含笑接过,瞄了一眼,喃喃说道:“威世影业公司?”
  “是的!”中年人问道:“小伙子,你是学生么?”
  谢文东摇摇头,笑道:“我已经毕业了。”
  中年人哦了一声,说道:“我看你的气质很好,也很特别!你有没有考虑过向影视业发展?我手边有一部电视剧,是名家编导,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你,如果你去主演,一定会火!”
  谢文东听完,忍不住乐了,原来是碰上了星探。他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意外,自己相貌平凡,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不知道这人怎么会看上自己。他笑呵呵的摇摇头,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方面并不适合我。”
  想不到他会拒绝,中年人一愣,随后又急道:“你把我当成骗子了吧?那你误会了,我可以保证,不收你一分钱,如果你肯和我们签约,我们公司还会给你很大一笔签约费……”
  正当他滔滔不绝地劝说着,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文东向中年人摆下手,打断了他下面的话,随后拿起手机接通。
  “东哥,交易开始了,对方正在向张小波的账户里打钱!”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问道:“交易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吗?”
  “没有!张小波很狡猾,执意要让那些人把他安全送出国后,再把东西交出来!”
  “这个王八蛋,还挺聪明的!”谢文东笑骂一声。
  “东哥,现在怎么办?”
  “不能再等了!”说完话,谢文东边站起身形,收起手机,边按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正色说道:“霹雳小组,动手!马上!”说这话,他将衣襟挑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锃亮的手枪。
  “啊!”
  看到枪,那中年人惊叫一声,两眼瞪得溜圆,满脸的骇然,身子本能地向后仰着,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两条腿哆嗦得厉害。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阵轰轰的脚步声,二十名真枪实弹的霹雳小组队员在沈青的带领下冲进酒店内。
  突然看到闯进来这些许多佩带枪械的蒙面黑衣人,酒店的服务生以及顾客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吓得尖叫连连,四散奔逃,有些则站在原地惊呆了,一动也不动。
  酒店大堂副经理哆哆嗦嗦地从前台后走出来,颤声问道:“你……你们这是……”
  沈青端枪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将其推开。
  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对方有四个人,正在房间里进行交易,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坐电梯,一组走楼梯,务必将这四人全部抓获,不能放跑一个人!”
  “明白!”霹雳小组齐齐回答一声,沈青转回身,连续做了几个手势,二十名队员熟练地自动分成两队,一队向电梯间冲去,另一队则由沈青亲自带领,爬楼梯往上跑。
  当褚博和袁天仲来到谢文东身边的时候,叶凡也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看着霹雳小组迅猛而去的背影,问道:“谢先生,我们也能上吗?”
  谢文东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还是上去看看好!”说着,他扭过头来,看向那名面如土色的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朋友,你选错了对象,这个机会,你还是留给别人吧!”说完话,带上叶凡,褚博,袁天仲三人,也向电梯间走去。
  可是刚走出没几步,他手机又再次响起。
  “东哥,情况有变,对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正在向外跑,还有,楼下一定隐藏有他们的眼线在暗中报信!”
  啊?听完这话,谢文东暗吃一惊,那些间谍还有眼线留在下面?想着,他举目四下查看,酒店大堂里的人很多,而且每个人的脸上机会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惊魂未定,想从中判断出来谁是普通人,谁是间谍人员,根本没有可能。
  TMD!谢文东暗骂一声,突然看到那名大堂副理正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快步上前,冷声问道:“你们酒店有几处楼梯通道?”
  “两……两处!”酒店大堂副理也只是个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苍白,说话是嘴唇直哆嗦。
  谢文东沉吟片刻,对叶凡,袁天仲和褚博说道:“天仲,叶中尉,你俩守在楼梯间,等霹雳小组的队员上去之后,立刻让酒店方面把电梯全部停掉;小褚,你跟我走另一条楼梯通道上去!”
  “是!”三人答应一声。袁天仲皱了皱眉头,满脸顾虑地问道:“东哥,只你和小褚上去能行吗?”
  “没事!”谢文东随口应付可一声,然后向褚博甩下头,快步向另一条楼梯通道走去。
  酒店的大堂光彩明亮,而进入楼梯通道之后,眼前顿时一暗,挂在棚顶上的小型感应灯发出昏暗的黄光。
  谢文东举目望了望又窄又长又暗的楼梯甬道,暗暗叹口气,边向上走便按下耳机,说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而且很可能携带有武器,各队员无比小心,若是发生交火,可直接击毙对方!”
  “明白!”耳机里传来沈青沉重的话音。
  谢文东手持银枪,和褚博一口气连爬了三层,人已累得气喘吁吁。本来他的体能不至于如此不济,但毕竟有伤病在身,使身体大受影响。
  看他额头见了汗,身子直打晃,褚博急忙将他搀扶住,低声说道:“东哥,我们先歇歇吧!”
  “嗯!”谢文东嘘了口气,慢慢坐在甬道的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在停歇,可霹雳小组没有停。
  耳机中首先传出乘坐电梯那队人员的话音:“队长,我是霹雳二号,我们已经坐电梯上到九楼,准备冲入对方所在的客房,请指示,完毕!”
  “冲进去!”
  “是!”
  “咔嚓!”“哗啦啦!”耳机里传出重物撞门以及门体破碎的声音,接着是一片混乱的脚步声。
  时间不畅,再次传出话音:“队长,房间里没有人!”
  “明白!你们立刻撤下来,封锁酒店的各条出口!”
  “是!”
  沈青话音刚落,突然彭的一声,耳机里传出清晰的枪声。谢文东身子一震,急声问道:“那里开枪?”
  “我这边遇到了敌人!”沈青那边一片嘈杂,手枪的单发声、微冲的连射声,响成了一片。
  谢文东聆听了片刻,刚要说话,这时候褚博紧张地拉了拉他的衣襟,竖起食指,然后指了指头上。谢文东多聪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由于耳机里声音太大太乱,他将耳机摘了下来,仔细聆听。
  只听楼上的通道里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虽然对方有意在放轻声响,但是速度太快,加上楼梯通道里异常安静,所以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谢文东双目一眯,下意识地将手中枪抬了起来,褚博也是满脸的紧张,将手中枪慢慢端起,对准上方台阶的缓步区。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的,谢文东已能清楚地判断出来楼上下来的不是一个人,至少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
  褚博端枪的姿态不变,转头看向谢文东,眼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谢文东明白,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能留活口久留活口!”

第43章
  就在谢文东叮嘱之后的几秒钟,上方的缓步区突然有人影晃动,褚博的反映快得出奇,几乎就是在人影出现的瞬间,他的手指也扣动了扳机。只听嘭的一声,枪声在狭窄的楼梯通道里格外响亮,甚至震得人耳膜生痛。
  随着枪声,冲到缓步区的那条人已应声倒地,站在褚博身边的谢文东急忙仰头观望,隐约之中,只见一名身穿西装的人躺在地上,看不清楚哪里中枪,只是痛得连声呻吟,同时眼目上望,似乎在寻求上面同伴的帮助。
  没有露面的那人站在台阶上没有动,端枪的褚博目光坚定犀利,也是一动不动,两个人在上,一个人在下,几乎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而躺在二人之间缓步区的那人想动也动不了,估计褚博这枪就算不致命,也是伤及了他的要害。
  整个场面安静得出奇,只剩下伤者阵阵低微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不知过了多旧,也许是几秒钟,又象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突然之间,谢文东和褚博头顶上方传出两声枪响。致命的两枪。再看受伤者的那人,脑袋和胸口各中一枪,当场毙命,直到死,他的眼睛仍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同伴。
  咚,咚,咚!随着枪声,上面再次传来脚步声,不过却不是往下来的,而是在往上跑。
  “该死!对方要跑!”褚博怒骂一声,终身窜了出去,是多级台阶,他三四步就跨了上去,来到缓步区,先是看眼被自己打伤的那个人,这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平平,此时已没有了任何呼吸,中弹的额头被子弹穿出个又大又圆的血窟窿。暗道一声好狠,对方为了灭口,连自己的同伴都不防国。褚博咬了咬牙,稍微停顿了片刻,继续往上追。谢文东也没停留。紧随褚博之后,同时拿起耳机,对霹雳小组的队员大声喊道:“两一侧的楼梯通道里有敌人,快过来支援!”
  且好所褚博,他的速度明显要比对方快出一筹,只追出两层楼,便已能看到对方一闪即逝的背影。
  “站住!不想死的话就给我站住!”褚博边追边叫喊。
  对方并不答话,回答他的是回手的两枪。
  “嘭,嘭!”
  对方没有瞄准,加上褚博反映灵敏,两枪打出,没有一枪击中他的身体,皆打在墙壁上,贱起来的石块,土屑倒是弹了他一脸一头。“他M的!”褚博嘟囔一声,甩了甩脑袋,也开始还击,双方都是急速的运动当中,加上看不到对方,开枪射击都很盲目,主要起的是威慑作用。
  追逐的时间不长,上方的咯体通道传出密集的脚步声,谢文东和褚博精神为之大振,知道那是霹雳小组的队员赶过来了。
  前面逃跑的那个人似乎觉得自己的逃路被封堵,不敢继续往上跑,到了酒店的第六层时,身形一荒,直接将楼梯间的房门撞开,连滚带爬的轱辘出去。他显然经过专业的训练,身子异常灵活,倒地之后,又象弹簧似的窜了起来,由走廊的这端直向两外一端奔去。
  可他仅仅跑出十几步,后面的褚博就追了上来,双手持枪,对准那个人的后备,大吼道:“不许动!不然我开枪了!”
  那人奔跑的身子猛然僵住,随后象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走廊的中间。
  褚博向前进了两步,再次喝道:“举起手!”
  那人停顿了两秒钟,还是慢慢的句起手来。
  正当褚博要喊话让他把手中枪扔掉的时候,那人猛然之见将拿枪的手放了下来,半转回身,对准褚博就要开枪,他的动作太快了,也太突然,若是换成旁人,真会被他的突然反击打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站于他背后的人是褚博,无论是枪法还是反映都优于常人的褚博。
  “嘭!”
  褚博先上一步扣动扳机,拖堂而出的弹精准无比的打在对方持枪的手腕上。
  “哎呀!”啪那人痛叫一声,手中枪随之落掉在地。虽然伤了对方,可褚博丝毫不敢大意,拿着枪,慢慢向那人逼去。那人脱着中枪的手腕,鲜血顺着手指缝隙滴滴答答地流淌出来,他猛的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圆睁的两眼象要喷出火来,满面狰狞,怒视着褚博。
  直到这时,褚博才算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令他吃惊的是,对方并不是个外表凶残极恶的人,而是一个女人,看年岁,不到三十,相貌虽然谈不上漂亮,可也绝对不难看,称得上端庄秀丽。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女人刚刚冷酷地杀了她自己的同伴。
  “抵抗下去,你只会让自己活受罪,投降吧,这是你唯一的活路!”褚博不愿意去杀一个女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从楼梯的门外冲进来十名霹雳小组的队员,一个个皆端着冲锋枪,看清楚形式之后,对那女人高声叫道:“不许动!不许动!”
  那女人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流转,一一扫过众人,随后嘴角微微挑起,毫无预兆,她的身子突然下蹲,直奔落掉的手枪扑去。
  见状,褚博心中一颤,暗道你这是找死啊!想着,他下意识地将身形一侧,使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走廊的墙壁处。
  他这个躲避的动作无疑是非常明智的,就在那女人手掌抓住手枪的瞬间,霹雳小组的十名队员齐齐开枪,连续又密集的子弹铺天盖地罩向那个女人,只是一刹那,女人的身体就被打得千疮百孔,成了马蜂窝,满是弹眼的身体像是一团破布,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鲜血,如同水晕一般在她身下慢慢蔓延开来,将地面的地毯染红了好大一片。
  哗啦啦……在一片空弹壳的落地声中,连射停止,霹雳小组队员缓缓走到尸体近前,有人伏下身来,摸摸女人的脖颈,确认已经死亡之后,这才示意周围的众人把枪口放下。
  一旁的褚博看得清楚,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他虚了口气,将手中的枪揣回到肋下,问道:“你们从楼上下来,还碰到其他的人了吗?”
  知道他是谢文东的贴身手下,霹雳小组的人对褚博还算客气,领头的那名队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碰到其他的人,我们是听到这边传出枪声才赶过来的。对了,谢先生呢?”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我在这!”
  闻言,众人急忙转回头,看清楚之后差点都笑了,只见谢文东手扶着楼梯间的门框,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鬓角都是汗珠子。褚博急忙走上前去,将谢文东搀扶住,关切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才跟你跑得太急了!”谢文东苦笑着喘息道。说着话,他举目向走廊里端瞧了瞧,看到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之后,他疑问道:“他死了吗?”
  “是的,东哥!”诸博低声说道:“她是个女人!”
  “管他男人女人,现在就是个死人!”谢文东没有再多看尸体一眼,摸了把脸上的汗水,按下耳机,说道:“沈组长,我这边击毙了两人,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刚问完话,耳机里就传出沈青兴奋的声音:“两名疑犯,都被生擒,包括张小波在内!”
  “太好了!”
  谢文东眯眼而笑,虽然政治部那边没有要求一定要活口,单将其生擒,可比带着尸体回北京要强得多。其他的霹雳小组队员听完这话,也都显得很兴奋,相互之间看了看,皆都咧嘴笑了,生擒两人,击毙两人,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回去之后,他们每个人都会领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谢文东说道:“沈组长,现在立刻给军区方面打电话,让他们直接派军队过来,把犯人护送到军区去!”他能看得出来,与张小波做交易的这波间谍人员不简单,不仅行事周密,而且下手也狠毒,若是让警方押解,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恩!谢先生所言极是!不过这两人都受了枪伤……”
  “那不要紧,军区有医院,只要不严重,死不了人。”
  “好!我这就给军区那边打电话!”
  与沈青通完话之后,谢文东又向霹雳小组的队员甩下头,说道:“把尸体清理一下!”
  “是,谢先生!”
  谢文东是行动的负责人,霹雳小组对他的话当然言听计从。分出两名队员,找到该楼层的服务人员,要了几张被单,将尸体包裹住,随后抬下楼去。
  直到这个时候,走廊两侧的房门才纷纷慢慢地打开,从里面探出许多小脑袋,又是胆怯又是好奇地看着霹雳小组人员清理现场,不时还有人低声议论几句。这队霹雳小组带队的人就是那位霹雳二号,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大声说道:“我们是军人,在此执行任务,大家不用害怕。另外,大家暂时先不要出来,我们很快就清理完!”
  一听他们是军人,不时持枪的匪徒,各房间客人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相互之间的议论声更大,对着残留在地毯上的血迹指指点点,比比划划……

第44章
  出了酒店,谢文东在面包车上看到了那两名被捉的疑犯,这两位,都是腿部被打伤,此时已做了简单的包扎,平躺在车里,脸色难看,但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由于已经看过了张小波的照片,谢文东一眼便把他认了出来,微微笑了笑,在他身边的车椅上坐下,随后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笑道:“你就是张小波?!胆子不小,装化的技术也不错嘛!”说着话,他伸手去扯张小波鼻下的八字胡。
  他用的力气不小,张小波疼得怪叫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那八字胡却没被扯下来。
  谢文东皱起眉头,这时,沈青在旁含笑解释道:“谢先生,不用拽了,他的胡子是真的,刚抓住他的时候我也拽过……”
  “哦?”谢文东先是一愣,然后悠然而笑,冲着张小波点点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留这么一个八字胡需要不少时间吧?!看起来你为了逃跑也算是煞费了苦心啊!”
  张小波凝视着谢文东,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谢文东,这次就是你作为行动的主导人来抓我的?”
  他知道自己,谢文东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张小波也是军方的,而且接触过那么多的机密文件,看过自己的照片,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为奇。谢文东耸耸肩,笑眯眯地说道:“没错!是我主导的这次行动。”
  张小波满面狰狞,目露凶光,阴毒凶恶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扑上前去狠狠咬谢文东一口,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谢文东,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你现在可以得意,但你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就快要到头了!”说着话,他把眼一闭,再不多话。
  恩?谢文东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接手的机密文件中有中央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想到这里,谢文东心中一动,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转目看向一旁的沈青和叶凡二人。这两位也没弄懂张小波的意思,满面的茫然,冲着谢文东摇了摇头。
  谢文东垂下目光,看着张小波,故意冷笑低说道:“你在吓唬我?”
  “哼!”张小波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依然不说话。
  谢文东的身子向下伏了伏,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话刚刚问完,张小波猛然睁开眼睛,冲着谢文东扑地一声,吐了一口涂抹。
  谢文东反应极快,脑袋一偏,将口水躲开,但仍有几滴吐沫星子溅在他的脸上。谢文东目光幽深,直勾勾地盯着张小波半晌,随后直起腰身,拿出手绢,擦了擦面颊,边往车下边走边说道:“沈组长,不要把他打死!”
  沈青愕然,可很快就领会了谢文东的意思,嘿嘿一笑,说道:“谢文东请放心,这种事,我特有分寸!”说话间,他欠起身,对着张小波的脑袋就是一脚。
  他穿的是军用皮靴,边角的锋芒虽然比不上刀子,可也差不多,一脚下去,张小波嗷的怪叫一声,脸上随之多出一条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这只是开始,沈青弯着腰,站在车内,对着张小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踢。
  谢文东站在面包车外,能清晰听到车里不时传出来的惨叫声,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幽幽抽了起来。
  刚抽了两口,面包车车门一响,叶凡从里面跳了出来,他脸色有些难看,仰面长长洗了口气,然后对谢文东苦笑道:“太血腥了,我受不了……”他是做文职工作的,从来没剪见过这个,所以感觉极不适应。
  将手中的烟盒递给叶凡,谢文东淡然说道:“这不算什么,等回到北京,他落到安全局的手里,那他就真的有苦头吃了!”
  上次谢文东被安全局的分支情报科所捉,被折磨了数日,虽然没有受到一点皮肉之苦,但那种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折磨要难受十倍百倍,那种感觉即便是现在仍让他记忆犹新。
  叶凡抽出一根烟,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部背叛国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是啊!”谢文东若是有所思,悠悠应了一声。
  时间不长,军区派来的车辆就到了。两辆吉普车和两辆军用卡车。
  军方派来的士兵有五十多人,身上都背着装有实弹的枪械,带队的是名‘一杠三星’的上尉连长。他不认识谢文东,倒是认识叶凡和沈青。通过他二人介绍之后,连长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相貌清秀的年轻人就是谢文东,他急忙走上前去,腰板笔直,敬个军礼。
  谢文东也回敬个礼,接着正色说道:“这两名犯人对国家的安全很重要,你们在路上一定要保护好!”
  连长是名二十多岁的汉子,听完他的话,连连点头,说道:“谢少校请放心,我确保绝对万无一失!”
  “恩!”谢文东满意的一笑,又对沈青和叶凡说道:“你俩也跟军方的兄弟们走一趟吧,一是护送,二也是尽快吧这两人带回北京。”
  “是!”沈青和叶凡答应了一声,随后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疑问道:“谢先生,你不跟我们一起会北京吗?”
  谢文东含笑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上海这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办,一时脱不开身!”
  “哦!”沈青和叶凡的脸上皆露出惋惜之色,恋恋不舍的与谢文东道别。这次来上海执行任务,谢文东对他俩的宽带可谓是周到,礼遇有加,他二人对谢文东的印象也极好,觉得谢文东没有任何架子,为人也平和,能力又强,皆有心与其深交,只可惜相处时间太短暂。
  当霹雳小组的队员把张小波从面包车里拖出来时,谢文东几乎都快不认识了,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脑袋,有好几条血口子,鼻青脸肿,整个人业已奄奄一息。
  站在谢文东身边的沈青低声说道:“他对谢先生的不敬,我下手稍微恨了点。”
  “呵呵!”谢文东轻轻而笑,不过心里却对张小波的那番话始终系个疙瘩。
  等叶凡、沈青以及霹雳小组的队员随军方离开之后,谢文东带上褚博和袁天仲坐回到自己的车上,随即他拿出手机,给东方易打去电话。
  接通之后,没等谢文东开口,东方易哈哈大笑,抢先说道:“谢兄弟,你那边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干得漂亮,我就知道选你做这事肯定没错!”
  “哼哼!”谢文东冷笑了一声。
  东方易听他笑声不对劲,疑问道:“谢兄弟,怎么了?”
  谢文东说道:“我为国家做事,在前面拼死拼活的卖命,国家不会在后面悄悄拆我的后台,捅我一刀吧?”
  听闻这话,东方易脸色顿变,语气也沉了下来,说道:“谢兄弟,为什么这么说?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谢文东并不确定张小波所言的真假,但是这事可非同小可,他不能不认真对待。他将张小波那番话向东方易叙述了一遍,随后他幽幽说道:“东方兄,以你我之间的交情,你可不能害我啊!”
  “哎!”东方易叹了口气,说道:“这根本就是没影的话嘛!如果上面真要对你下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无稽之谈,谢兄弟不用太在意……”
  “我怎么会不在意?!”谢文东说道:“毕竟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如果我一不留神,也许有天我的脑袋是怎么掉的我都不知道。”
  东方易语气肯定地说道:“这次你放心,绝对没事,我可以拿脑袋担保!”
  他既然这么说,看起来是真的不知情了。谢文东点点头,沉思片刻,又问道:“如果上面真的有动作,会不会有可能连袁部长都不知道?”
  “这个……”东方易皱着眉头,揉了揉下巴,喃喃说道:“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
  谢文东说道:“不管怎么样,张小波是准备回北京了,我希望东方兄能代我去审审他,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只是想吓唬我,那就算了,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即可,如果其中另有隐情,你不好开口,那就不要打来电话,我明白该怎么做。”
  东方易苦笑一声,叹道:“谢兄弟,你实在太多心了。”
  谢文东幽幽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好,等我消息!”
  “恩,多谢东方兄帮忙!”
  “哎?我们之间,不用客气。”通完电话,谢文东长嘘口气,掐指默默算了算,对身边的楮博和袁天仲说道:“如果五天之内接不到东方易的电话,我们。就得回吉乐岛去度假了!”“……”楮博和袁天仲互相看了一眼,皆都沉默无语,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和压抑,不管己方现在的势力做得有多大,有多么威风,多么风光,都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连最起码的生命都没有保障,只要国家一句话,再庞大的社团也会瞬间瓦解,就连东哥都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想到这个问题,两人在心里都暗暗叹口气。
  这不仅是谢文东一众人人的烦恼,也是向问天,所有混在黑道众人的烦恼,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

第45章
  谢文东本打算完成政治部这次的任务之后,就立刻对南洪门动手,可是现在他心存顾虑,不敢再轻易那么做。
  东方易并没有让谢文东久等,事隔两日的第三天,他就给谢文东打来电话,但却没有提张小波的事,而是让他立刻动身去北京,袁华为他提升一事已经得到上面的批准,需要他立刻赶回政治部总部接受新军衔。
  听完这话,谢文东满胸疑惑,前几日,东方易还说袁华为他提升一事因为他的功绩太少而遭到上级的拒绝,怎么这么快就又批准了呢?就算在抓捕张小波一事中他有功绩,也不至于使上面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啊!再者说,以前他升职的时候并没有要求一定得回政治部总部,怎么这回却偏偏要他回去了呢?种种的疑问使他疑窦顿生,嘿嘿嗤笑了两声,他另有所指地说道:“东方兄。你不是有意骗我回北京吧?”
  东方易被他的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说道:“谢兄弟,如果我想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退一万步说,如果中央真想惩治你,还需要把你骗回北京吗?只要你在中国,无论在哪,都一样能治你,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暗暗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疑问道:“袁部长要我什么时候回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天就动身。”
  “怎么这么急?”
  “我也不清楚,这是袁部长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
  和东方易通完电话,谢文东又仔细琢磨了一会,开始为自己的北京之行做准备。他没有别的选择,既然是袁华令他回去,他必须得回去,除非他想放弃政治部这面保护伞。当然,他不会毫无准备的去北京,还是暗中安排了后手,一是带上大批血杀和暗组的兄弟,可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另外,他通知北洪门总部那边,准备好船只,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可立刻从北京潜逃到T市,然后偷渡出中国。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又将丄海这边的事情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由于东心雷身负重伤,他让任长风暂时负责北洪门这边的事务,张一和孟旬在旁协助,自己不在期间,对阵南洪门时不求有攻,但球无过,已稳为主。
  任长风连连答应,拍着胸脯向谢文东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散失。对任长风冲动的性格,谢文东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不过好在有张一和孟旬二人,使他安心了许多。
  当天晚间,谢文东起程,坐飞机去往北京。与他同行的有三人,分别是格桑、袁天仲和诸博。在谢文东感觉,这是一次提心吊胆之旅,可是他玩玩没有想到的是,真正提心吊胆的地方并不在北京,而偏偏是在丄海!
  北京……
  当谢文东四人到达北京的时候,已接近凌晨一点,他本打算先就近找酒店住下,可刚出了机场的检票口,立刻有数名身穿军装的军人迎了上来。谢文东先是一愣,等他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之后悠然而笑,几名军人,别人不认识,但为首的那位他太熟悉了,不是旁人,正是沈青。
  “哈哈!谢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在北京见面了!”沈青步伐飞快,走到谢文东近前,又是热情又是欢喜地与他握了握手,随后笑道:“那天我和小叶让你跟我们一起回来,结果你不同意,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袁部长叫了回来,哈哈!”
  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当然,也是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谢文东却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他明白沈青这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他疑问道:“沈组长怎么知道我这时会来北京?”
  “是袁部长告诉我的!”沈青结果谢文东提的小旅行包,笑呵呵地说道:“袁部长让我们来接你!”说着话,他回头指了指身后的几名军人,继续道:“这几位兄弟都是迅雷小组、霹雳小组的精锐,袁部长让他们负责保护谢先生的安全,可见对你的重视!”
  哦?保护我的安全?谢文东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算起来他来过北京次数也不少了,可还是第一次享受到特殊保护的待遇。
  他环视众人,这几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单眼睛格外明亮,转动之间,神光自然流露出来。谢文东挠挠头发,暗中苦笑,说是保护,更有可能是为了监视自己吧!他笑呵呵地说道:“各位兄弟辛苦了!”
  “谢先生不用客气!”沈青摆手笑道:“车子在外面已经安排好了,谢先生请!”
  “请!”
  谢文东、格桑、袁天仲、诸博在沈青等人的伴随下,走出机场,到了机场外举目一瞧,果然,有数辆军用吉普车停靠在机场的大门外。众人纷纷上车,在沈青的示意下,几辆吉普车飞快地奔驰而去。
  这次,袁华的安排可谓周密,连住的地方都帮谢文东找好了,一家军企的招待所。
  这家招待所似乎已有些念头,从外面看,模样古板,墙体的颜色也很旧了,但进入其中,却别有洞天,里面的装饰虽然称不上豪华,但也庄重大气,华丽非凡。见谢文东不时地左瞧右看,沈青解释道:“这里是专门给那些到北京出差的首长们准备的,不仅守卫森严,里面的设施也好,不次与五星级的大酒店!”
  谢文东灿着地上毛茸茸的厚地毯,略有体会地点点头,只是心理想不明白,袁华这次威吓如此厚待自己?
  谢文东的房间在三楼,很难想象,在这栋总共才五层的土楼里竟然还安装有电梯。他的房间是套房,两室一厅,里面设备具全。而格桑等人册被安排在他左侧的房间,那几名负责保护他的军人则被安排在他右侧的房间。
  都安排妥当之后,沈青看看手表,业业两点多了,他丢谢文东含笑说道:“谢先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白还得去见袁部长呢!”
  谢文东还有话想问沈青,可是转念一想,问了也白问,沈青和他关系虽好,但在政治部里远远算不上核心人员,所知甚少,从他身上根本问不出什么,他含笑说道:“沈组长,这次实在是辛苦你了。”
  “哎呀,谢先生说得哪里话,我和小叶在上海的时候也没少麻烦谢先生你嘛!”沈青憨笑说道。
  两人又寒暄客气了一会,沈青方起身告辞。
  等沈青离开之后,谢文东一头倒在床上,瞪大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搞不懂袁华究竟要噶什么,如果说他有恶意,以现在来看又不太象,如果说他真是想保护自己,那么又是谁要加害自己呢?谢文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最后想得恼人生痛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暗叹口气,干脆将被子往脑袋上一蒙,什么都不去想,先睡上一大觉,养足精神再说。
  他这一觉,一直睡上午九点多,直至有人敲门,他才悠悠转醒。
  披上衣服,谢文东拉开房门一瞧,门外站着两为,都是老熟人,一位是昨天接他的沈青,两一位就在政治部里和他关系最为牢靠的东方易。
  东方易满脸挂笑,上下打量谢文东一番,问道:“谢兄弟在这里休息的怎么样?”
  “还不错!”谢文东刚刚睡醒,脑袋里浑浆浆的,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侧过身形,将他二人让进房间。
  “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说话间,东方易将上的一只长扁扁的黑袋子提了提。
  谢文东兴趣缺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瞄了一眼,睡眼朦胧地眯缝着,问道:“是什么?”
  “军装!”东方易将袋子的拉锁拉开,然后将袋子扯掉,里面露出一套崭新的墨绿色的校官正装。东方易将军装拿起,象谢文东怀里一扔,说道:“等会见部长时你就穿这身衣服!”
  谢文东将军装提起,上下看了看,耸肩说道:“以前似乎从来没给我发过这个。”
  东方易笑道:“现在这不是给你补上了吗?”
  谢文东眨眨眼睛,疑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东方易被他的话气乐了,扬头道:“今天没什么特殊的,快穿上,部长还在等你呢!”
  谢文东无奈摇摇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形,拿着军装走进卧室。
  军装显然是为他量身订制的,穿起来十分合身。当他从卧室里走出来时,东方易和沈青都觉得眼前一亮。他把那身常年在身,四季不变的中山装脱下,换上这身军装,阴柔的气质少了几分,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十分精神,充满了刚毅的朝气。
  见他二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发呆,谢文东愣了愣,走到镜前,伸展胳膊照了照。
  笔挺的军装确实很合体,肩膀上的肩章是两杠一星,左胸口袋上方挂有两排的略章,谢文东也是第一次穿正统军装,感觉很新鲜,简单调整里下,然后看着东方易,指指肩章和略章,半开玩笑地说道:“肩章上的星星少了点,掠章上的杠杠窄了点!”

第46章
  看着不知足的谢文东,东方易摇头而笑,说道:“今天你就要多一颗星了!”说着话,他再次看看手表,说道:“时间已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谢文东随东方易、沈青等人走出宾馆,刚要上车,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快步追了上来,一个个皆是衣着齐整,看样子似乎都打算跟随谢文东一同前往。
  东方易见状皱了皱眉,冲着谢文东微微摇了摇头。后者会意,对他三人低声说道:“你们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东哥……”袁天仲不放心,满面关切的向前近身,还想说话,谢文东含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不用担心!”说完话,他毛腰钻进军车里。
  一路无话,一行人等直接来到政治部总部。刚进入总部的大院,就看到里面停有数量军用卡车,不时有身穿士兵在车辆间穿行。谢文东暗暗皱眉,不过脸上没有任何表露,依然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进入总部大楼,来到部长办公室的门前,东方易先与坐在门口的女秘书简单说了几句,那女秘书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东方易身后的谢文东,嫣然而笑,说道:“你们请稍等!”说着话,她拿起电话,打进袁华的办公室,等电话接通,她轻声说道:“部长,谢上校他们到了!”
  静等了几秒钟,女秘书点头道:“好的,部长!”她将电话放下,对谢文东和东方易说道:“部长请两位进去!”
  谢文东含笑道谢,敲下房门,随后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坐有两个人,其中一位当然是政治部的老大袁华,至于另外一位谢文东也不陌生,正是和他在安哥拉有过一面之缘的中石油的老总,陈中远。想不到陈中远会跑到政治部来,谢文东先是一愣,接着眯眼而笑,他没有理会陈中远,而是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对袁华先敬一礼,说道:“袁部长,你好!”
  “呵呵,文东,你来了!”袁华满面灿烂的笑容,上下打量谢文东一番,点了点头,赞道:“恩,不错!这套军装很合身嘛!”说着,他看向坐在一旁的陈中远,笑问道:“中远兄,你看怎么样?”
  陈中远呵呵一笑,连忙说道:“俗话说得好,强将手下无弱兵。袁部长的手下能人辈出,谢上校可是其中的佼佼者啊!”
  陈中远在这里,而且一看到自己就戴高帽子,其中的原因,谢文东即使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是笑吟吟的,悠悠说道:“陈总过奖了!”
  “不是夸奖!”陈中远连连摇手,笑道:“谢上校,我说的可是实话。”
  “呵呵……”谢文东笑而未语。
  袁华挺直腰身,看了看他二人,微微摆下手,说道:“文东,坐吧!”说着话,他又问道:“文东应该认识中远兄吧?”
  “是的,袁部长!”谢文东说道:“我和陈总在安哥拉见过面。”
  袁华点点头,说道:“中远兄是我的老战友啊!当年对越反击战的时候,我两曾经并肩作战。在战场上,他可比我勇敢的多,也机敏的多,如果不是后来从商,他现在在军方的成就可能要远高于我!”
  闻言,陈中远哈哈大笑,摇头说道:“袁部长,你这么说就太过谦了,当年我立过战功可远没有你的多啊!”
  乱世出英雄。当初在对越战中,确实涌现出一大批年轻的少壮军官,二十多年过去,这些军人也已经逐渐成为军方的中高层,而选择退役的那些军人有不少在各个领域中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袁华,东方易,陈中原都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陈中远竟然是军人出身,而且还和袁华是战友,参与过对越反击战,谢文东对此破感意外,惊讶地看眼圆滑又老奸巨猾的陈中远,暗暗叹了口气,袁华和陈中远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显然是另有目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为了来挖自己腰包的果然!袁华突然话锋一转,对谢文东正色说道:“中远兄是中石油的老总,每年也是要完成中央的定额任务的,压力很大,困难重重啊!作为老战友,我有心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希望文东你能尽量帮帮中远兄,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袁华这番话可谓是够客气,同时,也等于给谢文东吃了一颗定心丸,从他的话中,谢文东能感觉到,袁华找自己来到北京虽然居心不良,但却没有要谋害自己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说道:“袁部长希望我怎么帮陈总呢?”“哦……”袁华不好开口,也说不明白,转目看向陈中远。
  陈中远急忙说道:“谢少校,上次我已经和你谈过了,我们中是由非常希望能与谢少校共同合作,开发安哥拉油田,同时并以地狱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标准收购,这个条件并不过分,但谢少校却认为不合理,甚至还威胁说想把油田拿出去和国外公司联合开发,这等于是之国家利益于不顾了嘛!”
  他说话很有技巧,不说谢文东做的对与错,倒是先把一顶大帽子扣在谢文东脑袋上。
  袁华在一旁听着,眉头拧成个疙瘩,眼神中也随之流露出不满的意思,看向谢文东,谢文东气乐了,说道:“陈总认为你开出的条件合理?”说这,他对袁华说道:“为了得到油田的开采权,我花了多少钱打通关系暂且不提,单单是让利三成所涉及的资金有多少,袁部长知道吗?”袁部长一愣,微微摇头,他对这方面的事情本来就不熟悉,对安哥拉油田一事更是所知至少,只是陈中远找上门来请他能帮忙,他拉不下脸拒绝,所以才特意安排谢文东和陈中远在他的办公室里见面商谈。
  谢文东正色说道:“以安哥拉新油田的石油储备是一百亿吨来计算,总价值差不多有三万亿美圆,让利百分之三十,就等于是让利出一万亿美圆,而实际上,根据中石油的探测,新油田的储备远远不止一百亿吨,让利三成,我会损失多少钱?”
  “另外,按照国际管理,我还要分给安哥拉政府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再加上投资油田以及原油加工的费用,雇佣工人的费用,还有我向安哥拉政府承诺在当地投资的费用,袁部长,这林林总总算下来,到最后我非但赚不到钱不说,还得向外掏钱,而且即便是吧我所有的身家都赔进去都未必能添堵上这个大窟窿,你说,我能接受陈总开出的这个‘非常合理’的条件吗?”
  涉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方面,谢文东一点都不含糊,像连珠炮似的帮袁华算了一笔账,其中半真半假,听得袁华也是迷迷糊糊。
  “哦……啊,是这么回事!”袁华支支唔唔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目光有看向陈中远,苦笑说道:“中远兄啊,你有难处,可是文东这边也是有难处的,你看……”
  “谢少校的难处我能理解,不过我听说谢少校分给安哥拉政府的利润并不是百分之三十,而是百分之十五……”
  谢文东暗骂一声,直接打断他的话,心口胡诌说道:“表面上签署的合同是百分之十五,而实际上,另外百分之十五是要分给安人运和安盟这两大政党的,其中的隐情,我不好直说,不过,陈总可以想一想,如果这两大政党没有得到实际的利益,他们肯把油田的开采权给我吗?”
  他一番话,合情合理,把陈中远也说没词了。
  陈中远眼珠乱转,憋了好一会,方笑呵呵地说道:“谢少校,你我都是直接为国家工作的,个人的利益应该放一放,把国家的利益摆在前面嘛!当然,我也不想让谢少校赔钱,这样吧,你再让利一成,只要再多让利一成就行。”谢文东拒绝得干脆,当即摇头,说道:“不行!”一旁的东方易见事情要谈崩,急忙拉了拉谢文东的衣角,示意他态度不要如此强硬。
  “这。这。”陈中远拿谢文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求助地看向袁华。
  袁华哈哈一笑,打着圆场说道:“文东,中远兄既然这么低三下四地开口了,你就稍微松一松嘛!这个。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谢文东挑起眉毛,本想再继续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袁华对自己可以算得上是至关重要,他肯这么说,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自己再拒绝,让他下不来台,那么自己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何况,袁华主动说欠自己一个人情,这可非同小可,也许以后还真能用得上!
  想着,他暗叹口气,眯了眯眼睛,盘算片刻,幽幽说道:“既然袁部长开口,那么,我无论如何也得做出让步了,我最多可以让利百分之十五,再多一分都不行!”
  自己拉下老脸找上袁华,结果才把价格压低了百分之十五,虽然有些大失所望,不过看架势,这也是自己所能占到的最大实惠了,想罢,陈中远站起身形,走到谢文东近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连声道谢道:“多谢,多谢!多谢谢少校大力帮忙,实在是令我感激不尽。”

第47章
  袁华仰面大笑,对谢文东让步以及所说的话都非常满意,心里也十分受用。过了好一会,他方对陈中远笑道:“中远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陈中远闻言急忙说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袁部长,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的鼎立相助啊!”即使他心中不是十分满意,但是袁华毕竟已经尽力了,他也不好再多说别的,何况能让谢文东让利百分之五,也算是取得一个不小的结果。
  “哎?大家都是老战友了,何必这么客套?”袁华摆摆手,沉吟片刻,说道:“中远兄,我这边还有些私事想和文东谈一下。”
  陈中远多聪明,立刻明白了袁华的意思,他欠了欠身,说道:“袁部长,谢少校,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行一步了,日后有机会由我做东,请两位痛快的畅饮一顿!”
  袁华爽朗地大笑道:“好,好,好!中远兄请客,我可是一定要去的。”
  “那好,咱们先这么说定了!”
  谈笑之间,陈中远起身告辞,快步走出袁华的办公室。
  等他离开之后,袁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谢文东,苦笑说道:“这次让你损失了不少的利益,文东你不会怪我吧?”
  肉已经割了,现在再说其他也没用了,谢文东淡然笑了笑,说道:“袁部长说得哪里话,我怎么会怪你呢?”
  袁华正色说道:“中石油的背景是国家,你的态度不好太坚决,适当的作出一作让步,对你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文东心思转了转,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没有再多谈此事,袁华话锋一转,说道:“我们与安全局已经对张小波做了审问,从他的身上也得到了不少重要的情报,包括DL与他接头的TW间谍人员,还有CIA的特工。”
  谢文东一证,疑问道:“CIA也和张小波有联系?”
  “没错!”袁华说道:“他和一起被抓的那个人就是CIA的特工,另外在行动中被打死的那两人也是。对我国国防的机密,美国非常重视,而且出价更高,所以张小波临时改变了主意,想将手中的机密文件卖给CIA,特此换取巨额的奖励和美国绿卡,不过好在文东你这次行动够快,成功地将他捉住,替国家挽回了很大的损失。这次,要记你一大功啊!”
  谢文东笑了,额首说道:“为国家效力,是应该的。”
  袁华说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说着话,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写有机密的文件夹,打开之后,取出一张文件,向谢文东前一递,问道:“所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谢文东狐疑的接过,低头一瞧,双眉立刻皱了起来。
  文件上,即有文字介绍,也有图案说明,图案虽然是黑白的,但却很精细,那是一把镰刀与十字架的交叉,看到这个,谢文东还没感觉怎样,可是下面的文字说明却有‘死神联盟’四个字。
  看到这四个字,谢文东立刻想起来,当自己与玛利亚遇袭的时候,姜森就提过这个组织。他目光一凝,喃喃说道:“死神联盟?”
  “恩!”“死神联盟!”袁华说道:“一个比骷髅会更加神秘,甚至年代也更加久远的组织。”
  谢文东眼中衫过一丝茫然,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袁部长为什么要对我提起这个组织。”
  袁华说道:“张小波交代,他从CIA那里听到过一些消息,是关于死神联盟对你不利的消息。”
  “哦?”谢文东忍不住笑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我从来没和这个叫死神联盟的组织打过交道,更谈不上恩怨,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袁华沉思片刻,说道:“骷髅会是个政治组织,成立一百多年里,其组织里产生三个美国总统,两个最高法院大法官,以及数不清的议员和官员,而死神联盟则是个涉及经济的组织,也可以说是个世界金融寡头的大联盟,在某中意义上讲,经济比政治更要黑暗,政治本身就是服务于经济的,所以,死神联盟的名气虽然没有骷髅会大,而实际影响力却要比之深远得多。他们早已在世界上组建起自己的金融帝国,并牢牢控制着一些世界强国的经济命脉,而一旦有新兴起来的金融集团可以威胁到或者仅仅是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时,他们会对其进行打压,甚至会使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文东,现在你明白了吗?”
  哦!原来如此!听袁华这么一说,谢文东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以前一直都不理解的事。
  东亚银行虽然成立的时间尚短,可是发展的速度已不能用迅猛来形容,先是在短时间内覆盖了香港和DL,随后又进军到安哥拉,而且还一口气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成为安哥拉的第一大私人银行,拥有着安哥拉大量的国债,只要继续发展下去,控制整个安哥拉的经济也是迟早的事情。另外,东亚银行还买下安哥拉新油田的开采权,有了稳定又庞大的资金来源,其势头如日中天,未来的前景也一片光明。而谢文东的目标当然不是只局限于安哥拉一地,进入欧美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东亚银行必定会与死神联盟的金融体系发生大碰撞,那是后者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将东亚银行扼杀的摇篮之中在他们看来是有必要的,首先他们想到的就是破坏谢文东与安人运之间的友好关系,只要谢文东与安人员交恶,那么就等于直接动摇了东亚银行的基础,后者对死神联盟亦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谢文东和玛利亚遭遇袭击时,杀手的首选目标并不是谢文东,而是玛利亚的原因所在。
  单是很可惜,那次行动并没有成功,死神联盟也就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动用更多的力量去铲除东亚银行的幕后老板谢文东,以及东亚银行内的一些核心人物。
  谢文东的聪明非常人可比,袁华只是刚刚提了个醒,他便想明白了一连串的问题,同时也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难怪张小波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原来不是指中央要对自己下手,而是在说这个!难怪袁华派出迅雷小组和霹雳小组的精锐来保护自己,原来不是为了监视自己,而确实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
  想着,他眉头皱得更深,低头细看袁华给他的资料,里面是对死神联盟的介绍,但却很模糊,有大量‘据说’、‘传言’等模菱两可的词汇,而且介绍得也很概括,根本没涉及到具体的细节问题。
  看罢之后,他将资料向办公桌上一放,还给袁华,摇头说道:“这份资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袁华听完,忍不住苦笑一声,不过谢文东所说的也是事实。
  谢文东问道:“死神联盟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另外,其主要成员都有谁?”
  袁华耸耸肩,说道:“别说我给不了你准确的暗暗,即便是CIA也拿不出来确切的数据,不过据我所知,罗斯柴尔德家族应该身在其中。”
  罗斯柴尔德家族?谢文东听李晓芸提起过,只不过当时自己像是听故事一般。想到李晓芸,他严重突然闪过两道精光,急声说道:“如果死神联盟要对我下手,那么晓芸也会危险,即便我死了,东亚联盟也不会垮,但是晓芸若是也有事,东亚银行可就真的要保不住了!”“没错!”袁华点点头,说道:“所以文东你要早做提防啊!”谢文东长出一口气,正色说道:“多谢袁部长告诉我这些,我会小心安排的,不过,冰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管对方是什么死神联盟还是金融寡头联盟,只要主动找上门来,我就和它拼到底,绝不退让。”说话间,他眼中的精光更盛。
  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心里激情的自然流露。
  谢文东的性格就是这样,遇强则强。
  越是有强劲对手出现,越是让他心跳加速的感觉,他就越有欲望去与之抗衡,与之斗智斗勇,甚至去征服,这也一直是他前进的动力,话说回来,如果哪天突然不再有对手出现,那么也将是他现在退出的时候了。
  袁华哈哈大笑,站起身形,转过办公桌,来到谢文东近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文东,你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老练与冲动同在,深沉与热血能融为一体,但是,你也绝对不能太大意,死神联盟和黑道的社团不一样,也不同于你以前的任何一个对手,和他们抗衡,风险很大,危险很高,不过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予你帮助的,至少在国内还是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谢文东笑道:“只要有袁部长的支持,我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也可以去放手一搏!”
  “哈哈!”袁华仰面大笑,脸上充满了赞赏之意。
  同样的,他对谢文东的喜爱也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东方易能感觉得出来。
  呼!看着欢笑的二人,东方易在旁长长出了口气,很多时间,他都能感觉到袁华和谢文东有许多相识的地方,比如说,两人有时都很疯狂,有时做事都不计后果,谢文东不用多说,至于袁华,他敢重用谢文东就算个典型的例子。

第48章
  从袁华这里,谢文东得到了重要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日后将要面对一个新的敌人,死神联盟。他和死神联盟之间没有任何的个人恩怨,有的只有利益上产生的冲突,而这种冲突却恰恰比个人恩怨更难以化解。
  不过谢文东并不畏惧对方的强大,反而有种冲动,去与对方正面碰撞的冲动。
  袁华就喜欢象他这种充满着冲劲和激情的人,这也让他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对谢文东也越发欣赏。他向外扬扬头,含笑说道:“文东,我们走!”
  “袁部长,我们去哪?”谢文东奇怪不解地问道。
  “呵呵!”袁华悠然一笑,但并未回答。
  袁华带着谢文东走出办公室,下到一楼,进入一间宽阔的会场,谢文东举目一瞧,只见会场的长桌两边坐满了人,大多是都是身穿军装,不仅沈青位于其中,就连许久未见的张繁友也在。
  这些人,在政治部里皆可算是中、高层人物。看到袁华,众人面色一正,纷纷起身敬礼。袁华满面春光,含笑向众人摆摆手,随后带着谢文东走到会场里端,站定之后,面向众人,说道:“各位,都请坐吧!”
  哗啦!随着他的话音,众人齐齐落座,动作整齐,声音一致。袁华笑呵呵地指下谢文东,问道:“我身边的这位兄弟,大家应该都认识吧?”在军方,相互之间称兄道弟是很常见的,这点倒是和黑道相似。
  见他语气轻快,说的话也是私下里的家常话,众人的神情都轻松下来,纷纷笑道:“当然认识,是谢少校嘛!”
  坐在前列的张繁友说:“这阵子,在我们政治部里头风头最紧的就属谢兄弟了!”
  他虽然是在夸奖谢文东,但语气却有些酸酸的。
  一直以来,他都把东方易看成是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对谢文东这个人,他认为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个随自己摆弄的小角色罢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谢文东自从被袁华“请”回国后,职位升得比火箭还快,而且越来越受到袁华的赏识和重用,到现在,已隐隐有凌驾自己之上的趋势,这是张繁友无法接受的,而且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只能去赶超别人,却容忍不了别人来赶超他。
  谢文东对张繁友还是比较客气的,而且他俩一直都有利益往来,谢文东给过张繁友不少钱,而后者也帮过他不少的忙。他笑呵呵地说道:“张兄太客气了!”
  “嘿嘿……”张繁友怪笑一声,不再多言。
  袁华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是啊!这段时间里,在我们政治部最为抢眼的就属文东了,直接或间接地提高了我们政治部的地位,尤其是这次抓捕张小波,文东的主导的行动堪称完美,使我们为国家挽回了很大的损失,也一下子将安全局比了下去,也再次印证了我们政治部的存在对国家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决定将文东的军衔提升一级,而且申请也得到了上面老爷子的批准。”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包括谢文东在内。
  谢文东现在的级别是少校,再升就是中校,在政治部里,能做到中校的寥寥无几,拥有这个的级别,完全可以进入政治部的核心了。谢文东的意外,是他没有想到东方易说的竟然是真的,袁华还真的把自己提升为了中校。
  其实,袁华的申请早就上交了,而上面也早就批准下来,只是袁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通知谢文东,而这次无论谢文东抓捕张小波的行动有没有成功,他的升职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行动的大获成功给了袁华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会场内足足沉默了十秒钟,还是沈青率先鼓掌,打破僵局,接着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掌声也由开始的稀稀拉拉逐渐变成响成一片。
  张繁友虽然也在鼓掌,但是脸色却异常难看。他初见谢文东的时候,就已经贵为政治部的高官,而谢文东仅仅是个小混混,但到现在,谢文东的级别竟然已经和他一样,竟已能和他平起平坐。他脸色阴沉,心里更是又嫉又恨,牙根直痒痒。
  众人的掌声刚刚告一段落,这时,东方仪从会场外走了近来,手里还捧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来到袁华的近前,他将盒子递上。袁华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崭新的中校军章和略章。袁华看罢,转头对谢文东正色说道:“文东,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努力,为政治部、为国家多做贡献,尽自己该尽的一份力!”
  谢文东的心潮一阵澎湃,袁华对自己的赏识更令他感动,他深深吸了口气,身躯挺起,一字一顿地说道:“袁部长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恩!”袁华看着他,欣慰地点点头,随后,伸手将谢文东肩膀上的少校军章取了下来,换上崭新的中校军章,接着,又帮他换上了三排横杠的略章。完事之后,袁华上下看了看,畅然而笑,说道:“文东,你现在已是中校,即便是放到部队里也是团长级别了,估计全军上下,再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年轻的团长了!”说完话,他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的众人也都笑了,只不过大多数人笑得都很苦涩,看着如日中天的谢文东,要说心里不眼红,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过眼红归眼红,但现在谢文东得势,他们在表面上都竞相向谢文东示好,纷纷上前去表示祝贺,虽然真心实意的并没有几个。
  政治部里的人,都是善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个中高手。
  授完谢文东的新军衔之后,袁华没有多做逗留,很快就有事离开了,这时,张繁友笑嘻嘻地走到谢文东近前,装模做样的说道:“恭喜谢兄弟,现在你我是同级别了,咱们以后可要多亲近啊!”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张兄太客气了,日后我还要多多倚仗张兄你呢!”
  “哎?用谢兄弟常说的一句话,我们相互帮忙!”
  “对!相互帮忙!”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话,张繁友转身而去,在他转过身形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森和冰冷。
  随着他的离去,会场里的人走了一小半之多。
  看着张繁友等人的背影,谢文东笑在脸上,心中却在冷哼,对张繁友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自己升得越快,越是得到袁华的重用,他对自己的敌意也就越深。这个人,迟早会成为自己在政治部里的大敌。
  他正琢磨着,东方易和沈青二人走上前来,他俩上下打量一番谢文东,见他在愣愣发呆,东方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了然于胸,含笑问道:“谢兄弟在想什么?”
  谢文东回过神来,随意地摆下手,耸肩说道:“没什么。”
  东方易被谢文东称为老狐狸,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他贼笑道:“是在琢磨张繁友吧?!”
  谢文东一怔,没等他说话,沈青哼笑一声,说道:“不用理会这个人,阴阳怪气的,遭人烦得很!”沈青性格直率,想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他是霹雳小组的组长,属于政治部的实战官员,不接触政治部内部的争权夺势,所以说起话来也毫不避讳,直来直往。
  “呵呵!”谢文东被他的话逗笑了,转头对东方易道:“张繁友对我有敌意。”
  东方易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他对所有能与他产生竞争的人都有敌意,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谢文东咋咋眼睛,立刻想起东方易和张繁友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前,他只是作为局外人看热闹,想不到现在自己也陷了进去。
  东方易挥挥手,说道:“不提他了!”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笑道:“我说过什么?你肩膀上的星星会增加,胸前的杠杠也会变宽,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谢文东双眼一眯,嘿嘿笑了,反说道:“东方兄,你把我瞒在鼓里好久了吧?”
  东方易挠挠头发,干笑一声,说道:“这也是部长的意思嘛!好了,不管怎么样,谢兄弟高升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今天无论如何,也的由你做东,请大家出去大吃一顿!”
  “对!”沈青急忙拍手附和,笑道:“最近部里资金很紧张,我和兄弟们也好久没开荤了,谢先生可不要吝啬啊!”
  没等谢文东答话,另有一名身穿军装的少校军官伸长脖子凑了过来,眼珠贼溜溜的乱转,疑声问道:“怎么回事?听说谢先生请客吗?”
  谢文东没见过此人,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沈青帮忙介绍道:“这位是马跃马兄弟!哦,对了,他是迅雷小组的组长,手下的兄弟也很多,好像喝我们一样,也很久没开过荤了!”
  “……”谢文东无语。这哪像政治部啊,简直是快穷疯了的土匪窝嘛!

第49章
  政治部的实战人员不象其他成员的权利那么大,基本没有灰色收入,在政治部里的身份和苦工差不多,其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是靠奖金,但是最近政治部财政出现空缺,奖金大幅度缩水,所以他们的薪水直接受到影响,日子也随之不太好过。
  看着沈青和马跃闪着蓝光的眼睛,以及东方易无可奈何的苦笑,谢文东暗暗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今天中午由我做东,请大家出去喝酒,地方由你们选,酒菜任你们挑!”
  “谢先生真是痛快啊!”沈青和马跃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文东一直以为特种部队是贵精而不贵多,迅雷小组和霹雳小组的成员并不多,可是等他走出政治部的大楼,沈,马二人分别把各自的队员招集过来再看,好嘛,两队的成员站在一起人同涌涌,黑压压的一大片,其中的大半是战斗人员,另外一部分则是两队的技术人员,加在一起足有二百来号之众。环视一周,谢文东夸张地咧咧嘴,对身边的东方易笑呵呵说道:“怎么有这么多的兄弟?看起来我想找个小饭店糊弄过去是不可能了!”
  他的话,立刻引来沈青和马跃二人的哈哈大笑。
  在政治部里,基本没有会重视这些没有实际权利的战斗人员,但谢文东却截然相反,有意和他们搞好关系,拉近彼此的距离,在他看来,这些实战人员在关键时刻也能对自己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十分明智的。
  对方人数虽多,但请他们吃饭的那点钱,谢文东还不放在眼里。众人坐上军车,找了一家十分高档也很有名气的五星级酒店,沈青和马跃点起酒菜是一点没客气,专挑他们平时喝不起,吃不起的东西要,一桌的酒菜统计下来超过五千块,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得十多桌,费用当然也不小。
  当沈青把点好的菜单和酒水拿给谢文东看时,后者连犹豫都未犹豫,直接说道:“行!如果不够,大家在继续点!”
  一句话,把众人皆说得喜笑颜开,同样的,大家心里也都心知肚明,这点消费对于谢文东来说也仅仅是九牛一毛罢了。
  这顿酒,由中午十一点开始,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就算是酒量那么好的谢文东也有了几分醉意。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酒是能拉近感情的最价媒介。一顿畅饮下来,沈青,马跃和谢文东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对他的称呼也由‘谢先生’改为称兄道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文东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身边的东方易道:“东方兄,公安部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东方易一愣,反问道:“谢兄弟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谢文东想了想,问道:“公安部有多少人有问题?”
  东方易笑了,喝了口酒,悠悠说道:“仔细严查起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问题,关键是看我们能不能找到查他们的理由。现在谢兄弟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最佳的理由,部长那边觉得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会将公安部来个彻底的大清查,同时也会让公安部来个由和到下大换血,至少让他们在五年之内不敢再来找我们政治部麻烦!”
  沈青和马跃对这方面的事不关心,装成认真的样子,在旁聆听了一会,顿感情趣缺缺,分别找各自的组员饮酒去了。
  谢文东含笑说道:“东方兄,公安部的人都有问题,但有一个人肯定不会有问题。”
  “哦?是谁?”东方易好奇地疑问道。
  “她叫戴安妮。”谢文东笑呵呵地道。
  “戴安妮?”东方易敲着脑袋,仔细想也没想起有戴安妮这么一号人,他问道:“这人在公安部是什么职位?”
  谢文东垂首沉吟,戴安妮在公安部什么职位,他还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职位并不高。他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普通职员一类的吧?!”
  东方易听完,哈哈大笑,说道:“一个普通职员,当然不会有问题了!”说着话,他挑起眉毛,别有深意地看着谢文东,含笑问道:“好端端的,谢兄弟怎么提起了她?难道,你们之间……”
  谢文东连忙摆摆手,笑道:“东方兄不要误会,我这次能抓到胡玲霞的罪证,很大程度上是靠她的帮忙,所以,如果有能给她提升的机会,我希望东方兄就尽量替我帮帮她,拉她一把!”
  能让谢文东主动开口讲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至少在公安部就这么一个。东方易来了兴趣,倒是想见见戴安妮这个人。他含笑说道:“谢兄弟开口了,我一定会帮忙的!”说这话,他从口袋中掏出纸笔,边写边问道:“她叫什么来着,戴什么?”
  “安妮!”
  “哦!挺好听的名字嘛!”东方易将戴安妮的名字记下,然后揣入怀中,借着酒意,笑嘻嘻地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她很漂亮吧?”
  谢文东呵呵干笑一声,并不否认,点头道:“是很漂亮!”
  “行了,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对人家有意思!”东方易语气肯定地说道。
  谢文东老脸一红,正想解释,这时,沈青和马跃双双和兄弟们喝完酒回来,耳朵尖的二人急忙坐回到椅子上,探着脑袋,充满好奇地问道:“谢兄弟对谁有意思?”
  东方易刚要说话,眼角余光撇到谢文东‘冷冰冰’的眼神,急忙改口说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开玩笑呢!”
  一直到下午两点半,酒宴才终于结束,东方易,沈青,马跃等人都已喝的摇摇晃晃,即便谢文东也是头晕眼花,鱼众人出了酒店,一一打过招呼,这才在几名特种部队精锐的保护下,坐上汽车,返回宾馆。
  此时,格桑,袁天仲,诸博都在宾馆的大门口处焦急地等候,不时地来回徘徊着。
  在来BJ的时候,谢文东就一再表示这次BJ之旅不太平,危机重重,今天谢文东早上被政治部的人带走,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哪能不担心,一个个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坐立难安,紧张得抓心扰肝。
  正在他们等着要发疯的时候,谢文东终于坐车回来了。
  看到他,三人皆都长长出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落回到原位,几人齐齐围上前去,可还没等到靠近谢文东,就嗅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定睛仔细一看,谢文东满面红光,哪有半点遭到迫害的样子。
  “东哥,你……没事吧?”袁天仲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谢文东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只是酒喝多了点。”
  诸博急忙上前,扶住谢文东,说道:“东哥,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嗯!”谢文东点点头,在诸博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入卧室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倒床就睡,这一觉,足足睡了七个小时,直到晚间十二点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谢文东感觉自己的脑袋象是要裂开的疼痛,嘴巴发干,嗓子眼都快喷出火来,他痛苦地低低诅咒了一声,目光一转,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他伸手抓起,一仰头,将杯中水喝了精干,又缓了好一会,他的感觉才稍微好一点。
  低头看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他暗骂一声该死,酒精确实误事!他翻身坐起,边揉着额头,边找出手机,给李晓芸打去电话。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里穿出李晓芸懒洋洋的声音:“喂?你好!【英】”“晓芸,是我!”“文东?”“是的!”“哦!现在你那边应该是半夜吧?”“没错!”李晓芸苦笑,问道:“大半夜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谢文东刚要说话,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关于死神联盟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让晓芸知道的好,不然只会图增她的担忧,却又于事无补,他装出悠然的样子,随口说道:“你在安哥拉那边怎么样?许久未见你,我很是想念!”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谢文东的话,令李晓芸倍感暖心,她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方低声地说道:“文东,我也很想你!”谢文东柔声说道:“尽快解决安哥拉那边的事情,早日回国!”“好的。”谢文东与李晓芸又闲聊了还一会,才各道珍重,将电话挂断,随后他片刻也未耽搁,立刻又给克里斯打去电话,直截了当地说明现在的情况,让他马上通知杰克,派出自己那边训练的保镖,对李晓芸以及己方的所有高层人员进行全面保护。
  克里斯曾经做过FBI和CIA的探员,对死神联盟也有一些了解,得知他们将己方视为对手,克里斯也吓了一条,没敢多问其他,只是一个劲地连声答应。
  和克里斯通过话之后,谢文东仍不放心,又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派出部分血杀人员去往安哥拉,配合杰克,保护己方在安哥拉那边的人员。
  一连串的电话打完之后,谢文东深吸口起,仔细琢磨一番,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这才稍感安心。

第50章
  第二天,上午,谢文东决定前往公安部。
  此时的公安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着部长和副部长以及部分高层官员纷纷被政治部带走,上上下下皆是人心惶惶,心惊胆寒,生怕政治部哪天找到自己的头上。
  在格桑、袁天仲、褚博以及几名特种部队队员的保护下,谢文东来到公安部的大楼外。他这还是第一次到公安部来,下了车之后,背着手,驻足举目观望。公安部的大楼十分漂亮,也非常的庞大,楼体呈浅灰色,自然而然给人一种冷感,庄严、肃穆。
  看罢之后,谢文东嘴角微微挑起,冷笑一声,随后漫步向院门走去。
  没等他进入,门口的小亭子里立刻走出一名警员,将他的去路拦住。那警员先是将谢文东打量一番,随后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太多异常客气,恭恭敬敬的低声问道:“请问,你找谁?”
  为了行事方便,谢文东今天依然穿着军装,虽然他的模样看起来很年轻,但肩膀上的中校军衔可不是唬人的,何况现在的公安部,只要一看到穿军装的人前来,从心里往外的打怵。
  谢文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政治部的证件,向前递去。只是看到政治部证件的外皮,那警员就开始在心里暗暗咧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接过之后,只是大致瞄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的递还回去,什么话都未敢多说,急忙回到小亭子里,将电动门打开。
  谢文东没有上车,而是步行进入院内。
  或许是最近情况特殊,公安部的院里异常的冷清,基本看不到人,也没有任何出入的车辆。穿过大院,走进大楼之内,眼前豁然开朗。从外面看,公安部的大楼很古板,但里面的格局和装饰却极富现代化气息。大楼里的工作人员不少,穿行不断,但看到谢文东这几人,皆绕路而行,有多远就躲多远。
  见状,谢文东暗暗发笑,看起来这阵子政治部把公安部折磨得也够可以的。他本想找人打听一下黛安妮在哪个楼层工作,好亲自上去找她,结果问了几个人,对方都是摇头表示不知道。最后谢文东没有办法,只好给黛安妮打去电话。
  “当你离开SH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嘛,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现在在BJ!”谢文东含笑说道。
  “哦?你竟然来BJ了?!”黛安妮先是一愣,借着心中又是一阵欢喜,急忙问道:“你现在在哪?”
  谢文东笑道:“在你工作的地方。”
  “那是……”
  “公安部!”
  “你到公安部来了?”黛安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现在就在一楼的大厅里!”谢文东说道。
  黛安妮沉默了两秒钟,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时间不长,大概还没到十分钟,身穿警服的黛安妮便已步履匆匆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等她看到身在大厅中央正四处寻望的谢文东时,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愕之色。谢文东身材虽然算不上高大,但体格修长匀称,穿起军装来,显得挺拔不凡,原本内敛的气质变得张扬,使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黛安妮还是第一次看到谢文东穿军装,难免有些惊讶和不适应,缓了片刻,才放慢脚步,走上前去。
  听到脚步声,谢文东转过身形,见来人正是戴安妮,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先是将黛安妮上下打量一番,方含笑说道:“好久不见了,安妮!”“是啊!谢先生!”谢文东能来公安部探望自己,戴安妮十分高兴,她很想热情地和谢文东打招呼,可突然想去他对自己的‘利用’,心中的喜悦之情锐减,故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谢文东并不理会,看了看左右,轻叹道:“公安部好有钱啊!你们的大楼不知道要比政治部要高级,豪华出多少倍!”戴安妮耸耸肩,说道:“那有什么用?现在不还是被你们政治部查得苦不堪言,焦头烂额。”说着话,她目光下落,无意中看到谢文东的肩章,眼中透出惊光,惊讶道:“你升职了?”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昨天刚刚提升的。”戴安妮满脸的难以置信,摇头说道:“真想不到,政治部不但不把你开除,竟然还会给你升职!”在她看来,谢文东是黑道的大哥,称得上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无恶不做,但是她想不明白,作为国家顶级的安全机构政治部为什么会如此重用谢文东这个人。
  谢文东看穿她的心事,微微一笑,说道:“我能升职,作为朋友,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而不应该象现在这样,感到无法理解和不可思议。”闻言,戴安妮皱起眉头,声音冰冷地说道:“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来对待。”谢文东暗叹口气,说道:“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吧?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当时并没有收买你的意思,而是确实把你当成一个朋友。如果硬说确有居心叵测的成分,那么,也只是想从你这个朋友身上得到一些关于警方的消息。”
  他没有再遮遮掩掩,而是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看着谢文东真诚又挚热的眼神,黛安妮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正在慢慢融化,她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眼睛,垂下头去,声音低微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轻轻问道:“是吗?”
  “当然,我保证!”谢文东正色说道。
  “……”黛安妮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看出她的态度有些松动,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走!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黛安妮一愣,说道:“可是我现在在上班。”
  “可以请会假嘛!”
  “主任不会同意的……”
  “那就直接告诉她,你被政治部的人带走了!”
  “……”
  黛安妮并不想跟谢文东走,但是却压抑不住心中的骚动,头脑不由他控制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当他跟随谢文东等人向外走的时候,过往的公安部工作人员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好像她这一走就再也会不来了似的。
  谢文东和黛安妮去了附近一家的咖啡店。谢文东和黛安妮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咖啡上来时,黛安妮双手轻轻搓着杯子,看着谢文东的肩章愣愣发呆。
  谢文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笑了,问道:“你在想什么?”
  黛安妮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停顿了一下,她身子前探,好奇地问道:“我想不明白,政治部为什么要重用你?而且还给你这么高的军衔,而你仅仅是个……”话到一半,她猛然顿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谢文东笑呵呵地接到:“而我只是个捞偏门的黑道混混是吧?!”
  被他说出心事,黛安妮玉面红了红,但立刻又摆手道:“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嘛……”
  “不用解释,我明白。”谢文东敲敲额头,幽幽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偏门做大了,会变成正门,而正门做小了,也会变成偏门。政治部重用我,说白了就是中央在重用我。黑道一直都很混乱,帮派间的矛盾、个人间的恩怨、利益上产生的冲突,导致拼杀不断,这也是常年令国家感到头痛的一个问题,打下去一批,又起来一批,好像永远也消灭不干净。如果有个人能站出来结束这样的局面,消灭零散的小社团,只保留一个大社团,那么,黑道就会再无矛盾,变得太平,社会也会变得稳定,更主要的是,中央也更便于控制,想让这个社团生就生,想让它死就死,想让它变白就变白,想让它变黑就变黑。”顿了一下,他笑叹道:“多么高明的一步棋!”
  谢文东那么聪明,哪会对局势看不透彻?哪会不明白中央的意图?!
  说白了,他就是一颗棋子罢了,而中央才是棋手,可以决定他的命运。作为一颗棋子,想要摆脱棋手的控制,甚至反过来去左右棋手的决定,那么,只能表现出足够的分量。换句话说,也就是使他对国家能足够重要。他不是乖乖任人驱使摆布的人,一直都是努力做到这一点,他把全部家当拿出来冒险收购安哥拉的国家银行股份,想尽办法争取安哥拉新油田的开采权,一方面是为了自身利益考虑,另外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影响到中央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而事实上,他在政枳部职位的连连提升也恰恰证明他所付出的这些风险和努力是极为正确的。
  这些话,他没有对黛安妮说,而且他觉得说得太多对黛安妮也未必是件好事。
  黛安妮眨眨眼睛,惊讶地问道:“你就是被中央选中的这个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谢文东摇头苦笑道:“在这个问题,中央的意思应该是不统一的,不然的话,南北洪门之间的争斗早就该结束了,南洪门也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第51章
  南洪门在中殃也是有门路的,有它自己的靠山,也有帮他们说话的人,如果中殃真铁了心的扶植谢文东,南洪门恐怕连一个月都顶不住就被北洪门吞并掉。
  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是戴安妮搞不明白的,她摇了摇头,轻叹口气,说道:“我总是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很不稳定,虽然你看起来是那么的风光。”
  她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是实话,也说到谢文东的心坎里。谢文东在安哥拉为国家争取到的利益已经不少,但是他觉得还是不够,他必须得把自己的金融势力进一步扩大。他点点头,含笑说道:“你说得很对!”顿了一下,他深吸口气,说道:“不要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戴安妮一证,愕然道:“说我什么?”
  谢文东笑道:“先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吧!”
  “哎!”戴安妮幽幽叹息,耸肩说道:“自从从上嗨回到北竟,我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神经拉得紧紧的,好象加满弦的发条,我想我就快要失眠了。”说话时,她的表情显然很无奈,也很落寞。
  说完话,她立刻又愣住了。这些事,就连对家人她都只字未提过,但在谢文东面前,却不知不觉中很自地将了出来。也许,自己的内心里确实把谢文东当成朋友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谢文东两眼弯弯地看着她,笑问道:“你紧张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你们政只部?”戴安妮玉面红润,微微低下头,看着杯子里浓咖啡,低声说道:“听说被政只部里的人都是又奸又诈,摆弄事非的高手,如果被他们找上,即使没有问题也能被查出问题,轻者工作不保,重者被送进监狱……”正说得起劲,戴安妮突然想起坐在自己面前的谢文东就是政只部中的一员,她急忙把下面未完的牢骚又咽了回去。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反问道:“你担心的就是这个?”
  戴安妮瞪大眼睛,反问道:“难道这个还不够让人担心的吗?”
  谢文东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政只部,他们肯定不会找你的问题,另外,现在共安部的职位大量空缺,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职位就会得到相应的提升。”
  戴安妮满面茫然,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就是知道。”
  戴安妮很聪明,看着信心十足的谢文东,再细细一想,惊讶道:“是你帮我走后门了?”
  怕她再次误会自己,谢文东忙摇手说道:“你不要多心,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们政只部也决定不了你们共安部人员的调动。”他这话是半真半假,正常情况下,政只部和共安部是两个独里的部门,的确互不干涉,但是现在并非正常情况,共安部正受到政只部的审查,后者的意见自然也就变得至关重要。
  带安妮没想那么多,觉得谢文东的话也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是个好强的女人,即便是有升职的可能,她也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赢得机会,而不是靠那些协门外道的本事和其他非正当的手段。
  话是开心锁。通过交谈,带安妮慢慢揭开心中对谢文东的疙瘩,态度也慢慢好了起来,变得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两人在咖啡厅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带安妮无意中一看手表,惊呼一声,说道:“哎呀,都快到中午了!”谢文东看看表,可不是吗,指针马上要指导十一点。他笑道:“正好!既然到了中午,我们去吃午饭。”带安妮面露难色,说道:“可是我中午已经有约了。”“哦!”谢文东略有写失落,不过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点点头,疏导:“那好吧!我现在送你回去。”带安妮笑道:“我们可以晚上去吃饭。”谢文东笑容加深,颔首说道:“可以!”说这话,他站起身形,很有风度地绕过桌子,帮带安妮挪开椅子。后者笑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中午和谁有约嘛?”谢文东耸耸肩,说道:“如果你想说的话!”戴安妮一笑,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哦?是谁?”“是李明义。”李明义?李天华的那个白痴儿子?谢文东先是一愣,随后悠悠而笑,轻叹到:“原来是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对你倒是很有意思的。”戴安妮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问道:“那你呢?”“我?我……”谢文东语塞。
  是啊!那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只把戴安妮当成普通朋友而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嘛?当然,答案是否点的。谢文东忍不住老脸一红心中突然升起羞愧之意,对彭玲,对金蓉的羞愧。他咬了咬嘴唇,脸色变换不定。
  看他不自然的样子,戴安妮咯咯一笑,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不用紧张啦,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呢!我们走吧!”她在开玩笑,而谢文东却没有当成玩笑,送戴安妮回共安部大楼的路上,他一直在抚心自问,自己对戴安妮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感觉,可每一次多得出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将戴安妮送回到共安部的大楼,谢文东与她道别。
  出于女人的敏感,戴安妮觉得谢文东好似有心事,问道:“你怎么了?”“没什么。”谢文东笑道,只是笑的很是牵强,他摆了摆手,说道:“再见!”说完话,再不停留,转身做回到车上。
  回到车内,谢文东忍不住叹了口气,沉思了好一会,发现汽车还没有启动,他抬头一瞧,只见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他扑哧一声,笑了,仰头笑道:“都看我干什么?走啊!”三人相互瞧瞧,还是袁天仲率先开口问道:“东哥见到戴警官,不是很开心嘛,怎么突然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因为李明义那小子?”格桑说道:“他敢和东哥抢女人,我们可以马上让他消失。”谢文东皱了皱眉头,摇晃手指,说道:“不要那么做。”对于女人,他不会使用强迫的手段,何况,他真正忧心的并不是这件事。沉默了一会,他问袁天仲:“如果我和戴安妮发生进一步的关系,是不是很不道德。”想不到他回问出这样的话,袁天仲愣住,仔细琢磨了好一会,他方小心翼翼充满‘理性’地说道:“理论上是!不过东哥的身份特殊,有几个女人也不算稀奇,何况目前已经是这样了,并不差多出一个两个的。”听完这话,谢文东颇感笑哭不得,摇头笑道:“开车吧!”“东哥,我们现在去哪?”“我想回趟体市。”许久没有回到总部那边,而且东心雷又不在,谢文东还真有些放心不下,想回去查看一番。
  袁天仲点点头,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说道:“东哥晚上不是和戴警官越好了吃饭了嘛?现在去体市,我担心晚上赶不回来啊!”谢文东苦笑,幽幽感叹,说道:“既然是理论上不道德的事,还是不要去做的好,不然大家都回很痛苦,天仲,你说呢?”“喔我没有意见!”袁天仲一缩脖子,不再搭言,他觉得像个人感情这方面的事,自己还是少点参与得好,不然出了问题,自己里外不是人。
  谢文东没有吃午饭,直接坐车赶回体市。目前在体市这边暂时无人负责大局,有问题,所有干部聚在一起商议解决。得知谢文东回来。北洪门的干部们都十分意外,纷纷从总部大楼里迎接出来,众星捧月一般将他接进总部内。
  大致看来一番,目前留守在体市的干部他大多都不是很熟悉,由于正与南洪门交战,有能力的干部早已派遣到前方,剩下的这些干部,要么是太年轻,资历尚浅,要么是年岁太大,平时得不到重用之人。
  看罢之后,谢文东心中苦笑。随口问道:“最近总部这边有什么情况或者问题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一切都很正常。”
  “嗯,那就好!”谢文东点点头。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挤上前来,开口说道:“东哥,我这边倒是有一件事。”
  谢文东转头一瞧,原来是北洪门外联部门的一名高层头目,名叫冯昆。北洪门的外联部基本没什么像样的工作,主要就是搞公关,说白了,就是专门与正服官员打交到的一帮人。他微微一笑,说道:“冯先生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再过几天,就是洪武集团的周年庆了,前阵子,王兄说要搞一场大型的宴会,我这边也把市里的各部门领导都联系好了,到时一定都会前来参加,可是现在却联系不上王兄了。”冯昆摊了摊双手,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说的王兄当然就是指北洪门白道生意的负责人王海龙了。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海龙现在应该在安哥拉吧!”
  “听好所几天前就已经回国了。”

第52章
  谢文东问道:“那他人呢?”冯昆摇头,说道:“不清楚,找人不到,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电话关机?王海龙是北洪门的白道生意的负责人,责任重大,每时每刻说要处理的事务也多,电话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才对,怎么平白无故的会关机呢?谢文东猛然收起脚步,停下身形,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冯昆。
  后者吓了一跳,急忙底下头去,紧张地说道:“东哥,我。我再多打几遍电环联系王兄!”“不用了!”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我来联系他吧!”说完话,他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本来想叫来张倩,问问这段时间内总部都发生了哪些重要的事情,可是他越想王海龙这事越来越不对劲,背着手,在办公室里徘徊了一会,随即拿起电话,打给安哥拉那边的克里斯。
  没等谢文东开口,克里斯已抢先说道:“谢先生,我已经和杰克把守护人员都布置妥当了,保证万无一失,请你放心。”“很好!”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疑问道:“克里斯,王海龙现在在安哥拉吗?”“王先生?”克里斯一愣,回想片刻,说道:“三天前,他就已经回国了。”谢文东眉头一邹,轻轻哦了一声,沉默无语。
  克里斯紧张地问道:“谢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没事!”谢文东回过神来,随口说道:“最近可能不太平,安哥拉那边的安全事务十分重要,这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放心吧,谢先生,我一定回尽力的。”克里斯正色说道。
  “好了,就先这样吧!”说完话,谢文东将电话挂断。
  随即他又给王海龙的家里打去电话,询问他的家人,可是王海龙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这几天正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打了一连串的电话,结果对王海龙的下落依然毫无所知,这个时候,谢文东终于感到问题的不对劲以及严重性。
  王海龙掌管着北洪门的白道生意,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他如果出了问题,或者发生意外,对北洪门所造成的损失将是极大的,也是无法弥补的。谢文东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快速地敲打着桌案,沉思片刻,随即将己方的干部统统找来,让他们全力去搜索王海龙的下落,随后,他又给灵敏和刘波打去电话,让他二人协助配合。
  有谢文东直接下令,北洪门上下皆不敢怠慢,全体人员立刻展开大规模的搜索,查找范围不仅是局限在T市,而是扩大到凡是北洪门所能涉及到的地方。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虽然各地的电话不停打进谢文东的办公室,可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一样的,毫无线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谢文东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不停徘徊。这是一名北洪门的干部敲门而入,快步走到谢文东近前,恭声说道:“东哥,我们在T市已经查遍了,可是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线索。”“啪!”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猛的顿住身形,用力地拍下桌子,两眼射出精光仿佛两把刀子,直刺在那名干部的脸上。他咬着牙,沉声说道:“王海龙既然已经从安哥拉回来,那么就一定是回T市,怎么可能找不到他的下落?!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总之,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出去!”那名干部那件过谢文东发火,吓得一哆嗦,差点坐到地上,他大气都没敢喘,哆哆嗦嗦地倒退两步,随后急匆匆地走出谢文东的办公室。
  谢文东用力地握了握拳头,脸色难看,表情阴森得吓人。
  站在一旁的北洪门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没有一人敢上前出言相违。
  正当他等消息的时候,手机响起,谢文东深吸口气,将电话接听,语气不善地说道:“喂?”“谢先生,是我!”打来电话的不是旁人,真是戴安妮。听谢文东的话音不正常,她小心翼翼地道:“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晚上。”谢文东打断她的话,说道:“不好意思,安妮,今天晚上我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恐怕不能陪你吃饭,我们换个时间!”戴安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谢文东的语气冷冰冰的,和上午时简直判若两人。她很想问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出口,拿着电话,久久不语。即便是没事,谢文东也想避过这次晚餐,何况现在还出了王海龙这档子烦心事。他歉然说道:“安妮,实在抱歉,我现在确实有急事,我们改日再聊。”
  “那。好吧!”“再见!”谢文东讲电话挂断,同时在心里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直到晚间十点的时候,北洪门这边终于找到了王海龙,但是他们找到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冷冰冰,伤痕累累的尸体。严格来说,尸体并不是被北洪门找到的,而是被南洪门的人送回来的,在上海。
  南洪门派出无名帮众,开着面包车,将王海龙的尸体送到北洪门在上海的据点的大门前。
  王海龙失踪的事,上海这边已经知道了,他们也按照谢文东的命令去仔细找了一番,结果并没有查到消息,正在任长风,张一,孟旬等人在据点内对此事互相讨论猜测的时候,下面热的小弟急匆匆跑进来汇到,说南洪门的人来了。
  任长风听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问道:“来干什么?找茬嘛?”“不。不是!他们把王先生带来了。”“哪个王先生?”“就是王海龙王先生,不过。”没等那小弟说完话,任长风从椅子上窜起,满脸喜色,笑道:“海龙回来了?!”说话间,他三布并两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等他来到据点外,定眼一看,脑袋随之翁了一声。只见王海龙平躺在地,身上血迹斑斑,一张脸已经变成死灰色,哪还有半点的生气。
  “啊!”任长风惊叫一声,下了台阶,分开己方围拢在四周的兄弟,几个箭步窜上前去,伏下身形,摸了摸王海龙的脖静脉,皮肤冰冷,早已没有任何脉搏。任长风身子僵硬,差不多有半分钟的时间一动未动,猛然间,他腾地站起身,回手抽出唐刀,向那五名南洪门人员面前一指,咬牙说道:“你们好狠毒的手段啊!我杀了你们!”那五名南洪门人员吓得连连后退,双手连摇,急声解释道:“贵方的王先生并不是我们杀的,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放你妈的屁!”任长风快气疯了,两眼通红,怒吼到:“不是你们干的,还TMD能是谁?你们这群敢做不敢当的畜生!”说这话,他将手中的唐刀举起,作势就要劈下去。
  这个时候,张一和孟旬双双上前,将任长风拉住,低声劝阻道:“长风,不要冲动!他们只是南洪门的小弟,没必要把气出在他们身上,何况此事蹊跷,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恩。”任长风仔细一想,张一和孟旬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东哥走时也交代了,要自己多听他二人的意见。他点点头,深吸口气,抬起唐刀慢慢放了下去,对那几名南洪门人员说道:“你们滚吧!不过回去之后告诉向问天一声,此事绝对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让他洗干脖子,等我去取他脑袋!”那几名南洪门的人员吓得什么话都没敢多说,纷纷跑回面包车上,落荒而逃。
  等他们走后,任长风看着王海龙的尸体,安安咧嘴,他虽然和王海龙没有什么交情,但也知道他对己方的重要,现在他被害,这事可非同小可。任长风没敢耽搁,当即拿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一听王海龙已经被害的消息,谢文东脑袋发沉,摇晃着坐回到椅子上,半响无言。
  过了好一会,那边的任长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你。没事吧?”“我没事!”谢文东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幽幽哀叹,说道:“长风,你派人把海龙的尸体运回T市,落叶总要归根的。”“明白,东哥!另外,这事肯定是南洪门干的,我们得报复。”此时谢文东心乱如麻,摆手说道:“好了,就这样吧,再联络!”王海龙死了,谢文东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中又悲又痛又是自责,如果自己能早些提醒王海龙多加小心或者早点派出专人保护他的安全,也不至于他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他的死,完全是自己疏忽大意造成的。
  坐在椅子上,他足足沉默了两分钟,随后慢慢抬起头,环视在场的众人,此时,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通过谢文东和任长风的交谈,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面露悲色,有些人两眼喷火,满脸的怒火。
  谢文东低声说道:“通知海龙的家人,他。在上海遭遇了不测。”

第53章
  王海龙被害,此事对北洪门的震撼可不小,另外,最受影响的莫过于北洪门的白道生意洪武集团。一个社团不可能没有首领,一个企业也同样如此,如果不及早选出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接替王海龙的位置,洪武集团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子,其中的损失也不知道得有多少呢!
  洪武集团内优秀的人才并不少,但能让谢文东放心的却基本没有。
  要成为洪武集团的负责人,首先这个人要有出类拔萃的领导能力,同时还得会做人,能协调好洪武集团和北洪门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得具有绝对的忠诚。
  一时间,谢文东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选。
  由王海龙遇害,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谢文东也随之被牢牢的拖在T市,无法分身。
  另一边,上嗨。
  自把王海龙的尸体送往T市之后,任长风在据点就没闲着,着手安排下面的兄弟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时刻等候出击的消息,看起来,任长风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南洪门决一死战。
  张一和孟旬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一起找到任长风,张一先开口问道:“长风,你要干什么?”
  “张兄,南洪门欺人太甚,不仅杀了海龙,还故意安排几个虾兵蟹将把他的尸体送回来羞恶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我一定要出!这场仗我也一定要打!”任长风眼睛布着血丝,牙关咬得咯直响。
  张一和孟旬互相看看,纷纷摇头,前者说道:“南洪门既然敢把王先生的尸体送回来,说明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怕我们去报复,你现在含愤草率出战,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南洪门的圈套里!”
  孟旬点点头,在旁小声劝慰道:“恩!张兄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长风应该谨慎行事。”
  “哦,这个--”任长风细细一琢磨,眉头皱得更深,不过还是暂时把怒火向下压了压。
  他知道张一和孟旬的头脑都不简单,有时间连东哥都很佩服,现在两人都认为去进攻南洪门有不妥之处,任长风不得不心存顾虑。
  北洪门这边闹闹哄哄的,而文东会那边的据点却格外的安静。
  死的人是北洪门的,和文东会没有直接关系,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等人也在讨论此事,只不过事不关己,不疼不痒罢了。
  正在这时,三眼的电话想起,接通一听,原来是刘波打来的电话。
  “三眼哥,一批南洪门的帮众正在向据点这边进发,看起来,像是来进攻的。”
  “哦?”三眼挑起眉毛,乐了,自己还没去打南洪门的人,对方倒是主动来了,这倒挺有意思。他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看样子,有几百人吧!”
  扑!三眼差点气笑了,只几百人就来打自己的据点,这不是开玩笑吗?南洪门的人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他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好了,老刘,我知道了!哦,对了,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长宁区的东据点。”
  三眼一怔,幽幽说道:“距离我们很近嘛!”
  “是啊!我估计是南洪门看东哥不在,北洪门那边又人心惶惶,想来我们这边占点便宜!”
  “哈哈!”三眼仰面大笑,说道:“占便宜?好啊!我看他们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了!”说着话,他把电话挂断,对左右的兄弟们笑道:“南洪门从长宁区据点派出几百号人,正在向我们这边进发,大家怎么看?”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惊讶道:“几百人?南洪门不是疯了吧?”
  李爽腾地站起,笑道:“这批人交给我吧,我们虎堂将他们包圆了!”
  张研江低着头,脸上挂着笑容,沉默无语。
  三眼见状,疑问道:“研江,你怎么看?”
  张研江一笑,说道:“南洪门派出长宁区东据点的人力来打我们,这是一件大好事啊!根据暗组的情报,南洪门在长宁东据点的人力并不多,但我们想强行打下来也不容易。现在他们抽调出几百号人,对我们而言可是个大好机会,一举拿下该据点的大好机会!”
  三眼听着两眼放光,连连点头,说道:“研江,你继续说!”
  张研江笑道:“我们不怕他们出来,就怕他们不出来,蹲在据点里死守。既然现在对方主动出击,我们也不用客气,小爽可率虎堂兄弟迎敌,强子可率飞鹰堂兄弟去直接进攻对方的据点,三眼哥则率领龙堂兄弟坐镇据点,指挥大局,哪里遇险就去增援哪里,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定能打下南洪门长宁东据点,到时,我们在长宁的地盘就能连成一片,势力也将变得更加牢固,这也可以算是东哥不在期间我们送给东哥的一份礼物,同时也能起到稳定北洪门慌乱局势的作用,可谓是一举多个得!”
  三眼听得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这事经过张研江一分析,使三眼的心里更加敞亮,他说道:“好!就按照研江的计划办!”说着,他转头看向李爽,说道:“小爽,头阵就交给你了,俗话说得好,头阵胜,阵阵胜,我们能不能成功打下南洪门的长宁东据点,就看你的了!”
  李爽摇晃着又圆又大的脑袋,说道:“三眼哥,你就放心吧!不把那几百人打得落花流水,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三眼含笑点头,想要说话,一旁始终沉没无语的高强突然开口说道:“这次南洪门的举动有些不太正常。三眼哥,东心雷为什么会身受重伤,到现在还住在医院里,你不会忘了吧?”高强的话,象是一盆冷水,将三眼体内沸腾的热血淋了个冰凉,是啊,东心雷为什么受伤,是中了南洪门的圈套,南洪门假装据点防守空虚,故意引己方去打,而实际上,在据点的四周已经做下周密的部署,一下子使前去进攻的东心雷身陷重围。
  难道,这一次是南洪门的估计重施。
  想到这,他心里也没底了,转目又看向张研江。
  张研江笑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强子的顾虑很有道理,我们也不能不防南洪门这一手。”
  顿了一下,他正色说道:“三眼哥,现在应立刻让老刘去查对方据点周围的动静,看看究竟有没有伏兵。”
  “对!”三眼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吃一堑长一智。
  吃过一次亏,这回刘波也变得聪明了,没等三眼吩咐,他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当三眼打来电话询问时,他语气肯定地说道:“三眼哥请放心,我已经做过仔细的调查,南洪门长宁东据点的左右绝对没有伏兵!”
  三眼听后,长出一口气,同时心血又开始沸腾燃烧起来,挂断电话后,对众人正色说道:“老刘已经查过,对方并无伏兵,现在不动手,还等待何时?”
  说着话,他站起身形,两眼精光四射,杀气自然流露而出,果断地下令道:“小爽迎住对方前面进攻的人员,强子作为第一梯队,前去进攻对方的据点,我作为第二梯队,在后面随时增援于你!现在立刻动手!”
  高强虽然还是觉得此事蹊跷,南洪门的举动十分反常,但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想不明白,只能按照三眼的命令行事。
  三眼在文东会内的统帅力是无须质疑的,他一声令下,上下齐动,首先是虎堂的兄弟,在李爽的带领下率先杀了出去。
  南洪门人员的速度很快,当李爽率众出时,他们已经接近据点的附近,双方在白家的底盘上相遇,没有废话,见面就打了一处。
  在人数上,双方是差不多的,都是有数百之众,但在战斗力上,南洪门可差了许多,文东会的战斗力之强,就连北洪门都望尘莫及,何况虎堂还是文东会内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一个堂口,上下人员没有白给的,异常的轿勇善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种直接对抗,没有任何的偷机取巧,比拼的就是实力。
  双方刚刚一接触,南洪门那边的人员就被虎堂兄弟连砍带撞,冲倒了一片。
  突在前面的虎堂兄弟憋住了力气向对方阵营深处冲,尽量为后面的兄弟赢得空间,而李爽更是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别看他身材矮胖,但冲劲十足,即便是数家榜大腰圆的汉子合力都未必能挡住他,时间不长,南洪门的阵营便在虎堂兄弟的冲击下变得松垮。
  从双方交战的开始,南洪门这边就处于劣势,而且这种劣势一直无法扭转,从开始到结束,始终被虎堂那边压着打。
  实力上的差距还不算,正在双方互相拼命搏杀的时候,白家帮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纷纷加入战团,帮主虎堂围攻南洪门帮众,而且白家的人越出越多,到最后,整个战场上几乎看不到真正的主角,到处都是白家的帮众。
  正杀得兴起的李爽见到这般场景,大感扫兴,心里暗暗气闷,白家的人简直像是苍蝇一般,只要嗅到一丁点的腥味就蜂拥而至。

第54章
  李爽带领的虎堂兄弟本就已占优势,现在又是白家的协助,优势更加明显,取胜知识时间问题。
  而一边的高强带上的飞鹰堂的兄弟向南洪门的长宁东据点发动了进攻。正如暗组所查的那样,南洪门在据点里的人并不多,加上派出数百号之众,现在留守的人员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高强比较谨慎,并没有立刻带人全力压过去,而是先派出一小部分手下兄弟去做试探。等双方叫上手之后,在后观战的高强感觉对方人员确实不多,而且战斗力也相对较弱,另外最重要的是,四周并没有动静,显然南洪门没有在据点周围设下埋伏。
  虽然不明白南洪门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但高强没有理由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又等了一会,随即亮出配刀,率众冲上上去。
  他只派出的那一小部分兄弟就已让南洪门穷于应付的,现在他亲自上阵,全力猛攻,南洪门再抵挡不住,交战的时间不长,飞鹰堂的兄弟便将南洪门的防御撕了个七零八落,大批人员涌入据点之内,与南洪门展开了全面的近身肉搏。
  正在这时,飞鹰堂身后传出一阵马达轰鸣声,接着车灯闪烁,远远望去,数十辆大小不一的汽车排成一列,正飞速地行驶过来。高强以及飞鹰堂的人员很快就把车辆认了出来,那是己方的汽车,不用问肯定是龙堂的兄弟来了。
  果然,等车队到达近前之后,从里面涌出二百来号黑衣黑裤的文东会帮众,为首的一人并不是三眼,而是一名龙堂的高级干部,名叫马岳山,他下了车以后,扯开嗓子,冲着前方正在作战的飞鹰堂人员高声喝喊道:“飞鹰堂的兄弟,我来祝你们一臂之力!”
  说话间。他将手中的片刀向前一指。喝道:“兄弟们。随我杀!”随着龙堂人员的到来,飞鹰堂士气更是高涨,上下兄弟无不争先恐后的奋勇前冲,反观南洪门帮众,斗志彻底被击垮,大批的人员无心恋战,纷纷败下阵来,由据点的后门仓皇而逃,其中包括镇守据点的南洪门头目。
  这还不算,很快,白家的人员也闻讯急匆匆地赶到,别看他们的战斗力弱,可一旦占了优势,有棒打落水狗的机会,这些小混混们可比文东会要狠得多,不依不饶,兜着南洪门逃兵的屁股随后追杀,直接追出两里多远,又杀伤南洪门不少帮众才算作罢。
  这场仗,打得顺分顺水,干净漂亮,不仅将南洪门前来进攻的人员打了个落花流水,而且还一鼓作气拿下了南洪门的长宁东据点,可谓是大获全胜,战果辉煌。
  三眼坐镇于据点之内,听着前方不时传回的消息,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不时向身边的张研江点头说道:“研江,你的分析果然没错,我们还真把南洪门的长宁据点打下来了,从此以后,长宁就是我们文东会的天下了,咱们也让北洪门的小子们见识见识我们文东会的厉害,哈哈。”
  张研江笑呵呵地点点头,不过他心里也开始觉得事情不正常,这仗打得实在太顺了,按理说南洪门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的不堪一击啊!只是看三眼正在兴头,他不好打扰他的兴致,所以没把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张研江笑呵呵地点点头,不过他心里也开始觉得事情不正常,这仗打得实在太顺了,按理说南洪门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的不堪一击啊!只是看三眼正在兴头上,他不好打扰他的兴致,所以没把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这时,一名文东会的小弟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三眼哥,白紫衣来了!”
  “嘿嘿!”三眼会心的笑了,扬头说道:“请他进来吧!”
  “是!”那小弟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白紫衣从外面走了进来,人还未到,笑声倒是先传了进来,看到三眼,他满面的笑容,连声说道:“三眼兄,这仗打得太漂亮了,虽然谢先生不在,但你却如此轻松的打下了南洪门的据点,三眼兄的能力实在令人佩服,佩服啊!”
  奉承话是人人都爱听的,三眼并不例外,他仰面而笑,摆手说道:“白兄快请坐!”
  白紫衣落座,笑容一敛,略带不满地说道:“不过三眼兄,你这次可做得不对啊!”
  “哦?”三眼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去打南洪门据点,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通知我一声呢!”白紫衣正色说道:“我和谢先生的关系,想就没必要再多提了,作为盟友,你们出战,我理应全力配合才对,可是你却不通知我,是不是怕我拖贵帮的后腿啊?”
  谢文东和白紫衣的关系很不错,这是三眼知道的,听白紫衣这么说,他急忙摆手,笑道:“白兄,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你人多势大,肯倾力帮我文东会,我求之不得啊,怎么可能向外推呢?当时是时间太紧迫了,我一时没抽出时间通知白兄,当我想起时,白雄的兄弟们已经参战了。”
  “哦!原来如此!”白紫衣才不关心三眼很南洪门交战时通不通知自己,他真正在乎的是打下那些南洪门地盘三眼肯不肯让给自己。他咯咯一笑,忙说道:“三眼兄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这次打下南洪门的据点,周边的场子应该不少吧?”
  三眼笑道:“我现在还没时间去清理那些场子里的南洪门势力,也没时间去清查……”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紫衣急忙抢过话头,说道:“贵帮先集中精里稳固新打下来的据点吧,至于周围的场子,就由我帮忙清理,保证留不下一个南洪门的残余!”
  他的心思,三眼哪能不明白,由白家去占那些场子,确实可以减轻己方的负担,也可使己方的人力更加集中。
  他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白兄你了!”
  白紫衣暗暗窃喜,笑道:“什么劳不劳的,我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哦……”他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说道:“谢先生对我可是一直很不错的,以前,他可把打下的场子统统给了我,不知这次的场子……”
  说到正题了!三眼虽然有心这次把场子让给白紫衣,但是他不敢私自做出决定,他含笑说道:“白兄也知道,东哥现在不在上嗨,这次打下的场子,我不敢自做主张的处理,得先询问东哥的意思,这样吧,白兄,我明天给你答复如何?”
  “没问题!”白紫衣答应的干脆,说道:“我现在就着手去清理南洪门的残余势力,先告辞了!”
  “白兄慢走!”
  “客气客气!”
  送走白紫衣,三眼立刻给谢文东打去电话报捷。
  成功打下一处南洪门据点,己方又没付出多大的代价,按理说是一件大喜事,可是现在的谢文东却高兴不起来,与王海龙的死比起,区区的一处据点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电话中,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夸赞三眼做得不错,并让他注意防守,做好准备,以抵御南洪门的反击。
  三眼连声称是问道:“东哥,新打下的据点的周边场子怎么处理?”
  谢文东的脑子现在乱得厉害,毫无头绪,他心不在焉的随口说道:“张哥,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东哥!”
  挂断电话以后,谢文东看了看前面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一筹莫展。
  这些文件,皆是洪武集团那边急需要审批的重要文件,王海龙遇害,这些文件没有人有权批阅,就全部搬到谢文东这里,可是他对洪武集团的事根本就不了解,对企业的管理也属于门外汉,看着一沓沓各种各样等待审批签字的合约,申请,意见他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晓云这时候能在T市就好了!这时候,谢文东自然而然的又想到可商业天才,李晓芸。
  正琢磨着,他心中一动,拿起话筒,给李晓芸打去电话,他想如果安哥拉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把李晓芸暂时调回来,让她接管洪武集团。
  电话打过去之后,李晓芸首先关切的开口问道:“文东,洪武集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你知道海龙的事了?”
  “恩!刚刚听到的消息……怎么会这样?!”李晓芸和王海龙接触较多,两人之间的交情也十分不错,王海龙遇害,李晓芸是打心眼里感到难过和悲伤。
  哎!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就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是南洪门下的毒手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在谢文东看来,还可能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死神联盟,只是他无凭无据,也不好妄加推断,引起已方的恐慌。
  “你们的帮派之争,海龙根本没参与过,为什么要把纷争牵连到毫不相干的人头上?”李晓芸愤愤不平地问道。
  谢文东无言以对,沉默的良久,他才说道:“晓芸,海龙出了意外,现在洪武集团群龙无首,急需要有人来打理,可是我对这方面的事又一窍不通,你看你能不能抽出时间,从安哥拉回来?”
  李晓芸摇头说道:“肯定不行!现在东亚银行和中石油有许多合同要签,也有许多具体的事情需要商议敲定,我一旦回国,在安哥拉这边,恐怕会损失很多我们应得的利益。”

第55章
  谢文东听后,沉吟片刻,说道:“若是这样,晓芸,你还是留在安哥拉吧!”洪武集团这边已经够令人闹心的了,如果安哥拉那边再出现什么问题,谢文东恐怕就得发疯。
  李晓芸一笑说道:“文东,我当然也想回国,不过岸哥拉这边确实让我走不开。但是,我倒可以向你推荐个人,来帮你管理洪武集团。”
  谢文东精神一震,忙问道:“是谁?”
  李晓芸正色说道:“文东,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就是喻超!”
  啊!听完李晓芸的推荐,谢文东颇有一种拔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摇首二笑,真是急则生乱,自己怎么把喻超给忘了。喻超是金老爷子推荐给自己的,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忠诚绝对没有问题,而且自从他接管东兴集团以来,企业蒸蒸日上,资产和效益每年都在成倍增长,能力毋庸质疑,由他来接替王海龙的位置,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想罢,谢文东感觉压在自己虚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被掀掉,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连连点头,说道:“没错!老喻的确是最佳人选,都怪我,一时间倒是把他给忘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呵呵!”李晓芸笑了,说道:“文东,不要对喻超是我推荐的他。”
  “哦?为什么?”谢文东不解地问道。
  李晓芸摇头说道:“喻超要管理东兴集团的业务,同时又要负责核查洪天集团的帐目,现在你再把洪武集团交给他来管理,累都要累死了,如果你说是我推荐的他,他很可能要找我拼命的!”
  谢文东哈哈大笑,可转念一想,又笑不出来,是啊,把这么多的工作都压在老喻一个人身上,对他实在是不太公平,可是自己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目前来说,确确实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人才难球,值得信赖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现在,也只能暂时委屈老喻,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谢文东的苦处,李晓芸也是能够理解的,她关切地说道:“文东,你自己也不要太劳累了……”
  “恩,知道!了!晓芸,多多注意身体!”
  两人的互相安慰,使二人都倍感窝心。这个时候,谢文东突然之间感觉己方的储备人才严重短缺,一旦发生了问题,不仅自己劳累,连带着,使自己身边的人也都跟着劳累。人才的储备,急是急不来的,只能在日后多加注意,加强培养。与李晓芸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沉思了片刻,随即又给喻超打去电话。
  似乎预感到谢文东会打电话找自己,接到他的电话,喻超丝毫未感到以外。他笑呵呵地说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个样子的,海龙发生了以外,洪武集团现在无人管理,我希望……”
  “东哥希望由我来接管?”
  “是的!”谢文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老喻你愿不愿意。”
  “无论我愿不愿意,我都得去做不是吗?如果东哥还能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喻超无奈说道,自己有多忙,谢文东哪会不知道,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谢文东也肯定不会找到自己头上的。
  谢文东默然,他的心事正被喻超一语说中。
  喻超并未让谢文东为难,直截了当地说道:“东哥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到T市?”
  闻言,谢文东心中大喜,急忙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要我把办公室从东北搬到T市,东哥得多给我两天的时间。”
  “这个没问题”谢文东答应的干脆,正色说道:“老喻,那我就在T市等你了!”
  “明白,东哥!”
  喻超答应接受洪武集团,这让谢文东长长出了一口气,始终阴沉的表情也终于露出了笑意,知道这个时侯,他才有心情去关注王海龙的后事该如何料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好心情并未维持得太久。
  文东会在上海取得一场大胜,顺利拿下南洪门的一处据点,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是北洪门这边的人员都不服气,认为文东会只是胜在侥幸和运气。
  尤其是任长风,本来就急于给王海龙报仇雪恨,现在又看到文东会成功打下南洪门的据点,他的心里像是长了草似的,也想出去与南洪门大战一场,可是张一和孟旬皆出言反对,认为现在并不是出战的好机会,任长风无奈,只好吧出战的欲望一压再压,他按兵不动,下面去留言四起,说什么己方高层畏惧南洪门的实力。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战,反而要靠文东会为被害的王海龙报仇,丢人现眼。
  流言传到任长风的耳朵里,他可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派人去调查,究竟是谁传扬的这些话,可是查了一大通,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反倒使流言蜚语更威。
  任长风对此一筹莫展,若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的士气就要跌到谷底,人心若是一散,还如何去与南洪门交战?任长风有心出战,可是转念一想,张一和孟旬肯定不会同意,思前想后,他拿定主意,自己悄悄行动。
  他私下里找来北洪门在上海的大头目欧阳洛,杜佳,辛海等人,悄悄商议出战的对策。一听任长风要主动出击,杜佳和辛海同是大喜,连声说道:“任大哥,这么做就对了,我们干嘛要憋在据点里死守?我们什么时候怕过他南洪门,我们什么时候被文东会比下去过?”
  杜佳,辛海是土生土长的北洪门干部,自投身社团以来,就在北洪门内打拼,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傲气,谁都不放在眼里。
  欧阳洛可比他二人沉稳得多,在旁暗暗咧嘴,连连摇头,说道:“任大个,这么做恐怕是不妥吧?”
  杜佳皱眉,不满地问道:“怎么不妥?”
  “一哥和孟旬都是反对出战的!”
  “哎。”杜佳一挥手,说道:“一哥向来胆小谨慎,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孟旬,他只不过是南洪门的一个叛徒,他反对出战,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呢?”说着话,他又看向任长风,急声说道:“任大哥,别犹豫了,打吧!再不打,下面的兄弟们都快要憋屈死了!”
  “恩!”任长风长长吸了口气,脸色阴森如铁,两眼精光四射,环视左右满脸期盼的众人,将心一横,牙关一咬,沉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打南洪门在虹口区的一处大据点!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不得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无论是对谁。”说着话,他目光一偏,瞄向欧阳洛,冷笑着说道:“如果有人胆敢把消息传外泄,嘿嘿,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任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谁都不会对外去传,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们大家都不会放过他!欧阳兄,你说对吧?”杜佳,辛海双双站起身形,先用话将欧阳洛逼住。
  欧阳洛苦笑,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保留意见!”
  当日下午,任长风找来灵敏,让他帮自己去调查一下南洪门在虹口区另一处的据点的情况。
  灵敏和任长风私交深厚,彼此之间也特别了解,虽然觉得他去进攻南洪门有一定的风险,但灵敏还是不得不去帮他,不然的话,以任长风德冲动的性格,恐怕没有任何情况下也能草率地杀过去。
  严格来说,一下午的时候根本查不出什么,加上任长风又怕张一和孟旬知道此事,特意叮嘱灵敏不要搞出大动作,也不要联系文东会那边,更不能让暗组协助,如此一来,所得到的消息更是难以准确,傍晚时,灵敏传回消息,称南洪门据店内的人员没有看出明显的增加,周围也没有发现南洪门大批帮众的埋伏。
  听完灵敏的消息,任长风精神大振,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打,还等待何时?想着,他开始着手安排进功的计划。
  晚上无话,等到翌日凌晨两点时,任长风带上欧阳洛、杜佳、辛海等北洪门的干部以及大批的帮众悄悄从据点里潜伏而出,直奔南洪门在虹口的另一处据点奔去。
  欧阳洛坐在车上,越琢磨此事越是觉得不妥,眉头始终拧成个疙瘩。
  任长风见状,顿感心烦,此次己方前去偷袭南洪门据点,定能一举成功,可是仗还没开打,欧阳洛就摆出一副哭丧脸,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他语气阴沉,不满地问道:“欧阳,你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愿意去,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欧阳洛挠挠头发,苦笑说道:“任大哥,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带两百兄弟留在后面殿后,如果任长风在前面打得顺利,我和兄弟们在旁协助,可使任大哥如虎添翼,如果任大哥的进功不顺利,或者遭遇到敌人的埋伏,我们也可作为后援,协助任大哥突围……”
  “不要说了”不等欧阳洛把话说完,任长风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两眼瞪得溜圆,怒冲冲的看着他。

第56章
  埋伏?哪来的埋伏?灵敏那边明明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看着愁眉苦脸的欧阳洛,任长风恨不得窜过去狠狠甩他两耳光,只是欧阳洛也是北洪门的老人,他碍于情面不能这么做罢了。他咬牙说道:“我已经调查过来,南洪门那边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更没有所谓的埋伏!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我……”说话间,任长风握了握刀把,身子僵住3秒钟,随后猛地一跺脚,将头扭向一旁,懒得看他。
  杜佳、辛海在旁暗暗发笑,不过还是暗暗拉了拉欧阳洛的衣角,示意他少说两句,同时又向任长风暗使眼色。最后,还是杜佳笑呵呵地劝说道:“任大哥,我看欧阳兄的计划也可行,咱们确保万无一失嘛!”
  任长风深吸口气,脸色阴沉着,沉思片刻,转头对开车的司机喝道:“兄弟,停车!”随着他的话音,司机急忙将车停靠在路边。任长风将面包车的车门一拉,对欧阳洛甩头说道:“你要留下来殿后是吧?那你就殿后吧!下车!”
  欧阳洛环视车内众人,最后又深深看眼任长风,无奈摇头,起身挑下汽车。
  等他走后,杜佳笑道:“任大哥,其实欧阳兄就是胆子小了一点而已,也不用和他执气,随他去吧!让他殿后也好,省得在我们身边碍手碍脚,又一个劲地念丧经!”
  任长风嘴角挑起,哼笑一声,挥手说道:“开车!”
  没等到南洪门的据点,北洪门在半路上就一分为二,任长风带着主力人员继续飞快地前行,而欧阳洛则带两百号人放慢速度,落在最后,与任长风一从的距离越拉越远。
  南洪门的另一处据点右虹口区的北部,位于江湾附近。这处据点面积并不大,里面也不可能安置太多的人员,不过地脚却很僻静,凌晨两点多时,街道上别说看不到行人,即使是汽车也都碰不上几辆。
  很快,任长风带领手下人员抵达南洪门据点附近。任长风实战经验丰富,深知偷袭的要领,他令车队停到一条相对狭窄的小道上,隐藏起来,然后领着众人,步行前进。他们这一行人,动作轻快,不显山不露水的接近到南洪门据点的大门前。
  任长风举目观望,只见据点门口空荡荡的,连个巡逻守卫的人都没有,他心中暗喜,向身后众人一甩头,低声喝道:“上!”
  唰!随道他的话音,北洪门众人齐刷刷抽出家伙,一个个憋住力气,甩开双腿,象是潮水一般向据点的大门蜂拥而去。只是眨眼工夫,他们便冲到据点的大门前,可还没等向里近,忽听里面传出嗷的一声怪叫,紧接着,口哨声连成一片,只见成片的身穿白色衣襟的南洪门人员从据点里反杀出来,这些人显然是早有准备,手里皆拎着利器,见面之后,别无二话,抡刀就砍。想不到对方竟然已有防备,本是偷袭的北洪门人员反而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迎战。
  双方在据点的大门口中展开了短兵交接,只见场面上刀光闪烁,人喊马嘶,深夜的宁静瞬间荡然无存,场上乱成了一团。事已至此。任长风也不再考虑其他,手指前方,大专喝道:“兄弟们,随我杀,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拿下据点!不能给咱们北洪门的名头丢人!”
  说着话,他提到唐刀,挤到双方交战的最中央,先是一脚,踢翻一名南洪门帮众,随后甩掉刀鞘,挥舞着唐刀,对着面前的南洪门帮众展开疯狂的砍杀。
  任长风刀法犀利,单挑强,群战更强,而且多年来的南争北战也使他适应了群战的特点,锋利的唐刀被他抡开,在空中化成一道道的利电,每一道寒光闪过,总是能刁钻地伤到对方的要害,引来血光一片,痛苦的哀号声不断。
  其实据点内的南洪门人员并不少,和任长风这一众的人数旗鼓相当,但是任长风的作战太勇猛了,他在前方拼杀,直接就把南洪门的气势压了下去,反观北洪门这边,士气高涨,斗志如宏,上下帮众无不奋勇前冲。
  此时双方皆抱有拼死一战的决心,争斗很快就进行到白热化的程度。
  双方在前面争斗的人员皆是在刀光剑影中成片的向下倒,可是很快,伤者就被己方的人员拖到后面,立刻有新人填补上留下的空缺,随着争斗的加剧,双方都杀红了眼,人们的理智业已所剩无几,只知道机械性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疯狂地向对方的要害又砍又刺,他们的脑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面前的所有敌人。
  任长风也杀红了眼,他甚至都记不清楚倒在自己唐刀下的敌人有多少,只是记得自己一共向前推进了十步。充满着尸体、伤者和鲜血的十步。
  “杀!”
  见对方气势减弱,任长风猛然大吼一声,将手中唐刀抡圆了,对着面前拥挤的南洪门人员就是一记重劈。南洪门帮众真是被他吓破了胆,见他一刀劈来,下意识地纷纷后退,同时有三人将片刀举起,抵挡他的重劈。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三把片刀被唐刀一齐劈断,可是同时唐刀自身也折为两截,锋刃早已变成锯齿状的唐刀再经受不住沉重的撞击。
  任长风反应极快,只觉得手中一轻,没有扭头查看,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家伙折了,他想也没想,不退反进,同时将手中的半截唐刀向前用力一递。扑!半截的唐刀深深刺进他正前方一人的胸口,力道之大,只有刀把露在外面。
  不等他抽刀,身侧立刻又一把片刀向他软肋刺来,任长风扭动腰身,弃掉唐刀,回手一把将对方持刀的手腕扣住,另只手抡圆了,对准那人的面门就是一拳。啪!这一拳打得结实,那人惨叫一声,双手掩面,踉跄而退。
  任长风顺势将其手中刀夺过,不等其站稳,反手一刀,将其胸腹划开一条大口子。
  看着伤人无数,浑身是血的任长风,南洪门帮众打心眼里生出丝丝的寒意,如果不是上面传下了死命令,这时候他们恐怕早就撒腿而逃,不再和任长风拼杀,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正在北洪门这边逐渐占据优势的时候,突然之间,据点的后方飞快行来一列车队,挂着呼啸声,风驰电掣一般急速而来。
  当车队接近据点时,一分为二,分别在据点的左、右侧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跳下数百之众的南洪门人员。
  为首的一位,身材高窕,瓜子脸,面白如玉,细眉大眼,鼻梁高挺,相貌俊秀,冷眼看去,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一个女人,在他身边还站有一人,个头不高,相貌清秀,不过身体却瘦得可以,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两位,模样漂亮的那个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二身材瘦弱的那个则是近期在南洪门内风头正劲的新人,名叫辛丑。
  下车之后,两人望了望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场,随后相视而笑。周挺笑骂道:“向大哥算得真准,我们让给文东会一处据点,就把北洪门这群混蛋给勾来了,只是不知道钩来的是条大鱼还是小鱼。”
  辛丑双手插兜,笑而不语。
  周挺挑起衣襟,抽出钢刀,侧头对身后的手下人说道:“兄弟们,加把劲,今天我们让北洪门的小子们有来无回!杀!”
  “杀啊!”
  随着南洪门帮众震天的呐喊声,分从一左一右向北洪门众人杀去。这两拨人的到来,无疑像是两把刀子插进北洪门的软肋,不仅使北洪门好不容易确立起来的优势瞬间消失,而且还使其陷入三面受敌的危险境地中。
  任长风正在前面杀得兴起,突然听到后方大乱,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收刀,倒退两步,向后张望,问道:“怎么回事?”
  与他并肩作战的杜佳和辛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眼瞪小眼的四处巡望,时间不长,从北洪门的阵营后侧跑过来一名小弟,他脸色苍白,到了任长风近前,颤声说道:“任大哥,不好了,南洪门的援军从我们的左右杀过来了!”
  “啊?”任长风闻言,大吃一惊,南洪门的援军来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想着,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低头一看,好嘛,里面至少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灵敏刚刚打来的,可是在前拼命的他压根就没听到手机响过。
  哎呀,该死!任长风暗暗叫糟,冷汗也随之流了出来。
  杜佳和辛海见状,轻松的一笑,说道:“任大哥,你别着急,对方不就是来了几个援兵嘛,没什么好怕的,我俩带些兄弟去拦住他们,你只管放心攻打南洪门的据点好了!”
  恩!任长风听后,大点其头,叮嘱二人道:“你俩要小心一些!”
  “你就放心吧,任大哥!”
  杜佳、辛海皆是满脸上不在乎,根本没把南洪门的人放在眼里。他俩也确实有些狂妄的本钱,论身手,二人在北洪门内也算是骁勇善战的好手。他二人挤出据点,到了外面一看,只见已方阵营后面的兄弟已经和对方打在一处,不过对方人多,又来的突然,已方的形势不太乐观。

第57章
  看罢场上的形势,辛海哼笑一声,握了握手中的钢刀,快步向交战的最激烈处冲去,刚到近前,他手中钢刀连挥,或劈或挑或刺,只是杂眼功夫,就连伤南洪门数人。看到己方的大头目参战,北洪门帮众顿时有了主心骨,不再被动防守,开始向南洪门帮众反击,展开硬碰硬的搏杀。
  随着杜佳和辛海二人的及时回撤,还真把北洪门危急的形势暂时稳定了下来,并给任长风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观战的周挺看到清楚,眉头大皱,用手中刀指了指在战场上左突右冲的杜佳、辛海二人,疑声问道:“这两人是谁?”
  在他身后的一名南洪门小头目顺着他刀指的方向望了望,立刻上前低声说道:“周哥,那时北洪门的头目,杜佳和辛海。”
  杜佳、辛海?周挺仰面想了想,恍然而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与北洪门交战时,谢文东最先派到上嗨的援军就是由这两人带领的吧?!”
  “没错!”南洪门的小头目连连点头,说道:“他二人是张一手下的核心干部,在北洪门内地位不低。”
  “哼哼!”周挺冷笑两声,说道:“好啊!那我今天就先拿这二人开刀!”说着话,他提刀就要上前,这时,站于他身旁的辛丑呵呵一笑,将周挺拦住,悠然说道:“杀鸡嫣用牛刀!周大哥只管在后坐镇,这两人,交给我吧!”
  辛丑是南洪门的后起之秀,加入社团的时间很短,但提升的却极快,尤其是萧方,在向问天面前大力推荐此人,称其身手过人,杀法骁勇,是难得的人才,这次向问天安排周挺做埋伏,萧方还特意把辛丑派过来,说是让他协助周挺作战,而实际上是让他来积累功绩的。
  周挺对辛丑的实力没有多少了解,只是知道萧方十分看重此人,此时见他主动请战,周挺碍于萧方的面子不好拒绝,不放心地叮嘱道:“对方并不是小角色,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轻敌!”
  辛丑轻声而笑,说道:“周大哥尽管放心,制服这两人,不费吹灰之力!”
  周挺这话,暗暗皱眉,这个辛丑其貌不扬,身材也瘦弱,好像风稍微大点就能将他吹飞,可说话的口气倒不小,连自己都不敢如此轻视北洪门的干部,而他却大言不惭的未将对方放在眼里。看来萧方的看人有时候也未必是对的!心里冷笑一声,周挺将嘴一撇,不再说话。
  看出他对自己不满,辛丑也不介意,身行一动,晃晃悠悠地直响辛海走去。
  辛海此时已将南洪门帮众砍到一片,吓得对方不敢上前,士气正威,突然见对方阵营里走出一位个头不高,又瘦又弱的青年,他差点笑出声来,暗道一句找死!随即,他轮中手中的钢刀,对着辛丑的腰身,横着扫了过去。
  在他看来,自己这一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是对方招架不住的,一刀下去,足可以让其血溅当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青年伸手异常灵活,见他一刀砍来,身子猛烈间蹲了下去。
  唰!钢刀在他的头顶横扫而过,只要他的动作再稍微慢一下,他的脑袋就得被劈为两截。不等辛海收刀,辛丑干瘦的身躯突然向前一窜,速度之快,好象一头扑食的猎豹,辛海毫无准备,甚至连闪躲的意识都没有,胸口已被辛丑的肩膀撞个正着。
  “哎呀……”
  别看辛丑的身材干瘦,但撞击的力度却大得出奇,辛海觉得自己象是被人撞到,更象是被一头奔跑中的犀牛所撞,他痛叫一声,仰面摔倒,而辛丑也顺势压在他的身上,同时手臂一挥,一记手刀,正中辛海的脖根处,后者连声都未坑一下,直接昏死过去。辛丑站起身形,扣住辛海的腰带,手臂上提,用力向后一甩,喝道:“捆了!”
  扑通!失去知觉的辛海正落在南洪门帮众的脚底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呼啦一声,齐齐围上前来,将昏迷的辛海捆了个结结实实。
  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了,前后加一起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辛海甚至连一招都没走过就被对方生擒活捉,这是令杜佳以及北洪门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此时再想出手抢救,已然来不及了!
  “啊!小子,我活劈了你!”杜佳和辛海的交情最为深厚,此时见他被对方所擒,眼睛都红了,咆哮一声,抡刀向辛丑冲去。
  看着怒火攻心,不管不顾的杜佳,辛丑嗤笑出声,当杜佳冲到他近前,手中刀斜着劈下来时,辛丑双腿用力,一蹬地面,整个身子如同弹簧一般向前高高跃了起来,在掠过杜佳头顶时,他动作飞快地在手腕处摸了一下,接着,从袖口抽出一根极细的钢丝,趁着身子的下落,他手中的钢刀也套住了杜佳的脖子,落地之后,他手臂借力向前一拉,只听嘶地一声,钢丝深深铅入杜佳脖颈的皮肉中,鲜血顺着划裂开的皮肉缓缓流出。
  直到这个时候,杜佳也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他两眼圆睁,片刀脱手,双手用力扣着自己的脖子,想把嵌入肉中的钢丝拉出来,可是此时哪里还来得及?呼吸越来越困难,杜佳的挣扎也越来越激烈,他的手指将皮肉都扣破,可是仍无法扯到那根要命的钢丝。
  渐渐的,杜佳的挣扎弱了下去,两只眼睛向外鼓鼓着,舌头身出好长一段,身子也已变得瘫痪,时间不长,他已一动不动。
  辛丑慢慢松开手,扑通,绝气身亡的尸体在他身后重重摔落在地,他扭回头瞄了一眼,随后倒退两步,用脚勾住杜佳的尸体,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北洪门帮众面前一踢,冷笑道:“收尸吧!”
  哗……一瞬间,南、北洪门的阵营同时炸开了锅。南洪门帮众欢呼雀跃自不用多说,而北洪门这边的人员无比心惊胆寒,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己方两名大头目,竟然被对方顷刻之间杀掉一个,生擒一个,这是身材干瘦的青年还是人吗?
  此时没就连在后方观战的周挺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暗惊叹不已,好霸道的身手啊!周挺也算是目空四海的人,现在剪了辛丑的身手,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辛丑的身手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两筹。
  杀掉杜佳,辛丑收起钢丝,接着拍了拍手,向身后的南洪门帮众笑道:“兄弟们,还等什么,快上吧!”
  “杀!”
  这回,南洪门帮众仿佛都被打了一针兴奋几似的,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向北洪门众人扑去,而北洪门帮众被辛丑的身手下破了胆,连带着,斗志也泄了大半,心生怯意的上前迎敌,哪里还是人家的对手。
  只是顷刻之后,北洪门后方阵营就抵挡不住了,被南洪门冲杀的混乱不堪,一片鬼哭神嚎。
  在前冲杀已经深入南洪门据点的任长风还不知道身后的情况,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小弟从后面挤到任长风近前,舌头打卷,结结巴巴地尖叫道:“不……不好了,任大哥,杜哥被南洪门的人杀了,辛哥被南洪门的人抓住了,后面的兄弟抵挡不住,就快被打散了……”
  “什么?”听了这个消息,任长风脑袋嗡了一声,杜佳死了?辛海被活捉了?这怎么可能?任长风收刀,强作镇静,举目看前方已经被己方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南洪门帮众,转头再瞧瞧己方后面混乱的形式,他急着又搓手,又跺脚,暗叫一声苦也!
  此时由不得任长风过多考虑,必须得马上做出决定,要么继续前攻,要么撤退突围。
  若是继续前攻,据点里的南洪门帮众虽然已被己方压得节节败退,但短时间内还消灭不了对方,到时,南洪门再从后面冲杀,己方前后受敌,必定大败,而且就算自己能打下据点,也会被南洪门团团围困,得不到好处,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唯一的办法只能选择撤退了。
  想罢,他在心里幽幽哀叹,他不明白,为什么文东会打下南洪门的据点那么简单轻松,而轮到自己这边,怎么就如此费劲了呢?没有时间过多耽搁,任长风简单交代一番身边的小头目,随后抽身向据点外跑去。
  他刚刚冲出了据点大门,就看到南洪门的帮众正在疯狂的追砍己方的兄弟,他两眼充血,大声怒吼,抡刀上前,先是一拳,击倒一名身材魁梧的南洪门大汉,接着,手中片刀甩出,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南洪门的青年又应声倒地。
  任长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从地上俭起两把片刀,直接冲近南洪门的阵营里,两把刀片在他掌中抡开,只见刀光,难见刀身,直把南洪门阵营杀的大乱,顷刻之间,已有十数人中刀倒地。
  任长风?!周挺看到任长风的身影,眼睛突然一亮,心中狂喜,真是冤家路窄啊!对方的主将竟然是任长风,今天若不除此大敌,以后可就未必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第58章
  在北洪门的众多干部里,周挺最讨厌的就是任长风,现在正是应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那句老话。
  见到任长风出来,周挺什么话都没说,提倒直冲上去。
  任长风虽然正与南洪门帮众拼杀,但也是眼观六路,看到周挺向自己冲来,两眼也瞪圆了,大吼一声,迎着周挺反冲而去。
  眨眼的工夫,两人就碰到一起,任长风抢先出刀,以及力劈华山,直取周挺的脑袋,周挺冷笑出声,单手持刀,用力向上一搪,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刀刃与刀刃的碰撞处溅起一团火星。任长风并不收刀,另只手的刀片横坎出去,来个横扫千军,直取周挺的腰身。周挺反应也快,大喝一声:“来的好!”他甚至提溜一转,滑到任长风的左侧,劈开锋芒,随即手中的钢刀向前一划,撩向任长风的面门。
  快!奇快无比的一刀!任长风来不及细想,舌尖上顶,腰眼用力,向后猛的一仰身,唰,钢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掠过,正当周挺打算继续抢攻的时候,只听一旁有人大笑道:“周大哥,如此小喽啰,就交给我吧!”
  象周挺、任长风这种身份的人都是极重脸面的,在他们单挑的时候,己方人员都会自动自觉的闪到一旁,绝不会出手相助。辛丑的突然杀到,令任长风大感意外,加上对方出腿极快,任长风被逼得连连后退,闪躲得有些狼狈,同时胸口处也被辛丑的鞋底蹭了三道灰印。
  任长风又羞又气,看看周挺,再瞧瞧辛丑,怒声喝道:“好一群不要脸的南洪门畜生,想以多欺少是吧?哼哼,那就来吧!”说着话,他再次拉开架势,做好迎战的准备。
  周挺老脸一红,转头怒视辛丑,冷声说道:“你回去,这里永不着你!”
  “哎?”辛丑满面笑意,说道:“周大哥可是社团里的天王,怎能随便出手?这种小人物,还是由我来代劳的好,如果我不行了。周大哥再出手也不迟!”辛丑绝不是个仅仅身手高强的武夫,其头脑也不次于他的身手,他很清楚自己目前在南洪门的处境,虽然有萧方力挺,但那还远远不够,想要在短时间内上位,必须得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能手刃任长风,那就再完美不过了,他哪会放过眼前这个绝佳的机会?!
  辛丑的话,和和气气,有充满敬重的意思。让周挺想发火也发不出来。后者窝了一肚子火,但又不好发泄,根根瞪了一眼辛丑,倒退两步,将任长风让给他。
  “现在你的对手换成我了,我叫……”辛丑笑嘻嘻地站在任长风的面前,摇头晃脑的还想做个自我介绍,可任长风那有时间和他废话,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他肩旁一晃,疾步上前,双刀奇出,分取辛丑的脖颈和胸口。
  好快的刀!辛丑暗暗赞叹一声,他依仗奇快无比的速度,不退反进,身子几乎是擦着刀锋靠到任长风近前,胳膊朐顺势一拐,猛击任长风的小腹。
  这是什么鬼招?任长风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这两个地方都是人体骨头节的坚硬出,撞在一起,滋味都不好受,趁着任长风受冲力而退的空际,辛丑强忍疼痛,急进两步,顺势高高跳起,掠过任长风顶时,他故伎重演,又从袖口中飞快地扯出钢丝,向任长风的脖颈圈去、不过,任长风毕竟不是杜佳,他的身手和反应也不知要比杜佳高出多少。
  由于对方是从他头顶上跃过,辛丑在半空中抽出钢丝的动作他也没看见,不过钢丝下落的瞬间,他可是觉察到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任长风还是本能地将手中片刀一抬,将其挡住。
  嘭!辛丑在任长风的身后落地,同时收紧双手,想用钢丝将任长风活活勒死。任长风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竖起的片头猛的谈了回来,啪的一声,片刀的刀背重重撞在任长风的面门上,疼得他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眯缝着眼睛定睛细看,这才发现,是一根极细的钢丝缠中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及时将片头竖起,将钢丝挡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任长风心头大惊,忍不住吓出一声冷汗。
  辛丑没有感觉到钢丝勒肉的感觉,扭回头一瞧,原来任长风竟然神奇般的用片刀将自己的钢丝给挡住了。“呀?”辛丑颇感意外,忍不住惊叫出声。“啊!”
  好歌阴险卑鄙的南洪门狗崽子!任长风怒极,爆吼一声,丢弃另只手的片头,然后回手向身后一抓,五指正扣住辛丑的肩膀,他臀部后顶,上身猛地前倾,抓住对方肩膀的手臂全力向前一拽,喝道:“滚出去!”
  任长风的爆发力也是大得惊人,辛丑干瘦的身躯被他硬生生甩了出去。
  辛丑足足飞出三米多远,才摔落在地,不过落地时却身如皮球,在地上又骨碌出一米多远随后好像弹簧一般,从地上弹起。他看了看双手中的钢丝,然后又瞧瞧脸色铁青的任长风,连连点头,笑嘻嘻地说道:“不错、不错!阁下的身手和反应都算得上是一流了!”
  任长风揉了揉被刀刃撞得又酸又痛的鼻头,怒视辛丑,两眼都快喷出火来。
  辛丑收起钢丝,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慢悠悠说道:“看起来,对付你不用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说着话,他双手在腰间一摸,缓缓抽出两把匕首。辛丑身材又小又瘦,使用的武器也不大,两把匕首皆不到一尺长,刀身极窄,一边厚,一边薄,中间且为镂空,这种家伙,看起来平常,但若是被其刺中,很容易造成大出血,伤口也极难愈合。
  任长风经验丰富,只一看对方的家伙,就能判断出来此人的招式是走轻灵一脉的,另外,这种人也是最难对付的。
  一个周挺就已经让人头疼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比周挺更加难缠的家伙,这涨还怎么打?任长风按皱眉头,举目张望战场,北洪门的数百兄弟全部拥挤到对方的据点把门口,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被人家围着打。
  哎呀!直到这个时候,任长风才感后悔,对方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自己当初真不应该不听张一和孟旬的劝告啊!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此时他再或会也已经来不及了。正在他心头百感交加,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右侧的路口处车灯闪烁,足足行来三十余辆大小不一的车,很快,这批车队在周挺一众的外围停住,接着,从车里涌出密集的北洪门帮众,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随任长风一起前来却执意要留下来殿后的欧阳洛。
  欧阳洛下了车之后,片刻未耽搁,上前几步,高声喝道:“任大哥,不用害怕,我带兄弟们来啦!”哗!随着欧阳洛一众的到来,顿时迎来场上一片哗然。只看那长长的车队,估计前来增援的得过千人,南洪门的帮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许多帮众停止争斗,连连后退,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己方的头目,看上面做和决定。
  对方来了如此多的援军,周挺也十分意外,心里暗暗琢磨,别洪门这许多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如此危及的时刻看到欧阳洛以及他带来的援军,任长风仿佛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手指欧阳洛的方向,回头对手下的兄弟大声喊道:“兄弟们,都跟我向那边冲!快!”不用任长风一哦声令下,北洪门的数百帮众如同潮水一般向欧阳洛的车队冲去,这时候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大家心里都明白,能冲吹重围,就能拣回一条名,若是冲不出去,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不用任长风指挥,也不用他来鼓舞,出于求生的本能,北洪门帮众将全部的潜能都发挥出来,不顾一切的向欧阳洛那边突围。
  一夫拼命,十人不敌,何况北洪门这边也有数百号人,南洪门帮众是想阻拦,但却想拦都拦不住,白洪门的人都象是发疯似的,不管不顾。认可身上挨是几刀,也都拼命向外疯跑。
  眼睁睁看着对方逃逸,周挺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哪肯善罢甘休,一边阻挡北洪门人员的败逃,一边指挥手下人去追击。
  任长风借着场面的混乱,随着已方的人群也成功逃出重围,刊登欧阳洛之后,他心中五味具全,上去紧紧握着欧阳洛的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欧阳洛能理解任长风的心情,他急声说道:“任大哥,你先带兄弟们快走,我留下来阻挡南洪门的最兵!”
  任长风不解地说道:“欧阳,你从那找来的这些兄弟?”
  欧阳苦笑,说道:“任大哥你别官了,上车快走吧!”他强行把任长风推上车,然后,带上身边的兄弟。迎上以周挺为首的南洪门追兵。

第59章
  表面上看,欧阳烙带来的车辆是不少,但实际上那只是空架子罢了,多半的汽车都是空的,如此短的时间里,他去那能找来这么多的人,所带来的车辆,都是任长风停在不远处小窄道里的那些,所带来的兄弟,也仅仅是随他殿后的那二百号人。
  但是现在形势紧迫,他没时间过的解释这些,欧阳烙掩护任长风以及冲出重围的那些兄弟上车之后,带领手下二百号人,迎着南洪门的追兵而去,双方别无二话,见面就战在一处,而且皆下了死手。只见场上刀光闪烁,血星四溅,双方皆倒下一大片。
  欧阳洛在北洪门那里算得上是高级干部,也是上海地区的负责人,文武双全,此时情况危机,他也豁出了性命,身先士卒,并肩与手下兄弟浴血奋战。很快,周挺就发现了冲在最前面的欧阳洛,此时他见任长风已然逃脱,眼睛都急得充了血,心里积压的怒火与懊恼全部发泄在欧阳洛身上。
  他仰天咆哮,提刀冲到欧阳洛近前,猛然就是一记重劈。听身侧恶风不善,欧阳洛急忙倒身招架,当朗朗,在刺耳的铁器撞击声中,欧阳洛被震得倒退,站住身形,举目再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周挺到了。
  欧阳洛的身手是不错但那要分和谁比,也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比起来,他可是差了一大截。不过眼前的危机让他压下心中的恐惧,对阵周挺,竟也面不改色,毫无畏惧之意,吼叫一声,抡刀反冲上去。
  周挺见状,咬牙怒道:“你这是自己找死!”说话间,他与欧阳洛战在一处。
  双方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欧阳咯这边只有二百号人,而南洪门那边则是他们的三,是、四倍之多,短时间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劣势顿显,很快,北洪门这边已毫无阵型可言,二百号人被对方冲杀得七零八落,分割成数块,但每一波人都被南洪门帮众所团团包围,不得不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时间不长,场面上的形势已变成了一边倒,无数的北洪门人员在对方的乱刀下纷纷倒在血泊中。
  且说与周挺交战的欧阳洛,勉勉强强与其打了二十多个会合,身上却已多了五条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此时他之所以还能战斗,全凭着意志在支撑。周挺哪有时间和他耗下去,上面虚晃一刀,接着下面一记重踢,正踹在欧阳洛的小腹处。
  欧阳洛痛叫出声,仰面摔倒,周挺看着都没看他,向周围人员做个手势,冷声道:“干掉他!”随即,又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小头目大声喝道:“把我们的车统统开过来,随我去追任长风!”“是!”那小头目急忙答应一声,转头就跑。
  同一时间,周围的数十号南洪门帮众一齐向倒地的欧阳洛冲去,一个个面目狰狞,片刀高举,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欧阳洛虽然被击倒,但刀还没有脱手,他身子就地一滚,躲开仰面砍来的一刀,不等对方再攻,他手中刀向前一地,正刺在对方的肚子上。
  “啊!”那名南洪门的帮众惨叫这跪倒在地,可紧着,又窜上来两人,随后是第四个,第五个……很快,欧阳洛的身影就被南洪门的人海淹没。
  周挺率众桌上汽车,直奔任长风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任长风,和来时形成鲜明的对比。刚出据点出来时,他是斗志昂扬,意气风发,大有一口气吞掉南洪门据点的架势,可现在,浑身血迹,疲惫不堪,脸上也失去了光泽,颓废无力。
  但路程过半的时候,开车的小弟看着后视镜,惊呼道:“不好,任大哥,南洪门的人追上来了!”听闻这话,任长风身子一震,南洪门的人追上来了?如此说来,欧阳那些兄弟都……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急忙扭头观望,果然,在己方的车队后面又飞速行来一列车队,速度之快,仿佛如旋风,看车辆的外表以及牌子,确实不是己方的汽车。
  简直欺人太甚!任长风怒火中烧,恨得牙根都直痒痒,用力地握了握拳头,现在,他真想跳下车与南洪门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再一看身边哪几位筋疲力尽的兄弟,他又泄气了,自己一死不要紧,他不能再连累更多的兄弟拜拜牺牲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将胸中的怒火一压再压,然后沉声说道:“开全速,甩掉南洪门的杂碎!”他想甩掉南洪门的追兵,可是那里是那么容易的,时间不长,双发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越来越近,首尾的车辆几乎快到一起。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任长风等人的前方迎面又行来一列车队,这行汽车,少说也有三,四十辆之多,放眼望去,光亮的车灯铺天盖地。
  哎呀!任长风看罢之后,脑袋随之翁了一声,后有追兵,前有阻截,这让自己带这兄弟往那里跑啊?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前方那列车队突然放缓速度,接着纷纷停在路上,同时中间让出一条三米多的空隙。任长风呢一愣,拢目仔细观瞧,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前方来的这列车队并不是南洪门的,而是来自己方的。
  这时,开车的小弟也看清楚了,惊喜道:“任大哥,是我们自己的人,是我们自己的车啊!”任长风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冲过去!”他们一行车辆,片刻也未耽搁,直接从前方车队的中央穿行而过,来到车队的后面,这才紧急停下来。任长风拉开车门,匆匆忙忙地从车里跳出来,到了外面,举目观望,别人没看见,倒是看到站在车队最后面的张一。
  “张兄!”此时看到张一,任长风真有见了亲人的感觉,向前急走了两步,可身形又猛然顿住,脸色通红,又羞又愧地垂下头。
  张一看看任长风,再瞧瞧他身后哪些血迹斑斑,受伤大半的兄弟,肺都快炸了,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己方在上海对阵南洪门,本就毫无优势可言,经此一战,何止会陷入被动,就连己方辛辛苦苦打来的据点能不能守住都成了问题。若是换成旁人,张一可是破口大骂,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对方是任长风,他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罚不能罚。他脸色阴沉着,在原地足足僵站了十秒钟,才算缓过这口气来,走到任长风近前,尽量放缓语气,问道:“长风,你没事吗?”“我……我……”任长风眼圈发红,咬着嘴唇,半响说不出话来。
  此时,周挺也看到北洪门的援军到了,本来他还想上去与之一战,可是一看对方的人数,站在路中密呀呀的一片,数之不尽,他娜娜琢磨,以自己身边这些人就算强行打过去也难讨到便宜,弄不好反吃对方的亏。
  想罢,他跺了跺脚,果断下达命令,后队变前对,全体撤退。
  南洪门的人追的快,测得更快,只是眨眼工夫,十几台车辆便消息在道路的尽头。
  这一战,南洪门可谓是精细之际,抓住谢文东不再上海的空机,先是用诱敌之计,引文东会来攻己方的据点,并有意示弱,让文东会轻松攻下,随后又用奸细在北洪门内部散发谣言,充分利用了任长风高傲,冲动的个性,激他也来进攻己方的据点。灵敏虽然查了据点周围没有南洪门的伏兵,但周挺一众根本就没有埋伏在据点附近,而是隐藏在和南洪门分布的中间地带,巧妙地骗过了北洪门的眼线。
  如果不是张一率众来得及时,任长风这波前去偷袭南洪门据点的恐怕就得全军覆没,谁都逃不出来。
  此战过后,北洪门可谓是大伤元气,任长风带出来的兄弟接近千余人,可最终跟随他败退回来的不足两百人,更要命的是,北洪门的大头目欧阳洛,杜佳双双阵亡,辛海被南洪门生擒活捉,生死未卜,只此一战,北洪门损兵折将,士气也大受打击,跌倒了最低谷。
  跟随张一回到据点,任长风可是霜打的茄子,彻底歪了。看着通啦脑袋,自责不己,欲哭无泪的任长风,张一和孟旬也无法再深说他什么,毕竟他两不是谢文东,严格来说,任长风还是他两的上级。
  对当前的形势,张一和孟旬皆是一筹莫展。
  孟旬低声说道:“张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两天内,南洪门必定会大举进攻!”
  张一点点头,说道:“没错,小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南洪门要么不来,一来必定会倾巢而出,让我们无法抵挡,唯今之计,只能依靠文东会那边的兄弟帮忙了!”
  孟旬摇头,说道:“不妥!文东会现在防守两处据点,人力本来就吃紧,若再分出一部分兄弟过来增援我们,它那里也将遭受南洪门的攻击,后果同样不理想。”
  “那怎么办?”张一急得直抓头。
  “我去向东哥请罪!”原本坐在椅子上默默无语的任长风猛地站起身形,大声说道。

第60章
  任长风突这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张一和孟旬皆吓一跳,二人停止交谈,齐刷刷扭头,面带惊讶地看着他。任长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再次说道:“这次的失败,我由是引起的,我负全责,我去向东哥请罪!”说着话,他把手机拿了出来,要给谢文东打电话。
  张一和孟旬先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要通知东哥!”
  “啊?”任长风茫然地看着他俩,不明白二人是什么意思,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向东哥请罪是应该的,为什么又要拦阻自己?
  张一正色说道:“海龙遇害,洪武集团群龙无首,东哥现在正在T市稳定大局,如果我们把上海这面的事告诉东哥,东哥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到时,洪武集团和上海的局势都将很糟糕!”
  孟旬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没错!而且就算东哥现在回到上海,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太大,毕竟这一战使我们的人员伤亡实在太大了!”
  任长风默然,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惹出来的这个烂摊子无法收拾。
  张一看着孟旬,问道:“小旬,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好注意?”
  孟旬低头沉思,眼珠提留乱转,想了好一会,他方幽幽说道:“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动退让。我们放弃据点,退到长宁。文东会目前在长宁有两处据点,联合白家已基本控制了长宁地区,我们过去与文东会、白家齐心合力死守长宁,或许还能抵挡得住南洪门。”
  主动让出己方的据点?任长风听完这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东哥离开时,特别将据点托付给自己,自己就算拼上性命都要死守此地,怎么能不战而退呢?不过他刚刚吃过了一场大败仗,自知理亏,不好多说什么。
  “哦!”张一揉着下巴,仔细分析这孟旬的话,思前想后,觉得这样做虽然让人窝火,但机房目前确实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他长叹一声,说道:“迫不得已,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孟旬看看张一,再看看急得抓耳挠腮的任长风,目光低垂,呆呆地凝视地面。过了好一会,他眼睛突然地一亮,幽幽说道:“我刚才说得是下策,或许还应该有其他的好办法。”
  张一精神一震,忙问道:“什么办法?”
  “兵行险着!我想我们应该冒一次险!”
  “什么意思?”“南北交战以来,南洪门已经好久没有取得过一场这么畅快淋漓的大胜了……”孟旬的话,让任长风的脸面倍感发烧,如果现在有条地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孟旬继续说道:“此次获胜,南洪门现在一定在大肆庆贺,我们现在趁机反杀回去,也一定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令任长风和张一脸色同是一变。孟旬含笑说道:“南洪门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在吃过败仗之后还敢杀他们一个回马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取胜。在哪里跌倒,我们再从哪里爬起,也定能挽回兄弟们的士气!”
  任长风和张一惊讶地张大嘴巴,后者疑道:“小旬,你的意思是……我们再去打南洪门的虹口北据点?”
  “没错!”孟旬点头,说道:“但不是我们去,我们去了也没用,现在我们据点外面一定步满了南洪门的眼线,我们一旦有风吹草动,也肯定会被南洪门所察觉,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是让文东会那边的兄弟去打?”
  孟旬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文东会出现异动,南洪门也同样会知道,所以再去偷袭虹口据点,人员贵精不贵多,也只有这样才能成功瞒过南洪门的眼线。所以,这就需要一批能以一当十的兄弟了!”
  张一多聪明,听完孟旬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喃喃说道:“你是要借用文东会的血杀?!”
  “是的!”孟旬沉声说道:“我敢断言,血杀只要肯派出五十人去打虹口据点,就定能一去成功。”
  张一咧了咧,连连摇头,他倒不是怀疑血杀的战斗力,而是南洪门那边的人员太多了,就算血杀再如此精锐,也不可能以五十胜数百上千啊!他说道:“我看未必啊!南洪门那边的人员可不少啊,而且还有周挺……”
  “周挺以及他的手下人员现在一定不在虹口据点,取得胜利之后,他必会返回分部,去向向问天报喜,请功和祝贺,而虹口据点里的人肯定还是原来的那些守卫,经过长风一顿猛攻,虽然没有拿下据点,但也让对方的防守人员损失不小,上下疲惫,所以我说现在去攻,肯能取胜!”
  “可是……如果周挺没有回分部,而是选择留在据点里了呢?”
  “若是那样,前去偷袭的血杀人员就都得交代了。”孟旬耸肩说道:“要么怎么说兵行危着呢?以劣势战优势,不想冒险还想取胜,天下哪有那样的好事?”
  呼!听完孟旬的分析,张一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风险性也是非常高的,一个不好,就得连累血杀损失数十号的兄弟,这更就像是一场赌博,胜负只在一线之间的赌博,赢了,可以为己方赢得与南洪门周旋的空间和余地,输了,将使血杀元气大伤,甚至拖累到整个文东会。
  琢磨了好一会,张一轻轻叹口气,苦笑说道:“只怕文东会那边未必会同意啊!”
  “我和老森的关系很熟,由我去和他谈,他肯定能帮我们的忙!”始终沉默无语的任长风突然开口说道。
  张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皆点点头,张一说道:“长风,那就拜托你了!”
  “张兄客气!”
  任长风片刻也未耽搁,当即给姜森打去电话。
  北洪门这边吃了大败仗,文东会也知道了,本来他们那边还想派人过来支援,结果人还没有派出去,任长风就已败退回了北洪门据点。接到任长风的电话,姜森十分意外,急忙关切地问道:“长风,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任长风摇头,说道:“我没事!老森,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忙?”
  “哦?什么事?”
  “把你的血杀兄弟借我五十名!”
  “……”姜森愣住,不明白任长风是什么意思。
  任长风随即将孟旬的计划以及分析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然后说道:“能不能弥补我所造成的损失,也就在此一战了,老森,无论如何,你也得帮我这一次!”
  让自己派出五十兄弟去冒险,这简直像是割姜森身上的肉,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但是现在开口请他帮忙的人是任长风,他又实在不好拒绝。正如长风所说,他和姜森的关系太熟悉了,虽然属于不同的帮派,但同在谢文东身边并肩作战多年,感情深厚,交情过命,也算得上是铁杆兄弟了。
  姜森皱着没头,良久无语。
  任长风急道:“老森,这一次,算我求你了!”
  “哎?”那么高傲的任长风能说出这样的话,令姜森动容,他身躯一振,忙道:“我们兄弟之间,何谈求与不求!你开口找我帮忙,我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帮你!我是在想只派五十兄弟实在太少了,而且这么点人也没有取胜的把握,这样吧,我出一百人,由我亲自带队前去,你看怎样?”
  “老森……”任长风这时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患难见真情。他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你我就不要再客气了,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最好是马上,趁南洪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挡出手!”
  “没问题!我这就行动!”
  和姜森通过电话之后,任长风原本已经冷却的心血又沸腾起来,他走到门口,叫来一名北洪门小弟,说道:“兄弟,去给我找一把唐刀来!”任长风可不想坐享其成,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姜森和血杀的兄弟去冒险,他要再去一次南洪门的虹口北据点,与血杀共同行动。
  孟旬看出任长风的意图,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长风,你要唐刀干什么?”
  “啊,小旬,我也想去趟虹口据点。”现在,任长风可对孟旬的态度好了许多,说话时也是恭恭敬敬的。
  “呵呵!”孟旬笑了,摇头说道:“长风,你还是不要去了!”
  任长风挑起眉毛,急道:“我不能只看着血杀去冒险,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不等他把话说完,孟旬正色说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啊?”任长风呆呆地看着孟旬、孟旬说道:“据点受袭,南洪门肯定会出人支援,你的任务是,阻止前来增援的敌人,同样的,为了瞒过南洪门的眼线,你带的兄弟也不能太多,最多只能带五十兄弟,其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伤对方,只要能阻止南洪门援军的速度即可!”
  “这没问题!”任长风连连点头,说道:“交给我吧!”
  任长风刚刚吃了一场大败仗,损兵折将,可是北洪门非但没有死守。反而出动出击,这确实是令南洪门万万没有想到的。

第61章
  孟旬主张动用血杀,还有另外一层考虑,血杀人员并不多和文东会帮众的同住在据点里,人员分散在上嗨的各地,让他们去进攻南洪门的据点,不容易被对方的眼线所察觉,成功的几率自然也大。
  果然,正如孟旬所料的那样,当姜森和百名血杀兄弟纷纷云集到南洪门虹口北据点附近时,南洪门毫无发觉,据点里是一片祥和,南洪门帮众直到此时还处于极度兴奋之中,受伤的人员早已被送到医院,所剩不多的帮众有部分已早早的休息,另一部分则在据店内畅饮,隔出好远都能听到据点里的欢笑声。
  姜森和血杀兄弟就潜伏在据点一侧大的小道中,听着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哄笑,姜森表情阴冷,眼中不时闪现出精光,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接近五点,再等下去,天色大亮就不好动手了。想罢,他从口袋中抽出一条黑色布巾,在手中抖了抖,随后系于鼻下。
  不用说任何话,只看他的动作,血杀众人就知道要动手了,纷纷拿出各自的黑巾,和姜森一样,遮住嘴巴,姜森回手,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幽幽蓝芒的开山刀,同时转回头,对手下众兄弟说道:“分成两队,一前一后,动起手来,无需留情,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
  “明白!森哥!”血杀众人齐齐点头。
  姜森深吸口气,甩头说道:“动手!”
  随着姜森一声令下,百名血杀兄弟自动发自觉的分成两队。一对随姜森向据点的正门冲,一队则向据点的后门冲。两拨人,速度皆是奇快无比,相似潮水一般分散开来。
  且说姜森,率领众人跑在最前面,速度之快,好似一根离弦之箭。当站在南洪门据点门口的两个守卫发现他时,姜森也到了二人近前。
  不等那两人发出呼喊,他先是伸手掐住一个人的腮帮子,另只手中的开山刀顺势甩了出去。开山刀在空中化成一道利电,正中另外那名守卫的喉咙,只听扑哧一声,那名守卫都未吭一下,脸上还带着茫然,人也已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姜森片刻也未停顿,身子提溜一转,来到被他掐住腮帮子地那名守卫身后,手掌下移,以胳膊肘将那人的脖子死死掐住,接着猛然用力一收,咔嚓,随着一声脆响,那人地颈骨应声而断,脑袋也随之自然向一旁拉下去。
  说来慢,实则极快,姜森首刃两人,只是石火电闪地瞬间。他推开尸体,快步走到另一具尸体前,弯腰将开山刀拔出,随意地甩甩刀上地鲜血,大步流星向据点内走去。
  此时,南洪门没有一丁点防备,刚进入据点,迎面扑来一股怪味,酒气,烟味,以及汗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姜森忍不住皱起眉头,举目一瞧,好嘛,大厅里面大约聚集了二,三十号南洪门帮众,大多都是席地而坐,地上摆着地东西可不少,又是酒瓶又是小菜,还有扑克,塞子等等地东西,但就是没有武器。
  看罢之后,姜森嘴角挑起,侧头喝道:“杀!”
  他地话音不大,但也足够大厅里面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南洪门众人纷纷抬起头来,见从外面来了一群黑衣黑面地陌生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有几人醉眼朦胧舌头都打不开,囫囵不清地问道:“哎?你们十谁啊?”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们地是一片寒光闪闪,锋利异常地开山刀。
  扑,扑,扑!原本吃喝玩乐地据点大厅顷刻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只见场内刀光闪烁,血箭喷射,惨叫声,哀号声连成一片,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有要命地刀锋,血腥地味道压过了一切。
  大厅地混乱,很快就惊动了一楼走廊两侧房间了的人,随着房门打开地声音,十多号浑身赤裸只着内裤地南洪门帮众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个打着呵欠,不满地嘟囔着:“闹什么闹?都他妈折腾一晚上了还没闹够……”
  可当他们看清楚大厅内地状况时,嘟囔声戛然而止,众人脸上地睡意全无,取而代之地茫然,惊讶喝骇然。
  没等他们彻底反映过来,忽听身后地走廊传来一阵密集又急促地脚步声,他们急忙回头观瞧,只见一群黑衣人突然从走廊后面窜了出来,在其手中,皆是明晃晃地开山刀。
  这是从后门进攻地那队血杀人员。
  南洪门帮众既然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都不是血杀的对手,何况现在他们毫无准备,甚至连手中的屋企都没有。
  这波血杀人员冲到近前之后,如同下山觅食的猛虎,将开山刀挥舞开来,遇人便砍,逢人就杀,直将南洪门帮众杀的哭爹喊娘,四处乱窜。
  时间不长,屠杀的场面就由走廊扩大到各处房间内,由于是一楼,窗户都安装有栏杆,可怜南洪门帮众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姜森等人把大厅清理干净之后,另一波的血杀人员也将各房间的南洪门人员清洗得一个不剩,双方汇合到一处,姜森点点头,直接向楼上一直,冷声喝道:“上!”哗!血杀兄弟马不停蹄,又向楼上冲杀而去。
  刚上到二楼,便碰到楼上数十号衣裳不整的南洪门帮众,这些人,有拿刀的,有拿棍子的,还有拎皮带的,看样子是想下楼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楼梯口处冷然碰上一群黑衣人,显然他们很意外,脸上的表情大多的茫然和诧异。
  他们在诧异,血杀众人可没有闲着,举刀便砍,与之战在一处。
  数十号南洪门帮众,在以姜森为首的一百名血杀兄弟的冲击之下,连五分钟都没挺住,便已倒了一地,死者和失去战斗力的伤者几乎铺满了二楼的楼梯口。
  直到这个时候,镇守据点的南洪门头目才明白过来,知道己方受到了敌人的偷袭,而且来的还是很厉害的敌人。
  他第一时间给分部打去电话,向上面告急,他的电话刚刚打完,姜森等人便也到了。
  这名南洪门的头目倒是很强悍,买你对血杀众人并无惧色,还想上前壁画几下,结果被姜森一个重踢,正宗胸口,坐在地上半响站补起来,随后冲上去前来的血杀兄弟不由分说,将其按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是一场典型血杀风格的闪电战,从开始到结束,前后的时间加在一起没到二十分钟,令任长风打败,北洪门损失惨重的南洪门虹口北据点就被血杀顺利打下来。
  最后,血杀清理战场的时候一清数,南洪门这边死了二十多号人,至于伤者,实在太多,不计其数,反观血杀这边,仅仅是有十余人受了些轻伤罢了,此战可谓是顽胜。如此战果,固然和血杀超强的战斗力有关系,更主要的是,偷袭的时机、动手的时间都抓得恰当好处,正中南洪门的软肋。
  这也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虹口据点竟然再次遭袭,萧方没有料到,向问天也同样没有料到,这大大出乎南洪门高层的预料,由于形势紧迫,没有时间过多商议,萧方仓促之间派出辛丑,让他带领五百兄弟前去支援虹口据点。
  辛丑知道,这又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来了,他领令之后,马不停蹄地带上五百南洪门帮众,直奔虹口据点而去。
  哪知他带人刚刚走到政民路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先是行在最前面的那辆汽车发生爆胎,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当开车的司机意识到不对劲纷纷停车的时候,二十多辆汽车以及有六、七辆无法再继续行驶。很快,南洪门人员就发现了大量铺洒在地的三角钉。在辛丑的命令下,数十号南洪门人员急忙跑到车队前方,开始七手八脚的拣铁钉。
  好不容易把路面的三角钉都清理干净,辛丑又让人将爆胎的车辆拖到一旁,等把一切都忙完之后,已整整耽误了十分钟。
  辛丑看了看手表,暗暗咧嘴,当即下令,车队全速前进。
  这时候,南洪门是真着急了,趁着清晨路上车辆不多,也不再理会红绿灯,横冲直撞,向虹口急速奔驰。可是还没有走出多远,道路旁的胡同里突然串出数条人影,每人手中都拿着燃烧的汽油瓶,对着南洪门的车队连续砸了过来。
  随着一阵劈劈啪啪地爆炸声中,5辆汽车被汽油瓶点着,车内的南洪门帮众吓得怪叫连连,抱头鼠窜的从车里蹦出来。
  辛丑气的牙根都直痒痒,急匆匆走下车后再找仍汽油瓶的人,那里还有人家的踪影。
  眼看着己方又有5辆汽车报废,他此时是一筹莫展。
  刚才已经废了六、七辆车,人员挤一挤还能继续前行,可现在又废了五辆,只剩下十辆车,如何能装下五百号人?
  这一连串的破坏虽然未伤到南洪门的人员。但却使其前进的速度大大减缓,辛丑显然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不足,手忙脚乱的指挥一通,好不容易把人员分成两波,打算一波坐车走,一波靠不行,可是还没等他出发,萧方那边又打来电话,直接告诉他,据点不用增援了。立刻回撤。

第62章
  回撤?听了小方的命令,辛丑一肚子的莫名其妙,他忙问道:“萧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撤?据点那边不是已经告急了吗?”
  “是啊!是告急了!”箫方不满的怒声说道:“可是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迟迟没有赶到?现在据点已经被对方打下了,里面的兄弟都完蛋了,北洪门和文东会也都派人去了,你现在再去据点是去支援谁?别说那些废话了,赶快撤回来,我们在从长计议!”
  对箫方的命令,辛丑不敢含糊,对箫方的责骂,他跟不敢反驳,无奈之下,只好传下命令,全体人员返回分部。坐在车里,辛丑憋了一肚子火,这场战答得可真够窝火的,别说连手都没有动,就是连个像样的敌人都未看见,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车了回去。
  逆境之中,孟荀的头脑和谋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记兵行险招的回马枪自杀的南洪门方寸大乱,也彻底打乱了南洪门接下来一系列的计划。任长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下的虹口据点,就这样被孟荀轻描淡写的写下来了,这也是谋略的可怕之处、得到这处虹口被据点,对北洪门可谓至关重要,不仅拥有了和南洪们周旋的余地,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补充人力的时间。
  此战过后,任长风对张一和孟荀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尤其是对后者,更重要的是,这一战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北洪门和文东会普通帮众之间的矛盾和分歧,也使双方对彼此更加了解和尊敬。文东会这边佩服北洪门高层的用计谋略,而北洪门更是感激文东会在己方的危难之时出手鼎力相助。
  直到北洪门和文东会将虹口据点形势稳定了之后,张一才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将上海这边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听着张一的讲述,谢文东先是吃惊,随后转为忧虑和哀伤,最后脸上又露出喜色,等张一讲完之后,他长长吁了口气,喃喃说道:“这仗打得真是……”话到一半,他又顿住,不知该如何表达。
  若说这仗打得精彩,可是己方的兄弟们伤亡得那么惨重,就连欧阳洛那样的高级干部都阵亡了,若说打得失败,而己方又强占了南洪门两处重要的据点,使自己这边的势力在上海一下子扩张到了两个区。可以说没有任长风的失策,就没有孟旬的完胜。
  “想不到我离开之后,上海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谢文东幽幽说道:“仅仅为了一处据点,伤亡了如此多的兄弟……既然已经这样,就不要让兄弟们的血白流,四处据点,两个区域,一定要想办法守住,寸土不让。我这边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和交代,但最多三天,我就能返回上海,张兄要帮我坚持三天!”
  “是!东哥!”张一答应得干脆,可是心里也在暗暗发愁。守四处据点,俩个区,怎么守?已方在上海的兄弟损失惨重,必须得从后方再重新抽调人员过来,但是这需要时间,可是南洪门会给已方这个时间吗?
  南洪门当然不会给北洪门喘息的机会,凌晨一战过后,当天晚上深夜,南洪门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反击,而且还是倾巢而出的反击。南洪门双管齐下,分成俩路,分别袭击北洪门在虹口的俩处据点。
  章诒和孟寻沉重应对,再次借用文东会的力量,让其帮忙监守虹口北据点,而北洪门则集中力量,死守虹口区中部的已方据点。
  这一战,南北洪门以及问东会把目前为止能动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
  孟旬有意和南洪门打混战,尽力把战线向外拉,使争斗的区域扩大,如此一来,双方交战的中心就不仅局限在俩处据点,而变成了全市范围内的打混战。
  由于规模太大,争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警方的干预下草草结束,可是双方为此付出的代价都不小,伤者不计其数,各区的大小医院几乎都被三大社团的伤号占满,警局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更是人满为患,叫骂连天,好不热闹。
  打乱战,固然是让北洪门的据点暂时摆脱了被攻陷的危机,但所造成的人力减员也是十分严重的。南洪门人多势众,即使折损一些帮众也不伤元气,但北洪门可不一样,连续的人员伤亡使其帮众人数锐减,实力也大不如前。
  T市。
  谢文东现在正忙与处理洪武集团的各项紧要事务,不管不知道,现在参与进来才发现,洪武集团的事务竟然如此繁杂,而且每一项都直接或间接的和金钱挂钩,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连日来枯燥又难懂的工作另谢文东倍感头疼。此时,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喻超身上,只等他能早日到来,好接手洪武集团。不过自从听了张一汇报完上海的情况后,谢文东的心也提了起来,对上海那边异常关心,不时打电话询问刘波情况怎样。
  南北洪门,问东会在晚间进行的一场大混战,谢文东也从刘波那里有所了解,他先是问了一番敌我双方的损失情况,然后暗暗吸了口气,疑声问道:“老刘,你说以我们目前在上海的状况,能顶得住南洪门吗?”
  刘波苦笑,说道:“东哥,对策略方面的事情我是外行,不过……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守著四处据点,比较勉强,最多只能守得住俩处据点,如果硬是不放手,一味地坚持,只怕顶不住三天……”话说着这,刘波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哦!”谢文东幽幽地应了一声,沉默良久,方说道:“好!老刘,我知道了!”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随即,他推开手边厚厚的文件,站起身形,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
  一旁的格桑,袁天仲,褚博等人互相看看,都知道上海那边的情况不乐观,可是他们更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谢文东,心里干着急。
  这时,办公室里的电哈突然响起。
  由于思绪被打断,谢文东皱了皱眉头,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免提,问道:“什么事?”
  电话是他的秘书张倩打来的,“东哥,洪武集团那边打来电话,要不要接近来?”
  “唉!”谢文东叹气。他现在只要一听是洪武集团打过来的电话就头痛,不用问,肯定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来处理,但有不能不管。他无奈摇头,说道:“接近来吧!”
  来电话的是王海龙的副手,也是集团的副总经理,名叫门福成,很有能力的一个人,是以前被王海龙高薪挖过来的,由于加入洪武集团时间尚晚,暂时还得不到谢文东的重信,很快,电话由张倩转进谢文东的办公室。
  “门副总,这回又有什么事?”谢文东直载了当地问道。
  “谢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我这边来了一名叫保罗。纳洛科的外国人,字称是高威集团的高级顾问,想和谢先生见面会谈,不知谢先生要不要见见这个人!”
  门福成和谢文东并不熟悉,也就是最近几日才有了频繁的接触,虽然他对谢文东管理公司业务方面的能力嗤之以鼻,不过对他的态度却是极为尊敬的,因为他长大,自己的大老板实际上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谢文东揉着下巴,喃喃说道:“高盛集团,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是个什么样的企业?”
  扑!电话那边的门福听完了这句话差点吐血,挠挠额头,幽幽说道:“谢先生,那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大头行啊!”
  “啊!”经门福成一提醒,谢文东才恍然几起,难怪名字如此熟悉,高盛确实是美国的一个知名的大集团!他忍不住也笑了,问道:“那个叫保罗·那洛克的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先生,他没有说,只是要求和你见面。”
  “哦……”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好吧,你安排人送他过来。”
  “是!谢先生!”门福成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谢文东心里奇怪,自己和高威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他们的人来找自己干什么。琢磨了一会,谢文东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甩了甩头,慢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视窗外,久久无语。
  过了好半晌,他身吸了口气,回头向绪博招了招手。
  楮博见状急忙上前,低声问道:“东哥,什么是?”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棱,说道:“对上海那边的事,我总是放心不下,小褚,你立刻动身,返回上海,另外,再带一队兄弟过去!”
  褚博愣愣地问道:“带队兄弟?哪些兄弟?”
  谢文东一笑,在褚博耳边细语几句。
  褚博听后,惊讶道:“那时间会不会耽搁地太久了?”
  “没事!”谢文东说道:“让他们坐飞机直接从四川到上海,不出意外地话今天晚间就能赶到,另外通知那边的堂口,立刻订机票,能订多少就订多少,尽可能多的让兄弟们赶过去!”
  “是,东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褚博面色一正,转身刚要走,谢文东将他拉住,随即又仔细交代和叮嘱了一番。

第63章
  谢文东不放心伤害那边的状况,决定让褚博先回伤害,以解己方的燃眉之急。
  褚博走后时间不长,门福成带着保罗·那洛科也到了。与谢文东碰面时,门福成先是疾步上前,不放心地在谢文东身边特意小声叮嘱道:“谢先生,高威可是美国金融领域的大集团,我们日后可能会与他们有许多业务上的来往,谢先生千万不可得罪。”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略微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保罗·纳洛科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不高,皮肤白净,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整整齐齐地向后梳理,看起来斯文考究,典型的生意人。不过脸上却带着浓浓的傲气,眼角眉梢中自然流露出轻视之意,显然没将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包括谢文东在内。
  “阁下就是谢先生吧!【英】”见面之后,保罗·纳洛科上下大量一番谢文东,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错!我是!【英,以下略】”谢文东含笑说道,随后摆摆手,道:“纳洛科先生请坐。”
  保罗·纳洛科倒也不客气,晃身坐到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
  看着对方那副威气凌人的样子,谢文东差点气笑了,他问道:“听说纳洛科先生是高威集团的顾问?”
  “金融顾问!”保罗·纳洛科纠正道,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谢文东。后者接过,只是扫了两眼,便扔到办公桌上,笑问道:“不知纳洛科先生来找我有何贵干?”
  保罗·纳洛科沉吟片刻,说道:“我这才来见谢先生,主要是代表高威集团和谢先生商议一件事。”
  谢文东挑起眉毛,来了兴趣,笑呵呵地问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关于东亚银行的事!”保罗·纳洛科正色说道:“东亚银行目前规模已经不小,但却是个封闭型银行,不知谢先生有没有考虑过让东亚银行上市呢?”
  谢文东暗暗皱眉,自己上不上市,和高威集团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谢文东的疑问,保罗·纳洛科一笑,说道:“高威集团想和谢先生的东亚银行进行融资,换句话说,就是高威集团想等东亚银行上市之后收购东亚银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至于收购金额这方面,谢先生尽管放心,高威集团的出价绝对会远远高出市价……”
  保罗·纳洛科还想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谢文东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笑咪咪说到:“纳洛科先生,我想你有些误会,东亚银行暂时还没有上市的打算。”
  “不打算上市?”保罗纳洛克皱着眉头,看着谢文东疑问道:“谢先生不会不了解上市的好处吧?只有上市,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筹到大量的资金,以促进集团的发展,不上市,只想凭自身的资金寻求发展,无疑会使发展的速度大大减缓,在当今高速的时代,缓慢就是衰退,将会错过许多机会,甚至难有生存的空间,难道谢先生想让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银行逐渐走向灭亡吗?”
  一旁的门幅成边听边大点其头,一个正常的企业,想要做强做大,上市是必经之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谢文东那么排斥上市,洪武集团是这样,东亚银行也是这样。
  “呵呵!”谢文东笑了。上市对一个企业来说确实是有极大的好处,他曾经也考虑过这一点,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按照传统的形式来发展最为稳固,也最为保险,尤其是在他争夺洪天集团股份这件事上,更体会到上市企业远远没有家族企业那么的坚不可摧。
  他抽出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方柔声说道:“我很感谢纳洛克先生的关心,也很感谢贵集团对东亚银行的看重,不过在上市与否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不到谢文东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保罗纳洛克皱着眉头,沉默良久,随后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既然谢先生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好强求,不过即使谢先生不打算让东亚银行上市,高盛集团还是希望收购东亚银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与谢先生成为合伙人。”
  谢文东依然摇头,说道:“关于东亚银行,我没有考虑过和任何人成为合伙人。”保罗纳洛克脸色微变,不甘心地问道:“如果我们肯出八百亿美元的资金收购呢?”
  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门幅成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到,八百亿美元?收购东亚银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天下去哪找这样的好事?他嘴巴大张,眼睛瞪得溜圆。呆呆地看着谢文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不过谢文东的话却险些让他当场气晕过去。
  谢文东斯条慢理地含笑说道:“八百亿美元,这个数目是不小了,不过,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那个意愿。”
  “如果谢先生嫌少,具体的金额我们还可以再商议……”
  “不用再商议了!即使你在八百亿后面再加个零,我也不会把东亚银行的股份卖出去。”
  这时候,保罗纳洛克有些急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想看明白他是真心不肯害死在有意抬高身价,但是在谢文东笑眯眯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脸色沉下来,语气也随之变得冷冰冰,说道:“如果谢先生冥顽不化,不想寻求合作,而且要按照目前的模式发展下去,那将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顿了一下,他又别有所指地说道:“谢先生旗下的洪武集团总经理的死仅仅是开始,而远远不是结束,一旦等血腥的序幕被拉开,谢先生即使想结束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保罗·纳洛科竟然会提到王海龙,他们一直都以为王海龙的死肯定和南轰门脱不开干系,但现在来看,事情似乎并非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谢文东脸上表情依旧,不过眼睛却猛然间闪现出骇然的精光。那对突然之间亮的惊人的眼神,令保罗·纳洛科都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个冷战,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骇然。
  关于王海龙的死因,只有谢文东考虑得最多,也只有他在心里怀疑过究竟是不是南洪门所为,现在听了保罗·纳洛科的话,他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丝线索。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阴森、冷酷。
  保罗·纳洛科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强装镇定地站起身行,说道:“既然谢先生不和高威集团合作,那我就告辞了!”说着话,他作势要望外走。
  “呵呵……”谢文东突然笑了。用汉语说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听闻他的话,格桑闷哼一声,甩开两条大长腿,跨步挡在门前,同时端起拳头,用力握了握,关节爆出一连串的脆香声。
  保罗·纳洛科的个子并不高,在格桑面前就显得更小了,看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挡住自己的去路,保罗·纳洛科吓了一跳,急忙转回头,面带怒色,问道:“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两眼弯弯,眯缝成两条细缝,柔声说道:“在话没有说清楚之前,纳洛科先生恐怕哪里都去不了。”
  “说清楚什么?”
  谢文东眼中精光更盛,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解开衣扣,从肋下抽出银光闪闪的手抢,柔声说道:“我想最多,我的总经理是被谁所害!”
  看到明晃晃的手抢,保罗·纳洛科身子一震,及吸了两口起有镇静了下来,他不相信谢文东在光天化日之下能把自己这个高威集团的高层怎么样,傲气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摇头冷笑道:“如果谢先生想用这种不友好的方式让我开口,那么我做不到!”
  谢文东笑眯眯地走到他的近前,毫无预兆,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枪。
  嘭!枪声在办公室里乍响,回音久久不断。
  近距离的射击,子弹直接打穿保罗·纳洛科的腿肚子。
  保罗·纳洛科哪受过这个,嗷的怪叫一声,随后仰面倒地,整个人躺在地上,抱着大腿缩成了一团,疼的满地打滚。
  谢文东一脚将他的胸口踩住,同时抓起他的头发,向上猛然用力一提,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冷声喝道:“CNM的,我再问你一句,是谁把我的总经理害死了?”
  谢文东很少有发怒的时候,动怒骂人时就更少了,他此时的模样是众人以前从未见到过的,即使是久在他身边的格桑和袁天仲也吓了一跳。
  至于门福成,这时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受伤惨叫的保罗·纳洛科以及满面狰狞的谢文东,他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整个人业已吓傻了。
  谢文东这时候是真的急了,王海龙是洪武集团的负责人,也是他最看重的人才之一,他的遇害,让谢文东的心都在滴血,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他哪肯防过。
  “他……他不是我杀的……”保罗·纳洛科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谢文东颤声说道。

第64章
  “废话!”谢文东冷喝道。王海龙当然不会是保罗。纳洛科杀的,这一点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谢文东咬牙道:“那你说,是谁做的?”
  保罗。纳洛科此时脸色煞白,腿肚子上的抢伤疼得他直打哆嗦,鼻凹鬓角都是冷汗,他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据我所知,应……应该是……死神联盟所为!”
  “死神联盟?!”谢文东目光幽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也怀疑过死神联盟,可是根据袁华的所说,死神联盟只是将自己的东亚银行视为潜在威胁,但海龙是洪武集团的负责人,杀他干什么?这点他想不明白。
  见谢文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保罗。纳洛科以为他没听说过死神联盟这个组织,他又急声解释道:“死神联盟是个极端邪恶又狠毒的组织,它的幕后首脑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没有上市的大型私人银行只有两家,其一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其二就是谢先生的东亚银行。谢先生执意不肯让东亚银行上市,会被认为是效仿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模式,而且以东亚银行发展的势头上看,也是全力向外扩张的,这势必会与罗斯柴尔德家族产生冲突,所以,它控制的死神联盟才对谢先生下手!”
  他说的有部分倒是实话,罗斯柴尔德银行虽然差不多成立了二百年,但始终是封闭型银行,其银行的高层也全部是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组成,也正因为它一直没有上市,所以不用每年公开财政报表,使外界对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实际资产一无所知,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也只能通过推测去判断。
  谢文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保罗。纳洛科,过了良久,他的目光才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柔和,这也让保罗。纳洛科长出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突然消失了似的,谢文东轻轻敲打额头,脸上的表情随之缓和下来,他疑问道:“死神联盟为什么不找上东亚银行,而去对付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保罗。纳洛科有气无力地说道:“也许,他们是没从东亚银行身上找到下手的机会吧,所以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洪武集团,毕竟洪武集团也是谢先生的旗下产业,一直以来都是大力资助东亚银行的,洪武集团一旦受到重创,东亚银行肯定也会遭受波及。”
  谢文东暗暗点头,若是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由于事先得到袁华的通知,自己早已提高警惕,并让克里斯和杰克将李晓芸以及东亚银行的高层人员重点保护起来,以己方在安哥拉那边的势力,加上杰克培训出来的大批战斗人员,死神联盟确实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唉!谢文东又在心里暗叹口气,自己算来算去,却偏偏漏算了洪武集团,没想到对方会把抢口对准王海龙。他低头看了看保罗。纳洛科受伤的腿肚子,然后挺直腰身,说道:“送纳洛科先生去医院!”“是!东哥!”立刻有两名北洪门的小弟走上前来,将躺在地上的保罗?纳洛克扶起,架着他向外走去,离处办公室时,谢文东微微一笑,朗声说道:“纳洛克先生,刚才我有些冲动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也很遗憾!”
  听完这话,保罗?纳洛科气得想破口大骂,他费力的扭回头,看看谢文东,再瞧瞧他手中拎着的手抢,心中一颤,到了嘴边的狠话又不争气的咽了下去。
  等保罗?纳洛科被带走之后,谢文东看向坐在沙发上还在愣愣发呆的门福成:“门副总还有事吗?”
  “啊?啊,没有,没有事!”听闻谢文东的话音,门福成才如梦方醒,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忙站起身形,手足无措地慌张道:“谢?谢先生,那?那我也告辞了!”
  谢文东颔首,笑道:“门副总请慢走!”
  “是、是、是!”门福成脑袋发胀,脚下发飘,连自己也怎么离开谢文东的办公室都不知道。他清楚洪武集团的背后是北洪门,也知道北洪门是黑道组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霸道,这么的无法无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有恃无恐的抢击外国人,而且对方还是高威集团的高层。
  谢文东道是不担心这个,他既然敢打伤保罗?那洛科,就有使自己脱身的把握。而且在调查死神联盟这件事上,政治部会全力倾向于他的、办公室里没有外人,谢文东这才坐回到椅子上,上手交叉,托着下巴,默默沉思起来。
  现在看来,死神联盟已经浮出水面,是摆明姿态要和自己作对到底了,既然如此便无法再退让,只能针锋相对地与之硬干一场,拼个高下。想着,他拿起电话,打给李晓云。
  他并不畏惧死神联盟,也不怕它背后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但最令他头痛的是对方太神秘,他即使要反击也得有的放矢,可是现在他根本找不到死神联盟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实体,反击也就变得无从谈起了。
  他希望能从李晓芸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和启示。
  等电话接通之后,谢文东不再隐瞒,将高威派人来和自己谈融资以及死神联盟找上自己,甚至有可能暗害王海龙的事全盘托出。李晓芸听后大吃一惊,不过她对死神联盟的情况毫不了解,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她疑问道:“文东,你想怎么做?”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欠债还钱,血债血尝,他们既然害了海龙,他总得要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你想对他们下手?”李晓芸惊讶地问道。
  “是的!只是我找不到死神联盟,也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企业有哪些,所以给你打电话,想问问你清不清楚。”
  “哦!”李晓芸轻轻应了一声,说道:“罗斯柴尔德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欧美,所以由它控股的大集团或企业也多数是在欧美。在对亚洲,他们涉及得并不多。据我所知,他们在亚洲唯一的办事处就是设在香港,名字叫荷兰银行!罗斯柴尔德,不过这个办事处只是挂着罗斯柴尔德名头罢了,实际上主要股份还是掌握在荷兰银行手里,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并不大。”
  在香港有办事处?谢文东眼睛突的一亮,沉吟片刻,说道:“若是这样,我应该可以从那所办事处里找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吧?”
  明天他的意思,李晓芸笑了,摇头说道:“肯定找不到!我说过了,实际上罗斯柴德家族和办事处的关联并不大,想从中找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谢文东皱起眉头,良久无语,过了好一会,他疑问道:“晓芸,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李晓芸想了想,说道:“除非你能对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美实体企业下手,只有这样,才能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利益造成直接伤害,不过这么做的风险性非常高,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美的影响力也比你想象中大得多,在欧美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交手,占得便宜的可能性基本没有,问东,你可要三思啊!至少在你没有足够雄厚的实力之前,不应该这么做。”
  李晓芸深知谢文东的性格,如果直接劝阻他,根本没有,不如讲明其中的厉害关系,让他自己去考虑。
  “依你的意思呢?”
  “暂时不要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交手,我们现在也没有和罗斯柴尔德家族抗衡的实力。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快速地积累财富,增强实力,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一较长短。而且等到我们的实例足够强盛时,便可以进军欧美地区,到那时,自然会有人主动找上我们,与我们联手对付罗斯柴尔德家族。”
  “哦?”听闻这话,谢文东精神为之一振。
  李晓芸笑道:“比如说摩根家族!它是靠罗斯柴尔德家族起家的,但后来又背叛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现在已经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了!只要我们的实力够强,那些大金融家族才会把我们视为合作的伙伴,而不会像现在的高威这样,直接赤裸裸地来和我们谈并购!”
  商场和黑道不一样,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也极多,并且与政治直接挂钩,对于这些,谢文东是外行,听完李晓芸的分析,他的脑海中也渐渐有了思路。
  沉默了一会,他幽幽说道:“安哥拉的油田能为我们带来极大的财富,但问题是太慢了,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把石油都开发出来卖出去。”
  李晓芸点点头,笑道:“文东,财富积累是急不得的,我们目前所抓住的机遇已经很好了,而且我相信在非洲还有更多的机遇等着我们。”
  她的话,令谢文东心情敞亮了许多,他微微一笑,说道:“看起来,我现在只能做出忍让了。”
  “虽然这种感觉会令人很难受,但总比做无谓的牺牲要强!”李晓芸正色说道。

第65章
  谢文东深吸口气,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晓芸,多谢你了!”
  “文东,不用客气嘛!”李晓芸笑道:“现在我对公司的前景反而越来越有信心了,你要知道,可不是任何一家新兴的企业都会被罗斯柴尔德家族盯上的,在说明我们有极大的潜力。甚至将会有可能直接威胁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金融体系。”
  谢文东被他逗乐了,半开玩笑说道:“如此说来,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呵呵……”李晓芸也笑了。
  和李晓芸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把王海龙报仇的心思暂时压了下去,也暂时放弃了与死神联盟,罗斯柴尔德家族拼个鱼死网破的意图。他并不是一个死钻牛角尖,刚复自用的人,如果别人给他的建议有十足的道理时,他还会很认真的接受。
  两天之后,喻超抵达T市。喻超不是一个人来的,连带着,带来一帮东兴集团的高层人员,他虽然接掌了洪武集团,但东兴集团那边的事也是要管的,他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喻超的到来,使谢文东终于脱离了苦海,将手边洪武集团的各项工作统统塞给喻超,最后,他只是语重深长地手了一句:“老喻,洪武集团和东兴集团就全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至于该增加什么薪水,你就自己去加吧,你认为应该加多少就加多少,我不过问!”
  喻超抱着谢文东硬塞给自己那沓厚厚的待审,待签的文件,只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上海南北洪门之间的争斗还在继续,第一天,南洪门的进攻总算被孟旬的乱打仗勉强应付过去,可是到了第二天,北洪门这边已再、没有实力去与南洪门乱战,只能联合文东会做全面的放手。文东会这边在人员上没有出现过大的损失,比较齐整,加上有白家从中大力协助,南洪门的主攻目标又不在这边,所以防守起来十分轻松。但北洪门两处据点的情况却十分危机,虽然文东会已经派过来打批的兄弟帮忙防御,可仍有些招架不住南洪门倾尽全力的冲击。
  南洪门对北洪门两处据点的进同如同潮水一般,一轮接着一轮,连续不断,根本不给北洪门喘息的机会,就连向问天都亲自上阵,在后督占,南洪门帮众更是霍出性命的向前冲杀,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任长风此时早已经顶出去与南洪门拼命了,坐镇堂口内的张一和孟旬对眼前的形式皆是一筹莫展,站在窗前,向外观望,只见南洪门的车对将己方据点围成一个大圆圈,车辆之间密密麻麻都是南洪门的人。
  张一站在窗前,烟了一口吐沫,随后又幽幽叹口气,转回身,看向孟旬,边摇头变问道:“小旬,你现在还有什么对策吗?”
  孟旬看了看手表,耸肩说道:“我现在只能指望下面的兄弟再坚持十分钟。”
  “10分钟?”张一没明白他的意思。
  孟旬笑道:“在过10分钟,南洪门就攻了半个小时,敬方那时也差不多该到了。”
  张一默然,指望敬方,这叫什么应对之策。敬方来了,确实能把南洪门逼退,可是敬方一走,南洪门的进攻还是会展开,到时,己方的形式依旧被动。他连连摇头,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孟旬笑呵呵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放弃一个据点,集中人力,坚守一去,再不行,我们就把两处据点都放弃,到文东会那理避难,张兄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张一看这孟旬,心里嘀咕到:你还真乐观啊!这一点,孟旬和谢文东倒有些相像,都具有那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气度。张一幽幽说道:“可是东哥让我们死守两处据点的,我们若是侧退,如何向东哥交代?”
  孟旬挑起眉毛,接到:“以目前形式来看,坚持不撤就只有死路一跳!除非……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发生!”
  张一精神一振,忙问到:“会有什么样的转机发生?”
  孟旬苦笑,仰面而叹,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东哥那么聪明,安排我们死守,又想让我们守得住,应该会在暗中做些安排吧!”孟旬不是谢文东肚子里的蛔虫,谢文东怎么做,他也不清楚,之所以这么说,既是在安慰张一,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哎呀!”张一咧了咧嘴,本想问孟旬如果东哥暗中没做安排怎么办?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据点大门处。
  这里和据点内的寂静截然相反,南北洪门双方的主要人力都集中于此,两方的帮众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整做着你死我活的拼杀。任长风此时就在人群中,也以杀得满身是血,就连新换的唐刀也砍成了锯齿状。
  南洪门那边久攻不下,也都急了,周挺、那伟轮番上阵,皆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
  不知又战了多久,任长风忽然发现己方阵营一阵大乱,他扭头一瞧,只见一名身材小巧灵活的南洪门青年手持两把匕首,冲进己方阵营里,已有数名兄弟受伤倒地。不看到这青年还好点,一看到他,任长风的眼睛都充了血,怒极咆哮一声,提刀冲了过去。
  这名南洪门的青年,正是让任长风吃过大亏的辛丑,可以说杜佳和辛海都是交代于此人的手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任长风冲到近前之后,招呼也不打,抡刀就砍。
  这一记重刀,任长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刀锋破风,都发出了尖啸声,刀未到,已让辛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闪向一旁。咔嚓!任长风这刀,正劈在水泥地面上,弹出一团火星。
  辛丑看得清楚,暗暗心惊,脸上露出杀机,向任长风身前急靠,手中的双匕也顺势刺向任长风的左右胸口。任长风不多不善,手腕一翻,是刀刃向上,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他这是不要命的打发,就算对方把他胸口刺穿,他这一刀也足以让其肚子开膛。
  打起仗来,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向任长风这样不要命的。辛丑暗暗皱眉,放弃进攻,抽身全力后退。他退,任长风则进,一刀挑空,他双手持刀,用力向前一递,刀尖直刺辛丑的喉咙。
  除了对阵唐寅,任长风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他深吸口气,舌尖顶着上牙膛,噌地一声凌空跃起,同时双脚齐出,恶狠狠地替向辛丑的脑袋。
  辛丑嘿嘿怪笑一声,接着身体小巧灵活的优势,轻松闪开,可还没等他继续出招进攻,周围的北洪门帮众也已反应过来,同一时间,有五把片刀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向他劈砍过来,辛丑建在没有便宜可占,身子在地上一滚,连串带跳地跑回到己方的阵营中。
  任长风气的哇哇大叫,拎刀便想去追,可就在这时,南洪门的后方突然传来高喊声:“撤退!兄弟们,全体撤退!”听闻喊声,南洪门帮众先是一愣,相互看看,随后纷纷后退。
  南洪门撤退,这不仅让北洪门帮众觉得莫名其妙,就连任长风也愣住了,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迹,茫然地看着如退潮一般的南洪门帮众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不明白,就连南洪门的自己人也都不明白。指挥作战的周挺和那伟满面通红,齐齐跑回到己方的车队旁,找到向问天,异口同声地问道:“向大哥,为什么要把我们撤回来?北洪门已经不行了,估计再打个把小时就能把据点攻下来……”
  向问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眉头深皱,声音低沉地说道:“刚刚分部那边打来告急电话,说是遭到敌人的大规模偷袭!”
  “什么?”周挺和那伟听完这话,眼睛大张,下巴差点掉下来。
  分部又遭遇偷袭了?是谁干的?周挺第一反应是摇头,急声说道:“不可能!北洪门和文东会现在都已经被我们压制得不敢露头。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偷袭我们的分部呢?何况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严密的监视之下,派出成员,我们的眼线肯定会发现的!”
  “没错!”那伟在旁大点其头,表示周挺说得没错,他疑道:“这不会是北洪门耍的什么花招吧?!”
  “不会!”向问天肯定地摇摇头,说道:“因为,电话是小方打来的!”
  南洪门这次进攻北洪门据点,向问天亲自带人出战,不过他还是谨慎地在分部那里布置了安排,并留下萧方镇守,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北洪门故技重施,来偷袭己方的分部。可是令人以外的是,即使有萧方坐镇的分部还是打来了告急电话,可想而知,来袭敌人的实力是非常可怕的,其数量也绝对不在少数。

第66章
  向问天、周挺、那伟等南洪门的高层都想不明白,偷袭已方分部的这队敌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奇怪归奇怪,不过分部遇袭,萧方被困,他们不能不管,向问天没有做过多考虑,当机立断,分派那伟和辛丑二人带领一队南洪门帮众返回据点,前去增援。
  这次偷袭南洪门分部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未超过二百人,但却大有来头。为首的一位,正是被谢文东率先派遣回上海的褚博,而随他一起作占的人员,则是那些被谢文东安置在望月阁接受训练长达一年之久的文东会兄弟。
  这批文东会人员差不多有五百之众,在望月阁里直接由其长老按照门徒的要求进行培训,一年下来,无论是体能、反应以及身手的能力都突飞猛进,非常人可比。这次为了应对上海之危,谢文东在无奈之下,把这批精锐的人员抽调出来。
  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机票有限,第一批从四川赶到上海的人员并不多,只有一百来号,但在褚博的带领下,这一百多号人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觑,加上事出突然,直接将南洪门留守分部的帮众杀得溃不成军。
  当萧方亲自出来指挥作战的时候,南洪门这边的损失已经极大。萧方不同于张一、孟旬的地方在于他不是单纯的智囊,而是难得的全能型人才,除了头脑智谋过人之外,统帅力以及自身的身手都是十分厉害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双方实力的差距太大,萧方亲自出战也难以扭转大局,经过一番激烈的恶战,最终,他被迫带领手下人员退回到分部的楼顶,做出破釜沉舟的架势死守。
  褚博带人做了三次冲锋,结果在南洪门帮众的拼死抵御下皆是无功而返,褚博灵机一动,也不再强攻,改为效仿谢文东当初使用过的办法,用火攻。他刚要派人出去收集易燃的材料时,暗组的刘波打来电话,通知他马上撤退,南洪门的大批援军已经在返回分部的路上。
  此时褚博已杀得性起,根本就不在乎南洪门的援军,虽然得到了刘波的通知,但丝毫没有撤走的意思,还是令人从分部里找来一堆木制的桌椅、木板以及无数的文件、纸张等物,随后将东西统统搬到一楼,一把火点着。
  没有汽油类的东西辅佐,火势着得虽慢,但依然旺盛,等一楼的火已经着起,褚博这才兴高采烈地带领兄弟们撤出南洪门的分部。可是他这边刚刚撤退出来,带领援军赶回支援的那伟和辛丑也到了。
  碰面之后,那伟看看红彤彤一片的分部一楼,再看看褚博等人,一切都明白了,他嗷的怪叫一声,抡刀就向褚博等人冲杀过来。见状,褚博冷笑出声,跨步上前,顶住那伟,与之站在一处。
  褚博跟随曲青庭学艺许久,身手自然不差,但吃亏的地方在于战斗的次数少,实战经验不足,即使这样,仍与那伟打了个半斤八两。一旁观战的辛丑按耐不住,空手上前,与那伟合战褚博。
  他不上来,那伟还能和褚博打个平分秋色,而他一参战,那伟顿感心烦,放不开手脚,仗也越打越别扭,感觉辛丑不象是来帮自己的,倒更象是帮对方的,他气得怒吼一声,虚晃两刀,退出圆外,不再打了,将褚博让给了辛丑。
  辛丑要的就是这个,把那伟挤走之后,他才开始使出了真本事,对褚博开始了急风暴雨般的抢攻。
  他身法灵活,上窜下跳,左旋右转,配合快如闪电般的出招,进攻异常犀利,刚开始,褚博并不适应辛丑的打法,好在他底子厚,场面虽然被动,手忙脚乱地应付,但并未吃亏,渐渐的,褚博心情稳定下来,见招拆招,见势解势,虽然伤不倒对方,但辛丑想把他拿下也不太容易。
  两人的争斗随之变得胶着,那伟暗皱眉头,随即向身后南洪门帮众一挥手,喝道:“都给我上!”
  南洪门帮众在那伟的带领下直向文东会众人扑去,双方也由单挑演变成了大混战。
  可是混战刚刚展开,还未全部爆发,街道尽头就传来的急促的警报声,众人心惊,纷纷停手,扭头一瞧,警察倒是没来,但是消防车却闻讯赶到了。
  褚博见状,向后急退数步,看着辛丑,冷笑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次再战!”说完话,再不停顿,带领文东会兄弟向街道的另一边跑去。
  辛丑并不认识褚博,在他看来,褚博只是谢文东手下一无名小卒,自己和他打了半天都没拿下,脸面实在挂不住,现在见褚博跑了,他哪肯放过,吼叫道:“小子,要跑先留下命来!”说着话,倒提双匕,就要追下去。
  那伟抢险一步将他拉住,急声说道:“你疯了?!不要再打了,别给向大哥添麻烦!”
  辛丑看着那伟,心中颇感不是滋味,自己和他抢什么功啊?还不如把那小子让给那伟,现在倒好丢脸的反倒变成自己了……
  随着消防警的到来,使双方的争斗草草结束,也让褚博在南洪门分部放的那把火没来得及变成燎原之势就被扑灭在萌芽之中。
  但褚博发动的这次偷袭却不是没有效果,甚至可以说直接挽救了北洪门岌岌可危的据点。
  向问天分出那伟、辛丑以及一部分南洪门帮众回援分部,使北洪门这边的压力大减,也让任长风、张一、孟旬等人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当向问天再次发动进攻时,威力和强度已小的许多,北洪门形势也不再象刚才那么吃紧。
  这个晚上,就在双方的打打停停中不知不觉地度过,等到第三在的头上时,北洪门从其他地方抽调到上海的援军赶到,另外,在望月阁受训的五百文东会兄弟也都基本到齐,至此,北洪门总算是度过了最难熬的危机,南洪门也错过了打败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最佳时机。
  随着人力的充足,北洪门的底气自然也足了起来,孟旬向任长风提议,现在已方扭劣为优,士气旺盛,应该马上对南洪门的势力实施反击。
  反击?任长风听后大笑,他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个,而且又是孟旬的建议,肯定错不了。他连考虑都未考虑,当即点头同意,问道:“孟先生,你说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我都听你的!”任长风对孟旬是彻底服气了,连称呼也由小孟变成了孟先生。
  孟旬笑了,说道:“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是在打之前,我们得先做好一件事!”
  “什么事?”
  “联合上海当地的黑帮,邀他们和我们一起动手!”孟旬说道:“这也是东哥一贯的主张,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尽可能多的让无关紧要的人去做炮灰!”
  孟旬提议虽好,但任长风心里没底,疑问道:“那些本地社团肯听我们的指挥吗?”
  “以前或许不会,但现在肯定会!如此劣势的局面我们都能成功扭转,度过难关,天意如此,大势所趋,由不得不服从我们!”
  任长风眨眨眼睛,反问道:“万一有人反对呢?”
  孟旬笑呵呵地拍拍任长风手中的唐刀,说道:“若是那样,长风,你就用刀割下他的脑袋!”
  任长风一愣,随后咧开嘴巴,幽幽而笑。
  喻超到了T市接手洪武集团,把谢文东解放出来,本来他想尽快回到上海,但是听说己方在上海那边的形式已经稳定下来,而且孟旬正在着手准备对南洪门展开反击的事宜,他反而不着急回上海了,有意让孟旬放手去干。
  对上海的局势有了详细的了解之后,谢文东仰面而笑,对身边的格桑和袁天仲说道:“当初我们花费那么大力气把孟旬挖到我们这边来,这步棋算是对了。现在有孟旬在,我是真真正正感到轻松了!”
  格桑听完。只是呵呵傻笑,替谢文东感到开心,但袁天仲的心里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以自己的实力也应该被谢文东如此高看,只是一直缺少合适的机会表现。
  袁天仲心中所想的‘实力’并不是指他自身的身手,而是指他手下的那一批人。
  任长风按照孟旬的意思,向上海各黑帮的老大发出请帖,邀请众人到北洪门的据点一聚。
  北洪门的邀请,几乎无人敢拒绝,尤其是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已经连续打下南洪门三处据点,势力扩张一倍有余,势头正旺之际,谁都不愿意去得罪北洪门。
  聚会当日,各社团的老大纷纷来到北洪门的据点,在外面没看出什么,据点一片祥和平静,但是进入其中,便已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肃杀之气。
  只看这阵势,各老大们都在心里暗暗打鼓,预感到这次的聚会恐怕不会轻松。
  坐镇北洪门据点主持大局的自然是任长风,张一和孟旬在旁辅助,另外,文东会那边的高级干部也悉数到来参加。

第67章
  谢文东不在,东心雷受伤在医院,现在北洪门最高的头目就是任长风。
  此时他坐在会议室的正中央,左右分别是张一和孟旬,而在会场的四周,靠墙站立的都是北洪门的帮众,一个个都是穿着板整的黑色西装,双手相握放在身前,看起来很明文,但仔细观瞧,每个人的衣服下面都是鼓鼓囊囊的,显然暗藏家伙。
  文东会的三眼、高强、李爽等人此时早已到了会场,但是很低调地坐到会桌的尾端。高强正巡视前来参与聚会而来的老大们时,身边的李爽用胳膊拐了拐他。高强不解地看着李爽,后者满面贼笑,冲着里端的任长风努努嘴,低声笑道:“看把他狂的!”
  高强扭头看去,愣了一下,忍不住也笑了。
  之间任长风坐在椅子上,派头十足,侧着身子,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会桌,脑袋高高仰着,目光如电,不停扫视左右的众人。有刚刚进入会场的老大走上前来向他客气地招呼时,这位大爷别说起身与之相互问候,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从鼻子眼里发出‘恩’的一声,意思表示我知道你来了。
  李爽在高强耳边低声嘟囔道:“不久之前求我们援助的时候可没这么一脸欠扁的样!”
  呵呵!高强暗笑,不过还是白了李爽一眼,低声道:“别乱讲!再说,你认识长风不是一天两天,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嘛!”
  “这倒是!”李爽嘀咕到:“虽然看他都好几年了,但现在看起来还是令人很不爽!”
  “……”
  等会桌左右差不多都坐满了人,任长风看看手表,开口说道:“不等了!”说着话,他侧头看向张一,问道:“张兄,现在还有几人没有到场?”
  张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长长的名单册,对照名单,数了数在场的众多老大,笑道:“还有三人未到。”
  “妈的,我们哪有时间等他们!”任长风哼骂一声,说道:“就算他们三个没来,等我们解决完南洪门,接下啦再找他们算账。”他的话虽然是对张一说,但却是给在座的众多老大听的。众人相互看看,暗暗咧了咧嘴,没有一人搭言。
  任长风环视在场的诸人,低沉地咳了一声,随后朗声说道:“欢迎各位老大能来参与这次聚会!我们洪门的南北之争,由来已久,尤其是在上海,大仗小仗打了无数起,挂掉的,受伤的兄弟更是不计其数,洪门内部自相残杀不得安宁,在座各位老大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但是现在,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我们要对南洪门发动全面的反击,而且我们也有把我能将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彻底清除干净。以前东哥承诺过,只要各位的老大肯站在我们这一边,帮我们对付南洪门,那么上海的地盘统统是你们的,任由你们去,东哥是这么说的,同样也是这么做的,这一点白兄应该最有体会!”说着话,他看向坐在会桌上手位的白紫衣。
  白紫衣现在也是盛气凌人,脸上的傲气丝毫不次于任长风。他已认定谢文东是他的大靠山,北洪门得势,几乎控制了两大块地区,手下的兄弟更是众多,除了南轰门只外,他已不再把任何社团放在眼里。
  听到任长风点到自己的头上,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众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跟着谢先生,当然有好日子过,谁他妈傻到去跟南洪门,最后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各位老大,现在是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可要三思而性啊!”
  他是打心眼里不赞同这些黑春归顺北洪门的,这将会给他制造出极多的竞争对手,再分地盘时,他只能得到很小的一块,但话却不能这么说,既然任长风问到他了,捧场的话还得说两句的。
  白紫衣现在的滋润日子令人很羡慕,当然也很令人眼红,只是没人敢多说什么。众老大们一个个低着头,各想自己的心事。
  任长风满意地一笑,继续振声说道:“白兄说得没错,现在是各位该作出选择的时候了,究竟是跟我们,还是跟我们作对。我再说一次,我们现在有把握将南洪门的势力打出上海,各位若是肯和我们并肩作战,那无疑会让我们如虎添翼,到时再与南洪门对阵,取胜更是十拿九稳。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现在我问问大家,谁赞同,谁反对?”“我赞同!”
  “我反对!”
  任长风话音刚落,会场两旁一下子站起四个人。
  这四位,任长风认识其中三个,分别是张远胜、方宇和梁红松。张、方、梁三人就是前段时间为了向南洪门示好而暗中向警方揭发谢文东当初组织他们聚众闹事而后又跑去医院向谢文东请罪的那三位。
  他们三人觉得对谢文东有愧,虽然谢文东已明确表态原谅他三人,但还是怕北洪门解决完南洪门之后掉转枪口报复他们,所以这时候表现得异常积极,三人齐刷刷起身,异口同声地表态,大力支持任长风的决定,愿意辅佐北洪门。
  至于反对的那人,看年岁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任长风并不认识。他瞪了眼睛,心中暗恨,真是什么时候都有不怕死的鬼!上次东哥开会时是这样,这回自己开会时也是这样。真是讨人厌啊!
  任长风转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张一。
  似乎早料到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张一微微一笑,表现得很从容,低声说道:“长风,此人名叫马裴元,是上海马帮的老大,由于是从云南过来的,手下有一批云南的兄弟,倒是也有些势力!”
  “哦!”任长风应了一声,冷笑着骂道:“我以为是什么狗东西呢?!”说着话,他扬起头,傲然地看着名叫马裴元的汉子,问道:“你怎么个意思?”
  任长风的骂声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让在场第一个人听清楚的。
  马裴元的脸当即变得通红,若说这话的是旁人,他此时早就翻脸了,但对方是任长风,他心里不能不忌惮几分。他强压怒火,正色说道:“任先生,当初谢先生组织我们闹事,对付警方的时候,我是举双手表示赞同的,但是现在要我去打南洪门,我反对!我们马帮在上海也有些历史了,从未主动参与过帮派之争,除非有人打到我们的头上。这点在坐的各位老大都是知道的。你们南北洪门争你们的,和我马帮没有关系,我即不会帮你们,也不会去帮南洪门,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等他说完,有许多老大都纷纷点头。
  任长风直勾勾地看着马裴元,再看看其他众人,嘴角慢慢挑起,问道:“依马老大的意思,是想保持中立咯?”
  “没错!”马裴元点头道:“我是这个意思……”
  不等他把话说完,任长风嗤笑一声,把他的话打断,幽幽说道:“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对不起,我这里没有什么狗屁中立!还是那句老话,要么跟我们去打南洪门,要么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例外!”
  马裴元闻言脸色顿变,沉声说道:“任先生若是这样说,是不是就太强人所难,以大压小了?”
  任长风哈哈大笑,手指着马裴元的鼻子,傲气十足地说道:“我就是以大压小,你又能怎样?”
  “我……”黑道出身的人没有几个是好脾气的,马裴元更是如此,被任长风用话一激,胸中积压的怒火几乎快把肺子烧炸,不过他仅存不多的理智还在提醒他,不可冲动!他回手将身后的椅子推开,冷冰冰地说道:“看起来,今天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告辞了!”
  说着话,他转过身形,带着几名贴身的手下人员就要向外走。
  “马老大要去哪?”说话之间,任长风站起身形,冷道:“洪门的地方,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没有我的允许,谁他妈都别想走!”
  随着他的话音,站于会场房门两侧的北洪门帮众呼啦一声,齐齐动身,将房门堵了一个严实合缝。
  马裴元再忍不住,猛的扭回头,两眼喷火地看向任长风,怒吼道:“任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把话说清楚,不把态度表明了,你别想走出这里!”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如此说来,你是死了心的要和我作对了?”
  马裴元把牙关一咬,喝道:“任长风,你少他妈和老子来这套,老子要做干什么,还由不得你来替我做决定!”
  “找死!”
  任长风闻言,眼中杀机顿显,双手一扶桌案,腾地跃上桌案,腾地跃上会桌,随后三步并成两步,在会桌之上直接冲到马裴元近前,手中的唐刀出鞘,顺势挥了出去。
  那是只闻风声却不见其形的一刀!
  快!但又岂是一个快字了得。随着刀光乍显,一道血泉随之喷射而出。

第68章
  马裴元的身手并不坏,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帮混子,和南征北战经常参与帮派火拼的任长风比起来何止是天壤之别。任长风快如闪电的一刀,没给马裴元任何的机会,当场斩了个身首异处。
  咕噜噜!
  马裴元的脑袋滚落在地,周围的老大们看罢,直吓得面无血色,身子下意识地后仰,纷纷惊叫出声。马裴元那几名手下人员都惊呆了,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其中与马裴元关系最为亲密的一人怒吼大叫,瞪着血红的眼睛,抽出片刀,对着会桌上任长风的双腿就要砍去。
  正在这时,从他侧面突然飞来一只烟灰缸。
  纯玻璃打制的烟灰缸分量极重,飞来时又急又快,那人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太阳穴上被烟灰缸砸了个正着,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哎呦惨叫,仰面摔倒,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丽丽流淌出来,半边脸都被染红,此时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身子抽搐着,眼看着时要不行了。
  但周围的北洪门帮众可没客气,纷纷亮出家伙,蜂拥上前,对着已离死不远的那人又是一顿乱刀,只眨眼工夫,那人已被砍得不成人型。
  任长风站在会桌上,嘴角撇撇着,垂目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又转头瞧瞧烟灰缸飞来的方向,只见李爽嘴巴里叨着半截香烟,正向自己连连招手示意。任长风在心里暗笑了一下,不过脸上可没表露出来,依然是一副傲然冰冷的样子。
  他斜视着马裴剩下的那几名手下,此时,其余的那几人已又惊又骇地浑身发抖,别说掏家伙和任长风拼命,发抖厉害的双腿连站都快站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挤成一团。
  哼!任长风暗暗哼笑,向左右的手下兄弟一甩头,喝道:“把他们拉出去!”
  “是!”众人齐应一声,有上前把马裴元的手下带走的,有过来清理尸体的,时间不长,会场内恢复了平静,地面上清洗洗的干干净净,连血滴都未留下,不过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血腥味是清洗不掉的,还在刺激着会场内每一名老大的神经。
  或许血腥的气味太令人难以忍受,一名四十多数的中年老大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同时拿出打火机,可哆嗦的手连打两下都没把打火机点着,这时,任长风走到他面前,身子向下一蹲,接过他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然后帮他把香烟点着。
  “谢……谢谢任先生!”那中年老大额头冒汗,颤声说道。
  “不用客气!”任长风笑呵呵地说道,然后站起身形,站在会桌之上,府视周围的众人,又道:“只要各位老大能与我们洪门同心协力,铲除叛逆,那么就是我洪门的兄弟,我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过来讲,如果表面一套,说什么保持中立,而背地一套,暗中勾结南洪门,呵呵那可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刚才马老大的下场各位都看到了吧?!”
  会场内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孟旬见气氛有些沉重,随即笑吟吟地说道:“事实证明,南洪门气数已尽,各位老大都是聪明人,应该能看出这点,即然前面有条阳关大道,谁又会选择羊肠小路呢?各位老大就不要再犹豫了吧!”
  说完话,他目光一转,看向白紫衣,同时又微微点了点头。
  白紫衣见状,知道又到了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急忙站起身形,说道:“是啊!孟兄弟的话没错。而且北洪门的兄弟重情重义,跟着他们保证不吃亏,大家就别犹豫了!”
  “对、对、对!”张远胜、方宇、梁红松三人也跟着起身,先是对着任长风、孟旬献媚般地笑了笑,随后连声说道:“我们早就对谢先生心服口服了,打心眼里愿意服从北洪门兄弟的领导!今天任先生提出的邀请,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啊!哈哈!”
  任长风扮红脸,孟旬扮白脸,还有白、张、方、梁这几名老大跟着打圆场,场上的形势已容不得其他老大做过多考虑,先是有一人起身说道:“我赞同!”紧接着,又站起第二人、第三……时间不长,会场内的所有老大都已站起,表态愿意接受北洪门的领导。
  任长风居高临下环视众人,仰面哈哈大笑,挥手说道:“兄弟们,上酒来。”说着话,他甩了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刀入鞘,然后从会桌上跳下来,重新坐回到座椅。任长风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张一、孟旬,张、孟二人冲着他微微颌首而笑,示意他做得不错。
  很快,北洪门帮众从会场外拿进来数瓶香槟,还有数十支酒杯,分别放到各老大的面前,然后一一将酒杯倒满。
  任长风端起酒杯,高高举起,大声说道:“为了我们光明的前景,干杯!”
  “干杯。”
  众老大们齐声说道,随后,跟着任长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任长风抹了抹嘴,放下杯子,眼镜闪烁着精光,幽幽道:“喝了这杯酒,我们大家就是兄弟,如果日后有人胆敢背叛,背叛我们在座的各位兄弟,那我势必灭他全家。”说着话,他提起唐刀,向桌面上用力一搐,随着卡擦一声脆响,刀鞘的末端将杯子压了细碎。
  众人见状,无不从心眼里打了个寒战。谢文东给人的感觉是阴沉、压抑,你看不到他发怒,但恐惧感却在不知不觉地生出来,而任长风截然相反,他张扬、桀骜、抬手就杀人,瞬间给人造成的心理负担和冲击力都极大。
  这次的聚会,可以说达到了理想中的效果,成功的让上海本地各黑帮的老大们俯首称臣。聚会结束之后,各老大们纷纷向任长风告辞,离开北洪门据点。他们前脚刚走,任长风就传下命令,派出一队兄弟,前去铲除马帮。
  任长风跟随谢文东那么长时间,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斩草除根。他既然杀了马裴元,那么马帮就是一个隐患,就算他不敢来找己方报复,也会投向南洪门那边。为了省去日后的麻烦,及早除掉还是有必要的。
  各黑帮老大是走了,但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干部们并没有离开,与任长风等人继续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这时,会场内只剩下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层干部,就连北洪门的小弟们都被打发出去。
  李爽笑嘻嘻地看着任长风,说道:“长风,刚才那一道好漂亮啊。”
  任长风和文东会的干部们关系太熟了,之间的感情也亲如兄弟。他哈哈大笑,说道:“小爽,你那一烟灰缸也很精准!”
  “嘿嘿!”李爽贼笑。
  三眼咳了一声,说道:“好了!别扯皮了!现在谈谈正经事吧!”
  闻言,任长风和李爽的面色皆是一正。前者扭头看向孟寻,笑问道:“孟先生,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孟旬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他笑吟吟地揉着下巴,说道:“我想对南洪门来个四箭齐发!”
  三眼等文东会的干部们对孟旬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谢文东十分看重此人,不过这次对南洪门的作战,他们算是见识到了孟旬的厉害之处。听完他的话,三眼等人顿时来了兴趣,疑问道:“怎么个四箭齐发!”
  孟旬从桌下拿出地图,铺在会桌上,众人跟着围拢过来。孟旬刚要说话,又顿了住了,对一旁的张一笑道:“张兄,还是你来说吧!”
  孟旬的计划,事先已和张一做了详细地说明,两人又细致的商讨一番之后,最终把计划敲定下来。不过孟旬十分会做人,并不吝啬露脸的机会,主动让给张一来讲。张一哈哈大笑,说道:“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当然是该由你来说了!”
  “好吧!”孟旬不再客套,手扶桌案,先是用手一指卢湾地区,说道:“我们的第一箭,就射在这里!”说着话,他抬头环视众人,解释套:“南洪门在上海的重中之重自然是黄浦区了,那里也是南洪门分部所在地方,而卢湾与黄浦相连,也是南洪门人力部署最密集的地方之一,进攻这里,等于直逼南洪门的分部,他们不能不管,一定会抽调主力人员,进行抵御。所以,趁者南洪门派出人力的空机,我们的第二箭,就直射南洪门分部的所在地,黄浦区!”
  众人听后,互相看看,暗暗吸了口凉气。孟旬的这个设计太大胆了,这么做,简直就是要和南洪门做生死一搏。
  三眼看着地图,眉头凝成个疙瘩,说道:“孟先生,你也说了,这两处区域都被南洪门视为重地,人力极多,我们若去强攻,只怕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没错!”孟旬含笑点头,说道:“即使能占到一些便宜,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那孟先生为何。”
  “所以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白家以及上海那些黑帮的价值了!”孟旬笑呵呵说道:“前面这两支箭,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就是说,最先与南洪门硬碰硬的并不是我们!”

第69章
  三眼惊讶道:“孟先生的意思是让白紫衣和其他那些老大都去做炮灰?”
  孟旬点点头,含笑道:“这也正是他们唯一的价值所在。”顿了一下,孟旬又悠悠说道:“东哥的意图大家应该都看得出来。就算我们打跑南洪门。上海的地盘也不可能分给他们,与其那时侯动手。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推进火坑。让上海本地的黑帮先去与南洪门交手。无论输赢。总是能对南洪门造成一定的消耗。然后我们再全力出击。定能一击必胜!”
  三眼沉吟半响。皱眉说道:“白子衣就已算得上是乌合之众了。而且他那些帮派与白家比起来更是不如。让他们去他南洪门。恐怕没等交手。就先被对方吓散了!”
  孟旬暗赞一声。三眼的心思的确很周密。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笑道:“三眼哥提的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所以我想从我们这边挑出一名即有能力又有统帅力的人去领导他们?”
  三眼眨眨眼睛。瞧瞧高强。李爽等人。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说道:“孟先生不会连自己兄弟都想牺牲吧?”
  “想成大升。有时候做出一定的牺牲是有必要的。”孟旬笑道:“而且这个人若是一但挂掉。相信东哥会很高兴的。”
  这回别说三眼等人吃惊,就是任长风也是一怔。好奇地追问道:“孟先生,你说的人是谁?”
  孟旬先是环视众人一眼。随后慢悠悠地说道:“张居风·”
  啊!听到张居风的这三个字。众人皆恍然大捂之感。南洪门高层人员叛逃到北洪门这边的有两人。其一是孟旬,其二就是张居凤。但谢文东对这两人的感觉可截然不同。他对孟旬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欣赏,但对张居凤,就纯粹是赤裸裸的利用,之所以还把他留在北洪门内,只是向南洪门那边做样子,表明北洪门是不会才还从南洪门那边叛逃过来的人罢了。让张居凤带领那些黑帮老大们去做第一轮的进攻,当然是再适合不过了,首先他在南洪门属八大天王之一,其能力无须质疑,其二他若是不行战死,那也正合,顺理成章地为谢文东减少了一个麻烦,对己方也不会造成任何的损害。
  众人在心里分析一番,随后相互看看,皆都乐了。
  任长风高挑大拇指,赞叹道:“高!孟先生的计划,实在是高明的很!”除了谢文东之外,任长风还从来没有如此佩服过谁。
  孟旬和张居凤虽然同是南洪门出身,又都叛逃到北洪门这边,但他对张居凤却没有一丝一毫心心相惜之情。在孟旬看来,自己的背叛是形势所逼,不可奈何之举,但张居凤不然,他的背叛完全是其贪心所致,受不了金钱的诱惑。对这种人,孟旬也是最为厌恶的。所以他才主动提出来让张居凤去做炮灰,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对任长风的夸奖,孟旬只是淡然笑了笑,随即又正色说道:“现在我要和大家商议的是,这四箭齐发的先后顺序。”略微停顿一下,他又说道:“我打算让白紫衣首先去打南洪门的卢湾据点,张居凤则带领各黑帮老大的势力去攻南洪门的黄浦分部,等双方打得差不多时,文东会的兄弟接替白家,继续强攻卢湾据点,而我们则去接替张居凤那一众,进攻南洪门分部,我们四箭齐发,两头出击,不愁南洪门的势力不破!”
  三眼琢磨了一会,看向张研江,询问他的意思。这也是三眼的好习惯,每遇大事,他犹豫不决时,都先问问张研江的意思,然后再做决定。
  张研江面带笑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状,三眼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身子向他那边凑了凑,贴到张研江近前。后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孟旬的计划可行,不过箭头应该互换一下,我们去打南洪门的分部,让北洪门去占南洪门的卢湾据点。”
  三眼多聪明,立刻领会到张研江的意思,支持作战,可是己方大大露脸的好时机,若是南洪门的上海分部被己方打下来,那文东会不仅在全国出了名,即使在北洪门面前,也能高人一头,日后,哪还会有人敢瞧不起文东会的兄弟。
  想着,他暗暗点头,挺直腰身,冲着孟旬一笑,说道:“我看孟先生的计划十分周密,环环相扣,滴水不漏,不过,我觉得计划应该稍微做个改变!”“哦?”孟旬一愣,疑问道:“什么样的变动?”三眼搓着手笑道:“我看我们互换一下吧!北洪门的兄弟去打卢湾的据点,而我们文东会这边的兄弟去打南洪门的分部!”他这话说完,张一和孟旬都笑了。这两人都是精明透顶之人,自然明白三眼的意图。
  孟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和任长风,张一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
  任长风自觉亏欠文东会的人情,虽然他是很想亲自去打南洪门的分部,但现在三眼开口,他不好与之去争。任长风冲着张一和孟旬点点头,低声说道:“既然三眼说话了,而且我们欠文东会的人情很多,这次就让给他们吧!”孟旬扰扰了头发,没有答言。
  他对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界限不像旁人分的那么清楚,在他看来,北洪门和文东会本来就是一体的,都听令于谢文东行事,不过之前却有远近之分。文东会是谢文东一手创建起来的。感情之深,自不用多说,这次的计划虽然周密,但强攻南洪门的分部还是有相当大的危险,一旦不好,就可能交代在那里。万一文东会的人在战场上出现闪失,尤其是哪些核心干部们,那自己也难逃其旧啊,毕竟计划是自己提出来的。
  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就算东哥不会责怪自己,但心里会不会对自己系个疙瘩呢?这一点是孟旬最未顾虑的。
  作为判逃过来的人,孟旬在谢文东手下做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尽可能的考虑周到。
  任长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见孟旬低着头,也不言不语,以为他是不想把这次能露大脸的机会让给文东会,反而劝说道:“孟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文东会的兄弟也是咱们自家的兄弟,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孟旬摇头苦笑,他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在考虑这话该怎么说。他抬起头,看向三眼,正色说道:“三眼哥,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不可小觑,现在我们要正面进攻南洪门的分部,恐怕。仗会很难打。”听闻这话,三眼心里有些不痛快,他反问道:“孟先生认为我们文东会打不下来,会给你们扯后腿?”孟旬怕就怕三眼这么想,他连连摇头,说道:“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呵呵!”三眼悠然一笑,说道:“孟先生尽管放心吧,论别的,我们或许不行,但论打架,我们东北人还没怕过谁!今天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南洪门的分部交由我们去打,一定能打得下来!”见三眼态度坚决,孟旬无法再多劝了,现在即便说的是好话,没准在三眼听来还以为自己讽刺他呢!他哈哈大笑,说道:“文东会的兄弟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南洪门分部交给你们去打,我当然放心了!既然这样,计划。”说着,他又看向任长风和张一,试探性地问道:“那计划就这么定了吧!”“没问题!”“我赞成!”
  任长风和张一同时说道。
  三眼见任长风等人都同意了,他心意满足地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高强和李爽二人的肩膀,笑道:“这一战,就看我们兄弟的了!”
  李爽十分兴奋,乐得嘴巴合不拢,高强倒是无所谓,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他一定会尽全力,如果人家不用自己,他也不会主动去争。
  “好!”见意见已经达成一致,孟旬合拢地图,说道:“计划就这样定了,今天是十五号,我们再筹备俩天,十七号凌晨动手!”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至于张居风那里,由谁去和他谈?”孟旬疑问道。
  任长风接道:“由我去和他谈吧!”
  张一一笑,道:“还是我去吧!”
  任长风挑起眉毛,不明白这种事张一和自己争什么。
  看出他的疑问,张一笑道:“长风说话太冲了!而且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张居风不是傻子,当然也能看得出来,想让他死心塌地的接受这次任务,得多费些口舌。”
  任长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这种事情他也不愿意去做,等张一说完话,他随即点头道:“那好,张兄,这次就麻烦你了!”
  张一笑道:“长风客气了!”
  通过商议,很快,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核心干部们就把计划敲定下来,同时双方回去各座自己的准备。这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混战的前奏。

第70章
  任长风和张一分头行动。前者去联系上海各黑帮的老大,而后者则去找张居风。
  张居风这段时间在北洪门的日子可谓是既悠闲又枯燥。由于谢文东对张居风的不信任,没有给他实质的工作和权利,他现在就如同度假一般,不过可以白白领着北洪门的高额薪水,张居风也说不出什么。
  当张一找上他时,张居风十分意外,知道张一是目前背洪门内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他不敢得罪,十分客气地把他请进自己的房间。张一没有丝毫的架子,热情地与张居风互相寒暄。他这倒不是装出来的,张一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两人并肩而坐,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随后张一首先切入正题,含笑问道:“张胸这段时间过的怎样?”
  张居风摇头苦笑,无奈说道:“这不是瞎混嘛!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做,我看……谢先生也不会安排我做什么要紧的工作,我打算过几天到国外去旅游。”
  “呵呵”张一笑了,反问道:“你可知道东哥为什么不给你实质性的工作?”
  张居风心里当然明镜似的,是谢文东不信任自己。只是这话不能这么说,他苦笑道:“可能是我能力不够吧!”
  “哎?”张一挥挥手,笑手道:“张兄在南洪门时贵为八大天王之一,如果说你的能力不够,那恐怕就没人算是有能力了!”
  不管张一这话是不是出与真心,但听在张居风的耳朵里倍感舒心。他哈哈大笑两声,摇头说道:“张先生太过奖了。”
  张一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我倒是认为,东哥不重用张兄并非是认为你能力不够,而是还没有彻底信任张兄吧!”
  听闻这话,张居风暗暗吸气。这本是他的心里话,想不到却被张一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由于这话太过敏感,张居风不好表态,垂着头,沉没不语。
  见状,张一心中暗笑,话锋一转,说道:“昨天长风招集上海各黑帮老大聚会的事,张兄应该知道了吧?!”
  “恩!”张居风点点头,说道:“我听说了,看起来咱们似乎要对上海地区的南洪门势力发起总攻了?”他试探性地问道。
  张一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没错!就定在十七号的凌晨。”
  张居风一愣,总攻南洪门可是件大事,张一竟然会告诉自己?
  似乎看出他的疑问,张一笑道:“东哥虽然不相信张兄,但是我信任,当张兄同意假如北洪门那一天,我就当你是兄弟了!”
  啊!这番话,令张居风感动异常,激动着嘴唇直哆嗦,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趁热打铁,张一从随身携带的小黑包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展开来,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向张居风详细讲解孟旬所制订的计划。张居风在旁认真地听着,边听不边大点其头,等张一说完之后,他连声赞道:“利用白家和上海各黑帮帮我们去打头阵,这计划好啊,如此一来,不仅使我们取胜的机会大增,而且还能减少我们的损失!”
  “没错!”张一含笑点点头,说道:“不过目前有个关键的问题。白家那边还好说,但上海那些黑帮是一盘散沙,想让他们发挥出足够的战斗力,就必须得他们凝结起来,这就需要我们得派出一名有能力的干部前去领导他们。”
  张居风仔细想了想,幽幽点头,道:“是应该这样做的。”
  张一笑道:“我思前想后,最终觉得张兄是最佳的人选。”
  “啊?”张居风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张一,让自己去领导那些乌合之众,这……不是让自己去做炮灰吗?
  张一解释道:“首先,我百分百的相信张兄有这份能力,可以担当大任,其次,张兄对南洪门的情况比较熟悉,交战起来也能得心应手。另外,张兄一直未能得到东哥的信任,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的贡献太少,无法取信东哥!”
  张居风连连摇头,说道:“我的贡献还少?孟旬之所以倒戈,我功不可没,陆寇身受重伤,更是由我一手设计的,难道我的贡献还少吗?”
  张一摇手说道:“可别忘了,你的这些贡献都是对人不对事!这次全面反击南洪门的上海势力可就不一样了,是势关南北双方生死存亡的转折点,一旦张兄在这时候立下大功,东哥对你不仅不会再有任何的怀疑,还会象对孟旬一样将你提拔到北洪门的核心。张兄可以想想,等南北统一之后,我们就是全国最大的社团,到时你是想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还是做个无所事事、碌碌无为的人呢?现在就是张兄扭转命运的绝佳机会了!”
  哎呀!张一的话,由不得张居风不动心,他眉头深锁,脸色时阴时晴,变换不定。张一的话虽然是很诱人,但让自己带领那些黑帮作为先锋去打南洪门,危险性实在太高,如果自己死了,还谈什么以后威不威风?
  他的心思,哪能瞒得过张一的眼睛。张一悠然而笑,问道:“张兄是在担心自己无法活着回来吧?”
  一句话正中张居风的心事,他老脸一红,干笑道:“张先生真是洞察人心啊……”
  “这点张兄不用担心,我们把那些黑帮当成炮灰,但张兄你不是啊!交战时,张兄只管在后面指挥大局就好,若是形势不对劲,张兄打不过,还可以跑得嘛!只要张兄能带领各黑帮给南洪门造成尽可能多的损失,为后面的兄弟奠定好基础,那么首功仍然是张兄你的!如此轻松又便宜的美差,张兄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张一这时算是把将他的三寸不烂摊子之舌发挥到了极至,直说得张居风面带喜色,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腾!张居风猛地站起身形。
  张一在旁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神经。
  只见张局风走到张一对面,深施一礼,正色说道:“多谢张先生能如此看得起兄弟,这次反击南洪门,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呼!听闻这话,张一在心里长长出了口气,连忙跟着起身,笑道:“大家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张一成功说服张局风。使他心甘情愿的带领上嗨各黑帮去与南洪门作战,这一点对整个占据至关重要。
  另一边的文东会也在积极筹备,三眼先去找白紫衣商谈,当然,让白紫衣做为先锋去打南洪门的分部,也频费了三眼一番口舌,最终还许下重诺,保证在打败南洪门之后,将黄浦地区的所有地盘统统分给白家。
  听三眼这么说,白紫衣才心得意满的答应下来。其实让他去打哪,根本就无所谓,反正在前面冲锋陷阵的人也不是他,至于手下人的死活,白紫衣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能赚取最大的利益,让他做什么都行。
  说服白紫衣之后,三眼将高强、李爽、张妍江、姜森、刘波、诸博等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统统找来,商议进攻时的具体细节。
  现在文东会的底气十足,很大程度上是依仗谢文东从望月阁调来的那500精锐人员。早诸博带领他们偷袭南洪门分部一战中,三眼等人便已见识到了这群兄弟的战斗力,连指挥作战能力那么厉害的萧方都被打得连连败退,可见其实力之强悍。
  这次进攻南洪门的分部,这批人员自然也成了文东会的撤手锏,并依然由诸博全权领导。
  众人商讨的计划是等白家进攻南洪门分部的二十分钟以后,不管结果如何,己方随即展开全面的突击,一李爽为首的虎堂在前,高强为首的飞鹰堂在后,三眼则指挥龙堂兄弟照顾大局,如果李爽和高强进攻不利,那么三眼的龙堂向上顶,如果既然打不进去,那就由褚博接替正门,血杀接替后门,做破釜沉舟的一击。
  进攻的具体计划完成之后,众人又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觉得再没有不妥之后,随即敲定下来。
  正当北洪门和文东会积极备战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一段下插曲,南洪门将被俘的辛海送回了北洪门。
  这倒令北洪门这边多少感到些意外。
  送还辛海的决定是向问天下达的,以前,谢文东两次俘虏张居风又两次释放,虽然最后张居风叛变,但向问天还是觉得亏欠谢文东的人情,向问天的性格就是这样,欠人家的他一定会想办法还上去,这次力排众议,释放辛海就是个例子。
  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北洪门自然欢喜,不过张一马上意思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立刻向任长风提议,趁着这次机会,将己方所抓的那些南洪门人员统统释放,归还南洪门。
  任长风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就要全面进攻南洪门了,消耗他们来不及,怎么可以归还他们的人?”张一笑道:“这是欲盖弥彰之计!”说着话,他在任长风耳边低声细语几句。
  任长风听候,转忧为喜,笑道:“好!那就按张兄的意思去做!”

第71章
  随着南洪门归还了辛海,北洪门这边立刻做出了反应,一下子送还了不少被他们所擒的南洪门帮众,而随后,南洪门也归还了一批北洪门人员,双方礼尚往来,相互送返起俘虏来,敌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减轻了许多,至少表面上已没有了怒剑拔张的火药味,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南北洪门的关系开始走向缓和,可哪能想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全面进攻已经蓄势待发,所谓的归还俘虏,只是他们借竿上爬,假意示好的表象罢了。
  张一的欲盖弥彰之计起了一定的效果,在某种程度上麻痹了南洪门的神经,虽然南洪门知道任长风组织了各黑帮老大聚会,并要求他们与己方作对,但南洪门并未放在心上,首先他们没看得起那些小黑帮,小社团,认为这些帮派成不了大事,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谢文东还在T市忙于处理王海龙的后事,并未来到上海,而北洪门的一贯作风都是一旦要发动大规模进攻时,肯定由谢文东亲自指挥大局,既然他现在不在,那么北洪门近期也不可能有大的动作。
  出于这种心理,南洪门的提防之意并不浓。
  直到十七日的晚间,北洪门这次突然给那些黑帮的老大们打去电话,令他们立刻集结全部的人力,到绍兴路一带汇合,之所以这么晚才通知,就是怕走漏消息,现在即使让南洪门知道也无关紧要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再从外地抽调出人员来上海增援。
  张居风作为组织者和领导人,早早地赶到了绍兴路,另外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刚刚被南洪门释放的辛海,从中协助他,有辛海陪同自己,又令张居风放心许多,他知道,辛海可是张一的心腹,张一不可能连他也一同牺牲。
  众黑帮老大中,最为积极的就属张远胜,方宇,梁红松这三位,不仅到的早,而且带来的人员也多,皆拉来一百多号兄弟。即使没有质量,但是有数量,聚集到一起,场面可也不小,很快,其他的老大以及手下人员随之纷纷赶到,再看此时的绍兴路,道路两旁停满了大小不一,款式各异的车辆,车内车外都是人,放眼望去,整整一条街聚满了上海街的混混,地痞和流氓,众老大对由张居风来领导自己这些人都还算是比较满意,毕竟张居风不是普通的小角色,他曾经也是南洪门堂堂的八大天王之一,算得上是南洪门内顶尖级的人物。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张居风再看手表,距离凌晨已所剩不多的时间,他随即下命令,全体人员,一齐向南洪门的卢湾据点进发。
  这一列由上海各黑帮组成的车队可称得上是壮观,人多,车辆也多,行在街道上,铺天盖地一般,进入某条街道时,往往前面的车已经过去了,而后面的车还没行进来,轰隆的马达声连成了一片。
  等他们抵达南洪门据点时,刚过凌晨,此时,南洪门那边也已得到了消息,只见据点的大门外,站有数百之多的南洪门帮众,亮开架势,看样子已等候多时了,为首的一名头目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雄壮,略微有些发福。
  这头目站在南洪门阵营的最前方,手中提有一把大号的砍刀,满面的傲气,众黑帮的人员虽多,可在南洪门看来,那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等各黑帮的人纷纷下车,聚集到据点门前时,南洪门的头目冷喝一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黑帮人员依仗己方人多势众,此时对南洪门也不象平时那么畏惧,有名小混混嬉皮笑脸地上前两步,来到南洪门头目近前,说道:“兄弟,识趣的话,你就带着你的人赶快跑吧,这个地方,从今天起就归我们了!”
  南洪门头目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在他身后的南洪门也是个个面露怒色,两眼喷火地直视着说话的小混混。
  “你TMD算是个什么东西!”南洪门头目暴喝一声,随即单手轮起大砍刀,对着小混混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想不到他说打就打,那小混混吓得脸色顿变,急忙横刀招架,只听当啷啷一声铁骑碰撞声,再看小混混手中的刀被硬生生的砸弯,刀面随之重重拍在他的脑袋上。
  小混混哎呦痛叫一声,踉跄而退,当后面人将他扶住时候,他满面是血,眼神涣散,陷入半昏迷状态。
  “啊?”众老大以及各自手下的混混们直吓得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得连退数步。
  “哼!”看着对方惊恐的样子,南洪门头目脸上的傲气更盛,用刀尖环指众人,喝道:“你们要是还有点头脑的话,就他妈给我趁早滚蛋,别白白做北洪门的牺牲品,如若不然,我周生认人,可我手中的刀却不认人!”
  哗!随着他的话音,众人又倒退了两步。说这些小黑帮,小社团是乌合之众,一点也不过分,与成组织、跨区域的南洪门比起来,何止是天壤之别。正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阵营中央的人群左右一分,从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人未到,笑声先传了出来。
  “哈哈!阿生,你好大的气势啊!你还认识我吗?”
  听闻话声,那叫周生的南洪门头目举目观瞧,只见从人群里走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门的头号大叛徒,张居风。不看到张居风还好点,一看到他,周生的眉毛都是竖立起来,他啊地大吼一声,咬牙说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叛徒,你还有胆出来露面,去死吧!”说话间,周生提刀上前,就要与张居风拼命。
  张居风单手背于身后,而在掌中,则倒握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他另只手摇了摇,制止住上来要和自己拼命的周生,笑呵呵地说道:“阿生,先等一下再动手!”周生强压怒火,收住脚步,充血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张居风,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张居风慢悠悠地说道:“你我在洪门共事有十年的时间了吧?”周生脸色铁青,没有答话。
  张居风也不介意,接续说道:“算起来,你我二人的私交一直都很不错,也在一起出生入死过好几次了,算得上是过命的兄弟!今天我给你指条明路,南北一统,是大势所趋,阻止不了的,北洪门势大,人才济济,高过南洪门许多,也是不争的事实,南洪门被吞并的命运无法避免。你听我的劝,立刻带着你的兄弟们投降,我哦保证在谢先生的面前帮你多多美言,到时,你可比现在要风光得多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周生的肺子都快炸开,他嗷地怪叫一声,抡刀疯砍张居风的脑袋。
  张居风的身手可不是白给的,无论在北洪门还是在南洪门,排起来都是极靠前的。他身子一晃,轻松闪过周生的一刀,语重深长地说道:“阿生,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说这些话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他妈没你这样卖主求荣的兄弟,你去死吧!”周生怒极,一刀砍空之后,接着又横扫了一刀。
  张居风不死心,仍不还手,倒退一大步,再次闪开锋芒,急声说道:“阿生,你真打算和我动手吗?”“少废话,看刀!”周生使出了浑身的本事,左一刀,右一刀,连砍带刺,攻出十几刀,将张居风也逼退出两,三米元。
  见劝说已然无效,张居风本性顿露,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执意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他话音未落,背于身后的手忙地伸了出来,手中的钢刀也随之斜刺向周生的脖颈。
  这一刀,又快又突然,周生两眼瞪圆,不敢大意,急忙弯腰躲闪。哪知张居风这一刀只是虚招,真正要命的在下面的一脚。
  一刀刺出之后,张居风又顺势一脚踢了出去,直撩周生的下阴。
  这一脚他用了全力,如果真被他撂倒,那周生这人也废了。
  啊!周生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运起全力,横着向一旁窜去。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稍慢了半步,左腋下被张居风踢了个正着,他痛叫出声,倒退两步,只觉得左边的胳膊如同过了电似的,又麻又痛,不听自己的使唤。
  可还没等他恢复过来,张居风又到了,手中的钢刀刺插他胸口。
  周生此时额头见了汗,侧身再躲已经来不及,但总算是避开了要害。
  扑!
  这记快如闪电的一刀正中他的肩胛骨处,刀尖刺入足有两寸多深。周生疼的一机灵,他突然大吼一声,将钢刀的刀身抓住,随后脑袋向前猛地一顶,直撞张居风的面门。
  周生表现得如此彪悍,也令张居风颇感意外,也多少有些不适应,对方要拼命,他可没这个心思,张居风当机立断,撤开刀把,随后身子向后一窜,闪开了周生这一头。
  周生本还想追过去继续和张居风拼命,但南洪门帮众们已纷纷冲上前来,将他扶住,同时大声叫喊道:“周大哥受伤了,快处理伤口!”
  张居风嘴角挑起,哼笑出声,向左右的众老大们看了看,说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动手吧!”

第72章
  张居风的刀被周生夺了去,可是他也成功伤到了对方。随着张居风一声令下,左右的众老大们如梦方醒,纷纷转回头,对各自的手下兄弟高声喊道:“兄弟们,上啊!”
  “冲!—”
  哗!一个乌合之众,或许不足为惧,但一群乌合之众聚到一起,其声势也是相当吓人的。众黑帮的混混们在得到老大的命令之后,齐齐举起手中的家伙,全部向南洪门帮众冲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双方就战在了一处。
  不过只刚一接触,众黑帮这边就被南洪门的帮众打到一排,可是后面的人丝毫不受影响,迎着南洪门的刀片依旧向前冲杀。这倒并非是混混们不害怕,而是他们想收住脚步也收不住,由于人数太多,前面的即便是心存畏惧不敢上前,也被后面的人挤的不得不上前拼命。
  与混混比起来,南洪门的战斗力要高出一大截,但好虎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南洪门的战斗力再强劲,此时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也发挥不出全力。随着争斗的全面爆发,双方混战到了一起,这时人多的一方就显示出了威力,只要有一名南洪门的人员被打倒,周围顿时会围过来一群小混混,手中的刀片,匕首,钢管,铁条劈头干练的就是一顿乱打,火拼的时间不长,黑帮混混这边损失惨重,可南洪门那边也伤亡不轻。眼看着形式对己方越来越不利,受伤的兄弟也越来越多,肩膀受伤的周生强忍着疼痛,掏出手机,给据点外围各场子里的兄弟们打去电话,让他们立刻赶到据点这边来增援。
  南洪门在卢湾一带的场子众多,起零散人员加在一起也有数百之众,听到周生的求援之后,这些人不敢耽搁,第一时间赶了过来。随着这批南洪门帮众的杀到,黑帮混混占优的形式瞬时间荡然无存。
  一方依仗人员众多,一方依仗人员精悍,双方开始了势均力敌的大拼杀。
  在后方观战的张居风眉头拧成个疙瘩,按理说,南洪门人数并不多,与己方相差悬殊,争斗早就该结束,可惜这些小混混们的战斗力太差,两三个都打不过人家一个,现在是势均力敌,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就得溃败下来。
  在他的身边的辛海也看明了这一点,暗暗摇头,对张居风说道:“张大哥,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引不来南洪门的援军,就已被据点里的这点人打败了,咱们是不是也顶上去?”
  “哎?”张居风连连摆手,说道:“不妥!战场这么混乱,一旦你我冲上去,弄不好就得交代在里面,还是先看看形势在说吧!”
  “哦……是!”张居风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呀既然这么说,辛海也无话可讲了。他被张一派过来,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上阵去拼杀,而是为了监视张居风。
  张一做事向来谨慎,考虑得也周全,张居风虽然是判到己方这边来,可谁都不敢保证他再判回南洪门去,万一形势吃紧的时候,他带领着那些黑帮混混们突然倒伐到南洪门那边,将会直接导致己方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都成了泡影。正因为有这点顾虑,呀才把辛海派到张居风身边,一是稳定张居风的心,让他明白自己并无意拿他当炮灰来用,第二,如果他一旦有倒伐之意,辛海可在他身边突然下手干掉他。
  随着卢湾据点这边的斗争全面爆发,南洪门的分布也在做着激烈的讨论,向问天。萧方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向卢湾据点那边派出援军。
  虽然周生并没有打来求助电话,但根据南洪门的线报可知,现在争斗的规模不小,己方人员的损失也极大,就算最终能把对方击退,元气也将大伤,若是北洪门或者文东会随后攻来,据点将肯定首不住。
  但若是派出援军,向问天和萧方也有顾虑,担心对方会趁此机会直取己方的分部,到时分部这边人力吃紧,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萧方眼珠转了转,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不如这样,我们先派小股的精锐兄弟过去,探探北洪门那边的反应,然后再做应对之策!”
  向问天仔细想了想,觉得萧方计划可行,问道:“小方,依你之见,派那些兄弟过去为好?”
  萧方想也没想,直接说道:“让辛丑带二百兄弟前往,我想对付那些乌合之众应该足够了!”
  不等向问天说话,辛丑跨步上前,振声说道:“向大哥尽管放心,我若前往,定让来犯的敌人有来无回!”
  呵呵!萧方咧嘴暗笑,辛丑是他强力推荐出来的,他表现的积极,萧方脸上自然也有光彩。
  向问天不再犹豫,点头应允道:“好!辛丑,你带二百精锐的兄弟前去增援,能把对方打退,减少我们这边的损失,我就记你一大功。”
  “多谢向大哥!”辛丑信心十足,振声领令而去。
  南洪门这边调派出以辛丑为首的小股援军,而北洪门那边业已是箭在弦上,全体人员的出击随时都可能展开。目前最为轻松地就属文东会这边。三眼刚刚接过白紫衣的电话,笑呵呵对身边的高强等人说道:“这次白紫衣倒是很积极啊,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问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李爽嗤笑一声,道:“他当然积极了,三眼说等打败南洪门之后,把黄浦区的场子都让给白家,估计白紫衣做梦都会笑啊!”顿了一下,他又正色说道:“三眼哥,老刘刚刚回报了,南洪门分布那边已经派出援军,我们现在是应该动手了!”
  三眼摇头,说道:“只是派出小股援军而已,你急什么?何况北洪门那边还没行动呢,我们现在得能沉得住气!”他现在十分轻松,只那些黑帮的进攻就把南洪门的援军吸引过去,一旦等北洪门的人压上去了,那南洪门派出的援军岂不是得更多?到时己方顺势出击,一举拿下南洪门的分部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想着,三眼悠然轻声,对身边的张研江说道:“孟旬的这个四箭齐发很是厉害啊!只第一箭就把南洪门搅乱,我想我们这次真的有可能大获全胜。孟旬的头脑不简单啊!”
  “呵呵!”张研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反问道:“三眼哥以为这个四箭齐发的策略是孟旬想出来的吗?”见三眼面露茫然,他含笑说道:“其实,这是东哥的策略,而且东哥也一直都在做着这方面的准备。东哥大力拉拢白紫衣,不时敲山震虎得威慑那些黑帮老大,又花费大力气搞定警方,以及把我们留在望月阁的那五百兄弟派过来,都是在为这一战能大获成功做准备。现在只不过是东哥没有出面,由孟旬把他的策略执行下去罢了,取胜也只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众人听后,皆有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齐齐大点其头。
  三眼开玩笑地说道:“如此说来,孟旬也不过如此嘛!”
  张研江摇头,说道:“他能看穿东哥的心思,能把东哥的意图坚持下去,而我和张一都做不到这一点。另外,当任长风战败的时候,他的那招回马枪确实很了不起。在冒险的胆量和气魄上,我和张一也不如他!”
  “哈哈!”三眼仰面大笑,他欣赏张研江的原因之一就是有才而不自傲。他拍拍张研江的肩膀,笑道:“我没头脑,但你有头脑,你没胆,但我有胆,所以你我即便顶不上东哥,也能顶得上一个孟旬吧!”
  说着话,三眼收敛笑容,环视众人,正色说道:“这次,我们一定要一鼓作气拿下南洪门的分部,也一定要打出我们文东会的威风,别让北洪门把咱们比下去!”
  “三眼哥你就放心吧!如果打不下南洪门的分部,我们今天就都不回来了!”众人齐声喝道。
  三眼满意地点点头,侧头对一旁的手下兄弟说道:“把酒都带上,明天,我要和兄弟们坐在南洪门的分部里畅饮!”
  “哈哈!”
  他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三眼最强的就是统帅力,他懂得如何起鼓舞人心,如何起激发起身边众兄弟的心气和士气,这一点也让即使没有谢文东直接领导的文东会仍能凝而不散,在拼杀中表现出最强的战斗力。
  向问天派出辛丑前去增援南洪门的卢湾据点,可是辛丑还没有到达,张居风领导的那些众黑帮们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大批的混混们败退下来,这还算好的,有许多混混被场面上的血腥吓破了胆,连自己的老大也不顾了,撒腿跑得无影踪。
  张居风这时候可有些急了,如果在没有把南洪门援军引来之前自己就败了,那自己就错过了立下大功的最佳时机,正在他琢磨着该怎么样扭转局面的时候,只见一名老大满面是血的跑了回来,到了他近前,颤声叫到:“张大哥,不行了,我……我的兄弟们都快打光了,我实在顶不住了!”
  这名老大还算是比较尽力的,连自己都亲自上阵了。可张居风眼珠一转,什么话都没说,抡起手中的片刀,对着那老大狠砍了下去。

第73章
  那老大做梦也想不到张居风居然会对自己突下毒手,毫无提防之意,当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惨叫那名老大胸口中刀,仰面摔倒,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一刀将这名老大斩杀,张居风脸色阴森恐怖,他猛地抬起头,怒视退败回来的众人,厉声喝道:“现在谁他吗敢不尽力,贪生怕死,这就是下场!”
  “啊?”
  败退下来的老大和混混们看得真切,无不又惊又骇得脸色大变,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两眼之勾勾地看着张居风。
  此时,张居风凶相毕露,满面的杀机,拎着滴血的片刀,怒吼道:“我再说一遍,谁要是在这时候给我做软蛋,我他吗的干了他全家!”
  看着发了疯似的张居风,众老大皆都傻眼了,心中暗暗打了个冷战,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转回身,对各自地手下混混高声喝道:“不准跑,不准往回撤,都给我顶上去!上啊!”
  张居风的突然发狠,起到了效果,原本无心再战的众老大们又硬着头皮反杀回去,继续与南洪门作战。这场大火拼并没有因为双方伤亡的加剧而停止,反倒变得更加激烈和残酷。被逼无奈的混混们这时候也发起了狠,使出吃奶的力气与南洪门帮众拼杀。
  见己方的溃败之势已经顶住,辛海在心里暗暗点头,同时对张居风一笑,说道:“张大哥领人打仗果然厉害!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也能被你激发出如此的战斗力,实在了不起啊!”
  奉承话虽然好听,但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这时候张居风也只能报以苦笑,他将手中的片刀收起,摇头说到道:“用武力威逼所能起到的效果是有限的,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说着话,他举目观望战场,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张远胜从战场上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边向张居风这边跑边大声叫喊道:“张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张居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等张远胜跑到他近前之后,边喘着粗气边颤声说道:“张兄,大事不好了,南洪门的援军到了!”
  啊?!听完这话,张居风非但没有担心,反而精神为之大振,跨步上前,一把将张远胜的胳膊用力捏住,问道:“南洪门的援军到了?来了多少人?带队的头目是谁?”
  “对方的人数……很多,数都数不过来,至于有谁带队,我……我没看清楚……”张远胜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南洪门的援军仅仅是辛丑那二百号人,人数并不多,张远胜心中胆怯,夸大其词倒是真的。他急声说道:“我们本来就吃累,现在南洪门援军又到了,张兄,我门……还是赶快撤退吧!”
  南洪门的援军到来,让张居风心中有了底,现在他的心情反而相缓下来。他仰面而笑,说道:“南洪门来了援军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继续打我们的!”
  “可是……这样下去,兄弟们都打拼光了!”张远胜急得满头大汗。
  他们的死活,张居风根本不在乎,他看重的是自己如何能在这次行动中圆满地完成张一交代的任务,立下一件大功。他嘴角一瞥,斜视着张远胜,冷声说道:“能打要打,不能打也得打!下面的兄弟拼光了,那你就亲自顶上去,总之,没有我的命令,谁敢退后一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下手不留情面!”说着话,他目光想下一低,故意看向脚下的那具尸体。
  张远胜激灵灵打个冷战,不敢再多言,连连点头,急匆匆又重返战场。
  辛丑一来,直接就杀进黑帮混混的阵营内,一走一过之间,又刺又挑,连伤十数人,顿时引来混混们的一阵大乱。而那二百名南洪门的精锐人员,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混混们展开了疯狂的砍杀。
  而周生一众见己方的援军已到,士气顿威,展开的全面的反击。
  这时候,各黑帮是真的顶不住了,成片成片的向下溃败,虽然张居风又连砍了数人,可仍无法制止住己方颓败的趋势,他在心里一合计,自己的任务已完成得差不多了,现在再不走,弄不好自己就得交代在南洪门的手里。想罢,他向身边的辛海一甩头,急道:“兄弟,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接下来,就交给后面的兄弟们解决吧!我们快撤!”
  “好!”辛海点头答应。
  可没等两人转身上车,这时,只见己方败退下来的人群一阵大乱,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时间不长,从四散奔逃的人群中窜出一条矫健灵巧的黑影,等这人看到张居风和辛海之后,怪笑两声,喝道:“两位,你俩还想往哪里跑?”说话之间,那黑影直向张、辛二二人冲来。
  张居风不认识此人,没感觉怎么样,可辛海看到这人,脸色立刻涨红,两眼喷火,身子直啰嗦。
  见状,张居风频感奇怪,疑问道:“兄弟,你认识此人?”
  “没错!”辛海紧盯这来人,微微点了下头,说道:“他就是辛丑!”
  哦!原来此人就是辛丑!张居风离开南洪门时,辛丑还没有加入,所以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听完辛海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看到此人辛海会是如此愤怒又畏惧的表情呢!
  说是迟,那是快。辛丑几个箭步窜到二人近前,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了转,冷笑道:“一个是我的手下败将,一个是社团的叛徒,你俩凑到一起了真应了蛇鼠一窝这个词!嘿嘿,今天碰到我算你俩倒霉,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这话间,他手中的双匕猛地向前一锑,分刺张居风额和辛海的胸口。
  张居风没领教过辛丑的本事,对他也谈怒上什么畏惧,见他一刀刺来,不躲不闪,将手中的片刀由下往上的一撩,想将他的匕手拔开,哪知他的片刀还没碰到比手的刀身,辛丑突然收招,身子提留一转,如同鬼魅一般,直接绕到张居风的身后,对着他的后心,猛地就是一刀。
  哎呀!想不到他的身手如此之快,张居风在心里惊叫了一声,急忙向前抢出一步,才算堪堪将这刀避开,可他还没有完全转回身,辛丑接下来的杀招又到,双臂猛的大张,接着,齐齐回收,手中的双匕分袭张居风的后背和小腹。
  张居风根本挡不住辛丑犀利的进攻,只好再次后退闪躲。两人刚一照面,辛丑就抢得了先手,直将张居风逼的连连后退,左躲右闪,额头见汗,表情慌张,好不狼狈。
  若是旁人将张居风杀得如此毫无还手之力,辛海一定会坐视不理,但现在对方是辛丑,他心中的屈辱感胜过了理智,在旁猛然大吼一声,挥刀向辛丑劈去,辛丑哪将辛海放在眼里,身子向下一蹲,劈开他的锋芒,随后向上一脚,正中辛海的胸口。
  “哎呀!”
  辛海惊叫一声,庞大的身躯竟被身材瘦小的辛丑一脚踢飞回去。摔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半晌缓不过这口气。
  不过他的出手,打断了辛丑对张居风的连续追杀,总算另后者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张居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暗道一声好险,真想不到自己离开南洪门之后,社团里竟然冒出个如此厉害的高手!他此时来不及多想,大吼一声,冲到辛丑近前,轮刀就砍。
  见他来势汹汹,似乎用出了全力,辛丑也不敢大意,抽身跳向一旁,先逼其锋芒,一招抢下先机,张居风并不追击,三步并成俩步,跑到辛海近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急声道:“兄弟!辛丑厉害,我们快跑!”
  这俩位,此时也顾不上颜面了,甩开俩条腿,顺着黑帮混混们远跑的方向,夺路而逃。
  辛丑不在乎辛海跑不跑,他的目标是张居风,他觉得自己若是能把张居风这个叛徒擒下,可就又为社团立下一件大功,弄不好向问天会直接把自己提升到八大天王之一呢!
  见二人想跑,辛丑哪能放过,在后面穷追不舍。
  张居风和辛海专往混混人多的地方挤,还不时地大叫道:“挡住他!快拦住后面的敌人!”
  他俩以为混混人多的地方会对辛丑造成一定的威胁!使他不敢继续追杀,可是,辛丑根本就不把这些混混们放在眼里,闯近人群里,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而话说回来,混混们此时早已被吓破了胆,都恨爹妈少给自己声了俩条腿,跑得一个比一个快,没人听张居风的指挥,更没有愿意停下来拦阻辛丑。
  正在张居风和辛海被辛丑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时候,只见前方车灯四起,马达声轰隆震耳,举目观瞧,原来是北洪门的大队人马赶到了。看到了自己人,张居风和辛海同时长出一口气,而后面追杀的辛丑侧脸色为之一变。

第74章
  见对方又来了大队人马,辛丑向自己的周围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追的太突前了。眼看着张局风和辛海二人跑到前方的车队之中,辛丑恨得跺了跺脚,可还是未敢继续追上去,抽身退了下去。
  北洪门的这次进攻,可谓是倾巢而出,把能派上用场的人员都派上来了,就连张一和萌旬这两位并不擅长搏斗的智囊都上阵。
  看到败逃回来的张、辛二人,任长风急忙将他二人让进车内。张局风喘了几口粗气,随后说道:“我已经把南洪门的援军引过来了,但带队的是辛丑,此人甚是厉害,我和辛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
  “恩!”任长风应了一声,点头而笑,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我和他打过两次,可惜都半途而废,未分出个输赢,今天我势必要取下他的狗头,为死在他手上的兄弟报仇雪恨!”说这话,对开车的死机喝道:“兄弟,把车开全速!”
  此时路上都是溃败的小混混,死机为难地说道:“任大哥,路上的人太多了!”
  “管他们干什么?给我撞过去!”在任长风严重,这些黑帮混混门本来就是己方的跑回,现在利用完了,也不再有任何的价值。
  他是老大,他下令死机不敢不听,脚踩油门,几乎是闭着眼睛向前开。他们一列车队横冲直撞的奔向南洪门据点,直把路上逃亡的小混混们吓得纷纷向街道两旁躲闪,一时间叫骂声练成了一片。
  南洪门好不容易将各个黑帮的势力击退,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处理伤员,北洪门的主力就到了。周生见状,冷汗顿时流了出来,可此时害怕也没有用,敌人揖让冲到眼前,硬着头皮也得上。周生只是把肩膀的伤口简单包了一下,随后带领着手下众人,迎上北洪门帮众。
  北洪门和那些黑帮混混们可不一样,论起单兵的战斗能力只在南洪门之上,而不在其下,加上来着众多,在人数上占有压倒性的优势,而南洪门这边刚刚经过一场恶战,伤者不少,人员疲惫,这时再交手,南洪门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北洪门的冲击。
  双方交占的时间不长,南洪门这边便已坚持不住了,大批的人员要么被打倒在地,要么被打退下来,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任长风一马当先,带领着一队北洪门的精锐兄弟直接杀进南洪门的阵营之内,双手持刀,左右砍杀,每一次挥刀,总能伴随出对方的惨叫声。
  当他突到南洪门阵营中心地带时,正好和周生碰了个正着,任长风不认识他,但见他对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指手画脚的连续下达着命令,猜测他应该是南洪门这边的头目。任长风提着血迹斑斑的唐刀,一个急冲刺就到了周生近前,招呼也不打,论刀就劈。
  任长风现在已杀的浑身是血,周生冷然间也没把他任出来,只是见他这刀来势汹汹,心头暗惊,不敢大意,急忙横刀招架。
  别看任长风身材高挑清瘦,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加上唐刀钢口锋利,这一刀下去,直接将周生手中的大砍刀劈出一个大豁口,同时震地后者手笔发麻,虎口崩裂,血丝流淌出来。
  “哎呀……”
  周生怪叫一声,受起震压之力,他噔噔噔倒退三步,然后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不到来人如此了得,他仰起头,目光惊骇地看着任长风,惊声问到:“你……什么人?”
  任长风哪会和他废话,手臂向前一递,一招仙人指路,刀锋直取周生的颈嗓咽喉。
  快!这一刀岂是一个快字能表达。
  周生从骨子里激灵灵打个站,脑袋急忙向旁一片,总算是躲过着要命的一刀,可是还没等他作出其他的反应,任长风手腕一抖,刀锋又像周生的脖颈横划过去。这一次。周生是再也闪躲不开了,只听噗地一声,唐刀将周生的脖子硬生生地撕开,血管,气管连同肌肉齐被斩断,只剩下颈骨相连。
  连喊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周生仰面倒地,两眼瞪得又大又圆,身子不自然地激烈颤动着。
  任长风一个箭步上前,唐刀向下又是一次,直接贯穿周生的心脏,直到这时,他方大声喝道:“你给我记清楚了,老子是任长风!”说话之间,他猛地把唐刀八处,连带着,一股血剑从周生的胸腔里喷射出来。
  哗!—周围的南洪门帮众都已惊呆吓傻,甚至都忘了上前去抢救周生,谁能想到,那么骁勇善战的周生竟然连人家的一招都没挡住,就直接了断了。本来众人就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一听到“任长风”这个名字,南洪门帮众双腿不听使唤地连连后退。
  反观北洪门这边,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尤其是根在任长风深厚的那批精锐人员,分封高声叫喊道:“任大哥把敌人的头目杀了,兄弟们上啊!快上啊!”
  周生的死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南洪门的帮众的士气受到沉重的打击,大半的人员无心再战,惊慌失措地向据点内败退,而另有一部分帮众则两眼通红,丰乐寺的要找北洪门人员拼命,只可惜他们的数量太少,被北洪门的大队人马一冲就彻底淹没在人海当中。
  场上的局势变化得太快,南洪门由劣势瞬间变成了败势,举目观望战场,任长风得意地哈哈大笑,甩了甩唐刀上的鲜血,然后向前一指,大喝道,兄弟们,别给南洪们任何机会,都给我想据点里冲~。
  吼任长风领人打仗,根本不需要统帅力,他在前面的冲锋陷阵就是鼓舞己方士气最好手段,有他在,北洪们人员往往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白二的战斗力。
  正在这时,任长风的侧面突然凌空窜来一条黑影,两道利电。
  直劈他的左右脖根任长风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来得好”,接着手双持刀,向外硬搪。
  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两团火星在唐刀的刀身上冒出来,任长风冲其冲力,向后连续倒退数步,而那黑影落地之后,也受反弹之力,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任长风举目再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门的后起之秀,辛丑!
  “原来又是你!好、好、好!”任长风眼中精光更威,连声说了三声好,挥刀与辛丑战在一处。
  这两人针尖对上麦芒,瞬时打到一处。
  辛丑虽然是挡住了任长风,但改变不了南洪门这边整体的败势,据点的正门在交战不长时间就被北洪门所攻破,双方在据点内部又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混战拼杀。
  各黑帮的混混们败退;北洪门的大队人马突然杀到;卢湾据点全面吃紧;大批北洪门帮众已涌入据点之内……一连串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到南洪门的分部。
  直到这个时候,向问天和萧方等人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一次进攻,而是早有预谋的一战,北洪门甚至已搬出全部的家底,要与己方做破釜沉舟的对决。
  周挺和那伟等人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如果卢湾据点被北洪门所占,那么整个卢湾地区就都危险了,一旦卢湾地区落到北洪门的手里,那么他们以后再偷袭己方的据点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完全可以畅通无阻地直捣黄龙。
  他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站起身形,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卢湾据点绝对不能有失,现在北洪门已经动用了全力,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必须得去增援!”
  萧方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向问天皱皱眉头,环视众人,低声说道:“我们如果派出主力前去增援,一旦有人来偷袭我们的分部怎么办?”
  “这……”听闻他的话,众人都是一惊,垂下头来,沉思不语。
  那伟急道:“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北洪门已经把主力都带到了卢湾地区!”
  向问天摇头说道:“可别忘了,北洪门那边还有个文东会,势力也不能小觑!”
  “文东会会来打我们的分部?这不太可能吧!白小姐不是说北洪门和文东会有矛盾吗?而且即使要来打我们的分部,也得是北洪门来打,怎么能轮得到它文东会呢?”那伟满腹的疑问。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向问天站起身形,仔细琢磨了半天,方幽幽说道:“卢湾据点是一定要增援的,但我们不能动用分部这边的人手!”
  “啊?”众人闻言皆愣,不动用分部的人,那动用哪的人?
  向问天当即传下命令,让那伟和贾洪刚从其他地区抽调已方的兄弟,兵分两路,赶往卢湾据点,前去增援。
  萧方急道:“向大哥,我们已把大部分的兄弟都抽调回分部了,再去调人,恐怕筹集不了多少兄弟!”
  向问天正色说道:“能筹集多少就筹集多少,总之,分部这边的人力不易轻举妄动,而且,北洪门这次进攻显然是早有预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应小心提防才对!”

第75章
  南洪门众人对向问天的顾虑不已未然。不过向问天的意思他们可不敢违背。那伟和贾洪刚双双领令而去。两人把南洪门控制的所有地区的零散人员全部收拢到一起才勉强凑出千八百人。各带一半。分走两条路线。奔卢湾据点而去。
  他二人走后时间不长。暗组立刻将情报汇报给文东会。称南洪门已把各地的零散人员调走。前去增援卢湾据点。
  三眼听后。暗暗点头。南洪门没有主动用主力去救援。看起来就是在防着己方偷袭他们分部这一手。不过现在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虑不了那么多了。三眼给白紫衣打去电话,令他立刻带领手下人员去进攻南洪门的分部。
  白紫衣早已等得不耐烦,接完三眼的电话之后,片刻也未耽搁,立刻带着白家的大队帮众,做为文东会的先锋,浩浩荡荡向南洪门分部压去。
  现在的白家已今非昔比,对谢文东的讨好和投入也终于换回了高额回报,他们目前的场子比以前多了数倍,而手下的人员的数量耕是激增猛进,倒也称得上是声势浩大。
  文东会这边并没有象北洪门那样在后面坐等结果,白紫衣前脚刚走,文东会的主力随后也出动了。
  三眼的龙堂—高强的飞鹰堂—李爽的虎堂—以及姜森的血杀,褚博率领的五百在望月阁受训的兄弟组成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实力之强,与北洪门比起来都有之过而无不及。
  文东会的随后跟上也让冲在前面的白紫衣有了足够的底气和信心,变得更加旁若无人,有待无恐。狐假虎威这个成语用在此时的白紫衣身上正好合适。
  由于南洪门的人力全部集中到分布和卢湾据点,白家和文东会畅通无阻,直接到达南洪门的上海分部。
  白紫衣以及白家帮众纷纷下了车,举目馆瞧,只见南洪门的分部门前也已聚满了人,白花花的一大片,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向前看,南洪门阵营为首的有两人,其中一位是萧方,另一位则是周挺,这二人,脸色阴沉难看,眼中不时闪烁着火光。与那农门帮众站在一起,浓烈的萧杀之气直逼人的魂魄。
  看罢之后,白紫衣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暗暗掩口涂抹,转回头一瞧,只见文东会的车队就停在己方的后面,有文东会这个大靠山在,令白紫衣心中的畏惧减轻了许多。
  他深吸口气,分开自己的手下,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不过他可没敢走出太远,只想前进了两步便停住身形,冲着萧方和周挺哈哈一笑,说道:“萧兄,周老弟,久违了!”
  萧方面带嘲笑,鄙夷地看眼白紫衣,连话都懒着和他说。周挺性如烈火,没有萧方那样的好脾气,他嗤笑一声,喝道:“白紫衣,你少他妈说客套话。你纠结文东会的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想做文东会的马前卒,和我们动手吗?”
  白紫衣先是暗怒,随后又乐了,耸耸肩,说道:“萧兄,周老弟,你们南洪门在上海大势已去,我看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乖乖撤出上海,这样,你我两方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做兄弟,不然的话,免不了兵戎相见……”
  “放你娘了个屁!”周挺手指着白紫衣的币子,破口大骂,说道:“你TMD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和我们称兄道弟,你他妈也配?!”
  若是以前,周挺这么辱骂白紫衣,他只能忍了,但现在白紫衣要实力有实力,要靠山有靠山,哪还受得了周挺的嘲讽和怒骂。
  听完周挺的话,白紫衣气的差点一蹦多高,怒声咆哮道:“周挺,别给你脸你不要脸,我是看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才出来劝你,可你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了,俗话说得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今天可你是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说完话,白紫衣将身形一让,对这手下人员大声喝道:“统统给我上,往死里打!”
  “是!”白家帮众齐声呐喊,随后,纷纷嚎叫一声,高举着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直向以萧方和周挺为首的南洪门帮众冲杀过去。白紫衣得以的嘴角上挑,不进反退,一直退到文东会的车队前,看三眼后,屁颠颠地跑上前去,献媚地笑道:“三眼哥,我的兄弟可都顶上去了,文东会的兄弟是不是也该出手了?”
  三眼一笑,说道:“还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三眼才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和白家帮众一起并肩作战呢,白家的战斗力太弱,和他们一起动手,非但起不到协助己方的作用,反而还会碍手碍脚,影响己方兄弟的发挥。
  听他这么说,白紫衣也不好勉强,笑呵呵地站在三眼旁边,背着手,和文东会的干部们一起观起战来。只见白紫衣满面的轻松,好像在前方拼命搏杀的根本不是他的手下兄弟,而是在看一场与己方毫无相关的火拼。
  且说战场。白家人员前冲,南洪门帮众也不退让,在周挺的带领下也反冲上来。双方刚一接触,周挺先出脚,仰面摔倒,周挺出刀挺快,手脚的同时,钢刀也随之划出一道半月形的银光。
  只是眨眼的工夫,周挺刀脚弃用,连续击倒白家十余人,士气之威,斗志之强,令后方观战的文东会干部们无之不为之动容。
  周挺在前突击,萧方在后指挥大局,这二人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南洪门帮众在他俩的带动下,发挥出超强的战斗力,直将白家人员打的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
  随着争斗的加剧和延续,周挺的体力好像丝毫未受到影响,反而越打越骁勇,越打越精神,由于冲的太靠前,周挺几乎是孤身一人杀近白家阵营当中,可是却如无人之境,周围人山人海的白家人员竟然无人能拦得住他。
  又向前突了一段距离,周挺举目再瞧,前方的白家人员已所剩无几,再往前望,就是文东会的车队了。看罢之后,他的精神随之大振,连挥数刀,将面前的几个白家人员砍翻在地,随后从白家的阵营里缓缓走了出来。
  “上啊!”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又有十数个白家人员围拢了过来,周挺侧头,张大嘴巴,猛然大伸后脚他这一嗓子,如同凭空炸雷,只听呼啦一声,那几十名白家人员吓得踉跄而退,再不感靠近周挺一步。
  周挺见状,哈哈大笑,判若无人的向着文东会的车队方向又走了几步,然后伸出拳头,大拇指向下比画两下,接着,他转回身形,又重新杀回到白家阵营内。
  周挺那舍我其谁的气魄令人心寒,也同样很令人佩服。白紫衣表情难看的吓人,脸色阴沉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在人家眼中,他的手下人员如同草芥一般,他此时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烧,心中又羞又怒,可是又拿周挺无可奈何。
  李爽看着周挺消失在白家的阵营中的背影,嘿嘿一笑,兴奋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扭头对三眼说道:“三眼哥,周挺好嚣张啊!我想去会会他。”没等三眼表态,白紫衣在旁连连点头,应道:“没错!周挺目中无人,简直未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是应该给他点教训!”说话时,他还不是用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眼神看向李爽。
  三眼微微一笑,手指前方,对李爽说道:“小爽,那只不过是只不知死活的秋后蚱蜢而已,和他执什么气?等会,你会有机会和他动手的。”李爽耸肩,摸了摸别再腰间的开山刀,没有说话。
  场上的争斗还在继续,而且已经打到白热化的程度。双方的人员厮杀在一处,都如同发了疯的野兽,放眼看去,人群上方是一片银白色的刀光,其中还不是夹杂着一道道喷射而出的血泉。
  文东会众人此时早已等得不耐烦,摩拳擦掌,不时地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一鼓作气冲杀上去。
  三眼虽然是满面的平静,其实他的心里比旁人都要着急,在他看来,白家帮众早就应该败下阵来,好由自己这边的兄弟接上,可是事实上,白家在这一站又偏偏发挥的极佳,表现十分凶狠,而且还多了顽强的斗志,打到这种程度,仍在和南洪门缠斗起来没完没了。
  他暗皱眉头,斜目看看白紫衣,这时后者似乎也开始着急了,看着战场,时而握拳,时而发出囫囵不清的嘟囔声,看他的模样,好像自己亲自上阵了似的。
  有白家人员在前面碍手碍脚,三眼再急,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张研江明白三眼的心思,缓缓走到他身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实在不行,就让白紫衣先把他的人撤下来!”

第76章
  三眼想了想,摇头说道:“还不用!”白家人员虽然耽误了已方进攻的时间,但是尽可能多的消耗南洪门那边的实力也是一件好事,既然他们还能坚持,就让他们坚持吧!
  看得出来,白紫衣对麾下人员的战斗力以及战斗意志进行过细致的训练和培养,而且在实战中也确实见到了成效,但是想以白家帮众打败由萧方、周挺共同率领的南洪门帮众,那是不可能的事。这点文东会干部们看得出来,白紫衣当然也心中有数。
  眼看着已方的人员越打越少,场上形势越打越吃紧,白紫衣急得连连搓手,不时地看向身旁的三眼,见后者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三眼哥,现在是不是该让文东会的兄弟们上了,再等下去,恐怕我的人就要顶不住了!”
  三眼只是淡然一笑,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持观望态度。
  白紫衣急得两眼要冒火,怎奈三眼不为所动,他也没办法。
  场上,双方又恶战了十多分钟,这时候,白家帮众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始全面向下溃败。白紫衣见状,老脸憋成酱紫色,他本来对这批手下人员抱以厚望,希望在与文东会的配合中能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哪成想文东会还就没和已方进行配合,自己这边的兄弟就被南洪门打得落花流水了。他深吸口气,转过身形,张开嘴巴,刚想要埋怨三眼几句,突然见三眼解开衣扣,亮出肋下的开山刀,向前方用力一指,同时大声喝道:“兄弟们,上!”
  “是!”
  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作为文东会第一梯队的虎堂和飞鹰堂兄弟率先冲了上去。
  以李爽为首的虎堂冲杀在最前面,让过败退下来的白家人员,迎上南洪门的追兵,展开了狭路相逢的短兵交接。
  李爽在文东会内是出了名的骁勇好战,而他麾下的虎堂兄弟也是个顶个的勇猛,若论单兵作战能力,虎堂绝对是文东会各堂口中最彪悍的。李爽一马当先,率先与南洪门帮众接触到,对着迎面劈来的数把片刀,他面不改色,脑袋一缩,短胖的身躯好似一颗大肉球,直接撞进南洪门的阵营里。只听哗啦一声,李爽这横冲直撞的蛮力直接将三名南洪门的大汉顶翻,紧接着,手中的开山刀向外一挥,随着“扑扑”刀锋切肉的闷响声,又有两名南洪门大汉哀号而倒。
  虎堂兄弟也不落其后,尤其是前排人员,都是虎堂内最最精锐、强悍的兄弟,他们依仗体壮力大的优势,当双方刚一接触时,就将南洪门帮众撞倒一大排,他们毫不停顿,直接从倒地人员的身上跨过,迎上后面的南洪门帮众,而倒下的那些人还没等爬起来,就被随后赶到的虎堂人员的一顿乱砍乱刺,可怜这十多名南洪门的大汉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这就是虎堂战斗的风格,如果没有经验,初次和他们交手,往往回吃他们的大亏。这一次南洪门就是如此。连续被虎堂兄弟撞倒三排帮众,后面的萧方才感觉出不对劲,立刻下令所有人员马上回撤,集中人力,排出密集阵型来抗衡虎堂的凶悍的冲击力。
  萧方临阵的应变能力可算得上是超一流的,他这一招极为奏效,成功制止住了虎堂的冲撞,双方帮众拥挤在一处,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手中的片刀根本轮不起来,只能单纯的向前猛刺,这在火拼中也是最为要命的,宽宽的片刀一旦刺进人体内所造成的上海极大,双方人员的伤亡都呈直线上升。
  但是面对虎堂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萧方暗暗咋舌不已,可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虎堂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与对方死拼到底。
  另一边以高强为首的飞鹰堂没有参与进来,而是绕过战场,直接冲向南洪门分部的后方。
  萧方只看对方前进的方向,立刻便明白了飞鹰堂的意图,文东会是想前后夹击己方的分部!他不敢大意,冲着前方的周挺高声叫喊道:“小挺!快带兄弟们去后门,文东会的人去后面进攻了!”
  周挺本还有心和李爽大打出手,听完萧方的话,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不敢耽搁,急忙带上一部分南洪门人员急匆匆的返回到分部内,来到后门处,排好阵势,准备迎敌。时间不长,飞鹰堂兄弟抵达,双方没有二话,立刻就斗到了一处。
  飞鹰堂不像虎堂那么凶悍,打斗起来也中规中矩,没有乱七八糟的怪招。不过飞鹰堂也继承了堂主高强的个性,那就是沉稳,无论场面是占优还是处于劣势,很少能看到飞鹰堂有慌乱的时候,上下兄弟皆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很快,南洪门和飞鹰堂双方的主将就在战场上碰到一处。
  周挺与高强交手过两次,深知他身手霸道,非常人可比。
  周挺心思一转,搬出激将法,想先将高强激怒,然后再寻找速胜的机会。
  他持刀怪笑一声,冲着高强高气十足的说道:“高强!上次你我一战,算你小子跑得够快,捡回一条狗命,但这一次,我看你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识相的,你趁早乖乖投降,不然的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高强沉默无语,死板的面孔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周挺的眼神也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此时站在他面前大声叫嚣的根本不是一个人,是石块,是木头,反正就不是人。
  见了他如此反应,周挺自讨个没趣,下面一肚子挑衅的话也之咽了回去。心中暗骂了一声,他不再多说废话,猛然大吼着冲向高强。
  当朗朗!两把钢刀撞在一处,发出刺耳的金铭声,周围的双方帮众直被震得耳膜作痛,不约而同地纷纷罢手,退回到己方的阵营中,观望高强与周挺之间的单挑。
  两个人,两把刀缠斗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周挺凶猛,而高强沉稳,两人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转瞬之间就恶战了十余个回合。
  别看高强表面镇静,其实心中急的很。
  他明白今天这一战可算是己方与南洪门破釜沉舟的一战,已把全部的赌注都压上了,若是胜不了对方,等南洪门缓过这口气来,那己方在上海将全面告急,难有立足之地。南洪门分部的正门有萧方统领南洪门的主力镇守,小爽想强行如破进去,那实在太难了,所以突破南洪门防守的关键就在后门,如果自己攻不进去,将直接拖累到己方整个战局。
  高强心中正琢磨着,突然,周挺大吼一声,一刀直向他肋下刺来。高强两眼寒光一闪,竟放弃了躲避,反手一刀,直削周挺的脑袋。
  他这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显然大出周挺的意料,后者并不收刀,而是急缩脑袋。
  嘶!
  由于做出了闪躲,周挺出招的动作有些变形,一刀没刺中高强的软肋,却将他遥胳膊划开一条大口子,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高强下面的一记重踢正点在他的胸口处。
  “哎呀!”
  高强用尽全力的重踢其力道可谓极大,周挺怪叫一声,仰面跌倒,坐在地上,脸色涨红,感觉胸口好象压了一块巨石,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此时,高强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强忍胳膊上伤口的疼痛,向前疾进,同时手中的开山刀狠狠划向周挺的脖颈。
  周挺看得清楚,心中一颤,他牙关紧咬,就势倒地,唰一声,高强的一刀又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周挺什么时候被人打得如此狼狈,这时他也拼了,人在地上,不再起身,而是顺势滚到高强脚下,手中的钢道也随之划向高强双腿。
  扑!
  这一刀下去,高强的两条大腿各被挑个一条三寸长的大口子,连皮带肉都翻了起来,高强站立不在湖,双腿发软,跪坐在地,可他手中的刀没闲着,借着倒地的惯性,猛的向下一挥。
  扑哧!
  他这刀不偏不正,正中周挺的后背,深深的刀口都已抵到骨头,直将后者疼得嗷的怪叫一声,差点从地上窜起来。
  高强和周挺二人都豁出去了,如同着了魔,发了疯似的,你给我一刀,我再还你一刀,只是眨眼工夫,二人皆都各中了四,五刀之多,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顺着衣角,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
  如此血腥残酷的场面,文东会和南洪门的帮众都没见过,一个个目光呆滞看着场内血拼的二人,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扑通!
  周挺最先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强提着开山刀向他走了两步,随后身子一阵摇晃,也无力地坐倒在地,两人此时都伤的像血葫芦一般,可充血的眼睛仍在死死盯住对方。
  “抢救周大哥!”“快救强哥!”南洪门的文东会的帮众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分救各自的老大。

第77章
  周挺和高强在单挑中拼了个两败俱伤,分被各自手下的兄弟拖回己方阵营。
  他二人的身上的伤口虽多,可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要害的地方,怛大量出血若是不急救还是能致命的,飞鹰堂的兄弟马不停蹄,直接将高强送往医院。而南洪门这边处于被围困的状态,想将周挺送出去已然不可能,南洪门帮众只好把它抬回到分部内,进行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伤口。
  他二人受伤,令双方的老大都大吃一惊。首先是三眼开始坐不住了。动身要去往南洪门分部的后门。张妍江急忙将他拦住,明知故问道:“三眼哥要干什么去?”
  “强子受伤了,我当然得去接替他。”三眼心急如焚,大声说道。
  张妍江摇了摇头,说道:“飞鹰堂的兄弟向来沉稳,强子虽然受伤,但对飞鹰堂的战斗力没有多少影响。三眼哥还是留在这里指挥大局的好。”说着话,他目带忧虑地看向前方争斗的战场。
  此时虎堂兄弟和南洪门帮众已经打到白热化的程度,在你死我活的近身厮杀中,双方伤员都在急剧增多,场上形势异常紧张,战况瞬息万变,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可能发生,哪里能容得了三眼离开?
  顺着张妍江的目光,三眼看向战场,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三眼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深思片刻,方对张妍江急声说道:“研江,强子不在,我实在放心不下飞鹰堂的兄弟,这样吧,你代我去过去,指挥飞鹰堂的兄弟们继续作战。”
  张妍江想了想,点头说道:“这没问题。”说完话,他片刻也未耽搁,立刻去往南洪门分部后方。
  向问天得知周挺受伤的消息之后,他比三眼还要急,目前,南洪门分部内的帮众很多,但干部却很少,大多都去支援卢湾据点与北洪门作战了,现在周挺受伤无疑是雪上加霜,向问天哪能不急?他一边亲自赶过去查看周挺的伤势,一边又派出头脑机敏的尤兵,让他去往后门。
  周挺和高强的一场单挑过后,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将都受伤退下阵去,双方暂时皆变成群龙无着的状态。这个时候,飞鹰堂的沉稳发挥出了作用,虽然没有高强在场指挥,上下兄弟毫不慌乱,继续有条不紊的发动着进攻。
  反观南洪门这边,情况开始不太乐观,周挺的受伤下阵直接导致南洪门帮众心慌意乱,斗志不足,再应对起飞鹰堂的进攻,不知该哦进还是该退,缩手缩脚,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显得混乱起来。
  在飞鹰堂的步步压制下,阵脚大乱的南洪门帮众被逼得连连后退,双方的交战的中心也由分部的后门之外逐渐推进到后门之内。这时候,南洪门帮众若是再退,飞鹰堂的兄弟们便可以趁机大量的涌入到分布的内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尤兵及时赶到,稳定了南洪门帮众的情绪,并成功阻止了已方的溃败之势。
  时间不长,张研江也赶到了飞鹰堂这边,双方随之又开始了艰苦的拉锯战。不过张研江和尤兵都不是以武力见常的,两人都不善于冲锋陷阵,皆躲在已方阵营的最后面,战场上火暴的场面随着他俩的到来反而变淡了许多。
  南洪门分部的正门。
  这边的激战还在延续,冲在前面的李爽浑身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仗打到这种程度,连他都变得麻木了,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唰!李爽正向前推进着,迎面又刺来一刀,这时候根本没有空间闪避,他只是本能地将开山刀在胸前一立,只听叮的一声,对方的片刀正刺在开山刀的刀身上。不等对方收刀,李爽抡起拳头,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的大手正拍在对方那人的面门上,随着一声脆响,那人的鼻梁骨顿时折断,连带着两颗大门牙也被打掉,鼻口同时窜出血来。
  李爽顺势向前近身,一把将把人的脖子搂住,接后猛地向后一拉,以对方的身体做自己的挡箭牌,扑,扑,扑!只市眨眼的工夫,那人就帮李爽挡了三,四刀。李爽嘿嘿怪笑一声“啊!”
  在一片惨叫声中,有数名南洪门的大汉被他刺中,痛叫着摔倒在地。周围的虎堂人员见状,纷纷效仿李爽,只要有机会,就把南洪门的帮众抓过来,以其身体帮自己挡刀,争斗的场面也随之变得更加血腥、残暴。
  这种贴身群战是虎堂比较熟悉的,打起来也得心应手,但南洪门那边明显不适应,在虎堂人员凶猛地冲击下,南洪门帮众倒下一批又一批,就连指挥作战能力那么强的萧方都一筹莫展,想不出应对之策。
  由于场面占优,李爽士气更盛,憋住力气向前冲杀,还不时的给周围的兄弟鼓劲。
  这时候,南洪门逐渐露出改势,随着大批帮众的伤亡,开始有部分人员心生怯意,不但不敢继续上前作战,反而吓得连连后退。时间不长,李爽等人就已压到正门处。
  眼看着对方的人员越来越少,已方已逼近正门,李爽心血沸腾澎湃,高声叫喊道:“兄弟们,南洪门要不行了,都给我加把劲,冲啊!”
  “冲!”
  虎堂兄弟在李爽的带动下,合力又做了一次大规模的齐冲。
  众人在一瞬间所产生的爆发力融合到一起,其力道之大令人咋舌,南洪门的整体阵营都向后退出好大一批,前方人员倒是没怎样,而最后面的帮众则被挤倒下一片,身在分部大厅内萧方看着倒了一地的兄弟,额头见了汗水,若是这样下去,只怕文东会的人很快就能突杀近来。
  他暗叹口气,看起来现在只能动用备用人力了!想着,他刚要下令,准备用的兄弟调出来,可是心思一转,他又忍住了,挥手叫来两名小头目,对他二边小声叮嘱一番,那两名头目连连点头,等萧方交代完后,二人分向左右跑去。
  时间不长,李爽已经率众压到了南洪门分部的大门处,到了这里,李爽可是看到了胜利的曝光,他急刺了两刀,将面前的两名南洪门大汉刺翻之后,急喘了几口气,接着大声吼道:“兄弟们,都随我冲进去!”
  哗啦!
  随着他的话音,虎堂人员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连打带挤,直把南洪门的帮众全部逼进大厅之内,连带着,虎堂人员也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
  在外观战的三眼直看得眉飞色舞,想不到南洪门如此不济,只小爽的第一轮进攻就把对方的防御击垮了,看起来已方计划的多轮进攻也没有用武之地,三眼摇头而笑,是自己和兄弟们太高估南洪门的实力了!
  他高兴,一旁的白紫衣更是兴奋,乐得嘴巴合不拢,手舞足蹈地连声叫到:“南洪门要完蛋了,南洪门就要完蛋了!”此时他只想着南洪门一垮,自己就能拥有黄浦地区的全部场子,到时自己将成为上海街最大的社团老大,欣喜若狂的他哪还顾得上自己现在是不是失态了。
  虎堂一口气压垮了南洪门的防御,冲入对方的分部内,姜森、刘波、褚博等人自然也激动异常,一个个握紧拳头,纷纷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带领兄弟们统统杀进去。
  且说李爽,他带领虎堂人员进入分部的大厅后,一眼便看到了在大厅里气急败坏、连声喝叫的萧方,李爽哈哈大笑,吼道:“萧方,你拿命来!”说话间,他狂挥开山刀,直向萧方冲去。
  南洪门帮众早已被虎堂打得心惊胆寒,信心不足,斗志全无,这时见李爽直冲过来,无不吓得纷纷退让,如此一来,倒是给李爽创造了方便,畅通无阻地冲到萧方近前,开山刀轮圆,使劲全力狠劈下去。
  嗡!
  开山刀破风,发出令人心寒的闷响声。
  萧方倒也强硬,并不退让,双手持刀,向上招架,和李爽比拼起蛮力。
  当啷啷!这一声金鸣声,直将周围的众人震得耳朵嗡了一声,耳膜像是撕裂开般的疼痛。
  再看萧方,噔噔噔连续倒退三步,直到身子顶住墙壁才算止住退势,他心头一颤,暗中惊叫一声好大的力气啊!
  一刀震退萧方,李爽脸上笑意更浓,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劈。
  萧方仍不闪避,横刀再次招架。
  两人的刀碰撞在一处,但并未分开,而是紧紧贴在一起,李爽边用力前压,边冲着萧方咬牙道:“萧方,今天我要你的脑袋!”
  萧方边顶住李爽的压力,边阴森说道:“李爽,你这有四肢没大脑的东西,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说话间,他猛然大吼一声,运起浑身的力气,将李爽连人带刀地推开一点,随后抽身跳到一旁。
  不等李爽继续进攻,忽听大厅两侧的走廊里传出一片的喊杀声,随后无数的南洪门帮众蜂拥而出,他们并不与虎堂人员交战,而是齐齐冲到正门处,将虎堂在大厅内外的人员隔断。

第78章
  眼看着大批的虎堂兄弟涌入南洪门的分部之内,三眼强压心中的兴奋,正要下令全面进攻时,突然发现虎堂兄弟冲不进去了,反而被对方顶了出来,时间不长,白压压一片的南洪门帮众反从分部的大门里反杀出来,与虎堂兄弟在大门外又混战在了一处。
  哎呀!三眼看罢,脸色顿变,立刻意识到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大批的兄弟被隔断在分部之内,更要命的是,李爽也在其中。高强受伤,李爽又陷重围,三眼是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侧头喝道:“龙堂的兄弟,统统跟我上去!”
  “杀!”随着三眼一声令下,文东会最大的堂口龙堂终于上阵了【自东北之乱以后,龙堂和小龙堂已合二为一】。三眼拎刀,首当其冲,离老远就高声喝道:“虎堂的兄弟统统撤下来!”
  由于堂主李爽以及己方大批的兄弟被困在南洪门的分部里,门外的虎堂人员都已红了眼,拼命与南洪门帮众厮杀,怎奈对方人数太多,放眼望去,人头涌涌,根本冲不进去。听到三眼的喊声,虎堂人员虽然心有不甘,但三眼是老大,只能服从他的命令,纷纷撤退下来。
  南洪门帮众不依不饶,随后掩杀,很快便与冲上前来的龙堂打在一处。一方是南洪门的预备人员,一方是始终未上战场的龙堂人员,双方的体力都十分充沛,刚一交战,场面就十分激烈。
  且说李爽,他和五、六十号虎堂人员被围在南洪门的分部内。萧方这时候可来了精神,也不再和李爽直接接触,退到一旁,不时地命令着周围的手下人员上前去围攻李爽等人。想不到对方的溃败只不过是‘请君入瓮’之计,李爽此时向四周观望,除了身边一小部分兄弟之外,周围都是南洪门的人,几乎把整个大厅都占满了。
  “爽哥,现在怎么办?”
  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虎堂兄弟心中都没底了,围拢到一处,纷纷将目光投降李爽。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李爽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心里急,脸上倒是轻松,咧嘴嘿嘿一笑,环视众人,说道:“怕什么?!大不了就和南洪门的杂种拼了!跟着我杀!”说这话,他手腕一翻,猛然大喝一声,又向萧方杀去。
  萧方多聪明,马上看出李爽的意图,他是想先控制住自己,然后胁迫己方的兄弟放他们出去。萧方哪会给李爽这个机会,不进反退,同时对周围的手下人大声说道:“拦住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哗!数不清的南洪门帮众冲杀上前,挡住李爽的去路,并同时猛砍过来数把片刀。李爽无奈,只能收住脚步,身子向下一蹲,将砍来的片刀闪躲开,可是他刚刚避开这一轮的片刀,另一轮的片刀也到了,由上而下,一齐向他的脑袋猛砍。
  李爽瞪圆小眼睛,大喝一声,举起开山刀向外硬架。
  当朗朗……在一阵铁器碰撞声中,数把片刀被他横起的开山刀一同架住,李爽舌尖上顶,腰眼用力,借着存劲,两退猛然伸直,手中的开山刀顺势向上猛推,大喝道:“开!”
  哗啦啦!数把片刀被他一推之里齐齐弹开。
  想不到这小胖子如此力大,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同时一惊。可就在他们停顿的瞬间,李爽开山刀横扫而出,随着三道血箭喷射,有三名大汉仰面摔倒,另有两名大汉回过神来,吼叫着冲着李爽的身躯又劈又刺。
  李爽先是架住上边的一刀,接着,肥胖的身躯灵巧的一转,将下边刺来的一刀也闪了过去,不等对方二人收招,他高举的开山刀横着划了出去,正中一名大汉的面门,紧接着,他身子向前急靠,以肩膀顶住那人的胸口,啊的呐喊了一声,硬顶着那人推出三大步。
  随着哗啦一阵倒地声,南洪门帮众被他的蛮力撞倒了一大片。
  可是倒地的人还没等爬起,立刻又有无数的南洪门帮众补充上来,挥舞着片刀,继续对李爽猛砍猛杀。
  这仗没发打了!即便是那么凶悍的李爽此时面对着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也是一筹莫展,打倒对方一批还有一批,南洪门的人好象永无止境,而自己身边的兄弟却越来越少,看着蜂拥而至的南洪门帮众,李爽暗暗摇头,这样下去,别说自己完蛋,嬗变的这些兄弟们一个也活不了。想着,他侧转身形,对后边的虎堂人员喝道:“向外冲杀!”
  以目前的形式来讲,李爽等人无论是向外突围,还是向内去制服萧方,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大厅的里端和门口都是聚集南洪门帮众最多的地方,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南洪门人员不计其数,萧方既然好不容易把李爽困住,还哪能给他轻易逃脱的机会?
  当前的危机,令李爽心急不已,而外面的三眼更是急得把抓揉肠。他和李爽平时虽然常常打闹,甚至有争吵,但感情却最为深厚,此时李爽被困,生死未卜,三眼是真着急了。
  总目到南洪门帮众近前之后,三眼长啸一声,抡刀就砍。见他来势凶凶,一名南洪门人员急忙横刀招架。当啷!卡嚓!两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再看那人,手中片刀断为两截,连带着半边脑袋也被三眼一刀削掉。
  尸体倒地,鲜血,脑浆溅了一地。
  “啊?”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看罢,心中皆是一寒,接着纷纷怒吼一声,向三眼杀来。
  三眼的身手即刚硬又灵巧,打斗起来显得从容不迫,动作潇洒飘逸,只过了数个照面,被他砍死砍伤的南洪门人员已有十多号之多。龙堂本就在人数上占优势,加上战斗力强悍,双方交战时间不长,南洪门帮众便开始顶不住了,被逼得接连而退。
  可是此时大厅里面也都是南洪门的人,正在围攻李爽一众,外面的南洪门帮众想退都退不进去,只好硬着头皮强顶着三眼等人疯狂的进攻。
  一方救人心切,另一方做背水一战,双方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能,争斗也变得越来越血腥。
  上海这边打翻了天,T市那边的谢文东也没有睡觉,正在关注上海的战局。
  由于是进攻南洪门的据点,北洪门并未遇到太多的阻力,虽然向问天后后派出两波援军,但人数并不多,北洪门应对起来也比较轻松。
  而文东会这边则不一样,进攻南洪门的分部,遇到了对方主力帮众强有力的阻击,双方直打得天昏地暗,损失折将,南洪门那边的损失可不小,可谢文东会付的代价也是极大的,而且高强受伤退出,李爽又被困于南洪门的分部之内,形式不容乐观。
  通过刘波和灵敏即时传回的信息,谢文东虽在上海的千里之外,但对战况的发展却了如指掌。
  李爽陷入南洪门的分部,必须得及早救出来,多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谢文东知道三眼已带龙堂兄弟压过去了,不过正门肯定是对方防守力量最强的,等三眼冲破进去,小爽在里面的情况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想着,谢文东拿起电话,直接打给褚博,要他不用再等了,立刻带上在望月阁受训的那五百兄弟,从后门冲杀。随后,他又给姜森打去电话,令他立刻带上血杀兄弟,全力配合三眼,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南洪门在正门的防御击垮。
  谢文东亲自下令,文东会顿时上下齐动,姜森带人在前,褚博带人在后,双双加入到战团之内。
  随着这两拨人员的上阵,文东会已把能动用的人力都用上了。
  先说褚博一众,到了后门处,举目观望,只见敌我双方正在对分部的后门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后门狭窄,双方的人数虽多,但真正在前面动手的却没有几个。
  指挥飞鹰堂作战的张研江看到褚博等人到来,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前去,疑问道:“小褚,你怎么过来了?”按照计划,只有等飞鹰堂这边顶不住了,褚博一众才会顶上,而现在正大道胶着时,飞鹰堂根本就没露出任何的败迹。
  褚博忙道:“张大哥,爽哥被困在南洪门的分部里了,东哥要我马上从后面突进去,解爽哥之围。”
  哎呀!张研江暗暗吸了口气,李爽竟然被围困在对方的分部里了,这还了得?他连连点头,说道:“我这就让兄弟退下来!”说话间,他抬手刚要喊话,褚博急忙把他拦住,看着争斗的战场,苦涩说道:“张大哥,后门如此狭窄,就算由我去打,短时间内打进去也不容易啊,你看,是不是先把……”
  未等他说完,张研江眼睛一亮,接着他的话说道:“先把敌人引出来,然后你在向内突击!”
  褚博点点头,疑问道:“不知道这样是否可行?”
  “知道不可性?好办法啊!”张研江立刻招手,叫来两名飞鹰堂的兄弟,在其耳边交代一番。
  这两人先是一惊,等张研江说完之后又面露喜色,齐齐点头说道:“张大哥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南洪门的人给引出来!”

第79章
  两被飞鹰堂的头目在张研讲的示意下,双双挤到前方争斗的交点,各抄家伙,与南洪门帮众展开恶斗。可交战时间不长,其中一名头目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抱着肚子,踉跄而退,由于场面太混乱,而且杀得浑身是血,谁都看不出来他究竟哪里受了伤。另一名头目惊叫道:“老三,你受伤了?”说着话,他疯了似的向南洪门帮众抢攻数刀,在砍倒两名南洪门帮众之后,他的胳膊和肩膀也各被挑看一条口子。
  这名头目夸张地向后仰身而倒,多亏后面的飞鹰堂兄弟手疾眼快,急忙将他产妇住,纷纷急声问道:“铁哥,你怎么样?”
  那头目装模做样地喘着粗气,颤声说道:“撤!快撤!”
  “对,对,对!”第一个受伤的头目也跟着叫道:“全体撤退!快!”
  飞鹰堂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己方两位大头目都受了伤,而且同时要求撤退,虽然感觉己方并不处于劣势,但不敢抗令,纷纷向后急退。由于双方打得胶着,想退那是那么容易的,许多飞鹰堂的兄弟都在撤退中受了伤,一时间阵型也便得混乱不堪。
  南洪门那边的头目尤兵感觉十分意外,对方打得好好的,怎么说退就退了呢?该不会是其中有诈吧!他正琢磨着,一名小头目从前面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到了尤兵近前,急声说道:“兵哥,文东会开始撤了,我们追击吧!”
  尤兵暗暗吸了口气,摇头喃喃说道:“追击?万一追出去中了对方的圈套怎么半?”
  “兵哥,我看文东会不象诈败,你就别再犹豫了,快追吧!”那头目回头望望,急得连连直跺脚。
  尤兵举目观瞧,可不是嘛,在己方的反击下,文东会退得狼狈至极,前方的想后撤,而后面的还在向前挤,前后人员动作不协调,导致整个阵营变得混乱不堪。尤兵握了握拳头,将心一横,拿定主意,沉声喝道:“全体兄弟,立刻出击!”
  “是!”那名头目兴奋地大喝一声,接着冲着左右高声喊道:“兄弟们,文东会的人不行了,都冲啊!我们杀出去!”
  “杀!”
  始终被压着打的南洪门终于抓到反击的机会,上下帮众的气势和斗志升到了顶点,兜着飞鹰堂兄弟的屁股就追杀了出来。
  见成功把对方引出,那两位受伤已奄奄一息的飞鹰堂头目顿时间来了精神,将搀扶他俩的兄弟推开,然后沉着指挥下面人员撤退。在他俩的调动下,飞鹰堂慌乱的形式很快就稳定下来,边打边退,有条不絮,时间不长,业已全部退出南洪门分部的大院。
  南洪门这边是铁了心的想趁文东会撤退时多占些便宜,不依不饶,紧跟着追了出来。
  正在这时,只见方面跑的文东会阵营突然向左右分开,接着,从人群中迎面冲出来的一波青年,这波人数量可不少略略一看,至少也有数百之众,看年岁,一个个都不大,手中清一色的钢刀,为首一人,相貌俊秀,中等身材,略显消瘦,但手中的钢刀却比旁人都要大一号。
  南洪门帮众并不认识此人,碰面之后,别无二话,抡刀就砍。
  他们快,那青年更快,面对着迎面冲来的三人,他收住脚步,等对方到了他近前,手中片刀已高高举起,正准备向下劈的时候,他抢先出脚,动作之快,好似闪电,脚尖正中中间那名大汉的下巴。
  那大汉声都未吭一下,高举过顶的片刀落地,身子摇晃几下,接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这时另外两名大汉的片刀落下来,青年身子向旁一斜,避开锋芒,接着右腿顺势扫了出去,绷直的脚面重重踢中伊人的脖子上。
  那人吭哧一声,身子如同一只破沙袋,受其冲力,横着飞了出去,与另一名大汉撞在一起,双双摔倒,手中的片刀也随之扔出好远,躺在地上,二人哼哼哑哑,半响怕不起来。
  说来慢,实则快极。只是眨眼的功夫,首先冲上来的三名大汉就被青年两记重脚踢翻。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跟随曲青庭学艺许久的褚博。他这两脚也大有名堂,是曲青庭传他的‘蹶子腿’。很快,南洪门追杀出来的帮众就与褚博为首的五百文东会兄弟站在一处。
  双方人数相当,可战斗力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刚刚一交上手,双方顿分高下。只见文东会这边,虽然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但并不单一的使用,拳打、脚踢、肘击,膝掂,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当成武器来用,只接触的刹那,南洪门那边就被击倒了一整排。
  跟随这手下人冲出来的尤兵见状,吓了一跳,心中惊叫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场上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南洪门冲在前面的帮众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唏哩哗啦的败退下来,而后面的人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继续呐喊着向前猛冲,此时倒是南洪门这边的阵营开始乱了套。
  尤兵一看,不能再打了,对方的战斗力太强,在开阔地带,己方不占任何的优势,只有退会后门,依仗地利才有可能抵御住对方。想罢,他高声喊道:“退会分部!所有兄弟立刻退会分部!”
  此时战场上已乱成了一团,人喊马嘶,能听到他叫声的南洪门帮众寥寥无几,撤回来的人员更是少之又少,但尤兵的叫喊倒是把褚博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只看尤兵指手画脚的样子,不用问,肯定是南洪门那边的头目。褚博心中冷笑一声,拎刀就向尤兵跑去。
  尤兵身边的南洪门帮众不少,见褚博气势汹汹的跑来,立刻纷纷上前去围堵。
  当双方距离还有三米远时,褚博脚下加力,猛的一用劲,身子随之高高跃起,借着下落的惯性,一刀也顺势狠劈了下来。
  首当其冲的那名南洪门汉子脸色顿变,急忙横刀招架。
  褚博并不是以力气见长的,不过他身躯下落的惯性太大了,加上他自身的发力,这一刀的力道何止百斤,常人哪里能抵挡得住。
  “当啷!”
  在一声刺耳的金鸣声中,那大汉钢刀脱手,整个人被震的坐在地上,脸色涨红,两只手臂象过了电似的不听使唤。不等他从地上爬起,褚博紧接着一脚踢中他的太阳穴,大汉闷哼一声,倒地昏厥。见褚博勇猛,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开始了群攻。
  南洪门帮众虽多,但对褚博的威胁并不大,他应对起来也十分轻松,时而出刀,时而出腿,周围的大汉非但没有伤到他丝毫,反被褚博打伤数人。
  尤兵看的直咧嘴,文东会的势力比北洪门更加可怕,简直深不见底,竟然连那么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都如此厉害。他心生寒意,不敢再多加逗留,一边高声呐喊,让手下人撤退,一边快速地向分部后门跑去。
  战斗中的褚博看得清楚,心中大急,自己好不容易把对方的头目找了出来,若是不能趁机将其干掉,等会对方全部龟缩回去死守,自己和兄弟们不知得多费多少的手脚。
  想着,他单手持刀,拳脚并用,连出数招,又打到数名大汉,可身边的南洪门帮众并未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眼看着尤兵就快进入分布的后门,禇博猛然大吼一声,向前一个箭步,直接用脑袋顶翻一人,随后,他使尽全力,将手中的钢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嗖!
  钢刀穿过南洪门帮众的人群,挂着劲风,在空中打着旋,直向尤兵的后心射去。
  太快了!别说尤兵不擅长身手,而且又毫无准备,就算他身手不错,又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也未必能闪躲得开,耳轮中只听噗地一声,接着又传出一声惨叫,禇博的一记飞刀,正刺在尤兵的后背,由于力道太大,整个刀身都没近尤兵的身体里,沾满鲜血的刀尖在他的胸膛探出。
  致命的一刀。
  尤兵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两步,跨进分布的后门,可刚进来,人也已靠着墙壁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人当时就不行了,出气多,入气少,身子抖动几下,便没了动静。
  后门处的南洪门帮众们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扑上前去。
  “兵哥!兵哥!”
  只见尤兵两眼圆翻,鼻孔和嘴角都流出血丝,人已绝气身亡。
  “啊!兵哥死了!兵哥被文东会的人杀死了!”南洪门帮众纷纷尖声叫着,不过他们的叫喊对正在作战的南洪门人员来说,打击是致命的,这回不用再下令撤退,心慌意乱的南洪门帮众主动败下阵来,仿佛一群没头的苍蝇,争先恐后的向分布后门里面挤。整个阵营乱成了一锅粥。
  诸博见状,神采飞扬,侧身闪过后面袭的一刀,接着身子向后一靠,贴近对方的身体,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肩膀顺势向后一定,一个背摔,将后面出手偷袭的那人摔个仰面朝天,不等那人起身,他一记重拳击在那人的面门上。
  啪!那人双手捂面,疼的满地翻滚。
  诸博不再理他,挺直身躯,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大家跟我一起杀进去!”

第80章
  尤兵被褚博一记飞刀干净利落地取了性命,南洪门群龙无首,上下帮众都在拼命的忘分部的后门挤,如果有秩序的进,他们这些人用不上多久就能全部进入,但是互相一挤,很容易就被卡住,现在正是如此,十多号南洪门帮众被狭窄的后门死死卡在当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叫骂声,痛叫声连成一片,整个场面岂是一个乱字能表达的,褚博和手下的五百文东会兄弟可不管那么多,随后冲杀上来,连片刀带拳脚,直将憋在门外的南洪门帮众打得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张研江见状,立刻意识到有机可乘,当即又传下命令,飞鹰堂的兄弟全部调头,反杀回去。
  在褚博一众和飞鹰堂兄弟的双重冲击之下,后门外的南洪门人员被彻底打散了,一个个抱头鼠窜,四面而逃,正在这时,白紫衣带着白家的残兵败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到后门这边来,见到逃窜的南洪门帮众,白紫衣两眼带着恶毒的凶光,嘿嘿笑了,将双手向前一挥,喝道:“给我上!抓住南洪门的人,无论是谁,往死里给我打!”
  人就是这样,对越是恐惧的东西,一但得了机会,就会越加残忍的包袱,白家的虾兵蟹将们这时候可得了报仇的机会,分散开来,四处追打南洪明年逃跑的帮众,场面变得更家热闹。
  且说冲在前方的褚博一众,将后门外的南洪门人员击垮,毫不停顿,立刻又向分部内发起冲击,人员折损大半的南洪门此时哪里还能抵御得住,被褚博等人逼得连连后退,大批的文东会兄弟也跟着杀近分部之中。
  再说前门,三眼正与南洪门帮众恶战,忽听身后一阵大乱,他不清楚怎么回事,急忙虚晃一刀,退回到己方阵营之内,回头观瞧,只见血杀人员冲了上来。他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姜森疑声喝问道:“老森,你上来干什么?”
  姜森分开龙堂众人,来到三眼近前,说道:“三眼哥,刚才东哥打来电话,让我带着兄弟们助你一臂之力!”
  这不能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三眼听后,却老脸涨红起来。东哥让老森帮助自己,那明显是认为自己进攻不利,无法解小爽之忧啊!想到这里,他狠狠的一跺脚,什么话都未再说,怒吼一声,双手持刀,又重新向南洪明年帮众杀去。
  接连劈倒对方三名大汉,三眼方深深吸了口气,挺直腰身,高声吼道:“凡我龙堂兄弟,都给我往前冲,谁要是胆小不敢上前,可别怪我三眼翻脸不认人!”说话间,他眉心处的竖疤都因充血而边的猩红。
  看得出来,此时的三眼是已急火攻心了,龙堂兄弟哪敢不尽力,一个个皆都豁出性命,牟足了劲向前挤压。
  三眼带领龙堂兄弟展开三次齐攻,本就处于劣势,抵挡不住的南洪门帮众顿时减员啦数十号人,见剩下的那些南洪门帮众的已面漏惧色,斗志全无,三眼吧眼睛瞪得滚圆,大喝道:“再给我冲锋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杀进去。”
  “杀!”龙堂兄弟齐声呐喊,又开始发动啦第四次齐攻。
  这一轮猛攻对南洪门造成的打击是十分致命的,人员又倒下一片不说,就连带队的小头目也是混战种挨拉数刀,惨死于血泊。见状,三眼不再客气,又顶啦上去,双手握着开山刀,大吼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说话间,他向前急冲,看着好像猛虎下山似的三眼,南洪门帮众彻底泄气啦,仅存不多的人员吓得纷纷向两侧退让,三眼一路畅行,直接来到正门前,举目一瞧,刚好看到又两名大汉背对着自己,他疾步上前,手中的开山刀连挥,随着咔嚓两声,那两名大汉双双惨叫倒地。
  姜森站在原地没有动,默默观望在前冲杀的龙堂人员。这时,血杀核心人物之一的周晓生来到姜森身旁,边将手术的黑皮手套系紧,边说道:“森哥,我们也上把!”
  “不急!”姜森摆摆手周晓生一愣,说道:“东哥不是已经下令了嘛,让我们协助龙堂的兄弟。”
  “呵呵!”姜森苦笑,现在就算冲上去也没用,前面挤满了龙堂的人,己方根本就打不到南洪门,而且现在若是插手,估计三眼就得马上发疯,没准闹出什么事呢!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晓生,让弟兄们再等等。相信即使不用我们出手。三眼哥也会把麻烦解决的。”
  “噢!”周晓生奇怪地看眼姜森,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然后转会身形,冲着后面蓄势待发的血杀众人摆下手,示意他们先不用上前。
  直到这个时候,大厅内的南洪门帮众才意识到正门已被文东会冲开了。
  当他们纷纷转身准备迎敌的时候,三眼带着龙堂兄弟已经突杀近来,浑身是血的三眼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手中的开山刀化成了招魂幡,刀光闪烁之后,总是会伴随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和喷射而出的血箭。
  三眼一边砍杀面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一边疯狂地大叫道:“小爽?小爽?你TMD给我答应一声!”说话之间,在他的侧面猛然刺来一记暗刀。
  他将身子一拧,片刀贴着他的肚皮掠过,不等对方收招,三眼反手一刀,将出手偷袭那人砍翻在地,他抹了一把溅到自己脸上滚烫的鲜血,咬牙嘶喊道:“南洪门的杂碎,我兄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偿命!”周围南洪门帮众被三眼脸上的狰狞和杀机吓得背后直冒凉气,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
  正在这时,忽听南洪门的阵营里传出响亮的吼声:“三眼哥,是你吗?我在这边!看到我了吗?”
  听到那熟悉的比常人高八度的嗓音,三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刀喊道:“你再说一遍!”
  “我在这!靠,死三眼,关键时刻耳朵怎么这么背……”
  没错!是小爽!这回三眼可听清楚了,肯定那是李爽的声音。他欣喜若狂,心中一暖,眼圈红了,眼泪差点掉出来,他忍不住举刀哈哈长笑,回头对龙堂众人叫道:“我兄弟没事!兄弟们,再给我继续冲杀,咱们今天要砍下向问天的脑袋!”
  “杀啊!”
  李爽的平安无事,让文东会众人皆都长出一口气,斗志变得更加昂扬,冲杀起来也更加有劲。
  这时候,萧方是真没办法了,双方在人数上,实力上的差距不是靠超凡脱俗的指挥能弥补的。
  望着杀红了眼的龙堂人员,还有不停溃败的己方兄弟,他心里第一次意识到己方以前的认知有很大的错误,其实北洪门并不是己方最大的威胁,而真正的最大威胁恰恰是来自于以前被己方看不上眼的文东会!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萧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从后面慌慌张张又跑来一名南洪门的小头目,到了萧方近前,声音颤抖着叫道:“萧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兵哥被杀,文东会的人要从后门杀进来了。”
  “啊?”萧方听完这话,脑袋一沉,险些坐到地上。现在南洪门的状况正应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句话。萧方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说不出话来。
  时间不常,大堂的后面一阵大乱,喊杀声连天,那名小头目身子一哆嗦,急忙拉了拉萧方的胳膊,颤声叫道:“萧大哥,敌人杀进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完了!己方在上海苦心经营的势力是彻底完蛋了!萧方闭上眼睛,幽幽苦叹,过了好一会,他长长吸了口气,转身边向楼上走,边传令下去,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让兄弟们放弃抵抗,统统退回到顶楼,死守!”
  萧方走了,而且传下撤退的命令,早已被打得心惊胆寒的南洪门帮众哪还肯继续作战,一窝蜂似的向楼上跑。
  南洪门跑路的速度可谓极快,转眼工夫,大堂内的南洪门帮众已跑得一干二净。
  三眼并不追击,二十举目四处乱看,寻找李爽的身影。
  可是大堂里除了伤者和尸体之外,再就是己方的兄弟,哪里有李爽的影子。三眼环视一周,心中大急,扯脖子喊道:“小爽?老肥?”
  喊了两声,无人答言,三眼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耳边嗡嗡直响,正在这时,他面前不远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手,同时传出微弱的声音:“三眼哥,别找了,我在这!”
  三眼身躯一震,呆了两秒钟,急忙抢步上前,低头一看,只见李爽像血葫芦似的,躺在地上,正冲着自己咧嘴、“操!”三眼又惊又喜,笑骂一声,深受抓住李爽的勃领子将其从地上硬拉了起来,喘着粗气,嗓音哽咽,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地说道:“原来你藏在这里,我还一位你让南洪门挂了呢!”
  李爽也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第81章
  深陷南洪门的重围。李爽早已经拼的筋疲力尽。完全靠着求生的本能和超强的意志力在支撑。此时南洪门撤退。三眼等人到了。危机解除,他严重透支了体力在也坚持不住,李爽扶住三眼的肩膀。勉强站住。然后扭头巡视四周。看了半响。喃喃说道:“和我一起杀起来的那些兄弟们都完了!”
  三眼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悲色。过了一会。他轻拍下李爽的胳膊。说道:“血债血尝!小爽。你先去休息。去医院陪陪强子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说着话。他向身旁的龙堂兄弟甩下头。
  左右众人立刻会意,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爽,说道:“爽哥,我们送你去医院!”李爽本不想走,还打算继续参与战斗,可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在龙堂众人的护送下,李爽被送往了医院。
  等李爽离开之后,三眼握了握拳头,振作精神,一边指挥下面兄弟运走己方的伤员,一边开始着手布置接下来的进攻。
  这时候,楮博和张研江等人也从后门杀了进来,双方在大厅碰面,兵合一处。
  南洪门分部的顶楼。
  现在南洪门人员基本都聚几在这里,包括向问天,萧方在内的南洪门核心,对于目前紧迫的局势,南洪门的干部们皆都一筹莫展,现在分部的大厅完全落入文东会之手,恐怕用不了多久,文东会便能控制分部顶楼之外的所有楼层,己方想突围出去,成功的希望少之又少,若是坐在这里死等援军,那也不太现实,若从上嗨的周遍地区几合起大量的援军,再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至少也得需要两天的时间,文东会根本不会等那么久,以己方岌岌可危的状况,也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突围不行,等也不行,南洪门的干部们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出众人的心思,萧方暗暗叹了口气,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我们在上嗨这场仗!已经打输了,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应该尽早离开!”—完美群—
  旁边的众干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关键的问题是,己方怎么撤走?
  向问天转过身形,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扶床棱,俯视窗外,面无表情,久久无语。
  要撤出上嗨,向问天是真的不甘心,也不愿意,他明白,以谢文东的作风,一旦将己方逐出上嗨,以后再想返回,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南京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幽幽叹了口气,忍不住抬起手来,揉着又痛又涨的额头。
  萧方见状,上前一步,面露急色,但还是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低声说道:“向大哥,别再犹豫了,快做决定吧!”这时候,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文东会和北洪门的这次全面进攻,明显是早有预谋,说不定对方的大批援军正在前往上嗨进发的路上,若是等对方的援军赶到,自己这些人就彻底走不出上嗨了。
  向问天咬了咬嘴唇,拳头握得紧紧的,又沉默了片刻,猛地一锤窗面,侧转回头,沉声说道:“小方,给警方打电话吧!”
  萧方听闻着话,精神为之大振,深深看眼向问天的背影,随后掏出手机,给警方打去电话。
  向问天和萧方心里都清楚,目前能帮己方脱围的只有警察。
  萧方直接给局长章宏军打去电话。南北洪门大战,警方哪敢闲着,虽然没有赶过来,但大多数的警员都留在警局里值班,彻夜未眠。章红军也不例外。突然接到萧方的电话,他十分意外。萧方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意图,让他立刻带上全部的警察,赶到南洪门分部这里,压制住文东会,保障己方安全离开。
  章宏军听完他的要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那不行!我若是帮了你们,文东会,北洪门还有谢文东,都不回放过我的。”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萧方冷声说道:“要多少钱,你开价吧!”
  “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方打断道:“两百万美金,送我们离开!这么多前,你一辈子也赚不到,你完全可以带上你的家人离开中国,无论去哪,都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你若是不帮我们,你和你的家人也同样活不成。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章宏军语塞,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做警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职位越高,所要面对的方方面面也就越多,有时候外界的因素会逼得你不得不同流合污。
  萧方没时间和章宏军多耗,继续说道:“趁现在谢文东不在上嗨,你赶快决定。不然,我们完蛋。你将成为我们第一个陪葬品!”
  章宏军激灵灵打个冷战,沉思良久,方低声说道:“那……你们把钱准备好!”
  萧方嘴角挑了,阴阴而笑,然后将电话挂断。
  警方的车队刚出警局大门,暗组的眼线就把消息传给了三眼。
  在这个关键时候警方来了,三眼恨得牙根都直痒痒,本来他还想对顶楼的南洪门残部发动最后一击,但现在砍来是不可能了,他立刻下令,让兄弟们处理南洪门的死者和伤员,同时清洗现场的血迹。
  当警方赶到南洪门分部时,内内外外已被文东会人员清理干净,地上擦得铮亮,一尘不染,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也被空气清新剂和烟味所覆盖。不知内情的人若是看了此情此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规模浩大的黑帮火平。
  下了警车,章宏军与众警察们走进南洪门分部之内,环视四周,暗暗感叹,文东会收拾残局的效率之高,简直令人咋舌。
  这时,三眼从文东会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到了章宏军面前站定,歪着脑袋,打量他几眼,冷声问道:“局长先生带着这么多的警察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呵呵!”知道三眼的身份,章宏军不敢得罪,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刚刚接到举报,说这里有黑帮火平,所以过来查看一下!”
  三眼眨眨眼睛,向前凑了几步,贴近章宏军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文东会做事,局长先生最好不要管。”
  咕噜!章宏军艰难的咽口吐沫,满脸的干笑,他是不想管,可是不管不行,南洪门那边也在用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在要挟他。唉!章宏军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冲着身后的众警察们一甩头,说道:“你们去楼上看看!”
  警察们不管那么多,随着章宏军一声令下,齐齐动身向楼上快步走去。
  见状,三眼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两眼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盯着章宏军,阴色说道:“局长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在干什么!”
  章宏军苦笑道:“这……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说着话。他擦着三眼的肩膀而过,也向楼上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三眼双眉竖立,右手抬起,摸向肋下的开山刀。
  张研江吓了一跳,生怕三眼冲动误事,急忙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抬起的胳膊按住,低声说道:“三眼哥,别冲动!”
  张研江倒是多虑了,三眼虽然冲动,但也是顾全大局的人,他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警察局长给一刀劈了,抬手摸刀只是他含愤作出的下意识动作罢了。
  三眼深吸口气,点点头,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张研江松了口气,小声安慰道:“向问天现在还不能死,就算要杀死他,也不应该是由我们动手。”
  三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张研江笑道:“应该是由东哥动手!”
  三眼轻轻哦了一声,知道张研江这么说只是在给自己吃宽心丸。
  时间不长,在众多警察的‘押解’下,南洪门众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举目观瞧,南洪门人数虽多,但不少都有伤在身,一个个脸色苍白难看,士气低落,毫无斗志,三眼在旁直看得连连跺脚,以南洪门现在的状态来看,如果警察不来,自己只需一轮猛攻就能把南洪门轻松击垮,只可惜……想着,三眼更恨章宏军,看着他的眼神几乎都能冻死一头大象。
  章宏军暗暗咧嘴,头都未抬,更不敢去看三眼,步履飞快,急匆匆地走出南洪门分部。
  当向问天和萧方走过三眼面前时,后者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回你们依仗警察,得以脱身,我看你们下次还怎么办?”
  向问天没有理会三眼,萧方倒是扭过头来,看着他,冷笑说道:“你别得意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走着瞧!”
  “哼!”三眼针锋相对地说道:“靠着警察脱身的缩头乌龟,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什么狗屁南洪门,我都替你们觉得脸红。”
  这次把警察找来做护身符,确实不够光彩,萧方老脸一红,不再多言,只狠狠瞪了三眼一眼,随着向问天走了出去。

第82章
  与文东会这一战,南洪门输得可算是一败涂地,后起之秀尤兵阵亡,周挺身负重伤,下面的帮众连死带伤,加上逃跑者,损失的人员不计其数,如果最后没有把敬察搬出来救驾,向问天、萧方、周挺等南洪门的核心人员恐怕一个都活不成,到时南洪门也得陷入崩溃境地。
  只此一战,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彻底被击垮,其社团的主力也遭到重创。南洪门惨败的原因还有很多,除了准备不足之外,其中的重中之重绝对要算是上海本地黑帮的倒戈。这些原本被南洪门看不上眼的小社团、小帮派却偏偏在争斗的初始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极大消耗了南洪门实力的同时还使得文东会和北洪门实力得以保存。此消彼长,使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于文东会和北洪门这一边。
  南洪门忽略了一点,敌人看重的,往往就是对己方最为重要的。谢文东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拉拢上海本地的黑帮,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在敬方的护送下,向问天等人悄悄撤离出上海市区。另一边,与北洪门经过一场恶战却未占到任何便宜的那伟、贾洪刚、辛丑等人亦带着各自的手下急匆匆赶过来与向问天汇合。南洪门在上海的帮众足有数千号之多,可到现在,被他们带出来的兄弟却只剩下区区的几百人,其状甚是悲惨。
  萧方看着向问天,低低地问道:“向大哥,我们现在……暂时撤到杭州吗?”南洪门现在距离上海较近又势力雄厚人员众多的地方只剩下杭州了。
  向问天反问道:“青帮最终失败的地方在哪?”
  萧方先是一怔,随后垂下头来。青帮最后失败的地方就是在杭州,那么不可一世的傲天也恰恰是丧命在那里。这虽然和南洪门没有直接关系,但心理上却多少会有些阴影。
  向问天长叹口气,落寞地说道:“我打算先回广州。”上海对南洪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广州本部之外,南洪门最看重的要点就在上海,苦心经营了数十年才达到目前的规模,可惜一场惨败,使之以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都付之东流,向问天觉得愧对南洪门的历代掌门大哥,他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萧方当然能理解向问天现在的心情,本想劝他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点头说道:“好,向大哥,我们。就回广州,重整旗鼓,以后寻找机会再和北洪门、文东会一战!”
  向问天看眼萧方,报以苦笑,重整旗鼓,谈何容易啊!
  正在说话间,突然南洪门的眼线传回消息,称北洪门的大队人吗已追杀过来了。
  听闻这个消息,南洪门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那伟暴跳如雷地怒吼叫道:“北洪门欺人太甚,向大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吧!”
  向问天和萧方齐齐摇头,他俩都明白,以己方目前的状态哪里是士气正盛的北洪门的对手,如果硬拼,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萧方举目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辛丑的脸上,试探性地问道:“辛丑,你带两百兄弟留下来殿后,掩护我们大家离开,可以吗?”
  辛丑看看向问天,在瞧瞧其他的众人,没有过多的考虑,点头说道:“萧大哥,没问题!”
  萧方暗暗点头,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推荐的兄弟能顶事,此时留下来殿后,等于是要拦阻北洪门的主力,一个不小心就得把性命搭上,危险至极。萧方拍拍辛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务必要小心,我在广州,等你回来!”
  “恩!”辛丑重重地点下头。
  向问天,萧方等人急速而去,留下了辛丑以及二百名南洪门的帮众,南洪门众人此时都是提心吊胆,没等开战,手腿都已经开始哆嗦起来,辛丑倒是满不在乎,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认为以自己的本事,就算在不济,逃命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只见前方的公路出现两道灯光,接着是四道,八道,时间不长,再观望公路,铺天盖地都是汽车,好象是一条长长的火龙,等车队行近时,那马达齐响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即便是辛丑看到这番阵势,也是暗暗吃惊不已,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北洪门的车队在辛丑等人十米外的地方纷纷停下,接着车门齐开,从车里跳出黑压压一片北洪门帮众,举目观望,人头涌涌,数都数不过来。
  “哈哈!”
  随着一声长笑,在北洪门的阵营里走出一位青年,此时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手中握有一把狭长的唐刀,乌突突的刀鞘仍难以掩隐其中的锋芒。此人正是任长风,他提刀上前数步,打量一番辛丑,随后又瞧瞧他身后的二百南洪门帮众,将嘴角一撇,脑袋高高抬起,冷声说道:“向问天就留下你们这点人来送死吗?”
  辛丑心思急转,如果拼群战,己方这点人恐怕都不够北洪门塞牙缝的,想要拖延时间,必须得先把任长风制住,想罢,他灵机一动,面露轻蔑之色,嗤笑说道:“任长风,你狂什么?你们北洪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会依仗人多取胜罢了。”
  任长风目露杀机,脸色阴沉着,冷冷注视着辛丑,一句话都未说。
  辛丑伸手指着任长风的鼻子,挑衅似的说道:“有本事,你就过来与我一战,若能把我打赢,我后面的这些兄弟随便你摆布……”
  不等他把话说完,任长风怒吼一声,拎刀上前,喝道:“和你单挑又能如何?”说话间,手中的唐刀横扫向辛丑的脖子。
  辛丑要的就是这个,见任长风上当,他暗笑一声,脑袋向下一缩,身子急向任长风的胸腹撞来。任长风和辛丑交手过数次,对他的招式有所了解,见对方撞来,他不慌不忙,收刀向下猛刺,直取辛丑的天灵盖。
  大喝一声“来得好”,辛丑身子贴在地皮提留一转,轻松地将任长风的刀闪开。
  任长风出手如电,唰唰唰又连刺了三刀。
  辛丑的身法异常灵活,身子仿如泥鳅,滑不溜湫,避开任长风的前两刀后,眼看着第三刀刺来,他腰身一拧,让开锋芒,接着胳膊肘向回急缩,刚好将任长风的刀身死死夹住,他片刻也未停顿,另只手一晃,袖口中弹出一把闪烁着蓝光的匕首,恶狠狠刺向任长风的胸口。
  任长风冷笑出声,握着刀把的受猛的按到卡簧,只听‘唱啷啷’一声,唐刀离鞘,接着手腕一翻,将辛丑刺来的匕首挑开,随后唐刀又在空中画出三道利电,分取辛丑的上、中、下三路。
  辛丑不敢抵其锋芒,双腿用力向前一蹬,身如落叶,轻飘飘退出一米多远,躲开了任长风的三刀。
  站稳之后,他将肋下夹着的刀鞘抽了出来,翻看两眼,冲这任长风咧嘴一笑,突然一抖手腕,同时喝道:“还给你!”随着他的话音,刀鞘放佛变成一根离弦箭,直直射向任长风的咽喉。
  任长风将刀向外一挥,当啷,刀鞘受力,在空中打着旋飞刀一旁。
  可是他刚把刀鞘挡开,辛丑双手持匕也到了任长风的近前,现在他是使出了真本事,与任长风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双匕挥舞开来,向任长风展开了疾风暴雨般的强攻。
  辛丑的出招太快了,两只匕首上下翻飞,别说出招招架,几乎让人目不暇接,看都看不清楚。
  就连性格那么高傲的任长风都忍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若是在以前,以任长风的本事,这时早就受伤了,在和袁天仲在一起的切磋让他受益匪浅,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招架不住。时间不长,他的衣服被划开十多条口子,虽然未伤到皮肉,但其状已狼狈之极。
  在后观战的孟旬心中已颤,暗道一声厉害!他见过的身手高强之人并不少,但还从来没见过谁的招法能像辛丑这么快的,看样子,儿茶酚可能随时会伤到辛丑的手理。想到这,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摆了下手,周围的几名北洪门立刻会意,纷纷将各自的家伙抽了出来、这时,张一反倒向众人连连摇手。
  孟旬不解,奇怪地看着他。
  张一说道:“现在让兄弟们动手,长风肯定会怪你。”
  孟旬皱着眉头,看着战场上形势岌岌可危的任长风,顾虑地说道:“若是不出手,我怕长风会伤在辛丑的手里。”
  张一没有说话,只是轻叹口气。
  果不其然。
  正在说话间,任长风一个没留神,被辛丑的反手一刀伤到了大腿,伤口不深,也不长,可仍疼得任长风直咧嘴。
  他动作稍慢,辛丑的刀又到了近前,任长风勉强提刀格挡,可是挡住一只匕首,却挡不住另外一只。嘶地一声,辛丑一刀过去又将任长风的肩膀挑开一条小口子。

第83章
  “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动作太慢了!”辛丑边疯狂的出刀边连声喝喊。
  任长风何时受过如此羞辱,肺子都快气炸了,怎奈实力确实比不上辛丑,被后者连续抢攻,一直逼退到己方阵营的边缘。
  这时不用张一和孟旬下令,北洪门的兄弟哗啦一声,纷纷抡刀冲上前去,将任长风护住,辛丑暗皱眉头,任他身手再高强,也拼不过如此众多的北洪门帮众,无奈之下,只好抽身退回己方阵营。
  北洪门众人再看任长风,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得有二十多处,伤到皮肉的也是四,五处之多,鲜血顺着外衣的裂口流淌出来。众人心惊不已,齐齐出手,将任长风搀扶住,七嘴八舌地问道:“任大哥,你怎么样?任大哥……”
  任长风挥手将身边的众人推开,一张白面此时变成了大红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不知道他是累的还是气的,两眼死死盯着站在南洪门阵营前面的辛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良久说不出话来。
  他身上的几处伤口都不严重,最大的伤口也未超小手指长,而且仅仅是划伤了表皮而已,这倒不是辛丑有意手下留情,恰恰相反,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杀死任长风,或许能将其擒下,不过任长风的反映太快,辛抽在短时间内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任长风憋了好一会,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冲动地去和辛丑单挑,将手中的唐刀响前一挥,喝道:“杀!一个不留!”
  北洪门众人就等着他这句话了,任长风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呐喊声,北洪门的帮众如同潮水一般,直向南洪门帮众涌去,向上看,一把把高高举起的片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光,组合到一处,好象一面巨大的镜子。
  辛丑暗吸口凉气,未能干掉任长风,又没把他擒下,这战想要尽可能多的拖延时间是不可能了!想罢,他振作精神,侧头喝道:“兄弟们,为了保护向问天,为了社团,我们今天只能拼死一战了,上吧,和北洪门的兔崽子们拼了!”
  “拼了!”人就是这样,当恐惧超出极限之后便不再恐惧,看着眼前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的北洪门人员,南洪门在二百号人也豁出去了,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主动冲杀过去。不过,这也是自杀式的主动出击。
  南洪门这二百号人,和北洪门那边刚一接触就被淹没在人家的人海之中,举目观望战场,到处都是身穿黑衣北洪门兄弟,而身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被困在人海当中,只能听到喊杀声,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双方的人数,实力甚至斗志,气势都相差悬殊,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只用了十多分钟,当北洪门众人退下去时,再看场内,留下满地的南洪门伤员和死者,痛苦的哀号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声音之惨烈,仿佛来自地狱。
  任长风向身边的那几名北洪门头目一甩头,喝道:“给我把辛丑揪出来!”
  几名北洪门头目齐齐领令,在南洪门的伤者与死者中仔细查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辛丑的踪迹,几人又重新找了一偏,仍一无所获,随即相互看看,纷纷返回到任长风近前,说道:“任大哥,我们没……没发现辛丑!”
  任长风面露茫然,正要亲自去搜查,张一和孟旬同时将他拦住,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用找了,辛丑甚是狡猾,他刚才肯定是趁乱跑了!”
  “跑了?”任长风一惊,仰头向公路的左右望望,路边都排满了高大的树木加上现在又是深夜,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气得直跺脚,怒声叫道:“这他妈的混蛋,跑得倒快,我去追他……”说话时,他把目光看向张一和孟旬,似在询问他俩的意思。
  张一和孟旬相视而笑,双双摇头,后者说道:“长风,你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吗?”
  “这个……”任长风语塞。顿了一下,他又说道:“那我们继续去追杀向问天。”
  张一看眼手表,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已经耽搁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的时间,现在向问天早已经跑远了,而且就算追上也没有用,南洪门其他地区的援军很可能已经赶过去支援向问天了。”
  任长风记得一拍巴掌,说道:“张兄,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辛丑单挑耽误时间了!”
  张一苦笑,幽幽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是啊!任长风和辛丑刚碰面,话都未说上两句就打到一处,当时张一要喊他回来,以任长风的性格哪里会听。他老脸一红,看着张一,不好意思的搓手干笑两声。
  任长风和辛丑一战,为南北洪门在上海的争斗画下一个句号,向问天虽然成功拜托任长风的追杀,但那也是靠牺牲二百兄弟性命的代价换回来的,好在辛丑比较机敏,在争斗的刚开始就逃之夭夭,没有成为牺牲品、南洪门撤出上海,最忙的就要属北洪门了,上海太大,场子也多,要想彻底清空南洪门的残余势力,也得破费一番手脚。张一临时从己方的其他堂口抽调来大批兄弟,全面接收南洪门流下来的场子。
  只干这一件事,北洪门就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
  至此以后,上海地区的一山二虎之势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北洪门一家独大。上海对南北洪门双方来说不仅是地域要点,而且也是经济重地,上海的失败,对南洪门本就不太乐观的经济来说无疑又是一次雪上加霜的打击。
  上海一战也成了南北洪门的对决转折点,南洪门从局部占优势的局面开始逐渐转变成全面的被动,而且这种被动的局面直到南北洪门一统之前也再没有逆转过来,成功占下上海之后,谢文东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回来的意思,仍逗留在T市度假,北洪门这边还是由任长风全权负责大局。
  好在有张一和孟旬两人助他,任长风倒是也不怎么劳累,但有件事情颇令他感到头痛。
  谢文东和任长风都曾在召集上海本地黑帮老大的会议上许下过诺言,称一旦将南洪门的势力逐出上海,起地盘和场子全部交由上海本地的黑帮去瓜分,北洪门一寸不要,但庆幸的是南洪门还真被北洪门和文东会打出上海,各地黑帮老大也顺理成章的找上门来。要求分得属于自己的那块地盘,当然,他们不会去找文东会要,几乎每个老大都不约而同地找任长风。
  任长风嘴讨厌的就是应付这种要费口舌的事。
  这天,任长风是在被络绎不绝找上门来的老大们烦的快发了疯,他请来张一和孟旬,直接了当地问道:“现在南洪门的地盘都已经被我们接收了,而东哥曾经许诺过,打下南洪门地盘都分给那些上海的各黑帮,你俩说,这地盘到底给不给他们?”
  张一眨眨眼睛,笑道:“东哥说给,当然就要给了。”
  任长风直勾勾地看着张一半晌,说道:“南洪门的地盘,可是我们和文东会兄弟用血,用汗硬拼过来的,白分给那些乌合之众的老大们,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想东哥也做不到这一点。”
  “哈哈!”孟旬突然哈哈大笑。
  任长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十分客气地疑问道:“孟先生,你笑什么?”
  孟旬反问道:“现在我们打下上海,长风你说东哥应不应该回来主持大局?”
  “当然应该回来!”任长风想也没想地说道。
  “那为什么东哥没回来?”孟旬笑问道。
  “哦……这个……”任长风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琢磨了一会,好奇问道:“孟先生知道其中的原因?”
  孟旬点点头,说道:“东哥是承诺过要把上的地盘分出去,不过那只是为了拉拢黑帮老大向我们倒戈的一张空头支票罢了,实际上,东哥非但不会把我们手里的地盘让出一分一厘,而且还会反把以前给出去的那些地盘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但东哥是一帮之主,说话不能言而无信,否则难以服众,也会让社团的名誉扫地。不过,若是有下面人私自做主,把事情搞定了,那性质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不会影响到东哥和社团的声誉。”
  “啊!原来如此!”听完孟旬的分析,任长风恍然大悟,喃喃说道:“孟先生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东哥的意思!”孟旬用手指指任长风,笑呵呵说道:“长风,你就是那个人哦!”
  “我明白了!”任长风连连点头,说道:“那我就再召集一次各黑帮的老大们。”
  孟旬含笑点头。
  任长风冷声说道:“如果还有人向我索要地盘……”
  孟旬接道:“那你就再用你的刀,砍下他的脑袋!”
  “哈哈……”任长风仰面大笑。
  看着笑得开心的任,孟二人,张一暗暗摇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并不恰当但又贴切的词:狼狈为奸!

第84章
  上海对南洪门而言是重地。对北洪门也是如此。若是将底盘分割出去。北洪门在上嗨的势利根本不可能稳固。一旦有个散失。那所付出的种种努力和牺牲都白费了,所以于情于理。北洪门都不可能把抢占下来的底盘分给那些黑帮。
  对于这一点。张一心知肚明。谢文东不回上嗨主持大局。他也能理解。不过出尔反尔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更没什么可笑的。若单论为人这方面。张一可比任长风和孟旬正直的多。
  傍晚。任长风去了医院。一是探望在火品中己方受伤的兄弟。再者也是慰问文东会那边的伤员。文东会的伤员要比北洪门这边多得多,尤其是虎堂和飞鹰堂,人员的伤亡都超过了半数。当任长风看到身上缠满绷带的躺在床上的高强时。他心中感动。眼圈也随之红润起来,此时,三眼。李爽等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也都在病房里。看到任长风。纷纷起身相应。
  任长风连连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客气。然后关注地问道:“强子的伤势怎么样?”不等旁人说话。躺在病床上的闭着眼睛似在睡觉的高强突然把眼睛睁开。列嘴一笑。说道:“我没事,好得很!”他这倒不是装出来的。高强的伤势看起来严重。身上的到处都是绷带。而实际上伤口都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只需要短时间的修养便无大碍。
  见高强脸色虽然苍白。但说话时底气十足。眼中还不时流露神光。任长风放心了。快步走上前。握住高强的手。欣慰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任长风和文东会的干部们相识多年。感情甚是深厚。看到高强平安无事。喜悦这请自然流露出来。他做在病床边与众人和高强说了一会闲话。随后切入主题。说道:“我打算这两天再次召集上嗨地区的那些黑帮老大们开次会!”他不提此事,三眼也正要提。闻言,三眼笑文道:“长风。你不是真要打算开始分割地盘了吧?”“嘿嘿……”任长风阴森森一笑,说道:“分地盘?没门!我一寸地盘都不会分出去的。正相反,开会的时候,谁TMD敢开口向我要地盘,我当场就做了他!”
  三眼点点头,想了一会,问道:“白紫衣那边怎么办?这两天,他可是追着我要黄浦地区呢!”
  任长风说道:“我也想说说这件事。把黄浦地区的场子都让给他,简直是白日做梦。白紫衣的地盘太大了,我们当初给他的好处也太多了,我觉得现在是到了该收回的时候,三眼哥,你的意思呢?”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准备向白紫衣下手,不过任长风也不知道,三眼和白紫衣交往的不错,他要对白紫衣下毒手,还得问问三眼的意思,防止到时大家闹得不愉快。
  三眼为人比较重情义,和白紫衣合作那么久,之间也是有些感情的。他垂下头来,叼起一根香烟,但并未点燃,沉思了片刻,说道:“能不能给他一条活路?”
  任长风苦笑,幽幽说道:“我想给他活路,只怕向东哥那边无法交代。东哥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结下仇怨,就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一定会斩草除根。”
  若是抢了白紫衣的地盘,他又怎能不怨恨谢文东?放白紫衣活命,他也一定会暗中想办法进行报复,流下来是个大麻烦。而谢文东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做起事来向来很干净,不留任何的余地和遗漏。
  三眼当然深知谢文东的作风,摇头呵呵笑了,深吸口气,说道:“这件事上,我没什么异议,长风,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得到了三眼的首肯,任长风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走上前来,拍拍三眼的肩膀,说道:“三眼哥,其实白紫衣一开始就是我们去利用的对象而且对他这种人,也没有必要讲什么情意,如果真把他流下来,那就等于是在咱们自己身边安放了一颗顶时咋蛋。”
  三眼也笑了,点头说道:“没错!”三眼是识大体的人,有些事情一点就通。
  和三眼协商妥当,任长风这才开始着手发出请柬,邀请上海各黑帮的老大一起来北洪门的分部聚会。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都在上海设立了分部,南洪门跑路了,他们流下来的分部也顺理成章的被北洪门和文东会所霸占,现在两个社团都搬到了一处,不过双方下面的兄弟可不再像以前那样矛盾重重,而是相敬如宾,互相敬畏有加。
  这个让谢文东感到为难的问题就在双方的并肩作战中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接到北洪门请柬的黑帮老大们都十分兴奋,北洪门又发起聚会,不用问,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肯定就是分割南洪门遗留下来的那些地盘。接到请柬的老大们一个个喜出望外,而没有接到请柬的老大们则垂头丧气,只能干瞪眼看着人家眼红,暗暗埋怨自己当初顾虑太多,没有出力去帮北洪门的忙。
  两日后,聚会在北洪门的分部如期举行。
  这一天,北洪门分部的大门前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流不断,进进出出的北洪门人员一个个都是满面的喜庆之色,将每一位前来参加聚会的老大都客客气气地请进分部里。
  如果单从表面上看,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次聚会会变成一场地狱之旅。
  会场之内。
  现在北洪门分部的会场可谓是阔气至极,不仅空简大,设备也齐全,装饰的更是漂亮非凡,富丽堂皇,走在厚厚的地毯上,给人一种轻飘飘的舒适感。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要干部们暂时都没有到场,负责接待众老大的是张局风。
  今天张居风显得格外精神,衣冠楚楚,红光满面,孟旬向他交代过,说今天不仅是召集黑帮老大们的聚会,又是北洪门的庆功会,在组织和领导个黑帮与南洪门的作战中,他居功至伟,功不可没,定会得到大大的提升。
  有了孟旬在他耳边吹风,张居风哪能不高兴,见谁都笑,一张大嘴,自聚会开始就一直未合上过。
  “张大哥,哈哈!”随着一阵大笑声,张远胜,方宇,梁红松这三位老大从会场外并肩走近来,看到张居风,三人快步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寒暄,显得和张居风十分近乎。
  等左右暂时没人时,张远胜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张大哥,我们兄弟能分到哪个地区的地盘,你现在知不知道?”这些事,张居风根本就毫不知情。他故作神秘,摇头晃脑地说道:“等到时候就知道了。放心吧,少不了你们兄弟的。”“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张,方,梁三人放声大笑,谢过张居风,各自找位置坐下。
  众老大们心情愉快,坐在会桌的两旁,嘻嘻哈哈地相互打招呼,说笑,气氛融融,一片和气。
  正在这时,只听彭的一声,原来只被打开一扇的会场大门这时全部打开,从外面走近来一群黑衣青年和汉子,大致数数,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之多项式,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脸上棱角分明,充满着刚毅,尤其是眉心处的一道竖疤,让人冷眼看去还以为他长了三只眼,浑身上下、举手抬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霸气。
  “是三眼!”
  “文东会!”
  众老大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笑,一个个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眼巴巴地看着近来的这些人。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文东会的实力虽然没有北洪门大,但那是谢文东身边的“近卫军”,他们的举动完全能代表谢文东的意思。
  没错!近来的这些人确实是文东会的人,为首的那位霸气十足的青年也正是三眼,他走到会桌的最末一端,站定,自动自觉地闪到一旁。
  三眼、李爽等人相继落座。
  发现自己近来之后会场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三眼忍不住呵呵笑了,摆手说道:“各位老大,你们继续聊,我既不是吃人的老虎也没有真长了三只眼,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哈哈!”三眼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各老大们皆都站起身形,向三眼施礼问好。
  这次打败南洪门,基本上就是以文东会作为主力,众老大们也算是见识到了文东会的真正实力,打心眼里感到畏惧和佩服。
  三眼挥手,含笑向众人还礼。
  这时,原本坐在会桌前端的白紫衣凑到三眼的附近坐下,探着脑袋,小声问道:“三眼哥,这次会议,长风能把黄浦的场子交给我吧?!”
  李爽白了身边的白紫衣一眼,你连自己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还一心想着黄浦区的场子,这人也真是无药救了。
  三眼看着白紫衣,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白兄急什么嘛!”

第85章
  白紫衣被三眼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搓手干笑不已。
  文东会众人到了不久。以任长风为首的北洪门众人也到了。
  任长风春光满面,迈着四方步,不急不缓得走入会场之内,众老大见状,纷纷起身相迎,争先恐后得打招呼道:“任先生好!任先生好!”
  他们对任长风的态度,恐怕要比对谢文东都尊敬。俗话说得好,现官不如现管。现在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是任长风,自己能分得多少地盘、多少场子,都是任长风说的算,众老大们对他哪敢有丝毫的怠慢。
  任长风性格本就傲慢,现在受到众人的尊捧,眼睛快抬到脑袋顶上,背着手,冲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等任长风、张一、孟旬等北洪门的干部们落座之后,众老大们才相继坐下,有任长风在场,他们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等任长风首先开口说话。
  任长风环视众人,微微一笑,说道:“各位老大辛苦了,这次我们能大获全胜,各位老大可都没少出力啊!”
  “任先生实在太客气了!”众人急忙笑道:“为北洪门效力,是我们的荣幸,呵呵呵……”
  任长风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前后招呼的张居风,笑道:“张兄也辛苦了!”
  张居风精神一振,笑呵呵得说道:“长风说得哪里话来,我们是自家人嘛!”
  任长风闻言,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板起面孔,幽幽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张兄是出人未出力啊!”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张居风说楞住了,未明白任长风的意思,满满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答言。
  任长风继续说道:“这次与南洪门交战,至关重要,关系到我们在上海的生死存亡,我们和文东会的兄弟都已把全部的实力用了出来,在战场之上,每一位兄弟都在浴血奋战,可是据我所知,张胸在战场上连手都未动一下,导致最后我方的大败而逃!”
  听完这话,张居风吓得一激灵,急忙说到:“长风,这是谁说的?根……根本就没有这事,南洪门据点的头目周生就是被我伤的,这……这事大家都清楚,辛海兄弟也应该清楚!”说着话,他将目光投想辛海,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辛海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好象没看到张居风似的。
  任长风冷笑一声,说道:“以周生的本事,你既然伤了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偏偏手下留情?”
  “我没……”
  不等张居风说完话,任长风打断,继续说到:“各位老大带领着兄弟们在前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在后面坐享其成,畏缩不敢上前,这直接导致战局的溃败,也让各位老大们都付出了巨大的损失,你还有何话讲?”
  当时张居风组织众人进攻南洪门据点时,手段可谓冷酷,有名老大败退下来时被他直接一刀砍了,当他得势的时候,众人可都不再客气了,纷纷大点其头,表示任长风的话没错。
  张居风这时候傻眼了,有口难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任长风将头一偏,看向身旁的张一,问道:“张兄,按照家法,在作战中畏惧不前、临阵退缩者应该如何处置?”
  张一正色说道:“依家法,当处死!”
  “哦!”任长风点点头,手臂抬了抬,对站于自己身后的手下兄弟们说道:“张总堂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吧!”
  听闻任长风的命令,从他身后走出来四名北洪门大汉,来带张居风近前,不由分说,将其按到在地,捆住他手脚的同时,顺便也将他身上的武器卸掉了。
  哎呀!直到这个时候,张居风才算明白任长风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是真要对自己下毒手了。
  他惊出声,抬起脑袋,冲着任长风大声喊道:“长风,长风!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犯错,我对社团有功啊!”
  任长风嗤笑一声,微微挥下手,冷喝道:“拖出去!”
  “是!”四名大汉制住张居风的手脚,直接向会场外抬去。此时是生死存亡之刻,张居风是真急了,先是冲着张一喊道:“张兄!张堂主!你当初找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怎么现在如此待我?”说着话,他又看向孟旬,继续大叫道:“孟旬,你我是同门同根出身啊!你得救我啊,快求情救我……”
  张居风被抬出会场,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冷染间,走廊外传出一声枪响,接着,一切都安静了,鸦雀无声地安静。
  听到枪声,在座的众老大们都是身子直哆嗦,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互相看看,随后纷纷垂下头来,心中暗暗嘀咕,任长风这小子真是狠啊!
  处死了张居风,等于是去了任长风的一块心病,也等于是除掉了谢文东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任长风笑呵呵地看着众人,悠然说道:“这时候我处理社团的家务,影响到各位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啊!”
  他是在道歉,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丁点的歉意,反而得意洋洋。
  “哪里、哪里!任先生客气了。”众老大们纷纷赔笑,只是笑得很勉强。
  任长风暗哼一声,话锋一转,笑道:“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经事了!”说着话,他弹了个响指,一名北洪门小弟拿出一张巨大的上海地图,展开之后,高高举起。任长风扭头看了一眼,探着脑袋,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洪门说话是算话的,既然承诺过要把上海的地盘分给各位,就一定要兑现承诺。”说着话,他站起身形,顺便把唐刀也提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用刀一指,说道:“卢湾区,好地方啊!为了打下这处据点,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牺牲了多少兄弟,各位老大,你们认为这里应该分给谁好啊?”
  不等旁人说话,张远胜抢先抬起胳膊,激动的声音略有些颤抖,说道:“应该给我……不、不、不!”说着话,他又连指身旁的方宇、梁红松二人,笑道:“应该分给我们兄弟!”
  “哦?”任长风笑了,疑问道:“为什么?”
  张远胜紧张地说道:“在与南洪门作战中,我们三兄弟都是拼尽了全力的,出人最多,损失的兄弟也最多……”他开始连绵不绝的邀功,一根三寸不烂之舌直把他们三人夸得天花乱坠,好不英雄。
  方宇、梁红松二人亦在旁大点其头配合,表示他说得没错。
  许多老大对张远胜的说辞嗤之以鼻,只是现在不好表态,强忍着没有发话,看任长风是什么反应。
  见张远胜唠唠叨叨,一时半刻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任长风颇感觉不耐烦,扬头打断他的话,说道:“张老大、方老大、梁老大!恩,你们三人要是不露头,我还真差点把你们给忘了!记得当初东哥组织聚会的时候,你们对东哥那可真是敬畏有加,摇头摆尾的,可转过头又是怎么做的?向南洪门去示好,在警方那里告发东哥,暗中给我们使绊子、穿小鞋,CNM的吃人饭不干人事,你们现在还TMD有脸向我要地盘?还有脸在我面前邀功?”
  任长风越来越来气,说到最后,白面都气成了红面。
  张方粱三人吓得一哆嗦,脸色随之变得异常难看。张远胜急忙辩解道:“这……这件事我们已经向谢先生请罪过来,而且谢先生也原谅我们了……”
  “那又如何?”任长风大步流星走到张远胜近前,怒声说道:“东哥原谅你了,不代表我也原谅你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给我在这吧!”说话间,他猛地把唐刀抽了出来,对着张远胜的肚子,猛地就是一刀。
  张远胜倒是想躲闪,怎奈任长风的刀太快,他连躲闪的动作都未来得及做出,只听扑哧一声,任长风一刀将他刺了个透心凉,刀尖在他的后腰露了出来。
  “哎哟!”
  这下子,整个会场都像是炸了锅,众老大们无不又惊又骇,下意识地纷纷站起身。
  再看方宇和梁红松二人,脸都白了,毫无血色,呆站了片刻,猛然间妈呀一声,调头就跑。可是此时想跑,又哪能跑得出去,数名北洪门的帮众冲上前来,二话没说,将两人双双打翻在地,随后片刀齐举,对着二人就是一顿猛刺。
  在杀猪般的惨叫声中,这两位大哥也步了好兄弟张远胜的后尘。
  一下子又干掉了张方梁三人,任长风长出一口心中的恶气,甩了甩唐刀上的血迹,也不把刀收鞘了,直接用刀尖再次点了点地图,疑问道:“还有哪位老大想要卢湾一区?”
  “……”
  偌大的会场,众多的老大,再无一人接言。
  北洪门这哪里是来分割地盘的,简直是来要人命的,这才多大会的工夫,已经挂了四条人名了!众人们都在心里暗暗咧嘴。

第86章
  问了一遍,见无人答言,任长风挑起眉毛,笑问道:“怎么?那么好的卢湾区都没有要吗?”
  “……”众老大们依旧沉默无语。他们当然知道卢湾区的场子好,来钱快,谁都想插一脚,可是场子固然是好,但是性命更重要,看任长风拎刀的那副架势,简直就像谁敢说要他就立刻会给谁一刀似的。
  见还是无人答言,任长风耸耸肩,无限惋惜地说道:“看起来各位老大对这块区域都不感兴趣,那么,只好由我们暂时接收了。”说话时,他还苦笑着摇摇头,满面无奈的样子。随后,他将刀尖旁移,说道:“静安区!这里也是好地方啊!”“繁华,场子即多规模又大,哪位老大对这里有兴趣?”
  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一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说道:“任先生,可……可不可以把静安区的地盘分给我一部分?我的场子都在这里,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任长风上下打量这名中年人,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还真它马的有不开眼的!他侧过头,问身旁的一名小弟,道:“这人是谁啊?”
  “任大哥。这人是仁义堂的老大,名叫朱青山,手底下有一百来号人。”
  “哦!”任长风点点头,冲着中年人笑道:“眼来是朱老大!我冒昧地问一句,与南洪门交战时,朱老大带来多少兄弟?”
  那中年人支支吾吾了半晌,方小声说道:“有三十多号兄弟!”
  “三十多号兄弟!”任长风哈哈大笑,边笑边走到中年人的身旁。
  后者见状,急忙要站起身,任长风按住他的肩膀,笑道:“朱老大不用客气,坐、坐、坐!”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听下面的弟兄说朱老大的手下可不少啊,足有一百多号人呢,怎么和南洪门交战时,就只带来三十多号?”
  其实,众老大们心中都有数,让自己和南洪门去打,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带的人再多也是做炮灰的命,所以每个老大或多或少都有些保留,谁都没傻到把全部的兄弟都带出去。朱青山当然也不例外。
  现在听到任长风的质问,他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任长风嗤笑一声,说道:“为了打败南洪门的势力,我们和文东会的兄弟们都用出了全部人力,兄弟们不知流了多少血、多少汗,而你,只知道浑水摸鱼,滥竽充数,坐享其成,现在还好意思向我提要底盘吗?”
  “这……”朱青山被任长风说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长风按住他的肩膀的手猛地用力一推,喝道:“不出力,还想要好处,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给我他妈的滚出去!”
  “任……”朱青山还想说话,任长风用刀一指会场的大门,厉声喝道:“滚!”
  朱青山站起身形,满面的羞愧和难色,举目看向其他的众老大,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说几句话。众老大们一个个垂着头,对朱青山求助的目光假装没看见,他们现在连自己的那份应得的利益都未必能拿得到,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正在这时,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站起身形,冲任长风说道:“任先生,当初你邀请我们帮你们北洪门的忙,可是以上海地区的全部地盘分给我们大伙作为条件的,现在你挑三拣四,明显是出尔反尔,不想把场子分给我们大家嘛!北洪门作为一个全国性的大社团,竟然不讲信誉,我也无话可说,既然这样,我想我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告辞!”说着话,这名汉子晃身就要向外走。
  当他走过任长风身边时,后者突然一抬手,用唐刀拦住那汉子的去路,笑呵呵地说道:“你走可以,不过得把话说清楚了。没错,当初我是承诺过,把上海的底盘都分给你们,但作为的交换条件是,你们得出全力来帮我们,如果有人暗中保留实力,那么讲了说不起,我一寸底盘都不会分给他!”
  那汉子看了看横在自己面前的唐刀,再看看任长风,摇头说道:“你当初并不是这么说的,也没有给我们订下什么条件。”
  任长风含笑说道:“那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肯定没记错!”
  “看来,得让我帮你想想了!”说话间,任长风手臂一挥,掌中的唐刀直想那汉子胸口划去。汉子似乎早有提防,见任长风一刀划来,急忙向后急退。可是他只退出三步,只听扑哧一声,他的身子猛的僵住,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慢慢的底下头来,只见自己的胸前透出一只到尖,猩红的鲜血顺着刀身上的血糙流汩汩出。
  他想转回头,看看是谁在自己的手后暗下毒手,可惜脑袋只扭到一半,眼前发黑,身子无力,人已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在他身后站有一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辛海,他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阴笑,弯下腰来,在汉子的尸体上蹭了蹭刀身上的血迹,然后将刀收起,又坐回到椅子上。
  看着尸体,任长风耸耸肩,无奈地叹口气,笑呵呵地说道:“人的记性很重要,一旦不灵光了,下场肯定会很悲惨,各位老大,你们说是不是?”
  现在的会场简直快变成了屠场,地上已经躺着四具尸体,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众老大门皆是如坐针毡,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北洪门招集的这次会议,根本没有打算分割地盘的意思,他们只是想杀人灭口,现在,众人都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听北洪门的花言巧语,更后悔自己今天到北洪门分部来。可惜,此时后悔也没有用了,他们连逃离此地的机会都没有,刚刚被杀的那名老大就是前车之鉴。
  没有人回答任长风的问话,会场内静得只剩下众人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
  任长风对眼前的效果,对众老大们的反映都很满意,他沉没了一会,恍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朱请山,疑问道:“看起来,朱老大是不想走喽?”
  “不,不,不,我走,我马上就走!再见!任先生再见!”朱青山连声惊叫,语无伦次地边说话边向任长风鞠躬,然后逃也一般地跑出了会场。
  现在,众人反倒羡慕朱青山。
  看着朱青站离去的背影,任长风悠悠而笑,随后又走到地图前,再次指了指静安区,疑问道:“哪位老大还想要静安的地盘?”
  “……”任长风移动刀尖,又指向下一个区,问道:“哪位老大要谱陀区的地盘?”
  “……”
  “闸北区呢?”
  “……”
  任长风每指一个区,每问一遍,可是每次发问皆都无人呢答话。最后,任长风的唐刀指到了黄浦区,坐在三眼附近的白紫衣也随之兴奋起来。任长风问道:“黄浦区!上亥最繁华的街区,我想这里肯定会有人要吧!”
  他话音刚落,白紫衣满脸从容地站起身,说道:“任兄,这里你就不用再问了,三眼哥早就承诺过,要把黄浦区给我!”“让给白兄你?!”任长风故意装糊涂。
  “似的,呵呵!”白紫衣轻声而笑,同时还不忘冲着三眼连连点头。
  任长风抬手就杀人,别人怕,可白紫衣不怕,首先,他觉得自己对谢文东有恩,北洪门在上海最危急的时刻,自己帮过他们,而谢文东也一直与自己称兄道弟,任长风再嚣张再张扬,不能不给谢文东面子,所以不敢对自己怎样。第二,他与文东会合作过多次,之间常有往来,与三眼也算得上是‘交情莫逆’,所以任长风就算要对自己动手,文东会的干部们也会阻拦的。
  正因为有这两点依仗,白紫衣才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主动站出来索要黄埔地区。
  任长风看着白紫衣,点了点头,说道:“进攻南洪门的分部,白兄可谓是倾尽全力了。”这倒是实情。打南洪门分部时,白紫衣真把自己最精锐的兄弟都动用上了。
  白紫衣大点其头,正色说道:“没错!我是谢先生的好朋友,当然也是北洪门,文东会的好朋友,为了帮你们,我什么都不在乎,这一点上我和其他老大们可不那一样,对洪门,我从来没有保留过什么!”说话时,他还得意地环视了一周在座的众老大们。
  论起讲场面话,白紫衣绝对是一流的。
  任长风垂下头,疑问道:“白兄可认识高强?”“当然认识!”白紫衣莫名其妙地看着任长风。
  任长风说道:“他是我的兄弟,但现在却躺在医院里。文东会的很多兄弟都躺在医院里。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作战不利,没有起到有效的辅佐文东会,牵制南洪门的作用,才导致那么多的兄弟们出现伤亡!”他根本就找不到正正当当除掉白紫衣的借口,现在是胡乱找托词,沾边就往上赖,想改白紫衣来个欲加之罪。

第87章
  听了任长风这话,白紫衣哭笑不得,他说道:“我就这么大的本事,已经全使出来了,打不过南洪门,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责任?”
  “你当然有责任!”任长风冷笑一声,说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身为白家的老大,做不到身先士卒,下面人哪个能拼死去战,白家人员作战不利,责任当然都在你这个老大身上!”
  “这……你……”白紫衣被任长风说到痛处,脸色涨红,憋了好一会,方说道:“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任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任长风正色道:“一直以来,我们给你们白家的好处都是最多的,可是你们非但帮不上我们的忙,反而处处拖累我们,若是这样还把黄浦地区的场子分给你们,怎能让其他老大们服气?所以说,黄浦区恶毒场子白兄还是不用要了,另外,我们以前分给你的那些地盘也应该统统还回来,起其他老大们去分享,白兄,你意下如何啊?”
  “放你M了个屁!”
  白紫衣气的肺子都快炸了,指着任长风的鼻子,跳脚大骂道:“北洪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任长风,我告诉你,我和谢先生是好朋友,你能欺负得了别人,但别想欺负得了我!”
  说着话,他又看向三眼,怒道:“三眼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当初可都是说好了的,我帮你,你把黄浦的地盘让给我,现在怎么即不给我黄浦的地盘,还要收回以前给我的那些场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眼沉默无语。一旁的李爽耸了耸肩,说道:“上海地区的场子如何分割,我们文东会是不管的,此事由北洪门的兄弟全权负责。如果北洪门那边不同意把黄浦区分给白兄,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你们……你们这简直是欺诈!”白紫衣真急了,扯开衣扣,从怀中掏出手机,怒吼道:“我这就给谢先生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谢先生会不会和你们一样蛮不讲理!”说着话,呀就开始按到电话号码。
  “放肆!”任长风冷喝一声,向会场四周的北洪门帮众甩下头。
  随着呼啦一声,涌出来数名大汉,来到白紫衣近前,其中有人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去,白紫衣大惊失色,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没等他说完话,另名汉子抡圆胳膊,一巴掌甩在白紫衣的脸上。啪!这嘴巴打得可谓是结结实实,白紫衣熬的怪叫一声,踉踉跄跄到推出数步才算把身形稳住,再看他的半边面颊,肿起好高,嘴角也流出了血丝。“你们……竟然敢打我?”白家在上海也是老牌的家族势力,根深蒂固,白紫衣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和羞辱?但是由于这次聚会北洪门明确要求过前来参与的老大们都不准带手下,而众人也没想到北洪门会突然翻脸不认人,所以白紫衣现在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任长风哼笑一声,说道:“白兄,看在你我多年相识的飞情分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还是走吧!离开上海,越远越好,无论去哪,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至于你们白家的地盘,由我们洪门暂时来帮你接管!”
  “我TM用你来接管?”白紫衣气极大吼道:“任长风,你想霸占我白家的家业,没门,我哪都不会去,我就要留在上海……”“若是如此……”任长风两眼寒光顿露,幽幽说道:“那白兄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说着话,他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得到他的暗示,北洪门的人再次围到白紫衣的身旁,冷然见,在他身后的一名大汉抽出匕首,对准他的后腰,恶狠狠刺了下去。
  扑!
  匕首锋利,穿过白紫衣的衣服,直刺入他的体内。“啊……”白紫衣哀号痛叫,扭回头,看到插在自己后腰上的匕首,他又哇的咆哮一声,挥手将身后的那名大汉打开,然后冲任长风打交道:“任长风,你敢杀我?”
  他话音未落,侧面又刺来一记匕首。扑哧!这一刀正中他的软肋。看出任长风是针对自己下死手了,白紫衣强忍疼痛,疯了一般推开眼前众人,直冲到三眼金钱,普通跪倒在地,抓住三眼的衣服,急声哀求道:“三眼哥,三眼哥快救我啊……”
  三眼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看都没看白紫衣一眼。
  “三眼哥……你……你不能见死不……”话到一半,几名北洪门大汉齐齐冲到他的背后,几把匕首齐落,皆刺在白紫衣的后背上,其中插入他后心的那刀最为致命,直到死,白紫衣的双手仍死死抓着三眼的衣服,两眼瞪得大大的……
  众老大们眼瞅着白紫衣惨死于北洪门的乱刀之下,一个个皆仿佛身处于冰窖之中,从骨子里生出寒意,心中暗暗打着冷战。
  白紫衣是什么人啊?那是除了南北洪门之外上海最大的黑帮社团,地盘大,兄弟多,而且一直与北洪门关机交好,在南北争斗中,也帮过北洪门数次大忙,可既便如此,任长风还是处死了白紫衣,其心之狠毒,简直胜过蛇蝎。
  此时会场内,人人自危,众老大们脸色惨白,连喘粗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具具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呵呵!”任长风发出一阵阴笑,凝视众人,大声问道:“白家的场子,谁还敢要?”
  他现在连装都装不了,本色毕露,在众老大面前公然叫嚣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会场内的老大已没剩下几个,其中有人颤巍巍地站起身形,冲着任长风连连摆手,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任长风见状,仰面大笑,手指这几名老大,说道:“这才是聪明人嘛!”顿了一下,又振声说道:“如果各位都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一听这话,会场内的众人都有一种如释负重之感,有数名老大迫不及待地起身,冲着任长风连连失礼,说道:“任先生,我们告辞,我们先告辞了!”说着话,几人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任长风突然冷喝一声。
  哎呀!他这一句‘等一下’,直把那几名老大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双腿连颤,站都快站不稳,一个个五官扭曲,满脸是汗地转头看向任长风。
  任长风变脸如翻书,含笑说道:“出去以后,我向各位老大应该明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有人在暗中给我使坏,嘿嘿,那他就得小心自己肩膀上的那颗脑袋了。”
  “不,不,不!”几名老大齐齐摇手,说道:“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会说!”
  “那就好!各位,请吧!”
  随着这几名老大走出会场,剩下的其他老大们也都纷纷起身,先是向任长风客气地告辞,然后逃命似的小跑出会场。
  等着众老大都离开之后,任长风收起脸上的笑容,对坐在自己左右的张一和孟旬问道:“张兄,孟先生,我做得还不错吧?”
  “恩!”孟旬大点其头,含笑说道:“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任长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去铲平那些被杀老大和白家的势力?”
  “没错!”孟旬说道:“既然已经做了,就做得干净彻底点,别留下麻烦,尤其是白家,在上海是老社团,根子深,底子厚,更不能手下留情!”
  “孟先生的意思是……斩草除根?”
  “嗯!”这时,文东会干部中的褚博站起身形,疑问道:“那白燕呢?”任长风一愣,是啊,白紫衣还有个亲妹妹白燕呢!他转目看向孟旬。
  孟旬咋咋眼睛,说道:“留下来是个麻烦。”褚博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她只是个女人。”孟旬冷酷道:“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跟麻烦。”褚博见过白燕,对她的美貌也印象深刻,现在见孟旬执意要辣手摧花,褚博雄性激素上涌,怒声说道:“我反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作为,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褚博年轻,血气方刚,说起话来也冲劲十足。
  孟旬看看褚博,不再说话了,对谢文东身边的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任长风这时候也为难了,在理智上,他是赞同孟旬的,但在感情上,他又是支持褚博的,思前想后,他叹口气,说道:“那。那就先吧白燕擒住,等东哥亲自发落吧!”他把此事推给谢文东,如此一来,众人都无话可讲了,褚博点点头,也坐了下去。
  孟旬颇感佩服看眼任长风,暗暗赞叹他的反应够快。
  任长风招收叫来数名北洪门的头目,一一指派他们去进攻各黑帮的势力,最后,他看向辛海,说道:“小海,白家的势力就交给你了,下手一定要干脆,别留下任何的遗漏,明白吗?”“嗯!”任长风点点头,他对辛海做事的手段还是很放心的。都交代妥当之后,他悠然而笑,说道:“这是我们在上海的最后一战,大家都提起精神来,等东哥回来的时候,我们要给东哥一个太太平平,固若金汤的上海!”“是!”北洪门众人齐声呐喊。

第88章
  北洪门和南洪门打起来十分困难,双在实力上可以称得上是棋逢对手,但打这些上嗨本地的小黑帮、小社团可就非常容易了,何况这些社团的老大们先被任长风干掉,再打起来,而洪门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根本没费什么手脚,就将那些小黑帮清理得干干净净。
  至于辛海这边,也基本没遇到什么阻力,白家精锐人员在与南洪门一战中折损大半,加上白紫衣身亡,麾下人员群龙无首,在辛海的打击下,偌大的白家势力土崩瓦解,从此在上嗨黑道除名,成了历史。
  白紫衣的妹妹白燕也没能逃出北洪门的魔掌,被辛海抓了个正着,带回了北洪门分部。白燕此时已然知道白紫衣惨死于北洪门之手,在北洪门的分部里,她不哭不闹,整个人如同木桩子似的,坐在椅子上,给人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麻木感。
  期间褚博倒是来探望过她几次,只是白燕毫无反应,看到白燕这副模样,他既感怜惜又觉得难过。
  北洪门做事的效率极高,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把一切都圆满的解决。
  那些未受到北洪门供给的黑帮无不胆战心惊,吓得缩在家里不敢不露头。
  他们原本以为南洪门跑了北洪门来了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哪知状况还不如从前,南洪门在上嗨时,虽然霸占了绝大多数地盘,但和谈到倒也相安无事,现在由北洪门做主倒好,自己简直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当北洪门清理完白家和各黑帮势力的残余之后,谢文东这才从T市返回上嗨。
  谢文东离开上嗨时虽然算不上是悄悄走的,但也是十分低调,毕竟那时有南洪门这个大敌存在,现在谢文东回来,北洪门将声势弄得可谓是大张旗鼓。
  北洪门和文东会前去迎接的人员加在一起足有一百多号,声势浩大,这许多人,衣着齐整,皆是西装革履,一身的黑,站在机场之外,无需喧哗和声张,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就足以让进出的行人目瞪口呆,退避三尺的。
  以任长风为首的北洪门干部和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干部齐聚在机场内,南到谢文东从检票口出来,众人一起迎上前去,一个个面露喜悦之色,纷纷躬身施礼道:“东哥好!”
  在T市休息这段时间里,谢文东吃得好、睡得香,身上的旧伤害恢复得十之八九,人也养得红光满面,看起来神采奕奕,格外的精神。他含笑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当他看到张一和孟旬二人时,脸上笑容更浓,赞道:“我不上嗨的期间,真是辛苦两位了!”
  谢文东明白,北洪门表面上做主的是任长风,而实际上出谋划策的是张一和孟旬二人,北洪门在上嗨之所以能大获全胜,也全是出与他俩的谋略。
  张一和孟旬闻言,精神同为之一振,纷纷垂首先说道:“东哥太客气了!”
  谢文东环视众人,笑呵呵地扬头道:“走!咱们会分部再谈。”
  “是!东哥!”在众人前呼后拥的伴随下,谢文东走出机场。
  北洪门早已在机场门口准备好了车辆,刚出机场大门,谢文东就被任长风让进一辆黑色的轿车内。等他上车之后,任长风和三眼双双向下面的兄弟招呼一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众多兄弟也纷纷上了车,十余辆汽车组成的车队直向北洪门分部行去。
  一路无话,谢文东等人顺利回到北洪门的分部。
  下了车,站在分部的大门前,谢文东驻足举目观望,心中感触颇多。南洪门遗留下来的分部在高楼大厦林立的上海算不上气派,而且由于纵火和连反的争斗,不少地方已被损坏,但它是个标志,南北洪门谁在上海取得最终胜利的标志。
  谢文东暗暗感叹,为了占下此地,自己不知在上海费了多少心思,用尽了多少努力,才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前前后后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汗,牺牲了多少兄弟。
  想着,他心潮一阵涌动,转回头,对三眼,任长风等人正色说道:“今天我们占下这里,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扎根,无论是谁,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别想再把我们逼走!这里,从今以后就是属于我们的天下!”他虽然手指的是分部大楼,而实际上指的是上海。
  众人的心情也都很激动,相继点头,正色说:“东哥尽管放心,若是南洪门打回来,我们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死守上海,绝不退让一步!”
  谢文东点头而笑,说道:“各位兄弟能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说完话,他背着手,缓步走进分部之内。
  众人相互看了看,急忙跟了进去。
  有张一和孟旬二人打理,上海这边没积压什么事物,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谢文东坐在任长风为他准备的办公室里,先是了解了一番上海大致的状况,感觉还算满意。任长风见状,忙又说道:“东哥,张居风已被我找了个理由干掉了。”
  “哦!”谢文东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任长风一楞,以为谢文东对自己的做法不满意,急忙问到;“东哥,难道我做得不对么?”
  谢文东笑了,目光一转,看向张一。后者多聪明,暗中拉了拉任长风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多问了。这种事情,以谢文东的身份哪好说得太多。更不可能夸赞任长风做得好,只要他没责备任长风,基本就是赞许了。
  任长风也不傻,得到张一的暗示,心中也就明白了大概,嘿嘿一笑。停止发问。
  谢文东装摸做样的叹了口气,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死了吧!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做到我们应尽的义务!”
  上嗨这边,只有件事是和谢文东的意愿不太一样。按照他的本意,将南洪门的势力逐出上嗨之后,上嗨本地的黑帮统统都要干掉,一个不留,省的日后生出麻烦,可惜任长风和孟旬还都没有阴狠到谢文东那种程度,留下相当一部分的本地黑帮。
  不过好在解决了白家势力,等于除掉谢文东一块心头之患。至于白燕,他倒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任长风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怎么这回偏偏留下个小尾巴让自己解决。
  他挑起眉毛,疑惑地看着任长风。
  任长风跟随谢文东多年,自然能察觉出他的疑惑。任长风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什么话都没说。当然,他之所以没直接杀掉白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诸博的强烈反对,只是这话他不好直接说出口。
  没等谢文东追问,诸博主动站了出来,说道:“东哥,这件事不怪任大哥,是我要求把白燕留下来的。”
  “哦?”谢文东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诸博。
  诸博面色微红,略有些结巴地说道:“我觉得她一个女孩,现在又孤身一人,不会威胁到我们什么,所以,就求任大哥把她留下来了。”
  谢文东聪明的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哪能看不出诸博的心思。他暗中皱起眉头,诸博要是对白燕动了真情,那可就麻烦了。若是换成旁人,谢文东肯定会责备他几句,然后将白燕一杀了之,但是对诸博,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欣赏,不忍那么做。
  他反问道:“小诸,依你之见我们该拿白燕怎么办呢?”
  “我……”诸博低着头,说道:“我希望东哥能放她走……”他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谢文东点点头,没有直接表态,对任长风说道:“等会把白燕带到办公室来,我想见见她!”
  “是!东哥!”任长风急忙答应。
  谢文东话锋一转,说道:“现在上嗨还剩下一些黑帮,他们已经领教到我们行事手段的毒辣,肯定人人自危,一旦南洪门反攻回来,这些黑帮肯定会向南洪门倒戈,暗中和南洪门串通,在上嗨内部给我们惹是生非!”
  哎呀!任长风闻言,激灵灵打个冷战。他侧头偷眼观瞧孟旬,后者此时也是紧锁双眉,低头沉思任长风说道:“东哥,他们敢吗?我……我觉得我们已经做到杀鸡儆猴了!”谢文东摇头而笑,幽幽说道:“既然已经做了,为什么不做的干脆一点。”说着话,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敲打着桌案。
  听出谢文东有埋怨的意思,任长风急道:“东哥,那……那我现在就带兄弟们去手势他们!”谢文东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现在再去清理哪些黑帮,就不是好时机了。”说着话,他看向孟旬,笑问道:“小旬,你说对不对?”

第89章
  孟旬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现在北洪门刚刚取代南洪门,在上嗨立足未稳,并不适合展开大规模的争斗,若是能将那些老大一并干掉,上嗨的本地黑帮将会全部群龙无首,陷入混乱当中,那时北洪门再乘机发动进攻,并不需要太多的力气就能将这些黑帮全部扫平。
  而现在留下相当一部分黑帮老大,再对他们下手,将颇费一番手脚,弄不好南洪门趁乱反杀回来,将使北洪门在上嗨的局势变得相当被动。孟旬暗叹口气,现在他想通了,可是为时已晚,他连连点头,低声说道:“东哥,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疏忽的地方,考虑的也不周全,请东哥责罚!”
  谢文东看着孟旬笑了笑,摆手说道:“虽然有疏漏,但不是无法弥补,只是比较麻烦一点。”
  孟旬抬起头,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谢文东笑咪咪地说道:“只能由我再发起一起聚会了。”
  孟旬惊讶道:“东哥想亲自杀掉他们?”
  谢文东仰面而笑,摇头说道:“这件事由我来做就不合适了!既然强硬地手段已经用过,那么接下来只好用些怀柔的手段,让那些老大们对我们心服口服,不生异心。”
  “哦!”孟旬应了一声,可是他还是没有弄明白谢文东这个怀柔的手段究竟是在指什么。
  下午。白燕被褚博领到谢文东的办公室。
  看到她,谢文东忍不住一怔。在他的印象中,白燕是个古灵精怪、活泼异常的女孩,可是现在她的模样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原本充满灵光的眼睛此时已变得毫无神采,死灰一般的空洞,红扑扑的面颊亦是惨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圈,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生气,有的只是颓废和自暴自弃。
  啊!仅仅才几天的时间,那么刁蛮任性的白燕竟然变成这幅样子,谢文东心中也是五味俱全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进来之后,诸博细心的在白燕身边低声叮嘱道:“白小姐,东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向东哥多说点好话,东哥肯定不会你的。”
  不知道是诸博的话起了作用,爱是因为谢文东的缘故,白燕原来毫无表情的面容突然出现了波动,她慢慢地向谢文东走了过去,到了办公桌前,并未听下,而是直接绕了过去,向谢文东近前走来。
  站于一傍的袁天仲皱起眉头,一个箭步串上前来,挡在谢文东的身前,两眼充满警惕地盯着她。对白燕这样一个弱女子,谢文东还不放在心上,他轻轻拍下袁天仲的胳膊,示意不要紧张,让到一旁。
  博下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手也随之摸想身上的武器,可是转念一想,又觉的不对劲,急忙把手放了下去。
  白燕缓步走到谢文东近前,静静地站立了三秒钟,突然间普通一声,她跪倒在地,双手用力地抓住谢文东的胳膊,眼泪簌簌流淌出来。
  她如此举动,别说把袁天仲和诸博吓了一跳即便是谢文东也大出意料。后者急忙欠起身形,去搀扶白燕,同时说道:“白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来,快起来!”
  白燕连连摇头,哽咽着颤声说道:“不!我不起来!谢先生,我虽然不了解哥哥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但我知道哥哥的死,一定是因为他做错了事。哥哥现在已经去了,我希望谢先生能原谅他,无论他生前做过多少对不起谢先生的事,也希望谢先生能放过我们白家的人……”
  他边说边哭,说道最后,人已泣不成声,苍白的小脸上是泪水,仿佛雨打的梨花。
  她这一番哭诉,就连那么铁石心肠的袁仲天都为之动容,旁边的诸博更是听得把抓柔肠,眼圈也不自觉地红润起来。
  谢文东被她说的老脸一红,严格来说,白紫衣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正相反,白紫衣在上嗨一直都是处处帮他,帮助北洪门,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白紫衣,谢文东不得不时刻给他好处,到最后,白家的势力发展的太大太快,收都收不住,这也使得谢文东下定决心要除掉他以及他的家族势力。
  此时,他被白燕用话一逼,反而无法说出别的了,谢文东点点头,哀然长叹一声,说道:“对于白兄的死,我也很过意不去,我一直当白兄是好朋友,想不到我不在上嗨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过这样的悲剧,唉!”
  顿了一下,他眯缝着眼睛,直视白燕,好似随意地说道:“白小姐以后又什么打算?”
  “我……”白燕面露痛苦之色,眼泪流的更多了,她颤巍巍地说道:“我只想离开上嗨,离开中国,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哦!”谢文东眼中射出两道精光,可转瞬之间就消失了,垂下头来,揉着下巴,没有说话。
  白燕说道:“我们白家在上嗨还有许多产业,我如果走了,这些产业无人照料,肯定会荒废,我不想看到白家几辈人的努力都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所以……”她欲言又止地没有把话说下去。
  谢文东正色道:“白小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白燕忙道:“如果谢先生肯帮忙,那我就放心了!我打算把这些白家产业都卖给谢先生,不过谢先生不用担心,价格方面我不会多要求什么,一共……一共五千万就可以!”
  白家在是老牌家族,家大业大,旗下的产业少说也有二、三十处之多,其中就舞厅、酒吧、洗浴中心以及夜总会等等的娱乐场所,随便挑出五、六家,其价值恐怕就在五千万之上了,现在白燕把全部卖给谢文东才要五千万,价格可谓是便宜到了极点!
  她能这么做,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无语的张一和孟旬二人也是面露惊色,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燕,怀疑她是不是受到刺激过度而导致神经错乱了。
  谢文东愣了一会,噗哧一声笑了,疑问道:“白小姐不觉得这个价位太便宜了吗?”
  白燕茫然反问道:“谢先生肯帮我,我让一些利给谢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谢文东摇头而笑,点点头,很干脆地说道:“没问题!白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做过户手续?”
  “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白燕好像生怕谢文东反悔似的,急声说道。
  其实,真正怕反悔的人应该是谢文东才对。
  能得到白家在的全部产业,而且又是以如此低廉的价格,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谢文东哪能不动心。他当即让张一和孟旬二人着手去草拟合同,同时又派人去详细调查白家产业的数量和规模。
  白燕虽然说得很好听,但谢文东可没傻到马上放她离开,而是继续将她软禁在北洪门的分部里。
  等白燕被北洪门的小弟带走之后,任长风和三眼双双闻讯赶到。两人几乎是不分前后的走进办公室,看到谢文东,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听说白燕要把白家的产业全部卖给咱们?”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点点头。
  任长风和三眼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人又狐疑地问道:“她有这个权利?”
  谢文东仰头想了想,说道:“白燕是白紫衣唯一的亲人,也是白紫衣唯一的法定继承人,现在白紫衣死了,白燕有权决定如何处置白家的产业!”
  听闻着话,二人脸上齐齐露出喜色。任长风兴奋地说道:“她是以五千万卖给我们的?”
  “没错!”
  “如此说来,我当初把她留下算是留对了,这个便宜我们可是占大了,白家产业那么多,只卖五千万,便宜!真是便宜啊!”说着话,任长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眼没象他那么高兴,而是冷静地问道:“等待续办妥之后,白家就彻底完蛋了,白燕对我们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这回东哥该会放她离开吧?”他的问话,也是褚博最为关注的,等三眼说完,褚博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文东,等他回答。
  谢文东站起身形,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白燕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皆都笑了。
  任长风耸肩笑道:“当然不一样了!出了这么打的事,要是还能和以前一样才有鬼呢!我看她现在是心灰意冷,和行尸走肉不了多少!从她变卖白家产业这件事上看,白燕似乎连脑袋都不灵光了。”他的话,立刻招来褚博的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在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文东环视众人,眯逢着眼睛微微摇头,说道:“我并不这么看。等交易一完成之后,立刻杀掉白燕,绝对不能姑息!”

第90章
  谢文东一句话,使在场众人同是一惊,尤其是褚博,脸色都变了,看了看其他人,随后忍不住急问道:“为什么?东哥,白燕即不记恨我们,又肯把白家的产业那么便宜的卖给我们,为什么还要杀她?”
  皱着眉头,谢文东直视褚博,反问道:“如果有人杀了你唯一的亲人,你还能在这个人面前下跪哭诉,甚至把自己全部的家产都转卖给这个不同戴天的仇人吗?”
  闻言,褚博傻眼了,其他人也都纷纷到吸口凉气,互相对视一眼,垂下头来,沉思不语。经谢文东这么一提醒,众人的头脑都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觉得谢文东的话不是没道理,白燕的举动确实太反常了。
  谢文东继续说道:“即使是我,我相信我也做不到这一点,而白燕却能做到。我说她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并不是指她变呆变傻了,二十指她变得可怕了,与以前我认识的那个白燕已判若两人,现在在她面前,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出奇的冰冷感。与性命比起来,区区的几处家产算得了什么,一旦我放她离开,白燕脱离论文我们的控制,以白家的积蓄再加上我们给她的五千万,她日后必会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
  哎呀!任长风刚才的兴奋一扫而光,两眼瞪圆,杀机顿现,急声说道:“东哥,我现在就去杀了这个贱人!”任长风是火暴的脾气,说什么就做什么,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向外走。
  “长风!”谢文东伸手将他叫住,含笑说道:“人转变的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神仙!白燕想要和我耍心机,还差得远呢!要杀她,也得等她把白家的场子让给我们之后再杀。白燕自己要寻死,我们得让她死得有些价值。”
  “嘿嘿!”任长风精神一振,收住脚步,阴森而笑,点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谢文东砖头看向褚博,说道:“小褚,白燕这个女人你碰不得,在她身上也不要再打任何的心思了,你明白吗?”
  褚博低垂着头,沉默无语。
  见他如此模样,谢文东真有些放心不下,轻叹口气,正色说道:“你只需记住一点,我当你是兄弟,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害你!”
  谢文东这句话让褚博甚是感动,他鼻子发酸,紧咬着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谢文东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想在他面前掩饰任何的蛛丝马迹,那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白紫衣的死,对白燕的打击确实太大了,也让她在极短的时间变得成熟,深沉,有富有心计和城府,但她毕竟不是老油条,忽略了一点,戏演得太过,就显得假了,她能骗歌过所有人,却骗不了谢文东。如果见到谢文东之后,他又哭又闹,又打又骂,拉出要和谢文东拼命的架势,后者反倒有可能放她一条活路。
  不过,在这件事上,谢文东也漏算了一点,那就是褚博对白燕的感情之深要远远超出他的预计,也正因为这一点,才引发后面的一连串事端。
  褚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此时,他比白燕更象是行尸走肉,在分部大楼里毫无目的地乱走。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站在关押白燕的房间门前,门口的两名北洪门守卫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褚博暗暗吸了口起,强打精神,说道:“我要进去和白燕说几句话。”
  他是谢文东身边的兄弟,北洪门的小弟哪敢阻拦他,双双后退一步,将房门让开。褚博推门而入。白燕所在的房间的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和酒店里的单间差不多,各种设备应有尽有,另外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房间里不止白燕一个人,另有一名北轰门的小头目贴身看管,毕竟白燕身份特殊,北洪门对她的监控还是很森严的,见褚博近来,白燕做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那名北洪门的头目急忙起身,满面笑容第说道:“博哥,你来了!”
  “恩!”褚博应了一声,低声说道:“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她谈谈!”
  褚博一天来探望白燕有好几次,傻子都能看出他对白燕有意思,那北洪门头目慧心一笑,说道:“哎哟,我今天正好拉肚子,现在要去厕所,博哥,你不用要紧,尽管慢慢聊!”说着话,小头目笑呵呵地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口的两名守卫也带走了。褚博走到白燕近前,站定,他虽然对白燕有意思,但后者却对他视而不见,现在也是如此,好象他是透明一般,白燕目视窗外,表情一成不变,头都未回一下。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回答我,我马上就走!”褚博幽幽说道。
  “……”白燕依旧无言,头也依旧没转过来。
  褚博并不在乎,或者说他已习惯了白燕对自己的冷漠,他顿了片刻,凝声问道:“你在东哥面前究竟是不是在演戏?你是不是想骗东哥让你离开之后再寻找机会报复?”
  这句话,令白燕身躯为之一震,脸上也随之露出惊骇之色,只是她背对着褚博,后者看不到她的表情。
  白燕慢慢转回头来,沙哑的声音疑声问道:“这是谁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白燕看着褚博,从他那双火辣辣的眼神中,她立刻领会到了一些东西。她心理急转,但脸上却露出哀色,垂下头,眼泪流出,颤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你们……你们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她的眼泪,令褚博心碎。他喘了口气,摇头说道:“是东哥这样说的。是东哥说你在故意演戏欺骗他!”
  白燕心中大骇,她感觉自己没露出任何的破绽,谢文东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下糟糕了!只是一瞬间,她的冷汗流了出来。白燕急忙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看起来像是伤心而泣,实际上是掩饰她脸上又惊又怕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将手放下,泪眼朦胧地看向褚博,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
  褚博心中一阵恍惚,那一刻,仿佛有种魔力将他的理智吸得一干二净。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
  白燕站起身形,双手自然地搭在褚博的双肩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才一直对你很冷漠……”说着话,她靠近褚博的怀中。
  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令褚博不知所措,香软投怀,嗅着白燕身上那一阵阵幽幽的体香,他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为好。
  白燕见状,更进一步,紧紧抱住褚博,仰起头,目光迷离地说道:“你……一定要帮我……”
  此时的褚博,大脑已一片空白,好像失了魂似的,机械性地点点头。
  白燕嘴角露出一闪即逝的笑容,随后踮起脚来,亲吻上褚博的嘴唇。
  在这一吻中,褚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双手猛地反抱住白燕,拥着她倒在床上,在亲吻中,他双手颤抖着解开白燕的衣扣。
  “轻一点……温柔一点……我还是第一次……”
  白燕此时娇滴滴的声音成了最美最诱人的催化剂,褚博疯狂地扒掉白燕的衣服,然后两三下将自己的衣服也甩掉,看着躺在床上修长、白皙、美艳地不可方物的胴体,褚博喘着粗气,重重压了上去。
  男人总是会犯错误的。孟旬说过,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可怕,也是很有道理的。
  褚博悄悄和白燕发生肉体关系,谢文东并不知情,现在他一边在忙买下白家产业的事,一边又向上海各黑帮老大发出请贴,请他们再到北洪门分部一聚。
  如果请贴的署名是任长风,估计这回没有哪个老大再敢来,但现在请贴的署名是谢文东,众老大们就算再害怕,也不敢不给谢文东面子,硬着头皮来参加北洪门举办的聚会。
  这一回,在谢文东主持的聚会里没有发生任何的流血事件,会议一开始气氛就很融洽。谢文东对自己不在上海期间,任长风的所做所为向众多的老大道了歉,表示此事的错误全在己方身上。
  身为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料大哥能当众道歉,这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也令在场的众多老大们甚感佩服,在心里暗暗挑起大拇指,赞叹谢文东和他下面的人就是不一样,有大帮之主的气度和作风。
  另外,谢文东还装模做样地当众惩罚了任长风。扣他半年的薪水,外加五杖棍。
  不管这五棍打得重还是不重,反正任长风挨打后龇牙咧嘴的怪模样让众老大们颇感好笑。
  最后谢文东老调重弹,再次把割分上海地盘的事搬了出来。一谈到这件涉及切身利益的事,任长风立刻又凶相毕露,站在谢文东的身后,冲着在场的老大们吹胡子瞪眼,时不时的还拍拍他手中的唐刀,就差把刀直接拔出来在众人的脖子上比画了。
  有他在场吓唬,哪个老大还敢不长眼说想要地盘,听完谢文东的问话,一个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异口同声道:“不要!”同时还在心里补充一句,要你们北洪门的地盘,就是要命啊!

第91章
  众老大们一致表态不要北洪门分割的地盘,而且态度十分坚决,谢文东见状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最终他还是分给每个老大两到三间场子,分出去的不多,但却让众人惊喜异常。
  要知道对于这些小帮派,小社团来说,能突然多出两到三间场子,每月将会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谁会不高兴。众人无不对谢文东千恩万谢,同时打心眼里感激和佩服,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敬重。
  任长风召集他们开会,离开时各老大们都是愁眉苦脸,心惊肉跳的,而现在离开北洪门分部时,一个个皆是喜笑颜开,相互讨论时,也是大赞谢文东很讲信誉,是个值得深交和信任的人。
  而谢文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这些黑帮老大们不仅怕他,忌惮他,同时还得尊敬他,佩服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当南洪门反攻回来时,他们依然会是已方的马前卒。
  谢文东的小恩小惠,任长风的武力威胁,组合到一起就成了最佳的恩威并施,这让众黑帮老大们对北洪门服服贴贴,成功稳定住了人心。做完此事之后,谢文东又立刻开始着手和白燕签署白家产业的转让合同。
  只要合同草拟完成,双方皆无意见,签署下来还是很快的白燕接过谢文东给他的合同,只是大致看了看,随后抬起头来,可怜西西地看着谢文东,问道:“我签完合同,谢先生就会放我走吗?”
  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当然!我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他是会放白燕走,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派人去杀他。说话间,谢文东笑眯眯地将办公桌上的电脑一转,对向白燕,柔声说道:“我已把五千万的资金打到你提供的帐户上,白小姐,你现在可以查一查。”
  看着他脸上的微笑,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痒痒,如果不是通过褚博了解到了实情,只看谢文东现在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她没准还真相信他会放自己走呢!
  白燕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人见忧怜,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微又颤抖地说道:“不用查了,我相信谢先生的为人!”说着话,她拿起笔来,连犹豫都未犹豫,直接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她一一签完成之后,谢文东将合同转交给他特意找来的专业人员查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浓,另有所指地问道:“白小姐现在打算去那里?”
  “我想……先回家去一趟……把需要的东西收拾整理一下,然后去国外。”白燕垂头说道。
  “哦!也对!”谢文东点点头,侧身对一旁的任长风说道:“长风,你辛苦一趟,送白小姐回家!”说话时,两道骇人的精光在他眼中突然乍现。
  任长风立刻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这是东哥要自己送白燕上路啊!他点头应道:“是!东哥!”
  谢文东竟然派出任长风来杀掉自己?!白燕心中一寒,急忙摇手说道:“谢……谢先生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哎?”谢文东摆手而笑,眯缝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那怎么可以!白小姐是我的贵客,而且现在上海的治安又不太平,本应该由我亲自护送白小姐回家才对,可是我手边的事务太多,难以分身,只能让长风代劳,白小姐就不要再推辞了!”
  白燕现在是看出来了,谢文东是打定主意要至自己于死地,字说得再多也没用,反倒会引起谢文东的疑心。想罢,她露出满面的感激之色,冲着谢文东说道:“谢先生如此盛情,实在让我很感动!”说着话,她又看向任长风,说道:“任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任长风嘿嘿阴笑一声,摆摆手,说道:“白小姐,不用客套,请吧!”
  在任长风的“保护”下,白燕终于离开了北洪门的分部,坐车去往自己的家中等任长风和白燕离开之后,谢文东拿着白燕签署的合同翻看,但只看几页,他顿感一阵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但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间又想不出来。他放下合同,站起身形,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见他此时有些烦躁,张一和孟旬互相看看,皆没明白谢文东在为何心烦,张一试探性地问道:“东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谢文东停住身形,脑中灵光一闪,环视左右,疑声问道:“小褚呢?”
  张一和孟旬满面的茫然,一旁的袁天仲说道:“今天一天我都没看到他。”
  “哦……”谢文东沉思片刻,晃身又坐回到椅子上。
  且说任长风,他护送着白燕回到白家别墅,白家在上海称得上是老派旺族,平日里前来拜访的人极多,门前车水马龙,人流不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而现在,白家已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前后落差如此之大,给人一种书哦部出的悲凉感。
  白燕下了车,举目观望别墅,心也随之抽搐了一下,她强忍着把眼泪逼了回去,打开别墅的院门,走了进去,任长风和两名北洪门的小弟跟在后面,手也下意识地按在腰间,只要白燕一有逃跑的意思,他们第一时间将其拦下斩杀。
  穿过荒凉的院落,白燕走到别墅的小楼前,打开房门,走入其中,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的熟悉,毫无改变,但人事却已全非。睹物思人,白燕象棋白紫衣对自己的矫宠,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簌簌流出。
  看着动情的白燕,任长风颇感不耐烦,在后边催促道:“白小姐还是赶快收拾东西吧!”
  白燕猛然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怒视任长风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快步向楼上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入卧室,白燕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空皮箱,然后将她的衣服,琐物等等东西快速的装进皮包里。任长风在旁冷眼看着白燕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发笑,他抬起手表,瞄了一眼,随后,向身旁的两名手下使个眼色。
  那两名小弟会意,齐齐向卧室走去,其中一人堵住卧室的房门,另外一人则下楼守在别墅的大门口放风。
  任长风斜靠着墙壁,轻轻摇晃手中的唐道,含笑问道:“白小姐离开中国之后准备去哪?”白燕边收拾东西边冷声回答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白燕环视房间一周,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她和白紫衣的合影时,她的身躯一震,走上前去,慢慢将相架拿起,脸上露出浓浓的悲意。
  任长风悠悠说道:“既然还没有想和袄,我看,白小姐就哪都不要去了,留在中国,留在上海吧!”闻言,白燕脸上的悲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仇恨,她知道,哥哥就是直接被任长风害死的。如果说谢文东是幕后黑手,那么任长风就是那只黑手上的刀子。她牙关咬的咯咯作响,身子也哆嗦的厉害。
  看罢,任长风冷笑出声,说道:“白小姐,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白燕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回身,厉声道:“没错!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任长风和站在卧室门口的北洪门小弟同是一楞。过了片刻,任长风连连点头,含笑说道:“看来东哥说得果然没错!你确实一直都在演戏,不过,没关系……”说着话,他缓缓将唐刀抽了出来,阴笑着说道:“白家大院的风水不错,我看白小姐以后就住在这里,哪都不要再去了!”
  他话音未落,提着唐刀,直向白燕走去。
  不管心里怎么憎恨任长风,但白燕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能是任长风的对手,现在看他直奔自己而来,白燕心跳加速,气血上涌,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滴落下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任长风来到白燕近前,站定,手中的唐刀微微一晃,架在白燕的肩膀上,刀锋直逼她的脖颈。任长风看着她,摇头说道:“对不起了白小姐,我也不想这么做,但你却逼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话,任长风手腕加力,就要把唐刀横切下去。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任长风一愣,急忙回头查看怎么回事。
  只见褚博不知何时已站在卧室的门口,而负责堵门的那名小弟却躺在他的脚下,双眼紧闭,显然已晕死过去。
  任长风见状倒吸了口气,两眼精光四射,大声质问道:“小褚,你怎么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褚博不敢正视任长风的目光,垂下头来,低声说道:“我……我只是希望任大哥能放白小姐一条生路!”
  任长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又转回头看向白燕,只见后者的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贼笑。任长风心中怒火顿起,他冷声喝道:“小褚,你开什么玩笑,杀不杀白燕,你不应该来对我说,而应该去向东哥求情!”

第92章
  褚博头垂得很低,细声说道:“我知道如果我去求东哥,东哥……肯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任大哥,这一次……算我是求你了!”
  任长风心中又气又恨,气褚博鬼迷心窍,恨他的不争气,要知道褚博在龙虎队的时候,是由姜森和任长风联手培训的,算起来,任长风也是他半个师傅。他怒声喝道:“小褚,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褚博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救她!”
  “对不起,这一点,我无法答应你!”说着话,任长风手上加力,锋利的刀锋瞬间割破白燕脖颈的皮肤,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滴淌。
  白燕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举目看向褚博,颤声说道:“阿博,快……快救我!”
  褚博看着清楚,也听得清楚,脑袋随之嗡了一声,忍不住发出惊叫,只见他肩膀一晃,瞬间手中便多出一把漆黑的手枪,随后将手抬起,枪口对准任长风,拿枪的手哆嗦着,大声说道:“住手!任大哥,你……你别逼我……”
  该死的!看到褚博掏出枪来,任长风直是要气蒙了,他怒声咆哮道:“褚博,你他妈的为了这个贱人要向我下手吗?”
  “我……我……”褚博说不出话来,拿枪的手也哆嗦得更厉害。
  白燕见状,急忙说道:“阿博,快杀了他,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闭嘴!你这个贱人!”任长风看出来,褚博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受了白燕的引诱。他怒道:“老子先杀了你!”说着,他身子前压,手臂加力,可没等把刀挥下去,只听身后咔嚓一声,褚博已把手枪的击锤搬开,现在只要他手指微微钩动板机,任长风就会血溅当场。
  任长风的身子僵硬住,没有回头,眼睛看着白燕,对褚博道:“你,真要下手?!”
  褚博喘着粗气,颤声说:“我只要任大哥你给她一条生路!”
  “……”任长风不再说话,她嘴唇发青,气得已说不出来话。
  白燕冲着任长风得意地一笑,抬起手来,慢慢将任长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推开,随后向褚博走去。
  任长风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出手去阻拦,在他的世界中,在没有什么能比兄弟的背叛更令他痛苦的了。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担心的是褚博,如果褚博真把白燕领走了,那他将会受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联手追杀,这个人也就算是废了。
  白燕走到褚博近前,顺势入他的怀中,轻声说道:“师傅!快!快杀啦他,不杀掉任长风,我们根本走不了。”
  褚博是受到白燕的迷惑,但他本性忠厚善良,要他对任长风下毒手,他做不到。听完白燕的话,呀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行!小燕,我绝对不能杀害任大哥!我不能。”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白燕在心里暗骂一声笨蛋,烂泥扶不上墙!她脸上带着关切和怜惜,轻轻抚摸一下褚博的面颊,然后手指下滑,顺着他的胳膊,摸到褚博的手掌,把他手中的枪拿了过来,接着,举起手枪,对准任长风。
  任长风转回身,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毫不惧色,只是目光冰冷又陌生地看着褚博。
  褚博心中一惊,急忙忙拉住白燕的手腕,惊声问道:“小燕,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下不了手,那么就由我来了!”白燕柔声说道。
  “不行!”褚博想也没想,用力地把白燕的手腕按了下去,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伤害任大哥,同样,我也不会让任大哥伤害你!”
  白燕心中暗恨,不过看褚博态度坚决,他也无法强行向任长风开抢。
  她脸上露出无奈的样子,点点头,对褚博轻声说道:“那好吧!阿博,我全听你的。我们走。”
  “恩!”褚博看着‘善解人意’的白燕,欣慰地点点头,举目对任长风说道:“任大哥,刚才我对你无礼,实在对不起,等你见了东哥,让东哥就……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兄弟……”
  他话音未落,耳轮中忽听‘嘭’的一声抢响。当啷!一只空弹壳掉落在地板上。任长风和褚博的身子同是一震,紧接着,后者倒退两步,身子靠着门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褚博喘息着坐在地上,再看他的肚子,正汩汩流淌出鲜血,小腹的衣服被染红好大一片。二白燕手中的抢正冒着青烟。
  “小褚!”任长风轻叫一声,双目充血变得通红,他提刀就要上前,之间白燕猛然将手中抢一抬,对准了任长风的脑袋,冷笑着说道:“再往前来一步,我就打碎你的脑袋!”
  任长风打了个冷战,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燕,想不明白,堂堂的白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险毒辣。
  褚博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上的抢伤,也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白燕,声音微弱地喃喃问道:“这……这是为什么?”
  “谢文东该死,任长风该死、你也该死,你们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统统都该死,你们都是害死我哥哥的麾子手!”白燕这时已再无掩饰,本色毕露,疯了似的摇头嘶喊道。
  褚博闭上眼睛,露出痛苦之色。身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他的心痛。他喃喃说道:“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哦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今天还会来帮助我吗?你真是个猪头!”白燕阴笑着说道。
  “那?那天你跟我?也是?”
  不等他说完,白燕打断他的话,直言不讳地点头道:“没错!那天我和你上床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给你一点甜头,你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呢!”
  直到这时候,褚博才终于弄明白了,原来白燕一直都在利用自己,而自己则象是个傻子一样听她的摆布,可是现在明白也晚了,他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急速地向外流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一闭眼,恐怕再也睁不开了。
  “白燕,我杀了你。”任长风怒极,挥刀再次向白燕扑去,白燕吓了一跳,准备不足,仓促开抢,嘭!又是一声抢响,子弹正打在任长风手中的唐刀上,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唐刀折中而断,任长风的虎口也被震裂,手臂发麻,忍不住倒退一步。
  突然,房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名在外放哨的北洪门小弟听到抢声,不明白怎么回事,跑回来察看。
  他和站在卧室门口的白燕正好碰了个正着,想不到她还活着,那北洪门小弟一愣,没等他反映过来,白燕抢先开抢。
  这一抢,正打在那名小弟的胸膛,后者仓促而退,大眼大张,直挺挺的仰面摔倒。
  白燕此时已杀红了眼,冲着任长风吼道:“你的兄弟都死了,你也去死吧?”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就在白燕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只听哗啦啦一声脆响,从窗外突然蹦进来一人。这人身法奇快,是直接撞碎玻璃硬冲进来的,到了房间,他一个箭步,重重撞在任长风的身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白燕手中的抢也响了。
  啪!子弹没有击中任长风,倒是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见对方又来了帮手,虽然没看清楚是谁,但白燕能感觉出来者不简单,她倒也干脆利落,片刻都未停顿,转身就往楼下跑。
  任长风被来着扑倒在地,抬头一瞧,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他又惊又喜,问道:“天仲,你怎么来了?”
  “东哥怀疑这边会出事,所以就派我来支援!”
  “哎呀,来得正好!”说着话,任长风举目一瞧,卧室门口空空如也,白燕已不见了踪影,他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急声说道:“快!快追白燕!”
  他话音刚落,袁天仲矫健的身影已如一根离弦的箭似的窜了出去。任长风怕他有失,在后面急声大喊道:“天仲,白燕手里有抢,你要小心啊!”
  当他跑过房门口时,看到已经昏死过去的褚博,任长风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这真是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有袁天仲去追白燕,任长风反倒不急了,他摸了摸褚博的脖静脉,感觉还有心跳,暗暗松了口气,蹲下身子,拦腰将他抱起,飞快地向别墅外跑去。
  他刚刚下到一楼,就见袁天仲象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任长风边向外走边大声问道:“天仲,找到白燕了吗?”
  “操,人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别着急,跑不了她!你留在别墅,我马上叫兄弟们过来增援!”
  “好!”袁天仲点头答应一声。
  任长风抱着褚博,出了别墅,快速地跳进车内,对开车的兄弟打声招呼,立刻开车去医院,接着脱下衣服,胡乱地团了团,压在褚博肚子上的伤口上,随后摸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第93章
  一件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白燕因为白紫衣的死,大受打击,从泼辣娇蛮的白家大小姐变成一个阴险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而褚博却偏偏喜欢上了白燕,他对白燕的爱有多深,受到的伤害就有多深,不止肚子上的那一枪,在他的心上,也深深的割了一刀,而这无形的伤口比有形的伤口更难医治,更难愈合。打这次后,原本性情开朗活泼的褚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沉,冷漠,寡情,抬手就杀人,杀人白眨眼的褚博,外界送他一个形象的绰号‘褚疯子’,他也凭借自己的身手,枪法和冷酷的作风成为谢文东麾下头一号杀手。当然,这是后语。
  褚博没有死,被忍长风送到医院之后,经过抢救,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被成功的救了回来。白燕最终也没有被抓住,当北洪门大批人员赶到白家别墅,经过仔细的搜查,才发现储藏室里还有一个地下室,直接通往别墅小楼的后身,显然白燕就是从这里跑的。
  谢文东随即在全城下达了追杀令,凡是北洪门和文东会以及所有的黑帮组织,一但发现白燕,格杀勿论。不过,在偌大的上海,人口超过千万,想从中找出一个故意隐藏形迹的人,那实在太难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两天后,白燕的下落依然渺茫,褚博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此时已是深夜,谢文东正在熟睡,听闻这个消息,他精神一振,睡意全无,当即从床上翻身站起,快速的穿起衣服。这时,三眼和任长风一同来到他的房间,什么话都没说,大眼瞪小眼的默默站到一旁。
  谢文东边系衣扣,边瞄了他俩一眼,笑问到:“你俩有事?”
  “哦……”三眼和任长风互相看看,沉吟一声,皆未说话。最终,还是在三眼连番的示意下,任长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东哥这次打算怎么处罚小褚?”
  谢文东一楞,问道:“他私自串通白燕,算不算背叛社团?”
  任长风的心一翻个,暗暗咧嘴,垂下头来,低声说道:“算!”
  谢文东又问道:“拿枪指着兄弟,算不算兄弟相残?”
  任长风闻言有些泄气了,看起来,东哥这次是不准备轻饶褚博了。他点头说道:“算……算是吧!”
  谢文东耸耸肩,没有再说话,穿好衣服,走过三眼和任长风身边时,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含笑说道:“不用瞎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去医院吧!”任长风和三眼轻叹口气,跟着谢文东走出房间。
  医院,褚博的病房。
  有人倒是比谢文东先来一步探望褚博,东心雷。上次进攻南洪门据点一战,东心雷守了伤,现在正在医院调养,虽然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但被人搀扶着下地行走已经没有问题了。他是近水楼台,得知褚博情形过来,第一时间赶到。
  整件事情,东心雷也通过身边的兄弟了解了大概,看着脸色苍白,嘴唇铁青的褚博,他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小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褚博两眼无神,空洞,呆呆地看着病房的白色棚顶,见东心雷来了,他马上痛苦地闭上眼睛,暗暗哀叹,自己怎么不死了呢?现在,自己还有何颜面见社团的兄弟们,还有什么脸去见东哥?想着,他的眼泪留了出来。
  他躺在病床上无声泪流,东心雷的心里也不好受,在旁轻声安慰道:“小褚,事情我都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太多了……”
  正在东心雷劝解褚博的时候,谢文东、三眼、任长风等人也到了。推开房门,谢文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着褚博眼角的泪痕,他反而扑哧笑了,问道:“小褚,你只是挨了一枪而已,也不至于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吧!”
  “东哥!”
  “东哥……”
  见刀谢文东,东心雷急忙挺直腰身,躬身行礼,而躺在病床上的褚博慌张睁开眼睛,眼圈通红,颤巍巍的打声招呼。
  谢文东先是来到东心雷近前,拍拍他的胳膊,笑问道:“老雷,这段时间调养的怎么样?”
  东心雷咧开大嘴乐了,说道:“在医院里呆的骨头都快生锈了!”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先把身体养好在说,以后活动筋骨的机会还多着呢!”
  东心雷连连点头,随后侧头看向深厚的褚博,冲着谢文东轻摇下头。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绕过东心雷,来到病床边,低头看着褚博。
  谢文东不来,褚博还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现在他到了,褚博再忍不住,所有的委屈、痛苦、羞愧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将他的理智击溃。他猛的欠起身子,一把搂住谢文东的胳膊,放声嚎啕大哭,哭得像是个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了自己家人似的。
  唉!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他抬手抱住褚博的肩膀,心中感叹:自己的兄弟,那么刚强的汉字,在战场上流血流汗都能从容面对,现在竟然被折磨成这样,哭成这样,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威力无穷!
  过了良久,谢文东突然柔声说道:“只此一次!”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褚博说愣了,他收住哭声,茫然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幽幽说道:“这一次,你可以在我怀里哭个痛快,但这也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回,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哭成这副模样,我……一定会打你屁股!”说话之间,他的眼中也有泪光在闪动。
  “东哥……”
  谢文东的话,像是一股暖流,将褚博原本已变得冰冷、麻木的心又温暖了过来,又有了知觉,他身子一颤,紧紧抓住谢文东的胳膊,忍不住再次痛苦出声。
  一旁的三眼、东心雷、任长风看得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一个个也都是眼圈猩红,鼻子发酸,心绪澎湃激动。谢文东对他身边兄弟的感情,更像是对他的家人,想尽办法的呵护和照顾,不让他们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完美群—
  在这一点上,恐怕没有哪个老大会像谢文东这样。他说三眼护短,骑士最护短的人恰恰就是谢文东自己。他可以谈笑之间杀人如麻,但对忠于他的兄弟,无论犯了多大的过错都不忍去责罚一下。
  三眼向东心雷和任长风使个颜色,然后悄悄地走出病房,东、任二人会意,静静地跟了出来。出了病房,将门关好,任长风长吁口气,抹了抹眼睛,含笑欣慰地说道:“看来,东哥是不会重罚小褚了!”
  是啊!三眼在心里有感而叹,话说话来,东哥什么时候重罚过身边的兄弟们?自己当初犯下那么大的过错,东哥都能原谅,何况褚博只是一时犯了糊涂!
  病房内。
  等褚博又大哭了好一会,谢文东微笑说道:“行了,小褚,哭得也差不多了,有再多的委屈,现在也应该哭没了吧!”
  闻言,褚博终于止住了哭声。
  谢文东掏出手帕,递给他。褚博咬着嘴唇结果,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然后还给谢文东。后者含笑接过,接着用手帕擦起他的衣袖。褚博一瞧,老脸顿时一红。刚才他抱着谢文东的胳膊大哭,-完美群-眼泪鼻涕都抹到谢文东的袖子上,粘糊糊的一大片。他知道谢文东是爱干净的人,急忙说道:“东哥,对不起……”
  “呵呵!”谢文东笑了,悠悠说道:“只要你不哭,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接眼泪都可以啊!”
  褚博被他的话逗笑了。
  谢文东眨眨眼睛,摇头看着他,嘟囔道:“一会哭,一会笑,像个小孩子似的。”
  褚博老脸更红。
  谢文东边擦衣袖边说道:“年轻人,本就冲动,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谁都有可能会犯错误,记住教训就好,不用太难过。记得,文东会在H市刚刚起步的时候,我也犯过错误,疯狂的喜欢上一个警察。”
  褚博本就是文东会出身,对文东会的发展史太了解了。他知道谢文东说的那个警察是指彭玲。
  谢文东继续说道:“其实,她和白燕一样,都不是我们应该喜欢上的人。只不过,我比较幸运,她对我是真心的,不然的话,我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现在也就不会再有文东会,北洪门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诸博低头小声说道:“玲姐是个好女人!”
  “是啊!”谢文东点点头,有感而发地说道:“有时候我倒希望她没有那么好,这样的话,我心中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谢文东和诸博说话,就像是大人和孩子讲话,而实际上,他俩的年龄相差不多,严格算起来,诸博比谢文东还有大点。不过,谢文东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那是正常人可能几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经历,正因为有这些种种的经历使他变得异常成熟,老城得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符。

第94章
  褚博从来没听谢文东谈过这些私人感情方面的事,聊到最后,褚博突然问道:“东哥,你……能原谅我吗?”
  谢文东先是一愣,随后挑起眉毛,假装不满地反问道:“如果我没原谅你,我还会跑到这里来和你费这些口舌吗?”
  褚博笑了,随后两眼一闭,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白燕最终还是没有被抓到。数日后,灵敏带回消息,称白燕现在已到广州,并投奔南洪门。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好奇地问道:“向问天把她接收了?”
  灵敏奇怪地看着谢文东,耸肩说道:“当然!向问天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啊!”
  谢文东皱起眉头,喃喃说道:“接收白燕,对南洪门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啊!如果不出意外,首受其害的就是向问天的女友于秀珍!”
  他以前去广州时曾经接触过于秀珍,感觉这个女人很单纯,贤惠、善良。而白燕是对向问天是有意思的,她一旦在南洪门扎稳脚跟,那么一定会想言设法除掉于秀珍,为她自己铺平道路,而于秀珍怎么可能会是现在心计歹毒城府深沉的白燕对手呢?
  灵敏没想过这么多,听完谢文东的活,她颇觉得不可思议。
  上海一战过后,南北洪门以及文东会的伤亡都很大,双方之间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两边皆在埋头修养调整,为接下来的争斗做着准备。
  这段时间里,中石油在安哥拉的油田已初具规模,并开始大规模的开采,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资金源源不断地涌入东亚银行。
  有了大规模资金的输入,东亚银行的整体实力变得更加雄厚,分行不仅开设到安哥拉各地,随之开始向非洲的其他国家进入。
  分行开得越多,吸纳的资金就越高,发展的也就越快,名声也就越大,这是一种良性循环,至此,东亚银行在非洲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
  也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终于在石油领域里品尝到了甜头,随即安排李晓芸在安哥拉注册一家石油公司,取名为东方石油集团,主要负责竞争非洲各国油田的开采权,其公司的设备和技术仍由中石油来提供。
  这天,谢文东突然接到李晓芸打来的电话,寒暄过后,李晓芸问道:“文东,你听说了吗,现在赞比亚在闹饥荒。”
  谢文东莫名其妙,随口反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晓芸笑道:“赞比亚现在的粮食储备有大量缺口,政府资金严重短缺,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谢文东来了兴趣,疑问道:“什么好机会?”
  李晓芸说道:“我们给它经济援助,做为交换条件,其政府要允许我们进入赞比亚勘探油田,如果一旦有发现,需给我们颁发开采证书。”
  现在只要一听到石油,谢文东立刻两眼放光,精神倍增,他沉思片刻,问道:“赞比亚国内有油田吗?”
  “当然有了!”李晓芸说道:“只不过赞比亚现在有的油田都由他们本国的公司在开采,但是赞比亚的石油勘测技术非常落后,在其国内肯定还有未发现的新油田,所以我们应想办法进去勘探!”
  谢文东在心里默默核计了一会,反问道:“如果赞比亚国内没有新油田怎么办?到时我们给它的援助岂不是打了水漂?”
  李晓芸咯咯笑了,说道:“这当然就象赌博啦,赢了,我们可以赚个钵满盆丰,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损失一、两千万美元而已。再者说,赞比亚这次的饥荒确实很严重,国家粮食储备难以支撑三个月,据估计,如火已现状发展下去,赞比亚十分之一的人口将会陷入极度饥荒,到时不知得饿死多少人,给他们援助,就算你做些好事了嘛!”
  谢文东越听李晓芸的话越觉得不对劲,似乎她帮助自己找油田是次要的,而援助赞比亚,救那里接的贫民才是主要的目的。谢文东觉得好笑,他连赞比亚是个什么样的国家都不清楚,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要白呗去援助他们。何况自己本民族同胞的温饱都没有彻底解决,却拿着大笔金钱就解决别国民众的温饱,这种‘大无谓的国际注意牺牲精神’只有中国政府能干得出来,他可做不到。他笑呵呵地说道:“如果确认了赞比亚确实有未开采的油田,我可以考虑给他们援助,如果没有,那么对不起,我一分钱都不会赞助他们。”
  听了这话,李晓芸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们在非洲赚的钱已经很多了,适当地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文东摇头笑道:“即便要回报,我也应该回报给安哥拉,而不是什么赞比亚。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多说了!”
  他的态度坚决,李晓芸也没办法,毕竟他是老板,在动用这么一大笔资金的问题上,她必须得听从谢文东的意思。
  谢文东对这件事并未放在心上,而李晓芸在和孙瑞的接触中谈过此事。说者无意,听者倒是有心。听完李晓芸的话,孙瑞离开把这件事记了下来。随后,他从中石油派遣了一批石油勘探的专家前往赞比亚,悄悄探查那里究竟有没有新的石油储备。
  石油勘察是个需要长时间来完成的工作,当然也需要碰运气,这批勘探人员到了赞比亚,没有展开实地考察,便听说科帕一带又石油的传言,而科帕位于赞比亚北部,赞比亚在非洲算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而科帕在赞比亚又属于最落后的地区之一,没有什么现代化,就和原始部落一样,更别谈什么公路了,颠簸的土路和山道令人苦不堪言。
  这些勘探专家在科帕一呆就是一个月,最后传回确切的小时,称这里确实有油田,但储量是多少,他们查不出来。毕竟他们到赞比亚只带来简单的勘测仪器,那还是通过走私的聚到秘密运过去的。【赞比亚又严格规定,禁止国外石油公司在国内做石油勘探】
  即使如此,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孙瑞还是喜出望外,立刻将消息回传给中国石油的总部,并要求由总部派人去和赞比亚政府谈判。按照李晓芸的办法,向赞利比亚政府提供资金援助,但作为交换条件,是可以中石油进入赞比亚国内进行石油勘测,一旦探出油田,允许中石油进行开采。
  可是没有想到赞利比亚在这方面的态度十分强硬,一口就拒绝了中石油提出的请求,无论中石油再怎么向上加价,赞比亚那边就是不同意。
  自己这边无法搞定,孙瑞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又想到了谢文东,希望通过谢文东行事独特的手段来解决此事。
  孙瑞知道谢文东队自己的印象不怎么样,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先将此事告诉了李晓芸。
  李晓芸当初让谢文东资助赞比亚,并称已勘探石油作为条件,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想不到中石油这边还真在赞比亚勘探出了新油田。
  看着满面笑容的孙瑞,李晓芸心中感叹,这人可真够狡猾的。如果赞比亚答应了中石油的条件,那自己的主意就等于是为中石油铺路了。
  李晓芸知谢文东的性格,对有利可图的事,他一定会去做的,并一定会想办法作好,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实惠。李晓芸再次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这回她直截了当地把中石油在赞比亚的勘探结果说明。
  谢文东听后,暗暗吃了一惊,随后乐了,事情可真巧啊,原来赞比亚还真有新油田。他揉着下巴,说道:“若是这样,此事倒值得考虑考虑了!”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对了,晓芸,你说中石油已经先去和赞比亚政府谈判过了是吧?”
  “是的!”李晓芸点头说道。
  “……”谢文东憋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两字:“奸商!”
  不用问,中石油肯定是和赞比亚的政府没谈出个所以然,在毫无对策了之后才想到自己的。不过话说回来,中石油都没谈出个结果,自己去谈又能有什么用呢?
  谢文东这时候又开始动起脑筋,把一切可能用到的手段都想到了,可又一一被他自己否掉,最后,他想到了安哥拉政府安哥拉和赞比亚是邻国,双方在边境上时有冲突,就在不久之前,赞比亚的安全部队在边境击毙了十名越境的安哥拉士兵。虽然边境时有摩擦,但两国之间的关系整体还是良好的,如果由安哥拉政府出面去与赞比亚谈判,或许成功的机会能大一些。
  当天晚间,谢文东便给费尔南多打去电话,让他派出专员,去与赞比亚政府接触,还是以提供资金援助做为条件,换取安哥拉石油公司在赞比亚的石油勘探权和开采权。谢文东的东方石油集团是在安哥拉注册的,自然也属于安哥拉本国的石油公司,一旦谈判成功,东方石油集团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赞比亚了。
  见谢文东现在把主意又打到赞比亚身边,费尔南多倒是没什么意见,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同意派出让外交人员去往赞比亚政府谈判。

第95章
  费尔南多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做了,结果令人失望,赞比亚政府依然不接受这个条件。费尔南多前后派出三波外交人员去与赞比亚进行交涉,最终皆是无功而返。这回连谢文东也没辙了,对这种涉及到外交方面的事务,他是一窍不通。
  正当谢文东一筹莫展、准备放弃的时候,马戈伊给他打来电话。马戈伊曾经是安哥拉外交部的人,后来投奔到了谢文东旗下,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能力和才华,谢文东对他也十分赏识和看重。
  “谢先生想将石油公司发展到赞比亚?”在电话中,马戈伊直截了当地问道。
  谢文东点头,说道:“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赞比亚政府的态度强硬,我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恩!”马戈伊点点投,说道:“石油的勘探和开采,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根本利益,甚至能影响到这个国家的发展前景,其政府是不可能轻易让给别国公司的。”
  谢文东顿了片刻,随后疑问道:“马戈伊,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马戈伊笑了,说道:“以现在的国际形势来看,是没有哪个国家或国际组织会给赞比亚政府资金援助了,其国的粮食储备也不会再增加,谢先生再等等,等两三个月后,赞比亚的饥荒大规模爆发,然后再做打算。”
  谢文东疑问道:“等饥荒爆发之后,赞比亚政府会被迫接受我提出的条件?”
  “不会!”马戈伊回答的干脆,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谢先生可以使用另外一种手段。”
  “什么手段?”
  “有段很经典又很实用的话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听过。”马戈伊说道:“当外交官的舌头已不能把冰块融化,那就用将军的牙齿把它嚼碎!饥荒爆发时,正是赞比亚国力最虚弱的时候,一边是饥荒,一边是战争,会很快将一个国家拖垮,到时,赞比亚政府即使不愿意接受谢先生的条件,也不得不接受了!”
  战争!听完马戈伊的话,谢文东眼睛一亮,颇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其中有不妥的地方。自己有能力逼迫安哥拉对赞比亚发动战争,可是,这种赤裸裸的入侵一定会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弄不好许多国家会插手进来干涉,如果最终把自己揪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想着,谢文东打了个冷战,幽幽地道:“对赞比亚发动战争,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现在并没有。”
  马戈伊阴森森的一笑,说道:“没有理由,可以创造理由。要知道安哥拉和赞比亚的边境是经常有冲突的,如果安哥拉的边防站突然遭受赞比亚的袭击,又死了几个或者几十个人,那安哥拉就有十足的理由进行报复行动了!”
  在饥荒爆发的时候,赞比亚会主动攻击安哥拉的边防站?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谢文东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马戈伊的意思,他是要安哥拉自己攻击自己,然后嫁祸给赞比亚,创造一个合理入侵的理由。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点头赞道:“好主意!只是要牺牲那么多的边防军,不知道安哥拉政府会不会同意。”
  马戈伊笑道:“趁着饥荒侵入赞比呀,对安哥拉来说也是大有利益可图的,一是可以解决双方的领土纠纷问题,逼迫赞比亚政府做出让步,二是可以在战争中领夺大量的资源,三……总之利益有很多,在政治面前,牺牲几名士兵的生命根本不算什么。”
  黑社会黑暗,但远没有政治黑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会比政治更能草管人命的了。
  谢文东深吸口气,凝思片刻,眯缝着眼睛问道:“安哥拉能打得赢赞比亚吗?”
  “这一点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如果谢先生能从中国运来大批的武器,那就更稳妥了!”马戈伊信心十足地说道。
  “恩!”谢文东含笑点头。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早已补充充足,接下来本是要对南洪门发动全力猛攻的,但是由于此事,进攻的时间暂时推迟了。谢文东亲自去趟安哥拉,与安人运和安盟的高层秘密接触,商议此事。
  安哥拉的军方都是这两大政党的人,只要安人运和安盟同意,哪么此事也就板上定钉了。
  谢文东现在是安盟政党的最大资金赞助商,安盟对他的依赖性非常高,对他的要求自然言听计从。
  至于安人运,虽然不像安盟哪么依附谢文东,但是谢文东手中握有安哥拉大量的国债【这是东亚银行买下安哥拉国家银行股分所带来的实惠和好处】,按人运也不敢得罪。
  万一谢文东将他手中的国债全部抛出,直接会导致安哥拉货币大幅贬值,连带着社会出现高通货膨胀,将使安哥拉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经济瞬间崩溃,国家面临破产。当然,谢文东也是不肯呢个轻易这么做的,安哥拉一旦破产,他当初花费巨资买下的国家银行股份也就成了一堆废纸,所以谢文东和安哥拉使共荣共存、共衰共亡的关系通过一系列的商谈,谢文东和安人运、安盟最终将此事秘密敲定下来,等赞比亚国内一旦爆发饥荒,安哥拉这边便会立即展开武力侵入。
  正如马戈伊所说,这件事对安哥拉和谢文东都有好处。谢文东能在战争中得到他想要的油田,而安哥拉则可以乘机解决它和赞比亚之间一系列的纠纷,并且达成对自己有利的协议。
  随后,安哥拉已访问的名义排除外交团来到中国,很实际上暗中选购武器,而谢文东也通过黑带组织,直接从俄罗斯偷运军火,走私到安哥拉。
  在内战期间,安哥拉储备的军火本就过盛,现在又得到大量的补充,即便是应对长期的战争都没有问题。
  吧这些事情都搞定了之后,谢文东返回国内,只等着赞比亚的饥荒能早日爆发。
  正常人棋盘的是世界和平,稳定。而利益集团们则恰恰相反,只等着出现乱世,自己好能乘机瓜分巨额利润。
  而这个世界却又偏偏很不幸地被操控在这些,那些的利益集团手中,所以即使全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祈祷和平,而这个世界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过。愚昧,欲望,贪婪所导致的战火和硝烟从来就没离开过地球。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兵强马壮,有了足够资金的补给,人力补充的速度极快,另外,东心雷,高强,褚博以及北洪门和文东会大批的伤员也相继康复出院,使其实力更为壮大。
  反观南洪门那边,经济方面的劣势逐渐显现。
  此时南洪门和当初的青帮一样,都面对着同一个困境,那就是资金紧张。
  由于洪天集团有了喻超指派专人的看管,大大缩小了洪天集团资金向南洪门的流入。而上海的失落,又使得南洪门许多重要的经济体系赤裸裸地暴露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面前,在这两这的连续骚扰和捣乱之下,这些经济体系在上海根本无法生存,最终只得被迫撤出,这对经济状况本就不乐观的南洪门更是雪上加霜。
  这段时间里,南洪门不是没想过反攻回上海,但是受其实力所限,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摆出死守一搏的架势。
  从安哥拉回国之后,谢文东没有闲着,立刻开始着手计划如何向南洪门势力再发动一次致命的打击,很快,他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杭州。
  杭州曾经是青帮在大陆的总部,战败之后,被南洪门所战局,南洪门在那里接收了大批的青帮残余,人力众多,实力雄厚,而且南洪门能直接威胁到上海安全的也只有杭州这波南洪门势力。
  谢文东想要稳固己方在上海的局势,自然将杭州的这波南洪门势力视为眼中钉了。
  他召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一起商议,提出自己要进攻杭州的想法之后,众人一致表示赞同。
  但是就如何去打杭州,众人的意见不太一样。以任长风、李爽为首的好战派都主张以己方优势的人力强压过去一鼓作气,扫平南洪门势力。
  而张一闻言,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他说道:“南洪门的人力虽然没有我们众多,但也是不少的,而且还占又地利的优势,如果我们去强攻,弄不好会象打上海一样,变成无限期的拉锯战。不仅拖的时间长,伤亡的兄弟也会痕多,所以强攻绝对是个下策。”
  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疑问道:“张兄有什么好办法嘛?”
  张一想了想,别有深意地看向孟旬。
  孟旬看除张一的意思,双手摇晃,笑道:“南洪门在杭州的责任人名叫王克强,我和他关系不熟,想劝他临阵倒戈是不太克能了。”
  “哦!”张一应了一声,垂下头来,沉思无语。
  孟旬一笑,说道:“强攻确实不是上策,但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只不过在进攻之前,我们应该先做完一件事,这样再去打杭州,就事半功倍了!”

第96章
  孟旬的话立刻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谢文东也挑起眉毛,好奇地问道:“小旬,你说我们应该先去完成哪件事?”
  微微笑了笑,孟旬说道:“在没出动人力之前,先秘密干掉王克强,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过去,南洪门群龙无首,不打已自乱,如何还能抵御得住我们的进攻,所以,只要先除掉王克强,我们必能在杭州取得速胜!”
  恩!众人暗暗点头,明白孟旬出的策略是‘斩首’之计,称得上是简单有效。而且这段时间里,己方一直在上海按兵不动,南洪门那边准备不足,防心不强,如果突然实施暗杀,成功的希望很大。
  任长风笑问道:“孟先生,你认为该派谁去做这件事比较合适呢?”说话时,他还特意将胸脯挺了挺,明显是让孟旬推荐自己。
  孟旬摇头而笑,说道:“长风在战场上是骁勇善战的猛将,但是刺杀这种事情,并不合适你去做。”说着话,他看向姜森,说道:“此事由血杀兄弟去完成,那就再稳妥不过了!”
  他提到了血杀,任长风也没话可讲了。不管怎么说,搞暗杀就是血杀的老本行。
  听完孟旬的推荐,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正准备说话,这时,褚博站起身形,冲着谢文东正色说道:“东哥,这次的任务交给我去做吧!”他枪伤初愈,脸色还略显苍白,但从气质上已和原来完全不同,少了阳光和活泼,却多了些成熟和稳重,好像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一下子长大了十好几岁。
  谢文东一怔,打量着褚博一会,关心地说道:“小褚,你身上的伤……”
  “东哥请放心,我已经没事了!”褚博面无表情,加重语气再次请求道:“东哥,就让我去做吧!”
  谢文东明白,因为白燕的事,褚博一直心存内疚,虽然自己并未处罚他,但褚博却急于为社团立功赎罪。谢文东理解他的心思,略微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小褚,此事就交给你了!”
  “多谢东哥!”褚博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怕他经验不足,独自行动会有散失,谢文东又说道:“另外,我让老森去协助你如何?”
  褚博一楞,感觉出谢文东对自己有些不放心,他说道:“多谢东哥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他倒是干脆。直截了当地把谢文东的好意拒绝了。既然他当众这么说,谢文东也不好再强求让姜森去协助他,沉吟片刻,他含笑说道:“那好,由你自己去做,从望月阁调回来的兄弟,仍然归你指挥!”
  “是!东哥!”褚博重重地点下头。
  从望月阁抽调回来的文东会动地都算得上是个中的高手,而且认数众多,战斗力极强,不过在褚博看来,作用并不大,毕竟他去杭州要在暗中行动,带的人太多,反容易暴露目标,使行动失败。
  会议过后,褚博找到刘波,让他帮自己刺探对方的情报。自家兄弟开口,刘波想也没想,当即点头同意。
  王克强在男洪门算是能力比较不错的干部,尤其是在指挥作战方面,绝对称得上一流。上海失守之后,南洪门主力南撤,这时候王克强就预感到,自己这边将会成为北洪门的下一个重点打击目标,连日来,他一直在积极筹备,不仅将人力补充到最大限度,而且还向南洪门总部那边发出了援助请求,而向问天也并未让他失望,很快便把最近风头正劲的辛丑派了过来,辅佐他镇守杭州,他这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北洪门和文东会来攻,哪知谢文东那边一直按兵不动,不最带在做什么打算。
  一天,两天是这样,一个月、两个月还是这样,人的神经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紧张,渐渐的,王克强也松懈了下来,认为谢文东的攻击目标可能不是在杭州。
  而辛丑则不然,始终在他身边提醒,务必要小心北洪门的偷袭,谢文东、张一,孟旬都是奸猾狡诈之辈,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打过来。
  他的叮嘱,刚开始还能起到敬示的作用,时间一长,王克强也烦了,到最好,他连理都不理辛丑,他这个态度,下面人对辛丑也是不象以前那么尊敬,现在,由南洪门总部直接下派的辛丑在杭州的处境反倒是很尴尬。
  暗组混入杭州秘密打探时,发现王克强这个人在生活上很低调,基本没什么爱好,一不赌,二不色,三不玩,几乎每天都憋在南洪门的杭州分部里不出来,如果想想对他实施暗杀,那就必须潜入南洪门分部的内部,难度太大,风险也太高。
  刘波将消息转告给褚博,后者也暗暗吃了一惊,若是这样,事情可难办了,就算他有浑身的本事,也得能找到下手的机会阿!
  褚博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亲自前往杭州。既然王克强这人低调,那自己就得抓住每一次机会,如果留在上海,即使有机会出现,自己也未必能赶得上。另外,褚博不相信,王克强能一直憋在分部里不露头,只要他能出来,自己就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出人意料的时,王克强真的能在分部里呆得住。褚博在南洪门的分部附近连续蹲坑守了三天,只看到南洪门的人员进进出出,至于王克强,连影子都没看到。
  这一下,褚博是真着急了,虽然谢文东没有规定他在多少时间内完成任务,也没有打来电话催促他,课褚博心里明白,大家都在上海对自己翘首以待呢,只等着他这边干掉王克强,好对杭州发的强攻,自己若是这么耽搁下去,那就把社团的大事给耽误了。
  他急,刘波也在着急。
  刘波知道孟旬头脑灵活,而且对南洪门的干部十分了解,他私下里找到孟旬,问他有没有好的办法。
  对他的到来,孟旬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等刘波说完话之后,他好像恍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然后满面歉意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笑道:“哎呀!这件事也怪我,竟然没有把王克强这人的秉性和特点告诉小禇。王克强确实比较低调,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何况现在又处于紧张时期,他憋在据点里不出来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话中有歉意,不过他的脸上却是笑呵呵的,没有任意歉意的表现。
  孟旬头脑过人,他既然出了要暗杀王克强的主意,早就料到了此事不容易完成,只等人家找上门来想自己来问主意,果然,刘波来了。
  说话间,他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方幽幽说道:“不过这个个喜交朋友,对朋友很是看重,如果一旦有他的朋友前去杭州拜访,那他肯定会尽地主之谊,带着他的朋友在杭州好好逛逛,这样一来,小褚就有下手的机会了!”
  刘波巴巴地看着孟旬,他说得倒是轻松,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褚博一去杀王克强,他的朋友就正好来杭州了?
  孟旬当然能看出刘波的满腹疑问,他笑呵呵地说道:“这点刘兄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他的朋友弄到杭州去嘛。”
  刘波茫然问道:“怎么弄?”
  孟旬笑得诡异,悠然说道:“我和王克强不熟,但并不代表我和他的朋友也熟!”
  他提到的这个‘朋友’名叫张军,并不属于南洪门,和王克强是发小,两人的父亲曾同在军方任职,熟得不能再熟。张军没什么本事,但为人油滑,善于口舌奉承,有钱的时候,天南地北的胡玩,没钱的时候,时常来找王克强蹭饭吃或是借钱。而王克强对这位朋友倒也有求必应,借出去的钱从来没往回要过,当然,张军更没有主动还过。更有甚者,张军能在酒桌上把王克强灌醉,然后偷偷拿走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变卖乱花,王克强酒醒之后虽然会大发脾气,但过后依然和张军交情依旧。【不要不相信,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
  孟旬其实和张军并没什么瓜葛更谈不上交情,仅仅是见过几面罢了,之所以对这人有印象,还是曾经听萧方向他唠叨,说王克强交在不善,有这么一个朋友,日后肯定要吃大亏。萧方甚至怀疑王克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张军手上,也曾经问过他,被王克强一口否认了,最终萧方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命,一物降一物!
  前段时间,南洪门刚撤离上海不久,有一次孟旬随任长风、张一等人去夜总会消遣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张军,孟旬十分机敏,马上意识到此人日后可能对自己有用,急忙上前去打招呼,通过交谈,张军才想起南洪门似乎是有孟旬这么一号人,自己好像还见过他两次。
  张军并不是南洪门的人,也没有深接触过,更不知道孟旬早已判到北门那边了。
  当时两人并没有深谈,最后只是礼貌性地互留了名片。现在,张军给孟旬的名片终于派上了用场。

第97章
  孟旬给张军打去电话,说有笔生意和他谈。张军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听完孟旬的话,他急忙说道:“好、好、好!孟先生,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就过去找你!”孟旬笑了笑,随即将北洪门分部的地址给了他、张军来得很快,刚到北洪门分部的门口,就看到孟旬背着手,在门旁来回徘徊。张军快步上前,与孟旬热情地打招呼,并握了握手,随后问道:“孟先生,你要介绍什么声音给我?”
  孟旬薇薇一笑,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我们进去聊!”说着话,他领着张军走进北洪门的分部内。
  在外面看,北洪门的分部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座平凡无奇的楼房,可是张军刚近来之后再看,只见大厅之内站满了黑衣汉子,一个个皆是阴沉着脸,横眉冷目地怒视着自己。张军吓得一哆嗦,他虽然对黑道上的事了解不多,可也看得出来这些不是南洪门的人。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孟……孟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旬笑道:“张兄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有笔生意我要介绍给你,能让你在一天之内轻轻松松地赚五十万!”
  “啊?五十万?”张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贪婪的欲望立刻压倒心中的恐惧,他忙问道:“孟先生,究竟是什么生意?”
  “我只要你去趟杭州,到你朋友王可强那里去做客。”孟旬含笑说道。
  “那……”张军问道:“:那然后呢?”
  “没有了!”孟旬干脆地说道。
  “没……没有了?”张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旬,怀疑他是不是在发神经。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自己只是去趟朋友那里做客,然后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到五十万?!
  孟旬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也是有要求的,张兄到了王克强那里,不要提我,也不要提今天的事,当他问起你时,你只需说路过到杭州顺道来看看即可,其他的不要多言。”
  张军疑问道:“就……就这么点要求?”
  “没错!”孟旬说道:“如果张兄做得好,等你回来,我立刻给你五十万,如果做得不好,把事情说露了,那么……”说着话,他耸了耸肩,侧身看向周围的众人。随着哗啦一阵脆响声,大厅内站着的黑衣大汉们纷纷亮出各自的家伙,其中既有片刀也有抢械。
  张俊看罢,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孟旬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说道:“张兄,你用不着紧张,只需按照我的交代去做就好,我说话一定算话,等你回来,将五十万一分不少的给你,如果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或者没有做好,那么,对不起,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的这些兄弟们也会追上你,并会以最残忍的方法杀掉你,另外,你家人的处境将会比你更危险。”
  他说话时声音柔和、平淡,但张军却听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地连连点头。最后,他壮着胆子问道:“孟先生,你这……这些兄弟都是什么人?”
  “北洪门、文东会!”
  “……”
  张军几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接下孟旬给他的这笔生意。
  直到去往杭州的路上,他仍没想明白孟旬让自己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孟旬只要求自己去王克强那里去做客,即不暗害他,也不在背后坏他,自己在没有对不起朋友的同时还能赚上一大笔钱,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自己何必再去琢磨那么多呢!
  这么一想,他反倒轻松了下来,嘴角也随之不自不觉的挑了起来。
  上嗨距离杭州很近,只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可以进入了杭州区。
  王克强没想到张军会来,十分意外,也显得非常高兴,见面之后,热情地把张军让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随后欢快地畅谈起来。
  听说张军现在在做生意,而且赚了不少钱,王克强替他感到高兴,并拍着胸脯说道:“以后如果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虽然到杭州的时间不长,但混得还不错,大钱不敢打保票,但小钱保准你能花不完!”
  张军听完,乐得嘴巴合不拢,连声说道:“那好啊!以后我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肯定来杭州找你!”“哈哈!”王克强仰面大笑,随手拍了张军一巴掌,说道:“你这兔崽子,有钱的时候从来想不起我,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我这里来了!”
  “我在上嗨做生意嘛,这次正好路过杭州,就顺道过来看看!”
  “在上嗨做生意?”王克强脸色微微一变,皱起了眉头。
  张军见状,疑问道:“阿强,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王克强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他知道,张军和黑道基本没什么接触,南北洪门间的争斗也和他没瓜葛,但即便如此,还是感觉他在丄海做生意不太安全。他关切地问道:“阿军,你在丄海的生意做得很大吗?”
  “还可以吧,也算不上很大,只是混口饭吃呗!”张军随口说道。
  王克强正色说道:“如果生意做得小,就放手吧,到杭州这边来,由我罩着你,做生意也容易一些。”
  张军挑起眉毛,笑嘻嘻地说道:“我靠!你现在真混得挺牛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听他这么一说,王克强老脸一红,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聊了好一会,王克强看看手表,见已到傍晚,他站起身形,说道:“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张军跟着站起身形,说道:“找家好点的饭店,今天我请客。”
  王克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摇头笑道:“能听到你说出‘请客’这个词,实在太难得了。”
  张军愤愤不平地嘟囔道:“以前我没钱,现在我有钱了嘛!”
  “好、好、好,你请、你请!”王克强也不和他争,伸手搂住张军的肩膀,笑呵呵地向外走去。
  等出了南洪门的分部,张军立刻对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后悔不已,只见王克强身后跟出一大帮人,往少说也有二十来号,这要是一起请吃饭,得花多少钱啊?他的小心眼哪能瞒过王克强的眼睛,后者仰面大笑,拍着张军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来杭州,我能让你请客吗?这顿饭无论如何也得让我来请。吃过饭了,我再带你去玩玩,杭州这一片,你随便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你玩个痛快!”
  后面的南洪门众人相互看看,暗暗撇嘴,看得出来,今天强哥是真高兴了,只不过他这个朋友实在不怎么样,油嘴滑舌的,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实在。
  王克强身边的随从太多,前呼后拥,暗中的褚博难找下手的机会,他给刘波打去电话,让暗组的兄弟盯紧对方的去向。其实不用他提醒,暗组的眼线早已将王克强一众追上了。
  王克强带着张军,先是到了一家在杭州地区十分有名气的大饭店吃饭,一顿饭下来,足足吃了四个多小时,随后他们又去了一家夜总会继续喝酒玩乐。
  此时已接近凌晨十二点,褚博感觉最佳的下手时机已到,他坐车赶到夜总会的门口,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闪到夜总会侧身的一条小胡同里。
  时间不长,一条黑影也闪了进来。
  黑影在褚博面前站定,后者定睛一看,对方是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不高,相貌平平,属于混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这青年走近褚博,低声说道:“博哥,对方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在夜总会里订下三个相邻的包房,王克强就在中间的那间,除了他和张军之外,包房还有五名南洪门帮众,以及七八个夜总会的小姐,左、右两侧的包房各有七、八名左右的南洪门人员,另外还有两人坐在夜总会的大厅里,还有,这间夜总会是南洪门的场子,看场的小弟估计有十多号,全部加在一起,对方人数在四十往上!”
  暗组的查探可谓是详细至极,那青年边说边在地上画着草图,将包房的位置、对方人员的位置都标注得十分清晰,褚博即使不用进入,也能对夜总会的布局以及南洪门人员所在方位了解得清清楚楚。
  说完之后,那青年问道:“博哥,你都记下来吗?”
  褚博点点头。
  青年皱着眉头,低声疑问道:“对方人数不少,你确定要一个人动手?”
  褚博面无表情,幽幽说道:“你也说了,对方在大厅里留有很多眼线,动手的人一多,对方肯定会有察觉。”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兄弟,身上带抢了吗?”
  青年点点头,随即从后腰处取出一支手抢,递给褚博。
  褚博接过,揣入怀中。
  他身上是有抢的,只是对方人数太多,为了预防万一,他又多带了一把。将抢收好之后,他拍下青年的胳膊,说道:“辛苦了,兄弟!”说完话,晃身向胡同外走去。
  “博哥小心!”
  青年深吸口气,伸出脚来,将地上的草图抹掉。

第98章
  褚博走进夜总会,虽然不是周末,但里面的客人依然很多,男女老少,龙蛇混杂,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都能找到。褚博穿着笔挺高档的西装,面带微笑,斜着烟卷,加上他年岁不大,看起来象是个富家的阔少爷。
  他走到夜总会的吧台前,坐下,然后点了一瓶啤酒,边喝边看偷眼寻找王克强留在大厅里的两名眼线。由于暗组的兄弟已经将对方的位置帮他指明,时间不长,他便看到坐在吧台不远处的两名身穿白衬衫的汉子。这二人看起来和普通的客人没什么分别,如果细留意,会发现他俩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的酒杯上,而是两只眼睛不停得骨碌碌乱转,打量每一个进出夜总会的客人。当然,褚博进来时他二人看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因为褚博的模样并不扎眼,何况又是一个人。
  看清楚南洪门两名眼线的位置之后,褚博目光旁移,又向夜总会的包间望去。包间区位于夜总会的里端,长长的走廊两侧皆是大大小小的包房,王克强此时就在其中。
  将大致的情况搞清楚了之后,褚博暗暗点头,做到心中有数,随后拿起酒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他刚把酒瓶放下,忽嗅道一阵香风飘来,接着,一条苗条纤细的倩影坐在他身边的空椅子上,同时传来娇滴滴地声音,“先生,一个人吗?”
  褚博闻言,举目打量。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实在看不出来,脸上浓装艳抹,打了厚厚的粉底,眉毛描得又弯又长,假睫毛高高上翘,像两只小扇子。这种风尘女子冷眼一看很漂亮,却经不起细瞅。
  点了点头,褚博心思一转,含笑说道:“小姐也是一个人?”
  “是啊!”
  “我请你喝酒!”
  “好哦!”女郎眉开眼笑,手掌也随之亲密地搭在褚博的肩膀上,后者也不介意,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啤酒,与女郎对饮,喝酒时,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摸向女郎的腰间。
  时间不长,夜总会的灯光一暗,舞场内响起轻柔舒缓的音乐。
  褚博精神一振,揽着女郎的腰身,说道:“我们去跳舞!”说着话,向舞池里走去。
  在文东会时,褚博就是看场子的小弟出身,当时在场子没少玩乐,跳起舞来也当仁不让,该轻盈的时候轻盈,该有力的时候有力,令女朗心仪不已,当音乐缓慢下来时,她将面颊趴伏在褚博的肩头,轻声说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带我出去吃夜宵。”
  褚博明白她说的吃夜宵是什么意思,悠悠而笑,说道:“何必要等,现在就行!”说着话,他搂着女郎的腰身直向包房区走去。
  到了走廊口,立刻有服务生模样的青年走了上来。没等对方开口说话,褚博扬头说道:“给我开间包房!”
  见褚博派头十足,衣着也考究,知道是有钱人,服务生连连点头,问道:“先生要大包,小包?楼上还是楼下的?”
  “就要一楼,大小随便。”
  “没问题!先生请跟我来!”服务生满面笑容地在前引路,褚博拥着女郎在后,当走过王克强的包房时,他突然顿住身形,伸手就要去开门。门前引路的服务生吓了一跳,急忙伸后将他拦住,说到:“先生,这间包房已经有人了……”
  “我知道!”褚博笑呵呵地说道:“我的朋友在里面嘛!”
  “啊?”服务生一惊,上下打量诸博,疑问道:“你是强哥的朋友?”
  “何止是朋友,更是兄弟!”诸博笑道,同时在心里又补充一句:“只不过不是南洪门的强哥,而是文东会的强哥。”
  见他说话时底气足得很,不像是虚张声势,服务生脸上立刻露出敬畏之色,忙道:“我去和强哥说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说着话,诸博推开房门,搂走女郎走了进去。
  正如暗组兄弟调查的那样,包房内,除了王克强和张军二人外,还有五名南洪门人员以及七名年轻漂亮的坐台女郎。此时他们在包房内正嘻嘻哈哈的喝酒,诸博和女郎突然走进来,令众人都是一愣。
  一名坐在门口,喝得红光满面的南洪门汉子随之站起身形,大量了诸博片刻,随后挑起眉毛,疑问道:“你是谁啊?”说着话,又看向后面的服务生,不满地骂道:“靠!你们怎么搞的?什么人都往里放吗?”服务生吓得一哆嗦,急忙说道:“他……他说他是强哥的朋友……”
  “朋友?”知道王克强朋友多,而且杂,那汉子没有马上发言,狐疑地瞅了诸博两眼,然后转回头看向王克强。
  王克强也在打量诸博,只是翻遍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记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年轻人。他挠了挠头发,问道:“小伙子,我们认识吗?”
  与诸博一同进来的女郎是这家夜总会的小姐,对王克强当然不陌生,她似乎生怕褚博吃亏,急忙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先生,你可能人错人了,我们赶快走吧!”
  褚博非但没有理他,反而搂着女郎直向王克强走去,同时说道:“强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王克强迷糊,一旁的张军也是莫名其妙。
  当褚博走到茶几前,还想继续近身的时候,两名南洪门大汉齐齐站起,伸手拦住他,冷声说道:“朋友,强哥并不认识你,识趣的赶快滚蛋……”
  不等他二人说完话,褚博手腕抖动,袖口里突然掉落出一把64型号的小手抢,毫无预兆,对着那两名大汉的胸口,嘭嘭各开一抢。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两名大汉虽然已有提防之意,可还是没来得及做出闪躲的动作,已被褚博打了个正着。
  精准的两抢。两名大汉皆是心脏中弹,当场毙命。
  “啊……”
  另外三名南洪门汉子大惊失色,其中站于门口的那名大汉反映最快,当即从腰间拔出手抢,可他刚要瞄准褚博,被褚博回手一抢,正中他的眉心。
  这时,王克强也明白过来了,对方是要自己命的杀手!
  他趁着褚博开抢射杀自己手下人的空机,掏出手抢,对着褚博就是一抢。
  诸博反应极快,当他开抢的瞬间,他将搂抱的那名女郎向自己怀中一带,嘭,随着抢响,王克强一抢没打中诸博,子弹倒是正中那女郎的胸口。
  女郎声都未吭一下,身子就立刻软了下去。
  楮博顺势将她推开,随后抬起手来,将抢中仅存的两颗子弹都“送给”了王克强,其中一抢打中他的小腹,另一抢打穿他的脑袋,那么厉害的王克强,堂堂南洪门的杭州分堂堂主,就这么死了个不明不白。
  这时,一旁的张军还有门口处的服务生早已吓傻了,前者两眼发直,瘫坐在沙发上,后者身子哆嗦着靠着墙壁,看样子随时有昏倒的可能。
  “呀……”随着一阵尖叫声,包房里的小姐们清醒过来,一个个吓得怪叫连连,有些抱着脑袋躲到墙角处缩成一团,有些踉踉跄跄向包房外面跑。
  剩下的两名南洪门的大汉见势不好,也想往外逃,箭步诸博上前,顺手抄起一只酒瓶,身形如电,冲到一名大汉的近前,手中的酒瓶也顺势落了下来,只听啪一声脆响,那大汉头顶开花,只是瞬间,血流满面,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楮博手中半只瓶子顺势向前一捅,扑!正刺进那大汉的脖颈。
  大汉双手捂着脖子,嘴巴大张,想叫也叫不出来,只是摇晃几下,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诸博毫不停顿,刚解决完这人,又冲到另一个人的身后,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从包房外硬拉回来,接着手中的抢一转,抢把在前,抢筒在后,对着那人的额头,恶狠狠连砸数下。
  64手抢虽然小,但也是实铁制造,人的头骨拿能受得了,只是几抢把抡下去,那大汉的脑袋就开了花,鲜血脑浆溅了一地诸博这时方站起身形,环视包房,确认再没有活口了之后,他走到茶几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军,阴阴地一笑,说道:“你干得不错!”说着话,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盒,倒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接着将烟盒仍向一旁。
  他仅仅吸了一口,只听包房外突然一阵大乱,接着传来急促地问话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随着话音,一名白衣汉子从外面冲了进来。
  诸博肩膀一晃,手瞬间的摸入怀中,倒出手抢,看都未看,抬手对着房门就是一抢。
  嘭!
  随着闷响声,那名白衣汉子应声倒地,白色的胸襟上出现一块红润,渐渐得红润越来越大。
  诸博斜叼着香烟,手中拎着手抢,几个大步走出包房,到了走廊内一瞧,包房的左右都是白衣大汉。
  显然没想到杀手会突然冲出来,南洪门众人同是一愣,诸博深吸口气,猛的吐飞嘴中的香烟,另只手抽出腰间的开山刀,直向后门方向的人群冲去。

第99章
  褚博刚冲到人群前,迎面便砍来两把片刀,他连躲都未躲,反手将刀抡了出去。对方先出手,而他是后出招,但双方的速度却不能相提并论。只见褚博一记横扫千军,刀光如电,一闪即逝,先一步将对方二人的喉咙划开。
  随着嘶的一声,两道血泉从那二人的脖颈处喷出,溅了褚博满脸满身,他片刻都未停顿,身子向下一低,在对方还未倒地时,便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接着,侧身就是两脚,踢在两具尸体的后背上。
  受其冲力,两具尸体齐齐飞了出去,正撞在从后面冲杀上来的南洪门人群中,在一阵惊叫声中,南洪门的人群倒下一片。
  可是没等褚博缓口气,前方又砍来一刀,挂着劲风,直取他的面门。褚博手腕翻转,倒提开山刀,然后将手臂向上一举,只听当啷一声,对方的刀正砍在开山刀的刀身声,没等对方收招再攻,褚博另只拿枪的手重重捅在对方的肚子上,那大汉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褚博手中枪顺势向上一挑,正顶在那人的下巴处,紧接着,嘭的一声,这一枪,从大汉的下巴打入,子弹由其天灵盖飞出,鲜血和脑浆溅起好高。
  只是顷刻之间,褚博刀枪并用,下手无活口,已连杀数人。
  南洪门帮众心惊胆寒,却无人退缩一步,仍不断地向褚博强压过去。
  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褚博不能恋战,反手一枪,将后方的敌人暂时逼退,随后用憋住力气向前猛冲。见他直向自己而来,一名南洪门大汉两眼通红,运足浑身的力气,对准褚博的肚子狠狠刺了一刀。
  在冲刺中,褚博腰身一拧,身如泥鳅似的,闪过对方锋芒的同时,手中的开山刀也狠劈了下去。
  咔嚓!这一刀正中对方的肩膀,由于力道太大太猛,整支刀身都几乎没入大汉的身体里,那大汉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嘶吼声。毫无预兆的,褚博身形猛的急蹲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嘭的一声,从他身后射来的子弹正打在他面前那人的脑袋上,嘶喊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褚博在望月阁期间养成的好习惯之一就是能在战场上做到眼观六路,分心两用,在应付前方敌人的同时,他眼角余光还紧紧盯着身后的动静。
  就在对方那人见自己误杀己方人员的一怔之机,蹲于地上的褚博回手一枪,将其打翻在地,随后用肩膀顶住面前的尸体,运足了全力,大吼一声,向前急冲。
  数名南洪门帮众被褚博顶着尸体撞得连连后退,随着哗啦一声,夜总会的后门被顶开,两名南洪门大汉收力不足,也随之从里面跌了出来。
  那二人坐在地上,还没等站起身,褚博也从后门里窜了出来,擦过那二人身旁,一走一过之间,他手中刀也干净低落地割断了二人的喉咙。
  到了夜总会后身的胡同,褚博再不停顿,拔腿就向胡同外面跑。可他跑出没两步,里面的南洪门人员也追了出来,褚博想也没想,手臂一抖,手中的开山刀回甩出去。
  一名刚刚出来的南洪门大汉闪躲不及,被飞来的开山刀正贯穿胸膛,惨叫着倒退数步,靠着墙壁软绵绵地滑倒。
  这一记要命的飞刀,直把后面没来得及冲出后门的南洪门众人皆吓了一跳,下意识收住脚步,不敢贸然追出去。
  顿了几秒钟,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大吼,互相鼓劲,接着,硬着头皮一起涌出后门。
  当他们冲出来时,褚博已跑到胡同口处,正在这时,一辆白色的破旧小轿车飞快地开了过来,行到褚博面前时车速放缓,车门也被人从地面推开,褚博想也没想,毛腰窜进车内,那小轿车连停都未停,等褚博坐上之后,急速地飞驰而去。
  整个过程太快了,南洪门这边措手不及,当他们追出胡同,跑到己方的汽车前时,那辆载着褚博的小轿车已经跑得无影踪了。
  王克强被人刺杀,这对南洪门的杭州势力无疑是当头一棒,辛丑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没敢耽搁,立刻将消息通知给向问天。
  向问天听后,足足有数秒钟没有说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方急声说道:“杭州那边不能无人管理,辛丑,你现在马上接手杭州分堂!”
  “是!”辛丑精神一振,应声领令。
  向问天让辛丑接管杭州分堂,也是事出仓促的无奈之举。
  王克强被暗杀,不用问,事情肯定是谢文东那边的人干的,既然王克强已死,不出意外的话,北洪门和文东会一定会趁机大举来攻,己方的杭州势力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哪能顶得住,现在,在杭州他唯一能重用的就只有辛丑。
  若是论起身手,辛丑绝对比王克强高出无数倍,但是论起指挥作战的统帅力,他就和后者相差甚远了,何况杭州势力那么庞大,哪是说接手就能接手的。辛丑在杭州的时间虽然不算短,但和王克强相处不来,后者也没有安排他任何实际性的事务,对南洪门在杭州的具体情况,辛丑了解的并不多,另外,杭州势力的干部们都是王克强的心腹手下,受他的影响,也都对辛丑看不上眼,现在听说上面要辛丑来接替强哥的位置,每个人心中都不服气,愿意接受他指挥调遣的更是寥寥无几。
  这一点,辛丑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如果自己指挥不动这些中低层干部们,己方仍然是一盘散沙的局面。
  他和向问天通过电话之后,立刻赶到堂口分部,打算召集己方的全体干部们进行紧急磋商,顺便拉拢人心。
  可是他刚刚到达,意思还没传达下去,就听到上海那边的线报回传,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已经出动了,看其前进的方向,是冲杭州而来。
  辛丑听完,脑袋嗡了一声,心中苦叹一声:谢文东的动作好快啊!
  这时候再开会商议、再想拉拢人心都已经来不及了,辛丑无奈,传令下去,要己方的干部们将人力统统回收,退回到堂口,集中力量抵御对方的进攻,同时等候总部那边的增援。
  他设想得不错,可是根本没人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王克强遇刺,他的心腹头目们无不又悲又愤,一个个义愤填膺,对谢文东恨得牙根都直痒痒,即使北洪门不来打,他们还打算去上海找谢文东算帐,现在听说对方打过来了,几个大头目私下里一核计,干脆豁出去了,拉出兄弟们和北洪门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气晕了头的干部们纷纷带上各自的兄弟,浩浩荡荡开出杭州城去迎敌了。
  辛丑还坐在堂口里等下面人员回撤,可是等了好半晌连一个撤回来的人都没看见,正当他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听说己方的大队人马出了杭州,要去与北洪门的主力在正面大干一场,为王克强报仇雪恨。
  听完这个消息,辛丑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留在杭州,己方还有地利的优势,可一出了杭州,天时、地利、人和己方就都不占了,如何去拼北洪门?
  他大骂一声‘混帐’,想给那些头目们打电话叫他们带兄弟们立刻撤回,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如果只在电话里讲,他们只会当自己的话是放屁,没人会听。
  辛丑当即叫人准备车辆,带上堂口里的兄弟亲自追了出去。
  他的动作不能说不快,但刚出了杭州城区就听到前方回报,己方人员已和北洪门接触上了。
  哎呀!辛丑心中暗叫一声遭了!
  他对北洪门的战斗力太有体会了,己方在人数上、实力上都处于劣势,恐怕刚一接触,己方就得溃败下来。
  他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接应那些不长头脑的笨蛋时,突然前方又回报,在激战中,北洪门被击退了,现在正在向上海方向败逃。
  辛丑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真是在绝境之下,使己方的兄弟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他略微琢磨了一下,马上对开车的司机叫道:“全速!开全速赶上去!”
  司机这时候也来了精神,不时的按动喇叭,对前方的车辆示意,全速前进。
  辛丑一众正飞速赶向战场之时,眼线又传回消息,称己方在追杀北洪门的残兵败将时中了对方的圈套,现在全体人员被北洪门和文东会合力围困住,急需救援。
  “啊!”
  辛仇在车里一蹦多高,脑袋差点撞在车棚上,他双手抖动,连连跺脚,怎么样,北洪门哪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现在好了,己方那么多人员被困,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他正琢磨着,突然之间,前方的公路上车灯亮起,举目观望,只见道路中央整整齐齐排列有二十余辆大小不一的车辆,在车辆前放,站有二、三百号之多的黑衣大汉。
  为首的一位,年纪轻轻,中等偏瘦的身材,穿着笔挺的立领中山装,看长相,模样清秀,平平淡淡,但是一双狭长的单凤眼却格外的醒目,两眼之中,不时闪动出惊人心魂的异光。站在人群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阴柔气质显得与周围众人格外的不同,让人一眼就发现他的存在。

第100章
  谢文东!辛丑虽然没见过谢文东本人,但听到过的传言多了,此时对方阵营里为首的这名青年和传说中的谢文东简直一模一样,不是他还会是谁?辛丑心中一震,又是激动,又有些惊恐。他激动的是谢文东身边的人不多,自己若是能趁这个机会杀掉他,那就等于是自己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南北洪门的战局,他的恐惧是,谢文东的名气太大了,与他对阵时,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自己的心头,辛丑也不例外。
  南洪门车队缓缓停下,辛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等了片刻,他推开车门下了车。随他同来的二百号南洪门帮众也纷纷从车里跳了出来,聚集在辛丑的身后,一个个瞪大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敌人。
  辛丑上前两步,站定身躯,振声喝问道:“前面的可是谢文东谢先生吗?”
  没错!站于众多黑衣人前方的青年正是谢文东。没等他开口答话,位于他侧后方的张一急忙上前,在谢文东耳边轻声说道:“东哥,这人就是辛丑,身手十分厉害,最近一段时间里,在南洪门里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哦!”谢文东点下头,轻声应了声,重新大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身材瘦小的青年,如果不是张一提醒,他还真看不出来此人能具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连任长风都拿他没办法。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谢文东!阁下就是辛丑?”
  “正是!”辛丑回答得干脆,再次向前跨了几步,向谢文东连连招手,大声喝道:“谢先生,听说你的身手也十分了得,我十分想领教一下,不知道谢先生肯不肯赏脸或者说有没有胆量敢与我比个高低?”
  辛丑是非常希望能把谢文东叫下阵来的,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杀掉他,甚至擒住他。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他多聪明,哪能看不出辛丑的意图,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可还没自信到能战胜辛丑的程度。不过他并不直接说明自己不愿意下场一战,而是摇头笑道:“区区一个南洪门的毛贼,也配向我挑战?简直是笑话。”说着话,他侧回头,疑问道:“哪位兄弟愿意出去与辛丑一站?”
  “我来!”
  谢文东话音刚落,在他身后蹿出一人,此人身材匀称修长,相貌俊朗刚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他面带冷笑,毫无惧色,大步流星直向辛丑走去,同时说道:“小子,想挑战东哥,得先过了我这关!”
  只看袁天仲走路时的轻盈,辛丑便将他的身手判断出了大概,心头暗暗一惊,讨道:此人的身法极有根基,可见身手也差不了,看起来,他应该就是谢文东麾下的袁天仲了。想罢,他疑声问道:“来者可是袁天仲?”
  “少废话,看招!”早就听说辛丑厉害,连杀己方两名高级干部,伤亡在他手中的兄弟更是不计其数,袁天仲心中憋着一口恶气,现在碰面,多余的废话没用,上来就是两拳,双手齐出,合击辛丑的双耳。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见对方出招的力道和迅猛程度,辛丑明白今天自己算是遇到劲敌了,他不敢大意,凭借灵巧的身法,在地上提溜一转,瞬间闪到袁天仲的身后,刚要出招猛击他的后腰,哪知袁天仲早有准备,一个蝎子摆尾侧踢横扫,恶狠狠踢向辛丑的太阳穴。
  大喝一声‘来的好’,辛丑身子向下一低,避开锋芒,接着双手如电,一把将袁天仲的脚踝扣住,别看他身材又矮又瘦,但力气大得出奇,猛然断喝一声,竟将袁天仲抡了起来,作势要向地上猛摔。
  想不到辛丑出招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怪,袁天仲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的根基太好了,虽然被辛丑所制,但却毫不慌乱,另只脚绷直,狠狠点向辛丑的手腕。
  在他的脚尖点中辛丑手腕的同时,后者已急忙将他仍了出去。
  噔。噔。噔!
  袁天仲在空中打个空翻,落地之后,受其惯性,忍不住向后退了三大步,这才勉强将身形稳住,感觉被辛丑刚刚抓住的脚踝骨一阵疼痛,显然那是被对方捏的。
  而辛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手腕被袁天仲狠狠踢了一下,腕骨疼痛欲裂,手腕子又红又肿。
  一个照面过后,两人平分秋色,这回,双方皆收起轻视之意,开始集中精力,全神贯注的小心对敌。
  二人凝视对方片刻,还是袁天仲率先出手,这回他不再客气,从腰间拔出软剑,手腕一抖,挽出三多剑花,直向辛丑而去。
  他快,辛丑的速度也不慢,亮出双匕,见招拆招,见式解式,与袁天仲恶战在一处。
  他二人,都是以身法灵活见长,缠斗在一起也煞是好看,只见场内二人转个不停,你来我往的出招都是在一瞬间完成,不时有寒光在场内闪起,往往伴随着铁器的碰撞声。
  谢文东在场外默默观望,暗暗点头,辛丑的身手名不虚传,确实厉害,不自觉的,他也为袁天仲捏了一把冷汗。
  张一在一旁含笑说道:“东哥不用紧张,我看天仲现在已经占了优势!”
  事实上,袁天仲一上场就拼命抢攻,把辛丑逼得上串下跳,甚是狼狈。但是打斗这么长时间,袁天仲有这么大的优势,却偏偏拿辛丑无可奈何,别说没有伤到他,就是连人家的衣服边都没沾到一下。
  其实,袁天仲场面占优势并非是因为他的实力高出辛丑,而是辛丑在有意保留罢了,他放任袁天仲尽情的强攻,只是想先摸清他的招式套路之后再谋取胜之法,只是他越打越不是滋味,感觉袁天仲的功夫极杂,招式也多得数不清,连绵不断,好像永远也使不完似的。
  要知道望月阁的功夫都是互通的,袁天仲是曲青庭的徒弟,可从其他长老那里也学到不少的绝活,其中又剑法,也又刀法,棍法等。只不过现在都被他融入到剑法里,庞杂但却不精。
  总是被动挨打,毕竟不是办法。又打了十多个回合,袁天仲非但没有力气不济,反而越战越勇,直打神采飞扬,辛丑大吼一声,先是挥刀将他前刺过来的软剑弹开,接着,另只匕首横扫袁天仲的面门,直取他的双耳。
  袁天仲吓得一激灵,急忙收剑,仰头躲避对方匕首的锋芒。
  他进攻这一顿,让辛丑顺利拿到先机,随之展开了急风暴雨般的抢攻。
  双匕在他掌中,真好像是化成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上下翻飞,在夜色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妖媚。漂亮归漂亮,但对于场上的袁天仲来说,辛丑的双匕却是要命的,每一招都是奔着自己的要害而来,一个不小心,若被其粘伤,不死也重伤。
  袁天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应对。
  辛丑双手齐舞,嘴上也没闲着,不停地刺激袁天仲,冷笑道:“你的剑不是很快吗?现在怎么不行了?快点。快点,再快点,你的出招太慢了!”
  袁天仲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冒着与对方两败俱伤的风险,强行攻出一剑,阻止住对方抢攻的同时也把先手夺了回来。
  他抡开软剑,把压箱底的功夫都用上了,只想一剑将对方刺毙。
  可是他越是心急,招法就越乱,辛丑打起来就越轻松。
  见状,辛丑心中暗喜,知道袁天仲这人受不了激将法,他的嘴巴更是不闲着了,一边躲闪袁天仲的进攻,一边连声笑道:“慢,慢,慢!太慢了!这样的速度怎么能伤得了我,你赶快回家再练十年吧!”
  哎呀!
  袁天仲恨得牙根都痒痒,银牙快被咬碎,连番的抢攻没有伤到对方,反倒受了一顿奚落,心中又是气恼又是火急,不知不觉间汗水流了出来。
  唉!在后观战的谢文东轻叹口气,感觉袁天仲的身手虽然不至于强于对方,但至少能与辛丑不相上下,但他现在却受了辛丑的激将法,看起来占有优势,但恐怕用不了多久,局势会变得不太乐观。
  想着,他冲格桑一甩头,说道:“格桑,你去把天仲换下来!”
  “是!东哥!”
  格桑答应一声,晃动庞大的身躯,甩开两条大长腿,直向场内走去。
  人未到,他沉闷地喊声先传了过来:“天仲,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你不能一格人独占,换我来试试!”
  袁天仲闻声,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先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然后皱着眉头,不满地举目看着格桑,自己达得好好的,你现在过来捣什么乱?
  格桑和袁天仲相处时间最长,对他的个性也最了解,来到袁天仲近前,他低声说道:“是东哥要我换你下来的。”“哦!”袁天仲老脸一红,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收剑而退。二次见自己好不容易把袁天仲引上勾,他却偏偏撤了,辛丑大急,冷笑说道:“袁天仲,你怕我了吗?”燃烧“你TM的小猴崽子,废话真多,先吃我一拳!”格桑的大拳头几乎又辛丑半个脑袋大,从上而下的砸下来,声势大得惊人。

第101章
  格桑接替猿天仲,与辛丑站在一起,二人身材相差悬殊,看上去,格桑差不多要比辛丑要高出半截似得,两人打起来,更像是一头大熊和一只灵猴在打。
  论群战,几乎无人能比上格桑,但抡起单挑来,格桑要相对稍差一些,加上辛丑身法灵活,十分克制格桑,后者打起来颇为吃力。
  与辛丑只打了二十余回合,格桑一个没留神,肋下的衣服被挑开一条口子。谢文东见状生怕格桑有失,急忙叫回了本阵。
  见单挑不行,谢文东也不和他客气,将手一挥,真生喝道:“兄弟们一起上!”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北洪门齐齐扑上去,与辛丑及其手下人员打在一起。
  双方人数相当,但战斗力却相差许多,南洪门只有辛丑身手了得,能独当一面,而北洪门这面高手众多,仅仅一个格桑就已让南洪门帮众头疼不已的了,再加上猿天仲,五行等人,很快就让南洪门人员招架不住,整个阵营连连向后败退。
  见己方形式不利,辛丑倒也干脆,他在此拦路只是为了挡住南洪门的支援罢了,其实真正的目的在于全歼后面被己方兄弟团团包围的南洪门的主力。
  谢文东和辛丑这边展开的混战只是双方小规模的冲突,双方真正的大规模激战在后方。
  以东心雷、任长风为首的北洪门帮众和以三眼、高强、李爽为首的文东会帮众将从杭州出来迎战的南洪门主力围堵在公路中央,前后夹击,双管齐下,打得南洪门只有招架之攻,毫无还手之力,刚刚取胜的喜悦早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
  别说王克强已死,就算他在的时候,也不敢贸然带领手下人跑出杭州去迎敌。刚开始南洪门报仇心切,气势凌人,与北洪门接触时确实取得了小胜,可是他们哪里想到,那只是北洪门顺水推舟的诱敌之计,当他们乘胜追击的时候,遭遇到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联手伏击,此时被困,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应了“走投无路”这个词。
  随着争斗的全面展开和加剧,南洪门的劣势越来越明显,成批的帮众被打翻在地,成群的人员被吓得抱头鼠窜,时间并不长,南洪门的劣势就彻底变成了败势。
  混乱之中,王克强的两名心腹大头目一个被擒,一个重伤,本就形势危急的南洪门这时候彻底垮掉了,帮众们放弃抵抗,要么投降,要么四处逃窜,顷刻之间,人数那么众多的南洪门主力已溃不成军。
  当辛丑领人败退回杭州堂口,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噩耗就随之传来,已方出战的主力人员中了对方的圈套,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夹击之下,全军覆没。听完这个消息,辛丑又急又气,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急晕过去。
  不过这一次辛丑倒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将已方在杭州的全部零散人员都集中到堂口之内,做出一副监守到底、誓与堂口共存亡的架势。同时,他又给广州总部那边打去电话,将杭州的情况说明,让总部马上调人来杭州增援。
  即使他不开口,向问天那边也已经在着手调集人力来杭州了,只是事出突然,调动的人员又多,哪是那么容易赶过来的。在电话中,向问天要求辛丑坚持两天,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已方的兄弟就能赶到。
  辛丑听后,忍不住暗暗叫苦,现在自己身边上上下下连打杂的人员都加上勉强凑出几百人而已,就这么点人,如何能抵御得住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别说两天,就算是两个小时都难啊!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下人突然来报,说堂口外来了一群陌生人,自称是红叶的。辛丑闻言,精神一振,对于红叶的杀手他是早有耳闻,如果红叶的主力能来为自己助阵,那自己倒真有可能抵挡一阵子。
  想罢,他面露喜色,急声说道:“快快有请!”说完话,不等传信的小弟向外走,他已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到了堂口大门口,辛丑定睛一看,大失所望,他本以为是红叶的主力从台湾赶过来了,可是在堂口之外,只是孤零零地站着那么五、六个人。暗叹口气,辛丑强颜欢笑地迎上前来,疑声问道:“各位是红叶的兄弟?”
  “没错!”这六名大汉皆是黑衣打扮,身上皆背有长长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向下坠着,显然装有沉重的大家伙。为首的一名黑衣汉子上前说道:“朋友就是辛兄弟吧!”
  “是的。”辛丑点点头。
  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按照白小姐的意思,过来助辛兄弟一臂之力的。”
  白小姐?辛丑先是一怔,随后马上明白了,对方说的白小姐肯定就是白燕。白燕自从由上海逃到了广州之后,虽然依附在南洪门,可是她一直没闲着,借着白家雄厚的积蓄,积极的招兵买马,只不过她招收的可没有简单的小角色,而都是出类拔萃的杀手。红叶遗留在大陆的杀手们就是她的首选目标。白燕以优厚的佣金,将一大批红叶杀手挖到她那边,想来这几名汉字就是白燕挖红叶墙角的成果。
  “唉!”辛丑轻叹口气,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说道:“我谢谢各位能赶过来帮我,不过……”说着,他欲言又止的把话顿住。
  为首的黑衣汉子微微一笑,说道:“严格说来,我们来此也算不上是为了帮辛兄弟你而是为了完成白小姐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什么任务?”
  “杀掉谢文东!”
  “啊?”辛丑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衣汉子。
  黑衣大汉笑了笑,向堂口内扬扬头,说道:“辛兄弟,我们近去说吧!”
  “好、好、好!里面请,里面请!”辛丑回过神来,急忙侧过身形,将几人让进堂口之内。
  进了办公室,分宾落座后,几名黑衣汉子纷纷将背包放下,传出咚咚一阵闷响。
  辛丑心中奇怪,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为首的黑衣大汉含笑将脚下的帆布包拉开,随后将包口一扯,让辛丑看清楚,后者伸长脖子向里面一瞧,这才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一支重行号的狙击步枪。这支步枪的口径比他见过的所有抢械都要大的多,枪口竟是正方形的。
  黑衣大汉解释道:“这是重阻,四厘米厚的钢板都能打得透,就算谢文东身上有防弹衣,就算他穿有两、三件防弹衣,只要被我们当中任意一个人打到,他也照样会一命呜呼,不过前提是辛丑兄弟得把他引出来!”“引出来?”辛丑喃喃疑问。
  “是的!”黑衣大汉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很快就会闯进杭州,也一定会来进攻堂口,我和兄弟们埋伏道堂口的楼顶之上,只要谢文东一露面,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了。谢文东一死,我们的任务顺利完成,北洪门和文东会也必定大乱,道时辛兄弟就可以轻松守住堂口,向向大哥交差了!”
  辛丑边听边点头,等黑衣大汉说完,他仰面悠然而笑,说道:“兄弟尽管放心,如果让我打退对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引谢文东出现,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能做到的!”
  黑衣大汉笑道:“如此当然是最好了。希望我们能一举成功!”说着话,他伸出手来。
  辛丑与他合击一掌,脸上随之露出浓浓的笑意。
  红叶杀手的到来,让辛丑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对他们抱以了厚望,如果谢文东真被红叶杀手所杀,那自己便可趁乱带领兄弟反杀出去,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杀个大败,再立下奇功一件。
  另一边。
  正如红叶杀手预料的那样,在围歼了南洪门的主力之后,谢文东带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众多兄弟们长驱直入,进入杭州,随之开始在全城范围内的清扫南洪门势力。
  南洪门在杭州的主力已经在城外一战打没了,剩下的零散人员也都被辛丑集中在堂口之内,南洪门的势力好象一瞬间在杭州城消失了似的,北洪门和文东会没废吹灰之力便顺利抢占了南洪门的几处大据点以及旗下大大小小众多的场子。
  士气如弘的北洪门和文东会片刻也为当搁,控制住杭州的大部分区域之后,又立刻向南洪门的堂口蜂拥而去。
  对他们的速度之快,辛丑暗暗吃惊,传令下去,所有人员监守堂口,一步也不准出去。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向外观望,只见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车辆不时的飞速行来,一辆,两辆,三辆。越来越多的车辆在堂口前拉成了长排,几乎要将整个堂口都圈起来。

第102章
  辛丑看得暗暗咧嘴,讨道:看对方的架势,谢文东不会把他在上海的手下全部都拉出来了吧?
  正如他所料,谢文东确实毫未保留,把能动用的人力都动用上了,全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杭州,不和南洪门打持久战。同样的,只要把杭州打下来,上海的局势就变得更加稳固,这也是变守为攻的最佳策略。
  坐在去往南洪门杭州堂口的车内,谢文东笑呵呵的问身边的张一道:“南洪门堂口里有多少人?”
  张一笑道:“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人。”
  谢文东仰面,悠然大笑道:“只这么点人,如何能挡得住我们的冲击?!”
  闻言,车内的张一和孟旬都乐了,他二人和谢文东一样,皆感觉这次己方进攻南洪门堂口应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的。
  谢文东又问道:“辛丑现在还留在堂口里吗?”
  “应该是的!”张一正色说道:“如果辛丑不在,以南洪门目前的形式,人员早就散了,根本凝聚不起来。”
  “恩!”谢文东点点头,认为张一所言有理,他脸色随之沉了下来,眯缝着眼睛,双目中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他幽幽冷笑一声,说道:“今天我定要取此人的狗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听闻这话,张一神色黯淡下来,眼中也流露出恨意。虽然他很欣赏辛丑的身手,不过他的心腹兄弟却是死在他的手上,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当谢文东赶到南洪门的堂口时,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已经聚集得差不多了,只等进攻的命令传下来,好一齐对堂口发动进攻。
  谢文东所坐的汽车开进己方的车队里,没等他从车内出来,任长风先跑了过来,弯着腰,问道:“东哥,可以开始了吗?”
  安坐在车内的谢文东微微点下头,说道:“如果能生擒辛丑,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擒下他,那就务必致他于死地!”
  “是!东哥!”任长风答应一声,随即便向前方走,便拿出手机,快速的拨打出电话,简洁的说道:“动手!”
  电话刚刚打出去,前方早已按耐不住的北洪门帮众纷纷呐喊一声,率先向堂口的正门冲杀过去。有数名北洪门汉子速度最快,冲在最前面,刚刚踏入堂口的院内,便和南洪门的帮众碰撞在一处。双方刚一接触,这几名北洪门的大汉就连续砍到数名南洪门人员,正在他们觉得对方不堪一击的时候,南洪门人员一分,从后面窜出一条灵巧的黑影,瞬间到了几名近前,只见寒光闪过,两名北洪门大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胸口各被插了一刀,惨叫着摔倒在地。
  这条突然窜出来的黑用不是旁人,正是辛丑。此时敌众我寡,形势危急,他使出了全力,上来就连下杀手,刺死刺伤北洪门帮众十余名。堂口的大门并不宽敞,加上有辛丑在这里阻拦,使北洪门的进攻大大受阻,绝大多数的人员被挤在后面,根本靠不上前。
  在前督战的东心雷牙关紧咬,又等了片刻,见辛丑越战越勇。己方前面的兄弟成片的受伤,纷纷败退下来,他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分开己方的兄弟,轮刀与辛丑战在一处。
  辛丑认识东心雷,见他上阵,气势更胜,杀招叠出,与东心雷硬拼之下,非但毫无掠势。反而将东心雷逼得接连后退。交战中,辛丑虚晃一招,纵回己方阵营,冲着东心雷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换谢文东上来与我一战!”
  东心雷怒级,咆哮一声,挥舞着双刀又冲上来。
  论实力,他根本就不是辛丑的对手,现在心中火烧,方寸更是大乱,与辛丑打斗时间不长,被后者一记飞腿,正踹在胯骨上,东心雷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庞大的身躯将后面的兄弟撞到两人才算堪堪稳住,只觉得胯骨好像要裂开般的火辣辣的疼痛,他暗暗咬了咬牙,硬是一生没吭。
  这一脚辛丑用上了全力,若是换成旁人,骨头都能被踢碎,好在东心雷身体雄壮,比常人能抗得多,没有受到多大伤害,既便如此,他仍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对方的脚再微偏一点,踢到自己的下体,那自己就废了。
  人人都说辛丑功夫了得,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看东心雷被北洪门的帮众搀扶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辛丑仰面哈哈怪笑,故意放大声音喝道:“谢文东,你不要让你的手下人出现丢人现眼了,有本事,你出来与我一战,怎么,你连露面的胆量都没有吗?堂堂的北洪门、文东会的双料老大也不过如此嘛!”说着话,他侧头看向身后的己方兄弟,问道:“兄弟们,你们说谢文东是不是缩头乌龟?啊?”
  “是!”南洪门众人倒也配合,齐声呐喊,说完话,一个个又哈哈大笑起来,伸脖子大喊道:“谢文东被辛哥吓得不敢路面了!”“什么狗屁老大,就是只臭乌龟!”“……”
  南洪门众人骂开了,而且越骂越难听,说什么的都有。反观北洪门这边,上下人员无不义愤填膺,可是同时又在心里暗暗奇怪,为什么东哥这时候还不出现,只要东哥能站出来,不用上前,兄弟们自然会奋勇杀敌。
  谢文东此时正坐在车内,在他感觉,己方的优势实在太大了,攻占南洪门的堂口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根本不用自己出去督战,可是等了片刻,发现争斗的焦点还在堂口的大门,己方人员仍没有攻进去,正在他皱着眉头沉思的时候,忽听前方一阵大乱,叫骂声连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放下车窗,问守在车外的五行兄弟道:“前面怎么回事?”
  刚刚伤愈复出的金眼在车外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他伏下身来,低声说道:“辛丑和雷哥单挑,赢了半招,现在正叫嚣着要挑战东哥,南洪门的人也跟着起哄!”
  “哦!”
  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摇头嘟囔道:“匹夫之勇而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单挑,让兄弟们不要顾及什么规矩,一起上,干掉辛丑,拿下堂口!”
  “哦……”金眼嘴角动了动,露出一副似要说话,又有不好开口的样子。
  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问道:“怎么了?”
  金眼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现在辛丑士气正盛,把我们的气势压了下去,我觉得东哥应该出面,稳定一下我方的情绪。”
  “恩!”谢文东点点头,暗道一声有理。
  他伸出手来,正想推开车门下车,突然心脏一阵急跳,隐约中有种不好的感觉。没有为什么,谢文东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危机存在,但心中就是有种强烈的不舒服感。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是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往往都预示着有隐藏的危险存在。
  谢文东的手抓住门把手,本已经拉动车锁,却迟迟没有推开,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异样,金眼以及车内的张一和孟旬都看到了,几人同时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怎么了?”
  谢文东回过神来,伸出去的手仿佛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缩了回来,眉头深皱,脸色阴沉,微微摇了摇头,疑声问道:“可查过堂口附近有没有埋伏南洪门的伏兵?”
  众人同时一怔,随后,张一脑袋摆的想拨浪鼓似的,肯定地说道:“绝对没有!小敏和老刘都已经仔细的查实过了!何况,南洪门在杭州的主力已经被我们打散,他们现在的人力守堂口都不够用又怎么可能会安排伏兵呢?”
  是啊!张一的话极有道理,可是谢文东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令人生厌的感觉。他喃喃说道:“这就奇怪了!”
  “东哥,到底怎么了?”
  谢文东对危险的奇妙预知感是常人所没有的,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也是任何理论都解释不清楚但有真实存在的,张一。孟旬没有这种预知感,自然也无法体会到谢文东现在的感觉。
  很快,谢文东将心情稳定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摇头说道:“没什么!金眼,传我的命令,让兄弟们不要理会辛丑的挑衅,合力全攻!”
  见谢文东脸色不对,金眼不敢再多言,急忙掏出手机,分给前方的东心雷和三眼打去电话,让他二人不计任何代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占南洪门堂口。
  此时,辛丑连同他的手下人员在阵前叫骂正欢,什么难听骂什么,直将谢文东连同北洪门、文东会骂了个体无完肤。
  辛丑编码边张望,始终未见到谢文东的踪影,他在心里暗暗咬牙,谢文东是真能忍啊,自己都把他骂成这样了,他还能沉得住气,愣是连头都不露一下。可是,谢文东不出现,埋伏在楼顶的红叶就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自己更难抵御如此众多的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他苦想的时候,忽听北洪门阵营里有人高喊一声:“兄弟们,杀啊!”

第103章
  听到前方喊杀声阵起,车内的张一和孟旬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出去看看!”
  “恩!小心点!”谢文东点下头,随后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张一和孟旬应了一声,下了车之后,向前走出一段,来到一处相对较高的位置,举目观望,此时北洪门和文东会已开始向南洪门堂口发动了齐攻,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堂口里身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根本就看不到身影了。
  辛丑的身手是很厉害,可好虎还架不住狼多,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他亦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时间不长,先是主攻堂口后身的文东会人员率先冲入堂口的大院,接着,堂口的正门也随之宣告失守,南北洪门以及文东会的人在堂口内厮杀到一处,叫喊生此起彼伏,整个场面岂是一个混乱能形容。
  己方的进攻迅速、猛烈又见成效,直将南洪门人员打得节节败退,谢文东非但没有松口气,心里的不舒服感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他心烦意乱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垂首沉思了片刻,随后拍下司机的肩膀,说道:“兄弟,开车!”
  司机一愣,疑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不管去哪,先离开这里再说。”顿了一下,谢文东又补充说道:“就去市中心逛逛吧!”
  “好!”司机心中觉得奇怪,可也不敢多问,向车外的五行兄弟招呼一声,随机启动汽车。
  五行兄弟不明白怎么回事,见谢文东要离开,急忙钻进他前方和后方的两辆车内,打算跟着他走。正在这是,汽车刚刚开出还没有两米元,冷然间一声沉闷的枪声突然响起。
  这声枪响,如同炸雷一般,回音久久不散。
  枪声来自于堂口的楼顶之上,而开枪之人,正是事先埋伏在那里的红叶杀手。
  身在堂口的上方,居高临下,红叶杀手们对整个场面看得比较清楚,也大致判断出谢文东坐在哪辆车里。他们的枪口早已瞄向那辆汽车,只等谢文东从里面出来,好将其射杀。只是辛丑的表现令他们大失所望,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谢文东引出来,后者始终坐在车里没露头,这让他们难以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此时,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已经冲杀到堂口之内,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到顶楼,加上谢文东所坐的那辆汽车又有要离开的迹象,红叶杀手们实在等不下去了,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对着谢文东的汽车展开了盲射。
  他们手中的步枪是狙击枪中威力最大的反器材重狙击枪,杀伤力极大,即使在一公里之外都能打穿装甲车的护甲,何况是打汽车。
  开车的司机根本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从上方射下来的子弹直接贯穿他的脑袋,子弹速度不减,又将车后坐打出个大窟窿,击穿整个车体,深深丁入车下的地面中。
  子弹击穿车后坐的地方距离谢文东的大腿只有几厘米的差距,后者惊叫一声不好,本能的伏下身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又是一声枪响,随着枪声,轿车的车体都为之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从车棚到车底又多出两个大窟窿。
  “对方埋伏有枪手!”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五行兄弟等一时间毛腰从车里窜了出来,通过枪声,他们都已经判断出对方就藏身在南洪门堂口的楼顶上,纷纷以车为掩体,掏出手枪,向楼顶展开连射。
  随着五行兄弟的开枪还击,整个战场已不仅是双方的火拼,更变成了一场枪战。红叶的杀手们站在楼顶的天台,六枝反器材阻击枪架在栏杆上,对五行兄弟的还击视而不见,只市连续的向谢文东所坐的那辆轿车开枪。
  尤其是为首的那名黑衣服汉子,开枪的速度级快,才扣动完一下班级,立刻就拉下枪拴,退掉空弹壳,装弹,继续射击,一连串的动作一气,显然经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由于距离较远,五行兄弟又是用手枪,对他们的威胁不大这也使得红叶杀手门更有恃无恐的疯狂涉及时间不长,谢文东所坐的那辆轿车已经变的千创百孔,鲜血顺着轿车的缝隙和被子弹打穿的窟窿里缓缓流淌出来车内,坐在前面的司机首当其冲,尸体被连射下来的子弹穿得体无完肤,鲜血飞溅的满车都是,趴伏在后面的谢文东也未能幸免,被一颗流弹击中的肩膀,狭长的狙击步枪子弹轻而易举地打穿了他身上的防弹衣,好在没有碰到骨头,不然以子弹强大的冲击力,足可以将他的骨头击个粉碎。
  正在红叶杀手盲目乱射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天台的铁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踢开,紧接着,一条矫健的身影窜到天台上。
  那名为首的黑衣汉子反应最快,他想也没想,双手托枪,掉转枪口,回身就是一枪。
  他快,对方的出枪更快,在他转回身的一瞬间,来者已先一步扣动板机。
  嘭!嘭!
  两个枪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只是黑衣汉子的一枪仅仅打在对方脚下的地面,而对方的那一枪却直接贯穿了他的脑袋。受子弹的冲力,那大汉的身躯向后一仰,连人带枪,一起向楼顶摔落下去。
  “大哥……”
  另外五名红叶杀手大惊失色,纷纷弃掉手中笨重的反器材狙击枪,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要向来人射击。
  可是来者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给他们射击的机会,两个箭步窜到众人身前,抡起手中枪,对准一人的额头狠狠砸了下去。
  啪!这一枪把砸得结实,那杀手声都未哼一下,头破血流,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来这片刻也围停顿,紧接着身子向下一伏,躲开对方的枪口,随后由下而上,连开三枪。精准异常的三枪。
  三名杀手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却再没有力气勾动,鲜血顺着他们的脑门流淌出来,身子摇晃几下,相继摔到在地,最后两名还能站立的杀手已被来者奇快无比又凶狠异常的手法给吓呆了,而当他两回够神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两人提枪的手阵阵颤抖着,目光惊恐地看着来人,颤声说道:“别……别……”
  来者是名年轻人,帅气的脸上此时已布满杀机,脸色阴沉得吓人,突然间,他眼中寒光一闪,冷声说道:“活口,留一个就够了!”说着话,猛的扣动两下扳机。
  嘭、嘭!
  没有任何惨叫,随着枪声过后,那两名杀手亦是脑袋开花,步了前面同伴的后尘。
  冲上天台的这位身法极快、枪法有准的出奇的青年,正是刚刚杀掉王克强的褚博。
  环视天台一周,确认在没有杀手之后,褚博这才慢慢走到栏杆前,冲着下面大喊道:“这里的杀手我已经解决了,东哥现在怎么样?”
  听到褚博的喊声,五行兄弟这才收起手枪,急匆匆地跑向谢文东所坐的汽车查看。
  到了近前,看清楚轿车被打的惨状,五人的心同时一颤,七手八脚地将车门拉开。
  车门刚被打开,里面立刻涌出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
  之间车厢内都是血,前面的司机已被打得不成人形,而后面的谢文东则趴在车厢之内一动不动,衣服上、脸上布满血迹,不知是死是活。
  “东哥!”
  五行兄弟异口同声的大声呼唤,金眼壮着胆子伸出手来摸了摸谢文东的脖颈,感觉还有心跳,这才急忙将他从车里抱出来,掉头就向停在一旁的汽车跑。
  上了车之后,金眼对车内的司机尖声叫道:“开车!快去医院!”
  司机看着浑身是血的谢文东已然吓傻了,在金眼吼叫第二声的时候,他猛然反应过来,啊、啊地叫了两声,然后启动汽车,横冲直撞的将车开出车队,冲向距离南洪门堂口最近的医院。
  谢文东的模样很吓人,不过身上的枪伤只有一处,就是肩膀上中的那一枪。虽然没有伤及到要害,可是也着实不轻。
  北洪门和文东会顺利占领了南洪门的杭州堂,本来是一件喜事,但却由于谢文东的意外受伤,没人还能高兴得起来了。
  谢文东被送到医院不久,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也纷纷赶了去,到达医院,看到金眼之后,众人齐齐围上前,问道:“东哥伤得怎么样?严……严重吗?”
  金眼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医生正在急救!”
  众人相互看看,皆都垂下头来。
  “操!”
  东心雷突然怒骂一声,两眼瞪圆,吼叫道:“难怪辛丑那小子一直叫嚷着让东哥出来与他一战,原来他在堂口里早已埋伏了枪手,妈的,这个卑鄙无耻的畜生,我定让他不得好死……”正叫骂着,他话音顿住,环视众人,疑问道:“对了?你们可把辛丑杀了?”
  众人相互看看,皆都摇头。
  进攻堂口的时候,由于场面太混乱了,众人想找辛丑却没有找到,现在堂口是已方攻占了,但因为谢文东受伤,众人又第一时间赶到来医院来,根本没时间去清理堂口那边的残局和查找辛丑的下落。

第104章
  见众人如此反应,东心雷喑叫一声糟糕!辛丑那么狡猾多端,已方的主要干部现在都在医院,只留下面的兄弟在堂口打扫残局,弄不好就给辛丑可乘之机,使他成功逃脱掉。
  想罢,他忙对任长风说道:“长风,我们进攻的时候,南洪门并没有人突围出来,辛丑肯定就在堂口里,可是我担心下面的兄弟对付不了他,你马上赶过去,带领兄弟们把他找到。”
  任长风当然明白辛丑对已主的威胁,他连连点头,应了一声,快步而去。虽然他也担心谢文东的安危,可是他就算留在医院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去抓捕导致谢文东受伤的罪魁祸首。
  任长风从医院里又急匆匆赶回刚刚被已方占领的堂口,但到了堂口近前一看,任长风有些傻眼,北洪门人员做事速度太快,些时,堂口内外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地面上的血迹都洗刷完了,场面上一片安寂宁静,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唉!任长风用力地握拳头,快步向堂口走去,到了门口处,看到已负责守卫的兄弟,上前急问道:“南洪门的人呢?都弄哪去了?”
  一名北洪门的小头目见来人是任长风,急忙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然后正色说道:“任大哥,南洪门的死者、伤者还有俘虏都已经被兄弟们拉往城外去做处理了!”
  “啊?!”任长风听完,又急又气,眼前都直冒金星,他急道:“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这……”那小头目被任长风的反应吓了一跳,心中还在奇怪,这叫什么自作主张,已主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知道任长风脾气不好,小头目不敢反驳,懦懦地伸身向北方指了指,说道:“刚……刚走时间不长,向那边走的!”
  任长风什么话都没说,当即转身回到车上,顺着北方出城的道路追了下去。
  预感到有事发生,那名小头目也没敢耽搁,带上十多号兄弟也上了车,跟着任长风追了下去。
  大概追出二十多分钟,只见前方道路上行有数量大货车,任长风精神一振,脚踩油门,全速冲了过去,随着他越来越接近,看得也越发清楚,很快就确认了这几辆火车正是己方的车辆,他随机连连按动车笛,示意火车马上停下来。
  时间不长,几辆大货车靠近路边缓缓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车里窜出十多号身穿黑衣的汉子,手中有拎片刀的,还有那铁棍的,下了车之后,一个个杀气腾腾,直奔任长风所坐的轿车而来。
  刚到近前,一名汉子抡起片刀,重重砍到车棚上,喝问道:“你TMD按什么喇叭?给我滚下来!”
  咔嚓!任长风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十数名黑衣汉子一齐围上前来,刚要拉扯任长风的衣服,可拢目一看,伸过去的手象过了电似的赶忙收了回去,众人面露惊愕,喃喃说到:“任……任大哥?”这些北洪门的小弟显然没想到追上前来找麻烦的人竟然会是任长风,楞了片刻,纷纷将手中的家伙放下,悄悄收好。任长风没时间和他们废话,伸长脖子,望了望停在路边的大货车,随后问道:“南洪门的人都在车上吗?”
  “是的!”众人急忙点头。
  任长风又追问道:“里面可有辛丑?”
  “哦……”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纷纷摇头,表示没看到。
  唉!任长风暗叹一声,喝道:“把车门都打开,让里面南洪门的人统统出来,你们给我挨个查看,务必找到辛丑,即便是死人也不能放过!”
  “是!任大哥!”
  见任长风脸色凝重,北洪门众人不敢马虎,分散开来,便招呼其余的兄弟下车边打开货车的后门,将里面的南洪门帮众连拉带扯的拽下来。
  任长风正皱着眉头观望着,忽听后方有人叫道:“任大哥!”
  听闻喊声,他扭回头,只见数名己方的兄弟正站在最后一辆货车旁指手画脚地讨论着什么。
  任长风眉头皱的更深,走上前去,同时问道:“怎么回事?”
  走到近前,任长风细细查看,可不是嘛,车门外的车锁已经扭曲的变了形,就连平平的门板此时也向外凸起着,很显然,是有一股极大的力道由车内将车门强行撞开。看罢,任长风眼中闪出精光,他向其他人示意一下,接着退后两步,以唐刀的刀尖慢慢将车门挑开。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任长风下意识地捂下鼻子,向里观望,只见车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名南洪门人员,其中有死者,也有伤号,流淌出来的鲜血在车内汇集成一片,好像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任长风看了一会,转目又狐疑地看向周围的小弟们。
  此时众人脸上都带着惊讶之色,其中一人喃喃说道:“里……里面的人都跑了……”
  “什么?”任长风一把将那小弟的胳膊抓住,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车里还有什么人?”
  那小弟结结巴巴地说道:“还有一些被我们抓住的南洪门俘虏,可……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哎呀!任长风一把将他推开,随后纵身跳进车厢里,环视了一周,用唐刀指着一名伤势不怎么严重的汉子,咬牙问道:“车里的人呢?都跑哪里去了?”
  那大汉躺在车厢里,五官扭曲,强忍着痛苦冲着任长风发出一阵嘿嘿的怪笑声,幽幽说道:“他们都已经跑了……”
  “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
  “辛丑是不是在里面?”
  “哈哈……”那大汉只是神经质般地大笑着,并不回答任长风的话。
  任长风眉毛竖立,手中的唐刀猛地向前一刺,只听噗地一声,刀尖深深刺去那大汉的喉咙里。他狠声说道:“笑!我TM让你笑!”说着话,任长风心中余怒未消,顺势又是一刀,将那大汉的脑袋生生砍了下来。
  “啊……”
  车厢内的其他伤者看罢,直吓得魂飞魄散,哆嗦成了一团。
  任长风挥动唐刀,甩掉刀身上的血迹,又将刀锋抵住另一名伤者的脖子,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样脑袋搬家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跑的那些人都TMD哪去了?辛丑在不在其中?”
  这名南洪门的伤员没有刚才那位骨头硬,看着轱辘到自己眼前的断头,他险些吓昏过去,这人惊恐万分地看着任长风,双手连摇,颤声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不过辛大哥确实在里面,也正是辛大哥带着他们跳车跑的!”
  嘿嘿,自己还真是晚来了一步!任长风在心里后悔不已,他随口问道:“你们TMD怎么不跟着辛丑跑啊?”
  “我们身上都有伤,车又开得那么快,如果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人也废了……辛大哥嫌我们累赘,所以……所以……”
  “所以就把你们抛下了!”任长风冷哼一声,又问道:“他们跑了多久时间?”
  “大概不到五分钟吧!”
  任长风扭头瞧瞧车外,只见己方的兄弟都围站在车门的门口,正大眼瞪小眼地向里面张望。他心中火烧,怒声喝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追啊!快去找啊!”
  “啊?啊!是是是!”
  北洪门众人如梦方醒,有的去开车,有的打电话,有的向回去的路上跑。
  任长风深吸口气,凝声问道:“你可知道辛丑会躲藏到哪里去吗?”
  “我也不……不清楚,不过辛大哥刚到杭州不久,对杭州的状况不是很熟悉,既然跑了,应该会离开杭州吧!”
  他这话等于没说。任长风暗叹口气,猫腰从车厢里跳出来。
  那南洪门伤员颤巍巍地叫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全说了,你……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哼哼!”任长风侧头说道:“干掉这辆车里的人,一个不留!”
  “是!”守在车门口的两名北洪门小弟掏出片刀,双双跳进车内,随手将车门关上了,紧接着,里面便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任长风动用了北洪门的全部人力,先是将出杭州的主要道路设下暗卡,接着指挥众多兄弟在全城搜捕辛丑。
  可是从凌晨三点多钟一直搜到中午十分,硬是连辛丑的影子都未找到,令任长风稍感舒心的是医院那边传回消息,称谢文东经过抢救已安然无事,伤势很稳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折腾一晚,任长风是真累了,他在堂口里找一处空房间,躺下刚想休息一会,突然有电话打来,说己方的一名小头目在刚刚占下的场子里遭遇了袭击,不幸身亡,而出手偷袭的人正是辛丑。

第105章
  任长风听完这个消息,急忙从床上爬起,带上一干兄弟,直奔出事的地点。当他赶到时,那名遇袭身亡的小头目的尸体已经被拉走,连带着,还有数名兄弟受了重伤,至于辛丑,早已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任长风想不明白,辛丑为什么要冒险出手偷袭这处场子,打完之后,又什么都不做立刻逃跑。
  很快,答案就浮出水面。辛丑像是幽灵一样,在杭州城内四处乱窜,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他马上出手,以击杀北洪门低层头目为目的,给北洪门制造恐慌辛丑似乎也打定了注意,就是药留在杭州和北洪门打游击,暗中搞破坏,让北洪门不得安宁。
  一处,两处场子遇袭,对北洪门构不成影响,折损五六名小头目,对北洪门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北洪门架不住辛丑没日没夜,没完没了的折腾。一连两天下来,北洪门伤亡在辛丑手里的人员已超过二十人,闹得北洪门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下面负责看场子的小头目们。更是一个个惶惶不刻终日。生怕辛丑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这种被动的局面是北洪门难以忍受的,东心雷和任长风气的几乎药发疯,但是却只能干瞪眼,对身手高强,头脑机敏同时又来去无踪的辛丑束手无策,就连头脑那么聪明的张一和孟旬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能至辛丑死地。
  医院。
  今天谢文东的精神比昨天充足了许多,眼神中也透出了光彩,他躺在病床上,伸手摸了摸肩膀上包扎厚厚的纱布,忍不住摇头苦笑,在他印象中,黑带送给自己的那件防弹衣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穿伤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他琢磨这的时候,金眼走了过来,伏下身行,问道:“东哥,你醒了?”
  “恩!”谢文东微微点小头。
  金眼问道:“东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文东嘴角挑了挑,说到“比昨天强多了。”
  “哦!”金眼应了一声,边将窗帘拉开,边说道:“小诸昨天已把杀手的身份确认清楚了,那六名杀手都是红叶出身,后来投到白燕旗下。”
  谢文东一愣,疑问“白燕?”
  金眼点头道:“是的!”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白家的积蓄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另外,东哥还给了她五千万,以白燕现在所掌握的资金,足可以招收一大批一等一的顶尖杀手。现在,白燕是真的成了气候!”
  原来如此!谢文东点下头,随后又笑了。最不起眼的人,却偏偏有可能成为你日后最大的敌人。若是以前,谢文东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娇生惯养的白家大小姐日后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和如此之多的事端来。
  现在白燕逃到广州,有南洪门的庇护,又有足够多的资金招兵买马,此时再想除掉她,已难上加难了。
  说话间,任长风、张一、孟旬、袁天仲等人纷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今天谢文东的精气神很足,众人脸上同是一喜,围站在病床两侧,又是打招呼又是问候。谢文东仰头环视众人一眼,含笑摆摆手,笑道:“都快坐下吧,别站着了,这样说话,你们累,我也累。”
  众人相视而笑,纷纷找椅子坐下,在对手眼中,谢文东是个狡猾难缠的敌人,而对自己人来说,他没有丝毫的架子,和他相处也是件很轻松的事。
  简单聊了几句,任长风首先切入正题,说道:“东哥,辛丑没有被我们抓到。”
  谢文东眨眨眼睛,幽幽说道:“放虎归山,必成后患。”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只老虎没有归山。”任长风挠挠头发,苦涩说道。
  谢文东一怔,茫然地看着任长风。
  任长风随即将这两天辛丑如何和己方打游击,如此行踪飘忽不定的偷袭己方场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谢文东听后,揉着下巴,略微想了想,笑道:“看起来南洪门对杭州的战败并不甘心,还打算反攻回来嘛!”
  谢文东含笑解释道:“辛丑一个人留在杭州搞破坏能有多大的作为?对我们的实力根本构不成消弱,但却能影响到我方的整体士气,导致下面的兄弟们人心惶惶,一旦等南洪门集结完人力,反攻回来时,我们在气势上就已先输了人家一筹。”“哦!”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任长风急道:“东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谢文东敲了敲头,说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辛丑身上,必须得及早把此人解决掉。”
  任长风看了看左右的众人,语气中充满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们根本就抓不住他,甚至连他的行踪都无法掌握,再者说,即使下面的兄弟发现了他也没用,以辛丑的身手,兄弟们很难能伤到他,更别提杀他或者抓他了。”
  谢文东点点头,这确实比较难办。他看向袁天仲,问道:“天仲,如果你和辛丑交手,可有取胜的把握?”
  袁天仲老脸一红,微微摇了摇头。
  谢文东问道:“论身手,谁能赢得了他?”
  袁天仲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地说道:“望月阁的长老,还有就是……唐寅。”
  “唔!”
  谢文东轻轻挠着下巴,沉思不语。现在望月阁被自己所控制,调动长老过来帮忙很容易,可是有一点,望月阁是不直接插手洪门内部事务的,自己一旦动用望月阁的长老,那望月阁在洪门的声望就彻底破碎了,而自己日后去征服其他地区的洪门组织,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利用望月阁的声望帮自己造势,不能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辛丑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既然不能动用望月阁,那就只能找唐寅帮忙了,可问题是,去哪找唐寅呢?
  唐寅行踪飘渺,神出鬼没,作为国家A级通缉犯,连全国的精察都找不到他的下落,一时间让谢文东去哪里找他。
  见谢文东久久无语,袁天仲已猜出了他的心思,疑问道:“东哥是想找唐寅来对付辛丑吧?”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是有这个打算。”
  袁天仲试探性地问道:“唐寅没给东哥留下联系方式?”
  谢文东摇头而笑,唐寅的电话经常更换,以前的电话号码哪还能保留到现在?不过他还是示意金眼将他的手机拿过来,他调出唐寅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时间不长,话筒里便传回该用户已停机的提示音。
  放下电话,谢文东又沉思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对任长风说道:“长风,你安排各地的兄弟们一齐传出消息,就说我们在杭州遇到了顶尖级的高手,身手十分厉害,数百人都捉不住他!”
  “啊?”任长风听完这话楞住了,过了一会方回过神来,惊讶说道:“东哥,这么传出消息不是长人家威风而灭我们自己的锐气吗?”
  “只要辛丑一死,天大的威风也会随之灰飞湮灭了。”谢文东笑悠悠地说道:“我了解唐寅的为人,想引他来杭州,想引他站出来帮我们,就必须得抛出一个能足够让他心动的诱饵。虽然有些夸大其词。”
  “哦!”任长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孟旬对唐寅不是很了解,不明白众人为什么会如此看重此人,甚至包括谢文东在内。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任长风让各地堂口的兄弟们传出消息,称己方在杭州遇到大敌,身手十分了得,厉害的可怕,己方数百的兄弟都围困不住他一个人。
  传言一经传开,立刻就走了样,经过重重的添枝加叶,传到后来,成了南洪门请到一名绝世高手,在杭州凭借一己之力,竟抵挡住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重进攻。
  传言越传越离谱,很快就传到了南洪门的耳朵里,南洪门虽然知道是北洪门放出的消息,但却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图,而且这种传言对己方是有利的,至少在气势上取得一定的优势。
  事隔仅仅两天,晚间。
  谢文东正在病房里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时,一名北洪门的小弟敲门而入,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先是深施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哥,外面有人求见。”
  心中一动,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是谁?”
  “他说他叫唐寅。”
  一句话,让病房里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果然来了!谢文东喜上眉梢,两眼弯弯,忙到:“快请他进来!”
  “是~东哥!”
  那小弟答应一声,快步走出房间,时间不长,小弟返回,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青年,这人二十五六岁的摸样,面膛白净,相貌英俊,有意思低是他长得是一种面带微笑的,嘴角天生上挑,即使是他板着脸的时候,也给人一种面带微笑的感觉。
  不了解内情的人,会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帅气,可了解他为人的人只会认为他的笑容很邪、很冷、很毒……

第106章
  这就是唐寅?病房里,只有孟旬对唐寅最陌生,不仅从未见过他,甚至此前里秒年声都未听过他的名字,等唐寅进入病房之后,孟旬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感觉此人除了相貌帅起一点外,并没有其他出奇的地方,反过来说,他脸上似有似无的微笑让人感觉很温暖,也很平和。
  唐寅显然也没想到病房里会有这许多人,而且大多都是‘老熟人’,他稍微怔了一下,随后看都未看周围众人一眼,直接走到病床前,瞄了一眼谢文东肩膀上包扎的纱布,幽幽说道:“你受伤了?”
  “小意思!”看到唐寅,谢文东显得十分高兴,将盖在身上的白被单一撩,翻身坐了起来。周围众人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谢文东搀扶住,纷纷关切地说道:“东哥!”
  谢文东向众人摆手示意无事,然后看向唐寅,明知故问地笑呵呵说道:“唐寅,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杭州看为了呢?”
  唐寅笑道:“北洪门这阵子在疯狂的外传消息,说什么杭州出了个绝世高手,可以以一挡百,以一顶千,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你知道我喜欢比武,更喜欢和高手比武,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自然是想把我引到杭州来了。现在如你所愿,我来了。”说着话,唐寅身形一偏,靠着窗头柜,半倚半坐。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唐寅,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唐寅不发疯的时候,他的头脑实在很精明,竟然能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笑问道:“既然明知道我是故意引你来杭州,你还上当?”
  唐寅耸耸肩,含笑说道:“你能想到我,肯定有令你束手无策的事。如果还有什么事能令你束手无策,我也很感兴趣。”
  谢文东闻言,仰面而笑。
  唐寅也笑了。其实,只要是谢文东找他,他是一定会来的,他视谢文东为朋友,到目前为止他唯一的朋友,唐寅很珍惜,朋友若是有难处,他一定会出手帮忙。
  这时,任长风在旁说道:“虽然传言有些夸大其词,但对方确实很厉害,至少,我不是他的对手。”任长风性格极为高傲,能让他主动开口说出自己技不如人,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也恰恰证明了对方的不凡。
  唐寅双臂环抱,半仰着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再没有下文,眼皮都未挑一下。在他眼中,任长风的身手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打不赢的人实在太多了。
  见他如此反映,任长风恨得直咬牙,可是又拿他无可奈何。
  袁天仲接道:“我和他交手的时候,他能一边打斗一边嫌我出手太慢。”
  唐寅扑哧乐了,看着袁天仲,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事实。”
  听完他这话,袁天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映过来,整张脸都变绿了。
  没等他发火,唐寅问道:“那个人在哪?”
  “我们暂时还没查清楚。”东心雷将这段时间辛丑对己方的骚扰大致讲述一遍。唐寅默默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等东心雷说完,他点下头,说道:“我明白了!”说完话,他身躯一晃,挺直腰身,垂首看着谢文东,问道:“你的伤,就是他弄的?”
  谢文东苦笑说道:“虽然不是他直接动的手,不过算起来应该和他有关系吧!”
  “哦?”唐寅一笑,说道:“看伤口的位置,应该不是很严重,如果是我,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换成你,可能会稍慢一点。”他说着话,边向外走去。
  谢文东问道:“唐寅,你去哪?”
  这时唐寅已经走到病房的门口,头也没回地说道:“他既然伤了你,我就去取他的脑袋。”
  “你去哪找他……”谢文东还想伸手叫住唐寅,想出个合适的办法引辛丑出来,可后者已经快速地走出病房,只转瞬之间,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门,谢文东轻轻叹了口气。
  任长风嘟囔一声,“这个笨蛋!他连辛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对了,他是不是连辛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众人无语。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不要小看唐寅,他刚到杭州就能查出我住在这家医院,难道还查不出辛丑的模样和名字吗?”孟旬疑问道:“东哥,他……这能杀了辛丑么?”
  谢文东抬起手臂,枕于脑后,含笑说道:“辛丑是很厉害,不过比起唐寅来,恐怕还有点差距。关键的问题是,得看唐寅能不能找得到辛丑。”
  唐寅并没有傻到四处去寻找辛丑的下落。北洪门和文东会那么多帮众,黑白两道通吃,如此都找不到辛丑的下落,他只是一个人,如何能找到?他选择了守株待兔的办法,找到一处场子,然后在里面坐等辛丑的出现。只是他选的这间场子很有技巧。
  当东心雷当他讲述情况的时候,唐寅记得很清楚,对方偷袭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扩大范围的引起恐慌,所以对一个场子他只会下手一次,另外,对方十分狡猾,而且消息也异常灵通,对北洪门暗暗布置重兵埋伏的场子碰都不碰,所去偷袭的场子都是防守非常薄弱的。
  根据这些因素,唐寅找到一间北洪门旗下的小酒吧,首先这里从未遭受过辛丑的袭击,其次,酒吧的位置比较偏僻,距离北洪门的杭州堂口也遥远,一旦发生意外不适合救援,第三,在这里的北洪门人员不多,可也不少,差不多有二十来号,应该是对方可以应付的范围之内。
  唐寅觉得如果自己是辛丑的话,他一定会把这间酒吧作为自己下手的目标。所以,他来到这里,而且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他每天晚上八点准时出现,一直在酒吧里坐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方离开。天天如此,比上班都准时。
  有一次,晚间十二点的时候,就在酒吧南侧一百米左右的夜总会遭遇辛丑的袭击,酒吧里的北洪门人员大呼小叫的向外跑,赶过去增援,可唐寅在椅子上连动都未动一下,他就是要等辛丑找到这里的时候再出手,他就是要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当然,他也认为等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再出去找对方已然来不及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冲出去支援的北洪门小弟们隔了时间不长又都回来了,一个个骂骂咧咧,抱怨着对方跑得快,他们过去的时候连人影都没看到,另外,己方这回又有两名兄弟受了重伤等等……
  第三天的晚上,凌晨两点。这时候,酒吧里的客他人已寥寥无几,就连酒吧请来的乐队都下班回家了,店方用碟片应付着,酒吧里的服务声和北洪门的小弟们也都提不起精神,三五成群,或玩扑克,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而唐寅则坐在吧台前,看着手中的酒杯愣愣发呆。
  几日来,酒保已经认识他了,对他又是好奇有是佩服,他常常看到唐寅保持一个动作能长达两三个小时之久,坐在椅子上,象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周围过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似乎对他构不成丝毫影响,无论是清纯漂亮的女学生还是花姿招展的坐台小姐或者财大气粗叫喊连天的爆发户,都不会让他眼皮撩动一下。
  或许是今天的客人实在太少清闲得无聊,或许是心中实在太好奇,酒保来到唐寅近前,阁着吧台,边擦桌子边问道:“先生似乎很喜欢来我们这间酒吧。”
  “嗯!”唐寅轻轻答应一声,目光仍是呆呆地看着杯中的酒。
  “为什么?我们这里的条件很一半啊!”酒保不解地小声问道。
  “我要等一个人。”唐寅幽幽说道等人?等什么人需要连等三天?酒保记得很清楚,眼前这帅气又怪异的年轻人已连续三天来这里喝酒了。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等的人还没有到?”
  “是的!”
  “如果他一直不来,你就这么一直干等下去?”
  唐寅笑了,和他脸上平时挂着的微笑不一样,而是那种很灿烂的笑容。他迎上酒保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一定会来。”
  说话时,唐寅眼中自然而然地闪烁出精光,那在普通人看来,是非常惊人的。
  酒保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垂下头,擦桌面的手也不自然地加快了频率。
  顿了好一会,酒保的心情才算山为舒缓了一些,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忍不住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唐寅嘴角挑了挑,幽幽说道:“我只是一名过客。”说着话,他垂下头来,又开始看起他手中的酒杯。
  过客?这是什么意思?酒保还想追问,这时,酒吧的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两名衣服打扮普通随意的青年,进来之后,这两人先是拢目环视了一周,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一处空桌坐下。

第107章
  唐寅看了下进来的青年一样便不再多瞧,只看他们走路的姿态,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这两名请年向服务生点了四瓶啤酒,然后咕咚咕咚地大喝起来,时间不长,四瓶啤酒只剩下空瓶,两名请年又点了四瓶,喝得依然很快,没过十分钟,这四瓶啤酒也都下肚了。此时,这两位脸色涨红,面露醉态,说话时舌头也打不开卷了,囫囵不清。
  其中一人伸长脖子大声叫嚷了几下,见酒吧没人理他,这青年嗷的怪叫一声,一把将桌子掀翻,桌面上的酒瓶、酒杯、烟灰缸散了一地,随即青年破口大骂起来。
  原来闲得无聊的北洪门的小弟们正愁没事打发时间,见突然有人来找茬,楞了片刻,然后纷纷冷笑一声,站起身形,围拢过来。其中一位不到三时的汉子拍拍那青年的肩膀,问道:“朋友,怎么回事?”
  “滚开!”那青年看起来是真喝多了,对眼前十多号北洪门的人员视而不见,一把将汉子的手打开,叫喊道:“你们这样的服务员太差了,我喊了几声都没人理我,我看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开什么狗屁酒吧了。”
  “操!”汉子气笑了,不过没有马上发作,疑问道:“朋友,那你是怎么个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说着话,青年对他的同伴说道:“我们走!”两名青年晃晃悠悠地就要向外走,一旁的服务生急了,跑上前去,将他二人拦住,说道:“两位先生,还没买单呢!”
  “买单?我买你M的单!”青年怒声骂道:“你们就这服务态度还让我买单,去你M的!”说话间,他抡起巴掌,对着服务生面颊就是一嘴巴。
  啪!这记耳光打得结实,服务生被打得尖叫出声,踉踉跄跄退出三步才把身子稳住,再看他的面颊,又红又舯,浮现出一道清晰的手掌印,血水顺着他的嘴角和鼻孔流了出来。服务生捂着被打的面颊,又惊又骇道:“你。你打人。”
  “老子就他M的打你了,你能怎样?!”青年气焰嚣张,手指着服务生的鼻子,作势上前,看样子还想动手,这时,周围的北洪门人员受不了了,为首的那位招呼一声,众人一拥而上,其中一名北洪门小弟经验丰富地跑到青年身手,提腿一脚,踢在青年的膝弯处,后者站立不住,扑通跪倒在地,其他的北洪门人员扑上前去,不由分说,将其按倒在地后抡起皮鞋就是一顿暴踢,情年的同伴也未能幸免,跟着他一同吃锅烙,被北洪门人员按倒狠揍。
  时间不长,那青年已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这时候,嚣张的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抱着脑袋,缩着身子,不停地大喊道:“哎呀,不好了,杀人啦……”
  他越是叫嚷,北洪门人员下手就越用力,只一会工夫,两名青年已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连喊声都发不出来。北洪门为首的那名汉子见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将左右的兄弟们喝住,然后冷声说道:“拖出去!”
  “是!”数名北洪门小弟答应一声,拽着两名青年的衣服,将其硬生生扯到酒吧外。
  那汉子深吸口气,环视酒吧一周,对其余的客人连连摆手,说道:“大家请继续,刚才只是来了两个不长眼的地痞流氓,现在没事了!”说着话,他又走回到座位上,继续和他的手下兄弟玩扑克。
  吧台前的唐寅垂下头来,露出一副苦有所思的样子。
  两名青年被拖出去后,过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从酒吧外又进来一人,这人身材不高,而且十分瘦弱,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好象走以外面风稍徽大点就能把他吹飞似的,他一身黑色衣装,相貌看起来倒也清秀。
  看到他,唐寅眼睛突的一亮,随即目光下落,看向来者的双脚,停顿那么两秒钟,方收回目光,继续看着他手中的杯子。
  如果刚才他还有些疑惑,那么现在他都明白了,刚刚找茬的那两名青年应该是南洪门的人,找茬是假,来探北洪门的虚实是真。这两名青年以挨一顿暴打的代价换来确认北洪门未在此处安排伏兵的信息,然后辛丑便可以放开手脚,有待无恐的实施偷袭。想罢,唐寅仰面无志而笑,这个辛丑,倒确实很谨慎,也很狡猾。
  站于吧台内的酒保被唐寅的自欢自笑弄愣了,又凑上前来,小声问道:“先生,你笑什么?”
  唐寅深吸口气,接着,取也钱夹,抽出两张钞票,放在吧台上,幽幽说道:“我要等的人,来了。”
  “啊?”酒保怔怔地环视酒吧内。
  身材瘦小的青年进入酒吧之后,片刻也未耽搁,直奔看场子的那些北洪门人员走去。北洪门众人都坐在墙角处,围坐两桌,一桌在玩扑克,另一桌则在边喝酒边瞎侃,冷热见来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众人同时一愣,茫然地看着他。
  瘦小青年在桌前站定,疑问道:“你们是洪门的朋友?”“没错!”坐在桌边的一名青年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形,上下打量一番,疑问道:“你有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瘦小青年突然笑了,连连摆手,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北洪门青年哦了一声,刚要坐下,又突然觉得不对劲,他弯下去的身子又重新挺直,皱着眉头不解问道:“你是什么知道我们是洪门的?”
  “哈哈!”瘦小青年双手交叉,仰面大笑,说道:“我就是知道!”
  “恩?你他妈是来找茬的吧?”见来者态度轻狂,青年挑起眉毛,不满地狐疑问道。
  瘦小青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含笑点了点头,就在对方愕然的瞬间,他交叉的双方猛地分开,双掌之间多出一根极细的钢丝,毫无预兆,一下套在青年的脖子上,接着倒退一步,用力回拉,只听嘶地一声,钢丝深深嵌入青年脖颈的皮肉中。
  青年喘不上来气,双手在脖子上用力地抠着,想吧钢丝拉出来,可是此时哪还能拉的出来?
  只是顷刻之间,青年便已双眼翻白,舌头外吐,眼看要不行了。
  “啊?”周围的北洪门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惊叫出声,为首的那名大汉反应最快,脱口叫道:“是……是辛丑!”说着话,他立刻回手摸向后腰,想要掏道,他快,辛丑更快,后者一把将瘫软在自己怀中的还没有咽气的青年推开,他的目标是对方的头目,而不是这些毫无价值的小弟们。
  没等那大汉将片刀拔出来,辛丑肩膀一晃,袖口内落下一把匕首,他握住刀把,顺势向前一递,直刺那汉子的前胸。
  汉子反应也算是够快的,来不及抽刀格挡。只能将身子尽力的向旁偏了偏。
  扑哧!
  辛丑的一匕首没有刺中大汉的胸口,却深深刺入他的肩膀处。大汉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巨痛袭来,他忍不住哎呀痛叫一声,踉跄而退。可是他刚一后退便被身后的座椅绊倒。连人带椅摔成一团。他正想爬起,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辛丑的匕首又快如闪电般的刺来,此时,他是再也闪躲不开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脖颈。
  正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横刺里猛然扫过来一道寒光,不偏不正。刚好到在辛丑刺出的匕首的刀身上,随着当啷啷一声脆响,辛丑刺出去的匕首被打偏。连带着,他手腕一嘛,虎口生痛。掌中的匕首查点脱手而飞。
  啊?
  辛丑大惊失色,他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是从哪发出来的,甚至不清楚是谁出的手,他心中骇然,下意识地向后连窜了两大步,然后扭头拢目观瞧。
  只见在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哪个旁边不知合适来了一名青年,中等偏上的身材,体型匀称修长,向脸上看,面白如玉,剑眉虎目。两眼晶亮,好似朗星,两边的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在其手中,有一把残月形状的弯刀,显然,刚才出手阻拦自己的就是此人出手偷袭过这么多次,辛丑还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想不到今天却被这个奶油小生模样的陌生青年给破坏了。辛丑强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冷声问道:“小子,你是北洪门的人?”
  无声无息接近到辛丑金钱的这名笑面青年自然就是唐寅。
  他笑呵呵地看着辛丑,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被洪门的人,那么此事和你没关系,你最好让到一旁去,如若不然……”辛丑从鼻子眼里发出一声哼笑,没有把话说完。
  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反问道:“不然怎样?”
  辛丑怒道:“不然我就先拿你开刀!”
  “哈哈!”
  听完他的话,唐寅仰面大笑,虽然还不知道此人伸手怎样,不过嚣张、跋扈的性格他倒是很喜欢。过了片刻,他收住笑声,点点头,说道:“阁下,出招吧!”
  “你真想和我动手?”辛丑两眼喷火,满面的狰狞,咬牙质问道。

第108章
  “没错!”唐寅点点头,说道:“我必须得和你交手。我在朋友面前已经打下包票,要取你的脑袋。”顿了一下,他耸耸肩,含笑说道:“我不能对朋友食言。”
  辛丑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听对方话中的意思,好象自己的脑袋就是他说取就取,手到擒来似的。辛丑自出道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猛然怪叫一声,另只手晃动,掌中又多出一把匕首,看样子他是动了真气,打算要和唐寅拼命了。
  这时,那名肩膀受伤倒在地的汉子已被手下人搀扶起来,他看看辛丑,随即又充满感激地看眼唐寅,接着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出电话,向堂口那边请求支援。
  见状,辛丑暗皱眉头,对方已经请援了,自己若是在此多耽搁,弄不好就会被对方的援军围住,难以脱身。性罢,他恶狠狠瞪了唐寅一眼,退后两步,同时狠声说道:“小子,我集注你了,今天咱们的仇怨算是结下了,日后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狠话,他再不停留,转身就向酒吧外跑去。
  辛丑对自己的身法绝对有信心,出道以来,他还没见过谁能在身法上胜过自己,包括袁天仲在内。他正向外跑着,突然,身后传来嗡嗡的破风之声,而且越来越近,他心中一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袭’过来,急忙将身形一侧,然后扭头回望。
  在他身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正当辛丑暗暗纳闷的时候,只听前方有人轻笑道:“阁下可是在找我吗?”
  辛丑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回过头来,定睛一看,脑袋随之嗡了一声,只见在他面前站定一人,正是刚才的那位笑面青年,此时对方两眼弯弯,嘴角高挑起看着他。对方是什么时候追上自己的,又是什么时候超到自己前面的,辛丑根本就没感觉,心中男能不惊骇,他两眼瞪得滚圆,盯着对方,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寅悠悠说道:“我说过了,我要取你的脑袋,时间有限,我们开始吧!”说话间,他双手自然而然地背于身后。
  辛丑喘着粗气,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唐寅。当他面对着北洪门高级干部的单挑时,他心中毫无恐惧,当他面对人山人海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围攻时,他也依然恩能够从容应对,可是此时面对唐寅,他怕了,那是不由自主,从内心最深处生出的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
  “唐寅!”
  “唐寅?”没听过!辛丑心中不解,北洪门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怎么以前从未听人提起过。现在他已看出来了,哟啊不把面前的这个笑面青年干掉,自己是走不出去酒吧了。想着,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怒喝道:“你是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说着话,他猛地向前近身,双匕齐出,分刺唐寅的左右软肋。
  唐寅背于身后的手未动,身形只是微微一晃,变轻易将辛丑的双匕避开。
  暗道一声厉害,辛丑呵斥一声,又使出了怪招,整个人身子半侧,直冲冲向唐寅的怀中撞去,同时右手刀隐藏于软肋下,暗袭唐寅的小腹。
  如果真被他撞到,辛丑的冲击力暂且不提,但是他那记暗刀就能把唐寅的肚子挑开。
  唐寅也从未见过如此打法,不知其底细,也未敢抵其锋芒,身子再次向旁一闪,避开锋芒,当辛丑直撞过来的身子与他擦肩而过时,唐寅将双腿高高提起,猛然向下一落,脚后跟正砸在辛丑的后背上。
  说来慢,实则极快。两人交手过招就是石吼电闪般的速度,一旁的北洪门小弟和服务生包括吧台内的酒保此时早已经看傻了,身子僵硬,毫无动作,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
  当辛丑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他将牙关一咬,硬挺着挨了唐寅这一脚,只听普通一声,辛丑前扑的惯性加上唐寅这一脚之力,足足飞出五,六米远,然后方重重摔倒在地,其惯性又让他滑出两米多远才停下来。
  感觉背后的骨头都要碎了似的,辛丑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他抬头一瞧,酒吧的大门已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猛然用力一扑,直接撞开房门,滚了出去。
  嗬!本事没有多少,跑得倒是挺快!唐寅暗笑,纵身追了出去。似乎早料到他会追出来,冲出酒吧的辛丑身子刚刚落地,紧接着,手臂向回一甩,掌中的匕首疾射而出。
  当唐寅纵身出酒吧的时候,飞来的匕首刚好到了他近前,若是换成旁人,这一刀是无论如何也别想闪开,但唐寅的反映太快了,动作也太快了,几乎是想都未想,背于身后的手闪电般地抽了出来,残月形的弯刀竖在他的胸前。
  当啷啷!
  辛丑射来的匕首正钉在弯刀的刀身上,匕首的锋芒与刀身撞出一团火星,受其反弹之力,匕首在谈起好高,然后在空中打着旋,掉落在地。
  “呼!呼!呼!”
  辛丑站在酒吧门前的街道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色也变得煞白,自己发出这么突然又这么快的飞刀没有伤到对方丝毫,此人的身手简直已达到了可怕的程度,其反映速度似乎已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呼!辛丑惊骇,唐寅也暗吐出一口浊气,暗道好险,自己差点还真着了对方的道!他深吸口气,脸上的笑容加深,用脚尖一跳地上的匕首,喝道:“还给你!”他话音未落,匕首化成一道电光,直射向辛丑。
  辛丑侧身形,大喝道:“来得好!”说着话,伸手将飞来匕首的刀把握住,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道也随着传来,辛丑不由自主地连退两步,刚把身形稳住,距他数米开外的唐寅也已冲到他近前,手中不知道数米时候多出两把弯刀,上来之间,展开了急风暴雨的强攻。
  唐寅的招法并未特别之处,但就是一个字,快!一刀接着一刀,一刀连着一刀,之间毫无停顿,几乎练成一线。
  辛丑不得不使用全力进行招架,可即便如此,他仍感觉异常的吃力,感觉招架不像是面对一个人的进攻,而像是三、四个高手的联合合计。
  辛丑的身手是不错,但和望月阁的长老比起来,要稍差一些,而唐寅现在的身手,即便是同时鱼两名望月阁的高手过招都未必吃亏,两者的差距也就可想而知。
  讨厌抢攻十数招,辛丑也在道路上连退了十几步,见对方在招架的猛攻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唐寅忍不住大失所望,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冷声说道:“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出招实在太慢了!只这样如何配做我的对手?!”
  嗡!
  唐寅用辛丑最常说的话反过来刺激他,辛丑哪能受得了,他觉得脑袋一沉,肺子都差点憋炸了,嗷的怒吼一声,使劲吃奶的力气,连出数刀,化解唐寅进攻的同时,还成功反击了两刀。
  见状,唐寅这才面露喜色,边招架边反攻的同时,笑道:“这样还差不多!快点、快点,再快点,只这样是伤不到我的。”
  辛丑把十二分的力气都使出来,他堪堪与未尽全力的唐寅打个平分秋色,而如此以来,也是最消耗体力的,辛丑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见对方满面是汗,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鬓角直流,喘气声越来越沉重,似乎有力尽的可能,唐寅嘴角翘了翘,突然急出三刀,前两道被辛丑勉强挡开,可最后一刀辛丑再挡不住,只听嘶地一声,他的臂膀被划开一条血口子。
  “你只有这么点本事吗?快把你的真功夫使出来!”
  唐寅急功三刀之后,又将攻势放缓。
  或许是受了唐寅的刺激,或许是臂膀的疼痛将辛丑的求生欲望以及内在的潜力统统激发出来,他咆哮怒吼,双匕施展开来,发起了又急又猛的反击。
  不错!唐寅暗中赞叹,舞动弯刀,小心应付。
  可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时间不唱,辛丑又有力气耗尽的趋势,唐寅猛攻数刀,在辛丑的肋下有挑开一条口子,喝道:“继续!你的速度又慢了,快点、快点!”
  哎呀!辛丑又痛又急,又恨又气,他这辈子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和变态的对手,他发了疯似的嘶喊着,再次抢攻。
  如此这般,每到辛丑后力不济的时候,唐寅就在他身上划出一条口子刺激他,连续数次,辛丑已被折磨的筋疲力竭,连拿匕首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再看他的身子,横七竖八都是刀口,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流只一会功夫,血水就在他脚下汇集成好大一滩。
  唐寅与辛丑的交战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更像是场猫戏老鼠的游戏。
  扑通!
  又过了几个回合,遍体鳞伤的辛丑实在站不住了,双膝发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似乎也变得有千斤之重,无力地垂在地上,支持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第109章
  “仅仅如此?!”唐寅看着奄奄一息的辛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道路两旁车声阵阵,接着,飞快地行来二十多辆轿车,堵住街道的两头,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涌出二百来号黑衣汉子,这些都是被洪门的帮众,看到场上的局势同时一楞,不明白怎么回事。
  众人中,为首的一名大头目正是辛海,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辛丑浑身是伤的跪在地上却令他精神为之一振,随后惊讶地看着辛丑对面的唐寅。唐寅去医院探望谢文东时,他并不在场,所以也不认识他。
  那名肩膀受伤的酒吧小头目飞快地跑到辛海近前,急声说道:“海哥我们遭遇了辛丑的袭击,多亏这位兄弟出手相助,不仅救了我,而且还把辛丑伤成这样!”
  “哦?”这乐呵呵地笑面帅气青年竟然能把辛丑伤成这样?辛海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小头目想了想,顿了片刻,猛然记起,说道:“他说他叫唐寅!”
  哎呀!辛海没见过唐寅,可是却听说过他的名字,原来此人就是唐寅。
  场内,见北洪门的援军已到,唐寅不想再耽搁下去,缓步向辛丑近前走去,同时用食指轻轻敲打弯刀的刀身,指甲与刀面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响声,他说道:“到此为止吧!该结束了。”
  当他走到辛丑面前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跪在地上搭拉着脑袋的辛丑猛然大吼一导报,把体内随后一丝力气使了出来,双手齐抖,两只匕首象是两支离弦之箭,飞射向唐寅的咽喉和胸口。
  没人会想到辛丑在受这么多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做出最后一博,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也几乎没人能把辛丑的最后一击闪开,但唐寅却闪开了,脚下一个滑步,横着飘出小半米远,飞向他胸口的那马由他腋下穿过,射向他咽喉的那刀贴眘他的面颊而过,匕首的刀把在他的脸上划出一条红淋子。
  发出这两刀之后,辛丑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之耗尽,他看着唐寅,笑了,是苦笑,有无可奈何,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唐寅抬起胳膊,用袖子在面颊蹭了蹭,承即耸耸肩,在辛丑面前站顶,说道:“再没有其他的本事了吗?”
  “你……如果杀了我……会有人找上你……为我报仇……”
  唐寅扑哧一声乐了,反问道:“你认为我会怕吗?”
  “……”辛丑无言以对,碰上这样的对手,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时,场外的辛海走了过来,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钢刀,边向辛丑面前走边咬牙狠声道:“辛丑,你也有今天?!你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杀害我兄弟的吗?你记得当初是怎么羞辱我的吗?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说话间,辛海的身子直哆嗦,脸色又恨又气变得煞白。
  当他走到辛丑近前,正想着该如何下手的时候,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脖颈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死勒住,他急忙转目一看,只见唐寅一手握着双刀,另只手将自己的脖颈扣住,他心中一颤,惊讶道:“唐寅,你……你这……”
  “他是我的!”唐寅说首话,掐住辛海的手臂向上一举,一百好几十斤重的辛海竟被他轻易之间单手举到半空,后者脖子被掐住,手脚乱舞乱蹬,脸色由白转青,看样子随时有断气的可能。
  “啊?”周围的北洪门众人又惊双愣,现在都想不明白唐寅到底是哪头的。
  “你给我回去!”唐寅腰眼用力,手臂顺势向外一推,嗖的一声辛海的身躯向后倒飞出三米多远才重重摔在地上,随之又滚了几滚,才算停下来,当他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时,衣服也乱了,手中的刀也摔没了,一张脸时而红,时而白,瞪着唐寅说不出话来。
  唐寅没有停顿,扔出辛海之后,回手抓刀,同时一脚踢在辛丑的胸口,辛丑受力,身子后仰,还没等他摔倒在地,唐寅的刀也由半空中劈了下来。只听喀嚓一声,辛丑的脑袋被唐寅一刀削下,如柱的血全顺着断头的腔子喷射而出。
  由于他的身子是后仰,血也是向后喷射,没有溅到唐寅身上一滴,却喷在辛海身上不少。
  辛海心中的愤怒顿时被惊骇所代替,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低头看着轱辘到自己脚底下的断头,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得凝重。唐寅收刀,看眼辛海,柔和的一笑,向地面的断头怒了努嘴,说道:“这才是你的!”
  说完话,他弯下腰神,以刀尖挑开辛丑的衣服,找到他口袋里的手机,然后拿起,在电话簿上翻了翻,发现有个电话号码被标注成‘大哥’的名头,唐寅一笑,快速地发出短信,只有六个字:杀此人者,唐寅!
  发完短信,唐寅一挥手,将手机甩掉,然后转过身形,大摇大摆向场外走去。
  过了好半响,辛海和场上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身首异处的尸体,众人心中有同一种感觉,唐寅是真狠啊!多亏不是己方的敌人,不然他得比辛丑可怕十倍、百倍,也要难对付十倍、百倍。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唐寅已经走到场外,看酒吧场子的小头目跑到辛海近前,冲着已走出好远的唐寅扬扬头,问道:“海哥,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辛海掏出手绢,厌恶地擦着衣服上的血迹。
  “他杀了辛丑,我们……应该感谢一下他吧?!”小头目结结巴巴地说道。
  辛海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他那牛逼哄哄的样还需要我们感谢吗?”他边擦着血迹边嘟囔着骂道:“这他妈的混蛋……”
  唐寅走出街道,刚转了一个弯,一辆轿车飞速行来,在他身边缓缓停下,随后,车门一开,一名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先生,你好!”对方满面笑容地打着招呼。
  唐寅看了看他。微微一愣,疑问道:“你是……?”
  青年笑道:“唐先生不认识我了?我们在东哥病房见过的,我叫孟旬。”
  唐寅的头脑很聪明,记忆力也超强,只是对他不关心的人和事从不记在心理,在这点上,他和谢文东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比谢文东活得洒脱,而谢文东则要比他累的多。可同样的,他与谢文东取得的成就也不能相比。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会收获回报,而体力的付出也永远没有脑力付出所取得的回报大。
  “哦!”轻轻应了一声,唐寅笑道:“孟先生有什么事吗?”
  刚才唐寅手刃辛丑的情景孟旬也看到了,实在很难想象,这个总是保持着微笑的青年竟然下手如此之狠毒。他深吸口气,疑问道:“唐先生不准备回医院去见东哥了吗?”
  唐寅摇摇头,说道:“他请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何必还回去?”
  孟旬苦笑,感觉唐寅的性格实在是难以理解。明知道谢文东骗他来杭州,他还是千里迢迢地赶来帮忙了,现在事情做完,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走,搞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唐寅之所以不去见谢文东,是不想让谢文东觉得自己在回来讨要人情。他帮谢文东,是因为视他为朋友,既然是帮朋友,他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杀掉辛丑,也不需要朋友回报他些什么。而这些,孟旬确实是无法理解的。
  孟旬问道:“那唐先生现在要去哪?”
  “机场!”
  “现在很难找到车,我送你过去吧!”孟旬热情地说道。
  唐寅看了看他,再瞧瞧夜半三更空荡荡的街道,点点头,晃身坐进孟旬的车。
  孟旬随后也坐了进去,同时心思急转,眼珠骨碌碌乱转,心里默默打着主意。去往机场的路上,孟旬随口问道:“听说唐先生正受到国家的A级通缉?”
  唐寅淡然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说道:“好象是你。”
  孟旬好奇地问道:“那你在酒吧里连等了三天,不怕被警察发现?”
  唐寅摇摇头,说道:“警方没有我的照片,只有画像而已。”说着话,他转头直视孟旬,问道:“你在我的脸上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孟旬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看着唐寅俊朗的五官,他什么都没发现,琢磨了好一会,他无奈说道:“我只看到你在笑。”
  “是啊!我在笑!”唐寅说道:“我即便板着脸的时候,别人也是看我在笑。警方是不会美化通缉犯的,在他们的画像里,我是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这当然和我本人不一样,所以,即使我和警察面对面聊上一天,他们也认不出我来。”
  “啊!”孟旬这才恍然大悟,仰面而笑道:“看起来,长一副笑面也是很有好处的。”
  唐寅抱以微笑,表示赞同。
  当车接近机场的时候,孟旬话锋突然一转,说道:“其实,导致东哥受伤的人并不是辛丑。”

第110章
  孟旬正色说道:“是那些埋伏在暗中的枪手们!他们现在虽然死了,不过,幕后的罪魁祸首还活着,那个人的名字叫白燕,一个诡计多端又恶毒无比的女人,她现在就躲藏在南洪门的总部广州!”
  那么聪明的孟旬抽出时间送唐寅去机场不是没有目的的,他希望能挑动唐寅去广州找白燕报仇,如果他能成功杀死白燕,那当然最好,等于除掉己方一块心头之患,如果不能,或者他被白燕所杀,那对己方也没什么损失,反而还除掉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唐寅的性格太随意,也太难以驾御,谁都不敢保证日后就一定不会成为己方的敌人,尤其是当谢文东不在或者发生意外的时候。
  孟旬的思想是有些极端的,在他的观念里,不是自己人,就有可能是敌人,就有可能成为己方的威胁,能解决,当然就趁早解决。他和北洪门的干部们私下商议过,张一是反对的,而东心雷和任长风都是赞同的。这也是孟旬之所以悄悄来找唐寅的原因所在。
  白燕!唐寅目光一凝,低头深思,拳头也随之握了起来。
  见状,孟旬心中暗喜,又说道:“如果白燕不死,她日后还会派人来暗算东哥,东哥的处境依旧很危险,东哥能躲过这劫,却未必能躲过下一次……”
  唐寅哦了一声,停顿片刻,反问道:“可是谢先生让你来找我的?”
  孟旬一震,别的他敢胡说,但涉及到谢文东他也不敢乱讲,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做主张来找唐先生的。”
  “呵呵!”唐寅笑了,说道:“如果当我是朋友,有困难,他自然会来找我,若是不来找我,就说明他自己可以解决,我如果硬要插手,即便是出于好意,也不是朋友所为,更是对朋友的不尊重。”说完话,唐寅点下头,说道:“多谢孟先生送我到机场,告辞了!”说完话,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直奔机场大门而去。
  “唐……”孟旬还想伸手叫住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对正常人的心思,他能猜测出个八九不离十,而对唐寅,他确实看不透,也猜不着。孟旬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暗暗摇头,心中幽幽自语道。希望,日后唐寅不会成为己方的敌人……
  辛丑被唐寅所杀,使北洪门在杭州的形式彻底稳定下来,不再担心有人前来骚扰,可以放心大胆的集中精力应对南洪门的反扑。而辛丑的死,对于南洪门无疑又是一大噩耗,直接导致集结人力反扑杭州的计划流产。
  唐寅用辛丑的手机发出的那条短信正发到向问天的手机上,看到‘杀此人者唐寅’这几个字,向问天脑袋嗡了一声,相隔时间不长,准确的消息就传了回来,眼线只知道辛丑被杀,但却不知道被何人所杀。向问天心知肚明,可是又拿唐寅无可奈何,现在南洪门势力衰弱,加上唐寅行踪飘渺,南洪门已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和人力去找唐寅报复了。
  北洪门这边占下杭州之后,也没有再展开大的行动,一是需要从后方调集更多的兄弟来保证前方的人力够用,二是谢文东受伤,虽然不严重,但却需要在医院里修养一段时间。
  得知谢文东受了枪伤的消息,身在英国的金蓉急匆匆返回国内,赶到杭州探望谢文东。
  自金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后,在国内调养了一段时间便又到了英国继续完成学业,由于落下课程甚多,本来她打算整整一年都不回国的,但知道谢文东受伤的消息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金蓉回来的突然,令谢文东十分意外,派人把她接到医院之后,俩人在病房里见面。
  此时此景,让谢文东突然生出一种熟悉感,只是角色调换了一下,曾几何时,躺在病床上的是金蓉,而去探望的人是他。
  看着一脸关切,从外面疾步走进来的金蓉,不等她先开口,谢文东抢先说道:“蓉蓉,我没事,不用担心!”
  金蓉来到病床前,将谢文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面带幽怨地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又受伤了!”
  谢文东苦笑,这和自己小不小心是没关系的,势力扩张的越大,仇家自然也就越多,人家要致自己于死地,他也没办法。他笑了笑,安慰着金蓉说道:“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顿了一下,她又竖起双指补充到:“我保证。”
  金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在病床边缓缓坐下,说道:“这回我向学校请了长假,打算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啊?”没想到金蓉要留在自己的身边,谢文东多少有些愕然,他随口问道:“请了多长的假?”
  “一个月。”金蓉说道:“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多申请两个月。”
  谢文东苦笑,自己到杭州又不是度假的,而是要和南洪门做好最后一搏的,自己的处境本就够危险了,金蓉若是留在时间身边,万一出个意外,那还得了?他连连摆手,说道:“一个月的假期就够长了,不用再多申请了嘛!”
  金蓉嘟起小嘴,不满地说道:“你就那么不希望我陪在你身边啊!”
  谢文东微微摇头,幽幽说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发生意外,我的心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他的话,令金蓉的心暖暖的,也甜甜的。她轻声说道:“正以为你的处境很危险,我更要留下来陪着你,照顾你。”
  了解金蓉的脾气,谢文东知道此时再多说也没用,反而容易激起她的叛逆心情。他只是笑了笑,说得:“好吧,随便你!”
  金蓉闻言,喜笑颜开,说得:“以前一直想到杭州来玩,等你伤好了。我们在杭州好好逛逛。”
  “好”谢文东答应的干脆。
  或许是由于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又或许是年级的增长,谢文东感觉金蓉比以前成熟多了,少了几份刁钻和娇蛮,多了几份善解人意和体贴,感觉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好多,由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变成了大姑娘。
  金蓉的转变让谢文东甚是欣慰。
  谢文东的伤势不严重,而且没有伤到重要的位置,只过了十几天,便能活动自如。不过受伤肩膀那边的胳膊还不能动,绑着绷带。黑带送他的那件防弹衣被打出了两个窟窿,着倒是让他觉得很惋惜,由于制造的材料特殊,无法修补,谢文东给黑带打去电话,希望花钱买一件。不过黑带的答复却让他大失所望,黑带那边再也没有这种贴身的防弹衣,而且也没有制造的材料,谢文东无奈,只好令人简单的将弹洞补上。
  又隔了两天,谢文东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再留在医院的必要,随即推掉病房,回到堂口居住。
  回到堂口的当天,他几乎毫微耽误,立刻召集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干部聚到一起开会,商讨对南洪门下一步。
  谢文东心里很清楚,现在己方对南洪门具有很大的优势。如果不能抓住机会,留给南洪门喘息之机,以南洪门的基础和势力,很快就能修养过来,将人力天不充足,到时已放再动手,想打败南洪门就变得困难了。
  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也都这么考虑的,只是见谢文东有伤在身,没好提出来罢了,现在见谢文东主动说起此事,众人皆大点其头,一致表示同意,认为现在确实是好机会,应马上对南洪门的采取进攻,继续保持强有力的压制。
  这种社团性质的会议,谢文东是不希望金蓉多参与的,不过后者这回倒是很坚持,执意要来旁听,谢文东拗不过她,也就同意了,此时金蓉坐在谢文东的身边,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个本子,在上面勾勾画画,记录众人谈话的内容。
  谢文东看着她,觉得好笑,用手指支着脑袋,无奈地摇头。
  这时,张一说道:“东哥,杭州既然已被我们所占,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南下,去打温州,南洪门在温州的企业也很多,一旦被我们所占,那将会对南洪门的经济造成进一步的打击,也使我们的形势变得更加有利。”
  没等他开后,任长风欠了欠身,说道:“东哥,我倒是觉得另一处地方更值得我们去进攻。”
  “哦?”谢文东一怔,想不到勇猛过人的任长风也能给自己出谋划策了,他笑问道:“长风,你说的地方是哪?”
  “云南!”任长风也没想,脱口而出,继续说道:“南洪门在遇难的势力遭受过我们和金三角那边的联手打击,一直都没有兴盛起来,我们觉得现在去进攻正是时候,而且金三角在云南的势力也会协助我们的,打下云南,就可以直取广西了,而南洪门在广西的势力也是偏弱的,那里少数民族众多,排外的心理很强,以前我们在南京和南洪门作战时,那里就发生过动乱,导致向问天不得不去解决麻烦,我们饿若是以云南为基础,联合广西的势力,合击南洪门,那么南洪门在广西肯定站不住脚,广西一没,南洪门就等于后院起火,那时我们既可直捣黄龙,进攻南洪门的总部,也可以趁南洪门主力去救援的机会在其他地方抢占南洪门的地盘,反正主动权已被我们牢牢控制住了!”

第111章
  任长风一番话,直将在场的众人都说得一愣一愣的,一个人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包括谢文东在内。实在难以相信,任长风竟然会有这样的战略眼光,而且还能想出这么一套如此完善成型的策略。谢文东目光一偏,看向坐在任长风身旁的孟旬,只见后者笑呵呵地正微微点着头,似乎在对任长风的计划表示赞赏。谢文东多聪明,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哪是任长风想出的计划,肯定是孟旬的主意。只是孟旬会做人,又不贪功,把他自己的主意借任长风之口说出来罢了。
  见自己一番话说完,众人都象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任长风心中得意异常,嘴也随之咧开,露出两排小白牙,他笑道:“这就叫做釜底抽薪之计!”
  谢文东心知肚明,但也不点破,抚掌大笑,赞叹道:“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说道话,他转头看向左右的众人,问道:“大家对长风的计划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纷纷摇头,皆表示毫无问题,李爽垂头嘟囔道:“计划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长风自己想出来的。”
  他说话声不大,但也够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任长风老脸一红,没好气地看着李爽,有些结巴地说道:“当……当然是我想出来的,有本事你也想出一条计划说给我们大家听听。”
  李爽耸耸肩,摇晃着大摇头说道:“我没你厉害,我也想不出来,嘿嘿……”
  任长风气呼呼地还要申辩,谢文东摆摆手,将他下面的话打断,他说道:“长风的提议还是不错的,我认为也十分可行。”说道话,他垂下头,敲着额头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方悠悠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占优,就应该把优势发挥到最大限度,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我看阿一和长风的策略可以一起实施。我们分成两路,一路去占去南,一路南下去攻福州,让南洪门着尾不能相顾,大家认为如何?”
  不等旁人答话,孟旬抢先说道:“这个办法虽好,但风险太高!”
  谢文东挑起眉毛,扬头说道:“小旬,详细说来听听。”
  孟旬正色道:“我们目前对南洪门是占优势,但优势还没有大到能兵分两路而且两路都能轻松取胜的程度。万一南洪门集中主力对付我们其中的一路,恐怕那一路的兄弟就要吃紧,弄不好就要败下阵去,如此一来,我们的优势就消耗没了。”
  众人听完大点其头,觉得孟旬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
  谢文东也点点头,沉吟片刻,笑了,他说道:“分成两路,不一定是将我们的实力对半来分,可以一路强,一路弱。强的那边去进攻南洪门的正面,福州,弱的那边可以去进攻南洪门的后院云南,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被南洪门各个击破了。”
  孟旬说道:“南洪门在云南的势力不强,但也是相对于其他地区而言的,如果只派小股兄弟过去,只怕也难有大的作为。”
  谢文东仰面而笑,反问道:“如果我去呢?”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孟旬眨眨眼睛,喃喃说道:“如果东哥亲自前往,胜算或许能多几分。”
  他话音刚落,谢文东说道:“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衣襟一个劲地在动,低头一瞧,只见金荣在旁猛拉他的衣角,同时满面担忧地看着他。谢文东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微微摇头,表示没事。
  他认为没事,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
  “我反对!”几乎同一时间,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有人起身表态,认为谢文东只带小股人员去云南和南洪门交战太冒险,更何况,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谢文东理解地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说道:“想要迅速取胜,难免要冒些风险的,何况,这风险还不是很大。正如长风刚才所说,南洪门在云南的势力不强,而且金三角在那边的势力也不能小窥,何况,文东会在那里也是有不少兄弟的,就算是我只身前往,都能和南洪门周旋,何况我还是要带兄弟的呢?!”
  他说的倒是实情,文东会在云南确实有些兄弟,那是为了方便与金三角做交易留下的人员,不算多,可也不少,而且个个都是精明强干的兄弟,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大家相互看看,有人依然摇头,有人沉默无语。
  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好了,不用再讨论,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云南,只需要带一部分文东会这边的兄弟即可,另外。”说着话,他看向孟旬,轻声问道:“小旬,你随我一同前往怎么样?”
  孟旬面色一正,急忙答道:“没问题,东哥!”
  谢文东颔首而笑,继续说道:“至于杭州这边,由老雷和张哥率领两帮的兄弟,向南洪门的福州发动进攻。”
  “是!”东心雷和三眼双双领令。
  虽然他俩也不放心让谢文东亲自前往云南,但同时又毫无办法,他俩人跟随谢文东那么久哪能不明白他的个性,他做出决定的事,旁人是很难改变的。
  很快,谢文东将大致的计划敲定下来,会议随之结束。
  金蓉跟着谢文东向会场外走的时候一脸关切地问道:“文东,是不是去云南很危险啊?怎么我看大家都反对呢?如果一两个人反对,可能是见解不同,如果人人都反对,那肯定是你有不对的地方了。”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一件事情,由民主决定的结果未必就是正确的,多数人的意见也未必就是对的,不是有句话吗,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不过这次去云南确实有一定的风险,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不能因为有奉贤我就什么都不去做。”顿了一下,他轻叹口气,幽幽说道:“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解决,有些危险,也迟早都要去面对,早点去做,风险可能会少一些,拖得越晚,奉贤则会变得越大,也来得越凶险。蓉蓉,你明白吗?”
  金蓉不明白,她不关心社团方面上的事,也不关心南北之争的结果,她在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文东。
  她疑问道:“那么说,你一定要去?”
  “是的!”
  金蓉深吸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谢文东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他正色道:“你得回英国,或者回T市。”
  “我不!”
  “蓉蓉!?”
  “我就不!”
  “……”谢文东无言,看着一脸倔强的金蓉,他是没辙了。他能指挥命令手下一个比一个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兄弟,但是却拿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无可奈何。
  正在二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孟旬刚好走过来,见到这番场景,心里明白了大概,他笑容满面的走到近前,打着圆场说道:“金小姐不是想在杭州逛逛吗?这几天社团正好没事,我看东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找时间去趟西湖玩玩?”
  听闻这话,金蓉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偷眼查看谢文东的反应。
  谢文东眨了眨眼睛,琢磨片刻,点头说道:“也好!蓉蓉,我看就定在明天吧!”
  金蓉喜笑颜开,可随后又故意板起脸来,似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一声:“好吧!”说着,她可马上补充一句:“玩归玩!但去云南,我一定要跟去!”说完话,她鼓着腮帮子,快速走开了。直至走出好远,她才心满意足的露出笑容,背着小手,哼起小曲。
  看着金蓉的背影,谢文东轻轻叹了口气。
  孟旬在旁小声说道:“金小姐脾气倔强,东哥如果硬是逆着她,效果可能不太好。”
  谢文东瞥了他一眼,疑问道:“难道我还真把蓉蓉带到云南去不成?”
  孟旬笑道:“东哥可以先稳住金小姐嘛!等去云南的时候悄悄地走,当金小姐发现东哥不见了,想追也追不上了。”
  谢文东摇头而笑,似问非问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贼啊!?”
  孟旬耸肩,表示无奈。
  第二天,谢文东带着金蓉去西湖游玩。
  全国的西湖共有三十六座,其中最为出名的自然就属杭州西湖了。江南多雨,西湖雨更多。很不巧,谢文东和金蓉出游的整天刚好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他二人同撑一伞,而五行兄弟。袁天仲等随行人员为了不影响他俩的兴致,则远远跟在后面。
  西湖很美,雨中的西湖多了一丝朦胧,看起来则更美。毛毛细雨中,游人的数量丝毫未见减少,走在苏堤上三五成群的游客依然很多,举目望去,熙熙攘攘。
  金蓉喜欢人多热闹,更喜欢雨中的美景,神采飞扬,加上穿着一身俏丽的休闲装,整个人显得十分活泼。谢文东倒是很随意,不过看金蓉开心,他的脸上也是笑呵呵的。

第112章
  行在苏堤上,举目远望,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西湖,而好似一座黑郁郁的打上,在山下才是碧绿葱葱的湖水。金蓉手指远处的山脉,问道:“文东,那是什么?”
  谢文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眯眼笑了,说道:“是山。”
  “我当然知道那是山了!”金蓉小脸通红,急道:“我是问那是什么山!”见谢文东脸上灿烂的笑容,这才明白他在逗自己,气呼呼地重重哼了一声。
  谢文东说道:“那是南屏山。”
  金蓉一怔,好奇地问道:“文东,你来过西湖吗?”
  谢文东轻轻摇头,表示没有。
  金蓉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山的名字?”
  谢文东笑道:“听说过罢了。”刚进入杭州之时,为了抓住辛丑,北洪门和文东会可谓是煞费了苦心,就连南屏山都从上到下地自习搜查了一番,谢文东在地图上看过此处,现在到了实地,与地图一结合,也就猜出了个大概。
  金蓉喜欢谢文东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点可算是谢文东知道的东西又多又杂,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了解的,这也让金蓉对他十分佩服。走出苏堤,再向前不远就是岳庙。岳庙亦是杭州重要的景点之一,占地庞大,建筑宏伟肃穆。
  当谢文东和金蓉逛到东照壁前,看到墙上刻着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时,谢文东轻轻叹了口气。金蓉在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也轻轻叹息了一声。
  谢文东回过神来,含笑看着她,笑问道:“蓉蓉,你为什么叹气?”
  金蓉用手指了指尽忠报国的国家说道:“刻字的人不会写字嘛!国字少了一点。”
  壁上的字是敏体,国家里面确实少了一个点。谢文东含笑,暗赞金蓉心细,说道:“国地尚未收复,国而不国,国字就自然就少了一点。”
  “啊?”金蓉没想到还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寓意,惊讶地瞪大眼睛,注视了好一阵,方点点头,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顿了一下,她好奇地问道:“文东,那你又为什么叹气?”
  谢文东笑了,不过却是苦笑,转身边向一旁走过幽幽说道:“尽忠报国?!我不知道该为谁尽忠,又该为谁报国……”
  如果一个国家的公民在本国都会沦为二等公民,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外国游客乘坐的火车晚点,铁道部能出车送他们去机场,可是铁道部的大爷们什么时候因为列车晚点而送过中国人去机场?对着外国人摇尾乞怜但却对自己的同胞横眉冷对的民族何谈自强,又如何能在国际上赢得尊重?想不被人歧视,道先得做到不歧视自己。
  逛完岳庙,谢文东和金蓉又去了中山公园。二人一直游玩到下午六点多才坐车返回北洪门堂口。
  相隔数日,谢文东悄悄开了一次会议,对分头行动的计划又做了详细地说明。这次他不想带太多的兄弟去往云南,人员贵精不贵多,一是怕晚暴露目标,失去了出奇制胜的效果,再者,他认为对付南洪门在云南的势力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不如把兄弟尽可能多的留下,以保持已方对南洪门的正面压制。
  他经过深思熟虑,选了又选,决定除了孟旬,五行、袁天仲、格桑之外,再带上褚博以及二百名在望月阁受训过的文东会兄弟,以及姜森和刘波为首的部分血杀、暗组兄弟。
  他之所以选中孟旬,并非是因为后者聪明,能为他出谋划策,而担心孟旬头脑太精明,使已方在与南洪门作战的过程中突进得太快,反容易陷入被动,这时候,他党风得应重用张一,让他发挥稳扎稳打的特点,使已方在推进中能步步为赢,同时也能最大限度地吸引南洪门的注意力,为自己在云南的行动创造机会。
  经过这次的会议之后,众人都做到了心中有数,也明白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一系列的筹备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刚过两天,首先是任长风带领的大批的北洪门帮众南下,直扑温州,接着,文东会的人员也开出杭州,向温州进发,最后留在杭州的只剩下东心雷和张一等北洪门的主力帮众。北洪门和文东会大举南下,直奔温州而来,南洪门那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向问天没敢耽搁,当即派出周挺和那伟二人,前往温州,协助当地的堂口抵御对方的进攻。见堂口里的“熟人”少了好多,金容虽然不清楚他们都去了哪了,但也猜到谢文东可能要开始行动,对他盯得更紧,几乎变成了形影不离,生怕他悄悄前往云南,把自己丢下。
  现在己方的兄弟已成功吸引南洪门的注意力,谢文东确实打算动身去往云南。
  这天,晚间,谢文东和金容去了天鸿饭店吃饭。
  名字叫饭店,其实就是酒店,客房,卡拉OK厅,健身房,洗浴中心应有尽有。这里的油爆虾很有名气,味道也独特鲜美,谢文东帮金容点了许多,见她边吃边赞不绝口,谢文东在旁欣然而笑,随机又点了一瓶红酒,与金容边吃边对饮。
  金容的饭量不大,满桌子的菜肴每样只吃几口就饱了,很快,她放下筷子,胡乱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拿起酒杯,咕噜喝了一大口。谢文东在旁看着直皱眉,急忙将她拦住,说道:“慢点喝!”
  “渴了嘛!”金容吐吐舌头,红扑扑的小脸更显得迷人,可爱。
  谢文东摇头笑了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金蓉放下酒杯,看着他问道:“文东,你是不是最近就要去云南了?”
  谢文东愕然,这方面的事他没有像金蓉提起过,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见状,金蓉得意的贼笑道:“你是骗不了我的。我看最近楼里一下子少了很多人,肯定他们已经先过去了。”
  谢文东忍不住笑了。
  金蓉抓住他的胳膊,说到;“你答应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谢文东眼中流露出一丝愧意,可很快就消失了,他含笑点点头,说道:“好!”
  金蓉笑容满面的说道:“这是你答应的,到时不能反悔啊!”
  “恩!”,谢文东点点头。谎言不一定都是别有用心的,有时候也是善意的。
  得到谢文东的首肯,金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随之落地,心情更加愉快,与谢文东边聊边喝酒。时间不长,一瓶红酒就放他二人喝个精光,当然,主要都是进了谢文东的肚。可即便如此,金蓉也没少喝,脸色看起来更是红晕,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谢文东就有这种冲动。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摇首而笑。
  见他笑的诡异,金蓉莫名其妙地问道:“文东,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文东急忙摇头。
  金蓉探着包带,直勾勾地看着他片刻,随后哼了一声,说道:“不说就算了,谁稀罕知道?!”
  看金蓉小女生的憨态毕露,谢文东又是喜欢又觉得珍惜,在被逗得大笑的同时,心里也在默默保证,绝不能再让蓉蓉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不能带金蓉去云南。
  饭后,谢文东和金蓉并肩走出饭店。
  杭州的晚间并不凉,夜风吹来倒的十分凉爽。酒精见风发硣,金蓉被风一吹,倍感头晕,身子也自然而然地靠在谢文东身上。
  谢文东伸手将她扶住。
  金蓉眨眨眼睛,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在飞速地旋转着,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仰起头来,对谢文东说道:“文东,我可能喝醉了。”
  她的醉态,吐气如兰,令谢文东的心一阵骚动。他下意思地将怀中的金蓉抱紧,轻声说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难得谢文东有空,金蓉实在不想这么早回去,可是此时眼皮好象吊了两只大铅球,让她怎么睁也睁不开,她无奈地点点头,红晕的面露出无奈之色,撅着嘴,可怜西西地说道:“那好吧!”
  被谢文东搀扶上了车,金蓉还在和体内一阵阵袭来的倦意做着斗争。她囫囵不清地说道:“听说云南也有好多的旅游胜地,我们去云南的时候正好能顺便游玩一番。”
  谢文东点点头,拉着金蓉的小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会的。不仅是云南,以后有时间,我们把全世界都逛一圈。”
  “真的吗?”金蓉勉强地瞪大眼睛,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谢文东用力地点下头。
  金蓉憨笑,双手搭住谢文东的腰身,将他抱得更紧,声音低得如蚊音,小声说道:“可不可以……就我们两个人……”
  “恩。”谢文东轻声应道。
  “那我们先去西藏,然后再去埃及,然后……然后……”金蓉低语着,渐渐地没有了下文。
  谢文东低头一瞧,小丫头已在他怀中睡着了。
  怕她着凉,谢文东慢慢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

第113章
  回到堂口,谢文东将金蓉抱回她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然后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悄悄坐在旁边,端详着熟睡中的金蓉,默默发呆。金蓉睡得沉稳,只是时而嘴角挑动一下,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看着她,谢文东不知不觉地笑了。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很累,忍不住想停下脚步,好好地休息一下,不过随着势力越做越大,跟随的兄弟越来越多,这些像是化成了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后面推着他,让他不得不继续走下去。这或许也印证了“人在江湖啊,身不由己”这句话。
  “大哥哥。你得带我一起走。”睡梦中的金蓉喃喃地梦语这,小眉头也邹了起来。
  谢文东身子一震,慢慢伸出手来,将她邹起的眉头揉平,轻声说到;“等解决完这件事,我一定抽出时间陪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金蓉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小嘴上翘,露出微笑。这时,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谢文东深吸口气,站起身形,将房门打开。敲门的是金眼。他低声说到;“东哥,登机时间快到了。”
  “恩!稍等我一下!”谢文东点点头,重回房间,在写字台上找到一张纸,提笔写了两行字;蓉蓉对不起,这次又骗了你!云南我一定要去,但是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走,我也不能让你陷入危险当中。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的心很疼,这汇总感觉,我只想经历一次。
  写完之后,谢文东将纸拿起,放到金蓉的枕,站在床前,他边抚揉着金蓉的头发,边看着她的酣睡的容颜。楞了半响,谢文东振作精神,转身走出房间,同是将房门仔细关严。走廊里站了不少人,除了五行兄弟,还有东心雷和张一,孟询等人。
  见他出来,众人齐齐上前,异口同声地说到;“东哥。”
  谢文东竖起食指,放到唇前,示意众人禁声,然后又喵了喵金蓉的房门。众人会意,一个个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在多言。走出了走廊,下了楼,到了一楼大厅,谢文东这才交代道:“老雷,我走之后,你派些精干的兄弟送蓉蓉回T市,一定要注意安全!”
  “东哥,我明白!”东心雷重重点头。
  谢文东稍感放心,随即又说道:“等长风在温州和对手交上手之后,你和阿一就开始向福州进发,温州和福州并攻,让南洪门忙于应付,这样我在云南那边就好做了。”
  东心雷和张一面色一正,急忙答道:“是!东哥!”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这才带领他挑选出来的众人去了机场。与谢文东同行的有姜森、刘波、孟旬、诸博、五行、袁天仲和,格桑。至于下面的兄弟,则随后坐车赶往云南。
  谢文东对云南并不陌生,曾经数次到过这里,也在这里和麻风、南洪门都经历过连番的恶斗,用样,这里还有一个令他感到愧疚一辈子的女人。
  没上飞机之前,谢文东先给老鬼打去电话。老鬼与谢文东的交情是过命的,对他也毫无隐瞒,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将动身去往云南。老鬼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兴奋说道:“兄弟,你要来云南?这可巧了,我现在就在昆明!”
  谢文东也乐了,说道:“那好!等会我们昆明见!”
  老鬼急忙问道:“几点的飞机?”
  谢文东说道:“我这边是八点的飞机,到昆明得凌晨十二点。”
  “知道了!机场见!”老鬼乐呵呵的挂断电后。
  从杭州到昆明,坐火车需要两整天的时间,可飞机仅仅是四个小时便可到达。
  昆明巫家坝机场谢文东一行人等刚出检票口,便看到一身笔挺西装的老鬼带这两名青年站在机场的大厅里,正翘脚张望。
  看到谢文东,老鬼离老远就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这迎上前来,与谢文东相互拥抱一下,连声说道:“兄弟,我们可是有好久没见了。”
  点点头,谢文东含笑说道:“差不多有一两年了。”说这话,他上下大量老鬼。许久未见,老鬼的身材又有些发福,肚子向前腆腆这,可能是日子过的太滋润,看起来红光满面,一脸的肥肉。
  “仔细算算。可不是嘛。”老鬼握着谢文东的手,唏嘘不已,过了片刻,他目光一偏,扫向谢文东身后的人,其中有不少他都不认识,比如孟旬,褚博,袁天中等人。他呵呵一笑,说道:“兄弟这回带过来不少新人啊!”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疑问道:“老弟,你这大忙人突然道云南,有什么要紧的事嘛?”谢文东看了看左右,扬头说道:“我们出去谈吧。”
  “对、对、对!”老鬼拍打两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急忙将谢文东等人让出机场。
  在机场的大门口,老鬼已把车辆安排好,三两破旧不堪的面包车。面包车在外面看不怎么样,可进入其中会发现里面的设备都是崭新的。与老鬼没接触过的孟旬等人都是面露惊讶,不过谢文东明白,那是金三角一贯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
  老鬼令人开车,直接去了他在昆明的落脚点。
  他们落脚的地方远离市中心,但距离机场倒是很近,车行时间不长,三辆面包车便开进了一座像是仓库的厂房。
  厂房里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老鬼在前引路,七转八绕,将众人引到仓房的里端,他打开墙角处的一扇小铁门,走了进去,并不时地回头提醒到:“这里黑,兄弟们注意脚下!”
  谢文东边小心翼翼地跟着老鬼走边暗暗而笑,老鬼照得栖息之所,通常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这也是他常年呆在中国的生存之道。进入铁门之内,里面空间不到,有条通向地下的狭窄楼梯。顺着楼梯走到下面,又穿过一条挂满粗细不一铁管子的走廊,眼前才豁然开朗。这处空间像是仓库的设备间,十分宽敞,里面的设备早已被清空,正中央摆放一张大桌子,上面满是杂物,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用的,地上乱七八糟都是垃圾,向墙边看,摆有不少床铺。
  在房间里还有六、七名汉子,有人坐在床上摆弄着抢械,有人则围坐在一起玩扑克,见到老鬼带着谢文东一行人回来,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形。老鬼向众人摆摆手,然后指着谢文东介绍道:“这位是我兄弟,也是咱们金三角最大的生意合格伙伴,谢文东谢先生!”
  “谢先生好!”众人闻言,皆露出笑容,冲着谢文东点头问好。
  谢文东念笑说道:“各位兄弟不用客气!”简单客套两句,他和老鬼在桌旁落座。谢文东正色说道:“我这次来云南,只有一个目的,扫平这里的南洪门势力。”
  “哦!”老鬼点点头,心里已猜出个大概。
  谢文东说道:“鬼兄,我这次带来的人手不多,你得多帮帮我。”
  老鬼拍着胸脯说道:“兄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什么帮不帮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要我怎么干?”
  谢文东笑了,说道:“先弄些抢械来。我身边的兄弟门现在还都没抢呢!”
  “这事情好办嘛!”老鬼笑了一声,招招手,说道:“兄弟,把咱们的家伙都搬出来。”
  随着老鬼的话音,四名汉子翻身下床,从床铺下拉出两只木头箱子,四人合力,将箱子抬到桌面上,向上一放,发出嘭嘭两声闷响,显然分量极重。四人将箱盖打开,里面满满一下都是抢械,其中手抢居多,型号也杂,即有国内生产的,也有国外造的。
  看到这么多抢械,姜森,刘波,褚博,五行都来兴趣,纷纷围上前来。
  老鬼开着玩笑地说道:“各位兄弟,随便挑,随便拿,不花钱啊,都算在我帐上!”
  众人被老鬼的话都逗笑了,挑选各自喜欢又顺手的抢械。
  老鬼指指外面,有补充道:“想验抢的话就到外边试试,这里方圆几里都没人,放心大胆的打,没事!”
  看着热情招待的老鬼,谢文东悠然而笑,他拍拍老鬼的肩膀,说了声多谢,随后问道:“南洪门在云南的实力怎么样?”
  老鬼想了想,说道:“算不上强,可也不算弱,他们与当地的敬方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边的敬察,谁TMD给钱多就和谁关系好。”
  谢文东冷笑一声,又问道:“他们在昆明的势力应该是最强的吧?”
  “嘿嘿!”老鬼怪笑一声,说道:“恰恰相反,南洪门在昆明的实力是最弱的,在些小地方的实力反倒是很强。”
  谢文东不解地挑起眉毛,兴趣十足地笑问道:“这是为什么?”
  老鬼说道:“一是这里的帮派又多又杂,不少都是亡命之徒,凶悍得很,南洪门想大规模的进来不容易,另外,昆明的敬方不好买通,南洪门在这里有大的动作非常难。”

第114章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揉着下巴,低头沉思。
  老鬼继续说道:“其实,我对南洪门在云南的情况也掌握得不多,兄弟可以抓几个南洪门的人问个明白。”
  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问道:“去哪找南洪门的人?”
  老鬼贼笑道:“我知道几家南洪门在昆明的场子,人手都不多,下手十分方便。”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随后眯缝起眼睛,笑眯眯地点点头。顿了半晌,他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秋小姐现在的近况怎么样?”
  秋小姐?老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看到谢文东脸上一闪既逝的落寞时,他立刻明白谢文东说的人是谁了。他说到:“兄弟,你说的是秋凝水吧?”
  “嗯!”谢文东点点头。
  “呵呵!”谢文东和秋凝水之间的种种瓜葛,老鬼了解的最为清楚。他苦笑一声,说到:“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做警察了。”
  谢文东一怔,忙问到:“那她现在……”
  老鬼说到:“秋小姐在莲花池那边开了一间小酒吧,离学府路很近,周围学校也多,生意还不错,大概是半年多前我曾去过一次。”
  “哦!”原来秋凝水已辞职做了老板娘。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突然说道:“我想去看看她。”
  老鬼点头,说道:“没问题。等明天我带你过去。”说着话,他看了看四周,满面尴尬地问道:“谢兄弟,今天晚上你在我这里对付一宿?”他主的地方实在落魄的很,说完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谢东东含笑摆下手,说道:“我们如果住在这里,恐怕就得把鬼兄和你的兄弟们都挤出去了。”顿了一下,他问道:“机场附近应该有酒店吧?”
  “有个机场宾馆条件还算不错,是四星级酒店。”
  “好。我带着兄弟们去那边住。”
  这时,姜森来到谢文东身边,轻声说道:“东哥,我就不过去了,!我先到市内,去联系我们留在云南的兄弟。”
  “嗯!”谢文东点点头,叮嘱道:“小心点。”“明白,东哥。”
  从老鬼这里补充了枪械,少坐了一会,由老鬼出车,送谢东东等人去往机场宾馆,而姜森则坐车去了市内。一路无话,到达酒店之后,众人订下几个房间,纷纷住下,老鬼与谢东东又聊了好一会,才带着手下兄弟离开。
  等他走后,孟旬笑道:“东哥,想不到金三角的人也都是挺平和的嘛!”以前,孟旬对金三角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今日得见,觉得也没什么,一个个和普通人差不多,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的。
  谢东东一笑说道:“他们在我们面前是这样,若换成旁人,恐怕就不会如此客气有加了。”他这是实话,金三角的人大多出身与缅甸散军,性情暴虐,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典型的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什么人都不放在眼力。他们之所以对谢东东等人客气。那也是看老鬼的态度。
  五行在旁大点其头,耸肩说道:“金三角的人做事,可比我们狠毒多了。”
  “哦!”孟旬连连摇头,至于从表面上,他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翌日。老鬼早早的赶到宾馆,找上谢文东。此时,谢文东还没有起床,看着神采奕奕、精气神倍足的老鬼,他轻叹口气,说道:“鬼兄,你不用来的这么早吧!”
  老鬼不好意思地搓手给给干笑,说道:“我想带你在昆明逛逛,顺便熟悉熟悉环境嘛!”
  谢文东边穿衣服边嘟囔道:“对昆明,我知道的地方并不比你少多少。”
  老鬼笑道:“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秋小姐的酒吧。”
  提到秋凝水,谢文东将嘴边的怨言咽回到肚子里,点头应了一声。众人先是在酒店的餐厅简单吃过早餐,然后谢文东只带着褚博一人坐上老鬼的汽车,去往市区。毕竟是去见‘老朋友’,他觉得没有必要弄得大张旗鼓的。
  路上,老鬼轻叹口气,幽幽说道:“我觉得秋小姐也是怪可怜的。”
  谢文东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老鬼愣了一下,连连摆手,说道:“我可没有别的意思,谢兄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闯荡,还开酒吧,实在很辛苦,何况她曾经还有过那样的经历……”说着话,见谢文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鬼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赶快闭上大嘴巴,不再多言。褚博在旁听的莫名其妙,可是见谢文东表情阴沉,也没敢多问。
  时间不长,面包车开到建设路,在一间门面不大却装饰十分精致的酒吧前停下。老鬼嘘了口气,笑道:“到了!边说着话,他边拉开车门,跳了出去,谢文东和褚博跟着下了车。”
  站在酒吧门前,举目大量了片刻,谢文东暗暗点头,酒吧门面的装饰和秋凝水的性格很像,即不张扬,又精细别致。看着,他的心跳不自救而地开始加快,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紧张感。
  老鬼冲着他一甩头,笑道:“兄弟,进去吧!”
  谢文东深吸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推门而入。
  酒吧不大,而且只有一层,里面装饰的颜色多以暗色为主,显得深沉而又神秘。
  此时由于是清晨,酒吧里早已没有客人,处于休业状态,里面的椅子都已搬到桌上,有两名服务生正在清扫地面的垃圾。见到谢文东、老鬼、褚博三人进来,一名服务生直起腰来,无精打采得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关业了。”
  谢文东边打量酒吧的布局边说道:“我想要见你们的老板。”
  那服务生一愣,疑问道:“你是……”
  “我是你们老板秋小姐的朋友。”谢文东柔声说道。
  “哦!”那服务生将信将疑得打量谢文东,在他印象中,老板娘的朋友很少。而且他以前也从来没见过眼前的这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他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已经回家了,如果你有急事,就打她的电话吧!”
  回家了……谢文东的脸上露出失落之色,点点头,说道:“啊,是这样。那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着话,他向老鬼和褚博一甩头,转身向外走去。
  服务生忙又问道:“请问先生贵姓?等晚上老板来的时候我告诉她一声。”
  “不用了!”谢文东头也没回得说道:“我晚上再过来。”说着话,他已走出酒吧。
  到了外面,老鬼苦笑说道:“真是不巧啊!”
  谢文东耸耸肩,没有表态,看眼手表,话锋一转,说道:“时间还早,鬼兄,你带我去南洪门的那几处场子转转。”
  “好!”老鬼将谢文东让上车,冲着司机一扬头,说道:“去客运站那边。”
  秋凝水的酒吧在昆明的北侧,而老鬼所说的客运站则在南侧,众人坐车,足足走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才到达。老鬼没有让谢文东下车,毕竟他们人太少,又是在南洪门的地头上,万一谢文东被对方认出来,老鬼也不好保护。
  老鬼让司机在客运站附近慢行,走出不远,他手指着路边的一间门面不大的洗浴中心说道:“这是南洪门的场子,我去过两次,里面南洪门的人不多,应该没超过十个。”
  谢文东边听老鬼的讲解边用心记下。
  南洪门的场子比较集中,基本都在客运站这一带,又走出时间不长,老鬼指着前方的一家娱乐中心,说道:“这也是南洪门的场子,不过这里的南洪门人员最多,估计不是他们在昆明的堂口,就是据点。”
  谢文东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老鬼耸耸肩,说道:“我没有仔细查过,不过每次到这里,对方都不少于二十来号人,而且人员还都部一样,估计几十号是有了。”说话间,面包车路过娱乐中心的大门,谢文东拢目向里观瞧,别的没看见,只看见人了,只见里面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男女老少都有,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谢文东嘴角微微上挑,笑道:“好热闹啊!”
  老鬼解释道:“说是娱乐中心,实际上就是游戏厅。里面大大小小的游戏机得不下两百台,其中一部分是正常的,另一部分是赌博机,不然的话,客人哪能这么多。还有。”他喘了口气,又说道:“游戏机其实也仅仅是摆设罢了,真正令南洪门大发横财的是里面暗藏的地下赌场。我没进去过,但听朋友谈起过,这里面的赌场规模不小,每天给南洪门带来个几百万收入轻轻松松。”
  南洪门不碰黄赌毒,但所开设的地下赌场极多,其赚钱的速度,要比黄和毒都来得快,不知有多少人在南洪门的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南洪门偌大的规模,如果单单靠正规公司支撑,早就垮台了。
  “地下赌场?!”谢文东仰面而笑,幽幽说道:“南洪门除了搞这个,好象也不会别的什么了。”

第115章
  老鬼把他所知道的南洪门的场子都带着谢文东光了一遍。所走的地方是不大,但南洪门的场子可不少,得有七、八家之多。
  逛完之后,谢文东提议去南洪门看场人员最多的娱乐中心转转。
  老鬼听完,脑袋连摇,摆手说道:“这可不行!那里是人家的地盘,万一兄弟你被人家认出来情况可就不妙了。”如果谢文东在他的眼皮底下真有个三长两短,老鬼别说无法向金三角那边交代,就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谢文东一笑,说道:“放心吧!云南这边的南洪门人员对我不熟,认出我来没那么容易。”说着话,他身子向前一探,从老鬼的上衣口袋里将他的墨镜抽了出来,带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笑道:“这样就更认不出来了!”
  老鬼的墨镜是黑超墨镜,谢文东带上,显得多了几分帅气和神秘。老鬼无奈摇头,拗不过他,不满地嘟囔到:“好、好、好!如果不让你去,你说什么都不会死心的。”说完之后,他弯下腰,从车椅底下拽出一只黑兜子,打开,在里面掏出两把手枪,别再后腰,然后整了整衣襟,小心地把抢这盖好。
  三人下了车,直向娱乐中心内走去。正如老鬼所说,娱乐中心就是间大型的游戏厅,只是现在的游戏机和谢文东所熟悉的那些已完全不同,大多的都是仿真机。射击、竞技、模拟类和跳舞机受到年轻人的追捧,而聚集在赌博类机器周围的大多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
  赌博机也是众多游戏机里吃钱最快的,只见不时有人将一把把买来的游戏币投入机器里,时间不长,一个都没剩下,被机器吃了个干净。人人都明白,玩这种赌博机十赌九输,可是为了那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独赢的机会依然会奋不顾身的向里砸钱,而数千越多的人砸钱的程度就越狠。赌博像吸毒,此话不假,一旦陷入其中,多数人都将会丧失理智,只想着一心翻本,变得难以自拔,不可理喻。
  老鬼与谢文东并肩而行,在他身边轻声说道:“现在的赌博机做的都象休闲游戏似的,其实变标不变本,性质都一样,这么多机器,我觉得一天给南洪门带来个十几二十万的收入不成问题。”谢文东点点头,看着赌博机钱黑压压的人群,又有说道:“有时候人如飞蛾,明知是火坑,还要偏向里面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要送钱给人家,谁都没办法。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些人,我们拿赦免大发横财?”说着话,他眯眼而笑。
  谢文东是靠文东会起家,而文东会正是靠着毒和赌迅速累积起雄厚的财力。
  老鬼闻言也笑了,点点头。
  有多少人在此赌博,这不是谢文东关系的,他想弄清楚的是南洪门在这里究竟有多少人力。
  他让褚博换了一把游戏币,然后再娱乐中心里四处乱逛,同时仔细留意其中的看场人员。
  逛了两圈,谢文东基本掌握了大概情况。南洪门在这里看场子的人员分为两种,一种是明面上穿着制服的保安,人数不多,只是六,七个,另一种是穿便装的南洪门帮众,分散在娱乐中心的各处,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客人差不多,但仔细留意,还是能发现他们的不同。这波人数量不少,单单是谢文东能辨认出来的就有二,三十号人之多。只是在明面上便已有这血多人,暗中的人数好不知道有多少,看起来,此地确实是南洪门在昆明的一处大要点。
  谢文东,老鬼,褚博三人只是在游戏厅里闲逛,并不玩游戏,很快就引起了保安人员的警惕,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意图,一名保安人员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盯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褚博最先发现,心中一颤,在谢文东身后紧张的低声说到;“东哥,对方把我们坠上了。”
  谢文东先是一愣,随后悠悠而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鬼拉紧神经,眉头紧锁,悄悄说到;“兄弟,我们还是快走吧……”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耸肩到;“如果现在走了,不就恰恰说明我们有问题吗?”他满面轻松的向老鬼使个眼色,说到;“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嘛!”说着话,他带头走到赌博机前,稍站了一会,见有人垂头丧气的离座,他马上接了上去。
  在这里,想赢钱不容易,想输钱那是挡都挡不住。
  只一会的工夫,谢文东让褚博帮他换的游戏币已输的一干二净,随即,他故作不满的拍拍机器,又让褚博多换些游戏币过来。
  老鬼在旁看得暗暗吐舌,身为南洪门死敌的谢文东,身边只带一名兄弟,却敢在南洪门帮众云集的地头上轻松自在的玩得兴高采烈,实在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这种胆魄也是常人远远达不到的,如果让向问天知道此事,恐怕下巴都得掉下来。
  不过谢文东的这招很快见了效果,那名保安在远处默默注视了一会,随即咧嘴笑了笑,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又少玩了一会,谢文东将褚博第二次换来的游戏币也输了个精光,随后“气愤”得离坐而去,带着老鬼和褚博走了。
  等出了娱乐中心,上到自己的面包车,老鬼长长嘘了口气,抹把额头的冷汗,随后看向神态依旧的谢文东,问道:“兄弟,你看这里怎么样?”
  谢文东找掉脸上的墨镜,还给老鬼,笑道:“是南洪门的要点,如果要动手,首先就打这里!”
  老鬼吸了口气,担忧地说道:“南洪门在这里的人可不少啊,而且周边都是南洪门的场子,增援的速度将会很快。”
  “是啊!”谢文东笑道:“所以这就需要我们得好好想个稳妥的注意了,现在,首先要坐的是……”
  话到一半,他顿住。
  老鬼急问道:“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谢文东两眼弯弯,悠悠笑了,说道:“首先是把肚子添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老鬼听完差点吐血,低头一看表,现在还真到中午了。他摇头苦笑,不无担忧地提醒道:“谢兄弟,南洪门在昆明的实力虽然不强,但你也不能等闲视之啊!”
  谢文东说道:“重视对手,不是表现在脸上或者嘴上,而是要在这里。”说着话,他指指自己的胸口,随后身子向后一仰,双手枕于脑后,悠然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老鬼带着谢文东,就近找了一家清洁干净的东北餐馆,只是味道令人不敢恭维,好在谢文东对吃的东西不挑剔,只要能添饱肚子,吃什么都无所谓。
  饭后,姜森给谢文东打来电话,称已经联系上了已方的兄弟,问谢文东要不要过来看看。
  谢文东想了想,既然下午无事,过去和兄弟们见一面也可以。他点头应允,又向姜森要了地址。
  文东会在昆明是没打旗号的,行事异常低调,当地的黑道也不清楚文东会的势力有近入昆明。文东会的人在昆明西南部的新农村开了一间规模不小的旅店,紧挨着二环,并非是以赢利为目的,而是为已方前往边境与金三角做生意的兄弟提供一个安全的住宿场所。
  不过由于旅店的位置极佳,生意一直十分兴隆,客源不断。
  当谢文东等人到时,姜森和几名文东会人员迎了出来,将他们接进旅店之内。
  进来之后,老鬼不时地打量周围的摆设,啧啧称奇,连连摇头,说道:“想不到你们还在这里开一家旅店,口风守得可真严啊,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谢文东笑道:“鬼兄,别说是你,我也是刚刚知道社团旗下还有这么一间旅店。”
  旅店的负责人是名三十多岁的汉子,他边在前引路边必恭必敬地小声说道:“买下这座旅店,是三眼哥的意思,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过往兄弟一个方便,万一出了事,也还有个照应。”
  谢文东点点头,暗赞一声三眼心细,他问道:“这么这里有多少兄弟?”
  汉子答道:“共有二十五人。”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姜森,问道:“老森,等兄弟们到了昆明,安置在这里怎么样?”
  姜森想了想,说道:“应该没问题。不过,我倒是觉得让兄弟分散开来更好一些。另外,这里是不是暂时不要暴露的好?”
  谢文东摆摆手,道:“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一但和南洪门交上手,我就是要让他们和当地的黑帮知道,我们文东会已大张旗鼓地进入昆明了。”
  老鬼皱着眉头说道:“谢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昆明黑道的格局在已定了型,你一但高调进入,恐怕会被不少黑帮敌视,到时候不仅和南洪门为敌,还会受到其他黑帮的排挤!”
  谢文东冷笑一声,幽幽说道:“谁挡我的路,我就灭了谁。何况现在还有鬼兄你在帮我,我没什么好怕的。”
  老鬼暗暗苦笑,谢文东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沉闷低调,而实际上,也是有张扬的一面。

第116章
  老鬼看着谢文东,连连摆手,说道:“兄弟,你也别把我捧得太高,让我帮你打打下手还行,但是要我帮你应付社团方面的纷争,这我可就不在行了。”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有鬼兄帮我打下手,就足够用了!”
  “……”老鬼耸肩无语。他心里清楚得很,论头脑,谢文东比自己聪明得多,他怎么交代,自己怎么去做就好,至于其他的事,自己也不用过多操心。
  谢文东转头对姜森说道:“老森,给老刘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退掉酒店的房间,都到这里住。”
  “是,东哥!”姜森答应一声。
  谢文东喃喃嘟囔道:“既然有自己的地方,就不用在外面花那份冤枉钱了……”
  老鬼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兄弟,你还真省啊!”
  谢文东心安理得地含笑道:“用钱的地方有很多,该花的要花,不该花的能省就省嘛。”
  他的话,老鬼理解不了,摇头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找个好地方安安稳稳地享清福去了。有那么多钱,还争什么名,争什么利?”
  “所以,你不是我。”谢文东笑呵呵地眨眨眼睛。
  下午,刘波,孟旬等人赶到旅店。
  找了一间阁音比较不错的房间,谢文东将众人聚到一起,然后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边勾画,边讲解南洪门各处场子的位置。
  都标注清楚了之后,他点了点娱乐中心的位置,说道:“这里我刚刚去探察过,应该是南洪门的一处要点,要对南洪门动手,我打算首先进攻这里,各位兄弟怎么看?”
  众人围拢在左右,纷纷低头看着地图,沉思无语。娱乐中心在南洪门各处场子的中心,一旦受到袭击,周围的场子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增援,这点倒是比较麻烦。过了好一会,刘波首先开口说道:“要攻击这里,首先得想办将南洪门其他场子的援军阻挡住。”
  姜森慢慢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次带来的兄弟不多,想堵住这么多的路口,恐怕不太容易。”
  这时,孟旬伸出手来,仔细数了数标注出来的场子数量,一共是八家,他说道:“如果这些是南洪门在昆明的全部场子,那事情好办,堵路口阻止对方的增援,这是下策,我们的人手虽然不多,但却精良,完全可以对八家场子一齐展开进攻。但问题是,如果南洪门的场子不止八家,当我们动手时又钻出来援军,那情况可就不秒了。”
  恩!谢文东暗暗点头,觉得孟旬的顾虑很有道理。他揉着下巴,幽幽说道:“看起来必须得抓几个南洪门的人问个清楚了。”说着话,他看向刘波,说道:“老刘,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暗组的兄弟赶到昆明之后,想办法弄几个俘虏,将情报搞清楚。”
  “明白。”刘波重重地点下头。
  随着谢文东等人的到来,旅店对外挂出停业的牌子,在自己的地头上,众人显得轻松了不少,来回走动时,有手有笑,身上也不必时刻都揣着硬绑绑的家伙。
  等到晚间,谢文东带上老鬼和褚博二人又去了秋凝水开的那间小酒吧。
  当他们到时,天色业已大黑,这时的酒吧可比白天时热闹得多他早已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心里乱糟糟的,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老鬼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门面招牌上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门前还停有几辆小轿车,看得出来,酒吧的生意很兴旺。
  谢文东三人下车,慢步走入酒吧内,和想象中的一样,酒吧的生意很好,虽然地方不大,但里面的客人少说也有六,七十号之多,几名服务生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
  刚进来,就有一名年岁不大的服务员迎上前来客气地笑问道:“先生,请问你们几位?”这个服务生不是早晨谢文东来时碰到的那个,自然也不认识他们。
  谢文东点下头,说道:“三位!”“先生这边请!”服务员发服务很到位,将谢文东三人领到一处空桌,然后问道:“三位先想点什么?”谢文东随意地点了三杯啤酒和几盘小点心,服务生一一记下,随后说了一句先生请少等,作势要走,谢文东将他叫住,问道:“小兄弟,你们老板来了么?”
  服务生必有深意地看着谢文东,点头说道:“来了!先生要找我们老板么?”
  “不!”谢文东一笑,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服务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走开了老鬼看着服务生的背影,疑问道:“谢兄弟,你不是要找秋小姐吗?”
  谢文东暗叹口气,摇头说道:“不急,我想坐下来先等等……”这么长时间没有简单秋凝水,谢文东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自己见到他时候该说什么好,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早已练久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心里乱糟糟的,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老鬼看不出来他心里想什么,只是苦笑低摇了摇头,没有多言时间不长,服务生将谢文东点的啤酒和点心送上来谢文东一手拄着桌子,一手端起酒杯,听着酒吧里清还悠扬的音乐,默默地喝酒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旁边的老鬼急忙拉他的衣袖,说道:“来啦,来了!”
  “什么来了?”谢文东回过神来。不满地看着老鬼,后者向吧台方向努努嘴,说道:“秋小姐来了!”
  闻言,谢文东精神一振,抬起头来。顺着老鬼的目光望去。
  吧台前稀稀拉拉坐在好几位客人,在最里端,有名女郎半靠着吧台而战。她穿着合体的衣裙,亮面的高跟鞋,一身黑色使本就修长的身材更显得挺拔、匀称,她衣着并不暴露,但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和神秘。向脸上看。瓜子脸,白面如玉,黛眉弯弯,大而明亮的杏核眼透漏出几份懒洋洋的感觉,而这眼色恰巧能刺激到男人身上某种神经,激发起磁性的占有欲这名性感漂亮的女郎不是秋凝水还是谁?
  那一瞬间,谢文东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燃烧起来,血液流转加速,望向秋凝水的眼色也由幽深变得炙热只可惜秋凝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对周围那些火辣辣的眼色她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她此时端着高脚杯,神态懒散,慢悠悠地喝着其中的红酒。
  见谢文东看着秋凝水发呆,老鬼贼笑了一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小声说道:“怎么了?兄弟,你也看直眼了?我和你一样,觉得现在的秋小姐可比以前漂亮多了,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早就去追她了,嘿嘿。”谢文东从失神中惊醒过来,缓缓垂下头,同时长长嘘了口气。
  顿了片刻,他点点头,幽幽说道,“没错,她确实变化了许多,我几乎快认不出来!”说着话,他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虽然只是远远看着,虽然她的模样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旗帜已完全不同,现在的秋凝水却让谢文东有一种陌生感。
  老鬼抽出香烟,点燃,正色说道:“人总是会变的嘛!在这种地方,要应付行行色色的人,如果她还能象以前一样,这才出鬼了呢!”这个道理,谢文东当然明白,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尤其是看到秋凝水对那些不怀好意,上前搭讪的男人笑脸相迎的时候,他心里隐隐做痛。
  老鬼多聪明,只看谢文东那对阴森的眼色,就基本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拍下谢文东的肩膀,说道:“兄弟,你是不是觉得秋小姐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谢文东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鬼说道:“我有个主意,可以让秋小姐放弃这家酒吧。”谢文东一怔,疑问道:“什么主意?”老鬼笑道:“很简单,你把她娶回家,由你来养她,自然就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听了这话,谢文东老脸顿时红了,没好气的斥道:“乱讲什么?!”老鬼收起笑容,凝声说道:“我一直都觉得,她不单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一纷责任,她受到的伤害,有由你造成的,是男人,就应该承担起来。”“我……”谢文东语塞,他不是怕承认责任的人,他当时也对秋凝水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后者并没有依靠他。
  这时,有服务生在他身边走过,谢文东伸手将服务生拉住,说道:“小兄弟,再拿三杯啤酒。”“好的,先生。”“才三杯啤酒?我看你是要少了。”老鬼贼笑着向前方努里努嘴。
  谢文东举目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帅气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到秋凝水的身旁,两人态度亲密的有说有笑。
  没见到秋凝水的时候,谢文东对她的感觉只有怀念,可是现在,他心里突然有种酸溜溜的味道,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忍不住摇了摇头。

第117章
  老鬼确实很喜欢现在的秋凝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拉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他得不到的,他愿意让自己的兄弟得到。
  见谢文东脸色难看,他说得更起劲了,看着与秋凝水有说有笑的帅气青年,继续嘟囔道:“我看这小子对秋小姐肯定是没怀好意,别有用心。兄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马上就冲过去。将那小子的鼻梁打塌,让他在秋小姐面前永远消失。”
  谢文东似乎没听见老鬼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幽幽喝着酒。
  看他对自己的话不为所动,老鬼急了,说道:“像秋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追求者多得数不过来,你要是不抓住机会,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谢文东放下酒杯,低声说道:“只要能看到她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老鬼还想开导他俩句,很快就把话顿住,脸上漏出笑意,兴趣十足地望着前方吧台。
  只见吧台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群混混,为首的是名三十出头的汉子,身上只穿背心,胳膊、后背、胸前漏出大片的文身,光头无发,满脸的横肉,只看他的摸样就知道他不是好老路。
  此时,他站在秋疑水和那帅气青年近前,皮笑肉不笑的向前探着脑袋,目光不停地在秋疑水和青年身上扫来扫去,看了一会,说道:“秋小姐,我已经连续好几天邀请你出去吃饭了,可你一直都说没空,怎么陪小白脸聊天有时间,陪兄弟我吃顿饭就没空呢?”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麻烦,有漂亮女人的地方,麻烦一定不会断。现在,麻烦来了。
  被对方说成小白脸,那帅气青年脸色涨红,皱着眉头,怒声喝道:“你说话放尊重点!”
  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生气。光头汉子见青年漏出怒色,脑袋伸得更靠前,嘿嘿怪笑道:“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样?”
  见青年还想和对方争执,秋疑水经验丰富地将他拦住,然后冲着光头汉子嫣然一笑,说道:“关大哥不要急嘛,等哪天有时间不用你请客,由我做东,请关大哥和你的兄弟吃饭。”
  “呵呵!”秋疑水的话让光头汉子听得舒心,一双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去,越看越喜欢,越打量越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扑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他笑无好笑地说道:“何必等哪天,我看就今天吧!”
  秋疑水眨眼明媚的大眼睛,象柄小扇子的睫毛能把任何男人都扇得晕忽忽,她柔声说道:“可是我今天确实没空嘛!”
  他绝美的五官、倾城的笑容、娇媚的眼神,让光头汉子眼睛都看直了,呆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暗岸吞了口口水,伸出手来,摸向秋疑水的腰身,喘者粗气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要你陪我!”
  “喂!请你放尊重点!”光头汉子的手还没粘到秋疑水的衣服,就被一旁的帅气青年愤怒地打开,他又气又怒的沉声喝道:“秋小姐的话你听不懂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她今天不会有时间,以后也都不会有时间。”
  光头汉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俩眼冒者凶光,直视帅气青年。
  后者倒也强硬,对他的怒火根本没放在心神,毫无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光头汉子甩了甩被打的手掌,笑着点了点头,对帅气青年说道:“小子,你TM真有种。”说着话,他半转回身,看样子是知难而退要走了,可突然直接,他轮起拳头,毫无预兆的对着帅气青年面暇就是一记重拳。
  这拳打得太快,也太突然,帅气青年毫无防备,也没想到对方敢对自己动手,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
  只听啪的一声,光头汉子的这记老拳正打在青年的下巴上,后者惊叫一声,站立不足,连退了三大步,随后身子摇晃几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兄弟们,给他打!”光头汉子侧头吼道。
  岁着他一声叫喊,在他身后的三名小混混一拥而上,对着坐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的青年就是一顿乱踢乱踹。
  见状,周围的客人们纷纷站起身来观望,看热闹的大有人在,可上面阻止的却无一人。
  这时候,秋凝水脸色也变了,正要上前将小混混们拉开,那光头汉子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嘿嘿笑道:“怎么?看小白脸挨打急了?只要你答应今天晚上陪我,我马上让兄弟们放过他!”秋凝水脸色难看,娇斥道:“你放手!”“我不放又能怎样?”光头汉子嘻皮笑脸地反而将大脑袋贴近秋凝水的面颊。
  别看秋凝水外表柔弱,但笔记是正规警校出身,受过专业的训练。
  他深吸口气,手腕用力猛的一翻,使出反擒拿手,反将光头汉子的手腕抓住,向侧面用力一掰,后者痛叫一声,身子随之蹲了下去,秋凝水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来到三名小混混近前,将其推搡到一旁,把帅气青年从地上拉起。
  此时的青年已经毫无帅气而言,衣服凌乱,被扯出不少的口子,向脸上看,鼻青脸肿,额头还被踢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秋凝水关切地问道:“你……你怎么样?”青年喘息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边说着话,他边掏出手机,恶狠狠地瞪着几名小混混,快速地拨打出电话。
  没有人理会他,光头汉子和小混混的目光都集中在秋凝水身上,前者目露惊讶,将秋凝水上上下下仔细大量一番,随后咧开大嘴笑了,连连点头,说道:“想不到秋小姐不仅模样漂亮,身材好,还会些身手呢!”说着,他手向后腰上一摸,抓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见他动了家伙,另外三名小混混也纷纷从口袋中掏出弹簧刀,啪的将刀身弹出来,在秋凝水面前笑无好笑地比画着。
  看对方动了刀子,秋凝水玉面微白,眼中也露出惊诧之色。
  察觉出她的畏惧,光头汉子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说道:“今天你不和我走,事情就完不了!”满面是血的帅气青年打完电话,站在秋凝水的身边,安慰道:“秋小姐,不要担心,我已经打过电话叫人过来了,不用怕他们!”“去伱妈的!”光头汉子最恨就是这个碍眼的青年,他向手下人一扬头,冷声说道:“还叫人?老子先给你放放血!”说着话,他大步来到青年近前,手臂向后一缩,作势就要将匕首捅出去。
  “嘿!”
  光头汉子想把刀捅向青年的肚子,可是手臂仿佛被凝固了似的,怎么用力也捅不出去。同一时间,他的三名手下以及面前的秋凝水和帅气青年齐刷刷地将目光看向他的身后,尤其是秋凝水,眼睛都直了。
  光头汉子慢慢转过去,只见在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名中等消瘦身材的青年,此人只而是出头的模样,相貌平平,白净清秀,倒是一双狭长的单凤眼显得与众不同,很亮,亮得象是一把刀子,能直接刺入人的内心深处。
  没来由的,光头汉子激灵灵打个冷战,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眼前这名青年即貌不惊人,身材又不出奇,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呢?
  青年的手掌象是一只铁钳,紧紧扣出他持刀的手腕,但目光却没在他身上停留一下,似当他透明,漆黑幽深的双眸直勾勾地看向秋凝水。
  “凝水,好……好久不见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老鬼和褚博就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看着谢文东,秋凝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谢文东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筑起的堤坝崩溃,所有的思绪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倒退两步,泪如雨下。
  在她身旁的青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他香腮挂泪,如雨打的梨花,急切问到:“秋小姐,你怎么了?那里受伤了吗?”
  秋凝水并不答话,也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这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周围的人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人,谢文东。
  时间好似凝固,秋凝水和谢文东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又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小子,你它妈的快给老子放手!”光头汉子眼睛都红了,怒视着谢文东,叱牙咧嘴的怒声吼叫道。
  他的喊声,终于将谢文东飘出好远的思绪又拉回到勒现实,他幽幽轻叹一声,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光头汉子,说道:“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来找麻烦?”
  “放屁!你快松开老子!”光头汉子怒极,对站在一旁的三名手下叫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动手啊!”
  三名小混混如梦方醒,拎着匕首向谢文东而来。
  谢文东轻轻摇了摇头,没见他如何用力,只是肩膀晃动一下,接紧着,咔嚓一声脆响传出,那光头汉子的手腕被他一个寸劲硬生生的折断,森森的白骨刺穿皮肉露了出来。

第118章
  “啊!”腕子被折断,光头汉子哪里能受得了,整个身子跪倒在地,同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一下,酒吧里炸开了锅,人们无不变色,纷纷惊呼出声。再看光头汉子的三名手下,都傻眼了,又惊又骇地看着谢文东,想上前但又不敢过去,站在原地,只是拿着匕首直哆嗦。
  谢文东松开光头汉子的断腕,拍着他的肩膀,柔声再次问道:“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找麻烦?”
  光头汉子此时就剩下喊叫了,根本听不见谢文东在说什么。谢文东皱了皱眉头,两眼闪烁出骇人的精光,挺直腰身,双手随之插进口袋中。看出他动了杀机,这时,秋凝水急叫一声:“文东!”
  这一声‘文东’令谢文东身子一震,他抬起头,露出笑容,只是笑得很牵强。
  秋凝水缓缓向他走过来。
  不认识谢文东,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他出手的阴狠却令帅气青年心中生寒,怕秋凝水有失,他急忙跨前一步,将她的手抓住,同时满怀戒备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秋凝水拉掉青年的手,轻声说道:“没事的,他是我的朋友。”说着话,她走到谢文东近前,喃喃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昆明?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或许是许久未见的关系,或许时间真的会令人改变,现在,他俩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隔膜象是一者看不见但有真实存在的墙壁挡在二人中间。
  谢文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最近过得好吗?”
  秋凝水脸上露出笑容,点点头,道:“很好,也很自在。”
  听她这么说,谢文东即欣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本有肚子的话想说,有许多问题想问,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正在这时,酒吧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接着,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一群手持片刀、棍棒的汉子部了近来,这十多号人进入酒吧后,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周,看到那名受伤的帅气青年时,一个个杀机更感,齐齐拥到他近前。其中为首的一名魁梧大汉怒声喝问道:“是谁干的?是他妈谁动的手?”
  看到这许多凶神恶煞的汉子,三名小混混吓得腿都软了,纷纷将手中的匕首收起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连大气都不敢喘。手腕折断的光头汉子这时也不叫喊了,惊恐地环视对方众人,颤声说道:“误会!大哥,这……这纯粹是一场误会!”
  闻言,那魁梧大汉心里明白了大概,向手下众人一甩头,喝道:“拖出去!”承着他的话音,众大汉们纷纷上前,不由分说,抓着光头汉子的脖领子就往外拉,另外那三名小混混也未能幸免,亦被大汉们连推带拽地年了出去。
  魁梧大汉威气凌人,但对帅气青年的态度却十分恭敬客气,低声问道:“阿品,你看怎么处置他们?”
  “杨哥,你看着办就行!”
  “好!哦……我叫兄弟送你去医院?”
  帅气青年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谢文东在旁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他侧头看看身后的老鬼。后者会意,走上前来,先是冲着面前的秋凝水一笑,然后在谢文东耳边说道:“我也不认识这些人,估计是本地挺有来头的黑道吧!”
  真看不出来,那个青年既然还挺有背景,和自己属于通道中人,刚才出售救他,还真是多此一举。谢文东淡笑地摇了摇头,看向面前的秋凝水,问道:“你和他很熟?”
  秋凝水摇摇头,说道:“算不上很熟,只是他经常来酒吧里喝酒,渐渐就熟悉认识了。”
  正说着话,帅气青年走了过来,先是对谢文东语气生硬四说道:“朋友,刚才多谢你出售帮忙了。”说着,他又多秋凝水柔声说道:“秋小姐,你放心吧,那些人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麻烦。”
  秋凝水嫣然一笑,感激地看着帅气青年,说道:“多谢你了,郑先生。”
  这位青年叫郑品,他本身算不上是黑道中人,不过他的父亲到是昆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黑白两道通吃,暗中经营黄、赌、毒的勾当,家财雄厚,下边的打手,马仔数以百计。这些被郑品叫来的大汉们就是他父亲的手下。不过郑品为人并不霸道,也从来未借着其父的名头四处炫耀,这次也是被逼无奈才让他父亲手下赶过来帮忙的。
  看着秋凝水,郑品含笑说道:“秋小姐不用客气。我看你刚才好像受了惊吓,不如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他送秋凝水回家是假,看她和谢文东站在一起觉得碍眼倒是真。虽然谢文东的外表并不出众,但是郑品就是觉得他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威胁。
  不等秋凝水答话,一旁的老鬼不满地说道:“秋小姐受没受到惊吓和你有什么关系,用你在这里多事吗?”
  郑品被说得脸色微变,表情也随之沉了下来。
  那名魁梧大汉走上近前,手上还拎着片刀,歪着脑袋问道:“怎么回事?”说着话,他目光在谢文东和老鬼身上扫了扫,问向郑品说道:“啊品,他们找麻烦吗?”看他的样子,好像只要郑品点下头,他就要动手似的。
  郑品摇摇头,手指着谢文东,说道:“没有!他刚刚还帮了我。”
  “哦!”魁梧大汉轻蔑地看了一眼谢文东,从鼻子眼里发出一声冷哼。
  谢文东对他的轻视豪不在意,他经历过的风浪太多了,见过的大人物也太多了,象魁梧大汉这样的小角色,他还是没放在眼里的,若在平时,他甚至都不会多看他一言谈。
  秋凝水冲着郑品笑了笑,说道:“我没事的,不用回家,何况酒吧的生意也扔不下啊!哦,对了,刚才那些流氓把你伤的不轻,你还是先到医院看看吧,不然出了问题就不好了。”、听她这么说,郑品不好再强求,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迈步向外走去,魁梧大汉跟在郑品的身后,与谢文动擦肩而过时。他发出一声冷笑。
  对方盛气凌人的态度,谢文东能忍住,可诸博却已怒到了极点,拳头握得紧紧地,关节咯咯作响,等郑品和魁梧大汉离开酒吧,他向前进身,低声说道:“东哥,我想出去一趟!”
  自己兄弟什么意图,谢文东哪能不明白。他含笑冲着诸博摇下头,轻声说道:“只是几个上不了台面的瓦罐而已,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恩……”诸博含恨沉吟了一声,强压怒火,退后一步,不再多言。
  谢文东感觉秋凝水的变化大,后者也同样感觉他的变化很大。现在的谢文东,要比以前更加成熟,或者说更加老成,更加的喜怒不形于色,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阴柔但有强烈的霸气,那是常年发号施令者身上才有的气质。
  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谢文东暗叹口气,说道:“凝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秋凝水点点头,说道:“去我的办公室里坐坐!”
  酒吧不大,她的办公室也很小,里面摆放一张办公桌,一张会客用的沙发,再加上几把椅子,已将房间挤得满满的。谢文东跟着秋凝水进入办公室,诸博还想跟进去,老鬼手疾眼快,一把将诸博抓住,微微摇了下头。
  诸博立刻会意,迈进办公室的脚又收了回来,同时心细的将房门关好。站在办公室的门外,他看着老鬼,好奇地问道:“鬼哥,东哥和这个秋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鬼笑了笑,拉着诸博,蹲在办公室的门口,幽幽说道:“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办公室里。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举目打扫了一周,随后掏出香烟,刚要点燃,将打火机又放下,举目看向秋凝水。
  秋凝水被他的拘谨都乐了,眨眨眼睛,说道:“在买菜几年不见,你变得像不认识我了似的?”
  谢文东也笑了,将香烟点燃,耸肩说道:“只是见你不穿敬服,我有些不太习惯了。”
  秋凝水垂下头,顿了好一会,她方慢慢挑起目光,看着谢文东,问道:“你对现在的我失望吗?”
  谢文东摇头,正色数对哦奥:“没有。只要能看到你开心,只要能看到你过得幸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失望,反而会很高兴。”
  秋凝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烟盒,抽出细长的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谢文东眼中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释然了。
  没有忽略他眼神中的变化,秋凝水说道:“刚做酒吧不久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抽烟。”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以前做敬察,我感觉很累,也很压抑,开了这间小酒吧,本以为日子会轻松一点,可是没想到比做敬察更累,不过好在不压抑,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可以忘掉很多烦恼和不开心的事。”

第119章
  一个女人,独身想在社会上立足本就不容易,更何况还要独自支撑一间酒吧。秋凝水的难出,谢文东能够理解,同时又隐隐有心痛感,他想说以后由自己来照顾她,可话到嘴边,他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秋凝水看着他,展颜而笑,说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弹下烟灰,她又笑道:“好了,别只是说我了,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吧!”
  “我?”谢文东半开玩笑半自嘲的说道:“我这几年里,总结起来就八个字。东奔西跑。颠沛流离。”
  “呵呵!”听了他的话,秋凝水忍不住乐了,好象恍然想起什么,她站起身形,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只杯子和半瓶红酒。各倒一杯。然后递给谢文东,谢文东含笑接过,先是轻品了一口,感觉辛辣香甜,他赞道:“好酒!”
  秋凝水说道:“有时候太累了。喝些酒能缓解压力。”
  谢文东点点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凝水,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环境发展?”
  秋凝水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文东笑道:“比如换个地方开酒吧。去T市、北京或者上海等等,这样离我近一些,我……也方便照顾你。”说话间,谢文东老脸红了红,随之低下头来,注视着手中的酒杯。
  秋凝水含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谢文东的好意,轻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昆明,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如果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就算有你来照顾我,我可能也会觉得不习惯、不适应的。”
  谢文东露出一丝苦笑,秋凝水看起来似乎变化很大,不过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变,依旧是那么的倔强,那么的独立,不依靠任何人。他略带难为情地轻声问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秋凝水怔了怔,含笑反问道:“不然还能有几个人?”她喝了口酒,耸肩说道:“以我的条件,高不成,低不就的,想找到归宿也是很难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秋凝水的话,谢文东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你呢?”秋凝水问道:“这次来昆明要待多久?”
  谢文东摇头,实话实说道:“暂时还不清楚。如果事情顺利,只会待几天的时间,如果事情不顺,可能会超过十天或者更久。”
  秋凝水眨动眼睛,问道:“是为了黑道的事而来?”
  谢文东并不隐瞒,说道:“是的。”
  “这么久了,你还在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秋凝水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幽怨,同时也透出她的关心。
  “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解决的,与其拖下去,不如集中起来全部处理完。”谢文东苦笑道:“我想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吧!”
  经过短暂的生疏,两人都有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感觉,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时间如水,流逝的飞快,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聊了好几个小时,当谢文东意识到时间已不早的时候,再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谢文东抬起头来,对秋凝水含笑道:“凝水,我得回去了,兄弟们还在等我。”
  秋凝水顿了一下,没有挽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说道:“我送你。”
  “何必客气,改天我还会再来。”谢文东与秋凝水并肩走出办公室。等在外面的老鬼和褚博早已疲惫不堪,终于看到他二人出来,两人精神一震,皆长出一口气。到了酒吧门口,谢文东与秋凝水各道珍重。
  站在酒吧门口,直至看着谢文东等人上了车,缓缓离开,秋凝水这才幽幽轻叹一声,转身回到酒吧。谢文东的到来,无疑是让秋凝水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起了一丝波澜。
  车内。老鬼别有深意地注视着谢文东,嘿嘿怪笑问道:“兄弟,你和秋小组在小屋里谈什么谈了这么久?”
  见他笑无好笑,谢文东哪有不明白他话中隐藏的意思。挑起眉头,他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好几个钟头,完全可以做很多事嘛!”老鬼酸葡萄心理,幽幽打趣地说道。
  谢文东摇头,笑而未语。老鬼向来被谢文东奚落,现在好不容易抓到奚落他的机会,哪能放弃,张开大嘴巴还想追问,猛然间,只听到吱嘎一声尖响,开车的司机急踩刹车,谢文东和老鬼,褚博三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抢去。好在他们坐的是面包车,前面有车椅挡着,不然以刹车产生的惯性,三人得从车里活生生射出去。
  将身形稳住之后,老鬼的脸阴沉似铁,怒声喝道:“阿召,你怎么开车的?想害死我们吗?”
  开车的青年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道:“鬼哥,前面有人挡路!”
  “什么?”老鬼一怔,打开车窗,伸长脖子,探头观望。可不是嘛,只见前方有几辆面包车横在路中,拦住己方的去路。
  “这他妈在搞什么鬼?”老鬼边怒哼着,边拉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谢文东和褚博对视一眼,跟着也下了车。
  前方的几辆面包车皆无车牌,周围也没有人,孤零零地停在路上。老鬼刚要走上前去查看,谢文东伸手将他拉住,并微微摇了下头。老鬼反应极快,见状,立刻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机警地环视四周,可是观望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谢文东正色说道:“面包车里有人。”
  老鬼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有人,不然还能是鬼把车开到这里的了吗……”
  谢文东继续说道:“而且车里的人不多。”
  老鬼暗吃一惊,拢目仔细观瞧,前方的面包车车窗上都贴有挡光膜,有外向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狐疑地问道:“谢兄弟,你怎么知道?”
  谢文东笑了笑,悠悠说道:“看车胎啊!”
  老鬼和褚博闻言,齐齐将目光下移,只见几辆面包车的轮胎都压得扁扁的,显然车身的分量极重。
  哎哟!二人齐吸口气,同时又在心中暗赞谢文东心细。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随着几声哗啦啦的脆响,数量面包车的车门相继打开,接着,从里面窜出二十来号汉子,一个个皆是手提片刀。钢管等利器,为首的一位,谢文东,老鬼禇博三人都认识,正是酒吧内,赶来为那名帅气青年帮忙的魁梧汉子。
  谢文东三人多聪明,一看到他,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老鬼咧嘴乐了,转头对谢文东说道:“兄弟,你的麻烦来了。”
  谢文东无奈苦笑,说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说着话,他毫无惧色,直向对方走去。老鬼和禇博怕他有失,紧紧跟在他的左右。
  见对方不但没被己方这些人吓跑,反而还想前凑,魁梧大汉暗自一愣,最后嘴角高挑,领着一干手下迎向谢文东三人。当双方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三米远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收住脚步。谢文东含笑问道:“朋友是专程等我们的吧!”
  “不错!”那魁梧大汉倒也直接,大点其头,说道:“小子,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要送给你一个忠告,离秋小姐远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人倒真是嚣张的可以!谢文东扑哧笑了,摇摇头,柔声说道:“我不明白。”
  魁梧大汉老脸一沉,歪着脑袋问道:“你是耳朵聋了还是你听不懂中国话?”
  谢文东耸肩说道:“我只是不明白,我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凭什么?”魁梧大汉冷笑道:“就凭我们老大的公子看上了秋小姐了。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狗屁理由。”谢文东嘟囔一声。他声音虽然不大,但也够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二十多名大汉的脸色同事一变,随后,一个个叱牙咧嘴,凶相毕露,摩拳擦掌,只等老大下令,好冲上前去大打出手。谢文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道:“这些话,应该是贵老大的公子亲自来向我说,那我或许还能考虑考虑,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另外,我也送你一句忠告,做人应该懂得怎样去做人,做狗也要明白如何去做狗!”
  “操!”魁梧大汉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气得脸色涨红,一蹦多高,指着谢文东的鼻子,怒声喝道:“小子,我看你也像是道上混的,才来对你好言相劝,可是你他妈不知好歹,自找倒霉,那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你待怎样?”谢文东的怒火也被勾了起来,只是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他边解开衣扣边含笑看着对方。
  “兄弟们,给我干,打死了,算我的!”
  随着魁梧大汉的一声令下,下面那早已按耐不住的二十余人纷纷高举在手中的家伙,向谢文东冲杀过来,其中一人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谢文东近前,二话没说,抡刀就劈。

第120章
  大汉的刀劈下来的瞬间,谢文东的脚随之也踢了出去。
  对方出刀在前,他出叫在后,但他的脚尖却先一步点中对方的下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出刀的那名大汉下巴被踢了个正着,满嘴是血,脑袋后仰,连退出数步,随后一屁股坐倒在地,手中的片刀脱手摔落。
  见状,后面的众人同时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身材并不出奇反倒显得十分消瘦的青年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谢文东两三下脱掉外衣,顺势向外甩出,张大的衣服正好罩住一名大汉的脑袋,未等对方反映过来,谢文东箭步上前,双手抓住对方的脑袋用力下按,同时膝盖猛地向上一抬,随着嘭着闷响声,那名大汉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脑袋上还罩着谢文东的衣服便晕死了过去。
  “哎呀!”
  谢文东出手如电,连伤两人,魁梧大汉以及他手下人都乱了分寸。
  这时候,褚博合老鬼也冲上前去,二人合谢文东一样,并未亮出家伙,不过仅仅是拳脚也够对方受得了。论打架,金三角出身的老鬼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而且下手极狠,也熟知人体的要害所在,被他的拳头抡上,十之八九都会失去战斗力,至于褚博,潜伏在望月阁学艺一年多,其身手比谢文东有过之而无不及,合这些黑帮混混打起来更不在话下。
  谢文东、老鬼、褚博三人手脚并用,时间不长,对方已倒下一片,有骨头断的、有脱臼的,还有抽筋的,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号声此起彼伏。
  剩下的几名大汉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靠前,那名还没来得及动手的魁梧大汉这时候更不敢上前动手了,满面惊骇地看着谢文东三人,嘴巴一张一合,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地上将自己的衣服捡起,谢文东随手抖了抖,然后向肩膀上一搭,直向魁梧大汉走去,他两眼微微眯缝着,却遮挡不住其中发出的光芒,洗礼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直刺进魁梧大汉的心窝。他幽幽说道:“阁下怎么还不出手?你不是要给我教训吗?”
  “你……你们究竟试什么人?”对方只三人,却顷刻之间将自己带来的二十多号兄弟打趴下一大半,这时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谢文东他们的身份不简单。魁梧大汉的威风不在,见谢文东一步步走来,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后慢退。他退,他身边的那几名手下退得更快,几乎都缩到他身后去了。
  “呵呵!”这时老鬼悠然乐了,指着对方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你们这群小王八蛋,也真他妈会挑人招惹,你说你们惹谁不好,偏偏惹北……”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猛的转过头,如电光一般的眼神落在老鬼的脸上。既然老鬼和谢文东的关系那么熟,可此时也试被他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急忙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闭上大嘴巴。
  谢文东怒火已起,哪是那么容易消的,他嘴角微挑,柔声说道:“不用管我们试什么人,我只要你出手!”他话音未落,一个纵身,窜到魁梧大汉近前,两人脸对着脸,鼻尖快碰到一起。
  “啊……”魁梧大汉吓得惊叫出声,完全试处于本能的反应举起手中的片刀,可没等他的刀往下落,谢文东脑袋微微后仰,接着猛地向前一撞,脑门正磕在魁梧大汉的鼻梁上。
  软骨组织的鼻梁哪经受得住天灵盖的硬撞。魁梧大汉只觉得鼻子又酸又痛,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出来,他闷哼一声,手捂着鼻子,踉跄而退,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缓缓流淌出来。
  看出谢文东动了真火,站于后面的褚博想也没想,回手就要掏枪,准备解决掉眼前这些人。
  老鬼可比年轻气盛的褚博冷静得多,现在还没等和南洪门交战就大开杀戒,与本地黑帮结下仇怨不说,而且还会过早的暴露身分,使南洪门生出警觉。他急忙将褚博摸枪的手按住,微微摇头,随后,他把自己的枪抽了出来,摇头晃脑底走向对方,行到谢文东身旁的时候,他拍拍谢文东的肩膀,笑道:“行了,兄弟,给他们点教训就可以了吗”说着话,他越过谢文东,来到魁梧大汉等人近前,若无其事地把玩手中的枪,笑呵呵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么?”看到枪。捂着鼻子的魁梧大汉以及他的那几名手下都惊呆了,一个个茫然地看着老鬼。老鬼嗤笑一声,说得:“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这事是我们金三角干得,如果不服气,让他尽管来找我好了。”
  人的名,树的影,在云南一带,金三角的名气可比南北洪门以及文东会大得多。老鬼把金三角的名头向外一凉,魁梧大汉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心中叫苦不迭,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惹上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上金三角的人呢?难怪对方如此厉害,难怪他们没讲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想吧,魁梧大汉擦着鼻血,边挤出笑容,结结巴巴地说得:“原来……是金三角的朋友啊!误会!这真是一场误会,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各位兄弟务必原谅。”
  魁梧大汉的态度转变的也快,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立刻变得点头哈腰,满是献血的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到老鬼面前老鬼向外一推,说得“既然是误会,那么此事就这么算了吧”他是在对魁梧大汉说话,实际上是在问谢文东,说话时他也不时地回头看向谢文东使者眼色谢文东眨眨眼,随后深吸一口气,将肩膀上的衣服扯下来,转回身,直向自己的面包车走去。
  老鬼看着魁梧大汉嘿嘿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这次短你们走狗屎运!”说着话,他将手枪收起,跟着谢文东回到车上。
  经过一番较量,被打倒十余人,现在又知道对方是金三角的人,魁梧汉子再不敢发难,目送着谢文东等认得面包车离开,直至看不到踪影,他身子一晃,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连连抹着鼻血,对两旁的手下人嚎叫道:“快!快送我去医院!”“……”面包车内,在谢文东身边坐了一会,老鬼再耐不住寂寞,嘿嘿怪笑着问道:“兄弟,你是在为对方找茬生气,还是在为对方因秋小姐而来生气?”谢文东叹吸口气,缓缓转过头,眯缝着眼睛看着老鬼,说道:“鬼兄,我一直都觉得你的能力要比你的嘴巴强得多。”“我。”老鬼吧嗒吧嗒嘴,老脸一红,不再多预。
  直至回到己方的旅店,下了车,老鬼才开口问道:“兄弟,用不用我去查查那些找麻烦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闻言,谢文东打个指响,悠然而笑,拍拍老鬼的肩膀,说道:“鬼兄,你今天终于说对了一句话!”说完,心情已恢复平静的谢文东笑呵呵的走进旅店。
  老鬼愣了一会,急忙追过去,同时不满地嘟囔到:“不至于吧。”次日在望月阁受训的文东会二百名兄弟以及血杀,暗组人员纷纷赶到昆明,随着天门冬到来,原本冷坑清清的旅店一下就变得热闹起来,店门虽然大关,但里面却是人来人往,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随着手下兄弟的赶到,刘波开始着手完成抓捕南洪门俘虏的任务,由于南洪门毫无防备,悄悄抓捕几个人对于暗组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当天深夜,暗组就将两名南洪门的帮众绑了回来。
  另一边,老鬼也将魁梧大汉的身份条查清楚,找到谢文东,向他做了详细说明。
  魁梧大汉的老板,也就是老大,名叫郑德言,手下的打手,小弟甚多,但并没有成立帮派,在昆明属于颇具实力的本地家族,至于他的儿子郑品,和黑道基本没有什么瓜葛,目前在市人民法院担任法官助理一职。
  法官助理其实就相当于见习法官,以郑德言的能力,郑品日后做上法官自然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里,谢文东忍不住乐了,说道:“父亲是捞偏门的,而儿子却是法院的,这倒是个不错的组合,以后郑品做了法官,郑家岂不更无法无天了?”老鬼愣了愣,心里嘟囔道:“人家是不是无法无天和你有什么关系?只是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谢文东看穿他的意思,笑眯眯地断言道:“潜在的竞争对手,也同样算得上得是敌人,以后我想在昆明立足,郑家一定会成为我的阻力之一。”郑家会不会成为谢文东的敌人,老鬼不知道,不过谢文东想致郑品于死地倒象是的,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嘛!老鬼想说出心里话,大嘴巴张了又张,在谢文东如炬目光的注视下,到了嘴边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121章
  暗组捉来的那两名南洪门小弟被捆绑在两张椅子上,关押在一间封闭的储藏室里。
  没等文东会的人动刑,两人便已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目光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众人。
  谢文东进入房间,看了看两名脸色苍白的南洪门青年,微微一笑,问道:“你俩知道我们是谁吗?”
  见对方众人对这个刚进来的青年态度十分恭敬,知道他肯定是对方的头目,两名青年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其中年岁相对较长的青年强装镇定,喘着粗气问道:“我。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谢文东含笑说道:“很简单,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青年满面的茫然。
  “你们是南洪门的人?”谢文东问道。
  “是。是又怎样?”青年暗暗列嘴,对方明知道自己是南洪门的人,还敢绑架,明显是大有来头。
  谢文东腰下腰身,贴近青年,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告诉我南洪门在昆明有多少场子,多少人手?”
  青年身躯一震,赫然地连连摇头,颤声说道:“我。我并不清楚这些。”
  只看他因慌乱而漂浮不定的眼神,谢文东就能判断出来他在说谎,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不过给人阴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青年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声说道:“你们……最好马上放了我俩,不然,我的兄弟会找上你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侧身将手伸到背后,同时手指勾了勾。文东会的人会意,一名汉子快步上前,将手中的家伙递给谢文东。那是一根两指粗细的钢管。接过钢管,没有任何的预兆,谢文东猛然间狠砸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钢管重重砸在另一名青年的膝盖上,那人根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嗷的一声大叫起来,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疼得直蹦,可惜被绑得结结实实手脚难以移动分毫。
  谢文东提着钢管,咬了咬嘴唇,贴近说道的那名青年,柔声说道:“如果你不想象你的同伴一样,就最好告诉我实情。”
  听着身边兄弟撕心咧肺的惨叫声,那青年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流敞下来。谢文东眯眼看着他,顿了片刻,钢管在他的膝盖上划了划,幽幽说道:“看起来,你也想尝尝膝盖被活活敲碎的滋味!”说着话他将手中的钢管再次举了起来。
  如果身边没有那个痛不欲生的同伴,青年此时还不会感到多少恐惧,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怕了,同伴的痛苦的嘶喊声让他紧绷的神经快要拉断。他艰难地咽口吐沫,缓缓催下头来,小声问道:“如果我说了,你……你们会放了我吗?”
  谢文东回答得干脆,笑道:“当然!不过首先是,你说的都是实话。”
  青年嘴唇动了动,又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刚说完这话,他立刻又后悔了,自己一旦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放过自己?想着,他又连连摇头,语无伦次地急声道:“我……我不想知道了……”
  谢文东看穿他的心思,悠然而笑。其实,无论说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他都不可能放这二人活着离开。
  “我们在昆明的场子一共有十五家,上下的兄弟加在一起估计得有三百来人吧,不过郊外的兄弟要相对多一些,具体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反正几百号人是有了,我们的地下赌场也基本上都设立在郊外……”
  果然!南洪门在昆明的场子果然不止七、八家那么少。青年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谢文东突然打断他的话,疑问道:“你们设在客运站附近的那家娱乐中心里面不也有地下赌场吗?”
  想不到对方连自己这边的情况如此了解,那青年怔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说道:“是的!那是我们在市内的唯一一家赌场,也是市内聚集兄弟最多的一家场子。”
  “你们的堂口在哪?”
  “堂口不在市内,在郊外。”青年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文东,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谢文东点点头,示意手下兄弟将青年身子的绳子解开,然后拿出地图,将他把南洪门在昆明的堂口以及市内、市外的场子统统都标注出来。
  南洪门在昆明市内实力并不强,相对而言,郊外的人力反而更多一些。
  由于不知道对方知道己方多少底线,青年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他们所知道的南洪门肠子在地图上全部上画标记,并将场子的名称写上。等他写完之后,谢文东结果地图,大致看了看,随后点点头,扔掉手中的钢管,转身向外走去“大……大哥,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你应该放我走了吧?”青年颤巍巍地问道。
  谢文东一笑,说道:“我会放你走,但不是现在。”说完,再不多言,让手下兄弟看紧这二人,随即出了房间。到了外面,他找来刘波,然后将地图交给他,说道:“老刘,按照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些场子,另外,也顺便查一下各场子的人数。”
  “是!东哥!”刘波接过地图,小心地揣好,随后带上几名贴身的暗组兄弟,快速离开旅店。
  那名南洪门青年并没有撒谎,所标注的那些场子也都是真实存在的。暗组人员分头去查,很快就将情报弄清楚了。正如老鬼所言,南洪门在市内的场子主要集中在客运站一带,共有十家之多,另外的五家则集中在黄家庄,两处位置相距不远,一旦发生争斗,相互支援起来也方便。至于南洪门在郊外的场子,人员虽然众多,不过比较分散,相距也遥远,一旦受到攻击,短时间内南以得到援助。
  等暗组将情报查明了之后,谢文东再次召集手下的众兄弟们开会,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
  姜森首先开口说道:“东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进攻南洪门位于郊外的堂口,对方在那里的人员不多,我们又来得突然,出其不意,很容易得手,一旦成功占下南洪门的堂口,我们的进攻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半。”
  众人闻言,皆都大点其头。
  只有谢文东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见状,孟旬疑问道:“森哥的主意非常不错,东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谢文东幽幽说道:“先打郊外,固然是好,成功的希望也很大,但是有一点,如此一来,我们就等于把南洪门的人力都逼到市内的场子里去了。咱们刚到昆明,人生地不熟,与警方也没什么往来,很难在市内展开大规模的火拼。到那时,我们想攻占南洪门在市内的场子可就不容易对付了。”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垂下头来仔细琢磨他的话。谢文东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把南洪门位于郊外的场子全部抢下来,其人力自然会向市内云集,到时己方以出来乍到的身份与南洪门在市内交战,实在太吃亏了。
  姜森问道:“那以东哥的意思呢?”
  谢文东说道:“由于我们人力不足,不可能同时进攻南洪门在市内、市外的全部场子,既然只能选择其中的一处,取其轻重,还是应该先取市内,等我们在昆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以后,再图其他,也就相对容易了一些。”
  众人皆无异议,齐齐点下头,表示赞同。
  见无人反对,谢文东继续道:“南洪门在市内的场子大致分成两块区域,一块是客运站一带,一块是黄家庄一带,我和褚博带领200兄弟主攻南洪门实力最强的客运站这带场子,而老森则带血杀兄弟去进攻黄家庄那片的场子,各位认为怎么样?”
  没等旁人说话,老鬼抢先道:“兄弟,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虽然我手下的兄弟不多,但是也能帮上点忙嘛!”
  谢文东仰面一笑,说道:“鬼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次能否取胜,主要还得依仗鬼兄的兄弟们呢!”
  “哦?”老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兴趣十足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南洪门的那家娱乐中心,由你我以及你手下的兄弟们去打,当然,我不会让金三角的朋友白白冒险的,如果成功打下哪里,娱乐中心里以及地下赌场里的钱我分文不要,全部交由你下面的兄弟们去分。”
  “嘿嘿!”老鬼听完笑了,要知道南洪门的娱乐中心不会有多少钱,但地下赌场里的钱一定不会少,谢文东全部给自己,这倒是笔合适的买卖,也值得去冒风险。他笑道:“兄弟,你说东,我绝对不会说西,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好!”谢文东仰面笑道:“有鬼兄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谢文东办事干脆,会议开得很快,时间不长,便将进攻的细节一一敲定下来。

第122章
  谢文东将进攻的任务分派得很明确。黄家庄的五家南洪门子场子由姜森为首的血杀去搞定,南洪门在客运站一带的场子由褚博带领二百文东会兄弟去进攻,他和老鬼以及金三角人员则去打击聚集南洪门人员最多,也是在市内最大最为重要的一处大据点,娱乐中心,至于刘波的暗级负责情报,也负责随时增援任何进攻失利的一方。计划敲定下来,众人各自去着手准备。
  事隔一日,第二天的晚间,深夜,谢文东这边的行动开始悄悄展开。
  谢文东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目光幽深地注视着窗外,同时在心里最后一次核计着,计划有无不妥之处。房间里还有老鬼、孟旬、袁天仲、格桑、五行。他们知道谢文东在沉思计划有没有破绽,房间里人员虽多,但却鸦雀无声。这时,只见窗外灯光大亮,接着,马达声轰鸣。孟旬走到谢文东的身旁,看着窗外,幽幽说道:“森哥那边已经开始行动勒。”
  谢文东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户,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顿了一会,转回头,对格桑说道:“格桑,你去协助小褚。”已方的三波进攻,他对自己这边放心,对姜森那边更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褚博这边,相对而言,褚博所要应付的南洪门人员最多,进攻时已方的兄弟也最分散,让骁勇差善战的格桑葚去助他一臂之力,谢文东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格桑葚闻言怔了怔,并没有多问什么,当即应勒一声:“是!东哥!”说着话,转身走出房间。
  过勒十几分钟,旅店外车灯又亮起,随后又是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开出旅馆的大院,快速地行上二环,飞驰而去。
  谢文东心里清楚,褚博那一队兄弟也出动勒。他深吸口气,转回身走到老鬼身边,拍下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鬼兄,现在该轮到我们勒。”
  老鬼笑呵呵地站起身形,伸开双臂,舒展下筋骨,说道:“早就等你这句话了,我现在就让兄弟们赶到娱乐中心去。”边说着话,他边掏出手机。
  “恩!”谢文东点点头,向众人一甩头,率先向门外走去,出了房间,来到外面,谢文东脚步不停,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孟旬说道:“小旬,看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孟旬善谋不善武,让他跟去也没有用,若是万一有个闪失,那损失可就大了。
  孟旬明白谢文东的意思,苦笑着点点头,不放心地说道:“东哥小心!”
  “不用担心!”谢文东悠然而笑。
  一辆面包车早已停在旅店门口等候多时,谢文东,老鬼,袁天仲,五行出了旅店大门,立刻钻进车内,直向南洪门的娱乐中心而去。
  路上无话。车行二十分钟左右,谢文东等人到了娱乐中心的门外。面包车停下之后,他们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坐在车里向外观望了一番。此时已接近凌晨十二点,可娱乐中心里的热闹程度仍不减白天,里面人满为患,游戏机的音乐声,人们的嬉笑声不时从娱乐中心里传出来。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转目看向老鬼,问道:“你的兄弟都到了?”
  老鬼点点头,说道:“都混到里面去了。”“总共来了多少人?”
  “不多,只十个兄弟。”老鬼笑道。
  “是不多,但够用了。”如果来的是小混混,就算来个上百号也未必能打得过南洪门,但来的是金SJ人员,虽然只有十位,但谢文东觉得已经不少了,毕竟金三角人员的战斗力他是见过的,对其骁勇善战也深有体会。
  他砖头又对五行兄弟说道:“我和鬼兄。天仲先进去,你们等五分钟之后再进。”
  “是·”五行纷纷点下头。谢文东深吸口气,拉开车门。与老鬼。袁天仲下了车。缓步走如娱乐中心内。
  怕引起对方的注意。刚近来。老鬼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元大钞。到前台换了一把游戏币。谢文东在旁举目观望。只见游戏厅里到处都是玩游戏的客人,而且大多都玩得很尽兴,他环视了一在周。除了南洪门的看场人员之外。他连一个扎眼的人都没看出来。谢文东暗暗点头。金三角的人果然善于伪装,混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等老鬼换好游戏币之后。冲着谢文东咧嘴笑道:“兄弟。咱们先去热热身怎么样?”
  谢文东没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挑起眉。只见老鬼向一旁冒拟射击游戏机怒了努嘴。见状,谢文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点了点头,搓手道:“其实射击我或许不如你,但玩游戏你可未必能比得过我。”
  老鬼嗤笑出声,忍不住撇撇嘴,他对谢文东的呛法太有体会了,近距离内,连开数呛却打不中对方的,除了谢文东再找不到第二位。二人走到游戏机近前,投入游戏币,老鬼边将仿真的游戏呛拿起来说道:“刚才我交钱的时候,发现收银台里的现金可不少。”
  谢文东端呛笑道:“收银台的钱再多也多不到哪去,真正有钱的地方在金库里。”说话间,游戏已经开始,谢文东没管老鬼,咔咔咔的连续扣动扳机。
  老鬼心不在焉,只打了几呛,便停了下来,疑惑道:“你说这里有金库?”
  “当然!”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斜叼着烟卷,边开抢边说道:“以游戏厅的兴隆来看,一天收入十多万肯定不成问题的,这么多钱,怎么可能都放在收银台里,何况,里面还有地下赌场,想来每天几百万的收入也是有的,这许多钱当然存放在金库里才安全,等到第二天早上,南洪门会将现金或转移别处,或存到银行。当然,这是一般赌场的程序,如果南洪门不走寻常路,那我就没办法了。【背背姐是好人】不过金库一定是有的,储备金也一定不会少。”
  老鬼对地下赌场的程序不了解,但对谢文东说的话却百分百的相信。等谢文东说完,他呵呵笑了,眨着眼睛说道:“兄弟模拟说话可要算话啊?”
  谢文东茫然地看着他。
  老鬼先是瞧了瞧左右,然后小声说道:“一会弄开金库,里面的钱可都归我?”
  谢文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嗤道:“你就穷成这样了吗?你认为我会见钱眼开骗你吗?”说着话,他狠狠开了两抢,打倒游戏里冲到近前的一只僵尸。
  “嘿嘿!”老鬼被谢文东说得不好意思,老脸通红,挠着大脑袋干笑了两声。当他再看游戏屏幕的时候,发现自己这边已经显示“GAME OVER”的字样了。
  老鬼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嘟囔道:“我靠,我这么快就挂了?”
  还在坚持的谢文东另有所指地笑道:“贪财的人,往往挂得都很快,鬼兄,你可要小心了。”
  “唉!”老鬼叹了口气,放下游戏抢,趴在游戏机平台上,幽幽说道:“不是我贪财,毕竟我下面有十几个兄弟,我也要为他们以后的生活着想嘛!”谢文东微微皱眉,说道:“我一直都认为你们金三角并不缺钱。”“是啊,是不缺钱,但是大多数的钱都在将军那里,我们这些小人物分不到多少,下面的兄弟就更少得可怜了。大家现在年轻,可以拎着脑袋闯天下,可不能一辈子都这样,终究有退下来的那一天,那时要养家糊口,要过舒适平稳的日子,不都需要钱啊!”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如果想到我这边来,也只要你一句话。”
  老鬼贪婪归贪婪,但从不要人家的施舍。他感激地看眼谢文东,说道:“有兄弟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算没白交。我想,我这辈子是离不开金三角了。”顿了一下,他看看手表,说道:“兄弟。咱们不是不该动手了?”
  谢文东边玩游戏边笑道:“急什么?南洪门的看场子人员还都在呢!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他们会走?”老鬼惊讶地问道。
  谢文东信心十足地悠悠说道:“当然!不然只靠你带来的那十几个人怎能够用?南洪门门十五家在市内的场子,其中十四家受到攻击,你认为这里的看场子人员还能呆得住吗?”老鬼先是一愣,最后呆呆地看着谢文东,摇头说道:“原来你早已算计好了,让另外两路兄弟先动手,把这里的南洪门人员引走之后我们再下手……”谢文东无耐地放下游戏抢,看着老鬼,苦笑说道:“真是难以相信,你竟然现在才弄明白。”老鬼拍拍自己的脑袋,也露出苦笑,说道:“跟你在一起时,我的脑袋总是不太灵光。”谢文东被他的话气乐了。正在这时,他突然将放下的游戏抢又拿了起来,轻声说道:“老森和小诸博那边已经动上手了。”

第123章
  老鬼闻言,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文东轻叹口气,目光向两旁扫了扫,说道:“么拉美妈妈就拼命和睦的看场人员。”
  老鬼偷眼观瞧左右,之间原本在娱乐中心内闲逛聊天的难红门帮众们这时候都是面露急色,有的在打电话,有的伸长脖子在东张西望,看得出来,对方的反应十分反常。老鬼看罢,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没错!看来另外两边是动上手了。”
  果然。间隔时间不长,大批的南洪门看场人员开始急匆匆地向外跑去。谢文东虽然在玩游戏,但眼角余光一直在盯着对方的举动,见对方人员大量的涌出,他嘴角挑起,露出一丝微笑。头也,没转地看向老鬼,说道:“鬼兄,让你的兄弟们准备动手。”
  “好的!”老鬼边答应边拿出手机,给手下兄弟发出短信。随着大批南洪门帮众离开娱乐中心,在游戏大厅里能见到的南洪门人员只剩下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谢文东稍微抬下手,打出个响指,不远处的袁天仲呵五行兄弟纷纷凑了过来,围在他左右。
  谢文东快速说道:“五行,等会动起手,你们不用管其他,先去控制住南洪门的金库,鬼兄天仲跟我走。”
  “明白!”众人低低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看着手表,又说道:“再等一会,五分钟之后行动。”
  “是!”众人答应地干脆,又分散开来。
  时间过得飞快,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谢文东向老鬼,袁天仲甩下头,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娱乐中心的里端走去。南洪门在此处的地下赌场位于二楼,楼梯设在里面,那里有保安人员看管,饼挂有‘闲人免进’的标示。
  老鬼边跟着谢文东向里面走,边连续打着手势,不用他开口大声招呼,一路上,不时有衣着各异的壮年汉子从人群里钻出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当谢文东走到楼梯口近前时,老鬼身后也齐刷刷多了十名汉子,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不过皆是面无表情,其中有二人还背着大大的帆布包。
  见这许多人直向楼梯口走来,守在那里的两名保安急忙迎上前去,冷着脸,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走在前面的谢文东脚步停下,悠然说道:“来这里,当然是赌博的嘛!”
  两名保安一怔,异口同声地疑问道:“那把你们的会员卡拿出来。”想进南洪门的赌场,必须得有他们对外发放的凭证,负责守卫的保安是认卡不认人。谢文东等人身上哪有那东西,说话之间,他们已走到保安近前。谢文东含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没有你们的会员卡,是朋友介绍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不能进去,得先和我们经理谈!”说着话,一名保安拿起对讲机,看样子想叫他们的经理过来。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看没有那个必要吧!”说着话,他微微测了侧身,向身后的诸人使个眼色。
  咣当!
  一名金三角的大汉将肩膀上背的帆布包仍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接着,他低下头,手脚麻利地将帆布包的拉锁拉开,随之把包口向两把一扯,在灯关的映射下,只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
  两名保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奇地伸长脖子,向里面一看不看还看点,这一看,两名脸色皆变了,只见包里装的是清一色的大砍刀,一把把磨得铮亮,寒光闪烁,就在两人一愣之机,老鬼以及手下的兄弟纷纷围上前去,没人抓起一把砍刀,直向保安冲去。
  “啊!”
  两名保安只来得及发出半生惊叫,老鬼等人已经到了他们近千,砍刀齐洛,只是瞬间,那两人的身上都看砍出数条血淋淋的大口子,其中一人当场就不行了,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另外一名保安伤势稍轻,边退边大喊道:“偷袭!有人来偷袭了!”
  他喊声未落,一名金三角的大汉眼睛一瞪,手中的砍刀猛地向前一递,正刺中保安的脖子,其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附近的游戏厅客人们看到这番场景,直下的魂飞魄散,哪还敢继续玩游戏,纷纷尖叫着向外跑去。
  谢文东并不理会他们,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带头向楼上跑去。袁天仲、老鬼已经十名金三角大汉紧随其后,也都纷纷跑上楼梯,听到下面声音不对,楼上的南洪门人员下楼查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在楼梯通道里,与谢文东等人刚好碰个正着。
  由于不认识他们,南洪门众人皆是一愣,为首的一位下意识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谢文东回答的干脆,说话之间,早已提在手中的开山刀随之恶狠狠刺向对方的肚子。
  谢文东这刀刺得有狠又快,加上那名南洪门汉字喊无防备,当他一是刀不好的时候,在想躲闪,依然来不及了,耳轮中只听噗哧一声,谢文东手中的看山道几乎整个刀身都没入对方的肚子里,那人又是惊骇又是痛苦地嚎叫一声,之喊出一句:“是敌人!”随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并不停顿,谢文东一脚踢在他的软肋,顺势将开山刀抽了出来,随后抡起刀,向前方的南洪门众人猛砍猛杀双方在狭窄的楼梯间里站到一处,场上刀光剑影,惨叫声,嘶喊声不断,随着扑通扑通的闷响,不时有人中刀倒地,金三角的人员确实彪悍,而且受过军方的专业训练,近身搏杀的本事极强,经验也丰富,只十几名南洪门帮众哪能顶得住他们的冲击,时间不长,便已经全部砍翻在地很快谢文东等人,冲到二楼,直奔走廊里端的大门,那里正是赌场的位置所在南洪门的场子受到袭击,娱乐中心确实派出不少人员去增援,可是娱乐中心是南洪门的要点,流下来首家的帮众依然不少正在谢文东等人想穿过走廊的时候,走廊两侧的房门纷纷打开,里面涌出来二三十号南洪门的大汗,手中清一色的片刀这时候,谢文东老鬼等人都已杀红了眼,见到对方出来,二话没说,轮到就看,双方在走廊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混战谢文东一马当先,憋足力起,只跑出两步,迎面便有一把片刀横扫过来,谢文东目现精光,身子一低,避开锋芒,接着身入泥鳅,直接从对方的腋下钻了出来,出刀的那名青年,还没清楚怎么回事,突然眼前寒光一闪,袁天仲的剑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撕,薄如纸片的软剑在他喉咙上划过,大汉身子一僵,手中刀落地,他双手握着脖子,练练后退,靠到墙壁上,慢慢滑倒,只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有袁天仲喝老鬼在他身后保驾护航,谢文东冲的又快又顺利,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快接近到赌场的房门前。
  这时赌场的房门打开,一名大汉露出头来,脸上还带着疑惑,不满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乱?”
  当他看清楚走廊里血腥残酷的厮杀时,顿时傻了眼,双目睁,半晌回不过神来,没等他反应过来,谢文东手臂一挥,将掌中的开山刀恶狠狠甩了出去,他的枪法或许真的不怎么样,但飞刀的手法绝对是一流。
  开山刀在空中打着旋,化成一道利电,正中对方的脑门。
  扑!这力量十足的一刀,将大汉的额头刺穿,那人声都未哼一下,仰面倒地,绝气身亡。
  谢文东三步并两步,到了房门近前,提腿一脚,将没关严的房门彻底踢开。
  嘭!
  随着闷响,赌场大门应声而开,举目向里面一瞧,好嘛,只见赌场内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涌涌,都是天南地北的赌客,别看走廊不宽敞,但赌场的面积级大,相当于一座篮球场大小,里面大大小小的赌桌得不下二十张之多,服务生加上赌客们亦有两,三百人之众。
  看罢,谢文东幽幽而笑,走过地上的尸体时,他腰身微弯,从其脑门处拔出开山刀,另只手则抽出手枪,毫无预兆,对着天棚,嘭彭连开两枪,随即大声吼道:“我是警察!”这一嗓子,直将赌场里的赌客们吓得差点尿裤子,要知道在场的众人里,除了有富商,爆发户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本地或外地的政府官员,这要是被警察抓个现形,职位不保不说,还有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一瞬间,整个赌场安寂下来,若大的空间,黑压压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突然间,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嗓子:“跑啊!快跑啊!”随着喊声,赌场好象炸了锅子,无数的赌客们疯了似的向谢文东冲来,连当在赌桌上的钞票都不顾了,更有些人是毛着腰,混在人群里,用衣服蒙着脸向外跑。
  谢文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而且他对付的是南洪门的人,不想伤及无辜,何况这些无辜里没准就有本地的达官显贵,他不想在己方势力还没在昆明扎下根基的情况下就过多的结下仇怨。

第124章
  谢文东让开门口,闪到一旁,有意放惊慌失措的众多赌客以及赌场内的服务生们离开。此时场内的众人作鸟兽散,时间不长,就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场的狼籍以及孤零零的几个南洪门帮众。这几名南洪门人员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己方受到了攻击,真以为是警察来了,他们心里还觉得奇怪,自己这边明明已经将警方买通了,警方即使要突击检查,也应该有人通知一声啊!
  过了半晌,其中一名四十多岁出头的中年人才回过神俩,举目望向房门处,只见门内站有一名青年,身穿中山装,相貌清秀,一手提着开山刀,一手拎着枪,而在门外,正有十数名汉子向场内走来,一个个满身是血,还有不少人身上都带着刀口子。
  这哪是警察,明显就是黑帮嘛!中年人脑袋嗡了一声,骇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边向那名中年人走去,边说道:“文东会!”
  “啊!”中年人对文东会并不熟悉,顿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老鬼走进门内,环视左右,看着满桌散落的钞票,他两眼放光,学着谢文东的语气说道:“金三角!”
  再听到金三角的名头,中年人彻底晕了,搞不懂文东会和金三角的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下意识地倒退两步,颤声说道:“我们和金三角的朋友无冤无仇,阁下为什么来砸我们的场子?”
  老鬼笑而不答,加快脚步,越过谢文东,到了中年人近前,抡刀就辟。
  中年人是南洪门赌场的负责人,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人物,见老鬼一刀来势汹汹,不稿抵其锋芒,急忙抽身而退,同时将手摸向后腰,快速地拔出手枪,厉声说道:“金三角的朋友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可不客气……”
  没等他把话说完,后方的一名金三角汉子将砍刀交于左后,抽出手枪,抬手就打。金三角并不太平,经常爆发族系之间的战争,其中人员都是经过无数次战火的洗礼,其枪法早已炼得精准异常。
  大汉这一枪,不偏不横,正打在中年人持枪的手腕上,后者痛叫出声,手枪应声落地,不等他把身形站稳,老鬼疾步来到他近前,手中的砍刀也随之高高举起,脸上带着阴笑,作势就要砍下去。
  “等一下!”谢文东出声将他叫住。
  老鬼手腕一翻,刀是落下去了,不过却是刀面朝下,只听啪的一声,刀面重重拍在中年人的额头上,后者只觉得脑袋一沉,眼前直冒金星,站立不住,失身坐倒在地,半晌回不过身来,在他身后的几名南洪门人员纷纷惊叫一声,有的拔刀,有的亮枪。
  “鬼哥,让开!”听到身后兄弟的叫嚷,老鬼反映也快,就势倒地,轱辘到一旁。就在他让开的一瞬间,只听场内传出连续的枪声,金三角的数名大汉齐齐开枪射击,眨眼的工夫,几名南洪门帮众皆是身中数弹,纷纷倒在血泊中。
  对方若是不动枪,为了避免麻烦,金三角的人也不会动枪,但对方若是拿出枪来,他们也不会再客气,更不会去计较后果严不严重。
  看着对方众人皆被打倒,老鬼嘿嘿笑着从地上爬起,拎着刀,在场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看到没死的马上过去补一刀。等将南洪门帮众都处理完,他走到满面惊骇的中年人近前,滴血的砍刀在中年人的面前来回比画着,问谢文东道:“兄弟,为什么要留下他?”
  谢文东一笑,说道:“如果你想进入金库,必须得靠他。”老鬼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哈哈……”
  他在笑,中年人脸色倒是变了,颤声说道:“金……金三角的朋友如果缺钱,向我们招呼一声,要多少我们都会给,何必闹……闹到动刀动枪的底部呢?”老鬼嗤笑一声,甩手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中年人脸上,怒声骂道:“我TMD要你施舍吗?”说着话,他伸出手来,抓着中年人的脖领子将其硬拽了起来,喝道:“走,带我去金库!”说着话,他用力指着手下众人,说道:“这里的钱别浪费了,给我统统带走!”
  听闻这话,金三角众人的嘴巴都咧开了,即便是身上挨了几刀的大汉们也忘记了疼痛,哗啦一声,涌到赌场内,开始满地、满桌的捡钱。这时候真开出金三角的人员动作神速了,一个个双手并用,不时地将一把把钞票向怀里塞,他们一走一过,如同风卷落叶,毛都剩不下一根。老鬼提着中年人在旁看着,不时地发出嘿嘿的怪笑声。
  大概等了两分钟,谢文东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向老鬼一扬头,说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老鬼咽口吐沫,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捡走的钞票,颇为舍不得,不过既然谢文东开了口,他不会不听,对手下诸人说道:“兄弟们,行了,撤!”
  金三角的人训练有素,不管他们有多贪财,不管眼前还摆有多少钞票,听完老鬼的话,一个个挺起身形,迅速地撤了回来。老鬼提着中年人边向外走,边问道:“兄弟,这里怎么办?”
  谢文东笑了笑,干脆说道:“烧!”
  他一句话,金三角人员立刻行动,另一名背着大帆布包的汉子将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十数瓶准备好的汽油,分给其他兄弟,然后众人纷纷掏出打火机,将汽油点燃,对着赌场内的桌布,窗帘等等依然的东西猛砸过去。
  随着一阵阵的汽油瓶爆炸声,偌大的赌场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中年人看得清楚,脸都白了,身子剧烈地挣扎着,连胜喊道:“不能烧,不能烧啊。”
  “喊你妈呀!”老鬼的一记老拳,捅在中年人的肚皮上,后者的叫喊声立刻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声、老鬼将砍刀在他脖子上划了划,冷声说道:“如果不像死的话,立刻带我去金库。马上!”
  老鬼发起威来,脸上的横肉都直颤,模样也够吓人的,中年人心底一凉,暗淡口气,将心一横,说道:“我……我带你去金库可以,不过里面的钱要分我一部分……”见老鬼满面杀气的皱起眉头,中年人忙又说道:“我带你们去了,社团不会放过我的,我只能逃走,可如果没有钱,我哪都去不了,所以,你们要是不答应,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带你们去的!”
  嘿嘿!老鬼心中暗笑一声,点头说道:“行!只要你带我们去金库,里面的钱,我分你三成!”
  “你说话可要算话!”
  “废话!我们金三角的信誉你还信不过吗?”
  听他这么说,中年人放下心来,按松口气,带着谢文东、老鬼等人直奔金库而去。
  娱乐中心的金库就在二楼走廊的另一端,此时无形兄弟皆提着枪守在门外,但却进不去,金库的大铁门重达百斤,如果没有烈性炸药,像强行突进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中年人来到金库的门前,颤巍巍的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然后又弯腰,在密码锁上按了一串密码,只听大铁门内传出咔嚓一声脆响,中年人抓住门把手,用力外啦,可试验了数次皆没拉动,老鬼不耐烦,一把将他退到一旁,他来到门前,双手握住门首,猛地一用力,随着哗啦一声,沉重的铁门被他缓缓打开。
  金库的房间不大,里面空荡荡的,只在墙角处拜访了一台立式的保险柜。中年人回头望望,见赌场内的火已经完全烧了起来,火苗子和浓烟顺着房门直向外贸,他打个冷战,快速地跑到保险柜前,拿出钥匙,将保险柜的铁门打开。
  他喘着粗气,两眼直勾勾地顶这里面。
  老郭哪有时间和他干耗,挥手将他推开,来到保险柜前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是成捆的百元钞票,一罗罗,呈正方形摆放,足有一尺高,老鬼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多的先进,眼睛也直了。
  谢文东见他目光呆滞,只差流出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胖推了他一把,问道:“鬼兄,你还在等什么?!”
  老鬼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又是激动又是想笑,面部的肌肉都快抽筋了。他回头看着和他刚才表情一样、两眼发直的众多兄弟们,没好奇地喝道:“他M的,都没见过钱吗?快给我装啊!”
  “啊?啊!是,鬼哥!”
  金三角众人反应过来,将两只空空的帆布包放在地上,七手八脚地把保险柜里的现金向帆布包里装。
  站鱼一旁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的现金大概有六百多万,你……你刚才答应要分给我三成的……”

第125章
  “给你三成?”老鬼笑了,冲着身边的一名兄弟伸了伸手,后者会意,立刻摸向后腰,将手枪拔了出来,交给老鬼。
  老鬼接过,手臂一抬,枪口直指中年人的脑门。中年人脸色顿变,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一仰,重重撞在墙壁上,他颤声说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答应我要分你三成的,现在怎么……你们金三角不会不讲信誉吧?”
  老鬼笑了,只是笑得阴森,他说道:“我们当然讲信誉,只不过会对活人讲信誉,对死人嘛,嘿嘿……”说话间,老鬼冷然扣动扳机,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中年人眉心中弹,应声倒地,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
  让此时早已财迷心窍的老鬼和他讲信誉,甚至还要分给他二百多万,这本就是一件很搞笑的事。
  将保险柜里的先进全部装进两只大帆布包里,老鬼看看手表,感觉时间已不早,而且这时走廊里,金库里都是浓烟,呛得人快喘不上气来,他揉了揉熏得通红的眼睛,对手下众人急声说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谢文东,老鬼等人将金库里的先进席卷一空,一个个用袖子捂着鼻子快速地下了楼。一楼的游戏大厅里此时也早已人去楼空,随着争斗的展开,特别是最后又是发生了枪战又是放火,玩游戏的客人们早被吓跑。谢文东等人一路畅通无阻,快步走出娱乐中心的大门,接着迅速地钻进停在路边的面包车里。当他们都坐上车之后,赌场里的大火已蔓延到走廊,只见整个娱乐中心的二楼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走廊窗户的玻璃被烧化,里面不时传出咔咔的脆响声。
  老鬼探着脑袋观望着片刻,笑道:“这把火可够南洪门受的了!”
  “呵呵!”谢文东含笑,扬扬头,说道:“我们该走了!”
  “对,对!”老鬼连声答应着,对开车的司机喊道:“兄弟,开车!”
  车内。谢文东掏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询问姜森和褚博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刘波立刻答道:“东哥,行动进展得很顺利,基本没费多大力气,南洪门在各场子的人员都被我们打散了,兄弟们一顿狠砸,估计个把月内是无法正常营业了。”
  “很好!”谢文东称赞一声,随即将电话挂断。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老鬼装满现金的两只帆布包拎到自己近前,打开之后,看着里面装得满满的钞票,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过了好一会,他转头对谢文东说道:“兄弟,南洪门的钱比我预想中要多得多,咱俩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怎么样?”
  谢文东仰面轻笑一声,摇头说道:“我并不缺前,你还是自己都留下来吧!”
  老鬼听完,满面憨笑,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谢文东笑道:“你就算把这些钱都让给我,对我而言也解决不了任何的实际性问题,相对而言,它队你更有用处,鬼兄,你就不要再谦让了!”他说的是实话,耳闻内东会,北洪门以及他白道生意的规模都已经做得极大,五六百万对他来讲,实质性的用处确实不大。
  听他这么说,老鬼不再推让,说道:“兄弟,那我可就不客气,全都收下了。”
  “恩!”谢文东含笑点点头。
  他们一行人坐车回到文东会的旅店,时间不长,姜森和褚博也带着兄弟们相继返回。这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袭,效果极佳,可谓是大获全胜,在南洪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打垮了南洪门在昆明市内的势力,而谢文东这边除了有些兄弟受了伤,再没有其他的损失。
  翌日,谢文东安排孟旬,找到南洪门旗下的那十余家场子的老板,与他们协商,只要他们肯将场子让给己方看管,他们的损失,皆由文东会来赔偿。
  那些娱乐场所的老板们对由谁来看场并不关心,他们真正在乎的是能有一个安稳太平的环境,能让他们安心经营赚钱,现在南洪门被打跑,文东会来势汹汹,主动找上门来,而且还愿意出钱包赔自己的损失,这样的好事去哪找?十余个老板几乎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立刻点头同意。事情进展的顺利,文东会这边顺理成章的将南洪门在市内的场子接收过来,虽然要拿出一部分钱赔偿各场子的损失,但在谢文东看来,这点花销能换回己方在昆明市内扎下脚跟,也是十分值得的。
  文东会以一场偷袭大张旗鼓的进入昆明,在当地黑帮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由于当地黑道的形式相对稳固成型,突然出现一支外来势力,很容易引起排斥感。
  当地的黑帮对文东会大多抱有敌意的心里,但由于文东会势力大,并有北洪门做靠山,又有金三角这样强势的合作伙伴,众黑帮虽然有心将文东会挤出昆明,但却没有敢轻举妄动。昆明市内的黑道形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暗流滚滚,一个不好,就可能引发全面的争斗。
  谢文东抢占了南洪门在昆明内的场子,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但却并不稳固,何苦现在首要的敌人南洪门还在,他也担心当地的黑帮向自己突然发难,如此一来,己方的形势就极为被动了。
  这时候,他拜托老鬼,让他去各黑帮游说,表明文东会只将南洪门视为对手,也只会对南洪门发动进攻,至于本地的黑帮,文东会秋毫不犯。
  老鬼对谢文东言听计从,接到他的吩咐,立刻行动,分别招商昆明当地的几个大黑帮,赚大了谢文东的意思。
  黑帮老大们听完老鬼的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确实十分高兴,身在黑道,图的就是利益二字,只要文东会不来找自己的麻烦,愿意和平相处,他们也不想发生争端,毕竟,文东会自身以及背后的实力都不弱。
  将本地的黑帮的情绪稳定下来,谢文东按松口气,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可以放手取对付南洪门。其实,南洪门在昆明的势力若是彻底崩溃,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本地黑帮,文东会和北洪门从来没有与哪个黑帮在同一处地方和平相处过,要么臣服要么就是敌对。
  偷袭完南洪门的第三天,下午,数量警车突然来到旅馆的门外,停下之后,跑出了二、三十号警察,为首的一位年仅五十,身材肥胖,进门时看不到人,先能砍刀他那鼓得高高的啤酒肚。
  这位中年人,正式昆明的市局长,洪尚彬。
  南洪门和当地的警方常有往来,对这位主管治安的市局长更是没少贿赂,现在他们遭受刀了谢文东的突然袭击,损失惨重,想靠自身的理想将损失夺回来,基本不可能,但若是从外地抽调援军,还需要时间,这时候他们就想到了警方,希望用警方拖住谢文东,为己方争取刀足够的时间。
  洪尚彬来此的目的也是受南洪门所托,来找谢文东兴师问罪的。
  身为市局长的洪尚彬对谢文东的了解不算少,来时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毕竟谢文东可是不好惹的角色,只是他收受南洪门的好处太多,现在南洪门提出要求,他无法不从。
  等警察们都下了车,旅店里仍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迎出来一个人。
  洪尚彬深吸了口气,向身边的警员一甩头。两名警察掏出配枪,小心翼翼地接近旅店的房门,慢慢将门打开。
  旅店外一片沉寂,里面也是一样,只是在门口的柜台后面坐有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正翘着二郎腿,无精打采地翻看着报纸。
  见状,两名警察同是一愣,将手中枪向下放了放,随后语气冷冰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谢文东的客人?”
  柜台后的汉子放下报纸,看着两名警察,眉头皱了皱,耸肩说道:“对不起,我不清楚。”
  “你给我站起来!”
  一名警察厉声喝道。
  那大汉倒也强硬,对他的喊声置若罔闻,不为所动。警察面露怒色,随之将手枪抬了起来,再次喝道:“我让你给我站起来,你没听见吗?”
  “呵呵!”那名汉子咧嘴笑了,指指自己的脑门,问道:“你喊什么?有本事的你就开枪,向这儿打!”
  “你……”警察被汉子用话激得骑虎难下,脸色也随之变得异常难看。
  这时候,洪尚彬以及众警察们纷纷涌入旅店之内,先是大致打量了一番,接着,他对汉子说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洪尚彬,我找谢先生。”
  那汉子正是旅店名以上的老板,他虽然是文东会的人,但在昆明生活已经有短时间了,自然认识洪尚彬这个人,在电视上也没少看过。他呵呵一笑,连忙说道:“原来是洪局长,洪局长大家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啊!”
  见对方的态度比较客气,洪尚彬疑问道:“你是……”
  “我是这里的老板!”汉子笑道:“洪局长要找谢先生么?”
  “没错!”
  “那请稍等一下!”说着话,汉子拿起柜台上的话筒,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第126章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谢文东说了什么,汉子点头答应了两声,随即放下话筒,对洪尚彬笑道:“洪局长,谢先生在一一六房间,请你进去。”
  呵!谢文东的架子可真是不小啊!洪尚彬心中暗气,可也没多说什么,直向走廊里端走去,边走边查看两面各房间的牌号。众警察们随后跟上,刚才那名骑壶难下的警察临走时狠狠瞪了旅店老板一眼,冷声说道:“小子,以后你给我小心点。”
  “呵呵!”老板满面堆笑,针锋相对地幽幽说道:“以后谁该小心点还不一定呢!不要忘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准哪天,霉运就会降临在你的头上。”
  那警察肺子都快气炸了,可是现在又拿对方也无可奈何,怒冲冲走开了。
  且说洪尚彬,在走廊里端他找到了一一六号房间,刚要抬手敲门,房门却先打开了,洪尚彬只觉得眼前一黑,在他前面多出一位彪形大汉,这名大汉身高两米开外,又粗又壮,又高又猛,活象是狗熊成了精似的,不用说话,也不用露出威色,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即便是见过世面的洪尚彬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大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两步,气势顿时间泄了一半。他看着大汉,又瞄了瞄对方碗口大的拳头,咽口唾沫,强挤出笑容,问道:“谢先生在吗?”
  “东哥已等你多时了!”大汉身材雄壮,说话时嗓音也洪亮,震人耳膜。他将身形一侧,让开房门,等洪尚彬进入之后,他又立刻站在门口处,将房门堵个严实合逢,后面的警察们都憋在外面,一个也进不来了。
  进入房间,洪尚彬举目观瞧,房间不小,里面或坐或战,有七八名青年和大汉,在正中央的沙发上端坐一人,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两只单凤眼弯弯眯缝着,嘴角上挑,脸上挂着微笑,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阴柔但又强烈的气势。
  打量了一番这名青年,洪尚彬走上前来,问道:“想必阁下就是谢先生吧?”
  洪尚彬认得没错,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正是谢文东。看到洪尚彬,他连屁股都没抬,依然坐得安稳,只是含笑摆摆手,揉声道:“洪局长请坐吧!”
  暗暗皱了皱眉,洪尚彬慢慢走到沙发旁,坐在椅子上。没等他开口说话,谢文东问道:“洪局长专程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洪尚彬洗气,停顿片刻,说道:“我是特意来向谢先生求证在见事情。”
  “哦?有事请讲!”
  “两天前,客运站附近的鸿运娱乐中心突然遭受到一群匪徒的袭击,他们打死打伤数十名娱乐中心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抢了大量的现金,最后又一把火将娱乐中心烧了个干净,不知道谢先生是否清楚此事?”说完话,洪守丧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查看他的反映。
  哪知谢文地突然仰面大笑,说道:“这件事,我很清楚,严格来说不仅是清楚,其实那就是我干的。”
  扑!站于一旁的老鬼听完谢文东的话差点吐血,没错,了解内情的人基本都明白这事就是谢文东做的,但却不能主动承认啊,而且这不是小事,毕竟设计到十来几条人命呢!想着,老鬼急得直搓手,连连向谢文东使着眼色,而后者却假装没看见。
  想不到谢文东如此直截了当,毫无隐晦,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承担下来了。洪尚彬也是一证,过了好一会他才反映过来,也说不出心里是惊讶还是喜悦,故意将老脸一沉,冷声说道:“谢先生身为政治部的官员,却知法犯法,我虽然有心帮忙,但却也无能为力,看来,谢先生要跟我去趟警局了。”
  “然后呢?”谢文东含笑问道。
  “啊?”洪上彬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谢文东。谢文东笑呵呵的问道:“我跟你去公安局,然后怎么办?”
  洪尚彬正色的数对哦奥:“谢先生请放心,我是不会对你动用私刑的。我会将你上交给公安部,对你如此处置,那自然会有公安部和政治部的高层进行调查和决定。”没等他把话说话完,谢文东接到:“送我去公安部?好啊!洪局长是想让我将你接受南洪门贿赂,以至于南洪门在你的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大设底下赌场的事全部说给公安部的高层听是吗?胡玲霞的事,已让公安部的高层倒台一大批人了,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在出了你这档子丑事,那你真是火上浇油,罪加一等了。”
  听了这话,洪尚彬的脑袋翁了一声,下意识地站起身形,两眼瞪得滚圆,结结巴巴地说道:“谢先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血口喷人?”谢文东哈哈大笑,猛然间,他将笑容一敛,目光如电,好像两把刀子,直射在洪尚彬的脸上,冷冰冰地说道:“洪尚彬,你敢说你没有收过南洪门的贿赂吗?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可有胆量跟我去趟政治部接受调查?”
  “我。”洪尚彬没词了。政治部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好进不好出就算没有错误,也能被他们活活的不出错误来,更何况他还真没少收过南洪门的钱,他身子僵硬站在原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怎么?洪局长不敢跟我走一趟吗?”谢文东挑起眉毛,凝声问道。
  扑通!洪尚彬两腿一软,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到椅子上了,他脸色变换不定,过了半晌,冲着谢文东没笑硬挤笑,干笑说道:“谢先生,我这次前来拜访,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仅仅是听谢先生到了昆明,所以特意过来打声招呼罢了,仅此而以,仅此而已。”洪尚彬见风驶舵之快,令人咋舌。
  “恩!”谢文东含笑看着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拍着洪尚彬的肩膀,笑道:“如果洪局长这么说,我们就什么都好商量,以后,你继续做你的局长,我也继续做的该做的事,井水不犯河水,至于南洪门那边,洪局长就不要多管了,那是只火药桶,洪局长若是插手太多,不仅会惹火烧身,弄不好还会被炸个粉身碎骨呢!”闻言,洪尚书彬的冷汗流了出来。
  南洪门的时,我岂能是说不管就不管的?他收了人家那么多钱,现在想置身事外,哪是那么容易的,弄不好就会遭到南洪门的报复。
  看穿他的心事,谢文东轻松地笑道:“洪局长不用担心南洪门那边,我可以保证,他们在昆明的日子已所剩不多,只要将他们赶走,南洪门自然也就找不到洪局长的头上了,当然,想短时间内解决南洪门的问题,还需要洪局长你多多帮忙啊!”
  “是,是,是!”洪尚彬连连点头,苦笑不已。
  他本来是找谢文东兴师问罪的,连抓捕谢文东的人手都带来了,现在倒好,情况截然相反,他反被谢文东牵着鼻子走,无从招架。
  看着汗流浃背,如坐针毡的洪尚彬,谢文东笑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洪局长就请回吧!”
  洪尚彬如释重负,急忙站起身,刚要开口告辞,谢文东恍然又想去什么,冲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对了,我这个人做事很公平,等我取代了南洪门之后,他们每年给洪局长多少好处,我一分都不会少给,而且还会加倍。”洪尚彬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连摇手,急忙说道:“谢先生的好处我哪里敢要。”“哎?”谢文东挥下手,随即站起身形,走到洪尚彬近前,说道:“我对朋友,一向都是很慷慨的,当然,如果洪局长愿意做我朋友的话。”“哎呀,谢先生如此看重,实在是鄙人求之不得的事。”“呵呵!”谢文东看着能屈能伸的洪尚彬,柔和而笑。
  想让对方对自己服服贴贴,言听计从,必须得恩威并施,谢文东对这一点都已应用的如火纯青。
  等洪尚彬必恭必敬的告辞之后,带着一干手下警察离开旅店,老鬼擦了一把冷汗,快步走到谢文化东近前,高挑大拇指,赞叹道:“高!兄弟的反将一军实在是高得很啊!”谢文东摇头笑了笑,说道:“如果洪尚彬真是清白,我想将也将不住他。”“没错!”老鬼点头,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嘛。”谢文东斜着白眼,冷冷看着他。
  老鬼拍拍自己的嘴巴,冲着谢文东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两声。
  其实,洪尚彬不来找谢文东,后者也正想去找他,毕竟他要想在昆明立足,警方这关他必须的过。现在倒好,洪尚彬主动送上门来,省去了不少麻烦,洪尚彬走后不久,谢文东找来刘波、孟旬等人,直接问道:“我们现在去攻打南洪门的堂口,有无问题?”
  刘波说道:“现在南洪门已经知道东哥来到了昆明,旗下人员大多都集中到了堂口。估计几百号是有了,以我们目前的人力,强攻过去,恐怕损失也不小啊!”

第127章
  听完刘波的建议,谢文东点点头,幽幽说道:“强攻确实不是上策。无论做什么事,终究都会有个最妥善的办法,关键是看我们能不能想得出来。”顿了一下,他对刘波说道:“老刘,查清楚南洪门堂口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好的,东哥,我尽力去办!”刘波应了一声。
  现在,谢文东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随着他接管了南洪门的十多家场子,身边的人手已严重不足,急需要更多的兄弟赶过来帮忙,北洪门的人力基本全部用在对南洪门正面压制上,谢文东只能从东北抽人,可东北与云南位于中国的两头,路途遥远,差异极大,在他看来,肯愿意过来的兄弟未必会很多,不过结果却大出他的预料,自听说谢文东召集人员去云南与南洪门交战,报名想前往的兄弟极多,只一天的工夫,就超过了千余号。
  要知道现在的文东会早已经定了型,在东北一家独大,毫无战事,身处底层的人员就算再有能力,想获得向上提升的机会也少得可怜,现在能直接跟随着谢文东去作战,无意是个表现自己的能力的千宰难缝的好时机,所以积极报名的人员很多。
  当何浩然向谢文东说明情况时,后者十分意外,摇头笑道:“我要不了那么多人,只需要无百兄弟就足够,浩然,你那边帮我挑选一下,然后尽快安排兄弟们过来。”
  “没问题,东哥。”何浩然答应得干脆。谢文东,三眼等人都不在东北,文东会的各项事物的管理自然落到何浩然身上,他为人稳重,处变不惊,做事不急不躁,将文东会管理的井井有条,十分稳定。当然,这也是谢文东放心把文东会交给他来管理的原因所在。
  文东会的人在向昆明赶来,南洪门的援军也源源不断地来到昆明,只是人数不多罢了。
  为了应对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正面冲击,向问天已把南洪门的机动人力都顶上去了,可即便如此,仍显得捉襟见肘,确实再没有多余的人力派往云南,赶到昆明的援军多是南洪门在云南其他地方的势力派出的,即不精良,数量也少得可怜,只能充虫场面而已。
  由于己方人员暂时还未到位,谢文东也没再向昆明郊外的南洪门势力发动进攻,双方一个在市内,一个在市外,相安无事。
  这天晚间,谢文东抽出时间,幽去了秋凝水的酒吧。这次他身边的人更少,只带了褚博一个人。酒吧的生意依然很兴隆,人来人往,顾客不断。
  近来之后,谢文东和褚博坐到了吧台。由于上次谢文东帮秋凝水解决过麻烦,又和她在办公室里长聊了好几个小时这对秋凝水来手可是破天荒头一次,所以酒保对他有印象,见谢文东,酒保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客气地问道:“先生,今天又是来找我们老板的吗?”
  谢文东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淡然说道:“请给我来两杯啤酒。”
  “好的!”酒保爽快地答应一声,拿起杯子,回身接了两杯扎啤,递给谢文东和楮博,喝了一口酒,谢文东向四周瞧了瞧,没有看到秋凝水的身影,他问道:“秋小姐还没有来上班吗?”“老板已经来,好象正在办公室里理帐,先生,用不用我帮你去叫一声?”酒保对谢文东显得很热心,他年岁不大,但是酒吧工作的时间可不短,自秋凝水开酒吧以来,他就一直在这里上班,所见过追求秋凝水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但他总感觉那些人华而不实,只有眼前这个相貌清秀的青年和秋凝水一起时最登对,而且他给人的感觉也最塌实。
  谢文东含笑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先在这里坐一会。”“好的!”酒保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当谢文东边喝酒边坐等秋凝水出来的时候,一名四十出头,面带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并在谢文东身边的空椅上坐下。谢文东只是瞄了他一眼,便没有再多看,他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敌意和杀气。
  他不理会对方,但那中年人却主动向谢文东近前凑,一旁的褚博眼中寒光闪烁,作势就要起来,将对方赶走,谢文东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别在这里惹麻烦。”谢文东的脾气并不好,但在秋凝水的酒吧里还是比较收敛的。褚博闻言,挺起的腰身又弯了下去,不过还是狠狠瞪了中年人一眼。
  那中年人看出对方对自己的不满,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在谢文东身边小声问道:“你是谢先生吧?”
  一句话,把谢文东问愣了,疑惑地看着对方,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
  见他如此表情,中年人忙说道:“谢先生不要多心,我叫于飞鹏,并没有恶意,之所以能认出谢先生,是因为我的消息比较灵通罢了。”
  “哦?”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你的消息有多灵通?”
  “别的不敢说,但在昆明一带,若是发生个大事小情我还是都能了解一二的。”中年人信心十足地说道。
  谢文东狐疑地看着他,笑问道:“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扎眼的人,低声说道:“谢先生到昆明了,应该是为了对付这里的南洪门势力吧?”
  谢文东笑道:“于先生,你不是说你的消息很灵通吗?我想这个问题你根本不需再来问我了吧?”
  “呵呵!”中年人乐了,点点头,说道:“谢先生一口气将南洪门在昆明市内的场子都打光了,连南洪门最大的地下赌场也被烧了个干净,我只是想不通,谢先生为什么迟迟还不向郊外的南洪门势力下手呢?”
  此人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谢文东心中一动,随即笑问道:“这和阁下来找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中年人慢悠悠地分析道:“谢先生是大忙人,黑道买卖做得大,白道买卖做得更大,既然亲自来了昆明,肯定是想和这里的南洪门势力分个高下,但对方就在眼前,谢先生却迟迟不动手,想来是遇到些困难了吧?!我很喜欢帮助别人,也愿意帮别人解决问题和麻烦,如果谢先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
  谢文东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淡然问道:“你能帮我什么?”
  “比如说提供南洪门的情报,或者别的什么。”
  “你知道南洪门的事?”
  “呵呵,我刚才已经说了,别的地方我不敢打保票,但在昆明这一亩三分地,很少有我不了解的事。”
  谢文东眨眨眼睛,扬头到:“你说说看。”
  中年人呵呵干笑到:“谢先生,现在钱很难赚,我又不是靠此为生的……谢先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谢文东当然懂,眼前这个中年人十之八九是个情报贩子,想在自己这里敲上一笔。他喝了口酒,慢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你提供的情报足够有用,好处我当然不会少给你!”
  中年人再次向左右看了看,靠近谢文东,伸出拇指和食指,低声说道:“这个数!”
  谢文东看了一眼,疑道:“八万?”
  “谢先生真会开玩笑,既然是对你有用的情报,再找也不可能只值八万嘛!一口价,八十万!”
  “哈哈!”谢文东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说道:“阁下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连是什么情报都没告诉我,就敢开价八十万,简直是在开玩笑。”
  中年人面露正色,说道:“我可以向谢先生保证,我提供的情报绝对物有所值。”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道:“那你说说!如果真有价值,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谢先生说话算话?”
  “当然!”
  中年人深吸口气,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可以出去再谈!”说着话,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吧台上,连带着抽出张百元钞票和一张名片,放下之后,起身离开。
  他没有在酒吧停留,直接走了出去。谢文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将他放在吧台上的名片拿起。
  褚博在旁问道:“东哥,对方来意不明,你要小心啊!”
  他话音未落,秋凝水不知何时已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到了谢文东近前,含笑问道:“文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她,谢文东忙站起身形,说道:“刚到。”
  秋凝水目光一转,看向酒吧门外,疑问道:“你认识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认识!是他主动找上我的。”
  “哦!”秋凝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嘴角动了动,似想说话,但最终又把话咽了下去。
  谢文东多聪明,见状,马上问道:“凝水,你认识他吗?”
  秋凝水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他姓于,而且经常来酒吧喝酒、谈生意。”

第128章
  “谈生意?”谢文东摇头而笑。
  秋凝水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道:“其实,他就是个中间人,所谈的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文东,对这种人,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听她这么一说,谢文东反而放下心来,看来,这个于飞鹏倒没有欺骗自己。想着,他淡然一笑,说道:“凝水,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先出去一会,去去就回!”说完话,不等秋凝水表态,转身走出酒吧。褚博急忙跟了出去。
  到了酒吧外,谢文东将于飞鹏给自己的名片拿了出来,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刚刚打过去,电话就被接通。
  “是谢先生吧?!”
  “是我!于先生现在在哪?”
  “谢先生请往左看。”
  闻言,谢文东扭头向酒吧的左侧看去。在酒吧的左面,有一条狭窄的小胡同,此时于飞鹏就藏身在胡同之内,探着脑袋,向他这边张望。谢文东暗笑一声,迈步走了过去。他毫无忌惮,可是褚博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跟在谢文东的身后,抢已然握在掌心,用袖口遮盖住。
  胡同幽深漆黑,于飞鹏在前引路,走了一会方停下身形,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给你提供的情报绝对有价值,对你也绝对有用处,你的钱是不会白花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直接打断道:“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于飞鹏压低声音,说道:“南洪门在昆明的人员大致分为两部分,哦……不对,现在已经是三部分了。其中一部分是由南洪门总部直接派过来的人员,另外一部分则是南洪门在本地招收的混混,还有一部分是刚刚从云南各地赶过来支援的南洪门帮众。这三部分人员当中,实力最强、人数最多的就要属昆明当地的黑帮混混们了,他们也是为南洪门做事的主要人力。南洪门在昆明的总负责人名中陈海,其人奸猾、贪财又好色,他在昆明包养了好几个情妇,其中最得他喜爱的是名年青漂亮的女模特,陈海也经常去她那里过夜,另外,负责那些本地混混们的头目名叫吕伟建,虽然他不是昆明本地人,但现在已在昆明安了家,并结婚生子,家就安置在市内。这是他俩的详细状况。”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板板整整的A4纸,递到谢文东近前。
  谢文东目光幽深的慢慢接过,然后展开,由于胡同内光线昏暗,为了让谢文东看清楚,于飞鹏机灵的掏出打火机,在旁点燃,为谢文东照亮。谢文东借着打火机发出的微弱亮光,将文件仔细看了一遍。
  里面记录的确实很细致,陈海那几名情妇的个人信息以及地址都有详细的描述,特别是对那名女模特的介绍,也特意加粗了字体,另外,上面还有吕伟建的详细信息。见谢文东看得认真,于飞鹏笑呵呵地说道:“掌握了这些信息,谢先生就有办法除掉这二人,只要他俩一死,南洪门在昆明的堂口群龙无首,谢文东击垮南洪门在昆明的势力也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听着他的话,谢文东幽幽笑了,将纸叠好,揣进口袋里。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我提供的信息,绝对值八十万这个价。”于飞鹏两眼放光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据我说知,南洪门的堂口正处于高度戒备之中,陈海以及手下的亲信已经连续数日没有踏出堂口一步,他们不出来,我就算得到这些地址也毫无用处,于先生,你说呢?”
  于飞鹏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实在没有想到,谢文东所掌握的消息也是蛮多的,他本来还想利用这一点再敲谢文东一笔钱。
  息也是满多的,他本来还想利用这一点再敲谢文东一笔钱。
  见状,谢文东摇摇头,说道:“看起来,你卖给我的情报根本不值八十万,毫无用处的消息,一分钱都不值!”
  眼看着生意要谈崩,到手的钱要落空,于飞鹏大急,暗暗咬了咬牙,将心一横,无奈说道:“那我就再另外加送谢先生两条消息吧!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陈海对那名女模特很宠爱,只要她肯主动邀请陈海到她那里,陈海一定会忍不住过去。至于吕伟建,那就更简单的,不管多忙的时候,每周的星期六晚上他是一定会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周末的。谢先生,现在你觉得我提供的情报怎么样?”
  谢文东边听边在心里快速地分析着,只是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好几条计谋。停顿片刻,他悠悠而笑,说道:“如此说来,你的消息倒是有些价值了。”
  于飞鹏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谢先生了,谢先生,你看……”知道他现在想要钱,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消息是否准确?”
  于飞鹏急忙拍着胸脯说道:“这点我可以保证,消息绝对准确,绝对没问题。”
  “我只相信事实。”谢文东说道:“钱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付钱的前提是,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于飞鹏想了想,重重地点了下头,说道:“我相信谢先生的为人,而且你这样的大人物总不会为了这点小钱欺骗我这个小人物,败坏你的名声,是吧?呵呵……”他奸笑着耸了耸肩膀。如果谢文东硬是不给钱,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用话将谢文东将住。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等谢先生确认了我的消息之后,再给我打电话,另外我还可以为谢先生提供别的服务,比如说,谢先生有不好亲自动手解决的人,我可以找人帮你解决。”
  谢文东淡然地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于飞鹏,说道:“你提供的服务还挺多的嘛!不过,多谢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自然会打电话找你。”说完话,他向诸博甩下头,向胡同外走去,边向外走他边说道:“确认你的消息之后,我会给你一百万,八十万是你提出的加码,另外二十万,买你这几天闭嘴,如果你把卖给我消息的事传出去,你最终的下场将不会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于飞鹏闻言,身子先是一震,随后急忙说道:“谢先生请放心,行有行规,我们这行,首先讲究的一点就是嘴紧。”
  “这样最好!”说话之间,谢文东已经走出小胡同。
  于飞鹏在后面搓手笑道:“谢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谢文东回到酒吧时,秋凝水正坐在招呼来往的客人,看到谢文东,他抽身走上前来,问道:“文东你刚才去哪了?”
  “没事!”谢文东含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出去转了转。”说着话,他举目环视酒吧,只见酒吧里已人满为患,几名服务生穿前穿后,忙得脚打后脑勺,他笑道:“今天的客人挺多的嘛!”
  “是啊!”秋凝水说道:“今天是星期五,客人是一周里最多的一天。”说着话,他扶了扶额头的虚汗。
  谢文东乐了,挽了挽袖口,说道:“需要人帮忙吗?”
  秋凝水先是一楞,随后扑哧笑了,问道:“你要帮我?”
  谢文东挑一眉毛,低头看了看自己,反问道:“难道我不行?”
  秋凝水连连摇头,凑到他近前,低声说道:“让你这个老大帮我端茶倒水,我实在过意不是去,横矿如果让你的兄弟们知道,那成何体统?”
  她贴近时,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谢文东的鼻子里,忍不住神智为之一荡。只是片刻的失身,谢文东立刻又清醒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放心吧,他们是不会知道的。”说着话,他转头对诸博说道:“小诸,你也来帮忙打个下手!”
  诸博苦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手,这双手端过刀,端过枪,还就是没端过盘子,看来今天是得破例了。
  酒吧十点到十二点是最忙碌的时候,客人们进进出出,穿梭不停。
  论起身手,谢文东和诸博二人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现在端酒端盘子,也是不在话下,手脚比干了多年的服务生都麻利。
  有他二人帮忙活,秋凝水以及服务生们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众服务生们笑的和不拢嘴,他们虽然不知道谢文东是什么人,和秋凝水是什么关系,但对他的印象却极佳。
  一直帮秋凝水到十二点,这时候,酒吧里的客人才逐渐稳定下来,而谢文东和诸博也都忙的一头汗。
  抽出空闲,谢文东和诸博靠在吧台旁,用袖口擦,抹脸上的汗水。后者冲谢文东一笑,说道:“东哥,在这里干活,简直比经历几场恶战都累。”
  “是哦!”谢文东身有体会,幽幽说道:“所以说,干哪行都不容易。”
  正说着话,秋凝水拿着两条干毛巾走了过来,分别递给谢、诸二人,含笑问道:“辛苦你俩了,想不到今天客人这么多。”顿了一下,她笑问道:“你们想喝点什么?我请客!”谢文东和诸博异口同声地说道:“苏打水!”

第129章
  忙碌过后,谢文东和秋凝水坐在吧台前,听着酒吧里轻缓悠扬的音乐,边喝水边轻声聊天,此时,两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轻松和暇意感。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谈笑风生的谢文东,秋凝水暗暗而叹,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当然,这事她心里的念头,却无法说出口。
  知道凌晨一点多,谢文东才向秋凝水告辞,带着褚博离开酒吧,返回旅店。回来之后,他立刻去找刘波。这时,刘波早已经睡下了,听到有人敲门,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见来者事谢文东,他睡意全无,疑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拉着刘波走进房间,随后,将于飞鹏卖给他的情报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最后,又将那张纸拿出来,交给刘波,说道:“老刘,尽快查清楚此事,确认一下消息是否准确,如果真如于飞鹏所说的那样,我们今天晚上就得行动了。”
  刘波吸了口气,明白事关重要,连声应是。
  谢文东想了想,又道:“现在时间已晚,也查不出什么,等明天一早去办,下午我等你的消息。”
  “好的,东哥!”
  交代妥当之后,谢文东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等到天色刚一透亮,刘波就按照谢文东交给他的地址,安排手下兄弟一样样去对照核查,最后调查的结果表明,上面的记载都是真是的信息,和于飞鹏的说辞几乎一摸一样。
  得到刘波的确认之后,谢文东大喜,当即着急己方的兄弟们开会。等众人都到齐了之后,他直截了当的将情况说明。闻言,众人皆是面露喜色,能除掉南洪门的两名头目,那南洪门堂口就十分好打了,己方也不用再等援军,可立刻去记。
  孟旬悠然而笑,问道:“东哥,你决定怎么做?”
  谢文东说道:“今天晚上就动手。我们分成三路行动,由我和老鬼去陈海的情妇那里,逼她将陈海引过来,另行一路,则由老刘负责,带暗组兄弟潜伏到吕伟建的家中,等他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趁机把他干掉,最后一路,由老森和小褚,格桑,五行带领全部的兄弟,埋伏在南洪门的堂口附近,只要陈海和吕伟建二人一死,立刻向堂口发动进攻。大家认为这样做如何?”
  众人纷纷大点其头,觉得谢文东的策略十分可行,也毫无遗漏,包括孟旬在内。见无人提出异议,谢文东正色说道:“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先做准备。”
  “是!东哥!”双方对垒,情报至关重要,于飞鹏找上谢文东,卖出南洪门的情报给他,立刻使双方对峙的局面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白天无话,等到傍晚的时候,谢文东找来老鬼以及几名金三角人员,带上袁天仲,坐车直奔陈海的情妇家而去。
  正如于飞鹏所说,陈海对这名情妇宠爱的很,基本是有求必应,平日里花在她身上的钱也不计其数。为了讨她欢心,陈海还特意在市中心的位置给她买了一套高档的公寓。此时,谢文东和老鬼等人来的就是这里。
  公寓所在的小区并不大,但里面的楼房却漂亮至极,绿化也好,小区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看守。
  坐车到达之后,谢文东并没有马上进入,而是让金三角的司机将车停在小区门口的不远处等候。等到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潜藏在南洪门堂口附近的暗组兄弟传回消息,称吕伟建已经坐车出了堂口,看方向,应该是向他自己家里去的。
  “兄弟,我们该进去了!”
  金三角的司机应了一声,启动汽车,直向小区的打门开去。如果他们坐的是一辆高档豪华轿车,小区的保安肯定连问都不会问就让他们进入,但老鬼提供的汽车偏偏是又破又烂,刚到小区的大门,就被保安拦住。
  保安是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脸上带着鄙夷之色,走上前来,敲了敲车窗。等金三角的司机把车窗放下时,他问道:“你们是这里的住户吗?”
  没等司机开口说话,老鬼拉开后面的车窗,探出脑袋,说道:“我们是找人的。”
  “找人?你们找哪一户?”
  老鬼皱了皱眉头,对方只是一名小区的保安,现在弄得却像警察盘查似的。他老脸一沉,骂道:“妈的,你管我们找哪一户?让开!”“如果你说不清楚,我不能让你们进去!”保安底气十足地说道。
  他妈的!老鬼暗骂一声,回手就要摸刀,一旁的谢文东将她的手腕按住,把他拉到一旁,她挪到车窗前,将政治部的证件套出来,向窗外一递,幽幽说道:“我们是警察,过来办案的。”
  保安身子一震,急忙走了过来,接过谢文东的证件,翻看了一遍也没看明白个所以然来,她饶着脑袋,疑声问道:“这里……有人犯案了?”
  “是的!”谢文东含笑说道:“不过你得保密,不能对外声张!”
  保安面露正色,将证件还给谢文东,连连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
  “多谢!”
  谢文东笑眯眯地将证件收好,随后对司机扬头道:“开车!”
  等进入小区之后,老鬼气呼呼地很声说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谢文东了,拍拍老鬼的肩膀,说道:“你们的汽车也确实破了点。”
  “那是我们故意弄得嘛……”
  按照于飞鹏给的地址,谢文东等人顺利找到陈海情妇家的楼下。这栋大厦共有二十五层,按照酒店式管理的模式,进入大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敞有豪华的大厅,在前台做有小区物业的管理员。
  谢文东,袁天仲,老鬼等人加在一起将进十人,这许多陌生人之重重地向里走,无业人员先是一愣,随后起身大声质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怎么这么麻烦?!老鬼实急脾气,被三番五次的盘问,心里早就不耐烦了,她猛的转回头,俩眼冒着凶光,冷声大喝道:“怎么了?你有事吗?”等了一会,里面传出女人的问话声:“谁啊?”
  谢文东随口说道:“我是海哥派来的,接周小姐去吃饭!”
  “吃饭?”房内女人的语气有些吃惊,说道:“吃什么饭?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一声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海哥要给周小姐一个惊喜吧!”谢文东说话时,面不红,心不跳,表现十分自然。
  女人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将房门打开了。
  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躲在门后的老鬼猛地一伸手,将门把手握住,接着用力一啦,蟛的一声,房门完全敞开,两旁的金三角人员随之一拥而入。
  门内的女人根本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嘴巴已被一只大手捂住。
  “呜……呜……”
  女人意思到不好,可这时候再想挣扎,依然来不及了。
  金三角的大汉们将他的手脚、嘴巴死死按住,不由分说,拖进房间之内。谢文东、老鬼、袁天仲三人也随之走了进来,进入之后,老鬼探着脑袋向门外左右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方将房门轻轻关好。
  看着这一群木陌生人,女人彻底惊呆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在看这众人,众人也同样在大量她,看清楚女人的模样,众人皆暗暗点头,陈海还真是有眼光啊!
  女人年岁不大,看模样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纤瘦、高窕,得有一米七五左右,尤其是睡衣裙下那双白哲的长腿,格外的迷人。她不仅身材出众,模样也漂亮,秀发乌黑飘长,披锤香肩,皮肤白净,一对美目,大而清澈,看人时,自然而然给人一种眉目传情之感。
  老鬼注视着女郎,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暗道一声漂亮,转头对谢文东说道:“兄弟,这次我们可有福了!”说着话,金三角众人也都不怀好意地笑了,目光在女郎单薄的睡衣上上下下游动。
  谢文东没有理会老鬼,走到女郎近前,问道:“你叫周妍洁吧?”
  女郎觉得对方这些人都是面目可憎,只有眼前这名相貌清秀的青年还算正常,她呆呆地点了点头。

第130章
  谢文东露出微笑,说道:“你不用害怕,只要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我们绝不会伤害你!”
  听他的口气,像是这些人的大哥,周妍洁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急声说道:“大哥,只要你不伤害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很好!”谢文东向制住周妍洁的那几名金三角汉子甩了甩头。那几人相互看看,慢慢将抓住周妍洁的手放开。谢文东环视房间,走到墙角处的桌前,向周妍洁招了招手,柔声说道:“你过来一下!”
  周妍洁不知道谢文东要干什么,可是又不敢不听他的话,毕竟周围那些大汉都在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好像她稍微说个不字,这些人就能马上扑过来将他撕个粉丝。她身子剧烈地哆嗦着,颤声说道:“我……我可以进房间先穿件衣服……”
  不等她把话说完,谢文东扬起眉毛,两眼电光四射,悠悠说道:“我让你过来!”他眼中流露出精光,那犀利的眼神比任何人都可怕。周妍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多言,慢慢走到谢文东近前。金三角的那几名汉子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见她站在自己近前,谢文东的目光又变得柔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的话筒,递给周妍洁,柔声说道:“周小姐,你现在给陈海打电话,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你把他交到这里来,做得到,我不会让他们碰你一根汗毛,若是做不到,呵呵……”说话之间,他含笑将衣襟提起,抽搐衣下的手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道:“那不用别人动手,我就会杀了你!”
  看到枪,周妍洁本能地尖叫一声,双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怎么胆子这么小?谢文东微微皱眉,将手枪背于身后,另只手拿着话筒塞进周妍洁的怀中,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就打电话!”
  “好……好……”周妍洁又惊又吓又怕,接过话筒,眼泪流了出来,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拨打陈海的电话。她只按了一般电话号码,只听啪的一声,谢文东先一步将电话按死,随后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大、大、大哥,怎……怎么了……”周妍洁惊恐地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说道。
  “小姐,你可不可以先把你的心情调整好!以你现在的语气,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来有问题!”谢文东没好气地说道,接着看向老鬼,说道:“鬼兄,你来教他该怎么打电话吧!”说完话,他先闪到一旁去了。
  老鬼笑了,走到电话机旁,伸手扶住周妍洁的肩膀,边轻轻揉捏边说道:“不用紧张,只要你把事情办妥,我们不仅不会伤害你,没准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没兴趣听老鬼的花言巧语,谢文东走到窗台前,掏出香烟,边看向窗外,边慢悠悠地抽了起来。
  别看老鬼的模样长得不怎么样,但哄起女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在他的连骗带哄下,周妍洁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最后深深吸了口气,给陈海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陈海不耐烦地声音:“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平时,陈海对周妍洁娇惯的很,说话时也是细声慢语的,可是现在他的心情糟糕透顶,市内的场子被文东会打光了不说,就连谢文东都亲自到了昆明,此时他已预感到自己可能要大难临头了,正琢磨着到底是监守堂口好,还是临阵脱逃好。
  周妍洁虽然对陈海的语气很奇怪,可也没多问,只是说道:“海哥,你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
  “妍洁,我现在很忙!”
  “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我想你了嘛!”周妍洁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一旁的老鬼和金三角众人皆听得心里直痒痒,骨头一阵酥麻,看着只着睡衣的周妍洁,眼神变得更加火热。
  陈海长叹一声,顿了片刻,他说道:“妍洁,我今天确实是太忙了,等会还有些……朋友要从外地赶过来,我得等他们,实在脱不开身。这样吧,我明天去你那里,行吗?”若是别人,陈海早就没耐心多说了,可对周妍洁,他还是耐得性子解释了半晌。
  周妍洁心中大急,若在平时,不用自己打电话,陈海天天往自己这里跑,可今天,他却偏偏脱不开身,他要是不来,眼前的这些人怎么会放过自己呢?她急得满面通红,故作生气地说道:“我现在就要你过来!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别找我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实在脱不开身……”
  不等他把话说完,周妍洁语气强硬地问道:“我不管那些,我只问你今天要不要到我这里来?”
  “不行,我现在肯定去不了!先这样吧,等会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话,陈海将电话挂死、听着话筒传出的嘟嘟的茫音,周妍洁站在桌前傻眼了。见她如此表情,老鬼奇怪地从她手中接过电话,慢慢放到耳边听了听,紧接着脸色沉了下来,将话筒放在电话上,两眼冷冷地注视着周妍洁,说道:“陈海把电话挂了?”
  “是……是的!”周妍洁身子一震,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老鬼和周围众人。
  “你究竟和他说什么了?陈海不是很宠爱你吗?为什么挂你的电话?”老鬼连珠炮似的发文。
  周妍洁连连摇头,急声说道:“我……我根本就没说什么,而且我和他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他说他今天他忙,来不了!”
  周妍洁和陈海之间,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她贪图陈海的钱,而后者贪图她的美貌,双方各取所需罢了,对陈海,她的感情真不深,也正因为这样,谢文东和老鬼等人要她把陈海勾出来,她连犹豫都未犹豫。只是今天的陈海有些不太正常,根本没受她的引诱和威胁,这让周妍洁也无计可施了。
  老鬼盯着她半响,转身在此把话筒拿起来,递给周妍洁,说道:“再给他打便电话,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叫过来!”
  周妍洁映着头皮,再次给陈海打去电话,这一次,两人的谈话更快,只说了几句话,陈海又把电话挂断了。这下老鬼可真急了,如果周妍洁不能把陈海引过来,呐谢文东在身后安排的一系列计划都没用了。
  他喘了口粗气,拿着话筒,硬塞给周妍洁,沉声喝道:“再打!”
  “我……”
  这时,站在窗台前的谢文东突然转回身,对老鬼说道:“不要再打了,再打电话,陈海定会生疑。”
  “可是……可是陈海不来,我们就干不掉他了!”老鬼急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谢文东按死烟头,垂首沉思,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过了好一会,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旱路不通,那就只能走水路了!”说着话,他快速地掏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按照计划,刘波带着暗组的兄弟们去了吕伟建的家里,准备趁吕伟建回家的时候,突下杀手,将其做掉。现在,陈海不上钩,谢文东只能把接下来的计划也改变了。电话刚刚打出,那边的刘波就把电话接起,压低语气,问道:“东哥?什么事?”“老刘,你那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干掉吕伟建了吗?”“还没有!我和兄弟们已进入他的家,并制住了他的老婆和孩子,只要他一回来,我们马上就动手!”“不行!”谢文东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计划有变,不能对吕伟建下手,也不要伤害他的家人,先把他擒住之后再说。另外,我马上赶过去!”说话之间,他向一旁的老鬼使个眼色,示意他已方众人该走了。
  刘波想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要改变计划,心中大感不解,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干脆利落地说道:“是,东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挂断电话,谢文东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老鬼随之跟了出来,他们走了,可是金三角的人却没有走,将周妍洁围在当中,一个个满面的淫笑,只两三下就将她身上单薄的睡衣扯掉,看着赤身裸体、身材姣美的周妍洁,众人欲火中烧,马上有人开始急不可待的救自己的裤腰带。
  本已要开门出去的谢文东听到尖叫声,转回头一瞧,脸色顿时阴冷下来,他顿住脚步,提着手枪又反了回来,只想大厅里的众人走去。到了近前,一名金三角的大汉正跪在周妍洁的双腿中间,脱着自己的裤子,谢文东什么话都没说,提腿一脚,重重踢在那名大汉的后背上。
  汉子哼哧一声,身子前枪,脑袋重重撞在地板上。
  不知道谁在自己背后下的手,大汉怪叫一声,急转回头,迎入眼中的是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他呆住,周围其的其他人也都呆住,包括老贵和袁天仲在内。

第131章
  “谢……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汉子愣愣地问道。
  “如果你是我的兄弟,我早一枪打爆了你的头!”谢文东冷声说道:“要找女人,就他M到外面花钱去找。”说着话,他侧头又道:“天仲,你留下来,看紧他,一旦陈海打来电话,你教她该怎么说,绝不能让陈海起疑心。”
  “是!东哥!”袁天仲走上前来,他不管那些,手臂一挥,将金三角的人推开,然后拉起躺在地上哭得如同雨打犁花的周妍洁,并脱下他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金三角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地看向老鬼。老鬼明白谢文东的为人,虽然心里不已为然,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白了众人一眼,骂道:“丢人显眼的东西,没见过女人吗?都跟我走!”
  老鬼发话,金三角的汉子们纷纷搭拉着脑袋,一个个默不做声的向外走去。等众人出了房间,老鬼冲着谢文东干笑两声,说道:“兄弟,只不过是个女人嘛,干嘛闹到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谢文东正色说道:“直到现在,我仍对凝水曾经受到的伤害记忆由新。”
  “哦!”老鬼暗叹口气,什么都没再多说,拍了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兄弟,我们走吧!”
  留下袁天仲看管周妍洁,防止陈海打电话时无人接听,令他起疑,谢文东,老鬼以及金三角众人离开小区,坐车去往吕伟建的家中。路程刚行出一半,刘波打来电话,称吕伟建已经回家,现被他制住。
  谢文东赞叹一声好,让金三角的司机加快车速。
  路上无话,谢文东等人赶到吕伟建的家中,近来一瞧,刘波和几名暗组的兄弟守在房内,另外,在墙角处还捆绑着三位,正是吕伟建和他的妻儿,他们三人被绑得结实,嘴巴堵着,尤其是吕伟建,捆得象是粽子一般。
  谢文东看看手表,从傍晚折腾到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他和刘波打过招呼后,深吸口气,走到吕伟建近前,伸手将塞在他嘴里的手巾拔掉。刚能说话,吕伟建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没时间和他废话,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谢文东!”
  吕伟建本来还想凭借自己的身份威胁对方几句,可是一听到谢文东这个名字,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他足足呆了五秒钟,才回过神来,脸上随之布起一层死灰,他颤声说道:“江湖事,江湖了,不要连累到家人,今天我落到谢先生的手里,要杀要剐我都认了,不过,我希望谢先生能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
  谢文东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只在江湖上了过。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想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并不难,我现在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说着话,他顿了一下,又问道:“如果我所知没错的话,你在昆明堂口是负责管理昆明本地人的吧?”
  吕伟建一愣,不明白谢文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慢慢地点下头,表示没错。
  谢文东幽幽说道:“我现在回堂口,带着你的兄弟们,杀掉陈海!”
  听了这话,吕伟建身子一哆嗦,象是过了电似的,下意识地连连摇头,说道:“我做不到……”
  谢文东面无表情,慢悠悠得说道:“你一定得做到,不然,你的老婆和孩子都会死。”说着话,他伸手入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提起笔来,沉思片刻,快速得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向吕伟建面前一递,说道:“这是一百万,事成之后,你拿着钱,带上你的家人,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过得舒舒服服。”
  一边是家人的性命以及数额不小的金钱,另一边是背叛,这就是谢文东给他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前者,吕伟建无疑是个正常人,而且他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对南洪门的忠诚更没有达到不可动摇的地步。
  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妥协了。吕伟建看着谢文东递到他眼前的支票,良久,缓缓抬起头,看着谢文东,问道:“如果我按照谢先生的意思做了,你真的会放过我的家人?”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没错。”喘息了几口气,吕伟建扭头又看看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妻儿,将心一横,说道:“好!我答应你。”直到这时,谢文东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他向刘波点下头,后者走上前了,顺便抽出匕首,将吕伟建身上的绑绳挑断。恢复自由的吕伟建快速地站起身形,活动几下手脚,不放心的又对谢文东说道:“我现在是豁出去了,谢先生可一定要说到做到。”谢文东淡然一笑,道:“我没有必要骗人,更不会因为这点小钱骗你。”吕伟建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然后对他的妻子说道:“不要担心,事情已经谈妥了,他们不会伤害你们,我去去就回!”说着话,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刚到门口,谢文东叫住他,含笑说道:“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的耐心很有限。”“多谢提醒!”吕伟建冷啍一声,走出家门。
  等他离开之后,谢文东眼球转了转,对刘波和老鬼扬头说道:“我们也先离开这里。”然后指了指吕伟建的妻儿,又道:“带上他俩!”刘波和老鬼同是一怔,已方在这里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冒险出去呢?
  谢文东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他有他的顾虑。虽然吕伟建答应得很干脆,但是谢文东也怕他狗急跳墙,若是他把南洪门的帮众或者警察引来,已方就这么几个人,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形势十分不利,换个地方,就多几分安全。
  众人心中不解,可也没敢多问,提起吕伟建的老婆和孩子,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下楼之后,快速地钻进已方的车辆。老鬼问道:“兄弟,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眨眨眼睛,沉吟了一下,悠然而笑,说道:“去南洪门的堂口,看吕伟建有没有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
  老鬼含笑点头,冲着司机喝道:“兄弟,开车!”
  谢文东是什么样的人,吕伟建很清楚,用阴险根毒、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丝毫不过分,现在自己的家人落到他的手里,吕伟建打心归里发毛,也不敢不按照他的安排去坐。他开车飞速地回到南洪门堂口,看守大门的南洪门人员还觉得很奇怪,每周星期六的晚上,吕伟建肯定是要回家的,今天本来已经走了,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呢?
  吕伟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房间里琢磨了好一会,他找来自己的几名手下头目,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得到准确的消息,海哥已和文东会私通,打算背叛社团!”
  “啊?”此言一出,几名头目皆惊得一哆嗦,脸色也都变了。
  陈海要去投靠谢方东了?这还了得,他是堂主,如果他带头叛变,堂口立刻就完蛋,到时他继续在谢文东下面享受荣华富贵,可让下面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一名头目紧张地问道:“建哥,这……这是真的吗?”
  吕伟建暗吸口气,将心一横,正色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开玩笑?是陈海和谢文东打电话时,我亲耳听到的。”
  哎呀!这一下,小头目他都毛了,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吕伟建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不敢怎么样,我们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打算先把他擒下,将事情问个清楚,各位兄弟,你们认为如何?”
  这些人都是昆明的本地人,自加入南洪门那天起就在吕伟建手下做事,对他言听计从,而且在平日里他们就看不上陈海的为人,现在陈海犯事,他们惊讶归惊讶,心里隐隐约约还有幸灾乐祸之感。此时,众人异口同声得说道:“建歌,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吕伟建沉声说道:“你们现在去召集下面的兄弟们,能召集多少就召集多少,然后立刻到办公室来找我!”
  “是!”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转身离开。
  等他们走后,吕伟建摸了摸身上的钢刀,咬着牙关,喃喃自语到:“海哥,你可别怪兄弟我不仁义,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说着话,他走到保险柜前,打开,将里面的现金、存折、股票单据等统统揣进口袋里,最后,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呆着片刻,别到后腰。
  这是他自己的小金库,现在他要背叛南洪门,杀死陈海,自然不会再留下一分钱。
  该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之后,吕伟建走出办公室,在外面等候时间不长,就听走廊里脚步声阵阵,接着,几名小头目纷纷返回,连带着,还带来了五、六十号南洪门的帮众。
  吕伟建环视众人,心中哀叹,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可是现在,他却要将他们往火坑里退,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他绝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第132章
  吕伟建带着一干手下,直奔陈海的房间而去。
  现在陈海确实很忙,由于有一批新来的援军到了堂口,他正接待带对的头目。守在门外有几名南洪门的小弟,远远地看到吕伟建带着众多的兄弟气冲冲而来,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上前去,询问道:“建哥,出了什么事了?是文东会打来了吗?”
  “没你们的事,闪到一旁去,我找海哥!”
  “哦……海哥正在接待新到的兄弟,现在没空……”
  “那来那些废话?滚开!”吕伟建预期不善,面沉似水,猛地一挥胳膊,将他正前面的一名南洪门小弟推开。见他动了手,他身后那些手下也都不客气了,一拥而上,老两拳并举,对着几名守卫就是一顿狠捶。好在都是自己人,他们并没有下死手,不然就算浑身是贴也得被这许多人砸扁了。
  制服了几名守卫之后,吕伟建来到房门前,提脚一腿,将房门踢开。
  咚!随着震二欲聋的闷响声,房间内的众人皆吓了一哆嗦。此时,房间里坐在陈海对面的有两人,皆是从其他堂口赶过来的大头目,二人和陈海相谈正换,冷然间看到一群彪形大汉冲进房间,本能反映地站起身形,手也随之摸向身上的家伙。陈海也没想到自己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会有人闯近来,他扭头一瞧,来人是吕伟建,他愣了片刻,方疑声问道:“阿健,你怎么来了?”
  吕伟建没有理会他,瞄了瞄陈海以及他对面的两人,冷声喝道:“统统给我拿下!”
  他手下的那些人不管那么多,吕伟建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他们只听他的命令行事。新到的两名大头目吓得连连后退,惊讶地看着陈海,疑问道:“陈堂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海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吕伟建象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又惊又气,怒声吼道:“阿建,你他妈疯了吗?”
  他话音刚落,吕伟建手下的一名头目抡起拳头,对着陈海的面颊就抡了过去,同时喝道:“闭嘴!你这叛徒!”
  这拳打得结实,陈海吭哧一声,仰面而倒,嘴角破裂,血水流了满嘴。浪名增援的头目见状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拔出身上的片刀,这时,吕伟建的一名手下刚好到了二人近前,他俩想也没想,挥刀就砍。
  那小弟躲闪不及,被双到辟了个正着,哀号着倒在地上,只是顷刻之间,流淌而出的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红了好大一片。本来吕伟建的手下都没动家伙,主要是想把他们抓住,好查清楚痕海到底有没有私通文东会,现在见对方动了刀,还伤了己方的一名兄弟,众人的眼睛都红了,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兄弟,抄家伙!”随着这声喊叫,吕伟建的手下众人有拔匕首的,有抽片刀的,拿什么武器的都有。
  那两名头目身手是不错,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吕伟建数十名手下的围攻下,很快就招架不住,先是一人被砍翻在地,另外一人心中大急,一个没留身,被侧面轮来的椅子重重砸在脑袋上,他声都为发出一下,直接昏倒,打红了眼的众人不依不饶,冲上前去就是一顿乱砍乱刺。
  哎呀!眼看着两名前来增援的头目死于己方的乱刀之下陈海又急又怒,都不知道手点什么好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冲着吕伟建大声咆哮道:“阿建,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海毕竟是堂口里的老大,吕伟建的手下对他还算有些忌惮,不敢私下杀手,人群走出几名小头目,将陈海的双臂扣住,说道:“海哥,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兄弟们只能对不住你了!”
  陈海听得莫名其妙,茫然地问道:“什么调查?什么事情?”
  没等几名小头目开口说话,吕伟建走上近前冷声说道:“海哥,你就别装糊涂了,你私通文东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私通文东会?”陈海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们开什么玩笑?这是听谁说的?根本没有的事嘛……”
  不等他说完,吕伟建哼笑一声,说道:“陈海,你还在装糊涂,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难道还能有假吗?现在大敌当前,你不谋应对之策,却暗中投敌,自己去享受富贵了,但将众兄弟们的性命都抛到脑后,你还是人吗?”吕伟建的话,在情在理,众人听完之后,脸上皆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陈海这时候有些发蒙,吕伟建手得好象是真事似的,可自己什么都没干啊,更别说和文东会私通了。
  他刚要解释,可是吕伟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你背叛社团,背叛兄弟,按家法当处死!陈海,你可别怪兄弟下手不留情!”说话之间,他将刀掏了出来,毫无预兆,对着陈海的肚子,恶狠狠捅了过去。
  扑!这一刀,正中陈海的要害,后着惨叫了一声,两眼瞪得滚园,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吕伟建。直到死,他都没想清楚吕伟建为什么要害自己。
  吕伟建的手下人也没想到他就这么不陈海杀了,可当他们反映过来,再想阻拦,已然来不及,看着陈海躺在地上直抽搐,鲜血流了一地,几名小头目几得直垛脚,连声说道:“建哥,你在把他给杀了?”
  “我留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做甚?”吕伟建冷冰冰地反问道。
  “就算陈海该死,也应该由上面人来处决,你现在把他杀了,没办法向上面交代啊!”
  还交代什么?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吕伟建心理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他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我太冲动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一阵大乱,众人同时一愣,这时,一名小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到了吕伟建近前,他急声说道:“建哥,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
  他说得没错,外面确实来了好多人。吕伟建有自己的手下,可身为堂主的陈海手下更多,守在门外的那几名南洪门小弟虽然挨了一顿揍,但并没有伤到要害,见吕伟建带着一群人冲进陈海的房间,时间不长就发出了打斗声,几人认定是吕伟建率众造反,吓得调头就跑,到了外面,放声大喊,叫来上百号兄弟,反杀回来。
  这一下,南洪门的堂口彻底乱翻了天,陈海被杀,自己人又和自己人打了起来,有许多不明究竟的南洪门帮众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了。
  这时候,谢文东等人业已到了南洪门堂口的附近,听着里面不时传出的喊杀声,谢文东眯眼而笑,看起来,吕伟建果然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了。他当机立断,给姜森、褚博、袁天仲、五行等人一起发出短信,令他们马上带领兄弟向南洪门的堂口发动进攻。
  姜森、褚博等人接到谢文东的短信之后,片刻都未耽搁,立刻带领着早已经埋伏好的手下兄弟们从暗中冲杀出来,直向南洪门堂口攻去。
  随着文东会的突然杀到,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堂口变得更乱了,里面在打,外面也在打,到处都是相互厮杀的人群。喊声、惨叫声、打斗声连成了一片。
  南洪门堂口里的人力至少在七、八百人往上,但是现在却全然发挥不出威力。陈海的死,使南洪门群龙无首,更要命的是还在发生内斗,这不仅极大消耗南洪门的精力,也让上下人员的士气跌到了谷底。
  没过多长时间,在文东会精锐连续不断的冲击下,南洪门堂口外围的人员便开始抵挡不住,成批成批的向下溃败。
  见对方如此不堪一击,文东会这边的士气更胜,姜森、褚博等人一马当先,突在最前面,很快,他们就突到南洪门堂口的内部。
  南洪门是在内斗,可是文东会不管那些,他们不分清楚哪边是陈海的人,哪边是吕伟的人,进入堂口之后,不管是那边的,见人就打,逢人就砍。
  到了这个时候,南洪门是真顶不住了,败的溃不成军。
  杀得浑身是血的吕伟建见形式不妙,对身边的兄弟连招呼都没打,悄悄退到房间内,拉开窗户,双手搭在窗外,猛地跳了下去。
  三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吕伟建落到地上之后,值觉得双腿发麻,脚底生痛,倒退了数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还没等他站起身,冷然间,他的两旁各窜出一条黑影,不由分说就将他按倒在地。
  吕伟建试着挣扎了一下,可是对方的手如同铁锹一般,根本挣脱不开分毫,见对方身穿黑衣,知道肯定是文东会的人,他急的大声道:“兄弟,别误会,我是为谢先生做事的……”
  那名黑衣青年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这吕伟建的肚子就是一记重拳,左边那青年冷声喝道:“妈的,跳下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第133章
  两名青年的拳头极重,吕伟建痛的暗暗咧嘴,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要抽筋了,他缓了片刻,喘口粗气,随即急道:“我叫吕伟建,真的是为谢先生做事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谢先生!”
  见他说话的模样不像撒谎,两名青年对视一眼,接着将他架起,同时在他身上嘻嘻翻查一遍,搜出不少的现金和单据,另外还有一把手枪。确认他身上再没有武器了之后,两名青年这才提着他去找谢文东。
  此时谢文东已和老鬼等人占到车外,满面的轻松,虽然他没有亲自参加站口,但对战场的情况了然于胸,知道己方已胜券在握。看到己方的两名兄弟提着吕伟建走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加深,悠然说道:“吕先生,辛苦了。”
  看谢文东确实认识此人,两名青年面色一正,忙将抓着吕伟建胳膊的手松开。吕伟建不理二人,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说道:“谢先生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谢先生该兑现承诺,放了我的家人了吧?”
  谢文东点点头,向身后指了指,含笑说道:“他们就在车里。”
  说话间,老鬼回身,对着车内的兄弟点点头,两名金三角大汉将吕伟建的老婆和孩子从车里提出来。看罢,吕伟建精神大震,越过谢文东,抢步上前,将惊慌失措的娘俩紧紧露在怀中。谢文东伸手入怀,手指夹着刚张开的一百万支票,回头一递,说道:“这是你应得的,带着钱,走吧!”
  吕伟建愣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来,接过支票,看也没看,直接揣进怀内,低声说道:“多谢谢先生!”
  这时,两名文东会青年也将在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统统还给了他。吕伟建生怕谢文东反悔,片刻都没敢逗留,带着家人快速地走了出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老鬼疑问道:“兄弟,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谢文东一笑,说道:“这个人对我不构成任何的威胁,不是吗?”
  “那倒是!”老鬼耸肩道:“只是白白浪费了一百万,这笔钱,本来是可以省下来的。”按照他的意思,将吕伟建一家三口都做了,即方便又省钱。别看老鬼在谢文东面前有说有笑,态度十分客气,但为人也是十分恶毒的。
  谢文东笑了笑,没有多言。谢文东做事虽然也狠毒,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凡是对他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没有下过毒手。
  争斗时间不长,姜森从南洪门的堂口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数名血杀的头目。来到谢文东近前,他低声说道:“东哥,里面打得差不多了,南洪门的主力已经散了,现在小诸正在里面清理对方的零散人员。”
  “做得好!”谢文东点点称赞一声,随后拿出手机,给袁天仲打去电话。接通之后,他令袁天仲马上赶过来。袁天仲疑问道:“东哥,那周妍洁呢?”
  “让他永远闭嘴!”周妍洁和吕伟建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对不了解,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一旦把她放了,她肯定会去报警,虽然警方奈何不了自己,但留下她始终是个麻烦,能解决当然就得解决掉了。
  电话那边袁天仲半晌没说话,显然他觉得杀掉周妍洁有些可惜了,毕竟后者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袁天仲难免对了怜香惜玉之意,过了半晌,他方幽幽说道:“是东哥,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等谢文东挂断电话之后,见站在自己身旁的老鬼直咧嘴,他笑问道:“鬼兄,你哪里难受吗?”老鬼拜拜胸口,说道:“这难受!那么漂亮的女人,杀了也是杀了,何必不先让兄弟们享受一番呢?”
  谢文东扬起眉毛,说道:“现在你有钱了,再漂亮的女人你也能找得到。”
  老鬼苦笑。心思一转,他又点了点头。倒不是认为谢文东说的有道理,二十在感叹谢文东的心思之机敏,应变能力之强,令人咋舌,本来他已把一系列的计划都安排还了,但谁都没有想到中间会发生变故,陈海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轻易上钩。这时乳沟换成是他,恐怕就得把计划停止了,或者只干掉吕伟建一个人,可谢文东的反映他快了,立刻将斩首计划改变成了策反计划,逼迫吕伟建为他做事,所以取得的效果,简直比直接杀掉陈海都好。这在一次印证了一个道理,身手再好,都不如头脑好。
  老鬼一会点头,一会叹气、谢文东呗逗乐了,拍怕他的肩膀,笑道:“走!我们去南洪门的唐口坐坐……不,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堂口了!”说着话,笑眼弯弯,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向堂口的大门。
  南洪门的在昆明的战败,直接影响到了他们在真个云南的实力,昆明堂口受到谢文东的直接攻击,南洪门其他的堂口纷纷调配过来自己的机动人员,本想协助昆明这边于谢文东打一场强硬的攻坚战,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人家还没来打,自己这边到先打起来了,还没来得及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堂口内的主力就被击垮了,失了昆明不说,来带着牵连其他堂口的机动人员全军覆没,使其整体实力大大折扣。
  昆明这边的情况传回到南洪门的总部,向问天和下面的干部们皆看得头痛,众人心中都明白,若是按照这样的状况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己方在云南的势力就得垮台。
  南洪门在云南的势力虽然不强,但确实赚钱的,不说走私,单单是地下赌场,每月累积下来就是一笔巨额的资金,而他们在云南的人手并不多,物价也便宜。开销极小,所以每月上交到南洪门总部的资金也是很多的。
  现在南洪门资金紧张,如果云南这边的势力再垮掉,对南洪门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更要命的是,谢文东如果顺利占下云南,下一步就可以直接进入广西,而广西这个后院一直都是令向问天比较头疼的问题,南洪门在这里的势力始终都没有稳固下来。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云南是南洪门丢不起的,可现在要让向问天向云南增派干部和人手,他实在不清楚该派谁过去,他自己要留下后方压阵,而萧芳以及其他的几名天王都已顶到前方与北洪门和文东会交战了,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一些能力不强的中低层干部,派他们过去对付谢文东,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这时候,向问天是真感到为难了,正在他没主意的时候,陆寇在一名手下兄弟的搀扶下,前来见他。
  他从上次中了张居风的圈套,他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知道现在都没有彻底痊愈,身体依然虚弱,脸色看起来也是不正常的惨白。
  他是听说云南受到了谢文东的袭击,主动来找向问天请缨的。
  对南洪门的现状,陆寇太了解了,知道不派人去增援,云南肯定保不住,而此时向问天身边又实在无人可派,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只能由他前往了。
  听陆寇说她要去云南,向问天连连摇头,说道:“小陆,你的伤还没有好,不适合远行,更何况要和谢文东交战,实在太凶险了”他这不是客气,而是实在不忍心派出伤势还未痊愈的陆寇,也是打心眼里心疼他。
  听了他的话,陆寇笑了说道:“大哥,现在我不去,谁去啊?别说我身上没事了,就算有事,我也得去啊,社团有难处,我拼了老命也得顶上去!”
  向问天心中一颤,眼圈红了,陆寇现在是真的在为社团,为自己去拼命啊……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再养养吧!”
  “来不及了!”陆寇将身边的兄弟轻轻推开,正色说道:“云南吃紧,而且谢文东在那里,多耽搁一天,对我们来说就多几份不利,我必须得及早赶过去。向大哥,你就别犹豫了,让我去吧!”
  “这……”向问天垂下头,久久未语。
  让陆寇前往,他既不放心,又舍不得,可不让他去,那派谁去呢?向问天左右为难。
  了解他的心思,陆寇一笑,说道:“向大哥,你就放心吧,如果形势不对,我马上就返回。”
  向问天闻言,精神为之一振,顿了片刻,抬头看向陆寇,正色说道:“小陆,这是你说的,如果吃紧,千万不要和谢文东对抗到底,一定要撤回来!”
  “呵呵!”陆寇笑了,点点头,说道:“向大哥,我说到做到。”
  他说得很好,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做的鱼谢文东在云南的一战,也成了陆寇的最后一战。
  南洪门这边本已无人可掉,可是向问天为了保障陆寇的安全,在总部里抽调出二百兄弟给他。
  南洪门总部里的人,可以算是南洪门最后的一道防线,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极强,而且对社团也最为忠诚。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情况,向问天都没有调动过这些兄弟,可是现在,他一下子就抽调出二百人。

第134章
  陆寇带领南洪门总部的援军前来增援,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云南,人心惶惶的南洪门帮众听了这个消息,无不欢呼雀跃,在他们看来,有陆寇在,别说谢文东只是把文东会带来,就算是把北洪门一同带过来他们不怕了。在南洪门内,陆寇的声望之高可能仅次于向问天了。
  南洪门对陆寇的到来兴奋不已,而谢文东截然相反,听完消息之后,他在办公室里背着手,来回踱步。走了一会,他停下身,皱着眉头嘟囔道:“陆寇上次受的伤不是很重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刘波报以苦笑,上一回陆寇是伤得很严重,但毕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现已痊愈是很正常的事。他没有说话,屁股斜坐在办公桌上的老鬼嘿嘿怪笑一声,说道:“陆寇来了就来了吧,兄弟你怕什么?就算此人再难缠,毕竟嗨有我们金三角在协助你呢!”
  唉!谢文东暗叹口气。陆寇哪是那些乌合之众可比,此人即聪明又善战,带人打仗也是一流,难得的全才,想再他手底下讨到便宜,不知道得多费多少周折。老鬼手下那十几号人,在大规模的黑帮冲突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谢文东幽幽说道:“好在我们已先抢占了昆明,不然的话,仗就难打了。”说着话,他看向刘波,问道:“现在陆寇到了云南的哪里?”
  刘波摇摇投,说道:“我正在着手去查,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谢文东说道:“尽快搞明白陆寇的下落,这点对我们很重要。”
  “我知道,东哥!”刘波点头应道。
  这时,孟旬等人也闻讯来到谢文东的办公室。现在,从东北抽调的兄弟已经到了云南,谢文东身边的干部们也多了起来,不过其中‘新人’偏多,十之八九他都不熟悉,只是先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文东会众人对陆寇并不忌惮,但孟旬对他太了解了,也深知他的厉害之处,等见了谢文东之后,孟旬直截了当得说道:“东哥,现在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将昆明周边地区的形式稳定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谢文东已把昆明市内和郊外的南洪门势力清扫一空,但周边的县镇依然存在南洪门的势力,而且实力都不弱。听着孟旬的话,谢文东连连点头,沉思片刻,随后问道:“小旬,你说我们该先打哪一处?”
  “安宁!”孟旬想也没想,当即说道。安宁原来是昆明的一个区,后来升级到了县,再后来又升为了市,但仍归昆明管辖。它距离昆明及近,只有二十多公里,坐车还用不上半个钟头。孟旬说道:“在我们周围,威胁最大的就属安宁。如果陆寇没来,我们暂时还可以忽略它,但现在陆寇来了,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将周围的不稳定因素全部清理赶紧。”
  “嗯!”谢文东垂首沉思。
  刘波在旁附和说道:“南洪门在安明没有堂口,只有一处大据点,上上下下的人力加起来不超过一百,若是强攻过去,对于我们来说并不会费太大的劲,而且短时间内能够结束战斗。”
  谢文东沉吟片刻,随即拿出地图,仔细查看。昆明周围的县镇不少,除了安宁之外,还有呈贡,宜良等地,这些地方都有南洪门的实力,而且都能对己方构成极大的威胁。思前想后,谢文东点下头,喃喃说道:“不仅安宁要打下来,呈贡,宜良等地也都要打!”说着话,他抬起头,环视众人,问道:“谁愿意去取安宁?”
  闻言,文东会的干部中一下子站出来三位,皆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东北汉子,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我愿意去!”
  兄弟们信心百倍,既有士气,又有斗志,谢文东十分高兴,悠然而笑。这三位,他都认识,是文东会龙堂的小头目,但他对三人却不是很了解,对他们的能力所知也不多,他正色说道:“我们现在的人力不多,若去打安宁,我最多只能分出一百号兄弟。”
  “东哥,别说一百名兄弟,即使给我五十号人,我就有信心能把安宁打下来!”
  三名汉子正中央的一位振声说道。这人身材雄壮高大,相貌粗狂,气宇不凡,说话时底气也足,声音洪亮。他名叫方天化,加入文东会的时间并不长,属龙堂旗下。在东北,负责看管一条街五、六家的场子。
  他此言一出,另外两名主动请缨的小头目都不言语了,双双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这里是云南,不是东北,已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关系没关系,要后台没后台,强攻南洪门势力,人力相当的情况下打起来都不容易,现在要在人力相差一倍的情况下去打,那更是难上加难了。两名小头目对方天化的狂言极为不满,暗暗冷笑,心里不约而同地嘟囔道:“你吹什么牛?!只带五十人,能打下安宁打怪哪!”
  谢文东等人也都惊讶地看着他,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半晌无人说话。顿了好一会,谢文东方慢悠悠地说道:“俗话说得好,军中无戏言,我们虽然不是军队,但是社团之间的争斗不能随便开玩笑噢!”
  方天化脑袋一扬,正色说道:“东哥,我并没有开玩笑,如果我带五十兄弟打不下安宁,提头回见东哥!”
  谢文东笑了,只不过是苦笑,在他看来,方天化的口气也太狂了点。谢文东转头看向孟旬,询问他的意思。
  孟旬眨眨眼睛,思虑片刻,微微一笑,冲着谢文东轻轻点了下头。谢文东对方天化不了解,他就更不熟悉,不过他看此人不傻也不呆,而且目露精光,既然现在他底气如此之足,应该是有过人的本事吧!
  他的想法和谢文东一样,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那好,天化,我给一百名兄弟,你打算几天拿下安宁?”
  方天化说道:“多谢东哥,不过,我刚才以及就能够说了,只需要五十兄弟足够,至于多少天嘛,最多三天。”
  “是!东哥!”方天化大声领令。
  随后,谢文东又安排其他的头目进攻呈贡、宜良等地。但后面这几波人,谁都没印象方天化那么狂妄,只带五十兄弟去打,每波人都没少于一百。这些报名来云南的文东会头目,每个人的本事都不弱,但像方天化那么狂妄的还没有。
  等把人员纷纷派出去之后,谢文东令刘波散出暗组兄弟,紧盯各路人员与南洪门交战的状况,最后,他不放心的又让刘波亲自去监督方天化,如果他作战顺利,那就算了,一旦失利,好掩护他退回来。
  等把这些都交代完,谢文东又仔细琢磨了一会,觉得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这才长出口气。随后,他给何浩然打去电话,询问他方天化这个人的能力如何。
  何浩然一愣,不明白谢文东怎么突然问道他,他笑道:“这人是龙堂的兄弟,由于加入社团的时间短,又没有负责过重要的事务,能力究竟如何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他的为人却不怎么样,口碑也不好,和上机以及平级的兄弟都相处不来。”
  谢文东理解的笑了,这人确实不怎么会做人,就算他再有能力,就算他真能以五十兄弟拿下安宁,可也不应该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口出狂言,无论是在社会上还是在黑帮里,这样的人都是最不招人待见的。棒打出头鸟吗!
  他含笑道:“我知道了。”
  谢文东总共派出五波人,分别去攻击安宁、呈贡、宜良、富民、嵩高五地的南洪门势力。且说方天化这波,他去打的安宁,那里的南洪门实力最强,而他带的人却最少,一行五十来号人,只坐了四辆面包车,到了安宁之后,别的地方没去,直奔南洪门的据点。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边人力少,和南洪门打起拉锯战不可能占上风,最佳的办法就是直捣黄龙,先把南洪门的据点打下来再说。
  南洪门在安宁的大据点位于在市区边缘,一个十分弊脚又偏僻的地方,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家饭店,实际上,南洪门在安宁的大多数帮众都住在这里。平日里,饭店里就冷冷清清的,进进出出的都是南洪门的人,现在文东会打到近前,南洪门处于高度戒备时期,据点里显得更加安寂、沉闷。
  等车辆快到南洪门据点时,已接近傍晚,方天化下令让车辆拐进路边的小胡同里,隐藏起来,随后,把五十号兄弟统统召集到自己近前,说道:“我要带一部分兄弟先进入南洪门的据点,其余的兄弟在外面做好准备,等我把他们引出来之后,你们一起上,往死里给我打,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齐点头。
  “谁愿意跟我进去?”
  文东会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言语。
  南洪门据点哪是那么好近的,恐怕到最后没把对方引出来,自己反倒是被困在里面了。

第135章
  等了半晌,见无人答言,方天化皱了皱眉,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众人,疑声问道:“怎么?就没有一个兄弟敢跟我进去吗?”
  他这一问,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青年小心翼翼得说道:“方大哥,现在天还没黑,这时候动手是不是太早了点?”
  “一点都不早!”方天化说道:“现在正是时候!得手之后,还有一次打南洪门伏击的机会!”
  “打南洪门的伏击?”众人闻言皆都愣住,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方天化不耐烦得问道:“到底有没有人敢跟进去的?怎么各位在东北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威风,现在出了东北,就变成窝囊废了?”
  被他用话一激,众人都是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五名文东会人员挺身而出,说道:“方大哥,我们愿意跟你去!”
  见状,方天化的脸这才露出笑模样,他点点头,说道:“恩!这样才像话嘛!”说着话,他一挥手,说道:“你们跟我走,其他兄弟在外面做好准备,只要一看到我们退出来,你们立刻就上!”
  “是!”众人齐齐点头应是。
  方天化带着五名手下兄弟先从胡同里走出来,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扎眼的人,随后晃身直奔南洪门的据点走去。饭店白天就没什么客人,现在到了饭口时间,里面的食客依然寥寥无几。当然,南洪门根本没指望这家饭店赚钱,那只是为他们做掩饰的摆设罢了。
  进了房间,方天化等人举目一瞧,好嘛,偌大的饭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静悄悄的。心中暗笑了一声,方天化大声问道:“这里有人吗?”
  他的声音不小,嗡嗡回荡,可是饭厅里连点动静都没有。“操,这他妈叫什么饭店,难怪没人光顾呢!”方天化不满得嘟囔一声,随即走到一张桌前,用力的一拍桌案,提高嗓音,大喝道:“这里的人都TMD死光了吗?”
  “你嚷嚷什么?”直到这时,一名青年才懒洋洋得从饭店的里屋走出来,他上身穿着花衬衫,下身是短裤,脚下趿拉一双懒汉鞋。方天化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是这里的服务员?”
  “是!”青年看了看方天化等人,歪着脑袋问道:“我是怎么了?”
  呵!这小子简直比自己还横,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有人敢在这里吃饭才怪呢!方天化深吸口气,说道:“拿菜单来,我要吃饭!”他这倒不是演戏,而是真饿了,想先吃饱喝足之后再动手,至于等在外面的兄弟,就让他们饿着吧,谁让他们胆小怕事呢?
  “吃他M什么饭嘛!”有人来吃饭,显然惹得那名青年极为不满,骂骂咧咧得嘟囔一声,回身在柜台上拿起一张菜单,冲着方天化一扔,说道:“你自己点吧。”
  菜单打在方天化的胸口,随后落在地上,在他身后的无名文东会人员皆露出怒色,在东北,向来都是文东会欺负别人,何时被人如此欺负过。他们齐齐看向方天化,只要后者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冲过去先狠揍这小子一顿。
  这时候,方天化倒比手下人沉着得多,他笑呵呵得从地上拣起菜单,喃喃说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咱们饿了呢!”说着话,他拿起菜单,拉了把椅子坐下,大致看了看,说道:“来盘锅包肉,再来……”
  “锅包肉没有了!”青年回答得干脆。
  方天化眨眨眼睛,说道:“那来锅芦鱼头!”
  “也没有了。”
  “地三鲜?”
  “没有!”
  “家常凉菜!”
  “没有!”
  方天化问了一大通,结果青年连头都没点过一下。他叹了口气,将菜单放下,问道:“那你们这里还有什么?”
  “就剩下馒头和凉白开了!要吗?”青年用鼻子哼哼道。
  方天化怔了一下,接着站起身形,向青年招了招手,笑呵呵说道:“你来!”
  青年一脸的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大咧咧得走到方天化近前,冷声问道:“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干啥?”方天化气笑了,猛然间伸手抓住青年的脖子,咬牙道:“他干你妈!”说话之间,他手臂猛地一用力,只听嘭的一声,他捏着青年的脖子,将其脑袋重重砸在桌面上,随后抬起手来,对着青年的太阳穴就是一记重拳。方天化身材魁梧,力气也大得出奇,这一拳,重重砸在青年的脑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青年脑袋下的木头桌子都被他这一拳的力道震碎,再看那名青年,满头是血,倒在破碎的桌子中,一声不吭,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这般场景,周围的文东会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方天化出手,也被他一身的蛮力吓了一跳。
  似乎听到饭厅的声音不对劲,从里屋又走出来几名青年,穿的衣服和倒在地上的青年差不多,有两个脚下还穿着拖鞋。这些青年到了饭厅,定睛一看,只见己方的同伴倒在地上,满头都是血,众人的脸色皆都变了,其中一名上身赤膊的汉子怒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是我!”方天化挺直身躯,振声答道。
  “那你是找死!”那大汉三步并成两步,到了方天化近前,没有二话,挥拳就打。他出手快,方天化更快,手臂微微一抬,用手掌将对方的拳头挡住的同时猛地一抓,顺势侧身向旁一带,使出了擒拿手。
  大汉的胳膊被背到身后,只觉得骨头关节像是要断裂般的疼痛,他哎呀怪叫一声,可嘴巴依然不饶人,怒声喝骂道:“小子,你TMD快给我放手……”
  不等他把话说完,方天化冷笑出声,手臂用力一掰,只听咔的一声,大汉的肘关节被他活生生拧断。这一下大汉可受不了了,脸色涨红,死命的嚎叫,疼的差点从地上蹦起来,方天化提腿,对着他的软肋就是一脚,同时喝道:“给我滚出去!”
  那大汉倒特挺好,腰身弯着,噔噔噔直向门外撞去。随着玻璃破碎的声响,那大汉破门而出,一头摔到饭店之外。
  见对方已连伤自己这边两人,南洪门众人这时都沉不住气了,这些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有些人没带武器,将一旁的凳子抓了起,皆向方天化冲了过来,一个个怒目圆睁,龇牙咧嘴,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方天化面不改色,虎目一瞪,侧头对身后的兄弟喝道:“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五名文东会小弟一齐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片刀亮了出来,迎上前去,与对方战到一处。
  南洪门那边准备不足,没想到对方会随身带着片刀,更没想到他们是有备而来,几名南洪门青年只拿匕首和板凳,哪是人家的对手,双方刚一接触,就有两名南洪门人员被砍翻在地,其他众人见抵挡不住对方,刚才的气势一扫而光,不约而同地退了下去,同时连声吼叫道:“敌袭!不好了,有敌人来偷袭啦!”
  见对方叫得欢,方天化心中暗气,随手在墙边抓起一只酒瓶子,冲到对方近前,先是侧身闪过迎面拍了的一板凳,接着回手就是一瓶子。酒瓶正砸在那名青年的脑袋上,啪的一声,酒瓶破碎,方天化抓着瓶底,顺势向前一捅。
  扑!瓶把的残片如同一把刀子,正刺在对方的喉咙上。那人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扔掉手中的凳子,双手捂着脖颈,踉跄而退。
  几名青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酒被方天化等人打得倒地不起,有几人被砍的浑身是口子,鲜血湿透了衣服,但人还清醒着,趴在地上,拼命地哀号着。
  这时,只听饭店的楼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时间不长,从楼梯口处涌出来数十号手持利刃的大汉,到了楼下一看,什么都明白了,纷纷怒吼一声,举刀冲杀,其中有两名大汉速度最快,眨眼功夫就到了方天化近前,双刀齐落,都是奔他脑袋劈来的。
  方天化此时业已将随身的刚到抽出,面对两把呼啸而来的片刀,他大喝一声,横刀招架,当啷啷,随着两声铁器的碰撞声,两把片刀被一同弹开,方天化机会没受到任何的影响,片刻也未耽搁,反手刀猛然挥出。
  随着扑扑两声,两名大汉的胸口皆被他挑开一条大口子,在惨叫声中,对方二人脸色惨白着缓缓倒了下去。
  这仅仅是激战的开会死,随着两名大汉的受伤,更多的南洪门帮众冲到方天化和五名文东会小弟近前,几十把片刀组合到一起,刀光霍霍,晃人眼目。
  只抵挡了一会,方天化就向身边的兄弟喝道:“撤!”
  他是能顶得住,但是随他一同进来的五名兄弟却顶不住这么多的敌人,听到他撤退的命令,五人如释重负,纷纷急砍了几刀,然后掉头就跑。
  南洪门吃了大亏,帮众们那肯轻易放他们离开,见对方已跑,气势更胜,随后追杀出来。

第136章
  南洪门的帮众追出来容易,可再想退回去可就难了。
  方天化待人跑出不远,便收住脚步,转回身,冷冷注视着对方。南洪门帮众先是一愣,随后便心中大喜,暗骂一声:你们这是最后偶爱死啊!想着,一个个更是使出全速,向方天化等人冲来。可是,刚刚到了他们近前,突然之间,在他们的左右以及后方喊杀声打起,由角落里、暗处冲杀出无数的黑衣汉子,由于此时天色已黑,他们也分辨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只明白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
  瞬间,南洪门上下皆慌了手脚。方天化见此正是动手的好时机,高吼一声:“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话音未落,他提到先冲上前去,臂膀运足力气,一记斜劈抡出。
  首当其冲的南洪门大汉躲闪不及,应声倒地,随着方天化的动手,双方在街头上拉开了厮杀的序幕。
  一方是准备充分,呈包夹围攻之势,一方是心慌意乱,仓促迎战,双方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论。其实两边相差的人力并不多,只是南洪门吃亏在准备不足,阵营混乱,加上方天化在战场上的确骁勇,时间补偿,便有十数名南洪门帮众被砍翻,如此一来,双方实力相差更大,南洪门再抵挡不住,无心恋战,只顾着找机会逃跑。
  但四周都是文东会的人,他们根本没地方可跑,南洪门几十名帮众,在文东会的围攻下,不时传出惨叫声,随着闪烁的刀光,迸射而出的鲜血随处可见。
  火拼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前后后没有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再看追杀出来的那些南洪门人员,除了少数几个侥幸逃脱,其余的皆被砍的遍体鳞伤,趟在地上奄奄一息。等战斗结束之后,方天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长出一口气,随机派出一名手下,开车送己方的兄弟回昆明,然后又指挥其他众人将南洪门的伤者全部扔进饭店里,交代完之后,他带上七、八名手下先冲进饭店内,清理南洪门残余的人员。
  饭店里剩下的几名南洪门帮众对外面发生的火拼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是文东会大举攻来了,哪还敢逗留,早吓跑了,方天化带人搜了一遍,没看到一条人影子,他冷笑着嘟囔道:“南洪门打仗不怎么样,跑路倒是挺快!”
  这一战打得轻松又痛快。文东会的小弟们也都是神采飞扬,对自己这位领头的大哥有了新的认识,也对他有了信心和尊敬。众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方大哥,南洪门的人实在不怎么样,和那些地痞小混混们也差不了多少。”
  “哼!”方天化哼笑一声,带人回到饭店的一楼,这时,文东会众人已经把南洪门的伤者都拖了进来,举目望去,南洪门伤者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声、呻吟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见众人从楼上下来,文东会众人也擦着手上的血迹边围拢过来,纷纷问道:“方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撤!”方天化回答的干脆。
  撤?此言一出,剩下的四十号文东会的兄弟皆都愣住,己方现在已经占了南洪门的据点,为什么还要撤退呢?他们想不明白,疑惑不解地看着方天化。后者揉着下巴说道:“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南洪门的援军正在从市内赶过来,我们若是死守据点,或许也能顶住对方,但年没意思,要干,咱们就干点大的。”
  听了这话,众人的精神皆是一振,两眼放光。
  方天化向四周瞧了瞧,看到墙边摆放的啤酒箱,他嘴角慢慢挑起,立刻对手下众人说道:“你们赶快找些空酒瓶,弄些燃烧弹,最起码人手一瓶!”
  “方大哥,这是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燃烧弹做起来十分容易,只需要三洋东西,酒瓶、汽油和布条,酒瓶饭店里有现成的,汽油他们所坐的面包车上有,至于布条,那就更简单了,或是从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条或者将南洪门伤者的衣服拔下来。
  在一番忙碌过后,方天化带领手下一行人又退出南洪门的据点,然后埋伏在据点左侧道路的两旁。潜伏在小胡同里,方天化身边的一名小弟低声问道:“方大哥,你认为南洪门的援军会走这条路吗?用不用拜托暗组的兄弟帮我们查查?”“不用查了!”方天化摇头说道:“对方一定会走这条路!此地闭塞,从市内赶过来,只有这条路能走。”
  “哦!”见他信誓旦旦,文东会的小弟也不好再多问。
  众人在路边的暗处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忽见街头灯光亮起,渐渐的,众人看清楚了,街头行来的六辆大小不一的汽车,方天化精神一振,回头对手下的兄弟们说道:“大家做好准备,等会对方到了近前,先把燃烧瓶给我砸出去!”
  众人相互看看,暗暗吐舌。其中有一名青年壮着胆子问道:“方大哥,我们现在……还没确认这几辆汽车里坐着的就是南洪门的人,万一烧错了怎么得了……”
  “烧错了?”方天化挑起眉头,说道:“如果真烧错了,那只能算他们倒霉,咱们点背了!”
  我靠!这叫什么打发嘛!众人在心里有是担忧又觉得好笑,很快,几辆汽车就接近了方天化等人潜伏的地点,后者回头喝道:“都做好准备!”
  他的话,令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现在他们也管不了来的是不是南洪门的车辆了,只能按照方天化的命令行事,一个个皆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拿了出来,打火机的着火点对准汽油瓶上蘸过汽油的布条。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几辆汽车行到众人的正前方。
  方天化猛的高喊一声:“给我砸!”
  随着他的叫喊,只听沙沙沙周围响起一片点燃打火机的声响。接着,火光顿起,黑夜之中,好像点点的繁星。
  “扔!”
  方天化的断喝,立刻引来连锁反应,立刻撞个粉碎,里面的汽油一股脑地流出,接着随之燃烧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路上的六辆汽车就边成了“火”车,车顶,车身,车窗上都是火。
  “咔嚓!呼!”汽油瓶砸在车身上,立刻撞了个粉碎,里面的汽油一股脑得流出,接着随之燃烧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路上的六辆汽车就变成了‘火’车,车顶,车身,车窗上都是火。
  汽车一但着了火,那还了得,只要有一丁点的火星烧到油箱,就能立刻引发汽车的爆炸。这时候,车里的人哪还能坐得住。
  六辆汽车不约而同地急急停下来,随着一阵阵呼天喊地的怪叫声,无数的大汉,青年从汽车里跑出来,有些人手里还拎着片刀。
  看到这番景象,方天化异常激动,下意识得对身边的兄弟连声说道:“看见了吗?对方有刀,是他妈南洪门的人,咱们没烧错!”说着话,他大吼道:“兄弟们,上啊!”
  方天化带着文东会众人又道路两旁冲杀上来,先前下车的南洪门人员还好一些,可怜的是那些后下来的人员,被车内也熏得头昏眼花,可到了外面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呼啸而来的片刀又砸回到车内。一时间,街道上像是炸了锅,火光、刀光、血光掺杂到了一起。
  在最前面的那辆轿车里,连滚带爬得从车里轱辘出来两人。
  一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另外一名则是三十出头的汉子,二人从地上爬起来后,看着火光冲天的场面,都有些傻眼,过了片刻,那名大汉先反应过来,连声大叫道:“兄弟们,不要乱,稳住,都给我稳住!”
  他的叫喊,在人声鼎沸的战场里显得微不足道,根本没几个人能听得见,但这没几个人里却偏偏包括了方天化。
  远远的见到大汉指手画脚的那副模样,方天化立刻意识到这人可能是对方的头目,他心中一动,连犹豫都未犹豫,直接提刀跑了过去。
  那大汉还在指挥手下人员,突然见到一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向自己冲来,他吓了一跳,仓促得拔出片刀,向前一指,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说话间,方天化已到了大汉近前。抡刀就砍。
  看他来势汹汹,青年一个没留神,被方天化一刀挑在肚皮上。这一刀直接将他的小腹划开,肚子里的零碎一股脑得流了出来,青年惨叫一声,一头栽倒,旁边的大汉看得真切,脸色顿变,再不敢停留,更顾不上手下兄弟的死活,转头就跑。
  方天化甩开两条长腿,只急窜了几步就追到大汉的身后,一不做,二不休,钢刀顺势向前一捅,喝道:“你给我在这吧!”
  扑!这可真应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句话。他一刀刺在大汉的后心,刀尖从其胸口探了出来。

第137章
  方天化一刀下去,可谓是干净利落,没给对方任何的机会,直接将其刺死。这名大汉正式南洪门在安宁据点的大头目,随着他一死,南洪门帮众更没了主心骨数十号人无心在恋战,除了重伤倒地不起的,其余人员都跑的一干二净。
  方天化装模作样的率众随后又掩杀了一番,然后下令收队,一清点人数,他咧嘴笑了。偷袭南洪门据点时,文东会这边伤了将近十号人,现在击垮南洪门的援军,下面只伤了五名兄弟,显然这仗打得更为轻松。
  虽然打散了南洪门的增援,可是方天化没有任何要回据点的意思,他带着文东会剩余的三十来号人,坐车直接赶往市内。在他看来,打铁要趁热,乘胜得追击,现在己方兄弟士气旺盛,而南洪门在安宁的主力已被己方打散,现在不去扫荡南洪门的场子还等待何时?
  正如他所料那样,南洪门在安宁的主力确实被打垮了,基础看场子的看守人员都所剩无几,方天化待人杀到,基本没费太多的周折,便轻松将南洪门的帮众打跑。
  安宁一战,可谓让方天化一战成名,只带五十名兄弟,却在南洪门的地头上打垮进百的南洪门势力,这在许多人看来,将知识不可想象的。方天化这边告捷,另外的四路人员同样没让谢文东失望,基本完成了当初预定的目标,接连扫平了呈贡,宜良,富民,嵩高四地的南洪门势力。
  这些低层头目们的尽力表现,谢文东也同样没让他们失望,不仅重赏了五名带队的头目,而且对五人的职位做了相应的提升,其中升的最高的就当属方天化了,直接被谢文东提升到了龙堂的分堂主,可统管文东会旗下的一座城市的全部场子。
  顺利扫平昆明周边的南洪门势力,而且没取到任何阻力,这点反倒令谢文东感到很茫然,陆寇既然到了云南,怎么会对自己的扩张视若无睹,没有相应的对策呢?这似乎也不符合平日里陆寇的风格。
  由于孟旬曾和陆寇共事过,谢文东特意把他找来,推测陆寇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想什么,有什么意图。陆寇毫无作为的看着己方扩张,孟旬也觉得十分器官和不解,不过他十分肯定地说道:“陆寇头脑十分精明,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动作,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在暗中图谋着什么!”
  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他能图谋什么?我们在云南,就只有昆明这一处落脚点,他再图谋,也只能图谋道这里。”
  “是啊!”孟旬轻叹了口气,说道:“南洪门能对我们展开反击的,也只有昆明了……”说着话,他垂下头来,沉思不语。
  谢文东转身走到窗台前,自然而然地掏出烟来,点燃,默默地注释着窗外。
  他们现在依然住在文东会的旅店内,一是这里健全又方便,毕竟是自己的地方,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别人管不着,第二,旅店交通便利,由于临近二环,无论区哪都十分容易。现在,由于人员的增加,南洪门的势力亦被打出昆明,文东会众人都显得很轻松,旅店呢个三五成群,进进出出。
  当谢文东向窗外观望时,发现院内围站了不少人,时不时的还有哄笑和加油声传出。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冲着背向自己、靠近窗前的一人连招呼两声。
  那人回过神来,转头一瞧,见是谢文东自爱窗户内向自己连连摆手,那名小弟面色一正,急忙跑到窗台前,问道:“东哥,你叫我吗?”
  谢文东趴在窗台上,指指院内的人群,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东哥问的是这个!那小弟明显松了口气,笑呵呵地说道:“是方大哥在和兄弟们比试摔跤呢!他已经连续摔倒三位兄弟了!”
  “哦?”闻言,谢文东悠然而笑,来了兴趣,伸手向前方指了指,说道:“让那个前面的兄弟向两边让一让,我也想看看!”
  那名小弟连声答应,随后跑到人群前,连连推搡围观的文东会人员。他的举动,立刻引来了众人的不满,有人怒声说道:“推什么推?各自不够高,就猜椅子看嘛!”那小弟嘿嘿一笑,底气十足地说道:“不是我要看,而是东哥要看!”听了这话,不满地嚷嚷声顿时消失,众人回头一瞧,可不是嘛,只见谢文东站在一楼的房间里,隔着窗户向他们连连招手。这回不用那小弟说话,众人自觉的向两边躲闪,让出一条宽宽的通道,好能让谢文东看到人群之内。
  谢文东拢目观瞧,只见场内,方天化正和一名身材和他相差不多的兄弟搂抱在一起,一个搂着对方的腰身,一个抓着对方的肩膀,正相互叫着力气,向脸上看,皆憋的红色脖子粗,嘴巴咧开,牙关咬的蹦蹦紧。
  谢文东听刘波谈起过方天化的伸手,刘波对他可是赞赏有加,认为此人有勇有谋,是难得的人才。谢文东对他的破格提升,也和刘波的进言有直接关系,此时,他来了兴趣,想看看方天化的伸手究竟如何了得。
  现在,场上二人形成了顶牛之势,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仔细留意,不难发现方天化要更轻松一些,对方那名大汉微微有些气喘。
  似乎感觉到对方的气消耗严重,方天化有意示弱,身形不稳,故意向后退了两步,那大汉没有他那些心眼,真以为他力气已尽,大喝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压住方天化的双肩,想把他按倒。
  可方天化的双手将他的腰身抱的死死的,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按不倒他,时间不长,那大汉的脑袋,鼻尖都是汗水,可在表现上看,他还是占有相当大的优势。围观的文东会众人分成两个阵营,一边为大汉加油,另一边则为方天化鼓劲。
  又对峙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大汉力气耗尽,抓着方天化的手由于用力过猛直打突突,这时,方天化开始发动了反击。
  只见他的双臂将大汉的腰身搂得更紧,胳膊上的青筋和血管都鼓起好高,猛然间,他张口大喝一声,将那膀大腰圆的大汉硬生生的抱了起来,接着腰眼用力一拧,双臂用力顺势地向上一甩,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大汉被他以令人咋舌的蛮力摔倒在地。
  场内寂静了片刻,随后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无论是不是支持方天化的兄弟,这时都在为他鼓掌。
  方天化满面兴奋,喘着粗气,抬起胳膊,高举着拳头,看他那副样子,简直比得了奥运会冠军还高兴。
  显摆了一会,方天化边擦汗边走到坐在地上的大汉前,将它拉起,笑道:“不错,兄弟,你的力气可真不小啊,不过你不懂得技巧,也不会使用你的力气,改天有机会我得好好教教你!”
  那大汉也是文东会的头目,被他当众一说,更羞得面红耳赤,没好眼神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气呼呼地走开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方天化还没忘记奚落对方,笑呵呵地说道道:“改天咱们再比啊!”
  等大汉走远之后,方天化环视周围,笑问道:“哪位兄弟还想和我比试?”
  众人纷纷摇头,在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和方天化比试摔跤,这时,方天化看到人群外,谢文东正趴在窗台上,两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精神一振,急忙走出人群,来到窗台前,惊讶道:“原来东哥也在看我们摔跤?!”
  看着身材出众,力气过人的方天化,谢文东心里喜欢的很,赞道:“有力气,有技巧,真不错!”
  方天化闻言,咧开嘴,乐呵呵的挠挠头。
  心里得意了一会,突然撇到谢文东眉头深锁,方天化疑问道:“东哥有什么心事吗?”
  想不到方天化如此心细,还能看出自己有心事,谢文东忍不住笑了,微微摇了下头,本想说事,可转念一想,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口问道:“天化,你带兄弟们去打安宁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方天化迷惑地眨眨眼睛,不明白谢文东这么问是出于什么意图,他摇了摇头,说道:“东哥,我没什么感觉啊!”
  “你没有觉得这仗打得太顺利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方天化连连点头,说道:“是太顺利了!本来我以为带五十兄弟过去,能完好无缺的地带回十人就算不错了,没想到,除了十几名兄弟受了点伤,在没有其他损失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南洪门八大天王之首陆寇现在已到云南,此人精明狡猾,不应该眼睁睁看着我们将势力做大而置之不理。”
  方天化随口说道:“也许他是在有意放纵我们,俗话说得好,骄兵必败!对方可能是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来个突然反击,一战即使决战。”
  谢文东吸了口气,方天化别的话他没听进去,但是“有意放纵”这个词却让谢文东的心思为之一动。

第138章
  有意放纵!谢文东的目光芒慢变得幽深,是啊,陆寇现在的确是在有意放纵己方,但目的究竟是为何呢?难道真如方天化所说,想趁己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发起总攻?
  谢文东暗暗摇头,不对,自己向来冷静沉稳,根本就不存在‘骄兵’的时候,陆寇当然也明白这一点。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谢文东想不通,干脆设身处地地站在陆寇的角度上去想。
  己方目前的弱点有很多,但总体来讲,最大的弱点可算是人力不足了。陆寇若是放纵己方扩张,所占的地区越多,人力也就越分散,如此一来,人手更加不足,漏洞也随之自然更多。
  想到这里,谢文东眼睛一亮,一切都搞明白了。自己这边的人员不多,陆寇那边的人员也不多,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依仗地利的优势,一股做气将己方打出云南,现在,他无力丢自己发动进攻,双方主里碰撞,南洪门那边也不占优势,所以就来个有意放纵,等己方人手足够分散的时候,他再趁机发动进攻,无论是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还是集中人力猛攻一点,取胜的机会将大增。
  原来如此!好一个阴险狡诈的陆寇!谢文东思绪如飞,一瞬间,脑中千思百转,将对方的意图猜测出个大概。
  见谢文东久久无语,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时而幽深,时而明亮,方天化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也没敢开口询问,默默地站在窗台前。
  沉思了半晌,谢文东回过神来,见方天化还站在窗前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又问道:“天化,你说我们下一步进攻哪里为好?”
  方天化怔怔地说道:“我觉得应该去打曲靖。”
  谢文东挑起眉头,笑问道:“为什么?”
  方天化正色说道:“一是那里距离我们比较近,打起来方便,再者我们应该尽力向东扩张,只有这样,才能对南洪门造成足够的压力。”
  谢文东听得大点其头,赞道:“恩!有道理!”说着话,他眼珠连转,顿了片刻,扭回头看向孟旬,问道:“小旬,你觉得打曲靖如何?”
  孟旬幽幽说道:“我认为在没有搞清楚陆寇的意图之前,我们不应该轻举妄动。”
  谢文东依靠着窗台,笑呵呵地断言道:“我们若派出大批的兄弟去打曲靖,陆寇一定会来进攻昆明,我们现在就是要把他引出来。”
  孟旬怔住看着谢文东,细细琢磨他的话。孟旬多聪明,一点就透,沉思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马上领会了谢文东的意思笑道:“东哥认为陆寇在故意纵容我们扩张,好分散我们的人力?”
  “没错!”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如果我们站在陆寇的立场上来考虑,这可能也是南洪门反败为胜的唯一手段。”
  “恩!”孟旬连连点头,暗道一声有道理。他接着说道:“我们去打曲靖,动用的人力一定不会少,到那时昆明必会空虚。而陆寇不会去支援曲靖,以现在南洪门岌岌可危的局势,即使消灭我们下面几百兄弟也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哥你,所以他们现在故意放纵我们去扩张,然后集中人力来个突然袭击,直捣黄龙,如果东哥真出了个意外,那可就不仅仅关系到云南这一处地方,而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
  谢文东展颜而笑,暗叹一声聪明!和孟旬谈话,根本不用接着多说什么,只要提出个话头,他就能把下面的事情琢磨清楚。
  他二人的对话极快,若是换成旁人,根本听不明白,但方天化思维机敏,完成能跟得上谢文东和孟旬的思路。站在窗外,听着谢文东和孟旬的谈话有些入了迷,过了好一会,突然感觉十分别扭,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窗户外面。
  对于社团高层之间的商议以及计划的制定,他也十分想参与进去,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参加。屋内的谢文东转回头,瞧瞧满面难色的方天化,马上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甩头说道:“天化,别站在外面了,进来说话!”
  听到谢文东的招呼,方天化心花怒放,连忙答应道:“好!”说着话,他一手抓住窗棱,就想从外面直接跳进来,可转念一想,立刻意识到这样不妥,也太没礼貌,他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冲着谢文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快步回到旅店内,到了谢文东的房间前,敲门而入。
  此时,谢文东和孟旬已将陆寇那边的举动分析出来个大概,接下来,就是制定出具体的计划。
  去打曲靖,引陆寇现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派出去的人员若是太少,陆寇一定会不为所动,而且少量的兄弟去了曲靖,一事无成不说,还会遭到对方的围攻,铩羽而归还算好的,一不小心就全军覆没,但若是派出去的兄弟太多,那就真的造成昆明的空虚,到时陆寇真来偷袭,己方以什么去抵挡对方?
  思前想后,谢文东决定采取真攻击真守之策。
  在外界看来,文东会的帮众是没有区别的,但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文东会普通帮众和那些曾经在望月阁受训过的帮众,在实力上相差极为悬殊。旅店内的人员本来是以望月阁受训的那批兄弟为主,后来从东北调派过来的兄弟为辅,而现在,谢文东悄悄将前者调了出去,而将后者调了回来,在表面上,旅店内的人数基本没有变化,但够成已完全不同。
  三日后,人员的调整基本在暗中悄悄完成了。这时,谢文东召集手写爱的干部们开会,决定进攻曲靖。
  至于由谁负责去进攻,谢文东没有多费脑筋,方天化毛遂自荐,谢文东想也没想点头应允,并且当众许下承诺,如果方天化在曲靖作战得利,他将在给他升一级,让他成为龙堂副堂主,龙堂是文东会的最大堂口,由于东北之乱,原来的几名副堂主已经纷纷下台,其副堂主职位暂时是空缺,方天化若是能成为龙堂副堂主,那可是一步高升,虽然未必能进去谢文东的权利核心,但在文东会内,已经绝对算得上是核心人员。
  听了谢文东的许诺,方天化精神大振,又拍着胸脯保证,若是打不下曲靖,他提头会见谢文东和众多兄弟。
  谢文东喜欢他做事信心十足这一点,当即将从东北抽调过来的那五百好兄弟全部分给他,当日晚上,方天化将旅店内的所有兄弟统统带了出来,坐上汽车,浩浩荡荡开除了昆明,直奔曲靖而去,这许多人,仅仅是车辆就不下二,三十台。其中一部分是向老鬼借得。另有一部分是临时租来的,出了旅店,行在大道上,声势可谓浩大之极。
  文东会的大队人马大张旗鼓的出了昆明,南洪门的眼线哪会看不到,消息第一时间传回到了陆寇那里,陆寇此时确实已经到了云南,而且距离昆明并不远,就在昆明西部四十公里外的禄丰。那距昆明四十多公里,距离安宁更近,方天化进攻安宁的动作,可以说就是在陆寇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只不过当时陆寇并未出手援助,不然的话,别说方天化打不下来安宁,他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昆明都是个问题。
  方天化无意中说的话很对,陆寇确实在故意放纵谢文东,竟可能多的让他扩张势力,引他将集中在昆明的人力分派到各处,然后他在带领手下众兄弟一鼓作气直取昆明,攻占是其次,首要目标就是谢文东。
  这一点和谢文东、孟旬的推测简直一模一样。
  现在听说谢文东派出主力人员去打曲靖,陆寇笑了,暗道一声谢文东果然上当了!
  他手下的情报头目说道:“寇哥,文东会在昆明的总人力大约有七百来人,现在他们将主力派出,以其车辆来判断,估计至少得有五六百人之众,目前在昆明的人力最多不会吵过二百,我觉得现在正是我们去进攻的好时机!”
  陆寇眼珠转了转,慢慢摇了摇头,幽幽说道:“谢文东向来狡猾,诡计多端,你敢肯定他们派出去的车里都有人,而不是用的佯攻之计?”
  “哦……”
  情报头目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垂下头来,沉默无语。
  陆寇正色说道:“我和谢文东交手过几次,深知他的为人,对阵谢文东,只要有稍微的疏忽,就可能功亏一篑。”说着话,他叹了口气,说道:“再等等!等文东会的主力到了曲靖,和那边的兄弟们交上手之后再说。”
  这时,他身边的一名小头目不解地问道:“寇哥,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万一这期间文东会又来了增援,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陆寇摇头而笑,说道:“文东会的援军那是那么好来的?昆明鱼东北路途遥远,每调派一个人过来,都得多花费不少钱呢!现在文东会形势占优,谢文东没有必要也不会再抽调人力的,既然要抽调,也会等他们成功占领曲靖之后。”

第139章
  见手下众人纷纷点头,陆寇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等曲靖那边打起来,文东会是真攻还是佯攻也就立刻见了分晓,如果是真打,那时我们再动手一点都不迟,而且他们派出的人力还会被曲靖那边的兄弟们死死缠住,短时间内无法回来救援。”
  听完他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相视而笑,说道:“原来寇哥早已经算计好了。”
  陆寇苦笑,说道:“和谢文东对战,必须得多费点脑子啊!”
  事隔一天,消息传回,文东会的主力已和曲靖那边的南洪门势力交上手,眼线称对方人员众多,战斗起来也强悍,尤其是带队的头目,十分难缠,竟和己方在曲靖市内打起了乱战,双方人员已交织到了一起,现在,只要是己方的场子就有文东会的人来找茬,负责曲靖的大头目已忙的焦头烂额,急需增援。
  得到这个消息,陆寇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心中欢喜,如此看来,文东会是真把主力派出去了。他不放心的又让负责情报的头目去打探谢文东居住的旅店,查清楚哪里究竟还剩有多少人。负责情报的头目想都没想,立刻就回答道:“寇哥,里面的文东会人员大约只有一百到两百只间。”
  这段时间里,南洪门的眼线几乎是不分日夜的守在文东会旅店的周围,二十四小时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只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南洪门眼线都能立刻掌握。自从文东会将主力抽调出去后,旅店里已人力空虚,虽然陆续又招回了一些兄弟,但总体来说人员仍不是很多。
  陆寇看着情报头目,挑起眉毛,疑问道:“消息准确?”
  “绝对错不了!”情报头目语气肯定地说道:“而且,文东会那边将刚打下来的安宁、呈贡、宜良、富民、嵩高五处地方的人员大多都调回到昆明市内,显然,对方去进攻曲靖已导致昆明市内的人力不足。”
  陆寇点点头,觉得他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垂首又琢磨了好一会,可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是真被谢文东打怕了,谨慎的到了胆怯的程度。半响过后,陆寇慢慢抬起手来,众人都以为他要下达进攻的命令,精神皆为之一震,瞪大眼睛,等着他发话。
  他是下令进攻了,但不过目标却不是昆明。陆寇将手臂猛地一挥,说道:“先派出小波兄弟去进攻……安宁!试试文东会那边的反应,如果谢文东肯派人出手援军,说明他身边的人已足够用,若是没有派出人来,那才说明他在昆明是真的人手不足了!”
  众人听后,都有些大失所望,寇哥来到昆明都好几天了。结果憋住力气,却只是打个小小的安宁。情报头目深吸口气,干笑地说道:“寇哥,安宁根本不用去打,直接去拿过来就可以了,现在文东会哪里根本没剩下几个人,我们一走一过就能趟平对方。”
  陆寇看了他一眼,正色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用再多说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他这么讲,众人都无言乐了,按照陆寇的意思,装模作样的派出几十号南洪门的小弟,去了安宁。陆寇并没有做等消息,而是带着全部的人手悄悄跟在后面,静观文东会的反应。
  正如情报头目所说,文东会在安宁根本就没剩下几名兄弟,一听说南洪门反击回来的消息,连抵抗都未抵抗,直接吓跑了。而昆明市内的文东会势力也毫无反应,显然是准备放弃安宁了。一条条的消息传回到陆寇的耳朵里,直到这时,他才对文东会人力不足确信不疑,再不犹豫,当即下令,全体人员已全速向昆明进发,直取谢文东的安身之所。
  陆寇带来的南洪门帮众足有五百之众,其中有三百是南洪门在云南本地的帮众,另外二百则是向问天从总部抽调给他的精锐人员,这批南洪门人员无论在身材还是在精气神上,都比普通帮众强出许多,随便挑出一个,都是格斗火拼的能手。
  也正因为有这二百兄弟在,陆寇才敢大张旗鼓的直接找到谢文东的头上。
  谢文东所住的旅店位于二环西南,可以说进入昆明市内走出不远就能到达。南洪门的车队加足马力,风驰电掣一般而来。他们刚刚抵达郊外,暗组人员便将消息传到谢文东那里。此时的谢文东已是严阵以待,当南洪门进攻安宁的时候,他就算对准对方的大举进攻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谢文东安坐在房间内,在其左右,孟旬、姜森、刘波、褚博等高级干部都在,他们正做着最后的安排。按照谢文东的计划,褚博以及他所率领的二百文东会精锐兄弟留在旅店内负责防守,姜森带领血杀兄弟埋伏在外面,一旦等己方顶不住或者对方要败退的时候再突然杀出来,打南洪门个措手不及。众人对他的计划总体来说没有异议,但有一点众人的口径倒是很一致,他们皆希望谢文东能先退出旅店,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暂时躲一躲。
  谢文东听了众人的建议,仰面而笑,问道:“你们让我去哪躲?”
  坐在一旁的老鬼突然说道:“可以去秋小姐的酒吧嘛!说起来你一直在忙社团的事,也有段时间没去了,女人总是要哄的嘛,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摆摆手,含笑说道:“等解决完此事之后再去也不迟。何况让兄弟们留下来抵御陆寇,我实在放心不下。”谢文东这一点是最的人心的,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面对多么困难的处境,都不会临阵退缩,愿意和身边的兄弟们同甘苦,共患难。
  老鬼抿了抿嘴,不再多言。老实说,他并不想留在旅店内,但是谢文东不肯走,他也没办法离开。
  可能感觉出老鬼的心思,谢文东冲着他一笑,说道:“鬼兄,社团之间的争斗你不熟悉,而且也没有用武之地,我觉得你倒是应该带上你的兄弟们出去避一避!”
  谢文东话音刚落,老鬼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兄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是那种不顾朋友的贪生怕死之辈吗?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可别怪我更你翻脸。”
  谢文东笑了笑,不再勉强他。
  将计划再重申了一遍之后,众人纷纷离开,去做准备。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以陆寇为首的南洪门车队气势如虹的到了旅店大门前。
  车辆纷纷在路边停下,举目望去,一辆挨着一辆。在路边以及旅店的大门前排成了长龙,随着南洪门帮众纷纷从车里跳出来,再看场内,白花花的一片,众人衣服是白的,手里拎着的片刀更是闪烁出白茫茫的寒光。
  此时,旅店的大门内也站满了人,为首的一名青年,正是褚博。他手里握着开山刀。默默注视着眼前越聚越多的南洪门帮众,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
  陆寇坐在车里,暂时没有下来,他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身体仍然很虚弱。他向身边的一名兄弟要来望远镜,透过车船,向旅店内望了望,只见里面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少说也的有一百号人,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对方的脸上没有丝毫遇到偷袭时惊慌失措的表情。观望了好一会,他放下望远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文东会的架势,似乎不像是仓促应战,更像是早有准备,难道谢文东料到自己会来偷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见陆寇的表情不大自然,他身边的心腹头目颇感茫然,疑问道:“寇哥,怎么了?”
  陆蔻苦笑说道:“我看对方好像对我们的偷袭早有准备。”
  那名心腹头目呵呵一笑,说道:“寇哥,文东会现在已经控制了昆明,眼线肯定也遍布全市,发现我们来偷袭,那是很正常的,不过我们毕竟人多,他们人少,打起来,还是我们占有绝对我优势!”
  “恩!”陆蔻点点头,认为身边兄弟说得有道理,而且谢文东向来都很擅长虚张声势。
  这时,守在车外的一名小头目弯着腰身,小声问道:“寇哥,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陆蔻深吸口气,沉声道:“动手!”
  那小头目点点头,随后挺直身板,给前方的兄弟打去电话,简洁地说道:“干!”
  他刚刚拨打完电话,只听南洪门的人群里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兄弟们,杀!”
  随着他的喊声,南洪门众人齐齐向旅店的大门压去,其中一名大汉步伐飞快,眨眼工夫来到褚博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猛然间抬起提刀的手臂,作势就要很劈下去。
  可是他的刀还没有落下来,褚博一个箭步到了他的近前,随之顺势一拳,正击在大汉的鼻梁上。那大汉鼻梁骨被击垮,满嘴都是血,嚎叫着踉跄而退。
  并没有追击对方,褚博振声喝道:“你不行!让陆蔻过来会我!”
  “杀鸡焉用牛刀?小子,你狂什么!”南洪门阵营里传出一声断喝,随之跑出来一名大汉,直向褚博冲去。

第140章
  大汉到了褚博近前,一刀电光也随之横扫向他的腰身。
  褚博不慌不忙,将手中刀微微一提,挡住对方的锋芒,下面顺势一脚,直撩那大汉的肚皮。想不到对方出售如此迅猛,大汉脸色微变,急忙抽身闪躲。
  他快,褚博更快,在对方闪避的瞬间,他肩部跟上,手中的开山刀也随之挥了下去。
  这一刀,又快又突然,大汉闪躲不及,脖子被刀刃划了哥正着,只听嘶地一声,大汉的喉咙被割开一条三寸长的口子,后者闷哼一声,扔掉手中片刀,双手捂着脖子,摇晃着倒退两步,接着一头栽倒,手脚只不自然地颤动两下,变没了动静。
  “啊!”己方的一名头目连一个照面都没有走过去就被对方斩杀,南洪门帮众无不倒吸口凉气,从心底深处生出死死的寒意。
  生怕兄弟们的时期被对方压下去,人群中一名南洪门头目高声喝道:“兄四门别和他单挑,大家一起上!”
  “哗!”
  南洪门帮众压下心中的恐惧,易用而上,如同潮水一般向褚博等人压去。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褚博也不敢大意,抽身退回到己方阵营之内,与手下兄弟并肩作战,抵御南洪门的冲击。很快,双方人员就接触到了一起,只见交战的中心出片刀挥舞,喊杀冲天,不时有人受伤倒地,如此拥挤的场面,文东会人员伸手号的特点根本发挥不出效果,打了片刻,褚博果断地下令道:“兄弟们,撤!”
  随着他一声令下,文东会众人让出旅店的大门,群不退回到大院里。见状,南洪门那边以为文东会已坚持不住,气焰更盛,上下人员都想都没想,直接冲入院内,继续作战,到了大院里,争斗的空间变大,文东会身手好,战斗力强的特点也彻底发挥出来。
  这时在动起手来,南洪门的上网开始直线上升,人员倒下一批有一批。虽然兄弟们的伤亡惨重,可南洪门依仗人多,没有丝毫撤退的意思,拼了命的向旅店内冲,他们都明白,谢文东就在里面,只要杀了谢文东,不经争斗会随之结束,而且自己还会成为社团的救星,名扬天下。在名与利的驱使喜爱,南洪门帮众都红了眼,锲而不舍,宁折不退。他们都只十足,可在外面观战的陆寇却眉头深锁,此时他已看出文东会的不正常,心中十分奇怪,怎么这批文东会的人员战斗力如此之强,只一百来人,对抗己方三百凶死,场面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问问战局着优势。他心烦意乱的揭开脖领子的一口,对身边的兄弟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让总部那边的二百兄弟也顶上去,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打进旅店内部。”
  “是!寇哥!”坐在陆寇身边的那名青年答应一声,随即推开车门下了车,边向旅店大院走去便挥动手臂,将向问天派给陆寇的二百精锐人员全部带上,其实乡下的夜生活就是如此的杀进旅店的大院里。随着这批人员的加入战斗,不仅让南洪门的人力更多,而且战斗力随之提高一大截,以诸博为首的文东会众人虽然身手都十分厉害,可面对如此众多又强悍的敌人,也有些难以招架。时间不长,文东会开始被迫向后撤退,最后面的人员也已退到旅馆之内。
  正在这时,忽听旅馆内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前面的兄弟都给我让开!”
  文东会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强大的外力横推过来,众人不由自主地向两旁退让。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汉猫着腰从旅店里走了出来,两只手臂像是铁棍一般,向人群中一插,接着往两旁一分,人群便像潮水一般散开。
  这名大汉正是格桑。他走出人群,在南洪门帮众面前一站,嘿嘿笑道:“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过来好了!”
  看到格桑,南洪门众人心中都是一颤,一个个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人长的怎么这么高,这么壮?南洪门阵营只是愣了片刻,随后,有两名汉子按耐不住,轮刀向格桑砍去。格桑将双臂抬起,接住双刀。
  只听啷啷两声,那两名大汉感觉自己这刀不像是砍在人身上,更像是砍在石头上,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格桑手脖子上带有一对厚厚的纯铜护腕,还没等二人把刀收回去,格桑向前大跨一步,瞬间到了二人近前,抬起的双臂顺势向下落去,随着啪啪两声,他的双护腕正砸在二名汉子的脑袋上,这两位,连声都没来得及哼一下,头破血流,两眼翻白,当场晕死过去。“哈哈!”格桑大笑一声,几个大步冲进南洪门的人群里,双臂轮开,只听咔嚓、啪、嘭之声不绝于耳,眨眼功夫,他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已被打倒一片。
  格桑的勇猛,令南洪门帮众心惊胆寒,反观文东会这边,则士气高涨,诸博哪会放过这个机会,高喊一声:“兄弟们,杀啊!”
  在诸博的招呼下,文东会展开了反击,一百多号兄弟又冲杀上前,与南洪门人员战在一处。格桑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吸引了南洪门的注意力,也无疑让文东会兄弟的压力顿减,这还没算完,时间不长,袁天仲也由旅店内窜了出来,在南洪门的人群中,身如游龙,四处乱窜,但所过之处,总能引起一片腥风血雨和连续不断的惨叫声。
  由于作战的艰苦,陆寇已早有准备,看着场上的形式,感觉这么打对己方来讲太吃亏,毕竟己方人多,许多兄弟挤不上前,无法发挥出作用。他当即拿出手机,给前方的一名心腹兄弟打去电话,命令他带领一百名精锐兄弟绕道旅店的后身,由后进攻,让文东会首尾不能相顾。
  南洪门的执行力是十分强的,随着他的命令,南洪门的帮众立刻分出一百号人,悄悄退出旅店的大院,向其后身绕去。
  别看旅店前方打得热火朝天,而后身却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南洪门带队的头目心中暗喜,赞叹寇哥真会钻空子,一下就找到了对方的死穴!此时不动手,还等待何时?那名头目回头低喝一声:“兄弟们,上!”
  众人纷纷冲到院墙之下,由几名大汉搭起简单的人梯,接着,上百号南洪门帮众快速的翻过院墙。他们的动作又熟练又敏捷,快得出奇,上百号人,翻过两米多高的院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是还没等他们向旅店内部发动冲锋,忽听旅店里一阵喊杀声传出来,接着,旅店后身的窗户齐开,从里面跳出来数十号身穿黑衣的文东会人员。
  对于南洪门的前后夹击之策,谢文东和孟旬都预想到了,而且也做了相应的防备,在望月阁受训的那二百兄弟中,有一百五十人被安排在旅店的前方,负责守卫旅店的正门,另外五十人,则被安排在旅店的内部,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南洪门从己方后身偷袭。
  结果这个提防还真防对了,南洪门果然选择了前后夹击的战术。
  见事情败露,南洪门带队的头目将心一横,也不再遮遮掩掩,将手中刀向前一指,高喝道:“兄弟们,对方人不多啊,给我杀啊!”
  这是文东会与南洪门一场精锐与精锐的直接碰撞。从单兵作战能力上,文东会要高过对方一筹,而在人数上,南洪门则比文东会多出一倍,双方各占所长,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别看旅店后身的战场比前面要小很多,但其激烈的程度要远胜过正面战场。
  旗鼓相当的争斗向来都是最艰苦的,无论对于哪一方来讲。
  随着双方的全面交战,场面上只能用血腥来形容,为了各自的目标,双方人员皆下了死手,你砍我一刀,我回刺你一刀,有许多人员都是同时重伤到底,鲜血将地面的黑土快染成看红土,在这种无法后退,只能死抗到底的争斗中,双方的众人几乎没有谁是安然无恙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一些人已伤得遍体鳞伤,满身的血口子,可依然疯狂得挥舞着手中的片刀,往对方身上招呼,嘴里同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昏暗无光,黑漆漆的后院,血腥味已弥漫了全场。
  南洪门的正面进攻受阻,而后面的偷袭又被识破,这次的突然进攻优势荡然无存。坐在停靠在公路道边轿车内的陆寇此时一筹莫展,现在,明知道谢文东就在旅店内,与他近在咫尺,可是却偏偏杀不进去。这种看得见但又摸不着的滋味让陆寇的肺子都快憋炸。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偷袭不利,又是着急又是上火,头脑突然间一阵昏沉,随后连声咳嗽起来。
  开车的死机以及副驾驶座位上的南洪门头目皆是吓了一跳,急忙转回头,关切得问道:“寇哥,你怎么了?”
  陆寇连连咽着吐沫,勉强将咳嗽压了下去,随后揉揉生痛的脑袋,微微摇头说道:“没事!我没事……”

第141章
  见陆寇咳得两眼通红,前面的司机急忙将杯子拿出来,递给他,轻声说道:“寇哥,先喝点水压一压吧!”
  陆寇点点头,感激地看向司机,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水,这才感觉胸口稍微舒服了一些,他放下杯子,拖过车窗,望着战场,幽幽叹了口气。谁都能看得出来。陆寇现在对局面失望至极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名南洪门头目小声说道:“哥,你不要太担心了。现在场面上还是我们占有优势。也许……也许等一会兄弟们就能打进去”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何况是陆寇,陆寇面带苦笑,默默摇了摇头。他和谢文东交手多次。后者哪能不了解,谢文东是最有承受力的。如同蟑螂一般,如果第一次打不死他,那么截下来再想之他于死地,已是难上加难这次如果杀不掉谢文东,只怕,社团日后就再难有度过这次危机的机会了。陆寇垂下头,幽深的目光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前面二人互相看看,同在心里叹了口气。感觉陆寇真是不容易,都上成这样了,还亲自赶到云南,可是他们想帮助陆寇一臂之力,却有心无力战斗还在继续,而且变得越发血腥,无论是文东会,还是南洪门,受伤的兄弟都在直线上升,这一场面冲突的恶战,对双方都很难熬陆寇在发愁,谢文东也同样不轻松。此时,他身边凡是能用的人都已经顶出去了,包括他最贴身的五行兄弟,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孟旬还有老鬼,看着窗外厮杀的战场,谢文东心里紧张,可脸上依然轻松,目光紧紧注视着窗外,轻声说道:“这波南洪门的人真不错,战斗力强不说。斗志也顽强,如果南洪门上下都能像他们这样,我们恐怕根本打不下来上海。”
  孟旬可没有谢文东那么好的定力,他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但双拳紧紧地握着,掌心里都是汗,他皱着眉头,忧声说道:“南洪门内有一批精锐人员,大概在四,五百人之间,负责保卫总部,我看陆寇带来的这批人员,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从总部调派过来的。”“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悠然说道:“向问天为了阻击我们,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说话之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谢文东接听,电视是姜森打来的,这已是姜森连续第三次打来电话,询问谢文东现在要不要他带领血杀兄弟顶上,姜森以及血杀众人就埋伏在旅店外围不远处,虽然看不到战场,但刘波不时将战况同志给他,姜森越听越着急,照这样打下去,下面的兄弟都要拼光了。
  “哦。”听到姜森的再次询问,谢文东也犹豫了起来,现在血杀要是顶上来,的确能将南洪门的击退,减少兄弟们的伤亡,但却失去了出奇制胜的效果,谢文东目标可不仅仅是抵御住南洪门的偷袭,他真想要是杀掉陆寇。
  但是由始始终陆寇没有现身,躲藏在南洪门的车队之内,刘波也没有查出来陆寇究竟在哪辆车里。
  见谢文东沉吟无语,电话那边的姜森急,一旁的孟旬和老鬼更急,恨不得直接把谢文东手里的电话抢过来,告诉姜森,赶快让血杀的兄弟出来援助,过了片刻,谢文东默默地咬了咬嘴唇,幽幽说道:“再等等吧!”“东哥,再等下去,兄弟可就。”话到一半,姜森顿住。
  谢文东说道:“想要一批钢铁般意志的兄弟,得有血的洗礼,这次正是磨练兄弟们的好机会,老森,不要再多说了,按照我的意思做!”姜森无奈,放下手机,挂断电话。
  仗打到这种程度,双方比拼的已不再是实力,而是意志,谁能坚持下去,谁就能站到最后。房内的谢文东慢慢将衣扣解开,随后活动几下胳膊,推,感觉没有绷挂之处,转身向外走去。孟旬和老鬼同是一惊,双双上前,疑问道:“东哥【兄弟】,你去哪?”
  谢文东随手将刀抽了出来,笑呵呵地说道:“我的兄弟们在外面拼命,我得和他们并肩作战。”
  “哎呀!”老鬼哀叹一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说那些场面话了,南洪门的目标就是你,你出去不等于自己找死吗?”
  谢文东笑道:“你认为我只是在说场面话。”顿了一下,他正色说道:“现在争斗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这时候兄弟若是能看到我在场,斗志一定会大增,所以,我必须得出去!”说着话,他从二人中间穿过,直向旅店外走去。
  孟旬,老鬼见状,哪里放心得下,也急得跟了出去。
  在旅店的门口,有十几名文东会的兄弟在负责守卫,冷然见看到谢文东走出来,众人都是一愣,张口结舌地问道:“东哥,你……你怎么出来了?”
  谢文东轻松地说道:“外面打得这么热闹,我在房间里实在坐不住了。”说着话,他向前走出几步,高声喝道:“兄弟们都加把劲,让南洪门的人有来无回!”
  他这一嗓子,让敌我双方的人员同是大吃一惊。文东会众人纷纷惊呼道:“是东哥!东哥出来了!”而南洪门帮众也下意识地惊叫道:“是谢文东,真的是谢文东!”
  谢文东的出现,不仅刺激了文东会这边的神经,同样也把南洪门帮众的神经狠狠刺了一下,原本有些筋疲力尽的双方人员这时候又都重燃斗志,许多原本已重伤倒地的人这时候常又重新站起,争斗的场面变得更加激烈和血腥。
  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谢文东也十分意外,不过并不慌张,毕竟比眼前再多的敌人他也见识过。他提刀上前,加入战团。
  谢文东下了战场,对于双方来说都象是打了一针兴奋剂,南洪门帮众拼命的向他这里突,一心想着杀掉谢文东,而文东会众人也向他这边挤,将他团团围住,加以保护。
  本来他下场是想施展拳脚的,现在倒好,身前,身后都是自己的兄弟,谢文东忍不住笑了,说道:“大家不用保护我,别忘了,我就是这么一打打过来的!”说着话,他分开己方的兄弟,提刀与冲上前来的三名南洪门大汉战到一处。
  谢文东的身手虽然算不上出色,但也绝对不坏,至少十几二十个的黑帮混混是围不住他的,而且他的爆发力十分惊人,常常能发挥出比自身力量大出一两倍的力道。
  硬接住对方砍来的三刀,谢文东猛然大喝一声,手中的开山刀反劈回去。这一刀,直取正中那名大汉的面门。那大汉进他的刀快得出奇,不敢大意,急忙横起片刀格挡。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大汉手中的片刀应声折断。
  大汉惊叫一声不好,抽身想退,可谢文东不给他机会,手中刀顺势向前一划,在大汉的脸上斜着划开一条大口子。
  “唉呦~”大汉通声号叫,双手掩面而退,只见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流淌出来。
  另外两名大汉大惊,双双怪叫一声,一个举刀劈砍谢文东的脑袋,另一个则探刀刺他的前胸。
  还没等谢文东躲闪,他身边人影晃动,随之射来一道银光。
  这道光芒,快得令人咋舌,眨眼即逝,不过两名大汉的刀却再已落不下去了,顿了片刻,只听嘶地一声,两名大汉的脖颈齐齐被挑开,鲜血如同红色的水雾一般喷射而出。
  扑通,扑通!
  随着两名大汉倒地,谢文东身边站定一人,正是以快见长的袁天仲。
  袁天仲这时也拼得浑身是汗,衣服仿佛被血洗了一遍似的,也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看着谢文东,边喘粗气边问道:“东哥,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危险,你赶快回房间里去!”
  谢文东还想和对方二人活动几下筋骨,结果却被袁天仲‘捷足先蹬’,知道他是出于好意,谢文东也不见怪,笑呵呵地说道:“没事,天仲,你去帮帮其他的兄弟,不用管我!”
  他说得好听,可袁天仲那敢那么做,现在战场这么混乱,万一谢文东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动不动谢文东,可袁天仲也不离他的左右,一旦有大波的南洪门人员冲杀过来时,袁天仲会第一时间顶上前去。
  谢文东给南洪门带来的刺激很短暂,见无论怎么冲杀都难以靠到谢文东的近前,渐渐的南洪门帮众都有些泄气,心气也不象刚才那么足,反倒是文东会这边,开始越战越勇,战场的局势也由刚才的旗鼓相当变成文东会的步步推进。
  战斗的局势对南洪门越来越不利,陆寇看得清楚,眉头拧成个疙瘩,他拍拍前方头目的肩膀,沉没片刻,方说道:“给前方的兄弟打电话,撤退吧!”

第142章
  面对这种残酷的争斗,陆寇先顶不住了,他担心再打下去,手下的兄弟们就得打光。文东会那边或许能消耗得起,可南洪门已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去打这种消耗战,而且就目前的形势分析,陆寇根本就看不到取胜的希望。
  此言一出,副驾驶座位上的南洪门头目先是一怔,随后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寇哥,现在选择撤退是不是太可惜了?”
  陆寇摇摇头,说道:“打电话吧!”
  谢文东在战场上正与南洪门帮众激战,突然之间,发现对方开始大规模的后撤,他心中一动,难道南洪门要跑了?可是直到现在仍没有看到陆寇的身影。他停住身形,看着对方的主力已开始向旅店的大门外退,他掏出手机,给姜森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他就直接了当的说道:“老森,南洪门的人可能要撤了,你现在带着兄弟们马上绕到他们前面去,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们拦住,更不能让陆寇逃脱!”
  姜森以为这场争斗谢文东根本不想动用自己呢,现在听了他的话,精神为之一振,正色说道:“是,东哥!”
  接完谢文东的电话,姜森片刻也未耽搁,立刻带上左右的血杀人员,快速的移动到南洪门进入昆明的路上,随之将车辆堵在路中,人员则埋伏在道路两旁。
  再争斗中,撤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看出南洪门帮众是真准备撤走,文东会众人哪肯罢手,在后面紧追不舍。只受轻伤的南洪门帮众还能好一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挤进己方的车内,而那些伤势严重的南洪门帮众想跑都跑不了,被随后追上前来的文东会人员或是撞翻在地或是乱刀砍到,其状悲惨。
  陆寇带来的五百帮众,真正上了车退走的已不足原来的一半。可是汽车刚走出没多远,就见前方道路上停有数量汽车,将道路堵得严实合缝。南洪门的车队被迫停了下来。这时候,道路两旁喊杀声四起,早已埋伏在那里的血杀众人冲杀出来。
  想不到文东会竟然会在这里设下埋伏,别说南洪门帮众显得惊慌失措,就连陆寇都大吃一惊,脸色顿变。只见对方的人员异常凶悍,很快就将南洪门前面的两辆面包车推翻,对着爬出来的南洪门帮众挥刀乱砍,只是眨眼的功夫,南洪门的伤亡已不下二十余人。向后面看,文东会的追兵也已要到近前,若是等对方追上前来,那是南洪门将会陷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险境。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陆寇反应也快,立刻给前方的头目打去电话,令他加足马力,就算是硬撞也要撞出一条豁口。
  此时到了生死关头,南洪门的帮众也豁出去了,一辆大货车绕开前面被推翻的车辆,启动全速,直向堵在路中的车辆撞去。猛然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惯性十足的大货车直接将横在路中的两辆轿车横飞出去,连带着,大货车也倾斜倒地,在公路上足足划出十多米远。
  不过它总算是不辱使命,还真撞出一个豁口。后面的几辆南洪门汽车再不耽搁,开全速冲出缺口,飞速而去,逃之夭夭。
  姜森见状大急,如果不是准备仓促,若是事先准备了三角顶,南洪门的汽车一辆都跑不了,他不管残留下来的南洪门人员,立刻组织兄弟们上车,作势要追下去。这时,随后赶到的谢文东将他拦住,看着已经逃出好远的南洪门车队明天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再追了!这一战,我们虽然损失不小,可南洪门那边更惨重,就算有陆寇在,想短时间内向我们发难已不可能!”
  姜森心有不甘,无奈得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次算他们走运!”
  这一战斗,陆寇没能杀掉谢文东,而谢文东也未能击杀陆寇,不过双方的伤亡都不小,尤其是南洪门那边,突围出去的人员已不足二百,而他从总部带来的二百精锐则折损大半,伤亡惨重,正如谢文东所说,此战已令陆寇大伤元气,文东会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二百的精锐兄弟,大半挂彩,其中伤势严重得多达数十号人。只是文东会人力充沛,即使有损失,也能立刻补充,而且谢文东前期的投入这时得到了体现和回报,源源不断流入他旗下的资金已完全可以支撑他打这种消耗战。而南洪门则不然,洪天集团的资金受到喻超派出的专人严格看管,使气流入南洪门的资金大幅缩水,加上地盘丢失严重,经济重地上海又落入谢文东之手,征战连连,南洪门的财力已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现在是入不敷出,在吃以前积累的老本。昆明一战打的惨烈,而方天化在曲靖的争斗则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双方打得是乱战,根本就没有主力之间的碰撞,两边都是东一波人,西一波人,纠缠在一起,打到后来,连双方的主将都搞不明白已方的兄弟都散布在哪一块。
  现在方天化有些发晕,南洪门的头目更晕,双方还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根本就毫无战术而言,好像是在瞎胡乱打,但这种怪招却令他头痛不已,难以招架。
  方天化的手下兄弟都已散布在市内各处,他身边只剩下六名小弟,带着这六人,方天化流窜到南洪门在曲靖的大据点。本来他想打个突然袭击,可是进入据点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看守据点的头目以及南洪门帮众似乎出去参与火拼了。
  方天化大失所望,看看手表,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他嘟囔一声:“据点里没有人,咱们也不能让南洪门好过了,找些汽油来,把这烧了!”
  下面的小弟苦笑,摇头说道:“方大哥,我们去哪找汽油啊?在市内转了一天,油箱都空了。”
  “哦!”方天化挠挠头发,想了片刻,向六名小弟一甩头,说道:“走!”
  众从一愣,齐向道:“我们去哪?”
  “先去吃点东西,然后给车加满油,回来再烧它!”
  众人一听都乐了,这仗打得有意思,南洪门在曲靖最重要的地方竟然无人防守,而在争斗中,老大还有心情带着自己去吃东西……众从皆无意见,纷纷跟随方天化出了据点,坐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据点周围乱转此时已是深夜,大多的饭店都已关门,转了一大圈,众人正四处乱看的时候,只见前面烟雾缭绕,顺着敞开的车窗,飘来一阵阵肉香。
  不嗅到香味还好点,现在一嗅,众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噜的叫唤,一个个忍不住咽口吐沫。
  方天化咧嘴笑了,说道:“兄弟们,咱们的运气不错,看起来前面有家烧烤店,快,赶快过去!”
  他说得没错,签名确实有家烧烤店,而且生意好得出奇,静悄悄的大道上,停有数辆大小不一的汽车,由于天气炎热,烧烤店的设备简陋,闷热得很,客人们将桌子都搬到外面,一边乘凉,一边喝酒吃肉。
  看到这般场景,方天化乐得嘴巴合不拢。他有个喜好,那就是爱酒,他可以一天不吃饭,但却不能一天不喝酒。在路边把车停下之后,方天化亟不可待的拉开车门跳了出来,走到烧烤摊近前,对着正在烤肉的老板叫道:“老板,先给我们来一百个羊肉串,再来十瓶啤酒。”
  烧烤店的老板是新疆人,带着小圆帽,满脸的络腮胡须。见又有客上门,他心中暗喜,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深更半夜的,生意却比白天都好。他连连点头,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好好,你先找地方坐一会,烤好了叫你!”
  “行!”
  方天化干脆的答应一声,找了一张空桌坐下,随后,六名文东会的小弟也围拢过来,纷纷拉了把椅子,坐下之后,又是甩胳膊又是揉腿。今天这通折腾,仗没像样打过一回,但路倒是没少跑,腿都快溜细了。
  方天化见烧烤店只有老板一个人,根本没人给自己拿酒,拍拍身边的小弟,向饭店里面扬扬头,说道:“兄弟,先去把就拿出来!”
  “好!”有两名小弟答应一声,跑进饭店,时间不长,各拎了四瓶啤酒出来,方天化也不客气,结果之后,随手在桌子上抽出一根方便筷子,将瓶盖启开,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小半瓶,这时,他长嘘一口气,嘟囔道:“操,今天快累死老子了!”
  知道这时候,他才打量起坐在另外几桌的客人。
  看了两眼,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这些人,大概有二十号多少,有光膀子的,有只穿着背心的,一个个都带着粗粗的金项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好多人身上刺着大片纹身的,脸上带着傲气,显然,这是当地的地痞混混。
  方天化摸了一把嘴边的酒渍,面露轻视之色,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对身边的几名兄弟笑道:“咱们兄弟有钱就是有钱,没钱就是没钱,从来没见过谁把破铜烂铁挂着脖子上硬充他妈的金项链。”

第143章
  其实方天化的为人很不错,对朋友、兄弟也够仗义,但就是这张嘴讨人厌,看到不顺他意的事,他一定会说出来,也不管对方是谁,正因为这样,他在文东会里很不讨人喜欢,更遭他上级头目的厌烦,不然以方天化的能力,怎么可能只管几个场子。
  现在,他又犯了老毛病,大放厥词,说三道四。
  距离他最近的那桌混混听到了他的话,七八名大汉当即转过头,一个个怒目瞪着方天化,其中有一人冷声喝道:“小子,你在说谁?”
  方天化不怕惹事,更不怕别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他呵呵一笑,悠然说道:“我说谁,谁心里清楚,何必装糊涂。”
  “CN妈个逼,我看你是找到!”随着说话那名汉子咬牙怒骂,周围众人齐齐站起身形,拉开架势,看样子有上前动手的意思。方天化挑起眉毛,刚要起身,他身边的文东会急忙将他拦住,低声说道:“方大哥,现在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随着众人的话,他挺期待腰板又弯了下去,心里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必经自己的目标是南洪门,没必要和这些地痞流氓大动干戈,弄不好还会暴露自己,引来南洪门的大队人马。
  这时,另一桌的汉字扭过头来,看着站起身的众人,问道:“怎么回事?”这名孩子是三十出头,白面无须,模样白净斯文,看起来有几分儒雅之气。
  “明哥,这小子找麻烦,骂我们带的金项链是假的。”
  那汉字听完忍不住笑了,坐在椅子上额没有动,顺势看向方天化笑问道:“朋友,你怎么知道我们带的项链是假的?”
  方天化老神在在的耸耸肩,说道:“我猜的,怎么了?”
  “哦!”那大汉也不动怒,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笑道:“听口音,你们像是从东北过来的,离家在外不容易,说话也最好注意一点。”说完,他转回头,继续吃喝。
  “东北人都TMD瞎了眼!”那些大汉显然对那个明哥十分尊敬,他没有示意动手,众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但嘴都没闲着,骂骂咧咧地坐回到椅子上。
  方天化本想就这么算了,可对方叫骂个不停,而且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听得他似懂非懂,但也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他心中火气,猛地将手中的酒瓶子向地上一摔,回头喝道:“都他妈在的在我面前骂骂咧咧的,谁要是不服,那就站出来,咱们到外面去单练。”
  “妈的,你以为老子们还真怕你不成!”
  随着话音,连另外一桌的混混们都气不过站起身形,手也随之提到腰间,摸向随身携带的家伙。那位叫‘明哥’的汉子显然不想和方天化这几人动手,他皱了皱眉头,环视众人,不满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惹麻烦!”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这小子太嚣张了,明哥,应该给他点教训瞧瞧!”
  ‘明哥’看着愤怒不已的手下兄弟,微微一笑,慢慢起身,来到方天化近前,问道:“朋友是存心来找我们麻烦的吗?”
  “哈哈!”对方十分客气,但方天化却不领情,大笑一声,说道:“找你们麻烦?你们恐怕还不配!”
  这小子说话是够难听的!‘明哥’暗皱眉头,不过他的休养可比手下人强得多,含笑问道:“那朋友认为谁陪?如果说连我们洪门都不配,那么天下恐怕就没人了吧!”
  洪门?方天化大吃一惊,坐在他左右的文东会兄弟们身子也是一震,纷纷扭头向‘明哥’看去。见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以为是被自己的名头吓到了,明哥笑呵呵地拍拍方天化的肩膀,说道:“我说过了,出门在外不容易,说话最好要小心。”
  方天化回过神来,对方自称是洪门的,那么不用问,肯定是南洪门的人了,这些混混们都叫他‘明哥’,想必是南洪门的头目。想罢,他心中暗暗窃喜,事情还真够凑巧的,自己吃饭的时候竟然还能碰到了南洪门的人。
  他先是冲着身边的几名兄弟使个颜色,示意他们准备动手,然后随手抓起一只酒瓶,不过为了避免误伤,他还是笑呵呵地试探性问道:“兄弟,据我所知洪门是有南北之分的,不知道你们是北面的,还是南面的?”闻言,‘明哥’大笑,说道:“看起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南面的。”
  “哦!这么说来我是找对了。”方天化笑道。
  ‘明哥’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道:“找对什么了?”
  “找对你们的麻烦了!”他话音未落,拎在手中的酒瓶子顺势砸了下去。
  “明哥!”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下重手突袭自己,准备不及,措不及防,被方天化这一酒瓶子正砸在脑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酒瓶应声破碎,再看‘明哥’的额头,被砸开一条大口子,鲜血流了满面。
  “啊,明哥……”周围的大汉们看得清楚,纷纷惊叫出声,可是这时候再想上前去抢救,已然来不及了。方天化一酒瓶将‘明哥’砸得满头是血,晕头转向,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方天化另只手已电一般的从衣下拔出钢刀,对准‘明哥’的肚子,恶狠狠的连刺数下。
  他这几刀,几乎刀刀都是要命的。‘明哥’连躲闪的动作都未来得及做出来,血溅当场,一头栽倒在地,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一下,众大汉们可炸了锅,有人上前抢救‘明哥’,有人则亮出片刀,向方天化冲杀过去。一时间,整个大排档里乱成了一锅粥,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烧烤店的老板此时已吓呆了,当双方战到一处时他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扔掉手里拿着的那把半生不熟的羊肉串,撒腿就跑。
  方天化作战骁勇,身手过人,二十名南洪门帮众根本不入在心里,手持钢刀,只一会工夫,便连砍带刺,伤了对方数人。有他顶住大部分的敌人,另外六名文东会兄弟则十分轻松,在方天化的左右协助他作战。
  双方火拼虽然规模不大,但却异常激烈,南洪门帮众如同疯了似的,不要命的与方天化等人对砍,但这无疑是飞蛾扑火,无论他们再怎样勇猛,但在实力上毕竟远不如方天化,时间不长,二十名南洪门帮众已倒下大半。
  剩下的几人见势不好,不敢恋战,其中有名大汉背起奄奄一息的‘明哥’,转头就跑。
  方天化也不追击,站在原地仰面大笑,郎声说道:“碰上我,只能算是你们自己倒霉了!”在方天化看来,这个明哥只是个南洪门的普通小头目,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刺死的这个‘明哥’可是大有来头,不是别人,正是南洪门在曲靖的大头目,李业明。
  李业明被文东会的乱战打得发蒙,从傍晚一直忙活到深夜,这时候混乱的局势稍微稳定了一些,文东会的进攻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猛烈,他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忙碌了大半天的兄弟们离开据点,来到据点附近的烧烤店吃夜宵。这也是方天化带人到达南洪门据点时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的原因所在。
  但事有碰巧,李业明带着兄弟们吃烧烤的时候,恰恰方天化也来了,但双方谁都不认识对方,如果相安无事,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波折,可方天化的‘臭嘴’偏偏引起南洪门帮众的极度不满,导致双方的对骂,也让李业明等人的南洪门身份曝露。
  李业明被方天化所杀,这对南洪门在曲靖的势力来说是致命的。
  现在南洪门的形势本就不乐观,对比文东会,他们在人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之所以还能支撑,完全是靠着地利的优势以及李业明的调度,现在李业明遇刺,等于是断了南洪门的中枢神经,也直接导致了各地的南洪门人员连接中断,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困境。
  由一场耗不起眼的小纷争却引发出如此严重的后果,这是双方人员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直到这个时候,方天化的乱战之策才开始发挥出真正的威力,群龙无首的南洪门势力渐渐的难以招架,成批的南洪门人员被文东会隔断,陷入重围之中,在对方的强烈猛攻下,败得惨不忍睹。

第144章
  南洪门偷袭昆明失败,现在曲靖被又打得一塌糊涂,陆寇损兵折将,退回到禄丰。
  回来之后,他是满面的阴郁,愁眉不展。现在的形式,任谁都高兴不起来。他的心腹头目见陆寇沉没寡言,生怕他憋坏了,在旁安慰道:“寇哥,虽然没杀掉谢文东,但也没什么,我们主动进攻不行,死守还是没问题的嘛!”
  陆寇苦笑,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那名心腹头目说道:“想死守,曲靖是重中之重,现在文东会虽然把曲靖占了,但脚跟还没有站稳,形式也没有彻底稳定下来,我句的当务之急是寇哥应当把我们的主力调到曲靖那边,与文东会打一场时间的拉锯战。”
  陆寇琢磨着小头目的话,暗暗点了点头,现在自己这边的势力已远远不如对方,想在全云南与文东回打一场对攻战,已然不太可能,集中力量,死守一点,虽然是下策,但也是唯一可行的策略了。想罢,他长叹一声,说道:“好吧!我们……去曲靖!”
  方天化以一场乱战成功拿下曲靖,并杀了南洪门在曲靖的头目李业明,这让他在文东会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大截,并一跃成为龙堂的副堂主,其提升之快,犹如坐火箭一般。谢文东对他也是十分赏识,并加以重用。
  现在,暗组已经探名陆寇的下落,知道他就在禄丰。
  孟旬建议,趁南洪门刚刚吃了败仗,人员折损严重,士气低落的时候,己方应马上去进攻禄丰,打陆寇一个措手不及。谢文东认为孟旬的提议有道理,随即带着姜森,刘波,褚博,方天化等人直攻禄丰。
  结果他们到了禄丰,发现陆寇根本不在,南洪门的主力也不在,这时候,曲靖那边的兄弟打来告急电话,称他们在曲靖遭到了南洪门的大举进攻。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先是一惊,随后笑了,对身边的众人说道:“想不到堂堂的陆寇竟然也会和我们打游击战!”
  他在笑,别人可都很紧张,姜森说道:“东哥,曲靖吃紧,我们应该马上去援救!”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不着急,让他们打去好了。陆寇不敢和我们正面碰撞,说明他现在的实力已不如我们,他占的地方越多,实力就越分散,对我们也越有好处。”
  “恩!”众人相互看看,纷纷点头。
  由于没有援军,谢文东又下令让曲靖那边的兄弟且战且退,很快,曲靖又被南洪门得了回去。
  随后谢文东派人发动了两次试探型的反击,结果都被人多势众的南洪门帮众打灰回去。南洪门露出一副死守曲靖的架势,谢文东非但不着急,发而感到很轻松,既然现在对方将主力都集中在曲靖,那么正是己方去抢占其他地区的好时机,他当即分派出人手,进攻南洪门在云南其他地区的场子,人手派了出去,结果捷报频传,各路读弟兄都取得了胜利,这时候谢文东已然看出来了,南洪门是准备放弃其他地区,只守曲靖这一地。
  己方在云南作站的顺利让谢文东的心情非常痛快,这天晚间,他闲来无事,又去了秋凝水的酒吧。今天和平常一样,酒吧的客人依然很多,到了之后,他没有看到秋凝水的身影,随即问吧台后面的酒保道:“秋小姐今天不在吗?”
  酒保现在和谢文东已算是很熟了,他摇摇头,看了看左右,神秘西西地说道:“老板正在办公室和几个黑道上的人谈价钱呢!”
  “谈价钱?”谢文东愣住,看着身边的褚博,茫然问道:“谈什么价钱?”
  “保护费啊!”酒保小声说道:“这条街的娱乐场所对偶式由一个叫群狼会的黑帮控制的。他们看酒吧的生意好,想提高保护费,现在老伴正和对方商量呢!”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嘟囔一声:“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去看看。”说着话,带着褚博就向秋凝水的办公室走去。
  酒保并不了解谢文东的身份,生怕他年轻冲动,和黑道上的人发生冲突,急忙伸手想叫住他,可谢文东走的飞快,对他的叫声至若王伟,时间不长,身影就小时在酒吧的里端。
  到了秋凝水办公室门前,谢文东先是轻敲几下房门,随后推门而入,办公室里,除了秋凝水之外,还有三名大汉,个头虽然都不高,但是很壮实,一个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如但看外表是很难让人把他们和黑道联系到一起的。这三人正在和秋凝水交谈,猛然间见走进来两名青年,三人同时一愣,疑惑地看向秋凝水,可还没等秋凝水说话,谢文东抢先说道:“我是秋小姐的朋友,你们继续谈你们的,不用在意我!”
  听着他的话,秋凝水无奈而笑,谢文东这时候进来,她已大致猜出他的意图,冲着他微微摇了下头,示意他不用插手自己的事。
  见到秋凝水表情泰然,三名大汉看出这名突然闯入进来的青年所言不假,确实秋凝水的朋友,也就不再理他,正中那名汉子继续说道:“秋老板,最近物价上涨,你们酒吧的东西也在涨价,保护费上涨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秋凝水摇头,说道:“可是伙计们的工资也都涨了,我实际赚到的钱并没有增加,你们一下子要我把保护费上涨两万,我承受不起。”
  “呵呵!”汉子笑了,说道:“秋老板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区区两万快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嘛!”
  秋凝水依然摇头,道:“据我所知,你们对其他娱乐场所的保护费并没有上涨,但却只涨我这一家,这太不公平了吧?”
  汉子另含深意地看着她,幽幽说道:“这是虎哥的意思,其中有什么样的原因,我想秋老板应该比我更了解。”说着话,他瞥了一眼正背着手,东瞧起望的谢文东,压低声音说道:“虎哥对秋老板可是实心实意的,只要秋老板和虎哥好了,那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嫂,别说什么保护费了,就算是不给我们一分钱,我们也会天天守在这,保你生意太平。”他边说着话,边悠悠而笑。
  秋凝水摇摇头,说道:“那是不可能。”
  闻言,汉子脸色沉了下来,耸肩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无哈可说了,每月保护费调两万没得商量,如果秋老板不打算给,那你的这间酒吧,恐怕在这条街是开不下去了。”说完话,他站起身形,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到底要怎么做,就看秋老板你自己怎么解决了。我们走!”
  汉子带着两名兄弟转身向外走。
  秋凝水坐在办公桌后,脸色异常难看。女人开酒吧,不容易,漂亮的女人开酒吧就更不容易了,方方面面的人都想在你身上占点便宜,卡点油。如果能随波逐流,那倒也没什么了,但秋凝水性情刚烈,也不是那种随意的女人。她能走到今天,已算是很不容易了。
  当三名大汉要走与谢文东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突然伸出手来,将他拦住。
  三人同时一怔,齐齐转头看着他。
  谢文东笑眯眯地柔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虎哥,就说这间酒吧的保护费,以后不会给他交纳一分钱,全部又我收下了。”
  “你说什么?”
  一句话,将三名大汉气得眼冒金星,他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正中间的大汉疑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道:“这里的保护费,以后我来收。”
  “你TMD算什么东西!”那汉子勃然大怒,指着谢文东鼻子,怒声喝骂,随后转过头去,看来秋凝水一眼,说道:“小子,看着秋老板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话,他怒气冲冲走出办公室等他到了门外,谢文东又说道:“朋友,请把我刚刚的话带到。”
  唉?汉子神吸了口气,原本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瞪着谢文东冷声说到:“你是存心找麻烦的吧?”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不想找任何人的麻烦,秋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帮她。”
  “帮她?嘿嘿……”汉子怪笑一声,又走回办公室,脑袋向前探着,上下打量谢文东,问道:“就凭你?打算怎么帮她?”话音未落。猛地一拳,直向谢文东的面颊。
  谢文东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高手没碰到过,对他的一拳,视若无睹,只是微微抬下手,张开手掌,将他的拳头接住,消瘦的身躯连晃都没晃一下,他再次说道:“该说的话没,我已经说完了,至于你的那个虎哥要怎么做,让他自己看着办吧,至于你嘛,还是趁早滚蛋的好!”说着,他抓住汉子拳头的手猛地向前一推。
  汉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道传了过来,他站立不住,踉跄着退出办公室。

第145章
  “你TMD敢打我?”汉子在本地一带横行霸道惯了,何时受过人欺负,何况现在欺负他的还只是个毫不起眼的青年。他怒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总目着谢文东的面门就划了过去。谢文东哪将他放在眼里,脑袋微微一仰,闪过锋芒,随后啪的一声,将汉子的手腕抓住,没见他如何用力,那汉子突然怪叫一声,匕首脱手落地,他摇晃着倒退两步,低头再看自己的手腕,多出五只清晰的指印,又红又肿。
  想不到这青年的力道如此之大,他惊讶地抬起头来,又惊又骇地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路见不平专踩不服的。”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
  “靠!”另外两名汉子见同伴吃了亏,忍耐不住,作势就要上前,谢文东懒着和他们动手脚,而且在秋凝水的酒吧动手也不太好,他随手把衣服撩起,将手枪抽了出来,向前一指,对向两名大汉的脑袋,笑咪咪地说道:“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暴你的脑袋!”
  我的妈呀!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身上竟然有枪,三名汉子吓得脸色顿变,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却不约而同地转头就跑。
  谢文东在后面不叮嘱道:“慢点跑,别掸到酒吧里的客人!还有,记得把我的话带到。”等他把话说完时,三名大汉已跑得无影踪了。他摇头笑了笑,嘟囔道:“只这么大的小胆儿,还充什么黑社会,收什么保护费……”
  这时,秋凝水走了过来,满面担忧地看着他,口气中略带不满地说道:“干吗吓唬他们?”
  谢文东说道:“这事你就不用了。”
  秋凝水摇头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招惹麻烦。”
  谢文东眨眨眼睛,暗叹口气,心中说道:“是我给你带来麻烦才是真的。心里这么想,可他嘴上没有这么说。男人对女人,是有许多话无法说出口的,但那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的。”他含笑说道:“他们对我来说,还算不上是麻烦。”
  秋凝水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就此事多言,她话锋一转,边招呼谢文东进屋坐下边问道:“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这阵子在忙什么?”
  “唉!”谢文东长叹一声,说道:“真正能给我带来麻烦的人出现了,这一阵子都在应付这个人。”当然,他说的那个人就是陆寇。
  秋凝水笑了,问道:“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令你头痛的人吗?”
  “当然了。”谢文东自嘲道:“而且还不少呢!”说道话,他将手背于身后,向褚博做出个打电话的手势。谢文东对黑道小混混太了解了,平日里飞扬跋扈,一旦受了人欺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刚才他拿枪吓跑了那三名汉子,对方一定会找来更多的摇兵过来报复,谢文东虽然不怕,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叫些兄弟过来保险一些。褚博多聪明,一看谢文东的手势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旁拿出手机,给下面的兄弟发去短信。
  谢文东和秋凝水谈笑风声,但脑海里却在算计着别的事,这也是谢文东的可怕之处,即便他与你面对面坐着,他也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预料的很准,那三名汉子确实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回到他们的据点之后,见到虎哥,将他们在秋凝水的酒吧里遇到谢文东的事讲述了一遍,其中难免有些添枝加叶的地方,把谢文东描述的十分嚣张,而且不蠊他和秋凝水的关系很亲密。
  虎哥全名叫石一虎,河口人,靠白粉起家,生性暴烈彪旱,听说对方打了自己的兄弟,他已心生愤怒,再听对方和秋凝水关系亲密,他更是受不了了,勃然大怒,大骂一声:“该死的!”说着话,他站起身形,招呼一声,作势就要找对方去算帐。
  三名汉子急忙拦住他,纷纷说道:“虎哥,你先别总目动,对方……对方身上有枪!”
  “什么?有枪?”石一虎暗吃一惊,沉默了片刻,狐凝地问道:“他是警察吗?”他知道秋凝水以前是警察,有几个警察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如果对方真是警察,那自己可就动不了他了。
  “应该不是。”一名汉子连连摇头,说道:“这一左一右的警察我们都认识,而且年对方的样子,也不象是警察,倒象是在道上混的。”
  “那就好说了。”石一虎晃身走到保险是,拿出钥匙,将其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另在后腰上,冷声说道:“他要是敢动枪,老子也不是白给的。”
  三名汉子对视一眼,皆都笑了,对方只有两人,而虎哥带着自己这么多兄弟,而且还拿了枪,制服对方应该是没问题了。
  当他们到酒吧里,里面的客人很多,几乎是人满为患,放眼望去,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此时谢文东正和秋凝水、褚博坐在酒吧里端的桌旁,边喝饮料边聊天。一名汉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谢文东,向那边一指,急声说道:“在那!虎哥,你看秋小姐正和那小子喝酒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石一虎举起目望去,果然秋凝水正和一名青年有说有笑,十分欢快地谈着什么。他深吸口气,强压怒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他带来的十多号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个个也是满面阴沉,杀气腾腾。
  石一虎突然到来,在谢文东的意料之中,却令秋凝水非常惊讶。看到他阴森的表情以及身后的众人,立刻明白了他所来的目的。他站起身,客气地笑道:“石先生,今天你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客了?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我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找人的。”说话时,石一虎两眼紧紧盯着谢文东,双眼充满着火花。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来者不善。但谢文东和褚博都很轻松,安坐在椅子上,甚至连眼皮都未向上撩一下。
  见状,石一虎更是气闷,他对秋凝水说道:“秋小姐,这里没有你的事,你最好先让到一边去。”
  对方有十多好人,而且又是有备而来,秋凝水担心谢文东会吃亏,那肯离开。她强笑着说道:“石先生,你是为刚辞的事而来的吧?!刚才那只是一场误会,如果我的朋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你闭嘴!”石一虎厉声喝道:“我让你走开你没听见吗?”秋凝水越是护着谢文东,石一虎就是越生气,若在平时,他对秋凝水说话时和颜悦色的,但现在,他已经伪装不起来了。
  秋凝水还想想说话,这时,谢文东抬起头来,双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石一虎,笑问道:“相比阁下就是虎哥把?”
  “你小子少他妈跟我套近乎!”石一虎没好气地冷声说道:“听说你打了我的兄弟!”说着话,他抓着秋凝水的胳膊,强行将他拉到一旁去,随后,他在秋凝水的位置上坐下,面沉似铁,咬牙瞪着对面的谢文东。
  “恩!”谢文东老神在在地点点头,说道:“没错,那是我干的。”
  石一虎气笑了,狠声说道:“你在我的地头上打我的兄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谢文东笑道:“有那么严重吗?”
  他是在开玩笑,不过在石一虎等人看来他更像个白痴。石一虎深吸口气,突然悠悠说道:“你是秋小姐的朋友把?”
  “没错!”
  “那好,既然是秋小姐的朋友,沃野不难为你,不过打伤了人,总得要陪点医药费,不多,先拿五十万吧!”石一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嗲然,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五十万?!”谢文东笑了,点点头,说道:“是不多,我可以给你五十万……”
  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石一虎以为自己遇到了凯子,刚要开口,谢文东又据需说道:“另外,我还要加送给你两条路。”
  石一虎一怔,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挑起眉毛,疑问道:“你说什么?”
  谢文东说道:“第一条路,是死路,如果你选择这条路,那我们只能刀枪相见了。第二条,是活路,只要你肯向我们臣服,那你我就是兄弟,别说五十万,只要你有能力,五百万,五千万我都可以给你。”
  石一虎听完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怒声说道:“五百万,五千万?你吹什么牛逼?向你们臣服,你们又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他的辱骂,引来褚博的强烈不满,他的眉头随之皱了起来,眼中亦流露出凶光。酒吧周围的客人们这时候也纷纷转过头来,向他们这边张望着。
  谢文东并未动怒,至少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模样,他悠然说道:“我们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狗屁东西’,我们的名字叫文东会!”
  “文东会?!”石一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脑袋嗡了一声,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146章
  文东会的名头,石一虎哪能没听过,若是在以前,他也感觉不到什么,毕竟相隔遥远,对方的实力再强,也和他沾不上边,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文东会在云南一带可谓是风头正劲,直打得南洪门落花流水,苦不堪言。难道,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青年会是文东会的人?但听口音,不象是东北来的。石一虎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要知道谢文东走南闯北,接触的人也多,东北的口音早就磨没了,现在,就连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的口音算是哪里的。
  “文东会的名头很大啊,只是不知道朋友在文东会里是做什么的?你又是什么名字?”石一虎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文东说道:“你不用管我叫什么,也不用管我是做什么的,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选择就好。要么将你的群狼会并如我们的文东会,要么你们成为我们的敌人。”石一虎暗暗咧嘴,没有谁愿意被人吞并,自己做老大和在别人手下做事那完全是两个性质,他现在好端端的,又没有走投无路,干吗要投奔文东会?可要是拒绝,就等于把文东会给得罪了,脸色瞬息万变,半晌无语。谢文东也不催促他做出决定,笑呵呵地端起杯子,慢慢喝着饮料。过了好一会,石一虎方开始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现在无法做出决定,可不可以缓几天再答复?”谢文东摇头,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你的决定。”石一虎吸了口气,看着谢文东,疑声说道:“朋友若是这样说,就有点欺负人了吧?也太不讲道理了。”“那又如何?”谢文东放下杯子,含笑反问道。
  “什么?”石一虎楞住。
  谢文东说道:“我就是欺负你又如何?这条街,我要定了,当然,你可以说不,不过那样你会死的很惨,你的群狼会也会跟你一起完蛋!”石一虎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心中火烧,不过碍于文东会的实力,他还是将怒火一压在压,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文东会的朋友,你要是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没错,你们的实力是很强,不过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做得太过火,引起昆明本地各社团的不满,我想对你们文东会也没有好处吧?!”说完话,他见谢文东低着头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随即站起身,顺水推舟地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以后不会再追究。不过。也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谈合并的事,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告辞了!”知道对方来自文东会,本是怒冲冲而来的石一虎在耍不起微风,现在他只想尽快的离开此地。
  谢文东含笑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在没有给我你的答复之前,你哪都去不了。”随着他的话音,只听呼啦一声,原本周围那些喝酒的客人们站起一大片,往少说也有二十号之众,每个人的连伤都布满寒霜,手也伸到衣服下面,看样子,随时都有掏家伙动手的可能。
  石一虎等人被这番场景吓了一跳,就连一旁的秋凝水也是一怔,她只是觉得今天的客人多得出奇,但却没有想到其中有如此多的人竟然是谢文东的手下。看看目瞪口呆的石一虎,谢文东含笑说道:“还是那句话,给我你的选择,死路、活路到底选择哪一条?”
  环视周围,石一虎楞了片刻之后,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想掏出手枪,可是他刚一动,那些站起来的青年纷纷将衣襟向上提了提,露出下面漆黑的枪把。看到这个,石一虎顿时泄气了,他只一支枪,如此能打得过对方二十把枪。现在,他对谢文东的身份已在不怀疑,冷汗也随之流了出来。哎呀,自己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上了文东会呢!想着,他怒目等着向自己报信的那三名手下,后者三人这时早已经惊呆吓傻,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石一虎两腿发软,浑身乏力,扑通一声,又重重坐回到椅子上。他咽口吐沫,忍不住将衣领子的口子解开,苦笑着问道:“朋友,你究竟是谁?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谢文东悠然说道:“你为了生存和发展,会去收取高额的保护费,而我为了生存和发展,只能不停地去吞并其他黑帮,这时生存之道,没有为什么。”“我……”石一虎被谢文东说的没词了,憋了好一会,他方说道:“我……需要考虑。”
  谢文东笑道:“我现在正在给你时间。”
  石一虎冲动归冲动,可也不笨,自己的群狼会在昆明本地都只能算是个小黑帮,而文东会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社团,自己如何能抗衡得了人家?南洪门这么样,在昆明做得那么大,结果不还是被文东会给打跑了吗?
  琢磨了好一会,石一虎在心理暗叹一声,唯今之计,也只能暂时答应对方了,先把对方稳住,再谋其他的办法。想着,他咧嘴笑了,说道:“文东会的朋友能看得上再下,这是我的荣幸,邀请我加入文东辉,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我……答应了,愿意并入文东会。”
  谢文东两眼闪烁着精光,直勾勾地看了他片刻,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绝不反悔!”是一呼底气十足的正色说道。
  谢文东悠悠而笑,说道:“很好,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近日,我要派人全部接收你的群狼会。”
  “哦……是!”石一虎听得心里这个别扭,不过却不敢多说半个不字。他再次问道:“朋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谢文东站起身形,向秋凝水微微点下头,然后便向外走遍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叫谢文东。”
  “啊!啊?”石一虎听完,身子猛地一震,仿佛过了电似的,坐在椅子上,惊若木鸡。直至谢文东走出酒吧,周围的众多文东会人员相继离开,他仍没回过神来。
  别看石一虎是打赢了谢文东,愿意并入文东会,可他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时候,他第一时间找上了在昆明算得上古董级的黑道大哥,现已七十开外,据说他在建国之前就已经在黑岛上摸爬滚打了。黄老虽然早已金盆洗手,但由于他声望极高,名气大,黑道上有解决不了的纷争,双方都愿意找他出面调解,而黄老也是热心肠,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愿意出力帮忙。
  现在石一虎走投无路,只能找黄老出面了。带了上一份厚重的见面礼,他指直接找多黄老所住的别墅,见面之后,没等开口,石一虎先哭了,随后开始数落文东会欺人太甚。自己没有招惹对方,可是文东会却要吞并自己,若是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仅仅是个开始,文东会很快就会对整个昆明毒手。
  文东会属于外来势力,昆明本地黑道本就对他们新村方案,黄天彪也不例外,只是碍于文东会势力强盛,而且一来就专打南洪门,不主动招惹其他黑帮,众黑道大哥对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
  仙子啊听说文东会开始调转道口,想昆明本地的黑帮发难了,黄天彪怒火顿起,连声说道:“不懂规矩!文东会在不守规矩了。在职如此,当初真应该联合南洪门,将他们打出昆明!”老头子一把年岁,但脾气依然火爆,肝火旺盛。
  石一虎连连搓手,带着哭腔道:“黄老爷子,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您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黄天彪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石一虎,眉头大皱,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他没好气地说道:“哭什么?文东会现在不还是没有接受你群狼会吗?不要理他们,如果敢用强的,我帮你出面化解。”
  “哎呀!”石一虎最想听的就是这话,他破涕为笑,脑袋连点,忙道:“那我就多谢黄老爷子了,多谢黄老爷子了,黄老爷子你放心,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绝对会重理相送,以表谢意!”
  “免了吧!”黄天彪满脸不在乎地随口说了一句,不过心理倒是很受用。其实,他并不缺钱,常年在黑道上的打拼,已让他积累下雄厚的家资,不过他却很喜欢受这些晚辈们的尊敬,他人是退出江湖了,而心却没有退出。
  石一虎得到黄天彪的支持,底气顿时足了许多,要知道黄天彪可是老江湖了,大哥中的大哥,现在昆明黑道上大帮派的老大们,有许多都属于他的门生,黄天彪支持自己,就等于昆明大多数的黑帮都支持自己,他的心气能不足吗?
  很快,谢文东就派出专门来查核群狼会的帐目,准备接手这个不大不小的黑帮。

第147章
  文东会的人来接手群狼会,石一虎突然一反常态,态度变得蛮横强硬起来,根本不让文东会的人进入他们的据点,双方争执不下,最后文东会的人没有办法,只好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意思。
  想吞并一个社团哪是那么简单的,谢文东预想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在电话里,他直接让手下人退了回来,随后,他亲自给石一虎打去电话。此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石一虎心里已不是那么畏惧,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在他看来,谢文东肯定是询问自己为何没让文东会的人接手群狼会,哪知谢文东对此事只字未提,而是说道:“石兄弟,现在你带着你的群狼会到我这边来,至于你看管的那条街,我会找人接替。”
  石一虎听完,恨得直咬牙,自己当初为了控制这条街,和四、五个黑帮打了大仗小仗数十起,拼了性命算是把对方给打跑了,现在倒,谢文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让自己打整条街给让出来,真是岂有此理!他冷笑一声,说道:“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
  “怎么?”
  “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谢先生如果派其他人来接手,恐怕不仅管理不好,而且还会生出事端,引发乱子,所以,我看还是继续由我来看管吧!”石一虎说话时还算是比较客气,至少在表面上给足了谢文东面子。
  谢文东呵呵一笑,说道:“石兄弟,我现在不是在请求你做事,而是在命令你做事。别忘了,你当初已经答应我加入文东会,难道,你想抗命不从,我必须提醒你,一旦是那样,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多谢谢先生的提醒,我心里很清楚该怎么做,如果谢先生没有其他的事,那么,就这样吧!”说完话,石一虎恶狠狠地把手机按死,同时怒骂道:“该死的谢文东,该死的文东会,想TMD欺负老子,没门!”
  对方竟然直接把自己的电话挂断了,谢文东拿着手机,愣了片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摇晃着手机,看着身边的众人,笑呵呵地说道:“石一虎竟然挂我的电话,看起来,他是不打算和我们做兄弟了。”
  “东哥!”随着一声震喝,方天化走上前来,沉声说道:“把这小子交给我吧,我来取下他的脑袋!”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先不要杀他,毕竟他当初答应加入社团,也算是我们的兄弟,他可以食言,我们不可以,擒住他,回来家法处置!”
  “明白了,东哥!”方天化答应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到了外面,只带上十名精锐的兄弟,坐着一辆面包车,直奔群狼会的据点而去。
  石一虎和谢文东翻了脸,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算完,猜到对方一定会来报复,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现在,他正给黄天彪打电话,说明自己已直接拒绝了谢文东,请求黄天彪给予自己援助。黄天彪答应的干脆,而且已开始着手去做了,老头子一下子找来好几名昆明黑帮的大哥,商议如何对谢文东的事。
  打完电话,石一虎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得罪了文东会可不是开玩笑,一旦对方找上门来,而黄老头又没赶过来,自己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暂时先到完面去避一避,看清楚形式再说。
  他本打算回家乡河口,实在不行,还可以往越南那边躲,可是还没等他动身离开,方天化就到了。面包车在群狼会的据点门口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蹦出十来号手持片刀、黑巾蒙面的汉字。现在是白天,这一群玲刀的蒙面大汉出现,摸样也够吓人的。
  守在门口的两名群狼会小弟先是一怔,随后急声问道:“你们是……”
  话只问道一半,以方天化为首的众人已到了两名青年的近前,伸手向前一按,众人捂住两名小弟的嘴巴,直接将其拖进据点之内,还没等停下身形,片刀以随之狠狠落了下去,只听扑扑两声,两名群狼会的小弟肚子被刺穿,双双闷哼一声,倒在血泊中。
  方天化等人片刻一不停顿,干掉两名看门的小弟,然后直接向楼上跑去。他们来得太快了,而且也太突然了,群狼会上下几乎毫无准备。当方天化等人冲上二楼的时候,刚巧一名群狼会的小头目从石一虎的办公室里出来。冷染间看到这许多的陌生蒙面人,他吓得一哆嗦,不过小头目反应也快,立刻意识到是敌人偷袭,边惊声尖叫道:“有人砸场子了,有人砸场子了!”边慌慌张张的向转头重新往石一虎的办公室里跑。方天化虎目圆睁,想也没想,运起全力,将手中的刀向那名尖叫连连的小头目甩了过去。他力气大得出奇,现在又是用了全力,钢刀脱手而出,飞在空中,发出了尖锐的破风声。耳轮中就听得扑哧一声,那名小头目的叫声随之戛然而止,再看他的胸前,多出一只命晃晃的刀尖。方天化这力道十足的一记飞刀,直接将他的身体贯穿,后背上,只留下刀把。扑通、咣当!小头目倒地的同时,也一头将石一虎办公室的房门撞开。
  “啊?”石一虎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兄弟在转瞬之间就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大惊失色,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他立刻意识到不好,拉开抽屉,就准备掏里面的手枪,可是他的手刚刚碰到枪身,在他的办公桌前已多出一人,一名身材魁梧的猛面大汉。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摸样,但露在完面的那对眼睛却阴森得吓人,不时闪烁出丝丝的寒光,在其手中,还柃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钢刀。
  “哎呀!”石一虎身子一震,一把将抽屉里的手枪握住,随后向上一把,对准对方。
  这名猛面大汉正是方天化,见对方动了枪,先是一怔,可他反应也快,单手一抓办公桌的桌案,猛地向上一抬,喝道:“去你妈的!”
  嗡!偌大的实木办公桌竟被他单手提飞起来,直向后面的石一虎砸去。
  石一虎哪见过这个,吓得盲目的连开了两枪,他也只能开出两枪,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办公桌将他重重砸倒,压在下面,一瞬间,石一虎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象碎了,怪叫着,枪也随之脱手。
  方天化走到他近前,对着号叫不已的石一虎的脑袋,重重就是脚,同时骂道:“操你妈的,还敢开枪!”
  “嘭!”
  他的脚尖正踢在石一虎的额头上,后者连哼都没哼一下,眼前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方天化弯下腰身,将压在石一虎身上的办公桌一扯,将其拽到一旁,随后抓着石一虎的衣服,想拎小鸡似的将其提了起来,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室外。在外面的走廊,他带来的十名兄弟已和群狼会的小弟交上了手。
  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群狼会的小混混们纳什文东会精锐的对手,只打斗之间不长,群狼会的人就散了,留下几名身受了刀伤跑不动的,其他人员一哄而散。方天化举目瞧了瞧,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与南洪门相比,群狼会简直不堪一击。
  他们来的快,出去的更快,前前后后没超过十分钟。到了外面,方天化将昏迷不醒的石一虎向车内一扔,然后带着兄弟们快速地上了车,飞驰而去。
  回到文东会的旅店,方天化提着石一虎向谢文东交差,后者在心中暗暗赞叹,方天化办事能力之强,即使和李爽、高强等兄弟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实在是名难道的干将。
  谢文东淡然问道:“会内兄弟,不听调遣,应当如何处置?”
  方天化面色一正,说道:“应当按照背叛论处。”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就做吧!不过,要让他死个明白!”
  “是!东哥!”方天化答应一声,又提着石一虎走出房间。
  文东会平掉群狼会,速度可谓迅猛之极,黄天彪还正和昆明黑帮的老大们商议对策呢,突然传来消息,称群狼帮已经垮台了,老大石一虎被文东会所擒,现在生死未卜。
  “什么?”一听完这个消息,老头子当即站起身形,足足呆了半分钟,方又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周围的众拉大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问道:“黄老,怎么了?”
  黄天彪喃喃说道:“就在刚才,文东会把天狼会给灭了,石一虎被文东会的人给抓走了。”
  “啊?!”众人相互看看,皆都倒吸口凉气,群狼会虽然算不时上有实力的大社团,但老大石一虎也算是名凶狠彪悍的汉子,手下也有那么几个能打强干的兄弟,怎么刚刚才来电话,这一眨眼的工夫,就让文东会给灭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148章
  沉默了半响,黄天彪环视众人,正色说道:“各位,看起来我们得一起去躺文东会了!”
  见众老大们皆露出疑惑的表情,黄天彪又解释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文东会的人把石一虎给杀了,若是那样,我们昆明黑道的脸可就都丢尽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众老大们纷纷附和,说道:“黄老,我们都听你的。”
  黄天彪带着众老大们怒气冲冲的直奔文东会的旅店,去找谢文东理论。听说数名昆明本地黑帮的大哥来找自己,谢文东频感莫名其妙,转念一想,猜测他们可能是为了群狼会的事而来。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时间不长,黄天彪和众老大们被文东会的兄弟让进谢文东的房间。谢文东的房间在旅店里应该属于最大的一间,不过挤进这许多人来,还是显得有些狭小。等众人进来之后,他客气地起身相迎,笑容满面的与众人一一打招呼。
  众人以前只听说过谢文东,但却没有见过,想不到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一个个皆是面露惊讶之色。做为发起人的黄天彪也是暗暗吃惊,不过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直截了当地说道:“谢先生,我们是为了石一虎石兄弟而来。”果然。谢文东心中暗笑,只是脸上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字,摇头表示不理解他的话。
  你倒是会装糊涂。黄天彪暗气,正色说道:“如果石兄弟有得罪谢先生的地方,我代他向谢先生道歉,希望,谢先生能及早将石兄弟放了。”:“呵呵!”谢文东笑了,反问道:“黄老,放是从何说起?”
  黄天彪挑起眉毛,疑问道:“难道石兄弟不是被谢先生所抓吗?”
  “不是抓,而是调!”谢文东收敛笑容,说道:“当初,石一虎可是决定加入我文东会的,这一点他手下的兄弟都可以证明,既然是我文东会的兄弟,我身为老大,调他回来有何不对?”
  石一虎当初是答应谢文东加入文东会了,这个黄天彪也是知道的,但那是被迫的无奈之举。黄天彪沉思了片刻,说道:“可是据我所知,石兄弟后来又不想参加贵帮……”
  没等他把换说完,谢文东打断他的话,眉头微皱,幽幽说道:“黄老,你应该算是老将湖了,难道上了年岁就把江湖的规矩都忘了吗?一入社团,便是兄弟,天下哪一个社团能让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
  他这番话,直将黄天彪说没词了,脸色随之变得异常难看。谢文东继续说道:“至少,我文东会还没有这样的规矩,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黄天彪老脸为之一红,其他老大们面面相觑,亦是无言以对,别看谢文东年岁不大,但说的话却正中要害。顿了好一会,黄天彪方说到:“谢先生的话是没错……现在,我想见见石兄弟!”
  “来不及了!”谢文东干脆低落地说道。
  “什么意思?”黄天彪惊讶地瞪大眼睛。
  谢文东装模做样的轻叹口气,说道:“身为文东会的兄弟,他不听调遣,已被我按照蓄意谋反杀,以家法处置了。如果黄老非要见他,也只能见见他的尸体了。”
  “什么?”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引得黄天彪以及众老大门都变了色,众人脸上皆露出又惊又怒的表情。黄天彪更是气得脸色煞白,身子直哆嗦,当初他接了石一虎的礼物,答应要保护他,现在倒好,石一虎直接被谢文东所杀,这让他的脸面和威信往哪摆?这又让他如何去面对其他的同道中人,老头子手指颤抖的指着谢文东的鼻子,怒声道:“谢文东,你……你好狠啊!”
  谢文东依然是那副平淡漠然的表情,悠悠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形势所逼,我也只能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去做的事。”现在,谢文东对昆明的黑道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也知道黄天彪虽然德高望重,但却没有实际性的权利。他没有理会老头子,而是看向众老大们,轻声说道:“各位老大,我和秋凝水的关系,想必你们都应该有所耳闻吧?”
  众人脸上的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愕然,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当然,谢文东和秋凝水之间的事,他们也是听说过一些的,也大致有所了解,谢文东继续说道:“我亏欠她很多,理所应当要照顾她,可是这个石一虎依仗他是当地的地头蛇,有贪图秋小姐的美貌,对她百般刁难,想逼她就范,我如何能放过他?杀他,灭他的群狼会,可以说就是为了秋小姐我才这样做的,此事和各位老大没有关系,也希望各位能够理解。”
  谢文东坦诚的说出实话,这比一百一千句的场面话都管用,众老大们相互看看,纷纷叹了口气。谢文东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可况,真要让他们和文东会翻脸,他们也不愿意,毕竟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黄天彪可不管那些,怒声道:“即便如此,石一虎也罪不至死啊!”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没错,他是不至于死,我也给过他机会,可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说着话,他走近黄天彪,说道:“黄老爷子,你已经退出江湖了,就应该回家安享天年,有许多事情你不应该管,而且也管不了。”
  “你……”黄天彪又急又气,一张老脸憋成酱紫色,众老大们见状,生怕他气坏身子,更怕他和谢文东起冲突,连累到自己,纷纷围上前来,安慰道:“算了、算了,黄老,谢先生说得也有道理,何况石一虎确实答应了人家加入文东会,就算被处死,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管不了啊!”
  “你们……真是胆小怕事!”老头子怒冲冲的看着众人,说道:“今天谢文东杀了石一虎,你们纵容,以后他杀到你们的头上,我看你们还怎么办?”气急败坏的黄天彪将众老大们集体数落了一顿,然后又调转枪口,冲着谢文东怒吼道:“谢文东,这里不是东北,由不得你们文东会胡作非为……”
  不等他说完,有两名老大上前将老头子拉住,低声说道:“黄老,我们还是走吧!”说着,也不管黄天彪同不同意,将他硬拉出旅店。
  这一场闹剧在这样草草收尾。等黄天彪和众老大们都出了旅店,方天化怒声说道:“东哥,这老家伙太嚣张了,这么放他走,实在便宜了他!”
  谢文东淡然笑了笑,说道:“黄天彪虽然没什么实力,但在昆明黑道上威望很高,我们若是杀了他,只怕会引起黑道帮派的众怒。现在咱们立足未稳,还是应该少惹麻烦。”
  “恩!”方天化低低应了一声。在理智上,他同意谢文东的话,但在感情上,难出这口恶气。
  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理会他们,你现在带些兄弟,去接手群狼会的地盘,至于看场费吗,俊朗会收多少,我们就收多少,不会加价,另外,秋小姐的酒吧……”
  方天化机灵的说道:“是不收保护费的!”
  谢文东乐了,微微点下头。
  方天化笑道:“东哥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另外那边一左一右的酒吧,我都会想办法将他们搅黄的!”
  “呵呵!”谢文东含笑叮嘱道:“别闹出事端来。”
  “明白!”
  灭掉群狼会,文东会顺理成章的将其地盘全部接收过来。群狼会的地盘并不大,只有区区一条街,方天化哪里满足现状,很快就将目标瞄准到附近的街区,不时带着手下人到其他黑帮的地头上找麻烦。
  如果对方忍了,他会再想其他的办法,如果对方没忍,和他动起手,方天化立刻招来大批的兄弟,对其展开毁灭性的打击。刚开始,他还算是比较收敛,后来见谢文东对他的扩张持纵容态度,而其他黑帮也没来找自己的麻烦,渐渐的,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在短短一周内,连续平掉周边的数家小黑帮,使其地盘扩大了好几倍。
  谢文东对方天化的所作所为是了如指掌的,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也乐意见到己方的势力在昆明快速的扩张,不过,他可并不是毫无行动的,而是一直在帮方天化擦屁股。方天化每灭掉一个社团,谢文东都会找老鬼出面,去安抚那些本地的大社团,而且每次他都能找出许许多多的里有出来。
  各大黑帮们一开始不愿意管文东会的事,可是,当他们想管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文东会已在昆明打下了一片大大的区域,人数激增,其中一部分是从东北调派过来的,另一部分则是在本地增收的。
  这时候他们再想管,已然管不了了,文东会已在他们各扫门前雪的态度下形成了一股实力极强的势力。

第149章
  在文东会大肆扩张的时候,只有黄天彪四处奔波行走,找到各大黑帮老大,让他们联合起来,抗衡文东会,不能任由他们在昆明做大,一旦那样,昆明本地的社团也就没有了生存的空间。
  黄天彪的说辞和老鬼的安抚,也让昆明的黑帮老大们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听谁信谁的话,不过内心深处来讲,他们还是不想也不敢向文东会发难的,所以真正相应黄天彪的没有几个。
  谢文东放手让方天化去扩张,另一边,他开始着手去进攻南洪门在云南一处要地,曲靖。
  他派出文东会一名颇有能力的干部,让他带二百兄弟前去曲靖,并不是要就他能大白那里的南洪门势力,是要能先给己方打下一块立足点救星。
  那名头目领命而去,临走时还觉得东哥给自己的这项任务太简单了。要知道文东会进入云南以来,一直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个场战斗都顺分顺水,就是陆寇率众偷袭的那一仗打得比较惨烈,但最终还是己方获胜了,在文东会众人看来,南洪门也不过如此,其战斗力甚至不如一些稍强一点的黑帮。这名头目也不例外,他是打心眼里没看得起南洪门。
  他带着一干兄弟,连隐藏性急的举动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去了曲靖。可是还没进入市内,在郊外就遭遇到了南洪门的伏击。与他想象中的南洪门完全不一样,这波南洪门人员战斗力极强,作风也彪悍,加上准备充分,有事出手偷袭,直将他带队的文东会帮众大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场面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那头目见势不好,急忙下令撤退,可是没推出多元,又有一波南洪门帮众杀出,将其退路封堵住。
  次长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那名头目费了九牛二虎治理,总算是冲出重围,直奔昆明方向,落荒而逃。他去时,是呆着二百兄弟,可他回来时,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二十几个号,而且各个身上都挂彩,只差一点全军覆没。
  看着垂头丧气脑袋上海缠着纱布的小头目,谢文东也没有太对在怪他,让他回去休息。表面上谢文东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又是气愤有事恼怒,随即看向周围的兄弟,问道:“谁还愿意再去一趟曲靖?”
  他话音刚落,褚博和方天化一起站了起来,齐声说道:“东哥,让我去吧!”谢文东想了想,对方天化说道:“天化,昆明这边的场子都是由你来打理的,这边离不开你,还是小褚去比较合适。”方天化暗道一声可惜,不过他自己也明白,他手边的那些琐事不是说让别人接手就能接手得了的,而且南洪门的主力都聚集在曲靖,这一去,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完成任务。他点点头,冲着褚博一笑,说道:“褚兄弟,这趟差事就交给你了。”
  褚博嘴角挑了挑,只是轻轻点下头。
  谢文东随即又派给褚博二百兄弟,并派出以刘波为首的暗组人员从中协助他。
  第一次谢文东分出去的二百兄弟大多都是在昆明临时增收的人员,战斗力确实不强,遭遇了人家的伏击,被打得大败他也无话可说,现在他分给褚博的这二百人,可都是从东北调过来的社团老人,单兵作战能力无须质疑,这一回他算是下了血本。
  由于有过一次教训,褚博可小心了许多,将二百兄弟分成数批,化整为零,向曲靖市内混。文东会的人是成功混进去了,但在市内汇集到一处的时候,被南洪门遍布全市的眼线所发现,没等褚博做出任何的举措,大批的南洪门帮众倒是先杀来了。双方经过短暂的接触,见南洪门人员太多,无奈之下,褚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带领着一干兄弟又退回了市内,直至到了郊外才算扎稳脚跟。想不到对方的消息这么灵通,硬拼又拼不过对方,褚博一筹莫展,他找到刘波,商议对策。
  刘波也没有太好的主意,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说道:“根据下面兄弟的探察,南洪门在市区的西南部有一处据点,不大,里面的人员也不多,距离我们还很近,如果能打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南洪门在曲靖的眼线太多,一旦我们出动大批的兄弟,肯定会被对方的眼线察觉。”说着话,他眉头拧成个疙瘩。
  褚博看了看刘波,正色说道:“刘哥,你告诉我确切的地址,还有里面的详细信息,我带小股兄弟过去。”
  “小股兄弟?”刘波一惊讶,疑问道:“你打算带多少人?”
  褚博说道:“只带十人。”
  刘波连连摇头,正色说道:“那处据点的南洪门人员虽然不多,可也有数十号之众,你只带十名兄弟,怎么能打得下来?”
  褚博笑了,说道:“没问题的。我离开昆明的时候,特别带来了十名曾在望月阁受训过的兄弟,人是不多,但战斗力可不弱,应付几十名南洪门帮众还是可以的。”
  对那些在望月阁受训过的兄弟,刘波深为了解,他仔细琢磨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样,或许还有得一打。”
  褚博笑着连连点头。南洪门在曲靖西南的据点位于城市的近郊,地点十分偏僻,一座半荒废的小工厂,虽然不是南洪门旗下的产业,但却被南洪门长时间霸占,这里既是南洪门的据点,同时也是他们的一处地下赌场,虽然没有设备,但由于安全,有一大批固定的赌客。
  暗组将该地点调查得十分详细,并绘制出了草图,将南洪门的明哨、暗哨都标注清楚。由于是地下赌场,南洪门的暗哨特别多,而且遍布的范围也大,安插最远的暗哨竟然达到两里开外的地方,这倒不是为了防止其他黑帮来偷袭,而是为了预防警方的偷袭检查。
  晚间,过了凌晨两点,褚博带上十名兄弟,坐车悄悄前往南洪门的据点。担心己方的行迹被南洪门的眼线所发现,在距离据点还有一里多远的时候,褚博就让司机把车停下来,然后带上众人,步行前往。
  按照刘波给他的草图,褚博等人成功躲过据点外围的暗哨,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行到据点的附近。
  他们躲藏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向据点方向观望,远远地,隐隐约约能看到两条黑影在工厂的大门口晃动,最醒目的是他们嘴上叼的香烟,在黑漆漆的夜里,两只小红点格外的刺眼。
  褚博边观望边对照草图,等了好一会儿,将他手下众人招拢过来,指点着草图,低声说道:“这两处地方有暗哨,得有人先去解决掉。”他刚说完,立刻有一高一矮两名青年说道:“博哥,我去!”
  看了看他二人,褚博点点头,说道:“动作要快一点,也要狠一点,别暴露行迹。”
  “明白!”两人齐齐点头。
  楮博说道:“事成之后,打我电话晃我一下,去吧!”
  两名青年各自答应一声,随后双双猫腰跑了出去,分别向南洪门的两处暗哨跑去。
  论起伏击的本事,文东会绝对是有一套的,而且文东会也正是靠这起家的,可谓是轻车熟路。两名青年走后,没过十分钟,二人的电话分别打了回来。楮博看过手机的来电,确认无误之后,向另外的八名兄弟一甩头,说道:“我们走!”
  说着他,他率先走了出去,直奔工厂的大门。
  工厂的大门外站有两名南洪门的守卫,此时已接近凌晨三点,两名守卫皆是无精打采的,倚靠着院墙,哑巴皮向下耷拉着,二人的脚下也都是满地的烟头。
  等楮博走近时,两人并未发现,不过楮博倒是先低咳了一声。
  深夜中,他这声咳嗽格外的清楚,那两名南洪门守卫同时一激灵,原来垂下去的头马上抬了起来,惊讶地大量着楮博等人。
  “今天有局吗?”楮博边走上前来边问道。这是堵场的暗语,就是在问今天有没有赌局。
  一听这话,两名南洪门帮众以为来了熟客,低头看眼手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是有,不过你老兄来得可真‘早’的!”现在已经凌晨三点,算起来是够早的。
  楮博年岁轻轻,后面却跟着一群彪形大汉,两名南洪门守卫也不觉得意外。由于这是地下赌场,赌局开得也大,又是在晚上开局,每名赌客来时基本身上都着百八十万的现金,身边跟有保镖是常有的事,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
  “少罗嗦,快开门!”楮博没好气地嘟囔一声。
  见他岁不大,架子可不小,一名守卫不满地挑起眉毛,刚要回敬几句,他的同伴拉了他一把,失意他别惹麻烦,随后从口袋里掏出要司,将院们的大锁头打开。刚想将楮博几人让进去,他又恍惚想起什么,向楮博一伸手,说道:“让我看看你的卡。”
  楮博先是一楞,马上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是在要自己的会员卡。他身上可没有南洪门的会员,不过还是装模做样的将手伸进口袋里,冷冰冰地说道:“在这!”

第150章
  褚博说着话,将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那名守卫低头一瞧,他拿出来的根本不是会员卡,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意识到不好,刚想后退,可褚博已箭步上前,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另只手已电一般将匕首插进守卫的脖根。
  扑!随着一声闷哼,那守卫两眼翻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见到这般场景,另一名守卫大惊失色,正想尖叫,站于褚博身手的几名大汉一拥而上,有人将他的嘴巴捂住,同时有六,七把匕首在他胸前和小腹刺了进去。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两名守卫眨眼的工夫就死于非命,令手下兄弟将尸体拖到墙角处,然后褚博大步流星的走进工厂。里面的根本不知道遭遇了袭击,还象往常一样,该巡逻的巡逻,该赌博的赌博。
  在外面看,工厂是不大,可进入其中,褚博也有些发晕,刘波虽然给了他草图,但并没有注明各个建筑物都是干什么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他正四下巡视的时候,有三名身穿白衣的青年从一座库房模样的建筑物后身转了出来,双方相距不远,碰了个正着。三名白衣青年同是一怔,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褚博反应极快,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出来上厕所。”
  “出来上什么厕所,里面不是有吗?”为首的一名白衣青年象库房里面指了指。
  褚博耸耸肩,说道:“里面没人告诉我。”
  “里面的家伙在干什么,都睡着了吗?”白衣青年没好气的嘟囔一声,向褚博一甩头,说道:“跟我来!”他倒是热心,带着褚博等人来到库房的小门前,伸手将门推开。快法在外面乌漆抹黑的,可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不是很大的空间里,却挤了三、四十号人,烟雾笼罩,其中大半都是赌客,另外还有十来号南洪门的帮众依旧五、六名穿着暴露的年轻小姐穿插在人群当中,不时为提出要求的赌客们端茶、送水。
  由于库房的窗户已被南洪门封死,所以里面虽亮,但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守在门口两侧有两名南洪门帮众,见自己这边的兄弟带着一群彪形大汉进来,以为是他带来了熟客,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有多问,他二人的漠视,也让白衣青年以为褚博等人是从这里出来。他不满的瞥了一眼门口的那二人,什么话都没多说,伸手向库房里端的墙角处一指,说道:“在那边!”
  褚博多聪明,见两波南洪门人员的态度各异,他立刻明白对方是误会了,心中暗暗而笑,这样也好,能混进来动手总比强攻进来要好得多。他笑呵呵地冲着白衣青年点点头,说道:“多谢了。”
  “没事!”白衣青年随口应了一句,转身刚要离开,可又把脚步收住了,沉思片刻,冷声说道:“你俩是木头啊!客人想找厕所,那么不能说一声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让他们在外面瞎逛,万一产生误会怎么办?”
  那两名南洪门人员被他责备的一头误水,互相看来一眼,随后双双挑起眉毛,歪着脑袋说道:“你什么意思啊?想找茬是吗?我们什么时候让客人出去瞎逛了?”
  白衣青年气笑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两人还敢嘴硬不承认,他伸手一指赤膊,问道:“那他们是怎么出去的?穿墙出去的还是挖地洞出去的?”
  褚博暗道一声不好,看来事情要败露了。
  那名那洪门帮众满面茫然,看看褚博等人,反问道:“他们不是你带进来的吗?”“啊?”白衣青年怔住,卡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褚博向旁边的几名兄弟使个眼色,紧接着,几乎在同一时间里众人齐齐拔出身上暗藏的片刀,猛然抡起,对方两笔南洪门人员恶狠狠砍下去。
  当两拨南洪门帮众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格挡和退让,已然来不及了。褚博的刀最快,刀势如风,瞬间在那白衣青年的脖颈上划过。只听嘶地一声,当他把刀收回来之后,那白衣青年脖颈上的血痕才喷射出一道血雾,另外两名白衣青年和两名守卫也纷纷在文东会众人的快刀下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这边一动起手来,整个赌场顿时乱了套,人仰马翻,尖叫声不断。
  里面的那十几名看场人员纷纷拿起家伙,直向褚博这边跑过来。
  他们不来,褚博还得找他们,对方主动过来,倒是省去他不少麻烦。他冷笑一声,手持钢刀,将那十几人迎住。褚博枪法过人,身手也是出类拔萃。与对方接触上之后,先是低头闪过迎面砍来的一记片刀,脚步不停,直接从对方的腋下钻了过去,接着手中刀向前一探,刺中第二名南洪门人员的胸口,随之立刻将刀抽出,向上一提,挡住横砍而来的一刀,同时下面猛然一脚,将对方踢退,疾步上前去,没等对方缓过这口气,他的刀锋已从那人的喉咙上抹过……
  他从南洪门阵营的前端一直杀到对方的最后,这一走一过之间,有五名南洪门帮众倒在他的刀口下,再也怕不起来了。剩下的那几人无不骇然,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迅猛又下手这么狠毒的高手。褚博站稳身形,侧头对身后的兄弟喝道:“杀!不要放跑一个!”
  他话音刚落,八名文东会兄弟又冲杀上前,与南洪门的帮众战在一处。对方的实力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现在人数相当,南洪门众人又先被褚博吓得心底生寒,再打起来,哪里还是人家的对手,双方争斗时间不长,剩下的几名南洪门帮众也纷纷步了前面同伴的后尘,被砍杀得满身刀口,倒在地上直抽搐。
  褚博甩了甩刀上的鲜血,举目环视四周,见再没有一名南洪门帮众,他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这些被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是的赌客们,他眼珠转了转,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带上你们的钱,快点滚蛋!”
  此话一出,众赌客们如释重负,这时候他们哪里还顾得上钱了,听完褚博的话,纷纷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向外跑,褚博暗笑,向手下众兄弟甩了下头。
  赌场遭遇了偷袭,距离库房不远的厂房里的南洪门帮众听闻消息,纷纷跑了出来,为首的一位,正是南洪门在此处的负责人,一名三十来岁的凶恶汉子,他上身赤膊,拎着片刀,穿着短裤就出来了,到了库房近前,没等往里面进去,只听嘭的一声,房门先被人从里面撞开,接着,从里面跑出来无数的赌客们。
  凶恶汉子气得暗暗咬牙,伸手抓住一名惊慌逃命的赌客,厉声问道:“是谁砸我的场子?他们人呢?”
  那赌客又惊又吓,回手向库房里一指,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在里面呢……”
  “妈的!”凶恶汉子一把将他推来,回头对手下众人喝道:“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别TMD放跑一个!”
  “是!”南洪门帮众齐声呐喊。
  由于房门狭窄,里面的赌客都在一窝蜂似的向外跑,南洪门众人想进也进不去,只能站在房门两边干等着。
  那凶恶汉子又急又怒,站在门旁,骂不绝口。正在这时,一名跑出来的青年重重撞在他的身上,对方的速度奇快,力气又大得出奇,汉子毫无准备,踉踉跄跄倒退数步才把身形稳住,随之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妈瞎了眼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对劲,低头一看,他脸色顿时变了,不知何时,他的肚子上多出一把匕首,整个刀身已没入他的腹内,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扑扑向外喷射着。
  必看还好点,这一看,凶恶汉字字脑袋嗡了一声,体内的力气也随之消失,他哀叫惨豪,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片刀脱手,上手放在肚子上方,也不知道他是想把伤口捂住还是想把匕首拔出来。
  撞他的那名青年,不是旁人,正式褚博,汉子小幅的这一刀,也正是赤膊借着撞他的一瞬间刺出的。
  触摸头脑灵活,应变能力也极强,知道自己偷袭完赌场之后,垦地呢会把工厂里的其他守卫引过来,己方由内向外打不划算,不如借这些点可闷作掩护,悄悄混出去,杀对方的措手不及。
  如果凶悍汉子不叫吗,出渤海注意不到他,听到对方骂声不断,褚博也没管他是谁,先给他一记阴刀。
  要害中道,凶恶汉子很快就不行了,这时候,南洪门的帮众纷纷尖叫着围拢过来,定睛一看他的伤口,皆傻眼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青年反应过来,大喊道:“不好了,敌人混出来了!”
  可是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随着青年的叫声,出壁灯文东会众人纷纷亮出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他们猛扑过来。

第151章
  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褚博只带十名兄弟就顺利打下了南洪门位于曲靖西南的据点。
  消息很快传到陆寇那里,听完之后,他暗吃一惊,睡意全无,由于西南据点比较偏远,又是地下赌场,他在那里安插的兄弟并不少,怎么突然之间被文东会给抢占了呢?文东会的人是从哪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陆寇想不明白,可是也没耽搁,立刻派出两名心腹兄弟,赶过去救援。可是当南洪门大队人马赶到时,刘波带领文东会的二百兄弟已经进入据点。双方于凌晨四点多,在小工厂内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火拼,双方人力相差不多,实力相当,但文东会这边处于守势,打起来相对轻松一些。
  这场激战从凌晨一直打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见久攻不下,天色又渐亮,南洪门头目被迫无奈,只好选择撤退。这一战,双方受到的人员都超过三、四十号,打得疲惫不堪。
  终于熬到天亮,刘波提醒褚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到入夜,南洪门一定会再来进攻,现在应马上给东哥打电话,让昆明那边派出更多的援兵过来增援,否则的话,他们这百十号人恐怕很难熬过这一晚。
  褚博边听边连连点头,暗赞刘波心思周密,说得很有道理。等刘波说完,他当即拿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要谢文东增派给他更多的人力。谢文东一听褚博那边已在曲靖打下一处南洪门的据点,连犹豫都未犹豫,立刻同意,又想曲靖那边增派了三百兄弟,同时将受伤的兄得替换下来。
  刘波的预料一点都没错,当时晚间,深夜,南洪门果然又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反扑,人员之多,接近五百之众,声势浩大。
  看着工厂外围白花花一片的南洪门帮众,褚博暗暗咧嘴,心中一阵后怕,如果没有刘波提醒自己,只靠手下包括受伤的兄弟在内的二百人,难能顶得住这么多南洪门帮众的冲击。
  文东会和南洪门又打起了一场规模更大的攻坚战。
  由于文东会人力充足,人员的实战经验丰富,南洪门虽然发动了数次进攻,结果都是一一被击退。打到凌晨两点时候,筋疲力尽的双方总算告一段落。南洪门首先退了下去。可到了凌晨四点左右。南洪门去而复返,又开始猛攻,双方打打停停,一直持续到早上六点,南洪门才彻底退了下去这一战,双方伤亡的人数更多,皆超过了百余号。昆明那边的谢文东又派过来一百号兄弟,将受伤的人员换下。他现在不怕这样的消耗战,而且他有足够的第七能消耗的起,他反倒是担心南洪门不敢一直和自己这样耗下去事实上确实如此,这种敌伤一千我损八百的仗,陆寇打不起,也不敢再打下去,他手边的兄弟就这么多,想从总部或者其他的地方得到增援是不可能的,现在,他打没一个兄弟就少一个兄弟,连续两晚的恶战已然让他伤筋动骨,心痛不已了连续两晚斗争过后,南洪门对该处据点彻底放弃了,再没有组织过反扑。如此一来,文东会也终于算是在曲靖强行占下了一处立脚点。见形式也逐渐稳定,谢文东开始将手边的兄弟大批向曲靖那边增派,同时,他又再次从东北抽调文东会的兄弟,另外,又让方天画加快速度在昆明本地增收新成员。
  现在,文东会在昆明的事物已经完全是由方天画在搭理,谢文东也有意放手让他去做。一名得力的人才,不是只会带人打架就可以了,毕竟社团大多时候都是太平的,能打天下也得能守天下,管理社团的事物可不是那么轻松和简单的。
  方天画打起仗来生龙活虎,称得上一流,但管理起社团的具体事物就显得稍微弱了一些,不过好在有谢文东在,他心理底气也足,每遇到自己不懂或者拿捏不准的事,都会主动向谢文东请教。
  最近一段时间,方天化将周边的一些小社团都清扫一空,再向外扩张,将要面对两个实力强大的大社团,南边的是坤帮,东边的名叫天海帮,这两个黑帮地盘大,人手多,尤其是坤帮,其老大名叫李天鹏,曾经是黄天彪的门徒,也颇受黄天彪的照顾,在昆明众多社团中可称得上既有威望又有实力。
  坤帮所占的地盘位于市中心,看管的场子大多也是全市最好的,规模大,人气旺,每月仅仅是保护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令方天化眼红不已。他有心对坤帮下手,可是他心里也明白,坤帮和那些小帮派不一样,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干掉的,而且一个不好还可能引发当地黑帮对己的围攻。
  为了此事,他特意去找谢文东,询问他的意思。如果能得到谢文东的支持,方天化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了。
  现在谢文东将主要精力都放曲靖那边,而且近期就准备亲自前往,听完方天化的询问,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我把昆明的事务已经交给你了,只要你认为可行,就去做吧!”
  谢文东对他的重信和重用,让方天化心里倍感受用。他沉吟了片刻,口气略带疑虑,说道:“李大鹏是黄天彪的门徒,我对他下手,那个老家伙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去联合其他黑帮,一齐来对付我们。”
  轻叹口气,谢文东抽出香烟,边点燃边眯缝着眼睛说道:“对那些碍眼的人,可以先解决掉嘛。”
  方天化一愣,疑问道:“黄天彪威望那么高,我们干掉他,岂不会引起众怒?”
  “要怒造就怒了,何必等到现在?”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当你解决那些小社团的时候,其他黑帮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句话,这是为什么,说明他们对我们心存顾虑,干掉黄天彪,既是解决掉一个绊脚石,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威慑作用。”
  方天化边听边点头,暗道一声有道理。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今天是九号,我准备明、后天就动身去往曲靖,那时昆明那边的事就彻底由你来负责了。先干掉黄天彪,如果能引来坤帮为他报仇,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其解决掉。如果他们不来报仇,也没什么,你可以随便造个借口,向他们发难,以我们在昆明的实力,干掉坤帮应该没问题。这时候不要再向外扩张吞并,对外宣布,只要肯臣服我们,文东会愿与个帮和平相处。如有不从者,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听完他的话,方天化暗暗打个冷战,原来东哥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妥当了。
  他顿了好一会,忙连声说道:“是!东哥,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黄天彪并不知道谢文东要向自己下手,他从来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在他看来,自己是昆明黑道的元老,德高望重,文东会再猖狂,对自己还是会有几分顾虑的。这几天文东会将周边的小黑帮逗灭干净了,老头子更加卖力地奔波行走,四处游说,希望能把昆明所以的大帮派联合到一处,对付文东会。
  其中最支持他的有两名老大,一名是深受他提携的坤帮老大李大鹏,另一个就是天海帮老大阎飞。
  这两人之所以大力支持黄天彪,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他们的地盘和文东会相邻,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邻居,两人逗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威胁和压力。
  不果除了他二人之外,其他的响应者却寥寥无几。
  这天一大早,黄天彪又早早地出了家门,约好鱼一名黑帮大哥共吃早茶,顺便也谈谈文东会的事。
  他刚出家门,坐车没走出五分钟,在行果一处十字路口时,被斜刺里突然冲出来的一辆面包车撞了个正着。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黄天彪所做的轿车足足被横推出数米之外,重重撞在路中的安全岛上。
  还没等车里的人彻底清醒过来,那辆面包车里突然跳出两名蒙面的黑衣汉子,疾步冲到已被撞变形的轿车近前,向里一看,只见黄天彪满头满脸都是血,倒在车里不知死活,那两名大汉没管这些,对着昏迷不醒的黄天彪连开数枪这几枪,几乎枪枪都是要命的。
  打完之后,二人转头就跑,飞快地钻进不愿的一处小胡同里。直到这时,十字路口的交警才反映过来,当他们坐上车去追的时候,人家早已跑的无影无踪,现场只留下一辆毫无线索的破旧二手面包车。
  黄天彪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暗杀,这在昆明的黑白两道可是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明白人都清楚,以黄天彪的为人,几乎没有什么仇家,何况他早已退出江湖了,真正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文东会。

第152章
  方天化拜托血杀人员干掉了黄天彪,并没有引来昆明各黑帮的群起而攻之,反倒是令各黑帮们对文东会更加畏惧。
  有个人却是例外,坤帮的老大,李大鹏。身为一名大帮派的老大,他的头脑也不简单,看得出来文东会杀死黄天彪就是在为灭自己的坤帮铺路。就算现在他不站出来,文东会早晚也会找到他的头上。
  在黄天彪出事的当天,李大鹏就找到了天海帮的老大阎飞。他二人的关系本不怎么样,由于地盘相邻,之间常有摩擦,现在出现了文东会这个共同的敌人,让他俩倒是屏弃前嫌,联合到一处。
  见面之后,经过简单的客气话,李大鹏直切主题,正色说道:“今天早上,黄老爷子被人暗杀,这事阎兄已经知道了吧?”
  看着李大鹏的那对大环眼,阎飞点点头,说道:“已经听说了,这事肯定是文东会干的。”
  “没错!”李大鹏说道:“文东会扩张势头那么猛,早已将我兄弟瞄上了,这次暗杀黄老爷子,就是为他们除去一个绊脚石。我想恐怕用不了多久,文东会就会对我们下手了。”
  阎飞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等李大鹏把话说完,他的脸色还是为之一变。低下头来,沉思半晌,他苦涩说道:“文东会虽然进入昆明的时间短,但实力摆在那里,比我们更强得多,如果他们真对我们下手,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住。”
  “是啊!”李大鹏长叹一声,说道:“连黄老爷子那么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都敢下毒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如果只靠你我的力量,确实不是文东会的对手,但是若能把整个昆明的帮派都联合到一起,那我们不仅能挡得住文东会,也许还能把他们赶出昆明。”
  阎飞眼睛一亮,可很快又暗淡下来,苦笑说道:“现在道上人心惶惶,都在各顾各的,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联合到一起的?”
  “如果这时候还不能团结,大家只能一起等死了,谁他妈都别想好过。”李大鹏气汹汹说道:“你我分头行动,去找各帮的老大讲明厉害关系,只要能先拉上几个关系交好的老大,其他老大们自然也就会跟着我们一起干。”
  对李大鹏的计划,阎飞根本没抱太大希望,不过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还不如奋力去搏一下,弄不好还有一线生机。他点点头,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李大鹏拍拍阎飞的肩膀,说道:“咱们也是从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如果这时候不尽力,以后想尽力都没机会了。你我兄弟能不能在昆明混下去,也就多此一举了!”
  “恩……”阎飞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李大鹏和阎飞密谋,各自去联系与其关系紧密的黑帮,打算联合到一处,抗衡文东会的扩张。谈完之后,李大鹏先走了,又去找其他黑帮的老大密谈,阎飞在房间里琢磨了一会,正打算动身出门,这是一名手下的小弟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疾步上前,低声说道:“飞哥,文东会的方天化来了。”
  “什么?”听完小弟的话,阎飞下意思的一哆嗦。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暗道一声完了,文东会怎么这么快就打上门来了?!他愣了片刻,随后急声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我们现在有多少弟兄?”
  小弟怔了怔,随后明白过来,阎飞肯定是误会了!他说道:“飞哥,方天化只待了五六个人,看样子也不像是来打架的。”
  “啊,原来如此!”阎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发现脑门上出了一层虚汗。
  他连声说道:“让……让他们进来把!不过,多找些弟兄,以防万一。”虽然对方只带了几个人过来,但阎飞仍觉得心里没底。而且文东会目前在昆明的负责人就是方天化,他亲自找上门来,肯定不简单。
  时间不长,方天化和几名文东会小弟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房间里一瞧,好嘛,满屋子里都是人,至少也有二三十号之多。方天化微微一笑,毫无惧色,环视一周,朗声问道:“哪位是阎飞阎老大?”
  “我是阎飞!”阎飞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阎飞算得上是比较年轻的社团老大,只有三十多岁,其貌不扬,但身材十分壮实。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方天化笑呵呵地走上前,伸手说道:“阎老大,兄弟冒昧来访,没有打扰到您吧?”
  听对方说话客气,不像是来找麻烦的,阎飞暗松了口气,连连摇头说道:“怎么回呢?我对兄弟可是仰慕已久,想请都请不来,今天方兄大驾光临,是兄弟的荣幸啊,哈哈……”说着话,与方天化热情地握了握手。
  又简单地客套了几句,方天化突然话锋一转,含笑说道:“我听说坤帮的老大李大鹏刚刚来找过阎老大。”
  方天化干掉黄天彪之后,一直在紧盯各帮各派的反映,尤其是对坤帮和天海帮,进行了严密的监视。李大鹏找上阎飞,他确实是知道的,而且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李大鹏的目的。他肯定是要联合天海帮,与自己抗衡。方天化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坤帮和天海帮真联合到了一处,又找上各自关系紧密的黑帮做呼应,那自己想灭到坤帮就很困难了。合离之。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分化阎飞和李大鹏之间的关系。
  阎飞闻言,暗暗咧嘴,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阿!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方天化时,后者又笑道:“李大鹏来此,应该是想联合阎老大一起来对抗我们文东会吧?”
  “哦……”阎飞脸色顿变,周围他的手下人也都是一惊,有些人干脆将手摸向衣下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对劲,就可马上抽出家伙动手。
  话已经说开了,阎飞也无法在隐瞒,他点点头,说道:“李老大来找我,确实有这个目的。”
  方天化挑起眉毛,笑问道:“那阎老大可是答应了?”
  阎飞还没有傻到承认这一点,摇头说道:“我还在正考虑。”
  方天化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随后正色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好考虑的。今天我可以告诉阎老大你一个实底,我们文东会就是要吞并坤帮以及他旗下的场子,至于其他社团,并不在我们的目标之内,包括你的四海帮,当然,前提是你肯向我们文东会表示臣服,这对阎老大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损失,只是个名头罢了。如果阎老大执迷不悟,执意想和李大鹏一起干,那也没什么,我们文东会也不在乎多出一两个敌人,不过,这么做,对你们天海帮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弄不好,最后还会落得个帮毁人亡的下场,阎老大,你说呢?”
  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说出去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字字都扎在阎飞的心窝里。
  阎飞随手拿出茶几上的小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同时借着这个空挡,仔细琢磨着方天化的话,考虑其中有哪些是真的,有哪些是假的。
  过了好一会,他将手巾放下,幽幽说道:“方兄说贵帮没有把我们天海帮视为吞并的目标?”这个问题是他最关心的,也是和他有直接利害关系的。
  “当然!”方天化回答得干脆。
  阎飞笑了,探着脑袋疑问道:“方兄这么说,不是在有意安抚我吧?”
  方天化老脸一沉,露出不悦之色,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阎老大把我方天化当成什么人了?何况我们这么大的文东会,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自毁名誉吗?”
  阎飞心里苦笑。这对你们文东会或者真是小事,但对自己而言,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哪能马虎。见状,他急忙摆手,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更不敢怀疑方兄的话。”略微顿了一下,他说道:“我对贵帮是即仰慕又敬重,能以贵帮马首是瞻,得到贵帮的提携,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怎么可能会反对呢?”说着话,他拿出手机,当即表态道:“我现在就给李大鹏打电话,拒绝他提出的联合计划。”
  “呵呵!”看着急于摆明态度的阎飞,方天化悠悠而笑,伸手将阎飞的手腕抓住,摇头说道:“不要打了,让李大鹏自己去搞吧,他搞的动静越大,我就越容易找到对他下手的机会!”
  阎飞愣了愣,随后点点头,献媚似的说道:“方兄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做!”
  “恩!很好!”方天化笑道:“只要阎老大肯配合,我们文东会不仅不会秋毫不犯,而且灭掉坤帮之后,少不了得给阎老大一些实惠。”
  阎飞表面上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心里却暗暗感叹,只要文东会不吞并自己,就谢天谢地了,至于他们的好处,自己可不敢要啊!
  李大鹏本已和阎飞商议妥当,谁知道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方天化的到来令阎飞态度来个彻底的大转变,从答应与坤帮联合一下子又转而投向了文东会那一边。这是李大鹏始料不及的。

第153章
  得到方天化的口头承诺,阎飞将他与李大鹏的约定忘到脑后,转而投向文东会。
  另一边的李大鹏还在四处奔走,游说与他关系较好的黑帮,让他们与自己联合,共同对抗文东会。
  可是方天化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当天晚间,以方天化为首的文东会就对坤帮的场子展开了进攻。
  没有想到他们回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坤帮即使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都未必能抵挡得住,何况现在根本是毫无防范。一夜之间,坤帮连丢了三条街区,十多家场子,旗下帮众受伤的多达数十号人。这时候李大鹏可真急了,他给阎飞以及与他约定好的那些老大们打电话,请求他们速来支援,结果阎飞以需要人力防范自己的场子为理由推脱掉了,而其他黑帮真正赶来增援他的只有两个,而且派过来的人员少得可怜。
  第二天晚间,李大鹏组织手下兄弟,东拼西凑算是集起二百来号人,想把寄放丢掉的场子抢过来,结果前去进攻时,与方天化为首的文东会主力碰个正着,双方在大街上展开一场激烈的火拼。文东会这边大多都是新招收的会员,战斗力不是很强,双方在打斗大约有半个钟头,警方闻讯赶到,最后没有分出个结果,各自撤退了。等警方离开之后,双方继续恶战,这一回,方天化把家底搬了出来,从后方调来一百号文东会的老兄弟。这批人皆是东北的,骁勇善战,打起仗来下手也狠,这一下,坤帮抵挡不住,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此一战,坤帮的主力帮众折损大半,再无力向文东会发起像样的反击,开始被动的全面防守。
  方天化作战以勇猛见长,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何况现在他们还占有绝对的优势。第三天晚间,他又向坤帮的腹地发动进攻,这一次,坤帮已毫无还手之力,败得一退再退,成片的地盘和场子被文东会抢占了去。
  李大鹏此时已没了主意,一副欲哭无泪、大难临头的模样,他的心腹手下还算冷静,向他建议,现在己方惨败已成定局,其他黑白也没有要来增援的意思,再留在昆明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先出去暂时避一避,等过了这阵风头再想办法回来。
  李大鹏心里清楚,再回来?谈何容易。自己若是一走,恐怕就再没有机会回昆明了,可若是不走,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等文东会砍掉自己的脑袋吗?思前想后,他长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我交了那么多的朋友,可到了生死关头,却连一个为我出头的都没有,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
  李大鹏准备逃离昆明,带着一干心腹手下,回到家中,将金银细软,凡是能带的全部带走,然后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坐上汽车,直向巫家坝机场而去。就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李大鹏一众遭遇了文东会的袭击。他的一干心腹连同他自己在内,一个没跑调,要么战死,要么被擒。好在方天化为人狠归狠,但还有心软的一面,没有难为他的家人,将其放走。随后带着被擒的李大鹏回到堂口,什么话都没有问他,直接下令处死。
  偌大的坤帮,在文东会的全力打击下,没有撑过三天,便随之土崩瓦解,其社团的老打也死于非命,连尸体都找不到。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在平灭了坤帮之后,方天化的对外扩张算是告一段落,接着开始大张旗鼓的逼迫昆明各大小黑帮对其臣服,每月上供。
  现在的昆明众黑帮们,一提起文东会,颇有谈虎色变的感觉,要他们做文东会的附属帮众,他们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招惹不起。
  当文东会刚进入昆明的时候,众黑帮们漠视不理,对其嗤之以鼻;当文东会平掉南洪门时,他们心有余悸,暗暗惊叹对方的实力;当文东吞并群狼会的时候,他们暗自庆幸,文东会没有找到自己的头上;当文东会大肆扩张的时候,他们心存顾虑,一再妥协,暗暗祈祷只要文东会别找上自己就行;而现在,文东会已欺负到了他们头顶上,他们也拿文东会再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这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心态所酿成的恶果。方天化在昆明的行动可谓是顺风顺水,可是谢文东在曲靖那边的作战并不顺利。
  谢文东到了曲靖,与褚博汇合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向南洪门的其他据点展开进攻。
  刚开始的进攻还算顺利,没有经过太多的波折,可是到了后来,南洪门将人力都集中在剩下的几处据点内,这时候再去打,已不象刚开始时那么容易,另外,陆寇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拼死也要死守曲靖,他都是这种心态,下面兄弟自然也不含糊,一个个的斗志都极为旺盛,亮出与文东会拼死一站的架势。
  目前文东会就被卡在城死的一处据点。
  这处据点并不大,但其中的南洪门帮众却聚集了二百多号,文东会的两名头目对其发动了两次进攻,结果全都无功而返,后来褚博带领下面兄弟发动一次猛攻,结果扔没打下来。
  如果说前两名兄弟能力不强,倒也可以理解,那么褚博亲自上阵都毫无建树,那就太令人惊讶了。
  谢文东颇感莫名其妙,亲自带领了南洪门城西据点前面查看。那是一座不大的土楼,没有院落,一二楼的窗户上都镶有粗粗的铁栅栏,想进入里面,唯一的出路就是土楼的前门,那里也是聚集南洪门人员最多的地方。
  这么一座封闭的小图喽,想强行大禁区是不太容易。谢文东变难看边琢磨,对身边的褚博说道:“如果强攻不行,咱们可以换种方法,像个主意,把里面的人引出来!”
  褚博愣愣地问道:“怎么恩那个把他们引出来?”
  谢文东笑呵呵地拍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也正在想啊!”
  谢文东有一点很可取,就是无论面对多么困难的情况,他都会表现的从容不迫,毫不急躁,这直接能影响到他身边兄弟们的情绪。
  听完他的话,本不苟言笑的褚博也忍不住乐了,因没有完成任务的尴尬也减轻了许多。
  谢文东回头问孟旬道:“小旬,你有什么办法把对方引出来?”
  孟旬想了想,笑道:“对方现在处境很艰难,防范心理也自然很强,想把他们从据点里引出来,恐怕不太容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绕过何处据点,直接去进攻南洪门的堂口。”
  南洪门在曲靖本没有堂口,但随着陆寇带领南洪门在云南的主力到了这里以后,便将以前的最大据点临时改成了堂口。
  听完孟旬的话,谢文东还没有表态,褚博抢先问道:“如果我们在进攻对方堂口时,这出南洪门人员突然从我们背后杀出来怎么办?”
  孟旬哈哈大笑,说道:“这不恰恰把里面的人员给引出来了吗?”
  褚博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赞道:“孟先生高见!”说着,他转头看向谢文东,笑道:“东哥,我看孟先生的主意不错,咱们绕过此处,直接去攻对方的堂口,如果对方不出来增援,我们就一打到底,如果对方出来增援,我们就让他们出来的人有来无回,接着再打下据点,消除我们的后顾之忧。”
  谢文东边听边点头,觉得孟旬的主意很好,褚博分析得也不错,随即说道:“好!就按照小旬的意思办,咱们绕过这里,直接去攻对方的堂口。”
  南洪门的一处据点已不好打,而由陆寇亲自镇守的堂口就更难打了。
  里面的南洪门帮众要比据点里多得多,也精锐得多,谢文东让手下人做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果遭到南洪门的迎头痛击,险些连带队的小头目都没撤回来。
  看出对方的防守很强,谢文东没有再下令进攻,而是让手下兄弟都先去休息,等到凌晨之后再做行动。
  凌晨三点,夜深人静,这也是整个城市最为安寂的时候。谢文东将他身边能动用的兄弟全部动用上,向南洪门的堂口发动了全力猛攻。
  看得出来,南洪门那边也是早有准备,从容应战,双方在堂口内外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火拼。
  文东会在正面的进攻由褚博带领,后面的进攻则由姜森统领,两边的攻势可算是犀利。
  可是南洪门的人员却异常顽强,咬紧牙关,堵住要点,死活就是不后退一步。
  这仗打得血腥,也拼得艰苦。见前方兄弟久攻不下,只会作战的褚博大急,他将外衣甩掉,只着衬衫,亲自顶到前方。他刚接触到双方交战的中心地带,顿时便感到对方的凶狠。几乎同一时间,有三把片刀向他的身上招呼过来。
  由于前后左右都是人,褚博无处闪躲,只能横刀招架,挡完这三刀,立刻又有更多的片刀呼啸砍来。

第154章
  在这种双方人员众多又一场拥挤的战场上,再好的身手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褚博顶到最前面时间不长,身上便挂了彩,衣服上被划开数条口子。又打了一会,褚博见对方的抵抗依然强硬,己方难以推进,只好无奈地退下去。
  双方激战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文东会这边不仅毫无进展,反而人员的伤亡较大,谢文东见状,令疲惫不堪的手下兄弟们暂时退下,同时又安排人手将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休息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文东会这边再次发动猛攻,双方的激战又随之宣告开始。
  南洪门现在已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只能死抗到底,根本无路可退,绝境的压力激发出南洪门帮众最大的潜能和斗志,顶在前方的人员即使身中数刀依然能继续战斗,反过来看,文东会那边的意志没有像南洪门这么强烈。
  在前作战的兄弟们伤一批,撤一批,文东会的人力开始暴露出不足,观战的谢文东明白,现在自己这边苦。南洪门那边更苦,此时比拼的就是耐力。谁能多坚持一分钟。谁的胜算就能多一分。
  人手不足,无法对南洪门造成足够的压力,会使对方得到喘息之机,谢文东问身边的孟旬道:“我们现在还有没有人手了?”
  孟旬摇头,说道:“能用上的我们都已经用上了,在需要人力,只能从昆明那边抽调。”
  谢文东摇头,道:“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得用。”说这话,他眼珠一转,疑问道:“我们不是还有一批兄弟留在对方的城西据点吗?”他说得没错,文东会确实还有一批人员埋伏在南洪门的城西据点,那是为了预防据点里的人员增援南洪门堂口而特意设下的埋伏,如果在文东会进攻堂口时,他们敢出去增援,那些文东会的伏兵即可以对其展开伏击,也可以趁机攻占城西据点,消灭这个埋在自己身后的钉子。
  听完他的话,孟旬暗暗咧嘴,担忧得说道:“东哥,如果把那批兄弟抽调过来,对方据点里的人若乘机从我们背后杀来。我们可就要面临腹背受敌的险境了。”
  这个道理谢文东当然明白,可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琢磨了片刻,问道:“老刘,南洪门的城西据点有动静吗?”
  刘波摇摇头,说道:“毫无反应。”
  谢文东点下头,幽幽说道:“我们进攻南洪门的堂口这么久了,对方竟然毫无反映,看起来是心存顾虑,不敢出来,既然对方不出来,我们把那么多兄弟安插在据点附近也属浪费,不如调过来继续强压堂口。”孟甸低头沉思,过了半晌,方小心翼翼地说道:“或许,这样也可行!”只是风险太大!他在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见他表示赞同,谢文东不再犹豫,当即给埋伏在城西据点附近的兄弟打去电话,让其立刻赶到自己这边增援。他是老大,他的命令谁敢不听,接到他的电话之后,据点那边的文东会人员没敢耽搁,立即向南洪门堂口这边赶来。
  谢文东的做法是很冒险,但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令谢文东尝过不少甜头,这一回他打算再冒次险,一旦赌赢了,他不仅能顺利拿下曲靖,还可以一举擒下陆寇。
  当这批文东会的生力军赶到之后,文东会对南洪门堂口的进攻立刻又充满了活力,攻势变得更加凶狠,这时候,堂口内的南洪门守卫开始有些抵挡不住。看着前方一步步向南洪门堂口推进的兄弟,谢文东喜上眉梢,只要把南洪门的堂口拿下,对方在曲靖的其他势力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他暗暗庆幸自己的冒险又再次成功时,他身边刘波的电话响了,后者接起来一听,脸色顿变。
  谢文东在旁看得清楚,眼中的喜色消失,眉头微皱,只看刘波的表情,他便已将电话的内容猜出个大概。等刘波放下电话之后,谢文东目视着前方的战场,幽幽问道:“老刘,是据点里的南洪门人员从我们背后杀过来了吧?!”刘波枯涩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谢文东心中暗叹口气。看着前方的兄弟节节胜利,可偏偏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南洪门的人员从自己身后杀出,还能怎么办?谢文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仗打不了了,让前面的兄弟们撤退吧!”虽然这个结果很难让人接受,但也确实没有其他的良策,若是再耽搁下去,等南洪门的援军杀到,与堂口的敌人联合一处,那时己方想撤都撤不下去了。
  很快,撤退的命令传达到前方,以姜森、褚博为首的实战人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带领各自的兄弟退了下来。见到谢文东之后,拼的浑身是血的姜森和褚博二人异口同声得问道:“东哥,南洪门的堂口眼看就顶不住了。怎么这个时候要我们撤退?”
  谢文东心里更是烦乱,只是随意得摆摆手,说道:“不要问那么多了,呆着兄弟们先撤离此处再说!”
  文东会撤退,原本龟缩在堂口里死守的南洪门人员反而冲杀出来,在文东会的屁股后面开始追击掩杀。见到这般场景,文东会众人无不大怒,还没等他们向谢文东去请战,这时候,斜刺里又杀出一波南洪门帮众,这批人,正是城西据点里赶过来的援军。
  侧面有敌人,背后还有敌人,这仗文东会彻底打乱了。谢文东倒是临危不乱,当机立断,留下格桑等小批文东会的精锐兄弟断后,大队人马则向己方攻占的据点里面退。
  由格桑断后,这是最佳的选择。格桑勇猛,也适合与大批的敌人作战,他带领数十名文东会的精锐人员堵在大街上,南洪门那边的数百之众竟然死活冲不过去。抵挡了十分钟后,格桑接到谢文东的电话,让他立刻撤回来,格桑这才带领一干兄弟,边打边退,回到己方据点。
  这一场争斗由一开始的攻坚战转变成了追击战。双方谁都不是赢家,皆都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在据点里稳住阵脚之后,谢文东清点下己方的人数,基本已折损过半,现在大多躺在医院里。
  这仗打得令人窝火,众人皆是脸色阴沉,一个个垂头不语。
  谢文东环视众人,扑哧一声笑了,叹道:“陆寇很聪明啊,竟然能算到我们在他们的据点附近埋伏了伏兵。当我们把埋伏的兄弟抽调过来时,他又能抓住机会,让据点那边的人员赶过来支援,从我们背后进攻。陆寇的头脑固然不简单,想来这也和南洪门遍布在曲靖的眼线离不开关系!”
  众人纷纷叹息,看着笑呵呵的谢文东,不知道他现在还怎么能笑得出来。
  南洪门的堂口和据点都安排了众多的人力,呈犄角之势,互相呼应,攻击一处,另一边就来增援,而文东会现在的人力又无力对两处地方同时发动进攻,这仗把以谢文东为首的众人都给难住了。
  姜森说道:“东哥,我看还是应该从东北抽调更多的兄弟过来。”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抽调兄弟是一定的,只是这段时间里,南洪门的人力可能也会增加。争斗拖得越久就越不利。”说着话,他垂下头来,眼珠乱转,考虑用什么办法能使己方速胜。
  问题的关键在陆寇身上,只要陆寇一完蛋,南洪门的新奇和斗志也就彻底垮了,可是陆寇憋在堂口里,怎么才能之他于死地呢?谢文东思前想后,想破了难带也没有想起个合适的办法。他仰起头来,喃喃说道:“怎样才能除掉陆寇呢?”
  重任呢闻言,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陆寇是南洪门在云南的负责人,有事南洪门八大天王之首,身边的保镖随从众多,现在又龟缩在南洪门的堂口,想杀他,那简直太难了。即使是以暗杀见长的姜森和褚博都双双摇头,表示不太可能。
  这时候,刘波突然开口说道:“东哥,我倒是听说一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哦?”谢文东精神一振,问道:“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刘波说道:“我听说,陆寇的身体并不怎么好,好像有旧伤在身,还没有完全痊愈,自到云南之后,身体更差。如果真是这样,我想他肯定会有去医院的时候,只要我们能抓住机会,就有肯呢个将其干掉。”
  闻言,谢文东眼睛一亮,是啊,上次张居风的暗算确实把离开伤得很重,差点连命都没了,本来他还觉得奇怪,陆寇怎么这么快就痊愈了,原来他是带伤来云南的。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南洪门和己方的几场关键之战都没有看到陆寇的身影了。想着,他不放心地追问道:“老刘,这消息准确吗?”
  刘波摇摇头,说道:“消息是从被我们抓到的南洪门小弟嘴里知道的,至于准不准确,我也无法确定。”

第155章
  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想办法,把此事查清楚了。”
  刘波点点头,正色说道:“好的,东哥,我这就安排兄弟着手去查。”
  “恩!”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眼珠骨碌碌乱转,琢磨这个消息的准确性究竟能有多大,如同陆寇真的有旧伤在身,自己又该如何去做。
  这一战过后,文东会暂时没有再发动进攻,南洪门更不会主动攻出来,双方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表面上是风平浪静,而实际上,文东会这边可没闲着。谢文东一边从东北继续抽调人力,一边从昆明调集兄弟来曲靖,另外暗组也在紧盯南洪门的一举一动。
  几天来,陆寇始终没有出堂口,倒是南洪门的帮众们经常出来,或是买些日常用品,或是买些吃的东西,带回堂口。刘波暗暗心急。抓不到陆寇的形迹,就确认不了他是否有伤在身,而东哥那边还在等自己的消息,这要是一直拖下去,自己如何交差?
  这天下午,刘波接到手下兄弟的电话,称南洪门的人又出来购物了,刘波兴趣缺缺,他对这些出来买东西的南洪门小弟没兴趣,就算抓住对方,也得不到确切的情报,他应了一声,刚要挂断电话,下面兄弟又说道:“刘哥,他们去的是药店。”
  “哦?”刘波心中一动,暗暗琢磨,经过一场恶战,南洪门的伤员肯定不会少,伤重的他们肯定已送往医院了,伤势轻的有可能继续留在堂口,需要药品很正常,不过止血止痛的药南洪门应该准备很多才对,何况争斗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出来买药?想着,他急忙说道:“盯紧他们,探明清楚他们买的是什么药,然后给我电话。”
  “是!”暗组兄弟答应一声,随即将电话挂断。
  所过时间不长,暗组兄弟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称南洪门买了大量的纱布,另外还有一些止咳药,刘波眼珠转了转,随即说道:“先制住对方,我马上赶过去!”
  南洪门每次出来购物的人都不多,一般不会超过五人,这次也不例外,只有三名青年,开着一辆普通的小货车。他们在药店里买了两大包的纱布。另外还有两盒止咳片,刚出了药店的大门,横刺里突然冲出一名大汉,穿过他们身边时,一把将期中一名青年手中的纱布包抢走,随后飞快的向前跑去。三名青年被吓了一跳,楞了一下之后,随即勃然大怒,东西虽然没有几个钱,但身为黑道中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抢劫,在脸面上太过不去了。回去也没办法向上面的头头交代。
  “操你妈的!”那名被抢的青年怒骂一声。随即甩开双腿,快速地追了下去。另外两名南洪门小弟也是满面气恼,随后跟了上去。远远的。见那大汉钻进路边的一条小胡同里,冲在最前面的那青年想也没想,立刻跟了进去。
  可是他刚刚跑到胡同口,冷然间,迎面快速地打来一记重拳。这拳来的突然,青年毫无准备。正被击在面门上。只听啪的一声,青年鼻口窜血,掩面而退。他的身子只是刚刚想后一仰,对方一把将其衣领子抓住,往回一带,将其硬拉进胡同里。没等他站稳身子,胡同内又窜出两名大汉,期中一人手机的拿着麻袋。顺势套在青年的脑袋上。说来慢。实则快。整个过程只是石火电闪般的事。
  那青年被几名大汉轻松制服,他的两名同伴也跑了过来。见青年脑袋上套着麻袋,倒在地上直哼哼。周围还站有数名黑衣汉子。两人立刻意识到不好。可是这时候他们再想退走。已然来不及了。那些大汉的身手极快,几个箭步,便窜到二人的身后,堵住胡同口。将其退路断掉。
  见此情景。两名南洪门青年的冷汗流了出来。其中一位颤声说道:“几位大哥,这……这是场误会吧。我们之间可没什么恩怨……”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几名黑衣大汉连伤的表情一致,皆是阴冷深沉。
  胡同里面的一名大汉扭了扭脖子,什么话都没有,从衣下抽出一根圆圆的木棍,另外几名大汉也将随身的棍子抽了出来,没有人说话,几名大汉不约而同地疾步上前,抡起棍子,对着两名青年就是一棍乱拍。
  这顿棍子下去,直把两名青年大的皮开肉绽,头破血流,时间不长,双双陷入半昏迷状态。几名汉子互相看了一眼,将手中的棍子扔掉,其中一人出了胡同,向外面招了招手,时间不长,一辆集装箱的大货车行了过来,几名大汉提起三名青年,箱集装箱里扔,随后纷纷跳了上去,关上车门,货车疾驰而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前后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两分钟,其配合之默契、经验值丰富,可见一斑。这几名大汉,正式刘波旗下的暗组兄弟。
  货车行出几条街区,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副驾驶座位上的一名汉子跳下了车,身子依靠着车身,有限的抽着烟。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过来,在货车不远处停下。
  抽烟的那名汉子看起来悠闲,但眼睛却尖的很,看到轿车之后,他面色一正,立刻将手中的半截烟头扔掉。轿车车门一开,刘波从里面走了出来,先是向四周望了望,随后走到货车近前。
  那名大汉深深的点下头,随后有节奏地拍拍集装箱的大门,低声说道:“刘哥,人在里面。”
  “恩!”刘波应了一声,再为多话。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集装箱的大门打开,刘波一手抓住门棱,纵身跳了上去。随后回手将门关好。集装箱经过专门的改造,里面有点灯,也有通风口,既不显得湖南,也并不闷热。此时里面空荡荡的,没有摆放其他的杂物,只有那三名被绑架的南洪门小弟和几名暗组的大汉。
  刘波先是瞧瞧自己的兄弟,随后走到坐在地上的三名青年近前,一一将罩在他们脑袋上的麻袋扯掉。
  三名青年此时皆满头是血,被拿掉头罩之后,惊慌地环视周围,见自己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而周围又是陌生的凶恶汉子,一个个又惊又怕,脸色苍白。
  “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们!”刘波首先开口,柔声说道:“不过前提是你们得配合我。”
  三名青年没有答话,不过目光一起集中哎刘波的脸上。
  刘波看了看他们身边装满纱布的大包,疑声问:“你们堂口里的纱布不够用了吗?”
  青年互相看了一眼,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好像知道自己是南洪门的。其中一人装着胆子低声问道:“你……你们究竟是谁?”
  他话音刚落,一名暗组汉子抢步上前,抡起手掌,对准文化那青年面家就是一耳光。
  啪!随着脆响声,青年的面颊顿时肿起来老高,血水也顺着嘴角流淌出来。大汉目光阴森死盯着他,冷声说道:“你只需回答问题。”
  青年手脚被捆,东也不能懂,感觉自己的半张脸都已经麻木了,耳朵里嗡嗡直响。
  刘波微微一笑,道:“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兄弟不是每次下手都这么轻的。”
  这还叫客气?看着同伴的脸都快肿成猪头状,另外两名青年暗暗打了个冷战,靠边的南明青年咽口唾沫,颤声说道:“堂口里的纱布还有很多,但是用的太快,老大让我们多准备一些。”
  刘波点点头,笑问道:“你们的老大是谁?”
  “是冰哥!韩冰!”青年答道。
  刘波暗暗摇头,不记得南洪门里有这么一号,想来应该是名底层的小头目。问完这些无关紧要地问题,刘波开始切入正题,拿起他们买的止咳药,在三人面前晃了晃,问道:“这药是为谁买的?”
  三名青年皆是一愣,随后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刘波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他挑起眉毛,嗤笑了一声,接着倒退两步。
  周围的大汉们立刻会意,随手从集装箱的角落里各抓起一根钢管,一步步向三名青年围拢过来。
  见状,三人立刻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一个个急得面红耳赤,急声喊道:“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这药是老大让我们买的,我们也不知道是给谁用……”
  他们话还没说完,几名大汉手中的钢管已恶狠狠得落了下去,劈头盖脸,不管脑袋还是身子就是一顿乱砸。
  “啊……”
  三名青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可惜他们的手脚都被制,连闪躲和防护的机会都没有。
  只一会的工夫,三人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神智有些模糊。
  刘波向大汉们摆摆手,接着又走近三人,柔声说道:“告诉我实话,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除非,你们想死在这里。”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真的不知道这药是给谁用的……”三名青年有气无力得哀声说道。

第156章
  见几名青年的表情不象是说谎,刘波凝思了一会,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最近陆寇的身体如何?”
  三名青年先是一愣,随后左右两边的青年双双看向中间的那人。
  刘波心中一动,也向正中那名青年看去。后者明白,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有隐瞒,那自己真的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了。他颤巍巍地说道:“寇哥自到云南以来,身体一直不好,也不经常露面,象我们这些小弟,平时根本见不到寇哥。”
  刘波含笑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陆寇身体不好的?”
  “我是司机。要经常开车去接一位老中医为寇哥看病。”
  “哦?”刘波眼珠连转,暗道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一直听说陆寇身体不好,却始终查不到他外出看病的消息,原来南洪门一直都是把大夫接回来为他看病的。想着,他拿起那盒止咳药,仔细查看,很快他就发现,药盒虽然精致,和西药差不多,但其成分可都是甘草、羚羊角等中药。想来这药也应该是为陆寇买的。
  查了这一大通,直到现在才算是有点线索。刘波暗松口气,又问道:“你去接的那个老中医在曲靖吗?”
  “是的!他就是曲靖的本地人。”
  “告诉我他的地址!”刘波说道。
  青年不敢隐瞒,将老中医的地址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旁边的暗组人员立刻将青年说出的地址、姓名一一记录下来。等他说完,刘波点点头,笑着说了一句,“很好!”接过下面兄弟记录的纸条后,他转身向外走去。
  见他要走,三名青年急了,那名司机说道:“大……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我们走吧!”
  刘波什么话都没说,连头都没回,打开车锁,跳了出去。到了车外,等在门口的那名汉子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刘哥,里面的人怎么处理?”
  “留下他们,就等于给我们作战的兄弟增加三个敌人。”刘波说道:“现在先不要动手,等确认了他们给我消息之后,再干掉他们。”
  “明白了,刘哥!”那名大汉点点头。
  给陆寇看病的老中医是曾经市中医院的老大夫,现已退休在家,不过人可没闲着,时常到各大药房去坐诊,每月下来,也能赚到不少的收入。在暗组人员的调查下,刘波很快就将老中医的家庭住址以及现状查得清清楚楚。随后立刻转告给谢文东。听完刘波的调查结果后,谢文东精神大振,陆寇果然有伤在身,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想着,他立刻找来姜森,在他耳边细细叮嘱一番。
  姜森边听边点头,等谢文东说完,他微微一笑,说道:“东哥,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
  姜森做事,谢文东向来很放心,他含笑点点头,说道:“此事能否成功,对我们至关重要,速度一定要快。”
  “明白。”
  翌日,周六,姜森接到刘波的电话,称老中医又去药房坐诊了。挂断电话之后,姜森片刻也未耽搁,带上几名兄弟,没有去老中医坐诊的药房,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家里。老中医名叫周福来,儿女早已成家,现在家里只有老伴一个。
  周福来坐诊的时间一般都不长,只是在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但由于他的医术高明,慕名而来的人极多。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忙完了一上午,诊治七、八个病人,等到中午时,老头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打道回府。
  虽然只忙了两、三个小时,但是药却没少开,他在药房坐诊,除了坐诊费之外,还有一项更多的收入,那就是卖药所赚取的提成。老头子心情不错,出了药房之后,先到市场买了些肉菜,随后步伐轻快地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周福来就来看三名陌生的汉子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房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周福来一愣,在他印象中,他从来没见过这几个人,他们是怎么跑到自己家里来的?他脱掉鞋子,带着满腹的疑问,道:“你们是……”
  “老先生就是周大夫吧?!”坐在沙发上的三名汉子纷纷站起身形,正中间的那名汉子身材不高,但却十分壮实,冲着周福来含笑问道。
  “我是。”周福来莫名其妙地点点头,随后问道:“我们认识吗?”
  那名敦实汉子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或许不认识,但现在我们就认识了。”说着话,他向前近身,伸出手来,说道:“我叫姜森。”
  周福来茫然地与他握了握手,在于其握手的同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对方掌心和手指不由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长干体力活的手,不过看对方的穿着,皆是西装革履,衣料考究,怎么看也不相识民工或者工人。周福来正觉得奇怪时,脑中灵光一闪,马上知道对方不简单,很有可能是黑道上混的。他行医多年,接触的人又多又杂,各行各业都有所涉及,所以之和姜森握了一下手,就将其身份才出了大概。
  他面容一正,不动声色地问道:“姜先生找我有事吗?”
  姜森笑了笑,说道:“听说周大夫正在接待一位病人。”
  周福来皱起眉头,他每天接待的病人很到,不知道对方指的是哪一位。没等他文化,姜森继续说道:“那人姓陆,名叫陆寇。”
  啊!听完这话,老头子心中一惊,呀不隐瞒,点头说道:“没错!我是为陆先生做过护理。”
  “护理?”姜森笑呵呵地说道,“周大夫能详细讲一讲吗?”
  “哦……”周福来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行医也有行规和职业道德,关于病人的病情以及个人信息,是不能外传的,希望姜先生能够理解。”
  姜森摇了摇头,说道:“完事总有个例外嘛!周大夫这回就应该例外一次。”说着话,他慢慢解开衣襟,露出别再腰间的手枪。不需要多说话,他的动作已把他的意思表现得很明白了。
  看到枪械,老头子面露惊色,这时候他一是到对方来者不善。他向四周观望,想找到他的老伴儿,可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老太太的身影。
  姜森看出他的意图,笑道:“走大夫不用担心,周夫人仙子啊正子啊礼物,有我的兄弟照顾她,肯定没事的,不过,如果周大夫不打算和我合作的话,那周夫人会不会不小心从出阿泰跌吸取,可就不一定了。”
  “你……”周福来大怒,可是看着对方眼中的冷光,以及腰间黑漆漆的手枪,他把怒骂的话又咽了回去。顿了半响,他疑问道:“你们究竟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回答我的话就好,陆寇的病情怎么样,你为他做什么样的护理?”姜森不紧不慢地坐到沙发上,敲起二郎腿,柔声问道。
  老头子咽口吐沫,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暗叹口气,说道:“陆先生的伤本没什么,只是以前的伤势太重,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罢了,但他长途跋涉,到了云南,水土不服,引发了久伤,加上他遇到不少难事,急火攻心,使伤势变得严重了。我为他做针灸护理,过一两个月也就没事了。”
  原来如此!姜森暗暗点头,琢磨了片刻,他笑问道:“你为他配药吗?”
  周福来点点头,说道:“是需要用药辅助的。”
  “那很好!”说着话,姜森伸手入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往茶几上一放,含笑说道:“周大夫下次再为陆寇配药时,请把这个加进去。”
  周福来脸色顿变,急忙走上前去,将小瓶子拿起一看,身子一震,象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忙又将小瓶子放下,惊骇道:“氰化物……”
  他虽然是中医大夫,但是也知道氰化物是剧毒,不需要这么一瓶,只是零点一克就可以致人死亡的了,而且氰化物这种东西致人死亡的速度极快,甚至只需十秒钟,人就没救了。
  姜森笑呵呵地说道:“下次为陆寇配药的时候。你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去即可。”
  “不……不行!”周福来想也没想,颤声说道:“你……你是让我去害人去杀人啊……”
  姜森耸耸肩,说道:“我既然找上了你,就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你只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的话。很多的人都会死。”说着,他拿起摆放在一旁的相架,那是周福来全家福的照片。他手指在上面连点,同时说道:“也许是他,或者是他……等等。周大夫,我想你应该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何况你的小孙子,小外孙年纪还都很小。”
  “你混蛋!”
  周福来再忍不住,直向姜森冲去,想把照片抢回来,在姜森左右的两名大汉先一步将他挡住,其中一人只是轻推下周福来,后者站立不住,噔噔噔连退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第157章
  姜森看着脸色苍白的周福来,柔声说道:“周大夫,我让你做的事并不难办,只需要你稍微动下手即可。”说着,他将手枪掏出,向茶几上轻轻一放,接着,又众口袋里抽出一张支票,放在手枪的一旁,他摊了摊手,说道:“周大夫,死路还是财路,你自己选吧!”
  一边是赤裸裸的直接威胁,另一边是诱人的金钱,这是谢文东最常用的手段,文东会的人早已学会以了他这一套,不过这种一面天堂一面地狱的手法也向来管用得很,几乎无坚不摧,攻无不破。
  看着茶几上的手枪和支票,周福来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出来。他虽然喜欢钱,但也从来没因为钱而去害人,何况现在要他去杀人。
  见他久久无语,只是一个劲地擦冷汗,姜森颇感不耐烦,说道:“周大夫,看起来你是不象和我们合作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周夫人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说着,他侧头对身边的兄弟低声道:“把老太太先扔下去!”
  姜森只是在吓唬周福来,但血杀的人可不管那么多,只要是姜森的命令,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他左手边的那名大汉面色一正,冷声道:“是!森哥!”说完话,他挽了挽袖口,带着满面的杀气,大步流星向里屋走去。
  周福来见状马上慌了手脚,抢步上前,将那名血杀汉子死死拦住,老头子急得满面通红,大声哭喊道:“不是,不行啊!”
  “行不行,现在不是由你说了算。”姜森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狰狞,凶相毕露,他冷声说道:“老太太摔死了,也是因你而起,是你袖手旁观,不去救她!”
  他话音刚落,那名血杀的汉子一晃胳膊,一把将周福来推开,接着直冲冲继续走向里屋。
  眼前这些人身上都逞枪,明显是黑道的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自己不答应对方,他们可能真会把老伴扔出去。想罢,老头子狠心咬牙,跺了跺脚,几乎是尖叫着喊道:“我去!我去做!”
  姜森挑起眉毛,向走到里屋门口的兄弟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接着,他笑呵呵地看着周福来,柔声说道:“周大夫,这样才对嘛!跟我合作,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他站起身形,顺便将茶几的小瓶子拿起,来到周福来近前,将小瓶子塞进他的手里,说道:“周大夫,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对了,不要想着逃跑,因为你根本跑不掉,再者说,就算你跑了,你的家人们都会跟着遭殃。”他回过头来,冲着身后的另名汉子扬扬头,后者从口袋里拿出一沓文件,扔在茶几上。
  该说的话都说完,姜森带领着一干手下兄弟慢悠悠地走出房门。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老太太从里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满面惊容地问道:“福来,刚才那些人是谁啊?”
  “唉!”周福来长叹口气,见老太太没事,什么话都没说,走到茶几前,将血杀人员扔下的文件拿起一看,老头子傻眼了。上面有他以及家人的详细资料,甚至连他孙子孙女年上的学校,在哪个班级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看完这个,老头子脑袋一沉,身子摇晃了几下,随后站立不住,重重摔在沙发上。老太太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周福来大难临头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她急步走到电话前,边拿话筒边说道:“我们还是报警吧……”
  她还没说完,周福来象是过了电似的,一下子又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一把将老太太手中的话筒抢了去,尖声道:“你疯了?打电话报警,不仅会害是我们,而且还会前牵连到我们的儿孙啊!”
  “……”老太太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周福来这个样子。
  周福来被姜森逼得无路可走,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当他为陆寇煮药的时候,悄悄把姜森给他的那瓶氰化物放了进去。氰化物是剧毒,比砒霜要厉害得多,国际上的间谍几乎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一旦被抓,可第一时间了结自己的生命。
  老头子在陆寇的药里没下一整瓶,只倒了半瓶,不过即使如此,一旦陆寇喝了,即使有十条命也得交代。氰化物呈苦味,而中药更苦,所以混在里面,即使是味觉再敏锐的人也品尝不出来。周福来在药店里将中药煎完,并用塑料袋塑封上。看着眼前这几包下了剧毒的中药,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他的嘴里比中药更苦。
  这天上午,周福来又象往常一样,到药房去坐诊,等到接近中午时,南洪门派过来一辆轿车,一名胖乎乎满面和善的南洪门青年将周福来接进车里。在去往南洪门堂口的路上,那青年笑道:“周大夫的医术很高明,寇哥这两天的身体好多了。”
  “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周福来强颜欢笑,勉强应付着,他的两腿现在哆嗦的厉害。
  胖乎乎的青年没有注意到周福来的不自然,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们兄弟对周大夫的医术都很佩服,有机会也想找周大夫帮我们检查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好的……”
  一路上,周福来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皮也突突地跳个不停,心烦意乱,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到了南洪门的堂口,当上台阶时,老头子脚下一没留神,差点抢到地上,一旁的青年急忙将他扶住,笑道:“哎哟,老爷子,你慢着点!”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陆寇的旧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不如在广州的时候,正如周福来诊断的那样,到了云南之后,他水土不服,而且连连受挫,现在又受到文东会围攻之势,他又是着急又是上火,若是正常情况下,倒也没什么,但他有伤在身,使身体更加虚弱,平时总是咳嗽不断。
  自从接受了周福来的治疗,身体确实好转了许多,陆寇身边的兄弟们无不打心眼里高兴,对周福来亦是恭敬有加。
  在南洪门青年的指引下,周福来来到陆寇的寝室。
  当他到时,陆寇正在和一群心腹头目们开会,看得出来,会议的气氛很凝重,每个人的脸都板得死死的。
  看到周福来,陆寇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客气地说道:“周大夫,你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了。”说着话,他看了看房间内的其他众人。南洪门众头目们自动自觉地站起身形,纷纷告退。
  时间不长,房间里只剩下陆寇,周福来以及几名南洪门的保镖。
  二人分宾主落座,陆寇笑道:“周大夫,我感觉现在的身体强了许多,你的针灸和开出的药方确实很有效!”
  周福来笑了笑,应承道:“药理是外因,关键还是陆先生年轻力壮,内因起了作用。”
  “哈哈!”陆寇仰面大笑,问道:“周大夫看我还需要多久能彻底痊愈。”
  “这得看陆先生的具体情况而论。”周福来说道:“如果以陆先生现在的恢复速度来看,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就能彻底恢复,而且不留病根。”
  “两个月……”陆寇幽幽而叹,露出一丝苦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在曲靖能否坚持两个月。下面的眼线业已查明,文东会正在从东北大批的抽调人力,恐怕过不了多久,谢文东的身边就会积累出为数众多的文东会帮众,到时若权利来攻,自己如何抵挡。
  想着,他默默地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他话锋突然一转,问道:“周大夫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他随口的一问,却令周福来的身子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出溜到地上。他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的紧张,说道:“还是老样子了,每天去药房坐诊。”
  看着强装镇静的周福来,陆寇笑呵呵地说道:“周大夫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不用那么拼命嘛,钱够用就行了,在家安享晚年多好啊。”
  周福来苦笑道:“赚不赚钱是小事,年轻时劳碌惯了,突然退休回家,实在受不了,人都快憋出病来了。”
  陆寇大笑,说道:“这是老年人的通病啊!”
  周福来怕陆寇在多问,急忙把话头插过去,边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腕枕边说道:“陆先生,我先为你诊诊脉。”
  “好!”陆寇身手,将手腕放在腕枕上。
  周福来现在哪还有心思为陆寇诊脉,装模作样的把了一会,点点头说道:“陆先生恢复得很好,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强多了。”说着。他将皮包里的及塑料包拿了出来,说道:“这是陆先生这两天的药,海河往常一样,早、中、晚各服一包。”
  陆寇接过,连声道谢。他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笑道:“正好,现在就该喝药了!”说这话,他拿出一袋药,交给手下的兄弟,说道:“拿去热一热!”
  “是!寇哥!”那名保镖答应了一声,拿着药走了出去。

第158章
  那名南洪门的保镖将中药倒在碗里,加热好了,回到房间时,周福来已经开始为陆寇针灸。只见陆寇赤裸上身,趴在躺椅上,录出满身结实高高鼓起的古铜色肌肉,还有栩栩如生、跃跃欲飞的青龙刺青。
  周福来在他身后,将一根根又刺又长的毫针慢慢刺入他背后的各个穴位。
  那名保镖来到陆寇身旁,毕恭毕敬的轻声说道:“寇哥,药已经热好了。”
  “恩!”陆寇闭着眼睛,眼皮都未挑一下,只是微微旁了下手,说道:“放下吧!”
  “是!”保镖应了一声,轻轻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小平台上。腾腾冒着热气的中药散发着刺鼻的药味,一个劲地向陆寇鼻孔里钻。他皱了皱眉毛,说道:“今天药的气味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福来捏着毫针的手随之一哆嗦,连带着,陆寇背上的那块肌肉也是一抽搐。
  周福来咽了口唾沫,干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今天的药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嘴上这么说,他心里也没底,虽然他明明知道光靠气味,是根本辨别不出来里面的氰化物。
  “哦!”陆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他向来就讨厌吃药,何况中药也实在太难以下咽。
  过了四十多分钟,针灸终于结束。周福来将刺在陆寇背上的毫针一一取下。都弄完了之后,他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陆寇翻身坐起,活动了几下筋骨,接着神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来的通透感。
  他舒适的叹了口气,接着,他向一旁的兄弟招了招手,不用他说话,一名保镖立刻将他的衬衫递了过来,陆寇穿上,边系扣子边说道:“周大夫,我感觉今天的药味确实和往常不太一样,会不会是把药方配错了?”
  周福来两腿直打突突,不过嘴巴依然强硬,正色说道:“绝对错不了,药都是我自己抓的,又是我在旁亲自监督煎的,不可能出错。”
  陆寇别有深意的眨眨眼睛,耸肩说道:“难道是我嗅错了?”说着话,他拿起药碗。
  见状,周福来的心也跟着药碗提了起来,一直提到嗓子眼,好像一张嘴,就能从心里跳出来似的。他两眼瞪圆,直勾勾地看着陆寇,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掌心里都是汗。看他这副样子,陆寇将递到嘴边的晚放了下来,柔声问道:“周大夫,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我好得很!”周福来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呵呵!我还以为周大夫你不舒服呢!”陆寇笑了笑,再次将药碗放下,凑到鼻下,提鼻仔细嗅了嗅,摇头说道:“药味确实不对,周大夫,要不你先来尝尝?”
  一听这话,周福来两腿发软,差点坐地上,他身子哆嗦着,颤声说道:“陆先生,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陆寇双目突然射出精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鼻子,向来灵敏,如果我没嗅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有毒药,而且是剧毒!”
  这句话,就象一个闷雷劈在周福来的脑袋顶上,他再坚持不住,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两眼呆呆地看着陆寇,傻了!
  此时,周围的保镖们都是一楞,周大夫在寇哥的药里下药,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不过看周福来木然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纷纷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将周福来围住。
  陆寇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他看着周福来,说到:“周大夫,就你个人而言,你是不会害我的,肯定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吧?”
  陆寇不是神仙,当然不会只凭味道就能嗅出药里有毒。前两天,南洪门外出买东西的三名兄弟突然失踪,其中还有一名接送周福来的司机,那时陆寇就生出了警觉,担心文东会会找周福来下手。他让手下的兄弟去查过,只是没查出个所以然。今天,当周福来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就发觉对方的表情不自然。周福来虽然已一大把年纪,但他毕竟是名大夫,而不是城府深沉的老油条,他装得再象,也瞒不过老奸巨滑陆寇的眼睛。这时候,陆寇还不敢确信他有问题,直到当周福来为他针灸时,他出言试探,明显感觉到对方手指的震动,直到这时,他才肯定周福来带来的药确实有问题。结果他开口一诈,立刻就把周福来诈了个原形。周福来作在地上,老泪纵横,结结巴巴得说道:“陆先生,我……我不是有心害你的,是……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要是我不做,他要杀我的家人,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果然!陆寇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问道:“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他们身上带着枪,对了,其中还有一个人自称叫姜森!”
  “姜森!”陆寇咬紧牙关,冷声说道:“原来是他!”
  周福来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陆先生认识他?”
  “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陆寇扭过身去,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下。这时,周围的众保镖们一起看向他,等他如何发落周福来。周福来也知道事情败露的严重性,颤声说道:“陆先生,看在我为你治病这么久的情分上,你……你就饶了我吧……”
  “若是这么放你走,我如何向下面的兄弟们解释!”陆寇面无表情得垂下头,抽出香烟,点燃,默默地抽起烟来。
  他不说话,别人也都没言语,房间里只剩下周福来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烟过一半,陆寇将半截香烟按死,拿起外套,边向外走边说道:“喂他喝药!”说完话,他人已经离开房间。
  听闻这话,周福来的脸上顿时加上一层死灰色,呆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嚎叫着向外跑去,可是周围众多的南洪门保镖哪里能让他跑得出去,其中快步上来两人,一把将周福来按倒在地,有一人将药碗拿了过来,翘开周福来的嘴巴,将碗里的中药一股脑地硬灌进他的肚子里。
  听闻这话,周福来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死色,呆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嚎叫着向外跑去,可是周围众多的南洪门保镖哪里能让他跑得出去,其中快步上来两人,一把将周福来按倒在地,有一人将药碗拿了过来,撬开周福来的嘴巴,将碗里的中药一股脑地硬灌进他的肚子里。
  刚把药灌完,周福来就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同时呼吸困难,瞳孔放大,时间不长,人就没了呼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名保镖相互看看,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摸了摸周福来的勃颈,顿了片刻,冲着其他众人摇了摇头,说道:“死了!”
  “啊?”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这刚把药灌了进去,人就死了,可见其中的毒药之猛。众人唏嘘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寇哥鼻子灵敏,嗅出其中味道不对,那后果还真就不堪设想呢!
  他们不了解实情,还真以为陆寇是靠鼻子把毒药嗅出来的。
  周福来被迫去毒害陆寇不成,结果谋害不成,反被他自己下的剧毒毒死。很快,暗组的兄弟就把消息传回谢文东那里,称周福来进了南洪门的堂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而南洪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波动。
  谢文东听完,摇头苦笑。
  周福来只进未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把陆寇毒死,被南洪门帮众所擒,要么是事情败露,被南洪门的帮众所杀。不过陆寇若是死了,南洪门的堂口得闹翻了天,怎么可能还是风平浪静,如此来看,陆寇肯定是没事,那么不用问,定然是事情败露了。
  姜森、刘波、孟旬等人也都明白,纷纷低下头来。沉默了片刻,姜森没好气地骂道:“这没用的东西,有那么还的机会都杀不掉陆寇……”
  谢文东没有发怒和惋惜,反倒是笑了,说道:“杀不掉陆寇很正常嘛!如果周福来真把陆寇杀了,那才叫奇怪呢!大家都别忘了,陆寇可是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首啊!”
  话虽然是这么讲,但错失一次除掉心腹大敌的好机会,众人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谢文东环视众人,笑道:“我们现在的人手越来越多,要杀陆寇,也不需要再使那些小伎俩,可以正大光明的打过去。”说着话,他停顿以下,对孟旬说道:“小旬。一会你去帮我写张请贴,我想约陆寇出来吃顿饭。”
  “啊?”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和陆寇吃什么饭?”
  谢文东笑眯眯地随口说道:“陆寇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他能和我们成为兄弟,那就再好不过了。”
  众人相互看看,心里皆不以为然,陆寇是什么人?那是对向问天最最忠诚的死党,如果他能背叛向问天,那南洪门里任何人都可能会背叛了。虽然心里觉得谢文东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不过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孟旬笑道:“只怕陆寇不敢出来和东哥吃饭啊!”
  谢文东幽幽说道:“陆寇一定会接受邀请,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我,他一定不会放过。”

第159章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孟旬给陆寇写了一封请贴,派下面的兄弟送到南洪门的堂口。
  接到谢文东发来的请贴,南洪门众人都十分惊讶,头目们纷纷向陆寇进言,认为谢文东肯定是别有用心,预谋不轨。陆寇却摇了摇头,说道:“谢文东是想杀我,但是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他得顾及到他自己的名声。”
  众人相互看看,依然摇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陆寇有个三长两短,那南洪门在曲靖,在云南也就彻底没希望了。看出众人的顾虑,陆寇含笑说道:“谢文东想不想谋害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去干掉他!”“啊?”南洪门的众头目们都是面带惊色。
  陆寇幽幽说道:“想化解社团目前的种种危机,谢文东是关键,只要他一死,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寇哥的意思是……”“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和谢文东同归于尽!”陆寇拿起请贴,目光变的幽深,长叹一声,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顿了一下,他转回头,问道:“来送信的人还在吗?”“是的,寇哥!”一名南洪门头目急忙答道:“那人已被下面的兄弟控制住了。”陆寇点点头,说道:“不要难为他。让他回去,告诉谢文东,一起吃顿饭没问题,但是时间和地点要由我来选。”“是!”那名头目答应一声,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那名文东会的人员在回到己方据点之后,将陆寇的话转达给谢文东时,后者悠然而笑,陆寇要提出这样的条件,早在他预料之中,而且他算准陆寇会利用这次与自己会面的机会,对自己下毒手。他找来刘波,细细叮嘱道:“老刘,这几天你要盯紧南洪门的堂口,不要错过任何风吹草动,明白吗?”“没问题,东哥!”刘波急忙点头答应。
  为了谢文东的这次会面,陆寇可谓是下足了工夫,而且特意给广州那边的白燕打去电话,借用她旗下的杀手人员。白燕一听陆寇是想暗杀谢文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本来她自己也想赶到云南,只是一想到谢文东在这里,心中顿生惧意,没敢亲自来涉险,不过她倒是派过来十多名精锐强干的杀手,协助陆寇。她不在乎陆寇的死活,只要能成功杀掉谢文东就行。
  很快,陆寇这边就给了谢文东确切的答复,称三天后,在黄山饭店会面。
  黄山饭店距南洪门的堂口不算远,而离文东会的据点也很近,刚好在二者之间,将会面的地点定在这里算得上是即公平又合理。
  会面的当日,陆寇带领大批的南洪门帮众先到一步,然后将人员分派下去,在饭店的内外作好埋伏。至于白燕派到曲靖这边的杀手们却是非常神秘,行踪诡异,只到现在陆寇都没见过他们一面,更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在给白燕打电话询问时,后者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道:“陆大哥不用担心,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这次你我来个双保险,无论如何也要除掉谢文东。”陆寇苦笑,现在白燕已非惜日阿锰,变的阴险,狡诈,难以控制,同时又让人琢磨不透。
  等南洪门都安排妥当之后,过了还久,谢文东才带着十来名贴身的手下人员来到黄山饭店。
  他是踩点来的,看起来象是毫无防备,实则不然,以姜森,刘波,刍博为首的三波人员早已经到了饭店附近,刘波的暗组负责全面刺探,姜森的血杀负责保护谢文东,而储博带领一部分精锐兄弟做为机动人员,负责全面的巡视。
  陆寇在饭店的二楼定下一间大包房。说是包房,更像是会场,空间极大,里面可轻松容纳四、五张十人的饭桌。
  在南洪门小弟的指引下,谢文东带着五行、袁天仲、格桑以及几名随行的小弟走进包房内。
  进来之后,举目一瞧,之间包房里站有二十多号南洪门的帮众,皆是身材魁梧高大的壮实汉子,面沉似铁,表情阴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向正中看,谢文东差点乐出声来,路口的架子不小,大咧咧地坐在饭桌旁,看到之间进来,别说起身相迎,连欠身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若是以前,谢文东肯定心生不满,与其针锋相对,但现在他已不在乎那些了。
  谢文东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笑眯眯地走到陆寇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笑道:“陆兄,这次你做得不对啊!”
  陆寇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转过头来,依然没有起身,仰面疑惑地看着谢文东。
  后者呵呵轻笑一声,说道:“本来说好由我请客的,现在反而让陆兄你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呢?何况,贵帮现在资金紧缺得很啊,包下这么大一间包房,恐怕得花不少钱吧?!”
  看着谢文东那一脸怪笑得意的样子,陆寇以及周围的南洪门众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陆寇冷哼一声,说道:“社团资金紧不紧张,我心中有数,这但无需谢先生挂心。”
  “那倒是!”谢文东笑眯眯地拉了一张椅子,在陆寇身边不远的地方坐下,同时悠悠说道:“谁苦谁甜,我们大家心里有数嘛!”
  陆寇脸色难看,他嘴不笨,不过在谢文东面前,却显得不太灵光了。他话锋一转,问道:“谢先生约我见面,有什么事要谈嘛?”
  谢文东并未接话,反倒是笑道:“陆兄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啊!想必是旧伤在身,还未痊愈吧?”
  陆寇冷笑,说道:“谢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周福来都呗谢文东逼得来毒害自己,他肯定已对自己的旧伤了如指掌了。
  谢文东装模作样地轻叹口气,说道:“看起来,张居风那次是把陆兄伤的不轻啊,不过,张居风现在已死,算是我帮陆兄了去了一块心病吧!”
  听了这话,陆寇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要知道张居风的背叛,就是受了谢文东的鼓动,而谢文东倒好,利用完了张居风之后,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其处死了。其心之毒,实在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陆寇还没开口说话,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腹中生出,直冲他的脑门,嗓子眼也随之开始发痒,他忍不住咳数声,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一仰头,将其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这才勉强将渴感压了下去。
  谢文东见状,关切地说道:“陆兄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何必跑到云南来,在广州养伤不是很好吗?干嘛这么拼命?”
  陆寇深吸口气,凝声说道:“这都是拜谢先生你所赐啊!”
  谢文东点点头,微微一笑,他身子向前探了探,问道:“陆兄认为我们在云南之争,谁能笑到最后呢?”
  陆寇另有所指地说道:“就算我坚持不到最后,我也会让你笑不出来。”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他,轻叹口气,说道:“南洪门大势已去,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的,陆兄何必在这一条路上走到底呢?我现在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只要陆兄肯到我这边来,我保你的地位与在南洪门比起只高不低……”
  没等他说完,陆寇已气得满面通红,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喝道:“闭嘴!谢文东,你把你陆寇当成什么人?你以为我是像张居风、孟旬那样的宵小之辈吗?”
  在谢文东身后的五行、袁天仲等人相互看看,心中暗道:怎么样?东哥想策反陆寇,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陆寇这人就算烧成灰,骨子里都刻上‘南洪门’这三个字。
  谢文东对陆寇的反应不例外,也不生气,只是含笑摆了摆手,说道:“陆兄不用动怒嘛!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像陆兄这样的人才,我觉得实在没必要跟着向问天一起完蛋。”
  陆寇两眼猩红,咬牙说道:“谢文东,你认为你赢定了吗?”
  谢文东耸耸肩,反问道:“贵帮现在还剩下了什么?论地盘,南洪门缩水了一半有余,连经济生地上海都打没了,上下帮众全部龟缩到广州一地。论人力,南洪门的八大天王死了多少?现在还剩下几人?我来进攻云南,堂堂的南洪门却只派来陆兄这么一个病号来和我对阵,实在是可笑至极。论资金,你们黑道地盘缩水,而白道生意的股分又大多掌握在外人的手里,受到严格的看管,现在已是捉襟见肘,严重不足。陆兄,你说南洪门还剩什么?还有何实力配和我抗衡!”
  他这番话,字字如刀,句句都像割在陆寇的心窝里。要命的是,他说的这些还都是实话。
  随着他的话,陆寇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等谢文东说完,他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谢文东不客陆寇是什么感受,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继续说道:“所以说,贵帮的垮台只是迟早的问题,现在陆兄叛到我这边还算是个好时机,等日后大局已定,陆寇就算想归顺,那时我会不会收纳还是个问题呢!”

第160章
  谢文东根本无意收服陆寇,而且他心里明白得很,陆寇是不可能背叛向问天反来投靠自己的,如果陆寇真背叛到自己着边,那肯定是他居心不良。他约陆寇见面,想把他气倒才是真的。
  通过刘波的调查,他知道陆寇有旧伤在身,而且他打电话专门为此事咨询过,了解到陆寇现在的状况最怕的就是着急、上火、动气,这会引发旧伤的加重。在谢文东看来,如果能把陆寇气倒,甚至直接气进医院里,那是再好不过了,自己拿下曲靖,控制整个云南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他的几番化说下来,的确让陆寇又怒又气又是窝火,咳嗽不已。
  另一边,槠博带着三名兄弟在饭店的周围慢慢走动,他可不是在闲逛,而是在寻找有没有危险的存在。当他转到饭店对面的一家棋牌室的时候,他停住脚步,看了看棋牌室的楼上,回头又瞧了瞧饭店,他皱了皱眉头,对身手的几名兄弟甩头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棋牌室和饭店刚好相对,而且楼上也对着楼上,如果棋牌室的二楼暗藏着杀手,那么可以直接从棋牌室的窗口发射冷枪,打到饭店包房内的谢文东。为了安全起见,槠博还是想上去巡查一番。
  进去之后,棋牌室的服务生立刻迎上前来,笑问道:“先生们几位?”
  槠博边环视左右边说道:“四位!”
  “一位十八,先生着边交款!”服务生将槠博引到收音台,随口问道:“先生想坐楼上还是楼下?”
  在一楼里,槠博没有看到扎眼的人,他边掏钱边说道:“偶上。”
  “好的!”
  交完钱后,服务生将槠博等人引到楼上,接着记下他们点的饮料,然后转身离开了。
  槠博带着三名兄弟,在桌椅之间的过道中慢行,看起来是在寻找空桌位,实际上是边走边观察坐的没一个人。
  棋牌室的生意很好,客人也多,尤其是二楼,比一楼要热闹得多。十八块钱一位,虽然棋牌室的价格不菲,但店家提供免费的饮料、玩具以及场所,也算是物有所值。穿过长长的过道,槠博来到靠窗口的位置,身行顿住。
  靠着窗口的桌旁坐有四名年轻人,看样子都未超过三十,四人皆都是寸头,衣着比较随意零散,不过他们的表情可不象其他玩牌者那么投入,一各个皆是冷着脸,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扑克牌,眼睛却不时地瞄向窗外。
  槠博抬头,拢目向窗外瞧去,一街相隔的黄山饭店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通过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晰看到二楼包房内的情况。此时,谢文东正在和陆寇交谈,只不过通过窗户,看不到谢文东的身影,经验丰富的无行兄弟齐齐的站在谢文东的左手边,挡在窗户那一面,将谢文东护的死死的。
  看罢,槠博暗暗点头,赞叹无行兄弟不愧是高手出身,明白那些位置最危险,最容易受到攻击,看似随意的站位,却完全隔断了外界可能发生的袭击。
  槠博没有答言,目光下落,看想四人脚底下长长的黑兜子。四人没有忽视他的目光,靠边的两名青年不约地伸出脚,将兜子向里面推了推。槠博目光一凝,随后咧嘴笑了,冲着那名问话的青说着话,他转身走到一旁相邻的桌前,一屁股坐下。这桌正有两对青年男女在嘻嘻哈哈的边玩扑克边聊天,见一名陌生的青年坐了过来,四人同是一怔,随后一名男青年说道:“这里已经有人了。”
  褚博板着脸,两眼冒着阴阴的寒光,直视那青年,冷冰冰道:“我就是要坐在这里!”随着他的话音,三名文东会的兄弟也围上前来,冷冷注视着对方。
  一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好来头,四名青年男女露出惧色,什么话都没说,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让到远处的空桌。把他们吓跑之后,褚博等人纷纷落座,时间不长,有服务员送上他们刚才点的饮料以及扑克。
  褚博将扑克的包装皮撕掉,倒出来,对三名兄弟说道:“我们来试试手气。老规矩,五块钱底,上不封顶。”
  三名文东会人员笑了,点头说好。他们心里都明白,玩扑克耍钱是假,盯紧临桌的那四名青年才是真。说话之间,他们纷纷将衣扣解开,将腰间的手枪挪到即隐蔽又能一下子掏出来的地方。他们玩的是“拖拉机”,五块钱的底是不大,但上不封顶可就大了,一百两百、一千两千的都可以向里面砸。表面上看他们玩得尽兴,而实际上,四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旁边的那几名青年。
  同一时间,另外一边的姜森带着血杀兄弟进入饭店,一波兄弟上到二楼,而他自己则带另一波兄弟来到一楼。他们这许多人将一楼饭厅的位置基本占了一半,而另一半则被陆寇安排的南洪门人员所占,双方虽然未直接说话,可是心里也都明白对方的身份。
  整个饭厅,座无虚席,但一边黑、一边白,场面异常壮观。他们都不吃饭,只点茶水,但是却把饭店的座位都给霸占了,正常来吃饭的客人无法就坐,只能纷纷摇头离开。
  饭店的经理看到这番景象,一个劲地擦冷汗,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来和自己捣乱,搅和自己不能正常做生意。不过看对方的架势,那逼人的肃杀之气,又让经理不敢上前询问。
  一楼饭厅的人虽然多,但却安静的出奇,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妄动,双方只是默默地相互注视着。
  就算是素昧平生的两个对视久了,都可能产生敌意,何况他们本身就是水火不容的地人。
  很快,一名南洪门汉子首先打破沉默,手把着距离他最近的血杀人员,怒声骂道:“操你妈的,你看什么?”
  血杀人员虽然低调,但名声在外,从骨子透出高傲,哪受过这样的辱骂?那人哼笑一声,仰头说道:“我看你怎么的?不服吗?那咱们就出去比画比画,我让你十个的。”
  “操,老子还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说着话,南洪汉子挺身站起,血杀那位也不相让,随即起身。见他俩要动手,呼啦一声,饭厅里的众人齐齐起身,一各个将手摸向腰间,抓住衣下的武器。
  看对方在场上怒剑拨张的样子,激战似乎一触即发。
  姜森可比下面的兄弟们沉得住气,他低咳了一声,未意众人不要冲动,全都坐下。
  得到姜森的暗意,血杀人众人强压怒火,冷着脸,慢慢又坐回到椅子上。
  南洪门那边由于还没有得到陆寇的授意,也不敢私自动手,其头目连连摆手,将手下人稳住。
  双方相继落座,场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但场上的火药味却更浓,无形的硝烟正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外面门得明争暗斗,包房内,谢文东和陆寇这两个主角之间也是暗流滚滚,各耍心计。
  谢文东想激怒陆寇,让他的伤势变得更重,而陆寇也明白谢文东的心思,尽量不让自己发火,只是,在谢文东言话的刺激下,陆寇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见陆寇咳嗽得厉害,脸色也苍白,谢文东心中暗笑,接着前文,继续说道:“陆兄,我看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也没有必要陪着向问天一起做炮灰。”
  陆寇喘着粗气,凝声说道:“谢文东,你不要再白费口舌,如果你找我出来只为了说这些,我看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说着话,他将手伸进口袋里,悄悄按了下发射键。
  那是给他手下兄弟打去的电话,也是动手的暗号。
  好不容易有了能把谢文东引出来的机会,陆寇哪能轻易放过,这时候他连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至于名声也根本就不顾了。
  谢文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含笑说道:“即然陆兄执意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陆兄硬是和我作对,无疑是螳臂当车,何况你我相识已有数年,争斗那么久、那么多次,你何时羸过我?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现在整个云南都被你打光了,只剩下曲靖这一地,你还拿什么来和我抗衡?”边说话,谢文东边站起身,作热要走,恍然又好像想起什么,对陆寇耸肩说道:“说起来你现在也算是半残之体,胜你我也觉得不光荣,看起来南洪门真是无人可用了,竟然把陆兄这样的病号派到云南来。南洪门的日子,是真的长久不了了。”
  说完话,他还故意长叹了一声,连连摇头。
  哎呀!气死我了!陆寇的肺子都快憋炸,胸中无名火起,直顶脑门,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几下,有短信传了进来。

第161章
  短信是陆寇的手下兄弟发来的,称文东会的大批精锐帮众已聚集在饭店的内外,正和己方兄弟对峙,如果强行动手,未必能杀的掉谢文东。
  陆寇看罢,眉头随之拧成个疙瘩。当谢文东来时,眼线查明谢文东只有十几个人,当时陆寇心里还暗自庆幸了一番,哪知一番谈话之后,文东会的人不知道从哪又都钻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放谢文东走,陆寇不甘心,但若是动手,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陆寇左右为难,脸色也变幻不定,谢文东看得清楚,细细一琢磨,心里也就明白了大概,他暗中冷笑一声,仰头垂视,笑眯眯地说道:“怎么?陆兄还有话要和我继续谈吗?”
  “这……”陆寇语塞,手指在手机的发射键上摸来摸去,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在犹豫不绝,可是潜伏在对面棋牌室里的杀手却找到了下手的机会。谢文东站起身来,五行兄弟已无法将他完全遮挡住,在其缝隙之间,正好能看到谢文东的脑袋。靠着二楼窗边的四名青年眼睛同是一亮,不约而同地意识到机会终于来了。
  其中一名靠窗青年冲着另外三人点了点头,随后,几人提高音量,仿佛正玩得尽兴,而那靠窗的青年则悄悄放下手中的扑克牌,一手垂于桌子,慢慢将脚边长唱的黑兜子拎了起来,放于自己的双腿上。
  他的动作十分隐蔽,皆是在桌下进行,既有桌面隔挡旁人的视线又有三名同伴为其做掩护,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行动。不过诸博和三名文东会人员可都不是普通人,四人虽然在打牌,可眼角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他们,也将那青年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诸博利用对面的兄弟作掩护,一手拿着牌,一手放于腰间,慢慢将手枪抽了出来,同时打开保险,将击锤搬开。另一边,临窗的青年也已将黑兜子的拉锁缓缓开了,从里面拿出一只狭长又漆黑的八五式阻击步枪。
  诸博是正对着对方,看的比较清楚,当青年掏出步枪的时候,他双目之中射出两道骇人的寒光。坐于他对面的两名文东会兄弟即使不用回头,只看诸博的表情,就将身后的情况了解了大概。二人脸上笑呵呵的,继续谈论着牌局,可是放于桌下的手也随之枪抢抽了出来。
  热闹非凡,气氛融融的棋牌室里,不知不觉间已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毫无预兆,冷然间,那名抽出步枪的青年站起身形,面对着窗口,端起步枪,眼睛看着瞄准镜,对准目标谢文东的脑袋,手指随之扣到扳机上。他的动作又快又突然,可是却有人更快。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那青年的手指刚要扳动扳机,身子猛地一震,斜着撞到身边的墙壁,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手里死死抓着狙击步枪,脸上带着茫然,他奋力的还想站起身,可是却怎么站也站不起来,在他的右太阳穴上多出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子弹已直接将他的脑袋贯穿,鲜血溅到雪白的墙壁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诸博的一枪,要命的一枪。
  几乎在他开枪的同一时间,他身边的三名文东会兄弟齐齐起身,手里端着手枪,对着邻桌的另外三名青年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
  密集的枪声响成了一片。这是近距离的射杀,对方毫无反应,更没有作出任何躲闪和还击的动作,三人得脑袋和胸口皆中了数枪,当场毙命。
  “嗷……”
  枪声、硝烟、血腥、死亡瞬间淹没了棋牌室里的一切。
  玩牌的客人们哪见过这种血琳琳的阵势,一个个吓得脸色巨变,尖叫着向楼下跑去,一时间,房间内乱成了一团。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又传出枪声,褚博只觉得脸上一热,再看左手边的两名兄弟,已摇晃着摔倒在地。
  “啊?还有杀手!”褚博反应极快,向前一扑,将他前面那位还没反应过来的兄弟扑倒在地。就在二人倒地的一刹那,枪声再起,疯狂扫射过来的子弹将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打了个细碎,扑克牌都被卷起好高,象碎纸片一样散落下来。对方的火力凶猛,褚博和那名文东会人员被压制在桌子下面,根本不敢露头。两人边换弹夹边扭头看向一旁倒地的同伴,只见二人皆是身侧中弹,脑袋、肋下鲜血直流,瞪大的眼睛里还带着不懈,人也已绝气身亡。
  刚才还和自己打扑克、谈笑风生的兄弟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两具冷冰冰的尸体,谁能不难过,谁又能受得了?
  “操你妈的!”那名文东会人员的眼睛都红了,猛然站起身形,冲着子弹打来的方向连开数枪。可惜,他没有打中杀手,倒了波及倒一片无辜,有数名跑慢的客人背后中枪,惨叫着扑倒在地,可是隐藏在客人当中的杀手们却没有放过他,在人群的缝隙中,同时传出数声枪响,那文东会人员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胸口连中数枪,倒退两步,身子一直顶到墙壁,才软绵绵地滑倒在地,身后的墙壁上也随之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要……”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褚博就意识到不好,伸手想拉住他,但是却没来得及,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这命兄弟也死于非命。
  褚博经历过的争斗并不少,但眼睁睁连续看着兄弟们在自己面前毙命的时候却没有,这是第一次,他心中又悲又怒,也想站起来和对方拼了。可是他的理智却制止住了他的冲动。
  他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其实对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两名身穿T恤的青年杀手分从左右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二人很谨慎,手里端着枪,一步一停,几乎是步步为营。
  楮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或许是精神的高度集中和紧张起了作用,汹涌澎湃的大脑突然间变的空明,思绪飞转,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他悄然无声地趴下身子,将手枪压在身上,随后抓拉几把身边兄弟流淌出来的鲜血,在自己脸上,身上胡乱抹了抹,两眼一闭,开始装死。
  这是他赌命的办法,如果对方过来,发现破绽,直接给他补上一枪,他将死的糊里糊涂,但反过来将,对方真被他所蒙骗,疏忽大意,他便可乘机出手偷袭,消灭对方。这是一面天堂一面地域的赌博。
  褚博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但耳朵可是支着的,仔细聆听对方的动静。随着脚步声到了近前,他的心跳也开始不自觉的加速。
  沙!
  脚步声消失,在他身边站定,这时候,褚博的心跳已快到了几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听到一声低沉阴冷的声音:“二哥,点子都死干净了。”
  “哦!”在棋牌室气的前端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能看出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认识,可能是文东会的小弟。”
  “那不可能!文东会的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枪,而且也不可能打得那么准,一出手就连杀我们四名兄弟!”随着话音,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的脚步声比较杂乱,褚博紧贴地面,仔细辨认,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六!
  听脚步声,对方又走过来先前的六个人,加上先前的二人,说明对方至少有八人。
  褚博暗暗咧嘴,他的64手枪只有七颗子弹,就算枪枪能毙敌,可对方还是会剩下一人……
  对方根本不给他对价思考的机会,很快,那六名杀手也已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对方似乎在用脚踢开尸体。
  “妈的脸都被打花了,还真看不出来熟睡!”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出。
  褚博牙关要的紧紧的,身子的手死死地抓着手枪。他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眼前的地面多出一双皮鞋,擦得很干净,鞋面又黑又亮,一尘不染。
  “看看这小子是谁?”
  随着中年那字的话音,一只皮鞋伸到褚博的身下,用力一勾,褚博的身子受力翻滚,时期面部朝上。
  也正在这时,他猛地睁开眼睛,在他的头顶上方,多出一颗脑袋。一颗中年人的脑袋,一张满是诧异和愕然的脸。
  不等对方回过神来,褚博手中的枪已然响起。
  嘭!
  这颗子弹,直接从中年人的下巴打入。贯穿脑袋,将其天灵盖整个前掉,猩红的鲜血和百花湖的脑浆一起撒了出来。

第162章
  褚博出手偷袭,一枪射杀了中年杀手。这个突变出乎所有杀手的意料,就在众人一怔之机,褚博腰身一挺,如同泥鳅,贴着地皮从一名杀手的胯下钻了过去。
  直至这时,众杀手们才回过神来,尤其是那名被褚博从胯下钻过的杀手,怒吼一声,喵也没瞄,凭着直觉,回身就是一枪。褚博早有准备,没等对方开枪,他的身子已闪到一旁,那杀手没有击中褚博,倒是将身后的同伴一枪打倒。
  “啊!”眼看着误杀了自己人,那杀手又惊又骇,两眼圆睁,嘴巴大张,惊叫出声。可是他的叫声很快就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嘎然而止。闪到一旁的褚博并没有闲着,更未停顿,一枪击中那名杀手的面颊。
  褚博若是和对方展开远距离的对射,由于杀手人多,他确实不占优势,但是等双方进行贴身接触时,褚博伸手好,出枪快的优点就显现出来。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八名杀手已有三人中弹身亡。
  一名距离褚博最近的杀手等着猩红的双眼,举枪对准褚博的脑门,正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褚博身子猛的向下一低,双腿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好像一根离弦之箭,想前急射而去。
  只听嘭的一声,褚博的脑袋重重定在对方的肚子上,那人吃疼,嗷的怪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
  褚博随即使出一招蝎子摆尾,左脚支地,右脚后沟,脚点重重点在哪杀手的天灵盖。杀手坑和一声,四肢大张,趴到在地。
  褚博顺势滚了出去,身子还未停顿下来,手指已连续扣动扳机,连开四枪。
  迅猛绝伦又奇准无比的四枪,站在另外一边的四名杀手正在举枪瞄准褚博,可是四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无再无力勾下去,其中有两人额头中弹,另外两人则是胸口中枪,四人皆是要害被子弹击中,身子摇晃了几下,随后不分先手的摔倒在地。
  当那名肚子被撞了一下,脑袋又爱了一脚的杀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再看场上,他的七名同伴都已倒在血泊中,绝气身亡“哎呀!”那杀手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下意识地踉跄向后倒退,可他仅仅退出两步,只觉得太阳穴一凉,一支黑洞洞又冷冰冰的枪口已顶住他的脑袋。
  “再动一下,我就让你的脑袋开花!”褚博的声音在杀手的身侧传出。
  杀手身子一震,整个人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他的胆子小,而是褚博的厉害超出他的想象。他们这批到云南的杀手,都可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个中佼佼者,哪知在人家面前,如同草芥一般,只顷刻之间己方的同伴就死了个干净,他心里哪能不惊,哪能不怕?
  “你们是南洪门的人?”褚博用枪逼着对方,冷声问道。
  “是……是的。”
  “是谁派你们来的?”
  “哦……”那名杀手犹豫着没有接话。
  喀嚓!楮博搬动击锤,冷道:“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立刻告诉我实情!”
  “是……是白小姐……”
  褚博目光变得幽深,凝声问道:“白燕?”
  “是的。”
  “我明白了!”褚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等对方接着说话,他已狠狠扣动了扳机。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怒射而出,冷酷地击穿那名杀手的脑袋。
  扑通!随着尸体倒地,褚博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另一边,黄山饭店内,一楼大厅。以姜森为首的血杀众人正和南洪门对峙着,双方的气氛本就紧张,激战一处既发,只是双方都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着。
  双方相互怒视的时候,饭店对面的棋牌室突然传出连续的枪声。双方人员同是一惊。姜森反应极快,腾地站起身形,冲着南洪门众人怒声喝道:“你们在对面埋伏了枪手?”
  南洪门包括陆寇在内都不知道白燕派过来的杀手是隐藏在对面的棋牌室里,听完姜森的质问,南洪门的额头目拍案而起,咬牙道:“你TMD倒会恶人先告状!”
  “兄弟们,上!”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姜森和南洪门头目不约而同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双方本就看对方不顺眼,现在两边的头目又发了话,下面的兄弟哪还会客气。只听沙沙的拔刀声不绝于耳,眨眼工夫,双发帮众箭上弦,刀出鞘,场内闪出一片刺眼的寒光。
  “杀!”不会自谁首先大吼一声,拉开了双方火拼的序幕。
  血杀和南洪门众人挥舞着手中的片刀,凡是身旁碍事的桌子。在饭店大厅内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撕杀。
  这仅仅是开始,撕杀很快蔓延到了二楼和饭店外,二楼的血杀人员和在外面巡视的文东会人员随即也和南洪门帮众交起手来,偌大的饭店,一楼、二楼以及饭店的周围到处都是拼杀的战场。褚博在棋牌室与杀手们的交火,成了直接点燃双方战火的导火线,使整个场面变得失控和疯狂。
  包房里,谢文东和陆寇同样被对面的枪声吓了一跳,在第一时间里,无行兄弟护住谢文东,陆寇则被身边的众多保镖护住。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冲着陆寇冷笑道:“陆兄,看起来你是明的打不过我,就想用阴招了!”
  事情已经败露,陆寇也豁出去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杀你何必用阴招,兄弟们,动手!”
  随着他一声话下,陆寇周围的保镖们同时亮出随身携带的枪械,而无行兄弟更快,抢先将手枪掏了出来,双方在空间庞大的包房里各找掩体,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对射。
  这种直接交锋的抢战,对袁天仲、格桑二人来说最为不利,两人浑身的本事却毫无用武之地,反倒是无行发挥出特长,每一次开火,对南洪门众人来说都无疑是一次来自地狱的召唤。
  南洪门虽然人多,可无行兄弟的枪法过于犀利,时间不长,南洪门那边已有五人中枪到地,正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外面隐约传来警声的鸣叫声。
  糟糕!众人心里同时暗叫一声不好,南洪门的保镖们首先沉不住气,掩护着陆寇先退了下去。撤退就等于暴露目标,被动挨打。经验丰富的五行兄弟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连续开枪射击。南洪门保镖掩护陆寇退出包房,短短十余步的距离,却使其又交代了五人。
  见对方已然退走,五行兄弟还想继续追上去,谢文东拦住他们,摇头说道:“别追了,我们也得赶快撤,不然等警察到了我们也会很麻烦!”
  五行兄弟点点头,金眼随手抓起一把椅子,猛的向包房的窗户砸去,随着哗啦的一声脆响,落地窗的玻璃应声而碎,众人护在谢文东的左右,掩护从窗户跳出去。
  双方争斗得快,撤得更快,激战的时间前前后后没有超过二十分钟,双方人员便已撤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场的狼藉,以及还有未来得及带走的尸体。
  这一战虽然因为警方的及时赶到而草草结束,但双方的损失可都不算小,尤其是南洪门那边,与血杀交手的帮众们仅仅是受伤的就超过了四十多号,另外陆寇的贴身保镖也在枪战中折损十数人。至于文东会这边,伤亡相对较轻一些,只是在与杀手交锋的时候,死了三名在望月阁受训过的兄弟令谢文东赶到惋惜不已。
  交战的双方是跑了,但事情并没算完。
  曲靖的市局长分别找上谢文东和陆寇二人,请求他俩不要让类似的枪战再发生,他的话虽然很委婉,但语气中也透出强烈的不满,言下之意,文东会和南洪门不让他这个局长好过,那他也不会让文东会和南洪门消停了。
  在黑道的火拼中是很少发生大规模枪战的,这一点几乎是黑道的共识,但这一次的事件发生得比较偶然。
  市局长的态度不是很友善,但他的难处,谢文东和陆寇也都能理解,在市局长面前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时隔一日,谢文东对南洪门的据点展开了一次报复性的进攻。这次进攻,文东会倾尽了全力,龟缩数百人的南洪门据点也被打得很惨,虽然最终抵御住文东会的冲击,但人员伤亡极大,据点的防御也变得摇摇欲坠。
  没等谢文东发动第二次进攻,南洪门据点里的人员主动撤退了,全部退回到堂口,与陆寇一众汇合,看得出陆寇现在是打算集中所有的人力,死守堂口这一点。
  如此一来南洪门的堂口所面临的压力更大,而谢文东也没了后顾之忧,可放开手脚专心对付南洪门堂口这一点。
  自从与谢文东会面之后,陆寇的旧伤进一步加重,尤其到半夜,剧烈的咳嗽声常常会将隔壁的兄弟抄醒。
  对陆寇每况愈下的身体,南洪门众人都担忧不已,可是有毫无办法,有人主张让陆寇住院接受治疗,可立刻被陆寇拒绝了,他若是一走,本就岌岌可危的堂口也就很难保得住了,那他来云南的目的就彻底以失败告终。
  他无法也不能眼睁睁放任谢文东将整个云南抢占过去,好给谢文东两面夹攻广州的机会。

第163章
  曲靖的战局在向着谢文东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他心中喜悦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忧,那就是已逐渐强硬、壮大起来的白燕势力。
  白燕的发展方向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走杀手路线,她出售的次数虽然不多,只有两次,但每一回都给谢文东带来莫大的威胁。第一次白燕派出的杀手几乎要了谢文东的命,就连他最贴身的防弹衣都被打穿了,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而这一次他虽然没有象上回那样受伤,可其中的凶险却更大,如果不是褚博等人岩尖,又冒着生命危险前置柱杀手,结果如何,还真不一定呢?这时候,谢文东对白燕升出几分忌惮,也很象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对方藏身在南洪门的老巢广州,谢文东鞭长莫及,奈何不了对方。
  想杀白燕,必须得先破南洪门,只要南洪门一垮台,白燕也就失去了靠山,其势力自然会崩溃。算来算去,眼前的陆寇还是重点,陆寇不死,有他挡在自己面前,已方就难成夹击之势,使南洪门速忘。
  谢文东找来流波,询问他陆寇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暗组时常能抓到一些南洪门的眼线以及普通的帮众,从他们的嘴里,刘波掌握了不少南洪门的情报。听完谢文东的文化,刘波摇头说道:“不太乐观;现在南洪门的堂口都是由陆寇一人在支撑着,加上有伤在身,身体越来越差。”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摇头苦笑。没错,陆寇是个人才,可是南洪门也不应该往死用,如果陆寇真被累死,对南洪门的损失,何止一处云南能弥补得了的?谢文东幽幽说道:“南洪门的干部储备已经严重不足,只要我们能在云南这边干掉陆寇,会立刻导致南洪门塌陷半边天。”
  刘波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道:“东哥,我们现在的人手足够充沛,一鼓作气,强攻堂口,应该是可以攻破的。”
  谢文东咬咬嘴唇,摇头叹道:“若是那样,我们不知得要伤亡多少兄弟。强攻是下策,最好能想到其他的办法。”
  刘波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揉着下巴,思绪飞转,自言自语第喃喃说道:“虽然有陆寇坐镇堂口,但以现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南洪门真的会是铁板一块吗?如果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便可以用老办法,策反!”说着话,谢文东眼睛一亮,猛然想到一个人,情报贩子于鹏。
  于飞鹏自称是昆明的万事通,不知道他对曲靖的情况了不了解,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谢文东找出于飞鹏曾经给过他的名片,给他打去电话。
  上一次,与谢文东的合作令于飞鹏轻轻松松赚到一百万,现在又接到谢文东的电话,知道有大生意上门了,他的脸都快笑快花了,连声问道:“谢文东找我是又有生意要谈吧?!”
  “没错!我想了解一些曲靖方面的情况。”
  “关于南洪门的?”
  “当然!”
  “关于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价钱方面嘛……呵呵……”于飞鹏嬉笑着没有把话说完。
  对他这种人,谢文东早已看透,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甚至能把自己的爹娘都卖了。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价钱好说,老规矩,只要你给我的情报足够重要。”
  “哈哈!”于飞鹏大笑,说道:“谢先生就是痛快,我最愿意和谢先生这样的人做生意了。这样吧,我现在去曲靖,和谢先生当面谈。”
  “好!”谢文东答应得干脆。如果于飞鹏能看到谢文东此时的脸上的表情,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对他这种人,谢文东是最不信任的,他能卖情报给自己,也能将自己的情报卖给别人,这在谢文东看来,这是个隐性的威胁,等把他利用完之后,谢文东哪还可能会容忍他的存在?!
  昆明距离曲靖不远,上了高速,只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已。当天下午,于飞鹏坐车来到曲靖,被文东会的人接进据点,与谢文东见面之后,他没有太多的客套话,直接了当切入正题,问道:“谢先生这次想从我这里得到哪些情报?”
  身为情报贩子,于飞鹏对情报的重要性自然非常明白,有了上一次和谢文东交易的基础,现在于飞鹏在谢文东面前可神气了许多,底气也足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态度。谢文东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说道:“我想知道一些南洪门在曲靖堂口的不稳定因素。”
  于飞鹏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笑道:“谢先生还想象上次一来,来个策反?”
  “没错!”谢文东含笑问道:“于先生可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于飞鹏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比较难办啊!”
  谢文东明白他的心思,说道:“还是老价钱,一百万。”
  于飞鹏闻言,眼睛为之一亮,搓手干笑道:“既然是谢先生开出的价码,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向谢文东近前蹭了蹭,低声说道:“南洪门在云南失利,大多数人员都集中在曲解这一处,其中也有许多云南本地人,他们对南洪门的忠诚度不是很高,如果谢先生能利用这一点对其进行策反,我想成功的希望很大。”
  谢文东不想听这些笼统无意义的话,他提醒道:“说重点。”
  于飞鹏咽口吐沫,说道:“现在,在南洪门的本地干部中,职位最高的当属安永仁了。他以前在昆明混过,后来去了楚雄,近期又随着陆寇到了曲靖。他手底下有一批心腹兄弟,在南虹门的堂口里也算得上是颇有实力的一个人。”谢文东边听边暗暗琢磨,等于飞鹏说完,他问道:“此人的为人如何?”于飞鹏笑道:“人还不错,就是胆子稍微小了一点。安永仁在昆明时,我和他常有来往,交情颇深,算起来也是老朋友了。”“哦?”谢文东挑起眉毛。
  于飞鹏继续说道:“如果谢先生真有心招降安永仁,我倒是可以为谢先生跑一趟,去做说客,不过,要去南洪门的堂口,也是蛮危险的,一个不小心我就得把命搭上,谢先生,你看……这个……呵呵!”谢文东看着一脸干笑的于飞鹏,正色说道:“如果你能成功说服安永仁,我再给你一百万也无妨!”“妥了!”于飞鹏说道:“有谢先生这句话,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义不容辞。”“呵!”谢文东气乐了,如果没有钱,于飞鹏恐怕连理都不会理自己。他沉吟片刻,说道:“刚才你说安永仁这人的胆子不大?”
  “是的!”于飞鹏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点了点头。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若是这样,那我就再借你一点‘东风’。”
  当天晚间,文东会召集人手,随后向南洪门的堂口发动了进攻。
  这次进攻可不是佯攻,而是实打实的进攻,双方皆派上了主力参战,火拼现场即激烈又血腥,双方人员的伤亡都呈直线上升,前方作战的兄弟成批成批的向下倒。这种你死我活的消耗战令南洪门头痛不已,即便是谢文东也是承受不起的。
  在激战了半个钟头之后,谢文东下令停止进攻,但是并没有撤下去,而是将手下的兄弟全部留在南洪门的堂口周围,围而不攻,看样子是在等待时机。
  这种情况,对堂口内的南洪门帮众而言最是难受,敌人虎视眈眈地守在自家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发动突然猛攻,南洪门的上下人员皆无心休息,神经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
  这一晚上,南洪门的帮众几乎没睡多少觉,即使睡觉的时候也是合衣而睡,手里还紧紧握着片刀。而另一边,文东会帮众全部回到车内,空间虽然狭小,但睡得却很香甜。终于熬到第二天,南洪门众人本以为文东会的人会撤下去,哪知对方的车队根本没有撤走的意思,继续围在堂口的周围。
  不过毕竟是白天,南洪门帮众的精神稍微松缓了一些,许多熬了一夜未睡的帮中呵欠连连,准备乘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他们刚刚躺下,文东会的进攻又来了,只是规模要比晚上相对小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南洪门众人也不敢大意,全力应战。
  这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双方只打了十多分钟,便以文东会的主动撤退而草草结束。
  但这仅仅是开始,文东会用起骚扰战术,两小时一小攻,四小时一大攻,进入深夜,便又展开全面进攻,连续一天两晚下来,文东会始终没有消停过,南洪门帮众亦是不得安宁,上下人员被折腾的疲惫不堪。
  身体上的劳累还能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快将人逼疯,大多数的南洪门帮众看不到己方胜利的希望,斗志也随之越来越薄弱。

第164章
  文东会对南洪门的堂口连续围攻了两天,也将南洪门的帮众足足折磨了两天,正是这个时候,于飞鹏去了南洪门的堂口。
  由于是紧张时期,于飞鹏刚到南洪门堂口的大门,就被里面蜂拥而出的守卫围了起来。于飞鹏吓了一跳,心里直突突,但脸上表情还算镇静,他连摇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说道:“各位朋友,我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一名南洪门的而小头目冷冷打量着他,凝声质问道。
  “我找安永仁。”于飞鹏含笑说道。
  仁哥?那小头目皱皱眉头,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冰冷,疑问道:“你找仁哥有什么事吗?”
  “我是他在昆明的朋友,叫于飞鹏,麻烦兄弟帮我通知一声。”
  “哦!你稍等一下!”阿奎那于飞鹏的模样不像是撒谎,那小头目倒退两步,拉过来一名手下兄弟,让他进堂口找安永仁问个清楚。
  那小弟答应一声,飞快地跑进堂口内。正如于飞鹏所说,安永仁在堂口的地位确实不算低,手下也有一大批忠于他的兄弟。这两天文东会的骚扰不断,他也被折腾的不轻,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瘦了一大圈。现在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犯愁,不知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困境。陆寇是打定主意和文东会死拼到底了,但是他却不想为了南洪门丢了自己的性命,当初他加入南洪门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多赚点钱,找个好靠山,可好似现在,南洪门这个靠山眼看着就要到了,至少在云南是快到了。
  正在他默默为自己日后的出路做打算的时候,南洪门的小弟敲门而入,称外面有人找他,自称叫于飞鹏。
  于飞鹏在谢文东面前说的很好,称他和安永仁交情颇深,而实际上,他俩仅仅见过几次面,有过简单的交谈罢了。此时安永仁正心烦意乱,一时间也米有想起于飞鹏这个人来,他愣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于飞鹏?我不认识,让他滚蛋!”
  那小弟楞了一下,边转身向外走边喃喃说道:“看那人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还自称是昆明过来的……”
  昆明过来的?安永仁细细琢磨了片刻,猛然想起,在昆明是有于飞鹏这么一号,自己还真和此人见过几次面,不过一直都没什么交往,今天他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呢?建小弟已要走出房门,安永仁伸手将他叫住,说道:“我想起来了,是认识这个人,你让他进来吧!”
  南洪门小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永仁一眼,不过见他眼窝深陷,精神恍惚的样子,也没好多说什么,点头应是,快步而去。
  时间不长,于飞鹏在两名南洪门小弟的指引下,来到安永仁的房间。见面之后,没等安永仁开口,于飞鹏先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连声说道:“哎呀,安兄弟,自从你离开昆明,我们已有数年没有见面了吧?!”说着话,他热情主动地与安永仁我了握手。
  虽然关系不熟,但对让态度客气谦卑,安永仁也不好表现得太冰冷,随便打了哈哈,笑道:“是啊!算起来离开昆明确实有三、四年了。”顿了一下,他疑惑地问道:“于兄今天突然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
  于飞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同时瞥了瞥左右的两名南洪门小弟。安永仁是老江湖,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只看于飞鹏的样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冲着两名小弟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见来者确实是安永仁的朋友,两名小弟放下戒心,双双退出房间。
  两人走后,安永仁一手放在后腰处,笑问道:“于兄,你到底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和于飞鹏关系不熟,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心生警惕,防止对方对自己突下毒手。
  于飞鹏看出他的戒心,可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随口问道:“安兄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安永仁应付道:“还不错!”
  “不错?”于飞鹏乐了,摇头说道:“我看不象啊!以前安兄可是神采奕奕,结实粗壮,可现在,你比以前瘦了许多,精气神也颓废了许多,想必贵帮和文东会的交战,遇到许多困难吧?”闻言,安永仁皱起眉头,目光也随之冰冷下来,怀疑于飞鹏是不是故意来嘲笑挖苦自己的。
  不等他开口,于飞鹏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说道:“南洪门和文东会在云南打得天昏地暗,现在已接近尾声,整个云南都让文东会占了去,南洪门只剩下曲靖这一处地方,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安兄弟,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这句话,正说到安永仁的心坎里,他是想做其他的打算,可是自己被困在堂口内,除了跟着陆寇拼死一战,已没有其他退路可走。他在心里哀叹一声,摇头未语。毕竟他和于飞鹏关系不熟,某些事情也不好说出口。
  于飞鹏是贩卖情报的,同时也做中间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对方的心理,虽然安永仁没有说话,但通过他的表情,已将他的心事猜测出大概。他故作神秘地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安兄弟,看在你我同是昆明人又同在昆明混过的情分上,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南洪门要完了,你留下来,只有死跑一条,如果人都死了,其他的东西也就都没了,你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所以,安兄弟,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走吧,跳出南洪门这个大火坑!”
  这番话令发永仁为之动容,只是此事太敏感,一旦传到陆寇的耳朵里,自己就完了。他故意露出怒色,拍案而起,怒声道:“你乱说什么?我生是洪门的人,死是洪门的鬼,要我叛逃洪门,那绝不可能!”
  他说的是慷慨激扬,但明显底气不足,声音也小得可怜。
  于飞鹏被他装模作样的话逗笑了,拍拍安永仁的肩膀,说道:“安兄弟,得了得了,别在我面前说这漂亮的场面话,即没有用也没有意义。我可以坦诚志交代你一个实底,我和谢先生常有往来,交情颇深……不过,既然你想随着南洪门一起完蛋,那我也没办法,我先告辞了。”说完话,于飞鹏转过身,作势要走。
  没等他的脚迈出去,安永仁已先一步将他胳膊拉住,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于兄,你说的谢先生是哪个谢先生?”
  “还能有哪个谢先生?当然是文东会、北洪门的双料大哥,谢文东谢先生了!”
  “啊?”安永仁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于飞鹏,半响说不出话来。
  于飞鹏无奈说道:“我今天来找安兄弟你,就是来看看你的意思,如果想逃离南洪门这个火坑,我可在谢先生面前帮你求求情,让谢先生收容安兄,可是你没有这个意向,那我来此就是多此一举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话,他甩开安永仁的手,继续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
  于飞鹏能让谢文东收容自己,就等于是让自己加入文东会或者北洪门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嘛!这时候,安永仁哪还肯放于飞鹏走,他几乎是搂着抱着将于飞鹏请回到椅子上,笑容满面地说道:“于兄,不要着急走嘛,我刚才……这个……呵呵!”安永仁老脸一红,搓着手连连干笑。
  于飞鹏见状,反倒得意起来,他将嘴一撇,说道:“怎么了?”安兄弟既然想继续留在南洪门里,还拉我回来干什么?
  “哎呀,于兄,你……也得理解我的难处嘛!”安永仁干笑道:“对了,于兄刚才说可以帮我在谢先生面前说话,让谢先生接纳我?”
  “呵呵!”于飞鹏别有深意得笑道:“我只能帮安兄弟你去向谢先生说几句好话,至于谢文东能不能答应接纳你,那我就不清楚了。”
  安永仁一愣,看着于飞鹏笑呵呵得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正色说道:“如果于兄真能说动谢先生,那我绝对不会让于兄白白帮忙的,该表示的我一定会表示。”
  听闻这话,于飞鹏立刻来了精神,笑呵呵得问道:“安兄弟打算怎么表示?”
  安永仁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说道:“五十万!”
  于飞鹏摇头而笑,说道:“安兄弟的命恐怕不会那么不值钱吧?何况,如果日后安兄弟真投靠了谢先生,十个、几十个五十万都可能轻松赚回来的!”
  明白对方在趁机敲自己的竹杠,可是为了活命,为了日后的出路,安永仁也只能忍了。他狠心咬牙跺脚,凝声问道:“一百万,于兄觉得如何?”
  “成交!”于飞鹏这回连想都未想,直接点头同意。他说道:“我现在就去找谢先生,晚上给安兄弟打电话,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安永仁深吸口气,毕恭毕敬得说道:“那一切就有劳于兄了!”

第165章
  于飞鹏左右逢源,一边在谢文东那里收受高额的情报费和跑腿费,一边又从安永仁这里大肆敲诈,在回往文东会据点的路上,于飞鹏心中高兴不已,这一来一去,自己没费什么劲,就轻松赚了三百万,想着,他忍不住仰面而笑,暗攒自己的头脑国人,赚钱容易。
  回到文东会的据点,见到谢文东,于飞鹏将此次的南洪门堂口之行大夸其词,一边描述他和安永仁的关系如果身后,一边又说为了奉劝安永仁投靠谢文东,他煞费口舌,谢文东耐着性子把它的连篇废话听完,最后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结果,安永仁还真被于飞鹏说动了,肯投向自己这一边,谢文东悠悠而笑,眨着眼睛说道:“于先生这次做得不错,放心,等事情结束之后,你的酬劳,我一定会给你的。”
  “哈哈!”于飞鹏大笑,说道:“谢先生的为人,我绝对信得过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晚上给安永仁打电话,和他详谈。”
  “如此最好!”于飞鹏笑呵呵地说道。
  等天色渐暗,傍晚六点多的时间,于飞鹏给安永仁打去电话。和他在谢文东前面说辞一样,对安永仁大吐苦水,称自己为了他可是在谢文东面前说尽好话,最后,谢文东照片那个算是同意接收他了。而且还有亲自给他打电话。
  安永仁听完于飞鹏的话,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自于飞鹏走了之后,他一直坐在房间里等消息,等饭都没心思吃。现在总算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堵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消失,安永仁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谢先生要亲自给我打电话?”安永仁有些紧张的说道:“那。实在是太好了,多谢于兄帮忙,多谢,多谢。”“呵呵!”于飞鹏厚着脸皮笑道:“安兄弟不要谢我,只要记得对我做过的承诺即可。”
  “当然、当然!”安永仁连声说道:“于兄尽管放心,答应给于兄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给。”
  晚间,八点多,谢文东给安永仁打去电话,经过简单的客套之后,谢文东直切正题,问道:“安先生是真心想投到我的旗下吗?如果只是为了过来避难,那我看见算了吧!”
  安永仁急忙说道:“我对谢先生仰慕已久,很久以前就想投靠到谢先生的门下了,只是一直苦无门路,这回多亏遇到于兄,由于兄帮我带话才和谢先生联系上。我是真心实意地投靠谢先生,请谢先生务必相信。”
  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亦或是迫不得已,谢文东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安永仁对自己能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听完安永仁的表态,谢文东呵呵一笑,装出很满意的样子,说道:“口说无凭,安先生如果真是出于真心,那么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安永仁一愣,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并为直接回答,话锋一转,反问道:“安先生的手下有多少人?”
  “哦……”安永仁想了想,说道:“五、六十号兄弟是有了。”
  “很好。”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安先生,你安排你的手下兄弟做我的内应,你我里应外合,合力出击,只要能一举拿下南洪门的堂口,不仅表明了安先生的诚意,更是立下大功一件,事成之后,我会将整个曲靖交由你来打理。”
  啊?安永仁到吸一口凉气。谢文东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可是让他做内应,这也非同小可,在他手底下是有五、六十号兄弟,但真正可靠的只有二十来人,只凭这点人做内应,一个不好他自己得先交代了。
  他犹豫着支支吾吾半晌没说话,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怎么?安先生不愿意做我的内应吗?”“不,不,不!”安永仁急忙说道:“我既然已经决定投靠谢先生,谢先生的要求我一定会照办,只是我的人手太少,怕起不到谢先生希望的作用,耽误了谢先生的大事。”“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人少不是问题,只要安先生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保你平安,而且还会大功告成。”安永仁闻言,忙道:“我愿听谢先生的安排。”通过于飞鹏的搭桥,谢文东联系上了安永仁,并成功将其引诱成自己的内应,随即紧急招集麾下干部们,开了一次碰头会,会议进行得很快,谢文东直接了当的将事情说明,随后又讲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相互讨论一番,皆无异议,接着便将计划定了下来。
  这天晚上,文东会依然采取骚扰策略,只展开连续不断的小规模进攻。
  南洪门应付机器虽然算不上吃力,可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夜无话,第二天,白天,文东会的骚扰弱了一些,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再展开过进攻,连续紧张了数天的南洪门的帮众终于松缓下来,得到了短暂的休息的时间。
  下面的人是轻松了,可陆寇反倒紧张起来,他和谢文东交手那么多次,对其手段深有了解,他不怕谢文东搞这种连续的骚扰,他真正担心害怕的是象现在这样的毫无动静,陆寇心里明白,谢文东此时肯定是在暗中预谋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猜不出来。
  深夜十一点多,劳累紧张数日的南洪门帮众大多都已经休息了,但陆寇在自己的房间里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干脆从床上爬起来,他站在窗前,目光注视窗外愣愣发呆,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不时还发出几声咳嗽。
  这时陆寇一名贴身的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陆寇还未休息,而刚才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放了数根烟头,他悄悄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寇哥,你怎么还没睡觉?”这名保镖跟随陆寇的时间最长,和他的关系也最为亲近,明里是陆寇的手下,实际可称得上是朋友。
  “唉!”陆寇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心里乱得很,睡不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寇哥,你不能在抽烟了!”那保镖说着话,将陆寇手指间的半截烟头拿过来,在烟灰缸里按灭,接着说:“今天文东会没来骚扰,寇哥觉得反常吗?”
  “恩。”抽了一般的烟被他说插灭,陆寇也不在意,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幽幽说道:“凭我对谢文东的了解,他现在一定在谋算这什么鬼主意。”
  那保镖笑了,说道:“文东会连续骚扰我们,我们累,他们也累,这几天下来,我们的兄弟受不了,估计文东会的人也同样受不了,也学谢文东也消耗不起,打算休息两天了。”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陆寇仰面长叹。
  陆寇能猜到谢文东要有所行动,但却猜不到他具体要怎么做。
  在保镖的劝慰下,陆寇重新躺下,可是却睡得极不安稳。
  凌晨两点。
  安永仁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到了走廊里前后张望了一番,见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深吸口气,随即向房间被招招手,时间不长,从他房间里鱼贯走入二十多名南洪门帮众,这些都是他最贴心的手下。
  安永仁将众人聚到一起,低声说道:“各位,我们兄弟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日后能否飞黄腾达,可都在此一举了,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来,一会也别让人看出破绽!”“放心吧,仁哥!”众人齐齐点头,低说应到。
  “我们走!”安永仁环视众人,将心一横,牙关一咬,带着众人向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刚到一楼的大厅,就被守卫发现,由于大厅内没有电灯,漆黑一片,守卫未看清楚来者是谁,警惕地问道:“什么人?”“是我!”安永仁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
  几名守卫定睛一看,原来是安永仁,纷纷出了口气,笑道:“啊!原来是仁哥。”说着话他们向安永仁的身后望了望,见还跟有许多兄弟,守卫疑问道:“这么晚了,仁哥带这许多兄弟出来有事吗?”安永仁向外面扬扬头,说道:“我带兄弟们到外面去换班。”“换班?”守卫同时一愣,茫然地相互看看,其中一人说道:“仁哥,我们没听说上面要换班啊!”安永仁故意叹口气,说道:“外面的兄弟已经连续两,三天没休息好了,实在太辛苦了,我和兄弟们一商议,决定先把他们换下来,替他们守一守!”众守卫听后,皆在心里暗暗点头,称赞安永仁这人真不错,心肠也好,己方那么多头目,谁都没想到这一点,只有他想到了,众人纷纷笑道:“外面的兄弟真是幸运啊!有仁哥接替他们,可我们就苦了,还要在这里站半宿呢!”说话时,众守卫语气都有些酸酸的。

第166章
  安永仁听后,心中窃喜,顺杆往上爬,豪爽地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由我们来帮你们站岗!”
  守卫们又惊又喜,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自家兄弟,不用见外嘛!”安永仁正色说道:“你们也确实太累了,该换换班了。”如果没有人来接替,众守卫还能忍得住,现在一听安永仁来接班,众人的疲倦感顿时席卷而来,一个个呵欠连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为首的小头目揉揉充满血色的眼睛,冲着安永仁不好意思地笑道:“仁哥,兄弟们是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这回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加倍报答……”
  不等他说完,安永仁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快去睡觉吧!”
  正常情况下,在非常时期值夜班是非常重用的,也不是想换就可以换的,但是仗达到现在这种程度,每个人都身心疲惫,对自己人的警惕性不高,加上安永仁是堂口里的大头目,他亲自来接替,自然打消了守卫们的顾虑。
  守卫们走后,安永仁离开安排几名兄弟留了下来,装模作样的值夜班,接着,他带上十多人走出大厅,到了外面,将守在院门口的南洪门守卫也换了下去。
  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南洪门的众人一看是安永仁来结伴,打心眼里高兴和感激,连声感谢,随后撤了下去。等他把正门的守卫都换掉之后,安永仁看看手表,已经两点半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他在堂口的大门,而谢文东就在堂口之外,坐在于堂口近在咫尺的汽车内,通过红外望远镜,谢文东将南洪门堂口换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没等安永仁给他打电话骂他已对身边的众人笑道:“成了,大家准备好,我们要动手了!”说着话,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双薄薄的黑皮手套,戴在手上。
  见状,同坐在车内的姜森,刘波,褚博等人同是一惊,纷纷问道:“东哥,你也要上吗?”
  谢文东笑道:“也许这将是我和陆寇之间最后的一场交锋,我怎么能错过呢?”他话音刚落,安永仁的电话打了进来,“谢先生,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经把堂口门口的守卫都换掉了。”
  “恩,做得好,我已经看见了。”谢文东含笑说道:“我们马上就到。”说完,他讲电话挂断,向姜森等人一甩头,低声喝道:“走吧!该我们商场了!”说着。他从车椅下抓起一把开山刀,拉开车门,跳到外面。
  紧跟着,姜森,刘波,褚博,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也纷纷从车里走出来,想两边看,文东会环在堂口的车辆们齐开,从里卖弄悄无声的走出数百号黑衣青年,几乎都是一个打扮,黑衣黑裤黑手套,手里拎着明晃晃,寒光比人的片刀,众人从各个方向一边向南洪门堂口的大门汇合,一边将缠着脖子上的黑巾拉起,遮在鼻下。
  虽然早有准备,可守在堂口大门处的安永仁以及手下兄弟还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一个个身子直哆嗦,腿肚子直转筋,很快,走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就到了提昂口门前,举目环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安永仁的脸上,笑问道:“阁下就是安先生吧?!”
  “你是。谢先生?”安永仁又惊又茫然地看着谢文东,他俩只是在电话中通过话,但并没有见过面。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是!”
  哎呀!安永仁倒吸口气,急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得说道:“属下见过东哥!”
  安永仁已打定主意投靠谢文东,而在电话里后者也同意了,他用‘属下’这个词倒也很正常,也是明白他的忠心。但谢文东心中却嗤之以鼻,像安永仁这种胆小怕事,在危机面前连兄弟都肯出卖的人,他哪会将其收下。
  心里这么想,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不用客气!你的兄弟现在可以撤下去了,你帮我带路,去找陆寇!”“是!”安永仁连连点头,让手下的兄弟都退到外面文东会的阵营里,然后他带着谢文东等人快步走进堂口之内。
  文东会纪律严明,数百号人,进入南洪门的堂口,场面上毫无话音,只是呼呼噜噜的低沉又密集的脚步声。这许多敌人闯进来,正在熟睡中的南洪门帮众们毫无察觉,整个堂口内依然寂静得可怕。
  谢文东边跟着安永仁向里面走,边对身边的褚博说道:“小褚,你带着二百兄弟留在一楼,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旦交上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垮敌人,将一楼控制住!”
  “是!东哥!”褚博低低得应了一声,随后停下脚步,带着二百多号文东会人员将一楼的走廊控制住。
  在安永仁的指引下,谢文东等人来到楼梯口。谢文东问道:“安先生,陆寇的房间在几楼?”
  “三楼!”安永仁想也没想得说道。
  谢文东点下头,回身对姜森说道:“老森,二楼就交给你了,和小褚一样,务必要迅速控制住整个楼层,不给上面的南洪门人员留有退路!”
  “是!”姜森深深地点下头。
  将大批的兄弟分派到一楼和二楼,跟随谢文东上到三楼的人员只剩下不足百人。走廊里空荡安静,声息皆无,安永仁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然后回过头来,对谢文东说道:“东哥,寇……陆寇的房间就在里面那间,我带你过去。”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现在要直接面对陆寇,谢文东发而犹豫起来。他眼珠转了转,对安永仁轻声说道:“你先过去,探一下陆寇有没有在他的房间里。”
  “哦……”安永仁听完暗暗咧嘴,心中暗道:“谢文东说的倒是轻巧,可自己怎么探?没什么事到陆寇房间跟前转悠,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可是他又不好在谢文东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胆怯,顿了片刻,硬着头皮答道:“是!”
  安永仁咽口唾沫,从楼梯间里慢慢走了出来,边向陆寇的房间走,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碰上什么人啊!
  谢文东等人都藏身在楼梯间内,探着脑袋,紧紧盯着走廊内的动静。
  怕什么来什么!
  安永仁刚刚走到陆寇的房门口,正琢磨着是敲门试探还是直接闯进去时,旁边的房门一开,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是陆寇的贴身保镖,警惕性极高,安永仁在走廊里虽然已经尽量放轻脚步,可还是被他听到了。
  这大汉出来之后,看了看安永仁,眉头随之皱起,疑问道:“仁哥,你有什么事吗?”
  保镖的身份不高,但由于是陆寇身边的人,任何人都不敢对其小视,安永仁身子一僵,不过他反应也快,没笑硬挤出笑,说道:“我有事要向寇哥,汇报!”大汉眉头皱得更深,他看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快带三点了,寇哥正在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我。我有要紧事。”没等他说完,大汉已不满地说道:“再要紧,也没有寇哥的身体要紧吧!”“哦!是,是,是!”安永仁连连点头,再留下来,恐怕会引起对方的疑心,他应了几声,转身要向楼梯间走,正在他转身的时候,只见楼梯间处闪出一条黑影,正急速地向自己这边冲来,他心中一颤,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对背着楼梯的大汉没话找话道:“寇哥的身体强一些了吗?”今天安永仁是怎么回事?大汉索然和他接触过的次数不多,可也感觉出他今天的反常,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身后有声响传来,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只见一条黑影冲到自己近前,同时一道寒光直取他的脖颈。
  来者速度太快了,仿佛是一股旋风吹来,那大汉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将手臂抬起来,挡出那道寒光。
  耳轮中只听喀嚓一声,大汉的手掌齐腕而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鲜血如同喷泉,顺着断腕喷射而出。
  “啊!”断手之疼哪是能忍得住的,那大汉发出撕声咧肺的惨叫声。
  糟糕!一旁的安永仁暗叫一声不好,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准大汉的后心,恶狠狠地刺了下去。
  扑!大汉的叫声嘎然而止,后心处的致命一刀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直到死,他都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寇的这名保镖是死了,可是他的叫喊却引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随着咯咯之声,走廊两侧的房门相继打开,从里面走出无数的南洪门帮众。
  出手偷袭的黑影不是旁人,正事袁天仲,此时见已惊动对方,袁天仲不敢多留,抽身便退。

第167章
  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袁天仲是不会以身相许的。他的身法极快,如同闪电一般,没等出来的南洪门众人反应过来,他已退回到楼梯口。他是跑了,但却把安永仁仍下了。南洪门众人看到地上的尸体,无不变色,随后抬头一眼,看见傻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血淋淋匕首的安永仁。
  “仁哥,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名南洪门人员惊讶地问道。
  “我……”安永仁面色苍白,身子一哆嗦,差点吓得趴地上。不用他解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南洪门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呼啦一声,众人齐齐围上前去,有几名陆寇的保镖见同伴惨死,更是怒不可言,纷纷吼叫道:“安永仁,你为什么杀人?你想造反吗?”
  暗叫一声完了!安永仁六神无主,翘起脚来,伸长脖子,冲着楼梯口的方向大呼道:“东哥,快救我。”
  不用他喊,谢文东已带着手下兄弟冲了出来。听闻身后脚步声大起,南洪门众人纷纷回国投去,之间从楼梯口处跑出来一大群黑衣人,手上清一色钢刀。看衣着,都不是已方的兄弟,在自己的堂口突然出现这许多陌生人,南洪门帮众又惊又是茫然,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惊问道:“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谢文东一马当先,到了南洪门帮众的近前,手起刀落,随着噗地一声闷响,一名南洪门汉子胸口中刀踉跄倒地。
  “是敌人!”谢文东这一刀,立刻让南洪门众人炸开了锅,呼喊连天。
  陆寇的几名保镖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拥吻,肯定是安永仁叛变社团,勾结谢文东,将对方给引进堂口了。一名大汉的眉毛都竖立起来,伸手抓住安永仁的脖领子,大骂道:“草你妈的,你把文东会的人给引进来了?!”
  “不……不……”安永仁还想解释,可那名大汉已不给他机会,抽出刀片,对准安永仁的肚子就刺下去。扑哧!这一刀拥的结实,安永仁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小腹到了下去,直到死,他的眼睛还是盯着谢文东所在的方向,还想着他能冲过来搭救自己。
  安永仁被杀,这倒省去谢文东动手的麻烦。就算他不被南洪门的人所杀,谢文东也同样留不下他。谢文东带领众人与南洪门人员在三楼的走廊里打成一片,他们在这里一动起手,很快也惊动了一,二楼的南洪门帮众,睡得迷迷糊糊的众人听到打斗声,纷纷从房间里出来,查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刚一露头,立刻找到早已埋伏好的褚博,姜森等人的迎头痛击,许多南洪门人员直至被砍倒在地,还是满脸的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方是有备而来。而一方是毫无准备,这场争斗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悬念,文东会这边稳稳战局着上风,安永仁只是个耗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所起到的作用恰恰成了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
  且说三楼。南洪门在三楼的人员是最精锐的一群,三楼的走廊里的交战也是最激烈,最艰苦。谢文东靠着一鼓作气的冲劲确实想前推进了很大一块,但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的南洪门人员逼退回来,看着眼前白花花一片的刀片,他心中也是一颤,没等他继续向前冲,只听身后有人断喝一声:“东哥,让我来!”
  听闻话音,谢文东笑了,闪身退到一旁,随着一阵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格桑魁梧庞大的身躯从文东会里的人群里冲了出来,到了南洪门阵营前,二话没说,挥动双臂,猛的砸出两拳。他的拳头有碗口大小,全力落下,声势惊人,挂着嗡嗡的破风声。身在前面的南洪门帮众急忙横刀招架,只听当、当两声,两秘密能够南洪门大汉手中的刀片应声而弯,格桑的拳头落势不减,重重垂在二人的脑袋上。两名南洪门汉子只觉的脑袋嗡了一声,接着眼前发黑,双双载倒,人事不醒。
  格桑冲杀上来,立刻引得南洪门阵营一阵大乱,后面的文东会人员大受鼓舞,纷纷怒吼随这格桑向前冲杀。论起群战的本事,格桑可算是出类拔萃,在谢文东的麾下也绝对称得上是第一号了。
  有格桑在前顶着,又有文东会的帮众随后冲杀,南洪门的帮众有些招架不住,开始缓缓后退。这时候,陆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没有看到文东会的人,倒是看到密密麻麻的己方人员挤在走廊里。他眉头大皱,疑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在门口的保镖们急忙将陆寇又拉回房间内,纷纷说道:“寇哥不要出来,外面的情况太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保镖们相互看看,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寇哥,是……安永仁背叛社团,将文东会的人引进堂口,现在对方不仅上了三楼,而且一、二楼也都打起来了,我们的形式……不太乐观。”他说得还算是比较委婉,现在南洪门的堂口何止不乐观,简直已到了基极可危的地步。
  不听此言还好点,一听这话,陆寇忽觉得脑袋一阵昏沉。他千算万算,把谢文东能用上的手段都算到了,可是却偏偏没算到谢文东会在自己的身边用策反之计。陆寇闭上眼睛,久久无语。
  见他如此表情,众人心里同是一悲。一名保镖轻声说道:“寇哥,你别着急,安永仁哪个叛徒已经被我杀了……”
  没等他说完,陆寇缓缓摇了摇头,安永仁算什么,他担心的是堂口。谢文东为人阴险毒辣,被他策反,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张居风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可是陆寇想不明白,既然明明知道谢文动这人靠不住,为什么偏偏还会有己方的兄弟听信他的谗言,受他所收买呢?
  陆寇越想越气,胸口一闷,他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这次陆寇咳得比以前要厉害得多,腰都弯了下去,脸色憋得涨红发紫。周围的保镖们皆吓了一跳,纷纷上前,又是搀扶又是敲打陆寇的后背,好一会,陆寇才算是把这口气缓了过来,他喘了两口粗气,随后将周围众人慢慢退开,凝声说道:“大家都跟我出去,迎敌!”
  闻言,保镖们眼圈一红,差点都哭了,急声说道:“寇哥,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去了!”
  陆寇笑了,只是笑得很苦,他说道:“谢文东是有备而来,如果我不出去指挥兄弟们作战,大家哪能抵御得住!”说着,他不再停顿,迈步走出房间。
  只这一会的工夫,在格桑为首的文东会众人冲击下,南洪门的帮众又退后了好大一截。尤其是前方的人员,不时地倒在对方的刀口和拳头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离老远,陆寇就看到鹤立鸡群的格桑在挥舞着双臂,不时有己方的兄弟在他面前惨叫倒地。陆寇牙关一咬,大声喝道:“格桑,你的对手在这里!”
  正打在兴头上的格桑闻言一楞,举目一瞧,刚好看到南洪门人群后方的陆寇在对自己怒目而视,他哈哈大笑,憨声憨气地问道:“陆寇,你敢出来送死吗?”
  陆寇握了握拳头。侧身从身边保镖的受里拿过把片刀。随后分开前面的众人。直奔格桑感而去南洪门帮众被打的心慌意乱。此时陆寇出现。众人算是招待了主心骨。一各个的心气有提升上来。众人止住溃败之势,纷纷向两边躲闪,给陆寇让出一条通道。陆寇穿过人群,大步流星来到格桑近前,众保生怕陆寇有失。紧紧跟在他身后。
  陆寇的身材高窕,有一米八零,不过在格桑面前,则要矮了一个头还多。格桑低头看着他,见陆寇脸色难看,满脸的憔悴,忍不住笑了。
  陆寇没有理会他,目光一偏,看向格桑身后的谢文东,抬刀一指他的鼻子,冷声说到;“谢文东,你可敢出来与我一站?”
  有格桑在前冲锋陷阵。谢文东基本没太动手,此时他一脸的轻松。他打量陆寇一翻,暗暗摇头,此时的炉寇和前几天前比起来气色更差。
  不过谢文东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叟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寇虽然有旧伤,但毕竟身手过人,实力超群,现在又是形式危急之时,他要真和自己拼起命来,那也不好应付,谢文东是经常挺而走险,但那都是无奈之举。现在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和陆寇单挑。
  他哼笑一声,笑眯眯地说道:“鹿兄,你已经病成这个样子,还跟我交手?我看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投降吧!”
  鹿寇怒急,猛地大吼一声,想绕过格桑,之间去找谢文东拼命。
  可格桑那能放他过去,大手一挥,将鹿寇拦住:“你想找东哥,得先过我这关!”
  “你去死!”说话间,陆寇回手就是一刀,只取格桑前胸。
  陆寇的身体是很差,可出手依然快得出奇,一刀劈出,在空中画出一道逼人的寒光。

第168章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陆寇这来势汹汹的一倒,格桑心理便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他急忙抬起手臂,以护腕架住对方的锋芒。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格桑与陆寇各退了一步。
  不等对方收刀,格桑抢步上前,挥拳直击陆寇的面嘏。深知格桑力大,陆寇不敢抵其锋芒,凭借灵巧的身法,快速地转到格桑另一侧,手中的钢刀顺势递出,根根刺向格桑的软肋。
  暗道一声厉害!格桑侧身闪躲,同时回手一巴掌,猛怕陆寇的太阳穴。
  他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格桑力大,而陆寇灵巧,一个刚猛,一个飘逸,正可谓是棋逢对手。不过陆寇毕竟是伤病缠身,短时间内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身体肯定吃不消,但他想速胜格桑,根本没有可能,就算是他身体状态最佳的时候都未必能赢得过对方。他急,格桑也着急。陆寇已经是半残之躯,而自己却迟迟战不到他,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他二人都想在短时间内致对方于死地,打斗时间不长,双双揭开了死手,场面变得异常凶险,争斗的二人也都是险象环生。
  在后观战的谢文东暗暗皱眉,格桑的群战是强项,而这种一对一的单条则要相对弱一些,和陆寇打起来也不占任何便宜。想着,他侧头对身旁的袁天仲说道:“天仲,你上,换格桑下来!”“是!东哥!”袁天仲急急应了一声,随后抽身而出,冲了过去。袁天仲好大喜功,尤爱表现,而且现在的对手是陆寇,南洪门的二号人物,若是将他杀掉,那不仅是大功一件,自己在道上的名望也会随之飞速提升。
  袁天仲边冲边向战场边大声叫道:“格桑,东哥叫你后退!”他和格桑在一起相处最久,对其个性深有了解,知道格桑好战,如果自己想把他换下来,基本不可能,所以他特意把谢文东的名头先报出来。
  没等格桑说话,两名陆寇的保镖勃然大怒,吼道:“你们想仗人多,来车轮战吗?”说话间,耳人齐齐窜出来,迎上袁天仲,刚一接触。两名大汉抢先出手,双刀分袭袁天仲的脖颈和前胸他二人的身手不弱,但也仅仅是不弱而已,袁天仲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身子略微向下一弯,如同泥鳅一般从双刀的下面闪了过去,速度丝毫不减,眨眼工夫,他已贴到两名大汉的近前,只见他手掌在腰间一抹,掌中立刻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手腕一翻,以剑面向右边那名大汉的脖颈拍去。
  快!袁天仲的剑又岂是一个快字能形容。右边的大汉脸色顿变,想招架,砍出去的刀已收不回了,想闪躲,同样也来不及了。随着啪的一声,软剑正拍在他的脖子上,剑身受力,随之回弯,在大汉的脖颈缠成一个圈。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袁天仲持剑的手臂猛的向回一拉噗地一声,大汉的喉咙被剑锋划开,一刀血箭喷射而出。
  说是迟,那是快。袁天仲一剑了解大汉的性命,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大汉的尸体还未倒下去,袁天仲已回身一脚,将另一名大汉踢退数步,撞墙倒地。陆寇的保镖都是身手过人的佼佼者,但两名大汉却在袁天仲的手底下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这让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不无大感骇然,脊梁骨冒寒气。
  袁天仲不管那些,到了还在厮杀的格桑和陆寇近前,猛地一剑,将陆寇砍向格桑的一刀架住,随后对格桑说道:“格桑,东哥让你回去没听见吗?”
  “我……”格桑已被陆寇激起好胜之心,这时候让他退后,令格桑倍感难受。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对谢文东的命令却不敢违背,虽然心中不满,可最终还是无奈地了退下去。回到己方阵营后,格桑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文东笑了,拍拍格桑的胳膊,说道:“格桑,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至于陆寇嘛,我还真怕你失手把他打死了,这人对我们还有用!”他这么说,只是在安抚格桑,至于陆寇的死活,他现在已不在乎了。
  格桑憨直,谢文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闻言,他挠着脑袋呵呵傻笑起来,心中舒服了许多。
  袁天仲换下格桑,与陆寇交上手,场面的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陆寇出招快,袁天仲更快,陆寇身法灵活,可袁天仲的身法更灵敏诡异。在他连续不断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陆寇显得慌手慌脚,招式开始变得凌乱。
  时间不长,陆寇在袁天仲的抢攻下只有招架只功,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周围南洪门帮众高级不好的时候。只听场内袁天仲突然断喝一声,软剑斜挑陆寇的小腹。陆寇倒吸口凉气,急忙抽身后退。
  似乎早已了到陆寇的反映,袁天仲冷笑一声,跟步不上,手壁向前一探。又刺向陆蔻的颈嗓咽喉。
  哎呀!陆寇脸色顿变,可此时他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来来不及了,他只能尽量将身躯拧动,逼开要害。袁天仲这一剑是没刺中他的喉咙,却将他的左肩挑开一条大血口子。陆寇闷哼一声,脸色更白,袁天仲不给他喘息之机,接着唰唰唰又连攻了三剑。
  陆寇左躲右闪,避开了前两剑,但最后一剑是再已避不开了,这剑正刺在他的胸口,好在陆寇反应过人,意识到不好的时候身子已尽力后仰,使袁天仲这剑刺的更深。
  袁天仲一旦得势,杀这叠出,片刻都不停顿,见陆寇还能坚持,他下面更然一脚,瞪在陆寇的小腹,将起揣倒在地接着手起剑端,恶狠狠向陆寇的脑袋劈去。
  正在这个紧要关头,一名大汉身扑到陆寇的身上,以自己的身体硬挡住袁天仲这致命的一剑。
  只听扑哧一声,袁天仲这剑在那大汉的背后砍出一条半尺长的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那大汉惨叫一声,侧头大吼道:“保护寇哥!”随着话音,他会手反给袁天仲一刀。
  眼看着自己的一剑就要结果陆寇,却偏偏被眼前这人给挡住了,袁天仲勃然大怒,虽然对方出手在前,但他抢先一剑,将大汉持刀手臂的手筋挑断,没等对方回神,他手中一剑顺势向前一递,刺进对方的脖子。
  袁天仲收剑,一脚将尸体踢开,举剑又要对陆寇下死手,可是这时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已然漫谈过来,呼啦一声,齐齐在向袁天仲扑去。袁天仲就算能杀掉陆寇,可是也会被对方的众人扑倒,难以脱身。
  他暗暗咬了咬牙,权衡利弊,无奈之下,只好后退。
  趁着这个机会,几名保镖奋力地将受伤的陆寇托到后面。众人此时再看陆寇,也已浑身上下都是血,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
  哎呀!中人心中一惊呼,有名保镖二话没说,背起陆寇就向后面跑。
  陆寇伤势很重,但神志还清醒,他虚弱地问道:“你……你带我去哪?”
  “寇哥,这仗我们打不了了,我带你回广州!”那名保镖带着哭腔说道。
  “不行……”陆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能走,临来云南之前,我已经向向大哥做过保证……”
  保镖急道:“寇哥,这场仗我们已经输了,再留下来就是等死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寇哥,我们先回广州再做打算吧!”
  “……”
  说完话,久久没听知道背后的陆寇答言,保镖回头一瞧,陆寇已趴在他的背上昏死过去。
  哎呀!那保镖心如刀绞,步伐更快,几个箭步回到房内,随后提腿一脚,将窗户踢开,接着一手抱着陆寇,一手搭在窗台,跳了下去。另外的几名保镖不敢耽搁,随后也纷纷跳出窗户。
  到了外面,众人不敢走正门,由堂口侧身翻墙而出。
  为了防止南洪门的人逃脱,文东会已在堂口的四周设下守卫,只是人员不多罢了。他们刚刚翻过院墙,立刻有数名文东会的小弟,冲了过去,别无二话,见面抡刀就砍。
  陆寇的保镖在袁天仲那样的高手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但应付起文东会的普通帮众还是不在话下的。双方交手时不长,几名文东会人员便被拼了命的大汉们砍倒在地,南洪门众人也不敢有片刻停顿,随即夺路而逃。
  陆寇在几名贴身保镖的殊死搏杀下逃出堂口,但是南洪门的绝大多数帮众还困在里面,甚至上下人员都不知道陆寇已经走了。
  堂口,三楼。
  袁天仲被蜂拥而来的南洪门帮众逼退,他回到文东会身边,老脸一红,垂首说道:“对不起,东哥,我没有杀掉陆寇!”
  谢文东在后面看得很清楚,袁天仲虽然没有杀掉陆寇,但却将其击成重伤。他微微一笑,说道:“没事,跑不了他!”说着话,他想身后的众人一甩头,喝道:“兄弟们一起上!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堂口,活陆寇!”
  “杀!”文东会众人大吼着又冲上前去,与南洪门帮众再次展开混战。

第169章
  没有了陆寇的坐镇和指挥,南洪门堂口也随之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很快,一楼和二楼的南洪门人员被以姜森,褚博为首的文东会精锐所打散,随后,二人留下一部分兄弟打扫残局,带着剩下的兄弟前去增援三楼。南洪门在三楼的帮众虽然精锐,可是也招架不住如此众多的敌人冲击,何况文东会的单兵战斗丝毫不比他们弱。在文东会人员的强烈猛攻,南洪门帮众已退得再无路可退,全部缩在走廊的最里端,上百号人还在做得最后的抵抗。
  谢文东不关心这些南洪门的小弟,他在乎的是陆寇。随着己方的兄弟冲进陆寇的房间,四下一瞧,哪还有陆寇的身影,倒是房间的窗户被打开,谢文东眉头一皱,抢步来到窗台前,低头向下观望,他没有看到陆寇,倒是看到院墙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己方兄弟们。
  这时,袁天仲快步来到谢文东的身旁,说道:“东哥,不知道陆寇现在躲到哪去了,我带兄弟去找一找……”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暗叹口气,摆手说道:“不用去找了,陆寇已经跑了。”
  “啊?”袁天仲两眼瞪得溜圆,大吃一惊,问道:“东哥,你怎么知道?陆寇会扔下堂口还有这么多兄弟不顾,自己先跑了?”
  谢文东向楼下弩弩嘴,说道:“如果不是陆寇还有他身边的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打倒咱们这么多的兄弟!”
  顺着谢文东的目光,袁天仲向楼下一瞧,看清楚被打倒的己方兄弟,他又急又气,连连跺脚。这可真是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他已经把陆寇打成重伤,眼看着要取他的性命了,结果陆寇却跑了。
  “放虎归山,其患无穷啊!”谢文东幽幽感叹一声。他没有直接责备袁天仲,但他自言自语地叹息比责骂袁天仲一百一千句还令他难受。袁天仲老脸涨红,滴着脑袋,憋了半响,猛地一抬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东哥,我去追他!”说完话,袁天仲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同时带上十多号兄弟。
  现在去追陆寇,谢文东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以陆寇的头脑,他若是真想跑的话,每人能追得上他。不过他也没有阻止袁天仲,不管怎么说,追还有一线希望,若是不追,就彻底没戏了。
  袁天仲怒气冲冲,带着十多号兄弟出了堂口,飞快跑到堂口侧身的事发地点,扶起一名受伤的兄弟,问道:“是谁把你们打伤的?是陆寇吗?”
  那小弟前胸挨了一刀,伤口不是很深,却血流不止,满头满身都是汗,他嘴唇哆嗦着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伸手向南面的道路指了指,声音地微地说道:“那……那边……”
  袁天仲留下一名兄弟,让他通知其他己方人员赶快过来救援,然后带上其余的众人,坐上停在路边的车辆,按照受伤兄弟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名文东会小弟指的方向没有错,陆寇等人抢了文东会的一辆面包车,然后急速地向南面飞驰而去。现在,陆寇的状况也极不乐观,新伤加上旧伤,以及痛失堂口和手下数百兄弟的打击,已将他琢磨的油尽灯枯。
  车内,陆寇身上的上口已被保镖们自己包扎上,但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同时又剧烈地咳嗽着,更吓人的是,陆寇此时竟然咳嗽出血来。见状,围在他左右的数名大汉都急得流下泪来,其中一人对开车的兄弟大喊道:“去医院!我们马上送寇哥去医院!”
  “不行……”陆寇闻言,连连摇头,颤巍巍地说道:“现在曲靖都已被文东会控制,我们去医院,肯定会被发现,谁都活不了,现在得赶快出城。”
  “可是,寇哥,你的伤……”
  “不要紧!”陆寇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说道:“等你们回到广州,见到向大哥,就说我……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回不去了,我……实在愧对向大哥对我的厚望,未能完成使命……”说着话,陆寇的眼角淌出泪珠,哭了。
  周围的大汉们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
  “寇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伤没什么,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名大汉边抹着眼泪边颤声说道。
  “呵……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陆寇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环视周围的每一个人,悲由心生,说道:“我来云南,已报有一死的决心,本想能以我一己之力,扭转败局,结果……我已经尽力了,只是愧对向大哥对我的知遇之恩,也愧对兄弟们对我的期望……我,死不足惜……”
  “寇哥……”
  陆寇仰天哀叹,喃喃说道:“为什么……天不佑我洪门……咳……咳……哇!”陆寇连续咳了数声,接着,一张嘴,喷射出一口鲜血的水血。
  “寇哥……寇哥……”
  对于周围人的召唤,陆寇已听不见了,两眼一闭,又晕死过去。
  南洪门众人这时候是真急了,哪还顾得上陆寇的叮嘱,直奔最近的医院而去。可是行出不远,陆寇又幽幽转醒,不过状况却更令人担忧,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消失,眼中毫无神采,只有呆呆的迷离。
  他喃喃说道:“真是怀念在大哥身边的日子,无论面对成功还是失败,那都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真是怀念以前那些同甘共苦的兄弟们,只是陆寇无能为力,九泉之下,实在无颜去见各位兄弟们……”
  “呜……”听着他的自语,车内已是哭声一片。
  陆寇死了,堂堂的南洪门八大天王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洪门第二号人物,最终死于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内。如果陆寇不执意去云南,如果陆寇身上没有旧伤,如果陆寇对系统玩对南洪门不是那么忠诚,他都不会死。可是没有那些如果,正因为执着、仁义、忠贞等等这些因素组成了与众不同又令人敬畏的陆寇,陆寇自出道以来就一直在南洪门内打拼,出生入死,立下的功绩不计其数,南洪门给了他名望、金钱、地位,而他回报给南洪门的是他的才华与生命。
  面包车在距离医院不足五百米的路边停下,车内,哭声一片。陆寇平素为人忠厚重义,对身边的手下也视如兄弟,现在陆寇身亡,众人无不悲痛欲绝。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大汉止住哭声,猛地抬起头,看着众人说道:“寇哥已死,我们岂能苟且偷生?”
  闻言,众人抹了抹眼泪,纷纷转头向他看来。
  那大汉深吸口气,说道:“寇哥无颜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可我们回去又有何练面去见向大哥?”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垂下头去。
  大汉沉声说道:“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文东会的人追过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冲动立刻感染到所有人。众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道:“对!我们都不走了,要死也和寇哥死在一起!”
  这几名南洪门的保镖打定主意,提着片刀,一起走下车来,站在路中,严阵以待,只等文东会的追兵赶来。
  想追上已经逃走的陆寇,袁天仲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又无处发泄,坐在车里,不停地催促开车的兄弟加速再加速。
  现在汽车已经达到了全速,开车的小弟暗暗咧嘴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向前走着,忽见前方有数名大汉站在路中,在路灯的照耀下,几人皆是一身的白衣,手中提着清一色的片刀。
  死机心中一惊,急忙放慢车速。袁天仲心里正在窝火,突然感觉车速慢下来,他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回事儿袁大哥,前面好像有南洪门的人在挡路!”
  “什么?”袁天仲猛的挑起眉头,身子前探,向前一瞧,可不是嘛,看衣着,那确是南洪门的帮众没错。他心中暗喜,只要找到南洪门的人,就不难问出陆寇的下落。当汽车距离对方还有十多米远时,袁天仲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停车、停车!”
  在他的催促下,司机急忙将车停下来。没等汽车停稳,袁天仲便已拉开车门,抢先跳了下去。
  袁天仲边向那几名南洪门大汉近前快行边冷声问道:“陆寇现在在哪?”
  “就在车里”一名南洪门的汉子想身后的车内指了指,说道:“有胆的你就过来吧”这几名南洪门的汉子有恃无恐的站在路中,而且还公然叫嚣,他们或许能吓唬住旁人,但却吓不倒袁天仲,袁天仲艺高人胆大,加上对方人员不多,他冷笑着说道:“我过来又能如何”说话之间,他与对方的距离已不超过五米冷然间,两名大汉纷纷怒吼一声,瞪着猩红的双眼,举到想袁天仲冲过去。正所谓仇家见面分外眼红。陆寇的死是由旧伤导致的,但袁天仲却是致死陆寇的导火线,这几名陆寇的保镖看到他哪能不愤怒。

第170章
  袁天仲一心想着陆寇,哪还顾得上和这些南洪门帮众多加纠缠,等对方二人冲到近前,他身子微侧,避开锋芒,接着运足力气,下面飞快地连踢两脚。
  这两脚挂这劲风,正中两名大汉的小腹。哪二人吭哧一声,身子被踢得离起蹦起多高,随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两人片刀脱手,手捂着肚子,脸色异常难看。
  袁天仲对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知道这两脚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他冷笑一声,从两名大汉的中间走过。
  可他刚走出没两步,忽听身后传来怒吼声,只见那两名跪坐在地的汉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五官扭曲,双目充血,抓着片刀,一步一摇地向袁天仲走过来。后者眉头暗皱,等那二人来到他的近前时,袁天仲再次出脚狠踢,随着砰砰两声,两名大汉的身躯倒飞了出去。但躺在地上缓了一会,二人再次站起,慢慢向袁天仲走去。
  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袁天仲心里也事一颤,感觉眼前的这两人好像着了魔似的。这事怎么回事?等二人又走到他近前,将手中片刀高高举起时,袁天仲牙关一咬,回手抽出软剑,向前一挥,剑锋如电,在两名大汉的胸口划过。
  正常情况下,胸口受伤,人的本能反应是后退,可那两名大汉继而相反,仿佛没有感觉似的,非但没有退,高举起来的片刀还顺势落了下来,直劈袁天仲的脑袋,多亏后者反应够快,身法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在刀锋下闪了出去。
  他退到二人的左侧,呆呆地看着两名大汉,心里直打突突,对方的身手是不怎么样,不过这种着了魔的拼劲却让袁天仲觉得他们比任何对手都可怕。正在这时,另外的几名大汉也走上前来,几人的眼睛冒皆着红光,表情狰狞,如同厉鬼,直勾勾地盯着袁天仲。
  这TMD是怎么回事?真实邪了门了!袁天仲甩了甩脑袋,嘴角挑起,冷笑道:“你们想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差的远了,你们找错了对象……”不等他说完,几名大汉同时将片刀举了起来,一齐向袁天仲恶狠狠劈来。
  他们快,可袁天仲更快。双脚站在原地没动,身如迎风的柳树,左右摆动,看似潇洒飘逸,却恰恰将周围的片刀一一闪过。
  避开对方第一轮的进攻,他的软剑回手而出,剑锋似旋风,在空中画出一道半月形的银光。银光掠过三人,同时也在三人的身上各划出一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可是三名大汉谁都没有后退,依然象疯了似的抡刀劈砍。
  眨眼功夫,袁天仲已于对方众人斗了数招,他每一次出剑,都能伤到对方,但众大汉们却没有一人后退或倒地,而是拼了命的将手中刀往袁天仲身上疯砍。打斗时间不长,几名大汉已被伤得遍体鳞伤,鲜血顺着几人的衣角流淌一地,就算身法那么灵活的袁天仲身上衣服都被划出数条口子。袁天仲心狠,杀人不眨眼,可是这是也拼到手软,看准一个空挡,他猛的抽身跳出圈外。他前脚刚走,哪几名满身是血的大汉便立刻追杀过来。
  袁天仲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回头一瞧,只见自己带来的那十几名兄弟还在旁干瞪眼看着呢,他深吸口气,边后退边说道:“你们伤!干掉他们!”
  文东会众人也被这几名南洪门的汉子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愣愣发呆,听闻袁天仲的话音他们才如梦方醒,相互看了看,暗暗咧嘴,硬着头皮上前去。
  很快,双方便厮打到了一处。
  趁着手下兄弟挡住对方,袁天仲握了握拳头,慢慢向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走去。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车里再窜出几个“着了魔”的南洪门人员。
  当他走到面包车前时,透过窗口,快速地向里面瞄了一眼,车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袁天仲看罢,松了口气,可随后又急又怒,对方说陆寇就在车里,可是车里根本就没人啊!他不甘心地拉开车门,窜进车内,四下环视,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正在这时,他看到平躺在车内一动不动的陆寇。
  “啊!”想不到陆寇会躺在地上,袁天仲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可是定睛一看,只见陆寇脸色死灰,毫无生气。他眨眨眼睛,慢慢凑到近前,先是用脚踢了踢陆寇的身体,见还是毫无反应,袁天仲心总一动,沉吟片刻,伸手探了探陆寇的鼻息。陆寇鼻尖冷冰。没有丝毫的热度。袁天仲呀了一声,缩回手臂,原来陆寇已经死了!难怪南洪门的人都象疯了似的和自己拼命,他们是一心想为陆寇报仇啊!想到这里,袁天仲摇了摇头,看着面容安详的陆寇,幽幽叹了口气。
  当陆寇活着的时候,他是令谢文东一众头痛的敌人,想尽办法要除掉的对手,现在他死了,之间种种的恩怨全部消失,袁天仲的脸上也露出敬畏之色,冲着陆寇的尸体施一礼,随后转身走下车去。
  现在一切都弄明白了,袁天仲对这几名南洪门的汉子也很佩服,他本想制止打斗放这几人离开,但举目一瞧,场上的争斗已到了尾声。在与袁天仲的撕杀中,几名南洪门大汉便已到了强弩之末,完全靠着报仇的意志在支撑随后与文东会众人交上手之后,他们再也坚持不住,在十多名文东会人员的进攻下,几名大汉被围在圈内,四面八方皆是呼啸而来的片刀,场上刀锋入肉切骨的声音不绝于耳。
  “都助手!”
  袁天仲大喝一声,制住手下众人,随后走到近前一瞧,几名南洪门大汉在文东会众人的乱刀下已变成一团血肉,砍得不成人型。
  “袁大哥,我们把他们都收拾了!”一名文东会小弟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珠。冲着袁天仲咧嘴直笑。
  袁天仲笑不出来,他长叹一声,回手指指身后的面包车,说道:“陆寇……就在车里!”
  “啊……”文东会众人纷纷惊叫出身,原本松懈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放下去的片刀也随之抬起,警备十足地盯着不远处的那辆面包车。
  “不用紧张,陆寇已经死了,你们去开车,我们回去见东哥!”袁天仲交代完,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再不多言,回到车上。
  此时,南洪门在云南的最后一块地方,曲靖堂口业已呗文东会攻占,这一场大混战,文东会有损伤,可南洪门的损失更大,数百好帮众,真正逃脱掉的没有几个,大多都挂彩被文东会生擒活捉。
  虽然顺利拿下堂口,谢文东心里却不是十分痛快,比较南洪门在云南最重要的人物陆寇跑了,此人精明,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对自己发难,有他在,自己在云南的势力就稳定不下来。
  谢文东一边琢磨一边指挥手下兄弟们打扫残局,这时候袁天仲带人回来了。
  袁天仲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陆寇……已经死了!”
  “什么?”谢文东闻言,身子一震,两眼猛的张开,最后眯缝起来,疑问道:“当真?”
  “错不了。”袁天仲低声说道:“是我亲眼所见。而且我把他的尸体已经带回来了。”
  哎呀!谢文东愣住,久久没有说话。
  听到陆寇身亡的消息,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先是欣喜,所有又有些难过,接着又涌出一股落寞的感觉。在谢文东看来,陆寇是少数几个能称得上是他对手的人。陆寇死了,等于去掉他一颗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又有些感叹,像陆寇这样的人才如此死掉,实在可惜了,同时自己又少了一个厉害、难缠的对手……
  谢文东一步步走到现在,对手逐渐在减少,他自然而然会有种身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东哥,陆寇的尸体就在外面,你去看看吗?”
  谢文东本想点头,可转念一想,他摇头苦笑,说道:“算了,我想陆寇就算变成了鬼也不愿意再见我。”顿了一下,他喃喃说道:“死心塌地地辅佐向问天,这是陆寇最大的错误,为什么就算到死,也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自语的语气里,有些埋怨,也有些哀叹。
  袁天仲低着头,沉默半响,问道:“东哥,陆寇的尸体怎么处理?”
  谢文东回过身来,略微想了想,说道:“落叶归根。他是南洪门的人,以他的性格,就算死也会做南洪门的鬼。送他回广州吧!”
  “是!东哥!”袁天仲点点头,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陆寇跑了,谢文东心里不痛快,现在知道哦啊陆寇死了,谢文东的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他心烦意乱地向到外面走走,这是,一名文东会小弟跑了过来,说道:“东哥,于飞鹏在堂口外要见你!”

第171章
  得知陆寇身亡,谢文东心情复杂,感慨万千,正想出去走走,听闻手下兄弟说于飞鹏来找自己,他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不用问也知道于飞鹏找自己的目的,那是来要钱的。他心中冷笑一声,于飞鹏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呢!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东哥!”下面小弟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时间不长,于飞鹏在文东会小弟的指引下走了过来。
  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但现场依然混乱,满场的狼藉,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于飞鹏边走边皱眉头,不时地扭身避开地上的血水。等到了进前,没等谢文东开口,呀抢先问道:“谢先生,听说安永仁挂了?”问话时,于飞鹏的语气显得又急迫又有些不满。他对安永仁的死活倒不关心,但是安永仁可曾许诺过要给他一百万的,现在他死了,这一百万也没地方要去了,于飞鹏的心里哪能痛快。
  谢文东挑起眉毛,笑眯眯地说道:“没错!安永仁已被南洪门的人所杀,怎么,于先生似乎很关心他的死活啊!”
  “哦……”于飞鹏刚想要说安永仁还欠自己一百万,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急忙改口,面带有色地说道:“安永仁和我是老相识嘛,交情也非常深厚,对他的死,我很难过。”
  “哦!”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于先生不用难过,你可以随他一起走嘛!”
  于飞鹏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谢文东侧过头来,冲着身旁的两名兄弟甩头,那两名文东会汉子会意,快步上前,分从左右架住于飞鹏的胳膊,随后向外走。这时候于飞鹏看出来谢文东的意图。连声呼道:“谢先生……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你不能言而无信。”
  没等于飞鹏把话说完,两名文东会人员将他拖到走廊的转角处,其中一人抽出片刀,对准于飞鹏的肚子,恶狠狠刺了下去。
  “啊……啊……”于飞鹏惨叫一声,还想呼喊谢文东的名字,可惜,他已一个字都叫不出来了。
  对于这个情报贩子于飞鹏,谢文东早有除去之意,现在陆寇已死,南洪门势力在云南彻底被清除,他自然也再无利用价值。
  陆寇的死,对文东会、北洪门来说是个大好的消息,可对南洪门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当向问天听闻陆寇身亡的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一动不动的足足僵了两分钟才回过身来,忽觉得脑袋晕沉,眼前发黑,险些昏死过去。
  向问天和陆寇不是简单的上下关系,两人更是要好的朋友,过命的兄弟,陆寇的死,对向问天的打击太大了,如果可以掉转的话,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要把陆寇换回来。可惜人死不能复生。等向问天清醒过来后,放声痛哭。
  面对那么多的困难,面对你们多的危机,向问天从未哭过,在周围众人看来,向问天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只会流血而不会流泪,但是现在却哭成了泪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向问天现在是打心眼里心疼和难过,也打心眼里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同意陆寇去云南。
  他哭,周围众人也跟着落泪,哀叹老天不公,怎么能让陆寇这么好的人就这样死了呢?!
  相隔两日,陆寇的尸体呗文东会的人员送回到广州。知道南洪门的人现在肯定都在极度悲愤之中,文东会的小弟们连面都没敢露,将拉着陆寇尸体的汽车停在南洪门总部的门口,随后下车就跑。
  很快,总部里的南洪门人员就发现了陆寇的尸首,急忙将气抬回总部里。看到陆寇的遗体,还有那憔悴的遗容,向问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倒在地,扶尸痛哭。当日下午,在前方作战的周挺赶了回来。
  现在南洪门正与正面出击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势力交战,战况也异常艰苦。北洪门、文东会人员众多,士气旺盛,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而且还有张一、东心雷、任长风、灵敏以及三眼、高强、李爽等众多的干部。萧方、周挺、那伟、贾洪刚这几位主要的南洪门骨干都已经顶到前面去了,可形势依然不乐观。听到陆寇在云南身亡的消息,众人和向问天一样,无不又悲又痛,哭成一团。周挺脾气暴躁,与陆寇的感情也深,当即就主张众人一起会广州。
  萧方对陆寇的感情比周挺还深,不过他是识大体的人,也比周挺要冷静沉稳的多,现在己方正与北洪门、文东会交战,一旦他们这几名骨干都回到广州,那么谁来抵御来势汹汹的敌人?听完周挺的意见,萧方长叹一声,连连摇头,制止住周挺,并向他讲明其中的厉害关系。
  周挺这时候已管不了那么多,根本不听萧方的劝告。见众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一赌气,自己先跑回广州。
  回来之后,见到陆寇的尸体。周挺被怒交加,快步冲到向问天近前,急声说道:“向大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为老寇报仇雪恨,不能让老寇白死!我要到云南,去取谢文东的脑袋!”
  向问天哪能同意让周挺去云南?那么厉害、文武双全的陆寇都死在了云南,周挺去了岂不会输得更惨?他已经损失了一名兄弟,不想再失去一个。向问天摇头,暗叹道:“现在整个云南已被谢文东抢占,你若是去了,毫无基础,如何能胜得了谢文东?”
  “哦……”周挺语塞,憋了半响,吼道:“实在不行,我就和他拼了!”
  “糊涂!”向问天的心情糟糕到了几点,听完周挺的话,忍不住呵斥一声,说道:“谢文东那边有多少人?而现在我们又有多少人?你再能打,能打得过所有文东会的人吗?”
  周挺被向问天训的哑口无言。顿了半晌,他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出来,梗咽着说道:“我……我只是想为老寇报仇……”
  唉!一听这话,向问天也随之哭了。
  受了向问天的训斥,周挺冷静下来,打消了去云南找谢文东报复的念头。
  不过,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当周挺离开临时为陆寇搭建的灵堂时,一条苗条的身影随之跟了出来,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从上海逃到广州找南洪门避难的白燕。
  跟着周挺走了一段,见周围无人,她故意重重地咳了一声。
  周挺一愣,回头一瞧,看到自己身后不远的白燕,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白紫衣与南洪门关系交好的时候,周挺就看不上这个人,后来白紫衣为了谢文东而与南洪门交恶,周挺对其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恨屋及乌,周挺对白紫衣这个妹妹白燕也十分厌烦,看不上眼。平时他对白燕就没有好脸色,何况是现在。
  只是撇了她一眼,随后周挺一句话都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朋友死了,作为兄弟,竟然毫无表示,究竟还算不算是个男人?!”白燕可不理会周挺对自己是什么印象,在后面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她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周挺猛然停住脚步,毫无预兆,回手一把掐住白燕的脖子,咬牙怒声道:“你在说谁?”由于相貌漂亮,甚至胜过女人,周挺对别人说自己‘是不是个男人’这样的话最为敏感。
  白燕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感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手,更像是一把钳子。她心中虽怕,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反而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小嘴一撇,哼笑道:“怎么?堂堂的周大天王不敢找杀兄弟的仇人报仇,却只会对我这一个女人动手吗?”
  “你……”周挺被白燕说的老脸一红,握了握拳头,一把将其推开,怒喝道:“该死的你!滚!”
  “我当然会走,不过,看起来你是不打算为陆大哥报仇了!”说着话,白燕揉了揉白皙纤细的脖颈,边嘟囔着边越过周挺。
  看着走过去的白燕,周挺暗叹口气,心中一阵烦乱,他幽幽说道:“我当然想报仇!只是……我做不到。”
  白燕走出去的身形马上停下,她转回身,说道:“你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说着话,她来到周挺的近前,再次看了看前后左右,随后低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致谢文东于死地,只是手段不太光明……”
  听了这话,周挺的眼睛突地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办法?”
  “咯咯!”白燕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低声说道:“我得到确切的消息,谢文东在昆明有个女朋友,名叫秋凝水,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你靠近不了谢文东,但是要靠近这个女人却很容易,只要能把她制住,不怕谢文东不就范!”
  周挺听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燕,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第172章
  对于谢文东和秋凝水之间的事情,周挺并未听说过,不过白燕说谢文东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就范,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也颇感不可思议。他挑起眉毛问道:“谢文东在云南还有这么在乎的人吗?”
  “当然!”白燕连连点头,看看左右,说道:“周大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先到我房间吧,然后我们再详谈!”
  周挺皱皱眉头,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
  两人回到白燕的房间,白燕这才将她掌握的信息一一告诉周挺。想不到谢文东和秋凝水之间还有这么许多的瓜葛,周挺十分意外,等白燕讲完,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白燕轻叹口气,幽幽说道:“你们想杀谢文东,我更想杀他,为了配合陆大哥,我也向云南派出许多手下,希望能配合陆大哥将谢文东击杀,只可惜行动还是失败了,我派过去的手下也死了十之八九,不过好在还有些收获,调查出不少关于谢文东的事。”
  “哦,原来如此!”周挺点点头,不管白燕再怎么讨厌,但有一点和自己是一致的,那就是与谢文东势不两立的关系。周挺低着头,深思半晌,问道:“这消息准确吗?”
  “绝对错不了。”白燕正色说道:“是通过了解内情的人调查出来的。而且,昆明那边的许多黑帮都了解此事。”顿了一下,她走近周挺,伸出手来,自然而然地搭在周挺的肩膀,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悠悠说道:“这是一个除掉谢文东的最佳机会,只要能把秋凝水那个女人挟持住!当然,以周大哥的能力,这件事是很容易做到的。”说着,她一个劲地向周挺怀中靠。现在的白燕,为达目的已不择手段,作为一个女人,又无依无靠的女人,想让男人为她做事,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使用她的身体。
  白燕的美人计对褚博有效,对别的男人或许也有效,但对周挺来说,那只会增加他心中的厌恶。
  周挺眉头拧成个疙瘩,将白燕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扯掉,又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将其一把推开,目光冰冷地看着白燕,说道:“谢谢你给我提供的这些信息,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说完话,他转身就要走。
  没有得到周挺明确的回答,白燕哪肯放他离开,她眼珠转了转,急忙追上前去,试探性地小声问道:“如果你要去昆明,会和向大哥说吗?”
  “当然!”周挺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白燕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急道:“绝对不能对向大哥说!”周挺疑惑地看着她。白燕解释道:“向大哥已经被谢文东打怕了……现在陆大哥刚刚过世,向大哥心情肯定乱极了,不会放心让你去云南的!”
  周挺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见他垂首不语,白燕继续说道:“周大哥,你去昆明,不用通知向大哥,不然的话肯定去不成。至于所需的人手嘛,我会派出下人配合周大哥的行动。”
  “哦?”听了这话,周挺来了兴趣。
  白燕见状,心中暗笑,说道:“我的手下虽然不多,但都很精锐,一定会对周大哥有所帮助的,另外,他们也能帮助周大哥尽快地找到秋凝水。”
  周挺揉着下巴沉思,眼珠滑碌碌转个不停,过了好一会,他嘴角挑起,笑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
  受了白燕的鼓动,周挺没有通知向问天,私自去了云南昆明,跟他一同前往的除了周挺的几名心腹手下外,还有十数名白燕膜下的杀手。
  昆明。曲靖的战争结束,谢文东返回昆明,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稳固乙方在云南的势力,然后继续向前推进,下一个目标直指广西。在云南,文东会属于外来势力,打跑南洪门容易,但想控制整个云南的黑道可就不简单了。
  由于对昆明黑道处理得很好,谢文东对方天化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信心,随即将乙方在云南的势力全部交给他来负责。
  能得到谢文东的重用,方天化又是兴奋又感觉道重重的压力。
  看着连连点头道谢的方天化,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下一步要进入广西,到时云南就是我们的大后方,形式一定得稳定,不能闹出乱子。你对其他的黑帮暂时不动用武力,不然引起云南个黑帮的围攻就不好了!”
  “恩!”方天化正色说道:“我明白,东哥!”
  现在,谢文东对云南黑道的政策就像当初对昆明黑道的政策一样,方天化轻车熟路,运作起来也得心应手。
  正当谢文东着手准备进军广西的时候,周挺到了昆明。
  周挺带的人不多,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正因为这样,他们一行人也成功地避开了文东会的眼线。白燕派出的杀手先是带着周挺去了秋凝谁的酒吧踩点。秋凝谁的酒吧不大,但却是文东会重点保护的目标,酒吧内和周围的文东会人员极多,想在酒吧里直接动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周挺并不着急,只要知道了秋凝水的下落,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连续潜伏了两天,周挺对秋凝水的日常习惯已基本掌握清楚。秋凝水一般都会在早上五点左右时离开酒吧回家,这个时侯,路上的行人不多,她身边也没有文东会的人保护,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都探明清楚之后,周挺开始着手制定计划,如何要挟秋凝水,如何逃脱文东会的追捕,一旦成功,将秋凝水安置到何处,如何引谢文东上钩等等的问题,他都要考虑清楚。
  事隔一日,第三天。
  清晨,天色微亮,秋凝水又像往常一样,开始收拾东西,整理好一天的账目,准备回家。忙活完这些,也已是早上五点。秋凝水打得呵欠,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随后走出办公室。
  这时,酒吧里已没有几个客人,场内基本都是服务生和文东会的看场人员。见秋凝水向外走,众人纷纷打招呼:“秋小姐,准备回家了?”
  秋凝水笑呵呵的冲着众人点头,说道:“是啊!”说着,她对酒吧的主管交代了一番,然后向外走去。
  一名文东会的青年欠了欠身,问道:“秋小姐,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家?”
  秋凝水含笑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们也辛苦了一晚,都去休息吧!”
  虽然每回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但文东会的人每回都要问一遍,这是方天化的意思,当然,也是谢文东的意思。
  “秋小姐慢走!”文东会的人虽然桀骜不驯,但对秋凝水还是客气的很。
  秋凝水出了酒吧,上到自己的车内,随后启动轿车,向自家的方向开去。
  此时是清晨,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不多,秋凝水的车速很快。正向前走着,突然,前方人行道的右侧走出一人,不紧不慢的来到路中,刚好挡住秋凝水的去路。秋凝水吓了一跳,急忙脚踩刹车。随着吱嘎一声尖叫,轿车在距离那人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下。
  那人没什么反应,倒是把秋凝水吓出一身的冷汗,暗道一声好险啊!只差一点久要撞到人了!她惊魂未定的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怦怦乱跳的心稳了下来。随即,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看着对方问道:“你没事吧?”
  那人站在路中,慢慢转回身,露出一张精致的毫无瑕疵的脸。
  很美,用不可方物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秋凝水愣住,她还没有见过模样长的这么漂亮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你……现在是红灯,你没看到吗?”秋凝水本有一肚子的怒火,但看了双方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看见。”
  “……”秋凝水默然,人行道上那么大的红灯摆在哪里,他硬是这么说,她也没办法。
  暗道一声倒霉,秋凝水摇了摇头,转身要回到车上,而那模样漂亮的青年反而说道:“你要走了吗?”
  秋凝水知道,最近有些人故意‘贴车’,装出撞到的样子好骗钱,只是想不到眼前这个相貌不凡的青年也是这样的人。她皱起眉头说道:“可我毕竟没有撞到你,不是吗?失陪了!”说着,她弯腰就要坐回道车内。
  这时,那青年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秋凝水的胳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冷声说到:“你不能走!”
  被一个陌生人抓住胳膊,秋凝水顿时怒火中烧。她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身手也不简单,她猛地一甩胳膊,怒斥道:“放手!”
  她本以为自己能把对方的手甩开,哪知那青年的手掌就像钳子一般,抓住她的胳膊纹丝未动,反而将她的手臂捏的生痛。
  呀!秋凝水大吃一惊,只这一较里,她就感觉道对方不简单。

第173章
  秋凝水暗皱眉头,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她身行后侧,顺势一肘拐了出去,直击青年的小腹。她的出招又狠又快,不过青年脸上依然是满面的从容,抓着秋凝水的胳膊用力向外一掰,顿时间,秋凝水觉得自己的胳膊象是要断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娇呼出声,拐出去的一肘也失去了力道,身子不由自主地贴到青年的怀中。青年快得出奇,立掌为刀,在秋凝水的脖根出狠狠砍了下去。啪!岁着一声闷响,秋凝水眼前发黑,立刻没了知觉。
  青年将她缓缓栽倒的身子抱住,向四周瞧了瞧,随即将昏迷的秋凝水向车内一推他也随之坐了进去,启动汽车,飞驰而去。不用问,这位漂亮的青年人正是周挺。秋凝水的身手也算是不错,但是和骁勇善战的周挺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何况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周挺开车,行出不远,慢慢放缓车速,在路边听停下来。这时,一辆轿车快速地从后面超上前来,随后急急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窜出两名大汉。周挺看了二人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毛腰钻进车内。
  那两名大汉也不多言,从秋凝水的轿车里把她抬出来,然后将其塞进他们车内,接着跟着上车,飞速离去。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令人乍舌。
  周挺几人带着昏迷的秋凝水,挤在一辆车内,直向郊外而去。到了郊外之后,轿车下了主道,开进崎岖不平的土路,又行出大概二十多分钟,才在一处偏僻荒凉的地方停下来。此地一边是荒草,另一边是座只建完框架的小楼房,看得出来,这处楼房停建已有一段时间,周围的地面杂草丛生。下了车之后,周挺确认没有被人跟踪,这才令人将秋凝水抬进小楼之内,安置妥当,随即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这时候,谢文东还不知道秋凝水被周挺劫持的消息,突然接到周挺的电话,他感到非常意外,笑呵呵地问道:“周兄找我有什么事?”听着谢文东的笑声,周挺强压怒火,暗暗咬牙,心中怒道我看你一会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周挺冷冰冰地说道:“谢文东,你可知道我现在在哪?”谢文东愣了愣,笑道:“周兄总不能是在昆明吧?”“哼!”周挺嗤笑一声,毫无避讳地说道:“谢文东,你猜对了,我现在就在昆明。”“哦?”周挺能来昆明,这倒令谢文东感到十分意外。他眼珠转动,思绪如飞,边琢磨着对方的目的边轻声地悠悠问道:“不知周兄来昆明有何贵干?”周挺冷道:“你很快就会知道。对了,希望你能先给秋凝水小姐打个电话。”说着,周挺随之将手机挂断。
  听周挺提到了秋凝水,谢文东的心也随之一颤,他拿着手机呆了几秒钟,随即立刻给秋凝水打去电话。电话博大过去,里面传回‘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的提示音。谢文东放下电话,眉头随之拧成个疙瘩。
  由于开酒吧的关系,秋凝水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了。以备有突发事件发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关机,何况,周挺还特意提到秋凝水的名字。暗道一声不好,谢文东立刻给方天化打去电话,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秋凝水的下落。
  听谢文东的语气紧迫,方天化不敢大意,急忙分派出手下兄弟去查。很快,文东会的人员查到秋凝水的家里,可是她家中根本没人,然后文东会的帮众们又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城乱跑,结果查了一通,一无所获正在方天化感到头痛的时候,有兄弟打回电话,称交警在西环的路边发现了秋凝水的轿车,但却是空车,至于秋凝水日前的下落不得而知。方天化听完,立刻将消息传给谢文东,谢文东身子一震,拳头握得紧紧的,连指甲深深扣入肉中都没有察觉到。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再次发生了,看起来秋凝水现在已经落入周挺的手里。这次,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要利用秋凝水来对付自己。谢文东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快将他瞥炸。他曾经给秋凝水带来过一场灾难,那已经令他痛苦万分,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可是这回又是因为他而牵连到秋凝水,如果她再受到什么伤害,谢文东连死的心都有了。
  呆了好一会儿,他在房间里烦躁的来回走动。
  周围的众人都能看出谢文东此时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谁都没敢说话。
  谢文东猛地停下身,环视周围众人,摆摆手,尽量放缓语气,说道:“你们先出去。”
  “东哥……”
  众人刚要开口说话,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决地说道:“出去!”
  大家相互看了看,纷纷咽口吐沫,谁都不敢再多言,默默地走出谢文东的房间。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将房门关严了,谢文东又开始在房间里打转,走了一会,他来到写字台前,猛的一脚踢在桌子上,只听彭的一声,写字台翻了个底朝天,他咬牙切齿的怒声骂道:“嘛的,要报仇,你就来找我啊,抓一个女人,尔塔吗的算什么本事?”
  谢文东真是怒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这时,房门碰的一声被人推开,刚才出去的那些人又都闯了回来,一个个满脸紧张地问道:“东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是被谢文东给赶出去了,可是到了外面都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口干瞪眼,突然听见房间里传出巨响,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闯了进来。
  谢文东背对着众人,顿了三秒钟,他转回身来,刚才脸上的怒气和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面具般的微笑,他耸耸肩,笑呵呵地说道:“我真不小心,把桌子碰翻了。”
  “啊!”
  众人张大嘴巴,瞧瞧躺在地上的写字桌,暗道东哥的力气也够大的,这么大一张写字台都能碰翻,而且还是不小心……
  这时,孟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低声说道:“东哥,看起来周挺在昆明没错,而且秋小姐十之八九已落到他的手里,东哥现在应该马上给他打电话,先把他稳住,不要让秋小姐受到伤害才好。”
  “嗯!”谢文东连连点头,赞道:“小旬说的有道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谢文东拿起手机,沉吟了片刻,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即给周挺回挂去电话。
  周挺对他的回电丝毫不感到意外,他一手拿起电话,一手抓着下面兄弟给他买的面包,边大口吃着边囫囵不清地问道:“谢文东,你可找到秋小姐了吗?”谢文东没有表示保护丝毫的急迫,语气平淡如水,淡然笑道:“周兄既然想请秋小姐去做客,我怎好横加阻拦,不过周兄应该说明白嘛,不然我以外秋小姐失踪了呢!”“没错!”周挺拿起可乐,咕咚喝了一大口,说道:“秋小姐现在就在我这里,如果你想她平安无事的话,就一个人开车到翠湖公园,我在公园的大门口等你。”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笑道:“你要知道,我这个人是不会开车……”没等他把话说完,周挺已经将电话挂死。
  这该死的家伙!谢文东恨得咬碎银牙,可惜又拿对方无可奈何。沉思了一会,他没有办法,只好又给周挺打去电话,这回他直接了当的问道:“什么时间?”“现在!”周挺吧嗒吧嗒吃着东西,说道:“记住了,就你一个人!”“我一个人去,没问题,但是我怎么知道秋小姐现在是不是安全……”话到一半,周挺又把电话挂死。
  周挺为人冲动,脑袋也容易发热,可一旦他掌握到先机,别人也很难扭转过来。
  谢文东放下电话之后,忍不住长叹一声。
  周围的众人纷纷围上前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周挺怎么说?”谢文东苦笑道:“他让我一个人去翠湖公园的正门等他。”一听这话,众人齐齐摇头,急声说道:“东哥千万不能一个人去!这明显是个圈套,东哥若是去了,肯定会中周挺的埋伏。”这个道理,谢文东那会不明白,可是他根本额米有别的选择,秋凝水现在在周挺的手里,无论如何,他都得保障她的安全。他深吸口气,站起身形,不容盘人拒绝说道:“我必须地去!”“东……”“不要说了。这是我欠他的,就算搭上性命,我也得去就他!”谢文东环视众人,边转身向外走边说道:“五行,你们跟在我的后面,但不要太近,以防对方发现,另外,让天化出动兄弟,把整个翠湖公园给我围起来,如果真有南洪门的人在那里埋伏,别放跑一个!”

第174章
  谢文东是要去救秋凝水,可也不会傻傻的真一个人过去,他若是被周挺所杀,秋凝水也未必能脱险。听了谢文东的安排,文东会上下齐动,先是五行跟了出去,随后众人也都走了出来。
  谢文东是很少开车,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开车,毕竟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嘛!
  他坐上一辆轿车,刚要向外走,这时候,姜森跑了过来,拿着一只手机递给谢文东。后者一楞,疑问道:“老森,这是什么?”
  姜森说道:“东哥,手机里有卫星定位,无论你到哪,我都能第一时间掌握你的行踪!”
  “哦!”谢文东一笑,虽然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不过还是将手机揣进口袋里,然后开动汽车,直奔翠湖公园而去,等他走了一会之后,五行兄弟才跟出来,远远的行在谢文东的后面。
  翠湖公园在昆明的市中心,距离文东会的旅店不算远,但也不近。谢文东开车,足足行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才来到翠湖南路。到了翠湖公园的正门附近,谢文东慢慢将汽车停了下来。今天并非周末,公园的客人也不是很多,举目看向公园正门前的广场,稀稀拉拉有几个进出的游客,谢文东环视一圈,即没有看到成群的南洪门帮众,更没有看到周挺的身影。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沉思片刻,拿起手机,又给周挺打去电话。
  “周兄,我已经到了,不知周兄现在在哪?”谢文东心里急得把抓揉肠,但从他的语气里却丝毫也听不出来。
  “嘿嘿!”电话那边的周挺笑了,不过是冷笑,他说道:“谢文东,我可是让你一个人来的!”
  “没错!我是一个人来的。”
  “哈哈—”周挺大笑,过了一会,他猛的收敛笑声,阴气沉沉地说道:“谢文东,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是一个人开车来的,可是在你身后还跟着不少帮手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骗我,差得远了!看起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老实的。”顿了一下,他冷声问道:“说吧!你是想要秋小姐的手指还是耳朵?”
  谢文东倒吸了口凉气,周挺怎么能对自己的动作了如指掌呢?五行兄弟虽然跟在自己的深厚,但他们经验丰富,肯定不会被发现的。他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周挺不是普通的小角色,既然敢来昆明,肯定做了周密的安排。在电话中,他威胁自己出来的同时,必定是在己方旅店的附近安插了眼线,己方的行动也自然被对方的眼线所发觉。谢文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回怎么如此疏忽大意,竟然漏算了这一点,说道:“周兄,你不要伤害秋小姐,接下来,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哼!”周挺哼笑,说道:“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记住了,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如果你再给我耍小手段,小伎俩,嘿嘿,你可别怪我下手无情,等着收尸吧!”
  谢文东何时被人如此要挟过,脸色难看得吓人,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不过现在周挺手里有秋凝水,他只能暂时选择妥协。
  “你现在到拓东体育场。”周挺说道:“记住!是你一个人!”
  “好!”谢文东刚刚答应了一声,周挺便将电话挂断。
  谢文东深吸口气,拿起地图,先是确认了一下拓东体育场的位置,随后启动汽车,又向体育场方向行去。他边开车边拿出手机,给五行兄弟打去电话。
  “东哥,什么事?”
  “你们不要再跟着我!”谢文东说道:“如果没错的话,你们身后应该有南洪门的眼线!”
  “啊?”听完这话,金眼大吃一惊,他们有防南洪门的眼线,只是没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在关注谢文东的汽车有没有被跟踪。等谢文东说完,金眼边招呼木子开车。绕着公园打转,他边回头仔细观望。
  正如谢文东所料,五行兄弟的身后还真的跟有南洪门的探子。汽车只在公园绕了半圈,金眼便发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尾巴’,他暗暗咬了咬牙,示意木子将车避开主道,挑偏僻的小路走。木子照办,行到翠湖北路时,一打方向盘,顺着路边的小道拐了夏下去。后面的南洪门眼线倒也执着,看样子是打定主意紧跟五行兄弟了,紧随其后,也拐了进来。
  且说谢文东,开车去往体育场,现在五行兄弟没有在后面跟随,他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如果真遇到南洪门人员袭击,他也只能独自去应付了。
  时间不长,轿车抵达体育场的正门。这回没等谢文东给周挺打电话,后者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
  “谢文东,你这回到是很老实!很好,现在你往南走,到了东郊路后,再一直向东南行。”
  “你究竟让我去哪?”谢文东的耐性也被周挺磨得所剩无几。
  周挺笑呵呵地说道:“谢文东,你不要问那么多,现在可不是由你来做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照做就好,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就这样吧!”说完,他又把电话挂断。
  此时,谢文东算是切身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滋味。他脸色阴沉,两眼冒着寒光,再次启动汽车,又向东郊路开。由于周挺没有给他明确的目的地,谢文东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好在东郊路是主道,没有分岔口,只需一直前行即可。
  谢文东边开车变观瞧倒车镜。在他看来,周挺对自己的形迹那么了解,肯定有人跟踪。果然,很快谢文东的注意力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吸引,那辆轿车不远不尽的行在他的后面,之间始终保持了十多米左右的距离,他快,对方就快,他慢,对方的速度也会慢下来。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此时他真想停下车来,将对方拦住,把周挺和秋凝水的下落逼问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么做太冒险了,等于是逼着周挺对秋凝水下毒手。
  唉!他在心里暗叹口气,强忍了下来。
  又行了二十多分钟,谢文东的电话响起,周挺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又行了二十多分钟,谢文东的电话响起,周挺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谢文东,在你面前的右边有条小岔路,拐进去。然后你会看到一辆车,跟着那两辆车走即可。”
  “没问题!”谢文东回答得干脆。
  “呵呵……”周挺怪笑一声,挂断电话。
  谢文东向前走出不远,果然在路边有条小岔路,一辆褐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见谢文东的车拐了进来,那辆轿车开始启动,向岔路里面行去,谢文东边跟上边环视左右,进了分岔路之后,两边没了成排的树木,放眼望去,两侧皆是荒地,人际罕见。
  这时,跟在他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也行进分岔路,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将谢文东夹在当中。
  知道就要见到周挺了,谢文东紧张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越紧张、越危机的时候,头脑反而越清明,这也是他屡屡虎口脱险的法宝。
  谢文东开着车,将事情从头到尾顺了遍,忍不住也在暗暗点头,周挺这人看似粗鲁莽撞,实际上心思还是非常周密的,这次搬家秋凝水的活动,衔接得可谓滴水不漏,至少连自己都找不到其中的破绽。
  看来,周挺要至自己于死地也是煞费了苦心!谢文东嘴角一挑,轻笑出声。
  在两辆面包车的包夹下,谢文东开着车在土路上东绕西转,最终,在一处荒废的工地前停下。
  咔嚓!随着两声脆响,前后两辆黑色轿车的车门一起打开,从里面分别走出两名彪形大汉,两人都是面无表情,手中拎有明晃晃的手枪。
  他二人慢慢来到谢文东所坐的交车前,站定,同时将手中的枪抬了起来,枪口对准车内的谢文东。
  谢文东坐在车里没有动,但把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放了下来,悄悄摸向衣下的手枪。
  正在这时,忽听未完工的那栋小楼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从里面走出三人,为首的以为,身材匀称高挑,皮肤白净,相貌俊美异常,不是旁人,正是周挺。
  周挺满面带笑,几乎是一步三摇得走到轿车近前,伸手拍了拍车棚,扬头说道:“出来吧!谢先生!为了请你单独过来,可真是让我颇费了一番手脚啊!哈哈!”
  看得出来,周挺现在得意的快忘了形。他当然有得意的理由,现在谢文东独身一人落在他的手里,只要他一句话,谢文东就会血溅当场,不仅为陆寇报了仇,而且还解决了威胁社团的最大敌人,他怎能不高兴、不得意呢?
  事以至此,谢文东也不再遮遮掩掩。他伸手推开车门,身形从容地下了车,脸上满是浓浓的笑意,不像是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更像是碰呆了许多未见的老朋友,笑呵呵地说道:“周兄这是说的哪里话?算起来,上海一别后,你我也许久未见了!”

第175章
  谢文东不提上海还好点,一提起上海,周挺的脸顿时变成酱紫色,他狞笑着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没错,我们以前是在你的手里吃过不少亏,但今天老子让你TMD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说着话。周挺也不再假装客气,凶相毕露,将手一挥,喝道:“给我拿把他拿下!”随着他的话音,周挺身后的两名手下以及谢文东旁边的两名大汉一拥而上,奇向谢文东扑来。
  既然免不了要动手,谢文东也豁出来了,面对对方四人,他不慌不忙,先是侧身闪过前面二人的拳头,接着身子向下一低,后面二人的重击避开,闪过第一轮的进攻,谢文东豪不停顿身形猛地向后一窜,从后两名大汉的中间穿了过去,接着全力出击两拳,正打在二人的腰眼上。那两名汉字疼得一蹦多好,脸色涨红充血,猛的转回身,也顾不上周挺是不是要活口了,猛地将手中枪抬了起来,对准谢文东,作势就要开枪。
  谢文东哪会给他们开枪的机会,他脚下一滑,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滑了出去,躲开对方枪口的同时闪到了一名大汉的身侧,膝盖高高抬起,顺势顶在大汉的肚子。他自身的爆发力已然不小,加上身体前冲的惯性,和在一起的力道非同小可。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大汉惨叫一声,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一头栽倒,躺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好像一只煮熟的大虾,当场便失去了战斗力。另外那名大汉大吃一惊,刚要掉转枪口,后面的周挺冷笑一声,喝道:“都回来!”说着话,他挽了挽袖口,边往谢文东近前走边说道:“操,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过过招了,可你是北洪门的狗屁老大,高高在上,依仗手下的虾兵蟹将众多,从不亲自出手,现在,我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说着,他抬起手掌,用力地握了握拳头,骨骼爆出嘎嘎的脆响声,周挺继续说道:“正好,我几天拳头痒痒得很,在你身上,我可得好好的磨了一磨!”
  周挺对谢文东的怨恨可不是一点半点,而是由来已久,日积月累的仇恨让他恨不得把谢文东生吞活剥了。他知道谢文东的身手不错,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周挺根本没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谢文东只是头脑过头,论拳脚功夫,充其量是个三流货色。
  见周挺下场,三名南洪门汉子扶起受伤的同伴,边恶狠狠瞪着谢文东边慢慢退了下去。
  周挺要和自己单挑,谢文东也不轻松。周挺之所以能成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很大程度上是靠着他出类拔萃的身手。心里虽然没底,可脸上没有表露,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周兄有这个雅兴,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谢文东越是笑表现得越是轻松,周挺就越窝火、越愤怒。
  “少TMD废话!”他来到谢文东近前,连停顿都未停顿,直接就是一记重拳向谢文东的面颊打去,看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象是恨不得一拳把谢文东的脸打扁似的。
  谢文东平时是不怎么动手,不过那并不代表他的身手就真的不好。见对方来势汹汹,谢文东不愿抵其锋芒,侧身形将周挺的拳头让开。哪知周挺这一拳只是虚招,没等谢文东回击,周挺胳膊回收,顺势一拐,胳膊皱根根撞向谢文东的脖颈。
  暗道一声好快!谢文东施展当年曲表庭传他的步法,象是泥鳅一般,飞快地绕到周挺的身侧,同时单腿提起,根踢周挺的上部。呦!周挺被他灵敏的身法也吓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身纵身闪到一旁。
  谢文东终于抓到先机,哪肯放过,疾步上前,手脚并用,和周挺打在一处。周挺本以为自己三五下就能将谢文东打倒,可是交上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难对会的多,打斗起来没有象样的招法,完全是见机行事,但又偏偏令人头痛得很。
  二人你来我往,眨眼工夫就斗了二十多招,期间谢文东挨了周挺一拳,可后者也没占到便宜,被谢议政文艺演出一巴掌拍在脸上,他白皙的颊顿进多了五只清晰的手指印。久战不下,周挺越打越气,也越打越急,暴叫连连。
  这是谢文东最愿意看到的,论实力,周挺只在他之上,而不在其下,想胜过对方,只能令对方先自乱方寸。见周挺已怒火中烧,谢文东反而更加从容,边盘避他的攻击边笑呵呵地说道:“看起来周兄的身手也不过如此,比起陆寇,简直差得太远了,甚至连贵帮的张居风都不如!”“靠,谢文东拿他和陆寇比,周挺还能忍受,可是拿他和叛张居风比。这比打周挺几个耳光都难受。”
  周挺气得眉毛倒竖,尖声叫道:“谢文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话间,他急出数拳,将谢文东逼退,接着回手在腰间一摸,抽出肋下的钢刀,运足力气,对着谢文东的头顶劈了下去。
  “嗡!”钢刀挂着骇人的劲风,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谢文东心中一颤,急忙倒退半步,堪堪将刀锋避开,可随后周挺的杀招又致,横扫而来的钢刀直取他的脖颈。谢文东弯腰躲闪,只是动作稍慢了一点,刀面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而过,削掉他一缕头发。
  周挺有刀,但谢文东身上并未带有刀具,有的只是一把手枪,不过现在却无法拿出来使用,毕竟对方还有数人拿着枪在旁虎视眈眈地看着,而且周挺连续不断的杀招也不给他拔枪的机会。又打了几个回合,谢文东已被周挺逼得险象环生,身上的衣服也已划开几条口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谢文东一边打着一边暗暗琢磨,同时偷眼观瞧周挺,只见后者如同疯了似的,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之间几乎毫无停顿,更要命的是,周挺仿佛不知道累,连续抢攻这么久,既不喘气,脸上也不见汗。谢文东暗暗咧嘴,照这样下去,周挺没怎么样,倒是先把自己了爬下了!正琢磨着,周挺的刀又劈了过来,谢文东抽身避让,似乎早料到他会做此反应,周挺面露冷笑,变砍为刺,刀尖直直刺向谢文东的小腹。
  谢文东反应极快,下意识要躲闪,可转念一想,将本已斜出去的身子又顿住了。就在这眨眼即逝的瞬间,周挺的刀已到了他近前,只听噗地一声,钢刀重重扎在他的肚子上。
  周挺的脸上也看不出来是兴奋还是疯狂,他忘乎所以地吼叫道:“谢文东,你去死吧……”喊声到一半,他喊不下去了,原来他的刀是刺中谢文东的肚子,但无论怎么用力却死活刺不进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格挡住了。
  猛然间,周挺想起谢文东身上穿有一种特殊材料的防弹衣,薄如普通衣物,但却异常的坚韧。可是他这时候才想起这一点已经晚了,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谢文东脑袋后仰,接着猛地向前一撞,嘭!他的脑门正撞在周挺的脑门上。
  这一记硬碰硬的重撞,对于谢文东和周挺二人来说都够要命的。二人紧贴的身子瞬间分开,双双痛叫一声,捂头而退。
  谢文东是主动撞击的一方,心中早有防备,伤的较轻一些,只是脑门上鼓起一个大青包。周挺毫无防备,被撞个结实,不仅青包脓起多高,脑门还破了个口子,鲜血直流。
  “谢,文,东!”周挺气急败坏的一边抹着脑门上的血,一边咆哮着骂道:“操你妈个逼。”他还想继续上前去找谢文东拼命,可是昏沉沉的大脑无法指挥他的身子,周挺直觉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谢文东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头脑发胀,眼前发黑,感觉周围的景物好像在绕着自己飞速的旋转。他之所以还能站立,完全是靠着超强的意志力在支撑,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倒下去,那就彻底成了任凭人家宰割的羔羊。
  看着坐在地上不停摇晃脑袋的周挺,谢文东面无表情地问道:“周挺,还想和我打吗?”“操你妈的,你使诈,老子不服!”说完这话,连周挺自己都有些脸红。谢文东穿有防弹衣,这已算不上是秘密,是自己一时兴奋忘记了,并不能算是对方使诈。
  他喘两口粗气,坐在地上瞪了谢文东一会,随后挣扎着站起身形。
  这时候,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纷纷跑上前来搀扶着周挺,后者一挥胳膊,将众人全都扒拉开,怒声道:“用不着你们,我自己能行!”话是这么说,可他站起身后还是忍不住一阵摇晃,天旋地转的滋味让他阵阵的反胃。
  他冲着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谢文东,你的身手真的不错,不过无论于公于私,我今天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我可以给你机会,一个让你自行了断的机会。”

第176章
  周挺将手中的钢刀向谢文懂面前一扔,说道:“你自己了断把!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大的仁慈了,如果让我们动手,你会觉得痛苦。”
  谢文东看了看自己脚的钢刀,并没有捡起,举目对周挺说道:“我想见见求小姐!”
  “你放心!你死以后,我绝对不会为难她,立刻放她走。”周挺挺直腰身,正死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说话向来算话,绝不食言!”
  谢文东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只想见见求小姐!”
  周挺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会,随即举起手来,打了个清脆的指响。
  随这啪的一声,从那栋未完工的楼房里走出三人,一左一右分别是两名彪形大汉,而在二人中间被他俩架着的正是秋凝水。
  秋凝水此时已清醒过来,看到不远处的谢文懂,她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惊讶道:“文东?!”可是当她看清楚谢文东目前的处境,脸上的喜色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骇和担忧,颤声问道:“文东,你。你怎么是一个人?他们是谁?”
  不等谢文东接话。周挺先冷声说道:“谢文东,你看见了把!秋小姐在我这里毫发无损,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结束,我自然也不会再为难她。”
  谢文东是要救秋凝水,可也没傻到真去拿刀自尽。他垂下头来,似在考虑周挺的话。而实际上,他心里正在默默盘算着。看自己怎样才能把球凝睡安然无恙的救下。现在对方露面的算上周挺共有七人,其中两名正抓着秋凝水,而另外四人就在周挺左右,这四人手中有抢,对自己威胁也最大,如果想救下秋凝水,就必须得一下将四人都干掉,可是这太难了。那么聪明的谢文东此时也被难住了,脑海里勾画出无数个方案,可是细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妥。
  见他久久无语,周挺颇感不耐烦,说道:“谢文东,既然你不想自我了断,那就只能由我们动手了!”
  他语音未落,只见谢文东身字连晃,似要站立不足。周挺看罢,心中暗笑,谢文东那一头把自己撞的不轻,看来他的滋味也同样不好受。想罢,他顿生轻视之意,对身边的四名手下人一甩头,冷声说道:“擒下他!”
  四名南洪门汉子在谢文懂手里已吃过一次亏,这次可一点都不敢大意,一个个端这手枪,呈扇形小心翼翼地向谢文东一点点围绕过来。谢文东依然是抵着头,身子微微摇摆着,好象根本没有发觉对方的靠近。
  他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同样也将他眼中那骇人的精光遮掩住,每次市他的大脑已运转到了激素,考虑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能将这四人在最度眼的时间内干掉。
  很快,那四名南洪门汉子已到了谢文东的近前,四人分站一面,将谢文东围在当中,四把手枪,齐齐顶住他的脑袋。这时见谢文东还是毫无反应,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皆都笑了,站于谢文东左右的两名汉子慢慢伸出手来,去抓谢文东的双臂。
  谢文东暗皱眉头,现在已经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如果再不反击,真被他们制住手臂,那自己想反击都没机会了,可是顶在他头上的四把枪对他的威胁太大,令他难以移动分毫。
  他心中急如火烧,可是表面上依然不为所动。
  这时,两名大汉的手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别看他们的动作缓慢,可得手之后,两人的手掌顿时变成铁钳一般,紧紧扣住他手腕的同时幽静验十足的捏住了他的脉门,令谢文东的双臂如同过了电似的使不上力气。
  见状,四名大汉长出一口气,周挺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他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一步三摇的来到谢文东近前,接着,费力的弯下腰来,将地上的钢刀捡起,看着谢文东,喘着粗气说道:“谢文东,现在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把新帐旧账好好地算个清楚!”说着,他拿着钢刀在谢文东面前来回比划了几下,突然想起谢文东还穿有防弹衣,周挺目光一凝,冷喝道:“把他的上衣给我扒掉!”
  一名大汉急急应了一声,来到谢文东的面前,一把将他的衣襟抓住,接着猛地一扯,只听澌的一声,谢文东身上中山装的衣扣全被扯掉,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看到这,后面的秋凝水忍不住惊叫出声,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淌出来。她既担心谢文东的安危,又怪他太傻,为了救自己而独自来涉险……南洪门众人对谢文东早已恨之入骨,对他可不会有丝毫的客气,那大汉毫不停顿,又去抓谢文东的衬衫。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靠近公路的那一边突然间传出一声沉闷的枪响。
  这一声枪响,将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人们齐齐扭头,寻声望去。
  周挺这次到昆明带来的人不多,可也不少,单单是白燕借给他的杀手就有十多号,只是周挺并不待见这些人,也不信任他们,将其都派到外面,负责盯梢、打探和防御,而留在他身边的这几名汉子,都是他的心腹兄弟。
  在此地和公路之间,周挺埋伏了数名杀手,以防文东会的人来突然袭击,此时传出枪响,那肯定是有敌人在接近,和己方的杀手交上手了。周挺眉头凝成个疙瘩。
  正在众人这一愣神的瞬间,谢文东终于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被扣的双臂猛地用力一晃,凭借他身上超强的爆发力,将两名大汉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硬生生的甩开,紧接着,他手腕抖动,衣袖下的金刀自然脱落,之间毫无停顿,谢文东顺势扣住金刀,猛地向后一挥手,一道金光划了出去。
  太快了!
  快到站与他身后用枪顶住他脑袋的那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喉咙已被锋利的刀锋生生的切开。这一条深深地大口子,将那大汉的气管、血管一同割断,喷射而出的鲜血溅在谢文东以及周围众人的脸上。
  “啊!”
  想不到明明已被制住的谢文东竟然还能挣脱开,而且眨眼的功夫还杀了己方的一名兄弟,另外那三名大汉无不变色,一个个的表情又惊又骇,三人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齐齐去掏枪,可是这时候他们再想拿出枪来,已然太晚了。
  谢文东摇摇欲坠的身子突然间变的灵活起来,身形急速的想做手边一靠,用后背顶撞了一下左边的大汉,趁着对方站立不稳的时候,他手中的金刀也已狠狠刺入对方的心口。
  扑!随着刀身入肉的声响,那人惨叫一声,仰面而倒,谢文东身如狸猫,瞬间又冲到右侧那名大汉。此时那人也已将枪抽了出来,可是没等抬起瞄准,谢文东身形提留一转,绕到他的背后,同时用细如蚕丝的银线勒住他的脖子。
  那名大汉根本没看见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脖子冷然间一紧,接着,钻心的巨痛席卷而来,令他忍不住想大吼出声,可是他张大嘴巴却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原来他的气管业已被银线切断。
  说是迟,那是快,谢文东解决掉三名大汉,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周挺和最后一名大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周挺最先反应过来,几乎是尖叫着喊道:“杀了他!杀了谢文东!”
  他身边的大汉将手枪抬起,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被银丝缠住脖子的大汉虽然已经断气,但谢文东没有松手,依然紧紧拉扯着金刀,使大汉身子立而不倒,挡在自己身前。
  正在那名大汉琢磨着是不是要冲自己同伴的尸体开枪时,谢文东憋住力气,大喝一声,猛地将面前的尸体推出去,直向持枪的大汉撞去。
  后者变色,忙抽身闪躲,他是把同伴的尸体避开了,但随后而至的金刀也深深刺入他的胸口。
  “哎呀!”
  大汉惨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谢文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全力一拉银丝,深入大汉胸口的金刀如同受到召唤似的,到飞出去,同时,也在大汉的胸口出留下一个大黑窟窿,鲜血汩汩地流淌而出。
  除掉最后一名大汉,谢文东生怕对方对秋凝水下毒手,也来不及理会周挺了,运足了浑身的力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向秋凝水跑去。
  “谢。”眼开着自己就要成功杀掉谢文东,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形式竟然完全逆转了,谢文东不仅争脱开己方兄弟的控制,而且还把四名兄弟都杀了。这突然的转变令周挺一时间无法适应。等谢文东与他擦肩而过时,他才大叫一声,爬伏在地,将死去兄弟手中的枪拿了起来。

第177章
  谢文东跑的挺快,周挺也不慢,他捡起手枪,抬手就是两枪。周挺的枪法谈不上好,但也绝对不坏,只是现在出手仓促,加上头晕眼花,连开两枪,子弹都是贴着谢文东的身子而过。眼看着谢文东已经要冲到秋凝水近前了,周挺用力地甩甩脑袋,又连开两枪,第一颗子弹打空,但第二颗子弹正中谢文东的后背。谢文东身上是有防弹衣护体,但子弹强大的冲击力还是令他前冲的身体几乎弹了起来。
  谢文东有个过人的优点,就是懂得随机应变,子弹击中他的后背,他反而借着子弹的冲击力,身子顺势向前飞扑,这一下,他足足扑出两米多远,刚好落在秋凝水的身上,只听扑通一声,谢文东和秋凝水双双摔倒在地,滚成一团。
  秋凝水旁边的两名南洪门汉子先是一呆,紧接着回过神来,一齐转身,向滚出好远的谢文东冲去。没等二人靠近谢文东近前,只见后者手臂一挥,一道金光从他的掌心里射了出来,正中一名大汉的脖颈。
  扑!那大汉连声都未吭出一下,应声倒地,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另外一名汉子眼看着同伴被射杀,心头大惊,可他并没有退却,反而更加疯狂的向谢文东冲去。但他忘记了一点,金刀有银丝连着的,谢文东射出的暗器也是可以回收的。
  等那大汉跑到谢文东近前时,后者手腕猛地向后一抖,随着嘶的一声轻响,没入第一名大汉脖颈的金光弹出,直向另一名大汉的后心飞去。
  扑哧!那大汉已高高举起手中的大砍刀,但却迟迟没有劈下去,整个身子足足僵硬了三秒钟,随后像是一滩肉泥,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直到死,他的两眼都睁得大大的,其中有仇恨,但更多的是茫然,不知道是谁在自己背后下的毒手。
  “嘭、嘭、嘭!”
  又眼睁睁看着两名兄弟惨死在谢文东的手上,周挺已经恼怒的失去理智,对着谢文东连连开枪。谢文东反应也快,第一时间压在秋凝水的身上,躲避飞射过来的流弹。等周挺手中枪的子弹打光,谢文东急忙拉起秋凝水,飞快得想未完工的小楼内跑去。
  此地一片荒芜,根本没有掩体,能躲避的地方也只有小楼这一处。谢文东现在已经顾不上里面还有没有南洪门的人了,先躲过周挺的射击再说。
  还好,小楼的一楼没有人,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满地的杂物。谢文东和秋凝水跑进小楼里,立刻躲到墙后,二人身子还没停稳,外面又传出连续的枪声以及周挺疯狂的嘶吼。
  秋凝水虽然是警察,经历过的风浪也不算少,可是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她娇喘连连,扭头看着谢文东,心有余悸的颤声说道:“好险啊!”
  谢文东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一股鲜血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秋凝水大惊,骇然道:“文东,你受伤了?”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无事。防弹衣所起到的保护作用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的,近距离受到枪击,即使防弹衣没有被击穿,但子弹强大的冲击力还是会给人体造成不小的伤害。谢文东挨枪子的次数不少,甚至有些‘习惯’,可每一次的滋味都不好受,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文东……”看着谢文东强装无事的样子,秋凝水眼圈红润,眼泪又掉了下来,既感窝心,同时又觉得愧疚、难受。
  “哭什么,没关系的!”谢文东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嘴角,冲着秋凝水笑了。他笑的真诚,也笑得灿烂,让人心里觉得暖洋洋的。“文东!”秋凝水再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头扑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她此时的哭,不单单是看到谢文东受了伤,也不单单是她受到了惊吓,二十将她这几年在外闯拼所遇到的种种困难、委屈以及对谢文东的思念统统哭了出来。谢文东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来,将秋凝水的肩膀轻轻拥住,而另只手仅仅扣着金刀,血珠顺着刀身缓缓向下滴淌……
  左手持刀,右手拥娇。不过此时却没有诗情画意,有的只是浓浓的血腥和杀机。以及令人神经紧绷的枪声。
  外面的周挺对着小楼猛射,连续打空了两把枪。这是,在他身后传出马达的轰鸣声,周挺回头一瞧,只见土路上颠簸行来了两辆轿车。周挺收起枪。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车辆,时间不长。两辆轿车到了他近前,从里面跳出来六名汉子。其中一人急声叫道:“周先生,文东会的人打过来了,我们得马上撤走!”
  这楼名大汉,都是白燕麾下的杀手,在周挺的安排下,他们是负责守卫外围的。听完那大汉的话,周挺眉毛竖立,尖声骂道:“你们不是说谢文东后面没有跟文东会的人吗?他们是找呢吗找到这里来的?”“这个……”几名大汉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谢文东开车来时,他们是负责断后了。也确认没有文东会的人跟上。至于对方是怎么找过来的,他们还真不清楚。
  看他们一幅幅白痴的样子,周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抬起手中枪。怒声吼道:“操你妈的,谁要是敢跑,老子第一个先崩了他!”说着话,他回手用枪一指小楼,喝道:“谢文东就在里面,你们都给我上,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看到谢文东的尸体!”
  “可是,文东会的就要追……”
  “我不管文东会的人,我只要谢文东死!”周挺失去理智般地大吼着,他冲着众人连连挥手,叫道:“都给我杀进去!”
  众杀手们相互看看,暗暗咧嘴。现在还不跑,等文东会的追杀上来,想跑都来不及了。不过周挺是老大,他的话,众人不敢不听。几名杀手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慢慢向小楼内走去。他们虽然那不愿意动手,但是动起手来也一点不含糊。
  六人经验丰富地分散开来,每人之间的距离都在五步左右,既能相互关照,又不至于被对方连续杀伤。
  他们一点点的靠近小楼,周挺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几个大步穿过众人,不满地吼道:“你们怕什么?谢文东手里又没有枪,都给我快一点!”
  众杀手们同时一愣。谢文东手里没有枪?那这满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谢文东用刀杀的?这回还真被他们蒙对了,几名南洪门的汉子确实都是死在谢文东的金刀下。
  楼内的谢文东听到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知道有人在接近,他轻轻拍下秋凝水的肩膀,小声说道:“敌人上来了!”
  秋凝水心头一惊。马上止住泪水,趴在谢文东胸口前的脑袋也随之抬了起来。看到他衣襟上被自己哭湿了好大一片,秋凝水玉面羞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好在谢文东的精力都放在楼外,没有注意到她的窘态。
  感觉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谢文东将身形向门口蹭了蹭,接着快速地探出头去,飞快地环视一眼。
  就在这顷刻的瞬间。立刻引来外面众人的一顿连射。碰碰的子弹打在墙壁、门框,土块木屑横飞,溅了谢文东一头。
  他缩回脑袋,靠着墙壁。长吁扣去,甩了甩头发上的碎渣,对秋凝水说道:“外面至少有六七人左右,各个都有枪,等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必须还击,你先到楼上去躲一躲!”说着话,谢文东将金刀收起,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
  谢文东一直没掏枪,也一直没有机会掏枪。这让周挺以为他身上根本没带枪,现在反而起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他依靠着墙壁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枪看了又看,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幸运女神能继续站在自己这边,让自己多干掉几个敌人。他对自己的枪法太了解了,同样的这也是他对自己最没信心的一项。
  顿了一会,当谢文东决定豁出去准备还击的时候,发现秋凝水还站在自己的身边,根本没有上楼。
  他挑起眉毛,疑问道:“凝水,你怎么还不走?”
  秋凝水伸出手来,将他手中的枪接过,语气平静地说道:“文东,让我来把!”
  “你……”谢文东刚要阻止恍然想起秋凝水是警察出身,在枪械方面可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即使再差也会比自己枪的多。一直以来,他都把秋凝水看成柔弱的女人,反而将她的本职工作给忽略了。
  谢文东看看秋凝水,关切地说道:“你要小心!”
  秋凝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熟练地将枪上了膛,随后毛腰走到窗户下,正当她要起身射击的时候,谢文东向她连连摆手,示意她先等一下。
  秋凝水怔住,不明白谢文东要干什么。
  当谢文东把外衣脱下来,做动作要向门外抛的时候,她才明白谢问东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暗赞一声聪明!
  无论什么时候,谢文东总会运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为自己这边创造出有时和机会。

第178章
  谢文东只是将外衣从房门的左侧抛到右侧,但立刻引来外面周挺等人的猛烈射击。
  嘭嘭嘭的枪声连成一片,当谢文东的外衣落到地上时,已变成千疮百孔。没等周挺等人停止射击,早已做好准备的秋凝水猛地站起身形,双手持枪,快速地连点两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外面传出一声惨叫,接着又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谢文东即使不用探头出去观望,也能猜到南洪门的人中弹了。秋凝水连开两枪后,再不多耽搁时间,立刻又蹲下身形,躲在窗台下。她刚刚蹲下,铺天盖地的子弹便从窗外倾泻进来,打在屋内的墙壁上,噼啪作响,土沫横飞。
  秋凝水暗暗嘘了口气,拿枪的手也忍不住直哆嗦,与人真刀真枪的正面交火,她这也是第一次,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她缓了一会,转头看向门旁的谢文东,后者此时正冲着她咧嘴微笑,同时伸出大拇指,夸赞她的枪法。
  看罢,秋凝水摇头苦笑,如果此时不是被对方逼到绝路,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拿枪了。
  秋凝水确实打伤了一名杀手,但没有击中要害,正打在对方的小腹上,不过这比击中要害更令对方痛苦,那人倒在地上,疼得惨叫连连,满地翻滚。他嘶声裂肺的叫声也深深刺激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经。
  想不到谢文东手里会有枪,更想不到这个时候谢文东竟然还在使诈,周挺又急又怒,暴跳如雷,俊美的五官扭曲地变了形,瞪着血红的眼睛,吼叫道:“给我冲!都给我冲上去!杀掉谢文东,杀掉秋凝水,一个不留!”
  看得出来,周挺这时已气急攻心,丧失了理智,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谢文东。至于其他,他已全然不顾了。
  他想豁出性命杀掉谢文东,但众杀手们可不想和他一起死。后面的追兵马上就要到了,而面前的谢文东手里还有枪,躲在小楼内,依仗地利的优势,己方短时间内根本冲不进去。众人相互看了看一名年岁较长的杀手快步跑到周挺近前,急声说道:“周先生,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得马上撤离,不然兄弟们一个都活不成。”
  “我不管!”周挺咆哮道:“就算我们统统都死光了,也要拉谢文东做垫背的!”说着,他一把将那名杀手退开,怒声道:“你们都跟着我继续冲!”说着话,他越过杀手,继续向小楼跑去。
  那名杀手脸色难看,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又快步跟了上来。这回他没有再多话,而是直接了当地一记手刀砸在周挺的脖根处。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周挺受力,向前踉跄两步,接着猛的转回身形,猩红的双眼怒视那名杀手。
  杀手对自己下手的力道和打击的方位很有信心,这一记手刀,足可以让人昏迷的了,可哪成想周挺根本没事。在周挺的怒视下,杀手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正在他绞尽脑汁琢磨如何解释的时候,周挺身子左右摇晃了几下,两眼翻白,然后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哎呀!可吓死我了!那杀手长出一口气,来到周挺近前,确认他确实昏倒,快速地将其背起,然后对着周围的杀手们一甩头,急声道:“撤!”
  他的话,令众人如释重负,在如何紧急的时刻,谁都不愿意再留下来去杀谢文东了。听了他的话,众人齐齐转身,连受伤的同伴都不顾了,纷纷跑回到停在土路上的汽车内,启动车辆,飞驰而去。
  众杀手们也不傻,他们能扔下受伤的同伴,却不能不管周挺。毕竟他们是寄居于南洪门的旗下,如果他们吧周挺扔下,独自跑回广州,估计谁都好不了,就连白燕都会受其牵连,饶不了他们。
  杀手们虽然是用强制手段把周挺带走,但这个选择无疑是极为正确的。
  就在他们前脚离开小楼,以姜森为首的血杀人员随后就赶到了。姜森之所以这么快的找到此处,并非是得到暗组的情报,也不是派人做了跟踪,而是在于他给谢文东的那台手机,手机里安装了GPS跟踪器,无论谢文东身在何处,姜森都可以通过这个终端第一时间掌握到谢文东的准确方位。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高科技,但是在此时,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赶到事发地点,姜森以及数十名血杀兄弟快速地下了车,看到满地的尸体,众人同是一惊。姜森环视左右,没有看到谢文东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颤,暗暗祈祷谢文东千万别发生意外。正在这时,只见前方的小楼里有人影晃动,精神高度紧张的血杀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亮出手枪,枪口一直对准小楼的方向。
  “是我!”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谢文东鱼秋凝水并肩从楼内走了出来。
  “东哥!”
  看清楚是谢文东,众人无不又惊又喜,纷纷将枪收起,一拥而上,跑上前去,将谢文东和秋凝水围在当中。姜森上上下下将谢文东仔细大量了一番,方问道:“东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从外表来看,谢文东没有明显的伤,不过和周挺硬碰硬撞的那一头以及背后挨的那一枪都不轻,刚才面对危机时他没感觉怎样,现在脱离险境,松缓下来,疼痛感顿时席卷而来,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东哥,没事就好!”说着,姜森转头看向秋凝水,客气地问道:“秋小姐没事吧?!”
  秋凝水和谢文东手下的兄弟关系不熟,和姜森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听他询问,她忙摇头说道:“我没事!”
  谢文东哈哈一笑,说道:“刚才多亏有凝水在,不然,我恐怕就要死在对方的枪口下了。”说着话,他目光一偏,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名杀手,用手指了指,笑道:“那个人就是被凝水开枪打中的!”
  啊?!姜森看罢,惊讶的重新打量起秋凝水,对她的印象也随之大为改观,心中顿生好感,秋凝水不在乎这些,她在意的是谢文东的身体,她低声问道:“文东,你真的没事吗?”
  谢文东咧嘴笑了,反问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
  秋凝水狐疑地看着他,没有在多言。
  谢文东怕她看穿,对姜森说道:“老森,你派些兄弟送凝水回家。”
  秋凝水一愣,忙问道:“那你呢?”
  谢文东说道:“我得留下来,这里还有点事情要我来处理,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你。”说着,他冲着秋凝水含笑点了点头。
  听他这么说,秋凝水无法在执意留下,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的几名血杀兄弟护送下坐车进车内,目视秋凝水坐车离开,走出好远,头昏眼花的谢文东在支撑不住,身子向旁一斜,靠到姜森的身上。
  “东哥。你。”
  姜森大吃已经,刚要问话,谢文东低声说道:“别声张,我没事儿!”他不希望让秋凝水知道自己受伤,是怕她担心和愧疚,他更不希望下面兄弟知道自己受了伤,现在己方正要进军广西,一旦自己受伤的消息传开,太影响兄弟们的士气。
  谢文东呲牙咧嘴地冲着姜森苦笑了一下,细声说道:“刚才背后挨了一枪!周挺的一枪!”
  姜森听着,眉头拧成个疙瘩,心都快揪成一团,不知道东哥这时候怎么能笑得出来。
  他深吸口气,问道:“东哥,那个人怎么处理?”
  中弹的那名杀手因失血过多,身体已开始抽搐,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恐怕是活不成了。
  谢文东看也没看一眼,漠然说道:“给他一个利索。另外,将这里的尸体都处理干净,别留下尾巴。还有,追查周挺一众的下落,如果他们没有离开昆明,要想办法将其统统挖出来。”
  “明白,东哥,这些我都会安排兄弟们着手去做的。”姜森担忧地说道:“现在我送你去医院吧!”
  谢文东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带其他的人员,姜森托着谢文东的胳膊缓步坐上了一辆轿车,随后他亲自开车,调转车头,直奔市区的医院而去。
  谢文东脑袋上的大青包不要紧,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背后挨的那一枪倒是很危险,就在后心偏下方的地方,除去衣服,露出好大一块的黑紫,皮肤表面有滴滴的小血珠渗出,由此可见他后背那一枪的冲击力之大。
  大夫看着这处瘀伤皱眉不已,对谢文东说道:“你很幸运,这伤要是再向上偏一点,便会伤及你的心脏,要是再偏右一点,会伤及你的脊椎,无论伤到哪一处,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谢文东听完,笑道:“我一向都很运气。”
  他轻松,可姜森却紧张的浑身冒冷汗,急切地问道:“东……我朋友的伤没事吧?”
  “先去拍个片子。”大夫老神在在地说道:“然后再住院观察几天。”

第179章
  谢文东是把片子拍了,但并没有住院,简单处理了淤伤之后,穿好衣服,走出医院。
  姜森跟在他身旁,忧虑重重地说道:“东哥,我觉得你还是留在按观察几天的好。”“呵呵!”谢文东摇头轻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以前比这更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没那么要紧,我也没那么娇贵。”接着,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何况,我们对南洪门的压制也耽误不起那么多时间。”姜森无奈地叹口气,身处谢文东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而实际上却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在做事。
  白燕麾下的杀手跑得非快,带着被击晕的周挺,在昆明未敢做片刻停留,直接开车驶出城区,逃之夭夭,文东会的人追查了一上午,最终确认对方已逃走的消息,回传给谢文东,后者听后,忍不住摇了摇头,未完成任务,却跑得如此之快,这根本不象周挺平时的作风。
  下午,谢文东坐车往秋凝水的家中,现在文东会对秋凝水的保护可谓严密,楼内楼外都有眼线,在秋凝水的家门前站定,谢文东轻轻敲了敲门,本以为她现在应该睡下了,自己得等一会,可时间不长,房门就被打开了,秋凝水从房中走出来,见来人是谢文东,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可随后又略带幽怨地问道:“怎么才来?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谢文东没有马上接话,含笑走进秋凝水的房内,他这次到云南以来,还是第一次来秋凝水的家中做客,四下环视,觉得与几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只是一些电器做了更换,他在客厅里慢慢转了一圈,随后坐到沙发上,说道:“家里还是老样子,和以前一样。”他的话,让秋凝水有一种温馨和熟悉的感觉,看着谢文东,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她明白,谢文东在昆明不会呆得太久,而且文东会在这里的状况越稳定,他就会越早离开,现在文东会已不和其他黑帮展开争斗,她觉得谢文东在昆明的时间也不长了。
  她的猜测没有错,谢文东也是特意找她辞行的,他点点头,说道:“我打算明天离开昆明。”知道他要走,只是没有想到会走得如此仓促,秋凝水想要留住他,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留下他的理由,她幽幽说道:“怎么走得这么急?”谢文东轻叹口气,说道:“俗话说趁热打铁,一件事情,如果不能连续去完成,很容易半途而废。”他暗指是对南洪门的压制,现在他对南洪门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谢文东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已打定主意,就要一口气将南洪门压死,不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
  秋凝水不明白他暗指什么,也不关心这些,知道他即要离开,心里满是忧伤之情,她停顿了好一会,才强颜欢笑,说道:“今天在我这里多呆会吧,晚上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谢文东眨眨眼睛笑了,说道:“哦?这我可不能错过,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品尝‘秋老板’手艺的机会。”秋凝水被他的话逗笑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明媚的眼神,娇媚的表情,令谢文东心神忍不住为之一荡。
  正与秋凝水交谈着,姜森打来电话,现在,文东会的人员已经开始准备向广西进发,血杀和暗组都是先头部队,姜森询问谢文东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出动人力,进入广西,谢文东听完询问,没有多言,只随口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是,东哥。”姜森说道:“那我现在就让兄弟们向西林进发了。”“恩!”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
  西林位于广西与云南的交界处,也是广西西部的重镇,文东会之所以将第一处目标选择在这里,也是谢文东的意思,按照众人的意见,是直接攻击南洪门在百色的势力,然后在直取南宁,可是谢文东担心己方初入广西,一旦过于深入,当形势堪忧的时候,难以脱身,还是先占西林比较稳妥,孟旬虽然激进,但是这次也十分赞同谢文东的主意,他以前是南洪门的人,对广西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地的黑帮凶狠彪悍,想压制他们并令他们臣服非常困难,所以南洪门在广西的人力可比在云南要多得多,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被重重包围的困境。谢文东和凝秋水相谈甚欢,一时间倒是冲淡了离别之愁。
  下午三点多时,秋凝水开始着手准备饭菜,跟着她来到冰箱前,谢文东毛腰向里面一瞧,里面的食物很丰富,有菜有肉,有鸡有鱼,秋凝水回到对他笑道:“我平时很少在外面吃,一般都回家自己做饭。”
  谢文东点点头,脸上在笑,心里却又丝丝的心痛,他深叹了口气,说道:“要做什么菜,我帮你弄。”
  秋凝水扑哧笑了,反问道:“你会做菜?”
  谢文东摇摇头,冲着厨房台面上的刀具努努嘴说道:“虽然我不会做菜,但是切菜还是没问题的。”
  秋凝水被他的话有是逗得一阵娇笑。
  正如谢文东所说,他切菜的水平可一点不必秋凝水差,作为用刀的高手,谢文东的手法又快又灵活,切菜自然也不在话下。看着他熟练的切工。秋凝水惊讶不已,像是看怪物一样打量谢文东,最后忍不住叹道:“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你是一级厨师呢!”
  谢文东边切菜边哈哈大笑。
  等肉踩都切好了之后,接下来就轮到秋凝水大展身手了,谢文东无所事事,在房间里闲逛,瞧瞧这,看看那,当他参观到秋凝水的卧室时,发现写字台上面的书柜里摆有不少奖杯和奖状,那都是秋凝水做警察时得来的。
  谢文东随手拿起一只相架,照片里面秋凝水一身戎装,笑容灿烂,光彩夺目,看来她还是喜欢做警察,谢文东暗暗苦笑,如果她不是认识自己,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她的生活根本不会被打乱,也许早已结婚生子,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越是看这些东西,谢文东的心里越是内疚,他长叹一声,将相架放回原处。
  等秋凝水把才都做好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看着满桌子色香味儿俱全的菜肴,谢文东笑的两眼弯成一条缝,这时,秋凝水又拿出一瓶红酒,打开盖子,给谢文东和她自己各到了一大杯,随后坐在谢文东的身边,笑道:“来!尝尝我做的菜喂到怎么样。”
  谢文东含笑夹起一口,塞进嘴里,没等彻底咽下,便开始连连点头,赞叹秋凝水的手艺不错。
  得到他的夸奖,秋凝水显得非常开心,与谢文东不时撞杯饮酒。
  秋凝水的酒量一般,与谢文东对饮了一会,便已玉面娇艳,脸蛋红彤彤的像只熟透了的苹果。
  二人边吃边聊,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已是晚上七点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秋凝水已醉意十足,时间也已不早,谢文东含笑说道:“凝水,等会我得走了,你也要早点休息,今天……你太累了。”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这时,一旁醉眼朦胧的秋凝水突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低微得说道:“文东……”
  “恩?”
  “今他晚上,你可以留下来吗?”说完,秋凝水玉面更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忍不住垂下头去,不敢也不好意思去看谢文东。连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己是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但是由心里来讲,她确实希望谢文东能留下。
  谢文东楞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也显得有些尴尬,他挠挠头发,拍拍秋凝水抓住自己衣袖的柔荑,轻声说道:“凝水,你醉了!”
  秋凝水确实醉了,也正因为她醉了,才会把埋藏在心底的话毫不犹豫得说出来。她摇摇头,看着谢文东,眼中满是期待,娇吟着说道:“我没醉!我……就是希望你能流下来!”话音未落,她靠到谢文东的胸前,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感受着怀中的香软,谢文东也是一阵意乱情迷,不过他的理智还是在提醒着他,不要那么做,因为他根本就付出不起。
  他说道:“凝水,我……我真的要走了……”
  秋凝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手,反而搂得更紧,同时她哽咽得问道:“文东,你是不是在为那件事而嫌弃我……”
  这句话,令谢文东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刺了一下似的,他的身子为之一振,呆呆得没有说话。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走吧……”见他久久无语,秋凝水心如刀绞一般,她松开手,垂着头,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看到一滴滴的水珠落在她的腿上。
  谢文东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毫无预兆,他一把将秋凝水从椅子上拉起,然后狠狠得亲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第180章
  这一夜,谢文东没有走。
  第二天,当秋凝水从床上醒来时,谢文东已经不在了,在她枕边放有一张叠得板正的纸条,展开之后,上面只简单写有两个字:等我!看了这两个字,秋凝水细细回想昨晚那激情的一夜,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和绯红。她伏身趴在谢文东睡过的地方,隐隐约约中还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谢文东是早上六点从秋凝水家中出来的,在外面,数辆大小不一的车辆已经等候多时,见他出来,车旁的黑衣大汉们齐齐挺直身躯,纷纷躬身施礼。谢文东向众人微微摆了摆手,接着,快速地钻进一辆车内。紧随其后,金眼和袁天仲也跟了上来。
  等汽车启动后。谢文东方开口问道:“老森和老刘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西林吧?”
  金眼忙点点头,说道:“已经到了。”
  “情况怎么样?”谢文东随口问道。
  金眼摇头,答道:“暂时还没有收到森哥和刘哥的消息。”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姜森和刘波是他的前头部队,他二人不传消息,他这边也无法再继续展开下面的行动。谢文东琢磨了片刻,随既掏出受机,给刘波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刘波的声音:“东哥,怎么这么早……?”
  谢文东问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南洪门在西林有多少人力,当地的势力如何?”
  刘波说道:“南洪们那边似乎料到我们进入广西的首先目标会定在西林,他们在这里的人力不少,至少在五百往上。至于当地的其他势力,具体实力还不好说,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强。”
  “恩!”谢文东暗暗好笑,西林只是区区一县城,南洪门竟然安置五百人力,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抵御在广西之外了。南洪门的防御越强,说明他们越重视,敌人越重视的东西,自己自然要努力的争取过来。
  谢文东边琢磨着,边问道:“找到落脚点了吗?”
  “找到了,东哥!”刘波答道:“我和老森在县城边上找到了一处小型的钢铁加工厂,由于效益不好,已经停工好久了,地方是不大,但是安置我们几百兄弟不成问题。”
  谢文东笑了,暗赞姜森和刘波的办事效率高,刚到西林,就把落脚点找好。他笑问道:“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刘波支支吾吾地说道:“听说东哥昨天晚上住在秋小姐那里。所以……我和老森就没好意思打扰东哥……”
  听了这话,谢文东老脸一红,点点头,没在此事多言,说道:“等会我就带兄弟们去西林,你那边要多注意一些。特意要盯紧南洪门的动静。”
  “明白,东哥!”刘波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后,谢文东摇头苦笑,消息灵通也未必是件好事,自己干什么,老刘都会第一时间发现,这道是个令人头疼又矛盾的问题。
  谢文东坐车回到文东会的旅店。此时孟旬,褚博,方天化等主要干部们都在,听闻谢文东今天要去广西的消息。老鬼也早早地赶了过来。看到谢文东回来,老鬼抢先迎上前去,满面的贼笑,问道:“兄弟,在秋小姐家住的还舒服吗?”
  谢文东白了老鬼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说道:“鬼兄今天来得倒是挺早嘛!”。
  老鬼面露喜色,说道:“听说兄弟今天要去广西,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得赶过来为你送行啊!”顿了一下,老鬼轻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是应该陪你一同去的,不过,云南这边我脱不开身,要走的话必须得向将军申请,很麻烦!”
  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金三角把老鬼这些人安排在云南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拍拍老鬼的肩膀,道:“鬼兄,这次我到云南,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麻烦你那么多,我实在很不好意思啊!”
  “哎?”老鬼故意把脸一沉,道:“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以你我的交情,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谢文东点点头,双眼弯弯的笑了。在社团之外,能被谢文东看成是朋友的人并不多,屈指可数,老鬼绝对算得上是其中的一个。
  “唉!”老鬼看着谢文东,叹道:“你我兄弟这一别,又不知道得过多久能再见面呢!”
  “应该不会太久。”谢文东含笑说道。
  老鬼一愣,文东会将云南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谢文东那么繁忙,他怎么可能还会在短时间内回来?暗自琢磨了一会,老鬼乐了,心里猜出个大概,他笑道:“你会回来,但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看我吧?而应该是秋小姐。”
  谢文东并不否认,笑而未语。
  当日上午十点左右,谢文东带上一干手下兄弟以及二百余众的文东会人员坐车去往西林。他们这批人员并不是全部,随后还将会有更多的文东会帮众被派往广西,至于具体的人数是多少,那要视具体的战况而定。
  广西西林距离昆明并不算远,但也绝对不近,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谢文东等人接近西林附近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
  姜森和刘波将谢文东一众接进他们找到的那处落脚点。这座小加工厂是不大,半个足球场还小点的样子,周围荒凉,放眼看去,都是农地,茫茫的一片。连户人家都找不到。如此偏僻的未知,对于刚刚涉足西邻的文东会而言也不是好事。一旦南洪门大举来攻时,对方可以依仗人多,放开手脚大打出手,而不会有丝毫顾虑。
  加工厂内明显被收拾过,虽然破烂不堪,但却十分干净,地面找不到垃圾也看不到一根杂草。进入厂房,里面皆是上了锈的各种加工设备,谢文东大致环顾了一周,皱了皱眉头,对姜森和刘波低声说道:“这里的环境可是够差的。”
  姜、刘二人老练皆是一红,姜森说道:“东哥,这只是暂时的,等我们把西邻的环境查探清楚了,在给兄弟们找个条件好点的地方。”一旁的刘波连连点头,苦笑道:“这里是差了一些,不过却很安全,毕竟原理县城南洪门悄悄来偷袭我们基本上是不太可能。”
  谢文东笑了笑,觉得刘波说得也有道理,有利自然会有弊,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谢文东正与姜森、刘波等人谈论南洪门在西林的情况,这时候,忽听外面熙熙援援,人声鼎沸。众人同是一愣,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刘波回手叫来一名暗组兄弟,让他们到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没等那名暗组兄弟出去,一名文东会小弟跑了近来,到了谢文东近前,说到:“东哥,外面来了好多人,看样子都象是附近的村民,要找我们的负责人。”
  “附近的村民?”谢文东和周围众人同是一愣,不知道村民过来要干什么。他微微一笑,一手扶腰,慢慢站起身行,向外走去。别人看谢文东没有异样,只有姜森知道,谢文东身上有枪伤,活动起来不是很方便。
  怕他有失,众人急忙跟了出去。
  到了加工厂的大门口,向外一瞧,只见人头涌涌,聚集了数十号人,这些人的衣服又脏又旧,看打扮和模样,确实像是村民。谢文东缓缓走上前去,分开己方的兄弟,从人群里走出来,眯眼一笑,问道:“各位,你们有什么事吗?”
  村民中,站在前面的一位中年人上前两步,打量谢文东。这中年人穿着不伦不类的西装,衣服是一个颜色,裤子是一个颜色,下面是一双布满泥土灰尘的旧皮鞋。他仔细端详了谢文东一会后,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问道:“小伙子,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谢文东含笑点头,反问道:“你是……”
  “我是泥洞村的村长,依浓。”中年人说道。
  泥洞村?谢文东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刘波,后者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东哥,这附近的村子就叫泥洞村!”
  “哦!”谢文东颔首,中年人笑道:“原来是依浓村长,你好!”
  中年人环视谢文东等人,试探性得问道:“你们的工厂又要开工了吗?”
  谢文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些村民肯定是把自己这些人当成是加工厂的负责人了。他顺水推舟得说道:“是啊!不知道依浓村子有什么意见?”
  中年人忙道:“我没意见,工厂能重新开工是件好事,我希望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雇佣村里的居民到你们工厂里来上班。”
  他这么一说,谢文东的心里明白了大概。想必这座加工厂正常运作的时候招了不少当地的村民,给他们带来了实惠,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停工了,现在自己鹊占鸠巢,把村民们又给引了来。他笑呵呵一笑,说道:“那是当然的!”

第181章
  泥洞村是比较落后的小村庄,家家户户的偶不富裕,每年种地的收入只有不到一万块钱,而在工厂里上班,每月的收入却能达到两千左右,村民们自然希望工厂能重新运作,他们好继续到这里工作。
  听完谢文东的答复,名叫依浓的村长十分高兴,随后有狐疑地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吗?以前的老板可不是你啊!”
  谢文东的反应多快,想也没想,含笑说道:“这里已经被我接管了,所以有什么问题,村长尽可以来找我。”
  “哦!原来是这样。”依浓村长笑容满面的问道:“那不知道你们工厂得什么时候能开工和招人啊?”
  暗道一声这村长的问题还真多!谢文东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天就可以开工了。”
  “意外?”依浓村长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能发生什么意外?”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故意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竞争激烈,同行的对手也多,我担心在厂子开工之前,会有人来找麻烦啊!”
  依浓村长回头悄悄众村民,气愤地说道:“这实在太可恶了,有钱大家赚嘛,为什么要来捣乱呢?你尽管放心,如果真有人找麻烦,我们一定帮你!”
  “对,对,对!”众村民也跟着纷纷表态。
  谢文东笑了笑,连连摆手,说道:“那我先多谢各位乡亲们了。”
  很快,聚集在工厂门前的村民们都兴高采烈的散开了,只等工厂早日开工,看着他们离去之后,谢文东耸了耸肩转身回到厂房内,姜森在旁笑道:“这里的人还真好骗,东哥随便几句话就把他们糊弄过去了。”
  谢文东悠然而笑,本来他也没把这些村民放在心上,可转念一想,觉得和当地人搞好关系也是有必要的,也许自己日后这能用得上他们,他叫来孟旬,让他带些礼物到村民家里挨家挨户发一下,孟旬听完,两手一摊,说道:“东哥,我们来时根本没带什么东西,现在去哪找礼物?”
  “那简单!”谢文东想也没想的说道:“没有礼物有钱嘛!每家发放一百两百的,用不了多少,却能让这里的村民对我们很有好感。”
  孟旬挠挠头发,想了一会,问道:“东哥,那对我们有什么用?”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我暂时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不过花出去的钱总不会是百花的,先去做吧!”
  孟旬无奈地摇头了摇头,领命而去。
  对于泥洞村这样偏僻落好的小村庄,一两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当孟旬带着文东会的人到村里发钱时,立刻引起了全村的轰动,当他发到村长家时,特意多给了一些,并摆脱村长对他们多加照顾,收了人家的钱,村长的态度更是热情,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有人找他们的麻烦,来工厂捣乱,他一定组织全村的人把对方打跑。孟旬听完,心中暗笑,这小村子充其量才一两百人,就算男女老少齐上阵,也未必能起到什么效果,心里这么想,他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对依浓村长连连道谢。
  孟旬这边暂且不提,且说谢文东,将兄弟们都安置妥当了之后,已接近傍晚六点,他看了看手表,对刘波说道:“老刘,我想去县里看看南洪门的据点!”
  刘波一愣,疑问道:“东哥,现在吗?”此时天色已暗,到了晚上,在南洪门的地头上闲逛也是挺危险的。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就是现在,我们也顺便到县城里吃点东西。”见谢文东的语气不容旁人拒绝,刘波也只好点头同意了,谢文东去西林县内,没有带太多的人,除了刘波,身边只有褚博一个,但人坐着一辆轿车,开进县城的城区里,西林县和普通的现成差不多,只是工厂较多,显得能热闹一些。
  南洪门在西林没有堂口,没有据点,由于赶过来增援的人力很多,现在南洪门几处不大的据点里都已人满为患,刘波带着谢文东,将他所调查出来的南洪门的据点一一逛了一遍,让谢文东做到心中有数。
  西林县城虽然不大,但南洪门的据点却十分分散,东一处,西一座,相互之间呼应起来非常困难,谢文东边看边琢磨,心里默默做着打算,当刘波带着谢文东逛到县南据点时,谢文东眼睛为之一亮,笑道:“这里倒是不错!”这处据点是座不大的歌舞厅,但是位置现在太闭塞,显得异常冷清,由于靠近文东会帮众落脚的加工厂,又距离南洪门的其他据点较远,谢文东自然将这里视为自己进攻的第一目标,刘波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笑道:“东哥,这里确实合适我们下手,我派兄弟们调查过,里面的南洪门人员应该不超过五十号,周围的场子也不多,人员更少,想短时间内组织出有力的援助,基本是不太可能。”“恩!”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笑呵呵地应了一声,见刘波要把车开过去,他说道:“老刘,把车停一下!”刘波一怔,狐疑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笑道:“我想去里面看看。”刘波暗暗咧嘴,说道:“东哥,不要了吧?!毕竟是南洪门地头,到里面太危险了。”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怕什么?对方人员不多,即使发现我们也不关紧要,何况,对方还未必能认出我们呢!”刘波想想也是,便也没看多说什么。
  他将车慢慢挺在歌舞厅的旁边,然后谢文东三人相继下车,歌舞厅看来已有些年头,即使是门面也显得又脏又破,霓虹灯也坏了好几处,歌舞厅的条件不怎么样,可门票却不低,每个人五块钱,当然,这若是在城市里并不贵,但是一座小县城里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
  交过钱后,谢文东,刘波,褚博三人进入歌舞厅。里面灯光昏暗,连镭射灯都没有,黑得可谓是彻底,谢文东三人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站在歌舞厅门口处缓了好一会,才隐隐约约能看清里面的情景。
  歌舞厅简陋,周围是桌椅中间的舞场,随着音乐,有几名男女在舞场内搂抱在一起,说不清楚他们是在跳舞还是在亲热。
  呼!谢文东嘘了口气,感觉这座舞厅的气愤太压抑,他随手拍了拍身边的刘波和褚博的胳膊,向不远处一座没人坐的空桌子走去。
  路过其他作为时,谢文东惊讶地发现有几名青年坐在椅子上旁若无人的吸食着白粉,在其他舞厅看到这种事没什么,不过在南洪门的场子里却不一般了,要知道向问天可是一直严禁麾下帮众和场子接触毒品的。
  看起来,南洪门在西林的势力拿他们老大的话当放屁了!谢文东心中暗笑。
  见谢文东站在桌旁看着自己,那几名青年纷纷抬起头,怒视瞪着谢文东,没好气地说道:“小子,你TMD的看什么?滚!”这几名青年的打扮称得上新潮,焦黄的头发,大片的刺青,串串的耳钉,自残的疤痕,横眉冷目的脸上写满了我是混混。
  谢文东耸肩一笑,轻声说道:“没看什么!”说着话,他继续向空桌走去。
  “操!”几名青年嗤笑出声,接着低下头来,继续吸食剩余的白粉。
  坐到椅子上,刘波对谢文东轻声说道:“东哥,这几人应该是南洪门的人员。”
  谢文东皱皱眉头,南洪门的帮众之所以与普通混混们不一样,除了战斗力强之外,便是有严明的纪律。可眼前这几名青年实在不像是南洪门的人员。
  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刘波解释道:“南洪门在广西的势力很大程度上是靠吸收当地的黑帮而成型规模的,其帮众自然良莠不齐,战斗力也不是很强,正因为这样,南洪门在广西的地位才屡屡受到当地大黑帮的挑衅和威胁,始终不得安稳。”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听完,大点其头,随后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在广西的仗可能会比想象中的好打!”
  刘波摇头,说道:“也不一定!南洪门势力是不可怕,但当地的势力却很强横。而且他们头上的一个南洪门已引得他们连连反抗,现在我们进来,只怕会引起当地黑帮更强烈的排斥!”
  “恩!”谢文东目光幽深得点点头,老刘说的这一点倒是个问题。
  正当他二人交谈的时候,褚博拉了拉谢文东的衣袖,低声说道:“东哥,恐怕麻烦要来了!”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得飘向不远处那几名吸毒的青年。
  谢文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几名青年不时向自己这边张望,脸上时而露出坏笑,相互之间交谈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看罢之后,谢文东忍不住乐了,若无其事得问道:“你俩猜猜,他们想干什么?”
  刘波和褚博双双皱眉,低声担忧得说道:“东哥,他们不会是认出我们了吧?!”

第182章
  谢文东摇头说道:“如果认出我们,他们可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顿了一下,他又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会想我们卖毒品。”
  褚博惊讶地问道:“东哥,你怎么知道?”
  谢文东笑道:“猜的。”
  “……”褚博默然。
  他们正猜测那几名小混混的意图,几名青年突然站起盛行,一个个摇摇晃晃地向谢文东三人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只听啪的一声,为首的那名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塑料袋,向谢文东面前的桌子上一扔,随后环视他们三人,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文东,刘波,褚博同是一愣,随后看了看桌子上的小塑料袋,齐齐摇了摇头。
  看着他们的呆样,那青年忍不住笑了,用手一扶谢文东的椅子,弯下腰身,贴近谢文东的耳边,说道:“小子,这可是好东西啊!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便一点卖给你。”
  听完他这话,刘波和褚博不约而同地看向谢文东,心中暗道一声厉害,东哥预料之准简直像是未卜先知了。谢文东含笑看着桌子上的塑料袋,还有里面的白色粉末,轻轻叹息一声。对于这种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不过文东会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而且直到现在都在以此大发横财。此时看了,谢文东感触颇多。很快,他回过神来,问道:“这好像是毒品吧?”
  “嘿嘿,小子,挺上道的。”那青年咧开嘴巴,露出两排大黄牙,点头说道:“没错,怎么样,想不想尝一尝?”
  谢文东将塑料袋拿起,在手里点了点,问道:“你这一袋多少钱?”
  “不贵,才一千块而已!”青年笑吟吟地说道。
  谢文东是老手,只掂量一下便将里面毒品的分量感觉出个大概。这小塑料袋离得毒品差不多能有五克,一克两百快钱,算不上便宜,但也确实不贵。他淡然笑了笑,伸出小指头,将塑料袋跳开,用手捏了一点放进嘴里,品尝了片刻,噗地一声吐掉,摇头说道:“你这东西不纯,含量只怕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这种货,卖二三百块前一袋都算贵的,所以……”说着话,谢文东见塑料袋向青年手里一塞,说道:“你还是收回去吧!”
  呀!几名青年瞪大眼睛看着谢文东,心里吃惊不已。眼前着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像是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想不到竟会是各中老手,只尝了一口,便判断出来自己的货不纯,而且还能说出连百分之五十的含量都不到。
  他们那里想到,谢文东就是干这行出身的,辨别毒品的本事比金三角的人都精确。
  正常情况下,几名青年的毒品被人识破后就应该马上离开,可是他们见谢文东三人都不像厉害的角色,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加上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为首的那名青年恼羞成怒,回手将塑料袋重重摔在桌子上,骂道:“操你妈的!你TMD敢说我的货不纯?瞎了你的狗眼!货已经给我开包了,今天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这家伙倒是嚣张得可以!刘波和褚博竖起眉毛,皆有要发作的意思。谢文东向他二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俩不要冲动,随后他笑眯眯得看着青年,悠悠说道:“朋友,其实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就是干这一行的。”
  为首的那名混混眨眨眼睛,态度依然强硬,说道:“你是干这一行的又能怎么样?”
  谢文东的应变能力极强,通过看见南洪门人员贩卖毒品,立刻就抓住能让自己有机可乘的空子。他含笑说道:“你拿出来的这种次等货,我不会买,反过来讲,我倒是想卖给你们一些,保证是高纯度的,而且价格很低廉。”
  “你……”
  不等青年开口,谢文东又继续说道:“我想,关于这方面的事,还是让你们老大出来和我谈吧!”
  听了他这话,一旁的刘波和褚博心里都是颤,东哥要把对方的老大找出来?这可真不怕事大啊!这是在人家的低头上,万一把东哥认出来怎么办?毕竟南洪门在此处也有几十号人呢!刘、褚二人相互看看,慢慢将手抬起,放到腰间。
  那领头的混混也很吃惊,他狐疑得问道:“你……你认识我们老大?”谢文东笑道:“我虽然不认识他,但相信他会很高兴认识我的。”
  见他说话时那副老神在在、派头十足的样子,混混头目心里还真有些没底了。他的态度软了下来,咧嘴嘿嘿一笑,问道:“兄弟,你究竟是混哪条道上的?”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悠然说道:“朋友可听说过金三角吗?”能镇得住对方的,又和毒品有瓜葛的,除了金三角,谢文东再想不出第二个,此时他顺水推舟的把金三角的名头借了过来。
  “啊?”青年倒吸凉气,看着谢文东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金三角在云南的名气大,在广西的名声也不小,任何一个大毒枭都希望自己能与金三角挂上钩,好能得到廉价又物美的稳定货源。
  想不到,眼前这好不起眼的青年竟然会是金三角的人,不过看他底气十足,又不像是说谎,青年深吸口气,说道:“朋友,请你稍等一会!”说着话,他冲着周围的几名青年甩下头,暗示他们盯紧谢文东三人,随后他快步向舞厅里端跑去。
  等他离开之后,刘波倒了杯茶水,借着喝茶的空隙,对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为何要引他们的老大出来?”
  谢文东微微笑了笑,拍拍刘波的大腿,示意他安心,无须紧张。
  在南洪门的据点里把人家的头目引出来,刘波哪能不紧张,见谢文东依然是满面笑容的轻松的样子,他忍不住暗叹口气。
  时间不长,那名混混头目返回,在他身后还跟有十数人,为首的一名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干瘦矮小,长得尖嘴猴腮,剃个大光头,露出尖尖的脑壳,冷眼看去,活像猴子成了精。
  “俊哥,就是他!”没等到谢文东近前,那名混混头目就对着谢文东连指。
  瘦小汉子边打量谢文东边走上前来,到了近前之后,他直截了当得问道:“小兄弟,听说你是金三角的人?”
  “没错!”谢文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纹丝未动,回答得干脆利落。
  瘦小汉子顿了一下,又问道:“小兄弟叫……”
  谢文东想也没想,说道:“苏曼。”他去过金三角,对那边人的姓名自然也不陌生,随便就说了一个。
  “哦!”瘦小汉子没听说过苏曼这个名字,不过感觉倒像是缅甸那一带的。这时,他对谢文东的身份开始信了几分。这名瘦小汉子是广西的当地人,加入南洪门的时间已不短,但由于西林一带偏远闭塞,远离南北洪门之间的斗争,加上他对此事也漠不关心,所以对谢文东基本没什么印象,自然也无法把他认出来。
  瘦小汉子在谢文东的对面坐下,笑呵呵地说道:“我叫张俊,是这里的负责人。听下面的小弟说,你要见我?”
  张俊?!谢文东差点乐了,此人的模样和俊字可是一点不沾边啊!他点点头,面带正色说道:“没错!我是要找张先生。”
  “小兄弟有事请讲!”
  “我想和张先生做笔买卖。”谢文东身子向前探了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张俊,低声说道:“毒品买卖!”
  张俊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听完谢文东的话,他两眼为之一亮,急声问道:“小兄弟手里有货?”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张先生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如果连我们手里都没货的话,那么东南亚这一带恐怕很多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张俊拍了拍光秃秃的脑袋顶,暗骂自己笨蛋,如果连金三角都没有毒品的话,那世界上恐怕就没人有毒品了!他强压心中的兴奋,小心翼翼地说道:“据我所知,贵方手里的私货似乎也不多啊!”他这是在有意试探谢文东,看他对金三角的情况到底有多了解。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去年由于天灾人祸,产量确实缩水了很多,不过今年的收成倒是不错,货源充足,这点张先生无须担心。”
  张俊连连点头,一听对方这话就知道是内行人。他嘿嘿一笑,问道:“小兄弟手里有多少货?”
  谢文东说道:“要多少有多少?”
  “小兄弟现在可有货样?”张俊追问道。
  “难道张先生信不过我们?”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
  “不、不、不!”张俊连连摆手,急忙说道:“贵方的信誉和名气,那是百分百靠得住的,不过,我毕竟是第一次和贵方打交道嘛,一切还是中规中矩,小心一点的好,小兄弟,你说呢?”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明天,我带货样来找张先生。”

第183章
  谢文东以金三角人员的身份又与张俊谈了一会,方带着刘波和褚博起身离开,等他们三人出了歌舞厅,坐上车之后,刘波和褚博皆长出了一口气,借着一齐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你真要卖给他们毒品?”
  “呵呵!”谢文东笑了,耸肩说道:“我们现在哪里有毒品?”
  “那东哥说明天要给她看货样?”褚博奇怪地问道。
  谢文东眼睛精光一闪,笑眯眯的悠悠说道:“货样是没有,片刀倒是有一堆,明天我就对这里下手!”“南洪门虽然已经预防文东会要从西林动手,而且调集过来的增援人员也不少,但通过谢文东实地考察一看,南洪门的人员的警惕性不高,而且松垮毫无纪律,这时若不动手还等待何时?”
  第二天,晚间,谢文东又来到这座县南的歌舞厅,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只带两人,而是带了十多名会内精锐的兄弟,保护在他身边的人也换成了褚博和袁天仲。
  他刚进来,歌舞厅里面便迎面走来数名青年,为首那位,正事昨天要强卖毒品的青年,今天他的态度可和昨天大不一样,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说道:“哎呦,苏曼兄弟,你可算来了,俊哥可等你好一会饿。”顿了一下,他贴近谢文东,神秘兮兮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谢文东一笑,向身旁的袁天仲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拍拍腰间,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在这里!”
  青年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便要往袁天仲的腰间摸,后者脸色为之一沉,这时,谢文东笑眯眯的将青年的手腕抓住,说道:“朋友,我想是不是在见了张先生之后在验货?”
  “对,对,对!”青年回过神来,满脸的干笑,连连点头,伸出去的手也所缩了回来。
  他们在歌舞厅里买毒品已有好长时间,从中耶发了不少横财,但是他们的货源一直不足,手中的毒品有限,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向白粉里惨了不少东西,可是如此一来,白粉质量下降,购买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毒品的大源头金三角主动找上门来,他们哪能不兴奋,眼睛里闪的都是金光。
  青年将身子一侧,说道:“俊哥就在里面,几位请随我来!”说着话,青年在前引路,直向歌舞厅的里端走去。
  穿过舞场,又走过一条漆黑狭窄的走廊,青年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先是敲了两下房门,随后推门而入。
  房门极像是包房,又象是办公室,灯光明亮,空间宽敞,里面或坐或站有十数名青年和大汉,正中而坐的正是南洪门在此地的负责人,张俊,在他身边还坐有两名妖姿招展的小姐,不时鱼他嘻嘻哈哈的说笑和亲热。
  见谢文东一行人走进来,张俊摇晃着秃脑袋,笑呵呵地站起身形,说道:“小兄弟果然是讲信誉的人!快请坐!”
  谢文东含笑在张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诸博。袁天仲以及十来名文东会的兄弟纷纷站到他的身后。
  看着这许多人,张俊暗暗皱眉,脸上依然是副笑呵呵的样子,边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水边说道:“小兄弟到我这里来,不用带这么多的兄弟吧?!”
  谢文东说道:“现在世道不太平,警方管得很严,我不得不小心一点啊!”
  “哈哈!”听闻这话,张俊仰面大笑,看了看左右的众人,周围的南洪门人员也都乐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收敛笑容,说道:“小兄弟尽管放心,在我地头上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警察去哪找麻烦都不会到我这里来。”
  “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谢文东笑吟吟说道:“这样,我和张先生做起生意来也就放心多了。”“温暖!”张俊得意地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小兄弟,让我看看你带来的货样。”谢文东转回身,向身后的袁天仲扬扬头,后者跨步上前,接着,从腰间掏出一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满满的白花花的粉末,张俊看罢,脸上顿时露出贪婪之色,两眼闪着亮光,他探着身子,急忙把袁天仲递到他面前的塑料袋接过,然后放在桌子上,快速地挑开一条口子,捏出一点粉末,匀称地滩在手背上,凑到鼻孔下,猛的一吸,只听嘶地一声,白粉都被他吸了进去。不吸还好点,这一吸,张俊的脸色霎时间憋着紫红色,紧接着开始咳咳地剧烈咳嗽起来,从他的嘴里不时喷出白雾。
  周围的南洪门的人员皆是一愣,不明白老大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不是金三角的毒品纯度太高,老大吸德太多受不了了?众人的心里胡乱的琢磨着,纷纷上前,有人敲打张俊的前胸,有人锤打他的后背,七嘴八舌地问道:“俊哥,俊哥,你怎么了?”缓了好一会,张俊才勉强恢复过来,他喘着粗气,手指着茶几上的塑料袋,眼眉竖力,怒声喝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鬼东西?”没等谢文东说话,站在张俊面前的袁天仲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是什么东西?这你都尝不出来吗?这是面粉!”“啊!面粉?!”张俊气得一蹦多高,厉声喝道:“你们在故意拿我耍开心吗?”“不是拿你开心,而是要拿你的姓名!”袁天仲话音未落,他按在腰间的手猛地向外一挥,冷然间,寒光乍现,在他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薄如纸片,剑身乱颤,没等南洪门众人反应过来,他的软剑已由左至右,向张俊的脖子恶狠狠切了过去。
  袁天仲的剑快得惊人,他若是施展全力偷袭,几乎没人能挡得住。
  软剑在空中化成一道闪电,瞬间从张俊的脖子上抹过。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张俊的身子还坐在沙发上,但肩膀上的脑袋却滚落了下来,鲜血顺着他的脖腔喷起好高,将天花板都染红好大一片。
  “啊!”
  时间仿佛突然停止似的,房间内鸦雀无声,足足过两秒钟,南洪门帮众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惊叫连连,边喊着边慌慌张张得回手去掏身上的家伙。
  可是早有准备的文东会精锐根本不给他们亮出武器的机会,众人快速得抽出身上的片刀,纷纷大吼一声,如同下山的猛虎,抡刀向南洪门帮众扑去。
  一时间,房内喊声杀声四起,数十号人战在一起,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到处都是喷射的血光,刀的白光和血的红光,在房间内交织成一片对周围的厮杀,谢文东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水,刚要喝一口,一道血剑从旁边射了过来。洒在茶杯里,也溅到了她手上。
  谢文东轻叹口气,将茶杯放下,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又拿起一只新杯子,重新到了茶水,慢悠悠喝了起来无头的尸体扔坐在对面,腔子里咕咚咕咚的冒着血,尸体左右两名的女郎早已彻底吓傻了,坐在原位,身子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谢文东“杀!”
  这时,一名南洪门的大汉从谢文东的背后突然冲了过来,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数不清有多少条口子,跑动中,鲜血顺着衣角直淌,到了谢文东的身后,高举的刀片对准谢文东的后脑,用尽全力的劈了下去。
  谢文东像是没看见也没感觉到似的,仍在喝着他的茶水,可是就在大汉的刀刚刚下落的瞬间,横刺里突然踹出来一脚,正中他的软肋,只听嘭的一声,那大汉怪叫一声,身子横着飞了出去。
  扑通!足足摔出去两米多远,大汉才滚落在地,他趴在地上,抽搐几下,接着挖的吐了口鲜血,再也没了动静。
  出脚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守在谢文东身边的褚博。
  在混战之中,谢文东可以旁若无人地喝着茶水,也正是应为有褚博守在他的身边。
  这事一场毫无悬念的厮杀,时间不长,南洪门那十几名帮众便在文东会精锐的疯砍下纷纷倒地,爬不起来了。房间的地上、墙上到处都是雪,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边的争斗刚告一段落,房间外一阵大乱,接着,人声鼎沸,杂乱的脚步声阵阵。
  知道是南洪门据点里的其他人员已闻讯赶到,不用谢文东发话,袁天仲将手中的软剑上的血迹甩了甩,随后对文东会众人说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碰到南洪门的人,统统杀无赦,一个不留!”
  “杀……”
  文东会众人此时已杀的起兴,两眼通红,听完袁天仲的话,齐声大吼,气势如虹,跟随他跑出房间,直向走廊里冲去。
  在走廊内,文东会和南洪门的人员碰到一处,这可正是应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文东会人员精干,战斗力强,而南洪门人多势众,打在一处,场面异常激烈漆黑狭长的走廊此时变成了人间地狱,双方人员挥刀厮杀,刀打掉了,就用拳脚,只眨眼的功夫,倒在走廊里的伤者已有十多号人。

第184章
  南洪门人员刚开始还能凭借一股冲劲以及人多的优势与文东会打个不相上下,可在伤了十数人之后,剩下的南洪门人员的斗志开始动摇,进攻也不想刚才那么凶猛,这种狭路相逢的硬仗一旦心气泄了,溃败便不可避免。
  袁天仲冲在最前面,他的快剑锐不可挡,一走一过之间又连挑了两名南洪门大汉,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看也罢,直吓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忍不住连连后退。他们退缩,可文东会这边的士气却在急速上涨,借着袁天仲的余威,有吼叫着冲杀上前。
  这回双方交战时间不长,场面上便成了一边倒的趋势,南洪门帮众放弃撕杀,吓得纷纷转头而跑。文东会的兄弟哪肯轻易放他们离开。随即追了出来,双方跑到舞厅内又是一番争斗,南洪门在扔下十余名伤者之后,剩下的几个人趁乱逃之夭夭。
  这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文东会基本没付出损失,便将南洪门的一处小据点打掉,而且还斩杀了对方的头目张俊。正当文东会的人打扫战场,大批帮众向歌舞厅这边赶过来时,南洪门其他据点的人力出动了。这些南洪门人员加在一起得有数百之众,乘坐着大小不一的车辆,浩浩荡荡向歌舞厅这边扑来。得到消息的刘波没敢耽搁,第一时间将状况告之给谢文东,听完刘波的回报,谢文东眉头微皱,暗道一声好快啊!己方刚刚打下南洪门的据点,对方主力就到了,谢文东默默盘算了一番,摇了摇头,觉得以己方目前的状况和南洪门的主力硬碰硬太吃亏,就算能守住此据点,其最终的结果也是敌伤一千我损八百,这种情况当然是谢文东最不愿意看到的。
  谢文东当机立断传下命令,让赶过来的兄弟马上掉头,原路撤回,而他自己则带领十余名文东会成员也退出据点。听了他的命令,袁天仲大感不解,疑问道:“东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此处打下来,怎么又拱手还给对方了呢?”
  谢文东苦笑道:“现在还不是与南洪门展开决战的时候,至少我们要把下面的兄弟们补充足了,只有这样打起来才不吃亏。这次杀杀南洪门的锐气也就罢了,没有必要死抓着这一出地方不放!”
  “哦!”袁天仲应了一声,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谢文东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言。
  谢文东等人来得快,撤的更快,当南洪门的大队人马赶到歌舞厅时,文东会的人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场的狼藉等南洪门来处理。南洪门在西林的头目叫韦国栋,是土生土长的广西人。为人凶狠,性情火爆。看到据点被打得如此之惨,其头目张俊亦身首异处,韦国栋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谢文东不是东西,自己还没有去打他,他反而先打过来了。韦国栋一边令手下人打扫残局,一边就要下令去进攻文东会落脚的那处小工厂。
  见状,他手下的头木门纷纷劝阻。其中他的一名心腹人员说道:“栋哥,现在还是不要去进攻文东会的好!”
  “为什么?”韦国栋眉毛竖立,凝声问道。
  “栋哥,谢文东为人阴险狡诈,他偷袭了我们的一处据点,肯定能料到我们会去找他报复,万一对方在路上设下埋伏,情况可就不妙了。”那名头目摇头晃脑地说道:“何况现在天色已黑,我们探不清情况,我看还是等到明天,查明清楚了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这名头目能力只是一般,但阿谀奉承的本事倒是不小,平日里很讨韦国栋的欢心,后者也最听他的话。此时听了他的意见,韦国栋细细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点点头,深吸口气,咬牙恨声说道:“好吧!今天就算了,等到明天,我势必要让谢文东血债血偿!”
  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南洪门的大队人马就出动了。出了县城,直奔文东会所在的郊外加工厂。加工厂附近一马平川,没有大的障碍物,所以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文东会的眼线都能及时发现。
  见有大批的车辆向己方的落脚点而来,文东会的暗哨急忙将消息传报回去,时间不长,整个加工厂仿佛都动起来,随处可见步履匆匆左右穿梭的人影。当南洪门帮众赶到加工厂大门时,文东会人员业已严阵以待。
  南洪门帮众纷纷下了车,双方数百号人聚集在小加工厂大门的内外,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怒目相视,气氛紧张。南洪门的大头目韦国栋跨前几步,来到己方阵营前列,高声吼道:“文东会的人都听着,叫谢文东出来与我一战!”
  文东会阵营里鸦雀无声,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谢文东此时在五行等人的保护下站在加工厂里面的一处高地,正翘脚向外观战,只见门外的南洪门的人员白花花的一片,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之众,他暗暗点头,对方的人力不少,这场恶战恐怕不会好打。他正琢磨着,见对方人群里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指名点姓要自己出去与其一战,谢文东闻言,嗤之以鼻,别说他现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就算是没伤,他也不会去喝和这样的小角色单挑。谢文东不认识韦国栋,转头看向刘波,问道:“这人是谁?”
  刘波也没见过韦国栋,只能通过他的体貌特征去猜测。寻思了一会,刘波说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南洪门在西林的负责人,韦国栋!”
  “哦?”谢文东精神一振,笑道:“如果此人真是韦国栋,那看起来南洪门是已经倾巢而出,势必要与我们分个高下了。”
  刘波可没他那么轻松,而是满面凝重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韦国栋叫嚷了一番,见没人理会自己,更是怒不可言,气得哇哇怪叫,指着前方文东会众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们老大没种,做缩头乌龟,你们这群小畜生谁敢出来……”
  他话音未落,一名文东会的头目突然怒吼一声,拧刀冲了出来,三步并成两步,到了韦国栋近前,招呼也没打,抡刀就劈。
  韦国栋吓了一跳,急忙抽身闪躲,怒声问道:“什么人?通报个名号?”
  “我通你妈!”大汉一刀劈空,横着又扫向韦国栋的腰身。
  见来人凶狠,韦国栋也不敢大意,快速地抽出钢刀,运足力气招架。
  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双刀碰实,火星四溅,他二人的刀口上齐齐多了个豁口。那名文东会的头目力大,韦国栋的力气也不小,硬碰碰打起来谁都不占便宜,不过他二人又有是以力量见长的,不会其他的花招,战在一处,叮当做响,铁器的碰撞声不断,这种势均力敌的硬拼令周围众人看得心惊胆寒,也让在场上争斗的二人苦不堪言,打斗时间不长,二人的户口都震裂着,鲜血顺着刀把直向下滴淌。
  又战了一会,韦国栋最先受不了了,心里暗暗琢磨,自己这边人多,而文东会人少,自己何必和对方单条,一旦受了伤就太划不来了。想罢,他急出两刀,接着抽身而退,边甩着发麻的手掌边大声喝道:“兄弟们!给我一起上!杀!”
  “杀……”
  他一声令下,超过四百号的南洪门人员象潮水一般扑向加工厂的正门,到了近前之后,又如同洪水受到阻挡似的,向两边分散开来,一瞬间,双方在加工厂的正门以及左右两侧的院墙内外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南洪门这边占有人多势众的优势,而文东会这边占有地利战斗力强的优势,双方各有所长,撕杀的场面也火暴。由于正门拥挤的人太多,双方皆都施展不开,场面反而很平淡,倒是两侧院墙处的撕杀异常血腥。
  南洪门的人疯狂的向院墙上爬,而早已守在上面的文东会人员高举着片刀,不停地向下挥砍,不时有南洪门帮众被砍得头破血流,摔到地上,而文东会这边亦不轻松,许多守在墙头上的人员被南洪门帮众硬扯下来,重重摔倒,没等爬起身,周围的片刀一齐落了下来。
  这场争斗对双方而言都很艰苦,一方铁了心的向里冲杀,一方没有退路,背水一战只能死守,两边帮众的伤亡都在急速上升。
  韦国栋边包扎虎口的伤口,边举目观望战局,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已方这么多人,打一处小小的加工厂竟然被阻击得毫无进展,这若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西林一带混了?想着,他挥舞手中的钢刀,大吼道:“兄弟们,冲!加把劲,先给我打进去再说!”
  他说得容易,可是想突破文东会的防守哪是那么容易的,作为进攻一方,南洪门在人数上的伤亡至少比文东会要多一倍。
  看着不时被抬下来浑身是血的已方人员,站在韦国栋身边的那名心腹小头目心惊不已,背后都直冒凉气。他干咳一声,强装镇静地说道:“栋哥,我们是不是先缓一缓,让兄弟休息一下再打?”

第185章
  “还缓什么?”韦国栋这个时候也急了,根本不听身边人的劝阻,他撸了撸袖子,怒声道:“给我继续打!只要能突进去,文东会这些人就都完蛋了!”韦国栋对谢文东基本没什么了解,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惧怕,这时候拉开架势,就是要放开手脚一搏。
  他不下令撤退,南洪门的人哪敢私自撤离,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攻击。他这边强硬,文东会的压力也大增,见己方兄弟的伤者在不断增加,谢文东皱起眉头,本来他并未看到西林这带的南洪门人员,感觉对方纪律松散,不堪一击,可是眼前这批南洪门的主力却异常强悍,死伤那么多帮众,竟然还能拼劲十足的冲杀。
  见谢文东面色深沉,五行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东哥,我们也顶上去吧!”
  谢文东看了五行一眼,默默地点下头,随后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要小心!”
  “知道,东哥!”五行兄弟答应一声,一齐向战场走去。加工厂的正门业已人满为患,双方帮众拥挤成一团,中心地带的人员更是连刀都抡不开,敌我双方紧紧贴在一起,只能用脑袋顶撞对方,这种状况,五行兄弟根本插不上手,五人随即来到大门右侧的院墙,这里由褚博负责镇守,此时他已顶到院墙之上,正抡刀劈砍下面攀爬的南洪门帮众。他上身倒是没有受伤,但双腿被对方挑开数条口子,鲜血直流。五行见状,纷纷上前,边爬上墙顶边对褚博喊道:“小褚,你先下去,这里由我们来守!”
  看五行兄弟到了,褚博长松口气,他边出刀边喘着粗气说道:“我没事……”
  “别逞能了!”金眼来到他身旁,向后面一拉,说道:“先把你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院墙狭窄,褚博受金眼一拉之力,站立不足,只能跳了下去。到了院内,他缓了一会,这方感觉到双腿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的两条裤腿几乎都被鲜血湿透了。这时,周围的文东会小弟们围上前来,将褚博扶住,有人快速地拿出医药箱,为褚博双腿上的伤口上药、包扎。褚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咧嘴干笑,自言自语地嘟囔道:“他MD,这批南洪门的人骨头还真硬,怎么打都不退……”
  五行兄弟把褚博换下,很快便感觉到四面而来的压力。
  院墙下的南洪门帮众够不到墙上人的要害,片刀只能向腿上招呼,可是院墙必定太窄,能落脚的地方不多,想躲闪开真不容易。金眼顶在褚博刚才的位置,此处的敌人也最多,他弯下腰身,连轮带扫出了数刀,将几名把手搭在墙沿边的南洪门帮众砍了下去。几乎同一时间,墙下挑来数把片刀,金眼横移两步,堪堪躲过,不过裤腿还是被划开几条小口子,没等他出刀回击,迎面一阵恶风不善,金眼只撇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飞速袭来,想也想想,本能地抬起胳膊格挡,只听啪的一声,飞来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板钻,正砸在金眼的胳膊肘上,后者在墙头的身子一阵摇晃,险些栽倒下去。金眼来不及缓气,只随意甩了甩疼痛欲裂的胳膊,继续战斗。
  对院墙的争夺,双方都不轻松,进攻一方的南洪门人员头顶被压制,打得异常别扭,一旦受伤,也多是脑袋被砍中,失去战斗力,而站在墙头上的文东会人员不仅要防着下面的片刀,还得防着时不时飞来的砖头和石块,不时有人员被砸得摔下墙去。
  激战打到这种程度,双方皆使出了全力,不过场面上依然是势均力敌。南洪门冲不进去,文东会也杀不退敌人。只眨眼工夫,双方已恶战了半个多钟头,上下人员皆已疲惫不堪。
  这时候,韦国栋见己方的冲劲已大不如前,他心里也暗暗吸气,琢磨是不是让兄弟们先退下来,歇一歇再战。不过他刚刚拒绝了旁边兄弟的意见,一时也不太好开口。在他身旁的那名心腹头目机灵地看出他的意图,急忙说道:“栋哥,兄弟们已经累了,让大家先退下来,养足力气,再一口气消灭对方吧!”
  “恩!”韦国栋借坡下驴,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做,让兄弟们退下来吧!”
  “是!”
  随着韦国栋的命令,南洪门的进攻总算告一段落,拥挤在加工厂门前以及左右院墙下的帮众们又如同退潮一般纷纷撤了下去,双方之间的争斗随之宣告暂时停止。这此再看加工厂的内外,已是一片狼籍,地面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站过后,南洪门帮众减员了上百之众,而文东会这边的伤亡也有几十号只多。对双方而言,损失都够惨重的。
  回到厂房之后,谢文东环视左右,除了负责情报的刘波和出谋划策的孟旬外,姜森、楮博、无行、袁天仲、格桑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由此也不难看出交战的激烈和艰苦程度。谢文东幽幽苦笑,问道:“现在下面还有多少兄弟能继续战斗?”
  姜森深吸口气,说道:“还有一百五、六十人。”顿了下,他又说道:“只要能坚持到下午,我们的援军就会赶到这里,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反击出去了。”
  是啊!援军下午会到,这点大家心里都清楚,关键的问题是己方要如何才能坚持到下午,以目前的状况而言,那并不容易。
  孟旬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我们能把对方的大头目韦国栋干掉,南洪门的斗志至少也泄去一半,到那时我们抵御起来就容易多了!”
  众人纷纷点头,可是除了前面的单挑,韦国栋就一直未再下战场,想杀他可不简单。终人将目光齐齐看向谢文东,询问他的意思。
  谢文东仔细琢磨了一会,说道:“要杀掉韦国栋,也是有可能的,这只有由我亲自下阵和他一战了!”刚才,韦国栋就口口声声说要与谢文东单挑,结果谢文东没有下阵,倒是一名文东会的头目与其恶战了一场,双方都没占到便宜,打了个旗鼓相当。
  听谢文东说他要亲自下阵,众人同是一惊,尤其是姜森,他对谢文东的身体最了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不行!东哥,任何人都可以下战场,只有你不行!”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谢文东是己方的统帅,就算对方不厉害,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那对己方的打击可是致命的。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韦国栋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和他交手,我不会吃亏!”
  姜森担忧得说道:“还是换个人去和韦国栋单挑吧!”
  谢文东摇头,道:“只怕换了旁人,韦国栋就不出来了!”
  众人相互看看,皆暗暗皱眉。
  双方停歇的时间只有十多分钟,随后南洪门的帮众又开始蠢蠢欲动,大批的人员慢慢向加工厂接近。这回,南洪门也改变了战术,其人员更加分散,战线围着加工厂,几乎圈了一半。没等南洪门人员接近,谢文东带着己方的干部们首先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他背着手,面带微笑,振声问道:“谁叫韦国栋?出来见我!”
  南洪门众人并不认识谢文东,见他年岁不大,派头倒是不小,周围的文东会人员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猜测他肯定是文东会里重要的人物,纷纷停住脚步,没敢继续上前。
  这时,谢文东周围的文东会兄弟们开始纷纷叫嚷道:“叫你们的老大出来!怎么了?现在他开始做缩头乌龟了吗?”
  文东会众人叫骂时间不长,只见南洪门的阵营向左右一分,数名大汉慢悠悠得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位,正是韦国栋。
  他的手上缠着绷带,肋下夹着钢刀,歪着脑袋走出人群,在距离谢文东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问道:“小子,你在叫我?”
  “你是韦国栋?”谢文东含笑问道。
  “是的!”
  “那就对了,我叫的就是你!”谢文东慢悠悠得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想和我单挑吗?现在我来了!”
  “你?”韦国栋大嘴一撇,冷笑着问道:“你TMD是谁啊?”
  谢文东道:“谢文东!”
  “啊?!”韦国栋忍不住吸气,两眼惊讶得大睁,上上下下将谢文东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心中的惊讶慢慢变淡,随之升起一股不以为然的轻蔑!没见道谢文东之前时,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呢!现在一见,原来只是个毫不起眼,身材消瘦的年轻人。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确定得问道:“你是那个北洪门,文东会双料大哥的谢文东?”
  谢文东被他问乐了,点头说道:“没错!有假包换……”
  “哈哈!”没等他把话说完,韦国栋也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他才收起笑声,问道:“谢文东,你找我出来干什么?”

第186章
  谢文爱笑眯眯地说道:“和你单挑!”
  闻言,韦国栋先是一愣,接着心中窃喜不已,看谢文东这身材,恐怕连自己一刀都顶不住就得趴下。他从肋下缓缓将钢刀抽出来,面带狞笑,阴声问道:“谢文东,你真想和我单挑?”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不然和出来干什么?”
  “好!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韦国栋神采飞扬,气焰高涨,用手中刀一指谢文东的鼻子,说道:“亮你的家伙吧!”
  谢文东看勒看左右众人,然后慢悠悠地上前两步,当他和韦国栋只有五步之遥时停住身形,先是摸勒摸自己的左肋,过勒片刻,又摸向右肋,翻找勒半天,才从后腰处将一把是不是很大的开山刀抽了出来。
  看到他这副慌手慌脚的样子,别说韦国栋笑得肚子疼,就连后面的南洪门帮众也忍不住哄然大笑,不少南洪门人员已开始振臂叫喊道:“栋哥,杀勒谢文东!”
  “栋哥,劈勒他!”
  得到手下人的加油助威,韦国栋气势更威,脑袋高高扬起,用眼角余光瞥着谢文东。
  谢文东也不在意,而且十分愿意看到这种效果。
  对方越是轻视自己,他取胜的机会也就越大。他帮作紧张的样子,一步步慢慢向韦国栋近前走去。等他到勒韦国栋近前之后,后者大嘴一咧,喝道:“谢文东,你给我躺下吧!”说话关,他的钢刀由左至右,横扫谢文东的脖颈。
  一上来韦国栋就下勒杀手,使出浑身的力气。钢刀破风,发出嘶嘶的尖啸声。在韦国栋看来,弱不禁风的谢文东肯定会被自己这一刀扫到,即使不是身手益处,也得付中伤,哪知道,原来满吞吞的谢文东脚下突然一滑。竟从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正当他大感疑惑的时候。忽觉得恼后生风。韦国栋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下意识地低头。只听嗡一声,开山刀几乎是贴者他的头皮扫过。
  韦国栋觉得头皮一凉。接着几缕头发飘落下来。他吓的“啊”的一声怪叫。向前急抢几步。扭头观看。只见谢文东不知何时转到他的身后。脸上依然带者淡淡的微笑,但眼中已杀机顿现。那骇然的精光如同两把刀子。能直接刺入人的心脏,令人不敢正视。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露牙。谢文东外表的柔弱。那只不过是假象摆了,一击不中。谢文东心理也在暗暗苦笑,如果不是背后的伤影响他的速度。刚才这一刀。足可以取下对方的性命。他毫不停顿的紧跟着韦国栋又箭步冲了上来。手中的刀接着惯性顺势向外一挥。直取韦国栋的脖颈。
  哎呀!好快!直到这个时候,韦国栋才发现谢文东不是那么简单,别说一个自己,就算两个三个捆到一起也未必恩那个赢得了他。此时他没时间细想,格挡依然来不及了,只能尽力将脑袋向后仰了仰,避其锋芒。
  他是将要害的脖颈避开了,但下巴呗开山刀的刀尖划了个正着,随着沙的一声,韦国栋的下巴被谢文东削掉好大一块皮肉,直疼得他嗷嗷怪叫,拆一点蹦多高,他此时已无心恋战,一手拎刀,一手捂着下巴的伤口,脚步踉跄,连连后退。
  他想逃,可谢文东哪会给他逃走的机会,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凭借超强的爆发力,几个大步又追了上韦国栋,手臂回收,接着猛地向前一捅,手中刀直取韦国栋的颈嗓咽喉。
  眼睁睁看着谢文东的快刀刺过来,韦国栋吓得脸色煞白,三魂七魄几乎都要出了窍,他嚎叫一声,使尽全力,向旁边闪去,耳轮中只听扑哧一声,谢文东这刀正刺在他脖根下的皮肉处。
  “啊!”
  韦国栋惨叫一声,失神跌倒,可他动作也快,手脚并走,如同仓皇之犬,爬着回到己方阵营里。直至钻到南洪门的阵营深处,被下面的人扶住,他才惊魂未定捂着脑袋,尖声叫道:“我的头呢?我的头是不是呗谢文东砍掉了?”
  听完他这话,南洪门众人是又好气又泄气……
  刚才韦国栋是威风八面出去的,可现在回来,样子可谓是狼狈至极,下巴掉了一块皮,脖根被挑开一条大口子,满脸满身都是血,一敛的惊慌与骇然,刚才的威风劲已消失的荡然无存,一点未剩。
  “哦……栋哥,你……你没事吗?”韦国栋的那个心腹头目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韦国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算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还活着。没被谢文东杀死。
  见韦国栋两眼发直的久久无语,那小头目怀疑他是不是被谢文东给吓傻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同时加大声量,问道:“栋哥,你怎么了?到底有没有事……”
  没等他把话说完,韦国栋嗷的怒吼一声,一巴掌拍在那小头目的脸上,手指着脖子上的伤,五官扭曲的吼叫道:“操你妈的说我有事没事?”说这话,他环视周围,见手下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他气得跳脚大骂:“叫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快上啊!杀了谢文东,杀掉文东会这群狗杂碎!快!”
  韦国栋性情暴虐,抓起狂来六亲不认,见他现在这副模样,周围人吓得纷纷打了个冷战,齐齐抄起家伙,大呼小叫向前面的文东会阵营冲杀过去。
  只不过南洪门帮众现在的冲劲可比第一次争斗时差了许多,虽然谢文东没有杀掉韦国栋,但却将其重伤,这足已让南洪门人员斗志大泄的了。
  见对方帮众又冲杀上前,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如果是他身体无恙的时候,此时肯定会一马当先领着兄弟们上前迎战,可是现在他的身体已不允许他这么做。心中暗叹口气,谢文东倒退两步,随后转回身形,走回己方阵营之内。
  他刚进来,南洪门的人就到了,文东会帮众与对方又杀到了一处。
  随着双方人员的减员,这次争斗的规模与刚才比起来小了不少,激烈程度也锐减,不过战线却大大拉长了,这对文东会而言是极为不利的。激战了十多分钟,双方的人员又都伤亡很大,打到这时候,两边帮众都已疲惫不堪,勉强支撑着,出手也都是有气无力。
  见下面兄弟作战辛苦,伤亡极大,连谢文东都想要顶上去了,好在有姜森护在他身边死死拦阻。
  正在这个时候,南洪门的阵营后方突然一阵大乱。
  韦国栋此时正坐在车里,有心腹头目为他包扎伤口,听到后面人声鼎沸,他好奇的扭回头一瞧,只见从乡间的土道上冲来一大群人,看衣着,穿什么的都有,邋里邋遢的,手里有拿镐的,又拿板楸的,甚至也有拿锄头的,草草打量,至少也得有五、六十号人只多。
  只看来人的摸样,任谁都能瞧得出来这是当地的农民。韦国栋皱着眉头,心中不解,自己和文东会干仗,警察还没来,这些老农来凑什么热闹。他将为他包扎伤口的头目推开,然后下了车,迎着那些农民快步走去。
  很快,那群农民就跑到他近前,韦国栋清了清喉咙,横眉冷目的不满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想打架吗?”农民中,为首的一位中年人正是泥洞村村长,依浓。依浓打量了韦国栋两眼,见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依浓连理都没理他,回头说道:“就是他们来捣乱,给我打!”
  这些农民虽然不是黑道上的,但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没轻没重,而且力气还都大得出奇。依浓话音刚落,众农民一拥而上,抡起手中的棍棒、农具,对着韦国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砸。
  “哎呀……哎呀……哎呀……操……真TM打啊……”
  想不到这些农民说动手就动手,韦国栋毫无防备,身上挨了好几棍子,直被打的叫骂连连,吓的掉头就跑。
  农民不依不饶,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追还边大喊道:“打!狠狠地打!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捣乱了!”
  韦国栋边跑还边纳闷,捣乱?自己捣什么乱了?这是哪跟哪啊!他想和农民们解释一下,可是对方根本不听他的。韦国栋暗暗咧嘴,有这些农民掺进来,这仗没法再打下去了,己方兄弟杀掉文东会几个人无所谓,对放也不敢报警,要是杀了几名当地农民,那事情可严重了,一旦闹大,恐怕连自己都逃不开干系。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哎呀!他心有不甘,恨得连连握拳,但是又无可奈何,惶惶张张的逃回车上之后才喘息着下令命令道:“退!全体撤退!这仗我们不打了……”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一声,一只大镐从外面砸了近前,将车窗敲了个稀烂。韦国栋吓得一缩脖,再不耽搁,对开车司机急声喊道:“开车!快开车!”

第187章
  本来南洪门与文东会已打得筋疲力尽,可随着当地众多农民参与进来,南洪门再无心恋战,随着老大韦国的率先逃跑,麾下的帮众们撤得更快,放弃与文东会的拼杀,稀里哗啦地败下阵去。
  文东会装模作样又随后掩杀了一阵,见南洪门帮中已跑远,众人在心里皆出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退回。
  依浓等众多农民到了加工厂近前一看,皆吓了一跳,只见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再看文东会众人,有头破的,衣服开口的,一个个狼狈不堪。正在他们东张西望的时候,谢文东笑呵呵地迎上前来,含笑说道:“依浓乡长,这次多亏你来得及时,帮了我们的大忙啊!”“呵呵,没事。没事……”依浓乡长没笑挤笑地干笑两声,接着用手指指百余号的文东会人员,低声问道:“这些……都是你请来的工人吧?”谢文东感不感谢他,他倒是不在乎,他真正关心的是加工厂重新开始运作之后能不能给村里带来实惠。
  扑哧!谢文东身边的众人听完这话差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谢文东那么聪明哪能看不出依浓的意思,他转头撇了众人一眼,随后微微一笑,小声说道:“依浓乡长,你刚才也看到了,前来捣乱的人有多么嚣张,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人都是我特意雇来保护工厂的,等此是一了,他们都会离开。”当然,也包括自己在内!谢文东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啊!”依浓闻言,表情顿时缓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模样,他搓着干枯粗糙的双手,说道:“年轻人,我看你就不红花钱请来这些人了嘛!以后如果有人捣乱,你尽管可以来找我们,而我们绝不会要你的报酬!”“哎呀!多谢多谢!”谢文东满面带笑,连连点头。
  等谢文东把依浓以及他带来的众多村民打发走以后,孟旬走上前来,笑吟吟地赞道:“看起来当初东哥说得没错,花出去的钱总上会有回报的,这回还多亏了这些村民们出来帮忙,不然我们不知又得损失多少兄弟!”“是啊!”谢文东长叹一声,他低头琢磨了一会,对老大听说己方在西林那边减员严重,还准备派手下兄弟赶过去增援。
  谢文东说道:“去查一下,这家工厂的老板是谁,想办法,我们要把这里买下来!”“好的,东哥!”孟旬一笑,点了点头。他了谢文东的个性,谢文东就是这样,你一但帮了他,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报给你,这也是谢文东令他欣赏的优点之一。
  当天下午,文东会的大批援军赶到西林,这时,文东会对南洪门已再无人数上的劣势,可以真刀真枪的对南洪门势力大举发动进攻。援军刚到,谢文东便将手下的兄弟们着急起来开会。众人都以为他要对南洪门势力发动反击的时候,谢文东却做出个令人以外的决定等众人都聚齐之后,谢文东环视左右,沉默了片刻,说道:“现在我们的人手已经充足,可以对南洪门的势力展开反扑了。”顿了一下,他扭头对身边的孟旬说道:“小旬,西林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切都由你来组织!”“没问题!”孟旬答应得干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谢文东这话不对劲,他疑问道:“东哥,你的意思是……”谢文东一笑,数道:“我想先离开西林。”“啊?”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要去哪?”此时己方虽然已稳占优势,但南洪门势力的主力还在,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幽幽说道:“我要去躺百色。”众人听完,眼睛皆都瞪圆了。百色?那里现在可是南洪门的地头啊!东哥现在过去要干什么?
  没等众人开口询问,谢文东抢先说道:“我们一点点的推进。目标太明显。而且速度慢。会给南洪门太多的准备时间,打起来十分的费劲。现在我们进攻西林。南红门的注意力肯定都背背吸引到这里了。其他地方会相对松缓一些。百色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我想趁现在西林还没解决之前赶过去,看能不能抓到可乘之机。”众人相互看看,皆大摇其头,虽然谢文东说得有道理,可大家还是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何况百色是南洪门在广西的重要地点之一,谢文东想先过去,无无疑是往龙潭虎穴里闯。姜森眉头紧皱,嘴角动了动,想劝阻谢文东,可心里一琢磨,劝也没用,东哥做出决定的事,别人基本改变不了,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问道:“东哥打算带多少兄弟去百色?”
  文东说道:“人手不能太多,不然很容易暴露目标。除了五行和天仲之外,老刘跟我走一躺吧!”到了百色那里,人声地不熟的,有暗组的协助是有必要的。至于姜森和储博,西林这边也需要他们出力,另外格桑的身材太扎眼,谢文东只能吧他留在西林。
  他的安排令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场面一下子沉寂下来。五行、袁天仲还有刘波以及他的暗组兄弟确实各个都是好手,但毕竟人数太少了,孤军深入南洪门得腹地,一旦除了问题怎么办~?到时自己这边想出手援助都来不及。
  见大家都无言,倒是刘波呵呵笑了,说道:“各位兄弟请放心,有我保护东哥,绝对没问题的。”
  姜森姜嘴一撇,嘟囔道:“就因为有你保护,我们大家才都不放心。”
  “……”刘波不满第狠狠瞪了姜森一眼,他俩是从笑到大的朋友,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得顾虑。
  生怕还有人出来劝阻自己,谢文东含笑说道:“既然没人反对,那么就这么定了吧!”
  什么叫没人反对?根本就是没人同意嘛!姜森清了清喉咙,小声说道:“东哥,你是不是再仔细考虑考虑……”
  谢文东摆摆手,故意沉了脸来,斩钉截铁地正色说道:“不用再考虑了,就按照我的意思办。”
  他语气如此坚决的一说,众人也都不好再多言什么,只是同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谢文东的动作很快,一旦决定下来,马上就会去做。白天,他还组织兄弟们和南洪门的主力展开恶战,当日晚间,就带上刘波、五行和袁天仲坐车悄悄出了加工厂,绕过西林,直奔百色而去。
  百色到西林的直线距离倒是不远,只是路比较难走,要绕很大一个圈,而去其中还要路过不少坑坑洼洼的土路,异常颠簸。
  谢文东和刘波等人同坐一辆面包车,知道他身体有伤,众人将后面的长座空出来,让谢文东在上面躺一躺,刘波还细心的叮嘱司机,让他尽量将车速缓一缓,给谢文东一个能安心休息的环境。
  原本是两三小时的车程,结果一路走下来,足足用了五个钟头。等他们到达百色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
  百色气候宜人,夏天不热,冬天不凉,这点和昆明倒是很想象。进入市区之后,司机低声问道:“刘哥,我们去哪?”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刘波暗自苦笑,他也不知道己方现在该去哪里!谢文东不熟悉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想了一会,刘波说道:“先找处酒……旅店住下吧!”他本想说找处酒店,可是又觉得不妥,酒店人多眼杂,容易暴露己方的目标。
  司机点点头,又问道:“刘哥,去哪找旅店?”
  “找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问问嘛,顺便买些吃的和喝的。”躺在后面的谢文东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边打呵欠边伸展胳膊,伸着懒腰。
  “东哥,你醒了?!”众人见状,纷纷凑上前来。
  谢文东冲着众人含笑点点头,随后看了看手表,笑道:“哎呀,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袁天仲说道:“今天折腾了整整一天,东哥也累了。”
  谢文东环视众人,叹道:“其实,你们比我更累。”说着,他向前方一指,说道:“前面有家快客,去里面问问附近有没有旅店。”
  “是,东哥!”开车司机振作精神,大声地应了一声。
  进入便利店,众人买了些食物和饮料,顺便向服务员询问了一番,很容易就打听出来附近的旅店地址。
  众人回到车上,按照便利店的服务员所指的方向走出时间不长,果然在路边看到一家门面不大的小旅馆。
  谢文东等人订下几个房间,住了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批的暗组兄弟也到了百色,在刘波的安排下,暗组人员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撒了下去,分布在百色的各地,搜寻南洪门的消息。
  正如南洪门所料的那样,南洪门在百色的势力警惕性并不足,他们将精力都集中在西林,关注那边的战况。

第188章
  南洪门在百色的堂主名叫吴立风,是汉人,由南洪门从广州直接派到广西的。这两天他也在为西林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任谁都能看得出拉,文东会一旦打下西林,那么下一步肯定就是他的百色,到时候文东会大举进攻来,他如何能抵挡得住?更要命的是,对方的带头人还是谢文东。吴立风对谢文东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难对付的很。他先前已经派出一波援军到西林,现在西林吃紧。他准备再派一波人员过去。
  听了他的意思,吴立风手下一名心腹智囊连连摇头,表示不妥。此人名叫胡悦,跟随吴立风时间虽然不长,但因头脑过人,为人忠诚,颇得吴立风的重用。胡悦说道:“风哥,西林那边就是无底洞,我们派多少援军过去开哦更怕都没用,而且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们把兄弟都派走了,一旦文东会打过来怎么办?”
  吴立风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也不想再向西林增派援军了,可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幽幽说道:“如果我们坐视不理,等西林丢了,我们也照样遭殃,以我们现在手里的人力,想抗衡谢文东,那太不现实了、唉!西林那边能托一天就是一天吧!”
  胡悦眼珠转了转,说道:“风哥,你看我们能不能借助其他帮派的人员,先顶以顶文东会的势头。”
  吴立风挑起眉毛,狐疑道:“其他帮派?他们肯帮我们吗?现在恐怕看我们笑话还来不及呢!”
  胡悦一笑,说道:“现在各帮个派,眼中只有利益。我想风哥只要给他们一些好处,有些帮派会来帮助我们的。”
  “哦……”吴立风揉着下巴,沉思无语。
  胡悦继续说道:“再过两天,正好是风哥的生日。借着这个机会,风哥可以举办一场宴会,将各帮派的老大统统邀请过来,提出我们的条件,他们若是答应了也就罢了,若是不答应,嘿嘿,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吴立风吸了口凉气,惊讶地问道:“阿悦,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不肯帮我们的老大统统杀掉?那……那岂不是会引起众怒?”
  胡悦暗叹口气,风哥哪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为人也太仁厚。他说道:“风哥,现在我们可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在不能对各帮派软弱了。我们现在就要拿出如果我完蛋大家谁都别想好的气势,也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各帮的老大向我们低头!”
  “……我想想!”吴立风皱着没头,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打转,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胡悦的意思。
  两天后,吴立风过四十岁生日,邀请各帮派的老大们全区参加,消息很快就在百色传开了,分散在各地的暗组人员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急忙将消息回传给刘波。等刘波对谢文东说完,后者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吴立风的心还真够大的,西林已岌岌可危,我们的兄弟眼看就要打到百色,兵临城下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搞生日宴会,真是有意思的很啊!”
  刘波目光一凝,低声说道:“东哥,我看事情未必会那么简单。”
  谢文东呵呵轻笑,颔首道:“当然不会那么简单,除非吴立风是个傻子。所以我们要去看个究竟!”
  扑!听完这话,别说刘波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到,一旁的五行和袁天仲也都吓了一跳。孤军深入百色就够危险的了,现在南洪门的堂主要举办生日宴会也要去,这可真是等于往虎口里钻了。顿了片刻,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不可……”
  谢文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吴立风这个人并没有见过我,只要我稍微改变一下装束,他是不可能认出我来的。”刘波愣愣地问道:“可是,万一对方把东哥认出来了怎么办?”
  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等到那时,我们随机应变,再做打算嘛!”众人皆都无语。
  西林的形式瞬息万变,两天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不短,这两天里,孟旬带领文东会人员已大张旗鼓地向西林市内推进,刚开始遇到了一些来自警方的阻力,可很快便被,孟旬用钱解决了,接下来,文东会连续红站南洪门的数处据点,南洪门主力龟缩在剩下的几处据点内不敢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向其它地区请求援助。
  两日后,吴立风过生日这天,南洪门在一家名为百花山庄的大饭店包下整整一层,论势力,南洪门在广西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大社团,不管各黑帮对他们如何不满,如何不服气,现在其堂主吴立风过生日,又发出了邀请,还是得给些面子前来参加的。
  等到了约定的是就,晚间九点左右,百花山庄门前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车水马龙,人流不断。
  百花山庄远离市区,位于百色的近郊,地势比较偏僻,属于旅游胜地,白天人来人往,前来吃饭的旅游团不计其数,可到了晚上,此地便十分冷清,象今晚这么热闹的情况还真没有过几次。
  谢文东,刘波,五行,袁天仲以及几名暗组兄弟坐车来到百花上装门前,他们今天久额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墨镜,脸上自然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傲气,看起来和普通黑帮人员倒也没什么区别。
  到了饭店门口之后,谢文东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等着,目光不时地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时间不长,一队由数量轿车组成的车队赶到,停下后,车门齐开,从里面走走出二十多名身穿西装的大汉,众人捧月一半簇拥着一名身材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向里走。看罢,谢文东眼睛一亮,对刘波等人甩下头,接着,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快步追上那二十名汉子,有模有样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位中年矮胖子名叫卡布,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在百色,其家族也是有名的土著势力,规模极大,声望也高,手下的打手,随从数以百计。守在饭店门口的南洪门人员认识他,纷纷躬身施礼,客客气气得打招呼道:“卡布大哥!”
  “恩!”
  卡布派头不小,连正眼都未看他们,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扬着脑袋,走了过去。
  南洪门的人见怪不怪,相互苦笑了一下,谁都没说什么。
  卡布等人在前面走过去了,谢文东、刘波紧随其后。由于双方的衣服颜色、款式相似,冷眼看去,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走过南洪门守卫身边时,谢文东也装模作样得用鼻子哼了哼,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过去。
  南洪门守卫见状,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卡布家族是百色一带的老牌势力,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有骄傲的本钱,可你一个手下人穷神奇什么?!几名南洪门守卫皆露出不满之色,好在一旁的小头目识大体,向手下兄弟连连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惹麻烦。
  他妈的!南洪门众人在心里骂骂咧咧,没好颜色得瞪着谢文东走了进去。
  哎呀!进入饭店之后,刘波、五行、袁天仲皆长出一口气,悄悄抹了一把冷汗,暗道好险!谢文东可没有他们那么紧张,依然是满面轻松的样子。按理说,身为南洪门的死敌,混入对方的腹地后应该低调才对,可谢文东截然相反。
  他快步绕过卡布的众多手下,来到他身边,笑呵呵得说道:“卡布老大,你好!”
  通过南洪门帮众对卡布的尊敬程度,他知道这个名叫卡布的胖子身份肯定不简单,但至于他确切的身份以及究竟是什么人,谢文东就有点都不清楚了。
  听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卡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走过来的谢文东,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细细的眉毛皱了皱,感觉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没等他开口说话,卡布的手下人已纷纷上前,将谢文东拦在卡布两米开外的地方。
  看着眉清目秀又满面笑容的谢文东,卡布心生好感,向手下人一摆手,示意他们无须紧张,接着,他问道:“年轻人,我们认识吗?”
  谢文东上前两步,含笑说道:“卡布老大当然不认识我,可我却对卡布老大仰慕已久,一直有心结交,却苦无机会,这次借南洪门堂主寿宴之机,前来打扰,还望卡布老大不要见怪!”
  呀!卡布暗自一愣,看谢文东年岁轻轻,但却言吐不俗,说话时气色从容,不卑不亢,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年轻人。卡布对他的好感又增加几分,哈哈一笑,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帮哪派的?”
  谢文东说道:“我叫文兴,和几名兄弟刚到百色不久,有心立足,却担心势力太弱,所以暂时也未组建帮派!”
  “哦!原来是这样!”卡布应了一声,举目顺势瞧了瞧站于谢文东身后的刘波等人。

第189章
  谢文东主动和卡布套近乎,后者对他颇有好感,有听他无帮无派,便有收拢之意。两人并肩而行,边向饭店的楼上走,卡布边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你到百色时间不长,又没有根基和依靠,想立足可不容易,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带着你的兄弟到我这边来做事,怎么样?”
  谢文东心中暗笑,他委婉回绝道:“多谢卡布老大的好意,不过,我和我的兄弟暂时还没有依附他人的打算,此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谈吧!”
  听他竟然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卡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可随后又笑了,点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你改变了注意,可随时来找我。”
  说话之间,众人上到了三楼。在楼梯口处,有数名身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守在两侧,见来人的是卡布,南洪门帮众皆是客气地上前打招呼,由于谢文东和卡布是并肩而行,之间的关系又很显得很熟悉,南洪门帮众只是看了他几眼,也没有上前来盘查。
  穿过走廊,向宴会会场走时,谢文东别有深意又漫不经心的喃喃说道:“吴堂主的这场生日晚宴,恐怕不是那么好吃的。”
  哦?说着有心,听着更是有意。卡布挑起眉毛,小眼睛铮圆,问道:“小兄弟此话怎讲?”
  谢文东低声说道:“南洪门正在和文东会交战,听说西林那边的情况非常吃紧,一旦南洪门在西林的势力被消灭,以文东会的发展方向来看,百色肯定是第一个目标,人家都打到眼皮底下了,吴立风堂主不谋如何御敌,却大摆酒宴,这就太令人难以理解了。”
  经谢文东这么一分析,卡布也察觉出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他的两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琢磨了好一会,狐疑问道:“小兄弟,依你之见,这个吴立风究竟想干什么?”
  听卡布的口气,对吴立风似乎没什么好感,加上南洪门与当地势力向来不和,谢文东将其一联系,便已他二者之见的关系好坏猜出个大概。他暗松口气,幽幽说道:“我估计,吴立风这次举办生日晚宴是幌子,邀请各位老大帮南洪门出力,抵御文东会才是真的。”
  卡布闻言,先是一怔,接着仰面大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方将笑容慢慢收敛,冷笑说道:“若真如小兄弟你所说,那他吴立风简直是做白日梦了!别说我们跟文东会无怨无仇,就算之见有芥蒂,也不会帮她南洪门做事!”说着,他扭头看着谢文东,说道:“坐山观虎斗不是更好?”卡布又哈哈大笑几声,走近走廊尽头的会场之内。
  这座会场的面积极大,摆放了二十张十人坐的大圆桌子,空间仍有富余,此时里面早已人山人海,前来参加宴会的老大便已不少,加上各自带的小弟,以及作为地主的南洪门帮众,草草大量也有三四百人之众。
  吴立风穿一身唐装,穿梭在人群之中,红光满面,不时和周围的老大们笑呵呵地打招呼。
  看到卡布近来,他精神为之一振,要知道卡布可是百色本地势力的代表任务,他的意思将会决定很多老大是否支持奔放,吴立风不敢怠慢。他快步迎上前去,态度热情地与卡布握了握手,说道:“卡布老兄,你可让我好等啊。现在贵宾就差你一个……哈!”
  卡布皮笑肉不笑的与吴立风握了握手,说道:“吴堂主太高台我了,我只是混口饭吃的小人物,算不上什么贵宾!”
  “哎呀,卡布老兄,你太客气了,快,里边请!”说着话,吴立风连连摆手,指引卡布落座。一旁的胡悦暗自皱了皱眉头,在旁悄悄地拉了拉吴立风的衣角,暗示他无须如此热情,别忘了,你才是主角!得到胡悦的示意,吴立风面色正了正,笑容也随之收敛了很多。
卡布在靠前的位置落座,接着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回头对谢文东笑道:“小兄弟,这边坐!”别看卡布对吴立风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对谢文东倒是十分礼遇。
  谢文东也不客气,笑吟吟地在卡布的身边慢慢坐下,同时举目观望四周,打量周围的来宾。
  所过时间不长,胡悦见该来的人也都来的差不多了,随即向守在门口的南洪门人员甩了下头。
  南洪门众人会意,慢慢将会场的大门关死,然后并排站在门前,将房门堵了个严实。他们这个举动,并未引起众老大们的警惕,不过刘波却暗暗吸了口气,轻轻碰下谢文东的胳膊,然后又向房门方向怒了努嘴。
  谢文东顺势看去,眯了眯眼睛,随后乐了。他事先已经猜到吴立风要借这次宴会的机会让众老大们出人出力,帮南洪门对付己方,只是没想到吴立风竟然会采取强迫的手段。看起来,这次与会的老大们其中得有几个要倒霉了。
  见谢文东看着后面沉思发呆,卡布心中不解,疑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谢文东回过身来,含笑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没事!”
  作为宴会的主角,吴立风站在会场的高台上,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大通不关痛痒的客套话,无碍乎就是感谢各老大能赏脸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以及平日里对南洪门的关照等等。
  等他的讲话告一段落之后,他举起酒杯,与中老大们又喝干了一杯,随后他做到了一旁,这时,胡悦走上台子,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接着,振声说道:“今天是风哥的生日,大喜的日子,有些事情本不该说,但是形势紧迫,又不能不说。”顿了一下,他又道:“我想众老大也应该听说了吧,文东会已大举进入广西,现在正活动在西林一带。文东会实力强大,又是有备而来,我方在西林与文东会的交锋不是很顺利,一旦西林被文东会所占,我想,他们很快就要打到百色这边了。”
  众老大们纷纷点头。他们的消息都很灵通,何况文东会进入广西可是大事,他们哪会不关注,所以胡悦讲的这些他们都很了解,只是不明白在吴立风的生日宴会上,他提及此事干什么,这不是故意扫兴吗?
  胡悦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文东会一旦在西林取胜,那么就等于彻底踏入了广西,完全可以以西林为跳板,直接进攻百色,到时我们吃紧,我想各位老大也免不了受池鱼之殃,所以,我在些提议,各位老大,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与我洪门一同对抗文东会!”说话间,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支票,在手中抖了抖,说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各位老大白白帮忙,肯出五十兄弟的,我们洪门给予五十万的酬谢,肯出一百兄弟的,我们给一百万的酬谢,以此类推,不知各位老大意下如何?”
  谢文东听完胡悦的话,心中冷笑,南洪门这是在先礼后兵啊!虽然这招很管用,不过南洪门倒是太小气了一些,只肯给这点报酬,恐怕没有哪个老大会同意的。
  他表情安然,可一旁的卡布却为之动容,不是因为胡悦的话,而是对谢文东的猜测之准咋舌不已。
  在没进会场之前,他就提到南洪门要借这场生日宴会请众老大们帮忙,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他给言中了。看着身边笑眯眯地谢文东,卡布暗叹了一声,此人的头脑可真不简单啊!
  会场内鸦雀无声,久久无人说话。
  这种冷场的情况,早在胡悦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疑声问道:“各位老大,别都不言语啊,大家都表个态吧!”
  “呵呵!”
  这时,会场末端桌旁有名大汉轻笑一声,说道:“贵帮出钱,请让我们出兄弟帮忙,这本没什么,只不过贵帮的报酬太少了点吧,一个兄弟才一万块,够干什么的?这可是与文东会作战,死伤在所难免,一旦有兄弟受伤或者挂掉,仅仅是安家费也得十好几万呢!”
  “恩!”这名大汉说出许多老大们的心声,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胡悦也知道已方给出的钱太少了点,可是这也没有办法,总部那边资金紧张,根本发不下来大规模的资金,此时所动用的钱都是堂口里小金库的钱,金额算不上少,可也绝对不多,出一人给一万已经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虽然理亏,但胡悦却理直气壮地说道:“其实钱是小问题!说好听点,各位老大是为我们洪门帮忙,而实际上,你们是在帮你们自己。文东会的作风向来毒辣,我们洪门一旦被他们打垮,各位老大,你们肯定也好不了,文东会绝不会放过你们。唇亡齿寒的道理,各位老大难道会不懂吗?”
  谢文东边听边点头,同时又看了胡悦几眼,感觉此人的口才相当不赖,不管说得对错,总之很蛊动人心。
  “哼!”这时,又有一名大汉发出冷声,说道:“胡兄,你以为我们真不了解情况吗?”

第190章
  胡悦冷眼看着说话的那名大汉,冷生问道:“什么情况?”
  那大汉正色说道:“你们在云南的势力不是已经被文东会给打跑了吗?可也没见文东会会对当地的各帮大下杀手啊!你说文东会将进入百色之后会对我们动手,这么讲根本就是毫无依据,在危言耸听嘛!”
  众老大们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胡悦,看他如何解释。
  胡悦脸色难看,表情阴沉,他握了握拳头,冷笑一声,说道:“那只是文东会还没有倒出时间罢了!”紧接着,他挑起眉毛,直视大汉,话锋一转,疑问道:“朋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肯不肯帮我洪门?”
  那大汉耸耸肩,说道:“如果胡兄如此蛮不讲理,那么对不起,我手下的兄弟一个都不会借给你们!”
  “放肆!”胡悦冷然怒喝一声,两眼冒着凶光,用力地挥了下手,随他的动作,站于会场两侧的南洪门帮众中冲出数名膀大腰圆的汉子,直奔那大汉而去,大汉见势不好,理科站起身形,他带来的两名手下兄弟也双双护在他左右。
  大汉瞪圆眼睛,看着胡悦,怒道:“胡悦,你要干什么?”
  站在台上的胡悦伸手指了指他,冷声道:“你妖言惑众,强词夺理,破坏我洪门和各老大们之间的关系,你这等小人,留你作甚?杀!”
  大汉的两名手下哪是南洪门帮众的对手,连抵抗都为来得及作出,便被蜂拥而至的南洪门帮众按到在地,大汉见对方动了杀意,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刚要想歪跑,就在他回身的瞬间,刚好一名从他背后上前的南洪门人员撞了个满怀,同时,那人是厚重的钢刀也深深地刺进大汉的肚腹内。
  扑!这一刀刺得结结实实,刀尖从大汉的后腰探出,鲜血顺着钢刀的血槽扑扑直喷。
  “啊!”大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扑通!随着大汉倒地的闷响,周围发出一片惊呼声,众老大们谁都没有想到,向来软弱,平和的南洪门这次竟然变得如此强硬,疯狂起来,会在吴立风的生日宴会上突下杀手,一时间,与会的众老大们纷纷站起身形,其各自的随从也皆把身上的家伙掏了出来,一瞬间,气氛融融充满喜气的生日宴会立刻被浓浓的血腥和火药味所掩盖。
  卡布比其他老大要沉稳一些,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只是脸色铁青,眼神冷冰的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南洪门现在是明摆着胁迫自己这些老大们出力帮他们,软的不行就开始动硬的了,这哪是生日宴会,简直就是鸿门宴嘛!
  他越想越气,用拳头狠狠的一砸桌面,作势要起身,在他身边的谢文东抬起手来,按住他的胳膊,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卡布虽然和谢文东只是刚刚才认识,但对他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这或者是因为他脸上从容不迫的微笑,也许是因为他身上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小兄弟,你为何拦我?”
  谢文东低声说道:“这场宴会是南洪门举办的,以先咱的形势来看,他们是早有准备,埋伏下了众多帮众,卡布老大现在出头,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细细一琢磨他的话,卡布暗道一声有理!不过他嘴上依然强硬,疑问道:“如果我硬是出头,小兄弟你认为他们敢对我下手?”谢文东收敛起笑容,环视周围的南洪门的帮众,幽幽说道:“大难临头,南洪门的人已经变得疯狂,根本不会去计较什么后果,这时候,他们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卡布来大,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谢文东阻拦卡布,倒不是在乎他的死活,而是觉得他有利用的价值,卡布对南洪门充满着排斥和不满,那就代表着他不会甘心情愿的和南洪门站到一起,象他这样的人,己方能拉拢就拉拢,以后绝对会有大用处。
  卡布点了点头,挺起的腰身又缩了回去,这时,他简直把谢文东当成自己智囊来看,他问道:“小兄弟,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先迎合南洪门,一切都等脱身之后再从长计议!”谢文东淡然说道。
  “对!”卡布重重点了点头。
  谢文东看着台上满面杀机的胡说,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当毁灭即将降临的时候,其前兆往往就是疯狂。”卡布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扭头惊讶地看着身边的谢文东。
  “吴立风!胡说!,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杀人?”一名中年老大此时候气德满面通和弄感,指点着吴立风和胡悦大声质问道。
  吴立风这时坐不住了,站起身形,满面堆笑,连连摆手,说道:“各位老大,大家先坐下,我们慢慢谈!”“谈个屁!我看你们南洪门就是没安好心!我们走!”那中年老大带着手下人转身就要向外走,胡悦冷哼一声,说道:“走?没有我的允许,今天谁TMD都别想走!”说着话,他大喝道:“兄弟们,都别藏着了,出来吧~”随着他的令下,只见他背后的屏风后方又涌出来数十号手持利刃的南洪门帮众,与此同时,会场的大门一开,从外面也冲进去数十号的南洪门人员,这还仅仅是一部分,向走廊里看,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也数不清有多少南洪门的人。
  看到这,众老大们皆都傻眼了,南洪门这回是动真格的了,竟然毛副了这么多人,自己要是想硬冲出去,基本没有可能。
  “胡悦,你究竟要干什么?”“干什么?”胡悦身子抖动着,五官扭曲,凶芎毕露,咬牙切齿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与文东会作战,你们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如果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嘿嘿,今天我就先送给为上路,拉你们做陪葬!”“你。你。”有不少老大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大骂胡悦几句,可又畏惧周围那些真刀真枪的南洪门人员,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吴立风,胡悦,你们这么做简直就是毫无道义,会被同道的兄弟取笑。”那名中年来大不服气地又开始叫喊,可没等他把话说完,胡悦嗷的怪叫一声,身子前探,伸手指着中年老大的鼻子,疯狂地吼叫道:“道义?狗屁道义!杀,杀,杀!给我杀了他!”南洪门帮众可不管那些,也不在乎对方是谁,只按命令做事,十数名南洪门人员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中年老大近前,二话没说,抡刀就砍,可怜那中年老大以及几名手下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纷纷倒在阴森雪白的刀光下,鲜血将地面的大理石染得通红。
  眨眼工夫,已有两名老大在众目睽睽下被杀,南红门的手段即疯狂又残酷,但也有效地震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谢文东身后的袁天仲嘴角挑了挑,对旁边的刘波低声说道:“刘哥,南洪门耍起狠来,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啊!”“哼!”刘波哼笑一声,说道:“滥用武力,不懂得恩威并施,得不到人心不说,只能增加这些老大们对他们的厌恶与憎恨,南洪门这是在饮鸩止渴,他们在百色的日子长不了了。”
  “呵呵!”袁天仲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做白脸的吴立风又连连向众人摆手示意,打着圆场,含笑说道:“各位都做,各位都做嘛!有事我们慢慢谈,慢慢谈!”
  这回他的圆场倒是起了效果,众老大们脸色难看,一个个穿着粗气,又慢慢做回到椅子上。
  见状,吴立风长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事情闹僵,一旦众人不顾死活就是要向外冲,难道自己这边还能把这些老大都杀掉吗?他笑呵呵地说道:“对嘛,大家都坐下来,有事好商量,我和各位老大也都是老相识了,在百色这一亩三分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有必要闹到动刀动枪,只要这次各位能帮我度过难关,我吴立风将铭记各位的恩情,日后一定报答各位!”
  他这番话倒是出于真心,只是在此时此刻这种情况小下,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活像是在讽刺自挖苦自己,众老大们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难看。
  胡悦向吴立风使个颜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他转头看向距离台子最近的那桌的卡布,没笑挤笑,放柔声音,客气地问道:“卡布大哥,我现在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意思,你是想帮我们洪门还是打算坐视不理?”卡布绝对是关键,他的意想能左右很大老大,如果他肯站在自己这边,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他不肯己方,那就得及早铲除,除掉隐患的同时,也能起到杀鸡给猴看的威慑做用,胡悦是彻底豁出去了,而且也打定了主意,今天凡是不肯帮己方的,一律杀不赦,绝不留情由于事先已得到了谢文东提示,卡布心里恨得咬牙,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他本想暂时答应对方,可是谢文东却拉了拉他的衣角。

第191章
  卡布一愣,转头疑惑地看向谢文东,后者并没有看他,而是目光低垂,笑呵呵的看着桌面。
  卡布顺着他的目光向桌上一瞧,只见谢文东面前的桌面不知何时用茶水写了加价两个字,卡布身为一方的老大也是老油条,一点即透,看完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向来与南洪门不合,而且脾气又倔强,如果马上答应南洪门的要求,难免会引起对方的猜疑,十分麻烦,如果在价格上与南洪门多加纠缠,刁难,这就比较合乎常情了,而且只谈价钱也不会引起南洪门的杀心,卡布暗暗叹了口气,两眼闪烁着幽光,注视了谢文东好一会才把目光收回来,他现在已不再是欣赏谢文东,而是心悦诚服的佩服他。
  见卡布久久不语,一会愣神,一会叹气,胡悦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耐烦地问道:“卡布大哥,时间有限,我们大家可都在等你的选择呢!”
  卡布回过神来,心里暗哼一声,他抬起头来,直视胡悦,顿了片刻,扑哧一声乐了,说道:“胡悦,你们南洪门倒是会做买卖啊!”
  胡悦一皱眉,没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卡布大哥这话怎讲?”
  卡布说道:“帮你们,当然可以,不过拉出一个兄弟为你卖命,你们只肯出一万,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虽然不是生意人,可是也不想做赔本的买卖,这样吧,一个兄弟两万,我处两百人!”
  闻言,吴立风和胡悦同是一喜,想不到向来硬骨头的卡布这次竟然会同意帮助己方,有他表态,那么其他老大也就好说了,可是,二人可快又颇感为难,一人两万,两百人就是四百万,这笔费用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胡悦再怎样疯狂,他毕竟只是个幌子,是副手,真正的决策权还在吴立风手上。他自己无法做出决定转目看向不远处的吴立风。吴立风此时深锁双眉,也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如果答应卡布,那么给其他老大的加码也要翻上一倍,自己手头上可远远没有这么多钱,可若是不答应卡布,再滥杀下去,只怕事情就难以收尾了。想着,他冲着湖悦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动卡布,尽量把价格压低。
  胡悦会意,看着卡布,呵呵笑了,这回他的笑要比刚才平和许多,也自然了许多,说道:“卡布大哥,一名兄弟两万块钱,这价确实不高,若在平时,我们连想都不会想,马上就能接受,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动用的人会很多,而我们手头上也没那么多的钱,我看这样吧,暂时还是按一人一万来算,等此事过去了之后,我们手里有了足够的资金,一定把另一半偿还给卡布大哥,不知卡布大哥意下如何?”
  “哦……”卡布揉着下巴,装模做样地沉思着,眼睛时不时地还挑起来瞄瞄胡悦,似乎在考虑他这话究竟有多少水分。
  胡悦多聪明,一看卡布那副狐疑的样子,立刻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胡悦哈哈大笑一声,直接从台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卡布近前,笑道:“就算卡布大哥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我们洪门吧?实在不行,我这就给你写下欠条,这下卡布大哥总该放心了吧?”说着话,他向左右的手下人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从口袋里掏出纸笔,递上前去,胡悦接过,放在桌子上,作势真要写下欠条。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欠不欠条,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以后的事情都好办。
  卡布一挥手,沉声说道:“欠条就免了吧!弄那些虚的东西也没用。今天有在座的这些老大们为证,我想你们洪门也至于想我扯谎。”
  “哈哈!”听他这么一说,胡悦顺势将笔放下,仰面笑道:“那是自然,卡布大哥尽管放心吧!”
  卡布点点头,说道:“这次我出二百兄弟!”
  “好!”卡布话音刚落,胡悦猛地大喝一声,将周围的众人皆吓了一跳,纷纷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胡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压心中的兴奋,嘿嘿干笑了一声,环视在场的众老大,朗声说道:“各位大哥都听见了吧?卡布大哥肯出两百兄弟协助我们洪门一臂之力,各位,你们也表个态吧!”
  卡布这么快的软化袭来,令很多老大感到意外,不过话说回来,连卡布都放下面子向南洪门妥协了,有不少老大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强硬下去。很快,便有几名与卡布关系交好的本地老大相继说道:“我出五十兄弟!”
  “我出三十兄弟!”“我出……”
  时间不长,已经五名老大表态,总共的人力已经超过三百人。吴立风和胡悦在旁听得皆都乐的嘴巴合不拢,事情进展的出奇顺利,这么快就凑出三百多号人,看起来缓解西林那边的燃眉之急是没问题了。
  一个有分量的老大妥协,便会引来一群老大的妥协,一群老大的妥协,其他的老大也就全都随波逐流跟着妥协,卡布的表态,立刻引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与会的老大们都不再坚持,纷纷表示肯出人力协助南洪门,细细统计下来,他们总出动人员已经超过八百人,吴、胡二人刚开始还挺高兴,可随着老大们出的人力越来越多,他们反倒开始犯愁了。毕竟他们手中的钱有限,无法承受这么多人。
  没等全部的老大们报完数,胡悦已经笑容满面的连连摆手,喜笑颜开道:“我谢谢各位,谢谢各位大哥们的鼎力相助,现在已经八百兄弟了,足够用了,剩下的大哥们就不用再出人力了!”
  说着话,他又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和伤者,不耐烦地说道:“把他们统统都抬出去,另外告诉店家,上酒上菜,今天借着风哥生日的机会,我要与各位大哥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众人表面应承着,心里却都在暗骂胡悦不是个东西,设下鸿门宴,杀人不眨眼,而吴立风更是阴险狡诈,把手下人推到台面上,他自己躲到一旁装好人。
  时间不长,饭店里的服务员纷纷将酒菜端上来,别看场内人多,黑压压一片,但却异常安静。这时候,吴立风戦了起来,穿梭在会场之内,不时到各桌去敬酒、寒暄、拉感情。
  众人对他虽然厌恶到了极点,可碍于周围虎视眈眈的南洪门帮众,谁都不敢得罪他,一各个强颜欢笑的与其对饮。
  胡悦没有跟着吴立风去敬酒,而是做到了卡布这桌,笑吟吟的为他倒满一杯酒,接着端起杯子,含笑说道:“卡布大哥,我敬你!”
  “哼!”卡布哼了哼,将头扭向谢文东那边,不愿意理他。谢文东见状,差点笑出声来,冲着卡布微微摇了摇头,暗示他的态度不必如此强硬。
  卡布此时对谢文东可是心服口服,见他如此表示,他强压心中的不满,回过头来,看了胡悦一眼,那起面钱的杯子,什么话都没说,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这时候,胡悦也注意到谢文东的存在,能坐在卡布身边的人,肯定不简单,可奇怪的是,自己却从未见过这个青年,可以肯定,他不是百色道上的人,那么台式谁?胡悦挑起眉毛,指指谢文东,看着卡布问道:“卡布大哥,这位小兄弟是。”
  见胡悦问起谢文东,在旁的刘波,五行等人立刻紧张起来,众人的手也随之慢慢抬起,摸向衣下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对,他们可马上制住胡悦这个人,没等卡布说话,谢文东抢先欠了欠身,含笑说道:“我叫文兴,以后还请胡兄多多关照!”
  文兴?胡悦直挠头,搜遍脑袋每个角落也没想起有这么一号人。他当然不会记得有文兴这么一号,他也不知道文兴是暗喻文东会兴起的意思。他更不知道眼前这个年岁轻轻,相貌清秀的青年就是南洪门最大的死敌!谢文东。
  “听朋友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啊……”胡悦还想追问谢文东的具体身份和来历,可一旁的卡布已颇感不耐烦,重重地低咳一声,打断胡悦地问话,疑道:“怎么?你是想查户口吗?”
  卡布不想让谢文东和胡悦接触太多他也有私心,担心无帮无派的谢文东会受胡悦的鼓惑而投靠到南洪门那边。谢文东虽然拒绝了他的邀请,可是卡布并没有死心,反倒是拉拢他的心思越来越强烈。
  被卡布这么一打岔,胡悦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打个哈哈一笑而过,不再追问谢文东,与卡布没话找话地闲聊起来。
  这顿所谓的生日宴会,对南洪门以及与会的众大老们皆不轻松,终于等到宴会结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长出一口气,包括谢文东在内。当胡悦疯杀不肯援助南洪门的老大时,谢文东表面上轻松,其实心里也很紧张。
  他也担心事态一旦失控,南洪门杀红了眼,他和刘波等几名兄弟遭池鱼之秧,糊里糊涂地做了人家的刀下鬼,当然,这也是他鼓动卡布妥协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他心里也打好了主意,准备给南洪门来个将计就计。

第192章
  宴会结束之后,谢文东与卡布并肩走出饭店,边向外走着,卡布边问道:“小兄弟,你和你兄弟们在白色有地方住吗?”
  谢文东说道:“暂时找到一处小旅馆落脚。”
  “哦!”卡布听完,大圆脑袋连连摇晃,说道:“那怎么能行?住在旅店里也不太方便嘛!”说着,他顿了一下,琢磨片刻,又道:“我看这样吧,小兄弟,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到我这边来住,你和你兄弟吃的,住的我都包下了!”
  能否打败南洪门在百色的势力,能否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卡布绝对是关键,即使他不开口邀请,谢文东也有意与之亲近,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了,正和谢文东的心意,他呵呵一笑,可气的说道:“我鱼卡布老大素未平生,怎好意思打扰和麻烦卡布老大呢!”
  “哎?!”卡布豪爽的一挥手,说道:“你我同道众人,即使兄弟,小兄弟和我就不用那么可气了嘛!”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多谢卡布老大的好意了!”
  卡布哈哈大笑,说道:“小兄弟不要在叫我卡布老大了,听起来太别扭,我年岁比你长一些,把你叫我声大哥应该不吃亏吧?!”
  “好!卡布大哥!”
  “哈哈!”卡布又是一阵大笑,打心眼里欣赏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过了一会,他收敛笑容,正色问道:“小兄弟,你看这次我是不是要真的派出兄弟去西林,帮助南洪门那帮兔崽子?”
  谢文东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此地非谈话之所,卡布大哥,还是等会再聊这个问题吧!”
  “恩!对,对,对!”经谢文东一提醒,卡布连连点头,笑道:“我们回家再说!”
  有了卡布的轿车,谢文东也坐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了,他正要和卡布上车,这时,只听后面有人连声呼喊道:“卡布大哥,卡布大哥!”
  卡布一愣,转回头一瞧,只见从饭店的大门里跑出数十号人,为首的几位都是老熟人了皆为本地一带与他关系交好的老大们。
  “卡布大哥,你这是要回家吗?”几名老大围上前来,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回家干吗,我还得住在这里不成?”卡布没好气地说道。
  “卡布大哥,南洪门的畜生欺人太甚,设下鸿门宴,逼我们就范,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恶气,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吐出来!”“是啊!卡布大哥,我们不会真的出人力去帮南洪门吧?”“不行,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对!卡布大哥,你发话吧,我们都听你的!”“拼了吧……”
  众人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叫嚷个不停,卡布心中的怒火也被他们勾了起来,拳头紧紧握着,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谢文东见状,暗暗摇头,这些老大们的手下是不少,可都是些普通的混混,想打败南洪门,那太难了,不然的话,以南洪门和当地黑帮的恶劣关系,他们那还能在百色呆到今天。谢文东皱着眉,冲着卡布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看到谢文东的暗示,卡布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又象泄气的皮球,肚子里的怒火转瞬灭了下去。他长叹一声,环视周围等他发话的众老大们,摇头说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多说了,明天再谈吧!”说完话,他阴沉着脸,毛腰钻进轿车里,等谢文东也跟着上了车后,他心烦意乱地催促着:“开车,开车!”
  “卡布大哥,卡布大哥……”众人还想把卡布叫回来,可汽车已经启动,飞驰而去。望着轿车的背影,众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好一会,随即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一各个象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各自回家。
  对亏他们没有要对南洪门动手地方意思。胡悦早已地方到这一点,并在饭店的门口布置下大量的暗哨,监视众老大们的一举一动,听暗探回报,众老大们都各自回家了,胡悦哈哈大笑,转头对吴立风说道:“风哥,怎么样,我就说这些老大们是一盘散沙,根本组织不起来,我的话应验了吧?”
  吴立风也很高兴,连连点头,赞道:“阿悦,你的事你做的漂亮,真是多亏有你了!”
  “哈哈,风哥客气了……”
  卡布是百色一带黑道的大帮之主,家居虽然算不上平凡,可也并不奢华,至少在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一栋平平凡凡的小别墅,看起来显得陈旧,似乎已有些年头。可进入其中,却令人眼睛为之一亮,里面的装饰简洁而现代,没有金碧辉煌,却清幽雅致。通过一个人的家居,便能将这个人性格特点判断出个大概。谢文东暗暗点头,看来卡布并不是个爆发户的那种人,明白锋芒内疚的道理。
  进入别墅的大厅,谢文东和卡布分宾主落座,后者令人又准备好茶水以及水果。
  两人边喝着茶水,边闲聊,过了一会,卡布切入主题,问道:“小兄弟,现在你可以讲讲我该怎么做了吧?”
  谢文东一笑,将手中的差杯放下,幽幽说道:“南洪门为了一己私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杀两名老大,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把百色道上的朋友放在眼里,甚至根本就没把大家当人来看。”说着,谢文东顿住,偷眼观瞧卡布的表情。
  卡布面沉如水,脸色铁青,眼中闪烁出怒火。
  谢文东暗点头,继续说道:“南洪门今天杀那两位老大眼睛都不眨一下,弄不好哪天他们的刀就有可能悬到卡布大哥的头上来!”“他们敢!”听闻这话,卡布象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怒吼一声,腾地站起身形,五官都扭曲起来。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别有深意的说道:“南洪门势大,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卡布大哥应该早做打算!”扑通!卡布又坐回到沙发上,两眼瞪得溜圆,眨都不眨地看着,谢文东,凝声问道:“小兄弟,依你之见,我是不是该联合其他的老大们,合力围攻南洪门?”谢文东反问道:“卡布大哥认为你们能打得过南洪门吗?”“哦。这个。”卡布语塞,支吾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如果能打得过南洪门,他们早就动手去打了,哪能容得下南洪门在自己头顶上耀武扬威,指手画脚,憋了好一会,卡布才摇了摇头,慢慢坐下来,深思不语。
  谢文东说道:“看起来,卡布大哥也没有把握能打德赢南洪门,若是硬要动手,只怕是以卵击石,后果不堪设想啊!”卡布深吸口气,问道:“兄弟,那你说怎么办?”谢文东说道:“我觉得与南洪门比起来,文东会倒是更加个信,文东会在云南把南洪门打跑之后与当地的黑帮,基本上没发生什么冲突,双方相处的也不错,现在南洪门也要百色一带的老大们帮忙去西林支援,这倒是个好机会,嫩个一举消灭南洪门的好机会!”他这是心口胡说,文东会打跑南洪门之后,立刻就在昆明大肆扩张,只是规模不大罢了。
  卡布这时候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只是一心想着如何搞垮南洪门在本地的势力,他急声问道:“兄弟,如何能消灭南洪门?”“与文东会联合!”谢文东正色说道:“卡布大哥和各老大们是要派出人力去西林支援的,以掩南洪门的耳目,不过不是去支援南洪门而是去支援文东会,协助文东会打败南洪门在那边的势力,有了各位老大的帮忙,文东会亦可抽调出人力,悄悄潜伏到百色这边,与各位老大兵和一处,共同进攻南洪门,打他个措手不及,有文东会在前面顶着,卡布大哥和各老大们也就不用再那么惧怕南洪门的势力了,用不了多久,西林平定,文东会的大队人马赶到百色,到那时,不愁这里的南洪门势力不垮!”哎呀!听完谢文东这番话,卡布暗暗吸口气,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啊,高明是高明,可关键的问题是,文东会肯答应吗?他琢磨了片刻,疑声问道:“只是不知道文东会那边愿意不愿意和我们联合?!”谢文东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说道:“文东会一定会接受的,因为这样对你们双方而言都很有利。”“恩!”卡布连连点头,沉思了一会,说道:“等会我就派出兄弟去新林,与文东会取得联系。”“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谢文东含笑说道。
  卡布将谢文东的计划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觉得确实可行,他冲着谢文东一笑,说道:“小兄弟,我对你的头脑可是佩服到了极点了,如果小兄弟你肯过来帮我,我顶能控制住整个百色的黑道!”
  “哈哈!”听了这话,谢文东忍不住仰面大笑,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说道:“由我来辅佐你,你充其量只能成为一方的霸主,而且我自己做主的话,将有科恩那个成为世界之王!”

第193章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卡布派出两名心腹手下连夜赶往西林,去与文东会取得联系。
  卡布对谢文东可谓是礼遇有加,将他以及刘波等人安置在距离别墅不远处的住宅,里面设备应有尽有,虽然算不上奢华,但却十分舒适,另外还特别留下手下兄弟照顾谢文东,如果他有什么需求,可随时提供。
  他安排的周全,谢文东心里也十分感激,等卡布离开之后,谢文东又将卡布留下的手下人支走,这才拿出手机,给西林那边的孟旬打去电话,将百色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孟旬听候,暗吃一惊,想不到南洪门竟然会破釜沉舟的使用强硬手段逼迫当地众黑帮就范,就算战斗力在弱,一旦到了西林这边,也足可以改变敌我双方的战局。
  现在来看,东哥冒险去往百色的这步棋还真走对了,孟旬长出一口气,问道:“东哥,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谢文东随即又将他如果说服卡布的事讲明,然后说道:“卡布在百色一带颇有威望,人脉极广,他肯找到我们这边,那么其他黑帮的老大自然会有不少也支持我们,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筹集出的那八百号人与去西林的南洪门势力交战,而你则乘机抽调出二百兄弟潜伏到百色,我要在这里给南洪门来个釜底抽薪!”
  孟旬多聪明,一点即透,他琢磨了片刻,仰面而笑,赞道:“东哥,好主意!”
  谢文东笑道:“卡布今天晚上已经派出手下去西林要与你们取得联系,小孟,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东哥尽管放心,此事交给我了。”孟旬含笑说道。
  对孟旬,谢文东是再放心不过了,如果孟旬都办不好事,那恐怕练自己都未必能办好。
  这一夜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难以睡得安稳,反倒是身处险境的谢文东睡得十分香甜。
  早上六点刚过,谢文东正在熟睡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响了好一会,谢文东才不甘心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手表,看了一眼,不满的嘟囔了一声,翻身从床上做起,披上外衣,将房门打开。
  站在房门外的是金眼,见谢文东满面倦意,金眼有些尴尬的低声说道:“东哥,卡布来了,他要见你,现在就在客厅。”
  “哦!”谢文东喃喃地答应了一声,心中暗道他来的还真够早的!,他知道卡布一定会来找自己,不过被人打扰了睡眠,他心中还是很不痛快。沉思片刻,他说道:“让他稍等一会。”说着话,谢文东回到房间里,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呆,这才穿好衣服,又胡乱的洗了一把脸,从房内走出来。
  到客厅一瞧,只见卡布正坐立难安地来回走动,眼中有不少血丝,显然昨天晚上他没怎么睡觉,见谢文东出来,他快步走上前去,急声说道:“小兄弟你可算出来了,快急死了!”
  谢文东故作糊涂,茫然问道:“卡布大哥在为什么忧心?”
  卡布面带难色的说道:“我派出去的手下兄弟已经到了西林,并且已经联系上了文东会,但对方的老大却迟迟没有露面,小兄弟,你看文东会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与我合作?”
  谢文东摇头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卡布大哥尽管放心,文东会与你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他们怎么会拒绝呢?卡布大哥还是耐心等等,也许文东会的负责人有要事缠身,一时没抽出来时间而已。”
  谢文东的预测之准已给卡布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希望这次也能被他言中,听了谢文化东安慰,卡布心中稍安,肥胖的身躯慢慢坐到沙发上,长叹道:“希望如此!”他现在把打垮南洪门势力的希望都寄托在文东会身上,也只有得到文东会的协助,他才有信心对南洪门展开放手一搏。
  卡布和谢文东正坐在客厅里交谈,所过时间不长,他的电话响起,卡布精神一振,以为是西林那边的兄弟打来的,急忙将电话接通,令他失望的是打来电话并非来自西林,而是月他关系交好的黑道大哥打来的。
  “卡布大哥,你现在有没有主意呢?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是不是真出兄弟帮南洪门与文东会交手?”这位老大象连珠炮似的发问。
  此时卡布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这事等会在谈,先这样吧!”说完话,不给对方时间,立刻将电话挂断。
  收起手机,他面带苦笑地看着谢文东,说道:“小兄弟,道上的兄弟已经坐不住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南洪门就会催促我们派人去往西林,这。这文东会若是再没人出来和我商谈,恐怕就来不及了。”谢文东悠然而笑,安慰了卡布几句,同时心里也暗暗感叹,这孟旬还真够沉得住气的。
  又过了好一会,卡布的电话再次响起,后者脸色沉着将电话接通,没好气地问道:“喂?又有什么事?”“老大,是我!”话筒里传来卡布心腹手下的声音。
  卡布身子一震,急忙将腰身挺直,急问道:“阿飞,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文东会的负责人还没有出来见你们吗?”那名叫阿飞的人压低声音说道:“文东会的干部已经出来和我们接触了,是个叫孟旬的年轻人。”
  “孟旬……”卡布低声念叨这个名字,觉得很陌生,并没有听过,可转念一想,自己对文东会根本就不熟悉,除了知道老大叫谢文东之外,其他一概不知。他沉思片刻,又问道:“对方怎么说?”
  “他想直接和老大你谈!”
  “没问题,你把电话给他。”
  “是!”
  所过时间不长,电话那边传来了爽朗的话音:“阁下可是卡布老大?”
  “没错!你是……”
  “我叫孟旬,是文东会这边的负责人。”
  “哦?”卡布一愣,文东会的负责人,文东会的老大不是谢文东吗?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叫孟旬的人来负责了?感觉出他的疑惑,孟旬含笑说道:“卡布老大,东哥现在未在西林,这边的事情完全由我来负责。”
  “啊!原来如此!”卡布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能做主就行。他沉吟了一会,放说道:“南洪门在百色一带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已经到了无法让人忍受的地步,所以我才想和贵方联合,联手对付南洪门。”
  “呵呵!”孟旬轻笑一声,说道:“如果单单是卡布老大一家和我们联合,恐怕分量不够啊!”
  卡布急道:“在百色的道上,我们还有几个交情过得去的好朋友,拉上几家实力强劲的大帮派跟这我们一起干是没问题的。”
  “卡布老大说的这几家帮派蝌蚪是合出八百人的那些黑帮之一?”孟旬含笑问道。
  他说的平淡,可卡布听后却脸色为之一变。这个孟旬怎么知道百色这边的黑帮要合出八百人的?这是昨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文东会的消息在灵通,也不至于只过十几个小时就知道了吧?想到这里,卡布的冷汗流了出来。
  察觉出卡布的惊诧,孟旬哈哈大笑,说道:“卡布老大,我们问东辉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百色,但早已将哪里视为我们的下一个目标,眼线业已遍布在百色全市,只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握。这病没有什么稀奇。愿意与我们文东会合作的帮派,我们当然是举双手欢迎,如果想保持中立的帮派,我们也绝对秋毫不犯,但若是有那些帮派想占到南洪门那边,与我们作对。呵呵,南洪门垮台之日,必是他灭亡之时!”
  孟旬的话,先软后硬,卡布听得暗暗咧嘴,转目看了谢文东一眼,感激地点了点头,好在他提议让自己去与文东会取得联系,不然的话,自己若真派出兄弟去帮南洪门,未必能阻止文东会不说,等文东会打到百色,自己也跟这遭殃。
  他连声说道:“孟兄弟有所不知,百色道上的兄弟们对南洪门大多没有好感,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对其更是厌恶至极,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和贵帮合作,我想很多同道兄弟也会有和我有同样地想法!”
  “那就好!”孟旬说道:“若是这样,我们就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
  卡布与孟旬取得联系,秘密商谈如何联手击垮南洪门在百色、西林两地的势力。谢文东在旁边时不时的给卡布提些意见,表面上看是在帮卡布,而实际上则是在为他自己的计划制造便利条件。
  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卡布也和孟旬足足商谈了一个钟头,等双方达成共识,将计划定下来,这方各子挂断电话。
  将手机收起来,卡布长出一口气,随后兴奋得以拍巴掌,挺身站起,对谢文东笑道:“小兄弟,这回若是事成,我可要重重谢谢你啊!”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笑得开心,等事成之后,谁会给谁好处那还不一定呢!

第194章
  南洪门在广西的状况让谢文东引以为戒,他也在考虑,等自己打垮南洪门在广西的势力之后自己该如何处理与当地黑帮的关系,想使用高压手段逼当地黑帮就范不太可能,南洪门即使在全盛时期,当地黑帮都敢起来叛乱,其凶悍的程度可见一斑,那么南洪门的老路是不能走了,只能换一种方式,谢文东思前想后,觉得在当地扶植一个能代替自己又能为自己做事的黑帮是十分可行的,在谢文东心中,卡布无疑就是最佳人选。
  与孟旬通过电话,卡布立刻给与他关系亲密又靠得住的几名黑道大哥打去电话,约他们到自己家里有事商量,即使在电话里没有说明,几名老大也都知道要商议是什么事,一各个皆未耽搁,放下电话之后,立刻动身赶往卡布家中。
  上午十点左右,卡布找的几名老大纷纷赶到,进入卡布家中,见谢文东也在坐,众人同是一愣,昨天晚会在南洪门举办的生日宴会上,你们就看到卡布和这个年轻人走得很近,只是当时场面太过与紧张,众人都没心思多加询问,今天又看到谢文东,有几名老大忍不住,纷纷上前向卡布道:“卡布大哥。这位小兄弟是。”
  “哦!这事新交的朋友,文兴!”
  “文兴?!”众老大们相互看看,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在印象中,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卡布没时间和他们啰嗦,冲着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落座,随后,他凝声问道:“南洪门胁迫我们出任帮他们去打文东会,不知各位兄弟都是怎样打算的?”
  “哦。”众人沉吟片刻,纷纷说道:“卡布大哥,你说呢?”
  卡布冷哼一声,咬牙说道:“要我说,我们就和南洪门的狗崽子们拼了!现在南洪门踩到我们的头顶上拉屎拉尿,如果我们逆来顺受,那么南洪门还会有下一次,大下一次,这回死了两名老大,也许下回就是三个,四个,你我兄弟的性命恐怕都未必能保得住!”
  听闻这话,众老大们脸色难看,又恨又怒,当天他们有心要和南洪门拼个你死我活,可卡布没有发话,他们都未敢付出行动,现在卡布主张和南洪门硬拼,众人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卡布大哥,你发话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卡布大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嗯!”卡布环视众人,重重地点下头,连声说道:“有各位兄弟这番话,你们这些朋友,我卡布就算没白交!”顿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又道:“不过,南洪门势大,而我们势弱,如果是只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未必能打得赢南洪门,反而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卡布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不行,那就再找帮手,实在不行,我们把白色道上的兄弟统统联合到一起,与南洪门来场大的!”
  “对!道上的兄弟们早就受够了南洪门的窝囊气,一旦卡布大哥肯站出来反对南洪门,我想肯定有很多兄弟会支持的!”
  听着众人的话,卡布反而冷静下来,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就算我们把道上的兄弟们都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是南洪门的对手啊!”听了这话,众人的心气泄了一半。见状,卡布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啊?帮手?是谁?”众老大们惊讶地异口同声道。
  卡布一字一顿地说道:“文、东、会!”
  “啊!”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文东会?论实力,文东会确实和南洪门有得一拼,不过……有名身材魁梧的老大低声问道:“卡布大哥,文东会能靠得住吗?先不说他肯定肯帮我们,就算帮了,万一把把南洪门打跑了之后代替南洪门,继续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怎么办?”
  这个……他问的这个问题卡布还真没想过,着墨了一会,卡布正色说道:“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之先把南洪门搞垮再说,不然你我兄弟不得一日安宁。”
  “嗯”众人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齐齐点头应是。
  卡布说道:“今天早上,我已经和文东会取得了联系,他们也同意了与我们联手……”说着,他把今天早上与孟旬交谈的内容以及大致的计划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答应南洪门派出的人力还是要派的,只是到了西林那边,我们的兄弟要临阵倒戈,协助文东会,击垮南洪门势力,另外,文东会那边也会抽调出人员潜伏到白色,对这里的南洪门势力展开突然袭击。”
  众老大们听得喜笑颜开,等卡布说完,相互看看,借都乐了,纷纷赞叹道:“原来卡布大哥早已经做了安排,哈哈,有文东会帮忙,不愁南洪门的狗崽子们不完蛋。”
  卡布沉声说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楼半点风声,各位兄弟都明白了马?”
  “哎呀,卡布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决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对了,卡布大哥,帮南洪门出人的大哥可不止我们这几个阿,另外几家社团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向他们之会一下?”
  “不用”卡布表情凝重,摇头说道:“要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另外,其他那几个老大我不太信得过,外已知会了他们,让南洪门得到消息,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所以,还是稳重起见的好,等到西林,我们就要动手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到时形势所迫,也由不得他们不同意了。”众老大们大点其头,异口同声到:“卡布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都听你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卡布的主意,而是谢文东想出来的。见众人无异议,全部赞同,他在一旁幽幽而笑。
  就在众人商议完不久,南洪门的电话便打进卡布的手机里。打来电话的不是旁人,正式胡悦,对卡布,他言语还算客气,询问卡布何时能把他承诺的二百兄弟派到西林。卡布心中狠暗,但表面上还得应承,说明今天就可以将人手派出去。见他答应的干脆,胡悦十分高兴,对卡布感激一番,随后,又给其他老大挂去电话。时间不长,与会的众老大先后都接到了胡悦打来的电话,内容千篇一律,都是询问他们什么时候派人去西林。
  这些老大的回答和卡布一样,皆说在今天。
  等最后一名老大也接完了胡悦的电话,卡布站起身形,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振声说道:“各位兄弟,胜败就在此一举了。大家都先回去准备吧!”
  “好,卡布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恩!记住,按计划行事!”
  “明白!”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卡布长吐了吐气,转头看向谢文东,露出笑容,问道:“小兄弟,你看我安排的怎么样?”
  “呵呵!”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卡布大哥是老江湖了,经验丰富,筹划起这种事情来也自然易如反掌。”
  卡布听候,颇为受用,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卡布以及百色十多名老大纷纷派出各自手下兄弟,和到一起足有八百多号,浩浩荡荡的赶往西林。
  此时,南洪门在西林的负责人韦国栋已被孟旬领导的文东会打得晕头转向,苦不堪言,原来七处据点,现在已仅仅剩下两处,而数百的帮众此时已不足二百人,全面劣势,形势岌岌可危。
  正当韦国栋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西林的八百援军赶到,这对韦国栋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碳,乐得他原地蹦起多高,等那些黑帮混混们到达之后,韦国栋急忙将他们接进据点之内,热情款待。
  在韦地栋看来,自己有了这许多帮手,定可以将文东会一举大败。
  在混混到达西林的当晚,韦国栋就开始谋划如何对文东会展开反击,经过和手下头目的一番商议,韦国栋决定兵贵神速,当天深夜就对文东会下手,卡布的手下们听闻这个消息后,片刻也未耽搁,立刻转告给了文东会。
  听完卡布手下的报信,孟旬哈哈大笑,说道:“这回,韦国栋是自寻死路!”当晚,凌晨两点刚过,韦国栋带领南洪门的残众以及八百多混混,组成一股上千人的力量,分成数拨,对文东会侵占的几处据点展开了全面的反击。
  此时的南洪门可谓是声势浩大,众志成城,只可惜事态的发展和韦国栋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卡布等几名老大的手下们纷纷找上其他黑帮混混的头目,游说他们跟这自己一起干,打垮南洪门,那些黑帮头目刚开始还十分震惊,可一听此事是由卡布带头,心都活了,加上平日里确实受了南洪门不少的窝囊气和威胁,现在一听要临阵倒戈,联合文东会共同攻击南洪门,几乎没有人反对,当即就都同意了。

第195章
  韦国栋带领南洪门帮众攻打呗文东会抢占的一处据点,交锋正胶着时,忽听后身一阵大乱,他急忙转头一瞧,只见被他分派攻打其他据点的混混们竟然都跑回来了,他各个手里皆拿着家伙,凶神恶煞一般,韦国栋先是一愣,随后暗气,这些小混混们怎么不听自己的指挥,私自跑到这里来了?他从己方阵营里抽出身来,迎着混混们走去,同时大声喝道:“你们都过来干什么?谁让你们过来的?”
  没有人答话,回答他的是两把寒光闪闪的片刀,两名身材魁梧的混混跑的最快,上前之后,二话没说,抡刀就劈,多亏韦国栋反应够快,就地一滚,堪堪将这两刀避开,韦国栋勃然大怒,他翻身从地上坐起,怒吼道:“你们疯了?怎么连我也砍?”
  “砍的就是你!”这时,众混混们已一拥而上,如同潮水一般将韦国栋围入当中,只见密集的人群上方都是白花花的片刀,不停地向下挥砍,别说韦国栋的伸手不怎么样,就算是一流高手也架不住这么多的刀。
  在刀光中,只听见人群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时间不长,叫声微弱下去,又过了片刻,已声息皆无,当人群散开之后,再看场内,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正于文东会作战的南洪门人员看到这番场景几乎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惊恐地看着众多混混们,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们竟然杀了栋哥?”
  “兄弟们,杀啊!别放跑一个南洪门的狗崽子!”卡布的手下人员是最积极的,一边鼓舞众人,一边带头向前冲去,南洪门不足二百人,正面对着一百来号的文东会人员,而背后却又杀来八百多号黑帮混混,这仗还如何打得了?!众混混们只是向前一冲,立刻就将你南洪门这百余帮众冲得大散,虽然双方的单兵作战能力相差悬殊,但好虎架不住饿狼,南洪门连稍微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便被杀的大败。
  能逃掉的算得上是运气好,大多数南洪门人员都被围困在混混之中,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片刀砍得遍体鳞伤。原本与南洪门交战的文东会人员反倒成了看客,站到一旁,看着众混混们围攻南洪门。
  这一场混战,不仅韦国栋被杀,其南洪门帮众也损伤无数,众黑帮混混们的临阵倒戈直接导致南洪门在西林的势力被连根拔掉。
  另一边,百色。
  孟旬派过来的二百文东会兄弟也已悄悄的潜伏进市区之内,由暗组人员引导,全部分散到南洪门堂口的周围。
  而谢文东此时正在于卡布在别墅里私密磋商,卡布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兄弟,西林那边的计划一旦成功,我想吴立风和胡悦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派出人员的社团!”
  谢文东点头说道:“没错!南洪门知道你们的兄弟临阵倒戈,一定会第一时间打过来。”
  “那该怎么办?”说这话,卡布心急的看看手表,摇头说道:“文东会那边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道他们的人有没有到达百色?!”
  谢文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卡布大哥,文东会是说话算话的,既然答应派人来援助你,就一定会把人派过来,你不必心急,也许,文东会的朋友现在就已经到了,只是没有通知你罢了。”
  哦?听闻这话,卡布精神为之一震,脸上也显露出光彩,他和谢文东虽然相识不久,但对他的头脑十分佩服,而且谢文东每次的预测都奇准无比,这令卡布对他的话非常相信。
  谢文东笑道:“尽管文东会派来了人,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必须主动出击,只有这样,才有取胜的把握!”
  “主动出击?”卡布肥胖的身子一哆嗦,疑问道:“对哪出击?”
  谢文东斩钉截铁地说道:“对南洪门的堂口!”
  卡布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差点从沙发上出溜下来,要他哈南洪门对着干,他有这个胆量,但要他直接去打南洪门最总要的地方堂口,他心里可没底了。派出去二百手下兄弟,现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多,在他看来,自己去打南洪门堂口,等于自寻死路。
  他掩口涂抹,小声说道:“小兄弟,南洪门堂口里的人可不少啊,而我现在的兄弟又不多,若是攻过去,只怕是以卵击石!”
  谢文东大摇其头,说道:“卡布大哥,你刚才也说了,吴立风和胡悦知道你们兄弟临阵倒戈,一定会来找你们算账,那么他们堂口内的人力肯定空虚,我们趁机打过去,加上有文东会的朋友协助,又是出其不意,定能一句击破南洪门的堂口!”
  哎呀!卡布倒吸口气,看着谢文东连连点头,赞道:“有道理!有道理啊!”顿了一下,他又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文东会的人……”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满面自信,底气十足地说道:“卡布大哥尽管放心,到时,文东会的朋友一定会到的。”
  “小兄弟,你这么有信心?”
  “没错,我能预感得到。”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而且我的预感一向都很准。”
  卡布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狠心咬牙一跺脚,心中暗道得了,自己这回也是豁出去了,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举了!他沉声说道:“小兄弟,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谢文东看看手表,默默算计一番时间,说道:“现在我们就该走了!”“那好,我去召集兄弟们。”卡布说着话,拿起手机就要给手下人打先后,谢文东摆下手,阻拦道:“在百色遍地都是南洪门的眼线,卡布大哥若是大张旗鼓的召集手下的兄弟,必定会被南洪门所发现。”卡布暗骂自己一声糊涂!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他突然发现和眼前这个青年在一起时自己变得笨了,换句话说是变得不爱思考了,他老脸一红,放下手机,轻声问道:“那小兄弟,依你之见呢?”谢文东含笑说道:“卡布大哥不用把兄弟们召集过来,只需让他们向南洪门堂口那边潜伏,随时听候调遣即可。”“恩!”卡布大点其头,说道:“还!就按小兄弟你的意思办!”谢文东和卡布带着各自的手下兄弟纷纷出了别墅,一开始并没有直奔南洪门的堂口,而是向当地一家有名气的大舞厅去了,他们坐车在舞厅附近转了一圈,然后才调头去往南洪门的堂口。
  此时,南洪门的堂口内很是安静,自文东会进入广西以来,吴立风和胡悦从没象今天这样睡得如此塌实过,不过,这种宁静只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南洪门在西林惨败,很快消息就传进堂口之内,接到消息的南洪门头目听完之后,当场脸就吓白了,慌慌张张的直向吴立风的房间跑去,到了门前,抡去拳头咚咚咚的砸门,嘴里不停地叫喊道:“风哥,不好了,出大事了。”没等吴立风从房间里出来,倒是将隔壁的胡悦给引出来,他睡眼朦胧地看着那名头目,不满地问道:“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啊?出什么事了?”那头目吞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悦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西林失守了,韦国栋被杀!”“啊!”正处于迷迷糊糊中胡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顿了片刻,身子猛地一震,两眼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那头目好班长,突然一个箭步窜到他近前,一把将他脖领抓住,嗓音都变了,尖声叫道:“你待怎将?”“西林没了,韦国栋死了,兄弟们。也被打散了。”“哎呀!—”胡悦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当场晕过去。
  这时。吴立风披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边打着哈欠边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说着话,他举目一瞧胡悦吓了一跳,只见胡悦的五官都挪位了,扭曲地快脱相了,他为之一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名头目忙又将西林那边的情况快速地讲述一遍。
  吴立风听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傻了。
  西林没了?西林怎么可能会没?己方没派援军过去时都坚持那么多天了,怎么今天放把援军派过去就把西林弄丢了呢?吴立风想不明白,胡悦也想不明白,他急声问道:“西林是怎么打没的?韦国栋那笨蛋又是怎么死的?”“哦。”那头目说道:“是。是因为各黑帮派过去的援军临时倒戈,投向了文东会那边,与文东会联合攻击我方,所以导致西林那边的兄弟大败,而。韦国栋梁也被那些混混们乱刀砍死。”“啊!”不听这话,胡悦还好点,一听完这话,他起得一蹦多高,咆哮道:“这……这帮反复无常的畜生!早知如此,我昨天晚上应该把他们统统杀掉!”

第196章
  正如谢文东所料,南洪门在听了西林失守的消息之后,立刻炸了锅,对那些派出人力的黑帮们恨之入骨,尤其是胡悦,简直像疯了似的,当即分派出数波手下,攻击那些临阵倒戈的当地黑帮,让当地黑帮出人帮忙的注意是他想出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其责任自然也要由他来负,胡悦哪能不急?!
  在胡悦的连番调遣下,原本宁静的堂口变得人喊马嘶,时间不长,一辆辆大小不一的汽车从堂口的大门里开出来,隔出好远都能听到马达阵阵的轰鸣声。
  此时,谢文东和卡布就坐在距离堂口不远,停靠在路边的轿车里,看着南洪门的大批车队出了堂口,卡布暗暗点头,这个文兴预料的果然没错,南洪门真出动主力去找己方这些老大们报复了,可是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文东会人员的影子呢?
  卡布边向传完观望边疑声问道:“小兄弟,你说文东会的人会来南洪门堂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文东耸耸肩,笑眯眯地说道:“不用着急,耐心等下去就是了。”
  唉!卡布暗叹口气,他怎么可能不着急?要偷袭南洪门的堂口,就算对方的主力已经走了,但只靠自己身边这些人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老命就得搭在这,见谢文东满面的悠然轻伤,卡布将高提在嗓子眼的心稳了稳,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等南洪门的车辆开出十五六分钟后,谢文东看看手表,脸上的笑意加深,不过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他深吸口气,幽幽说道:“该我们动手了!”说这话,他拉开门锁,将车门推开,毛腰走了出去。
  “小兄弟,别。”由于没有看到文东会的人,卡布还想在等等,见谢文东突然下了车,他心中大急,伸手叫他却依然来不及了。
  谢文东前脚刚出来,紧随轿车之后的一辆面包车车门也随之拉开,刘波,五行,袁天仲几人相机而出,跟在谢文东身后。
  见他们是真得向南洪门堂口方向走去,卡布也坐不住了,边下车边低声招呼道:“动手,动手!让兄弟们都下车,抄家伙上。”
  话未说完,只见走在前面的谢文东抬起左手,在空中微微摇了摇,紧接着,街道两旁传出阵阵的沙沙声,卡布等人扭头一瞧,街道两侧的暗处,角落,胡同里快步走出无数的黑衣人,清一色的打扮,清一色的黑巾蒙面,手中是清一色铮明雪亮的片刀,不用靠前,远远的便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浓浓杀气。
  卡布身子一震,当场就傻了,呆了片刻,暗道一声不好,有埋伏,他刚想喊叫谢文东回来,课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南洪门的人一年四季都是白衣打扮,而现在涌出来的这些人却是黑衣,看其前往的方向也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奔南洪门堂口去的。难道。这些都是文东会的人?!想到这里,卡布眼睛大亮,面露惊喜之色,当有一名黑人大汉路过他身边时,他急声问道:“兄弟,你。你们是文东会的朋友?”
  那大汉扭回头,卡布别的没看见,只看见一对露在黑巾外冰冷阴恨的眼睛,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那黑衣汉子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脚步都未停,只撇了他一眼,继续快步向谢文东追去。
  街道两旁涌出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当谢文东距离南洪门堂口大门有十多米时,黑衣人有四五十号,向街道一看,黑压压的一片,仿佛给路面扑了一层黑色的毯子。
  这。这果然是文东会的人!虽然明知道文东会是自己的盟友,是站在自己这边,可现场肃杀的气氛让卡布直擦冷汗。
  在堂口门前突然出现这许多的陌生人,南洪门的守卫哪能看不见,一名青年慌慌张张地往里跑去报信,另外几人则抽出家伙,对着走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喝道:“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答话,步伐也未停顿,依然是那个速度,背着手,两眼冒着精光,笑眯眯的走上前去“你……你再靠前我们可要动手了……”
  南洪门的守卫话音刚落,只听谢文东身后嗖的一声窜出一条黑影,深夜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就到了几名守卫近前,随着寒光闪过,学光乍现,几名南洪门守卫连怎么回事都未看清除,已胸口中招,瘫软在洗,失去了战斗力。
  谢文东不动声色,从南洪门守卫的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进入大门之后,他侧回头,狭长的双目中闪烁着电光,低声喝道:“杀进去!”
  随着他的话音,跟其身后的众多黑衣汉子如同潮水一般,一拥而上,越过谢文东,冲杀进堂口之内,他们刚刚进来,里面的南洪门人员也已经得到了遇袭的警报,所剩不多的南洪门帮众各持家伙冲了出来,刚好与文东会众人碰个正着。
  南洪门以为前来偷袭的是当地的黑帮混混们,并未放在眼里。为首的一名头目大咧咧的跨前几步,振声喝道:“你们是来找死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袁天仲箭步上前,手中的软剑直取他的脖颈,那头目吓得脸色大变,他还从未见过身法,出招这么快的人,下面的话忙咽回到肚子里,双手捂着脑袋,毛腰回撤,他想跑,可袁天仲哪会给他逃走的机会,一剑刺空,下面随之就是一记重踢。
  这一脚正点在那南洪门头目的后腰上,后者怪叫一声,身子离地而起,向前扑出两米多远,直接撞进南洪门的人群里,一时间,其阵营大乱。
  文东会兄弟见状,气势更胜,不用别人发话,二百名精锐汉子齐齐上前,与南洪门帮众站在一处。
  别说南洪门的人呢没他们多,即使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南洪门也顶不住文东会这批精锐人员,交手时间不长,南洪门帮众便已倒下一片,基本没有经过太多的纠缠,场面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在后观战的卡布以及他的手下人都暗暗咋舌不已,他们本以为南洪门的战斗力就算是强悍的,可是与文东会的人员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文东会人员如同黑色旋风一般,所过之地,南洪门人员在没有能站得住的,解释身中数刀,躺在地上呻吟。
  这就是文东会的战斗力啊!卡布心中感叹,突然之间,他觉得文东会要比南洪门更可怕,也更令人心寒。他想着,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的谢文东。只见谢文东背着手站在战场之外,四周有手下兄弟护卫着,他凝视战场,黑漆漆的两眼不时流露出骇人的精光,面无表情,身上却自然流露出一股阴柔,冰冷的气质,即使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事一种后天培养出的气质,发好司令者的气质。
  这时候,卡布看着谢文东的眼神充满了迷茫,暗暗猜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文东会人员看起来似乎在听他指挥?正当他琢磨着,一名手下的小头目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卡布大哥,我们……我们现在做什么?”
  闻言,卡布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下兄弟们一个个拎着家伙都挤在自己身后干瞪眼,直勾勾地盯着厮杀的战场看。
  卡布咽口吐沫,同样的混黑道的,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他没好气地喝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快上啊!上啊!”
  “啊?啊!是,大哥!”
  卡布的手下人回过神来,这才纷纷拉开架势,小心翼翼的加入站场。此时,他们不怕南洪门的人,倒是怕文东会,生怕他们把自己误伤到,南洪门人员的惨状可就摆在眼前。
  南洪门只应付文东会便已受不了了,此时,卡布的手下再一上,南洪门败得更快,双方在南洪门堂口大厅内的厮杀很快就变成了屠杀的局面,南洪门帮众非死即伤。
  见战局已定,谢文东不再观望,向身旁的刘波和五行一甩头,说道:“走!我们去找南洪门的头头,吴立风、胡悦!”
  现在,吴、胡二人都躲在堂口的顶楼,身边还跟有十几名贴身的心腹人员。
  吴立风脸色难看,在房间里来回转,不时地嘟囔道:“出去的兄弟得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对方恐怕就打上来了!”
  胡悦可比他沉稳的多,满面轻松地笑道:“风哥,你不用担心,对方只是几个小混混罢了,大不进来的,等我们的兄弟都撤回来,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
  吴立风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心神难宁,隐约预感到要有不详的事发生。
  他们正等消息,突然之间,只听咚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名浑身是血的青年冲了进来。

第197章
  吴立风和胡悦等人皆吓了一条,意识地站起身形,定眼一看,近来的是己方的兄弟。那青年冲到吴立风近前,颤声说道:“风哥,不好了,对方……兄弟们顶不住,对方要杀上来了!风哥快走!”
  “啊?”听完这话,别说吴立风像是被人瞧了一季闷棍,瘫软在椅子上,就连鬼主意最多的胡悦也傻眼了,呆立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来。
  “这……这……这……”一瞬间,吴立风的冷汗流了出来,再看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子,结结巴巴地也不最多说什么好了,用着无助的眼神看着胡悦,希望后者还能帮他想出好注意。
  过了好一会,胡悦反映过来,眼珠转了转,急升说道:“风哥,当口不能在呆下去了,我们得赶快离开,等与返回的兄弟汇合之后再谋打算。”
  “好、听你的!”吴立风此时已经没了注意,六神无主地连连点头,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胡悦身上。
  吴立风和胡悦打算逃跑,二人带着一干心腹手下,站起身形,快步向外走去……
  一名南洪门头目步伐最快,首先出了房间,可是他刚刚出来,迎面便闪来一道电光,那名小头目连什么情况都未看清楚,脖颈已经被寒光扫了个正着,只听嘶地一声,他的喉咙被硬生生的划开一条口子,鲜血如泉,喷射而出,小头目的表情骇然地僵立片刻,随后,身体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啊!”看到这番场景,吴立风等人吴不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倒退。
  “哼!”随着一声冷哼,房门口处闪出一人,此人未到三十的模样,身穿黑色的西装,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软剑,随着他的走动,软剑的剑身哗啦啦乱颤,闪出道道光芒。这位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啊……”
  袁天仲的突然出现,引来一片惊呼省,吴立风等人眼神中又是惊骇又是茫然,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袁天仲进入房间之后,没有马上出手,而是将身形向旁边一侧,让出房门,紧接着,从门外又走近数名青年,正中一位,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清秀,身材消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神光内敛,但仍遮盖不住其中的光芒。
  看到这名青年,胡悦的脸色又是一变,伸出手指,急声说道:“我认识你!你……叫文……对了,你叫文兴!”在生日宴会上,胡悦注意过谢文东,也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只是当时卡布在场,他不好多加盘问罢了。
  “文兴?”为首的青年忍不住仰面大笑,说道:“拿只是我的假名罢了!”
  “假名?”胡悦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
  青年脸上带着微笑,狭长的双目眯成两条细缝,含笑反问道:“胡悦你可知道文兴的意思?”
  胡悦呆呆地摇头……
  青年腰身一挺,正色说道:“文兴,就是文东会兴起之意!”
  啊!胡悦倒吸口凉气,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惊骇,和他同样的表情还有一位,拿就是站在房门外没来得及入内的卡布。卡布眉头紧锁,文兴是假名,寓意文东会兴起,拿眼前这个青年肯定是文东会的人了,他会是谁呢?
  胡悦帮他文出了心里的疑问,“你……究竟是谁?”青年眼中精光一闪,目光如电,幽幽说道:“谢、文、东!”
  “啊?”此言一出,直将在场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心头仿佛被一只大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似的,吴立风和胡悦二人身子一阵摇晃,险些坐到地上,谢文东?眼前的青年竟然是谢文东?这还了得?
  门外卡不更是惊讶,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与众不同,头脑过人又毫无架子的青年会是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双料大哥谢文东。
  正所谓是人的名,树的影谢文东这三个字的分量太重了。
  “啊。”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又像是几个世纪,胡悦猛地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片刀,直向谢文东冲去,可是他哪里能冲到谢文东近前?!站与谢文东斜前方的袁天仲目光一凝,心中暗道一声找死!没见他有如何的动作,手腕只是一抖,掌中的软见乱颤,剑身如此的灵敏,直直向前刺去。
  胡悦以智谋见长,论起身手就差得远了,与袁天仲更是没法比,眼睁睁地看得对方一剑刺来,胡悦想躲闪依然来不及了,随着扑哧一声,胡悦之觉得肚子一凉,接着,身体里的力气急速地流失,手中的片刀也随之落地。
  他表情呆滞,低头下看,只见对方的软键以深深刺进自己的小腹,直到这时,胡悦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也随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躺在地上,胡悦只抽出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胡悦被对方一剑刺死,这让吴立风丧失了最后一次希望,他浑身乏力,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爬着向谢文东面前蹭,急声哀求道:“谢先生,饶命啊,谢先生。”
  谢文东嗤笑出声,暗暗摇头,吴立风虽然是南洪门在百色的堂口,可和其手下胡悦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形向外走去,同时冷声说道:“把他们统统拿下,若有反抗者,杀!”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吴立风下跪求饶,他的那些心腹手下们也都是去了斗志,纷纷缴械,束手就擒。
  出了房间,谢文东一眼便看到站在房门口,惊若木鸡的卡布,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说道:“卡布大哥,怎么样,我并没有骗你吧,我说文东会的朋友会来,他们就一定会来!”
  “是,是,是!小兄弟。”卡布习惯性的还叫谢文东小兄弟,可话刚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了不妥,急忙又改道:“谢。谢先生!”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卡布大哥,我用化名骗你,你不会怪我吧!”
  卡布闻言,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
  正说着话,这时,一名文东会的小头目快步跑上楼来,到了谢文东近前,先是恭恭敬敬深施一礼,然后说到:“东哥,堂口内的南洪门帮众已经清理完了,现在,对方的主力已快赶回来了,距离堂口不远。”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先是目光一凝,随后悠然而笑,回头招了招手,护在他身边的金眼快步上前,谢文东说道:“把那个吴立风带到一楼,我要用他御敌!”
  “明白!”金眼干脆的点头答应。
  谢文东不再多言,疾步向楼下走去。
  卡布在旁愣了愣,看了看周围忙碌不停的文东会人员,随后回过神来,快步追上谢文东,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现在来看,吴立风被擒,胡悦已死,堂口落入文东会之手,南洪门在百色的势力算是彻底垮台了,那么接下来肯定是由文东会接手南洪门的地盘,卡布觉得自然与文东会会搞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而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借着自己和他相识这两天的交情,搞好关系应该没问题。
  下到一楼,到了大厅,这里的战斗刚刚结束,一片混乱,许多南洪门的伤者还没来得及处理,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着。
  卡布虽然是黑道人物,但这种场面所见不多,边跟着谢文东的身后,心里边剧烈颤抖着,额头,掌心里都是虚汗。
  时间不长,吴立风被五行兄弟带到一楼,谢文东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吴堂主,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吴立风吓得差点尿裤子,什么颜面也不顾了,再次跪倒,哀声乞求到:“谢先生饶命,谢先生饶命啊。”“想活,很简单!”谢文东来到吴立风近前,弯下腰,两眼精光四射,直视吴立风,道:“你的手下就在回堂口的路上,等会他们到了,你要让他们统统缴械投降!”“没问题,没问题!”吴立风脸色苍白,脸上向是被水洗过似的,也分不清楚的汗还是泪,急声道:“只要谢先生肯饶我一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谢文东嘴角挑起,目光随之变得柔和,拍拍吴立风的肩膀,悠悠说道:“吴堂主很上道,这样很好。”南洪门的主力赶回来的确实很快,争斗刚刚结束没有五分钟,对方的大队人马就赶回来了,只见堂口外马达轰鸣,灯光大起,回来的大小车辆有数十台之多。
  车辆在堂口的门口停车,南洪门帮众举目一瞧,只见守在门口的已不是己方的兄弟,而是大量穿着黑衣的陌生人,南洪门众人心中同时暗道一声不好,纷纷抄起家伙,跳出汽车,直向堂口的大门涌过来。
  没等他们冲到近前,门口的黑衣人向左右一分,从里面走出数人,正中间的一位正是堂主吴立风。
  看到吴立风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南洪门帮众都有些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收住脚步,放下手中的家伙,纷纷问道:“风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198章
  “哎!”看着眼前众多的手下兄弟们,吴立风悲由心生,忍不住长叹一声,本来还想感慨几句,可站在他身边的谢文东却笑眯眯的地咳一声,吴立风激灵灵打个冷战,不敢再多废话,对众人说道:“兄弟们不用再打了,我们已经输了,放下家伙,投降吧!”
  “什么?”听闻这话,南洪门上下帮众皆是震惊得张口结舌,眼巴巴地看着吴立风,有些反应不过来。
  吴立风见众人没什么反映,生怕引起身旁谢文东的疑心,加大音量,沉声说道:“我让你们都放下家伙,没听见吗?”
  不管吴立风再怎么软弱,他毕竟是堂主,这些南洪门帮众的老大,现在他已发话,众人不敢不听,南洪门帮众互相看了看,纷纷耷拉下脑袋,手中的家伙也都随之放了下去,哗啦!不知是谁最先将手中的片刀扔到地上,接着,片刀的落地的脆响声连成一片,数百名南洪门帮众未作出任何抵抗,全部缴械投降,在旁观望的刘波等人无不喜出望外,这些南洪门人员的都想不仅化解了一场艰苦的恶战,而且不知能让机房的兄弟少流多少血呢谢文东安排手下兄弟,将南洪门的头目暂时口留住,至于下面的普通帮众则全部遣散,另一边,文东会和卡布的手下人员开始打扫战场,清理混乱不堪的堂口,等吧这些全部忙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接近凌晨五点。
  忙活了一晚上,这时候,众人都十分疲惫,卡布更是呵欠连连,见他满面倦意,谢文东冲他一笑,问道:“卡布大哥,累了吧?”
  “没有,没有!”知道了谢文东的身份,加上又亲眼目睹了文东会的战斗力,卡布此时对谢文东的态度虽然不至于毕恭毕敬,但也是客气有加,他强打精神,连连摇头。
  谢文东笑道:“吴立风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我们去那里谈谈吧!”
  “好!”卡布也正有此意,知识没好直接提出,听谢文东这么说,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两人来到吴立风的办公室,打开一瞧,办公室的空间很大,收拾的干净,各种办公室的设备应有尽有,谢文东环视了一周,满意地点点头,随后邀请卡布进来,二人落座后,谢文东首先开口,说道:“我来百色这两天,一直受卡布大哥的关照,我心中很是感激。”
  不管谢文东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话让卡布心里为之一暖,甚是受用,急忙说道:“哎呀,谢先生太客气了,对了,你不要再叫我卡布大哥了,我承受不起,你就叫我卡布吧!”
  “哎?”谢文东摆摆手,笑吟吟地说道:“卡布大哥年岁比我长,叫你一声大哥我并不吃亏!”
  哎呀,只这一句话,令卡布对谢文东的好感大增,他心里暗暗感叹,这位文东会年轻的老大为人真不错,不骄不躁,丝毫没有大帮主盛气凌人的姿态,他连声说道:“谢先生客气!”
  经过简单的寒暄,谢文东眨眨眼进,话锋一转,切入主题,说道:“卡布大哥,你回去准备一下,最好今天就能把南洪门的堂口接手过来。”
  “好!”卡布习惯性地点点头。在谢文东面前,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地便会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答应完之后,卡布仔细一想,顿时露出惊色,略带结巴地问道:“谢先生,你。你让我接手南洪门堂口?”
  “是啊!”谢文东笑道:“能打垮南洪门在百色的势利,卡布大哥居功至伟,有你来接手南洪门的堂口以及麾下的地盘、场子,再合适不过了。”
  啊!卡布倒吸口凉气,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谢文东竟然会把南洪门的地盘都让给自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不过美这个大馅饼他可不敢接。他怀疑是谢文东在试探自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道:“哎呀,谢先生,能打败南洪门全是贵帮起了决定作用,我只是帮忙打个下手罢了,谈不上有什么功劳,更不敢接收南洪门的地盘,不行,不行……”边说话,卡布的脑袋边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恩!谢文东暗暗点头,卡布这人还是有理性的,不是那种会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这样的人值得重用和信赖,卡布的拒绝,让谢文东更加鉴定要扶植卡布做自己的代理。他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卡布大哥认为南洪门为什么会有今天的惨败?”
  “哦?这当然是谢先生的神机妙算……”
  谢文东挥挥手,打断他下面的话,说道:“南洪门惨败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它和本地的黑帮没有搞好关系。我担心文东会进入百色之后,也会走南洪门的老路。”
  卡布打个激灵,顿了片刻,急忙道:“谢先生,我卡布对谢先生是心服口服,绝对不会在贵帮的背后动刀子。”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何况卡布大哥对我有好感,并不代表所有的黑帮们都对我有好感,也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出现纠纷和矛盾,所以,我打算让文东会尽量少进入百色一带,而我又担心南洪门势力会在这里死灰复燃,所以,就需要有一个人能主导百色的黑道,不给南洪门势力任何渗透和生存的空间。在我心中,卡布大哥是最佳的人选,南洪门留下来的地盘,当然也应该由卡布大哥接受。另外,我也会留下一部分兄弟协助卡布大哥的!”
  卡布混迹黑道多年,是老江湖了,别谢文东说得头头是道,可卡布一听就明白了,谢文东这是在为文东会找代理人啊,什么留下兄弟协助自己,那是在自己身边插一只手,让自己为文东会做事。
  高明!卡布看着笑眯眯一脸无害的谢文东,心中感叹,这个年轻人头脑可非常人可比,也不是南洪门能比得上的。不过,与南洪门的铁腕比起来,谢文东的这种政策要怀柔很多了,也更能让人接受。何况,把南洪门的底盘都让给卡布,这个条件太诱人了。
  卡布别有深意的笑了,不再退让,正色说道:“谢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对于谢先生的看重,我也很感激,如果谢先生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直言,我卡布一定倾尽全力,愿从谢先生的调遣!”
  谢文东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眯缝着眼睛,直视卡布,幽幽说道:“我记住卡布大哥今天的话,我相信,卡布大哥也是言出必行的人!”
  “当然!”卡布四下瞧了瞧,看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他伸手拿起,猛地向地上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烟灰缸被摔了个细碎,卡布正色的说道:“日后我若食言,有如此物!”
  谢文东连连点头,说道:“有卡布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砰地一声,谢文东和卡布的手下人齐齐冲了进来,随后惊慌的打量办公室内的情况,当众人看清楚地上的支离破碎的烟灰缸后,脸上皆露出茫然之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手下兄弟如此紧张,谢文东和卡布相视而笑,前者摆摆手,说道:“各位不用如此紧张,我和卡布大哥谈得很好,你们都出去吧!”
  “哦!”
  众人纷纷应了一声,面带狐疑,又慢慢地退出办公室。
  谢文东和卡布达成一致,前者扶植后者成为控制百色黑道的王者,而卡布则效忠于文东会,当然,这种协议对双方而言是双赢的,皆可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多时候,能让双方关系变得稳固的并不是感情,而是赤裸裸的利益。
  南洪门在西林和百色的势力几乎同时被击垮,这对南洪门的其他堂口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许多人都惊讶于文东会的势力,想不明白刚刚踏入广西的文东会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实力能做到双线作战,而且还都能在短时间内取胜。
  百色一丢,文东会的矛头已直指南洪门在广西最大势力据点,南宁堂口,南宁是广西省的省会,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如果南宁也被文东会得了去,那南洪门的广西的势力也就等于垮了大半。
  双线做战已经给南洪门造成了极大的消耗,现在的南洪门只是一座漂亮的空中楼阁,根基已然被彻底动摇,形式岌岌可危,随时有崩塌的可能。
  南洪门总部无法放弃广西而不顾,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文东会直接杀到自己的眼皮底下,南洪门高层几乎是咬着牙,勉强从其他地方抽调出一部分援军,增派到了南宁,同时,又将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的那伟调了过去。
  看得出来,南洪门对南宁已经做出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准备。
  即将到来的南宁一战,无论是对文东会,还是对南洪门,都将十分艰苦。

第199章
  百色一战大胜之后,文东会的人开始大量得向百色涌入,但却十分低调,到了百色之后,全部人员都进入攻占的南洪门堂口之内,闭门不出,即不接管南洪门的场子,也没有联系其他黑帮。
  反倒是卡布指挥手下人员将南洪门的地盘一一接收,纳入囊中,与卡布关系不错的老大们纷纷找上卡布,询问文东会到底是什么意思,卡布哈哈大笑。只随口说道:“文东会对百色没有兴趣,他们已经答应把南洪门留下的地盘都让给我!”
  众老大们听后面面相觑,吃惊不已,文东会竟然把南洪门的场子都让给卡布,这台不可思议了,不过由此来看,文东会和南洪门不一样,似乎没有在广西称霸的野心,至少在百色没有。文东会的低调令百色一带的黑帮对其好感大增,同时也少了血多提防和敌视之意。
  现在,谢文东已经把精力放在南宁,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与南洪门在广西的决战一定会在那里发生。
  他派出刘波先往南宁,收集情报,可是传回来的消息却令人不太乐观,那伟现在已经到了南宁,另外,南洪门的援军也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使其实力大增,加上对方占有地利有事。想打下南宁,不太容易。
  文东会这边也没闲着,继续从云南和东北征调人力过来,随着争斗的加剧,所需人员越来越多,此时连文东会在东北的人员都变得有些空虚。现在争斗打到这种程度,谢文东和向问天都已经没有退路,向问天如果顶不住,那么南洪门将面临土崩瓦解的局面,而谢文东要是拿不下对方,他所投入的大量人力,财力,精力都打了水漂,损失难以计算。
  这天,谢文东,孟旬,姜森,褚博等人聚在一起商议南宁事宜。谢文东环视众人,问道:“大家对南宁怎么看?”
  孟旬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东哥,我觉得对南宁应越早下手越好,若是拖下去,只怕对方的援军越聚越多,我们就不好下手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谢文东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文东会的人员也血药一点点抽调过来,如果人力没有聚集起来就草草去攻,只怕非但不能取胜,还会落个损兵折将的结果。
  见谢文东眉头微皱,沉思不语,孟旬说道:“东哥,现在云南那边的形式已经稳定,加上又有金三角势力协助我们,我想没有必要在那边投入太多的实力,东哥可以考虑把方天化抽调过来,此人虽然有些鲁莽,但打起仗来还是有一套的。”
  谢文东想了想,觉得孟旬所言有道理,随即点头应允,顿了一下,他幽幽说道:“南宁确实得及早解决,不然等南洪门聚集起足够的人力,以及他们在当地的实力和关系,我们在想进入,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孟旬等人点头,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决定怎么做?”谢文东说道:“想办法先打进去,只要能进入南宁,站稳脚跟,以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打进去?”众人相视苦笑,这谈何容易,根据暗组的情报,南洪门在南宁的人力已经接近两千,而己方现在只有数百兄弟,若破釜沉舟,倾尽全力打进去倒是有可能,但想退出来可就难了,一个不小心就得全军覆没在里面。
  孟旬别有深意地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想派谁做先锋?”
  谢文东目光在大家脸上一一扫光,与会众人的能力都不简单,皆有独挡一面之才,可是现在无论派谁去南宁他都不放心,最后暗叹口气,谢文东指指自己的鼻子,笑道:“这次还是由我去吧!”
  “不行!”众人的反对出奇的一致,谢文东独自前往百色就够危险的了,不过当时南洪门将精力都放在西林,加上谢文东又是潜伏而来,风险性还能相对低一些,可是南宁不一样,南洪门早已将那里守得固若金汤,加上谢文东又是前去进攻,肯定会暴露目标,到时南洪门集节主力去围攻,想跑都跑不出来。
  谢文东叹了口气,其中有没有危险,危险性有多高,他心里很清楚,可是若不冒险打进南宁,基本不太可能,他正色说道:“这次首攻南宁,必须得由我去,大家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了,我到南宁主要也是以偷袭为主,能占则占,不能占则退,不会勉强,各位兄弟也无须为我担心。”众人相视苦笑,心中暗道:“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谢文东随即拿出地图来,铺在桌子上,摊开,上面到处都是勾画的圈圈点点,根据暗组的情报,谢文东已将南洪门在南宁的堂口,据点的数量,位置以及里面的人数弄清楚大概,他探手指指地图的右侧,说道:“南洪门的人力分布是西强东弱,这可能和我们在南宁的西方有关系,所以,我去南宁之后,要从南宁的东部着手。”见无法阻拦谢文东,众人也只好按着他的思路走,等谢文东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各位兄弟也得配合我的行动,你们带领我们的主力兄弟由西面接近南宁,给南洪门造成一种我们要在西面主攻的假象,这样,我就更好下手了。”听了这话,孟旬等人的眼睛皆是一亮,若是这样讲,他们倒是觉得谢文东孤军深入的计划有可能成功,众人围拢在地图的周围,低头仔细查看,地图上面的记录很详细,将南洪门的堂口,据点,其中的大致人力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看了还一会,孟旬问道:“东哥想从哪处据点下手?”谢文东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清楚,这得需要去实地看看。”孟旬问道:“东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事不迟宜,我打算今,明两天内就过去。”姜森问道:“东哥要带谁前往?”谢文东一笑,说道:“老森,你带着血杀的兄弟跟我一起走吧!”即使谢文大意不说。姜森也会这样提议,闻言,姜森想也没想,大点其头,应道:“没问题,东哥!”谢文东又想了想,对孟旬说道:“小旬,还是由你来带领兄弟们进攻南宁的正面,等天化到了之后,要他与你汇合,你可让天化适当进入南洪门的地盘就是搞一搞,天化打乱战的本事还是很强的。”孟旬点头,说道:“东哥,我知道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撇掉心头上的一块石头,他满面笑意,悠然说道:“我们与南洪门的广西之争,就在此一战了,只要南宁一胜,我们就可直取广州,不出三个月,南洪门必垮无疑!”众人相互看看,皆都笑了,与南洪门争斗这么久,一直都觉得双方想分出胜负是遥遥无期的事,可是现在,众人都音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翌日文东会的主力开出百色,大张旗鼓地向南宁进发,而另一边,谢文东带上姜森、袁天仲、五行先一步悄悄潜伏到了南宁,而血杀人员则随后分批进入南宁是广西的省会,位于中心地带,虽然不像沿海都市那么繁华现代,但城市里充满了绿色,空气清新,气候宜人进入南宁之后,谢文东首先找到刘波,询问这边的情况。众人在南宁东部的一处小饭店会面,包了个小房间,边吃边谈刘波看着谢文东,皱着眉头说道:“东哥,今天早上得到了消息,南洪门在柳州堂口又调派来两百援军,现在南洪门在南宁的人力,两千都挡不住,另外,南洪门又给了当地几个大黑帮不少好处,那些黑帮已经同意站在南洪门那一边,帮他们合力抵御我们。”谢文东哧声一笑,说道:“援军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指挥起来必定混乱,至于当地黑帮,南洪门既然能用钱买通,我们也同样可以,不足为惧。”
  他说得轻松,可是众人的脸色都很凝重,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己方想在南宁取胜,就更是难上加难谢文东问道:“一会,我要去南洪门在南宁东部的几处据点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乘之机”刘波点点头,说道:“好的,东哥,等吃完饭,我带你过去!”
  文东会这边对南宁一战头痛不已,而南洪门那边也不轻松那伟自到南宁之后,就在一直打电话,催促广西的其他堂口将主力统统调派过来,支援自己这边,可连续数日,派出的援军的堂口是很多,但人力很少,只纠集起来两千余人,在那伟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己方在上海时人力远远超过五千,结果还是被谢文东打得大败,几乎要全军覆没听说文东会主力已经逼近南宁,那伟连对方有多少人都没问,心里便已经提到嗓子眼。自己此时要正面面对谢文东,这仗该如何去打,他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200章
  当天下午,谢文东、刘波、姜森等人坐车在南宁的城东巡视。南洪门在城东据点内的人员不是很多,但几处据点的分布却十分集中,动一则牵动全部,极难下手。在刘波的指引下,谢文东大致查看了一番,最后暗暗摇了摇头,几处据点,哪出都不容易打。谢文东颇感为难,转念一想,打不了南洪门的据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先拿下一处大的场子再说。想罢,他对刘波说道:“老刘,南洪门有没有偏远一点的场子?”
  刘波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南洪门的场子都集中在市中心一带,可以说占了全市最好的地方,如果想找偏远一些的,我还得再仔细去查一查。”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摆手说道:“不用查了,先带我过去再说!”现在谢文东急于在南宁找到落脚点,无论是谁的场子,只要能将其打下来一处就行。
  刘波点头应是,开车直奔东郊附近而去。到了滨湖路一带,谢文东边注视着窗外边让刘波减缓车速。滨湖路这边学校较多,相对繁华一些,街道两旁的网吧、酒吧、迪厅不少。谢文东问道:“老刘,知道这里属于谁的地盘吗?”
  刘波到南宁也只是几天的时间,对这里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听完谢文东的文化,他微微摇头,拿出手机,说道:“东哥,我先问一下下面的兄弟!”
  “嗯!”谢文东点点头。
  刘波给暗组人员打去电话,他低声交谈了一会,随即放下手机,对谢文东说道:“东哥,这里不是南洪门的地盘,不过情况有些复杂,目前有好几个小帮派在争抢这里。”
  谢文东哦了一声,问道:“知道是哪几个帮派吗?”
  刘波点头说道:“我已经让熟悉这里情况的兄弟赶过来了,一会就能到。”
  “好!”谢文东含笑点头。
  汽车在路边停下,等候时间不长,一名穿着T恤衫,学生打扮的青年走了过来,到了车前,向左右看了看,随后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先是冲着谢文东点头施礼,然后又向刘波问好。谢文东打量青年,此人模样普通,毫无出奇之处,在他的印象中,暗组的人员都差不多,几乎都是混在人群里没人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
  谢文东笑呵呵的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面色一正,说道:“东哥可以叫我小李。”
  谢文东笑问道:“你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
  自称小李的青年点下头,说道:“自到南宁,我就一直在这边,认识了几个当地的小混混,也了解到当地不少的情况。”
  谢文东扬头说道:“讲一讲。”
  滨湖路这边的情况确实很乱,一共有三个帮派在此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不过三个帮派的实力都不强,不然的话早就去争抢市中心的地盘了。三个帮派分别是和字会、正义帮以及永顺帮。在此三帮中,和字会的实力最强,也最成系统化,另外两帮则相对偏弱,人员的管理也十分松散。三帮从年前就为了争夺该地的场子而产生了矛盾,之间发生的大小火拼已算不清有多少次了,直到现在仍处于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
  仔细听着小李的讲述,谢文东心理默默核计着,等他说完,他问道:“和字会有多少人?”
  小李挑起目光,想了一会,说道:“应该有一百多人吧!正义帮和永顺帮的人要少一些,战斗力也弱,每次与合子会发生火拼,吃亏的大多都是这两个帮派。”
  谢文东扑哧笑了,心中暗道:柿子也是挑软的捏为好啊!想罢,他挠挠头发,说道:“带我去看看正义帮的场子。”谢文东为首先将目标选在正义帮身上,一是它实力若,再者谢文东听这个帮派的名字不是很顺耳。混黑道的,何来正义可言?
  小李闻言,忙点头应是。在他指引下,众人坐车来到一条不是很宽的小街道内,街道两旁,网吧林立,行在路上的大多都是年岁不大的学生,走到街道中段时,小李指指路边的一家门面不小的酒吧,说道:“这里是正义帮的场子。”
  谢文东透过车窗瞄了几眼,甩头道:“再去看看其他的场子。”酒吧再大,毕竟还是酒吧,里边的空间有限,装不下己放那么多的兄弟,谢文东对此处不是很满意。
  小李摇头,说道:“没有了,东哥,正义帮目前只剩下这一家场子。”
  “恩?”谢文东挑起眉毛。
  小李解释道:“就在两天前,正义帮的另一个场子已经被和字会抢了去,现在他们只剩下这一个场子,看样子,也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哦!”谢文东点点头,目光扫过姜森和刘波,笑道:“我看咱们暂时就把目标定在这里吧,把此处先拿下来,让兄弟们好能有个落脚聚集的地方。”
  没等刘波说话,姜森抢先赞同道:“好!就按东哥的意思做!”自进入南宁以来,姜森的心一直都是提到嗓子眼,现在听谢文东说不打南洪门的场子,该打小帮的底盘,姜森心里长松口气,想也没想,连声赞同。
  刘波白了他一眼,仔细琢磨了片刻,点头说到:“东哥,可行!”
  “那好,就这么定了。”谢文东转头问小李道:“正义帮现在还剩多少人?”
  “大概三、四十是有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而笑,悠悠说道:“今天晚上,搞定他们。”
  “是!东哥!”众人齐声答道。
  这种几十人的小社团,谢文东等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想灭掉他们,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白天无话,晚间,十一点左右,谢文东带上姜森、袁天仲、无行以及十几名血杀兄弟直奔正义帮的酒吧而来。
  他们前脚刚到,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只见街道另一边车灯闪烁,行来五辆面包车,到了酒吧门前,面包车一齐停下,接着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四十多号手持片刀、棍棒的小混混。这些人即不叫喊,也不吆喝,拎着家伙直冲冲就向酒吧里面闯。
  “东哥,这……”袁天仲皱着眉头,苦笑着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也乐了,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刚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正琢磨己方要不要插手的时候,先冲进酒吧的混混们又都退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帮混混从里面反杀出来,双方人员在酒吧门口相互破口大骂,时间不长,两边人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展开了混战。
  小混混们的拼杀和南北洪门之间的争斗不一样,他们手中虽然有刀,但一般情况下不会下死手,更不敢将人置于死地,看到谁不行了,小混混们会一拥而上,用刀在其身上乱划,而不是要命的劈砍。所以小混混们之间的争斗虽然激烈,也有打得浑身是血的,但到医院缝几针就没事了,出来之后还是活蹦乱跳的。
  谢文东等人是来抢场子的,现在倒好,坐在车内,成了坐山观虎斗了。
  看着外面的小混混们你来我往,大的没完没了,车内的姜森等人皆坐不住了,不时地低头看着手表,嘟囔道:“这么几个人,怎么打起来要这么久?”
  谢文东笑了,对司机说道:“开车,我们先走吧!”
  姜森一愣,疑问道:“东哥,我们不抢场子了?”
  谢文东耸肩说道:“他们还没打完,惊诧就的来,我们现在到别的地方避一避,免得引来麻烦,等会在回来!”
  “嗨!”姜森泄气地叹了一声,顺便将带着手上的黑皮手套也摘了下来。
  正如谢文东所料那样,他们刚走时间不长,惊诧就到了,在深夜里,警笛的鸣叫声离好远就能听到。原本大的不可开交的小混混们顿时放弃争斗,做鸟兽散,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偌大的火拼现场,转瞬时间便人去楼空,剩下的只有没来得及带走的片刀、棍棒、鞋子、还有片片血迹。
  警察对此事似乎也司空见惯了,到了之后只巡视了一拳,将残留的道具拿起,时间不长就收队了。
  警察走后,过了半个钟头,谢文东等人坐车又转了回来。停在就把门口之后,谢文东拉着车门笑道:“有人先为我们打了头阵,这仗就更好打了!”
  众人闻言,皆咧嘴而笑。姜森上前拉住正要下车的谢文东,说道:“东哥,你在车里等等,由我和兄弟们去搞定就可以了。”
  知道他关心自己的身体,谢文东轻声笑了笑,说道:“老森,我没事。再说,我进去也不动手,只是看看热闹!”
  他这么讲,姜森也不好多说什么,回头看了五行兄弟一眼,示意他们保护好谢文东。
  酒吧门口发生异常火拼,酒吧里的客人也吓得跑了七七八八,所剩无几,这时,谢文东等人进来了。
  以为来了新客人,原本无精打采的服务生立刻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地问道:“先生,你们几位?”
  谢文东等人都是西装格律的,和小混混闷的大半不一样,服务生还真把他们当成了喝酒的客人。

第201章
  没时间在服务生身上耽误时间,姜森越过谢文东,大步流星来到服务生近前,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的脖子捏住,姜森手上虽然带有手套,但强大的力道仍不是常人受的了的。
  年轻服务生觉得抓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一只手,更像是只铁钳,他脸色顿变,张大嘴巴,想大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啊,啊’低微的呻吟,姜森面无表情,手臂向前猛的一推,那服务生怪叫一声,身子离地而起,足足到飞出两米多远才摔在地上。
  “哎呀,杀人啦!”姜森并没有下死手,服务生躺在地上缓了片刻,随后踉跄着爬起,边向酒吧里跑边大声叫喊。
  谢文东看着姜森一笑,随后迈步走向酒吧内部。
  可他还没走出两步,里面传出阵阵的脚步声,只见前方迎面冲过来二十来号青年,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伤,手里有那片刀的,也有拿钢管的,一各个满面的怒气和火光,来到谢文东等人近前之后,青年们将他们打量一番,脸上皆露出愕然之色。
  这些混混本以为刚才过来砸场子的敌人又过来了,可是一看对方的样子,不仅面生的很,而且皆是西装革履,根本不是像混黑道的,众人之中,为首的一名青年歪着脑袋,狞声说道:“你们是永顺帮的?”
  谢文东含笑摇了摇头。
  青年皱着眉头,垂首想了想,疑问道:“那是和字会的?”
  谢文东依然笑眯眯的摇头。
  青年甩了甩脑袋,勃然大怒,冷生质问道:“那你们是干什么的?是过来找茬的吗?”
  谢文东没有答话,反问道:“朋友,你是正义帮的老大?”
  “没错!”青年冷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好!我找的就是你!”说着话,他上前半步,含笑说道:“朋友,我来是想找你商量一件事。”
  “说!”青年敌意十足的瞪着他。
  谢文东也不介意,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朋友,你看你能不能把这家场子给我?”
  青年听完这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看着谢文东,牙根直痒痒,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青年咬牙切齿地握了握拳头,随后嗷的怪叫一声,冲着谢文东咆哮道:“CNMGB,你以为我姓孙吗?”说着话他回手从身边的兄弟手里抢过一把片刀,对这谢文东的脑袋恶狠狠地拍了下去。他出刀时是刀面朝下,所以拍而不是劈。
  谢文东哪会将他放在眼里,身形只是轻轻一晃,就闪了出去,随后继续说道:“我现在是和你谈,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若是动起手来,你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我讨NMD!”青年像疯了似的也不管能不能要了对方的命,开始下了死手。
  谢文东见状,眯了眯眼睛,等对方一记斜坎劈向自己时,他不退反进,出手如电,一把将青年的手腕抓住,接着他将对方向自己怀中一拉,下面的膝盖顺势高高抬起,只听嘭的一声,这一膝盖正垫在青年的胸口上,后者妈呀一声怪叫,站立不住,连连后退,直至撞到己方的人群中才算把退势稳住。
  “大哥,你没事吧?”“老大!”
  “哼!”青年怒哼一声,把周围搀扶他的小混混们推开,接着用刀尖指着谢文东,破口大骂道:“我CNM……”骂到一半,青年只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一口血差点涌出来,他双腿一软,身子软绵绵地瘫倒下去。
  “大哥、大哥……”周围的混混们大急,纷纷围拢上前呼唤,将身在旁看得嗤笑出声,回身对身后的血杀兄弟甩头道:“上!”
  听闻讲森的命令,十几名血杀兄弟一拥而上,对付这些小混混们,血杀人员连刀都没拔,只用拳头,这倒不是他们托大,而确实是没有动刀必要。
  血杀兄弟仅仅是靠拳头,那二十几名小混混也受不了了。只听场上嘭嘭嘭的闷响声不绝于耳,同时伴随着小混混的惨叫声,还没过一分钟,二十多名小混混已被大道了一半,另外那些人哪见过如此凶悍的打手,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上前,调头就跑,顺着酒吧的后门仓皇而逃,眨眼工夫,场上只剩下十余名倒地不起疼得直哼哼的小混混。至于那位正义帮的老大,也被他的手下人扔到了现场……
  江森在旁,连手都没动,而是和谢文东悠闲地抽着烟,见争斗已经结束,他环视了一周,向手下兄弟挥挥手,指指受伤的小混混们说道:“把他们统统扔出去!”
  “是!”血杀众人纷纷答应一声,抓着小混混们的衣服,连拖带拽,扯了出去。
  太快了。从争斗开始到将小混混们全部清除出酒吧,前后没用上五分钟的时间。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江森看着谢文东,摇头苦笑道:“让我的兄弟们和这些小混混们打,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谢文东闻言忍不住也乐了。这时候,一名三十多岁、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探头探脑地从酒吧里端慢慢走了出来,目光直向谢文东和姜森身上扫。五行兄弟一皱眉,纷纷上前,护住谢文东,目光晶体地注视着来人。
  姜森也注意到了中年人,目光随之变得幽深,怀疑问道:“你有事吗?”“我……我是这里的老板……”中年人颤巍巍地说道。
  “哦!”姜森笑了,冲着中年人招招手,问道:“请问,你贵姓啊?”
  “名贵姓张!”
  “张老板不用担心,以后你的酒吧归我们来罩着,至于正义帮嘛,以后不会在这里出现!”姜森振声说到。
  酒吧的老板只擦冷汗,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不太平,隔三岔五就有人过来捣乱,生意更是一落千丈,以后自己的酒吧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
  到了姜森近前,酒吧老板又是施礼又是递烟,几乎哀求着说道:“我……我这里不需要保护了,各位大哥,看你们也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而且我这生意小,每个月给不了太多的保护费,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
  没等他把话说完,姜森脸色阴沉下来,目光冰冷,如同两把刀子刺在酒吧老板的脸上。后者吓得一哆嗦,下面的话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谢文东见状,走上前来,轻轻将姜森拉到一旁,目光挑起,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酒吧,随后冲着老板微微一笑,说道:“张老板是担心我们的到来会影响你的生意吧?!”
  他一句中的,正说中酒吧老板的心头上,后者满面的干笑,连连搓手,说道:“最近酒吧的生意很差,在这样下去,我也支持不住啊……”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张老板尽管放心,以后由我们保护这里没有人会再来找麻烦。”
  “你们……”酒吧老板又打量一番谢文东等人,好奇地问道:“请问大哥属于哪个帮派?”
  谢文东说道:“我们无帮无派……”他话音未落,忽听酒吧外转来一阵马达的轰鸣,紧接着,一名血杀兄弟从外面跑了过来,到了姜森近前,低声说道:“刚才和正义帮火拼的混混们又杀了回来,森哥,你看要不要动手。”
  姜森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转目看向谢文东。谢文东敲敲脑袋,向众人一仰头,说道:“出去看看!”
  众人出了酒吧,来到门外,只见己方十余名兄弟正在和数十号混们对峙。谢文东分开人群。缓步走出来,笑眯眯环视对方,问道:“谁是你们老大?”
  “我!”随着话音,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前一步,脑袋高高仰着,用眼前余光撇着谢文东,他大手一挥,说道:“小子,这里没你什么事,滚TM一边去,让阿贵那小子出来!”
  阿贵?谢文东不知道对方指的是谁,颇感茫然。他身边的姜森低声说道:“暗组的兄弟说正义帮的老大好像叫什么富贵。”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随后看着魁梧的汉子笑道:“正义帮已经不再这里了,从今以后,此地是我们的地盘。”
  魁梧大汉皱着眉头,问道:“正义帮人呢?”
  “跑了。”
  “跑哪去了?”
  “不知道。”
  “你们打跑的?”
  “没错!”
  他二人一问一答,对话极快,等谢文东说完,魁梧大汉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把正义帮打跑了?好!好!好这到省去了我不少麻烦。”说着,他又上前两步,双手插腰,大咧咧说道:“小子,识趣的你们就赶快走人吧,把这里给我让出来,不然的话,嘿嘿……你看到我身后的兄弟们了吧?”
  谢文东乐了,问道:“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魁梧大汉,昂首振声道:“永顺帮?”
  谢文东点点头,暗道一声,得了,今天把你们也一并收拾了,省的日后麻烦。

第202章
  谢文东侧过身形,向姜森点点头,说道:“老森,交给你了!”
  “放心吧!”姜森答应一声,随后带着血杀众人快步上前。
  他们的架势似乎要动手,魁梧大汉气笑了,摇头晃脑的说道:“你们只这几个人,怎么和我打……”
  姜森不等魁梧大汉说完话,猛地一个箭步传到他金钱,胳膊抡圆了,对这魁梧大汉的面门就是一记重拳。
  哎呀!想不到对方说打就打,而且动作如此之快,魁梧大汉暗叫一声不好,低头闪躲,可是他的动作稍微慢了半拍,姜森的拳头没打在他面门上,却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脑门,随着砰地一声,魁梧大汉痛叫着仰面摔倒,他双手捂着脑袋,只觉得眼前一片星光灿烂。姜森亲自动手,血杀人员更不会客气,蜂拥而上,与对方打在一处。
  此战完全是上一站的翻版,永顺帮和正义帮一样,争斗时间不长就溃败下来,小混混们被打得四散奔逃,好不狼狈。谢文东令血杀人员抓住那名魁梧大汉,比他说出永顺帮所控制的全部场子,随后照单全收,那为己有。正义帮和永顺帮的场子加在一起才区区四家而已,不过对于刚入南宁的文东会而言,这四家落脚偏远又相对比较集中的场子实在太重要了。血杀人员将正义帮和永顺帮打跑之后,在谢文东的安排下,文东会一批人员悄悄潜入过来,将四家场子快速的接受控管。
  另一边,南洪门也在关注南宁城内的一举一动,生怕文东会势力渗透进来。那伟与谢文东交手过多次,深知他阴险狡诈,时时刻刻都在小心提防。谢文东打跑正义帮和永顺帮的第二天早晨,只五点左右,那伟就从床上起来,叫来堂口的堂主,询问他这晚文东会那边有什么举动南洪门在南宁的堂主是位年岁不大的青年,名叫尤春平,其人能力不算高也不算低,但由于年岁较轻,属于那种有潜力可挖的干部,听完那伟的问话,他面色一正,毕恭毕敬的低声说道:“文东会那边暂时还没动静,不过昨晚上城东发生了火拼。”
  城东?那伟一怔,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疑问道:“什么情况?”
  “是正义帮和永顺帮为了争夺地盘打了起来,规模不小,把警察都引来了,后来这两个社团好像又被另外一个黑帮打跑了。”尤春平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另外一个黑帮?”那伟问道:“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尤春平摇头道:“那大哥,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估计是合字会干的。合字会,正义帮,永顺帮一直为了几个场子打来打去,就在前两天,合字会还打下了正义帮的一个场子呢!”
  “哦!”那伟闻言,按松口气,他到南宁的时间也不长,对情况不是十分了解,既然尤春平这么讲,十之八九不会错了。她幽幽说道:“为了低于文东会,我们把兄弟们都集中在西部,城东那一带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问题。对了,你说的那个合字会实力很强吗?”
  尤春平笑了,说道:“只是个三流的校社团而已,我们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他!如果那哥不放心,我现在就派兄弟们过去干掉合字会!”
  那伟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小帮派,那就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搞出事端。”
  “明白!”尤春平急忙点头应是。
  那伟和尤春平都没太在意城东发生的争斗,认为那只是黑之间为争斗利益而发生的火拼,可是他们那里想到,正义帮和永顺帮的这四家场子被文东会所占,星星之火到后来却成里燎原之势。
  当日晚间,文东会一边继续将人员悄悄向刚占的四个场子调动,另一边方天化带上一部分文东会的兄弟浩浩荡荡进入南宁市内,攻击南洪门的场子,听说文东会的人进来了,那伟坐不住,当即在堂口内集结起数百的南洪门帮众人,出去迎敌。
  方天化带人进来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主要是为了帮谢文东那边做掩护,听暗组回报,那伟带领南洪门的主力来迎击自己,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让手下人员化整为零,分散开来,到南洪门各地的场子捣乱一番,然后撤回。
  那伟来势汹汹,结果却扑了空,但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一会南面场子说遭遇文东会的袭击,一会北面的场子又称被敌袭,搞得他晕头转向,不知道文东会的主力在哪,更不知道文东会要重点进攻的目标是哪一处。
  正当他感到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下面的场子又纷纷打来电话,称文东会的人已经撤退。
  文东会竟然主动撤退,这让那伟颇感茫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那伟随即让尤春平查了一下己方的损失,问了一通,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几乎没什么损失,那伟听完气乐了,感情文东会折腾了一大通,就是为了吓唬人的。
  他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同时也长出一口气,带着手下人又回到了堂口。
  谢文东轻易基地占下了四处场子,同时又没引起南洪门的怀疑,心里自然高兴,此时谢文东,姜森,刘波都在抢占正义帮的那家酒吧里,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刘波说道:“我们已经进入南宁,行动起来方便多了,可随时向南洪门的任何一处据点发动偷袭,打下来应该没问题,不过,就是防守起来有些难度。”
  听了他的话,众人纷纷点头,南洪门在南宁的人力至少是两千往上,打下一处据点不难,但想抵御住两千多人的反扑,几乎没有可能,姜森低头沉思,顿了片刻,喃喃说道:“看起来,我们还得继续抽调兄弟来南宁这边。”刘波表示赞同,说道:“想在南宁与南洪门周旋,我们的兄弟保守估计也得需要千人左右。”“唔!”谢文东若有所思,缓缓地点下头,又摇了摇头,文东会目前的人力十分分散,与南洪门正面作战的三人等人那里有一波,留在云南有一波,跟随谢文东进入广西的有一波,再加上留在东北守家,其人力分配已接近极限,再想抽调人力出来,谈何容易。
  想了好一会,他转头问道:“浩然那边现在还能为我们提供多少兄弟?”刘波说道:“五百兄弟应该没问题!”谢文东皱着眉头问道:“若是再抽调五百兄弟过来,家里那边会不会太空虚?”刘波摇头,说道:“这段时间,浩仍然后也在着手招收新人,我想既然浩然能提供出人力,那么家里那边的安全也就绝对有保障。”“恩!”谢文东点点头,何浩然为人慎重,做事沉稳,他说没事,那就肯定不会有问题了,想了片刻,他说道:“等会给浩然打电话,让他安排些兄弟们赶过来。”刘波一笑,耸肩道:“路途遥远,五百兄弟赶过来,又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从偷袭云南,到现在打入广西,文东会调派过来的人力也已不计其数,其中花费更是无法统计,为了消灭南洪门,谢文东早已将家底掏了出来。
  正在众人谈话之间,一名文东会的小弟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谢文东身边,低声说道:“东哥,外面有人找你。”
  “哦?”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己方可是秘密进入南宁的,连南洪门都不知道此事,那么会是谁知道东哥在这呢?
  见众人纷纷疑惑地看着自己,那小弟又忙解释道:“来人是找我们的负责人。”
  “呵呵!”众人皆都笑了,谢文东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看模样,应该是道上混的。”
  姜森站起身形,说道:“东哥,我出去看看。”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还是由我去吧!”现在还不知道来着是谁,而姜森为人有太狠,谢文东怕他惹是生非。
  见谢文东要去,众人纷纷起身,要跟随前往,见状,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不用去那么多人,老刘跟我同行就可以了!”
  “好的!”刘波答应,跟随谢文东走了出去。
  在那名小弟的指引下,谢文东和刘波来到酒吧的大厅内,之间一拨人正站在吧台前,看衣着打扮,确实是像是小混混,那小弟用手一指那些青年,低声说道:“东哥,就是他们!”
  谢文东点下头,含笑走上前去,同时振声问道:“听说各位朋友要见我?”
  闻言,几名青年纷纷转过头来,为首的一位,未到三十,浓眉大眼,相貌刚毅,他打量了谢文东一番,疑问道:“这里现在是你来罩着?”
  “没错!”谢文东颔首。
  “就是你把正义帮和永顺帮都打跑了?”青年挑起眉毛,不确定地问道。如果单单从外表来看,谢文东实在太平常了,青年心中生疑也是很正常的。

第203章
  听完青年的问话,谢文东笑了,摇摇头说道:“准确来说,是我的兄弟们把他们打跑的!”
  青年怔了怔,举目瞧了瞧谢文东身旁的刘波,哼笑了一声,说道:“我叫田启,是和字会的老大。”
  即使他不说,谢文东也将他身份猜出个大概,听完之后,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名叫田启的青年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的兄弟有多多,也不管你的兄弟有多厉害,总之你要给我记住,这里是我们和字会的地头,识时务的话,就让出你的得到的四家场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然的话。”说道这里,田启将话顿住,笑呵呵的挠了头发。
  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不然怎样?”
  他话音刚落,只听酒吧门外传来嘎吱一声尖叫,一辆面包车停在酒吧门口,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跳出七,八名手持铁条,钢管的青年,这些人快步冲到文东会听在酒吧门口的车辆前,二话没说,抡起家伙就砸。
  随着一阵乒乓,喀嚓的脆响,文东会几辆好端端的汽车眨眼工夫就变了形,车窗破碎,铁皮凹陷,好像撞了车似的,这群青年咋完之后,纷纷扔掉手中的家伙,转身就跑,快速的钻进面包车里,逃之夭夭。
  对方来的又快又突然,就连谢文东和刘波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后者回过神,脸色顿变,跨步就想往外走,谢文东先一步将他拉住,轻轻摇了下头,示意刘波不用再追。
  田启满面带笑,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哎呀,这里可不太平啊,如果你们不走的话,弄不好哪天就会变成那个模样!”说着话,他伸手指了指窗外残破不堪的汽车。
  刘波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两眼猛的瞪圆,凶光顿先,那浓浓的杀机陵田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看出刘波懂了杀意,谢文东不留痕迹的拉下他的衣角,此地一共有三个黑帮,现在已经被己方打跑两个,出了乱子,南洪门之所以没找上门来查看,肯定是任务打跑正义帮和永顺帮的是和字会,如果自己在把和字会灭掉或者打跑,那么必定会引来南洪门的疑心,在自己手边兄弟还未补充充足的时候,将南洪门引来是很麻烦的,这是他不想动和字会的主要原因。
  他微微一笑,说道:“田先生的话,我记住了,要我离开这里当然可以,不过,需要给我几天时间。”
  想不到对方这么不抗吓唬,三言两语就将其说动了,田启眼睛为之一亮,急声问道:“你要几天的时间?”
  “最多五天!”谢文东干脆利落地说道。“五天?”田启想了想,点头说道:“行,我就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一过,我就来接受此处的场子,如果到时你们赖着不走,嘿嘿,还是那句老话,这里不太平啊。”说完,他不在都看谢文东一眼,转身,喝道:“我们走!”
  田启带着一干手下混混大摇大摆地走出酒吧,看着他们的背影,刘波牙关紧咬,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没等对方都走出去,他就得声急问:“东哥,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老刘,只是暂时放他们走罢了,以后收拾他们的机会多的是,何必着急呢?!”顿了一下,他又笑道:“这个田启倒是挺会做事,一边谈判一边用武力吓唬,双管齐下,平常点的小帮派没准还真能被他唬住呢,不错!”
  刘波可没谢文东那样的好情绪,也没有心情去欣赏田启做事的手段,脸色一直阴沉着。
  谢文东明白他的心思,回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五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不出意外的话,那时我们的兄弟也该赶到了。”
  随后的几天里,文东会与南洪门之间的争斗趋于平稳,文东会没有发东大规模的进攻,只有方天化时不时地带着小股文东会人员进城来骚扰。一天、两天是这样,可三天、四天还是这样,这引起了那伟的疑心。
  那伟猜测到文东会一定在暗中算计着什么,但具体有什么样的计划他不清楚。第四天当晚,那伟找来手下的干部们也觉得事情反常,堂住尤春平提议,文东会既然不来打,己放就主动出击,看看对方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听了他的意见,那伟心中一动,可随后没头又拧成疙瘩,心中暗暗琢磨,谢文东向来教化,他按兵不动,是不是在故意引诱己方出城查看?
  这么一想,那伟心中有没底了,他自己没敢去,派出一名手下的头目带上一部分南洪门兄弟前去查看。南洪门的人刚刚出城,还没等文东会的落脚点,半路上就遇到了文东会的伏兵。那名头目吓得连对方多少人都没看清楚,立刻下令,后队变钱队,原路快速回撤。走出好远,仍然听到身后隐约传来喊杀声,那名南洪门头目不时地擦人冷汗,暗暗庆幸,好在自己的反映够快,不然就着了文东会的道了!
  与文东会连手都没动,南洪门头目带领手下人员败退会堂口,将经过夸大其词地想那伟讲述了一遍。那伟听后,忍不住一阵后怕,怎么样?就说谢文东这人狡猾多端,他还真在城外设下了埋伏,对亏自己没去,不然的话,肯定陷入对方的全套里了。
  那伟对小头目奖赏一番,将他打付走后,对尤春平说道:“尤兄弟,谢文东太狡猾,一不小心就会上他的当,以后不要在提前去试探的事了。”
  尤春平老脸涨红,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翌日,文东会的援军感到了南宁,这时候,谢文东手边可用的兄弟已经多达千余人,具备了与南洪门抗衡的实力,文东会上下的士气也都很旺盛,谢文东见时机成熟,决定当晚就对南洪门在城东的几处据点发动袭击激战迫在眉睫,文东会上下皆在准备,偏偏这个时候,和字会的老大田启找上门来。按照谢文东当初的说法,五天之后就要让出场子,今天是最后一天,田启听手下人回报,对方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人员越来越多,他不明白怎么回事,才亲自过来看个究竟白天酒吧停业,里面没有客人,只有谢文东、姜森、刘波等人坐在酒吧的里段,商议着进攻的详细计划以及细节,看到田启带着几名小混混走进来,众人同时一皱眉,谢文东到时不紧不慢将桌上的地图合起来,随后坐在椅子上转回身形,一只胳膊搭在椅子背上,笑呵呵问道:“田先生来的好早啊!不过酒吧现在还没有营业,田先生想喝酒的话最好晚上来。”
  田启脸色阴沉着,直勾勾盯着谢文东,然后慢慢走到谢文东近前,目光扫视众人,嘴上说道:“我不是来喝酒的。而是过来看看,各位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谢文东心思一动,眼珠转了转,笑道:“我们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动手。”
  田启精神一振,追问道:“几点?”
  谢文东心中盘算着,说道:“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田启挠挠头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选择在凌晨两点让出场子。不过他没有多问,点点头,说道:“好,这时你说的,凌晨两点,我准时过来,到时候你可别耍赖,不然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话,田启又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这才向手下人一挥手,带着小混混们离开酒吧。
  等他们走后,姜森沉声说道:“东哥,这个小帮派还挺嚣张的,干嘛要等到凌晨两点,我们现在就可以灭了他们!”
  谢文东笑咪咪的幽幽说道:“灭掉他们是很容易,不过,他们还有些利用价值。”
  姜森等人同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利用价值?”“南洪门在南宁的势利虽然算不上根深蒂固,但占据的时间也是很长了,和当地的警方关系必然很熟,我们去偷袭南洪门的据点,若是把警方引来将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
  “所以我们先于和字会动手,把警方引到这边来,然后再对南洪门的据点发动进攻?”姜森多聪明,一点就透,含笑接道。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这样一来,就稳妥多了,等我们把南洪门的据点打下来之后,就算警方找到我们的头上也不怕了。”众人精神皆为一震,齐声赞道:“东哥高见!”
  白天无话,入夜时,孟旬,方天化等最后一波的文东会人员也悄悄地潜入到城东,众人在酒吧的一间小包房里会面,谢文东将计就计又做了最后一次的讲述。众人皆无异议,计划彻底定下,接下来,众人只等凌晨到来,对南洪门的据点发起权利的猛攻。

第204章
  南洪门在城东的据点共有四处,一处靠近市区的堂口,另外三处虽然相距较远,但之间只有几条街的间隔,如果准备充分的话,无论哪一出受到攻击,另外两处的援军都用不上十分钟就能赶到。
  谢文东的计划是放弃靠近南洪门堂口的那处据点,集中力量,抢占三处位置的集中据点。第一,攻打这三处地方,己方的人力不至于太分散,第二,一旦打下来,等南洪门反扑时,己方可依仗三处据点的地利优势遥相呼应,便于抵御。
  接近凌晨一点半时,按照谢文东制定的计划,文东会上下齐动,一批批帮众悄悄潜伏而出,兵分三路,分奔南洪门的据点而去,位于偏北的拿出据点由褚博负责主攻,位于偏南的据点又姜森带血杀兄弟偷袭,而谢文东带领余下的兄弟进攻正中的据点。
  谢文东带的兄弟虽然不多,但却都十分精锐,加上又有五行和袁天仲跟随在他左右,战斗力更是提高一大截,谢文东等人潜伏在据点不远处的胡同里,悄悄观望着据点的动静,此时,夜深人静,南洪门的据点静悄悄的,声息皆无。
  观望了一会,袁天仲笑道:“东哥,看起来南洪门那边确实是毫无防备。”
  “恩!”谢文东含笑点点头,他看看手表,已接近两点,算起来,和字会的人也该找上门来了。
  正如他所料,田启来的很准时,指针刚到凌晨两点,他也随之走进酒吧,这时候,酒吧内的客人已不是很多,基本都是附近学校的青年男女在谈情说爱,进来之后,田启环视一周,随后走到吧台前,没好气地拍了拍桌子。
  酒保见状,急忙走了过来,满面赔笑,问道:“田哥,想喝点什么?”
  “少TM废话,叫这里看场子的那些人给我出来!”田启冷声喝道酒吧知道田启身份,吓得一索脖,连大气都没敢喘,点头哈腰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叫他们。”
  “不用叫了”酒保话音刚落,十几名大汉从酒吧里端出来,为首一位,身材高大威猛,往脸上看,浓眉虎目狮子口,相貌粗狂,一脸的凶相。这位大汉,正是最近在文东会风头正劲的方天化看到方天化,田启忍不住暗皱眉头,怎么看场子的人换了?白天来到时候还是那个相貌平凡的青年,现在怎么换成这个魁梧的汉子了?他上下打量一下方天化,疑问道:“这场子归你罩着?”
  “没错”方天化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声,走到田启近前,冷笑问道:“朋友,你怎么个意思?”
  田启先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干脆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他哼了一声,强硬说道:“我不管你们有谁来看场,反正这里我要定了,我喜庆年着可以给你一个意见,收拾你的东西,带着你的手下,马上滚蛋!”
  哟~方天化气乐了,摇晃着脑袋,疑问道:“如果我不走呢?”
  田启目光阴冷地凝视着他,过了好半响,他方冷冰冰地说道:“那你绝对会死的很惨!”
  “是吗?”方天化忍不住哈哈大笑,向酒吧内瞧了瞧,见还有客人在场,他随即向外扬扬头,说道:“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出去谈吧!”
  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听口音肯定不是南宁本地的,田启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他嗤笑的说道:“出去谈也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说完话,他大步流行向外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小混混们也是狐假虎威,指着方天化的鼻子,低声怒骂道:“小子,有种的你就跟我们来!”方天化深吸口气,面带轻蔑的冷笑,紧随田启等人身后也走了出去,跟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十来名文东会的人员,谢文东等人去偷袭南门的三处据点,把能带走的兄弟基本都带走了,只给方天化留下这么几个人,不过在方天化看来,十几名兄弟足够用了。
  双方来到酒吧之外的大街上,田启转回身形,满面阴辰,看着方天化冷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场子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方天化悠然地耸耸肩,说道:“我既然到这里,就想长久的住下去,没有打算离开过!”“妈的!我给脸你不要脸!”田启再忍不住,回头喝道:“兄弟,给我上!”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那十多名小混混们一拥而上,齐向方天化几人扑去。
  方天化哪会将这样的小混混们放在眼里,他双手插在口袋,连掏都未向外掏,等一名小混混冲到他近前时,方天化猛地一提腿,对着小混混的门面就是一叫,方天化个高,一米八零开外,加上对方个头矮点,这一叫下去,他的鞋底正拍在小混混的脸上。
  随着一声惨叫,小混混仰面而倒,躺在地上,哇的吐了口血说,其中还夹着两颗洁白的大门牙。
  没想到方天化下手这么重,周围的小混混们皆吓得一哆嗦,愣了片刻,随即纷纷将身上携带的家伙抽了出来,咆哮着围攻方天化,对方动了刀子,方天化不敢再继续托大,从口袋里抽出手,双拳,齐出,随着两声闷响,一名混混跌倒坐在地上脸色憋得涨红,半晌缓不气来。
  小混混们有十几人,而方天化这边也有十多名兄弟,双方人数相当,但战斗力相差悬殊,只一会功夫,十余名小混混们皆被大趴在地身躯扭动,躺在地上直哼哼。
  田启暗吃一惊,对方这些人好厉害!自己手下的兄弟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像草芥一般。
  他咬了咬牙,猛地抬起手来,用力一挥,随着他的动作只听街道十字路口处传来汽车的轰鸣,接着飞快的行来两辆面包车,车速如电,眨眼功夫到了近前,停下之后,车门打开,从里面窜出二十多号青年,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嚎叫着向方天化等人冲杀过去。
  听说和字会在此地很有名气和实力,方天化算到对方不可能只来这么点人,此时出现伏兵,他丝毫不敢意外,看着迎面冲来的混混们,他站在原地,半步未退,只是侧头喝道:“兄弟们,抄家伙!无须顾虑,死活不计!”
  “明白!”文东会众人齐声呐喊,接着,纷纷从衣下将片刀抽了出来,上前迎敌。
  这一回,双方可是真刀真枪的撕杀,下手也不再留有情面,交战时间不长,场上就见了红,只见战团内刀光霍霍,喊杀连天,时不时的传出惨叫声,文东会只有十余人,对战二十多人的混混们,场面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将混混们砍一片。
  田启在后面看得大惊失色,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战斗力为何如此强悍,他双拳紧握,不知不觉手心里已都是汗。
  正在小混混们坚持不住的时候,汽车马达声再次传来,时间不长,又行来两辆面包车,跳出来的仍然是问字会的混混,手提利刃,加入到战团之内,随着这些人的假如,和字会的人已超过四十号,场面上也不再是小偶、殴斗,而是大型的火拼MD!这个和字会的人还真不少啊!方天化边打边琢磨,可是交战时间不长,和字会的援军又到,依然是二十多名混混,跳下车后,大呼小叫地参与近来。
  文东会人员的战斗力再强,也招架不住对方这么多人。这个时候,方天化等人开始显得手忙脚乱,面对周围众多的敌人,有些应接不暇。
  田启此时已经把压箱底的兄弟都召集过来,见己方终于占得了上风,他长长虚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忽然听见一阵阵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田启愣了一下,随后又急又恨,警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来了,真是可恶至极。
  不管心里如何不满,既然警察到了,田启已在不敢继续打下去。急忙喝道:“兄弟们,撤!”说着话,他快步向路边的面包车内走去。
  小混混们听到警笛声,一个个的斗志也泄了大半,无心恋战,听到命令,皆出了口气,纷纷转身跑开。
  他们想走,方天化到是来了精神,对这几十名浑身是刀伤的文东会兄弟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追,不能放跑一个。”
  “车内的田启听了这话,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听对方话中的意思,好像他们把己方打跑的!”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极点。
  田启懒得理方天化,只是一个劲催促司机:“开车!快走。快走!警察马上到了!”
  开车的青年连连点头。启动汽车,可没走出五米,忽然见路边的阴影处闪出几条黑影,到了路边,将手中的袋子齐齐仍在路中。透过街灯,音乐能看到地面上的东西闪闪放射着金属光泽。
  不好!司机意识到不妙,可再想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随着扑哧一声爆胎的闷响,汽车的一边路子顿时瘪了下去,车内的众人坐力不住,清一色地向一面倾倒。

第205章
  田启身子一栽斜,也险些从车椅上翻下来,他急忙扶住前面的车椅,稳住身形,接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启哥,有人在路上撒铁钉!”司机边踩刹车边大叫道。
  “什么?”田启大吃一惊,有人撒铁钉?这是怎么回事?他正琢磨着,后面追杀上前的方天化也到了,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方天化抡刀将车窗砸了个细碎,车内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田启反应也快,喝道:“下车!”
  临近车门的小混混们急忙开门,串了出去,可是刚到外面,便遭遇到方天化等人的疯砍。对方纠缠不放,和字会的人也没办法,只能咬牙迎战,这时候,警笛声已经更近了。田启心急如焚,如果这时候再不跑,自己和兄弟们可就没机会再跑了。想着,他大声叫喊道:“兄弟们,快走,分头跑,别管他们了。”
  听闻田启的叫声,小混混们纷纷弃掉汽车,甩开双腿,向回路跑,他们跑出不远,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街头两旁分别行出两辆面包车,将街道堵死,接着,从车门里跳出二十多号黑衣汉子,一字排开,将街道堵了个严实合缝。
  哎呀!跑在前面的田启看得清楚,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自己本来是算计人家,心中倒反过来了,成了北人家所算计。他边跑边转头对手下人大喊道:“不要停,给我直接冲过去!”
  他们想冲过去,那谈何容易,双方刚一接触,小混混就北出手强悍凶猛的黑衣人们打到一排。而这批黑衣人,正是出自文东会的暗组,其成员论起身手来,并不比血杀差多少。和字会的人被暗组所阻,但警察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飞快地赶到现场。见到混乱不堪的火拼现场,警察们呼喊着齐齐跑下车,不管是文东会的还是和字会的,统统一块抓捕。相隔时间不长,防爆警察也随之赶到了,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到最后,方天化和田启谁都没跑掉,双双被捕。
  另一边,谢文东接到暗组的回报,知道警察和防爆警察都被吸引到酒吧那边,他嵬嵬一笑,对身边的袁天仲、五行等人轻声说道:“动手!”
  随着他的话音,潜伏在小胡同里的文东会人员齐齐将缠在脖子上的黑巾拽起,挡住嘴巴,接着,各自抽出片刀,一瞬间,黑漆漆的胡同里闪起寒光一片,刀面上折射的幽光与人眼中放射出来精光,使小胡同即阴森,恐怖,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谢文东回头看了看,双眼也随之眯成一条缝,他神吸了口气,率先走出胡同,直奔南洪门据点的单门而去。
  此时已接近凌晨三点,原本在外负责巡视的南洪门守卫都回到据点里去睡觉了,只有两名青年站在大门的左侧,靠墙而站脑袋耷拉,打着瞌睡,谢文东边快步走去,边向身旁的袁天仲甩下头。
  后者会意,几个箭步,穿过谢文东,悄然无声的来到两名南洪门守卫近前,他片刻也为停留,立掌为刀,对这一名青年的脖跟处砍了下去,嘭!随着一声闷响,那青年眼睛都没睁一下,直接在迷迷糊糊中晕死过去,不等他身子到底,袁天仲抢先将他身子扶住,转头在看旁边的那名南洪门守卫,还是毫无察觉,依然在打着瞌睡,袁天仲心中冷笑一声,慢慢将他击晕的守卫放到,然后来到另名守卫近前,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名守卫吓的激灵,急忙抬头睁开眼睛,可它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袁天仲的手已先一步按住他的嘴巴。
  “唔。唔。”那名守卫又惊又骇,但却叫不出声,嗓子里发出囫囵不清的呻吟。
  袁天仲一首按住对方的嘴巴,另只手提着软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地听话!”
  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那名守卫吓得打了个冷战,两眼张的滚圆,目光中满是惊慌和恐惧,他不能说话,只好连连点头,袁天仲慢慢将手挪开,低声问道:“你们据点里面有多少人?头目是谁?住几楼?”那名守卫脸色苍白,看到袁天仲身后快步而来的谢文东等人,他脸色更白,不用问,敢对己方下手的帮派还没有,那么这些人肯定是出自文东会了,守卫暗暗咧嘴,在生攸关当天,他不敢隐瞒,说道:“据点里有几十名兄弟,我们老大是福哥,住在二楼左侧最里面的房间!”袁天仲听完,两眼目光变得幽深,紧盯守卫的眼睛,冷冷说道:“你敢骗我?”守卫吓得一激灵,连声说道:“大哥,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等他说完,袁天仲手腕一翻,将软剑调了个,以剑把重击那守卫的脖根,那守卫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身子靠墙而倒,步了他同伴的后尘,清理完两名守卫,袁天仲转回身形,将守卫说的话对谢文东重复了一遍。
  谢文东听完悠然而笑,说道:“我们的偷袭正是时候,上!”众穿过正门,进入据点之内,袁天仲速度最快,近来之后,向谢文东招呼一声,然后,直奔二楼,去找守卫所说的那个‘福哥’上了二楼,他看了看走廊两侧,皆是空荡无人,他暗松口气,随后身形左转,快步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他走出没几步,一楼突然传来一阵大乱,袁天仲明白,那是己方兄弟和南洪门的人交上手了,他加快脚步,几个纵身来到房门前,伸手一拧门把,见房门未锁,他直接推门而入。
  等他进入房间之后,一楼的混乱,嘈杂声已越来越大,袁天仲没有理会,快步走到房间床前,只见床上躺有一男一女,正在相拥熟睡,袁天仲嘴角挑起,以软剑在那男人的脖子上蹭了蹭,顷刻之减,那名汉子身子一震,猛地把眼睛睁开,当他看到床前站有一名陌生的黑衣人时,忍不住惊叫一声:“啊!你是什么人?”袁天仲弯下腰,问道:“你是福哥?”“没错!你是。”“我找的就是你!”袁天仲话音未落,手中的软剑顺势向前一抹,只听扑一声,那汉子的喉咙被锋利的剑锋硬生生地割开,顷刻之减,喷涌而入的鲜血将洁白的被单染得猩红一片,同时,鲜血也溅在他身边女人的脸上。
  那女人皱了皱眉头,眼睛未睁,一边摸着脸上的血,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干什么嘛?”袁天仲本不想杀她,可这时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乐能听到有人叫喊道:“福哥,福哥,不好了,敌人来偷袭了。”袁天仲眼睛一瞪,再不犹豫,手腕一翻,又是一剑,顺势取了那名女人的姓名。
  “咚,咚,咚!”他刚把床上的二人解决,急促的敲门声便传了过来,袁天仲压低声音,故做不满的语气,沉声问道:“什么事?”由于事态紧急,门外的人也没仔细分辨说话声的真伪,他急声说道:“福哥,大事不好,我们遇到敌人的偷袭,现在对方已经打进来了!”“好,我知道了!传我命令,让兄弟们守在二楼,不要轻举妄动!”“可是。那一楼的兄弟怎么办?”
  袁天仲忍不住暗中嗤笑一声,语气不满的尖声吼叫道:“MD,哪来那些废话,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门外的南洪门的小弟吓得一缩脖,感觉今天福哥与平时不太一样,声音不一样,语气不一样,连性格都有些不太一样,他正胡乱琢磨,后面跑来几名南洪门人员,急声问道:“福哥怎么说?”
  那小弟说道:“福哥让我们守在二楼!”
  “什么?守在二楼?敌人可已经冲到一楼了,我们如果不下去,一楼的兄弟们肯定顶不住!”
  “是啊!我也这样说,可是福哥就是让我们守在二楼!”
  “……”南洪门人员面面相觑,皆都无言了,福哥是老江湖湖了,按理说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名小弟说道:“等会福哥出来,我们在问个清楚吧!”
  “恩!”众人纷纷点头,福哥是据点里的老大,他的话就是命令,虽然明知道不对,但南洪门却无一人敢违背,二楼的人员全都守在楼梯口处,听着脚下的激战声,没有一人下去援助。
  他们想等福哥出来,可哪里想到,福哥早已死在床上,而杀人的袁天仲推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逃之夭夭。
  很快,南洪门一楼的人员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谢文东为首的文东会兄弟打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时间不长就散了,随后,谢文东下令,向二楼发起进攻。
  对方已经达到眼皮子底下了,可福哥还没有出来,这时南洪门众人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向福哥房间冲去。

第206章
  南洪门帮众冲进福哥的房间内一看,都傻眼了,只见福哥和他的情妇躺在床上,早已双双毙命,鲜血洒满床铺。
  “啊!福哥!”南洪门帮众纷纷尖叫出声,抢步上前,还想抢救,可是此时福哥的尸体都凉了。
  “哎呀!福哥死了!福哥被人暗杀了。”南洪门众人纷纷呼喊起来,声音传到外面,整个南洪门阵营都乱了。
  人家打到近前的时候,己方的头目突然死了,这个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没有了头目的指挥,南洪门人员混乱不说,斗志也都泄了大半,当谢文东待人杀上二楼的时,他们连抵抗都没有做出就败下阵了。据点内数十名南洪门帮众,除了少数的跑掉之外,其他众人皆都做了文东会的俘虏。
  谢文东这边涨的顺利,姜森和褚博两边也双双告捷,文东会三剑齐发,偷袭南洪门的东部三处据点,几乎没有非太大的力气就拿下来了,事后没隔两分钟,消息就传到南洪门的堂口,这时那伟还在睡觉,忽听门外有人急促的砸门,他神经反射的立刻从床上坐起,连鞋子都没穿,直跑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只见门外站有数人,都是己方的干部,为首的真是堂主尤春平,见他们面色凝重,那伟马上就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他脱口而出的问道:“怎么了?文东会打到堂口了吗?”
  众人互相看看,皆摇了摇头,尤春平深吸了口气,上前两步,走到那伟近前,低声说道:“那大哥,我们。在城东的三处据点早到袭击,现已确认,袭击的人是。是文东会!”
  “什么?”虽然不是据点被打,那伟还是吓了一跳,眉毛高高挑起,都快竖立起来,城东的三处据点竟然被文东会偷袭了?这怎么可能?文东会明明在城西,怎么打到城东去了?他们根本不可能穿过整个城区还能不被己方的眼线发现,那伟头脑发乱,有些迷糊,他问道:“那。那现在三处据点的形势怎么样?是不是需要我们赶快去救援?”
  “哦。”尤春平满面苦相,耷拉着脑袋,声音低微的说道:“城东的三处据点已经被文东会打下来了。”
  “啊!”听完这话,那伟几乎是一蹦多高,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疑问道:“三处据点都被文东会占了?”
  尤春平便擦冷汗边点头道:“是。是的!”
  那伟张口结舌,半晌无语。己方在城东的三处据点人力虽然不多,但位置非常重要,想一口气打下三地,极不容易,由此看来,文东会肯定动用了主力。可是,这文东会的主力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过了好半晌,那伟方深深吐口气,喃喃说道:“文东会的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尤春平以及另外几名南洪门干部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众人纷纷问道:“那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伟环视众人,急声说道:“据点是怎么丢的,就怎么抢回来啊!绝对不能让给谢文东!现在就得动手,趁文东会立足未稳,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把三处据点夺回来!”
  “是、是!”尤春平连声答应。
  那伟又叮嘱道:“现在就召集兄弟,全部的兄弟,一齐给我杀回去!”
  “是!那大哥!”南洪门的众干部齐声答应,转身就向外跑。
  东部三个据点丢失,引得南洪门堂口上下一片惊慌,时间不长,以那伟为首的南洪门主力就开了出来,气势汹汹,直奔三处据点而去。南洪门的人在向据点方向冲,而同一时间,褚博在谢文东的意思下也正在向南洪门的堂口进发。
  己方一口气连抢下南洪门三处据点,对方会来反扑,这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中,以三处据点地利的优势地域对方,可以一战,不过那样一来,己方的损失也必定不小,谢文东思前想后,觉得分出一部分兄弟去佯攻南洪门的堂口,逼对方的主力回撤更加稳妥一些。
  当那伟带领南洪门主力接近据点附近时,尤春平的电话突然响起,后者接起一听,脸色顿变,放下电话,急忙对那伟说道:“那大哥,大事不好,眼线查明文东会的人已接近我们的堂口,似有要强攻的意思!”啊?那伟听完,倒吸口凉气,文东会要强攻己方的堂口?这不是等于要和自己决战吗?!他眼珠转了转,问道:“对方有多少人?”尤春平正色道:“据眼线兄弟查看,因该在一百人左右。”那伟闻言,忍不住笑了,心中暗道:“谢文东啊谢文东,你这使用的围魏救赵之计啊!我是不会上你的当啊。”想罢,他将手一挥,冷声喝道:“只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理会他们,给我全力猛攻据点!”尤春平暗暗咧嘴,与堂口比起来,这三处据点简直微不足道,那大哥怎么不回救堂口,还执意攻打据点呢?心中虽然不理解,但他也不敢多言,点头答应一声,传达了进攻的命令。
  南洪门的在南宁人数众多,此时倾巢而出,声势也够吓人的,众多的南洪门人员分成三大队,各攻一处据点,文东会与南洪门在三处据点的内处展开了激烈的攻坚战。
  交手时间不长,尤春平的手机再次响起,接起一听,这回是留守堂口的头目打来的,那头目声音都变了,尖叫着说道:“平哥,不好了,文东会已经对堂口发动进攻,对方凶狠,兄弟们快抵挡不住了!”“呀?!”尤春平吸气,片刻也未敢耽搁,直接将手机递给那伟,低声说道:“那大哥,堂口告急!”“堂口告急?”那伟鼻子差点气歪了,一把将手机抢过来,不等头目开口,他大声质问道:“说!文东会来了多少人?”“有。有一百多人。”“他们有一百多人,堂口里也有一百多人,你们是防守的一方,难道连一百多都地域不住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告诉你,谁TMD在这时候不给老大尽力,扯老子后腿,小心我回去干了他!”说完话,那伟呼呼地就要挂断电话。
  “那大哥,那大哥。”那名头目连声叫道:“不是兄弟不尽力啊。而是文东会的人太厉害了!我们一百多兄弟,现在已伤了大半,再打下去,恐怕。恐怕就都完了,那大哥,快回救堂口吧。”说到最后,那名头几乎是哭着哀求。
  对方一百人,己方兄弟也有一百人,又是处于防守一方,竟然会受伤大半,这怎么可能?不过听头目的语气,不象是说谎,而且这种事情他也不敢说谎,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文东会的人都打了兴奋剂不成?
  那伟想不明白文东会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如果他知道跟随褚博的文东会人员都是在望月阁受过训练的话,他也就不会如此惊讶了,谢文东派出褚博时交代得很明白,如果南洪门的主力撤回,褚博也立刻撤退,如果对方不回,那就变羊工为真攻,一鼓作气打下南洪门的堂口。
  而事情的发展还真就按照谢文东的预料而来了那伟双眉紧琐,虽然明明知道这是谢文东的围魏救赵之计,也知道即便对方打下堂口也守不住,但是,他企业不得不回揪,一旦堂口被文东会攻占,不仅是对己方士气的沉重打击,弄不好会使真个南宁的局势失控,他不敢冒这个险,而且区区的三处据点也不值得他去冒险。
  那伟再三考虑,最后狠心咬牙,终于艰难的作出决定。
  那抬起头,见手下的干部们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摇头苦笑,有气无力地说道:“让。前面的兄弟们停止进攻,全部回撤!”
  “是!”他话音刚落,尤春平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一声,拿起手机,给前方作战的头目们打去电话,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堂口会不会丢失,尤春平是最关心的,毕竟他是南洪门在南宁的堂主,堂口没了,即使那伟在上面顶着,他也同样难辞其咎,现在听闻那伟下令回撤,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随之放下一半。
  南洪门的主力放弃进攻被文东会攻占的三处据点,原路撤回,没等感到堂口,褚博也已经带领手下的兄弟们逃之夭夭,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回到堂口,看到一片狼藉的惨状,还有己方那些受伤的兄弟,尤春平狠狠地跺了跺脚,对那伟说道:“那大哥,这次算文东会的兔崽子跑得快,等下次,我们抓到机会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唉!”那伟摇头长叹,赶回堂口,看不到文东会人员的影子,他已料到了,由始至终,自己一直在被谢文东牵着鼻子走,最痛苦的是,他对此还心知肚明,却又不得不这么去做,有幽幽说道:“下次?尤老弟,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那谢文东的刀恐怕就要砍在你我二人的脖子上了!”

第207章
  谢文东委褚博佯攻南洪门的堂口,可谓是正中要害,那伟明知是谢文东之计,却不敢不回撤,如此一来,缓解了刚刚抢占三处据点的文东会燃眉之急,也给了文东会站稳脚跟的时间。
  这一夜,谢文东几乎一宿没睡,始终穿梭在三处据点之间,巡视各处情况,同时安排手下兄弟加强防守,以防南洪门的反扑。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大亮,南洪门已无法展开大规模的反攻,这时候谢文东总算长出一口气。
  早上八点左右,他又动身去了警局。凌晨与和字会的一战,虽然吸引了警方的人力,但方天化以及己方十余名兄弟却被警察逮捕,谢文东得去救他们出来,顺便会会南宁的市局长。
  谢文东没有带太多的人前往,身边只跟有褚博和袁天仲两人。他们到市局的时候,警察刚刚上班,谢文东三人混在上班的警察中,未遇到任何的阻拦,直接走进市局的大楼内。进来之后,谢文东向路过的警察一打听,很容易便找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谢文东三然到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时间不长,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位年纪轻轻的漂亮女郎,看到谢文东等人,他微微一愣,疑问道:“你们找刘局长吗?”
  “是的!”谢文东打量女郎一番,猜测这应该是局长秘书。
  那女郎问道:“你们是。”她正想问清楚谢文东等人的身份,办公室里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小娜,什么事?”
  女郎急忙转回头,说道:“局长,有人要见你!”
  “哦,让他进来吧!”
  女郎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让开身形,将谢文东三人让进办公室里。只见办公室里端的办公桌后坐有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有些发福,略微肥胖,由于保养的好,红光满面的,带着一副眼镜,正低头审批着文件谢文东走到办公桌前,笑眯眯地低头看着中年人,也不说话,过了一会,中年人愣了愣神,随即抬起头来,看着谢文东,面露茫然,问道:“你是……”
  “想必阁下就是刘局长吧?”
  “我是!你……”
  “我叫谢文东!”
  啊?听了这话,刘局长脸色微微一变,广西虽然地处偏远,但作为局长,再孤陋寡闻,也是听过谢文东这个名字的,先不说他在黑道上的名头如何响亮,单单是谢文东引发的公安部大变动就足以让每个警方的头头深深记住他了怔了片刻,刘局长回过神来,他急忙放下手中笔,站起身形,绕过办公室,来到谢文东近前,伸出手来,笑容满面的说道:“原来是谢先生,失敬失敬!”他脸上在笑,心里也在默默合计着谢文东突然找上自己是为了什么事谢文东含笑与他握了握手,寒暄道:“刘局长客气!”
  刘局长知道谢文东是什么人,可那名女秘书不知道,看着局长对这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如此礼遇,心中惊讶不已,在旁不时疑惑地打量他“请坐!谢先生快请坐!”刘局长将谢文东让到沙发就坐,随后有对女郎说道:“小娜,快帮谢先生倒杯茶水”说着话,他做到谢文东旁边,好奇地问道:“谢先生来找我,有事吧?”
  他这时故意装糊涂,明知故问,文东会大张旗鼓地进入南宁,他早就听到了风声,文东会与南洪门的争斗,他也一直在关注,这次谢文东登门拜访,十之八九与南洪门有关系。
  谢文东微微一笑,目光瞄了瞄女郎,刘局长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强项,他明白谢文东意思,哈哈一笑,说道:“谢先生但说无妨。”随意地耸耸肩,谢文东淡然说道:“我这次来,有两件事,其一,刘局长抓了我的人,我希望刘局长能网开一面,把他们放了吧!”听闻这话,刘局长倒是真迷糊了,警方有抓文东会的人了吗?自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啊!再者说,文大系会只是今早凌晨与南洪门发生了争斗,但很快就结束了,自己并未派人过去,他琢磨了片刻,摇头说道:“我想谢先生有些误会吧?我并没有逮捕谢先生的人啊!”谢文东说道:“今早凌晨两点,警方是不是在滨湖路附近的酒吧抓了一批人!”刘局长想也没想,点点头,说道:“没错!是抓了一批人,不过那是当地的小混混们在火拼,被我们警方逮捕了。”谢文东笑道:“那里有我的人。”“啊?”刘局长暗吃一惊,文东会的目标不是南洪门吗?怎么和滨湖路那带的小混混干上了?他暗暗摇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不过此事倒是好办,只他一句话的事情,他笑呵呵地连连点头,说道:“既然是谢先生的人,而且谢先生又亲自开口了,这忙我一定会帮的,谢先生请尽管放心吧!”对谢文东这个具有黑白两道双重身份的青年,刘局长的顾虑还是颇深的,别说他在上面没背景,即使是底子那么深厚的胡灵霞,最终还不是被谢文东搞垮了嘛!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不得不做出让步,这也是他在官场上明哲保身之道谢文东暗暗点头,这个局长好说话,倒是省去自己不少麻烦,他含笑说道:“那我先多谢刘局长了!”
  “哎呀!谢先生太客气了!对了。谢先生说说你的第二件事吧!”
  谢文东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随即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我想,刘局长应该知道我来南宁的目的。”
  刘局长满面干笑,啊了一声,说道:“这个。略知一二!”
  “既然刘局长知道,那再好不过了。”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吸上一口,幽幽说道:“我和南洪门之间有些个人恩怨要解决,我希望刘局长最好不要查收过问,更不要倾向某一边,不然的话,我有麻烦,我想刘局长也有麻烦的。”
  说道这里,刘局长知道谢文东说道正题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谢先生,能不管的我一定不会去管,但是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啊,南宁是省城,我虽然是市局长,但也是在省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一个不小心或者处理不当,我这个局长职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谢文东幽幽说道:“可是刘局长要给我添麻烦,你头上的那个局长的帽子也同样保不住。”听了这话,刘局长的脸色顿变,正想开口说话,谢文东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想请刘局长放心,我与南洪门在这里的纷争不会持续很久,也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拿出一张支票,向刘局长面前一递,说道:“这是一点意思,刘局长请收下吧!”刘局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接过了谢文东递过来的支票,展开一瞧,被里面的数字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急忙将支票递了回去,同时问道:“谢先生这是。”“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而已!”谢文东没有去接支票,笑呵呵得说道:“我这人很公平,刘局长肯帮我,我一定会感激你的。”在谢文东看来,想让别人为自己做事,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直接用钱收买,这种金钱关系也最为牢固,而且看这位局长的衣着打扮,一身的名牌,不是靠赚点死工资能买得起的,不用去调查,谢文东便能断定,这人平日里所收的好处绝对不少,是个贪财之人。
  刘局长嘿嘿干笑着,搓着手,说道:“哎呀,谢先生的好处我哪里敢收啊……”说着话,他不自觉得瞄了一眼手中的支票,两眼放出贪婪的光芒。
  谢文东见状,心中暗笑,将刘局长拿着支票的手向回一推,说道:“刘局长就不用再谦让了,给你的东西,你尽管收下,如果刘局长以后肯继续帮我的话,好处绝不会仅仅是这些。刘局长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刘局长连连点头。与‘小气’的南洪门比起来,谢文东的出手要显得大方得多,也更诱惑人,再者,他的身份的特殊也让刘局长甚为忌惮,不敢得罪。他笑道:“既然谢先生这么说,那恭敬不如从命,谢先生的礼物我就收下了。”说着话,他看着谢文东,试探性得将支票向口袋里揣。见谢文东笑呵呵得没有反应,他这才放下心来,将支票放进自己的口袋。随后,他探着脑袋低声说道:“谢先生尽管放心,我会尽力控制警方不去插手你和南洪门之间的事!”
  “恩!如此最好”谢文东点点头“对了,谢先生不是说你的朋友在警局么?我带你去看看,如果真在的话,我立刻就放人。”
  “麻烦刘局长了!”
  “哎呀,谢先生太客气了!”
  刘局长满面媚笑,抢先站起身形,拉开房门,与谢文东向外走去。

第208章
  在刘局长的指引下,谢文东来到市局的拘留室。
  文东会与和字会的火拼,被抓的人不少,此时都被关在拘留室里,共两个房间,各有十多号人,双方虽然是混管在一起,但阵营依然很分明,文东会的站一边,和字会的站另一边,双方不敢在厮打,不过冷战可没结束,一个个皆用杀人般的眼神怒视对方。
  见到谢文东来了,双方的表情截然不同,文东会众人知道老大是来救自己了,自然是欣喜若狂,纷纷从地上站起身,凑到老房门口,抓着铁栏杆,眼巴巴地看着谢文东,而和字会的人则充满惊讶和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天化挤在人群的最前面,本想大声打招呼,可转念一想,被抓究竟不是件光彩的事,老脸随之一红,垂下头,低声说道:“东哥!”
  谢文东背着手,只是嵬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转回身性,伸出手来,指着文东会众人,说道:“这个,这个……都是我的朋友,刘局长放了他们吧!”
  “没问题,谢先生!”刘局长点头哈腰地说道:“我这就让手下人去准备手续!”
  “恩!麻烦刘局长了。”
  “呵呵!小事,小事,谢先生不用客气!”刘局长转回身,对一名同行的警察说道:“把谢先生刚才点的那些人都放了,对了,扣下的东西统统归还。一样不能少,明白吗?”
  “是!局长!”那名警员连连点头,随后转身而去,另有一名警察拿出钥匙把拘留室的铁门打开,将方天化等人放出来,临出牢房之前,方天化转回身形,看着田启,说道:“小子,你最好祈祷在牢房里多带几天,等你出来,咱们的帐就得好好算个清楚!”田启暗暗吸了口气一惊,倒不是因为方天化的威胁,而是对谢文东得到身份惊异不已,堂堂的市局局长在这个青年面前竟然如同哈巴狗一般,而且他说放人就放人,太不可思议了,这青年究竟是什么来头?想到这里,他直咧嘴,看来自己是惹上不该惹的大麻烦啊!
  等方天化出来之后,谢文东正想离开,见田启正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让子,他心中一动,迈步走进牢房之内,见他过来,和字会的众人同时一惊纷纷站起身形,护在田启的近前,充满敌意和顾及地质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人群后的田启。
  田启注意到谢文东炙热的目光,他起身分开眼前众人,走到谢文东近前,苦笑道:“兄弟,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文东一笑,悠悠问道:“听说过文东会吗?”
  文东会?若是在以前,田启可能真不知道文东会,但自从文东会南下云南,名头在云南算是彻底传开了,田启当然也不例外,自然听说过文东会的名头也听说过不少文东会和南洪门恶战的事情。
  他惊骇地疑问道:“你。你是文东会的人?”“没错!”谢文东背着手,笑吟吟地说道:“我叫谢文东!”啊?哎呀,田启脸色顿变,谢文东?那可是长江以北黑道上的霸住,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双料大哥,就看眼前的形式,恐怕很快就会成为全国的黑道老大,对谢文东这个名字,田启最近一段时间可谓是如雷灌耳,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苦涩,摇头说道:“原来阁下就是谢文东谢先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谢文东被逗乐了,话锋一转,说道:“聚众斗殴,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能关上几天,也可能被判几年,田启,你是想在牢房里过活,还是想出去?”
  田启哼了一声,说道:“谢先生实在拿我开心吧?好端端的,谁愿意吃牢房饭?”
  谢文东说道:“我可以给你个选择,要么留下来,等着坐牢,要么跟着我干!”
  田启一惊,疑道:“谢先生要我加入文东会?”
  “怎么样?你愿意么?”谢文东说道:“无论是谁,在文东会里都可以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前提他得有相当的能力和付出相应的努力。”
  田启眼睛猛地一亮,问道:“谢先生真的打算接受我?”
  “当然!”
  “那我的兄弟们呢?”田启有些紧张地问道。
  谢文东说话时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始终在仔细留意田启的表情变化,见他这个时候还能想起自己的兄弟,谢文东暗暗点头,此人真是不错!他含笑说道:“可以全部入会,继续在你的手下做事!”说着话,他环视和字会众人,说道:“想加入我文东会的,就统统跟我走!”说完话,他转过身去,走出牢房。
  和字会众人愣住,最后,所有人的目光统统都集中在田启身上。田启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开口说道:“多谢东哥收留!”说完话,大步流星跟了出去,和字会的帮众们面露喜色,也争先恐后的向外跑去。
  出来之后,谢文东直接来到刘局长近前,说道:“刘局长,这些人我也一并带走了。”
  由于这些人仅仅是打架斗殴,没有重罪,刘局长也乐得卖个人请给谢文东,并没有多说什么,含笑道:“没问题,谢先生!”
  这时,方天化走到谢文东身旁,边瞪着田启边说到:“东哥,这小子狡猾得很,别看他表面上答应你了,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东哥可千万小心别上了他的当啊!”一场拼杀,方天化与田启的恩怨算是结下了,而且他对田启的头脑也是深有顾虑。
  就酒吧外交战的时候,田启设下伏兵,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他把伏兵分成数波,这招倒是十分阴险,如果他的伏兵一起出来,方天化很容易判断出形势对己方不利,会选择立刻逃跑,而伏兵分批出动,会给方天化造成对方人员不多的假象,等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逃跑已然对对方死死缠住,来不及了,如果不是警察赶到的及时,方天化以及手下那十几名文东会的兄弟真有可能被田启的阴招阴死。
  方天化虽然是压低声音说的,但后面的田启仍听得很清楚,他脸色瞬时阴沉下来,怒视着方天化。
  谢文东呵呵一笑,摆手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田启已决定加入我文东会,那么从现在起,他就是我们的兄弟,天化,我以后不想再听到兄弟之间相互猜忌的话,明白吗?”
  “我。是!东哥!”方天化自讨个没趣,老脸一红,羞愧地点点头,退后几步,可是他对田启的心结并没有因为谢文东话而解开,反而更深了。
  田启对谢文东的这番话十分感动,心里暖洋洋的,同时暗中挑起大拇指,别看谢文东年岁不大,但这份心胸却很让人佩服,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大帮之主。想着,他转目看向方天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此人与谢文东比起来,何止是天壤之别啊!
  想着,他忍不住哼笑了一声,脑袋转向一旁,懒得看他。
  方天化见状,勃然大怒,拳头握得咯嘣嘣的直响,如果不是有谢文东在场,他的拳头恐怕早就砸在田启的脸上了。
  谢文东这趟市局之行可谓是大有收获,不仅接出方天化等兄弟,买通市局长,而且还收下了一位相当有能力的田启,正一举三得。
  回到据点之后,谢文东把田启介绍给手下的众兄弟们,众都十分高兴,只是方天化看田启不顺眼,郁郁寡欢。
  谢文东对田启真是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程度,在当天召开的核心会议上,谢文东就把田启叫来了,让他一同参与,此举对田启来说无疑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彻底死心塌地选择追随谢文东,留在文东会,会上,众人讨论的下一步的计划,究竟是继续对南洪门施展进攻,打对攻战,还是专心防御,先守住目前这三处据点。
  在这方面,众人的意见不是很统一,孟旬主张继续进攻,不给南洪门喘息的机会,以强盛的压制己方赢得空间,而姜森和刘波则主张暂时稳一稳,巩固三处据点,顺便得云南和东北更多的援军过来,然后以优胜的势力一举击垮南洪门。
  双方各有各的道理,谢文东也在权衡其中的利弊,继续强攻,十分冒险,弄不好己方打下来的三处据点都会丢失,若是防守,十分被动,己方人力会增加,可是南洪门的帮众也会越来越多,弄不好就会成为消耗的持久战。
  等孟旬和姜森刘波等人之间的讨论告一段落时,谢文东看向方天化,问道:“天化,你是怎么打算的?说说看!”方天化就等谢文东问道自己头上,闻言,他呵呵一笑,环视众人,说道:“我支持孟先生的观点,要继续进攻,而且是全力进攻,和南洪门打一场乱战!”说着,他停顿下来,查看谢文东反应。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点点头,说道:“天化,继续说下去!”

第209章
  方天化说道:“我们可以分成多股兄弟去骚扰南洪门的据点和堂口,南洪门人力再多,要防守这许多地方也终究会有疏漏的地点,只要抓到他们薄弱的地方,我们可立刻集结主力前去进攻,打完就跑,消灭南洪门的有生力量,往返几次下来,我想南洪门就得全面龟缩回堂口了,到那时,我们不仅不用担心南洪门的反扑,而且想怎么打他们就怎么打,优势已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谢文东边听边琢磨,方天化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其中也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南洪门的眼线遍布全市,己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对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己方是骚扰还是主攻,恐怕也瞒不过对方眼线的眼睛。
  方天化说完,见谢文东久久不语,他脸上的得意顿时消失,看了看周围众人,用力的挠挠头发,随即将头低了下去。
  这时,孟旬微微一笑,说道:“天化的计谋或许鲁莽了一些,不过倒也可以一试,按照上次偷袭南洪门堂口的办法,派出小波精锐兄弟,技能瞒过对方的眼线,在交战中还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杀南洪门个措手不及。”顿了一下,他又幽幽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南洪门今天晚上还会反扑我们所占的三处据点,不知道东哥有何打算?”
  对于这点,谢文东已经考虑到了,他悠然一笑,说道:“现在我们人手充足,抵御南洪门的反扑不成问题,而且三处据点都位于市区,南洪门的人数虽多,但展开战斗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要我们顶住半个钟头,警察就会赶到,南洪门自然会无功而返。”
  如果谢文东没去和刘局长打过招呼,他不敢断言警方会来的这么及时,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警方已不会再偏向南洪门那一边,他的信心也足了许多。
  孟旬点点头,虽然利用警方吓退南洪门很不光明,也有失脸面,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田启坐在会桌的末端,本想要说话,可是向左右瞧了瞧,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在场的众人都是文东会的核心干部,而他是初来乍道,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发表意见有些不太合适。
  方天化不像田启顾虑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嘿嘿一笑,说道:“东哥,我看我们不如在南洪门来时的路上设下伏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话还没有说完,田启忍不住嗤笑出来。若是旁人,方天化可能就忍了,但嗤笑自己的事田启,他咽不下这口气。方天化虎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盯着田启,冷声问道:“田启,你笑什么?”
  “我笑你出的主意太白痴!”
  “啪!”方天化猛地一砸会桌,拍案而起。
  谢文东见状,脸色随之一沉,不满地喝道:“天化!”
  “东哥,他。”“坐下!”谢文东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是在开会,你这个样子象什么话?!”“恩。”方天化从鼻子眼里哼出一口气,两眼喷火,怒视田启,不过还是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谢文东向田启扬扬头,笑问道:“田启,你说说看天化的注意有何不妥之处?”田启正色说道:“东哥。南洪门人多势众,据我所知道,他们在南宁的人力不下两千,主力来攻,我们得设下多少伏兵合适?埋伏的少了,根本不起效果,反而还容易被对方围歼,如果埋伏的太多,又怎样可能骗得过南洪门的眼线?引起南洪门的怀疑,只怕埋伏不成,反被对方袭击!”谢文东边听边点头,其他众人皆是面露惊讶,好奇地打量着田启。田启是和字会的老大,这点众人都清楚,只是对他并不了解,认为此人只是个小混混,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可听完他这席话,众人对这个田启皆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瞧,就连方天化也是皱着眉头,沉思不语,感觉自己的办法确实有问题,存在着隐患。
  过了片刻,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疑问道:“田启,你可用破敌的办法?”
  田启忧郁了一会,低声说道:“有是有,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谢文东含笑道:“说说看!我们大家一起讨论嘛!”
  田启深吸口气,正色道:“东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晚上,我去找南洪门的头头那伟!”
  “啊?”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谢文东心中一动,随之挑起眉毛,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探,眯缝着眼睛,说道:“说下去。”
  田启将自己心里核计的计谋详细讲述一遍,最后,他幽幽说道:“若是南洪门的人真中了计,就算我们不能杀死那伟,也难呢刚大大削弱南洪门的实力!”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见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他的目光落到谢文东脸上,不好意思地干笑道:“东哥,这个主意是我刚刚想出来的,我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行。”
  谢文东目光幽深,狭长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田启,柔声说道:“办法虽好,不过,这么做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冒险了吧?”
  田启腰板一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东哥为敌,东哥不仅没怨恨我,还把我从局子里救出来,并收容我入会,回报东哥的知遇之恩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去冒这个险。”
  谢文东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身旁的孟旬。此时孟旬的眉头也拧成个疙瘩,默默沉思着,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谢文东在看自己,他抬起头,迎上谢文东的目光。在他二人的眼神中,不约而同地都带着疑虑,见状,两人又都笑了。
  孟旬目光垂视桌面,笑容在脸上保持了三秒钟,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希望的不再犹豫,对田启说道:“田启,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过,你可务必小心,能行则做,若是看出对方心中生疑,立刻想办法逃走,我会派人去接应你!”
  田启脸上闪过喜色,急忙站起身形,重重地说道:“请东哥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等会一议结束之后,众人纷纷向外走去,只有谢文东和孟旬心照不宣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田启到了会场外,走出没多远,正好看到方天化低着头从自己身边走过,田启眼珠转了转,随后鼻子一提,重重地哼了一声。
  方天化现在对田启过敏到了极点,听到他哼哼,方天化立刻收住脚步,转回头,冷冷注视着田启,问道:“田启,你哼什么?”
  “我哼你啊!”田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即没本事,又没头脑,就不要在会场上大放厥词,丢人显眼!”听完这话,方天化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专门来找自己茬的!他手指着田启,怒声道:“如果不是看在东哥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揍你个满脸桃花开。”他话音未落,田启探着脑袋,嗤笑着讽刺道:“你敢吗?有种你就打我试试!”
  方天化的脾气暴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在东北的时候就少得罪上面的头头,这也是他始终得不到重用的原因所在,现在听了田启这话,他只觉得脑袋轰了一声,熊熊的怒火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他咆哮一声,怒喝道:“我打你又如何?!”说着话,他轮圈胳膊,对这田启的面们就是一记老拳。
  在方天化看来,自己这一拳力道虽重,但并不突然,田启肯定能闪得开,自己人,就算在怎么讨厌,吓吓他也就罢了,可哪知道,田启就偏偏没闪开他这一拳,这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田启的眼眶上,只嘭的一声,田启怪叫一声,仰面摔倒,紧接着眼角肿起好高,眼睛随之封了侯。
  “呀!”方天化没想到田启这么没用,连自己明晃晃打来的一拳都没避开,他忍不住惊叫出声,疾步上前,看着倒在地上,半响怕不起来的田启,关切饿问道:“田。田启,你没事吧?”
  田启苦笑,心中暗道:你还真是往死里打我啊!他甩甩混浆浆的脑袋,眼前漆黑,一片金星,他慢慢坐起身,摇晃着摇摇头,说道:“方天化,你这拳我收下了,我欠你的也算我还清了。”说着他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一步三摇地走开了。
  方天化看着田启慢慢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来。
  会场内。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谢文东看看孟旬,笑问道:“小旬,你也认为田启的计谋可行?”
  孟旬点点头,笑了,只是笑的有些怪异,说道:“可行是可行,关键的问题是。”
  说着话,他顿住,看着谢文东,接着,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关键的问题是此人能不能靠得住!”说完话,俩人先是一愣,随后皆都仰面而笑,谢文东暗暗点头,最了解自己心思的兄弟,莫过于孟旬啊!
  孟旬笑道:“东哥认为这个田启能靠得住?”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轻声喃喃道:“人心最难测,有时候,也只能赌一赌了。”

第210章
  孟旬含笑说道:“既然东哥决定按照田启的计划行事,那我们现在就该动身了!”
  谢文东一笑,站起身形,停顿了片刻,说道:“召集兄弟们,准备出发!”
  方天化一记重拳打得田启不轻,一路走出来,脑袋都是晕沉沉的。到了据点一楼,他边向外走边拿出手机,给医院里的手下兄弟打去电话。和字会与方天化等人的一场火拼,和字会这边受伤的人不少,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仍大有人在。田启令那些能走动的兄弟统统出来,约好地点集合。到了相约的地点,田启的那些手下兄弟已到,放眼看去,一个个皆是里倒外斜的,有鼻青脸肿的,有脑袋被打破的,还有胳膊,身上缠着绷带的。
  见手下兄弟这幅模样,田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不过他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看田启的眼睛封了侯,和字会众人同是一惊,纷纷问道:“启哥,你也被那帮人给打伤了?”田启刚刚加入文东会,还没来得及告诉医院里的兄弟,所以这些人并不知情。
  田启嘴角动了动,刚要解释,可转念一想,又暗暗摇了摇头,顺着众人的话说:“没错!是被文东会的人打得!”
  “文东会?”众人皆是惊讶地张大嘴巴,骇然道:“和我们打架的那些人是文东会?”
  田启点点头,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唉!”众人纷纷哀叹出生,都有些泄气了,如果对方只是一般的混混,他们还可以去找对方报复,但人家是文东会的,自己若是找上门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启哥,我……我们是没办法报仇了!”
  “还有一个办法!”田启瞪了瞪眼睛,恨声说道:“只能找人帮我们了!”
  “找谁?谁敢和文东会为敌?”
  “南洪门!”田启说道:“只有南洪门才有实力与文东会抗衡!”
  众人听候,无不打点起头,七嘴八舌地赞叹道:“启哥,好主意!南洪门和文东会有深仇,让他们帮我们,肯定没问题的。”“对对对……我们去找南洪门!”
  田启带着一干受伤的兄弟前去南洪门的堂口。
  刚到堂口的大门处,田启等人就被南洪门的守卫拦住了。南洪门人员皱着眉头,看了看田启众人,心中暗道这是从哪里来的一群残兵败将啊?怎么都伤成这幅样子了?不过看衣着,应该不是己方的兄弟。南洪门守卫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往里闯?!”
  田启走上前去,露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兄弟,我是和字会的老大田启,我想渐渐那伟那大哥和尤春平尤大哥,麻烦你去通告一声。”
  “和字会的?”和字会虽然只是个三流的小黑帮,但南洪门的守卫还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他满面狐疑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极为重要的情报要告诉那大哥和尤大哥!是关于文东会的!”
  “哦……”南洪门守卫闻言一震,低头想了想,没敢耽搁,说道:“你现在这里等一会!说完话,他转回身,快步跑进堂口之内。时间不长,尤春平跟随下面的小弟从堂口里走了出来。”
  尤春平是南洪门在南宁的堂主,生活在这里有段时间,对于南宁的情况也异常熟悉。他以前倒是见过田启,但并未说过话,更谈不上交情。出来之后,看到眼眶黑青,眼睛封侯的田启,尤春平辨认了好一会才把他认出来。
  认了好一会才把他认出来。
  尤春平差点笑出声来,走上前来,疑问道:“田启,你这是怎么搞的?”
  田启看到尤春平仿佛看到亲人似的,双腿一弯,扑通跪倒在地,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哭喊道:“尤大哥,看在我们同是南宁道上兄弟的情分上,你得帮我报仇啊……”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此时天色虽然已晚,但路上仍有车辆和行人,尤春平被田启众目睽睽的一跪弄得也有些慌了手脚,急忙将他扶起,说道:“有什么话,我们进里面谈吧!”
  田启擦擦眼泪,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形,跟随尤春平进入堂口之内。
  将田启让进会客厅,尤春平看着他,皱着眉头问道:“田启,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和你的兄弟们打成这样的?”“是TMD文东会!”田启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尤春平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早就得到了手下兄弟的回报,知道文东会与和字会在滨湖路那边展开过一场恶战,最终以双方统统被逮捕而告终。只是田启这么快就被警方放出来倒是挺出人意外的。
  他幽幽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对了,你不是被警察抓住了吗?怎么出来的?”
  田启连想都没想,脱口说道:“花钱出来的!为了买通关系,我基本已把全部的家当都拿出来了。”
  尤春平点点头,他时常和警方打交道,也深知市局刘局长贪婪的本性。他长叹一声,说道:“田启,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文东会,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尤大哥,我们同是南宁道上的,你得为我做主、为我报仇啊!”说着话,田启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
  尤春平苦笑,他何尝不想干掉进入南宁的文东会势力,可是文东会不仅战斗力超强,还有个老谋深算的谢文东,与其交手,想取胜实在太难了。他拍拍田启的肩膀,说道:“今晚凌晨,我们会对文东会强占的三处据点发起反攻,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就带着你的兄弟们和我们一起去吧!”
  田启闻言,连连点头,过了一会,恍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尤大哥,你说今晚要打哪?”
  尤春平正色说道:“我们有三处据点被文东会所占,就在今晚,我们要将其夺回来。”
  “不行、不行!”田启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尤春平一怔,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挑起眉毛,疑问道:“为什么不行?”
  田启急声说道:“谢文东的老巢根本不在那三处据点。”
  啊?尤春平暗吃一惊,急忙追问道:“那他在哪里?”
  田启说道:“在我们和字会的地头上!”咽了口唾沫,他又说道:“文东会的主力已把三处据点牢牢控制住,但谢文东可能觉得还是不安全,所以他秘密住在滨湖路那边,遥控指挥。尤大哥就算把三处据点夺回来,也抓不住谢文东,我看还不如直接去偷袭谢文东的住所,只要谢文东一死,文东会也就完蛋了!”
  哎呀!田启说的这些是南洪门眼线从未提到过的消息,尤春平惊讶得两眼大睁,一把抓住田启的胳膊,凝声问道:“你是什么知道这些的?”
  田启愣愣地说道:“我的底盘虽然被文东会给抢占了,不过我那些跑散的兄弟都还在,对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谢文东住在滨湖路一带也是我的兄弟亲眼所见的!”
  尤春平心中惊叹一声,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如果田启所言不假的话,这倒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着,他狐疑地大量着田启,嘴角一挑,露出冷笑,突然,他脸色一沉,冷冰冰地说道:“田启,你是谢文东派过来引我们上当的吧?”
  田启心头一惊,暗叫糟糕,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对方真看出自己有问题的话,根本不会和自己废话这么半天,更不会把自己让进堂口之内。尤春平是在诈自己!想到这,田启的心情一下子又平缓了下来,他故意露出又惊又怒的表情,抬起手来,指指自己的眼睛,接着又转身指指手下的兄弟,大声吼道:“尤大哥这么说简直是在羞辱我,我怎么可能是谢文东派来的呢?你怀疑我的话是假的,难道我脑袋上的伤是假的,我兄弟们身上的刀口子也是假的吗?”
  田启越说越怒,说到最后,额头上的青筋都绷起好高。
  尤春平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将田启的反映一点不漏地全都看在眼中。隔了片刻,他扑哧一声,冷冷地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越过田启,走到和宇会小弟们的近前,逐个看了一番,幽幽说道:“田启,你不用着急嘛,我只是在和你开个玩笑!”他话音未落,猛地伸出手来,抓住一名和宇会小弟肩膀的绷带处,接着猛地用力一捏,只听嗷的一声,那小弟疼得差点晕死过去,刚刚缝针包扎过的伤口哪经得住这个,鲜血也随之渗了出来。
  尤春平看罢,暗暗点头,没错,的确是刀伤的伤口!他故作惊讶状,将那名小弟搀扶住,连声道:“哎呀,兄弟,我没有看到你肩膀有伤,实在对不住!”
  看着装模做样的尤春平,田启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暗叹,大社团就是大社团,里面的头目简直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南洪门是这样,文东会以同样如此,多亏自己早有准备!

第211章
  一番试探过后,尤春平对田记不敢再怀疑,他倒退两步,眼珠骨碌碌乱转,琢磨了片刻,招招手,叫来一名南洪门的小弟,低声说道:“快把那大哥找来!”
  “是!”那小弟答应一声,快步跑出会客厅。尤春平转回身,冲着田启等人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各位兄弟,都坐,都坐,别光站着了,坐下来歇歇,对了,大家还都没吃饭呢吧,等会我让兄弟们准备点吃的。”
  田启缓缓坐到椅子上,摇晃着脑袋,唉声叹气地说道:“尤大哥我们现在哪还吃得下去东西啊!文东会实在太欺负人了,无缘无故的找到我们头上,打伤这么多兄弟,现在还占了我们的盘,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啊!”
  尤春平露出一副深感同情的样子,怒声说道:“文东会向来如此,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如昆真让他们在南宁长久下去,南宁道上的朋友谁都好不了!”说首话,他凑到田启近前,低声问道:“田启,你知道谢文东落脚的准确地方吗?”
  “知道!”田启连连点头,说道:“就住在我们地盘上一家名叫春兰的夜总会里。”
  尤春平精神一振,忙又追问道:“谢文东身边有多少人?恐怕,不会少吧!”
  田启应道:“是的!是有很多,夜总会里还有周围,文东会的人得有一百多号,另外,文东会的眼线也都遍布在那一带!”
  “哦!”尤春平暗暗皱眉,谢文东身边有一百多号人,估计都是文东会最精锐的人员,若已方前去偷袭,所带的兄弟一定不能少,不过,田启还说文东会的眼线遍布在那边,这就很麻烦了,已方如何能瞒过对方的眼线接近夜总会呢?
  正当尤春平默默琢磨的时候,那伟到了,尤春平快步上前去,在那伟的耳边将田启的身份、与文东会的恩怨以及他所提供的情报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听到这个消息,那伟精神也是一振,立刻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走到田启近前,将他打量了一番,看着后者那张肿变形了的脸,那伟点点头,看得出来,对方的这一击简直就是奔着要人命打的,他说道:“你就是田启田兄弟吧,我是那伟!”
  “哎呀,原来是那大哥!”只看尤春平对他恭敬有加的态度,田启便已将那伟的身份猜出,不过他还是露出满面的惊讶,急忙站起身形,必恭必敬的施礼。
  那伟将他搀扶住,关切地说道:“田兄弟有伤在身,快坐下,不用客气!”那伟虚情假意地把田启扶坐,随后问道:“田兄弟说,谢文东现在就住在你的地盘上?”
  “是的,那大哥!”
  “他们有一百多人?”
  “没错,只多不少!”
  那伟点头,这合常理,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他身边自然聚集有不少文东会的人员加以保护。那伟又问道:“他们的眼线很多吗?”
  田启大点其头,说道:“是不少,应该有十多号左右吧!”
  那伟一愣,心中生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田启正色道:“滨湖路那一带是我的地头,我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文东会有多少人,安插了多少眼线,都隐藏在什么地方,别想瞒过我和我下面兄弟的眼睛。”
  听了这话,那伟和尤春平同是喜上眉梢,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笑意。那伟又问道:“你能把文东会的眼线都挖出来?”
  田启信心十足地说道:“没问题!绝不会剩下一个漏网之鱼。”
  那位急切地问道:“现在就能做得到?”
  田启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说道:“绝对可以!”
  “好!”那伟抚掌而笑,说道:“田兄弟,如果你真能说到做到的话,那我今天晚上就能帮你报仇,去杀谢文东!”
  “我能!”田启腾地站起身形,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回身,对尤春平说道:“召集弟兄们,等会开会!”
  田启在南宁道上混迹地时间不短,而且与文东会那场火拼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加上田启等人的身上的伤皆不是假的,这些令那伟和尤春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过,那伟还是谨慎地令手下的沿线前去查看田启所说的那个春兰夜总会,看看谢文东究竟是不是真的住在那里。南洪门的眼线速度很快,所过时间不长,就把消息传了回来,称春兰夜总会的情况确实不寻常,里面聚集着极多的文化会人员,另外,眼线还在夜总会内发现了五行兄弟中的木子。那伟听后,心中狂喜,谁都知道,五行是谢文东的贴身保镖,既然五行在那里,那肯定不会有错了,谢文东一定在!想罢,他夸赞了眼线一番,随即挂断电话,将手下地干部统统找到会议室,商议偷袭谢文东地计划。
  由于情报是田启提供地,而且得要用他去解决谢文东的眼线,那伟破例也让他参与了南洪门这次内部会议。会上,那伟将情况向众人一说,南洪门干部们脸上皆露出惊色,接着又都欣喜若狂,纷纷说道:“那大哥,这次可是个大好机会啊!”“没错!只要我们行动能给快速突然,定能一举杀掉谢文东!”“只要谢文东一死,我们不仅把南宁守住了,而且还立了一件大大地功劳!”
  南洪门的干部越说越兴奋,一个个皆是嬉笑颜开,不约而同地想那伟和尤春平主动请缨,愿意前去偷袭春兰夜总会。
  下面的兄弟士气高涨,自然事件好事。那伟和尤春平都很高兴,环视众人,那伟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各位兄弟,此次前去偷袭,非同寻常,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身边的人也都不简单,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有去无回,所以此事一定得慎重!”
  众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说道:“那大哥,你说怎么办把,我们都听你的!”
  那位含笑点头,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另一边的田启,笑呵呵地说道:“此次能否干掉谢文东,田兄弟可是关键啊!”
  田启腰板一挺,正色说道:“那大哥有什么安排尽管只说,我田启一定全力以赴配合!”
  “好!”那伟赞了一声,随后说道:“田兄弟,如果想偷袭成功,文东会的眼线必须得解决,只要你能办成这一件事,那你就是居功至伟了,打跑文东会之后,我愿意把……我们据点以东的场子都送给你!”
  “哎呀!”田启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说道:“那大哥是帮我报仇,我……怎么好意思向那大哥要回报呢……”
  “哎?”那位摆下手,含笑说道:“我们洪门对朋友向来是恩怨分明地,田兄弟肯帮我做事,我自然会给你好处了。”
  田启受宠若惊地连声说道:“那我多谢那大哥!”
  “哈哈!—”那位豪爽地迎面大笑。
  得到这么大的好处,田启显得异常激动,他颤声问道:“那大哥要我什么时候去解决文东会的眼线?现在吗?”
  那伟凝视着田启,目光逐渐变得幽深,停顿了下,他笑问道:“我想田兄弟的手下对滨湖路那一带也很熟悉吧?解决文东会的眼线,田兄弟就不用亲自去了,让你的手下人搞定即可,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这……”田启心中暗骂那伟真是狡猾多端,他只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没问题!我这就给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去搞定!”
  “很好!”
  那伟别有深意地看着田启,悠然而笑。在南洪门,能挤进最顶层,成为八大天王之一的,每有一个是泛泛之辈,那伟虽然是以身手见常,可其头脑也不是常人能比的。他虽然相信田启的话,不过还多了个心眼,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他所言虚假的话,他可第一时间将其干掉。
  田启打出电话,但却不是打他给他的手下兄弟,而是直接打给谢文东。
  在电话里,他装出和手下人说话的语气,将事情的状况含蓄的讲明,同时也暗示谢文东,自己已被那伟扣下,说完之后,他放下手机,对一旁竖着耳朵细听他通话的那伟说道:“那大哥,我已经和手下的兄弟讲明了,他们会想办法对付文东会的眼线,等事成之后,会给我打来电话。”
  “恩!”那伟点点头,目光幽深,沉默无语。
  会场之内,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都在等着和字会那边传回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钟头,会场内突然响起清脆的手机音乐声。
  唰!会场内南洪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田启,后者身子也是一震,掏出手机,将电话接通。他拿着电话静听了几秒钟,接着脸色变了,众人见状,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大眼瞪小眼地盯着田启,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第212章
  等田启挂断电话后,那伟和尤春平异口同声地说道:“出了什么事?”
  田启皱着眉头说道:“下面兄弟制服文东会眼线时发生了冲突,好在我们人多,又来的突然,没有给对方发警报的机会!”
  “哦!”那伟和尤春平闻言,长出一口气,和字会的人去制服文东会的眼线,起冲入是很正常的,要知道文东会的暗组人员可是厉害非常,不起冲突才令人奇怪呢!那伟不放心地问道:“田兄弟,消息没有走漏出去吧?”
  “绝对没有!”田启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南洪门众人气势如虹,齐声呐喊,在旁观望的田启暗暗担心不已,看来南洪门要动主力前往了,即使文东会那边早有准备和埋伏,但能不能抵御得住,还真是两说呢!
  那伟和尤春平将南洪门的主力分成数波,向原和字会地盘上的春兰夜总会潜行而去,前往时,那伟特意将田启留在自己身边,一路上问东问西,了解夜总会内外的情况。
  一路无话,很快,那伟所坐的车辆到了春兰夜总会的附近,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静悄悄,空荡荡,那伟在车里不时的向外观望,隐隐约约中,他总能感到一股肃杀和不详之气,而且越接近夜总会,这种感觉就越强烈,那伟忍不住卡看身边的田启,后者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安,两眼瞪得溜圆,拳头握的紧紧地,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嘟囔什么,看他的样子,是即紧张有兴奋,好像恨不得能一下子冲着谢文东近前,好报仇雪恨。
  那伟见状,稍微松了口气,他用力地甩甩脑袋,想将莫名的恐惧感甩出体外,他与谢文东交手数次,可以说屡战屡败,从未胜过,现在机会来了,他反而越发不安起来。
  时间不长,那伟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是手下兄弟打来的,第一队人员已经到位,随时都可对夜总会展开进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纷纷打来,南洪门的主力人员纷纷就位,皆埋伏在夜总会的四周。
  那伟探着脑袋,目光幽深,凝视远处夜总会门头上的霓虹灯招牌,久久无语。同车的尤春平见他还不下达命令,忍不住皱皱眉头,凑到那伟近前,轻声说道:“那大哥,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呼!那伟回过神来,长长出了口气,他抬起手来,正想下达进攻的命令,可转念一想,他的手有慢慢放了下去,不放心地问尤春平道:“春平,你看这里会不会有埋伏?”
  尤春平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了,摇头说道:“那大哥,这里怎么可能有埋伏呢?再者说,文东会的主力都在那三处据点,就算有埋伏,人员也不会太多,又能把我们如何?那大哥,别再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动手吧!”
  那伟重重地点下头,深吸口气,不在耽搁,沉声喝道:“动手!”
  尤春平闻言,立刻将那伟的命令传达下去,隐藏在夜总会周围的南洪门人员纷纷从暗处走了出来,顿时间,夜总会门前的街道仿佛盖了一层雪,白花花一片,不计其数的南洪门人员手持利器,直向夜总会内冲杀过去。
  咚!随着一声闷响,夜总会的房门被泡在前面的南洪门人员撞开,紧接着,南洪门帮众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夜总会内便传出打斗声以及人们的惊叫声。尤春平拉开车窗,探着脑袋张望了一会,然后缩回头来,满面喜色的对那伟说道:“兄弟们已和对方打起来了,看样子文东会确实是毫无准备,那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过去看看?”
  那伟对谢文东的忌惮太深了,此时眼看着兄弟们冲进夜总会里,他也想亲临战场去指挥,不过他的理智压住了冲动,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再等等看。”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尤春平在心里不满地追问了一句,可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大哥,我过去看看夜总会的情况,怎么样?”
  那伟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好!不过春平,你可务必要小心啊!谢文东太狡猾了……”“那大哥,你就放心吧,没事!”尤春平一笑,正想拉开车门下车,这时候,田启走了过来,急声说道:“那大哥,让我也去吧,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手刃谢文东,报仇雪恨!”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封侯,另只眼睛布满血丝,五官扭曲得变了形。
  那伟本还想拒绝,可一看他这副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慢慢地点点头,说道:“好吧!田兄弟,你也要小心点!”说着,他又对尤春平使了个眼色,别有深意的说道:“春平,田兄弟对我们可有功劳啊,你务必要‘照顾’好他,决不能有任何地散失!”
  尤春平多聪明,立刻明白了那伟话中的含义,心中暗笑,那大哥实在太小心了,田启根本没有可能与谢文东串通一气嘛!他笑呵呵地说道:“那大哥请放心,我会照看好田兄弟的!”
  “恩!那就好。”那伟慢悠悠地应了一声。
  田启和尤春平下了车之后,快步走向夜总会。此时夜总会的内外已是一片混乱,人喊马嘶的。
  由于南洪门的人员太多,虽然已经进入夜总会内一部分,但还有不少帮众挤在外面进不去,急得直喊叫,尤春平和田启到了近前,前者忍不住皱皱眉头,大声喝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抓住谢文东?”
  一名附近的小头目见堂主来了,急忙跑上前去,正色说道:“平哥,现在还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我们已经有很多兄弟进去了,谢文东绝对跑不掉!”
  “恩!”尤春平冷笑着点点头,对身边的田启说道:“田兄弟,你放心吧,只要抓住谢文东,我让你拿他开刀!”
  田启满面的兴奋,连声地道谢,他翘起脚来,向夜总会的大门里望了望,只见里面人头涌涌,别说挤进去,就是连个缝隙都找不到。他故意露出焦急的样子,连连搓手,感叹道:“尤大哥,你们洪门的兄弟也太多了,杀掉谢文东,根本不需要来这些人嘛!”
  尤春平得意得哈哈大笑,说道:“这点人算得了什么,比这再大几倍的阵势我也见过、经历过!”顿了一下,他又正色说道:“不过谢文东对我们太重要了,只要能杀掉他,便能改变许多事,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现在尤春平完全把田启当成自己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戒心。
  田启应了一声,又焦急得说道:“尤大哥,我看正门是进不去了,我们从后门进吧!”
  尤春平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我们去后门看看情况。”
  此时夜总会的周围都是南洪门的人,正门、后门基本都一样,不过夜总会后身的小胡同可比正门要热闹得多,数十名南洪门人员正与从后门冲杀出来的文东会人员激烈的交锋,场面上也显得火爆和血腥。
  尤春平见状,精神为之一振,兴奋得对身边的田启说道:“文东会的兔崽子们不行了,想从后门逃跑,哼哼!”他冷笑了两声,随即抽出刀来,快步向双方交战的中心走去。
  田启握着拳头,紧紧跟在尤春平的身后,表情阴冷,目光中不时流露出杀机。
  到了交战的中心,只见文东会仅有十余人,为首的是位彪形大汉,手持钢刀,异常凶猛,虽然被数十号南洪门人员围攻,这大汉仍沉着不乱,而且不时有南洪门的帮众伤在他的重刀之下。
  尤春平看着直皱眉,喃喃自语道:“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我知道!”田启急忙说道:“尤大哥,这人叫方天化,我眼睛上这一拳就是被他打伤的。”
  “哦!”尤春平笑道:“我听说过这个人,原来他就是方天化,看起来,文东会高级干部藏在这里的还真不少呢,今天我们算是来着了!”说着,他高声喊道:“兄弟们,都给我加把劲,谁能杀掉这个人,我奖赏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闻尤春平的话,南洪门帮众都来了精神,更是发了疯的围攻方天化。
  顿时间,方天化感觉周围的压力激增,他突然大吼一声,连出数刀,砍倒正面的两名南洪门大汉,随后左右的十余名文东会人员急叫道:“顶不住了,兄弟们,快跟我撤!”

第213章
  “妈的,你们像往哪跑!”见方天化等人要撒,田启突然嗷的一嗓子,抽刀便追了上去。
  “田兄弟,小心!”尤春平看出方天化的身手超于常人,急切地叫喊一声,怕他有失,随之也跟了过去。
  田启有伤在身,但速度倒是快得出奇,如同里弦之剑,穿过南洪门众人,眨眼工夫就到了方天化身后,二话没说,抡刀就劈。
  他这一刀运足了力气,挂着劲风,呼啸而至。
  方天化听身后恶风不善,来不及细看,身躯猛地向旁一扭,堪堪避开了锋芒。唰!钢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胳膊划过,将其衣袖挑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口子。方天化又串出两部,这才将身行稳住,回头一瞧,站与自己身后的原来是田启。
  方天化勃然大怒,当初在会上田启说的好好地,他要到南洪门那边施展苦肉计,现在到好,自己险些被他一刀劈死!方天化仰天怒吼,想也没想,挥臂就换了一刀,直取田启的脖颈,同时喝道:“我劈死你个小人!”
  他这一刀来势汹汹,田启不敢抵其锋芒,急忙抽身而退,他这一腿,正好撞在随后追杀上来的南洪门众人,只听呼啦一声,田启和南洪门帮众摔倒一片,滚成一团。田启身子也灵活,倒地之后,又向弹簧一般串了起来,怒喝道:“兄弟们加把劲,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方天化!”说这话,他又带头冲了上去,斜肩带背的又是一刀。
  方天化又恨又气,压根都直痒痒,他双手持刀,用力向外一架,随着当礑的脆响声,双刀结实。
  田启用力下压,同时身子自然而然的贴近方天化,在其耳边用地的不能再低的声音急道:“快跑!”
  方天化一愣,怔怔地看着田启。后者暗骂一声笨蛋,不得方天化发力,他好像是被强大的力道弹开似的,噔噔噔连连后退,又撞进南洪门的阵营里。此时犹唇平已经追上前来,将田启扶起,见他脸色难看,尤春平说道:“田兄弟,方天化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退到后面去!”
  田启浑身都直哆嗦,大叫道:“他必杀此人!”说着,他一把将尤春平推开,疯了似的又追杀过去。
  尤春平暗叹一声,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上前去。田启冲刺的速度倒是快得惊人,时间不长,又追到方天化的身后。后者此时已然明白田启是在故意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他心生感激,随手回砍了一刀。
  就是这随意的一刀,却又将田启震退出数步,后面的尤春平再次来上搀扶,同时劝阻道:“田兄弟,方天化只是个小人物,我们的目标可是谢……”他话还没有说完,向后倒退的田启毫无预兆,对着尤春平的脑袋,冷然就是一记重劈。
  尤春平做梦也想不到田启会给自己一刀,他毫无防备,当刀片扫过他的脖颈时,他的脸上还带着惊讶,连闪躲和格挡的动作都未来得及做出。
  咔嚓!
  这一刀砍得结实,尤春平的脑袋应声而落,扑,鲜血随着无头的身子喷射而出,好像一道红色的喷泉,溅起好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南洪门众人惊呆了,就连方天化等文东会人员也是吓了一跳,暗道一声好狠!
  扑通!随着尤春平尸体倒地的声音,呆站在原地的南洪门众人方如梦初醒,一个个瞪大双眼,满面惊骇地看着田启,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在干什么?怎么……把平哥杀了!”
  田启不再停顿,对着南洪门众人冷笑一声,接着,快速向方天化跑去,边跑边喝道:“快走!”
  直到这个时候,南洪门众人才反应过来,田启根本不是来协助己方的,而是文东会的奸细!可是他们这时候才弄明白既然来不及了,田启跟着方天化,已跑到胡同深处。
  “啊!”不知道谁突然怒吼一声,嚎叫道:“杀掉田启这个畜生,为平哥报仇啊!”“杀!”义愤填膺的南洪门众人都急了,两眼充血,拎着片刀就追了下去。
  很快,田启和方天化等文东会人员穿过胡同,到了外面一条小街,随后众人在街中央站立住,不再逃跑。
  悲愤交加、怒极攻心的南洪门人员已顾不上其他,紧接着追到了近前,数十号人,像潮水一般分散开来,将田启和方天化十余人围在中央。
  方天化环视左右,呵呵笑了,满面轻松地说道:“你们给我听着,现在投降,你们还有机会,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放你妈的屁!死到临头你还敢大言不惭,兄弟们一起上,统统不要放过,为平哥报仇!”一名南洪门头目扯着脖子尖叫道。对方只有十几个人,而己方有数十号兄弟,他哪会将方天化的话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听了小头目的话,南洪门帮众齐声呐喊,随后一点点向方天化等人逼去,包围圈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街道两侧车灯大亮,黑漆漆的夜幕中,车灯的亮光显得格外的刺眼。南洪门众人被晃得睁不开眼睛,纷纷低下头去,用手挡在眼睛上方,眯缝着双目,惊慌的向前后张望,嘴里不时的说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答话,随着哗啦啦的声响,街道两侧的汽车车门齐开,接着,从里面下来二十多号的黑衣汉子,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黑皮手套,手在红同是擦得铮亮的开山刀,没人发号司令,但黑衣人的动作却出奇的一致,不约而同地向南洪门众人走来。
  他们的速度不快,但却给人造成一股极大的压力和恐惧感,当黑衣人们距离南洪门帮众人只有十步之遥时,纷纷将缠在脖子上的黑巾撩去,遮于鼻下。
  “这……这TMD的是搞什么鬼?”那名南洪门的头目慌了手脚,时而看看前面,时而瞧瞧身后,当黑衣人距离南洪门阵营已不足五米远时,那名头目忍不住质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文东会,血杀!”由于黑衣人们的嘴巴都被围巾挡住,看不出来是谁在说话,只是那冰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有两名南洪门帮众受不了对方带来的压力,涂炭大吼一声,双双向黑衣人冲杀过去。
  他二人刚到黑衣人近前,高举的半空的刀还没有落小秒,只见两道电光闪过,两名南洪门汉子的身子猛然僵硬住,接着,脖颈窜出血,双双扑倒在地。
  众黑衣人没有看他俩一眼,一各个面无表情地从尸体上跨过。
  “杀啊!”南洪门的众人惊呆了,反倒是被他们围困住的方天化来了精神,冷然大吼一声,由内向外展开反扑,方天化的吼叫也彻底拉开了双方撕杀的序幕,南洪门数十人不得不分成两波做战外围的抵御谈话而至的黑衣人,里面的则与方天化,田启等人展开激战。
  南洪门的人是不好,如果单单是围攻方天化等人,或许还能占有一定的优势,可是随着二十多名血杀人员的参战,争斗由一开始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血杀人远近身格斗能力极强,而且各个经验丰富,下手也狠毒,时间不长,便以有十多名南洪门人员倒在他们的开山刀下。
  血杀在外围打的南洪门损失惨重,使里面的方天化等人压力顿减,方天化这时也来了精神,将手中的钢刀挥舞开来,凭借一身蛮力,倒也是锐不可挡。
  争斗没有持续五分钟,数十号的南洪门人员便彻底败下阵来,有二十多号负重伤的人员倒地不起,其余人等直吓得魂飞魄散,无心恋战,四散而逃。
  见对方已败,血杀兄弟也不追击,直接走到田启近前,其中一名大汉拉下围巾,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孔,面无表情地说道:“田启,东哥让我们带你去见他!”
  “哦!”田启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同时将手中刀上的血迹蹭了蹭,边别在后腰边问道:“东哥现在在哪?”
  “跟我们走,你自然会知道!”那名血杀大汉冷漠地说道。
  田启暗暗苦笑,不过他知道血杀是文东会内最为锋利的一把尖刀,其中的成员自然也有骄傲的本钱,他没有多说什么,作势就要跟血杀人员走,方天化笑嘻嘻的凑到近前,问道:“兄弟,东哥有没有交代我什么?”
  那名血杀汉子看了眼方天化,摇摇头,说道:“东哥没有交代。”顿了一下,那名血杀大汉嘴角挑了挑,说道:“化哥自行作战就好!”方天化现在已今非昔比,贵为龙堂副堂主,血杀人员对他也是很尊重的。
  方天化笑了笑,转目有看向田启,心中可谓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他憋了半响,方说道:“田启,这次多谢了!”
  在小胡同里,如果没有田启作掩护,方天化等人能不能顺利冲出来还真不一定呢!
  听了他的话,田启心中一暖,不过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看都没看方天化,边跟着血杀人员离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算了吧,你不用谢我,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东哥!”

第214章
  “这该死的家伙!”看着田启远去的背影,方天化大嘴一咧,没好气地嘟囔一声。
  田启临阵倒戈,出其不意的杀掉尤春平,血杀的突然杀出将南洪门的追兵杀得大败,这仅仅是战场的一角而已,随着他们这边激战的展开,早已经埋伏在夜总会周围的文东会人员齐齐冲杀出来。
  此时,南洪门将春兰夜总会团团包围,而随后出来的文东会则是将南洪门连同夜总会一起围。南洪门人员被突如其来的敌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准备不足,仓促迎战,正个阵营都显得混乱不堪。而文东会这边却是有备而来,加上又是出现在对方的背后,刚上一来就占足了便宜。
  由于双方都动用了主力,人员太多,战场也分成了数块,不过在各个战场上,南洪门的形式都不容乐观,尤其是得知堂主尤春平被杀的消息之后,南洪门人员的斗志急速下降,人心惶惶,不知的该战还是该撤。
  坐镇于后方的那伟在第一时间也听到了田启趁乱杀尤春平的消息,他愣了片刻,猛然尖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他刚想下令撤退,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文东会的人就杀了出来,向夜总会方向望去,只见双方人员混战在一处,场面怎是一个乱字能形容,这时候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没有可能。
  那伟反应极快,权衡一下其中的利弊,立刻意识到现在的形势对己方极为不利,若坚持下去,弄不好就得全军覆没,此时撤退,虽然会遭到对方的追杀,损失必然惨重,但总比让兄弟们都交代在这要强得多。
  想罢,那伟拿出电话,拨打给前方指挥作战的头目,传令下去,全体人员马上撤退,不得耽搁。
  下完命令之后,那伟探着脑袋,又想夜总会方向观察一会,隐隐约约中,只见身穿黑衣的文东会人员如同下山的猛虎,在霍霍刀光中,身穿白衣的己方兄弟成片成片往下倒。那伟忍不住打个冷战,对开车的司机急声道:“兄弟,调头,快走!”
  “是!那大哥!”司机这是亦是吓得脸色苍白,片刻都未敢停顿,听完那伟的命令,立刻启动汽车,掉头想原来撤回己方堂口。
  哪只汽车才刚刚启动,突然之间,一辆大型号的卡车从其后方呼啸而来,卡车没有鸣笛,不过马达的轰鸣声以及车体挂风的声响,离得好远都能听得到。那伟耳朵灵敏,扭头一瞧,三魂七魄吓得飞出一半。
  后面的那辆大卡车正式冲着他所坐地面包车而来,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几米远,但对方缺没有丝毫减速或者避让的意思。暗叫一声糟糕!那伟想也没想,身子前探,一把将侧前方的车门拉开,接着,身子如同一根离弦之箭,直挺挺的窜了出去。
  扑通!轰隆!那伟窜出汽车,足足摔出两米多远才滚落在地,几乎同一时间,那辆大卡车已行到面包车的近前,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面包车像是被射出膛口的炮弹,四轮离地,直直飞了出去。
  咔嚓!哗啦啦!由于卡车的惯性太大,碰撞后产生的力道足足将面包车推飞出十米开外,才算落到地上,在一连串的声响中,面包车如同一只破沙袋包,在地上又翻滚了七、八圈才算轰然倒地,这时再看面包车,整个车体都已经扭曲地变了形,破碎的玻璃以及零件散落一地,在车厢铁皮的缝隙中,有鲜红色血汩汩流淌出来。钢铁打造的汽车尚且变形成这样,里面的血肉之躯的人其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伟趴在地上,看着残破不堪的面包车,嘴巴大张,半响回不过神来。虽然他是老将湖,虽然他经历过无数次的大风大浪,也有过无数次的死里逃生,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恐惧过。
  咯吱!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卡车缓缓停下,接着,从其副驾驶座位上跑下一人,下地之后,身子微微有些打晃,他看都未看趴在路边的那伟,快步走到卡车的后方,将集装箱的门打开,接着手指那伟所在的方向,大声吼道:“点子在那边,兄弟们上!”
  哗啦啦!在急促的脚步声中,集装箱里至少窜出二十号穿黑衣,手持片刀的文东会人员,这些人下了车之后,提着家伙,直奔那伟冲去。
  那伟如梦方醒,吓得急忙从地上站起,摸了摸身上,想抽刀应战,可是突然之间他发现片刀在自己跳车的时候已不知摔到哪去了。他心头一颤,见对方已快冲到自己近前,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文东会众人哪肯放他离开,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那伟以身手见长,此时又是生死关头,自然发挥出了全力,他速度奇快,几个箭步窜出,便将后面的文东会人员甩出一段距离。正当他想逃离的时候,忽然前方车灯大亮,一行人站在道路的中央,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最令那伟恐惧和忌惮的谢文东。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背着双手,悠悠说道:“那兄,我在这里已等候你多时了!”
  哎呀!看到谢文东,那伟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他向谢文东的左右看了看,除了有五行、袁天仲等其贴身的随从之外,在谢文东身边还站有一人,正是一只眼睛封了侯的田启。
  这时候,那伟早已把一切都明白了,田启根本不是被文东会打伤的,他也不是来找己方帮其报仇的,这一切只是一场勾引己方上当精心布置的苦肉计罢了。
  “好个卑鄙无耻的田启!谢文东,你好狠、好毒的手段啊!”那伟收住脚步,两眼喷火,气急败坏得大声咆哮道。
  谢文东上前一步,说道:“那兄,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你自找的。”
  那伟又气又惧,就在他耽搁的瞬间,后面的文化会追兵也到了,呼啦一声,二十多号文东会人员将那伟团团围住,众人相互看了看,随着其中一人的喝喊,二十多名大汉齐齐抡刀,向那伟扑杀过去。
  若是在平时,那伟手中若是有武器,应付二十多号人倒也没问题,但现在他中了谢文东的全套,深处困境,心情慌乱,加上家伙丢失,再和文东会的人厮杀起来,便显得慌手忙脚,难以招架。
  打斗时间不长,那伟身上的衣服便已划开数条口子,虽然未伤到皮肉,不过模样却是狼狈不堪。谢文东含笑观战,暗暗摇了摇头,说道:“那兄,我敬重你是个人才,可以考虑不杀你,不过,你现在必须马上投降,带着你手下的兄弟们!”
  “放屁!”战团之内的那伟边应付四面八方的片刀,边怒声吼道:“谢文东,老子告诉你,我宁死不降……”他话音未落,随着嘶的一声,胸前的衣襟又被挑开一条口子。
  那伟吓得脸色一变,再不敢分心去叫骂谢文东,小心翼翼地应对周围如狼似虎地文东会众人。
  又争斗了一会,处在漩涡忠心地那伟有些绝望了,之间周围文东会的人越聚越多,而己方的兄弟却一个都看不见,若是这样下去,自己不被对方砍死,也得被活活累死。他正琢磨着,一个不留神,胳膊肘被一把侧面偷袭而来的片刀划出一条口子。
  伤口不深,但却疼痛钻心,那伟忍不住怪叫一声,不过疼痛感却刺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心思一转,暗道自己这回只能豁出去了!恰巧这时,又一把片刀由他身后狠狠砍来,那伟故作骇然,躲闪的动作稍慢了半怕,扑,这一记重刀,在那伟的身后足足挑开了一条进尺长的大口子,鲜血瞬间将他背后的衣服染红好大一片。
  伤口看似触目惊心,但是那伟以避开了要害。他夸张的嚎叫一声,就势向前扑倒,周围的文东会众人见状大喜,一拥而上,一个各高举着手中的片刀,作势要劈砍下去。
  如果这些片刀真砍着那伟身上,就是他是神仙也没救了,不过此时谢文东猛然断喝一声:“住手!”
  听到话音躺在地上假装奄奄一息的那伟长处一口气,他这是在赌赌谢文东要留下自己活口,他很幸运,还真度对了。
  谢文东对那伟没有丝毫的感情,之所以喝住手下兄弟,是因为那伟还有利用价值。毕竟南洪门的人力仍有许多,只要自己抓了那伟,便能不费一兵一卒,轻松取得南宁。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受伤倒地不起的那伟,说道:“把他拉起来!”
  “是!东哥!”两名文东会小弟纷纷刀交于左手,来到那伟近前,一个人馋住他一只胳膊,将其硬生生拽了起来。
  伤口受力牵动,那伟疼的怪叫一声,冷汗随之流了出来,他耷拉这脑袋,好学身上已一点力气都没有,任人宰割。
  两名文东会小弟相见一笑,接着,拖着那伟走出人群,直射谢文东而去。

第215章
  两名文东会的小弟拖着那伟向谢文东走去,可是刚刚走出人群不远,原本奄奄一息的那伟突然之间一震双臂,两名文东会小弟毫无防备,也没想他受了重伤还能有如此大的力气,二人受力,双双向后退去,借着这难得的空挡,那伟一下子由病猫变成了猛虎,甩开双腿,直向他早已看准了的路边的一条小胡同跑去。
  这个突变令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谁都没想到奄奄一息的那伟竟然是伪装的,甚至为了完成这个伪装不惜硬挨一刀。
  “不好!”文东会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惊叫一声,举刀追了过去,五行兄弟此时也拔出抢来,可是方言看去,眼前皆是己方拥挤的兄弟,根本看不到那伟的身影。
  生死关头,那伟也顾不上悲伤伤口的疼痛,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直向胡同深处跑去,他对滨湖路这一带的地形并不熟悉,这是不是一条死胡同,他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赌运气了。
  在黑漆漆的胡同里,那伟高一脚低一脚的跑得飞快,时间不长,便将后面的文东会人员甩出好远。
  又跑出好一段距离,前方突然出现亮光,那伟心头一喜,更是使出全力冲了过去,胡同的尽头对这一条街道,那伟出来之后,向前后望了望,这时刚好有两的士经过,那伟想也没想,直接站在道路中央,双臂张开,大吼道:“停车,停车!”
  “嘎吱!”随着一声刺耳的急促的刹车声,那辆出租车在距离那伟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接着从车窗里探出一直脑袋,不满的大吼道:“你疯了?站在路上想找死吗?”
  那伟没有理会他,三步并成两步,走到车前,一把将车门拉开,直接坐了进去,随后急声说道:“开车!赶快开车!”
  司机被他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吓了一跳,见他身上还有血迹,司机现得更是惊慌,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去哪?”
  “无论去哪,赶快开车!”那伟没好气的咆哮道。
  司机显然是个吃软怕硬的人,被那伟一吼,吓得再不敢多言,立刻启动汽车,飞驰而去,当文东会的众人追出小胡同时,只看到了出租车逐渐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方天化满头大汗的从后面追了上来,见己方的兄弟都站在大道上干瞪眼,他大声质问道:“那伟人呢?”
  “方大哥!”文东会众人齐齐凑了过来,纷纷愤愤不平地说道:“算太小子运气好,拦了一辆出租车,跑了!”
  “跑了?”方天化又急又气,狠狠地跺了跺脚,这次的计划可谓是及周密又巧妙,主要目标就是那伟,其他的人都是其次,可是己方最想拿住的那伟却偏偏跑到了。方天化长吸了口气,向街道的前后望了望,暗暗摇头。
  这不是一条主道,相对狭窄,地角也十分闭塞,此时又是深夜,街道上空空荡荡,即看不到行人也找不到车辆,方天化眉头深锁,喃喃嘀咕道:“怎么这么巧,那伟一出来就能碰到出租车?这是从哪钻出来的出租车呢?”
  听着他的自语,文东会众人面面相觑,是啊,此时也太巧了,出租车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偏偏赶到那伟出来的时候来了呢?
  正当众人感到事情诡异的时候,忽听后方有人哈哈大笑。
  方天化转回头一瞧,发笑的不是旁人,正是田启。在夜总会后身的一战,方天化对田启的印象改变了不少,但心里还是隐约有些厌恶,此时他心情不佳,又见田启笑得开心,顿时火往上撞,怒声喝问道:“田启,你笑什么?”
  田启走上前来,冲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望了望,悠然说道:“那辆出租车是我派过来的。”“什么?是你。”方天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田启。
  田启没有理会他,继续笑吟吟说道:“所以说,那伟跑不了!”
  田启说得没错,那辆出租车确实是他派过来的,他对滨湖路一带太熟悉了,看见那伟钻进胡同里,他马上便知道这天胡同会通向何处,他片刻都未耽搁,立刻掏出手机给手下的兄弟打去电话,令其找辆出租车,到那伟可能出现的地方等候,果不其然,田启的手下人还真把那伟给等到了且说那伟,坐上出租车,看到文东会的追兵被远远地甩在身后,他长长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自己简直象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想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神经质地恨声嘟囔道:“谢文东,你费尽心机想杀我,只可惜我福大命大。”顿了一下,他又咬牙切齿地冷声道:“田启啊田启,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以后我定要找机会将你碎尸万断!”说着话,他背后的伤口被牵动,那伟立刻又露出一脸苦相。
  看车的司机小心翼翼地颤声问道:“大哥,你。你要去哪?”“先去医院!”那伟说道:“去最近的年。不行,去市中心的医院,快!别给老子慢吞吞的,不然老子一刀辟了你!”那伟吹胡子瞪眼,加上一身血迹,其模样倒也是挺吓人。
  司机胆小怕事,被那伟这一吓唬,慌了手脚,连声说道:“哦,好,好!我这就去!”“快快!”“是,是,是!”那伟在连翻催促下,司机将出租车看得越来越快,此时夜深人静,街道上的车辆极少,行到路口时,即使看到有红灯,司机见左右无车,便直接冲了过去,那伟对司机的边县很满意,拍着司机的肩膀,柔声说道:“兄弟,只要你能把我平安的送到医院,好处我绝不会少给你的。”“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司机连连点头。
  汽车距离夜总会越来越远,那伟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这时候,他才想起手下的兄弟们,自己跑了,尤春平被田启所害,下面的兄弟无人指挥,又中了文东会的埋伏,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来,想到这,那伟忍不住哀叹一声,他对谢文东东的作风太了解了,一旦让谢文东占了上风,己方的损失一定不会小,看来,这次兄弟们要受苦了。
  正当那伟琢磨的时候,突然减耳边响起急促的煞车声,那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受其惯性,身子前冲,一头撞在前方座椅的靠背上。
  “啊!”那伟惊叫一声,抬起头来,怒声喝问道:“怎么回事?”司机没有答话,而是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那伟顺势向车外一瞧,这才明白,原来出租车在闯红灯的时候跟另一辆破久不勘的汽车刮上了,只见司机到了那辆汽车近前,对里面的人没好气的叫道:“你怎么开车的?”对方也不示弱,车门齐开,走下四名青年,将出租车司机围住一各个满面怒气,怒声道:“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你知不知道,你闯红灯了!”“我车上有人受伤了!”“那关我们什么事?没什么好说的,赔钱吧。”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剧烈的争吵起来,坐在车里的那伟哪有时间等他们吵完,他脸色难看,咒骂了一声,推开车门也走了出来,他边向众人走去边不满地喝道:“吵什么吵?你们不是要赔偿吗?我出了!”
  几名青年闻言,相互看了一眼,皆都乐了,他们齐刷刷地看着那伟,疑问道:“你能出多少钱?”
  “你们想要多少?”
  “这个。”几名青年低头商议了一下,其中一人装回头,嬉皮笑脸地说道:“不多!五千就行!”
  那伟看了看他们的那辆破车,估计拿到二手市场都未必能卖到五千,他们时间也没心情和对方讨价还价,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道:“明天按照这上面的地址来找我,我会把钱给你们!”
  青年狐疑的接过名片,只翻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挥手将名片甩飞,冷笑道:“大叔,你别用这个糊弄我们,要么现在给钱,要么我就给警察打电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伟三十多岁,被几名小青年叫成大叔倒也没什么,不过对方蛮横的态度令他心中窝火,加上对方就纠缠不放,那伟受不了了,指着青年的鼻子,骂道:“CNMD,你最好少在我面前废话,不然我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呦?”青年嘿嘿怪笑,道:“大叔发火了!”说着话,几名青年一齐向那伟围拢过来,说话的青年站在那伟的面前,歪着脑袋,掐着腰,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笑道:“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那伟哪受过这个气,一把将青年的脖领子抓住,另之手高高举起,作势就要向青年脸上扇去。
  这时,另外三个青年纷纷上钱,将那伟搂抱住,那伟心中冷笑,就这样的小混混,别说四个,就算四十个他也不放在眼里,他身躯猛地一震,抱住他的三名青年惊叫一声,纷纷被震退出去,不过,那伟在用力的同时也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咧嘴,脸露出痛苦之色。

第216章
  就在那伟吃痛,身子僵硬的一瞬间,位于他身后的青年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眼中杀机顿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卡簧刀,对准那伟的后腰,恶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一刀,来得无声无息,那伟毫无防备,只听扑哧一声,青年这刀刺得结结实实,几乎整个刀身没入那伟的身体里。
  “哎呀!”那伟疼的嚎叫一声,忍不住向前抢出两步,回手一摸后腰,只摸到一只刀把以及黏糊糊的鲜血。
  “啊!”那伟想不到这几个小混混会对自己下如此杀手,他怒极大吼,一把将手中抓着的那名青年推开,接着侧身一拳,直击背后偷袭那人的面们。
  必看那伟重伤在身,但出拳的速度依然快得出奇,那名青年闪躲不及,被那伟的拳头正打在鼻梁上,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名青年双手掩面而退,鲜血顺着手指缝汩汩流淌而出。
  “兄弟们,一起上!”另外三名青年齐齐飞扑过来,有抱那伟大腿的,有搂住那伟腰身的,另有一人抽出匕首,对这那伟的脸就划了过去。
  那伟咆哮一声,低头避开锋芒,接着伸手抓住搂住他腰身的青年的衣服,猛地一用力,只是呼的一声,那青年竟被他硬生生的抓了起来,他双臂向外一推,喝道:“GNMD!”
  嗡!青年身子横着飞了出去,正撞在一名同伴身上,二人痛叫着双双摔倒在地,半响爬不起来。
  四名青年,已倒下三个,最后剩下搂抱那伟大腿的青年,那伟的五官此时都扭曲的不想样子,满面的狰狞,他低头看了看那名青年,提起拳头,对这那人的天灵盖,恶狠狠就是全力的一拳。
  嘭!那名青年怪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翻白,目光呆滞,身子左右摇晃了几下,坐立不住,迎面而倒。
  那伟在事先身中一刀的情况下还能击倒四名混混,可见其身手过人之处。这时候,那名在旁惊呆吓傻的出租车司机反应过来,急忙跑上前去,身后扶住那伟,满面惊慌的颤声问道:“大哥,你……你怎么样了?我看到你好像受伤了……”
  那伟紧紧握着拳头,环视一圈哼哼呀呀倒地呻吟的四名青年。随后,他身子一软,靠到出租车司机身上,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声音低微说道:“兄弟,快……带我去医院……这次若能就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好好好”司机搀扶着那伟,一步步向出租车走去,可是还没走出两步,那两名碰撞倒地的青年艰难的从地上站起,双双吼叫一声,抓起匕首又向那伟冲去。
  此时,那伟的脑袋已是昏沉沉的,背后呵后腰的伤口疼痛难忍,而且流失过多的鲜血已让他极度虚弱,不过对方又冲上来前来,他只能再次迎战,他轻轻推开身边的司机,拉开架势,但没等他呵对方交上手,原本一脸惊慌失措的司机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那伟的肋下全力桶去。
  又快又突然的一刀,也是致命的一刀。
  那伟只觉得肋下、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接着半边身子变得麻木失去了只觉。
  “你……”那伟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出租车司机,骇然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去问阎王吧”司机没有回答,倒是那两名小混混异口同声的和喊着,与此同时,二人来到那伟身前,双匕齐出,直向那伟刺去。那伟眼睁睁看着双刀向自己刺来,可身体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无从躲闪。
  随着扑扑两声闷响,两把匕首双双插进那伟的小腹,两名青年生怕刺不死他,抓着刀把还特其转了转。
  “哎呀!”那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双手抡起,对着两名青年的面们狠狠拍去。
  啪!他的手掌重重拍在对方二人的脸上,两名青年痛叫着倒退出数步,再看他二人,半边脸皆肿的像小馒头似的。
  那伟还想继续追击,可是刚刚迈出一步,突然双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他侧卧在地上,脑袋高高扬起,凶光四射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那两名青年,但是鲜血却不停地从他身下汩汩流淌出来,很快便将地面染红好大一滩。
  在那伟的注视下,两名青年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后生凉风,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同时低下头,不敢正视那伟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那伟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眨也不眨,仍在恶狠狠地瞪着两名青年,只是他身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
  两名青年和出租车司机相互看了看,互使了个颜色,然后慢慢向那伟蹭了过去。
  等他们倒了那伟近前,一名青年低下身形,身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见那伟毫无反应,双目仍呆呆地注视着前方,青年胆子壮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伟的鼻息,只觉得手指尖冰冷,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度。
  青年身子一震,向后一仰,坐到地上,愣了片刻,他举目看向两名同伴,颤声说道:“这……这家伙死了!”
  闻言,另外二人精神大震,凑上前去,又是探鼻息又是摸脖颈、听心跳,忙活了好一会,三人得出了肯定地答案,那伟确实死了。
  呼!三人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那伟的厉害实在超出想象,有伤在身又先中了己方一记黑刀的情况下还能将己方四人全部打伤,这哪里是常人能比得了的出租车司机首先回过神来,向两名青年一甩头,急声道:“那伟已经死了,我们得赶快去找启哥!”说着话,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伟的尸体胡乱的拍下两张照片。
  “恩!”两名青年重重地点点头,然后搀扶起被那伟打伤的同伴,一瘸一拐地上了车,直向春兰夜总会的方向而去。
  两辆汽车驶离现场,只剩下那伟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路中央。
  谁能想得到,那么厉害,那么骁勇善战的那伟,堂堂的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最终没有死在北洪门的手里,也没有死在文东会的手里,却被他平时两正眼都不会去看的小混混们所杀,这正所谓是世事难料。
  听到手下兄弟的回报,那伟已经被杀,田其心中大喜过望,他很清楚杀掉那伟对他这个初入文东会的‘新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心中激动异常,身子都直哆嗦,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平静,田启找到谢文东,先是恭敬地深施一礼,接着语平和地说道:“东哥,我已经得到了那伟的消息!”谢文东此时正为那伟的脱逃头痛不已,突然听到田启这话,他精神为之一震,问道:“那伟现在在哪?”田启深吸口气,正色说道:“就在距离我们这里不远的齐安路,不过。”“不过什么?”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不过那伟已经死了!”田启苦着脸说道:“我的兄弟是想把他擒住,可是那伟的身手太厉害,我手下的兄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不得不将他置于死地,没有按照东哥的要求去做,还请东哥见谅!”
  其实田启根本不在乎那伟的死活,而且他也根本就没对手下兄弟交代要留活口,他在乎的是如何表现自己的能力,好为自己在文东会内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田启很聪明,当那伟逃进胡同的时候,他明明知道那伟会从哪里出来,但却没令手下人将其堵住,而是先帮其脱身,然后再突然下手暗算他,如此一来,杀掉那伟的功劳自然就全算到他一个人的头上了。
  听说那伟被田启手下人所杀,谢文东显示愣了愣,随后幽幽而叹,不放心的追问道:“能确认是那伟吗?”
  “绝对没错!”田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兄弟已经拍下照片,现在正在赶过来!”
  谢文东点点头,杀掉那伟虽然不如活捉他有价值,不过总比被他跑掉要好得多,他微微一笑,赞道:“小启,这次你做得很好,我们能杀掉那伟和尤春平,大破南洪门主力,你要记首功!”
  田启心中一动,急忙躬身施礼,说道:“东哥太客气了!既然我已选择追随东哥,自然会尽心尽力,为东哥效犬马之劳!”田启是这么说的,他日后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对谢文东有足够的忠诚,只是田启为人奸猾,性格阴险,下手也狠毒,即使是他得势的时候,在文东会也并不得人心,至于文东会以外的人更对其恨之入骨。当然,这是后话、南洪门轻信田启直言,中了人家的苦肉计,钻进文东会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这一战输得是一塌糊涂,南洪门在南宁的主力不仅被击垮,就连大头目那伟和尤春平都双双被杀,一个没跑掉。
  当消息传回南洪门的堂口以及各处据点时,南洪门帮众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中,人人自危,皆感大难临头,毫无斗志可言。
  反观文东会这边,士气则更盛,绝大多数的帮众都相信己方拿下南宁只剩下一步之遥,甚至很快就能取得整个广西,直逼南洪门的老巢广州。

第217章
  田启的苦肉计令南洪门惨败,那伟和尤春双双身亡,文东会趁机展开全面的反扑。此时人心惶惶的南洪门势力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各地的堂口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纷纷将增援到南宁的援军抽调回去,如此一来,南洪门在南宁败得更快。文东会几乎没费太大的力气便一举拿下南洪门的堂口。南洪门所剩无几的残余势力见己方大势已去,一批人员撤出南宁,败回广州,令一批本地势力则干脆向文东会投降。
  南宁之战,对文东会而言异常的顺利,不仅抢下广西的中心,而且还除掉了那伟,这无疑是给摇摇欲坠的南洪门要命的一击。另一边,鱼南洪门正面交战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势力亦是练练取胜,其势力一击越过温州,向福州一带逼近。张一性情沉稳,做事稳扎稳打,虽然推进的慢,不像谢文东在南洪门的后方那么神速,但却是步步为营,令南洪门无缝可钻,同时也给南洪门的正面造成极大的压力。
  这一前一后两股势力的深入,如同两把尖刀,深深刺入南洪门的腹地,压的南洪门块喘不过气来。连续一个多月,向问天已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沧桑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在南洪门里,没有谁的压力能比他更大,有时候向问天也感觉累得、压抑的快喘不上气来,想干脆放弃争斗,直接向谢文东投降,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谁都可以投降,唯独他不可以,因为他必须得给手下那些活着的以及死去了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没有其他的退路,向问天必须的坚持下去,咬着牙坚持!
  就在南洪门的形势岌岌可危,谢文东准备一举拿下整个广西,长驱直入打进广东的时候,安哥拉那边的马戈伊突然给他打来电话。经过简单的客套,马戈伊切入正题,低声说道:“谢先生,赞比亚现在正处于极度饥荒之中,社会动荡,我觉得谢先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谢文东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击垮南洪门,听完马戈伊的话,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疑问道:“动手?动什么手?”马戈伊笑了笑,说道:“难道谢先生忘了,以向赞比亚政府提供粮食援助换取我们在赞比亚国内的石油勘探和开采权?”
  “哦!”经马戈伊这么一说,谢文东恍然想起此事,他以为道:“赞比亚现在爆发饥荒了?”
  “是的!”马戈伊点点头,说道:“其实早在两个月前饥荒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时候赞比亚的粮食储备还很足,不顾现在恐怕已所剩无几了,而且赞比亚国内已经连续发生很多饿死人的事件了。”
  谢文东反问道:“难道没有哪个国家肯提供援助吗?”
  马戈伊嗤笑一声,说道:“得不带实质性的利益,谁会提供援助?即使有,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所提供的自己对于目前深处困境的赞比亚来说,杯水车薪。”
  谢文东乐了,马戈伊的中文学得还真不学,成语也用得恰到好处,他揉揉额头,问道:“我们现在要对赞比亚提供援助吗?”
  “不行!”马戈伊反对的很干脆,说道:“赞比亚政府十分强硬的,不会因为我们提供资金而低头,这需要安哥拉的军方配合我们。”
  谢文东记起当初定好了的计划,当赞比亚饥荒爆发的时候,他想办法挑起安哥拉和赞比亚的争斗,然后引安哥拉军队大举入侵赞比亚,帮自己为赞比亚政府制造压力,如此一来,会逼迫赞比亚政府接受自己开出的条件,此事说来简单,但坐起来可不容易,而且每一步都不能丝毫的疏漏,更不能走漏出消息,不然的话,他将会被国际法庭以战争罪论处,别说政治部,即使政府也包不住他。
  事关重大,谢文东皱着眉头,沉思许久,如果自己真要做此事的话拿他就必须得亲自去趟安哥拉,可他若一走,广西这边怎么办?但如果放弃这次机会,谢文东又心有不甘,在安哥拉的油田上他已经赚足了甜头,如果能将油田开到赞比亚,他的收益又会大幅增加。一边是利益的诱惑,一边是死敌,谢文东的思前想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能有在赞比亚开油田的机会实在太难的了,而对付南洪门的机会还有很多,谢文东权衡利弊,决定亲自去趟安哥拉,至于广西这边的事务,可暂时交由孟旬负责。
  想到这里,谢文东乐了,当初他选择将孟旬带在身边,还真是选择对了。
  见谢文东久久无语,马戈伊小心翼翼的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直接了当的说道:“近期我会去趟安哥拉,帮我和费尔南多打好招呼,我希望到了安哥拉之后,能马上见到他。”
  马戈伊面露喜色,急忙说道:“没问题,谢先生!那我就在安哥拉恭迎大驾了!”
  谢文东被他的话逗乐了,马戈伊是外交人员出身,善于阿谀奉承拍马屁,不过他做事的能力确实很强,这也是谢文东最看重他的一点。与马戈伊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立刻将孟旬、姜森、刘波、方天化、田启等人找来,开了个简单的碰头会。
  谢文东说明自己要去安哥拉的时候,众人同时一惊,现在己方在南宁取得大胜,使南洪门在广西这边的主力元气大伤,拿下整个广西,只是时间问题,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东哥又要去安哥拉了呢?
  孟旬第一反应是安哥拉那边可能出现大问题了。他轻声问道:“东哥,是那里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没有!”谢文东含笑摇了摇头,说道:“我此次去安哥拉,主要是为了解决一些生意上的问题,不过是很重要的问题。”见谢文东没有直接说明,孟旬也就聪明的没有在继续追问,点了点头,不在多言,谢文东看着他,说道:“小旬,我离开之后,这边的事情就全由你来负责了,有问题吗?”
  孟旬先是一愣,随后摇头说道:“没问题,东哥!”
  谢文东又环视众人,说道:“我不在的期间,各位兄弟也要尽心尽力的配合小旬,明白吗?”
  “是!东哥!”众人齐齐点头答应。
  谢文东想了想,又叮嘱道:“我走之后,你们的表现要像我没走一样,稳定南宁的形势之后,继续向南洪门的其他堂口展开进攻,我想小旬做起此事应该是得心应手了,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问题,另外,也不要急于求成。”
  孟旬面色一正,急忙说道:“东哥尽管放心,我明白我应该怎么做。”
  “恩!”谢文东含笑点头,谢文东对孟旬的放心,更胜于对张一。
  随后,他又对各方面的事情仔细交代了一番,最后觉得没有不妥之处了,方对众人说道:“好了!会议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离座起身告辞,只有田启坐在椅子上没有马上离开。看出他有事,等众人走出会场之后,谢文东笑问道:“小启,你有事吗?”
  “哦。”田启挠挠头发,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东哥,难道我们在安哥拉还有生意吗?”
  田启在文东会属于彻头彻尾的新人,刚刚加入没几天,对文东会,北洪门以及谢文东的势力范围根本不熟悉,在会议上,他也是有听没有懂,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呵呵!”听完他的问话谢文东轻轻笑了笑,随即将他在安哥拉那边的情况大致对田启讲述了一遍,谢文东的讲述虽然很笼统,但都是要点,也让田启对安哥拉那边的状况有个大致的了解。
  听完之后,田启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文东会仅仅是个黑道的大社团,谢文东只是黑道的大头头,想不到竟然还涉及到这许多的东西,田启暗擦冷汗,看来,谢文东的势力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想明白这一点,田启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就是要在文东会内打拼下去,努力爬到高层的位置。
  想着,他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支支吾吾的。
  谢文东笑道:“小启,既然你加入社团,就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田启老脸一红,说道:“东哥能对我说这些,说明对我很信任,我心里十分感激,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东哥能不能答应。”他文绉绉地说了一通,引得谢文东哈哈大笑,问道:“究竟是什么事?”田启小声说道:“我想陪东哥一起去安哥拉!”想爬到文东会的高层,就必须得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而谢文东在安哥拉那边有银行,油田,钻石矿加工厂等等的生意,无疑是利益的核心所在,田启机敏地想多接触多了解一些。
  “哦。”谢文东犹豫片刻,举目瞧瞧田启,见他正一脸期待地等着自己的答复,谢文东笑道:“安哥拉不比国内,而且此行也是危险重重,你不怕吗?”

第218章
  田启身躯一挺,忙说道:“只要能在东哥的身边,天塌下来我也不怕!”
  谢文东仰面而笑,略微琢磨了一下,仰头说道:“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可能要动身。”
  田启闻言大喜,深施一礼,说道:“多谢东哥,多谢东哥!”
  谢文东之所以肯带田启,一是他主动请缨,谢文东不忍拒绝,在者田启头脑机敏过人,行事干练,果断,带上他或许真能排上用场。
  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动身去了南宁机场,随后坐飞机去往伤害,与他同行的人并不多,除了五行,袁天仲之外,再者就是田启。
  谢恩的这次前往安哥拉,可谓是低调至极,别说南洪门毫无察觉,即使是文东会内部,绝大多数人也是并不知情,路上无话,谢文东等人风尘仆仆赶到了安哥拉的首府,罗安达。
  关锋,杰克,马戈伊等人早早的便等后再机场,他们人数不少,仅仅是大小车辆就有十多台,停在机场的大门外,拉成好长的一排,在关锋等人的伴随下,谢文东一行人等快步走出机场,坐进汽车里。
  田启是首次到安哥拉,看什么都觉得挺新鲜,罗安达并不是繁花的大都市,常年的内战使城市落魄不堪,不过迎接谢文东的车队倒是挺豪华的,随便提出一辆都是价值不菲的世界名车,田启钱观后望,同时咋舌不已,文东会在国内是处处低调,所做的车辆也都是平平常常,但在安哥拉倒是气派的可以,看得出来,文东会在安哥拉这边的势力大得惊人。
  车内,谢文东问坐在他对面的马戈伊道:“与费尔南多联系好了吗?”
  “是的,谢先生!”马戈伊答道:“昨天我就已经打过招呼了,看得出来,费尔南多总理对谢先生的到来也很高兴。”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他明白,费尔南多最希望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口袋里的钞票,他转头对关锋说道:“去总理府,现在。”
  “是!”关锋答应一声,转回身敲敲身后的隔窗,对开车的四级说道:“兄弟,去总理府。”
  谢文东过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又问道:“阿峰,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弄好了,东哥。”关锋答应一声,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木头盒子,递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将木盒打开,里面白花花的一片闪亮,只见木盒之内,整整齐齐的摆放有八颗大小一致的钻石。
  这八颗钻石都在四卡拉左右,做工精细完美,在光线的隐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此类的钻石,在市面上的价值不低于六十万,另外木盒里还夹着一张支票,谢文东将其展开,坐在他身边的田启快速的瞄了一眼,别的没看清楚,只看到一长串的零。
  看过支票和钻石,谢文东慢慢将木盒合上,深吸口气,幽幽说道:“我们未来在赞比亚获得的利益最好能值得上这些!”
  马戈伊闻言急忙一笑,说道:“谢先生尽管放心,赞比亚有许多为勘探和开采的油田,那些就是金矿,只要我们能进入其中,我想很快就能收到翻倍的回报!”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希望如此。”
  车行快速,时间不长,便抵达了总理府,谢文东有费尔南多颁发的特殊通行证,不受总理府守卫的盘查,可直接进入,至于其他车辆便没有那样的特权,只能在总理府外面等候。
  谢文东带上马戈伊,关锋,田启等人进入总理府,不用找人询问,有工作人员主动迎上前来,笑容可掬的用英语说道:“谢先生吧?!总理已等候多时。谢先生请随我来!”
  由总理府的工作人员引路,谢文东来到会客厅,随后敲门而入。
  会客厅是总理府内迎接贵宾的小型客厅,虽然面积不大,但装饰十分豪华,放眼望去,金碧辉煌,此时会客厅里有两人,一位自然是总理费尔南多,另一位则是总理千金,玛利亚,没想到玛利亚也在这里,谢文东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含笑走上前去,笑道:“你好总理先生!”接着他又向一旁的玛利亚点头示意。
  对于谢文东的到来,玛利亚显得很幸福,只是碍于父亲在场,不好直接表现出来罢了,她看着谢文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跳动的喜悦的光芒,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谢先生,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上次玛利亚跟随谢文东到上海,受到杀手的袭击,为了保护玛利亚,谢文东身上挨了两枪,他轻轻摇头,说道:“早就没事了,多谢玛利亚小姐关心。”
  费尔南多哈哈大笑,说道:“在中国。谢先生舍身保护玛利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谢先生呢!”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总理先生太客气了。”
  经过一番寒暄,费尔南多转身看向玛利亚,说道:“玛利亚。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谢先生有点事情要谈。”
  玛利亚答应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谢文东,慢慢向外走去。当她路过谢文东身边的时候,他低声又快速的说了一句:“我在外卖你等你!”
  谢文东听候暗暗摇头,一个费尔南多就多难缠了,现在又加上一个玛利亚,更是令人头痛,他正琢磨着,费尔南多正色问道:“谢先生,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事情吧?”他这是明知故问,谢文东此次前来的目的,费尔南多其实很清楚。
  谢文东一笑,缓缓坐到沙发上,随即说道:“我是来和总理先生谈我们上次已经谈过的了的那件事。”
  费尔南多故作一怔,然后笑了,说道:“是关于赞比亚的吧?”
  “没错!”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需要总理先生配合我,出兵进入赞比亚境内。”
  费尔南多倒吸扣凉气,随之皱了皱眉头,喃喃说道:“出兵进入赞比亚,那等于是入侵,这需要一个理由。”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这没问题,理由我去制造,总理先生尽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入侵的理由。”
  费尔南多一愣,疑问道:“谢先生打算怎么做?”
  谢文东一字一顿的慢悠悠说道:“偷袭边防站!”
  “什么?”
  谢文东身子后仰,侧头看向身旁的马戈伊。
  后者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说道:“总理先生,我们与赞比亚的交界处有摩擦,也发生过几次交锋,如果赞比亚士兵突然偷袭我边防站,打死打上我国士兵,这样,我们就有非常正当的理由进入赞比亚了!”
  费尔南多听完,忍不住笑了,他反问道:“赞比亚会偷袭我国的边防站?简直是笑话,那绝不可能!赞比亚国内现在已经乱成一团糟,怎么可能还敢主动挑衅我国呢?”
  马戈伊阴笑着说:“没错!赞比亚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胆量,所以,我们得自己偷袭自己吗嘛!”
  “啊?”听完这话,费尔南多大吃一惊,张大嘴巴,说道:“自己偷袭自己?什么意思?”
  “这件事由我们来做。”马戈伊正色说道:“我们会出任化妆成赞比亚士兵,然后对一处边防站真开突然袭击,期间可能会有一些上网,不过这样以来,我们也就有了合理的入侵赞比亚的理由,以赞比亚目前的国力,根本不足以与我们的军队抗衡,战争用不了多久赞比亚政府便会主动求和,等到谈判时,我们可以提出很多要求,不仅把谢先生的事办妥了,而且还能为我国争取不少的实际利益,比如领土方面的事宜。”
  费尔南多做梦也没想到谢文东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为了那一点点的利于而去牺牲边防士兵的性命,何况,战争一旦打起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不行,绝对不行!”
  这次费尔南多的态度倒是异常坚决,不是他不想帮忙,而且事情实在谈重大了,一个不好,不仅自己总理的位置保不住,恐怕还会给整个国家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谢文东明白费尔南多的顾虑,他幽幽说道:“总理先生可是怕消息走漏出去吧?!”没等费尔南多答言,他又继续说道:“这点总理先生可以放心,此时只有我们知道,绝不会被第三方听到风声,而且此时重大,为了我自己的姓名和前途,我是肯定不会对外传扬的。”
  “唉!”费尔南多叹了口气,担忧地说道:“谢先生,这次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战场上的变数太大,一旦战争展开,到时想收都收不住。”

第219章
  谢文东微微一笑,反问道:“总理先生认为现在的赞比亚还能与安哥拉的军方相抗衡吗?”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赞比亚自身难保,总理先生若是出兵,对方根本抵御不住,何况,我也不是要总理先生与赞比亚全面交战,只要能制造适当的压力就可以了。”
  “哦……”非人安多皱着眉头,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见他那副做作的样子,谢文东心中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关锋,同时招了招手。
  关锋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小木盒拿了出来,放到费尔南多面前的茶几上。费尔南多一愣,怔怔地看着谢文东,后者一笑,说道:“这时送给总理先生的一点小礼物,总理先生收下吧!”
  “哈哈!”费尔南多仰面而笑,摆手说道:“哎呀,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费尔南多还是将木盒慢慢拿了起来。将其打开,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八颗闪闪放光的大钻石令他的眼睛有些发花。愣了好一会,费尔南多才反应过来,随后将里面的支票拿起,展开看了一眼,眼睛又是为之一亮。谢文东出手大方,他送出去的好处,一定会令人心动。费尔南多含笑将木盒合拢,向谢文东面前一推,笑道:“谢先生的礼物太贵重了吧!?”
  谢文东笑道:“只是小意思,还望总理先生多多帮忙……”
  他话音未落,费尔南多连连挥手,说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赞比亚军方真敢偷袭我边防站的话,安哥拉征服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一定会倾尽全力,让政府向赞比亚讨回公道。”
  听了这话,谢文东和马戈伊皆都笑了,相互看了一眼,后者会笑说道:“总理先生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请总理先生放心,事会办好得很妥当的!”
  “呵呵!”费尔南多笑呵呵地拿起木盒,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将木盒放进去,随后小心地将抽屉关好,长嘘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马戈伊,幽幽说道:“那是你们的问题,无需对我说明。”说着话,他会心地轻笑一声。
  谢文东成功说服费尔南多,等于得到了安哥拉军方的支持,这为他日后进入赞比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出了会客厅,谢文东等人正要往外走,这是,玛利亚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问道:“谢先生,你和我父亲的事情谈完了吗?”
  谢文东点点头,轻声说道:“谈完了。”
  “结果怎么样?”玛利亚好奇地问道:“我想以我父亲和谢先生的交情,父亲一定会帮谢先生的。”
  谢文东笑了,如果自己口袋里没有钱,如果不能给出令费尔南多感到好处,再多的交情也显得微不足道了,他含笑说道:“没错!总理先生确实帮了我很多忙!”
  听到谢文东这么说,玛利亚显得十分高兴,欢快地说道:“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顿了一下,她又低声补充道:“只你和我两个人。”
  谢文东眨眨眼,委婉地拒绝道:“我这次到安哥拉的时间很紧,但事情又很多,恐怕不能陪你吃饭了。”
  玛丽塔听完大失所望,疑问道:“那伱什么时候会有空呢?”谢文东含笑客气道:“等把要紧的事情忙完之后再说吧!”
  这只是谢文东的推托之词罢了,中国人不习惯直接拒绝别人,会将拒绝的话说得很委婉,对方听后也就心领神会了,不过玛利亚不懂这些,听完谢文东的话,她笑呵呵得说道:“那好,我等你!”
  看着笑得开心的玛利亚,谢文东暗叹口气,没有再多言,只能随她去了。
  离开总理府,坐进车内,谢文东问关锋和杰克道:“我们手里有黑人的保安是吧?”
  杰克只微微点下头,没有多言。关锋笑道:“杰克训练出一大批黑人,无论近身格斗还是远程射击,都可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谢文东嘴角挑起,幽幽说道:“这回倒是可以真派上用场了。”说着话,他对马戈伊说道:“马戈伊,有办法弄到赞比亚的军装吗?”
  马戈伊连声说道:“这很简单,今天晚上我就能找得到。”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人手去往安哥拉和赞比亚的边境。对了,谁熟悉那里的环境?”
  马戈伊精神一振,说道:“谢先生,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会安排得很好,绝不会有疏漏。”
  “哦……”谢文东犹豫着没有说话。对于此事,他确实不好亲自出面,不过让马戈伊去做,他还有些不放心。谢文东倒不是不信任马戈伊的能力,只是他毕竟是搞外交的,做这种事恐怕未必在行。坐于谢文东身边的田启十分机敏,立刻意识到谢文东的顾虑,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他腰身一挺,对谢文东毕恭毕敬得轻声说道:“东哥,让我和马戈伊先生一起去吧,我只是从中协助马戈伊先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头露面的。”
  谢文东琢磨了片刻,暗暗点头,如果有田启前往,此事办起来将会更稳妥一些,他微微一笑,说道:“好吧!小启,你随马戈伊一同前往,不过行事必须得小心,一切要听从马戈伊的安排,对边境那边的环境和情况,他比你熟悉的多。”他这么说,令马戈伊和田启都很高兴,在马戈伊看来,谢文东让自己做主导,那是对自己的重用,更是对自己的信赖,而田启则认为自己刚刚进入文东会,谢文东就肯安排自己做这么重要的事,这等仪是让自己插手入文东会的核心,对自己日后发展至关重要。
  两人皆是面露难色,异口同声地说道:“谢先生【东哥】放心,我们一定做好!”谢文东环视二人,悠然而笑,说道:“那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谢文东等人坐车回到他们在罗安达的别墅,而马戈伊则去了军方部队驻扎的营地,通过他广泛的关系,很容易便搞到二十多套赞比亚的军装,然后找到杰克,询问他人员准备得怎么样。
  杰克此时早已将人员安排的怎么样。
  杰克此时早已将人员安排妥当,一公二十名能力出众的黑人保安,这些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各方面的能力都十分强,他只是将这些人召集过来,但具体要做什么事并未告诉他们。
  看着马戈伊,杰克面无表情得指指手下人,说道:“马戈伊先生,你看看这些人怎么样?”
  马戈伊环视了一圈,这二十名黑人汉子,都是个顶个的结实粗壮,身上的肌肉鼓起多高,往脸上看,其表情都和杰克差不多,漠然、冰冷。正在马戈伊观望的时候,田启也来了,和马戈伊、杰克打过招呼,然后看了看黑人大汉们,暗暗点了点头,疑问道:“这些就是为我们做事的人?”
  “是的!”马戈伊含笑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田启的身份,不过见他在谢文东身边,想来也不简单,对田启的态度倒也非常客气。说完话,他看向杰克,微笑着说道:“杰克,我有些话想单独说一下!”
  杰克是杀手出身,话不多,但心思十分周密,闻言,他对那些黑人汉子甩甩头,用西班牙语简洁地说道:“你们先出去!”
  二十多名黑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但却齐齐转过身形向外走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马戈伊向杰克进去凑了凑,低声说道:“这些人靠得住吗?”
  见杰克面露疑色,马戈伊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甚至能直接威胁到谢先生,所以消息必须得封锁。”
  杰克点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田启也探着脑袋凑了过来,想听听马戈伊究竟要干什么。
  马戈伊皱着眉头说道:“为了安全起见,事情做完之后,这些人都得想办法铲除掉。”
  杰克和田启脸色同是一变,后者暗暗咂舌,目光怪医地看着马戈伊。这人看起来总是笑呵呵的,不过却是够狠的,连自己人都要下毒手。杰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些黑人汉子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对其也是有感情的,现在听马戈伊说要等事后除掉他们,杰克心里哪能痛快。
  马戈伊继续说道:“所以,你还得再给我准备一批人,埋伏在半路,等我们回来时,将他们统统杀掉。”
  杰克深吸口气,疑问道:“这是谢先生的意思吗?”马戈伊笑着摇摇头,说道:“虽然不是谢先生的意思,但我想,谢先生会同意这么做的。”
  杰克说道:“他们是我的手下,我们相信他们绝对不会传出任何风声。”
  马戈伊耸耸肩,针锋相对地说道:“世界上,只有死人最能守住秘密。”
  杰克默然,在理智上他赞同马戈伊的做法,可是在感情上,他实在舍不得将自己一手培训出的这么多优秀‘学生’全部杀掉。

第220章
  见杰克久久无语,马戈伊有些着急,不过他也理解杰克的心情。他轻声说道:“杰克,不要再犹豫了,时间紧迫,你要尽快做出决定。”
  杰克思前想后,最终把眼睛一闭,幽幽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我会再给你安排一批人手给你。”
  马戈伊呵呵笑了,摇头说道:“我做这个不在行,杰克,还是由你亲自动手吧!”
  杰克挑起眉毛,冷冰冰地看着马戈伊。马戈伊见状,急忙解释道:“你训练出来的人都很厉害,我如果对他们下手,弄不好他们死不了,我倒死在他们的手上。我死是小,万一消息走漏出去,问题可就大了。”
  “呼!”杰克长叹口气,点头说道:“好吧!这件事情,我会来处理。”
  “那就好、那就好!”马戈伊满面带笑地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深夜,马戈伊和田启带上杰克派出的二十名黑人大汉直奔安哥拉与赞比亚的交界处而去。他们去的是安哥拉东南部宽多省的亚纳区,那里也是安哥拉内战结束之后,那里一直很太平,虽然时有摩擦,但两国的边防军没有再发生过大规模的火力交锋。亚纳区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地带,也是安哥拉的禁猎区。
  刚出罗安达的时候,道路还比较好走,可是越往南部的内陆去,基础设施就越简陋,当过了宽多省首府梅农盖之后,基本上已看不到公路,所行的都是崎岖不平的土路和山路。好在马戈伊对这边的环境很熟悉,在经过梅农盖的时候特别更换了吉普车,路途虽然颠簸,但车辆总算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他们坐车进入亚那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天气闷热,连风都是热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在广西生活惯了的田启十分不适应,半卧在车里,满头是汗,要命的是马戈伊找到的这几辆破旧吉普车都没有空调,只能开着窗户外面成片的蚊子不时飞进车内,令田启苦不堪言。刚开始的新鲜感已彻底消失,现在田启肚子里剩下的只有诅咒了,诅咒这见鬼的地方,还有这见鬼的天气,以及周围这些见鬼的黑人……
  吉普车行到森林深处,快要接近到军事区时,为了掩人耳目,避开军方的视线,连车都不能坐了,在马戈伊的安排下,将沉着的吉普车隐藏好,然后靠步行穿过余下的森林,接近边境。
  对于田启来说,坐在车内还勉强可以忍受,但步行穿梭在原始森林里,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不仅又累又热,而且周围还有成片蜂拥而至的蚊子,咬在身上,又痒又痛,他身上涂抹的除蚊液对这些森林中的吸血鬼根本不起任何的效果。
  看出田启的苦不堪言,马戈伊走了一会,在一丛草堆前停住身形,仔细看了两眼,接着揪下几片草叶,放在嘴里胡乱嚼了嚼,然后吐出一团绿绿又黏糊糊的东西,向田启面前一递,咧开嘴巴笑道:“把这个涂在身上,可以起到防蚊的效果。”田启低头看了一眼马戈伊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眉头大皱,觉得一阵恶心,他狐疑得问道:“这东西可以防蚊?”
  “你试试就知道了!”
  田启咽下一口吐沫,将马戈伊的手推开,低声嘟囔道:“我自己来吧!”说着,他向草堆努努嘴,说道:“给我找几片!”
  马戈伊笑着又揪下几片草叶,递给田启。后者学着他的样子,将草叶塞在嘴里,只嚼了两口,一股涩涩的滋味传来,紧接着,田启整个嘴都麻木了,他呜的惊叫一声,急忙将口里还没嚼烂的草叶吐出来,囫囵不清得叫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他的样子,马戈伊和周围的众黑人汉子都忍不住笑了,马戈伊将手上的东西揉了揉,然后不由分说得抹到田启的脸上。田启觉得体内的肠胃一阵翻腾,差点吧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他刚想把脸上那些恶心的东西擦掉,可突然发现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蚊子突然不见了。
  咦?田启啧啧称奇,惊讶地看着马戈伊,心中暗道这黑鬼弄得东西还真管用啊!
  马戈伊凑上前来,笑问道:“怎么样?田先生,我并没有骗你吧?!”
  前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感谢他,他耸肩说道:“不错!确实管用!”
  马戈伊一笑,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军事地图,展开之后,铺在地上,伸手一指,说道:“我们现在在这,而边防战在这里,之间只有两到三公里的距离,我们现在就得准备一下了!”
  田启点点头,随后问道:“边防战有多少人?”马戈伊正色说道:“边防战的人倒是不多,不过一旦发生交火,差不多只需要十分钟,大批的边防军就能赶到。所以,我们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分钟。”
  “哦!”田启揉着下巴,低头看着地图沉思,同时幽幽说道:“现在是该准备了。”
  他俩的对话是汉语,周围的黑人汉子们并不懂他们说什么,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马戈伊的口风狠紧,直到现在,他仍没有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众人。那些黑人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见他带自己来到边境,心中还以为马戈伊想带自己这些人偷渡过境呢。
  马戈伊深吸口气,挺直身躯,对众人用西班牙语低声说道:“把你们背后的包袱都放下!”在梅农盖更换汽车的时候,马戈伊便给了众人每人一只军用的帆布包,由于他有言在先,严禁众人私自打开,黑人汉子们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感觉沉甸甸的。
  听完他的话,二十名黑人汉子纷纷将帆布包从背上拿下来,放到地上。
  马戈伊又扬头说道:“里面有衣服、鞋子、帽子以及枪械,你们现在马上都佩戴上!”黑人大汉们同是一惊,相互看了看,没明白马戈伊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将帆布包打开,正如马戈伊所说,里面有全套的军装、枪械和弹药。众人快速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上背包里的衣物,等他们都穿好了,相互一看,皆是大吃一惊。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他们没接触过赞比亚的士兵,可是在电视、报纸上却没少看到,对其军装也异常熟悉,现在,他们身上穿的恰恰就是赞比亚的军装。一名黑人汉子瞪大眼睛,惊讶地疑问道:“马戈伊先生,你让我们传赞比亚的军装干什么?”
  “你们不需要知道那些,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做就好。”顿了一下,马戈伊怕自己压不住众人,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也是你们杰克队长的意思。”杰克是负责安全方面事务的,其表面上的职务也就是保安人员的队长。
  对众黑人大汉而言,杰克的名字确实比马戈伊要管用的多。听他提到了杰克,众人的面色皆是一怔,再无一人多言询问。
  马戈伊心中暗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叫众人围拢过来,将地图摆放在众人中间,手指边防站所在的地方,正色说道:“我们来次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偷袭这处小边防哨卡。这处哨卡相对较小,位置也偏僻,驻扎的士兵不会太多,至多不会超过十人。你们的下手要快,以杀伤里面是士兵为主,尽量不要把人打死,至少不能把全部都打死,你们明白吗?”
  众人做梦也没想到,马戈伊把自己这些人千里迢迢带到安比边境,竟然是为了偷袭自己的国家的边防站。听完马戈伊的话,众人都有些迷糊,显得不知所措马戈伊挑起眉毛,凝声问道:“都听明白我的话了么?”“是的!”刚才说话的那名黑人汉子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戈伊暗叹口气,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再说一编,你们的工作是只管去执行命令,而不是追着问我为什么,从现在开始,若干再有人敢多问一句,我对他会不客气的。”说着话,他拍了拍腰间别着的手枪他的强硬起到了效果,众人虽是满腹狐疑,但还是不敢再继续发问见众人都被自己震住,马戈伊十分满意,他环视众人,说道:“把你们的枪械都准备好,现在出发,记住,交火的时候,能留下活口就尽量留下活口。”
  “是”众人齐齐答应一声正如马戈伊所说,他指的这处边防站确实不大,在山林中的土路边搭建了一座十分简陋的房屋,路上设有简单的路障。马戈伊和田启等人隐藏在边防站不远处的树林中,用望远镜默默地观望着。

第221章
  透过望远镜,马戈伊和田启将边防站的情况看得很清楚,在边防站的外面站有两名士兵守卫,由于这里地处偏僻,加上又不大,士兵看起来也很懒散,歪戴着钢盔,身上的军装没戏口子,里面赤裸,露出黝黑的胸膛。这两名士兵依着门口的栏杆而站,正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说说笑笑,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观望了一会,马戈伊放下望远镜,看着田启呵呵笑了,低声说道:“边防站的士兵毫无防范,我看我们直接冲过去就行!”
  直接冲过去?田启慢慢摇了摇头,如果直接打过去,己方就算能取胜,恐怕也会出现死伤,一旦有人死了,肯定不能把尸体留下来,得搬运出去,那太影响己方撤退的速度了。想罢,他说道:“正面冲锋,不妥!”说着,他退后两步,向后面的那二十名黑人汉子招招手,将他们统统叫过来,然后向马戈伊要来地图,展开铺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草根,伸出两只手指,用草根点点边防站的门口,接着又伸出五只手指,点点边防站的后侧……
  田启和黑人们的语言虽然不通,但手指对方是能看明白的。他的意思是先出两人,悄悄潜伏过去,拔掉门口的两名士兵守卫,剩余的人分成三队,五人绕到边防站的后方,出手偷袭,另外两边则潜伏在边防站的两侧,见机行事。
  众黑人看完田启的手势,纷纷点头,表示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马戈伊笑呵呵地点点头,安排打仗不是他的长项,而且其中的风险也大,有田启出面安排,就算出了问题,也无须由自己来承担了。
  按照田启的安排,二十名黑人分成四组,第一组两人悄悄潜伏出树林,接着草丛的掩护,爬伏在地,一点点向边防站的正前方爬去,与此同时,另外三组也纷纷行动,小心翼翼地由三个方向接近边防站。
  另外三组由于避开边防站的正方,暴露的几率小了很多,关键是第一组,他们潜行的过程中一直都处在边防士兵的视线之内,一旦被人发觉,就失去了出奇制胜的效果。田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显得十分紧张,手里端着望远镜,紧盯着边防站门口那两名士兵的反应。
  两名黑人汉子的身手十分矫捷,在草丛中的爬行速度极快,时间不长,便已接近到边防站前土路对面的草丛边缘。这个时侯,田启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在他看来,如此近的距离,就算黑人的枪法再差,击中对方也是十分轻松地。可是那两名黑人汉子却迟迟没有动手,而是进一步的继续向前慢慢移动。不知道他俩要干什么,田启大急,放在望远镜,对身边的马戈伊怒声问道:“这两人要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开火?”
  马戈伊知道的并不比田启多,他拿着望远镜,满面的茫然,喃喃说道:“是啊!他俩要做什么?再往前爬,可就要钻出草丛了……”
  说话之间,边防站那里发生了变化,原本正聊天说话的两名士兵似乎听到草丛里发出的异常声音,二人先是一愣,随后双双将垂于地上的AK端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接着,探着脑袋,不停地巡视着对面的草丛。
  两名黑人大汉身上都穿有迷彩军装,脸上涂抹着一条条绿纹,混在草丛中,即使走到近前都不容易发现。两名士兵端枪观察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了,其中一人说了一句什么,另外那位士兵大笑,随即将手中枪又放了下去。
  正在这时,草丛中又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这回,两名士兵都紧张起来,不再驻足观望,而是双双向发出声响的草丛那边走去。
  该死的笨蛋!该死的黑鬼!远处的田启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楚,心中咒骂连连,早知道黑人如此不中用,当初就不应该带他们过来。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田启干着急,帮不上忙,只能端着望远镜看着场上形势的变化。
  时间不长,两名边防士兵走到草丛近前,翘起脚来,向里面张望,两人正四处巡视的时候,突然之间,草丛向两旁一分,从里面窜出两条黑影,这两道黑影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如同猎豹扑食一般,两名士兵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被黑影扑倒在地。
  他俩刚要张嘴大叫,只见压在他们身上的黑影齐齐伸出大手,将他二人的嘴巴捂住,同时另只手飞快地在二人的脖子上划过,随着两道寒光,那两名士兵的喉咙齐被挑开,血管和气管一同被锋利的军刺割断。
  说是迟,按是快,整个过程只是一两秒钟的事,再看那两名士兵眼睛瞪的又大又圆,满面的茫然和恐惧,嘴巴大大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带着气泡的血水顺着二人的嘴角和喉咙,汩汩流淌而出。
  从草丛里窜出来的两天黑影不是旁人,正是那两名潜伏过来的黑人汉子,这二位不仅出手快,下手狠,配合也默契,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杀掉二另士兵之后,他俩不约而同地抓住士兵的尸体,然后拖进草丛之内,当他们再走出来的时,纷纷转回头,向田启所在方向做出个成功的手势。
  呼!田启长长出了口气,原本提到嗓眼的心一下落回了一半,他点头连连赞叹道:“厉害,厉害!太厉害了!”说着,他看向马戈伊,挑去大拇指,说道:“这些黑人兄弟的身手,技术,经验都没得说,你们是从哪找来的?”见田启满面的佩服之相,马戈伊得意而笑,说道:“是我们自己培训出来的。”说完之后,他急又补充一句,道:“杰克是他们的老师!”“哦!”田启直到这时才弄明白,为什么马戈伊说要等事成之后除掉这些黑人时,杰克当时的表情那么难看,原来这些人都是他培训出来的,不简单啊!田启心中感叹一声。
  本来他对黑人没什么好感,觉得一各个都傻乎乎的,现在见识了他们出类拔萃的身手,田其对其印象大为改观,同时也觉得真把这些人统统除掉,那实在太可惜了。
  且说边防站那边,两名黑人汉子将守卫的士兵除掉,这时候,早已潜伏到边防站周围的黑人大汉们纷纷从暗处出现身形,之间的距离相隔在五,六米左右,呈环形一点点响边防站的小屋靠拢。
  时间不长,众人便已悄然无声的接近到边防站的近前,二十名黑人汉子站在小屋的四周,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场面寂静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黑人猛然发出一种类似鸟类的叫声,声音很动听,不过却拉开了交火的序幕。
  随着他的叫声发出,二十名黑人汉子齐齐出动,有的破窗,有的撞门,紧接着,枪声连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临死前的哀号。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屋内的安哥拉士兵毫无防范,不少人还躺在床上糊里糊涂的便被倾射进来的子弹打成筛子。
  枪战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几乎没用上半分钟,屋内已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黑人汉子们熟练的换下弹夹,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进行检查,似乎要巡视有没有留下活口。
  此时屋内倒出都是尸体,鲜血染红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正巡视着,一名黑人汉子发现墙角处有一名受伤的士兵装死,他是腿部中弹,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受伤的退却不受他控制,微微颤抖着,那黑人汉子眼中凶光闪动,作势就要抬抢射击,这时,他的一名同伴走了过来,一句话也未说,只是像他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那黑人汉子立刻反应过来,端起的枪又缓缓放了下去。
  环视一遍,众人没有发现‘活口’,然后将桌子上的一些文件拿起,接着,鱼贯而出。
  到了外面,一名黑人招呼一声,众人纷纷向边防站对面的草丛冲去,到了近前,一起钻了进去,时间不长,便没有踪迹。
  在远处观望的田启原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他没有进入边防站的小屋子里,不过只听声音便知道交火的激烈程度,他暗暗咧嘴,这些黑鬼不会把边防士兵都杀了吧?若是那样,也等于是整个行动失败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地琢磨着,突然减,他发现边防站的小屋里有人影晃顶,接着,门口探出一只黑黑的脑袋,前后左右张望一番,接着方慢慢爬了出来,那是一名浑身粘血的安哥拉边防士兵。
  啊!田启看罢,立刻转忧为喜,暗道一声不错!这些黑人还记得命令,没有将士兵都杀光,如此一来,事情已经算是成功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执行任务的二十名黑人汉子纷纷返回,整个行动,时间加在一起没超过二十分钟,连窝端掉一个边防站,竟然未死一人也未伤一人,看着这些黑人,田启是打心眼里感到佩服。
  这时,土路的远方传来一阵阵马达的轰鸣声,而且是由土露两端传来的。

第222章
  闻声,正打算撤退的马戈伊和田启同是一愣,站在原地没有走,而是举起望远镜观望边防站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只见边防站的西面土路首先行过一大一小两辆军用汽车,到了距离边防站还有十多米时停下车来,接着,从里面跳出来十多名赞比亚的士兵。
  赞比亚的边防站距离此地极近,双方无需望远镜就能直接看清楚对方,刚才安哥拉边防站发生激烈的交火,赞比亚边防站那边也看到了,本来他们只打算瞧瞧热闹,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问题不对劲,因为攻击安哥拉边防站的人都是穿着赞比亚的军装,也就是说偷袭对方的是己方的人。赞比亚边防站颇感莫名其妙,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并未得到过进攻安哥拉的命令,那己方人员怎么突然和对方打起来了呢?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赞比亚边防军急忙赶过来查看究竟。
  他们下了车之后,飞快地向被袭的安哥拉边防站跑去。
  那名腿部中弹的安哥拉士兵见‘敌人’又反杀回来,他想也没想,抓起身旁的AK步枪,对着冲过来的赞比亚士兵就是一顿狂扫。安哥拉和赞比亚在边境上是时有摩擦,交火也很频繁,但一般都是对视许久之后才开枪对射的,像这样招呼也没打的突发冷射的情况很少。安哥拉士兵这一梭子弹打的突然,也打得太要命了,冲在前面的几名赞比亚士兵应声倒下,皆是身上被打出数个大血窟窿,倒在地上,当时就不行了。
  眼睁睁看着战友被杀,任何人也忍受不了,剩下的赞比亚士兵纷纷尖叫怒吼着,全部卧倒在地,躲避子弹的同时,将随身携带的枪械上膛,开枪还击。
  那名安哥拉士兵腿部中弹,行动不便,能爬到房门口已很不容易了,此时面前铺天盖地而来的子弹哪里还能躲得开。只是顷刻之间,这名士兵便被密集的子弹打得浑身是洞,身子都不成人形,声也未吭一下,当场毙命。
  土路另一边赶过来的正是前来增援的安哥拉边防军,他们也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当他们到场的时候,恰恰看到己方兄弟被安哥拉士兵射杀那一幕,双方本就有矛盾,现在又见赞比亚士兵越境杀人,安哥拉众人更是怒不可言,纷纷吆喝一声,跳下车来,鱼赞比亚士兵开展了枪战这是真正的战争。双方把手里的所有武器都用上了,密集的枪声中不时夹杂着手雷的声音,无数的流弹在空中来回穿梭,双方不时又士兵中弹,整个战场,枪声、爆炸声、喊叫声练成了一片。在此时此刻。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远处的田启看地心惊胆寒,握拳握的紧紧地,掌心里都是冷汗,在他身边的马戈伊确实面露出喜色,兴奋说道:“太好了。事情比我们预计的还要顺利。这批赞比亚士兵过来的实在太及时太好了!”
  田启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看了马戈伊一眼,幽幽说道:“马戈伊先生,我想我们该走了吧?”黑道的拼杀和战争的搏命不同,田启对眼前的激战十分不适应,甚至不愿意多呆一秒钟看出他脸色不对,马戈伊点点头,回头对众黑人汉子低声说道:“换掉衣服,我们走!”
  黑人汉子们按照马戈伊的要求,纷纷将身上赞比亚的军装换掉,然后又装进帆布包里,向来时路走去。
  一路无话,众人平安无事地回到吉普车藏匿的地点,坐上汽车,行出一段距离之后,马戈伊觉得足够安全了,这才让黑人汉子们将背包连同里面的军装全部对付到一起,浇上汽车,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看着军装都被烧毁,马戈伊对众黑人冷声说道:“今天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无论是谁,如果走漏了半点口风,他一定会死的很惨,都听明白了吗?”
  黑人汉子们面色一怔,齐齐点头。
  处理掉军装,众人回到车上,直奔梅农盖。
  距离梅农盖还有一段距离,马戈伊突然下令改变路线,不走正路,改走崎岖不平的小土路。黑人汉子们不解这是为什么,可是他们也没有多问,按照马戈伊的意思,调转方向,走土路进城。
  众人正坐车向前走着,猛然间,只见前方道路停有数辆大小不一的车辆,而在车辆周围,则站有数十名真枪实弹的黑人。
  车内的黑人汉子们先是一惊,可随后定睛仔细一看,又都笑了,原来前方的众人都是自己人,为首一位正是他们的老师,杰克。
  众人欣喜,不用问,杰克肯定是待人来接应自己的。时间不长,马戈伊和田启等人坐车到了近前,直奔杰克而去。田启明白马戈伊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回头瞧瞧黑人汉子们,暗暗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跟着马戈伊快速下了车。
  马戈伊笑呵呵地走到杰克近前,压低声音,说道:“事情很顺利,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展。”
  “恩!”杰克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他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十分复杂,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马戈伊没有再多言,拉着田启,越过杰克,走向后面的车辆。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那二十名黑人大汉也想跟过去,杰克突然一伸手,将他们拦住。众人同是一愣,疑惑地看着他。杰克沉默了半晌,深吸口气,说道:“把你们身上的抢都交出来!”
  众人满面茫然的相互看看,不过都没敢多问,纷纷将随身带的枪掏了出来,递交给杰克身边的众人。站在杰克对面的黑人汉子边将枪递给杰克,边轻声地问道:“杰克队长,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我们交枪?”
  杰克并未答言,接过枪后,先是将枪梭子退了下来,看看里面的子弹,随后又将弹夹装上,双手一挫,将其上膛,毫无半点预兆,冷然间,杰克将手中枪一台,对准那黑人汉子的胸膛,冷然就是一枪。
  要命的一枪。那黑人汉子脸上带着惊讶,身子受子弹的冲击力,倒退了两步,接着,他低头看看胸口的伤口,身子随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这一下,黑人大汉们都惊呆了,不明白杰克为什么要枪杀自己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原本是他们同伴的黑人纷纷将枪端了起来,满面的冷酷,纷纷扣动扳机。
  嘭、嘭、嘭!一时间,枪声响成了一片,可怜那二十名刚刚执行完任务的黑人汉子们恋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便糊里糊涂地被当场射杀。
  扑通!扑通!在连续的枪响中,不时有尸体到地的声音响起,杰克眉头拧成个疙瘩,转过身躯,慢慢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虽然早已知道整件事的计划,可车内的田启还是暗暗咧嘴,眼睁睁看着这些刚和自己并肩作战的黑人兄弟被残酷的射杀,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同时,他也更加坚信,想在谢文东手下上位,必须得心狠手辣、没有武器,又是完全暴露在枪口之下,二十名黑人汉子几乎未作出任何的抵抗,便齐齐中弹倒地不起。等枪声过后,场面上充斥着浓浓的硝烟味、血腥味,以及皮肉烧焦的气味。
  杰克杀过很多人,其中也有许多是他不想杀的人,不过从来没想今天这么不书牍,甚至有些恶心,想吐,他深吸口气,头也没回,直接钻进车内,这时,马戈伊反而下车,指挥众人,将尸体都搬到那几辆吉普车上,随后将几辆并到一起,浇上汽油,将其点燃。
  这一把火,彻底将残留下来的证据烧了个干净,现在知道偷袭安哥拉边防站内幕的人只剩下马戈伊,杰克,田启等几个核心人员,就连枪杀同伴的那些黑人都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他们只是按照杰克的命令去执行罢了。
  将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之后,马戈伊,杰克,田启等人坐车返回罗安达。路上无话,众人回到罗安达,见到谢文东,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明了一番。
  谢文东边听边点头,赞叹马戈伊和田启事情办得好,当他听到杰克等人把那二十名执行任务的黑人都杀掉时,谢文东又幽幽叹了口气,连声说道:“可惜了!一下子杀掉这么多优秀的兄弟,实在太可惜了!”说着话,他狠狠瞪了杰克一眼,有责怪他下手太狠的意思。
  杰克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垂下头去。
  谢文东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反而暗赞杰克做事干脆利落,不留后患,那些黑人保安虽然是他的手下,可谢文东从未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来看,就算马戈伊和杰克不杀这些人,谢文东也绝不会留下他们。
  对于那二十名可怜的黑人大汉们来说,这次任务就是个死任务,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不可能活下来。

第223章
  马戈伊和田启等人偷袭原本只是打算偷袭安哥拉的边防站,嫁祸给赞比亚,可是没有想到直接把赞比亚的士兵黑引来了,造成两国边防军的正面冲突。事件爆发之后,军方立刻将情况汇报给总理费尔南多,征求他的意见。
  对于此事,安哥拉军方的态度也是有分歧的。
  一方面希望能冷静处理,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然后再做决定,毕竟此事蹊跷,赞比亚军没有理由在国内闹饥荒、动乱不安的情况下主动挑起战争,而另一方面的强硬派则主张直接出兵赞比亚,对其实施打击报复,利用此次机会,正好重新划定双方的边境线,为己方谋得实惠。
  两派系的高级将领一同找到费尔南多,后者听完双方各自的意见后,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沉默了许久,他方说道:“赞比亚军主动偷袭我边防站,打死打伤我过二十多名士兵,现在已闹得全国皆知,如果我们不能作出相应的反应,如何向国内的民众交代?另外,安盟也会借此攻击我们软弱,拉拢众多的中间派向他们靠拢。这对我们将十分不利。”
  他这番话,在情又在理,持两派观点的将领同时大点其头。
  费尔南多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是收了谢文东的好处,也答应要帮他,可是现在真要他作出对赞比亚动武的决定,他心里也不平静,七上八下的,毕竟要发动的是一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一个不好便会给整个安哥拉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总理先生,请不要再犹豫了,这件事情必须得用武力来解决。”主战派的一名上将军官跨前一步,沉声说道。
  “哦……”费尔南多狠心咬牙,终于作出了决定。他停住身形,慢慢坐回到椅子上,正色说道:“给赞比亚府政,发出最后通牒,要他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交出偷袭我国边防站的杀人凶手,如果到时未能交出,将颁布全国动员令,对赞比亚宣战!”“是”主战派的将领一个个皆是面露喜色,而主和派的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无话可说,因为费尔南多做出的决定已经是够忍让的了。若是再退让,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安哥拉政府让赞比亚交出偷袭边防站的凶手,可是此事根本不是赞比亚所为,他们去那里找凶手?如果是软弱一点的政府这时可能会交出几名士兵做顶罪羔羊。而赞比亚政府却偏偏强硬无比,非但没有交出凶手,还职责安哥拉故意制造事端,嫁祸他们双方虽然没有动手,但舆论战却先一步开始了、看出安哥拉和赞比亚之间关系紧张,国际社会纷纷呼吁双方冷静下来,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国际上的呼声虽然很高,但当事的双方根本没人听这些话安哥拉政府在下达完最后通牒的十二小时后,见赞比亚方面依然毫无举动,开始全面驱逐赞比亚在安哥拉的外交人员,同时封闭双方的国境线。另一方面,安哥拉地面部队开始大规模向赞比亚边境进发,此时,谁都能看出安赞之间的战争已经难以避免就在这个关键时候,赞比亚内部的动乱越发严重,各地的反政府武装纷纷趁机闹事。鼓动各地的民众,与政府发生多起大规模冲突。此时的赞比亚,正应了内忧外患这个词二十四小时后,赞比亚政府仍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安哥拉政府随即发出全国动员令。总理费尔南多在电视上发飙讲话。谴责赞比亚偷袭安哥拉边防站的恶劣行径。并正式对咋赞比亚宣战是以至此,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为过两天,安哥拉在安赞边境已经集结起三个师的力量,蓄势待发,而赞比亚军方也毫不示弱。像边境增派数千人的援军,严正以待现在安哥拉和赞比亚的局势已经极度紧张,作为罪魁祸首的谢文东倒是很轻松,从国力上来讲,赞比亚比起安哥拉来要相差很多,这场战争无论怎么看,安哥拉都站有绝对的优势,也就是说安哥拉不可能会输掉战争,由此一来,便不会涉及到谢文东的根本利益,至于在战场上会死伤多少人,他根本就不在乎。
  鱼他冷漠态度截然相反的是李晓芸,她由始至终都很关心事件的进展,此时见到战争一触即发,她很是担忧。
  这天,谢文东去了东亚银行在安哥拉的总行,来见李晓芸。当他进入李晓芸的办公室时,后者正在看电视上的新闻报告,里面有记着在边境采访安哥拉军队的官兵。见状,谢文东嵬嵬一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看起来,安赞之间的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了!”
  今天李晓芸没有像往日那样见到谢文东时笑容满面的,她秀眉微皱,幽幽说道:“听说,战争会在三天之间展开。”
  “哦!竟然那么快?”谢文东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李晓芸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疑问道:“文东,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谢文东收敛笑容,扎扎眼睛,反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李晓芸按叹口气,略带责备地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万一安哥拉战败怎么办?一旦政府垮台,国家银行倒闭怎么办?”
  谢文东连连摇头,说道:“安哥拉怎么可能会战败?!首先,在国力上安哥拉要比赞比亚强许多,另外,赞比亚国内饥荒已大范围爆发,反政府武装势力四处作乱,赞比亚应付内部问题都困难,怎么可能还抵御得住安哥拉军方的冲击?即便安哥拉军方的指挥官都是笨蛋,也会把这场战争赢下来的。”李晓芸点点头,她也同意谢文东的分析,确实,赞比亚在这场战争里不占任何优势,她喃喃说道:“可是战争一旦全面爆发,不知道得死多少人。”谢文东耸耸肩,说道:“这就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了。”李晓芸沉默了一会,目光幽深地看着谢文东,说道:“我感觉,你似乎很乐于看到这场战争。”谢文东并不否认,慢悠悠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着香烟,说道:“赞比亚政府的态度很强硬,也十分排外,如果安哥拉军方能敲开赞比亚的国门,我们便能在赞比亚捞取很多的实际利益,不仅仅是石油,甚至还可以把东亚银行开到赞比亚去!”李晓芸低头沉思,过了半晌,她话锋突然一转,疑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谢文东心里想也没想就生出了四个字,权利,征服!他扶膝而起,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视着窗外,目光深邃地说道:“让我们的金融体系由非洲作为起点。迅速积累财富,然后渗透到全世界,像国际上的大金融寡头一样,建立我们自己的金融帝国。”说这话,他转回身形,看这李晓芸,笑眯眯地又说道:“准确来说,是黑金帝国!”
  看着双眼精光四射的谢文东,李晓芸忍不住暗暗打个冷战,很难想象,一个外表如此平凡普通的青年人,身体里竟然会装有如此大的野心。当然这也是李晓芸最欣赏他的地方之一。
  谢文东笑了笑,一手扶住窗棱,一手插进口袋,看着窗外的景物,慢悠悠地说道:“是很不容易。不过,如果去做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事,又有什么意思呢?人生本就应该充满新奇,刺激,和变数,不是吗?”
  李晓芸垂下头,没有接言,她赞同谢文东的话,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她最希望得到的并不是金钱和权利,而是安全感。
  正在这时,谢文东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玛利亚打来的,约他到罗安达的国家公园游玩,谢文东兴趣缺缺,随即蜿蜒拒绝了。
  一旁的李晓芸倒是很仔细地聆听着他二人的谈话,等谢文东挂断电话,她问道:“是费尔南多的千金玛利亚吗?”
  谢文东一怔,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晓芸对谢文东和玛利亚之间的事情知道很多,只是一直没提罢了,她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知道!怎么?她约你出去吗?”
  谢文东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是啊!”
  李晓芸别有深意的说道:“玛利亚是费尔南多的千金,家世显赫,在安哥拉追求她的公子哥可不少呢。”
  没等她把话说完,谢文东头疼的摆摆手,说道:“我对她没兴趣,追求她的人有多少,也和我没关系。”
  听完这话,李晓芸心中窃喜,不过聪明的她没有表露出来,她正色的说道:“如果是这样,你就应该直接拒绝她,不要给人家留下幻想。”
  谢文东愣了愣,摇头说道:“不行!现在费尔南多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而且我们在安哥拉的势力也没有大到能决定国家元首的程度。”

第224章
  李晓芸看着谢文东,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的消息倒是很准,未出三天,安赞之间的战争爆发。安哥拉两个师团的兵力突袭赞比亚的边防,进入赞比亚境内。这场进攻打得十分艰苦,虽然安哥拉在人数上,武器上都占有优势,不过赞比亚军已是早有准备,防御工事做得极强,虽然安哥拉军最终突破赞军的防御,但也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战争一开始便打得如此艰苦,这给安哥拉高层泼了一喷冷水。做出发动战争决定的费尔南多更是坐立不安,虽然国防的智囊团已做出安哥拉顽胜的预测,可他心里仍感没底。
  在战争爆发的第三天,费尔南多邀请谢文东到总理府做客。谢文东如约而至,见面之后,见过简单的寒暄,费尔南多首先切入正题。他坐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满面阴郁,幽幽说道:“谢先生,你知道吗?现在战事的情况并不乐观,比预想中艰难得多,伤亡的官兵已经超过一千人了。”
  谢文东微微一笑,悠然说道:“总理先生不用担心,战争刚开始时肯定会艰苦一些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赞比亚军国力不足的劣势就会显露出来,那时候,战争会顺利很多!”
  这样的话,费尔南多在国防部的智囊团那里已经听过上百遍了,其中的道理他也明白,但心里总是不塌实。他苦笑道:“你中国不是有句话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战争不顺甚至打输了怎么办?”
  谢文东眨眨眼睛,笑呵呵地看着费尔南多,觉得他是在杞人忧天。
  费尔南多叹道:“一旦战争打输了,我作为总理难逃其咎,弄不好还可能受到国际法庭的审判,我必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闻言,谢文东暗皱眉头。费尔南多虽然贪财,容易控制,但是有一个缺点,胆子太小,与安盟的主席德拉柯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他吸了口气,笑问道:“总理先生想怎么做?”
  费尔南多正色说道:“我必须得做好随时逃亡的准备。法国是不错的选择,在法国很容易申请到政治庇护,但是我在法国毫无根基。”顿了一下,他瞄了谢文东一眼,又继续说道:“听说谢文东在法国也有些门路,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弄一套小农庄,等真有危机的那一天,我和家人在法国也能有处安局之所。”
  谢文东暗暗咬牙,费尔南多简直把自己当成银行提款机了,在法国买一座农庄,那得需要花费多少钱?何况既然是送给费尔南多的,庄园肯定不能太普通,估计至少得需要几百万的欧员。谢文东是大方,可也没大方到随便从口袋里拿钱向外扔的程度。
  见他久久无语,费尔南多装模做样的又叹口气,说道:“如果没有合适的退路,我实在不希望战争再打下去,为了安全起见,我会想办法找赞比亚政府和谈。”
  如果说谢文东以前只是讨厌费尔南多,那现在简直就是憎恨,他最恨别人用某种条件来威胁他,这次费尔南多犯了谢文东的大忌了。
  谢文东双眼一弯,笑眯眯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在法国我的确有很不少的朋友,弄到一座象样的庄园不成问题。”说着,他看了看手表,说道:“这样吧,总理先生,晚上我打电话回复给你!”
  听谢文东这么说,费尔南多明白此事十之八酒是成了,脸上阴郁顿说消失无踪,换上满面的笑容,接着兴奋得站起身形,绕过办公桌,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说道:“哎呀,那我实在太感谢谢先生了!”
  谢文东笑道:“总理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何必和我客气呢?”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他的脸上,任谁都看不出来有丝的异样和不自然。论起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谢文东冬早已练得如火纯青。
  费尔南多显得十分兴奋,语气也欢快了许多,邀请谢文东留下共进晚餐,谢文东没有那个心情,不过还是同意了,这顿饭并不好吃,他不仅要一边应付费尔南多,另一边还要应付玛利亚。
  这时候,谢文东已不再满意费尔南多的执政,心中有想法要找个人来代替费尔南多,既可以帮自己做事,又不会提出这样和那样的条件,她首先想到的是安盟。
  晚餐过后,谢文东向费尔南多和玛利亚告辞,出了总理府,坐上汽车,谢文东立刻给法国洪门的老大唐亿鹏发去电话,让他帮自己买一座庄园,至于所需的金额,她会让白浩送过去,唐亿鹏哈哈大笑,说道:“谢兄弟,你太客气了,我们之间哪需要谈什么钱,你想要,我送给你即是了。”
  谢文东势力渗透到欧洲,给那边的洪门组织带来许多实惠,尤其再荷兰,洪门组织大卖毒品,从中赚取暴利,与所得到的实惠相比,一座区区的庄园对唐亿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听了唐亿鹏的话,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我多谢唐老大的好意,不过交情归交情,让唐老大掏钱,我实在过意不去。”
  没等他把话说完,唐亿鹏抢先说道:“谢兄弟,此事就不用你管了,我来做,到时我把庄园的照片传给你。”
  对于唐亿鹏的盛情,谢文东十分感激,呵呵一笑,说道:“哪。那就让唐老大破费了!”
  “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说这些嘛!”
  和唐亿鹏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心情平缓了一些,随即又给安盟的主席德拉柯打去电话,约他见面,这么晚了,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德拉柯十分意外,不过他却不敢草率应付,毕竟谢文东现在是安盟最大的赞助商,对安盟而言,他就是财神爷电话中,德拉柯问道:“谢先生有什么事?”
  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一些要紧的事。”
  “哦!”德拉柯应了一声,随后也不再多问,说道:“谢先生在哪?我去找你。”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你来我这不方便,还是我去你那吧!”
  “好的,谢先生,那我就恭迎大架了!”
  德拉柯是安盟的主席,也是安哥拉的大家组,家里有些资财,不过和金碧辉煌奢侈华丽的总理府比起来,德拉柯所在的小别墅就显得寒酸了。别墅外表普通,里面也是平平常常,而且许多家具和装饰都显得十分陈旧谢文东对德拉柯的印象笨就不错,现在看来他的家居,好感更增。对于谢文东的来访,德拉柯显得十分热情,老头子亲自迎接出来,将谢文东请进别墅之内,到了客厅,二人客套了一会,方相继落座很快,德拉柯家的女佣将茶水送了上来,谢文东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随即将杯子放下来,虽然都是茶,但非洲鱼中国比起来相差甚远德拉柯很聪明,等周围的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他方正色问道:“谢先生究竟有什么事?”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沉思了片刻,说道:“距离下次竞选还有多长时间。”
  “竞选!”德拉柯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文东解释道:“竞选政府。”德拉柯愣了愣,随即说道:“不到三年。”要那么久?!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到时,你们安盟能有几成的把握取胜?”德拉柯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他是在借喝茶的空挡琢磨谢文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喝了两口茶,他摇头苦笑道:“机会不大,安人运的声望已经根深蒂固,想在民众心中取代他们的地位,很难,何况这此安人运对赞比亚发动战争,态度坚决,反应迅速,又赢得了不少民心啊!”“哦!”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疑问道:“你说如果总理费尔南多突然发生意外,那么谁会接替他的职位?”德拉柯闻言身子一震,惊讶地看着谢文东,喃喃说道:“总。总理先生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看出他的紧张,谢文东微微一小笑,说道:“德拉柯主席不要误会,我只是说假如。”“哦。”德拉柯琢磨一会,方幽幽说道:“总理先生真发生意外,不能继续工作,那么暂时接替他职位的一定是副总理尼潘,而后总理一职,最有可能当选的是国会主席皮莱斯。”谢文东心中一动,问道:“这个皮莱斯也是安人运的人吧?”德拉柯点点头,说道:“他的整个家族都是。”谢文东微微摇了摇头,安人运一直以来都占据着执政党的地位,自己很难控制他们,无论由谁当选总理,都不会令自己满意,唯一的办法就是压下安人运,把安盟抬上去,这样一来,整个安盟都会以自己马首是瞻,那么安哥拉也就在自己的控制之内了。
  想罢,他凝声问道:“如何才能让你们安檬执政?”

第225章
  德拉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与安人运关系紧密,甚至提供大量的资金和武器援助让安人运赢得内战胜利的谢文东竟然提到让安盟执政,德拉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想支持我们安盟来执政?”“没错!”谢文东含笑说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为什么?”德拉柯不解地问道。
  “我支持你们执政,你们同时毫无保留的支持我,这就是我的条件。”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口气,柔声说道:“听完一旁人员的翻译,德拉柯心中一阵激动,他很明白谢文东安哥拉的影响力有多大,对于这一点,他恐怕比谢文东自己都要清楚。”他心跳阵阵加速,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说道:“如果谢先生真能扶我们安盟上台执政,那我们对谢先生将会感激不尽,到时,谢先生让我们做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力去最!”谢文东想听的就是这个,他淡然一笑,细长的双眼猛的射出两道精光,含笑问道:“我怎么才能帮你们上台?”德拉柯咽了口唾沫,虽然周围只剩下一个贴身的翻译,但还是下意识地瞧了瞧左右,随后身子前探,压低声音说道:“如果谢先生真想让安人运下台,办法是有的,只要能搞乱经济,让门中的生活大不如以前,那么安人运的执政能力自然会受到民众的质疑,然后由我们安盟出面安抚民众,并做出适当的行动,谢先生再配合我们将安哥拉的经济稳定下来,这样民众自然就会转投向我们安盟,到时我们在国会的议员增加,达到半数以上。便可弹劾?府政?”谢文东蓝着德拉柯,暗暗苦笑,他说的倒是轻松,可是如此能搞乱安哥拉的经济呢?自己似乎还没有那么的本事!他眨眨眼眼睛,不置可否,只是试探性的说道:“搞乱安哥拉的经济似乎不太容易哦!”德拉柯面色一正急忙说道:“当然,这样做也会给谢先生带来很大的损失,不过,我们安盟执政以后,一定会加倍偿还给谢先生的!”谢文东对经济学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多,听了老头子的话,他云里雾里,根本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他可没有表露出来,耸耸肩,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随后说道:“说说看,我该怎么做?”“抛出谢先生手里的国债!”德拉柯急声说道:“只要谢圣贤把你手里的安哥拉国债抛出一小部分,立刻便会引起货币的大幅贬值,接着便会有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通货膨胀,国家信誉度下降,外商纷纷撤资等等。”抛售安哥拉国债?谢文东心中一顶,东亚银行占有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安哥拉每发行一百元货币,东亚银行便分得三十五元的国债,内战结束之后,安哥拉社会稳定,百废具兴,货币发行量大增,东亚银行累计下来的国债接近天文数字,如果东亚银行将手中的国债全部抛出,所引发的后果可就不象德拉柯说得那么简单了,会直接导致整个国家经济的崩溃和瘫痪,当然,这也并不是德拉柯想看到的,所他才要求谢文东只抛售一小部分。
  谢文东虽然不明白这些,但是也能猜测出手中所握国债重要性,他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德拉柯主席的意见,我可考虑,即使要做,也不能是现在,我希望安哥拉能赢得这场战争!”德拉柯连点头应是,只要谢文东能倾向于安盟,德拉柯就已经很知足了,而且他相信,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得太久远。
  从德拉柯家里走出,谢文东心情一下轻松许多,他这趟可谓是不虚此行,在德拉柯的提示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还掌握有一张重要的王牌,安哥拉国债,坐到车上,他看看手表,见时间尚早,随即给李晓芸打去电话。
  这时,李晓芸刚刚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睡觉,接到谢文东的电话有些意外,笑问道:“文东,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问话时,她声音请柔,隐隐约约中带着某些期待。
  不过谢文东答话却令她大失所望,“晓芸我们现在掌握的安哥拉国债有对少?”李晓芸暗叹口气,失望又无奈地摇摇头,反问道:“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谢文东笑道:“我只想知道一下。”“很多。”李晓芸琢磨了一会,说道:“具体的数额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公司查询一下资料,你现在急用吗?”“不!不……”谢文东笑呵呵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顿了一下,他又问道:“晓芸,如果我们把手中的国债抛出去,换成现金,后果会如何?”李晓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愣了片刻,说道:“后果很严重,那将导致安哥拉货币大幅贬值,股市?盘崩?,通货膨胀,整个安哥拉的经济都会崩溃,甚至会倒推几十年,文东,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是想抛售安哥拉的国债吧?那么做的话,虽然可以兑现到一把笔现金,但我们在安哥拉的投资也就都完蛋了!”谢文东闻言,心中底气更足,同时暗骂自己糊涂,既然有如此好的武器在手,自己怎么一直没有使用出来呢?他长嘘口气,连声说道:“晓芸,你不用紧张,我是随便说说的,不可能真去那么做,何况我们在安哥拉的收益不少,安哥拉经济崩溃,对我们也没有好处嘛!”李晓芸点点头,不过还是不当心地叮嘱道:“文东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要宽来啊!”“我明白!”与李晓芸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更感放心,同时底气越发足了起来,现在自己手里也有了制约安人运的东西,那么无论安人运执政还是安盟执政对自己的影响都不会太大,不国抬高安盟的地位,限制安人运这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谢文东原来答应今天晚上给费尔南多回复关于法国庄园的事,但现在,他觉得已没有那个必要,而且他也想试试,自己手中那些国债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这一晚,谢文东睡得安稳香甜,而费尔南多却很不舒服,他一直在等谢文东的电话,结果过了凌晨零点,谢文东电话还是没有打来,费尔南多心里已不痛快到了极点,几次想给谢文东打电话询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又都忍住了。
  第二天,上午,费尔南多刚坐进办公室,就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让他立刻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不用靠口询问,谢文东也知道费尔南多找自己是什么事,而且从其口气能听得出来,费尔南多现在正为自己的食言发活,他心中冷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地答应下来。
  等谢文东慢悠悠地吃过早餐,坐车达到总理府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见到谢文东,费尔南多还算客气,请他落座,闲聊了几句,随后费尔南多切入正题,含笑问道:“昨天去求谢先生办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结果?”谢文东故做茫然,挑起眉毛,想了一会,方问道:“昨天总理先生求我办什么事了?”一听这话,费尔南多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自己琢磨了一个晚上,谢文东倒好,干脆把此事忘了,若是换成旁人,费尔南多早就发作了,但是对谢文东,他还是有许多的顾及,非用尔南多强压怒火,笑道:“是关于法国庄园的事难道谢先生把此事忘记了?”“哦!”谢文东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说道:“原来总理先生说的是这件事!”他耸耸肩,无奈说道:“昨天我已经打电话询问过法国那边的朋友,只不过并未找到合适的庄园,实在不好意思,令总理先生失望了。”没有找到合适的庄园?这叫什么话?费尔南多的脸色顿时深了下来,幽幽道:“偌大的法国,难道就没有处对外出售的庄园?”谢文东大点其头,说道:“是这样的。”费尔南多火往上撞,狠狠地握了握拳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过了良久,他深吸口气,脸又露出了笑容,说道:“既然找不到合适的,那我也就不让谢先生为难了。”说着话,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向办公桌上一仍,说道:“这是今天早上刚刚找到的前线报告,谢谢先生请看看吧!”谢文东并没有去接,只是垂目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上面的文字都是西班牙文,谢文东有看却没有看懂,他摇头说道:“西班牙文我看不懂。”费尔南多叹口气,说道:“最新消息,昨天晚上我军在与赞比亚军的交锋中,又新增一百六十人伤亡,战争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但伤亡却直线上升,我的压力很大,我想,是大概到谈和的时候了!”

第226章
  费尔南多这么说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吓吓谢文东而已,战争不是游戏,一旦展开,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而且前方伤亡重大,官兵心生仇恨,都已杀红了眼,即使费尔南多下达撤退的命令,前方的战斗人员也未必会很快执行。
  谢文东现在不管那么多,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故意诈自己,他微微一笑,摇头柔声说道:“总理先生不能撤兵!”
  “为什么?”费尔南多感觉好笑得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听闻这话,费尔南多火往上撞,再抑制不住肚子里的火气,脸色阴沉似铁,冷声说道:“谢先生,我想你忘记了一点,安哥拉的总理是我,而不是你!”
  谢文东站起身形,向前走了两步,双手一扶办公桌的桌案,说道:“没错!你是安哥拉的总理,你也能决定安哥拉许多事,不过,有件事恐怕总理先生未必能决定得了。”
  费尔南多一愣,凝视谢文东,疑声问道:“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济!”谢文东双眼一弯,笑眯眯得说道:“如果我将东亚银行里的安哥拉国债全部抛出的话,我想,总理先生就不会在这里坐得这么安稳了吧?!”
  闻言,费尔南多脸色顿变,下意识得站起身形,两眼眨也不眨得盯着谢文东。
  只见他这幅表情,谢文东便已然明白了国债的重要性,借着他昨天从德拉柯和李晓芸那里得到的信息,他又继续悠悠说道:“如果我把我手里的那些国债全部抛出,结果会怎样?安哥拉的货币将会大幅贬值,国家信誉也会随之破产,外资撤离,进出口全面下降,社会通货膨胀,我想,到那时总理先生不仅在椅子上坐不稳,恐怕连整个安人运政党都会受其牵连吧?那时,总理先生可就不仅是安人运的罪人,也会成为整个安哥拉的罪人,不要忘记,当初是你把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买给我的!”
  费尔南多突然觉得脑袋翁了一声,如同被五雷灌顶了一般,愣在原地,表情惊骇、呆滞,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久久未语。
  他如此反应,令谢文东心中更是有底,身子薇薇前探,对上费尔南多的目光,柔声说道:“总理先生,现在,你还想求和吗?”
  扑通!费尔南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又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何谓养虎为患,这就是养虎为患!当初费尔南多为帮谢文东得到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花费了大力气,现在倒好,谢文东反而借此为依仗,转过头来要挟他。
  正如谢文东所说,他一旦把安哥拉的国债大量抛售出去,安哥拉的经济会受到沉重的打击,而费尔南多也难逃其究。
  静!办公室里一下子安寂下来,但气愤的沉重却令人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尔南多回过神来,身为总理多年的他,应变能力也是极快的,他没笑硬挤笑容,冲着谢文东连连摆手,说道:“谢先生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赞比亚军经常在边境挑起事端,打死打伤我方无数的边防军,我也希望能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他们,顺便也彻底解决安赞之间的领土纠纷问题!”
  谢文东心中暗笑,这个费尔南多转变还真够快的!不过这也正是谢文东最想看到的结果。他微微一笑,提起裤腿,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含笑说道:“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和总理先生还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以后需要找总理先生帮忙的事情依然有很多,该给总理先生的,我绝对不会吝啬,不过总理先生如果想得寸进尺,或许想依仗什么来要挟我,那么,对不起,总理先生恐怕不仅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你的职位都未必能保得住!”话到最后,谢文东脸上笑容消失,随之布起一层寒霜,两眼眯缝成缝隙,但却遮掩不住其中那精光四射的锋芒。
  费尔南多身子一震,这样的谢文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高高在上、见识渊博的费尔南多也被谢文东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脸上黑漆漆的肥肉直颤动,下意思的微微垂头,避开他的目光。
  谢文东注视费尔南多片刻,随后抬起手来,看眼手表,站起身形,说道:“总理先生,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要表达的意思总理先生想必也应该很明白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话,他扶了扶衣襟,转身向外走去。
  费尔南多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眼睁睁看着谢文东大摇大摆地走出他的办公室。他在椅子上静静坐了好一会,长吁口气,同时皱着眉头,擦了擦额定的虚汗。
  谢文东以安哥拉国债为要挟,可以说是正中费尔南多的要害,真若是撕破脸来,谢文东你倒是没什么,只是损失一些资金和在安哥拉的利益,而费尔南多则不然,不仅总理的职位保不住,连整个安运人政党都会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到那时,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他。这次会面,是谢文东和费尔南多首次的针锋相对,同时也彻底扭转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说以前费尔南多对谢文东客气有加,是因为他口袋里的钱,那么现在,费尔南多对谢文东又多了一层顾虑,而且还是很深的顾虑。
  安赞战争越演越激烈,随着全面的爆发,国立优劣的重要性随之逐步显露出来。安哥拉军的后勤保障极为完善,前方出现损失和消耗,后方可源源不断地进行补给,而赞比亚军虽然是本土作战,但由于国立虚弱,饥荒眼重,加上反政府实力倾向安哥拉军,使之阵线连连被突破,防御也一再向赞比亚的内陆压缩。
  战争打到这种程度,人们都已可以断定,安哥拉的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见安赞之间的战争大局已定,安哥拉总理费尔南多又在自己的控制之内,不会再发生变数,谢文东不想在安哥拉继续耽误时间,准备启程返回中国。
  这天,清晨,谢文东正准备去东亚银行找李晓芸,详细查查东亚银行所掌握的安哥拉国债数额,好做到心中有数,马戈伊找上门来,同时还带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黑人。这名中年黑人是光头,身材不高,身体十分肥胖,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子,远远看去,活像一个大黑球。
  此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架子可不小,脑袋扬得高高的,身边还跟有数名身材健壮的随行人员。
  到了别墅的门口,马戈伊含笑向中年黑人低语了几句,然后敲敲房门,推门而入。
  此时谢文东正在边看英文版的报纸边吃早餐,在餐桌的左右还有杰克、关锋、田启几人。
  谢文东的英文口语不错,但读起字来有些苦难,不是询问身边的杰克,后这倒也是有问必答。
  见马戈伊来了,谢文东呵呵一笑,稍微晃晃手中的报纸,说道:“马戈伊先生,来得好早啊,还没吃早饭吧,坐下来一起吃!”
  马戈伊快步上前,低声说道:“多谢谢先生,我已经吃过了。”顿了一下,他又压低声音地说道:“谢先生,我带来一个人。”
  “哦?”能让马戈伊领导自己这里的人肯定不简单,谢文东好奇地挑起眉毛,问道:“什么人?”
  “是个赞比亚人。”马戈伊轻声说道:“这个人名叫乌那卡洛,是当地反政府武装势力比较强一股的负责人。”
  “呵呵!”谢文东忍不住笑了,反问道:“是赞比亚反政府武装的?他是怎么到安哥拉来的?”
  马戈伊正色说道:“乌那卡洛一直都在为安军提供帮助,他来安哥拉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和政府谈判,他为安军提供帮助,推翻现任政府,回报是安哥拉扶植他上台从新组建政府!”
  谢文东对政治方面的勾心斗角没兴趣,问道:“那他来找我为了什么?”
  马戈伊耸耸肩,说道:“他没有告诉我,只想和写先生亲自谈。”
  谢文东放下报纸,略微琢磨了一下,说道:“那好,让他进来吧!”
  “是!谢先生!”马戈伊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他将那位中年黑人领了进来,对于别墅内部的华丽,中年人显得很意外,目光不时飘向左右。马戈伊在他旁边呵呵一笑,伸手说道:“这位就是谢先生!”
  顺着马戈伊手指方向,中年黑人抬头一瞧,正好对上谢文东亮晶晶的眼眸。
  两人相互打量对方一番,随即走到一起,礼貌性的我了握手,中年黑人咧开嘴巴,抢先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对谢先生是仰慕已久了!”
  想不到这个矮粗胖的中年黑人能说出一口标准的英语,谢文东倒是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作为曾经是英殖民地的赞比亚,其官方语言就是英语。

第227章
  “阁下叫乌那卡洛?”谢文东含笑问道。
  “是的!”中年黑人点头应道。
  “请坐吧!”谢文东随意地摆摆手,然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乌那卡洛倒也不客气,坐到谢文东的对面。纤维素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问道:“不知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乌那卡洛面色一正,并未直接回答谢文东的问题,反问道:“我听说写先生对再赞比亚探测和开采石油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事?”别看乌那卡洛的外表不怎么样,但说起话来却是斯斯文文的。
  谢文东想勘测和开采赞比亚的油田,这并不算是秘密,而且和赞比亚政府也谈过一段时间,只是最终毫无结果罢了,这也成为他挑动安哥拉与赞比亚战争的直接原因。现在听乌那卡洛问起,他微微一笑,说道:“是的!确实有这个打算。”
  乌那卡洛耸耸肩,说道:“不过赞比亚现任的政府态度十分强硬,并没有接受谢先生的条件。”
  谢文东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故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同时看看手表,随口应道:“是的。”
  见状,乌那卡洛不再绕弯弯,开始切入正题,他正色说道:“我想,我可以帮助谢先生完成这个心愿。”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感觉好笑地看着乌那卡洛,说道:“听说乌那卡洛先生是赞比亚一反政府武装势力的领导人。”
  “是的!”乌那卡洛大点其头。
  “那你如何能帮助我?”谢文东吐出一口青烟,幽幽说道:“反政府武装并不能代表政府。”
  “没错!所以我想要榜上谢先生的忙,就必须得由我来取代现任的政府!”乌那卡洛急声说道。
  谢文东暗暗皱了皱眉头,最近由于安赞战争的爆发,赞比亚境内反武装势力是不少,但实力却都不强,而且又都很分散,谁也不听谁的,乌那卡洛想取代现任政府,那谈何容易。
  勘测谢文东的顾虑,乌那卡洛立刻又说道:“我已经和安哥拉军政双方的要员接触过了,他们同意只要我协助进入赞比亚的安军,而安方就扶植我取代现任政府。”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看着乌那卡洛,说好听点,他是反政府武装,说难听点就是卖国的叛徒。谢文东心中顿生厌烦,连自己国家都能出卖的人,根本就毫无信义可言。他不动声色的一笑,说道:“那很好啊!有安哥拉军队的协助,乌那卡洛先生姿容如鱼得水了。”
  乌那卡洛面露苦笑,搓了搓手,说道:“虽然我只是协助安军,不过也是要和政府军交手,在需要大量的人员和武器,而这些又都是考雄厚的资金来做保障。”说到这里,谢文东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主动来找自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来借钱的,他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接着乌那卡洛的话说道:“既然乌那卡洛先生已经和安方高层商议妥当,那么安哥拉政府自然会对你提供资金援助的。”
  乌那卡洛连连摇头,说道:“谢先生有所不知,现在安哥拉政府也是资金紧张,国库经费已经基本都用于前方的战场上,所以,安哥拉?府政?并不能给我太多的援助。”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知道谢先生在安哥拉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东亚银行的资金也十分充足,所以才找上谢先生,希望能与你合作,由谢先生向我提供资金,等我扳倒现任政府之后,一定将赞比亚境内的是有开采权让给谢先生!”
  谢文东脸上带着微笑,沉默无语。乌那卡洛开出的条件倒是可已接受,但关键的问题是,他有推翻现任政府的能力吗?就算赞比亚现任政府垮台,从组政府的一定会是他乌那卡洛吗?若是出现变数,自己投在他身上的钱可就是打水漂了。对不确定,毫无把握的事。谢文东不愿意去冒险。
  见他久久无语,乌那卡洛暗道一声糟糕,生怕谢文东不同意,他急忙又说道:“我的势力众多反政府武装中最强的一股,而且得到赞比亚军方内部许多高级军官的支持,只要现任政府垮台,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而代之,这点请谢先生无比放心!”
  谢文东那会对他空口无凭的一句话放心,不过有确实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琢磨了片刻,说道:“乌那卡洛先生,此事我需要再仔细考虑考虑,我看这样吧,明天给你确切的答复,怎么样?”
  “哦……”乌那卡洛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毕竟谢文东没有明确的拒绝,他略微的顿了一下,立刻笑道:“那好,我等谢先生的消息。”
  “恩!”谢文东微微点下头,没再多言。
  乌那卡洛很识趣地站起身形,含笑说道:“那我先告辞了!”
  谢文东笑道:“不送了!”
  谢文东虽然不看好乌那卡洛的伟人,不过此人言吐不俗,说话时底气十足,看起来倒像是有些实力。等乌那卡洛走后,谢文东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琢磨了一会,他拿出手机,给皮龙·内贝打去电话。
  现在对赞比亚国内情况最为熟悉的就属军方了,儿皮龙·内贝是军方的高官,又和谢文东交情身后,想了解乌那卡洛这人的确切消息,谢文东首先就想到的就是他。皮龙·内贝算得上是安哥拉军方的后起之秀,深的总理费尔南多的赏识,安赞战争爆发之后,作为安哥拉王牌师的统帅皮龙·内贝并未参战,目前正在罗安达待命电话接通之后,谢文和皮龙·内贝寒暄了一会,随后,他开口问道:“皮龙,你听说过赞比亚有乌那卡洛的人吗?”皮龙·内贝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点头说道:“当然知道,谢先生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只是要好奇罢了。”谢文东笑呵呵说道:“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哦,是这样。”皮龙·内贝想了想,说道:“乌那卡龙样是赞比亚的老拍大家族,原本享受有大量的土地,不过赞比亚这届政府上台之后,为了削弱地方家族的势力,将大量的私有土地征为国有,据说乌那卡龙家族也被征收了九成已上的土地,这引起乌那卡洛家族许多老牌大机组的强烈不满,只是赞比亚政府态度强硬,而且得到普通民众的支持,他们也仅仅是不满,不敢起来闹事,这次我方进攻赞比亚,给了他们机会,各家族纷纷足见自己的武装力量,公开反对赞比亚政府,乌那卡洛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势力比较强大,表现最积极的一个,而且乌那卡洛比较倾向于我们,所以高层似乎也有意扶植他,就是这几天,他还到了罗安达,据说要得了不少军资和武器。”说到这里,皮龙·内贝笑道:“我想,他肯定也是去找谢先生了吧?”谢文东忍不住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皮龙·内贝耸耸肩,道:“因为他这次来罗安达,虽然得到了政府高层的承诺,也得到了军用物资,不过却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资金!而在安哥拉能支付得起他所需巨额资金的,恐怕只有谢先生你了,所以他去找你,也是很正常的。”谢文东暗暗点头,当他和皮龙·内贝初次见面的时候,后者还是个性格冲动,做事毛躁,但战斗经验丰富的普通军官,经过这些年的平步青云,在官场上的混迹,倒是磨练得成熟老道,头脑比以前精明了许多。
  他笑道:“皮龙·内贝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来找过我,也确实希望我能向他提供资金援助,我现在正在考虑有没有必要这么做。”皮龙·内贝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以目前态势来蓝,赞比亚军必败无疑,只是时间的问题,赞比亚一旦战败,反政府势力定会更加猖獗,联合起来反对政府,加上赞比亚境内饥荒,民众生活困苦,心底的仇恨很容易受到鼓动,投到现任政府身上,想来,这届政府执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么接替他们的肯定是反政府武装势力,其中最有希望的还是乌那卡洛家族,如果谢先生想在赞比亚谋取利益的话,我想在乌那卡洛身上做些投资,还是能赚得回报的!”经皮龙·内贝这么一说,谢文东心中渐渐有了底,同时暗暗点头,看来,这个乌那卡洛还真有利用价值,想罢,他含笑说道:“皮龙·内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真是要感谢你向我提供这些消息!”“哈哈!”皮龙·内贝爽朗的一阵大笑,说道:“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你给我的帮助更好,我也应该感谢谢先生才对!”话到这里,皮龙·内贝突然顿住了,似乎有话想说,但又不好说出口。
  谢文东多聪明,疑问道:“皮龙。有事吗?”

第228章
  “哦……”皮龙·内贝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听说最近和总理先生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事?”
  谢文东心中一动,疑问道:“皮龙,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皮龙·内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听总理先生的警卫说的。”顿了一下,他另有所指的又说道:“我想,谢先生以后要小心一些……”
  听完这话,谢文东暗吃一惊,刚想仔细询问,可转念一想,把话又咽了回去,一是在电话里询问此事不太方便,另外,皮龙·内贝是费尔南多提拔起来的,即使知道什么,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直接告诉自己。
  见谢文东久久沉默不语,皮龙·内贝暗松口气,想来以谢文东的头脑,肯定能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他呵呵一笑,说道:“好了,谢先生,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以后再找谢先生聊!”
  “好的,再见!”
  “再见!”
  与皮龙·内贝通完话,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坐在沙发上愣愣发呆。皮龙·内贝的为人耿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肯定有所指,不会是无的放矢,他要自己小心点,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事先询问了自己和费尔南多的事,难道,是费尔南多要对自己下毒手?
  想到这里,谢文东吸了口气,费尔南多能坐上总理的宝座,自然也不简单,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和脑袋走到这一步的,表面和善,实则心狠手辣,现在他在安哥拉坐总理宝座已经多年,法号司令惯了,突然受到自己的要挟自然怀恨在心,要对自己下毒手也不是没有可能。谢文东一手揉着下巴,一手轻轻敲打着茶几,久久未动。
  见状,关锋、杰克、田启纷纷走上前来,三人都看猪谢文东怀有心事,相互看了一眼,田启抢先问道:“东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回过神来,环视三人,微微一笑,慢慢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在没有确认消息之前,谢文东不想大肆声张,搞得身边的兄弟也跟着紧张兮兮的。他本就打算近期返回中国,现在看来,即刻就得动身。
  想着,他拿出手机,给马戈伊打去电话,让他马上带着乌那卡洛返回别墅,自己和他有事商谈。马戈伊觉得很是奇怪,这才刚刚离开避暑没多久,谢文东怎么又让自己带着乌那卡洛回去呢?不过听谢文东语气凝重,他也没敢多问,只是连声答应。
  时间不长,马戈伊带着乌那卡洛又返回谢文东的别墅。
  见面之后乌那卡洛显得有些茫然,与谢文东我了握手,客气地笑问道:“谢先生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是因为……”
  谢文东没时间和他说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乌那卡洛先生,我可以想提供资金援助,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乌那卡洛眼睛突的一亮,其中跳动的兴奋的光芒,他没想到谢文东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乌那卡洛急忙说道:“只要谢先生能向我提供充足的资金,那么,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谢文东直勾勾地看着乌那卡洛半晌,随后亮眼一眯,笑了,点点头,说道:“我想要资源!”
  乌那卡洛一怔,疑问道:“资源?谢先生不是想在赞比亚开采石油嘛?”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仅仅是石油还不够,其他资源的开采我也想参与,比如铜矿!”他对赞比亚的了解不多,不过也知道攒一笔是产铜大国,资源这种东西一本万利,而且只要开采出来,就不愁卖不出去。
  乌那卡洛只是略微想了想,随即点点头,应道:“可以!谢先生的条件我可以接受!”乌那卡洛现在只一心想着坐上国家元首的位置,主语答应谢文东的条件会不会损坏国家的利益,他已顾不上了,目前他要人有人,要声望有声望,要武器有武器,最缺的就是钱。
  谢文东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乌那卡洛先生,请坐下谈吧!”说这话,他和乌那卡洛相继落座。谢文东问道:“你想让我提供多少资金?”
  “哦……”乌那卡洛垂下头,眼珠骨碌碌乱赚,琢磨了一会,说道:“第一笔资金最少得五百万!”
  五百万?!谢文东寻思了片刻,点头说道:“可以!”
  乌那卡洛急又步道:“我说的是美圆,可不是勒韦【安哥拉货币】!”谢文东笑了,说道:“我知道!不过,你说第一笔资金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还要追加嘛?”
  一下子提出五百万资金,见谢文东答应得如此干脆,乌那卡洛的心落下一大半,暗暗点头,看起来,看起来这个年岁不大的中国人真的很有实力!他兴奋地点点头,说道:“想取代现任的政府,需要用钱的地方有很多,雇佣士兵要钱,买通政府官员要钱,让其他反政府势力支持我也要钱,种种花销加在一起是一笔巨大的资金,至于到底要多少,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如果有五百万资金的话,足可以解决眼前的一系列问题!”
  谢文东点点头,想复制一名国家的元首,其经费肯定少不了,将如此多的资金投在乌那卡洛身上,也算是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了,这时候只能是赌一赌,碰碰运气,赢了,能赚个盆满钵丰,若是输了,也就是损失一大笔资金,伤害不到自己的元气。
  想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资金我可以提供,不过如何保证乌那卡洛先生日后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呢?”“这一点请谢先生不用担心!”说着话,乌那卡洛从随身携带的皮包拿出来,将其他打开,里面是一沓英文版文件,他向谢文东面前一递,说道:“合同的样板我已经起草好了,只要谢先生觉得满意,我们便可签署合同。”谢文东接过,大致看了两眼,随后放到茶几上,如果乌那卡洛真做了赞比亚的总统,这合同还能有约束力,如果他失败了,这么这就是废纸一张,他说道:“合同先放在我这里,适当的会做出一定的修改,妥善之后,我会派人和乌那卡洛先生洽谈的。”“好的!”乌那卡洛连连点头应道:“不过请谢先生的速度要快一些,赞比亚的局势瞬息万变,我无法在安哥拉逗留太久。”“没问题。”谢文东说道:“最多不出三天。”乌那卡洛一笑,说道:“那我就多谢谢先生了。”说着,他恍然又想什么,疑问道:“不是谢先生亲自和我谈吗?”谢文东摇摇头,说道:“我近期会离开安哥拉返回国内。”“哦,那资金。”“等合同签还之后,我会安排人员将你所需的资金如数送上,这点乌那卡洛先生不用担心!”“那样最好!那样最好!”乌那卡洛乐得嘴巴合不拢,他感觉自己这趟安哥拉之行实在是大有收获,不仅得到了安哥拉政府高层的认可,而且将所需的武器和资金都弄到手。现在,乌那卡洛更有信心去争取国家总统的宝座。
  等乌那卡洛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谢文东不再耽搁,立刻安排人员去订回往中国的飞机票。
  受到皮龙·内贝的暗示,谢文东意识到危险的存在,想要离开安哥拉,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费尔南多给他打来电话,邀请他去参加总理府的晚宴。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好端端的,费尔南多举办什么晚宴?他委婉的拒绝道:“总理先生,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恐怕不能过去了!”
  费尔南多在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今天晚上是庆功宴,政府的要员以及商业的代表都有参加,既然谢先生在罗安达,我想还是来参与一下的好,哪怕是只露一面也行,不然的话,就显得谢先生太不近人情,以后不容易搞好各方面的关系。”
  谢文东疑问道:“庆功宴?”
  “是的!刚刚得到消息,我军在赞比亚的卢库卢取得了一场大胜。这是一场鼓舞人心的胜利,我想谢先生作为东亚银行的代表,是应该出现在晚宴上的!”
  被费尔南多这么一说,谢文东还真无法拒绝了。以前,由于东亚银行因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事,造成一场不少的动乱,虽然后来使用武力平息了,但却使东亚银行在安哥拉的声望大跌,甚至遭遇到大规模的抵制,经过李晓芸所作出的种种努力,东亚银行在安哥拉的剩余终于又逐步恢复过来,只是还没有彻底稳定,自己前去参加庆功宴,确实能改观东亚银行在民众心目中的印象,只是,这会不会是费尔南多设计好的鸿门宴呢?

第229章
  正当谢文东琢磨费尔南多用意的时候,后者又加了一句:“哦!对了,宴会上还有一个小型的捐款活动,谢先生要准备一下,到时候可不要显得太吝啬哦!”说着,费尔南多发出一阵爽朗地大笑声。
  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好吧,总理先生,到时我会参加的。”
  “那好,晚上八点,我恭候谢先生的光临!”
  “总理先生客气了。”
  挂断电话,谢文东暗叹一声,隐隐约约中,他总是觉得这次的宴会不简单。
  下午时,李晓芸打来电话,笑问道:“文东,你接到总理先生地邀请了吗?”
  谢文东一愣,皱了皱眉头,说道:“刚刚收到!”随后,他又疑问道:“晓云,你也知道这件事?”
  “是的!”李晓芸呵呵一笑,说道:“这次总理府要举办庆功宴会,邀请了许多政府和商界的重要人员,我也在其中呢!”
  哦!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听了李晓芸这话,谢文东的心情是稍微安稳了一些,既然有那么多政府和商界的人员在场,那么飞尔哪那多想对自己动手也没有机会,除非他是想和自己同归于尽,不过以费尔南多的性格来看,这基本没有可能。想罢,谢文东笑道:“那好,晓芸,正好我们晚上一同前往!”
  李晓芸欣然应道:“好!”
  “等你下巴,我去接你!”
  “恩!”
  收起手机,谢文东坐到沙发上,又细细琢磨了一会,忍不住笑了,感觉自己的神经可能是太过敏了。
  下午五点,谢文东只带上五行兄弟,前往东亚银行。他把时间算的很准刚到不久,李小芸正好下班。坐进车内,看着一身职业装的李小芸,谢文东含笑说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等到宴会上,恐怕就没机会吃了。”
  李小芸乐了,点点头说道:“文东,听说在宴会上会举行一场捐款活动,我们准备捐多少?”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你是东亚银行的负责人,你做决定就好。”
  李小芸似撒娇地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嘛!”
  谢文东揉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二三十万可以了吧?!”
  李小芸被他的话逗乐了,说道:“现在安哥拉为了应付战争,国库也很空虚,作为安哥拉最大的私人银行,如果在这个时候只捐二三十万,还不如不捐,省得落人口实!”
  谢文东耸耸肩,笑问道:“小芸,安你说捐多少合适?”
  李小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谢文东,后者接过一看,上面的数字明晃晃的二百万,还是美金。呼!谢文东吁了口气,说道:“怎么一下子捐这么多?”
  二百万美金,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都不能算小数目。李小芸笑道:“出于两点考虑。第一,我们在安哥拉赚的钱远远超过这个数字,适当的拿出一些,并不为过。第二,这次可是我们改善在民众心中形象的大好机会,虽然捐出去很多,但日后的回报将会更多。”
  对李晓芸的话,谢文东很赞同,而且在商业方面的事情,谢文东也十分信任李晓芸的,他笑道:“你认为合适就可以了,我米有意见!”
  李晓芸摇了摇头,低声嘟嚷说道:“你可是老板啊!”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老板懂得也未必就多嘛。”
  谢文东和李晓芸先是去了市中心的餐厅吃饭,由于时间尚早,二人吃的也很慢,边吃边聊,谢文东顺便将他鱼乌那卡洛之间的交易告诉李晓芸。后者听完,大皱眉头,幽幽说道:“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乌那卡咯的事,难道,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安哥拉真有意扶持他来组建赞比亚的新政府?”
  “恩!”谢文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慢悠悠地点点头,说道:“应该是没错的。”
  李晓芸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赞比亚的民众可就有难了。”
  “哦?”谢文东疑惑地挑起眉毛。
  李晓芸解释道:“乌那卡咯为人残暴,杀人如麻,赞比亚好几起种族屠杀的事件都和他存有关系,只是找不出确切的证据罢了。由他组建政府,只怕赞比亚的种族冲突将会更加激化。”
  关于乌那卡咯的为人,谢文东并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至于赞比亚的种族冲突他更不好去关注,因为那些都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想要的,仅仅是利益,积累起雄厚的资金基础。不过他对李晓芸普世的价值观也有些了解,没有就此时再多言,只随口说道:“那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外因永远起不到决定作用。”
  听了他这话,李晓芸若有所思得久久无语。
  吃过饭后,谢文东看看时间,已接近晚间七点,他说道:“我们该去总理府了!”
  李晓芸怪异得看着他,说道:“只穿这个去参加宴会?”
  谢文东看看李晓芸,再瞧瞧自己,是觉得有些不妥。不管怎么说,能在总理府邸举办的宴会都是非常郑重的,而李晓芸现在却只穿一身的职业装,参加宴会会显得十分不礼貌,也很不雅观。他看看手表,说道:“我送你回家,现在还来得及!”
  李晓芸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近买一件就行了。”
  餐厅旁边就有购物中心,谢文东和李晓芸步行走了过去,五行兄弟则经验丰富得跟在二人的身后,离得不远不近,既不打扰到他二人的兴致,又能有效得保护。
  罗安达是安哥拉的首府,同时也是海滨都市,交通便捷,经济兴旺,战乱时虽然萧条,但和平之后恢复得极快。此时到了晚上,市中心依然热闹非凡,车来车往,随处可见欢声笑语的行人,如此景象,丝毫感受不到这个国家正在与另外一个国家展开大规模的交战。
  购物中心里的游人更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国外的游客,穿着一身休闲的打扮,说说笑笑。
  李晓芸对衣服并不挑剔,走到一家服装店门前,转身便走了进去。在里面转了一圈,她随手拿起一套晚礼服,问身边的谢文东道:“这件怎么样?”
  这是一件白色的晚裙,设计得中规中矩,虽然没有出奇之处,但却显得高贵典雅。谢文东见是白色的,想来很配李晓芸雪白的皮肤。他点头笑道:“试一下!”
  李晓芸嫣然一笑,拿着晚礼服,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试衣间。时间爱你不长,她穿着礼服出来,谢文东抬头一瞧,只觉得眼前一亮,白色的衣服确实很配李晓芸,将他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加雪白细腻,加上她身材高挑,此时又将遮住她买毛的眼镜拿掉,看起来,好像从童话世界走出的白雪公主一般。谢文东打量了李晓芸好一会,抬手打个响指,笑道:“就选这件吧!”
  从谢文东的言语中,李晓芸能感觉出他的欣赏和赞美之意,她心中也是甜丝丝的,转身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不过,只是模模糊糊她看了个轮廓。李晓芸忙又将眼镜带上,这才看清楚。她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我买这件了!”
  “好的,小姐,我帮你抱起来!”
  “不用了!”谢文东进步上前,伸手将礼服的商标摘掉,笑道:“结账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服务生。
  服务员目光怪异地看着他二人,心中暗暗奇怪,哪有穿着礼服去逛街的呢?
  结完帐后,谢文东和李晓芸走出服装店,所过之处,总会引来无数的目光,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身穿白色礼服的李晓芸,无数道目光中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惊艳。李晓芸也注意到了,她玉面一红,拉着谢文东,逃也一般的快步走出商场,钻进停靠在路边的汽车里。
  直至坐在车里,她饿脸还是红彤彤的,娇喘了几下,自言自语地嘟囔道:“不知道我会不会被人家认为是神经病!”
  谢文东哈哈大笑,摇头说道:“不会!”
  “为什么?”
  “哪里会有这么漂亮的精神病?”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
  “喂,文东,你是在拿我开心吧?!”李晓芸不满地表示抗议,不过谢文东的话却让她心中倍感舒适。
  当谢文东和李晓芸赶到总理府时,已经过了八点,此时总理府内已是人满为患,举目望去,只见里面人头涌涌,有男有女,一个个皆是衣冠楚楚,打扮考究。谢文东和李晓芸的到来,成功将场内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一个因为他俩的模样,场上,东方人的面孔并不多,谢文东相貌清秀,身上带着一股阴柔又神秘的独特气质,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而李晓芸容貌过人,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好像瓷娃娃一般,二人的衣服一黑一白,反差强烈,走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第230章
  再者说,谢文东和李晓芸一个是东亚银行的幕后老板,一个是东亚银行的直接负责人,而东亚银行在安哥拉的地位不言而喻,他俩同时出现,自然引人关注。
  由于这次的晚宴有捐款活动,所以来了许多的记者,得知来的这对青年男女就是行径向来低调的谢文东和李晓芸,立刻端起相机猛拍,一时间,闪光灯亮起了一片。
  看着周围亮个不停地闪光灯,谢文东有种错觉,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迪厅。
  他微微皱了皱眉毛,侧过头来,看眼身后的五行兄弟。五行立刻会意,快步上前,金眼和水镜各护在谢文东和李晓芸的左右,而木、土、火三人则分别走向记者,连连摆手,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道:“别拍了,别拍了!”
  李晓芸下意识得挽住谢文东的胳膊,同时身子自然而然得向他靠近,同时低声说道:“文东,你可得照顾我,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此时,李晓芸早已将眼镜摘掉,一双漂亮的美目虽然又大又圆,但看稍微远点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谢文东脸上带着面具般的微笑,贴近李晓芸,目光边环视左右,边轻声问道:“你眼睛多少度?”
  李晓芸小声说道:“一千八。”
  “……”谢文东默然。他不知道一千八百度的近视是什么概念,不过只听这个数字,想来她是近视得不清。
  两人在五行兄弟的簇拥下,走进宴会大厅,刚刚进来,就见一身笔挺西装的费尔南多满面笑容得走了过来,到了近前,亲热得与谢文东握了握手,然后又用西方人的礼节,捧起李晓芸的柔荑,轻轻亲吻看一下,同时赞叹道:“李小姐今天实在是太漂亮了!”
  李晓芸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而且和费尔南多也接触过很多次,她丝毫没有显得拘谨和仓促,嫣然而笑,落落大方得点头说道:“谢谢!”
  谢文东在旁暗暗点头,李晓芸是大多数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人,无论在哪方面,基本都找不到她的缺点。可又恰恰是因为她太完美了,令所有的男人都对她望而怯步,即使是谢文东也不例外。
  “李小姐,谢先生,里面请!”费尔南多彬彬有礼得作出邀请的手势。
  二人到了会场中央,前来搭话的人极多,其中有政府的官员,也有商业的巨头,东亚银行掌握着安哥拉的经济命脉,每个人都想与之拉上关系,找到一个好靠山。谢文东表面上应付自如,有说有笑,心中却暗暗叫苦,他最讨厌的就是应付这种场合,从头到尾都要挂着笑脸,到最后,脸都快笑得僵硬。他转头瞧瞧身边的李晓芸,后者和他截然相反,李晓芸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场面,无论与谁都聊得谈笑风生,自然而然得成为场上的焦点,虽然她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
  正在这时,马戈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到了谢文东近前,笑呵呵得打招呼道:“谢先生!”
  看到他,谢文东如同看到了救星,他急忙将马戈伊顶到前面,用中文低声说了句:“你代表我来招呼他们!”说完,他转身向一旁走去。围在谢文东周围的众人见他要走,正想上去询问怎么回事,马戈伊伸出手来,将众人拦住,满面堆笑,说道:“谢先生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大家请稍等片刻!”
  谢文东出了人群,走到总理府的后院,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他这才长出一口气,同时掏出香烟,摇头苦笑。刚把香烟点燃,听到身后传出低微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瞧,只见金眼不知何时已站到自己的身后。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这样的场合,还真是令人头痛啊!”
  金眼乐了,低声说道:“我看李小姐倒是很开心。”
  谢文东点点头,道:“或许,她喜欢这种周旋,这也可以将她的聪明发挥到极致!”对于李晓芸的高智商,谢文东也是佩服不已,自叹不如。
  正说着话,只见后门处有人影晃动,接着,快步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黑人汉子。谢文东一愣,仔细观瞧,两眼弯弯得笑了,来者不是旁人,真是皮龙·内贝。谢文东笑道:“皮龙,原来你也在这里!”
  “谢先生!”皮龙·内贝身穿笔挺的将级军装,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谢先生今天不应该来。”
  谢文东一怔,眉头立刻皱起,低声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可是费尔南多要多我不利?”
  皮龙·内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面露急色得连连摇头,沉默了好一会,他方低声说道:“谢先生现在应马上离开,或许……还能来得及!”
  谢文东凝声问道:“皮龙,到底有什么事?”
  “哦……”没等皮龙·内贝说出话来,这时,费尔南多从后门走了出来,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目光不时得在谢文东和皮龙·内贝身上扫动,他边走过来边哈哈笑问道:“谢先生,皮龙,你们在聊什么?”
  “啊!总理先生!”皮龙·内贝见费尔南多来了,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又恢复自然,他先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面带微笑得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和谢先生许久未见,又在这里恰巧碰上,所以就顺便过来打声招呼!”
  “哦!是这样啊!”费尔南多狐疑得盯着皮龙·内贝一会,随后慢悠悠得说道:“皮龙,现在有许多记者都很关注前方的战况,你去应付他们一下!”
  “是!总理先生!”皮龙·内贝应了一声,接着,转头瞥瞥谢文东,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大步流星走进厅内。
  费尔南多笑呵呵得走到谢文东近前,疑声问道:“谢先生不在大厅里,怎么出来了?”
  通过费尔南多和皮龙·内贝之间的表情,谢文东已感觉出事情不寻常,只是哪里会发生问题,皮龙·内贝没有说明,他也猜不出来。谢文东不动声色得苦笑道:“宴会上的人太多了,而今天我的身体又不舒服,就出来静了静。”
  “啊!谢先生的身体没事吧?!”费尔南多故作关切得问道。
  “没事!只是小问题而已。”
  “唉!谢先生东奔西跑实在太劳累了,平时也要多注意休息嘛!”
  “多谢总理先生的关心,我会注意的。”谢文东笑眯眯得说道。
  费尔南多拍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捐款活动也要开始了,谢先生,我们进去吧!”
  “好!”谢文东答应一声,双手背于身后,与费尔南多并肩走回宴会的会场,同时,他背于身后的手手指连连勾动,暗示后面的金眼要高度戒备?即使谢文东不做暗示,金眼也提高了警惕,跟在谢文东和费尔南的身后,他的目光扫来扫去,不放过周围任何一个人。
  进入会场不久,捐款活动开始,与会的商界巨头们纷纷慷慨解囊,场面十分热闹。谢文东慢慢走到李晓芸身边,站定,后者好奇得看着他,问道:“文东,你刚才去哪儿了?”
  谢文东轻描淡写得说道:“只是出去转了转!”
  李晓芸别有深意得笑了笑,说道:“不是悄悄出去见你的小情人了吧?”
  “小情人?”谢文东被说愣了。
  “总理的千金,玛利亚!”
  谢文东闻言,哑然失笑。他感觉好笑得转头看了看李晓芸,身子向她凑了凑,在她耳边半开玩笑得低声说道:“我只对中国姑娘感兴趣!”
  虽然谢文东没有直接说李晓芸,但后者还是玉面绯红,低声娇叱道:“真是没正经的!”
  谢文东呵呵轻笑出声,接着,似随意得说道:“等捐款结束,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走这么急?”李晓芸费解得看着他。
  “别问那么多了。”谢文东举目看向前方的捐款活动,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终于轮到东亚银行,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都集中到谢文东和李晓芸身上,人们都很好奇,想知道作为安哥拉金融界巨头的东亚银行会捐出多少钱。
  见状,谢文东暗暗点头,赞叹李晓芸聪慧,如果真按照自己的意思,只带来二、三十万,在众目睽睽之下,还真不好拿出手呢!
  李晓芸将身上的支票递到谢文东面前,笑道:“文东,你去捐吧!”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还是你去吧!”
  知道谢文东向来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李晓芸不再退让,拿着支票,站起身形,缓步走向会场前面的捐赠之处。目视李晓芸走到前方,谢文东身子微微后仰,对后面的金眼低声说道:“把车子准备好!小芸一回来,我们马上就走!”
  “明白,东哥!”金眼答应一声,慢慢倒退两步,接着转身而去。

第231章
  等金眼走后,谢文东又举目环视了一周,在会场的角落里,他看到了皮龙·内贝,而在其身后却多了两名身穿西装的汉子。这两个人表情阴冷,目光如冰,紧紧顶在皮龙·内贝。不用问,谢文东也能猜得出来,这两人是在监视皮龙·内贝。
  谢文东眉头皱的更深。此时,李晓芸已走到前面的会台上,将支票递给费尔南多。后者笑呵呵地道谢接过,低头看了一眼,随后高高举起,大声说道:“东亚银行,两百万,美圆!”说话时,费尔南多特别将二百万和美圆加重。
  “哗!”听完费尔南多的话,宴会上一片哗然。人人都能猜得到东亚银行的捐款不会少,只是谁都美圆人想会竟然会有这么多,能达到两百万美金。要知道安哥拉正处于战后重建,各企业为了发展,可动用的资金都不多,一下子拿出二百万美金,东亚银行算是头一个了,也是唯一的一个。
  会场内先是乱了一阵,随后暴起如雷般的掌声,媒体的记者更是不会错过这个特大新闻,闪光灯又是闪成一片。李晓芸的表现十分自然,脸上带着米人的微笑,连连向台下摆手。过了好一会,费尔南多才伸出手来,示意大家都静一静,然后走到李晓芸近前,充满感激地说道:“李小姐,这次真得是太感激你了,也很感谢东亚银行的慷慨解囊,安哥拉人民不会忘记东亚银行的恩情,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费尔南多的话又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整个会场内的气氛被推到了顶点。费尔南多倒不是真得感谢东亚银行,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他自己考虑,毕竟东亚银行是他找来的,前者出风头,表现的好,他不仅脸上有光,得到更多的支持,总理的位置也就会随之巩固。
  看着李晓芸在台上风光无限,应对自如,谢文东长须口气。他心里欣慰不已,有了李晓芸,东亚银行连代言人都省下了,等到明天,她迷人又灿烂的笑容登上电视和报纸,安哥拉民众对东亚银行的好感肯定会进一步增强。想着,谢文东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又消失了,因为直到现在,他到看不出来危机究竟在哪里。宴会上的重要人物太多,而且云集大量的记者,费尔南多想对自己下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么皮龙内贝为什么要提醒自己不应该来,应该尽快离开呢?那么聪明的谢文东这时候也被弄糊涂了,想不清楚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李小芸从台上走下来,到了谢文东的身边,笑呵呵的低声说道:“怎么样文东,我没有骗你吧?虽然拿出两百万美金,但这却是一个大大的公益广告,既能让安哥拉民众明白,东亚银行是个安全可靠的银行机构,还能让他们知道,东亚银行到安哥拉是为了这里的人民牟利的!”
  谢文东挑起大拇指,赞道:“小芸,你做的好极了!”说这话,他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说道:“不过,现在我们该走了!”向来想去,谢文东决定还是听信皮龙的话,无论从哪方面,皮龙都比费尔南更加可靠的多。
  “现在就走?”李小芸迷惑地看着谢文东,说道:“现在往回还没有结束,这时候离开,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不管那么多了!”谢文东正色说道:“先离开此地我再向你解释!”
  见谢文东面色凝重,李小芸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李小芸不再多问,随着谢文东慢慢向外走,边低声问道:文东,连和总理都不打声招呼么?
  谢文东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当他二人走到会场门口时,费尔南从场内快步追了出来,满面的疑问,好奇道:“谢先生,李小姐,你们这是去哪?”
  没等李小芸说话,谢文东抢先说道:“我身体不舒服,而且还有要紧的事跟小芸商量,所以就先走一步,还望总理先生不要见怪!”
  “哦……是这样”费尔南眼珠转了转,挽留道:“:宴会马上也要结束了,而且还有很多朋友想结实谢先生和李小姐,可不可以再等一等?”
  费尔南多身为总理,能如此低声下气的挽留,那已经算是给天大的面子了,李晓芸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转头看谢文东,暗使眼色,让他先不要坚持。不过谢文东的态度异常坚决。
  见谢文东执意要走,费尔南多也没有办法再强求下去,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谢先生了,我们知道下次再见!”
  “再见!”说完话,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注视了费尔南多一会,随即挽着李晓芸,走出总理府。刚到外面,金眼就把车开了过来,等谢文东和李晓芸上车后,金眼脚踩油门,飞驰而去,时间不长,木子等人的车辆也快速地超了上来。
  车内,李晓芸不解地问道:“文东,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走的如此匆忙,连总理面子都不给!”
  谢文东眉头紧锁,幽幽说道:“问题就是出在费尔南多身上!我得到暗示,费尔南多可能对我不利。”
  “啊?”李小芸大吃一惊,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又惊有骇地说道:“那……那怎么可能?你和总理的关系一向亲密,他怎么可能会对你不利呢?”
  谢文东轻叹口气,将前两日自己与费尔南多针锋相对的一场谈话讲述一遍,随后摇头说道:“如果说以前我和费尔南多是相互利益,那么现在就是相互制约和要挟,费尔南多恐怕骇不能适应这种关系,他想铲除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另外,我在安哥拉军方的朋友已经连续两次暗示我尽快离开安哥拉,想来,这可定和费尔南多有关系!”
  李晓芸听得脸色顿变,惊讶道:“我……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些?”
  谢文东苦笑道:“我,不希望你担心!”
  李晓芸闻言,心中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谢文东虽然貌不惊人,身材也消瘦,不过与他接触,很容易便能感觉出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与他在一起,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一旦出现问题,他会独自去承担,而不是找人去分担。
  沉默了一会,李晓芸问道:“文东,那你决定怎么做?”
  谢文东沉吟了片刻,说道:“先回国再说,实在不行,费尔南多这个人不能再留下了!”
  李晓芸听完这话,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得抓住谢文东的胳膊,关切得急声说道:“文东,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乱来,费尔南多是总理,身份可不比常人……”
  不等她把话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她,脸上露出令人宽心的笑容,说道:“小芸,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我也很清楚该怎么去做!”
  李晓芸轻轻叹了口气,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以谢文东的为人,真的会说到做到,可费尔南多是总理,要去杀他,一个不好谢文东也会陷进去难以脱身。想着,李晓芸更担忧了。
  见她愁眉不展,谢文东笑呵呵得轻松说道:“费尔南多要对付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在安哥拉的处境还算安全,没事的!”
  李晓芸没有担心自己,她最担心的恰恰就是谢文东,看着谢文东笑呵呵的样子,李晓芸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两辆轿车回往别墅,等路程过半后,谢文东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心里的疑惑更多,皮龙·内贝提醒自己要小心,可是小心什么?
  他正琢磨着,忽听坐在前方的金眼说道:“东哥,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谢文东一怔。
  金眼挑目,盯着车顶的倒车镜,皱着眉头说道:“后面有辆车已经跟了我们三条街了!”
  谢文东转回头,拢目观瞧,果然,在己方车辆的后面远远行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由于距离较远,只隐隐约约能看到车里人影的轮廓。谢文东原本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他低声说道:“通知前面的木子他们,加快速度,甩掉对方!”
  “明白!”金眼边答应着,边拿出手机,给行在前面的木子打电话。
  这时,李晓芸也紧张起来,不自觉得紧紧抓住谢文东的手掌。
  此时已是晚间十点多钟,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已稀少,谢文东等人所坐的两辆轿车开始加速,在笔直的街道上行得飞快,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过。
  他们速度加快,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也跟着加速,不过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距离。
  见状,谢文东等人更加肯定这辆车有问题,来者不善。
  时间不长,木子给金眼打来电话,说道:“老大,你在前面走,我们断后,把后面那辆车拦住,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金眼想了想,觉得这样做最为妥当,随即点头说道:“好!”

第232章
  木子将汽车闪向一旁,让过后面谢文东所做的轿车,随后放缓车速,后面那辆车本想越过木子的汽车,不过木子经验丰富,驾驶车辆左右摇摆不定,将黑色轿车死死挡在后面,正当对方急着想办法越过他时,木子突然踩刹车,将汽车停在路中。
  “吱嘎!”随着急促的刹车声,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也随之急急停了下来,等两辆轿车都停下时,车头与车尾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半米远,静!场面上异常的安静,没有人下车,也没有人说话,在幽暗的路灯下,整条街道是静悄悄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又象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突然之间,木子等人所在的轿车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与此同时,轿车后窗多出一拇指大的窟窿,没有枪声,但子弹确确实实从外面打了进来,木子,水镜,土山,火焰四人的反应极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伏下身来,异口同声道:“有杀手!”木自四人抽出手枪,位于后排的火焰微微探头,瞄了一眼后面的黑色轿车,正好看到一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从车窗内伸出来,枪筒还冒着青烟,火焰想也没想,甩手就打出两枪,嘭,嘭!沉闷的枪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回音久久不散。
  黑色轿车的车窗随着枪声破碎,同一时间,车内传出低微的叫声,火焰的两枪彻底拉开双方枪战的序幕,木子,说镜,土山也不再停顿,各开车门,从车内滚了出来,爬伏在地上,对着黑色轿车开枪怒射。
  没有子弹打空,四人每一枪都打在轿车的车身上,只眨眼工夫,在连续的枪声中,黑色轿车已变得千疮百孔,车体布满弹痕,鲜血顺着车门的缝隙,汩汩的流淌出来。
  听到一阵阵枪声从后传来,李晓芸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安哥拉内战的时代,她手脚冰凉,将谢文东的手抓得更紧了,谢文东感觉到李晓芸的惊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说道:“没事的,别担心!”
  如果不是有李晓芸在自己身边,谢文东这时候肯定早已让金眼停车,与木子等人去并肩作战了,不过现在有李晓芸在,谢文东心里多了许多顾虑,不敢再轻易涉险。
  后面的枪声越来越远,时间不长,已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很快,金眼开着车又行出两条街,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再遇到变故。当走到桑巴路的时候,金眼将车速渐渐缓了下来,到最后,几乎与人快步而行的速度差不多。
  不用问谢文东也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着眉头,疑问:“怎么回事?”
  金眼凝声说道:“今天的桑巴路有些反常。”
  闻言,谢文东扭头向车外望了望,可不是嘛,宽宽长长的街道,竟然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整条街道仿佛一条死街,寂静得可怕,罗安达入夜之后是很宁静,不过桑巴路不比其他的小街道。而是一条主路,即使再晚,也没有这么宁静过。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沉吟片刻,说道:“调头!换条路走!”
  “是!”金眼急忙答应一声,将汽车停下来,刚要调头往回走,突然,后面的路口处转出三辆黑色轿车,轿车崭新,车身锃亮,只是都没有车牌。金眼见状,暗暗吸口凉气,急声说道:“东哥,回不去,怎么办?”
  这时候,谢文东也看出来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先是假意跟踪,引走自己身边的保镖,然后在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既然后路被断,那么不用问,前方肯定也有敌人。他正琢磨着,果不其然,在前方的道路上也并排行来三辆轿车,和后面的轿车一样,都是新车,但都无车牌。
  “该死的!”金眼咒骂一声,回头看向谢文东,等他做出决定。
  谢文东反应极快,临危不乱,几乎是眨眼的工夫,脑海中便闪过一连串的方案,他扬头说道:“前方右手边有岔道,拐进去!”谢文东聪明过人,过目不忘,而且桑巴路是他每次出门的必经之路,所以对周围的环境比熟悉。
  经谢文东这么一说,金眼也恍然想起,桑巴路中段的左侧确实有一条岔道,只是以前从来没走过,能通向何处,他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情况紧急,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金眼看看前方,三辆轿车正飞速行来,他深深吸了口气,脚踩油门,突然加速,迎着那三辆轿车便冲了过去。
  双方的车速都快爹出奇,又是逆向行驶,只是顷刻之间,两边的距离已不足十五米。如此近的距离,金眼仍没有减速和避让的意思,别说把对方吓了一跳,即使是车内的谢文东也把心提到嗓子眼。至于李晓芸,干脆将头埋在谢文东的怀里,眼睛紧闭,不敢再看。
  如果双方以全速相撞,那么车里的人谁都活不成,不过双方倒是也强硬,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仍直直冲了过来。就在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五米远的时候,金眼猛地一打方向盘,猛的向左侧的岔口冲去。
  嗡!就在金眼改变方向的同时,双方的三辆轿车与之擦肩而过,车内的人甚至能听到铁皮之间相互摩擦的嘶嘶声。
  呼!以急转向让过对方,金眼也长长嘘了口气,不过他片刻也未停顿,直向左侧的那条岔道冲了进去。他刚刚进入路口,只听车上和路上的墙壁处响起一阵劈啪之声,紧接近,轿车的后车窗破碎。谢文东不用回头查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时间按住李晓芸的脑袋,伏在车底。
  只见那三辆轿车齐齐停在路中,车窗齐开,从里面伸出数支枪筒,对着谢文东所坐的汽车连连开火,只可惜对方距离已远,而且金眼将油门踩到了底,车速极快,大多数的子弹都没有命中目标,打在路边的墙壁上。
  等进入岔口,成功避开对方的视线之后,谢文东和金眼不约而同长长出了口气。
  谢文东慢慢挺起身躯,同时甩了甩头发上的玻璃碎片,回头观望了一会,见对方没有追上来,他这才将李晓芸拉起,见她脸色苍白难看,他关切得问道:“小芸,你没事吧?”
  李晓芸是受了惊吓,不过表情还算镇静。毕竟她是政治部出声,比普通女人经历得东西多得多。她咽口唾沫,微微摇了摇头,向后看了一会,接着抓住谢文东的胳膊,问道:“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谢文东也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从这些人的素质和配合来看。肯定大有来头,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想着明天眼睛眯了眯,沉声说道:“想来,这些人就是被费尔南多安排来杀我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安哥拉的特工人员!”
  费尔南多身为一国的总理,不太可能雇佣杀手来暗算自己,那么他所能调动的精锐人员,又能为他保守秘密的,除了安哥拉的特工,谢文东已再想不出其他。
  听完他的话,李晓芸暗吃一惊,骇然道:“这么说,费尔南多是铁了心的要除掉你?!”
  “哼!”谢文东目光一下子冰冷下来,两眼冒着精光,嘴角微微挑起,冷笑说道:“究竟谁能除掉谁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话,忽听金眼说道:“东哥,不好,这条路上也有敌人!”
  谢文东举目观望,果然,在路口才出处,停了两辆轿车,轿车周围站有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黑人汉子,在手中皆拿出黑漆漆的手枪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谢文东眯缝着眼睛,脑筋飞速运转着,寻思了片刻,他将心一横,冷声道:“金眼,现在只能进,不能退,冲过去!”
  “明白!”金眼应了一声,对着前方的车和人,一头冲了过去见他们没有停止的意思,几名黑人汉子相互看看,随后一起抬起手中的枪,对着谢文东等人所坐的车开始疯狂的扫射子弹无眼,那么临危不乱的谢文东此时也紧张到了极点,他再次将李晓云压在身上,伏在车里,而前面开车的金眼更是首当其中,被疯狂射来的子弹压制的头都太不起来,只能露出半个脑袋一只眼睛看前方的路面啪啪啪~轿车的车身被子弹打得火星四溅,布满了弹痕,不过总算是冲到了对方近前,由于车子速度太快,几名黑人汉子不敢当其锋芒,纷纷放下手中枪,抽身向两旁闪躲轰隆就在他们让开的一霎那,轿车与挡住路中的两辆汽车相撞,金眼的冲击很巧妙,所撞的位置刚好是两车之间,使其阻力降到了最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辆汽车倾斜,轿车由其中间撞开的细缝急速穿行而过。

第233章
  由于惯性太大,轿车冲出去后,几乎是横着滑行了十多米远,多亏金眼的驾驶技术超群,顺着惯性及时将方向稳住,没有发生翻车。稳住轿车后,金眼回头瞄了一眼,然后驾驶汽车,飞驰而去。
  那四名黑人汉子见状,纷纷抬枪怒射,可打了几枪,见轿车已经跑远,同时有人打电话呼叫同伴,拦截谢文东所在的车辆。
  谢文东的身份特殊,在安哥拉的影响力也大,这次针对他的暗杀行动是经过周密策划的,一切可能发生变故都已经算计道理,并做了万全的安排,势必要将谢文东置于死地。
  金眼开车虽然冲破了对方的堵截,可是立刻又有其他的杀手从各个方向源源不断地涌来,对谢文东所在的轿车呈包围之势?前面又来了没有车牌的车辆。金眼想也没想,方向盘向右一转,顺着路边的小胡同又拐了进去。现在危机当前,他已经顾及不上走哪条道路了。只要看到岔口就往里面闯。
  这条小胡同的入口倒是很宽,可是越往里走就越狭窄,行到一半时,已变的只能勉强通过一辆车。正在这是,胡同另一头突然开进来一辆轿车,将狭窄的出口堵了个严实合缝,金眼见状,心中一惊,可他的反映也快,当即将车灯调到最亮,接着对方视线被车灯晃花的瞬间,金眼从后腰拔出手枪,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持枪,对着前方轿车的驾驶座位处连开三枪。在车灯的反射下,他也看不清对方的确切为止,这三枪万全的凭靠感觉而开。
  精准的三枪!三颗子弹都打中了对方车辆的驾驶员,隐隐约约中还传出一声惨叫。相隔时间不长,对方车辆里也打来了冷枪,呼啸而至的子弹几乎是贴着金眼的面颊飞过,金眼目光一凝,调转枪口,对着副驾驶座位又开两枪。
  随着枪声过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金眼来不及仔细查看是否已将车里敌人全部打起,只能冒着被枪击的危险,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开采,当两辆汽车的车头碰到一起时,金眼拢目细看,只见对方车内坐有两人,其中一人额头中弹,另外一人则是胸口中了两枪,此时倒在车椅上,业已双双气绝身亡。
  呼!金眼长吁口气,顶着对方的汽车,将轿车缓缓开出胡同。不过,才刚刚出来,周围‘扑、扑’之声四起,子弹像雨点一般铺天盖地扫射而来,好在有前面的车辆做挡箭牌,将大多数的子弹都挡住,但既便如此,金眼还是被逼回胡同里。
  刚刚退回来,只听后方马达声响起,车内的谢文东和金眼回头一瞧,皆在心中叫了一声苦也!原来,后面的追兵也跟进到了胡同里,三辆汽车像是糖葫芦一般,将胡同的入口堵个水泄不通。
  此时,前有伏兵,后退无路,情况已危机到了极点,更要命的是,胡同狭窄,通道光秃秃的,连个掩体都找不到,谢文东,金眼,李晓芸三人被活生生地堵在中央,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东哥,怎么办?”这时候,金眼也没辙了,他抬起手枪,狠声说道:“我出去和他们拼了!”说着话,他就想下车。
  谢文东一把将他拉住,沉声喝道:“你想出去找死吗?”对方有多少人,什么来头,自己一无所知,而且又是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出去硬拼,哪有生还的可能?!
  金眼喘了两口粗气,急声说道:“我出去掩护东哥,或许还有机会……”
  “别说傻话!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既然我把你带到了安哥拉,就一定要把你活着再带回中国去!”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回手也将配枪抽了出来。
  听了他这话,金眼心中一颤,即感窝心又为之动容,他咬了咬嘴唇,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此时,李晓芸倒没有像平常女人一样哭天喊地,虽然她也害怕到了极点,不过仍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她抓住谢文东的胳膊,说道:“文东,不有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顿了一会,她眼睛突的一亮,说道:“我们遇袭杰克他们肯定会知道消息,现在也一定在向这边赶过来,只要我们能拖延时间,就有逃生的希望!”她一句话,令谢文东和金眼的心都为之一动,谢文东眼珠转了一转,暗道一声有理!他随即挺直腰身,用英语高声喝道:“我是谢文东,即使要杀死我,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没有人答话,回答谢文东的是数刻冷冰冰的子弹。
  劈劈啪啪!子弹打在车身上,摩擦出来的火星在阴暗的胡同里显得格外醒目,连带着,轿车的车灯也被打碎,现在,谢文东等人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而周围的敌人却能清楚的观察到他们的举动。
  时间不长,枪械的连射停止,随后,一道强光射进胡同里。谢文东、李晓芸、金眼三人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只好用手遮住眉梢的上方。这时,在灯光处有人影晃动,走出一名身材不高,身穿西装的中年黑人。
  他目视着胡同里残破不堪的汽车,面无表情地说道:“谢先生,久违了!”此人倒是说着一口字正腔圆的英语。
  谢文东一边用手遮挡强光,一边仔细查看来人,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中年黑人微微抬下手,随着喀擦一声,强光消失,也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看清楚,原来胡同之外通有一辆军用的吉普车,在吉普车的后方装有一架高射探照灯。在吉普车的前面站有一名黑人,只是模样非常陌生,谢文东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在中年黑人的周围,站有十数名西装革履的汉子,只是表情一个比一个冷俊,眼神死气沉沉,毫无感情的波动,在其手中,皆拿有长短不一的枪械。
  唉!谢文东暗叹一声,此时己方在人数、武器、位置等方面都出于绝对的劣势,如果只靠自己这边的力量想冲出重围,成功的几率基本为零。现在,也只能用晓芸的办法,尽量拖延时间了。谢文东深吸口气,沉声问道:“阁下是谁?我们认识吗?为何要杀我?”
  他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中年黑人先是一怔,随即乐了,他摇摇头,说道:“对于谢先生来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谢先生不认识我,也属正常。至于我为什么要杀谢先生,我只能告诉你,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听了这话,谢文东更加肯定,此事必是由费尔南多在幕后指示。他冷笑一声,说道:“是奉总理先生的命令吧?”
  “呵呵!”中年黑人阴沉沉地轻笑出声,没有肯定,可也没否定,只是幽幽说道:“谢先生很聪明,不过聪明的人所做的事未必就都是明智的,无论谢先生在安哥拉的影响力有多大,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毕竟是安哥拉,一个完全不属于你的国家!”
  中年黑人似乎很喜欢说教,而且喜欢对大人物说教,尤其是在他可以决定对方生死的时候,这会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和成就感。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继续说道:“谢先生有今天,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怪不得别人。”说着话,他倒退两步,抬起手来,示意手下人做好准备。
  随着他的手势,只听哗啦一串脆响,周围的黑人汉子们齐齐将枪端了起来。
  “等一下!”
  看出对方要下杀手,谢文东大声喊喝。
  中年黑人疑问道:“谢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谢文东缓缓说道:“你要杀的只是我,放我身边的两个朋友离开!”
  “哼!”中年黑人哼笑一声,说道:“对不起,谢先生这个要来求,我恐怕无能为力,上面有令,凡涉及人员,一概不留!”
  谢文东说道:“放他俩离开,我可以给你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
  “你想要多少?”
  “我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无论你要多少,我都出得起!”
  “……”中年黑人还想说话,可转念一想,他扑哧乐了,摇了摇头,说道:“谢先生不要想用钱来收买我,这没有用。另外,谢先生也不要想拖延时间,等你的手下来救你,我可以说明,你的手下人来不了了,这里刚刚已被封锁,定位军事禁区,人和人都进不来。”
  听了这话,谢文东和李晓芸的脸色都是一变,想不到对方竟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而且计划的这么周全。
  “所以说,谢先生,你还是认命吧!”说完话,中年黑人抬起手来,啪的一声,打个响指,接着,吉普车上的探照灯再次被开启,将谢文东三人所坐的车辆照的通亮,与此同时,十多名黑人汉子也纷纷将手指扣在扳机上,准备射击。

第234章
  谢文东、李晓云、金眼见状,心中同是一颤,对方这许多枪,一齐开火射击,自己这三人绝无生还的可能,李晓云干脆扑到谢文东的怀中,不敢再看彭~一声沉闷的枪声撕碎了场上的沉寂,随着枪声,场上众人的身子同是一震,谢文东三人以为是对方开了火,而黑人大汉明白,己方人员的枪都有消音器,不可能发出枪声随着枪声过后,只听吉普车上突然传出啪的一声脆响,那辆通通的探照灯应声而碎,与此同时,胡同里又变成了一片漆黑,那名中年黑人吓得一索脖,下意思四处张望,同时冷声喝道:“哪里开枪?是哪里开的枪?”
  黑人大汉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清楚那里打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枪,正在他们四处搜寻,寻找枪声来源的时候,场上又传出枪声,一名手持微型冲锋枪的汉子身子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装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处多了一个拇指大的窟窿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周围的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子弹从四周飞射而来。而且都精准异常,皆能命中目标十数名想将谢文东当成靶子的黑人汉子此时倒成了别人的靶子,身上不是有红雾喷射而出,他们连敌人在那里都不知道,就有大半中弹倒地。那名中年黑人也未能幸免,胳膊与小幅各挨了一枪。他趴伏在地,边呻吟边大声吼叫这突如其来的冷枪,将众多的黑人汉子打得措手不及,就连胡同里的谢文东等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谢文东来不及细想,他将李晓云向车下一按,接着转回身行。对准堵在后面的轿车就连开了数枪嘭嘭嘭~随着连续的枪声,后面的轿车的车窗被打出数个大窟窿,至于里面的人没有被打中,谢文东也管不了那么多,金眼反映过来,随即也开始向后面的车辆连连开火。对方车辆里的人员也不示弱,开火还击,双方以汽车为掩体,你来我往地展开近距离的交锋。
  这时场上彻底乱了套,胡同外有枪战,胡同内更是打得热火朝天,枪声、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子弹穿梭的搜搜声以及浓浓的硝烟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正当谢文东和金眼鱼后方车里的敌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对方后面又传出连续的枪声,同时还伴随着惊叫声。
  嘭!随着几声闷响,数条黑影跳上对方最后那辆汽车的车顶上,这人手持枪械,低着头,居高临下,对着脚下的车棚连续开枪。在一连串的火星中,轿车的车顶被打得千疮百孔,由外面看,不时有鲜血溅到车窗上。
  扑!正中那辆轿车的后车窗闪过一团火花,一名站于车顶的黑衣人仰面而倒,直接从车上摔了下去,黑衣人左右的同伴反应极快,随即蹲下身形,对着中间那辆轿车疯狂射击。只是顷刻之间,轿车的后车窗完全破碎,由于胡同狭窄,轿车的车门被两侧墙壁卡住打不开,里面的人想跑都跑不掉,被活生生地大成了筛子。
  这群黑衣人下手级狠,见对方已没有反击能力之后,纷纷从车顶跳下来,冲到正中央的那辆轿车前,将里面受了枪伤但还没有断气的黑衣人顺着破碎的车窗硬拉出来,扔到地上之后,二话不说,甩手就是树枪。
  是说从,那时快。双方的交火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快。时间不长,三两轿车里的枪手们已被这些黑衣人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过在交火中,黑衣人中也有两位受了枪伤,倒地不起。
  确认对方再没有活口之后,黑衣人开始慢慢地向谢文东所在的车辆走去。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这些黑衣人的枪法以及作风,简直比那些黑人枪手们还霸道、阴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金眼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他双手持枪,对准对方,同时冷生喝道:“站住,别往前走了!”说完这话,他又后悔了,在安哥拉这个地方,能听懂中文的少之又少,自己的话,对方根本听不明白。
  不过,黑衣人却齐齐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表示友善的将手中的枪高高举了起来,随后用中文轻声地问道:“是。东哥么?”
  一听这话,谢文东和金眼同时一愣,接着心中大喜,能叫东哥的,那定是自己兄弟!谢文东定下心来,仔细观瞧,对方皆是一身黑的打扮,黑衣、黑裤、黑皮鞋、黑手套,鼻下蒙有黑色的围巾,对这种打扮,谢文东再熟悉不过了。
  他微微挺了挺腰身,正色说道:“我是!你们是。”
  “东哥!”众黑衣人们纷纷惊叫一声,也不管金眼手中的枪了,纷纷围上前来,不约而同地拉下脸上的黒围巾,露出一张张东方人的面孔,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血杀一组的!”血杀自合并了龙虎队后,便分为一组合二组,一组是原血杀成员,二组则是以龙虎队人员为主。
  “血杀?”谢文东环视眼前这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有些发蒙,他搞不懂血杀人员是什么时候来的安哥拉,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姜森也没有向自己提起过此事。他疑问道:“你们怎么到安哥拉来了?”
  血杀向来神秘,即使是谢文东,所见过的成员也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他不认识的,而且血杀直接由姜森负责,和谢文东接触的并不多。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是森哥派我们过来的!”说着话,他目光一转,看向谢文东身边的李晓芸,又说道:“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李小姐!”
  啊!经他这么一说,谢文东恍然响了起来。当初世界金融寡头组织死神联盟欲对自己不利,暗杀了王海龙,自己和李晓芸也成了对方刺杀的主要目标,那是自己便令姜森派出一部分血杀兄弟到安哥拉来,保护李小芸的安全。
  后来死神联盟派人找上自己,通过谈判,矛盾虽然没有根除,但死神联盟没再对自己展开过暗杀行动,想不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当初派往安哥拉的这批血杀兄弟竟然还没有回国。
  听完黑衣人的话,李小芸倒是满脸的茫然,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来保护自己的?为什么要保护自己?自己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其实血杀人缘来到安哥拉,关锋和杰克都是知道的,双方也见过面,那时血杀刚刚抵达罗安达,要他们提供武器,由于大家都是自己人,关锋也答应的很干脆,拿出一大批枪械交给血杀人缘。不过双方也仅仅是见了这一面而已,之后,血杀人缘一直没有路面,关锋和杰克都以为他们已经回国了,哪里能想到他么还潜伏在安哥拉。由于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二人几乎都忘了这件事,这次谢文东前来安哥拉,他俩也就没提起过。
  血杀纪律向来严明,姜森没有下达命令,血杀人缘哪敢私自回国,这些人一直都潜伏在罗安达,暗中保护李小芸,谢文东来到罗安达,他们当然知道,只是没有露面,这次黑人汉子们针对谢文东的暗杀行动,刚好没暗中保护李小芸的血杀兄弟碰个正着,及时杀出营救,不仅救了李小芸,也救了谢文东。
  谢文东当初的一个细心的安排,在今天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李小芸不明白怎么回事,可谢文东懂,他长长啊了医生,摇头笑道:“原来如此!”
  在文东会里,暗组和血杀的人员最少,但每月上报的经费却是最高,暗组遍布情报网,经费高一些倒也正常,现在谢文东明白为什么血杀的经费也高,这么多兄弟,在安哥拉一呆就是数月,要吃,要穿,要住,要行,不高才怪呢!
  他点点头,环视众人,正色说道:“各位兄弟都辛苦了!”血杀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相互看看,皆都红着脸咧嘴笑了,在与敌人对战的时候,他们是冷酷的杀人魔王,可是在朋友和兄弟面前,他们都只是腼腆的大男人。
  没有人说一句客套话和虚情假意的豪言壮语,只是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他们的憨笑,令谢文东倍感窝心,同时又感到心疼。
  这时,后面又有两名黑衣人跑了过来,面露急色,叫道:“阿武和小齐快不行了……”
  当二人话到一半时,看到了谢文东,同是一怔,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低声说道:“东哥!”
  谢文东回过神来,紧张道:“有兄弟受伤了?”
  “是……东哥!”那名汉子怔怔得回答道。
  “快送他们去医院!”谢文东急道。
  “可是……这一带都已经被军方封锁了……”
  谢文东两眼一眯,冷声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说着话,他转回头,看向胡同外的战场。

第235章
  胡同之外,战斗也已到了尾声,黑人汉子皆被打倒在地。数名黑衣人从街道两侧的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对着还能在地上蠕动的黑人汉子们补冷枪谢文东顺着破碎的车窗爬了出来,走出胡同之后,环视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那名中年黑人身上此时中年黑人也已经昏迷过去,身上流了好大一滩血。众黑衣人到了近前,看到谢文东皆是面色一正,一个个也明显长出口气,随后恭敬地说道:“东哥,你没受伤吧?”
  谢文东含笑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中年黑人近前,摸了摸他的脖颈,感觉还有脉搏,他目光一凝,对着周围的血杀兄弟说道:“带上他,我们走!”
  “是!东哥!”血杀众人纷纷答应一声,抬起受伤的同伴以及中年黑人,快速来到路边,就近坐到对方的车里谢文东深吸口气,看着满地的尸体,暗道一声好险,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似的,如果不是血杀的兄弟及时赶到,自己想脱险,恐怕还真不容易,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拳头,看起来,费尔南多是真想指自己于死地,这笔帐,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时,李晓云和金眼也双双从车里钻了出来,后者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没什么感觉,而李晓云是表情沉静,但却掩饰不住难看的脸色,她走到谢文东身边,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李晓云的手柔软而冰冷,谢文东用力握住,低声说道:“不用害怕,没事了!”
  他拉着李晓云坐上汽车,没等启动,一辆轿车由街口飞速行来,众人皆是一惊,下意思地纷纷将收起来的枪械又掏了出来。可是看清楚来的车后,众人又都产嘘口气,那是木子等人所乘坐的轿车时间不长,轿车抵达众人近前,车里坐着的正是木子、水镜等人。看到许多黑衣人有东方陌生的面孔,四人同是一愣。没等他们开口,金眼从车里探出脑袋,说道:“都是自己人,我们快走!”
  “哦”木子应了一声,心中暗暗奇怪,哪来的这么多自己人呢?可他也没敢多问,启动汽车,跟随谢文东的车辆,直向己方的别墅行去正如中年黑人所说,这一片区域已经被军方封锁,众人乘车走出时间不长,便看到前方设置的路障以及站位整齐,真枪实弹的安哥拉士兵没等汽车行到近前,安哥拉士兵已经纷纷端起枪械,枪口一致对准谢文东等人的汽车,一名身穿武装的安哥拉军官向前两步,高声喝道:“停车,快停车!【葡】”
  “东哥,怎么办?直接冲过去么?”金眼虽然听不懂对方说得,但看其手势也能明白大致意思,他侧回头,紧张地问谢文东,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琢磨了片刻,说道:“停车!”
  “东哥……”
  “没关系!停车!”谢文东语气坚决地说道。自己被暗杀和被军方所杀,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是前者,费尔南多轻轻松松就能将责任推掉,充其量是责怪罗安达的治安不佳,但若是后者,那就不同了,等于自己是被安哥拉政府处死,费尔南多解释不清楚,也无法向外界交代,他不会傻得去那么做按照谢文东的意思,众人乘坐的轿车在路障前缓缓停了下来,没等众人下车,周围的安哥拉士兵一拥而上,将几辆轿车团团围住,枪口直指车内的众人听着车外的士兵叽里咕噜不停地喊,谢文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对李晓云说道:“告诉他们,我是谢文东!”
  “文东……”李晓云身子一震,满面担忧地看着他,要知道对方设置路障,封锁这么一片区域,如此大的动作就是为了对付他,现在自报姓名,不是找死一样么谢文东含笑说道:“没事的!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李晓云狐疑地看着他一会,暗叹口气,随即放下车窗,用葡萄牙语对附近的一名士兵说道:“叫你们长官过来!”
  那士兵皱着眉头看着李晓云,停顿片刻,还是走到刚才喊话的那名军官近前,低低的低估了一会,那名军官向轿车的方向望了望,随即一手按着腰间的手枪,慢慢走了过来。等他到了近前,看清楚李晓云的模样,立刻怔住了,没想到车里坐着的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如此漂亮的东方女人那军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弯下腰来,轻声问道:“小姐,你是……”
  李晓云挤出一丝微笑,将身子让了让,然后指指身边的谢文东,说道:“这位是东亚银行的总裁,谢文东谢先生,我们要回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设下路障,阻碍我们通过。”
  东亚银行?军官再孤陋寡闻,可也听过东亚银行的名头,对谢文东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他低下头,仔仔细细将车内的谢文东打量一番,可是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由于谢文东行事低调,媒体对他曝光基本是零,军官也没有见过他的照片见军官满脸茫然,谢文东暗暗好笑,从口袋里拿出费尔南多曾给过他的特殊通行证,向那军官面前一递,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再看了,这个可以证明。”
  军官听不明白他说什么,转头看李晓云,后者见对方听了谢文东的名字没有生出敌意,心情已经舒缓很多,她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总理先生颁发给谢先生的特殊通行证,请你检验一下吧!”
  “啊!”军官面色一正,急忙将通行证接了过来,打开一瞧,没错,正是总理府下发的通行证,而证件上也确实有谢文东的名字,看罢之后,军官急忙毕恭毕敬的把通行证还给谢文东,然后对着周围的士兵连连摆手,示意他们收枪看到军官的手势,安哥拉士兵们纷纷将枪口放下,各自退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军官对着谢文东和李晓云一笑,说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谢先生在车里,刚才实在是得罪了。”
  对方果然对己方没有敌意,李晓云暗暗点头,赞叹谢文东料事如神,只是不明白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她笑呵呵问道:“军官先生,现在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吧?”
  “这个……”军官脸上露出难色,顿了片刻,说道:“我是收国防部的调派,封锁该区域,而且上级已经下令,没有国防部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通过。”
  李晓云闻言,心又提了起来,疑问道:“难道连谢先生也不可以么?谢先生可是有总理颁发的通行证,连总理府都可以自由出入,难道你这里还比得上总理府不成。”
  “这……这……”
  李晓云几句话,将这名军官说道哑口无言,谁都知道,谢文东和费尔南多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他又是东亚银行的大老板,军方也不敢得罪,不过上级的命令他又不敢违背,此时显得有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如谢文东所料,军方,甚至国防部,对暗杀谢文东的事一无所知,不过国防部倒是接到了总理办公室的指令,封锁该片区域,任何人不得进出,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国防部也不清楚,只是按照总理的指令行事军官犹豫了一会,赔笑说道:“这样吧。我现在给国防部长打电话,如果国防部允许谢先生通过,那就没问题了。”
  谢文东将他的话翻译给李晓云,后者听完,缓缓摇了摇头,俗话说得好,夜长梦多,如果对方只会国防部,弄不好生出事端呢!何况,己方受伤的兄弟也耽误不了那么长时间见他摇头,李晓云看着军官,脸色沉下来,正色说道:“谢先生是总理的朋友,如果你想找谢先生的麻烦,我想你是选错了对象。”
  “不不不”军官连连摇头,解释说道:“我绝对没有找谢先生麻烦的意思,确实是上级有令,我不敢违抗……”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在封锁区外行来一辆军方的轿车,车速飞快,时间不长,就到了路障近前,等车停下之后,从里面走出一名将级军官,谢文东拢目一瞧,眼睛顿时一亮,来者不是旁人,真是两次对谢文东示警的皮龙·内贝看到他,那名军官以及周围的士兵立刻挺直身躯,敬了个礼,随后,军官一路小跑上前,正色道:“内贝将军!”
  “嗯!”皮龙·内贝随意摆了摆手,看着谢文东等人所坐的轿车,眉头大皱,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军官低声说:“国防部下令,要我部封锁这片区域,可是谢先生却偏偏要通过这里……”
  不等他说完,皮龙·内贝心头一惊,打断他,疑问道:“谢先生?哪个谢先生?”由于谢文东等人更换了汽车,皮龙此时也已经认不出来了。

第236章
  “是东亚银行的大老板,谢文东谢先生!”军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听到谢文东车里,皮龙·内贝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缓缓地出了口气,越过军官,直向谢文东的轿车走来,等他到了近前,谢文东推开车门,也走了出来,对皮龙·内贝招呼道:“皮龙,你来了!”“谢先生,你。你没事吧!”皮龙·内贝知道整件事的经过,话到一半,又急忙改口。
  谢文东摇摇头,含笑说道:“没什么事,只是碰上一群想要我性命的杀手,不过,他们现在都没了性命。”啊?皮龙·内贝脸色一变,他很清楚暗杀谢文东的人是出自哪里,而且计划得如此周密,到最后竟然是谢文东安然无恙,而去杀他的人却全军覆没,这太不可思议了,看着笑吟吟满面轻松的谢文东,皮龙·内贝虽然不希望他发生意外,可还是从内心深处打了个冷战,皮龙·内贝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疑声说道:“在罗安达竟然有杀手敢行刺谢先生?这太胆太妄为了,谢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对将此事严查到底,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随后伸手指指站于一旁的那名军官,不满地说道:“多谢内贝将军的帮忙!不过,你们的那军官现在不去追查杀手的余党,却在这里阻挠我回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闻言,皮龙·内贝脸色一沉,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那名军官。
  军官虽然不知道谢文东说什么,不过看样子也能猜到说自己的好话,而且皮龙·内贝的眼神也有责备自己的意思,那军官身子一震,急忙来到皮龙·内贝的近前,解释道:“我。”他刚开口,皮龙·内贝就挥手把他下面的话打断,怒声喝道:“为什么拦阻谢先生通过?”“哦。内贝将军,不是我拦阻谢先生通过而是国防部有命令,要我们封锁此地,没有国防部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得通行。”“不要讲什么指令了,那些指令对谢先生无效果,立刻放行!”“可是。”“我说放行!”“你敢违背命令吗?”皮龙·内贝猛的一瞪眼,抬起手来,放在腰间的配枪上,厉声呵斥道。
  在军方,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皮龙·内贝是将军,那名军官吓得一哆嗦,再不敢推三阻四,急忙向后面的士兵挥手说道:“放行,放行,赶快放行!”士兵们只按上级的命令行事,听到军官的命令,立刻将路障搬移开,闪到两旁,让出通道。
  军官冲着谢文东尴尬一笑,说道:“实在对不起,谢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谢文东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感激地看着皮龙·内贝,说道:“多谢内贝将军的帮忙,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去我家里坐坐?”谢文东邀请皮龙·内贝是想彻底把事情弄明白。
  皮龙·内贝心里也有顾虑,哪敢与谢文东走得太近,他面色一正微微摇头,说道:“我还得赶回总理府,将那边的事情转告给总理先生!”“哦!”谢文东应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说道:“那好吧!我们电话联系!”“好的!”谢文东与皮龙·内贝简单交谈几句,然后回到车上,对开车的金眼扬头说道:“我们走!”是非之地,金眼哪敢耽搁,听了谢文东的话,立刻启动汽车,穿过路障,飞驰而去。
  谢文东等人通过封锁线之后,并没有马上返回别墅,而是先去了罗安达最大的一家医院,抢救受伤的兄弟,不过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两名受伤的血杀人员都没救过来,倒是那名中年黑人经过急救,保住了性命,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中年黑人,谢文东以及周围的血杀兄弟们恨得牙根都直痒痒,这时,关锋,杰克,田启等人也闻讯赶到了医院,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二人的脸色皆是大变,随后看看那十数名血杀人员,连连点头,说道:“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了!”血杀人员只是轻轻点下头,谁都没有多言,一各个还是沉溺在同伴身亡的悲痛之中。
  谢文东沉默半晌,仰面哀叹了口气,侧身向关锋招招手,后者见状急忙上前,轻声问道:“东哥,有什么吩咐?”“把死去的兄弟的尸体,运回国内去!”“哦。”跨国运尸体,不是那么简单的,得经国家层层的手续,办理下来,不知道得拖多长时间呢!关锋为难地说道:“东哥,这。恐怕不太容易。”谢文东幽幽说道:“落叶归根,这是我们中国的习俗!”“可是。”谢文东双目一眯,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盯着关锋,后者心中一颤,暗暗咧嘴,连声说道:“东哥请放心,我一定尽快办理好此事!”闻言,谢文东的目光柔和下来,随后低下头去,缓缓地摇了摇头,血杀的兄弟出现伤亡,他是打心眼里感到心疼,为了保护自己,血杀兄弟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生命!李晓芸能感觉得出谢文东的悲意,她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文东,节哀顺便,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谢文东面无表情的抓了抓头发,没错,死去的兄弟已经死去了,但活着的人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这笔帐,是一定得细细清算的,谢文东握紧拳头,指甲都扣到掌心的肉里,而脸上却露出微笑,对李晓芸柔声说道:“晓芸,我没事!今天晚上让你受到了惊吓了,我很抱歉,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保证!”说着,不等李晓芸接话,他对关锋说道:“阿锋,你送李小姐回家!”“文东。”李晓芸想留下来,陪在谢文东身边,后者摆摆手,低声说道:“折腾了半个晚上,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这里还有许多的事情得处理!”听谢文东语气坚决,李晓芸不再强求,只是用力地握了握谢文东手,叮嘱道:“你也要小心,别。做出傻事!”如果此事真的费尔南多指使的,那事情就不简单了,她还真担心谢文东会冲动着去找费尔南多拼命。
  谢文东笑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李晓芸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宽心,满面忧色地看着他,最后,在关锋等人的保护下,缓缓离开走下楼去,等李晓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谢文东又向周围的血杀兄弟一甩头,说道:“各位兄弟,继续去做你们的工作!”“东哥,那你么?”一名血杀的汉子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谢文东淡然说道:“不用担心我,我身边的人很多,去吧!”“是!东哥!”血杀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有血杀人员在暗中保护李晓芸,这比数十上百的保镖都管用,也让谢文东感到十分放心,李晓芸,关锋,血杀人员相继离开,剩下的便是谢文东,田启,杰克,五行以及十多名黑人保镖,谢文东看了一眼那些黑人,用中文问杰克道:“杰克,你带来的这些人可靠吗?”杰克急忙点头,应道:“谢先生放心,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好!”谢文东不在多问,转回头,看着加护病房里的中年黑人,阴沉沉的冷笑了一声,随即拧开门锁,缓步走了进去,田启和杰克随之跟了进来,当这些黑人保镖用葡萄牙语说道:“你们,留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众黑人保镖面色一正,齐齐点头,随后在病房门前站成一排,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他们只是站在这里,不用说话,也足可以让任何人都退避三舍的。
  病房内。
  中年黑人打了麻药,身上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谢文东可没时间等他自然苏醒过来,他向杰克一甩头,说道:“弄醒他!”
  杰克走到床前,只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拧开盖子,伸出手指在里面摸了一下,随后将手指在中年人的鼻全抹了抹,时间不长,中年黑人的脸上就有了变化,先是连连皱眉头,接着,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团。大概过了半分钟时间,中年黑人悠悠转醒,他先是苦痛地呻吟了一声,可很快,就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文东,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想掏武器。可是在抢救他的时间,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扒掉,哪里还有武器。
  “你……”中年黑人惊叫一声,挣扎正想下床,但麻木的身子根本不受他的指挥。
  谢文东走到他近前,弯下腰来,低声说道:“这里是医院,你应该很庆幸,是我救了你!”
  “你……你想怎样?”中年黑人心里很明白,谢文东是绝对不会是出于真心救自己的,他一定另有目的。
  谢文东冷笑一声,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237章
  中年黑人面色阴沉地盯着谢文东,不过从他被动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恐惧和慌张。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谢文东倒是也不勉强,他点点头,说道:“你可以不说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对我而言也不重要。告诉我,你的身份,以为指示你们做事的是谁!”
  这个问题,正中中年黑人的要害,后者深吸口气,凝声说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谢文东看着中年黑人半晌,突然笑了笑,转头看向杰克,问道:“怎样能让他开口?”
  杰克揉着下巴想了想,回手从腰间将匕首抽了出来,接着,随手拿起一条毛巾,缓缓走向中年黑人。中年黑人受过特殊的训练,心理承受能力远远超过正常人,他看着杰克,摇头说道:“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
  没等他把话说完,杰克已经到了他的近前,将手巾团了团,狠狠地塞进她的嘴巴。接着,他手持匕首,在中年黑人的眼前晃了晃,慢慢向下移动,刀尖顺着中年人的脸,慢慢划到他的胸口,这是,杰克开始手上加力,锋利的刀锋瞬间将中年黑人胸膛的皮割开,鲜血也随之流淌出来。
  由于身上麻药的要紧还没有消失,中年黑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守将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下刀子。
  杰克边慢慢划开中年人黑人胸腹处的皮肉,边面无表情的漠然说道:“你一定见过人体解剖,可是你没有亲身尝试过吧,尤其是在你还清醒的时候!”
  听闻这话,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变白了,他想尖叫,可是被堵的死死的嘴巴什么都喊不出来。杰克继续说道:“我的职业是杀手,为了职业上的需要,我专修过人体解剖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我会让你看清楚,你的肾脏、肝脏甚至是心脏都是什么样子的,哦,如果我的刀够快的话,你一定能看见你心脏的样子!”
  别说中年黑人吓得脸色煞白,就连一旁的谢文东都感觉到阵阵的寒意,不过,他想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
  杰克只是割开中年黑人胸腹的皮肉,还没有进下一步割下来,不过他的话却比任何酷刑都有效。中年黑人连声呜呜着,脑袋不停地摇晃着,两只眼睛瞪得像小灯泡似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面颊直淌。
  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杰克幽幽说道:“看起来你还是冥顽不化,那好吧,我先从你的肾脏下手!”说这话,他手上加力,犀利的刀尖瞬间刺破了中年黑人腹部的肌肉,杰克身子前倾,作势要将刀一直划下去。
  这一下,中年黑人彻底受不了了,心里防线也随之崩溃,他眼角都要瞪裂,看着杰克,剧烈地摇晃着脑袋。杰克轻咦了一声,疑问道:“你有话要说骂?”
  中年黑人连连点头。杰克眨眨眼睛,随即将匕首抬了起来,在中年黑人的肚皮上蹭了蹭刀面的血迹,然后一把将堵在对方嘴巴的手巾拔掉,冷冰冰地说道:“你要说什么,就赶快说,我的耐性很有限!”说着话,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又瞄向了中年人的肚皮。
  中年黑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杰克,久久无语。
  见状,杰克无奈地耸耸肩,将手巾又拿了起来,继续向中年黑人的嘴巴塞去。手巾刚凑到中年黑人的嘴前,后者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气似的,颤声说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叫瑞达。赛尔瓦,是安哥拉情报局的特工,你们如果敢杀我,你们就再也别想走出安格拉!”
  一旁的谢文东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耸耸肩,说道:“我问你,是谁指示你们来杀我的?”
  “我不知道是谁!”中年黑人摇头说道:“我只是接到上级的指令行事的……”
  杰克闻言,将手中的刀又提了起来,向中年黑人的肚皮移去。后者脸色顿变,急声说道:“我确实不知道是谁,不过,据我听到的风声,命令应该是出自总理府,我只知道这些,你们再逼我也没有用!”
  听到这些已经足够了。谢文东点点头,虽然他明知道发出命令的人是费尔南多,可是听中年黑人亲口承认,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一阵波动。他倒退两步,冷声说道:“干掉他!”
  杰克皱了皱眉,凝声问道:“东哥,不需要留下他做证据吗?这样我们又办法指控费尔南多。”
  谢文东说道:“没有用,也没有那个必要。”这时,田启快步上前,到了窗沿边缘,冷冷看了中年黑人一眼。后者也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脸上露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他颤声说道:“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为政府工作的,我是政府的官员……”
  田启听不懂英语,更不会管他在解释什么,他一把将中年黑人头上的枕头抽了出来,接着双手抓住枕头的两边,慢慢向中年黑人的面门压了下去。
  “你们不能……”话到一半,中年黑人的声音消失了,田启用力地将枕头压在中年黑人的脸上,不给他一丝呼吸的缝隙。
  中年黑人身子手脚不能动,身子因缺氧而剧烈的震动着,田启前身倾斜,几乎把自身重量的压力都用上了。时间不长,中年黑人颤动的身躯慢慢平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已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直到这时,田启才将枕头拿开,再看中年黑人,两眼圆睁,嘴巴大涨,但却是满脸的死灰,看不到一点生气。田启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冲着谢文东点点头。
  谢文东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举步向外走去。
  田启快速将枕头从新放于中年黑人的头下。顺手将他圆睁的双眼合拢,拿起被子向尸体上一盖,随后跟着谢文东走出房间。
  到了走廊里,田启问道:“东哥,现在我们怎么做?”
  谢文东沉吟了片刻,说道:“先回别墅再说!”
  谢文东一行人出了别墅,坐上汽车,飞快地赶回别墅,车上,杰克又将手下的黑人保镖门调到别墅近三十号人,加强保护。回到别墅之后,谢文东刚刚落座,屁股还没坐稳,就听下面人员回报,称总理费尔南多来了。
  费尔南多?谢文东差点气笑了,自己还没有去找他,他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他扬扬手,说道:“让他进来!”随后,他向杰克招了招手,后者快步上前,谢文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细叮嘱一番,杰克边听边点头,等谢文东说完,杰克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杰克走出别墅时,费尔南多正好从外面进来,双方刚好打了个照面,杰克只冷冰冰的瞄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费尔南多按皱眉头,要知道他是总理,任何人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那有人像杰克这样干冲着他横眉冷对。心中虽然厌恶,蛋费尔南多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数名保镖的陪伴下,他走进别墅大厅。见到谢文东之后,他立刻露出满面的关切之色,抢步上前,说道:“听说谢先生遇到了杀手的袭击?这是怎么回事?谢先生有没有受伤?”
  谢文东伸展双臂,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看到费尔南多,他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笑吟吟地说道:“多谢总理先生关心,只是几个小毛贼而已,奈何不了我!”
  费尔南多暗恨,看到谢文东那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恨意更浓,不过脸上却露出虚情假意的欣慰之色,连声说道:“没事就好,谢先生没事就好!”
  “总理先生请坐吧!”谢文东随意的摆摆手,费尔南多在他对面坐下。顿了一会,他皱着眉头,似随意地问道:“谢先生知不知道杀手是什么来头?”
  “呵呵!”谢文东轻笑了一声,摇头说道:“这批杀手很专业,身上没有任何的证件,所以,根本查不出来他们的身份。”
  “哦!”费尔南多暗松口气,接着又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谢先生抓住杀手中的一个,不知这人现在在何处?”
  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在医院里!”
  费尔南多身子一震,忙问道:“谢先生可追查他的身份了?”
  谢文东淡然说道:“本是想追查,但却没来得及!”
  “怎么?”
  “他死了!”
  “死了?!”听说被谢文东所擒住的人死了,费尔南多长嘘口气,活人对他或许还能构成一定的威胁,但是死人就一点威胁都没有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下,费尔南多松口气,他装模作样的皱着眉头,摇头叹道:“真是可惜!如果杀手不死,我们还能从他身上追查出幕后的主使者!”
  谢文东笑了,边点燃香烟,边凝问道:“总理先生怎么知道这些杀手背后还有主使者呢?”
  谢文东的反映太快,而且思维也极为敏锐,费尔南多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立刻便被他抓到了破绽。
  “我……”费尔南多脸色微变,急忙打个哈哈,强装镇静地说道:“我是瞎猜的,只是感觉此时不简单,幕后一定要人指使!”

第238章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盯着费尔南多,在他的注视下,费尔南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正想岔开话题,谢文东突然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总理先生,这件事还需要你多多帮忙,调查清楚。”
  听了这话,费尔南多暗暗松了口气,他面露正色,重重地点下头,说道:“谢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安哥拉人民的朋友,在安哥拉竟然有人胆敢行刺谢先生,肯定是居心叵测,而且无法五天到了极点,谢先生放心,这件事情我也一定调查清楚,给谢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费尔南多说得大义斌然,好像真和谢文东有多深感情似的,后者心中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地说道:“那我先多谢总理先生了!”
  “哎呀,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
  费尔南多又稍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向谢文东告辞。
  出了别墅,坐进加长的卡迪拉克轿车里,费尔南多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咬了咬牙关,忍不住恶狠狠地一砸车窗,怒声喝骂道:“真是一群饭桶。”那么多人,那么周密的计划,竟然连谢文东的皮毛都没伤到,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些情报局的特工都是干什么吃的,不过好在谢文东没有发觉是自己做的,将他稳住,以后肯定还有下手的机会。费尔南多对谢文东也有许多的顾虑,单单是谢文东掌握大量安哥拉国债这一点就够令他为之头痛不已的。
  坐在车内的保镖人员见费尔南多气色难看,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踹。在回总理府的路上,当车队行到桑巴路的时候,这里的士兵以及布置的路障早已经撤掉了,那些黑人汉子的尸体以及被打得报废的汽车也已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过在路面上仍能看到淡淡的红色印记。
  走到这里,费尔南多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派出这么多优秀的特工,怎么就杀不掉谢文东这几个人呢?
  他正琢磨着,冷然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费尔南多所坐的轿车都为之一震,在车棚的上方,多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窟窿。
  “啊?”费尔南多忍不住吓得惊叫一声,双腿发软,差点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去。要知道费尔南多所坐的轿车是特别的,全体防弹,此时被一枪打穿,说明对方用的肯定是大杀伤性的反器才枪械。
  没等车内的众人反应过来,耳轮中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汽车的前窗的防弹玻璃应声而碎,开车的司机额头中弹,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几乎将司机的半个脑袋掀掉,鲜血,脑浆渐了一车。
  费尔南多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嗷的一声怪叫,整个人都瘫在了车椅上。失去控制的汽车一头向路边的大树上撞去,好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保镖手疾眼快,一边控制着方向盘,将轿车稳住,一边急踩煞车。
  总理遇到杀手的袭击,那还了得,与之随行的车辆立刻将费尔南所坐的轿车围拢住,接着车门齐开,十多名费尔南多的贴身保镖纷纷跳下车来,手里端着枪械,四处张望,寻找杀手的藏身的地点,同时对外发出警报信号。
  正在众保镖们左右巡视的时候,街道周围的各角落里一齐闪现出火光,那是子弹怒射而出的枪火。随着一阵扑扑之声,有数名保镖中弹倒地,其余的保镖们无不变色,相互招呼着,对着枪火闪过的地方开枪还击。
  双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方仓促迎战,一方是有备而来,虽然费尔南多的保镖们枪法,经验都属一流,但在天时,地利上吃了大亏,随着枪战的加剧,不时有人惨叫着中弹倒地,十余名保镖,只是顷刻之间便倒下大半。
  更要命的是,对方在至少一公里开外的地方埋伏有数名重阻击手,使用的皆是十二厘米以上口径的反器材阻击枪,这对众保镖们来说威胁实在太大了,他们打不到对方,但对方却能轻松打倒他们,无论躲到什么地方,威力强大的阻击步枪子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穿过障碍物,击中他们的要害。每一次沉闷的枪声响过,总会伴随着保镖痛苦的哀号之声。
  十余名保镖,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全部中弹倒地,其中有一部分当场便已身亡,令有一部分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直抽搐。车内的费尔南多早没了往日的威风,此时直被吓得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沙沙沙!”—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汉子从街道左侧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在其手中还拧着一把明晃晃的银色手枪。看到敌人出现,一名躺在地上的胸腹中弹的保镖针扎着抓起落在身边的手枪,残微微的抬起手来,枪口对准来人,想开枪射击那人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随机阴森的目光又投向费尔南多所坐的轿车,只是他的手臂微微抬起,甩手就是一枪。那名保镖的心口处喷起一团血雾,声都为坑一下,当场毙命。
  眼睁睁看着杀手走过来,车内负责保护费尔南多的两名保镖再忍不住,双双推开车门,怒吼着冲下车去,同时抬起枪来,对准快要走到近前的杀手就要开枪射击。
  他们快,可来人的速度更快,黑衣人步伐都未停顿一下,在走路中,只是轻描淡写地挥手甩出两枪,两名保镖的手指已扣在扳机上,却再也无力扳下去,二人的眉心处同被子弹打穿。两名保镖脸上还带着惊骇,身子却已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嘭、碰!两名保镖倒地时发出的闷响声,如同两把举锤子砸在费尔南多的心头上,他身子哆嗦着,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车门之外。
  黑衣人的步伐很慢,那沙沙低沉的脚步声对费尔南多而言更是一种难熬的折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和衣人在车门前站定。
  此时,费尔南多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滚落下来,他强作镇静,但是语调却是颤巍巍的,他紧张又惊恐是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总理先生不认识我了吗?”随着话音,黑衣人弯下腰身,露出一张白皙,五官深刻的西放人面孔,对这个人,费尔南低哦虽然谈不上熟悉,他也绝对不陌生,他正是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得力助手,杰克。
  费尔南多见过他两面,但却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伸手指着杰克,惊讶地说道:“你……你不是为谢先生做事的吗?你这是做什么?”
  “哼!”杰克冷哼了一声,随即向下一弯腰,直接进入车内,挨着费尔南多而坐,同时把玩着手中的枪械。费尔南多脸色不变,下意识地向旁退了退,过了片刻,杰克幽幽说道:“谢先生让我给总理先生带个话,他说,总理先生想杀他,很难,不过他想取总理先生的性命,却很容易,今天发生的事,他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回的话,那么,总理先生会死,总理先生身边的很多人也都会跟着总理先生一起死!”
  听了这话,费尔南多的脑袋嗡了一声,半晌回不过神来,余干禾山人听这话中的意思,谢文东明显已经知道今天晚上的暗杀行动是自己安排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自己刚才见到谢文东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提起过?想着,他连声说道:“我想组织其中有些误会吧……”
  不等他说完,杰克挥挥手中枪,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冷漠道:“总理先生无须跟我解释,我为谢先生做事,只听谢先生的号令,如果下一次谢先生让我来杀总理先生,我想,总理先生就不会象你经验这么好运了!”
  “这……这……”费尔南多支支捂捂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的警笛声,杰克深吸口气,幽幽说道:“谢先生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总理先生以后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总理先生,要杀你,确实很简单,即使你永远不出总理府,我也同样有办法!告辞了!”说完话,杰克飘身下车,依然是那不块不慢的速度,向路旁阴暗的角落走去,时间不长,其身影已消失在哝哝的暗夜中。
  杰克前脚刚走,总理府以及军、警三方的人员也随之纷纷赶到了现场,看到满地的尸体,余干禾山人三方人员都吓得脸色苍白,急冲冲跑到了费尔南多的轿车前,见他安然无恙的坐在车内,并未受伤,众人无不长出口气。
  “总理先生,你没有事吧?总理先生……”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团,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询问,警方和军方也随之对整条街道做了封锁,搜查袭击总理的武装份子。
  费尔南多木呆呆地坐在车里好一会才算是反应过来,他环视周围众人,虽然有这许多人赶来,他此时仍感到脊梁骨一阵阵冒凉气。
  “总理先生,这……是谁干的?”一名总理府的官员急切地问道。
  “是……”费尔南多本想说谢文东,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第239章
  费尔南多在众人保护下,换了一台车子,回往总理府。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刚刚在桑巴路上伏击了谢文东,而后者又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同在桑巴路上设下埋伏,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并将他身边的众多保镖击毙大半。对这些优秀保镖人员的死,对费尔南多并不感觉痛心,但谢文东势力对他的威胁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让费尔南多由衷地感到恐惧和压力。
  谢文东之所以没有让杰克杀掉费尔南多,并不是不想杀他,而是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能接替费尔南多的合适人选。一旦费尔南多死后,由一个与谢文东关系不熟又属强硬派的人来接管安哥拉大权,那对谢文东将更加不利。他不愿意去做一件没有把握又充满变数的事。
  可以说这次谢文东和费尔南多相互袭击的事件,已导致两人之间的裂痕变得更深,只差公开决裂,但是又出于各个方面的原因,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又变得更加牢靠和稳固,相互制约,相互牵又相互利用。
  翌日,费尔南多和谢文东遭受袭击的消息同时上了各家报纸的头版头条。这两人一个是总理,掌管着安哥拉的政界大权,另一个是东亚银行的幕后老板,控制着安哥拉的经济命脉,他俩在一天之内相继受袭,在外人看到事件当然不简单,之间肯定有关联,许多分析家都推断此事定是赞比亚潜伏在安哥拉的间谍所为,其目的是为了搞乱安哥拉政、军两界,好为赞比亚在战争中抓住反击的机会。
  外界的分析看似合情合理,而实际上却与事实的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文东没有在安哥拉多加逗留,事隔两天后,他准备起程回国。临走之后,谢文东找到李晓芸,说明自己的行程,随后叮嘱道:“晓芸,你在安哥拉的处境应该是很安全的,费尔南多主要的目标并不是你,而且东亚银行关系到安哥拉的经济,你又是东亚银行的掌舵人,他也不敢轻易动你,另外,我这边还做了周密的安排,会保障你的安全,不会发生意外。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留在安哥拉,可直接向我说明,我觉得不会勉强你。”
  李晓芸在安哥拉生活了这么久,早已适应了这边的环境,而且也喜欢上了这里淳朴的民风,只是知道谢文东要回国,她心中十分不舍,何况谢文东和费尔南多的关系已经僵化到动刀动枪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在她看来,谢文东再回安哥拉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她依依不舍地伤感道:“你这一走,我们不知得等多久才能相见呢!”
  谢文东一怔,疑问道:“晓云,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晓芸落寞地说道:“你和费尔南多的关系已经彻底闹僵,以后当然会减少来安哥拉的次数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随后连连摇头,又有感叹一声,说道:“正因为我和他的关系闹僵,我以后更得盯紧他,需要经常来安哥拉,不然的话,我担心他会在我背后下刀子,坏我的大事!”
  李晓芸精神为之一振,他不知道谢文东的大事是什么,不过听谢文东说他要经常回来,这点倒是令李晓芸欣喜不已。
  与李晓芸道别之后,谢文东回到别墅,找来关锋、杰克、马戈伊等人,将他离开后的事情做了一番详细的安排,并吩咐马戈伊,盯紧安赞之间的战争,他对战争最终的结果如何并不关心,不过他却很在乎赞比亚政府的变化,只要乌那卡洛接掌了赞比亚的政权,那自己在赞比亚便能赚到惊人的利润。
  当天晚间,谢文东乘飞机回到中国。一路无话,飞机直达上海,谢文东未作停留,随即又赶往广西南宁。
  谢文东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广西并没有太平,文东会与南洪门的争斗反而更加激烈。在孟旬、姜森、刘波等人的带领下,文东会势如破竹,连续拿下南洪门十余处堂口,将南洪门势力逼压到梧州这一点,这也是南洪门在广西所剩下的最后一处堂口。
  南洪门在梧州的堂主名叫于华臣,一个在道上混迹二十余年的老油条。
  在其他地方,南洪门与广西当地势力的关系不好,但在梧州却是个例外,于华臣与当地黑帮的关系搞的极佳,平时他还经常举办宴会,邀请各帮的老大前来参加,与其称兄道弟,交情莫逆。
  现在,文东会打到眼前,于华臣与当地黑帮的感情发挥出了作用。
  当文东会在进攻南洪门时,不仅遭到南洪门的强硬抵抗,同时,在梧州当地的黑帮也纷纷参战,由文东会背后突然杀出。
  见形势对于己方不利,孟旬没有再多坚持,放下脸面,当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文东会败退,南洪门本应该乘胜追击,不过其堂主于华臣却命令手下人按兵不动,一个人都不许出堂口。
  他这么做,一是怕中对方的圈套,再者,他也不希望给文东会带来太大的伤亡,因为那不仅不会削弱对方的势力,反倒容易引来更多文东会的帮众,再者,于华臣对眼前的战局一点信心都没有,觉得南洪门在广西的全面溃败已不可避免,弄不好自己都得向文东会投降,现在杀伤太多的文东会人员,日后想投降都不可能了。
  于华臣老谋深算,为自己留下了许多退路,可是如此一来,他的顾虑也变得颇多。
  文东会对梧州堂口的进攻受阻,事隔一日,孟旬立刻又组织了第二次进攻。这回他特意留下一部分兄弟作为机动人员,预防当地黑帮的偷袭。还真被孟旬算对了,当文东会与南洪门激战正酣的时候,当地的黑帮果然又来援助南洪门堂口。孟旬留下的机动兄弟顶住当地黑帮的进攻,不过交战时间不长,警方又赶到了,无奈之下,孟旬只好再次选择撤退。
  两次进攻,皆无功而返,孟旬也颇感头痛。有当地黑帮的支持,己方想短时间内拿下南洪门的堂口,基本没有可能,可是交战时间一长,又势必把警方引来,这可真够麻烦的!
  正当孟旬苦思主义的时候,谢文东回到广西,由南宁坐车来到了梧州。
  梧州位于两广交界之处,历史悠久,商业兴隆,城市也繁华,这里的少数民族并不多,大多都是汉族。
  得知谢文东到达梧州的消息,孟旬亲自带人去迎接,将谢文东接到文东会目前的落脚点之后,孟旬把谢文东离开之后己方的进展详详细细讲述一遍。当他说到梧州的时候,孟旬皱着眉头说到:“南洪门在梧州的势力鱼其他地方不一样,当地的黑帮非凡对南洪门的势力没有仇视,反而还尽全力帮助南洪门,这些黑帮随地并不厉害,但却会缠住我们相当多的一部分兄弟,使我们在短时间内无法结束战斗,可拼杀的时间一拖长,警方又会赶来,所以梧州这里有点麻烦!”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接着含笑点点头,轻松地说到:“不用着急,事情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谢文东对这段时间以来的进展已感到相当满意了,己方推进的速度甚至吵过了他的预期,现在南洪门在广西仅仅剩下梧州这一点,看来,彻底击垮南洪门的时间要大大缩短了。
  谢文东显得很高兴,笑问道:“小旬,南洪门在梧州的堂主叫什么名字?为人如何?”
  孟旬面色一正,说道:“此人名叫于华臣,以前我没和他接触过,对找个人也不是很了解。”
  谢文东又问道:“那么南洪门在这里有多少人?”
  孟旬说道:“南洪门在各地战败之后,一部分逃回了广州,另一部分当地人向我们投降了,其余的基本都逃到了梧州,加上他们自身人力,人数应该不少,至于具体有多少人,我暂还没有查清楚。”
  “恩……”谢文东轻轻应池一声揉着下巴沉思起来,由此来看,想打下梧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是最后强打下来,已方的损失也不会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最好的办法是不战而逼近对方投降。想着,他问道:“小旬,能不能把于华臣这个人约出来,我想和他谈谈。”
  孟旬一怔,疑问道:“东哥要和他谈什么?”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劝降!”
  “啊?”周围众人听完,皆吸了口气,相互看看,暗暗摇头,现在已方已和南洪门打成了水火不融之势,对方可能投降吗?再者说,已方刚到梧州不久,毫米优势而言,而且前面的两场争斗严格来说都是已方败了,对方在占优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选择投降呢?
  “哦……”姜森沉吟一声,低声说道:“东哥,这么做恐怕不妥,找于华臣劝降,只怕会……”他本想说会自取其辱,不过马上又意识到这么说不对劲,话到一半,他顿住了。
  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仰面大笑,说道:“既然这个于华臣能与当地黑邦搞好关系,说明他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南北洪门一统的大势所趋,他根本就阻挡不了,如果硬是和我们做对,他只有死路一条!”

第240章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孟旬安排手下兄弟,给南洪门的堂口送去一封邀请函,约于华臣出来一聚。接到邀请函之后,南洪门的堂口里一阵骚动,各干部们一致认为文东会肯定没按好心,聚会是假,想除掉于华臣才是真。
  双方敌对,势如水火,又是在交战之中,聚什么会?于华臣也明白聚会只是个借口,不过对方未必是想除掉自己,更有可能是劝降。于华臣心思急转,暗暗琢磨了一番,决定接受文东会的邀请,去与对方见见面,同时也探探文东会底细。
  南洪门干部们听说于华臣想去赴约,一各个皆是脸色大变,纷纷阻拦,于华臣这回倒是力排众意,执意前往。
  文东会约会的地点位于南洪门堂口不远处的饭店,其目的也是表明己方没有恶意。于华臣自然明白文东会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多了个心眼,邀请梧州一带与他关系交好的黑帮老大共同前往,有这些老大们在场,文东会就算是想谋算他,也会多几分顾虑。
  等到了约会的时间,于华臣和数名黑帮老大准时到场,文东会那边的人业已等候多时,但为首的并不是谢文东,而是孟旬。在谢文东看来,由孟旬这个曾经的南洪门干部去和于华臣谈,比自己来谈的效果要好得多。
  双方在饭店二楼的大厅里见面。
  在战场上,双边都当对方为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一下子就致对方于死地,而现在双方又都表现得十分客气。得知于华臣已到,孟旬亲自迎接出去,碰面之后,满面笑容的与于华臣握手寒暄。
  于华臣更是老油条,其态度比孟旬还热情,如果单从表面来看,任谁也会把孟旬、于华臣二人当成关系异常要好的朋友,寒暄过后,于华臣还特意向孟旬介绍了与其共同来的黑帮老大们。孟旬多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暗骂一声狡猾,于华臣带来的手下兄弟是不多,但却拉来这许多黑帮老大,如果己方要对他不利的话,那必定会落人口实,会严重影响己方在广西道上的声誉。孟旬虽然在心里暗骂于华臣滑头,不过也不得不赞叹此人头脑机敏过人。
  双方互相之间打过招呼之后,众人在饭厅里端在餐桌旁分宾主落座。没等孟旬开口,于华臣反倒是主动开口说道:“孟先生这次到梧州,可真是来势汹汹的,盛气凌人,贵帮的兄弟更是骁勇善战,打得我苦不堪言啊!”说话间,于华臣连连摇头苦笑。
  于华臣这番话没有挖苦对方的意思,而是在主动示弱。
  孟旬听后哈哈大笑,摆手说道:“于兄这话就不对了,我们的攻势虽然凌厉,可是也被于兄你一一化解了,与之比起来,我们是输了一筹!”
  “呵呵……”于华臣仰面发出一阵轻笑。
  他二人谈笑风声,却把一旁的老大们都地愣住了,不明白本是敌对的二人为何见面之后没有丝毫的火药味,反而互相夸赞起来了。其中一名老大含笑疑问道:“我听说孟先生曾经是南洪门的人,两位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闻言,孟旬和于华臣同是一愣,接着齐齐笑起来,过了片刻,孟旬摇头幽幽说道:“在此之前,我和于兄并不认识,其实,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但私下里并无恩怨,在战场上,我们各为其主,自然是敌人,不过在战场之外嘛,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孟旬的话让于华臣很是受用,同时心里也大点其头,别看孟旬的外表象是个文弱书生,但其性情却不失为条汉子。于华臣正色说道:“早就听说孟先生谋略过人,我一直有心交往,只是梧州偏远,有琐事繁多,苦无机会,想不到,这次见面竟然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唉!”说着话,于华臣摇头苦叹一声。
  孟旬也暗暗叹了口气,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疑问道:“于兄,不知道你对目前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于华臣琢磨了片刻,含笑说道:“形势当然是对我们南洪门不乐观了。”
  孟旬深吸口气,说道:“于兄,南北洪门大一统的趋势不是靠一两个人所能阻止的,想必于兄也应该能看明这一点,早日放弃南洪门,便会早日解脱,希望于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坚持下去,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他说的道理,于华臣当然明白,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在梧州根本阻挡不住文东会的进攻,不过,要他现在就缴械投降,他觉得还不是时候,那么做,要么会步张居风的后尘,要么便是得不到重用,想要有所作为,甚至能象孟旬那样受到谢文东的重视和重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本事都展现出来,让谢文东在自己的手里吃些苦头。想罢,他微微一笑,说道:“孟先生所言不错,不过,我既然已加入了南洪门,也只能竭尽全力,为社团,为向大哥出一份力了!”
  孟旬连连摇头,说道:“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于兄既然明知道再跟着南洪门走下去是死路一条,又何必执迷不悟呢?谢先生是重情重义之人,也非常看重人才,象于兄这样的能人如果能投到谢先生的旗下,日后定能飞黄腾达,大展宏图!”
  “哦,这个……”孟旬的一番话,让于华臣颇为心动,可是很快他的理智压下了心中的冲动,即使要向谢文东投降,现在也不是时候。他沉吟了一会,即既没有明确的拒绝,可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面露难色,摸棱两可地说道:“多谢孟先生看得起我,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再仔细考虑考虑!”
  孟旬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我给于兄一天的考虑时间如何?”
  于华臣闻言,连连点头,应道:“我一天后给孟先生答复!”
  孟旬笑道:“好!那我就等于兄的消息了!”
  “没问题!”于华臣答应的干脆。
  孟旬与于华臣的这次会面,并没有象其他人想象中的那样,在剑拔弩张中进行,从头到尾的气氛都很友好,甚至给人一中错觉,孟旬和于华臣不象对立的敌人,倒更象是许久未见的知己。当于华臣告辞时,孟旬又亲自送了出来,在饭店的门外,两人又是一阵寒暄,方挥手而别。
  于华臣前脚刚走,谢文东也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刚才孟旬和于华臣会面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一直都藏在暗中没有露面罢了。谢文东走到孟旬的身边,冲着南洪门车队消失的方向望了望,笑问道:“小旬,你觉得此人如何?”
  孟旬微微一笑,反问道:“东哥怎么看呢?”
  谢文东顿了一会,和孟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老狐狸!”说完话,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仰面而笑。过了片刻,孟旬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他有投降之意,不过又心存顾虑,所以表现得摸棱两可,举棋不定!”
  “恩!”谢文东点点头,表示赞同孟旬的说法。他眨了眨眼睛,随后悠悠一笑,说道:“按理说,以此人的能力只做一个偏远地区的堂主,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经谢文东这么一说,孟旬也突然有这种感觉,于华臣这人打仗的本事相当不错,在两次交锋中,孟旬已经领教过了,今天与他会面,发现此人头脑机敏,心思灵活,但在南洪门内却名不见经传,还被向问天安排到偏远的广西,实在令人想不明白。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轻叹口气,说道:“向问天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而此人却奸诈狡猾,七窍玲珑,不得向问天待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孟旬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以前他俩很少将话题谈到向问天身上,谢文东对向问天有什么看法,孟旬并不了解,不过由于双方处于敌对,想来评价也不会太好,今天听到谢文东夸赞起向问天,孟旬觉得十分意外。
  看出他的惊讶,谢文东幽幽说道:“我和向问天只是恰巧走在一条相反的道路上,不然的话,我想我和他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即使是站在敌人的角度上,向问天也是个令人尊敬的对手!”
  孟旬闻言,心中颇有感触,谢文东称赞向问天胸怀坦荡,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两个性格完全不同却又同样出类拔萃的男人偏偏成为敌手,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于华臣在回堂口的路上,与他同坐一车的心腹兄弟低声问道:“华哥,你真打算向问东会投降吗?”
  看了手下兄弟一眼,于华臣嘴角一挑,含笑问道:“依你之见呢?”
  那人微微一愣,随后正色说道:“我听华哥的,你要说打,我就和文东会死战到底,你说投降,我立刻带着下面的兄弟归顺文东会~”
  “哈哈!”于华臣大笑出声,拍拍手下兄弟的肩膀,随后目光一凝,缓缓说道:“让下面的兄弟做好准备,接下来,我们可能和文东会展开打一场大战!”

第241章
  那名南洪门干部听完他的话一愣,会面的时候,于华臣与对方都谈得好好的了,而且还承诺要一天的考虑时间,怎么才刚刚分手就要做拼杀的准备了呢?
  看出手下兄弟的疑惑,于华臣笑呵呵地说道:“我是不会同意向文东会投降的,等一天的时间过了,恼羞成怒的文东会一定会大举起来攻,提前做好准备还是有必要的。”
  “哦……”南洪门干部面带难色,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他嘴上说愿意与文东会死拼到底,可是真让他去这么做,马上又心生惧意。他沉吟了好一会,方低声说道:“华哥,我看算了,文东会势大,而我们势弱,虽然我们暂时能占些优质,不过文东会有源源泉泉不断援军啊,而谁来增援我们呢?打下去,我们顶不了多长时间。”
  “呵呵!”于华臣悠然而笑,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如果能顶住文东会半个月都算是侥幸了。不过即便是投降,也不可能是现在,还得再等等!”于华臣有他自己的想法,为了投降之后能得到谢文东的重用,他希望趁现在这个机会,尽可能表现自己的能力,至于下面的兄弟,在他眼里只是一堆炮灰,是他表现能力的工具。
  南洪门干部没明白他的意思,好奇地问道:“那……华哥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于华臣揉了揉额头,慢悠悠说道:“至少,得等到这场伏打完之后的。”
  与于华臣会面完之后,文东会这边开始按兵不动,等于华臣给出答复。可是一整天的时间过去,南洪门那边始终都是风平浪静,看南洪门的堂口,根本没有要投降的意思,而于华臣也一直未打来电话。
  孟旬为此心中十分不满,于华臣这人怎么说话不讲信誉,无论你同不同意向已方投降,都应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啊!最后,还是孟旬先给于华臣打去电话,询问他考虑得如何。
  接到孟旬的电话之后,于华臣连忙赔笑,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客气话,不过当孟旬问到他是否愿意归顺文东会的时候,后者的态度立刻冷淡下来,说道:“我既然已经加入洪门,当竭尽全力,忠贞不二,怎能三心两意,反复无常呢?关于投降的话,孟重重以后不要再向我提起了!”
  听完这话,孟旬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个于华臣实在是可恶至极,昨天晚上,是他自己提出来要考虑考虑的,今天倒好,反而责怪起自己来了!他强压怒火,幽幽说道:“于兄若是这么说,那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哈哈!”于华臣大笑,说道:“贵帮实力虽然强盛,不过,那能吓得住别人,但吓不住我!”
  孟旬眉头拧成个疙瘩,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后,他忍不住怒骂一声:“可恶!”随后,孟旬找到谢文东,将自己与于华臣的通话大致进述了一遍。谢文东听后也很生气,面对反复无常的人,谁的心情都好不了。
  琢磨了一会,谢文东问孟旬道:“小旬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孟旬想也没想,正色说道:“东哥,以我之见,今晚就对南洪门的堂口下手,即使强攻不来,也要给他个下马威!”
  谢文东点点头,可随后又摇了摇头。他心里虽然也很气恼,不过却子孟旬冷静得多,于华臣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必然是有所依做仗,如果现在去强攻,只怕未必会占得便宜。想罢,谢文东委婉地说道:“小旬,我们是不是等等再去进攻?”
  孟旬多聪明,听谢文东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他的顾虑。孟旬深吸口气,尽量让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然后冷静地寻思了一会,说道:“东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南洪门不太可能在堂口附近设下埋伏,也不大可能再来新的援军,我们强攻进去,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谢文东揉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随即点头说道:“好吧小旬,这次进攻仍然由你来主导,不过我需要带二百兄弟,给你做接应。”
  “接应?……”孟旬疑惑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笑道:“万一你强攻不下,撤退时到南洪门的追击,我可以带兄弟们接应你,顺便为你殿后!”
  孟旬哈哈大笑,说道:“我看东哥是多了,前面我已经进攻南洪门堂口两次,可皆是无功而返,撤退也很仓促,可是两次南洪门都没有追杀出来,说明他们也是心存顾虑,不敢草率从堂口出来。”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旬,这次你听我的。”
  孟旬耸耸户,无奈道:“好吧,东哥!”他虽然觉得谢文东这么做是多此一举起,不过后者是老大,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凌晨两点过后,以谢文东、孟旬为首的文东会帮众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向南洪门堂口冲去。
  路程过半,谢文东带着方天化,田启以及两百名兄弟留在原地,不走了,孟旬带领文东会的主力兄弟,没有停留,继续向南洪门堂口进发。
  很快,孟旬等人便到了南洪门堂口的近前,看得出来,南洪门对文东会的进攻也是早有准备,上下人员严阵以待,双方碰面之后皆无二话,当场便厮杀到了一处。
  于华臣临阵指挥的本事确实很不错,面对文东会凶猛的进攻南洪门人员沉着应对,丝毫没有显得混乱。
  交战时间不长,堂口外的南洪门帮众放弃与文东会混战,开始缓缓后撤,退到堂口之内。见对方又用起龟缩防守的策略,孟旬随即下令,全力猛攻,务必要将对方的堂口冲出一个缺口。
  这时候,双方人员皆使出了全力,在人员相当的情况下,文东会战斗力强,而南洪门占有地利的优势,双方各有所长,打得也是势均力敌。这样的争斗最为艰苦,处于交战中心处的双方人员不时有浑身是血的伤者被同伴背下来。
  正在双方激战正酣时,梧州当地黑帮的援军又来了,这些小混混们的战斗力是不强,但是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他们突然出现,也是可以改变场上的局势。
  孟旬早就算到本地黑帮会来帮忙,已做了相应的准备,小混混刚一出现,一旁待令的褚博在孟旬的示意下带着一队兄弟迎了过去。
  褚博带领的人手不多,只三十来号,但都是在望月阁受过训的文东会精锐,双方刚一接触,小混混们就被放倒十余号人。见对方异常凶狠,小混混们大呼小叫地喊喝着,可一个个只是叫的厉害,真正上前拼命的却没有几个。
  随着小混混们加入争斗,场上的局面更是混乱,堂口的门口处于激战之中,外面也打得热火朝天。
  指挥作战的孟旬眉头拧成个疙瘩,赶来支援的小混混们倒是不足为虑,不过南洪门顽强的防守却颇令人感到头痛,己方这么多人,却死活打不进对方的堂口,反而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文东会这边感到困难,南洪门那边更是不轻松,面对文东会犹如潮水般的攻击,南洪门伤员更多,留在战场上的人也几乎都麻木了,只是在咬牙坚持着。
  仗打到这种程度,老奸巨猾的于华臣也一个劲地擦冷汗,不时招呼身边的兄弟前压,决不能放一个文东会的人突破进来。
  他正指挥着,忽听堂口大门处一片混乱,于华臣举目观瞧,只见堂口正门多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人两米开外的身高,皮肤黝黑,站在人群当中,如同一座能移动的小山。
  只是远远地看着,于华臣就已感到丝丝的寒意,他忙拉过一名心腹手下,问道:“此人是谁?”
  这名南洪门的干部顺着于华臣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暗暗咧嘴,低声说道:“看身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格桑!”
  于华臣闻言,暗暗吸了口凉气,他没见过割伤,可是却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战绩,知道此人凶猛过人,常人难以匹敌。
  果然随着格桑的参战,堵在堂口大门处的南洪门帮众一阵混乱,格桑手中并无武器,但两只碗口大的拳头却比任何武器都犀利,随着他双拳的挥舞,周围总会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以及骨头折断的脆响声。
  张望了一会,于华臣咬牙说道:“快想办法,顶住格桑,绝不能让他冲进来!”
  “是!华哥!”
  于华臣的几名心腹兄弟齐齐答应一声,带着留守堂口大厅的数十名南洪门人员冲了过去。
  知道格桑骁勇善战,身手过人,这些人到场之后,并不与格桑颤抖,而是一拥而上,又是搂脖子又是抱腰,想把格桑硬挤出去。
  格桑凭借自身力大,倒也不怕,只听他猛然大吼一声,数名大汉非但没有推动他,反被他顶撞的连连后退,周围人员见状,又冲上来十数人,顶住格桑。近二十号人与格桑一人较劲,就算他力气再大,也承受不了。
  格桑庞大的躯被对方所推挤得连连后退,时间不长,已彻底被推出堂口大门。

第242章
  看格桑被对方推挤出来,周围的文东会众人齐齐冲上前来帮忙,双方的帮众你拥我推,挤成了一团,外面的人还好点,但却辛苦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员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在前后的压力下,快被挤成肉饼,一各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叫骂连连,格桑不仅受到对方的‘特殊照顾’,而且在拥挤的过程中挨了两暗刀,好在空间有限,对方也展开不开,只是伤了格桑的皮肉,并未危及到要害。
  见己方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姜森退回到本队的后方,找到孟旬,直截了当地说道:“孟先生,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在打几个小时也分不出胜负,但警察就快到了,我们是不是先撤退再说。”
  孟旬皱着眉头,考虑再三,觉得姜森说道有道理,只是这仗打得实在窝火,己方明明占据上风,但却死活撕不开南洪门的防御,只有优势,却得不到胜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点头说道:“好!森哥,让兄弟们撤退吧!”
  “是!”姜森干脆地答应了一声,急忙返回战场上,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南洪门堂口内,于华臣正焦急的琢磨着如何抵御得住文东会的冲击时,突然发现对方竟然主动撤退了,他心头大喜,这时,顶到战场前面的几名南洪门干部纷纷返回,到了于华臣近前,一各个笑容满面的说道:“华哥,文东会的人撤退了!”
  于华臣点点头,眼珠转了转,果然地下令道:“让兄弟们给我追出去,随后掩杀!”
  什么?听了这话,众人同是一惊,追杀出去?己方死守据点都困难,如果追杀出去,对方杀个回马枪怎么办?其中一名与于华臣关系交好的干部低声说道:“华哥,我们追出去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文东会在堂口之外与我们交战,情况可就大大不利了!”
  于华臣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可知道文东会为什么撤退?”
  “这个……”是啊!文东会为何撤退?在场面上,他们是进攻的一方,占尽了主动和优势,己方抵御起来已十分困难,但对方却偏偏撤走了……众南洪门干部们相互看看,皆是满面的茫然。
  于华臣笑呵呵地解释道:“文东会顾虑的不是我们,而是警察,已经激战了这么久,按时间推算,警察也快到了,这是他们撤退的主要原因,我们现在追杀出去,他们肯定不敢与我们缠斗,不然的话,警察一旦赶到,我们和文东会谁都好不了。”
  众人听后,齐齐大点其头,暗道一声有道理!众人不敢耽搁,又折回到前方,带领南洪门帮众,兜着文东会众人的屁股追了上来。
  前两次文东会进攻不利,撤退时南洪门没有采取追击战术,但这次撤退,南洪门却一反常态,不仅追杀出来,而且还是倾巢而出,为数众多的南洪门帮众大呼小叫的随后掩杀,这颇出孟旬的意料。好在文东会训练有素,即使在受到追击的情况下也丝毫不显得慌张,有条不紊的一步步向己方据点撤退。本以为南洪门追了一阵就会退回据点,可是对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好像要一直追到文东会的据点,与之一决雌雄似的。
  孟旬对此气恼不已,这时候,他又不得不赞叹谢文东头脑过人,料事如神,南洪门还真对谢文东事先算计的那样追杀出来了!他本有意停下来与南洪门硬碰硬的再干一场,可转念一想,又将这个冲动忍住了。既然东哥已等在半路接应自己,那自己又何必与南洪门硬碰硬呢?现在正好来个将计就计,将南洪门引到东哥接应自己的地方,然后前后夹击,不愁南洪门不破。想罢,孟旬嘴角上挑,幽幽而笑。
  可是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那样发展,路程过半之后,作为接应的谢文东等人迟迟不见踪影,孟旬奇怪不已,不时的向车外张望,此时早已经过了东哥等人接应的地方,怎么还没见东哥出现?东哥去哪了?
  谢文东原本是打算留下来接应孟旬,以刘波为首的暗组及时的将前方的情报回传给谢文东,不过却对前方的情况了如指掌,孟旬领人打仗,以刚烈勇猛见长,可南洪门的堂口偏偏能把孟旬给挡住,说明于华臣这个人的能力确实非同寻常,后来,谢文东听说孟旬撤退,南洪门出来追杀,而且还是倾巢出动,谢文东心思一转,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当即改变计划,放弃接应孟旬,而去偷袭南洪门的堂口谢文东心思机敏,在战场上,只要稍微出现个机会,都难逃过他的察觉,谢文东带着方天化和田启等人,悄悄行到南洪门堂口附近,南洪门的主力追出去了,不过堂口内外还有大量的黑帮混混,另外,于华臣至始至终没有离开堂口半步在暗中观察了一阵,谢文东转回头,对身旁的方天化和田启说道:“南洪门的人是出去了,可是这些黑帮的小混混还在,人数不少,我们想打下堂口,也不容易。”这是他故意这么讲的,对这些黑帮混混,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谢文东话音未落,田启急声道:“东哥,我带兄弟们杀出去,势必在南洪门人员回来前拿下堂口。”
  没等谢文东接话,一旁的方天化嗤笑出声,只瞥了田启一眼,正色说道:“东哥,给我一百人,十分钟之内,我一定拿下堂口。”
  田启眉头大皱,在旁没好气地瞪着方天化,心中暗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专门和自己作对嘛!“哦!”谢文东看看田启,又看看方天化,故意露出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最后他幽幽说道:“这样吧,天化,小启,你们各带一百兄弟,分别从堂口前后门进攻,谁能最先杀进去,我重重有赏,怎么样?”
  方天化和田启听后,想也没想,二人异口同声的应道:“没问题,东哥!”说着话,两人还不忘瞪了对方一眼。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道:“根据暗组兄弟的情报,对方的堂主于华臣也在堂口之内,此人要留下,务必活捉!”
  方、田二人又点头应是。
  谢文东环视二人,笑道:“好了,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东哥!”方天化和田启各自领令。方天化带上一百兄弟刚要出去,田启先一步将他拦住了。方天化老脸一沉,疑问道:“你要干什么?”
  田启呵呵一笑,悠悠说道:“东哥只是要我们一个去打前门,一个去打后门,但是并没有说明由谁打前门,由谁打后门,我们是不是应该分一下工啊?”
  方天化先是一愣,随后暗暗点头,确实应该分一下。堂口正门的敌人最多,当然不好打,而后门则要相对轻松许多,去进攻前门的,当然会吃亏。他咋咋眼睛,问道:“我们怎么分?”
  “看天意!”
  方天化没明白田启的意思,正要发问,后者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出一枚硬币,含笑说道:“我们猜硬币!”
  方天化一瞧,这个还算是公平,他点头说道:“好!我们就猜硬币!”
  田启笑道:“我要背面!”
  方天化心中暗笑,田启还真会选,主动要背面,让他走背运去吧!他咧开大嘴,笑道:“那我要正面!”
  “谁赢谁选择打正门还是打后门!”
  “没问题!快投吧!”方天化急道。
  田启点点头,将硬币放在指尖,轻轻一弹,只听叮的一声,硬币打着旋弹到空中,落下之后,田启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将手挪开,向方天化面前一递,笑道:“你输了!”
  方天化瞪大眼睛,低头一瞧,可不是嘛,硬币果然是背面朝上,他妈的!方天化心中暗骂一声,脸色难看的看着田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愿赌服输!你先选吧!”
  “呵呵!”田启悠然而笑,将硬币小心的又放回到钱夹里,随后说道:“方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选后门!”
  我就知道!方天化闭着眼睛猜都知道田启会这么选,虽然心有不甘,但确确实实是他赌输了,方天化也无话可说,他不满地嘟囔道:“你自己小心,也许南洪门堂口的后门防守最强呢!”
  “我愿意代替方兄去冒这个险!”
  看着田启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方天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不再多说,待着一百名兄弟,怒去冲冲的向南洪门堂口的正门杀去。随后,田启也待着一百名兄弟悄悄的向堂口的后门绕去。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谢文东身边的五行兄弟相互看看,金眼上前,担忧的低声说道:“东哥,让他俩去进攻南洪门的堂口能行吗?”
  “怎么不行?”谢文东笑道:“天化勇猛过人,而小启机智多谋,他俩无论是谁上,其实都可轻松拿下堂口!”

第243章
  谢文东乐于看到方天化和田启之间的竞争、和较劲,因为相互不服,相互较量,恰恰能把他二人的潜力都发挥出来,而他俩又都是有潜力可挖的人。
  且说方天化,带着一百兄弟边向南洪门堂口的大门走边暗暗摇头,自己怎么那么背,猜个硬币还能输给田启,不过打正门虽然吃亏了一些,但毕竟对方的实力不强,自己还是有机会先田启一步攻进南洪门堂口,擒下于华臣的。
  他正琢磨着,忽听前方有人断喝一声:“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方天化抬头一瞧,原来堂口门前的小混混们已然发现自己这些人,正大眼瞪着小眼,警惕十足地盯着己方看。他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是加快脚步,由开始的快走变成了小跑,直向小混混们冲去。
  见其来者不善,小混混们纷纷惊呼声道:“敌人!是敌人!文东会的人又杀回来了!”
  他们叫喊声未落,方天化已然到了他们近前,手臂向后腰一探,抽出一把钢刀,对准前面的一名小混混,斜肩带背地劈了下去。这一刀,劲道十足,又快又狠,那名小混混脸色顿变,本能地将手中片刀抬起招架。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小混混连人带刀,被方天化一起劈了出去。那人怪叫着连退数步,直撞进己方的人群里,手中片刀落地,虎口崩裂,持刀的手抖个不停,整条胳膊都变得麻木没了知觉。
  方天化一刀劈倒对方,也彻底拉开了双方激战的序幕。
  方天化等文东会一百多名兄弟与守在堂口正门处的小混混们打在一处,只见场上刀光剑影,随着鲜血的崩射,不时有惨叫声传出。
  正门这边打得激烈异常,而另一边,绕到堂口后门处的田启倒是很轻松。他带着手下兄弟躲藏在后门不远处的小胡同里,满面轻松的向外观望了一会,随后缩回头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悠然地抽了起来。
  一旁的文东会众人相互看看,皆都又好气又好笑,堂口前面已经打起来了,而且听声音,还打的很激烈,田启大哥倒好,竟然在这抽起演来了!一名文东会的小头目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启哥,我们是不是也该上了?”
  田启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不着急,让方天化在前面打去吧!”
  拿下头目皱皱眉头,说道:“东哥不是说了吗,谁能先打进塘口,就奖励谁……”
  “哈哈!”田启仰面轻笑,悠悠说道:“打进堂口算什么?!东哥真正想要的是活捉于华臣,这个人,我抓定了!”田启根本就没有打算先打进塘口,而是向借着方天化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出其不意,由后门杀入,一鼓作气擒下于华臣。
  那小头目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奇怪不已,就算要擒下于华臣,也得冲进堂口啊!难道只在这里等着就能把人抓到?他还想继续发问,田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不要再多说了,他心里自有打算!”
  听了这话,小头目不敢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慢慢地退了回去。等田启把一根烟抽完,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回头招呼道:“兄弟们,动起手来都给我加把劲,如果能成功擒下于华臣,你们人人都有奖,如果让方天化那边先得了手,嘿嘿,你们都得跟着我喝西北风!”
  众人听后,精神同是一震,纷纷说道:“启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就算拼了命,也先把于华臣擒住!”“对……”
  听着手下众人的话,田启含笑点了点头,接着转回头来,望着静悄悄的堂口后门,他脸色阴沉下来,沉声说道:“上!”田启和方天化的作风截然不同,后者勇猛,拼杀时自然一马发先,身先士卒,而田启很明白自己的弱点,火拼他要根本不在行,所以打起仗来,他一定会留在最后。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文东会众人齐齐出动,直向南洪门堂口的后门冲去,田启预料得很准,方天化在前猛着劲的向堂口里面冲杀,将堂口的防御人员都吸引到了正门,而后门处没有留下几个守卫。
  田启等人未受到任何的阻拦,顺利来到堂口的后门外,直到这时,里面负责守卫的小混混们才惊醒过来,大呼小叫的冲出,还想阻接文东会的人进入,可是他们那点人哪里是文东会人员的对手,双方刚一接触,十余名小混混就被淹没在文东会的人海中。
  在后面指挥的田启不时地下令道:“下手别客气,给我往死了干!”
  有他不停的吆喝,文东会众人哪还会客气,一各个皆下了死手,人群中的小混混们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片刀砍得遍体鳞伤,都像血葫芦一般。只是顷刻之间,几名小混混便都倒在血泊之中。
  “冲进去!”田启双眼瞪得溜圆,眼睛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事情的进展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对方的守卫果然都吸引到了前门,方天化那个笨蛋现在一定正暗自欣喜先自己一步进入堂口呢!当田启等人顺利地通过后门,进入堂口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乱成一团糟了,一边是成群的黑帮们,而另一边是杀红了眼的文东会众人。没等田启寻找于华臣在哪,只听火拼的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叫喊道:“哈哈……田启,你来晚了一步,是我先打进堂口的!”
  不用观望,甚至不用仔细去辨认话音,田启也知道喊话的人是谁。他心中冷笑一声,随后高声应付道:“是啊!天化,你很了不起,继续打吧!”
  “哈哈!”人群里传出方天化得意又爽朗的笑声,田启正四处张望寻找于华臣的踪影时,他身边的小头目向大堂里一指,说道:“启哥,那个人好像就是于华臣!”小头目见过于华臣,那是在孟旬和于华臣会面时碰到的。
  顺着小头目手指的方向一瞧,只见堂口里端的角落里,一名中年人正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对着周围的小混混们指手画脚地指挥着。田启没见过于华臣,可也听说过他的模样,感觉此人到是有些相像。他问小头目道:“你能确定吗?”
  小头目仔细想了想,随后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启哥,没错,就是他!”
  “妥了!”田启向中年人所在的地方一指,对周围的手下众人喝道:“兄弟们,给我拿下此人!无论谁能擒住他,我重赏五万!”
  田启虽然不能一马当先的出去战斗,但是他肯下血本,人才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文东会的人员当然也喜欢钱。一听这话,众人都来了精神,一各个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两眼冒着精光,憋着气,咬着牙,将堂口里端的角落里冲杀过去。
  文东会小头目认得不错,那中年人确实就是于华臣。于华臣本打算借着这次追杀文东会的机会,变客为主,好好的表现一把,哪里想到,文东会竟然在堂口附近设下了埋伏,手下的兄弟们已经追杀出去好一会他们才突然杀出来,这令于华臣措手不及,方雨大乱。此时,他想叫回追杀出去的兄弟已然来不及了,只能指挥这些黑帮的小混混们御敌,可是这些黑帮混混的战斗力和组织性哪能比得上南洪门帮众,有些人听他的指挥,有些人根本就是瞎胡乱打,于华臣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祸不单行,田启等人又杀到了。
  看着直奔自己冲来。如狼似虎的文东会人员。语华臣脸色大变。对身边的小混混们连胜叫嚷:“拦住他们!快去拦住他们!”有几名小混混还真听他的指挥。跑上钱去阻拦文东会人员靠近。可是双方刚碰个照面。这几名小混混就被冲得风快的文东会汉子们顶翻在地。没等他们爬起。文东会众人已一窝蜂似的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
  文东会人员每月的报酬并不底。金额是5万元钱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众人都想拔个头筹。来个名利双收。
  见对方凶猛。于华臣身边的小混混们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一哄而散那里还管他们的死活。只顾着自己先逃命了。
  “回来。都给我回来。”于华臣想喊回他们。可是生死攸关时谁还顾得上他的死活?没人听他的话。更没有一个人回头。小混混们逃得一个比一个快。
  “回……”当于华臣还想继续叫喊的时候。文东会众人已到了他近前。无数把粘着血迹的片倒顶在他的身上。
  “遇华臣。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给我老实点!”这时候田启笑吟吟地分开已方的兄弟。迈着四方步从人群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于华臣没见过田启。看起模样。也没听说过文东会有这么一号。田启刚刚入文东会不久。其名气自然远不如孟旬等人出名。
  田启含笑说道:“你给我记清楚了,我叫田启!”

第244章
  田启报完名姓,对周围的文东会人员大声喝道:“给他擒下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文东会众人纷纷收起刀子,一拥而上,张牙舞爪地向于华臣扑去。后者毕竟是混迹黑道多年的老油条,还是会些身手。他大声吼叫着将手中的片刀抡起,胡乱砍了几下,虽然没伤到人,可也把周围的文东会众人逼退。于华臣看准个空档,毛腰就想从人缝里钻出去可是此时他哪里还能跑得了。一名文东会青年反应极快,当于华臣穿过他身边时,上身没动,但下面却伸出一脚,使个腿绊。
  仓促逃跑的于华臣根本没注意这些,被这横伸过来的一腿绊了个结结实实,他嗷的一怪叫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直飞出两米多远才一头跌在地上。
  没等他站起身形,田启跨步上前是,一把将他的右手腕抓住,嘿嘿一笑,说道:“于堂主,你想去哪?”
  “啊……”看着田启冷冰冰的双眼,于华臣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完了!”
  正这时,猛然间听大厅外端的人群里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吼:“都给我让开!”随着话间,只见方天化如同一头野牛般从人群里硬掸出来,身上还带着片片的血污,血水顺着衣角直淌。他三步并成两步,冲到于华臣近前,嘭的一声,将其左手碗也抓住,大声喝道:“于华臣是我抓的!”
  田启闻言,差点气笑了,方天化这人脑袋虽然不太灵光,但抢起功劳来倒是当仁不让。煮熟的鸭子,田启哪肯与旁人分享。他冷笑一声,一把将方天化的手放开,说道:“方鍓,人明明是我先抓到的,你可不要耍无赖啊!”
  “谁耍无赖?!”方天化老脸一红,狡辩说道:“是我先打进堂口的,这人自然就得归我!”
  “笑话”田启伸手指了指周围的文东会众人,说道:“没错,是你先打进堂口,但人却是我先抓到的,方兄,在这许多兄弟面前,你可不能蛮不讲理啊!”
  “听了这话,方天化向四周瞄了瞄,果然,周围的文东会众人都在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他老老脸更红,本想伸出去抓住于华臣可大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始终没抬起来,见状,田启不再迟疑,生怕夜长梦多,方天化如果硬是玩起横来,自己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他将向手下兄弟一推,沉声喝道:“给我绑了!”
  闻言,周围的文东会兄弟蜂拥上前,不由分说,将按倒在地,拉户头,拢二背,以皮带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于化臣叫苦不迭,自己当初真应该文东会投降算了,好端端的,干吗非要表现一番呢?现在倒好,被人家生擒活捉,现在恐怕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于华臣被捉,那些小混混们更是无心再战,此时正应了树倒糊孙散那句话,小混混们放弃撕杀,做鸟兽主,跑得一个比一个快,方天化和田启都没有下令去追杀,他俩都很清楚,这些小混混不足为虑,已方真正的敌人也不是他们,而是那些追出堂口的南洪门帮众。
  另一边,南洪门人员按照于华臣的命令,穷追孟旬一众。
  没有得到谢文东的接应,孟旬十分茫然,不知道谢文东带着那二百兄弟去哪了。他正琢磨的时候,忽听后面的姜森给他打来电话,说南洪门的人已停止追击,正后队变前队,看样子是准备撤回堂口了。哦?听闻这个消息,孟旬大感意外,南洪门明明占优,怎么突然不追了?难道说……是他们的堂口出了问题?孟旬心思机敏,反应也快得出奇,当场便意识过南洪门的堂口可能发生了意外,接着再一联系谢文东没有在指定的地点接应自己,他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笑了,当即下令,停止撤退,全部人员再反杀回去。
  坐在他身旁的褚博一怔,己方已经败退,士气低落,现在反杀回去,不是等于以卵击石吗?他连忙阻止道:“孟先生,我们现在回追南洪门,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不会!”孟旬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东哥现在已经把南洪门堂口给端了,与东哥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定能大破对方!”
  褚博一惊,疑问道:“东哥并没打来电话,孟先生怎么知道东哥已把南洪门的堂口打掉了?”
  孟旬笑道:“这是我的推测,不过,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
  正说着话,孟旬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正是谢文东打来的电话,没等谢文东开口,孟旬抢先问道:“东哥去偷袭南洪门的堂口了吧?!而且已经得手了?”
  谢文东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小旬,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孟旬幸福地说道:“我这就带兄弟们折回来,杀他个回马枪!”
  “好!”谢文东爽然而笑,和孟旬做事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自己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把一切弄明白了。
  接到堂口告急的电话,南洪门的追兵急匆匆地往回赶,可是当他们赶回堂口的时候,这里已被文东会占领,堂主于华臣也被人家所擒,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被两名文东会大汉挟持这,耷拉着脑袋,站在堂口的大门前。
  南洪门众人下了车之后,纷纷惊叫一声:“华哥!”说着话,就要一齐冲上前来。
  “站住!”随着一声断喝,田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片刀,在于华臣身前舞来舞去,冷笑道:“谁在敢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见状,南洪门帮众脸色皆是一变,纷纷收住脚步,面面相觑,谁都没了主意,这时候,孟旬也带人反杀回来,由南洪门阵营的后方反抄上前,田启心中一喜,暗道一声己方兄弟来的正是时候!
  他心中更加有底,仰面一阵大笑,说道:“识时务的,你们就趁早投降,不然的话。”说着,田启脸色一沉,手中的刀轻轻拍了拍于华臣的脑门,继续道:“于堂主会死,你们也统统好不了!”
  南洪门众人显得越加慌乱,堂口没了,堂主被擒,此时连后路都给人断掉了,这仗还怎么打?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一齐落到于华臣身上。
  几名南洪门的干部冲着一言不发的于华臣纷纷问道:“华哥,我。我们是打还是。”众人本想说投降,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听到手下兄弟的问话声,于华臣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耀武扬威的田启,在看看对面黑压压的一片手下兄弟,他心中忍不住哀叹了一声,沉吟半响,嵬嵬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把家伙都放下吧,这场仗,我们已经输了。”
  即使他不发话,南洪门众人也已无心恋战,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再不犹豫,纷纷将手中的武器向地上一扔,缴械投降了。
  这仗打得可谓一波三折,先是文东会进攻不利,南洪门帮众随后掩杀,可在南洪门堂口最为空虚的时候,谢文东带人赶到,将其杀了个措手不及,于华臣被生擒活捉,直接导致了南洪门的满盘皆输。
  直至文东会接收南洪门的俘虏时,谢文东这才在无行兄弟的陪伴下缓缓走了出来。
  “东哥!”叫到他,文东会众人纷纷施礼问候。
  于华臣听闻话音,身子一震,急忙抬起头来,举目望去,能被文东会众人称为东哥的,那不用问,肯定是谢文东了!
  只见前方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一位,是个二十多岁,相貌清秀平凡,中等消瘦身材的年轻人,狭长的双眼弯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身上自然而然透出一股阴柔的气息,但又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就是谢文东?!于华臣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谢文东。
  谢文东漫步走到他近前,脸上的笑容加深,说道:“于堂主,你好!”于华臣猛然回过神来,他将头向旁一偏,故作强硬地说道:“谢先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现在只是你们的阶下囚而已!我已经在这了,你们要杀便杀,给个痛快吧!”别看他话说得豪爽硬气,可是飘忽不定的眼神已显露出他心中的慌乱,谢文东嘴角高高挑起,幽幽说道:“于堂主就那么想死吗?那好,我成全你!”说着话,他将手伸了出来,同时勾了勾手指。
  田启机灵,立刻将手中的刀递了过去。
  谢文东接过,片刻都未停顿,对着于华臣胸前就是一刀“啊!—”于华臣想不到谢文东说杀就杀,见寒光闪起,他吓得尖叫一声,两腿发软,差点坐到地上。
  不过,谢文东这一刀并没有伤到他,而是将捆在他身上的皮带挑断,随后将手向旁一仍,拍了拍于华臣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对于堂主的能力和才智佩服得很,不知于堂主愿不愿意与我成为兄弟,以后一起并肩作战?”

第245章
  于华臣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谢文东这一刀非但没有取了自己的姓名,反而将捆绑自己身上的皮带给挑开了。听完谢谢文东的话,于华臣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说道:“我对谢先生仰慕已久,承蒙谢先生看重,我愿为谢先生效犬马之劳!”
  谢文东闻言,仰面而笑,过了片刻,他目光幽深的笑咪咪的说道:“真心实意做我的兄弟,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不过,有人若是想在我这里是三心二意,身在曹营心在汉,呵呵,那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的兄弟们也能把他挖出来!”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指于华臣,可是后者明白,谢文东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他身子一震,急忙表态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今天选择跟随谢先生,就绝不会再有悔意,定当诚心实意的辅佐谢先生!”
  谢文东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说着话,他向于华臣身旁的两名文东会汉子扬了扬头,那二人会意,松开于华臣的同时,顺便将仍挂在他身上的皮带拿掉,然后又十分客气地说道:“于先生,刚才多有得罪,实在对不起了!”
  刚才双方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转眼的工夫,成了自家兄弟,于华臣对这转变一时间还无法适从,冲着两名大汉连连点头,干笑说道:“没事,没事!”他咽了口唾沫,偷眼瞧瞧不远出那些手下兄弟们,此时,投降的南洪门人员也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瞅着他,于华臣暗暗叹了口气,双手连搓,说道:“谢先生,你看我这些兄弟们……”
  谢文东说道:“我不会为难你这些兄弟,如果有愿意加入我文东会的,我自然举双手欢迎,如果有想继续留在南洪门的,我也不强求,现在就可以放他们走!”
  想不好谢文东如此宽宏大度,于华臣心中一颤,连声说道:“那我就替兄弟们先谢过谢先生了!”
  谢文东含笑挥手,说道:“于兄不要客气!”
  于华臣来到南洪门众人面前,正色说道:“谢先生刚才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吧?是去是留,各位兄弟自己选择吧!”于华臣说的客气,可表情却十分阴冷,犀利的目光在南洪门的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从私心来讲,他当然希望这些手下兄弟能全部留在文东会,那么自己在文东会里还能保留一批心腹手下,日后也方便组织起自己的势力。南洪门众人互相看了看,十之八九就愿意留下来,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员不想在文东会里寄人篱下,想继续呆在南洪门。
  对这部分人,于华臣最终也没为难他们,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将其全部放走了,在他看来,有这许多兄弟愿意跟着自己留下来已经足够了。可是谢文东哪会给他在文东会内组建自己小山头的机会,他侧目瞥了一眼孟旬,后者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暗暗琢磨,任何将这些南洪门人员分散到文东会的各个堂口,脱离于华臣的控制。
  于华臣被附投降,难洪门帮众倒戈大半,梧州一战算是以圆满告终。有了于华臣的投靠,使谢文东多了一名帮手,而且连安抚梧州其他黑帮的麻烦都省掉了,一举多得。
  按照事先的约定,谢文东重赏了率先攻进南洪门堂口的方天化,至于田启,他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越发看重,觉得此人狡猾机灵,特别善于利用周围的条件来为自己创造有利的机会,是个难得的人材,而且更让谢文东欣赏的是,他和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相象。
  梧州一战结束,谢文东统帅的文东会势力彻底压进了广东,虎视耽耽,矛头直指广州。
  另一边,以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和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也是由福建逼进广州,双线作战的南洪门已是全面告急,形式危急到了极点。
  连日来,各地堂口连成串的告急电话已让向问天忙的心力憔悴,面对眼前困难的局势一筹莫展,毫无应对之策,当梧州失守,堂主于华臣率众倒戈的消息又传来时,这对向问天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不重用于华臣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因为性格相左,再者,他觉得此人滑而不实,其心不正,而事实证明,此人确实不值得汇总用。梧州失守没过两天,广州境内的封开就传来告急电话,其头目称发现文东会的人员正在向开封进发,请求向问天速派人员来支援。
  向问天早已把能派的人员都派了出去了,手边哪里还有可调动人力。可是,封开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却是广州的门户,此地若是失守,文东会势力可以毫无顾虑的涌入广州,直逼广东,到那时,情况会更加危险。
  正在向问天苦思良策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这天,向问天正与几名手下的干部商议事情,一名南洪门的小弟跑了近来,到了向问天近前,低声说道:“向大哥,外面有位姓刘的人要见你!”
  姓刘?向问天皱了皱眉,姓刘的人多了,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哪一号?!他随口问道:“全名叫什么?”
  “他没说,只是说要见你。对了,听口音,象是从东北过来的!”
  “哦?”向问天,精神一振,东北来的?难道会是文东会派来的人?想罢,他问道:“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
  “只有他一个!”
  向问天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让他到小会客厅等我!”
  “是,向大哥!”那名小弟答应一声,随后快步跑了出去。
  周围的南洪门干部们相互看了看,随后纷纷上前,劝阻道:“向大哥,既然对方是从东北来的,估计十之八九是出自文东会,此人来意不明,向大哥还是不见的好!”
  向问天淡然一笑,说道:“只是区区的一个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向大哥……”众人还想进言,向问天摆摆手,打断众人,笑道:“不用担心,见见无妨!”
  当向问天在数名贴身保镖以及南洪门干部的伴随下来到小会客厅的时候,那名姓刘的陌生人已等了好一会。见到向问天等人进来,那人满面堆笑,快步走上前来,同时伸出双手,对向问天笑道:“阁下想必就是向问天向先生吧!·”
  没等他靠近向问天的近前,后者的贴身保镖李典猛的一伸胳膊,将对方拦住。
  向问天打量此人,这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浓眉大眼,相貌憨厚,皮肤略微发黑,脸上笑呵呵的,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亲切感。向问天向李典使个颜色,令他退下后,然后与对方握了握手,含笑说道:“我是向问天,不知阁下是……”
  “我叫刘好波,久闻向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哈哈!—”
  向问天暗笑一声,此人倒是自来熟!他不解地问道:“不知刘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自称刘海波的汉子刚要张嘴说话,可又颇含顾虑的看了看向问天周围的众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向问天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刘先生有什么话,请尽管直说!”
  刘海波哦了一声,随即收敛笑容,说道:“我是为了文东会而来!”
  果然是文东会的人!南洪门干部们一各个面露怒色,猜测此人就算没有谋害向大哥之意,那么也是来劝降的!
  “哼!”一名南洪门干部重重哼了一声,手也随之放到腰间,看样子随时有掏家伙的意思。
  刘海波见状,连连摇手,说道:“向先生,各位,请不要误会,我和你们一样,是文东会的敌人!”
  “哦?”听闻这话,南洪门众人面面相觑,皆猜不出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向问天摆下手,说道:“刘先生请坐!”
  “谢坐、谢坐!”刘海波在向问天的示意下,慢慢坐到椅子上,随后问道:“向先生可曾听过猛虎帮吗?”
  对文东会来说,猛虎帮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当文东会成立的时候,猛虎帮就一直是其大敌,后来陈百成的叛乱,也和猛虎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对于南洪门来说,猛虎帮这个名字就陌生的很了,几乎没有接触过。
  向问天寻思了好一会,才想起东北确实有猛虎帮这么个社团,不过听说是受俄罗斯黑帮暗中支持的,与文东会为死敌。沉默了一会,向问天点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听说过!”
  刘海波一笑,说道:“我正是来自猛虎帮!这次专程前来广州,是想和向先生商议一件事,如果此事事成,那么不仅能解决贵帮的危机,同时也能令文东会后院失火,上下大乱,甚至还有可能至谢文东于死地!”

第246章
  听完刘海波的话,南洪门众人皆是一惊,包括向问天在内。直沟沟看了刘海波一会,向问天方幽幽问道:“什么事,直说吧!”
  刘海波深吸口气,正色说道:“釜底抽薪!”见向问天面露疑色,他忙又向前凑了凑,解释道:“谢文东对向先生之所以能占有优势,很大程度上是依赖文东会,如果能把文东会逼退回东北,那么我想向先生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吧?!也就有机会转败为胜了!”
  向问天心中一动,琢磨着慢慢边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我有个办法,能让文东会退回东北。”刘海波低声说道:“现在,文东会的人员大量外派,在东北的人力已经空虚,之所以没有发生乱子,一是因为文东会的底子厚,再者,也和文东会的核心之一何浩然坐镇有直接关系,如果能把何浩然这个人干掉,那么群龙无首的文东会必定大乱,而文东会有是谢文东的基础,一旦发生乱子,他想不回救都不行,如此一来,贵帮的危机不就解除了吗?”
  听闻这话,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众人纷纷吸了口气,众干部们相互看看,随之脸上露出喜色,这确实是一条秒计,若是真能成功,完全可解己方目前的燃眉之急啊!向问天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只是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此人找上自己献计,肯定有他的预谋。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刘先生的办法甚好,不过,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找我,告诉我这些呢?”
  “呵呵!”刘海波笑了,说道:“向先生应该知道,文东会也是我们猛虎帮的大敌,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谢文东做大,统一国内的黑道。”他这是实话,目前国内唯一能牵制谢文东势力的只有南洪门了,一旦南洪门垮台,那么谢文东的实力将再无对手,到那个时候,猛虎帮再想在谢文东手里占到便宜,甚至想打下一块立足之地,依然完全没有可能了。所以猛虎帮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不得不帮南洪门一把。当然,他们的居心也并非是如此简单的,其暗中还有更大阴谋。
  向问天暗暗点头,觉得刘海波的话也是合情合理,沉吟了片刻,他问道:“你希望我们如何合作?”
  刘海波精神一振,幽幽说道:“由我们提供情报,由贵帮出人,合力暗杀何浩然!”
  向问天皱皱眉头,说道:“何浩然是文东会的堂主,属于核心人物,只怕不是那么好暗杀的吧!”
  刘海波点头说道:“当然,这也正是我来广州找向先生的原因所在。如果贵帮单独去东北暗杀何浩然,成功的希望基本为零,不过有我们在暗中协助和配合,那就很有可能成功了。东北虽然表面上被文东会所控制,蛋我们猛虎帮的势力也一直都存在,而且遍布甚广。”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向问天根本不屑用暗杀的手段,可是现在,南洪门的局势已危机到了极点,再无法转变局势的话,只爬会面临灭帮,被吞并的命运,这时候,向问天的性格不得不对大局屈服。他暗叹口气,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既然贵帮在东北颇有实力,为什么你们不去做,而来找我呢?”
  早料到向问天会问这个,刘海波想也没想,脱口说道:“何浩然现在是文东会在东北的负责人,身边保镖众多,想除掉他,必须得有一大批精锐又经验丰富的人员,我们猛虎帮的兄弟是很多,但是能去刺杀何浩然的合适人选却没有几个,而贵帮向来是人才济济,选出一批精锐的杀手应该不成问题。”
  向问天想了想,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件事情我还需要仔细斟酌一下,这样吧,我今天晚上给你个消息!”
  刘海波听完颇感失望,疑声问道:“此事是对你我双方都利的,向先生何必再犹豫……”
  没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脸色沉了下来,微微摆了摆手,斩金截铁地说道:“我说晚上给你答复,你还有什么疑问么?!”他的口气决绝,含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霸气。
  刘海波眨眨眼睛,不敢再多言,连连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那……我就静等向先生的答复了!”
  “恩!”向问天深吸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刘海波很识趣地没有多加逗留,随即向向问天告辞,后者也没有挽留,等他走后,向问天举目瞧瞧周围的南洪门干部们,问道:“各位兄弟,你们怎么看?”“向大哥,我看此人的计划十分可行!”“是的!向大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一旦事成,文东会必然撤回东北,这对我们太有利了!”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意思都一样,皆认为与猛虎帮合作是可行之策,向问天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谨慎起见,他没有马上答应刘海波,而是还想将此事仔细考虑一番。
  当天晚上,向问天没有给刘海波打电话,而是派出一个人去见他,白燕。
  白燕寄居在南洪门的时间已不算短,凭借着白家雄厚的家资,积极的招兵买马,倒也组织起一个不容小窥的杀手集团,只是她在南洪门内贡献从来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到是不小,上次周挺冒险前往云南暗杀谢文东事,就是受了她的鼓动。
  向问天对白燕并不看上眼,不过此时南洪门人力空虚,人才凋零,而此次前去东北所需的人员既得精锐,数量又不能太少,所以向问天只能借助白燕的势力。
  当刘海波看到白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向问天竟然会派来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和自己商谈。
  他愣愣发呆,可白燕没时间和他耽搁,她开门见山,冷冰冰地直接说道:“刘先生,把何浩然身边保镖的数量、生活的习惯以及家人、状况等等资料全部给我!”
  刘海波猛然回过神来,暗暗苦笑不已,只听白燕的话就知道是内行人,他呵呵干笑着问道:“这位小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白燕!”
  向问天将暗杀何浩然的事托给白燕,后者也是十分重视,她很清楚,南洪门如果完蛋了,那她在中国也将失去立足之地,到时再想找谢文东报仇,希望渺茫,何况,她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向问天死在谢文东手里,所以这次暗杀何浩然的行动能否保全南洪门、保全向问天的关键,白燕子只能尽全力去做,而且必须得一击成功。
  对于如何暗杀何浩然,猛虎帮已制定出周密的计划,刘海波先是将关于何浩然的资料交给白燕,等她看完之后,又将详细的计划讲述了一遍。
  白燕边听边点头,同时心思飞转,仔细琢磨几遍,最终觉得刘海波所说的办法可行随即表态道:“很好!就按照刘先生的计划做吧!”
  刘海波笑问道:“难道白小姐不用再和向先生商议下吗?”
  “没有那个必要!”白燕果断地说道:“她虽然很喜欢向问天,不过她和向问天的性格却完全不同,而且在她看来,向问天是死脑筋,什么事情都将光明正大,如果将这计划告诉给向问天,没准生出什么事端呢?”
  刘海波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厉害,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的来头不小,他又问道:“白小姐已经了解计划了,那么,不知白小姐打算派多少人去往东北呢?”
  白阉悠然一笑,摸棱两可地说道:“不会太多,可也不会太少,保证人员够用就是了,这一点刘先生不必操心。”
  刘海波耸耸肩,干笑了两声,没有再继续发问。
  此时北洪门和文东会已兵临城下,紧迫的局势让白燕没时间耽搁,第二天,她便带上手下一部分的精锐杀手亲自赶往东北,当然,与他岁行的还有猛虎帮的代表,刘海波。
  现在的东北的局势很安稳,自从东北之乱之后,文东会内部也做了系统的整顿,新增了很多兄弟,同时也清理掉一大批不可靠的帮众,同时,对其他黑帮的压制也变得更加强烈,在东北,用一家独大来形容文东会也毫不过分。
  何浩然作为文东会在东北的唯一负责人,每天的事物都很繁杂,忙得昏天暗地,可是他哪里能想得到,危机已一点点的在向他以及文东会靠近。

第247章
  陈百城的叛乱,是受猛虎帮和山口组暗中资助,叛乱失败之后,谢文东已搞定了山口组,至少以双方目前的关系,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生战乱,对猛虎帮在东北的势力,文东会也进行了打压,只是效果不大,一是猛虎帮的势力潜伏较深,其二,猛虎帮是由俄罗斯黑帮战斧作为靠山,资金充足,不是靠几次打击就能彻底消灭的。
  这次猛虎帮策划暗杀何浩然的计划也算是煞费苦心,暗中下了不少功夫,准备的时间也很长。其实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单独动手,之所以找上南洪门,只是为了转移文东会的注意力罢了。
  猛虎帮已经某算很清楚,只有何浩然一死,文东会在东北势力一定打乱,趁着文东会将矛头指向南洪门,谢文东,三眼等人还没赶回来的空档,猛虎帮再从暗中全面发动突袭,就算不能将文东会势力连根拔掉,也可趁机抢下几块地盘,到时,他们即与南洪门取得了良好的关系,可南北呼应,同时,又解决了南洪门的燃眉之急,还能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可谓是一举三得。
  H市。
  猛虎帮这边负责招待和配合白燕的是名中年汉子,这人身材魁梧,高壮,稍微有些发福,更显得身躯庞大,光头无发,满脸的横肉,站在那里,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当他看到白燕那一刻起,眼神就再没离开过她的身子。
  看着他愣愣发呆的样子,刘海波在旁暗暗叹了口气,对这位凶恶汉子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是属于见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动步的那种人。“咳!咳!”刘海波低微地咳嗽了几声。直到这时,那凶恶汉子才反应过来,冲着刘海波笑问道:“这位小姐……”不等李海波介绍,白燕已落落大方地说道:“是叫白燕,是来帮你们除掉何浩然的!”“啊?”凶恶汉子一怔,实在没想到这位貌美如玉漂亮姑娘竟然是出自南洪门,而且还是南洪门派过;来除掉何浩然的杀手。他满面诧异,顿了片刻,才伸出手来,含笑的说道:“白小姐,这次的行动,也主要是由我来配合白小姐,还望白小姐多多关照!”当他握到白燕的手时,感觉象是一团棉花,正应了柔弱无骨这个词,吕兴国一阵神魂颠倒,握着白燕的手也久久没有松开。后这暗暗皱眉,面无表情地说道:“吕先生客气了,是由你关照我才对!”
  “呵呵!好说好说!”吕兴国咧开大嘴,发出一阵干笑。
  见他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白燕秀气的弯眉挑了挑,冷然道:“吕先生可以松手了?!”
  闻言,吕兴国这才发觉自己还握着白燕的小手,他急忙松开手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有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干笑声。
  分宾主落座后,白燕这才倒出空闲,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他们会面的地方很简陋,在H市近郊附近的一栋二层小楼里面,从外面看,小楼就够破旧的,里面的装饰倒是和外面的很相符,陈旧,落魄,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
  看白燕环视周围的同时,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吕兴国急忙解释道:“白小姐别看这里简陋,但却十分安全,我可以保证,文东会的人绝对找不到这里!”
  听了这话,白燕心中暗气,噗笑一声,说道:“贵帮自称在东北也是实力雄厚的大社团,怎么被区区文东会吓得如此狼狈?躲到这种地方了,真是可笑,又令人很失望!”若是旁人这么说以吕兴国的脾气早就翻脸了,可是白燕面前,他想气都气不起来,一是白燕身份特殊,是南洪门派来的代表,关系到两帮之间的关系,再者白燕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令吕兴国惊为天人,即使白燕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几句,他可能还回觉得那是天籁之音呢!
  “嘿嘿!”他搓搓手,笑道:“白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在东北实力确实很雄厚,即使是和文东会打起来,也相差不多,之所以隐蔽起来,是为了积攒实力,也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一旦我们得到何时的机会,就会给文东会致命的一击!”白燕心中一动,突然问道:“这次暗杀和浩然,若是真能成功,对贵帮来说就是个合适的机会?!”
  “哦”这关系到猛虎帮我机密,吕兴国虽然迷恋白燕的美色,可也不感轻易对其透漏。被白燕一问,他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时候,旁边的刘海波机敏的叉开了话题,说道:“白小姐,我看我们该谈谈正经事了!”说着话,他对吕兴国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他的意思,在茶几上拿起一只档案袋:“白小姐,这是何浩然的妹妹的照片及资料,请你过目!”
  白燕看看刘海波,在瞧瞧吕兴国,心中暗笑一声,他对猛虎帮在暗中谋算什么根本不关心,既然对方不肯说,他也就不在追问了。接过吕兴国递的资料低头看了看照片。照片很清楚,里面的一个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出头,青春靓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看了一会,白燕将照片放下。道:“他就是何浩然的妹妹?”
  同过刘海波,白燕已经对猛虎帮有了细致的了解,知道他们要从何浩然的妹妹下手,让后逼他就范。
  “没错!”吕兴国点点头,阴笑这说道:“就是她!”
  “长得挺漂亮的嘛!”白燕嘴角微微一挑,随后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何嫣然!”
  “嫣然,浩然,呵呵……”白燕摇头笑了笑,随后又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吕兴国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嗯!”白燕点点头,这倒是正和她的本意,她担心向问天那边恐怕无法坚持的太久。她说道:“你先说说你们行动的具体步骤!”
  听闻这话,吕兴国来了精神,压低声音说道:“明天,何嫣然会去X区的六月酒吧,我已经和那里的老板打过招呼……”
  “等等!”没等吕兴国说完话,白燕打断道:“你怎么知道她会去酒吧?”
  “呵呵!”吕兴国贼笑说道:“她一定会去,因为她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会约到在那里碰面,她这个朋友现在已被我们控制住了!”
  白燕微微点了点头,同时也暗暗惊讶,看起来猛虎帮想对何浩然下手已经很久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做得相当充分。
  吕兴国继续说道:“夜总会的老板也被我们使用手段买通了,只要何嫣然到了酒吧,他便会在她的饮料里下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迷倒!”
  白燕边听,心思边飞速地运转着,考虑其计划的可行性,琢磨了一会,她幽幽说道:“何浩然的身份非同寻常,想来她妹妹的身边也会有保镖的吧?!”
  “啪!”吕兴国打个响指,笑道:“白小姐果然聪明过人。没错!她身边确实是由保镖,但数量不多,只有两人,这就需要白小姐来协助我们了。到时,白小姐想办法缠住那两名保镖,而我们的人则悄悄将中了迷药的何嫣然挟走,等那两名保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我们早已带着何嫣然走远了。然后隔两天,我们再给何浩然打电话,让他拿钱来赎他的妹妹,在外界看来,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谁都不会想到,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何浩然,而非他的妹妹!等他带着钱到了约定的地点,白小姐手下的兄弟就可以大展身手了,哈哈哈……”
  恩!计划倒是非常不错!白燕沉吟片刻,问道:“如果何浩然带的保镖太多怎么办?”
  吕兴国乐了,说道:“白小姐不要忘了,他的妹妹在我们手里,我们让他怎么做,他还不得乖乖地听话吗?”
  白燕狐疑道:“何浩然对他的这个妹妹有这么重视吗?”
  吕兴国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当然!对于这一点我们已经调查的很明白了,何浩然的父母死得早,其妹是他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非同寻常,所以说,从何嫣然身上下手,绝对错不了!”
  白燕不再询问,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既然吕先生已经谋划的如此周密,那么,我们就这么做吧!”
  “哈哈!哈哈!白小姐真是个爽快人!”顿了一下,吕兴国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白小姐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再二楼,我带白小姐上去看看?”
  白燕看了看四周,眉头大皱,摆手说道:“算了,我还是住酒店好了!”
  “住酒店?”吕兴国大失所望,不甘心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白小姐原来是客,如果住在酒店里,日后传出去,人家不得埋怨我没尽到地主之谊……”
  吕兴国滔滔不绝的还想继续挽留白燕,一旁的刘海波气得直跺脚,伸手悄悄拉了拉吕兴国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第248章
  白燕肯去住酒店,在刘海波看来是最好的选择,等日后文东会查起时,也很容易查出他们的身份,如此一来,更方便将文东会的注意力转移到南范例门身上,给猛虎帮创造偷袭的有利条件。
  吕兴国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舍不得让白燕走,更舍不得这个近水楼台的好机会。在刘海波的一再暗示下,吕兴国没有办法,这才心不干情不愿意导放弃纠缠白燕,派出手下人员,送白燕到了附近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下榻。
  第二天,傍晚六点左右,六月酒吧。
  六月酒吧位于H市的市中心,是一间中等规模的酒吧,生意还算不错,在H市也算是小有名气。
  白燕、吕兴国、刘海波等人早早地赶到了酒吧,只是没有进去。几人藏身在酒吧门外的一辆面包车里,默默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等到六点半左右时,外面还有没有动静,白燕不耐烦地看看手表,不满地问道:“何嫣然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有什么变故了吧?”
  吕兴国连连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如果有问题,会有人打TEL来通知我的。”
  听他说的得誓旦旦,白燕深吸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又过了十分钟,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缓缓行驶到酒吧外口的停车区,熄火之后,车门一开,先是从里面走出两名彪形大汉,接着,又从车后门下来一、对青年男女。这两人可算是登对至极,年岁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身装虽称不上华丽,但也考究合体。
  “来了!”透过车窗,看清楚下车的女郎,吕兴国精神为之一振,脸上也随之露出了喜色,他压低声音,对着外面的女方始弩弩嘴,含笑说道:“白小姐,这个女孩就是何浩然的妹妹!”话罢,他又皱了皱眉头,轻轻咦了一声,狐疑道:“她旁边跟着的那个小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那应该是何嫣然的男友!”刘海波低声解释道。
  “他怎么跟来了?”吕兴国疑问道。
  刘海波耸耸户,嘟囔道:“天知道!”
  白燕瞪大眼睛,看着正向酒吧里面走的女郎,暗暗点了点头,何嫣然确实很漂亮,其本人要比照片漂亮得多。等那对青年男女以及两名汉子都进入酒吧之后,白燕转头对吕兴国和刘海波问道:“现在多了一个麻烦,怎么办?”
  吕兴国握了握拳头,深思片刻,随后咬牙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管这些了,按计划继续进行!”
  白燕笑了笑,随即向身后的几名手下一甩头。轻声说道:“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名汉子进入酒吧大门,快速地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小背心以及大片刺眼的纹身,接着几人又拿出香烟,斜掉在嘴角,走路时横着膀子晃,脑袋高高扬起,转瞬之间,几名汉子便变成了痞子味十足的小混混。
  进入酒吧大厅,几人偷偷环视了一遍,很快就发现坐在酒吧里端,正和闺友、男友欢快笑的何嫣然以及坐在一旁的两名保膘。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随意地找了一处空桌坐下。几人边装模做样地聊天,边仔细观察何嫣然那边的动静。
  很快,几人便看到酒吧服务生将何嫣然等人点的酒送送上,几名大汉相互看了一眼,皆慢慢地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何嫣然杯中的饮料已入腹过半,几名大汉见时机已经成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向何嫣然那桌晃晃悠悠走过去。
  没等走到近前为首的那名大汉嘿嘿地发出一阵怪笑,冲着何嫣然大声说道:“小姐长得好漂亮啊,陪哥几个喝两杯怎么样?”
  闻言,何嫣然以及周围的众人皆是大皱眉头,尤其那名年轻英俊的青年,目光冰冷的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小姐,我们大哥跟你说话呢!几名汉子走到桌旁,纷纷向何嫣然围拢过来,为首的那名大汉更是过分,直接伸出手来,向何嫣然的香肩搭去。
  “喂!”那英俊青年再忍不住,猛地一挥胳膊将大汉的手打开,冷声说道:“朋友,请你放尊重点!”
  “你他妈是谁啊?想讨打吗?”大汉满面通红,看样子是恼羞成怒,伸于将英俊青年的衣领子抓住。
  英俊青年的模样漂亮,但论起打架来可就不行了,力气也大汉相比也差了很多,他想将对方抓自己衣领的手扯掉,可是用了几次力,对方的手纹丝未动,反而引来众大汉们的一阵哄笑。英俊青年哪受过这种窝囊气,而且还是在他心爱的女孩面前,他面子挂不住怒吼一声,猛的抓起桌上的饮料瓶,对着大汉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啪!”
  这一瓶子砸的结实,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瓶应声而碎,再看那大汉,脑袋倒是没事,可里面那大半下子的饮料洒了他满头满身,狼狈不堪,另只手伸出来掐住青年的脖子,吼叫道:“CNMD,老子掐死你!”
  大汉的力气极大,只是顷刻之间,青年的白面已变成酱紫色,嘴巴大张,舌头也吐了出来。
  见状,坐在一旁的何嫣然吓得尖叫一声,刚要起身想拉开青年,可是身子刚刚站起一半,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随后又无力地坐了下去,这时再看周围,天旋地转,好象整个世界都飞了起来似的。
  这时,坐在一旁的两名保镖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上前来,其中的一人彭的一声将大汉掐住青年的脖子那只手手腕扣住,而无表情地说道:“朋友,你们闹够了吧!”说着,他手掌猛地用力一捏,顿时间,大汉觉得自己整条胳膊象是过了电似的,麻酥酥的,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
  行家一伸手,知有没有。大汉心中一颤,对方的身手不简单,显然是经过训练过的。他故做夸张的样子,怪叫一声,甩着胳膊连连后退,同时露出惊骇的表情,瞪大眼睛瞅着对方。
  出手的那名保镖将众大汉们打量了一番,见是些面生的小混混,也没有放在心上,挥手说道:“不想惹罪受的话,立马给我滚蛋!”
  为首的那名大汉白着脸,喘着粗气,问道:“朋友你是混哪条道的?”
  听了这话,两名保镖相视而笑,随后,其中一人朗声说道:“文东会!”
  “啊?”大汉惊讶地倒吸口凉气,脸色随之由白转青,没笑硬是挤出笑,结结巴巴地说道:“原……原来是文东会的朋友,误会,这是一场误会,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朋友不要见怪!”
  “呵呵!”保镖笑了,摆手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出去!”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为着的汉子连声说道,他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又顿住,对那保镖笑道:“我对文东会的朋友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认识,今天既然碰上了文东会的大哥,实在是幸运得很,不知两位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混黑道的,最看重的就是一个脸面。大汉的话即客气又恭维让人听了倍感舒心。
  没等两名保镖说话,他含笑伸出手来,又继续说道:“我叫阿彰!”
  一名保镖走上前来,微微一笑,握住大汉的手,说道:“兄弟,想交朋友,可以,不过今天不行,今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不对劲,对方的手瞬间加力,象是一把铁钳将自己的手掌死死握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大汉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对准保镖的肚子就刺了下去,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文东会有什么了不起?!去死吧!”
  这一刀太突然了保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突然下死手,不过他对应也快,身子也灵活,当匕首的锋芒要刺到他的衣服时,保镖尽力地将腰身一扭,躲避其锋芒。
  嘶!
  匕首没刺中他的肚子,却将他肋下的衣服刺也一个大窟窿,锋利的刀刃也将他的软肋划开一条口子。
  见一击不中,大汉尖声叫道:“兄弟们,跑!”说着话,他松开保镖的手,转头就向酒吧外跑。
  那名保镖愣了一下,接着摸摸肋下的口子,收回手掌一看,脸心都是血,他气极咆哮,对方实在可狠至极,竟然出手偷袭,而且还是下的死手,如果不是自己的反应快点,没准还真着了他的道呢!想着,他二话没说,随后就追了出去。
  另一外保镖也怕他有失,也随之跟了出去。
  看着小混混们都跑了,那名英俊青年的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嘴上还不服输地说道:“算他们跑得快!”说着,他转头看向何嫣然,只见后者脸色不自然的红晕,目光迷离,青年吊滞。英俊青年吓了一跳,急声问道:“嫣然,你怎么了?”

第249章
  “我……我有点不舒服……”何嫣然脸色苍白,目光迷离,断断续续地说道。
  英俊少年吓了一跳,急忙绕过桌子,来到她近前,边搀扶何嫣然边急声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他话音刚落,只听酒吧后面的走廊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冲出来三名身穿黑衣的彪形汉子,这几个人都是黑巾蒙面,手里提着明晃晃的手枪。英俊青年见状,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倒退两步,惊恐地看着对方。
  他希望这几人不是找上自己的,可事实偏偏与他的期望相违。那三名蒙面的黑衣汉子直奔他们这桌而来,眨眼的功夫到了近前,三人皆没说话,伸手就抓趴伏在桌子上的何嫣然。英俊少年大吃一惊,上前阻拦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一名汉子抡起肩膀,对准英俊青年的脑袋就是一枪把。他拿的虽然是手枪,但枪把也是钢铁打制,份量极重,这一下砸的结实,只是啪的一声,英俊少年怪叫着仰面而倒,瞬时间,鲜血流了满面。
  他两眼翻白,躺在地上,脑袋摇晃了几下,接着眼前一黑,什么是都不知道了。坐在一旁,何嫣然的那名女朋友吓得尖叫连连,蒙面大汉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对着女郎的脖根也是一枪把,随着一声闷响过后,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那女郎也被直接打晕。
  连续击倒两人,蒙面汉子在不耽搁,身子下蹲,一手拉住何嫣然的胳膊,向自己身上一带。让其倒在自己肩膀上,接着腰身一挺,抗着何嫣然站起身形,甩开双腿,又原路返回,飞快地向通向酒吧后门的走廊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过程只是石光电闪般的事,别说酒吧里的客人没反应过来,就连周围的服务生以及酒吧老板也惊呆吓傻了,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尖叫,酒吧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向外跑,有人向桌子底下钻,还有掏出手机报警的,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那两名出去追逐小混混的保镖突然听见酒吧的杂乱声,顿时收住脚步,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好!”他们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好,为时已晚,当他二人返回酒吧时,何嫣然的男友、女友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何嫣然踪影不见。
  看到这番场景,两名保镖的脑袋同时嗡了一声,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何小姐已落入歹人之手。一名保镖冲上前去,检查受伤男女的情况,另一名保镖则快速掏出手机,给何浩然打去电话。
  何浩然为人沉稳,虽然谢文东、三眼等社团内的主要干部都不在,只他一个人主持大局,可仍将文东会打理的井井有条。该照顾到的他都照顾到了,可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意外会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
  当他接到手下人电话,得知自己的妹妹被人绑架的消息之后,那么冷静沉稳的何浩然一时间都蒙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清楚这是何人所为。
  很快,文东会的其他干部们也纷纷闻讯赶到何浩然办公室,问东问西,可何浩然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他先是派人赶到出事的酒吧调查情况,而他自己则赶去了医院,现在,何嫣然的男友、闺友已经两名保镖都在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们最清楚。
  当和浩然等人赶到医院时,受伤的男女都已经清醒过来,那两名保镖见到何浩然,立刻跑上前去,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最后。两名保镖低着脑袋,低声说道:“浩然哥,这是完全是我俩的责任,是我俩太大意了,才导致何小姐被人绑架……你处置我俩吧!”
  何浩然听完这话,眉头打皱,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处置他二人还有什么用!他没有理会两名保镖,走近病房,又向那名青年男女询问了一番,他们所说的情况基本和两名保镖所讲的一样。那英俊青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何浩然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你……你一定要把嫣然救回来啊……”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何浩然这时候的心情已经够乱了,被他这么一哭,心情更乱,没好气的呵斥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刚出病房,他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是去酒吧调查情况的兄弟,他们了解的情况也是一样,现在可以肯定,对方绑架何嫣然是经过仔细谋划的,何浩然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如果对方是普通的绑匪,只为了钱财,那还好说,关键就是怕对方是社团的冤家对头,如果用妹妹要挟自己做出对社团不利的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何浩然心乱如麻地来回走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下脚步,对着走廊的墙壁狠狠就是一拳。
  咚!这一拳,把墙壁砸出一声闷响,回音在走廊里久久不散。周围的文东会众人当然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个个相互看看,说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大气都没敢喘。
  血,顺着何浩然的拳头流淌出来,但他此时已感觉不到疼痛,他招了招手,周围的文东会干部急急上前,问道:“浩然哥,有什么吩咐?”
  何浩然抓抓头发,语气阴沉地说道:“把兄弟们统统派出去,就算挖地三尺,把H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浩然哥,兄弟们早就派出去了!你不用担心,只要对方还在H市,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的!”
  “恩!”何浩然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长叹一声,道:“我们走!”
  众人正向医院外面走,迎面又碰上一群文东会的兄弟,为首的是位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这人中等身材,皮肤白净,只是他的皮肤太白,看起来有些病态。见到何浩然,青年快步走上前来,点头说道:“浩然哥!”
  何浩然举目一瞧,认识来人,这青年名叫马力,是龙堂的头目,其人可以称得上是甚有能力,只是运气太差,曾经选错了阵营,当陈白成叛乱时,他选择了站在陈白成那一边,结果陈摆成垮台之后,他也受到了牵连,好在并非是核心人物,文东会整顿之后,他还是继续留了下来。
  “恩!”何浩然轻轻点下头,应了一声。
  “听说何小姐被人绑架了?”马力关切地问道。
  何浩然边向外走边应道:“是的!”
  马力皱着眉头问道:“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何浩然心烦意乱地说道:“现在什么都不清楚。”
  “浩然哥,让我去查查!”马力苍白的脸上满是虚汗,他抬起手来,胡乱地抹了抹。
  何浩然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马力又问道:“出事的地点在哪?”
  这时,文东会的其他干部们实在忍不住了,人家妹妹被抓,心情就够急的了,他还在这问东问西,真是不开眼到了极点。一名汉字没好气地说道:“在六月酒吧!”
  “六月酒吧!”马力喃喃念叨了一遍,随即说道:“我去那边瞧瞧!”
  那大汉眉头拧成疙瘩,冷声说道:“马力,你要是有时间,就带着你的兄弟去找绑匪的下落,六月酒吧那边已经有兄弟去查了!”
  “兄弟们也可能会有遗漏!”
  “你……”那大汉懒着和他多言,指指他的鼻子,什么话都没再多说,快步从他身边穿过。
  目送着何浩然等人走出医院,马力从口袋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低声嘟囔道:“这天怎么这么热!”
  他身后那几名文东会的小弟相互看看,皆垂下了头,此时虽然是盛夏,但医院里有空调,还算是凉爽,感觉到热的估计只有他一个,不过话说回来,几乎很少看到马力有不流汗的时候。众人心里嘟囔着,又忍不住纷纷哀叹一声,跟上这位大哥,算是倒了大霉,看其他大哥对他的脸色,估计这辈子自己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力哥,我们现在去哪?”
  “六月酒吧!”
  “刚才那个大哥不是说已经有兄弟过去了吗?”
  “我们再去看看又有什么?!”马力边擦着汗边向外走去。
  唉!几名小弟又暗暗发出哀叹。
  当他们来到六月酒吧的时候,已是深夜,酒吧内业已回复平静,在照常营业。马力等人刚要进入酒吧,正好碰上己方的兄弟在向外走,双方打过招呼之后,马力又向其详细询问了一番情况,然后方走进酒吧内。
  他快步来到吧台前,看到酒保,直截了当地说道:“兄弟,我找你们的老板!”
  酒保疑问道:“你是……”
  “文东会!”
  听完文东会这三个字,酒保露出苦笑,随后伸出拇指和食指说道:“大哥,你们的人都来过八遍了,警察才来过三遍啊!”
  马力闻言乐了,说道:“既然都八遍了,也不差我这一遍,叫你们老板出来!”

第250章
  酒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老板在二楼的办公室,你自己上去找吧,对了,你们的人才刚走啊。”
  马力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酒吧楼上走去,此时酒吧老伴刚刚送走文东会的人,坐在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敲门声又起,他刚想询问是谁,房门一看,马力以及手下的几名小弟推开房门,鱼贯而入。
  看到进来一群陌生人,酒吧老伴一怔,疑问道:“你们是。”
  马力先是环绕了办公室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酒吧老伴身上,后者四十出头的模样,体型肥胖,油光粉面,马力走到办公桌前,缓缓坐下,没有说话,先把手绢掏了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直至感觉到舒服一些了,方笑呵呵地说道:“我是文东会的!”
  “文东会?”酒吧老板一怔,说道:“你们的人刚走啊!”
  “他们和我没关系。”马力说道:“我想了解一下,何小姐被绑架时的情况。”
  酒吧老板翻了翻白眼,苦笑道:“兄弟,我已经向你们解释过好几遍了,实在不想在多说什么了。”
  马力挠挠头发,点点头,说道:“也好,大致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酒吧老板不耐烦的扬头道:“你问吧!”
  马力擦了擦额头,说道:“听说绑匪是从后门冲进来的。”
  “是的。”
  “你们酒吧的后门平时都不锁吗?”
  酒吧老板一怔,眨眨眼睛,顿了片刻,说道:“酒吧的垃圾多,平时都是倒在后面的小胡同里,进进出出的很频繁,有人忘记所后门,也是经常事啊!”
  马力哦了一声,边轻轻揉着下巴,边直勾勾盯着酒吧老板,他脸色煞白,鹰眼的目光也犀利,被他紧盯着,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酒吧老爸显得有些局促,没等马力接话,他忙有解释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酒吧里的服务员!”
  “没有那个必要!”马力收起犀利的目光,脸上又露出的笑容,接着似随意的淡然问道:“听说,何小姐被绑架的时候,有些反常。”
  “哦。”酒吧老板迟疑了片刻,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她身体不舒服。”
  马力笑呵呵的问道:“来时还是好好的,怎么在酒吧里坐了一会就突然不舒服了呢?”顿了一下,他边擦着脖根的汗边笑道:“不会是有人坐了什么手脚吧?!”
  呀!这一句话,直把酒吧老板吓到一哆嗦,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身子僵硬了一会,肥胖的大圆脸上堆满笑容,微微向前欠了欠身,说道:“兄弟,我可是做正当生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何小姐的饮料里动手脚啊!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马力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说着话,他身子向后一仰,转回头,对后面的一名小弟招了招手,那名青年见状急忙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力哥,什么事?”
  马力拉着他的衣襟,让他弯下腰来,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名青年边听边点头,等马力交代完,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小弟离开之后,马力又问了问几个问题。随后站起身形,说道:“该问的,我都问完了,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见他要走,酒吧老板在心里长松了口气,不过便面上还是装模作样的挽留道:“兄弟既然来了,喝上几杯再走嘛,我请客!”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我没那个时间!”说着话,马力就要向外走,等他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恍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我想去酒吧的后门转转,不知方便不方便?”
  酒吧老板笑道:“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兄弟想去哪都可以。”
  马力笑道:“麻烦老板你给我带个路。”
  “没问题!”酒吧老板答应的干脆,心里却暗骂马力事多,给自己找麻烦。
  在酒吧老板的指引下,马力以及手下的胸得来到酒吧后门,从后门出来,正对着的是一条阴暗的小胡同,正如酒吧老板所说,酒吧的垃圾平时都是仍在这里,而白天又很少有人来清理打扫,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腐臭味。
  酒吧老板皱皱眉头,五官都快揪成一团。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连摇,说道:“你们要看什么就自己看吧,我先回去了!”说着话,他晃着肥胖的身躯就要往回走。
  马力突然一伸手,将他拦住,语气平淡地说道:“既然老板你都出来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酒吧老板没明白他的意思,满面茫然,疑问道:“走?去哪?”
  “等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说着,马力向身后的几名小弟一甩头,几名文东会的小弟也没明白马力究竟要干什么,不过既然他发话了,众人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做,几名小弟围到酒吧老板的四周,嬉皮笑脸地说道:“老板,跟我走吧!”
  “我。我还的做生意呢。”
  马力根本不听他解释,背着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向胡同外走去,几名文东会小弟见状,急忙架住酒吧老板的两只胳膊,连拖带拽的跟在马力身后。
  这时候,酒吧老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性命攸关之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道:“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真的。”他边说着,边剧烈的挣扎。
  他体型肥胖,硬是不想走,几名文东会小弟想拖动他还真挺费,一名小弟脸色沉下来,从口袋中掏出匕首,顶在酒吧老板的脖子上,怒声道:“CNMD别给你脸不要脸,乖乖的和我们走,什么事都没有,再他妈废话多,老子在这里干了你!”
  看到明晃晃的刀子,酒吧老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蔫了,被文东会小弟驾着,他连自己怎么走出胡同的都知道。
  马力到了胡同外,刚刚出来,那名刚才被他派出去的小弟快步迎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力哥,车子来了!”随着他的话音,一辆拉有集装箱的打开车飞快行了过来,在胡同口停下,急着从车上跳下两名黑衣汉子,什么话都没说,绕到车尾,将集装箱的铁门打开,接着各自环视左右放风。
  马力向身后拖着酒吧老板的数名小弟一甩头,随后他率先跳进集装箱内,时间不长,酒吧老板也被文东会小弟们推了进来。
  咣当,随着一声闷响,集装箱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死,里面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无指。
  “老……老大,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酒吧老板这时候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整个人哆嗦的厉害,如果不是有两旁的文东会小弟架着,这时候他早吓叭下了。
  轰隆!车身晃动几下,接着,缓缓行驶起来,与此同时,集装箱上面的一盏小灯泡亮起。
  借着头顶微弱的灯光,酒吧老板打量四周,在他对面站着的,正是马力,此时在一个劲地探汗,他的左右,还有五六名文东会的小弟,集装箱的正中央,摆放一张椅子,往箱壁和地面看,红一片紫一片,血迹斑斑,这哪里是集装箱,简直是要命的刑房。
  酒吧老板两腿一软,身子如同一堆烂泥,当场就瘫了。
  马力皱着眉头,满面的痛苦之色,他举起目看了看集装箱的顶端,连通风口都没找到。他叹口气,低声说道:“见鬼的地方!”他又将手绢掏了出来,擦着汗如雨下的脸。
  这辆车是文东会执行私刑的专用车辆之一,平时马力很少接触,这时候为了问明事情的真相,暂时借用过来。
  文东会小弟抬着酒吧老板,将它放到椅子上,然后将椅子上自带的皮带抽出来,把酒吧老板的手脚死死捆绑住。
  “别。别。”酒吧老板脸色死灰,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改说点什么。
  马力身子半依靠着箱壁,伸手将衣服的口子解开,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和绑匪是串通好了的吧?”
  酒吧老板身子一震,连连摇头,说道:“没。没。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操!”马力嗤笑一声,幽幽说道:“刚才,我根本没问过你是否在何小姐的饮料里动了手脚,你自己倒是主动说了出来,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你鴽可解释?”
  “这……这……”酒吧老板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一个脸病态,其貌不扬的青年竟然会机敏地抓住自己不经意间的语病。
  “既然解释不了,就告诉我实情”马力添添发干的嘴唇,问道:“绑匪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他们又是怎么和你联系的?说!”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酒吧老板虽然害怕,可他也明白,一旦自己招认了,那自己也就彻底完蛋了,文东会的人绝不会放过他。
  闷热的集装箱让马力觉得一阵阵头晕,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直淌,他心烦地挥挥手,随口道:“动刑!”

第251章
  文东会的人不管酒吧老板是不是真的和劫匪串通,听闻马力的命令,立刻有一名青年到酒吧老板的近前,同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将匕首在酒吧老板面前晃了晃,冷笑说道:“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说着话,匕首下移,钉在酒吧老板的手掌上酒吧老板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种阵势,吓得浑身肥肉直颤,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文东会那名青年冷笑一声,将匕首移到酒吧老板的指尖,猛地向前一刺。酒吧老板只觉得手指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低头一瞧,匕首的刀尖已经刺进他的指甲里。只顷刻之间,酒吧老板疼出的冷汗,就将衣服湿透,嘴巴大张,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文东会青年厉声喝道:“说。你和绑匪有没有串通?”
  “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青年无奈地摇摇头,手腕加力,匕首向上用力一挑。随着啪的一声,酒吧老板的指甲彻底被跳掉,连着皮血,落地集装箱的铁板上“啊……”酒吧老板又发出一声哀号,接着两眼翻白,晕死过去另一名文东会的人员从里面拿过来一桶水,拧开盖子,对着酒吧老板的头顶浇了下去,水温冰冷,酒吧老板打个冷战,从昏迷中幽幽转醒,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颤巍巍环视眼前众人,半死不活无力说道:“我,我真的没有和人串通啊……”
  动刑的青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见他已醒,又将匕首挪到他第二根手指前,用刀尖顶住他指甲的缝隙,作势又要刺下去。
  “等等、等等……”食指连心,别说他只是个酒吧老板,即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也未必能挺得住这样的酷刑。酒吧老板是真的受不了了,总目着马力大声嚎叫道:“我说!我都说!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闻言,马力精神一振,挺直身躯,走到酒吧老板近前,蹲下身来,直视他的眼睛,边擦着汗边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酒吧老板喘着粗气,颤巍巍地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他们要绑架何小姐,不然的话,就算是我打死也不会帮他们的!”
  马力虽然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并未动声色,心平气和地扬头道:“继续说下去!”
  酒吧老板说道:“他们让我在何小姐的饮料里下迷幻药……我刚开始死活不同意,可是那些人手里有枪,都是亡命之徒啊,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他们不仅是我会杀我,还会伤害我的家人,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大哥,你……你就饶我这一次吧!”酒吧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谓是声泪具下。
  马力认真地听着,琢磨了一会,他问道:“告诉我,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就……就是黑帮啊……”
  马力皱着眉头,说道:“我在问你,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些人都很阔气,不仅一身的名牌,即使带的手表都得值十好几万,并不象平常劫匪那么落魄!”
  哦?马力心中一动,他皱着眉头,垂首沉思。对方这次行动计划得如此周密,肯定是十分了解何小姐的身份,既然敢挺而走险绑架何小姐,那对方一定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还会带十几万的手表呢?此事蹊跷啊!马力想了一会,随后问道:“你平时是怎么和他们耳关系的?”
  “哦……”酒吧老板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少废话,也别跟我讨价还价,回答我的问题!”马力没好气地说道。
  酒吧老板是真的怕了他了,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将对方的TEL号码说了一遍。马力听后,走到集装箱的里端,用力拍了几下箱壁。时间不长,大卡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酒吧老板好象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急声说道:“大哥,你要放我走吗?”
  马力白了他一眼,对手下兄弟说道:“让他给我闭嘴!”
  他话音刚落,刚才用刑的那青年挥手给酒吧老板一耳光,趁着他痛叫的时候,将一团破布塞进他的嘴里。这时,集装箱里安静下来。马力掏出手鸡,按照酒吧老板说的TEL号码,拨打出去。
  TEL刚拨出,话筒里立刻传出对方TEL已关机的提示音。马力眉头大皱,放下TEL,大步走到酒吧老板近前,一把将他嘴中的布布团扯掉,冷冰冰地说道:“你给我的TEL号码根本打不通!”说着,他又重新拨了一遍,然后拿着手鸡放在酒吧老板的耳边。
  听完TEL中的提示音,酒吧老板的脸色更白了,他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啊!我今天还给他们打过TEL的,你……你不会是拨错了吧!”
  马力深吸口气,将TEL屏幕摆到酒吧老板的眼前,冷声说道:“你自己看,有错吗?”
  酒吧老板仔细看看手鸡屏幕上的TEL号码,确实没错,可是对方怎么会关机呢?他连连摇头,急声说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他们为什么关机,我也不清楚啊,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好狡猾的绑匪!这时候,马力更加肯定对方的身份不简单,整件事可以说是做得滴水不露,毫无破绽。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酒吧老板心中更加没底,急迫中,他猛然又想起一件事,急声说道:“对了!我记得那些人坐的汽车!”
  马力挑起眉毛,问道:“什么样的汽车?”
  “是……是辆黑色的丰田佳美,车牌是黑A……”酒吧老板将车牌号码讲述一遍。
  马力仔细记下,随后幽幽一笑,说道:“你没有骗我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酒吧老板急道:“就算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
  马力仰面,长长吁了口气,虽然对方有可能已经遗弃了那辆轿车,但有线索总比毫无头绪要好得多。他拿起手鸡,给开车的兄弟打去TEL,让他们把车门打开。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集装箱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马力以及手下的兄弟纷纷从里面跳了出去。
  到了外面,马力用力得吸了清新空气,拿起手绢连连擦汗。
  站在门旁的两名文东会人员微微一笑,问道:“力哥,都问完了吧,有收获吗?”
  马力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收获不大。”
  “这个胖子怎么办?”一名文东会小弟向仍捆绑在椅子上的酒吧老板扬扬头。
  马力头都没回,冷声说道:“给我大卸八块,尸体扔到大街上去!”说完话,他向手下的兄弟一甩头,快步走了出去。
  听了他这话,集装箱里的酒吧老板惊若木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拼命地大声嘶嚎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不能杀我,不能啊……”他话还没有喊完,两名文东会汉子已跳进集装箱内,手里拎着刀子,面露揨笑,回手将集装箱的铁门关死。
  若大的H市,想找出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轿车,和大海挥针差不多,马力没有傻到由自己带着兄弟们去四处收寻。第二天一大早,他找到一位在市交敬大队工作的熟人,让其幚自己查一下这辆轿车的出处。
  他刚把车牌号说出,还没有说出汽车的牌子,那名警察便立刻接着:“我知道这辆车,那是魏虎的!”
  “哦?是他的?!”马力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魏虎外号叫老虎,也是混黑道,虽然不是什么大社团的老大,但因其为人凶猛狡诈,在H市的黑道也颇有名气。他与文东会没有太深的交情,之间关系谈不上好,但也绝对不坏,不过以魏虎的实力竟然敢绑架何浩然的妹妹,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也不合常理。
  见他久久不语,那名警员好奇地问道:“马哥,你查这个干什么?”
  马力回过神来,他摇摇头,说道:“没事,这次谢了,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呵呵!”那警员笑了,拍拍马力的胳膊,笑道:“马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离开交警队,马力反复琢磨,仍没弄清楚魏虎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想弄清事情真像,只能亲自去找魏虎谈谈了,他手下的小弟们问道:“力哥,我们现在去找魏虎吗?”
  现在马力的这些手下兄弟越来越对他这位大哥有信心了马力点点头,幽幽说道:“是要去找魏虎,不过,咱们得先弄点家伙。”
  他说的家伙是枪械,如果魏虎真是绑架何嫣然那个人,弄不好就得动手,只靠刀子,恐怕奈何不了对方文东会对枪械的管理很严格,普通帮众身上根本没有枪,只有发生特别紧急的事件时才会下发,马力的职位是不高,但在文东会属于是老资格了,人脉关系极广,搞到几把枪,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252章
  马力拜托社团的兄弟打听魏虎现在的下落,对于文东会来说,查探一个有名有姓有属于黑道的人物那太容易了,时间不长,就探明魏虎此时在他自己的夜总会里,马力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着手下兄弟赶了过去。
  魏虎有自己的生意,规模做得不小,其中包括夜总会,洗浴中心等等,称得上家资雄厚,下面的小弟也有百余号之多,当马力赶到夜总会已是下午三点多,夜总会处于办营业状态,里面基本没什么客人。
  夜总会的服务生眼睛尖得很,只看马力等人的衣襟和气质,就知道不是平常人,笑脸相应的走上前来,问道:“几位大哥,里面请!”
  马力摆摆手,淡然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哦。找谁?”
  “你们的老板,魏虎!”
  服务生一怔,边偷眼打量马力边疑声问道:“你们认识我们老板?”
  马力微微一笑,说道:“当然!”
  “那好!各位大哥请稍等,我去通知老板一声!”说着话,他转身就要向里走,马力将他向旁边一推,说道:“不用了!”话罢,他越过服务生,大步流星向夜总会的里端走去。
  “哎,哎,哎?大哥,你不能硬闯啊!”服务生边追边大声喊道。没等他到马力近前,一名文东会的小弟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冷声说道:“CNMD,少他妈废话,滚开!”说着话,手臂加力,猛地向外一推,服务生站立不住,倒退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他们突然动了手,坐在夜总会里端坐的几名大汉纷纷站起身形,一个个手摸着后腰,横眉冷目的迎上前去。这些人都是魏虎手下的马仔,夜总会的看场人员。
  “各位,怎么个意思啊?是来找麻烦的吗?”
  马力皱着眉头看了看几名汉子,随后擦擦脸上的汗水,低声说道:“我不像找麻烦,只想找你们的老大魏虎!”
  “你有什么事?魏哥现在正忙呢!”
  他话音刚落,从夜总会里面的包房里走出一名身材不高的汉子,面露怒色,叫喊道:“吵什么吵,怎么回事?”
  几名大汉回头一瞧,顿时面露正色,纷纷说道:“虎哥,这几个人要见你!”
  马力举头观看,从包房里出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魏虎。他和魏虎的关系并不熟,但之前也见过几面,认识他的模样。马力微微一笑,将挡在面前的大汉们向旁边一扒拉,然后向魏虎走去,同时说道:“老虎,还认识兄弟吗?”
  魏虎拢目一看,看清楚来人是马力,脸色微微一变,表情僵硬了半秒钟,随后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文东会的马兄弟,稀客、稀客,快、快、快,;里面请!”对文东会的人,魏虎还是礼让三分。
  啊!是文东会的!魏虎手下的马仔同是一惊,摸向后腰的手也急忙放了下去,在东北,尤其是在H市,文东会是无须质疑的顶级大社团,几乎没有哪个黑帮会对他们毫无忌惮。
  马力穿过众大汉,来到魏虎近前,二人略微寒蝉几句,随后被魏虎让进包房里。包房外冷清,里面倒是“春光明媚”,几名身着性感的年轻小姐正在里面嘻嘻哈哈的说笑。
  落座之后,魏虎拍拍身边两名最漂亮的小姐,笑道:“过去陪马先生!”
  两名小姐刚要坐到马力身边去,后者拿出手绢,连连擦汗,随后摆摆手,对魏虎淡然说道:“老虎,我这次是来谈正事的。”
  魏虎不动声色哈哈一笑,悠然说道:“谈正事?什么正事?我这只有美事,没什么正事”说着话,他一把将身旁的一名小姐楼在怀中,大手自然而然按在小姐的胸前揉捏,那小姐娇吟一声,将茶几的酒精灯点燃,然后拿起锡纸放在上面,锡纸内的白粉很快就化成液体,随后白烟升起,周围的小姐以及魏虎围拢过来,用力吸着白烟,等白粉完全融化以后,几人像是吃了仙丹神药似的,满脸的舒适马力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魏虎闭着眼睛换了好一会,方慢慢挑起眼皮,看着马力,笑道:“马兄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马力瞧了瞧左右的小姐,说道:“老虎,让他们先下去吧!”
  “哪来那么多毛病,到底什么事?说吧!”
  见魏虎出言不逊,马力身后的文东会兄弟皆面露怒色,身子齐齐前倾,马力稍微台下手,制止住众人,接着点点头,他直视魏虎,说道:“老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黑色的丰田佳美轿车吧!”
  芽!魏虎听闻这句话,暗暗吸口气,可脸上表情依然从容,他点点头,说道:“是的,是有一辆”没等马力继续问话,他又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是这辆车前段时间丢了,CTMD,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给偷走了。”
  马力笑了,打死他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他扶扶额头,说道:“浩然哥的妹妹被人绑架了,你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什么?浩然哥的妹妹被人绑架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干这种事?!”魏虎满面惊讶地看着马力。
  马力皱着眉头,幽幽说道:“绑架何小姐的那些绑匪,用的正是老虎你的丰田轿车!”魏虎故作惊讶的样子,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我的轿车很久以前就丢了。”顿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马力,说道:“马兄弟,你总不会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吧?”马力耸耸肩,说道:“是不是你做的,我不清楚,但绑匪使用的车却是千真万确,老虎,你得跟我走一趟!”魏虎愣了愣,随后身子向后面一仰,双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嘿嘿笑道:“马兄弟,看来你要失望了,我哪都不会跟你去,我也是很忙的!”“如果我硬要你跟我走一趟呢?”“妈的!”包房四周,魏虎的手下人纷纷围拢上前,其中一名大汉走到马力身侧,怒声喝道:“虎哥的话你没听见吗?虎哥哪都不会去,不想找倒霉的话,你就赶快带在和你的人离开在和里!”马力看都没看大汉一眼,两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魏虎,额头的汗珠顺着面颊一个劲地滴淌下来。
  一个笑得从容,一个汗流满面,冷眼看去,好象魏虎已胜卷在握了,而马力却紧张异常。
  魏虎笑道:“马兄弟,我来户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我已经说了,何小姐被绑架的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快走吧,不然的话,一旦发生冲突,咱们只怕谁都好不了。”
  马力擦擦汗,语气强硬地说道:“我只要你和我走一趟!”
  “妈的,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或许马力的外表太平常了,或许他的模样看起来太好欺负了,站在他身边的那名大汉伸手将他肩膀抓住,同时弯下腰身,一张凶恶的大脸贴近马力,一字一顿得说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我立、刻、滚、蛋!”
  毫无预兆,马力突然抓住那名大汉的脖领子,用力向下一拽,只听啪的一声,大汉的整张脸都贴在茶几上,同一时间,马力的另只手从后腰拔出手枪,片刻都未停顿,对准大汉的后脑,狠狠扣动了扳机。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子弹从大汉的后脑打入,从额前射出,同时将下面玻璃茶几击了粉碎。哗啦啦,茶几上的毒品具以及酒瓶、酒杯撒了一地,而那名大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汨汨流淌出来,当场就气绝身亡。
  能在人才济济的文东会混上位的,哪有频平凡的角色,何况马力当初只是站错了阵营,才只做了个中层的小头目,实际上,其人的头脑和能力都是极为厉害的,下起手来也毫不含糊。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枪,直将包房内的众人吓得脸色大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包房里的小姐们首先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接着,魏虎的手下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一起摸向身上的家伙。可是没等他们掏出武器,文东会人员已先一步将手枪抽出,枪口一致对准魏虎的手下。
  马力没有理会旁人,他脸上仍流着汗,目光仍直勾勾地盯着魏虎,将手中抢向沙发一拍,声音冷冰冰地说道:“老虎,今天你一定得给我个交代,不然的话,我无法向浩然哥交代!”
  魏虎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变换不定,他心中是又恨又气又有些害怕,文东会如果真发起横来,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自己手下这点人,和文东会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呻吟的良久,仰面长叹一声,摇头说道:“马兄弟,你在我的地头上,杀了我的兄弟,也太不给我老虎面子了吧!”
  “只要你能给我一个交代,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如果何小姐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可就不是我来和你谈了,老虎,你要考虑清楚!”
  魏虎吸气,握了握拳头,垂头沉思了好一会,方对身边的小姐们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众多小姐们都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只哆嗦,听了魏虎这话,纷纷向外跑去,等她们快要出去时,魏虎冷声又道:“谁敢对外声张,别怪我老虎翻脸不认人!”
  小姐们连声答应了,逃也般跑了出去。
  等她们走后,魏虎又沉默了许久,随后身子前探,低声说道:“是猛虎帮!”

第253章
  “猛虎帮?”马力眼睛瞪得溜圆,接着垂下头来,眼珠连转。如果何嫣然是被猛虎帮绑架了,那事情可就难办了。而且猛虎帮的目标绝对不是何嫣然,而应该是何浩然以及整个文东会,想到这里,马力脸色变得苍白,汗水也更多了,他拿起手绢,连连擦汗,顿了好半晌,他方低声问道:“老虎,你肯定?”
  “MD,你的枪都指到我脑袋上了,我还能和你说谎么?”
  马力将手枪慢慢拿起,话锋一转,慢悠悠说道:“是你把车借给猛虎帮的。”
  魏虎摇头,说道:“我的车确实是丢了,但是后来查明,是猛虎帮人偷得,我只是小人物,和猛虎帮根本没法比,就算明知道是他们头的,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装作不知道。”
  马力幽幽说道:“我们一直在打击猛虎帮,你不知道么?”
  魏虎急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猛虎帮的人一直都潜伏在H市,不仅是我,许多通道中的兄弟都知道,可是谁敢对你们说这些啊,要知道猛虎帮也是心狠手辣的大团体,杀人不眨眼,找他们的麻烦,不等于找死么?”
  马力苦笑,己方苦苦追寻的猛虎帮原来一直都藏在己方的眼皮子地下,可是这些黑道上混子明明知道,却没有一个来向己方通风报信的,是在是由可气又可恨,他凝声问道:“你知道猛虎帮的落脚点在哪么?”
  魏虎,深含顾忌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只知道,猛虎帮的人经常在星愿歌舞厅出没。”
  “星愿歌舞厅?”马力挑起眉毛,他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在道上也混迹多年,但H市太大了,他不可能将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记住,星苑歌舞厅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见他面露一伙,魏虎说道:“在道外的阳春街,一家不大的场子。”
  马力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随后站起身形,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说着话,他低头看看地上的尸体,接着说道:“你兄弟的死,可以算在我的头上,想怎么解决,也随便你,但不是现在,我得先处理何小姐的事。”
  魏虎脸色难看,没有说话。人已经被马力杀了,自己不出头,如何向手下兄弟交代,可若是去找马力的麻烦,势必会惹上文东会,自己能抗衡得过整个文东会吗?他亦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力没有理会那么多,说完话,向手下兄弟一甩头,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文东会众人纷纷收起枪械,一个个快速得跟在马力的身后。临出门前,马力突然又想起什么,顿住身形,侧头说道:“老虎,关于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管住你的嘴巴,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文东会的事!”
  魏虎心中一颤,不再多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离开夜总会,马力马不停蹄得又去找己方在道外地区的兄弟,询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星苑歌舞厅。文东会在道外的人员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场子,只是对其并不熟悉,星苑歌舞厅开业的时间已经很久远,里面的设备和装饰又破又旧,加上地脚偏僻,客人十分稀少,对这么一家生意冷淡又地处偏僻的场子,文东会哪里会感兴趣?问明情况之后,马力暗暗点头,若是这样说,猛虎帮的人躲藏在那里。
  思前想后,他决定派出手下兄弟先过去探探情况。
  马力这边的调查一直都是在独自进行,另一边的何浩然等人并不知情。自从何嫣然被绑架以来,文东会在H市的帮众一直在四处搜寻,只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更加令人担忧的是,绑匪自绑架何嫣然以来,音讯全无,即未索要赎金,也未提出什么条件,连个电话都没有,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揪心。一天过去,毫无信息,二天过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绑匪以及何嫣然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两天,对于何浩然来说可算是这辈子最难熬的两天,已经连续两宿,他脸眼睛都未合一下,整个心提在嗓子眼,精神绷得紧紧的,生怕听到突然传来的噩耗。
  见状,文东会的干部们都很担忧,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劝他,私下里一商议,众人觉得这时候应该给谢文东打电话,说明情况了,不然的话,生怕何嫣然还没有找到,何浩然就先垮掉了,倒是文东会群龙无首,出了乱子,那还了得?
  众人不敢私自行动,联合起来,一齐去找何浩然。刚进何浩然的房间,一股浓浓的烟味便迎面扑来,只见何浩然面容憔悴地站在台前,手中夹着香烟,而窗台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塞得满满的了。
  文东会干部们相互看看,其中一名资格较老的干杯上前几步,来到何浩然的身后,轻声说道:“浩然哥!”
  闻声,何浩然回过神来,转回身一瞧,见兄弟们都来了,而且人人都是满面的凝重,他的心突突直颤,几乎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浓密的剑眉也拧成个疙瘩,凝声问道:“嫣然……有消息了?”
  “没有!”那名头目连连摇头,顿了片刻,他低声说道:“浩然哥,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不是给东哥、三眼哥他们打个电话,只会一下这面的情况?”
  呼?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何浩然心中长嘘口气,可同时又颇感失望,他微微摇下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如果让东哥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回来,可是前芳与拿洪门的交战正紧,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东哥的大事,何况,就算东哥现在回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那名头目垂下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忧心重重地说道:“其实,我们大伙是担心浩然哥一个人挺不住……”
  何浩然一怔,举目环视众人,看着兄弟们满面的关切之色,他倍感窝心,他轻轻拍拍那名头目的肩膀,对众人说道:“大家尽管放心,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们没闯过,这次的事,压不倒我的!”
  众人听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相互看看,谁都不再多言。
  文东这边气氛凝重,而合力抓了何嫣然的猛虎帮和白燕一众也发生了矛盾,将何嫣然带回近郊的小楼,猛虎帮的头头吕兴国见她貌美,顿生邪念,不过白燕却从中阻拦,她的态度很明确,他们要对付的是何浩然和文东会,至于这个女人,暂时不能动,以免生出波折。
  吕兴国哪会听白燕的指挥,结果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终还是刘海波出来打圆场,才算将紧张的气氛平息下来,白燕决定不再住在宾馆,而是留在小楼,由她以及手下人员看管何嫣然。吕兴国对此当然不痛快,可是又拿态度强硬的白燕无可奈何。
  且说马力,派出手下兄弟混进歌舞厅打探消息,一个晚上过去,什么都没查出来,更没有发现何嫣然的下落,马力暗暗皱眉,事情已经发生两天了,何嫣然生死未卜,此事已片刻不能再耽搁了。最后,他决定亲自走一趟。
  马力带上两名兄弟手下装扮成普通顾客的模样,混进星苑歌舞厅,和前一批兄弟一样,他们也没有发现猛虎帮人员的形迹,马力表面轻松,心里却心急的很,他看着空荡荡没有几个人的舞厅,连连擦汗,眼珠转个不停,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他拿出TEL,给下面的人打去电话,让他们装扮成小混混的模样,故意来这里找茬,收取高额保护费,以此将猛虎帮的人引出来他这一招先真见了效果。当几名文东会兄弟装成小混混到舞厅内大吵大闹、又砸又打的时候,从舞厅的楼上下来几名大汉,这些人到了文东会兄弟近前,并没有多话,只是将衣服一撩,露出别在腰间黑漆漆的枪把,为首的一名汉字冷声说道:“你们如果想找死,就继续给我闹下去。”
  看到枪,几名文东会兄弟的脸色同时一变,嚣张劲顿时消失,露出笑脸,点头哈腰连赔不是,随后落荒而逃。
  马力将整件事情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他心里基本已能肯定,这些陌生又带枪的汉子,应该就是猛虎帮的人没错了,如此来看,何嫣然也很可能被藏在这里。
  想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暗藏的手枪,可是心思一转,又觉得不妥,己方有枪,对方也有枪,一旦打起来,己方未必能占到便宜,何况这里是人家的地头,说不定暗中还藏有多少人呢!他琢磨了一会,向左右的兄弟使个眼色,站起身形,向舞厅外走去。
  到了外面,他立刻对身边的下手说道:“把我们的兄弟统统叫过来,马上!”

第254章
  马力叫来手下全部的兄弟,倒没有对歌舞厅展开进攻,而是潜伏在周围蹲点,等猛虎幚的人出现。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发现有一名穿着黑背心的大汉从歌舞厅里晃晃悠悠走出来。潜伏在暗处的马力眼睛尖得很,一眼便认出来这人是吓跑已方兄弟的那群大汉中的一个。他两眼闪出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滴滴答答地流尚下来。
  那名大汉出了歌舞厅,向左右瞧了瞧,然后直向街道对方的小便利店走去。此时马力就躲藏在便利店左侧的墙角,见大汉向这边走来,他心中暗喜,转头对左右的兄弟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当那大汉走到便利店门前两米左右的时候,突然间传来一声短暂的口哨,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便利店一侧墙角里窜出三条黑影,速度极快,如同三头猎豹,直扑过来。大汉下意识地惊叫一声,觉察到不好,转身就想跑,可是为时已晚。一名文东会青年飞身跃起,一把搂抱住大汉的双腿,后者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刚想爬起,另外两名青年已到了近前,其中一人用足力气,对着大汉的脑袋就是一脚上。这一脚力道十足,踢了个正着,只听彭的一声,大汉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嗡嗡直响,当场就蒙了。
  三名文东会青年快速地将其提起,拽着就向便利店旁边的墙角跑,等在那里的马力面露喜色,看着手下兄弟拖着大汉回来,顺势退到墙根里端。他伸手一抓大汉的头发,用力一拉,使其脑袋高高扬起。马力直视大汉的双眼,冷声问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直到这时,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神志不清,目光迷离。马力见状,皱皱眉头,不满地看了手下兄弟一眼,暗怪他出手太重。那青年缩了缩脖子,对着大汉啪啪就是两记耳光,同时低声喝道:“力哥问你话呢。没听见吗?”他这俩耳光还真有效果,当即将大汉打清醒过来。后者晃晃混浆浆的脑袋,缓了一会,接着又惊又骇地看着眼前众人,惊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袭击我?”
  妈的!马力暗骂一声,冷笑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是现在你落到我们的手里,你说怎么办吧!”
  “你……”
  马力贴近大汉,凝声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何小姐现在在哪?”
  “何小姐?”大汉满面的茫然之后,不解地看着马力,结结巴巴问道:“哪……哪个何小姐?”
  “你和我装糊涂!”马力笑了笑,退后两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边擦汗边向手下人点点头。
  文东会众人会意,其中一名青年猛的抽出匕首,架在大汉的喉咙上,手臂加力,作势就要割下去。见对方要对自己下杀手,那大汉脸色顿变,急声道:“等等、等等!我……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何小姐是谁啊?!”马力嗤笑一声,向手下微微摆下手,然后对大汉问道:“你是不是猛虎幚的人?”
  大汉身子一震,想不到对方竟然能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不用他答话,只看他的青情,马力就敢肯定这人是猛虎幚的没错。“我……我不……”没等大汉说完话,马力沉声说道:“如果你想骗我,那你只会死得更快、更惨!”闻言,大汉哆嗦了一下,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微微点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是承认了。
  马力握紧头,说道:“两天前,你们猛虎幚绑架了何小姐,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那大汉连连摇头,急道:“我。我真得不知道!也许是别人做的,我在社团里只是个小弟,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的!”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马力暗暗咬牙,如果此人真得不知情,那么何嫣然就肯定不是藏在这家舞厅里了,那她现在在哪呢?此事究竟是不是猛虎帮做的?这时候,马力开始担心起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见他脸色煞白,表情变换不定,那大汉心里更加紧张,他哆嗦着说道:“不过。不过。”
  马力心情压抑,狠狠瞪了大汉一眼,说道:“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不过,最近上面传下风声,让我们做好动手的准备。”
  马力一愣。疑问道:“动手?对谁动手?”“是……是对文东会动手!”
  啊?马力倒吸了口凉气,不过表面上却未动声色,他冷笑一声,说道:“文东会在H市有多少人,你们才多少人,动起手来,你们能打得过吗?”
  那大汉说道:“上面说,文东会近期可能会发生大乱!”
  “什么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上面传下来的风声,具体怎么回事,我并不知情!”
  马力垂下头,心思急转,琢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猛虎帮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在H市隐藏的如此之深,怎么突然动手了呢?他们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有已方人多,其势力更没有已方根深蒂固,定是有所依仗。想到这里,他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点了点头,看来何小姐被绑架一事,应该是猛虎幚所为没错,他们也必定是认为自己抓住了浩然哥的要害,所以才敢浮出水面生事。何小姐被绑架一事,果然不简单!想着,他问道:“你们猛虎幚在H市应该有总部吧?!”他这时问到猛虎幚絯心机密了,那大汉身子一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马力可没时间和他干耗,他回手将手枪抽了出来,扣动击锤,同时顶住大汉的脑袋,冷冷道:“说!”
  大汉冷汗流了出来,沉吟半晌,方低声说道:“总部在……在东效淮南路……”在冷冰冰的枪口指着脑袋的时候,任谁都会害怕,何况这名猛虎幚的大汉并不是什么硬汉,在马力的威逼下,将猛虎幚总部的地址如实说出。
  马力边听边仔细记下,等汉子说完,他冷笑说道:“你没骗我?”
  大汉急声道:“没有……没有……”马力看了他一会,点点头,随即收起手枪,拍拍那大汉的肩膀,说道:“你得跟我走一趟!”
  “去哪?”大汉紧张地瞪着大眼睛。
  马力嘴角挑了挑,边向外走边做了个简单的手势。那名手持匕首的青年看罢,一个箭步窜到大汉近前,狞声说道:“去哪?嘿嘿,送你去同阎王!”说着手中匕首恶狠狠地刺了下去。
  大汉双手受制,根本闪躲不开,只听扑哧一声,匕首的整个刀身都没入大汉的肚子里,后者闷哼一声,两眼向上一翻,身子马上就软了下去。
  马力头都没回,边走边说道:“把尸体带走,地方的血迹处理干净!”
  “好的!力哥~”
  事情查到这一步,马力已基本明白了大概。猛虎帮精心布置的一次绑架,是想借何嫣然控制或者暗算何浩然,好引起整个社团的混乱,然后其潜伏人员趁机出来进攻文东会,捞取好处。
  正常情况下,他这个时候应该将所调查的情报全部回传给何浩然,由其决定该如何去做,不过马力也有顾虑,他调查这些是真的还好说,可一旦有问题怎么办?这个时候提供虚假情报,那不是自找苦吃嘛!另外,他也暗藏死心,如果他真能把何嫣然从猛虎帮的手里解救出来,那无疑是立下奇功一件,他也可以凭此咸鱼翻身,重新收到社团的中用。
  经过一番仔细斟酌,他最终还是决定由他自己单独去干。
  离开歌舞厅之后,他派出两名心腹兄弟,按照那大汉所交代的地方去核查,看其所言是真是假,而他自己则回到住处,同时将全部的手下兄弟统统找来。
  马力是文东会的中低层干部,手下人并不少,只看满屋子黑压压一片小脑袋,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之众。
  人员都已经到齐,马力坐在沙发上,只是一个劲地抽烟,什么话都没说。见他表情凝重,众人也未敢多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力的手机响起,他精神一振,快速地将手机拿起接通。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马力听完之后,嘴角高挑,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说着,他将手机挂断,抬起头来,环视在场的众人,终于开口说道:“这两天大家跟着我东奔西跑,都辛苦了!”
  “力哥客气”众人纷纷说道。
  马力再次抽出一根香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根据猛虎帮人员的口供,我已查到他们总部的确切位置,另外,被绑架的何小姐也很可能就藏在那里,何小姐的身份,我不用在多说了,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把她救出来!不过,这次我们要进攻的是猛虎帮总部,危险极大,不知哪位兄弟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第255章
  听完马力的话,众人面面相觑,皆沉默无语。要知道猛虎帮也是非常厉害的大帮派,里面的亡命之徒不在少数,这次又是去进攻对方的总部,其危险性不言而喻。沉默了良久,一名文东会小第才壮着胆子问道:“力哥,只是我们这些人去吗?”
  马力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次我们要单独行动!”顿了一下,他轻叹口气,说道:“当然,这次行动很危险,愿意跟我去的,我举双手欢迎,不愿意跟我的,我也不怪你,不过,如果各位兄弟想跟着我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们就必须得冒这次险,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文东会众人相互看看,有两名青年腾地站起身形,振声说道:“力哥,我愿意跟你去!”
  有这两人带头,房间内过半的人都纷纷举手表态,愿意随马力前往。马力看着众兄弟们,感激的连连点头,正色说道:“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马力今天保证,只要咱们能活着回来,以后有我马力的,就有各位兄弟的!”
  听闻这话,剩余的一些文东会人员心血也沸腾起来,相继起身,齐声道:“力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马力成功说服手下兄弟,准备偷袭猛虎帮的总部,这暂且不提,且说猛虎帮和白燕那边。抓住何嫣然已有三天,白燕以及手下的杀手们为了躲避文东会的追查,也足足三天没有踏出猛虎帮总部一步。
  这种足不出户的日子让白燕倍觉难傲,不过经过几天来的接触,她觉得何嫣然这个小姑娘倒是很有意思,何嫣然性格外向,脾气火暴,而白燕阴沉内敛。心计也多。但她偏偏对何嫣然声出许多好感。这可能也算是缘分。【怎么感觉有点暧昧】
  这天吕兴国。刘海波找到白燕。准备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刘海波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拖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是该引何浩然上勾了。”白燕点点头。说道:“我现在给何浩然打电话。索要赎金。同时将他引到西郊外的采石场。”说着话。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张草图。铺在桌子上。他边指着草图边讲解道:“这处石场现在已经荒废。那里地形十分复杂。适合伏击。只要白小姐将人员埋伏妥当。何浩然一旦出现。定会让他有来无回!”白燕低着头看刘海波绘制的草图。休息的眉毛微微皱着。思绪飞转。一句话也没有说。刘海波接着说道:“我们的兄弟已经在那里把车安排好了。事成之后。可立刻送白小姐以及手下的人员离开H市。然后转机回广州。”对于猛虎帮的安排。白燕没有意见。她疑问道:“如果何浩然带来大批的文东会的帮众怎么办?”“他不敢。”刘海波信心十足地说道:“别忘了。他的妹妹在我们手里。我们占有绝对的主动权。他必须得听我们的安排。”“嗯。”白燕轻轻应了一声。心思一转。又问道:“成功除掉何浩然之后。你们决定怎么处置何浩然?”“当然是一并除掉了。”一旁的吕兴国嘿嘿冷笑道:“难道还真放她走不成?”白燕想要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对何嫣然在有好感。可毕竟双方是仇敌。这个道理还很明白。沉思片刻。白燕说道。:“要杀她。我会亲自动手的。”“你……”吕兴国对何嫣然垂涎已久。本以为现在机会来了。看那里想到白燕还是从中作梗。没等他说话。刘海波瞥了他一演。示意他不要就此事多争辩他们这边做好决定之后。由吕兴国亲自给何浩然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嘿嘿怪笑两声。问道:“是何先生吧?”听对方声音陌生电话那边的何浩然心中一懂。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深吸口气沉声说道:“我是何浩然。你是哪位?”“呵呵!”吕兴国冷笑着说道:“你别管我是谁。何小姐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记忆乖乖拿出3000万!”一听这话。对方果然是绑架妹妹的绑匪。何浩然的心脏突突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他急声说道:“钱不是问题。我要知道嫣然她现在的否安全?”吕兴国说道:“她现在当然很安全。不过。如果何先生拿不出3000万她的处境可就不妙了!”我要和她说话,“对不起。你没资格和我谈要求。”何浩然性情沉稳可是在妹妹生死关头面前也沉稳不住了。他咬牙说道:“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得确保嫣然的安全。不然的话。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没等何浩然说完电话那边的吕兴国扑哧一笑。说道:“5000万。少一分,你就等着收尸吧!”说完话。他快速地将电话挂断,“喂喂!”何浩然还想说话可是电话那边已只剩下忙音何浩然这时候眼睛都红了双手紧握手机都被他抓得咯咯直响对方只说要钱可是在什么地方制服都没讲而且由3000万一下子涨到了5000万可恨至极,何浩然用力起抓抓头发随后将电话回拨过去。可是电话那边一直无人接听,“该死的!”何浩然咒骂一声。将手机扔给手下的一名兄弟。说道:“去查查这电话从哪打来的。”“是!”那名文东会干部看演来电记下电话号码,又将手机递还给何浩然然后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文东会在H市的势力已遍布到任何一个角落通过电信公司查出个电话号码的来源很容易。时间不长。消息传回这个电话号码是市中心的一处IP卡公用电话打出来的。至于具体是谁打来的。根本查不出来。
  好狡猾的绑匪啊何浩然心急如焚可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概过了2个钟头他的手机在次响起何浩然身子一震急忙抓起手机低头一看是个陌生来电他沉默了几秒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电话接通电话里又传来那熟悉又可憎的声音:“何先生对5000万这个价码可以接受吧?”何浩然喘口粗气。说道:“没问题。我可以接受。”顿了一下。他又疑问道:“我想听听嫣然的声音。”“好啊!”电话那边顿了一会。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接着传来何嫣然惊恐地叫声以及哭泣声。虽然声音很杂。但何浩然还是能辨认得出来。他疑声问道:“是录音?”“当然。难道我会领着她在市中心乱逛吗?哦。对了。顺便提醒何先生一声。你不用在调查电话的出处了。你是根本找不到我的。”何浩然强压怒火。沉声问道:“你想怎样?”“不想怎样。我只是求财!”对方又发出一阵冷笑。继续说道:“今天晚上11点。你带着5000万的现金到西郊外的乱石山。采石场。在那里会有人和你接触的。另外。你必须得一个人来。更不得把警察引来。不然的话。何小姐可就有罪受了。嘿嘿。对了。你别想欺骗我。我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如果你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哼。后果怎样。你应该明白。”说完不能何浩然接话他又将电话挂断。
  这时周围的文东会干部们一拥而上围在何浩然的身边。纷纷问道:“浩然哥。对方怎么说?”何浩然轻轻叹口气。说道:“绑匪让今天晚上我带着5000万现金去西郊采石场送钱。”“西郊的采石场?”众人相互看看。很快就有人急声说道:“浩然哥我知道那里。我们带兄弟们先过去埋伏。只要对方一露头。就将他们擒住。”何浩然皱眉深思。慢慢摇了摇头。说道:“依绑匪行事的手段能看得出来。对方很狡猾。经验也十分丰富。既然提出在西郊的采石场。可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你们若是前去。只怕会坏事。在说嫣然在他们手里。就算抓住几名绑匪也未必能把嫣然救出来。只会徒增她的危险。”他的话。在情在理。众人齐齐点头。有人问道:“浩然哥。我们真要给绑匪5000万么?”另有一名干部叹道:“如果对方只要钱。倒还好说。就怕会浩然哥和何小姐不利啊!”这人的顾虑。何浩然也想到了。可是现在妹妹在人家的手里。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他环视周围的众人。将心一横。说道:“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和绑匪交易。各位兄弟都留在家里听信!”“那怎么行?”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纷纷阻拦到:“浩然哥。我们对绑匪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你独自前往。万一对方要对你不利怎么办?”“是啊!浩然哥。要以大局为重啊!”“大局为重!”何浩然苦笑。妹妹落入歹人之手,生死未卜。此时如何还能以大局为重,他闭上眼睛。幽幽说道:“如果嫣然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众人听完。都垂下头。对何浩然现在的心情。他们能够理解。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何浩然此行太凶险。
  正在众人还想继续劝阻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我陪浩然哥走一趟吧!”众人举目一瞧说话这人。将拦阻的话又都咽了下去。同时也长出一口气。

第256章
  说话这位,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小麦色的皮肤使其略显发黑,开口说话时,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和黑黑的棉膛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笑呵呵地说话:不那么远的地方,浩然哥总是要坐车的,没有司机可不行,我送浩然哥去吧!说着话,他回头环视众干部们,含笑道:各位兄弟请放心,我能把浩然哥送过去,就一定会把浩然哥再送回来!
  这青年名叫彭飞,与其他干部比起来,他在文东会只能算是个新人,但地位却不底,现在已是堂堂的豹堂副堂主。此人不仅头脑聪明机敏,更有一手的好枪法,为人也热情正直,颇受何浩然的赏识。
  见他愿意随何浩然一同前往,众人的心都稍微安了安,纷纷说道:有彭堂主护送,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来者不善。彭堂主可要小心啊!
  彭飞点头一笑,说道:我明白。
  五千万的数额,即使对文东会这么大的社团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对方是要现金,好在何浩然这边已做了些准备,筹集起来还不算困难。半夜十点多,何浩然按照绑匪的要求,带上现金,坐车去往西郊的采石场。
  车上,见何浩然表情凝重,开车的彭飞轻声安慰道:浩然哥,你不用担心,对方求的是财,轻易是不会对何小姐下毒手的!他这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绑匪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就算最终能把何嫣然成功救出来,恐怕也未必能是完好不损的。
  何浩然幽幽长叹一声,说道:希望如此吧!
  晚间十一点,何浩然准时到达西郊外的采石场。
  这里荒废已经很久,就是一座乱石岗,道路坑坑洼洼,两旁也没有路灯,乌黑的一片进入采试场后时间不长,汽车就行到了尽头。何浩然和彭飞坐在车里没有下去,拢目打量四周。这里是一初相对比较平坦的圆形场地,周围被乱石桄环绕,山上怪石林立,下面堆积许多废弃无用的器械。观望了一会。彭飞暗暗皱眉,这个地方实在太适合伏击了,如果周围的乱石桄上埋伏有敌人,己方想退出去都很难。
  他正琢磨着,这时,汽车的正前方突然有人影晃动。何浩然和彭飞皆是婶子一镇,齐齐举目前望。只见前方的乱石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由于他正对着车灯,所以模样打扮还是能看得很清楚。这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平平身材粗壮一身的黑衣,手中提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当他走到轿车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同时冷声问道:何先生在里面吗?
  闻言,何浩然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彭飞急忙将他拦住,摇头说道:浩然哥,算不要出去,小心有诈!
  终于见到绑匪,何浩然哪里还能坐的住,他沉声说道:没事的!说着,快速地从车内走了出来,见状,彭飞暗暗皱眉,也跟着下了车,同时双手背于身后,贴在后腰别着的手枪处。
  到了车外,何浩然上前两步,正色说话:我是何浩然!
  对放那人探着脑袋,自己将何浩然大量了一番,确实无误之后,他嘴角向上挑了挑,接着目光一偏,又看向跟在何浩然身后的鹏飞,冷声说话:何先生,我们只让你一个人来,难道你忘记了吗?
  没等何浩然说话,彭飞耸耸肩,说道:我只是个司机,是送浩然哥过来的!
  “哼!”那人哼笑一声,没有理他,对何浩然继续说道:“废话不用再多说了,钱带来没有?”
  何浩然深吸口气,握着拳头凝声问道:“我妹妹在哪里?”
  那汉子嗤笑出生,道:“我只问你,钱带没带来?!给了钱,我们自然会把何小姐送还的。”
  “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就凭你妹妹在我们手里。”说这话,那大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笑吟吟地说道:“只要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决定令妹的生死,所以,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何浩然又气又怒又着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可是何嫣然在对方的手里,他现在确实毫无办法。过了片刻,何浩然咬了咬牙,侧头对彭飞说道:“阿飞,把钱拿给他们!”
  “是!”彭飞深深看了那大汉一眼,接着慢慢退到轿车的车尾箱,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四个大帆布兜子,提着回到何浩然的身边。后者甩下头,说道:“交给他!”
  “哦!”彭飞将手中的帆布包用力一抛,扔到对方的脚下。
  那汉字身子慢慢低下去,眼睛却死死盯着何浩然和彭飞二人,他将帆布包的拉锁缓缓打开,里面装着的都是一罗罗崭新的百元钞票,他随手拿起以罗,用手先仔细摸了摸,然后快速地瞄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点点头,侧身向后面招了招手。
  这是,又有一条黑影从乱石后面窜了出来,这人来到那大汉近前,什么话都没说,拎起地上的帆布包就走。
  “等一下!”见对方要把钱拿走,何浩然冷声喝止。
  大汉皱皱眉头,问道:“何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
  何浩然跨前一步,道:“我妹妹在哪?”
  大汉眼珠转了转,抬起手中的手机,说道:“只要我们把钱拿走,我就马上打电话,让兄弟们放人!”
  何浩然表情阴沉,没有说话。这时,那拎钱大汉趁机提起帆布包,直向乱石后面走去。何浩然再次跨前一步,凝声说道:“现在就打电话!”
  “好、好、好!”见何浩然脸色铁青,那大汉也吓了一跳,他小退半步,转回身去,背对着何浩然,拨出一窜电话号码。何浩然和彭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尤其是后者,手掌已摸到腰后的枪把上。
  这时候,时间仿佛都停止,场上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终于接通了,那大汉表情随之变得阴冷下来,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动手!”他话音刚落,猛地转回身形,手中的枪顺势举起,枪口直指何浩然的脑袋。
  “嘭!”
  一声枪响,打破乱石岗的沉寂,回音久久不散。
  那大汉的动作快,可彭飞更快,当对方转身抬起枪的瞬间,他已先一部将枪抽了出来,瞄都未瞄,甩手一枪,离膛的子弹好像涨了眼睛一般,直直钉入大汉的美心之处。扑!随着枪声,那大汉的后脑喷出一团血雾,没等他的尸体倒下去,只听嘭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枪可不是彭飞打得,而是由山岗的上方传来。之见何浩然身子猛地一震,接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再看他胸前稍微偏左的地方,多出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浩然哥!”鹏飞见状,脸色吓得大变,没等他做出反映,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何浩然的身上再次升起一团血雾。
  哎呀!彭飞暗叫一声,身子前扑,冲到何浩然近前,一把抓住后者的衣服,硬拽着向轿车的侧面退。
  “彭,彭,彭!”
  随着何浩然连中两枪,彻底拉开了伏击的序目。只听山谷周围的枪声响起一片,穿梭在子弹在空中发出刺耳的艘艘声。击打在地面,石头上,噼里啪啦,吐沫横飞。
  彭飞冒着生命危险,将何浩然拉到汽车的一册,借着车体的格挡,底头何浩然,后者此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眼神涣散,鲜血顺着胸膛和小腹啾啾直冒。
  “浩然哥!”彭飞急忙脱掉外套,胡乱的团了团,压在何浩然的伤口上。
  这时,何浩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阿飞……你先走。别管我……想办法……一定要救出嫣然……”
  彭飞哪能扔下何浩然一个人跑,他边用力按住何浩然身上的伤口边急声说道:“浩然哥,我说过,我能把你送过来,就一定把你活着送回去,不然我如何向兄弟们交代!”
  他正说着话,忽听头顶上方又传来一声枪响,彭飞身子一震,接着,觉得肩膀嘛酥酥的,他册头一看,肩膀上多出一个血窟窿,该死的!彭飞怒骂一声,抬手就是两枪。
  他这两枪完全是凭感觉。打完之后才举亩上望,只见上方的一块大石头后,站有一名黑衣服大汉,在石头上架着一把长长的狙击步枪。此时对方正在更换子弹。
  彭飞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单手持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这时候,那人也正好换完弹夹,双方的枪口对到了一起,“彭!”
  彭飞抢先开枪,虽然对方至少在三十米开外,不过子弹却竟准的打中了对方的右眼。要命的一枪。那人声都未啃一下,身子后仰,当场闭命。
  虽然解决掉头顶上芳的一名敌人,可是局势却不乐观,四面八方打来的子弹直将轿车打的弹痕林布,车身都震动个不停!

第257章
  何浩然身受重伤,与彭飞二人被众人的杀手困在采石场内,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形势危急。这些潜伏在采石场周围的杀手正是白燕从广州带来的那部分手下人,其武器完全是由猛虎帮提供,装备精良,加上皆是杀手出身,又事先占据了有利位置,场面上的优势很明显。白燕此时就在山岗的后方,坐在一辆停在土路上的轿车内。听着采石场内连续不断的枪声,她连连皱眉,暗骂手下人笨蛋,对方只有两人,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掉?
  这时,那名接钱的汉子提着帆布兜子,快速跑了过来,先是轻轻敲下车窗,接着,拉开车门,对里面的白燕说道:“白小姐,钱已经收到了!”
  听了这话,白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飘身下车,将一只帆布兜的拉锁打开,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她脸上的笑容更浓,同时赞道:“做的好!”白家的积蓄虽然雄厚,可是要维持这许多杀手组成的杀手集团,就算是座金山也能吃空。这五千万的现金,对文东会来说自然不算什么,而猛虎帮的主要目的是除掉何浩然,也顾不上收钱,当白燕可早早把这些钱盯上了,有了这许多的资金,以后的日子又能宽松许多。
  让手下人将四只帆布兜子都装进车内,白燕问道:“前面打得怎么样了?”
  那大汉正色说道:“何浩然被打中了!”
  “哦?”白燕精神一振,追问道:“他死了吗?”
  “这个……”大汉只是看到何浩然中弹倒地,至于是生是死,他没有亲眼看到,也不敢妄下结论。他琢磨了一会,说道:“我看到何浩然的胸口中了两枪,都是伤在要害上,就算现在没死,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
  白燕点点头,长出口气,微微笑了笑,随后钻回轿车之内,对大汉说道:“等事成之后,你带领兄弟们撤退,对了,别留下任何的线索,更不能让文东会发现是我们做的,能推到猛虎帮身上就最好不过了。”
  “我明白,白小姐!”那大汉深深的点下头。
  白燕冲着他嫣然一笑,说道:“我在广州,等你和兄弟们回来!”说着话,她关上车门,同时对开车的司机说道:“走!”白燕很清楚,何浩然被杀,那文东会将会疯了似的全程搜捕杀手,她在H市多留一秒钟都很危险,还是先走为秒。
  白燕的心思确实很机敏,也很周密,提前历来,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何浩然和鹏飞在与绑匪交易的时候遇到杀手的伏击,消息也很快传回到文东会。文东会的干部们皆吓了一跳,一边向郊外赶去一边给那边附近的兄弟打去电话,令其先行支援。何浩然是文东会目前的总负责人,他遇到袭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
  何浩然身负重伤,鹏飞着急,而对偶放的杀手们更急,猛虎帮已传来消息,称文东会的大队人马已经赶过来,让他们马上撤离,可是他们迟迟无法确认何浩然是不是真的被打死,哪能撤的下去。众多杀手们由刚开始的定点伏集纷纷变成冲锋之势力,纷纷从掩体后面走出来,弃掉笨重的狙步枪,一步步向何浩然和鹏飞隐藏的那辆轿车走去。
  杀手们经验丰富,边前行边连连开枪,直将轿车侧面的鹏飞压的无法露头。眼看着何浩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微弱,鹏飞急的直咬牙,他握了握了枪,深吸口气,猛的直起腰身,对着逼压过来的杀手们连开数枪。
  随着中枪的惨叫,两名杀手扑倒在地。鹏飞虽然打杀两人,可脖子被一颗流弹擦过,划开一条血口子,鲜血瞬间将他衬衫的衣领染红好大一片。
  见对方枪法准的出奇,杀手不敢再贸然靠前,不过火力压制的更加凶猛,轿车车窗的玻璃早已被打得粉碎,就连靠近杀手那边的车门都快被打掉,千疮百孔的轿车已无法掩护何浩然和鹏飞,后者只能烟在何浩然的身上趴伏在地。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文东会的第一波援军终于感到了。这批文东会人员数量不少,但由于来得匆忙,带枪的却没有几个,不过他们还是对杀手们造成了一定的威胁,使鹏飞这边的压力吨时减轻了许多。
  他长长出了口气,边向外还集边对神智已经模糊的何浩然大声说道:“浩然哥,你坚持住,我们的兄弟到了,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听了这话,何浩然原本禁闭的眼睛突然的睁开,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能走!要救出嫣然。”
  彭飞低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裂了列嘴,对方的而已图已经很明显,报价何嫣然只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何浩然,以目前的形式来看,何嫣然还存活的几率已经很小了,别说去救她,就算能找到她的尸体都算不错了。
  心里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彭飞安慰道:“浩然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吧何小姐找到!”何浩然还想说话,可是嘴巴刚刚张开,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带着气泡的血水顺着他的嘴巴如入流淌出来。
  另一边。
  马力带着一干手下兄弟悄悄潜伏到猛虎帮的总部附近。远远的,躲藏在暗处的马力举目观望着猛虎帮那栋破旧的小楼房,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狐疑地问身边的兄弟道:“这就是猛虎帮的总部?”虽然明白猛虎帮的总部不会太眨眼,可马力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平凡无奇。
  负责打探的一名青年连连点头,低声说道:“力哥,那个猛虎帮的人所交代的地方就是这里,至于是不是猛虎帮的总部,我也不清楚啊!”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马力咬了咬嘴唇,接着抬起手来,连擦额头的汗珠,缓了片刻,他吸气道:“不管了,现在我们也只能赌赌运气!”说这话,他边从肋下拔出片刀回头招呼道:“如果里面真的有猛虎帮的人,对方不动枪,我们也不动,他们要动枪,我们也别客气,给我往死里打,出事又我承担!”“明白,力哥!”他这么说,下面的兄弟们也都彻底放了心,一个个擦拳磨掌,又紧张又是兴奋。
  见手下的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马力一甩头喝道:“上!”小楼内。
  此时猛虎帮众人倒是轻松,暗杀何浩然的事由白燕一众搞定,他们只是坐在家里等消息。吕兴国显得十分兴奋,对刘海波说道:“只要何浩然一死,我们在其他地区的兄弟便可立即展开偷袭,我们倒要看看,那时文东会能顾到几个地方!”刘海波也笑了,幽幽说道:“不需要多,只要给我们打下两处地方,以我们的财力,便可以与文东会周旋一段时间。如果战斧那边能直接派来帮手给我们,那我们更有了继续出击的实力!”“哈哈!”吕兴国仰面大笑,说道:“两处地方?刘兄的估计实在太保守了!文东会的人力,干部大量外派,现在只是剩下个空架子,外强中干,何浩然一死,趁着文东会内部还混乱的空机,我们一鼓作气拿下半个东北都有可能。”刘海波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像吕兴国那么乐观,在他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东会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黑白两道皆有门路,现在它身上的大量占了便宜,可能性不大,但不管怎么说,己方目前已经占据主动倒是真的。
  恍然想起了什么,吕兴国站起身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去楼上看看!”刘海波显示一愣,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何浩然的妹妹就是被关押在楼上,不用问,吕兴国肯定是想上去占便宜了。他皱皱眉头,说道:“白小姐留下一个人在看守何嫣然,你如果是动她,那人未必会同意啊!”“嘿嘿!”吕兴国冷笑一声,说道:“刘兄,你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嘛?在我们的地头上,当然要由我们做主了!”说着话,他挥挥手,带上几名心腹手下,向受伤走去。那几名猛虎帮的人员跟在吕兴国的身后一个个也是满脸的淫笑。这正所谓予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何嫣然被关押的房间门口站有两人,其中一位是猛虎帮的人员,另外一位则是白燕留下来的手下。
  见到吕兴国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那名猛虎帮的小弟急忙点头施礼,说道:“国哥!”而白燕的那名手下倒是很傲慢的可以,别说是施礼,连声都未吭一声,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吕兴国心中虽然厌烦,但表面上也未动声色,他走到近前,仰头说道:“把门打开!”“是!”猛虎帮小弟急忙答应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这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别无它物。
  何嫣然此时像是个粽子一样被绑在床上,嘴巴里塞着布条,但精神依然旺盛,正用力挣扎着。
  见状,吕兴国忍不住乐了,对左右手下笑道:“这小妞还挺有精力的,今天哥们乐呵的了!”

第258章
  吕兴国等人嬉皮笑脸的走进房内,只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被捆在床上的和嫣然又气又急,挣扎的更厉害,可是她身上的绑绳却令她难以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向自己逼近何嫣然玉面通红,模样更显得娇艳,吕兴国看的心里直痒痒,回手就要吧闷关上可房门只关到一半就不动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吕兴国低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见白燕的那名手下人站在门旁,一只脚伸出来,将房门顶住,脸上的表情死气沉沉,一对死鱼眼向上翻翻着,正瞅着自己,吕兴国掩口涂抹,强压怒火,冷声问道:“兄弟,你这什么意思啊?”
  “你不能动她”那名汉子表情阴冷,语气也冷,冷冰冰地说道:“白小姐有过交代,她没打来TEL之前,谁都不能动她!”
  吕兴国火往上撞,再也忍耐不住,伸手一推那大汉的胳膊,怒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开”吕兴国的力气不小,这一推,直接将大汉退出去三步,后者的脸色更加阴沉,什么话都没说,回手将枪掏了出来,直指吕兴国的脑袋他动了枪,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吕兴国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挑,幽幽冷笑,他冲着枪口,脑袋向前探探着,歪着脖子,冷笑道:“怎么?你TMD敢对我开枪?”
  那大汉名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按照白小姐的意思做,如果你执意要碰她,我会开枪的。”
  “TMD!”吕兴国气得脸色煞白,恶狠狠地怒骂一声,这时,另外那个猛虎帮的守卫也将枪逃了出来,在那大汉的后面抬枪顶住其后脑,同时说道:“兄弟,不想死的话,就把枪放下。”
  那大汉皱皱眉头,并没有动,这时,吕国兴的一干手下也纷纷掏出家伙。将大汉逼住,吕国兴耸肩笑了笑,走到大汉近前,伸手将他指着自己脑袋的抢推开,然后幽幽说道:“兄弟,你要记住,这是我的地盘,不是你那个够屁白小姐的!”说着,他侧头喝道:“给我捆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猛虎帮的那名守卫将手中抢抬了抬,接着,一枪托对着大汉的后脑重重砸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那大汉觉得眼前一黑,头脑发晕,应声扑到在地,周围的猛虎帮众人顺势一拥而上,三五下便将大汉制住,同时用腰带将其双手捆绑住。
  吕国兴低头看了看那大汉,冷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带走,关起来,等会我在收拾他!”说着话,他转身回到房间内,看着床上的何嫣然,发出一连串的怪笑。
  他漫步走到床前,一把将何嫣然嘴里的布条扯掉,同时说道:“今天你怪不得我们,要怪只能怪你那个死鬼哥哥,不过没关系,等会我就送你上路,让你兄妹俩一起到阎王爷那里报道!”说着话,他伸手捏了捏何嫣然的粉腮。
  后者像是被咬了一口似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吕国兴脸色一沉,甩头给她一记耳光,冷声道:“叫什么?叫得在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说着,他双手下移,向何嫣然的酥胸抓去。
  正在这时,只听走廊外咚咚咚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大汉从外面直接撞了进来,吕国兴吓了一跳,急忙转回身,看清楚来人之后,怒声喝道:“你上来干什么?”
  “老大,不好了,外面有人偷袭!”
  “什么?”一听这话,吕国兴的身子猛地一震,身体里的欲火顿时熄灭了大半,周围的猛虎帮众人也都是脸色大变,面露惊诧之色,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偷袭?什么人来偷袭?”
  那名大汉结结巴巴地说道:“看……看对方的衣着,像是文……文东会的人!”
  “啊!”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得,吕兴国一蹦多高,在顾不上何嫣然,边疾步向外追边问道:“文东会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啊,这群人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突然就杀到了。”
  “没用的东西!”
  吕兴国带着一干手下人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去。当他们到达一楼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打成一团,偷袭的人都是黑衣打扮,而猛虎帮的人也是黑衣黑裤。双方混战一起,都分不清楚谁是谁看到这般场景,吕兴国怒吼连连,接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四处查看,在大厅最里端的墙角,他终于找到刘海波,刘海波出谋划策、搞个外交都可以,但这种你死我活的厮杀是他最不擅长的,此时他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战场,身子直打哆嗦吕兴国大步流星地向他走去,同时问道:“海波,这是怎么回事……”他话还没有说完,侧面猛然间劈来一刀,直取他的脑袋。对方下了死手,这一刀又重又快。吕兴国也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闪躲,顺势也将后腰的片刀抽了出来,反手还了一刀他本以为自己这刀就算伤不道对方,也能将其逼退,哪知来人的身手既不简单,反应也快的出奇,身子微微一侧,闪过他这刀的同时,膝盖高高提起,猛点他的小腹,吕兴国暗吸口气,不敢抵其锋芒,抽身退的好远直到这时,他才有机会打量对方的模样,只见在自己面前站着一名青年,三十左右的模样,中等身材,但却一脸病态,脸色苍白不说,汗珠顺着面颊直淌,好像刚刚经过一场马拉松比赛似的,吕国兴皱皱眉头,疑问道:“朋友,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找我们的麻烦?”
  “我是要你命的!”这位病态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马力,随着话音,他抡刀又上,别看他身材瘦弱,又是满脸的病态,但力气可不小,一刀抡出,刀锋破风,发出嗡嗡的呼啸。
  在猛虎帮内,吕国兴也是以骁勇善战着称,虽然感觉对方实力不俗,但并不畏惧,挥刀与马力战在一处。
  双方的火并很激烈,但是谁都没有动枪,不是不想,二十没有机会,小楼的大厅本就不大,此时挤满敌我双方这许多人,谁都不敢轻易动枪,一个不小心,打不到敌人不说,还会误伤到自己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并的场面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血腥,许多人被坎得浑身口子,还是咬牙坚持着继续战斗,鲜血将大厅的地面染得片片猩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耳轮中也尽是嘶声力竭地喊杀声。
  其实猛虎帮在H市潜伏的人员并不少,只是十分分散,为了保密起见,总部的人也并不多,与文东会这边大致持平,不过他们吃亏在准备不足,遭遇了偷袭,一开始就落雨下风,越打下去越吃力,人员也越来越少。
  吕国兴边偷眼观望战场,暗中直咧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弄不好自己和兄弟们都得交代在这!他不分心,也仅仅能与马力打个不相上下,此时心中一慌乱,败绩顿现,趁着吕国兴一个不注意,马力出力如电,片刀横扫而出,直抹吕国兴的脖颈,后者激灵灵打个冷战,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身上的汗毛都随之竖立起来,他急忙低头躲闪,上面这一刀是避开了,可是却没有注意到马力下面还有一记扫堂腿。
  当他意识到不好,再想躲闪依然来不及了,只听啪的一声,马力这一脚正踢在他脚踝上,后者疼的熬的一声怪叫,仰面摔倒,不等他爬起来,马力的刀又到了,力劈华山,直取他脑袋吕兴国吓得丢弃片刀,双手抱头,身子就地侧滚,骨碌到一旁。随着嘶的一声,借着身体的翻滚惯性,顺势爬起,再不敢继续恋战,抬腿就跑马力这时候已经杀红了眼,哪肯放他离开,随后就追。哪知吕兴国跑出去没两步,猛的抽出枪来,回手就是一枪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进,好在马力机敏过人,在吕兴国抽枪的时候就有所察觉,等对方回手开枪的时候,他身子已经蹲下,同时一把抓住旁边不远的一名猛虎帮的大汉,挡在自己的身前吕兴国这枪没打中马力。倒是将那名汉子的胸膛开个大洞,哎呀!吕国兴心中暗叫一声,将心一横,顺势又胡乱开了两枪,接着跑得更快了。
  他是跑了,可是连开数抢却拉开了文东会与猛虎帮枪战的序幕,随着枪声,双方人员的身子同是一僵,紧接着纷纷丢掉手中的片刀,回手摸身上携带的手枪。
  “嘭!”
  不知谁先开的第一枪,可随后枪声便连成了一片,双方人员混在一起,又是在极近的距离下,相互对射,几乎没有赢家,一时间,小楼大厅之内嘭嘭嘭的闷响不绝与耳,其中还不时夹杂着惨叫声。

第259章
  在猛虎帮总部的小楼内,双方展开一场近距离互杀的枪战,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枪战,来的快,结束的更快,没有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大厅的枪声便弱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枪响,再看场内,还能站着的人只剩下几个,其余的众人全部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身上触目惊心的枪洞汩汩直淌马力见机,当枪战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顺势扑到在地,未被流弹集中,侥幸躲过一劫,等连续不断的枪声终于告一段落时,他才慢慢从地上爬起,双耳被震得嗡嗡直响,举目环视场内,忍不住为之动容,嘴巴大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场上到处都是伤者,即便是还站立的那几人也都惊呆了,立在场地动也不动,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硝烟味几乎要让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文东会青年颤巍巍说道:“力哥……”
  马力闻言,猛然回过头,举目看向说话的那名青年,沙哑地问道:“你。没事吧!”对这种近距离枪站的场面,马力也从未经历过,说话时,声音也是惊魂未定地颤抖着那青年艰难的掩口唾沫,连连摇头,几声说道:“我没事,我……我们现在怎么做?”
  马力低下头,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绢,连擦脸上的汗水。过了半晌,他才算镇静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快找何小姐,此地不能久留!”
  “啊啊?是!”那青年应了一声,随后推推身边几名还在发呆的同伴,急道:“快,快找何小姐!”
  一场枪站,文东会的人折损过半,而猛虎帮这边更是损失殆尽,马力带着剩余的几名文东会的兄弟在小楼内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挨个房间搜查,当搜到二楼时候,一名文东会青年找到何嫣然被关押的房间,他快速退出来,高声叫喊道:“力哥,何小姐找到了,在这里!”
  正四处查看急得满头是汗的马力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脸上也露出了喜色,他寻声飞快地跑了过来,进入房间,定睛向里面一瞧,被捆绑在床上的那名女郎不是何嫣然还是谁?!
  马力大喜,大步流星走到床边,还没等他开口,何嫣然倒是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努力地向后缩着。
  马力明白她肯定是把自己误认为绑匪了,急忙解释道:“何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是文东会的兄弟!”
  “啊?”何嫣然大吃一惊,眼睛惊恐地上下打量马力。在文东会内,象马力这样的中低层干部太多了,何嫣然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对马力更是眼生的很,此时见他脸色煞白,浑身是血,如同厉鬼一般的站在床前,哪能不怕?
  她颤声问道:“你。你真的是文东会的人?”
  “没错、没错!我是来救何小姐你的!”说着话,马力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手腕一斗,弹出刀身,何嫣然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马力已将她身上的绑绳挑断。随后他收起刀,对何嫣然说道:“何小姐,我们得快走!”说完,他率先向门外走去。
  可是到了门口,听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马力甚是奇怪,回头一瞧,只见何嫣然半卧在床上,动也没动,何嫣然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了,她被捆绑的时间太长,加上几天来又惊又吓,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此时身子又麻木又无力,连下床都费劲。
  马力不知道这些,见状大急,疑问道:“何小姐怎么还不跟我走?”
  何嫣然咬咬嘴唇,低声说道:“我,走不动了!”
  马力愣了一下,随后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大步流星又回到床边,身子下蹲,说道:“我背你走!”
  何嫣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课马力没有时间等她犹豫,伸手一抓住何嫣然,顺势向自己身上一拉,直接将其背在背上,然后甩开大步,冲出房间。
  马力背着何嫣然,在几名文东会小弟的伴随下到了一楼大厅,正想向外走,忽听外面有人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别让他们跑了!”
  马力举目一瞧,只见楼外战有二十余名大汉,为首的以为正是挨了自己一刀的落荒而逃的那个凶猛大汉,马力不认识吕兴国,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他在猛虎帮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头目。马力咬了咬牙,侧头对身边的弟兄说道:“给我把刀!”
  有名小弟忙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片,递给马力。后者接过,用力得握了握刀把,对左右的兄弟说道:“我们今天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战了,闯出去,我们富贵一生,出不去,你我兄弟就在九泉相见了!”
  几名文东会兄弟闻言面色皆是一止,纷纷说道:“力哥,我们和他们拼了!”“对!拼吧!”
  他们向外冲,而吕兴国带着临时召集过来的二十余名猛虎帮人员向里杀,很快对方就碰到了一处。
  由于在马力手上已吃过一次亏,吕兴国又有伤在身,没敢轻易上前,两名猛虎帮的大汉越过他,快速来到了马力近前,不由分说,挥刀就劈。
  马力身背一人,行动不变,无从躲闪,他一手托着背后的何嫣然,另一只手持刀向上一抬,只听当啷啷两声脆响,两把来势汹汹的刀片被他硬生生架住,两名大汉没想到眼前这个一脸病态的瘦弱青年竟然有如此力气,但单手接住两道。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马力持刀不落,下面提腿就是一脚,正中一名大汉的肚子。
  那大汉闷哼一声,噔噔噔连退数步,最终还是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煞白,半晌站不起来。另名大汉见同伴吃了亏,怒吼一声,满脸狰狞的又狠狠劈了一刀。
  马力依旧横刀招架,不过这次他使了个小技巧,刀身不是水平硬接,而是倾斜着格挡,当对方的刀劈到时,顺着刀身滑向了一旁,马力手腕翻动,顺势向前一推,随着噗地一声闷响,大汉的喉咙被活活划开,鲜血如泉水一般喷射而出,溅了马力一脸,就连他背后的何嫣然也未能幸免,不过她却没有发出任何的惊叫,此时此景,已惊得她快要窒息,连叫声都喊不出来。
  扑通!随着尸体的倒地,猛虎帮众人齐齐向马力冲来,瞬间便将他围在当中。
  马力这时候也彻底豁出去了,没等对方出手,他率先抢攻,与对方战在一处。
  若在平时,他面对这些人或许还能应付,可是现在背着何嫣然,行动受制,打起来也是缩手缩脚,难于施展,更要命的是,对方见马力凶狠,不敢与之正面碰撞,专从他背后下刀子,如此一来,何嫣然就成了主要被攻击的目标。
  马力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自己战死,也得把何嫣然活着送出去。
  他双眼充血变得通红,咬牙作战,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片刀挥舞的像雪片一般,不时的挡开四周呼啸而至的刀锋。
  只交战不长时间,马力已汗如雨下,与他一同出来的那几名文东会兄弟也不轻松,面对着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苦苦支撑着。
  站在一旁观战的吕兴国见有机可乘,悄悄溜到马力的身侧,看准一个空挡,猛然出手,对着他软肋狠狠刺了一刀这一刀又快又很,电一般到了马力近前,后者闪避不及,随着嘶的一声,他的小腹前的衣服被挑开,同时肚子也被划开一道血口子,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只割破表皮,不然场子都被挑出来,马力疼得激灵灵打个冷战,同时大吼一声,反手给吕兴国一刀见对方刀势凶狠,吕兴国暗暗咧嘴,急忙抽身闪躲,马力哪肯放他离开,疾步追上前去,手中的片刀直取吕兴国的脖颈,后者不敢抵其锋芒,身子滴流一转,闪到马力的身后,看到他背后的何嫣然,眼睛突然一亮,对着何嫣然的后腰,无声无息的捅了一刀马力意识到不好,可是这时候想让何嫣然闪开,依然来不及,他将心一横,猛地一抖胳膊,直接将其从背上摔了过去,没了何嫣然这个“垫背”,吕兴国的一刀便直奔他的后腰捅来,马力再没时间躲开,只能尽力将身子侧了侧,避开要害扑!吕兴国这一刀顺着他软肋的皮肉刺过,刀尖在其身前探出,马力甚至能感觉到体内刀身的冰冷,他啊的吼叫一声,手臂回收,将其皮肉内的刀片狠狠夹住,接着,轮臂膀回砍。
  吕兴国想不到对方能避开要害,更没想到还能勇猛地将自己的刀片夹住,他收到不回,再想弃刀躲避,已然来不及了。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马力这一刀正中他的太阳穴,刀身横着切进吕兴国的脑袋内。
  这也是马力有伤在身,体力不支,不然的话,吕兴国的半个脑袋都会被他一刀削掉。
  没有叫声,吕兴国两眼发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鲜血顺着被砍开一半的脑门流淌而出。

第260章
  马力一刀劈死吕国兴,来不及停顿,猛的一收手臂,将片刀抽了回来,这时,只听一旁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马力扭头一瞧,之间刚刚被他甩出去的何嫣然被几名猛虎帮的大汉围住,几人正七手八脚地抓着何嫣然向小楼里拖。马力眼睛突的瞪圆,高吼一声,抡刀冲了过去,到了近前,他一记重劈,正砍在一名大汉的后背上,随后下面一脚,又踢开一人,几名大汉,之眨眼功夫就被马力打翻在地,马力低身,抓住何嫣然腰身的衣服,用力上提,直接将其搂抱在怀中,接着拔腿就向人群外面冲杀。
  见他勇猛,已连伤己方数人,而且吕国兴也死在他的手里,猛虎帮众人心惊胆寒,想退让,心有不甘,但若抵其锋芒,又都不敢,一各个站在原地干叫喊,但冲上前去与马力拼命的却没有。
  接着对方畏惧自己的空机,马力一口气冲出人群,搂抱着何嫣然向街尾那边跑去,可是与他一同出来的那几名文东会兄弟却一个都没跑出来,马力现在也是硬撑着,身上的几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大量的失血以及透支的体力让他一阵阵的头晕,脚下发飘,被他夹在肋下的何嫣然能清楚地看到马力的血在顺着衣角滴滴答答淌个不停,她心中一震,颤声问道:“你。你没事吧?”
  马力嘴角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但并未说话,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跑到街尾的十字路口,本想拦辆过往的车辆,可是汽车没看到,倒是看见右侧的道路又冲来一群大汉,看相貌,眼生的很,一各个杀气腾腾,手中清一色雪亮的片刀,只看对方的驾驶,马力就能判断的出来,这也是猛虎帮的援军。
  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草率,也太贪功,不应该在不叫援军的情况下私自来偷袭猛虎帮的总部,可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马力无力在跑,何况他还夹着何嫣然,如何能跑得多对方。
  他收住脚步,慢慢将何嫣然放下,同时拉着她步步后退,直至退到街边的墙角才算收住脚步,他一手提刀,一手拉着何嫣然的胳膊,眼睁睁看着那群大汉冲到近前,呈半圆形围拢过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能杀一个算是够本,能杀俩就赚一个。
  “杀!—”猛虎帮的人多余的废话没有,不知道是谁吆喝一声,拉开了围攻的序幕,随着话音,两名大汉窜上前来,一人奔向马力,另外一人则抡刀砍向何嫣然,马力苍白的脸色泛起不自然的红润,他持刀的手臂向旁一挥,只听叮一声,劈向何嫣然的那把片刀被磕了出去,而另一把奔马力脑袋而来的片刀他已无法格挡,只能将脑袋用力向旁偏了偏。
  喀嚓!对方的一刀没有砍中他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他身后的墙壁,随着脆响声,火星溅起好高,破碎的石屑乱飞,弹在马力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暗咬牙关,下面狠狠扫出一脚,对方那名大汉闪躲不及,身子横着摔倒在地,马力趁机收回片刀,手腕一翻,刀尖朝下,恶狠狠刺下去。
  扑!这一刀正中大汉的胸膛,鲜血顺着刀身的血槽直窜,后者惨叫一声,身子只抽搐了几下,便没有动静,如果说刚才趴在马力的背上,何嫣然对激战的场面没看清楚,那么现在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终结,虽然是敌人,但她还是吓得尖叫出声,下意识地向马力怀中躲去。
  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对身边这个满面病态的青年已生出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马力一刀干脆利落的结果一人,使原本跃跃欲试的猛虎帮众人皆吓了一跳,心生顾虑,不敢再轻易靠前。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忽听另一边的路口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众人纷纷扭头关桥,只见路中飞快地行来五辆面包车,马力看得清楚,暗暗咧嘴,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己应付眼前这些敌人就够困难的了,现在又来了这许多敌人,看来,自己真是要交代在这了。
  他正胡乱琢磨的时候,面包车行到众人的近前,五辆面包车的车门齐开,从里面窜出数十号黑衣人,为首的一位是名魁梧大汉,他环视场上的众人,冷生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闻声,马力身子一震,暗暗叫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他踮起脚来,目光越过面前的猛虎帮众人,寻声望去,当他看清楚那魁梧大汉的模样之后,忍不住心跳加速,体内的血一股脑的冲进大脑里,兴奋的嘴唇直哆嗦。
  他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叫道:“老黄,我是马力,我在这里!”
  那魁梧大汉听了这话表情一呆,脱口道:“马力?”他也同样翘起脚来,向人群里面张望。
  马力现在杀的浑身是血,汗如雨下,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几乎成了大花脸,不过这名魁梧大汉和马力很熟,定睛仔细观瞧,还是将他认了出来,惊讶道:“你。你怎么在这,这些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绑架何小姐的人,别让他们跑了!”
  “啊!”魁梧大汉惊叫一声,在不多问,回头吼道:“兄弟们,抄家伙给我干!别放跑一个!”
  “吼!”随着魁梧大汉的命令,那数十号黑衣人一拥而上,与围攻马力的猛虎帮人员战在一起,这些人皆是文东会的兄弟,那魁梧大汉名叫黄彪,和马力一样,皆是文东会内的中低层小头目,平日里接触的很多,黄彪并不知道马力私自去救何嫣然的事,不过这边发生了激烈的枪战他倒是听说了,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很奇怪,这边地处荒僻,并无厉害的帮派,也没有像样的场子,好端端的怎么发生枪战了呢?
  他心中好奇,于是带上一些兄弟前来看个究竟,偏偏就恰巧撞上了马力与猛虎帮恶战的一幕,这正所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随着这批文东会人员的加入,场上顿时间一片混乱在人数上,文东会占有绝对的优势,在单兵作战能力方面,文东会更是强悍,双方交战时间不长,猛虎帮这边就顶不住了。黄彪趁机从人群中挤出来,三步并两步,来到马力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皱着眉头问道:“阿力,你这是怎么搞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使他们绑架了何小姐?”
  黄彪连珠炮似的发问。
  马力此时早已筋疲力尽,哪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他低头看看挤在自己怀中的何嫣然,嗓音沙哑的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何嫣然微微摇了摇头,见黄彪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玉面红了红,急忙挺直身躯,与马力拉开一段距离。
  马力突然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暗暗叹口气。
  “这位小姐是……”黄彪没见过何嫣然,此是她又是一身的狼狈,当然认不出她来。
  没等马力开口,何嫣然低声说道:“我叫何嫣然!”
  “啊?啊?”黄彪先是礼貌性地应了一声,顿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惊讶道:“你……你就是何小姐?哎呀……”黄彪一时间手足无措,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扶她,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马力身子向后面的墙壁一靠,苦笑说道:“老黄,别愣着了,快送何小姐走……”
  “对,对,对”黄彪反映过来,驾着何嫣然的胳膊,急声说道:“何小姐,快快快,快上车”说这话,拖着何嫣然就往路边的面包车里走去。
  走出没两步,忽听后面传来扑通一声闷响,黄彪和何嫣然同时回头,只见马力已顺着墙壁滑倒在地,双眼紧闭,气喘如斯,也已经昏死过去。
  “呀……”何嫣然惊叫一声,黄彪也是吓了一跳,扯脖子对周围的小弟喊道:“快,你们快把阿力扶上车,送他区医院,马上!”
  在双方的混战中,黄彪令手下将昏迷的马力以及何嫣然架上一辆面包车,然后他也跟着上去,临关车门前,他对外面的兄弟说“这些人统统不能放过,都得给我擒住,另外,给我叫兄弟过来,有多少交多少,统统都来。”
  “是是是!彪哥,你放心吧!”一名小头目连连点头。
  黄彪关上车门,立刻令司机去往市中心的医院,然后又给文东会的总部打去电话,说明何嫣然已经被救出,正在去往医院。
  这个消息,让本就已经够混乱的文东会变得更加混乱,此时,文东会总部这边刚刚得知何浩然在交赎金的时候遭遇了杀手的袭击,身受枪伤,文东会总部里有过半的干部都已经赶过去了,现在又听到何嫣然被成功救出的消息,众人无不大喜过望,边赶往医院,边给何浩然打电话报喜。
  可惜,另一边身负重伤的何浩然已经无法接听电话了,文东会人员赶到使他和彭飞包拖了重围,本来众人想把重伤的何浩然送往医院,但后者却执意不肯,迷迷糊糊中,一再要求留下来,无比要救他的妹妹。

第261章
  何浩然身负重伤,又执意不肯离开,而来增援的文东会人员根本顶不住杀手的冲击,情况紧迫,正在这个关键时刻,文东会总部给何浩然打来电话,彭飞从何浩然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知后,语气急迫的说道:“喂?”
  “是。浩然哥吗?”
  “我是彭飞!”
  “啊!是飞哥,何小姐现在已经被下面的兄弟救出来了,正在送往医院!”
  “啊?”彭飞听闻这话,忍不住惊叫出声,何嫣然被救出来了?而且还是被下面兄弟救出来的,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声道:“你说什么?”
  “何小姐被救出来了!”
  “此话当真?”
  “这。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哎呀!彭飞大喜,当即对左右的文东会人员说道:“快!快带上浩然哥,马上离开这里!”
  文东会众人围拢上来,想抬着何浩然撤下去,后者此时也已经神志不清,但手臂却连连摆动,示意两旁众人都走开,不要动他,彭飞明白他的意思,蹲下身来,说道:“浩然哥。何小姐一惊被救出来了!”
  何浩然楞了一下,眼睛猛得瞪圆,直勾勾地看着彭飞,彭飞继续说道:“这是真的,总部的兄弟刚刚打来电话!”
  “啊。”闻言何浩然呻吟了一声,随后慢慢闭上眼睛,抬起的手臂也随之放了下去,彭飞见状,急忙冲周围众人挥手,说道:“快走!”
  在文东会众人的护送下,何浩然被抬进汽车内,彭飞也跟了进去,直奔医院而去,何浩然与何嫣然兄妹被送到同一家医院,但二人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后者只是受到了惊吓,但身体并未受到伤害,服过镇静的药品后便无大碍,而何浩然的形势却不乐观,所中的两枪都是在要害上,加上耽搁的时间太长,失血过多,人到医院时也已经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进入医院后,何浩然第一时间被送到手术室,文东会众人都在走廊外等候消息。
  这一场混战,对猛虎帮来说损失不小,同时的,文东会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何浩然身手重伤,生死未卜,副堂主彭飞亦是受了枪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想彻底痊愈,也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文东会在东北偌大的势力,现在已群龙无首,众多干部们在手术室外急的直打转。
  “各位。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给东哥和三眼哥他们打电话了?”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皱着眉头,凝声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就算浩然哥没事,我估计也得调养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谁来主持大局?”
  这时,一名带着眼睛的青年不满地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看看浩然哥的伤势如何再说!”
  “唉!”那名汉子长叹了一声,垂下头,再不说话。
  这一晚,众人谁都没有走,一直在走廊外等待手术的结果,不过,众人只看到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个不停,而何浩然却迟迟没有被送出来,一各个无不心急如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等到凌晨四点左右,彭飞也来了,他脖子上,肩膀上皆缠着厚厚的绷带,上身赤裸,披着一件西服,在两名文东会小弟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到了众人近前,他问道:“浩然哥的伤势如何?”
  文东会干部们纷纷摇头,有人说道:“已经进手术室四,五个小时了,浩然哥不会。”话到一半,他急忙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彭飞瞪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不要乱讲!”说着,他看向左右众人,问道:“何小姐现在怎么样?”
  这时黄彪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急声说道:“何小姐没事,现在就在楼上的加护病房里,打了一针,已经睡下了。”
  “哦!”彭飞点点头,迟疑了片刻,问道:“她。没有收到伤害吧?”
  “没有!应该没有!”黄彪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彭飞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将黄彪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是你把何小姐送到医院的?”
  “是的!”在彭飞面前,黄彪可丝毫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说道。
  彭飞疑问道:“你救出了何小姐?”
  “不,不,不!”黄彪急忙摇头,说道:“何小姐不是被我救出来的,是被马力马兄弟救出来的。”
  “哦?”彭飞听说过马力这个人,知道他参与过陈百成发动的东北之乱,后来受到牵连,一直未得到重用,他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马力的身影,问道:“马力他人呢?”
  黄彪叹口气,说道:“阿力为了救何小姐,也是身负重伤,不过已经做过输血和包扎,现在没事了,正在病房里休息!”
  彭飞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想不明白,总部那么多兄弟四处去搜寻,快将H市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何嫣然的下落,这个马力是怎么把人给找到的?他不接的问道:“马力是怎么查出何小姐下落的?”
  黄彪眨眨眼睛,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哪知道马力是怎么把人找到的,这个问题只有亲自问马力本人才能弄清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至天边见亮,何浩然也没从手术室里出来,以彭飞为首的文东会干部们没有等手术的结果,倒是接到了各地纷纷打来的告急电话,称社团在各个城市的据点纷纷遭遇到陌生敌人的偷袭,对方来势汹汹,文东会这边损失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众人同是大惊失色,己方在东北各个城市的据点同时遭遇偷袭,这说明敌人势力强大的可怕,可是这个敌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感到何浩然身受重伤的时候动手?
  一时间,走廊里乱成一团,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彭飞皱着眉头,细细琢磨了一会,暗暗叹口气,他抬起未受伤的胳膊,挥动几下,同时大声喝道:“不要吵!都不要在吵了!”
  众人纷纷停止议论,目光齐刷刷向他看来。
  彭飞幽幽说道:“何小姐被绑架,浩然哥遇刺,陌生敌人突然偷袭,这些事应该绝不是碰巧一起发生的,而是一整套早有预谋的周密计划,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我们必须得沉住气,大家不要都留在医院里,回总部一部分人,先将各地的损失已经敌人的情况清楚,然后在做打算。”
  “是!”何浩然出了事,作为其副手的彭飞自然接过指挥权,众人纷纷点头应道。
  “对了,还有!”彭飞又补充道:“让我们在H市的兄弟也都提高警惕,预防敌人的偷袭!”
  “明白!”
  在彭飞的安排下,一部分文东会干部急匆匆的返回了总部,等众人走后,彭飞低头沉思,琢磨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说明情况,现在何浩然出事,自己虽然是副堂主,单声望不够,未必能够指挥得动其他堂口的干部,一旦文东会在东北这边发生了大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正是凌晨五点多种,身在广东的谢文东正睡得香甜。
  以谢文东为首的文东会自进入广东之后,遭遇到了南洪门最为强硬的抵抗,攻势进展的并不顺利,连日来,还没有拿下一个南洪门在广东的堂口,不过谢文东并不着急,他心里清楚,自己能进入广东,对南洪门来说已经是个极大的震慑,只要将这种压迫保持下去,南洪门早晚有一天会崩溃。
  他酣睡之时,手机响起,过了良久,谢文东才在床上翻了个身,同时轻轻叹口气,他拿起电话,接通之后,言语囫囵不清的说道:“什么事?”
  “是。是东哥吗?”彭飞这还是第一次与谢文东通话,语气中难免带些拘束和紧张。
  谢文东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大脑正处于半休眠状态,他嗓音沙哑的低声说道:“我是谢文东,有什么事,直说!”
  “东哥,你好,我叫彭飞,是飞鹰堂的副堂主。”
  听了这话,谢文东把眼睛睁开,彭飞?好陌生的名字啊!彭飞职位虽高,但加入文东会时间并不长,谢文东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不过,他却隐隐约约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为飞鹰堂的副堂主,这么早给自己打电话,那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发生了,想着,谢文东心头一震,清醒了不少,人也下意识的翻身坐了起来。
  “东哥,东北这边。发生了一些意外!”
  谢文东暗暗吃惊,果然!他眯着眼睛,凝声问道:“什么意外?”
  “哦。浩然哥遭遇袭击,身受重伤,正在医院抢救!另外,我们在各地的据点遭遇到神秘敌人的突然袭击,各有损失。”
  哎呀!各地的据点遇袭,谢文东不怕,但听说何浩然受了重伤,他拿着电话手都是一哆嗦,脸色也跟着变了。

第262章
  听到何浩然遇袭的消息,谢文东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他急声问道:“现在浩然的状况怎么样?”
  彭飞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还在抢救?”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十一点。”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在抢救?只是通过时间,谢文东就能预感到何浩然这回的伤势不轻。沉默了好一会,他方深吸口气,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彭飞摇头,说道:“东哥,现在还在调查,你看。”他本想问谢文东是不是赶回H市,但他也知道,谢文东现在与南洪门激战正酣,不是想抽身就能抽得出来的。
  谢文东明白他想问什么,沉声说道:“不用多说了,我这就回H市!”谢文东多聪明,何浩然被刺,各地据点遇袭,天下哪有这么巧的是,这肯定是敌人计划好了的,只是何浩然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这次为何如此大意,竟给敌人对他下手的机会。
  听说谢文东要赶回来,彭飞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向下落了落,连声说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睡意全无,翻身下了床,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到了门口,对守在外面的金眼急声说道:“叫兄弟都赶过来,有紧急的事情要商议!”金眼见谢文东脸色阴沉,表情凝重,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没敢耽搁,急忙答应一声,快速跑开了。时间不长,以孟旬、姜森、刘波等人为首的众多干部们纷纷来到谢文东的房间。此时谢文东已穿戴整齐,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面无表情,双目微微眯缝着,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先开口问话。过了一会谢文东将手中香烟掐灭,随后抬起头来,环视众人,幽幽说道:“我得马上回H市一趟。”
  “啊?”闻言,众人皆吃惊不已,己方已经打进广东,现在是与南洪门交战最关键的时刻,这时候东哥要回H市,不是耽误了大好的战机么?姜森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东哥,东北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飞鹰堂的副堂主彭飞刚刚打来TEL,称浩然被刺,生死未卜,另外,我们在各处的据点相继收到神秘攻击,损失不小”哎呀!听了这话,姜森、刘波、方天化等文东会出身的干部们,心中皆是一颤,身子都有点僵硬,谢文东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必须回去东北,稳定局势。”
  在旁沉默无语的孟旬突然开口说道:“东哥,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已经将南洪门闭上绝路,这时候东北发生乱子,可能是南洪门的围魏救赵之计啊!”
  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也认为此事和南洪门有关系,不过南洪门已经自顾不暇,人力紧张,怎么可能还能派出大批的帮众埋伏到东北生事呢?如果你好用吗真和此事有关系,那也是他们找到了强力的帮手,那这个强力的帮手是谁呢?
  他坚定地说道:“东北是我们的根本,一定不能有所闪失,这次我必须回去。”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小旬,广东这边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负责,有问题么?”孟旬苦笑,没有说话。现在已经打到广东,他对这边的南洪门干部都很熟悉,本来就不想在战场上相见,有谢文东在时,当然不用他出头,可现在谢文东要回东北,把孟旬推到前面,令他觉得有些为难谢文东理解他的心思,转头又对姜森等人说道:“老森,天化,你们留下辅助小旬,一切听从小旬的安排。”
  “这……”姜森和方天化相互看看,都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作为文东会出身的干部,对文东会的状况自然一场关心,现在社团出现敌情,而何浩然又身负重伤,他们的心情也和谢文东一样,都想第一时间赶回东北。
  姜森没有说话,方天化忍不住低声说道:“东哥,我能不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抢先说道:“不行!这边的战事不能停下来,必须得保持住对南洪门的压力不然的话,一旦让南洪门得到喘息之机,恐怕以后又要多费许多周折!”
  方天化暗暗叹口气,低着头,不再多言。谢文东站起身形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天化,不用担心,没事的!”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其实也是没底,不过他是老大,不能表现的比下面兄弟慌乱,内心即使再着急,也只能忍住,埋在心里。
  谢文东这边得到了消息,而与南洪门正面作战的三眼等人也得到了文东会总部那边的通知,一时间,众人乱成了一团,无心再与南洪门作战,纷纷主张即刻返回东北,众人中,唯一能保持冷静的就是张研江,他急忙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谢文东理解兄弟们的心思,与张研江通完话,马上给三眼打去电话,开门见山滴说明,让三眼等人不要慌乱,东北那边的事情由他去解决,三然、李双等人与何浩然的关系最为深厚,听说他受重伤、哪能不急?但谢文东发话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三眼等人只能干着急,又不敢私自返回东北。
  猛虎帮对这次的全面反扑筹划已久,各地的进攻一波连这一波,文东会各地的转杯不足,前期吃了大亏,可是当地据点站稳脚跟的时候,发现己方大量场子已经落入敌手。在东北,唯一没有发生动乱的就是H市。这倒不是猛虎帮不想对H市动手,而是马力的横插一脚打乱了猛虎帮在H市的部署。马力为救何嫣然,带领收下兄弟硬闯猛虎帮在H市的总部,结果他身负多处刀伤,却也成功杀掉了对方的大头目吕兴国,另外一名大头目刘海波也未能幸免,在乱战中死于流弹之下。
  吕兴国和刘海波的双双阵亡,以及猛虎帮帮众的大量暴露,直接导致猛虎帮在H市的反扑计划流产。
  凌晨六点左右,何浩然终于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等在外面一夜未睡的文东会干部们一齐拥上前去,将两名女护围在当中,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浩然哥怎么样?有没有事?”
  两名女护士被凶神恶煞般的众人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彭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干咳一声制止住众人,他走上前时,发现一名中年大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身上的手术服粘有点点的血迹。他迎上前去急问道:“大夫,我的朋友……怎么样?”那名中年医生摘掉口罩,疲惫地喘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病人很幸运,两处枪伤都没伤到致命的位置,不过……有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胸腔,伤及到脊椎,骨头碎片压到了病人的中枢神经。”
  越听大夫的话,彭飞的心越紧缩,到最后,几乎都缩成了一团。他颤声问道:“那……那会有什么后果?”
  大夫摇头道:“暂时不好说,得需要再观察几天才能有结果!”
  “NMD!”没等彭飞说话,一名文东会干部从人群里踹出来,指着大夫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算是个什么狗屁医生?!有骨头碎片,你不会拿出来啊?你是猪啊?!”
  平日里,医生处处受人尊敬,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辱骂过,中年医生气得脸色年青,可又不敢发作,他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如果招惹了文东会,恐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彭飞转回头,狠狠瞪了那名干部一眼,沉声说道:“不要乱说,大夫当然会尽力的,取不出碎片,说明大夫也没有办法。”
  他的话,令中年医生的怒火平息了许多,他点点头,又轻轻但口气,说道:“压在病人中枢神经的骨头碎片太小太杂,我无法一一都取出来,就算是在国外有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医生来做手术,也做不到这一点。我很抱歉。”
  彭飞的拳头握得紧紧地,声音颤抖地问道:“最坏会有什么后果?”
  医生舔舔嘴唇,沉默了良久,方低声说道:“最坏……病人的下半身可能会瘫痪!”
  “啊!”
  此言一出,众人借都惊叫出声,接着下,刚才还叫骂的那名干部突然咧开大嘴,呜呜哭了起来。
  彭飞不自觉地倒退两步,身子依靠着墙壁,目光发呆,久久无语。
  中年医生见状,心里也不好受,对两名女护士说道:“快送病人去病房!”
  “好!”
  医生和护士推着躺在病床上的何浩然走了,而整个走廊里却鸦雀无声,只剩下人们沉重的喘息声。
  这时,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文东会的小头目顺着楼梯跑了上来,同时急声问道:“彪哥在吗?”
  随着喊话声,众人的目光一齐向那两名小头目射去。

第263章
  两名小头目见在场的都是大哥级的人物,吓得一缩脖,快步来到黄彪近前,低声说道:“彪哥,我们将绑架何小姐的那些人都抓住了。”黄彪精神为之一振,急声问道:“问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吗?”“是的!”一名小头目说道:“他们自称是猛虎帮的人!”众干部们虽然处在悲愤之中,可也都竖着而都听他们的对话。听道‘猛虎帮’这三个字时,众人借吃了一惊,想不到已经消失许久的猛虎帮竟然死灰复燃,搞出这么大的事,彭飞眼睛瞪圆,走上前来,疑问道:“兄弟,你说绑架何小姐的人是猛虎帮?”“是的,是的!”两名小头目连连点头,说道:“这是他们自己交代的!”“原来如此!”得知对方的身份,那么整件事情也就基本能弄明白了,这次猛虎帮是借着绑架何嫣然的幌子,引何浩然进入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圈套里,其目的是为至何浩然于死地,然后乘机生乱,捞取实惠,好个阴险毒辣的猛虎帮,彭飞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以前他一直未接触过猛虎帮,当他竟如文东会的时,猛虎帮早已销声匿迹,这次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猛虎帮的手段了,他深深吸口气,挥手说道:“在医院里得安排些精明强干的兄弟,无比要保护好浩然哥和何小的安全,猛虎帮没有达到目的,很可能还会再出手行刺!”“明白!”众人齐齐点头应是。
  彭飞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先是看看浩然哥,然后回总部商议如何抵御猛虎帮的进攻!”说着话,他大步走出人群,这时,众人纷纷上前将他拦住,说道:“飞哥,你是不是,也先休息休息!”彭飞受了枪伤,虽然只是伤在脖子和肩膀的皮肉,但劳累一个晚上,人看见来也是异常疲惫,眼窝深陷,脸色苍白,伤口上缠着的绷带能看到条条的血丝,“唉”彭飞叹口气,他此时又是乏又累,可是以现在的形式,他哪能休息的了,他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还是先看浩然哥吧!”
  何浩然的伤势太重,加上情况还未稳定下来,被安置在特护病房,有医护人员专门看护众人无法进入病房,只能在外面透过玻璃窗观察里面的情况,只见何浩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口鼻上带着氧气罩,双臂插着无数的管子,一动不动,甚至都看不出来他在呼吸,如死人一样。见到这般景象,众人悲从心生,许多干部都是被何浩然一手提拔起来的,轻如兄弟,此时一个个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彭飞咬着嘴唇,拳头紧握,呆呆地注视了几分钟之后,他侧身对众人说:“我们必须给浩然哥一个交代,走!”
  众人正准备离开医院返回文东会总部,一名小弟跑过来,到了彭飞近前,小声说道:“飞哥,马力醒了!”
  “哦”彭飞愣了愣,随后说道:“我去看看”他对马力异常好奇,不知道后者是怎么查出来何嫣然被猛虎帮绑架的,为何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马力的身份不比何浩然兄妹,但所在病房也不差,是高级单间病房,等彭飞等人进入病房时,后者正在病床上发呆,两眼瞪得溜圆,精气神看起来还是很足,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当然,平日的马力也是这个脸色看到彭飞等人,马力眼睛一亮,翻身就要下床,彭飞急行几步,上前将他扶住,摇了摇头,说道:“马兄弟,在床上好好休息,不用客气”说着,他目光下移,之间马力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看得出来,为了救出何嫣然,他和猛虎帮的人经过了一场生死恶战。
  彭飞关切地问道:“马兄弟现在感觉怎么样?”
  马力急忙说道:“没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得轻松,实际上,他身上已经缝了百余针,顿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浩然哥受了重伤?”
  提起这事,彭飞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哀色,他只是微微点下头,没有多言,话锋一转,问道:“马兄弟,你是怎么查出何小姐下落的?”
  这时候,马力已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刚开始,彭飞还听得连连点头,觉得马力这人心细如丝,是个难得的人才,可越听下去越觉得不对味,既然已经查出是猛虎帮所为,又知道何嫣然的下落,为什么不上报总部,而冒险选择单独行动呢?这次如果不是黄彪等人及时感到,恐怕马力与何嫣然谁都活不成,再者说,如果马力将此事早点上报的话,何浩然哪至于去赴绑匪之约,遭此横祸。
  见彭飞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马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太贪功劳,越讲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哎!”彭飞长叹一声,挥挥手,打断了马力的话,他站起身形,在病床前走了两趟,随后站定,手指着马力的鼻子,嘴巴动了动,但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呵斥咽了下去。
  马力低着头,不敢看彭飞,也不敢看周围的众人,小声说道:“我当初也是怕消息有误,给大家造成虚惊一场,耽误了时机。”
  彭飞憋了半响,叹道:“我真是不知道该惩罚你,还是该奖赏你!”说完话,他转身走出病房。
  马力是有错误,不过他也冒着生命危险将何嫣然救出来了,功过各半,彭飞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心里琢磨着等谢文东回来再做定夺吧。
  东北出了大事,谢文东赶回来的很快,早上通过电话,他下午坐飞机出发,傍晚便到了H市。同谢文东一同回来的还有刘波,五行以及天启。
  谢文东能回来得如此之快,大出文东会众人的意料,也没有得到任何的通知。谢文东等人没有先回总部,而是先去了医院看望何浩然。
  在众多的核心干部中,谢文东与何浩然的接触是最少的,但并不代表他对何浩然没有感情,正相反,他对何浩然是最信任的,无论是在人品和能力方面,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放心大胆的将文东会交给他来打理。
  现在何浩然出了事,谢文东的心理比任何人都急,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罢了。
  何浩然的病房在医院的五楼,已被文东会众多帮众严加保护起来,当谢文东等人上到四楼的时候,再向上走,便被守在楼梯口处的两名大汉拦住。
  那二人狐疑的大量谢文东等人,疑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谢文东不经常露面,刘波身为暗组的老大更是神秘,天启是刚刚投靠谢文东,文东会人员认不出他们也是很正常的。谢文东着急见何浩然,没时间和下面的兄弟多废话,他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是谢文东!”
  “啊?”文东会的人对谢文东三个字实在太熟悉了,听完他的话,两名大汉下意识地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眨也不眨的看着谢文东。
  他两的样子很可笑,不过谢文东却没有发笑的心思,报完姓名后,轻轻推开他二人,从两人之间的缝隙走了过去。刘波走过二人时,拍下两人的肩膀,低声说道:“别愣着了,快去叫匿名的大哥出来!”
  “啊?啊!”
  两名大汉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噔噔噔的疾步跑上楼去。
  等谢文东等人上到5楼的时候,只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举目一瞧,好嘛,走廊里至少涌过来四五十人,为首的一位,是文东会的一名中层头目。下面的兄弟不认识谢文东,可这两名头目认识,他三步并成两步,来到谢文东近前之后,喘了两口气,所后双腿并拢,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同时问道:“东哥好!”
  见老大已经确认了来者的省份,那些文东会的小弟们的纷纷施礼问好。
  文东会内的头目很多,谢文东能认得出来,但却叫不出名字,他点点头,环视众人,摆手说道:“兄弟们不用客气了!”顿了一下,他看着那名头目,问道:“浩然现在在哪?”“东哥请跟我来!”那名头目闪到一旁,在前指引。
  来到走廊的里端特护病房,透过玻璃窗,谢文东看到了躺在里面呼吸如丝的何浩然。
  不看到何浩然,他的还能忍住,此时见他如此模样,谢文东心里悲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一手扶着窗户,脑袋低垂,略长的刘海将他的半边脸遮住,使周围众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谢文东不说话,走廊里数十号人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快屏住,走廊内人头涌涌,但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气氛非常凝重。
  这时,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一名三十出头的女护士从里面推着药车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换药。见状,谢文东急忙迎上前去,轻声问道:“护士,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可以进去吗?”

第264章
  女护士看了看谢文东,再瞧瞧周围众人,怯怯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病人伤势很重,现在又不稳定,你如果进去,一旦发生意外怎么办?”
  如果可以进入病房里探望何浩然,文东会众人早进去了,不过现在有谢文东在场,众人的底气足了很多,也想在他面前表现表现,见护士拒绝,那名头目冷着脸走上前来,沉声说道:“东哥可是大老远从外地赶回来的,难道进里面看一眼还不行吗?你们医院可别做得太过份了!”
  女护士被他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没有同意谢文东进入,小声说道:“这……这确实不行……”
  那名头目还想说话,谢文东摆摆手,将他拦住,摇头说道:“算了!我就在这里呆一会,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吗!”
  “哦……是,东哥!”那名头目顿了片记得,点头应道,承受后向手下众人挥下手,低声喝道:“别在这里干站着了,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
  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但露面的时候极少,文东会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他,现在他终于出现,下面的兄弟们都好奇的很,皆想多看几眼,可惜老大发了话,众人又不敢不听,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散开了。
  谢文东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还处于昏迷中的何浩然,心中又苦又涩,又悲又痛,如果自己当初能留下三眼、高强、李爽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浩然恐怕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想着,他转头看向身旁未走的那名头目,问道:“医生怎么说?”
  “这……这……”那名头目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他知道何浩然是属于第一批跟承受谢文东打拼的“老人”,之间的感情非同寻常,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出口。
  见他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样子,谢文东心中更急,皱着眉头,说道:“医生到底怎么说!”
  那头目咽口吐沫,略有些结巴道:“医生说。浩然哥的中枢神经受损,可能。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谢文东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带了几秒钟,急问道:“什么后遗症?”
  头目低着头小声说道:“下半身可能会瘫痪!”
  谢文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下半身瘫痪?那这人不等于废了吗?他在沉不住气,一把抓住那名头目的胳膊,两眼直直地瞪着他,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两道犀利的眼神却如同刀子般,能刺进人的内心深处。
  那头目本就和谢文东接触不多,此时见他如此模样,吓到身子一哆嗦,急忙说道:“东,东哥,这。这是大夫说得,不过大夫也不敢肯定,可能。会有转机的。”
  谢文东良久无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慢慢松开手,接着转过身去,用手扶着窗棱,看着病房里的何浩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想哭,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背对着众人,虽然众人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也能感受得到他心情的沉重与哀痛,刘波深深吸了口气,抹了抹眼角,走到谢文东旁边,轻轻拍下谢文东的后背,细声说道:“东哥,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浩然是不会有事的!”
  谢文东脑袋低垂,只是微微点点头,还是一句话也未说。
  过了许久,当他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只剩下泪痕,但眼中已无泪水,他转头看着那名头目,问道:“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是猛虎帮做的!”那头目斩钉截铁的狠声说道。
  “猛虎帮?”听到这个名字,谢文东眼中的杀机顿现。猛虎帮可算工是谢文东的老对手了,自他出道以来,就一直与猛虎帮纠缠不清,双方的大战小战打了无数次,最终文东会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控制了东北的黑道。不过猛虎帮也并未从东北消失,一直潜伏在暗中,陈百成之所以敢叛乱,很大程度上就是受到猛虎帮的支持与资助。东北之乱还没过去多久,这阴魂不散的猛虎帮又出来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谢文东握着头凝声说道:“浩然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这次怎么会着了猛虎帮的道?”
  “东哥,是这样的……”那名头目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详细讲述了一遍。谢文东听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何浩然性情沉稳,头脑精明,即不贪财,又不好女色,几乎没有什么弱点,但是有一点,他太在乎他的妹妹了,当初谢文东也正是先抓了他的妹妹才逼迫何浩然就范,加入了文东会,想不到这次猛虎帮也利用了这一点,使何浩然在关键时记得失去了理智,冒险前去赴约,结果中了人家的埋伏。
  谢文东狠狠地瞪瞪头目,牙头咬得咯咯作响。过了好一会,他的心情才算平静下来,又问道:“嫣然现在没事了吧!”
  “是的!何小姐没受到什么伤害,情绪也很稳定,只是……只是她还不知道浩然哥受伤的事!”
  “恩!”谢文东点点头,何浩然兄妹俩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如果让她知道何浩然这次受这么重的伤,只怕她会受不了。他对那头目说道:“先将此事瞒下来,不要告诉嫣然,等浩然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再说!”
  “明白,东哥!”那头目连连点头,说道:“飞哥也是这么交待的!”
  飞哥?谢文东一怔,转念一想,心中明了,他指的肯定是彭飞了。
  “还有,你刚才提刀的那个马力,这位兄弟的头脑倒是很精明,是个人才,你帮我转达给他一句话,又发现却隐瞒不报,我该重罚他,而他又成功救出嫣然,我该重谢他,功过相抵,不罚不谢,如果他真想大展宏图,就早日出院,随我去敌猛虎帮!”说完话,谢文东又深深看了一眼病房内的何浩然,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了句什么,随后向刘波,田启,五行众人一甩头,道:“我们回总部!”说着,他大步流星向楼下走去。
  “是,是,是!我一定把东哥的话带到!”那名头目跟在谢文东的身后,连连点头,心中却暗骂马力走了狗屎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非但没有收到处罚,反而还得到了在东哥身边做事的机会,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谢文东没用文东会众人的护送,到了外面,拦了两辆出租车,返回文东会的总部。
  当他们抵达时,已是深夜,不过文东会总部内部却是灯火通明,众多的干部以及帮中门都没有睡觉,一边紧张地忙碌着,一边接听各地打来的电话,记录战局的情况。
  各地的战报向雪片一般在彭飞这里聚集,这两天两夜,他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加上有伤在身,又疲又倦,眼窝深陷,双目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正当他与众干部们分析各地传回的战报时,一名文东会小弟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门也没敲,直接到了彭飞近前,急声说道:“东哥。东哥回来了!”
  彭飞此时正与众干部们做这讨论,听闻小弟的话,他心不在焉地问道:“哪个东哥?”
  “是。是我们的老大,东哥啊!”
  “啊?”彭飞终于反应过来,瞪大猩红的眼睛,看着小弟,惊讶道:“你是说……东哥回来了?”
  “是啊!现在就在大门口呢!”
  “哎呀!”嘭飞与众干部们无不惊叫出声,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谢文东竟然会咽来得这么快。彭飞愣了片记得,回过神来,见众人还都在发呆,他急声说道:“都楞着干什么,快去接东哥进来啊!”说着,他率先向外急行而去。
  众干部如梦方醒,一个个皆是喜上眉梢,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文东会总部里干部是不少,谢文东认识的却没有几个,东北之乱后,文东会经过一场大换血,新人很多,彭飞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眼前迎出来的这一群陌生兄弟,谢文东暗自苦笑一声。
  彭飞率先来到他近前,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哥,你好,我是彭飞!”
  谢文东上下打量他,彭飞虽然算不上帅气,但也绝对不难看,相貌刚毅,脸上棱角分明,浓眉阔目,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另外他的肚子和胳膊上打着绷带,显然是有伤在身。谢文东淡然地点点头,说道:“彭兄弟辛苦了!”
  “东哥叫我阿飞就好!”彭飞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随后说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在彭飞和文东会众多干部的簇拥下,谢文东等人进入文东会总部。一直跟在谢文东身边的田启暗暗咋舌不已,他以前只是听说文东会在东北做得很大,但具体大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现在看来,文东会在东北的势力也是大得惊人,单单是总部的大楼就够气派夺目的,其帮众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进入小会议室之后,彭飞将谢文东让到首位,然后与其他众人纷纷在两旁落卒。
  彭飞强颜欢笑说道:“东哥是刚刚回H市吧?怎么没有事先通知一声,让好让我们去机场接你啊!”

第265章
  谢文东摆手说道:“非常时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刚刚去医院看过了浩然。”
  彭飞轻轻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东哥对浩然哥的伤势都了解了?”
  “是的!”谢文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彭飞身上的绷带,问道:“这是和猛虎帮交战时流下来的?”
  彭飞老脸一红,低声说道:“对不起,东哥,我。没能保护好浩然哥!”
  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浩然选出的副堂主是不会差的。”说着话,他顿住,低下头,久久无语,众人都能感觉到谢文东此时的难过之前,谁都没敢多说话,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深吸口气,环视众人,疑问道:“现在的战况如何了?”
  闻言,彭飞急忙将摆在面前的厚厚的战报递交个谢文东,说道:“东哥,这事各地的详细情况,猛虎帮的人远没有我们多,但他们准备充足,又是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加上兄弟们得之浩然哥遇刺的事都很慌张,所以我们在各地的许多据点吃了大亏,仅是H省,受伤的兄弟就超过两,三百号,另外两省还在统计中。”谢文东接过战报,随便翻了几页,基本都是告急的,他咬了咬嘴唇,猛虎帮这次的计谋确实很厉害,也十分阴险,他问道:“H市的情况怎么样?”彭飞说道:“H市还算稳定,没有看到猛虎帮的人出来生事!”
  “查出他们的据点了吗?”
  “兄弟们正在审问。”
  谢文东点下头,说道:“速度要快!先把眼皮子底下的这些猛虎帮成员搞定,H市是我们的中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出乱子!”
  彭飞应道:“我明白!东哥!”
  谢文东见他脸色难看,说道:“阿飞,你一直都没有休息吗?”
  彭飞愣了一下,随后干笑两声,挠着头发说道:“我没事,能挺得住!”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我了解猛虎帮,他们并不像其他社团那么好对付,阴险狡猾,又凶狠好斗,这次既然主动开战,说明他们已经具备了开战的本钱,不知道得打多长时间,你能顶一天,两天,难道还能一直都顶下去吗?去休息吧!这里暂时由我来负责!”
  他这么说,彭飞倒不好说什么了。低声说道:“是!东哥!”
  猛虎帮的这次全面反扑,蓄谋已久,来势汹汹,好在谢文东及时赶回H市,很大程度上稳定住文东会动摇的军心。
  当天晚间,审问有了结果,通过被俘的猛虎帮人员那里得知,猛虎帮在H市有个一个总部,三处据点,总部被马力歪打正着的破坏了,两个领头的头目也全都死于非命,现在猛虎帮只剩下中低层人员。谢文东听候暗笑了一声,这个马力倒是胆子不小,竟然敢私自去闯猛虎帮的总部,而且还真被他给打掉了,谢文东问道:“猛虎帮的另外三处据点都在哪里?”
  负责审讯的小头目急忙将地图拿出来,一一指出给谢文东查看,由于H市是文东会的中心,人员众多,眼线密布,猛虎帮本就未对H市抱有多大希望,其人员也不是很多,据点和总部一样,皆在近郊的位置,地势偏远闭塞,马力曾经调查过的那家落魄的歌舞厅就说是其中之一。
  谢文东看过之后,干脆说道:“三处据点,都要马上打掉,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周围的干部们连连点头,其中一名带着眼睛的头目站起身形,正色说道:“东哥,我对南郊这一带比较熟悉,这边的据点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谢文东是文东会老大,众人都不想错过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戴眼镜的头目话音未落,立刻又有数人站起身形,主动请缨出战,兄弟们士气高涨,谢文东自然很高兴,他点点头,看向戴眼镜的头目,问道:“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波才!”戴眼镜的头目说道。
  谢文东含笑说道:“那好,猛虎帮在城南的据点就交给你来处理,下手要快,也要狠,尽可能的将对方全都干掉,别留隐患!”
  “明白!”名叫波才的头目应道。
  “还有。”谢文东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对方很可能都配有枪械,你也要带上家伙前往!”
  “是!东哥!”波才顿了一下,说道:“东哥,我现在就带兄弟们过去?!”
  “恩!”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波才片刻也未停留,转身快步走出会议室,这些干部能力的高地,谢文东一点都不了解,不过他也不想听别人介绍,能力是好是坏,只有通过实践才能看得出来,再者,谢文东也并未将猛虎帮的三处据点放在眼里,H市是文东会的天下,收拾猛虎帮,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另外,猛虎帮的总部都那么好打,更何况区区的据点呢?不过,这回他倒是算错了。
  把三波兄弟派走之后,谢文东开始翻看各地传回的战报。
  通过战报,谢文东发现猛虎帮对L、J两省的袭击明显要比对H省的袭击强烈的多,文东会是在H市起家的,势力最深,也最为稳定,想在这里击垮文东会的势力,那太难了,而文东会在L、J两省的势力则要相对较弱一些,加上人员大量外派,猛虎帮着重进攻这两地也可以理解,谢文东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DL,那里可以算是文东会在东北的第二总部,黑道,白道的很多生意都在那边,一旦DL有失,对文东会的损失很大,思前想后,谢文东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趟DL,不过在去之前,得先把H市的形势稳定下来,至少得找个合适的人先代理何浩然的位置。
  何浩然既然把彭飞选为副堂主,说明他应该是个能力十分出众的人才,只是谢文东对他还不够了解和信任。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蒙蒙亮,谢文东刚刚睡下时间不长,前去进攻猛虎帮三处据点的三路人员有了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却大出谢文东的意料。
  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三路人员,其中有两路受挫,遭遇了猛虎帮的顽强抵抗,一个晚上,文东会这边进攻数次,都没有打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的眉头拧成个疙瘩,看着前来报信的刘波,他疑声问道:“我们进攻受挫的是哪两出据点?”
  “是城西和城南的两处据点!”刘波低声说道。
  “城西,城南。城南那里是有波才进攻的,他人呢?”
  “哦。”刘波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已经战死了!”
  “啊?”谢文东吃了一惊,眯缝着眼睛,看着刘波,战死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以对方的实力,打下猛虎帮的据点应该很轻松才对,怎么连领队的头目都战死了呢?
  刘波叹了口气,说道:“波兄弟太轻敌了!他见兄弟们久攻不下,他亲自带兄弟们冲了上去,结果被对方的冷枪打中,当时就不行了。”
  哎呀!谢文东慢慢了握起拳头,呆了片刻,猛的砸了下床铺,刚才好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可转眼工夫就死了,这实在太令人通信了,他揉揉额头,深吸口气,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不超过百人!”刘波说道:“打到现在,估计还能战斗的只剩下,二,三十号,只不过他们身上都带有枪械,死守据点,我们的人很难打进去!”
  谢文东点点头,边穿衣服边说道:“我去看看!”
  “东哥,不妥!”刘波急忙拦阻,乱战现场,枪弹无眼,死了一名小头目倒是无所谓,但谢文东要有个闪失,后果可就严重了,他说道:“东哥,对方的精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我觉得东哥没有必要亲自前往了吧?!”
  谢文东苦笑道:“已经死了一名兄弟,我不希望在看到有兄弟出事!顺便我也想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强悍!”
  见他态度坚决,刘波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他说道:“那我陪东哥一起去!”
  “不用!”谢文东摇摇头,说道:“猛虎帮在城西的据点不是还没有搞定吗?你去协助那边的兄弟!”
  “东哥。”
  “没事!不用担心我!”谢文东双目微眯,淡然说道:“我和猛虎帮打过那么次交道,他们的小剂量,我太了解了!”
  听说谢文东要亲自前去猛虎帮的据点,文东会的大部分干部都想跟随前往,但被谢文东拦住,他让众人守家,最终只随便挑选了两名头目,带上百余名兄弟,坐车去往南郊。

第266章
  猛虎帮在南郊的据点是座毫不起眼的服装加工厂,地方不大,但里面的障碍物却很多,适合隐藏打伏击,这也是文东会这边久攻不下的原因所在,谢文东等人在距离加工厂好一段距离时就被留守在那里的文东会人员拦住。
  得知是谢文东亲自到了,文东会这边的头目吓了一跳,急忙跑到谢文东所在的桥车前,鞠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东哥好!”
  谢文东推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举目向加工厂方向望了望,此时天色已经通亮,但还未到加工厂上班的高峰期,加工厂此地荒僻,路上鲜见行人和过往车辆,远处的加工厂差不多只有大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样子,孤零零的一座厂房,周围有两米高的院墙,里面堆积许多杂物和废弃的机器,观望了一眼,谢文东收回目光,看着那名头目,问道:“我们这边有什么损失?”
  那名头目暗暗咧嘴,低着头说道:“才哥被对方打死了,另外,还有十几名兄弟收了枪伤,现在已经都送到了医院,不过情况不太乐观。”
  谢文东听得直皱眉,只这样一处小小的据点,竟然能让己方损兵折将,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你们的安慰日子实在过得太久了。”说着话,谢文东越过那名头目,直向加工厂的正门走去。
  那名头目见状,急忙追上前去,将谢文东拦住,连连摇头,急道:“东哥,那里面都是猛虎帮的抢手,不能靠得太近!”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看着他,幽幽说道:“现在我们是进攻一方,优势在我们这里,怕什么?!”说着话,他推开那名小头目继续向前走去,不过谢文东可不是鲁莽的人,当他觉得再向前便会有危险时,守住脚步,同时蹲下身来,仔细观望工厂内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里面散发出来的杀机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谢文东观望了一会,听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瞧,原来是田启以及几名头目纷纷猫腰跟上来了,谢文东微微一笑,向工厂内努努嘴,问田启:“小启,你怎么看?”
  田启透过工厂的栅栏铁门,向里面注视一好一会,方低声说道:“看不到对方隐藏再什么位置,但我敢肯定,对方一定有好几把枪瞄准大门这边!”
  谢文东点点头,认为田启猜测的没错,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田启眼珠转了转,正色说道:“东哥,对方占有地利的优势,如果我们硬向里面冲,损失必然很大,不过我们人多,对方人少,这是我们的优势,应该充分利用,所以不能只从正面进攻,最好将弟兄们分成数波,有不同的方向一起向里面打,使对方首位不能相顾,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很大。”
  谢文东暗暗点头,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是猛虎帮的人,确实最害怕这样的战术,不过,四面围攻是最基本的常识,己方兄弟不可能想不到,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打进去呢?想着,他转头看向那名小头目。见他目带询问地看着自己,那名小头目忙说道:“东哥,这招我们用过了,可是根本不管用,当我们围攻他们时,里面的人全都退到厂房里死守,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打起来十分吃亏,最终还是不得不退出来。”
  谢文东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攻不进去吗?”
  那名小头目伸手一指工厂内的小厂房说道:“东哥,那个厂房有两面是封闭的,另外两面则是一面窗户一面大门,对方躲藏再里面,我们根本冲不进去。”
  谢文东反问道:“那你就准备一直拖下去?!”
  那小头目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声说道:“是的,东哥,毕竟里面的食物有限,拖他个一两天,饿也得把他们饿出来!”
  谢文东差点气乐了,他凝视厂房,脑筋飞速地运转着,正如小头目所说,这座长发又小又封闭,十分适合做防守,如果猛虎帮的人都退到里面,己方想打进去还确实有难度,就算以人海战术强攻进去,死伤也必然很大。这该怎么办呢?这时候,谢文东也有些为难了,他正琢磨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幽幽说道,:“强攻不行,就得改变一下策略,我们用火攻!”
  “火攻?”那小头目茫然地看着他。
  谢文东干脆地说道:“准备些汽油,再找些力气大的兄弟,搁着墙院向里面扔汽油瓶,既然敌人不肯出来,我们就把他们烧出来!”
  闻言,那小头目吓到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说道:“不行啊,东哥,这工厂两边都是仓库,火一旦烧起来,可就控制不住了,事情闹大,我们也不好收尾啊!”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不用担心,真出了事,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来帮我们搞定,平日里我们给那些官员的好处可不是只是走走场面的,那是无形的绳索,我们完蛋,他们也同样完蛋。”“哦。”小头目还是心中没底,不过既然谢文东这么说,他也不敢继续横加阻拦,立刻传令下去,准备汽油瓶,制造然烧弹。
  一声令下,文东会的小弟们顿时忙成了一团,有人去收集酒瓶子,有人去收集汽油以及布条,人多办事快,没用上一小时的时间,文东会这边已制做出二百多个汽油瓶。这时候天已然大亮,路上也渐渐出现了行人。谢文东又令文东会的兄弟暂时将这条小路封锁,等都准备妥当了之后,他看看手表,果断地下令道:“给我烧!”
  随着他的话音,数十号双手持有汽油瓶的文东会小弟们分散开来,站到工厂的院墙下,接着,将手中的汽油瓶上的布条点燃,用力地向院墙内甩去,一时间,只见一只只瓶口着火的汽油瓶再空中打着旋,如同雨点一般落进工厂之内。
  酒瓶咋在地面,废气的机器以及厂房的墙壁上,发出一连串的破碎声,流淌而出的汽油被布条上的火焰点燃,忽地一声,顿时烧起,只是顷刻之间,小工厂内四处着火,这仅仅是开始,接着,第二批汽油瓶又飞了进去,这一回无疑是火上浇油,小工厂的火焰由一团团转瞬连成了一片,接着是第三批,第四批……等文东会人员将第五批汽油瓶投进工厂时,工厂里的火已彻底烧了起来,火苗子四处乱窜,汹汹的火焰涌出院墙,一股股的热浪冲着周围文东会的众人忍不住连连后退,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
  这一场大火,烧得可谓是凶猛至极,即便是身在外面的人都看得咂舌不已,直流冷汗,里面的人就更可想而之了。猛虎帮的人还打算继续再里面坚持,认为文东会的火攻效果不打,倒是会把消防队引来,正好解了已放的被困之危,可是消防队没等到,他们自己先受不了了,工厂内的温度几乎要将里面的人蒸发,大量燃烧掉的氧气让人呼气困难,更要命的是浓烟,呛得人快要窒息。
  时间不长,倒有数名猛虎帮的人员受不了了,连咳带喘的翻墙向外跳,不过他们刚出来,还没缓过神来,立刻有文东会人员涌上前来,将其死死擒住。
  这一把熊熊烈火,直将小工厂变成了一片火海,里面的猛虎帮人员掏出来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为了避火躲到厂房里,可当他们意识到厂房也在燃烧,保护不了他们时,再想出来,已然来不及了,猛虎帮这边至少有三十多号帮众以及受伤的人员被活活困死在厂房里,那濒死前发出的刺耳惨叫声,即使是站在距离工厂好远的谢文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就连那么阴狠的田启和杀人不眨眼的五行兄弟都有些动容,不过,谢文东却是面无表情,他背着手,目光幽深的看着红彤彤一片的小工厂,表情冷漠,这些猛虎帮人员的死,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惜,敌人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怜悯敌人,就等于敌视自己。
  大火足足少了二十分钟,远处才音乐传来火警的鸣叫声。
  文东会的那名小头目打了个冷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表情漠然的谢文东,心中暗道:老大是真狠啊!这么多人,说烧死就都给烧死了!
  如果他是第一批跟随谢文东打天下的兄弟,此时肯定不会如此吃惊,论起心狠手辣,谢文东绝对当仁不让。
  他咽口吐沫,嗓子发干,声音颤抖地说道:“东哥,消防警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该撤下去!”“恩!”谢文东点点头,应了一声,边转回身向轿车里边走边说道:“让兄弟们清理一下战场,然后全部撤离!”
  那小头目连声应是,随后看着那几名被俘的猛虎帮人员,问道:“东哥,这。这几个猛虎帮的人怎么处理?”
  谢文东头也没回,冷生说道:“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就在给我怎么扔回去!”

第267章
  “啊?”听了谢文东的命令,那小头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本还想说话,但谢文东已经钻进轿车里。他舔舔嘴唇,什么话还没说出来。
  几名侥幸逃出来的猛虎帮人员最终还是被文东会的人给活生生扔回了火海之中,随后文东会众人快速得讲现场收拾了一番,坐上汽车,逃之夭夭。他们刚走,消防大队的救火车也到了,双方碰了个正着,本来消防队就是只管救火,加上对方是文东会,根本连拦都未拦,直接放心。双方相安无事的擦肩而过,心中却是心照不宣,正如谢文东所说,他们平日里对政府官员的贿赂,绝不是毫无作用的走走形式,那是一根绳索,讲双方紧紧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毁具毁。
  这一场大火虽然未波及到周围的仓库,但也是将这座不大的小工厂化为了灰烬,此事谈不上大,但也绝对不小,自称是因为电路问题引发了火灾,同时烧死了工厂里工作的数名工人。
  谢文东以火攻轻松解决掉猛虎帮的城南据点,至于另外一处据点,文东会打起来颇费些周折,最终是成功打了下来,不过人员的伤亡却很大。至此,猛虎帮的H市的总部及三处据点先后被打掉,势力已彻底根除,这令谢文东的心多少放下来一些。
  他在H市只待了两天,便准备启程去往DL。临走之前,他找来彭飞,将H市这边的事情仔仔细细交代一番。
  由于这两天有谢文东在,彭飞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时间,起色看起来比刚受伤那时强了许多,但身子仍有些虚弱。他边听谢文东的交代边连连点头,一一记下,等谢文东都叮嘱完,他说道:“东哥,DL那边比H市要乱得多,我看……不如由我过去,你坐镇总部!”
  谢文东摇头笑了笑,说道:“相对于H市,我对DL的情况更熟悉,而且总部这边也需要有个像你这样熟悉各方面的人来坐镇、统筹,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安心留在H市吧!”
  他的话,令彭飞很感动,虽然和谢文东接触时间不长,但却能感受得到,谢文东不是那种只会指挥小弟卖命自己却坐享其成的老大,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兄弟们。谢文东做事是狠毒了一些,但是却是值得去追随。
  横档他二人交谈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一名小弟走了进来,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有位叫马力的兄弟要见你!”
  “马力?”彭飞皱皱眉头,疑问道:“他不是在医院么?怎么出来了?”
  没等小弟答话,谢文东微微一笑。摆手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那名小弟答应一声,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彭飞说道:“东哥,马力也是文东会的老人了,能力也很强,这次我们成功救出何小姐,也全是亏了他,不过此人甚是贪功,而且还曾投靠过陈百成,这也是他一直没受到浩然哥重用的原因。”
  “哦!”谢文东点点头,他知道马力救何嫣然的事,但是并不知道他以前还曾是陈百成阵营里的。他淡淡笑了笑。说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只要他真有能力,有对社团足够忠诚,那我还是会重用他的。”
  彭飞喳喳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时间不长,马力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过了两天的时间,马力的刀伤当然不会痊愈,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额头都是虚汗。他进来之后,快步走到谢文东近前,躬身施礼道:“东哥!”随后又向彭飞问好。
  谢文东轻轻点下头,将马力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含笑问:“马兄弟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东哥,我受的只是皮外伤,住不住院都一样,没有事的。”马力正色说道。
  他这倒是实话,与猛虎帮的拼杀中,他确实是多处受伤,失血严重,不过山口都不深,只割破皮肉罢了,后来送到医院,经过输血和缝合,人已无大碍,只是在行动中,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谢文东笑道:“马兄弟请坐吧!”
  “东哥叫我阿力就行了!”马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是坐,只是屁股搭个边而已。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东哥让兄弟们传的话,我已经收到了,多谢东哥不处罚我!”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在这件事上,你虽然有处理不妥的地方,不过终究还是将嫣然成功救了出来,这是我不罚你的主要原因,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你自己的运气吧!”说着,他嘴角挑起,幽幽而笑,摇头说道:“你能偷袭猛虎帮总部并取得成功,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对于这一点,马力自己也承认,即使现在想想,他都有些后怕,自己与何小姐都能平安无事,运气确实占了很大成分,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东哥,听说你要去DL,我想和你一起去,立功赎罪!”
  “哦?”他这个请求倒颇出谢文东意料,后者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笑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你身上可是有伤啊!”
  “没事!”马力振作精神,说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为社团做出一份贡献,让我马力上刀上下油锅,也在所不辞!”他的话说的干净漂亮,不过说话时,他额头的虚汗顺着面颊直向下淌,给人的感觉却很好笑。
  一旁的田启暗暗摇头,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实在是可笑得很。
  谢文东也有这种感觉,这时,彭飞在旁解释道:“阿力的汗是多了一点,平时就是这样子的。如果阿力的伤真没用问题,东哥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相信以阿力的能力,可以帮东哥分担一部分事情!”
  听彭飞这么说,谢文东收起笑意,认真思索起来。马力的能力当然是无需置疑的,己方那么多兄弟都没有查处何嫣然的下落,偏偏被他查出来了,而且还成功救出,说明此人有勇有谋。琢磨了一会,他直视马力,正色说道:“你的伤真没用问题?这次去DL可不算旅游的,而是要与猛虎帮拼命的!”
  “东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拖大家的后腿!”见谢文东口风有些松动,马力强压心中的兴奋,急声说道。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在社团里埋头苦干好几年,都未必能在谢文东身边干几天有价值。这个机会对他而言太难得了。
  看他态度坚决,谢文东终于点头说道:“好吧!既然这样,你就跟我一起去DL!”
  “多谢东哥,多谢东哥!”马力当即站起身形,连连施礼。
  DL的情况并不混乱,甚至比其他城市要安稳得多,只是其中暗留滚滚,大规模的激战一触即发。
  DL是东北的门户,又是沿海城市,经济发达,猛虎帮早已将DL定为他们重点攻击的主要目标之一,志在必得,其人员的数量也级多,只是DL这边的治安比较严,加上文东会在此地的实力十分强盛,猛虎帮和文东会之间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火拼。
  不过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双方的这种相安无事只是暂时的,也是一种假象,其争斗肯定无法避免,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黑道上的各帮各派对文东会和猛虎帮的争斗大多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文东会不好惹,可猛虎帮也不是白给的,各帮派都不想参与其中,能皮就避。
  当谢文东等人抵达DL的头目刘战奎亲自前去机场迎接,刘战奎是龙堂的副堂主,文东会在DL这变动人员也主要是出自龙堂。
  刘战奎是文东会的来成员,身经百战,是名骁勇善战的好手,三眼也最为中医这样的人才,他带着手下一干兄弟早早地赶到了机场,看到谢文东等人从机场通道出来,刘战奎精神一振,面带喜悦,快步迎上前去。
  见到谢文东之后,他刚要施礼问好,谢文东伸手将他拦住,含笑说道:“刘兄弟不用客气!”说着话,他别有深意地向左右看了看。
  此时机场都是下机的旅客以及接机的人,而谢文东行事又向来低调,不喜欢太招摇,引人注目,刘战奎明白谢文东意思,忙挺直腰身,正色说道:“东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面,请!”谢文东轻点下头,迈步向外走去。
  众人刚刚出了机场大门,还没有进入汽车,这时,一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块步走了过来凝声问道:“请问,你们谁是谢先生?”闻言,众人同是一愣,目光一齐投向这名青年,将其仔细打量一番,同时猜测他的来意。
  见刘战奎满面茫然的样子,谢文东马上意识到这人不己方的兄弟,不过自己到DL虽然不算隐秘,但也只有文东会内的兄弟知道,这个青年是怎么找上自己的?他又要干什么?

第268章
  “你是谁?干什么的?”刘占奎冷着脸,沉声问道那青年怯怯看着一脸凶相的刘占奎,小声说道:“我是快递公司的,有人让我给谢先生送样东西”说着话,他一拉身上的挎包,身手就向里面摸去非常时期,文东会众人精神都甭到了极点,见他如此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挡在谢文东的身前,许多人手已经摸向衣服下面,准备掏家伙,刘战奎也不例外,他一手按住后腰,另一只手一把将青年的脖领子抓住,脸色阴沉似水,冷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青年被他们的激烈反映吓了一跳,懦懦说道:“我……我拿东西啊……”
  没等刘战奎再开口发问,谢文东暗暗叹口气,分开前面的众人,来到刘战奎的身旁,同时拍拍他的肩膀,含笑说道:“刘兄,不用那么紧张,没事的。”
  刘战奎还想说话,却被谢文东以眼神制住,他凝视青年片刻,随后慢慢将抓住他的手松开,谢文东冲着青年笑道:“不好意思,得罪了,我姓谢,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他在这名青年身上感觉不道杀气,而且他相信猛虎帮也没有嚣张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自己的程度青年喘了两口粗气,不满地看看刘战奎,又瞧瞧谢文东,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气话咽了回去他快速的从挎包里掏出一只打着包装袋的小礼盒,向谢文东前一递,说道:“有人委托我们公司把这个送给你,请你签收一下”说着他拿出收条和笔,递给谢文东,谢文东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刚刚到,就有人送东西,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刚要伸手皆礼盒,刘战奎先一步将礼盒抢过来,翻去覆去地看了看,掂掂分量,又拿到耳边静静听了一会,没有感觉出异样,这才恭恭敬敬地交到谢文东的手里。
  谢文东也不在意,毕竟刘战奎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快速地在收条签上名字,然后拿着礼盒,撕掉上面的包装袋,然后将盒盖打开,掀开一条小缝,他只是向里面瞄了一眼,随即又将盖子合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变得更加幽深。
  由于他的动作太快,周围众人都没有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心中无大感好感,一个个皆伸长了脖子。
  谢文东将盒子随手递给身边的刘战奎,问那青年道:“小兄弟,是谁让你给我送东西的?”
  青年摇头,耸户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管送货!如果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说着话,他转身就要走。
  一旁的刘战奎将盒子打开,向里面一瞧,脸色都变了,只见里面板板正正在放着一只精致的小棺材,在上面还有一张便条,龙飞凤舞地写有一行大字:“猛虎幚敬送谢先生!”
  看罢之后,刘战奎的战火从脚底一直烧到脑门,他恶狠狠地将神盒摔在地上,咬牙吼道:“简直欺人太甚!”说着,他几个大步追上那青年,伸胳膊将青年的肚子搂住,猛的向怀中一带,狠声说道:“小子,想走容易,但你得给我解释精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龛摔在地上,小棺材也从里面轱辘出来,文东会众人看得清楚,那青年也看见了。送人礼物哪有送棺材的,这简直比当面打脸更加可恶。青年的脸色也变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只管送东西……”
  “不知道?”刘战奎冷笑道:“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是……是客人交代给我们老板的,他说谢先生是十点左右的飞机,而且身边会有一群穿黑色西装的人,十分好认……”
  刘战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瞧瞧周围兄弟们,一个个确实都是西装革履的,他带着询问看向谢文东,后者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不要为难他,放他走吧,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要生事!”
  “是,东哥”刘战奎应了一声,咬牙对青年说道:“小子,算你运气好,滚!”说这话,他一把将青年推了出去。那青年此时已看出他们身份不寻常,吓得大气都没敢喘,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上了汽车,离开机场,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刘战奎还在喃喃叨着:“真是奇怪猛虎帮的人是怎么知道东哥行程的?难道我们内部有奸细。”
  谢文东微微一笑,淡然说道:“社团这么大,有猛虎帮的奸细,并不奇怪,而且我这次到DL也没有刻意去隐瞒风声,猛虎帮有所耳闻,不足为奇。”谢文东也很奇怪,不过他奇怪的并不是猛虎帮知道了他的行程,而是奇怪猛虎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自己刚到DL,就公然送来一口小棺材,这明显是给自己下的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书,猛虎帮在DL究竟有多强的实力,为何敢如此嚣张,究竟有何依仗?
  琢磨了一会,谢文东问刘战奎道:“现在DL这边的形式怎么养?”
  刘战奎正色说道:“猛虎帮的人在DL数量不少,虽然和我们还未发生大规模的争斗,但是已经连续抢了我们在市区周边一带的十多家场子。”
  谢文东皱着眉头,疑问道:“没有发生交战,场子是如何被抢的?”
  刘战奎苦笑道:“他们抢的都是我们实力较弱的地方,而且对方的人数众多,我看抵挡不住,就让兄弟们主动扯下了,保存实力。”
  谢文东点点头,刘战奎的做法无可厚非,何况市区周边地区的场子抢了也就抢了,对己方的影响不到,他又问道:“刘兄,你估计猛虎帮在DL能有多少人?”
  “这个……不太好说……”刘战奎寻思了好一会,方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数百号人总是有的。”
  谢文东哦了一声,又问道:“L省其他地方的形式又怎么养?”
  刘战奎说道:“都很混乱!不过,猛虎帮的策略好像是重点打击几个大城市,至于其他地方,他们的实力并不强,不过我们也同样如此,各地的许多弟兄都已经被抽调南方去了……”说这话,他偷眼看了看谢文东。
  在他看来,如果谢文东没有将己方的大批兄弟派到南方去与南洪门交战,那猛虎帮根本没有机会在东北作乱。
  谢文东能看出他的心思,悠然一笑,说道:“该来的究竟是会来的,危机能早日浮出水面,总比隐藏在暗处要好得多,这次,我们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和猛虎帮做个彻底的了断!”
  刘战奎精神一震,说道:“东哥,你安排吧,无论怎么做,兄弟们都听你的。”
  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
  谢文东到了DL,直接接管了L省的各项事务,一是给H市那边减少压力,再者他也容易就近解决。不过,谢文东没到DL,战局还好点,他到了DL的当天晚上,猛虎帮的人就对文东会在DL市的场子展开了偷袭。
  猛虎帮这次进攻仅仅是袭击,并不是为了抢占场子,出手又狠又快,打砸一番之后,立刻撤出市区,当文东会的援军赶到各处受袭的场子的时候,对方已经逃之夭夭谢文东表面上未动声色,心中却大为起火,他令刘战奎去查猛虎帮人员的隐藏地点,结果一番调查下面,一无所获,最终还是靠暗组人员的调查,才得知猛虎帮的人潜伏在泉水一带,至于具体在什么位置,暗组也未查出己方在明,敌人在暗,这种形式对文东会十分不利,主动权也掌握在别人手中,想要扭转形式,必须得把对方的老巢挖出来,为此,暗组人员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其眼线像一张大网一般,在泉水一带铺展而来泉水位于DL的北侧,原本是农村,但随着城市的扩建,已被规划到市区内,这里到处是新建的住宅区,地方又大又复杂,而且外来人口极多,想从中找到刻意隐藏起来的猛虎幚人员,即便对暗组而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猛虎幚似乎对文东会这边动作十分了解,在给了刚到DL的谢文东一次下马威之后,再未展开过偷袭行动,其人员好象人间蒸发了一般。
  查不到猛虎幚人员的下落,这令谢文东感到十分不安,这就象一根肉中刺无法拔出一样,他到DL的第二天,晚间,谢文东召集手下的干部们,开了一次碰头会,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众人议论纷纷,提什么样建议的都有,谢文东默默听着众人的意见,始终一言不发,不过他的心思却在飞速地运转,寻思着应对之策。

第269章
  等众人都发表过意见之后,谢文东轻轻敲着额头,幽幽说道:“以我们的实力,不怕与猛虎帮硬碰硬的打一场,但关键是问题是,猛虎帮在暗,我们在明,他们不出现,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得想个办法,将猛虎帮的人引到明面上来。”众人相互蓝蓝,皆皱着眉头,低头无语,猛虎帮的人十分狡猾,想把他们引出来,谈何容易。
  谢文东环视众人,说道:“我刚到DL,猛虎帮又送棺材又是偷袭,连续给我来两个下马威,其气焰也够嚣张的,现在之所以没有动静,估计是等待合适的时机,不如这样,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个机会,引猛虎帮露头。”刘战奎精神一震,忙问道:“东哥,我们具体要怎么做?”谢文东揉着下巴,顿了片刻,说道:“我们内部应该有猛虎帮的眼线,不然的话猛虎帮不可能那么精确的掌握我抵达DL的时间,我们得好好利用一下猛虎帮的奸细。”说着话,他抽出香烟,点燃,幽幽抽抽了一口,随后又说道:“等会传令下去,就是在旅顺发现了猛虎帮的据点,令全体兄弟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动是很往旅顺。”刘战奎一愣,茫然地说道:“东哥,我们没有在旅顺发现猛虎帮的据点啊!”听闻这话,周围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位龙堂的副堂主心眼还真够直的,这明摆着是东哥欲盖弥彰之计嘛!
  谢文东并没有笑话刘战奎,眼珠转了转,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是没有在旅顺发现猛虎帮的据点,如果只是喊喊口号,恐怕很难取信于人。”说着话,他看向刘战奎,说道:“刘兄麻烦你组织一些把握的兄弟,在旅顺一到装扮成猛虎帮的人,与我们在那边的兄弟打一场,可以伤几个人,但不要伤得太重,然后我们再着急DL这边的兄弟去旅顺,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刘战奎的性子是直,头脑也简单,但并不傻,听完谢文东这话,刘战奎已将他的意图明白了大概,咧开大嘴,抚掌而笑,连声赞道:“好计,好计啊,东哥,我们就这么办!”马力等人在旁也大点其头,觉得谢文东这个计谋甚是高明,要知道猛虎帮也是大社团,内部庞杂,现在还处于半隐藏状态,内部沟通起来也不是那么便利,如果己方真宣扬在旅顺那边发现猛虎帮的据点,DL这边的猛虎帮人员可能真会上当。
  会后,刘战奎按照谢文东意思,叫来自己的十数名心腹兄弟,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最后他不放心地叮嘱道:“做事时,你们都把自己的模样遮起来,别让旅顺那边的兄弟看出破绽来!坏了东哥的大事,我拿你们示问!”这几名刘战奎的心腹人员听完之后,面面相觑,都搞不明白刘战奎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让自己去旅顺打自己人呢?这不是窝里反吗?不过看刘战奎的表情冷军,众人也不敢多言,过了好一会,其中一名汉子壮着胆子试探性地问道:“奎哥,能下死手不?”“你TMD猪头啊,下什么死手?!”刘战奎鼻子差点起歪了,对着那大汉的脑袋重重敲了一下,随后说道:“都是自己人,只是装装样子罢了,都给我记住了,最多弄几个轻伤!”众人相互瞧瞧,皆不再多问,但一各个却吗肚子的莫名其妙。
  旅顺距离DL非常近,坐车只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刘战奎的这批手下人员到了旅顺之后,片刻都未耽搁,立刻对文东会旗下的一家规模较大的场子展开了袭击,由于此时还是白天,场子里的客人并不多,同样,看场的文东会小弟也寥寥无几,结果被这群刘战奎的手下心腹打个措手不及,几名小弟的身上都挂了彩,刘战奎的手下人在场子里大呼小叫,顺手砸碎了几张桌子,然后扬长而去,他们一口气打了文东会三家场子,当文东会的人反应过来,想找他们算帐的时候,这几个人早已逃的不见踪影。
  文东会在旅顺这边的头目真以为是猛虎帮的人打到旅顺了,立刻给大连那边打去电话,一是报警,再者也回报下他这边的损失接到旅顺的电话,刘战奎这边顺理成章的开始集结兄弟,准备赶往旅顺,同时对文东会的小弟放出消息,称己方查到猛虎帮在旅顺的据点,这次要一举将其歼灭连日来,文东会一直在被动挨打,却始终抓不到对方的行迹,帮众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现在听说查到猛虎帮据点了,上下一片欣喜,众人摩拳擦掌,做足了准备,只等着上面下令,己方好杀到旅顺去,与猛虎帮分个高下文东会这边积极准备,另一边的猛虎帮到时颇为奇怪猛虎帮在DL的头目叫李恩博,是个鲜族人,其人头脑精明,做事干脆利落,为人也是心狠手辣,文东会在DL的势力中,确实有猛虎帮的眼线,也因为这个,李恩博才清楚掌握了谢文东抵达DL的时间,并令人找快递公司送去一口小棺材,一是给谢文东下封战书,另外,他也有心想和谢文东在DL比个高低,并表明决心,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在他看来,谢文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想胜他也不是毫无机会文东会在旅顺发现猛虎帮据点,其人员准备大举进攻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李恩博这里,他听完之后,吃惊不已,己方在旅顺确实有潜伏的帮众,但他们怎么进攻贸然去文东会的场子呢,又为什么不向自己说明一下呢他搞不懂是怎么回事,随即给旅顺那边的猛虎帮头目打去电话,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猛虎帮在旅顺的头目此时也知道了此事,亦是满头雾水,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接到李恩博的电话后,立刻几声说道:“李兄,我并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我想很有可能是下面兄弟的私自行动,这群没用的笨蛋,我现在正在查到底是谁干的?”
  李恩博听完这话,心中火烧,你是老大,连下面的兄弟都管不住,这老大是怎么做的,但对方也是猛虎帮的大头目,和他属于平级,他也不好将话说得太狠,他深吸口气,沉声说道:“你那边要做好准备,文东会在DL的主力已经准备向旅顺进发,那是冲着你去的。”
  “啊!”猛虎帮在旅顺的头目闻言脸色大变,惊骇道:“我们这边的据点暴露了?”
  “很有可能!”
  “那……那怎么办?李兄,你可得帮我啊!”
  没等他说完,李恩博冷哼一声,说道:“帮你?我怎么帮你?难道让我这边的据点也跟你一起暴露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搞定,别人没时间也不可能去帮你擦屁股”说完话,他气呼呼地将电话挂断,同时狠声骂道:“真TMD是个猪头!”
  放下电话,李恩博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脑筋飞转,思索个不停这时,房间里其他猛虎帮的干部相互看了看,互相使个眼色,最后,其中一名年岁较大的头目向李恩博近前走了几步,低声说道:“李哥,旅顺那边出事,我们不能不救啊,不然的话,一旦下面追究起来,我们也难逃其咎。”
  “救?怎么救”李恩博摇着脑袋幽叹道:“文东会那边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这次去旅顺是倾巢而出,难道让我们去和他们硬碰硬么,我们的优势在于藏在暗处,一旦暴露,所有的优势就都没有了。”
  “那……那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李恩博没有马上答话,走到窗台前,眼珠骨碌碌乱转,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嘿嘿笑了,转回头,说道:“我有个办法!”众人精神同是一振,下意识地纷纷站起身形,围拢在李恩博的周围,异口同声地问道:“李哥有什么办法?”李恩博阴笑着说道:“借这次文东会去打旅顺的空机,我们直接进攻他们的分部,文东会的主力走了,内部必然空虚,我们此次偷袭,一定能一举成功!”有名干部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文东会去旅顺那边的人员回救怎么办?”李恩博呲笑一声,道:“恐怕他们未必能来得及!如果他们赶不回来,我们就一鼓作气将他们的分部打下来,立下奇功一件,如果他们能赶回来,我们大不了撤退嘛,同时也话界了旅顺那边的危机,还是立下一件大功,所以说,不管文东会的杂种能不能赶回来,对我们而言,都没有坏处!”“哎呀!”听了李恩博的这番话,众人无不吸气,同时挑起大拇指,连声赞叹道:“高!李哥的计谋真高明!就按照李哥的办法做!”“哈哈!”李恩博忍不住仰面大笑,所后挥手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把家伙准备好,这次咱们要打场大仗!”“是!”士气高涨的猛虎帮众干部齐齐应了一声,一各个喜笑颜开,可是他们哪里想到,这是谢文东的诱敌之计。

第270章
  下午,文东会分部,谢文东将几名主要的干部召集在一起,商议具体的行动方案。
  以刘战奎的意思,己方主力假意去旅顺,而在暗中悄悄潜伏在D市内,等猛虎帮来打时突然杀出,将其杀个措手不及,谢文东闻烟,暗暗摇头,没等他说话,一旁的马力摆手表示不妥,正色说道:“我们内部有猛虎帮的眼线,如果主力留下来,奸细很可能混在其,一旦向猛虎帮发出密报,我们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马力的这番话,也正是谢文东所顾虑的,后者点点头表示没错,见状,田启不甘落后,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肯定是要留下一部分兄弟,但是这部分兄弟得确保没有问题,这就需要刘堂住提供合适的人选了!”刘战奎皱着眉头,直挠头发,在他看来,自己的兄弟人人都很可靠,谁都不象是奸细,如果硬是要挑选出一批有把握的兄弟,他也不知道挑选谁好,见他为难的样子,谢文东问道:“刘兄找不到合适的人远吗?”刘战奎腰板一挺,急忙说道:“和我一同出道很我一起大品的那群老兄弟绝对没问题,但是。数量太少了,到现在,已不到五十人,只这么点人,就算我们真把猛虎帮引来,也奈何不了人家啊!”晤!这倒是个问题,谢文东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计划已经指定好了,而且已经开始实施,但却偏偏在人选上出了问题,这有些难办,众人也纷纷皱着眉头,考虑应对之策,可是也都没想出个万全的好办法。
  田启说道:“实在不行,我们随便留下一批兄弟,收了他们的手机,让他们无法与外界辽西,这样就不怕走漏消息了!”刘战奎精神一振,连声赞道:“我看行!东哥,田兄弟的这个主意好!”谢文东苦笑,这是下策,百密还有一疏呢!猛虎帮的人既然能混进己方做内奸,说明其人肯定狡猾的狠,如果他身上带有两部手机或者其他联系工具的话怎么办?再者说,临打仗之前收走兄弟的手机,这不摆明是对兄弟不信任么,容易产生误会和隔膜,谢文东摇了摇头,幽幽说道:“最好想个其他的办法”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刘波,问道:“老刘,暗组有多少兄弟在DL?”
  刘波沉默了片刻,说道:“不超过一百人。”
  谢文东皱着眉头喃喃道:“这么少?”暗组不到一百人,单人的战斗力再强,想打赢猛虎帮很困难,何况暗组的兄弟个顶个的精锐,顶出去与,猛虎帮硬拼,出现伤亡,损失重大刘波低声说道:“兄弟们大多都留在南方,回来的只有这么多。”
  谢文东揉着下巴,不再说话,现在他急需要找到一批战斗力强又稳妥的人,可是去那里找呢?文东会本身的人员已不作考虑。从其他黑帮借用人员,就算人家肯借,但消息更容易走漏风声,想来想去,谢文东想到一个人,啊日斯兰。啊日斯兰是草原狼的老大,也是谢文东的好朋友,陈百成发动东北之乱的时候,DL分部这边也多亏有啊日斯兰的全力协助,让陈百成攻不下来,逐渐走入末路,现在谢文东在无人可用,又将啊日斯兰想了起来。而且他对草原狼的战斗力很有信心,草原狼虽然在蒙古,但将其人员在短时间内掉到DL这边来,并不难,只要有钱的话谢文东沉吟片刻,随即掏出手机,给啊日斯兰打电话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啊日斯兰十分意外,两人热情寒暄了一会,还是啊日斯兰首先切入正题,问道:“谢先生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事吧?”
  “恩!”知道蒙古人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谢文东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遇到了麻烦。”阿日斯兰皱了皱眉头,说道:“谢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直说!”
  谢文东承受即将猛虎帮在东北作乱的事大致进述了一遍。阿日斯兰听后十分吃惊,想到东北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而且何浩然还着了对方的道,身受重伤。谢文东说道:“我现在在DL,要引猛虎帮的人露头,可是手边没有可用的兄弟,阿日斯兰,你能不能将你的手下兄弟派过来一批帮我?”
  “这没问题!”阿日斯兰连想都未想,干脆地说道:“谢先生想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
  “我手边可用的兄弟还有二百多号人。”
  谢文东算了算,点头说道:“差不多名角和了,让你的兄弟现在就出发,坐飞机到DL,一切费用我都包了!”
  阿日斯兰哈哈大笑,可也不敢,说道:“那就让谢先生破费了!”草原狼在文东会的支持,近期发展迅猛,人员和地盘激增,但是由于扩张的太快,社团储备的资金并不多,单单是二百多人的飞机票就十多万块,这对于阿日斯兰来说不是小数目了。
  得到了草原狼援助的二百多人,谢文东心中有了底,再加上刘战奎的心腹手下以及一部分暗组人员,凑齐三百余人不成问题,虽然只三百人,但谢文东已有足够的信心战胜对手。
  兵贵精而不贵多,只要人员精衣,就算有十倍的差距,仍有取胜的扰握。
  有飞机这种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大大缩短了地域上的距离。草原狼的人由晚间八点多出发,不到十点就到了DL。暗组以及刘战奎的心腹人员早早地在机场等候,接到草原狼的人后,并未将他们带回分部,而是就近住进了机场宾馆。
  很快,文东会的人员将数只大帆布包送到各个房间,打开之后,有的里面是清一色的片刀,有的则是清一色的枪械。
  一切有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到半夜凌晨两点时,文东会大队人马开出分部,直奔旅顺而去,密集的车队,仿佛一条长龙,看样子真有一鼓作气拿下猛虎帮在旅顺据点的意思,只不过,文东会这边连猛虎帮在旅顺的据点在哪都不知道,甚至都不清楚那里是不是真有猛虎帮的据点。
  文东会的人前脚刚走,猛虎帮这边就得到了消息,李恩博心中暗笑,文东道是真能沉得住切,一直拖到现在才去旅顺,看样子他们也想搞个偷袭,他随即下令,季节人员,准备出发,在李恩博来看,文东能沉住气,而他自己更能沉住气,甚至文东会的人以及功能走了一个小时,李恩博确认对方确实去了旅顺,而不是虚张声势之后,他这才带领猛虎帮的众人向文东分部进发。
  这次进攻,猛虎帮可谓是倾尽全力,将所有的精锐都带了出来,上上下下加在一起足有四百余人,单单是面包车就有十余辆,另外还有数量大货车以及轿车。
  泉水距离文东会的分部不算近,但也谈不上远,猛虎帮车队一路风驰电掣,没用上半个钟头的时间就赶到了文东会分部的附近。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左右,万物具寂,文东会的分部更是黑漆漆的一片,里面静悄悄的,声息皆无。
  李恩博下令车队停止,他坐在车里没有马上下去,而是默默观望,打量周围的一切。
  见他久久没有发话,一旁的猛虎帮干部暗暗着急,其中有人轻声问道:“东哥,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李思博皱皱眉头,幽幽吸了口气,喃喃说道:“文东会的分部怎么这么安静?!”
  那名头目暗笑,不过可没敢表露在脸上,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文东会的主力已经倾巢而出,分部里没剩下几个人了,李哥,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不要再犹豫了!”
  这个道理,李思博自然也明白,可是面对如同空城一般的文东会分部,他心里却突然有钟不祥的预感,可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又说不清楚。有那么一瞬间,李思博忽然想下令撤退,放弃这次偷袭,可是看着左右众人眼巴巴期盼的目光,到了中级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已经来到文东会的家门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算再撤回去,已方的行踪也暴露了。想到这里,他将心一横,牙关一咬不再犹豫,沉声说道:“让兄弟们下车,进攻!”
  “是!”
  猛虎帮的干部们只等他这句话,闻言,纷纷推开车门窜下车来,对着其他车辆,连连做着进攻的手势。
  一时间,只听哗啦啦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猛虎帮的大汉手持利器,飞快地窜出汽车,直奔文东会总部的大门冲去。
  这许多猛虎帮的汉子,皆是黑衣打扮,拥挤在街道上,如同一股黑色旋风,席卷而来。
  守在文东会分部大门口的两名保安看到这番场景吓了一跳,没等对方到近前,二人就急声问道:“喂,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没有人停顿,也没有答话,猛虎帮众人前冲的速度更快。
  两名保安脸色大变,纷纷惊叫一声,转身就向分部里面跑去,同时大喊道:“有敌人!有敌人袭击!”

第271章
  两名文东会的保安并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真的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敌人吓了一跳。
  看着他二人慌慌张张向楼内逃跑的样子,李恩博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文东会真的是毫无防备,己方的这次偷袭还真来对了!想着,他压下心中的不安,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周围的众人喝道:“兄弟们,给我一口气杀进去!”虽然文东会的主力去了旅顺,但毕竟还有留守的人员,猛虎帮众人都以为要打进去会很困难,哪知文东会的分布根本毫无抵抗,一路上未遇到任何的阻挡,顺顺利利地冲进分部的大楼里。
  李恩博一马当先带领手下众人冲进大厅之内,进来一看,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李恩博正觉得奇怪,忽听楼上有人在压低声音叫喊。他眼珠转了转,冷笑一声,将手一挥,喝道:“向楼上攻!发现文东会的人,给我往死里打!”随着李恩博的一声令下,猛虎帮人员如同潮水一般向楼上涌去,李恩博混在人群中,一手提刀,一手握枪,两眼瞪得溜圆,不停地向四周张望,生怕中了文东会的埋伏。现在打进文东会的分部,要说他心理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此时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从一楼冲到二楼,又上到三楼,令人惊讶的是一个文东会的人都没有,整个楼内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得可怕,给人一种仿佛进了鬼楼的感觉。着时候,猛虎帮的冲劲也都消磨得差不多了,众人皆在心里打鼓,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文东会的主力就算去偷袭旅顺据点了,可也应该有人留守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发现,那连那两名逃到楼内的保安也不见了踪影,这太诡异了。众人纷纷停住脚步,齐齐看向李恩博,疑问道:“李哥,我们……我们还向楼上搜吗?”
  李恩博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不得他再退缩,只能按照计划继续进行。他摇摇牙关,沉声说道:“继续!不用担心,文东会的人肯定是见我们来势汹汹,不敢抵挡,都逃到楼上去了!:他这么说,是在安慰众人同样的,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文东会分部大楼共有二十八层,称得上是座宏伟的庞然大物,当猛虎帮的人登上十楼的时候,仍没有发现一个人,也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猛虎帮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刚来时的冲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名小头目深吸口气,壮着胆子低声说道貌岸然:“李哥,我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我们是不是先撤回去。”
  “哦。”李恩博还有些犹豫,可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大楼里,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的刺耳。李恩博身子一震,急忙将手机掏出来,接通之后,没好气地问道:“谁?什么事?”
  “李哥,大。大事不好了。”打来电话的正是猛虎帮留在一楼放风的小头目,怨语气慌张一结结巴巴说道:“文东会的人。外面都是文东会的人!”
  听闻这话,李恩博的脑袋嗡了一声,他瞪大眼睛,怒声喝道:“CNMD,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李哥,外面突然多出好多文东会的人,把我们给……给包围了!”
  “啊……”李恩博惊叫出声,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文东会的人?他们不是去旅顺了?怎么又回来了?自己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脑海里闪出一连串的疑问。
  见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样子,周围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七嘴八舌地问道:“李哥?李哥?”
  听闻众人的召唤,李恩博终于回过神来,好像被谁突然踩到尾巴似得,他一蹦多高,几个大步,冲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提腿一脚将房门踢开,随后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窗台前探出脑袋向外一看,好嘛,之间楼下的大门外停满了车辆,周围人头涌涌,都是文东会的帮众。
  “哎呀!”李恩博看罢,几乎是尖叫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撤!快撤!”
  直到此时,猛虎帮众人才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在李恩博的连声催促中,众人后队变前队,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可是他们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
  其实,分部正门外的这群人并非是文东会帮众,而是从内蒙赶过来的草原狼人员。为首的一名蒙古汉子,身材不高,体型敦实粗壮,宽额头,小眼睛,满脸的横肉。这人是啊日斯兰的心腹兄弟,也是草原狼的二号大头目,名叫巴格尔,为人凶狠,是名骁勇善战的好手。本来谢文东想安排草原狼的人负责堵后门,但巴格尔执意不肯,硬是要主攻前门,谢文东拗不过他,顺水推舟,将主攻前门的任务给了草原狼,而他自己则带着文东会的兄弟负责截断后门。
  巴格尔身先士卒,带领草原狼的人,提刀就从外面冲杀进来。猛虎帮留守一楼大厅的人员硬着头皮,匆忙上前迎战。猛虎帮的战斗力不弱,其人员也都是敢打敢杀的亡命之徒,但是和凶悍的草原狼比起来还是有些的差距。
  双方刚一接触,巴格尔抡圆了手中的片刀,对着面前的一名大汉的脑袋,恶狠狠劈了下去。这一刀,力道太重了,刀锋破风刺耳。那名猛虎帮大汉吓了一跳,连躲都未敢躲,急忙横刀招架。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两把片刀结实,撞出一连串的火星子,双刀几乎一齐折成两截。
  巴格尔倒没什么,再看对方拿人,手中提着半截片刀,整条胳膊都太不起来,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手掌直向下淌。巴格尔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箭步上前,将手中的半截片刀向前一刺,随着噗地一声闷响,半个刀身没入那名大汉的胸膛。
  “啊!”大汉惨叫一声,仰面而倒,这时,又一名猛虎帮的人员冲到巴格尔近前,将片刀抡圆了,横扫他的脖颈。后者想也没想,敦实的身材突出的向下一递,轻松闪过锋芒,接着身子急进,顺势搂抱住对方的腰身,没见他如何用力,轻松将对方举了起来,向身后用力一摔,只听咚的一声,那大汉的脑袋重重撞在地面的大理石上,声都为哼一下,当场昏厥。
  刚一接触,只几秒钟的时间,巴格尔连续放到对方两人,其身手之彪悍,可见一斑。
  草原狼的其他众人也不含糊,直猛虎帮众人杀得连连溃败,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就在猛虎帮众人抵挡不住的时候,李恩博带着大批的猛虎帮人员从楼上冲了下来,看着大厅内打成一团的众人,他心中暗颤,但表情还算镇静,将手中刀向前一指,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猛虎帮人多,草原狼战斗力强,双方各有所长,打在一起也是半斤对八两,势均力敌。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实力上,双方相差无几,但在士气上,猛虎帮远远不如草原狼。
  双方打斗时间不长,猛虎帮这边或死或伤,已有十余人倒在血泊中。李恩博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机立断,高声喊道:“兄弟们,撤退,从后门撤!”
  这时候他想撤,哪里还能撤得出去。
  李恩博等人刚刚退到大楼后门的时候,忽听外面传出一声冷笑,同时诱人慢悠悠地说道:“猛虎帮的朋友,此路不通!”
  啊?李恩博心中惊叫,他强稳心神,收住脚步,抬头拢目观瞧,只见后门外站有百余名黑衣人,为首的一位青年,岁数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笔挺整洁的中山装,向脸上看,相貌清秀,并无出奇之处,但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却格外的明亮,转动之中,精光自然流露射出,逼人心魄“你,你是什么人?”李恩博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可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谢,文,东!”那青年脸上带着淡笑,一字一吨地说道。
  果然是他!李恩博脸先是一红,接着变成白青色,他很清楚,谢文东既然在这里,那么自己肯定是中了他的圈套,今天想要脱身,已经是难上加难,他将心一横,强装镇静,强硬地吼叫道:“谢文东,我找的就是你,你拿命来!”说着话,他将提枪的手臂抬起了,对准谢文东的脑袋就要开枪,在他看来,如果自己能一枪打死谢文东,趁对方混乱之机,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但是他却低估了谢文身边保镖的实力。
  他的手指还没有扣到扳机,只听噗地一声轻响,接着,李恩博感觉自己的手腕象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枪也随之脱手而飞,他低头一瞧,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多一个黑洞铜的血窟窿,猩红的鲜血正从中汩汩冒出,他愣了一下之后,才感觉到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李恩博惨叫着,捧着受伤的手腕连连后退。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悠悠而笑,他伸手入怀,同时说道:“我这里没有冠词啊,只能送你黑帖一张!”随着话音,他双指从怀中夹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指尖一弹,那张卡片在空中打着旋飞进猛虎帮的人群中。

第272章
  黑帖飞出,等于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不用谢文东发话,文东会众人已一齐冲杀上去。这批文东会人员,以暗组兄弟为主,其战斗力丝毫不比前面的草原狼差,现在猛虎帮中了文东会的圈套,憋在对方的分部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加上李恩博又被对方打伤,其人员的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底,此时再对阵暗组人员,哪里还是对手,先是李恩博在手下的搀扶下退会到大厅内,接着,猛虎帮帮众也跟着溃败下来。
  前面有草原狼,后面有文东会,一边比一边凶狠,这时的李恩博又急又疼,脸上汗如雨下,可是对面的危急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看着对方人员已从前、后门冲杀进大厅之内,李恩博被逼无奈,只能带着猛虎帮人员向二楼退。
  来时,李恩博带上精锐数百人,而退到二楼之后,再看手下人员,只剩下区区一百多号,折损大半,他在心里哀叹一声,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文东会的主力明明去了旅顺,而这批人员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中了对方的诡计呢?他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文东会和草原狼又开始向二楼发起冲击,双方人员在楼道内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硬战,猛虎帮这边好在是居高临下,占有一定的地理优势,还能抵挡一阵,不过看场上形势,其人员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李思博将手腕上的枪伤草草包扎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给旅顺那边的猛虎帮头目打去电话求救,猛虎帮在旅顺的大头目叫韩华,一个在黑道痕迹多年的老油条,李思博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只是他受困于文东会分部,除了旅顺的韩华能帮他,再找不到其他人了。时间不长,电话接通,李思博急声问道:“韩兄,你那里有没有受到文东会的攻击?”
  韩华知道文东会的主力来了旅顺,以为那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本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打算硬干一场,结果文东会的主力进入旅顺之后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丝毫要来进攻己方的意思,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韩华也颇感莫名其妙,听完李思博的问话,他皱着眉头说道:“文东会的主力并未打过来,不知道是这么回事?!”“那就好,那就好!”李恩博稍微松口气,连声说道:“韩兄,我现在被困在文东会分部里了。周围都是敌人,韩兄,你呆着你那边的兄弟立刻来救我!”
  啊?韩华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李恩博被困在文东会的分部里了?他去文东会的分部做什么?韩华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细细一琢磨,也就想了个大概。难怪自己当初向李恩博求援的时候他不答应,原来是想把自己当诱饵,引走文东会的主力,他好在后面捡便宜啊!这狡猾的高丽棒子,活该你被困、活该你中计!想着,韩华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在言语中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为难地说道:“李兄,我怎么援助你啊?据点外面都是文东会的人,先不说我能不能感到你那里,万一我带兄弟们走了,据点有失可怎么办?”
  李恩博急着满头是汗,焦急地大声说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韩兄,看在同门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嘿嘿!”韩华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声,将李恩博当初对他讲的话又用回到李恩博身上,他幽幽地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搞定,别人没时间也不可能帮你擦屁股!好了,就这样吧,我很忙,下次再见!”说完话,不等李恩博再恳求,他已将电话挂断。
  “喂?喂?”李思博连吼两声,话筒里没有任何回音,他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摔了个稀碎,咬牙切齿的咆哮道:“韩华,你想阴我,你他妈也别想好!”
  得不到援军,猛虎帮帮众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一各个如同大难临头,根本无心与文东会,草原狼恋战,在对方如潮水般的攻击下,其人员一退再退。
  猛虎帮由二楼退到三楼,又慢慢退到四楼,每退一层,人员就减少几成,等他们退到六楼的时间,李思博身边的人员只剩下十几个,而且各个身上都挂彩,衣服被汗水,血水湿透,变成淡红色。
  猛虎帮有损失,文东会和草原狼也同样有伤亡,只是相对比较起来,要小很多。看得如狼似虎,不断向上冲杀的敌人,猛虎帮的十几名帮众齐齐聚到李恩博的身边,纷纷哀号道:“李哥,这仗不能再打了,我们……我们还是投降吧?”
  “构想?”李恩博身子一震,他也想投降,可他更了解谢文东的为人,一旦投降,只有死路一条,谢文东绝不会饶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摇头哀叹一声,说道:“今天落得这个地步,我们除了拼死一战,已再无其他退路,兄弟们,咱们就算战死,也要死得象个汉字,别让谢文东看笑话!”说着话,他抓起片刀,傲的怪叫一声,主动向楼下的文东会,草原狼众人冲杀过去。
  李恩博的勇猛带动了其他人员的斗志,众人纷纷高喊一声,也跟着冲了下去。当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意志力的强若是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但是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在强的意志力也改变不了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
  以李恩博为首的十几名猛虎帮人员只顷刻之间就被淹没在文东会,草原狼众人的人海之中,甚至连点象样的抵抗都没来得及做出。
  战斗以文东会,草原狼各损伤数十人,猛虎帮精锐被全歼而告终。乱战之中,李恩博身受数十刀,浑身是血,但人还没有断气,躺在楼梯台阶上,身子抽搐。
  文东会众人知道他是猛虎帮的头目,没有马上对其下死手,将其围在当中,等谢文东来处置他。
  时间不长,谢文东在五行等人的保护下走了上来,草原狼的头目巴格尔看到谢文东,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粗声粗气又语气恭敬地说道:“谢先生,猛虎帮的人都已经搞定了!这个是他们的头目,你看怎么处理他?”说着话,他指指地上的李恩博。
  谢文东向地上瞄了一眼,随即对巴格尔笑道:“巴格尔,辛苦了!”说着,他蹲下身来,看着李恩博,幽幽说道:“你有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你自找的,你选错了东家,也选错了对手!”
  原本神智有些模糊的李恩博突的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半晌,突然嘿嘿笑了,他声音颤抖地说道:“谢文东,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不过,在你杀我之前,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哦?什么事?”
  “你们的主力明明去了旅顺,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潜伏在DL?”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批兄弟绝大多数是从内蒙抽调过来的。”
  “内蒙?”
  “难道阁下没听过草原狼的名号吗?”
  啊!这么一说,李恩博彻底弄明白了,原来在关键时刻谢文东竟然借用了草原狼的力量,难道对方如此凶猛霸道。自己千算万算,可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草原狼会横插一手。他苦笑点点头,幽幽问道:“如此来说,你调主力去旅顺也是装样子了?”
  “没错!”现在,李恩博在谢文东眼中已和死人无异,他毫无隐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旅顺还有据点,更不知道据点在什么地方。”见李恩博还有发问,谢文东继续说道:“在旅顺偷袭我们场子的,那其实都是我们自己人而已。”
  哎呀!好个狡猾的谢文东啊!李恩博在心里哀叹一声,不过输得也是心服口服。他连连点头说道:“日呢人都说谢文东阴险狡诈,果然不假。”顿了一下,他喘了两口粗气,嘴角稍微上挑,阴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旅顺据点的位置!”由于血液流失过去,李思博此时是头晕眼花,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喘息着说道:“旅顺的据点,在万兴广场的后面,一座黄色的三层土楼,里面的人并不多,应该未超过三百。”
  文东会众人听完这话都有些发蒙,不明白李思博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要死,还告诉己方这么重要的信息?难道这人的脑袋被打傻了不成?!
  谢文东也很奇怪,他眉头微皱,含笑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李思博声音微弱地说道:“旅顺据点的头目叫韩华,希望你能杀了他。让他陪我上路!”
  谢文东目光如炬的盯着李思博一会,随后仰面而笑,点头说道:“没问题,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这个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说着话,他挺直身躯,边向楼下走,边向左右众人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第273章
  看到谢文东的手势,巴格尔一点都没犹豫,对着李恩博的胸膛,恶狠狠就是一刀,干净利落的一刀。耳轮中只听扑哧一声,这一刀,直接给李恩博来了个透心凉。后者连哼都未哼一下,当场毙命,这也正应了黑帖现,血光溅,黑帖一出,绝无空会的江湖传言。
  谢文东一边令人清理分部,一边找来刘波,让他立刻派暗组的兄弟去查查,究竟有没有李恩博说的这个地方。事关重大,刘波没敢耽搁,亲自带人去旅顺调查。李恩博并没有说谎,他提供的那出地方确实是猛虎帮在旅顺的据点。李恩博自知自己是死路一条了,不过他想在临死之前再捎上一个垫背的,见死不救的韩华当然是他的首先。
  很快,暗组那边传回了消息,虽然还无法肯定确认李恩博的消息是否准确,但他所说的拿出地方确实很可疑,里面住着的也都是一些形迹可疑的大汉。谢文东原本打算将派往旅顺的人员撤回来,听完刘波的回报,立刻打消了主意,并令刘波继续查探,想办法务必确认对方的身份。
  翌日。由于文东会的人员一直没有对据点发动进攻,猛虎帮人员的警惕性逐渐松懈下来,渐渐的有人从土楼里出来,或是去附近的饭店吃饭,或是去买东西。趁着这个机会,刘波带领几名暗组人员秘密抓住对方一名大汉,经过一番严刑逼问,那大汉将实情说出,证实这里确实是猛虎帮在旅顺的大据点,也是唯一的据点。得到这个答案,刘波心中大喜,马上给谢文东发去短信,说明李恩博提供的消息没错,这里还真是猛虎帮的据点。
  得到刘波的肯定,当天晚上,谢文东就带上五行兄弟以及田启、马力、刘战奎、草原狼的人员去了旅顺。与己方的主力兄弟汇合之后,谢文东原本打算直接攻过去,毕竟己方人多,士气又高涨,强攻猛虎帮的据点,拿下来不成问题,没等他下达进攻的命令,这时,刘波又给他打来电话,称对方的头目韩华带上几名猛虎帮的人员出了据点,到附近的一家骨头馆去吃饭了。
  听闻这话,谢文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韩华的心倒是宽的很啊,他在DL的同僚刚刚被自己杀掉,他不但不紧张,还有心思去饭店吃饭,让人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谢文东摇了摇头,将刘波提供的消息向众人一说,文东会的干部们也都乐了。田启笑道:“他不在据点里藏着,反而主动出来,这倒是个好机会,东哥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去进攻猛虎帮的据点,另一路则去饭店击杀韩华,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谢文东点点头,田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环视众人,笑问道:“谁愿意去杀韩华?”
  没等旁人说话,马力挺身站起,正色说道:“东哥,把这人交给我吧,我去取他的脑袋!”谢文东看看马力,没有马上答话。他并不是不信任马力的实力,而是觉得他有伤在身,不太适合去与人交手搏杀。见他有些犹豫,马力急道:“东哥请放心,如果我拿不下韩华的脑袋,我马力提头来见东哥!”
  他这话说得太狠了,也等于立下了军令状,其他还想提出前往的人员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无奈地暗暗摇头。听他这么说,谢文东也不好再拒绝,只是关切地问道:“阿力,你的伤……不要紧吗?”
  马力正色说道:“东哥,那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谢文东深吸口气,点点头,说道:“那好吧!阿力此事就交给你了,你要带多少兄弟都可以!”
  马力信心十足地说道:“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反而不容易得手,东哥只给我两名兄弟就行。”
  谢文东看着马力,嘴角一挑,乐了,说道:“好!阿力,如果你能办成此事,我重重有赏!”
  马力主动请缨,前去击杀猛虎帮在旅顺的大头目韩华,他自己有伤在身,所要找的两名帮手就至关重要了,草原狼的人是彪悍,但太扎眼,容易让对方生出警觉,马力最终挑了两名暗组的兄弟,坐上汽车,以最快地速度去了韩华等人吃饭的饭店。
  这是一家在场地颇有名气的骨头馆,由于味道鲜美独特,生意兴隆火爆,慕名而来的客人也极多。现在正是晚间九点多,刚刚过饭口的时间,可进进出出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马力三人来到饭店的门口,只看大门两侧停着的车辆,就不难猜出里面客人的数量。
  他们刚刚下车,一名青年从饭店门内走了出来,快步到了他们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道:“你们可算来了,菜都快上齐了,快快快,里面请!”
  马力一愣,不知道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青年是干什么的。他身边的两名暗组兄弟低声说道:“自己人!”
  啊!马力了然,原来这名青年是暗组的探子。在青年的指引下,众人走进饭店内。之间饭店的大厅里是人头涌涌,谈论声、说笑声以及撞杯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空气中还飘荡着浓浓的肉香味。
  马力咽口唾沫,跟随青年,在靠里面的一处空桌坐下。他环视左右,就在与他相邻的那一桌,坐有七名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位是中年汉子,剃着大光头,眉毛又浓又粗,下面偏偏长了一对绿豆大的眼睛,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给人一种颇有心计的感觉。
  正在马力打量那几人的时候,引路的青年边为马力面前的空杯倒酒边细声说道:“别看了,‘点子’就是他们,岁数最大的那个光头就是韩华。”
  哦!原来如此!马力急忙收回目光,双手托杯,冲着那青年客气一笑,接着低声问道:“肯定吗?”
  那青年撩起眼皮瞄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笑,但语气却冷了下来,道:“东哥从来没有问过我们这样的话!”暗组调查出来的事情,基本都是千真万确的,甚少有错误的时候,谢文东都对暗组有百分百的信任,现在听马力有怀疑的意思,暗组人员心理哪能痛快。
  看出对方的不满,马力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端起酒杯,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兄弟,我这人嘴笨,说话不经过大脑,请你不要见怪,我先自罚一杯!”说着,他仰起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同时他也暗暗佩服暗组人员做事的周到,竟然在韩华等人的旁边订下位置,这样一来,等会自己动手将更加方便。
  见马力为人豪爽,那青年心里的不痛快一扫而光,哈哈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说着,又向另外两名暗族兄弟示意一下,三人齐齐端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之后,那名青年站起身形,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吃!”说完话,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暗组分工向来明确,放风的就是放风的,动手的就是动手的,青年的任务是为马力动手做准备。现在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不会再多留一刻。
  青年走后时间不长,他点的饭菜也送了上来,两盘大骨头,还有数盘色香味具全的东北钝菜,只是看着,就够让人口舌生津的了。
  马力来了食欲,他是一点没客气,带上饭店送的塑料手套,岁后抓起一根大骨头,大口大口地咬起来,那两名暗组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暗暗苦笑,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马力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拿起吸管,用力地将骨头里的骨髓吸出,发出嘶嘶的怪音,周围个人们听得都直皱眉,纷纷不满地向他这桌看来,不过马力倒是不在乎那些,边吃边擦汗,而那两名暗组兄弟也是稳如泰山,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
  与他们相邻的韩华也注意到了马力,一名大汉嗤笑一声,推推韩华的胳膊,又向马力努努嘴。
  韩华举目一看,也乐了,摇头说道:“不用理他,乡下来的土豹子!”
  一句话,将周围的猛虎帮众人都逗乐了。其中有一人话锋一转,皱着眉头说道:“华哥,李恩博那家伙死了,我看文东会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华哥,咱们得早做准备啊!”
  “哼!”韩华哼笑到:“李恩博是他自己找死,竟然去偷袭文东会的分部,也不想想,有谢文东在,能让他那么容易得手么?我已经考虑好了,今天晚上就向上面申请,带兄弟们撤离旅顺!”
  周围的几名大汉精神同是一振,纷纷问到:“华哥,上面能同意吗?”
  “不同意怎么办?我们还能坐在这里等死吗?我们有几个人,几把刀?文东会有多少人,多少刀?反正我是想好了,不管上面同不同意,我先带大家撤离再说。”韩华拍者胸脯,豪气冲天地说道:“就算上面责怪下来,也有我来担着!”
  “华哥够意思!兄弟们敬你!”“敬华哥!”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又是吹捧,又是敬酒,韩华满面红光,乐得嘴巴合不拢,可是他们哪里能想到,坐在旁边的那三人不是乡巴佬,而是来要他们命的郐子手!

第274章
  饭店里,马力大吃大喝,邻桌的猛虎帮等人也吃喝痛快,双方看起来相安无事,但暗中却充满了杀机,吃喝得差不多了,马力将手上油乎乎的手套摘掉,换上一副新的,同时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名暗组兄弟。
  两名暗组人员明白他的意思,双双放下碗筷,挺直身躯,接着各从口袋里抽出黑皮手套,慢慢的戴在手上,马力站起身形,拿起餐巾纸,先是抹了抹脑门上密布的汗水,接着又擦擦嘴上的油渍,直向相隔不远的韩华走去。
  见状,两名暗组的人员纷纷将手伸向桌子下方,摸进衣襟之内,紧紧抓住藏于肋下的开山刀,只见马力绕过猛虎帮其他众人,当路过韩华身后时,他身形突然停住,身子前探,环视众人,笑呵呵的问道:“各位朋友,你们刚才说谁是乡巴佬?”
  猛虎帮众人先是一怔,等看清楚问话的人是马力,相互看了看,接着爆出一片哄笑声。一名猛虎帮的大汉挥挥手,边笑着边不耐烦地说道:“滚,滚,滚,没你什么事!”
  “我只想知道是谁说我是乡巴佬!”马力挠挠头,他的手上还带着饭店赠送的塑料手套,挠头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好笑。
  韩华身子后仰,抬起头来,看了身后的马力一眼。
  马力衣着普通,模样更普通,脸色苍白,一脸的病态,任谁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韩华嗤笑出声,耸肩说道:“是我说的,你又能怎么着?操,你还想找我们麻烦不成。”
  没等他把话说完,马力突然间的伸出手来,一把将韩华的头发抓住,用力向后一拉,韩华受力,脑袋高高仰起,马力另之手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他反手持刀,对准韩华的脖颈飞快的抹了一下。
  说来迟,实则极快,马力一连串的动作只是石火电闪的事,随着他的刀锋摸过,只听嘶地一声,韩华的喉咙上喷出一道血箭,溅在桌子上,也溅到的饭菜中,马力二话没说,松开韩华的头发,快步向外跑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马力已跑出好远,猛虎帮众人才反应过来。
  “啊!—”
  猛虎帮众人了出一阵尖叫声:“华哥!华哥!”众人再看韩华,人已经不行了,马呼这一刀下手极狠,将韩华的动脉和喉管一并割断,有当场就不行了,两眼发直,嘴巴大张,身子剧烈地哆嗦着,直向椅子下出溜。
  “哎呀!”猛虎帮众人做梦也想不到,那吃起饭来怪模怪样的‘乡下人’竟然是要命的杀手。众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咆哮道:“小子,你别跑……”没等他们去追赶,忽听‘啊、啊’两声惨叫,再看两名猛虎帮汉子,胸前多出两只明晃晃的尖刀,鲜血顺着刀身上的血槽扑扑直喷。
  沙!随着两名暗组人员抽刀,那两名大汉双双倒地,四肢只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暗组人员杀了两人之后,再不停留,转身就向后门跑。这一下,猛虎帮余下的几人彻底蒙了,心里生寒,不知道饭馆里还隐藏着多少杀手。
  他们纷纷两出家伙,将饭桌掀掉,聚集在一起,紧张地四处张望,同时连声吼叫。
  一时间整个饭店乱成了一团,人仰马翻,喊叫声,尖叫声不断,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四处逃窜的食客马力出了饭店,将手中的钢刀随后搜一扔,接着钻进早已等候在路边的小轿车,等他进来之后,都轿车启动,飞驰而去。
  他们这边刚毅得手,谢文东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他心中赞叹一声好,随即下令,立即对猛虎帮在旅顺的据点展开进攻。
  猛虎帮在旅顺的据点准备的比较充分,正常情况下,文东会想硬打下来,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小,单仙子啊其大头目韩华被杀,上下一片慌乱,各干部之间谁又指挥不动谁,如此以来,哪还能抵御住文东会饿草原狼的冲击。
  争斗展开得快,结束的也快,前后没有超过半个钟头的时间,猛虎帮在旅顺的两百多人要么败逃而去,要么身受重伤,要么撑了俘虏,其势力被迅速瓦解。
  这一仗打得如此顺利流畅,马力无疑是立下了首功,谢文东并未食言,不仅给了他高额的奖金,还直接将马力调到文东会的总部,成为文东会的核心人员之一。
  众人自然都为马力感到高兴。不过有个人却是例外,田启。
  三眼、高强、李爽等人可以算是文东会的老人,也是第一批核心人员,而彭飞、马力、田启等人则是文东会的后起之秀,称得上是第二批核心干部。前者之间并不存在竞争,其关系也是在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之中磨练而成,十分深厚牢固,面后者则不然,相互之间并无私交,更谈不上感情,完全是靠文东会这个纽带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其间存有强烈的排斥性,只是这种明争暗斗还没浮出水面罢了。
  看到马力春风得意,由文东会的一名底层小干部一跃成为总部的核心人员之一,田启心中愤愤不平,同时也感觉到一种威胁,虽然表面上他也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稳定了DL这边的情况,等于是出去谢文东一块心病,对文东会而言,在东北最为重要的两处地方就是H市和DL,只要这两处地方形式稳定,那无论猛虎帮怎么折腾,对谢文东乃至整个文东会的影响都不大。
  DL平定之后,谢文东对以巴戈尔为首的草原狼众人万分感谢,并亲自送他们去了机场,临行之前,他还送给草原狼一笔丰厚的资金,算是作为他们帮助自己的回报,至于在拼杀中受伤的草原狼人员则全部留在DL修养,其费用也由谢文东全包了。
  一波非平,一波又起。
  谢文东刚刚把DL这里的猛虎帮势力铲除掉,正准备向其他地区的猛虎帮势力动手的时候,广州那边突然打来电话,称南洪门开始对己方展开全面反扑,己方在广东立足未稳,难以抵挡,形式岌岌可危。
  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暗暗吸口气,向问天这个反击的机会抓的实在太好了,自己远在东北,忙于应付猛虎帮,根本顾及不到广东那边,谢文东沉吟许久,给孟旬打去电话,令他不要再进攻南洪门,以防御为主,一切等自己回去之后再做打算孟旬暗暗苦叹,他倒是想抵御住南洪门的反扑,可是如何能呢?
  现在南洪门已经放弃了双线作战的策略,趁着谢文东回东北这个空挡,向问天当机立断,决定放弃一边,全力主攻另一边,他将在前方地域张一,三眼等人的南洪门帮众大批抽调回来,专心对付孟旬一系,并随之展开疯狂反攻。
  孟旬手里的可用之人本就不多,趁南洪门人员大多顶在前方,他在后面占点便宜,可现在南洪门将主力调回与他硬战,孟旬也没有良策,不管他的头脑再怎么精明灵活,可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力上的差距使其无法与南洪门正面抗衡,形势异常被动,进入广东的文东会势力也被逼的一退再退,几乎要全线溃败回广西。
  只是这些事情,孟旬不想对谢文东说,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无论于公于私,东北都是重中之重,没把东北安定下来,谢文东根本回不来,既然他回不来,说的越多只会让谢文东担心,还不如由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孟旬绝对是个识大体的人,听了谢文东的叮嘱,他微微一笑,说道:“东哥,我会安排好兄弟抵挡南洪门的反击,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他的话虽然说得轻松,不过谢文东还是从中听出一丝沉重,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小旬,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主意!”“呵呵!东哥,没事,我了解南洪门的人!”孟旬说的是实话,他是了解南洪门的人,可是同样,南洪门的人也了解他,这为日后留下了大大隐患。
  听他这么说,谢文东稍感安心,又叮嘱了几句,方与孟旬互道珍重,挂断了电话。
  随即,他又给张一和三眼打去电话,既然南洪门从前方抽调人力展开反击,那么前方必定人力空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张一和三眼等人抓紧进攻的节奏,如此一来,也能大大缓解孟旬那边的压力。
  接到谢文东电话,张一和三眼都是连声答应,而实际上,他们进攻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这倒不是他们没有去认真执行谢文东的命令,而是手性格所限。
  张一为人向来谨慎,指挥打仗也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虽然他也感觉到南洪门的人力在逐渐减少,可是怕中对方的诡计,进攻的节奏只是相对加快而已,实际上,还是十分缓慢,由于被他所拖,三眼那边想快也快不起来,如此一来,他们对广州造成的压力不够,孟旬一系更加吃紧。

第275章
  谢文东平定了DL的猛虎帮势力不久,又马不停蹄得去了形势十分危急的省城S市。与DL一样,S市也是猛虎帮重点攻击的目标,不过猛虎帮对S市显然比对DL要更加重视,不仅人员数目众多,而且皆是猛虎帮最精锐的人员,作战凶猛,纪律、组织等方面也是严明。
  在S市,猛虎帮没用躲躲藏藏,刚一开战,其人员就浮出了水面,与文东会展开了你来我往的对攻战。在人员的战斗力上,猛虎帮并不比文东会这边弱,而在人数上更是占得上风,刚开始,双方还硬碰硬的打了几仗,结果都以文东会吃亏而告终,几仗下来,文东会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不说,其形势反而越来越被动,最后,文东会不得不放弃迎战,全面龟缩防守,如此一来,猛虎帮的气焰更加嚣张,放开手脚,对文东会在S市各地的场子连连进攻。
  S市的文东会分部里,各场子的告急电话几乎不间断,一个接着一个打进来,分部内的小头目们只是接告急的电话就忙的脚打后脑勺,就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谢文东等人到了S市。
  分部的负责人是位名叫伍晓波的青年,别看年岁不大,却是文东会的老人,属于龙堂最早那批兄弟中的佼佼者。不过此人是勇猛大于谋略,让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可以,但坐镇后方,指挥大局的本事则差了很多,正是因为他的失误,在未探明猛虎帮虚实的情况下就草率出战,结果导致文东会在一开始就吃了大亏,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谢文东抵达S市分部时并不太平,远远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分部的大门口,叫骂连天,看其衣着,显然不是己方的兄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刘波暗暗皱眉,先是让司机在路边停车,接着回头看着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前面那些人好像是猛虎帮的人!”
  谢文东举目向前望了望,轻轻叹口气,如果这些真是猛虎帮的人,那己方在S市的状况可够窝囊的,竟然被人家堵在家门口叫骂!他顿了片刻,问道:“伍晓波的电话是多少?”
  刘波闻言,急忙拿出小本子,翻了几页,将伍晓波的电话告诉给谢文东,后者拿出手机,给伍晓波打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童话里传来伍晓波不耐烦的声音:“喂?什么事,有话快说!”“我是谢文东!”谢文东一字一顿地正色说道。
  “啊!啊?”那边的伍晓波吓了一跳,连声说道:“哎呀,原来是东哥!”谢文东深吸口气,好奇地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我……”伍晓波犹豫了一会,方故做轻松地说道:“我正准备指挥兄弟们对猛虎帮进行反扑!”听了这话,谢文东差点气乐了,人家都骂到自己家门口了,还准备什么反扑?!他疑声问道:“分部门口聚集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伍晓波一愣,支支吾吾半晌,才小声说道:“那。那些都是猛虎帮的杂碎。”说着话,他猛然一惊,突然反应过来,忙问道:“东。东各额怎么知道分部门口有猛虎帮的人?”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因为我现在就在分部外面!”“啊?”伍晓波闻言大惊,他听说谢文东要来S市,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而且事先毫无通知,他张口结舌,讷讷地说道:“这。这。”他这了半天也没有说个下文。
  文东会分部门口的那些人确实是猛虎帮的帮众,只是现在是大白天,他们有所顾虑,不敢硬向里面冲,虽然不动手,嘴巴可没闲着,将文东会从上到下几乎骂个一个遍,猛虎帮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一是让文东会得不到休息的空闲,再者也是想激怒文东会,逼里面的人出来一战,这样猛虎帮就有全歼文东会主力的机会了。伍晓波当然也明白猛虎帮的意图,他是横下了一条心,不管对方怎么叫嚣,怎么叫骂,他坐在分部里就是不出去,闭耳不闻。他不下令出战,文东会的小弟们自然不敢私自行动,现场就变成了谢文东看到的这番景象。
  过了好一会,伍晓波才小声说道:“东哥,分部北面有个侧门,那里没用猛虎帮的人,你看……我去那边接你行不行?”
  谢文东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下令道:“把聚集在正门的那些猛虎帮的人给我赶走,让这么多的敌人堵在家门口叫骂,社团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光了!”
  “哦……”伍晓波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与猛虎帮几次交战的失利,使他心生怯意,再不敢主动出去迎战,现在听了谢文东的命令,他颇感为难。见他支吾不语,谢文东凝声问道:“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不、不、不!东哥,我……我是怕中对方的圈套……”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不耐烦得说道:“大白天的,能有什么狗屁圈套?不要再多说了,按我的意思行事!”
  “是!”伍晓波怯怯得应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时间不长,文东会分部里有了动静,只见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汉们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皆拎着棍棒,来到外面,二话不说,见人就砸。猛虎帮的人见对方出来迎战了,当即也不再客气,双方各抄家伙,打在一处。
  只不过现在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双方都有所顾虑,皆未动刀,靠棍棒和拳脚厮打在一起。刘波只看了一会,眉头就拧成个疙瘩,怎么己方的兄弟这么少,这里是自己的分部,可人员还没用对方多!他回头说道:“东哥,我过去帮忙!”
  谢文东点点头,叮嘱道:“老刘,小心点!”
  刘波微微一笑,边下车边说道:“东哥,放心吧!”刘波下了车之后,从车尾箱里抽出一根铁条,接着大步流星向双方争斗的中心走去。见刘波要上场,坐在另外一车的田启和马力也纷纷下车,各找家伙,跟着冲上前去。
  刘波身为暗组的老大,动手的机会很少,但身手却是出类拔萃的,到了争斗现场的近前,他手中的铁条猛地向外一挥,只听啪的一声,铁条正扫在一名猛虎帮大汉的太阳穴上。那大汉嗷的怪叫一声,抱着脑袋,应声倒地,鲜血顺着手指缝隙流淌出来。
  见他出手伤人,周围的猛虎帮人员纷纷怒吼着向刘波冲杀过来。不过他们来的快,趴下的更快。刘波身材不高,但粗壮结实,行动起来异常灵活,穿梭在人群中,将手中铁条抡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总有人哀号着摔倒在地,时间不长,已有七、八名猛虎帮人员倒在他的脚下。
  这时候,田启和马力也冲杀上前来,前者不擅长动手,到了战场上,也只是装装样子,而马力不然,他身手了得,实战经验丰富,虽然身上有伤,但动起手来不比任何人差。
  随着他们的参战,使猛虎帮的后方一阵大乱,领人硬着头皮应战的伍晓波见状,暗道一声这仗有搞头!他高声呐喊道:“兄弟们,东哥来了,都加把劲,别让猛虎帮这些兔崽子跑了!”
  文东会原本跌落的士气这时候又提升上来,再听说谢文东来了,心气更足,一个个叫喊连声,拼了命的与猛虎帮的人厮杀。反观猛虎帮这边,开始渐渐乱了阵脚,又打斗时间不长,其头目见己方已无便宜可占,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这场争斗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双方也没有太大的伤亡,最终以猛虎帮的草草撤退收场。
  等猛虎帮的人全部撤走之后,伍晓波令手下人赶快打扫战场,他自己则快步来到刘波近前,热情地伸出手来,满面苦笑地说道:“刘哥!”伍晓波是文东会的来人,和刘波等人也是相识多年,之间很熟悉,刘波与他握了握手,然后向后面弩弩嘴,低声说道:“东哥的车就在那边!”“啊!”伍晓波深吸口气,急道:“我去见东哥!”刘波小声嘱咐道:“东哥的心情不是很好,说话小心点!”伍晓波怔了怔,然后面色一正,连连点头,他一溜小跑,到了谢文东所坐的轿车前,恭敬地深施一礼,没等他问好,谢文东已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上下大量了伍晓波一番,没有多说什么,只甩头道:“回分部吧!”文东会在S市与猛虎帮交战不利,损兵折将,作为负责人,伍宵波当然难脱其咎,他耷拉着脑袋,默默跟着谢文东的身后,大气不都不敢出,活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进入分部,来到办公室,谢文东背着手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办公桌上摆当的地图,他低头观看,地图上勾勾画画,乱七八糟的一大团,谢文东随口问道:“我们在S市的情况怎么样?”以伍晓波为首的分部干部们相互看了看,都在暗暗咧嘴,谁都没敢搭言,最后还是伍晓波壮着胆子说道:“这个。东哥,形式不太乐观!”

第276章
  形式当然不会乐观!谢文东暗皱眉头,猛虎帮打到己方分部的大门口了,形式还能乐观才怪呢!不过看办公桌上的地图,伍晓波显然没有闲着,想来也是一直在谋划着应对之策,只是能力所限,无法扭转局势,并不全是他的错。
  想着,谢文东在办公桌后面缓缓坐下,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疑问道:“我们丢失了多少地盘?”“很多!”伍晓波低着头,小声说道。
  闻言,谢文东抬起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很多这个词实在太笼统了,见伍晓波表情凝重,身子僵硬,他深吸口气,放缓语气问道:“铁西区的形式如何?”“哦。”伍晓波咽口吐沫,铁洗区可算是S市最大的区,这么一大片地方,竟然被猛虎帮都占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那和平区呢?”“也。也丢了!”“东陵区?”“丢了。”“……”谢文东连问几个区域,结果无一例外,都已落入猛虎帮之后,他不再发问,但目光却渐渐变得幽深,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打着办公桌。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只剩下谢谢文东敲打桌面时发出的啪啪声,不过,这轻轻地响音,却让办公室里的众人的神经更加的紧绷。
  不知多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突然抓住办公桌上的地图,猛的向伍晓波面前一仍,沉声说道:“那你指给我,现在的S市,究竟还有哪里是属于我们的?”伍晓波被发怒的谢文东吓得直哆嗦,没敢去拣落在自己脚下的地图,颤声说道:“只……只剩下沈河区的部分地盘。”沈河区位于S市的市中心,也是文东会分部所在的地方,由于这片区域十分繁华,又是文东会势力最强的地方,猛虎帮一时间还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不过小规模的骚扰却连续不断。
  听完他的话,谢文东心烦意乱地扶额前的头发,只剩下沈河七一个区域,而且还是部分的,真不知道前期的仗是什么打的,他问道:“那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兄弟?对方又有多少人?”伍晓波急忙说道:“我们的兄弟还有五,六百人,至于猛虎帮的人。应该很多,估计得有过千人!”“估计?”谢文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伍晓波老脸一红,垂首说道:“对不起,东哥,我还没有查出猛虎帮具体的人数!”谢文东无语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而伍晓波身为己方在S市的负责人,却一问三不知,就算他再尽心尽力,这仗也打不赢,他咬咬嘴唇,转头看向一旁的刘波,说道:“老刘,我要了解猛虎帮在S市的全部信息,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明白,东哥!”刘波干脆的答应一声,说道:“东哥,我这就去办!”说着,他转身刚想向外走,瞥到伍晓波正汗如雨下,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他暗叹口气,回头又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暗组的兄弟我调走了许多,留在东北的很少,而且大多又在H市,老伍没有张物猛虎帮的情况这也不能全怪他!”听了刘波的话,伍晓波甚是感动,悄悄抬起头来,感激地看眼刘波。
  谢文德嘘了口气,冲着刘波笑了笑,轻声叹道:“我知道。”
  刘波点点头,不再多言,快步走了出去,他了解谢文东的为人,对敌人,绝对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但对自己兄弟,谢文东恐怕比任何人都要仁慈,等刘波走后,谢文东直勾勾地看着伍晓波一会,然后招了招手。
  伍晓波以为谢文东要惩罚自己,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大声说道:“东哥,我们在S市的不利都是由我一个人的失误造成的,你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吧!”
  他突然的举动,倒是把谢文东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然后扑哧一声,他笑了,慢悠悠地说道:“我说过我要处罚你了吗?你去个给我找张新地图来,我要仔细看一下!”
  “啊?”伍晓波以及文东会的其他干部全都怔住,多了好一会,他们才反应过来,伍晓波急忙站起身形,结结巴巴地说道:“东。东哥不打算惩罚我?”
  谢文东皱着眉头说道:“做错了事,理应收到相应的惩处,不过,有些责任并不完全在你一个人身上,先去找地图吧!”
  伍晓波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他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应到:“是,是,是,东哥,我这就去找!”说着话,转身就像外走。
  谢文东见他面露喜色,脸色顿时一沉,幽幽说道:“现在不罚你,并不代表以后就不计较你曾犯下的错误,当然,如果你能立功的话,惩罚会轻一些!”
  伍晓波咧了咧嘴,干笑道:“东哥请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不再让你失望!”
  听闻这话,谢文东才露出笑脸,微微摆了摆手。
  时间不长,伍晓波找来一张S市的地图,铺在办公桌上,谢文东探起身子,仔细观看,不时询问伍晓波猛虎帮在哪些地区的进攻强,哪些地区的进攻弱,以及进攻的大致时间段等到。
  通过伍晓波的讲述,谢文东感觉猛虎帮在S市的势力要比自己预想中的强得多,其人员也不再少数,而且战斗力也很强,至少不在己方的兄弟之下,在机房人员大量外派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敌人,确实是件令人头痛的事。
  想着,他问道:“知道对方的头目是谁吗?”
  伍晓波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谢文东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伍晓波说道:“我带兄弟们和对方打了数次,每次都是中了对方的诡计才吃大亏的,第一次,我们和猛虎帮正打到旗鼓相当的时候,突然有波敌人从我们背后杀出,导致我们大败,第二次,我们没等和敌人交上手,甚至连面都没看到,在半路上就遭到了伏击,兄弟们折损无数,第三次。”伍晓波将他和猛虎帮交手失利地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哦!”谢文东边听边揉着下巴,眼珠骨碌碌乱转,如果照伍晓波所说,那猛虎帮的头目倒是个非常会打仗的人,至少在其身边有个很厉害的智囊,他幽幽说道:“如果能查出猛虎帮头目所在的位置就好了!”
  伍晓波为难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查出来!”
  谢文东苦笑,感觉伍晓波和猛虎帮打了这么久,好像是对对方一无所知似的。现在猛虎帮已大张旗鼓的进入了S市,想调查他们,对暗组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
  当天晚上,刘波就带回了关于猛虎帮的大量信息。
  通过暗组的调查,猛虎帮在东陵区的势力最强,人员也最多,东陵区与文东会分部所在的沈河区相邻,对方在东陵区一带不止了大量的人员,其意图很明显,就是想直取文东会的分部,彻底消灭文东会在S市的势力。
  另外,刘波还带回一条很重要的消息,猛虎帮将于明天晚上,在文东路的迎宾饭店内召集S市的各大小黑帮社团聚会,至于具体的内容,并未来对外宣传。
  谢文东颇感奇怪,喃喃道:“聚会?什么意思?”刘波说道:“东哥,我看猛虎帮现在是打算收拢人心了!”听了这话,谢文东仰面哈哈大笑,说道:“收拢人心?这太可笑了!难道猛虎帮已经把自己当成是S市的老大了?”说着话,他眯缝着双眼,精光明亮又犀利,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刘波点点头,问道:“东哥打算怎么做?”谢文东耸肩道:“他们明天晚上不是举办聚会吗?我们也去凑热闹!”“东哥不妥!”一旁的马力和田启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
  田启抢先说道:“猛虎帮应该已经得知东哥抵达S市的消息。这时候还举办什么聚会,我猜有可能是故意引东哥前往,预谋不轨!”
  马力大点其头,他的想法和田启一样,也觉得此事蹊跷。
  谢文东呵呵轻笑一声,说道:“我正想见识见识在S市的猛虎帮人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不管他们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我都要去!”
  田启依旧摇头,说道:“敌强我弱,东哥,那太危险了!”
  没等谢文东说话,马力突然说道:“如果东哥一定要前往,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第277章
  谢文东笑道:“阿力,你说说看!”
  马力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慢悠悠地说道:“东哥可以假意去参加聚会,吸引猛虎帮的注意力,而实际则去袭击猛虎帮在东陵的据点。”说着话,他手指着地图,正色说道:“东陵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区域之一,猛虎帮在那里实力很强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如果能趁着猛虎帮分心之机,扫平对方在这里的据点,等于事除掉我们一个心腹大患!”
  他一席话,令在场众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忍不住暗赞一声好计谋。就连田启也暗暗点头,觉得马力这个注意确实不错。谢文东若有所思地垂头不语,过了一会,他喳喳眼睛,环视周围众人,含笑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没等旁人说话,伍晓波抢先赞道:“马兄弟这个注意太棒了,东哥,我看可行!”
  田启眼珠转了转,心思急转,想了一会,他皱着眉头说道:“马兄弟的主意事好,不过,对东哥是不是太危险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如果我们要去偷袭猛虎帮在东陵的势力,那需要大量的人手,如此一来,对东哥的保护必定不足,让东哥只身前去参加猛虎帮的聚会,一旦发生意外怎么办?”
  听了这话,众人发热的头脑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心也随之凉了半截。田启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谢文东发生意外,那是用几个东陵区都弥补不了的。
  刘波点头表示赞同,道:“东哥,田兄弟说得没错。我看可以这样,我们这个与东哥相识的兄弟冒充东哥前去参加聚会,猛虎帮以及各黑帮老大们对东哥并不熟悉,到时未必能看出破绽,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吸引猛虎帮的注意,也可以确保东哥的安全。”
  刘波的这个意见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肯定,田启亦是大点起头,说道:“若是这样,那就稳妥了!”
  伍晓波咧着大嘴对着谢文东笑道:“东哥,就按刘哥的主意做吧!”
  谢文东没有象其他人那么高兴,正相反,他的眉头拧成个疙瘩。他慢慢摇了摇头,表示不妥。沉吟了一会,他幽幽说道:“我去有危险,那别的兄弟前往岂不是更危险?先不说能不能瞒过猛虎帮,让兄弟替我去送死,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对着话,他冲着马力点下头,说道:“马兄弟的主意确实不错,也很可行,值得去尝。我看,就按照马兄弟的办法做吧,我去参加猛虎帮的聚会,吸引对方的注意,其他兄弟则做好准备,进攻猛虎帮在东陵的势力!”
  “东哥……”听谢文东说真要亲自前往,周围众人都急了,纷纷上前阻拦,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众人的话,正色说道:“现在我们的形势很不乐观,如果不能扭转局面的话,我们在S市的势力恐怕真的会被猛虎帮打垮,S市一丢,整个L省也随之会变得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绝对不能错过,各位兄弟不要再多说了,就这么办!”他语气坚决,态度决绝,根本不容旁人说话。
  周围众人相互看了看,纷纷摇头。
  谢文东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做出决定,旁人很难去改变。也正因为这样,他在社团内具有绝对的权威,也拥有最强的执行力,可是同样的,一旦他的决策出现错误,将会连累到整个社团。
  他手指着地图,说道:“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对东陵地区发动反击。”说这话,他抬头瞧眼周围的众人,见大家谁都没看地图,皆在大眼蹬着小眼得看着自己,谢文东明白众人的担忧,他悠然而笑,说道:“各位兄弟,不用担心我,我还没用嫌命太长,当然不会白白去送死的!”
  众人一怔,难道东哥还有其他的良策?伍晓波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还留有其他的后手?”
  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当然!不然的话,我哪敢轻易去涉险?”
  他这番话,令在场众人都长出口气,既然东哥这么说,那就没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东哥空间还留有什么样的后手,众人中,只有刘波和五行的心还提嗓子眼,他们跟随谢文东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的个性,别看谢文东说得轻松,恐怕未必会那么简单。
  东陵区位于S市的南部,并不是很发达,场子数量也不多,但距离文东会分部太近了,威胁极大。猛虎帮在东陵有三处大据点,实力相当,每处据点都不下百人。谢文东将手下的兄弟分成三组,分别以马力、田启、伍晓波为首,每人带领一百兄弟,分别进攻猛虎帮的三处据点,另外,刘波带暗组以及余下兄弟做为机动人员,哪边进攻不利就支援哪一边。
  等谢文东将人手都安排完之后,刘波面带难色地问道:“东哥,你把兄弟都派出去,那么谁来保护你的安全?”
  刘波的问题也正是众人想问的,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在谢文东的身上。后者微微一笑,瞥了瞥身边的五行兄弟,说道:“有五行在我身边,没事的!”
  五行兄弟暗暗苦笑。只他们五人保护谢文东,他们自己心里都没底,可谢文东倒是信心十足。刘波疑惑地问道:“只靠五行?”
  谢文东说道:“如果暗组的兄弟还能有余付,也可以借我几位。”
  刘波皱着眉头,长叹口气,就算自己把手边的全部兄弟都派给谢文东,恐怕也不安全。没等他说话,谢文东转头看向伍晓波,问道:“老伍,文化路那一带归哪个分局管?”
  伍晓波想了想,答道:“应该归铁西分局。”顿了一下,他忙疑问道:“难道东哥想找JC?……”
  “没错!”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再多的保镖,恐怕也没有一个分安分局的局长在我身边安全!”
  啊!闻言,众人总算明白了广东所谓的后手是什么了。原来他是想找JC随他一同前往,不过JC肯这么做吗?何况是堂堂的分局长?看出众的疑惑,谢文东说道:“明天上午,我到铁西分局去一趟!老伍,你带我过去。”
  “没问题,东哥!”伍晓波答应得干脆,接着又顾虑地说道:“不过那里现在是猛虎帮的地盘了,而且,我对那里的警察也不是很熟。”
  “没关系,我去搞定!”谢文东点头说道。
  会后,众人相继离开,回去准备明天将要展开的反击,但刘波并没有走,等众人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谢文东和五行,刘波这才低声问道:“东哥真打算找JC护航?”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刘波,收敛笑容,微微摇了下头。他轻叹一声,凝声说道:“如果我真带着JC一起去的话,不仅会丢社团的脸面,弄不好猛虎帮兴趣办的这次聚会也开不成了,那样我们就失去了偷袭猛虎帮在东陵据点的机会!”
  他这话,也正是刘波所顾虑的,刘波皱着眉头问道:“那东哥打算怎么做?总不能真的只身前往吧!”
  谢文东弹了弹手指,说道:“富贵险中求!想扭转我们目前的,不冒点风险怎么行?!另外,我虽然不找JC的人跟我一同前往,但是也可以充分利用警方的力量,起到一定威慑作用。”
  刘波没明白他的意思,狐疑地看着谢文东。后者压低声音,将自己的主意大致讲了一番,刘波听后,依然摇头,说道:“东哥,即使事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说过了,有些时候,必须得冒些风险。”
  刘波咬了咬嘴唇,不再多言,心里却已开始琢磨如果能更好地保护谢文东的安全。
  知道谢文东已经抵达S市的消息,猛虎帮没有再对文东会的分部进行骚扰,看起来,像是在主动示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就带上伍晓波以及五行兄弟去了铁西区分局。
  铁西一带早已被猛虎帮所控制,虽然现在事大白天,可进入这里,伍晓波仍是提心吊胆,在车里心神不宁,如坐针毡,不是地向车外张望,他不是胆小怕死之人,打起仗来,也是冲锋陷阵的好手,他真正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谢文东、看出伍晓波的紧张,谢文东反而含笑安慰道:“老伍,不用担心,猛虎帮不知道我们的行程,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毕竟事白天,他们不敢有大的动作。”
  伍晓波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神经绷紧,心跳阵阵加速。
  路上并未发生意外,一行三辆轿车,顺顺利利抵达公安分局的大门口。
  伍晓波本来想随谢文东一同进去,可被后者拦住,谢文东说道:“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啊?”伍晓波颇感莫名其妙,东哥带自己来警局,不是让自己来做引见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自己进去了?没等他问清楚,谢文东已背着手,闲庭信步一般,慢悠悠走进警局之内。

第278章
  分局局长的办公室很好找,局长是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头发浓密,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看起来十分富态,谢文东轻敲了两下局长办公室的门,然后便推门而入,分局长见外面突然进来一位陌生的青年,他微微一愣,疑问道:“你是。”
  “局长先生,你好,我叫谢文东!”谢文东毫不隐晦,开门见山报上名号。
  谢文东?中年人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形,脸上堆满了笑容,边迎上前来边说道:“哎呀,原来是谢先生,稀客稀客,快请坐!”
  中年人对文东会的老大当然不会陌生,而且谢文东来到S市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他就估摸着这两天谢文东得招商自己,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写完呢的微微一笑,与中年人握了握手,随即从容落座,与他一同进来的五行兄弟则站到了一旁。
  简单寒暄了一阵,中年人好奇地问道:“谢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嘴上这么问,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谢文东既然亲自来找自己,那么十之八九是为了猛虎帮的事。
  果然,谢文东抽出香烟,不紧不慢地点燃,吸了一口,方慢悠悠地说道:“最近猛虎帮活动猖獗,气焰嚣张,想来局长先生应该知道吧?!”
  中年人眨眨眼,点点头,笑道:“确实听说了一些,不过我觉得黑道上的事,还是由你们黑道人自己去解决的好,我不想参与,也不好参与,谢先生,你说对不对?”文东会和猛虎帮两大社团展开恶战,作为分局局长的他可是谁都不想帮,一是这两边的人都不好得罪,另外,他在两边都收了不少的好处,对谁都不好下手。
  暗骂一声老狐狸,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局长先生的苦衷,我能理解。”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今天晚上,猛虎帮招集各黑帮的老大们在迎宾饭店聚会,局长先生想必也已经听说了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说道:“是听到了一点风声。”
  谢文东说道:“虽然我没有接到邀请,但是今天晚上,我也想去参加。”
  啊?中年人大吃一惊,猛虎帮在他管辖的地区举办聚会,而且邀请的还都是本地各黑帮的大佬们,对此事他当然在清楚不过,只是想不到谢文东也要参加,作为冤家对头,猛虎帮想找到干掉谢文东的机会都找不到,现在倒好,他主动送上门去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中年人笑的有些不太自然,说道:“谢先生要去参加猛虎帮的聚会,我看。这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吧?”
  谢文东别有深意的笑问道:“局长先生认为猛虎帮的人会谋害我?”
  中年人一愣,随后连连摇头,摆手的:“这我可不知道,更不敢妄加推测。”
  谢文东含笑幽幽说道:“我相信,如果我去了,猛虎帮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能轻而易举除掉我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动手杀我,这也是我今天来找局长先生的目的,我希望局长先生能帮我个忙。”
  中年人暗暗咧嘴,他最不愿意参与到文东会和猛虎帮的争斗中,这就是个大漩涡,谁陷进去谁倒霉,别看他是堂堂的分局局长,他苦笑着说道:“谢先生,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黑道上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想也不会参与。”
  “呵呵!”谢文东乐了,柔声说道:“局长先生,有些事情你是不可能置身于事外,这次你必须得帮我,如果你让我不好过,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想你好过!”说着话,谢文东欠起身形,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幽深,可目光却突然冰冷下来,狭长得又止放射出两道冷电,直刺在中年人的脸上。他伸出手来,搭在中年人的肩膀上,手指慢慢用力,扣紧,慢悠悠地说道:“话我可以搁在这里,如果我有三长两短,那么我的兄弟绝对会让局长先生成为我的第一个陪葬品!”
  谢文东的话不多,却字字如刀,直听得中年人暗流冷汗。
  他怔怔地看着谢文东,再瞧瞧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从内心底深处升出丝丝的寒意,久久说不出话来。对谢文东的为人以及谢文东会行事的手腕,他十分了解,既然谢文东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就一定能干出这样的事。
  谢文东目光冷冷地注视他一会,随后松开手,又坐回到椅子上,含笑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不会太久,我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说完,谢文东不再多言,中年人脸色变幻不定,也没有做声,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静得甚至能听到自己嘭嘭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人终于回过神来,他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目光,低声说道:“谢先生,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我一旦帮了你,猛虎帮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空间是帮我,还是不帮!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多听!”
  中年人身子一震,眉头深皱,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虚汗。他握了握头,将心一横,问道:“谢先生想让我怎么帮你?”
  听了这话,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才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笑吟吟地说道:“很简单,派出一队JC,在迎宾饭店外守侯。”
  谢文东说完话,中年人探着脑袋,久久无语。等了一会,他忍不住问道:“没了?”
  没了!,谢文东笑道。
  “就……就这么简单?……”中年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简单!”谢文东肯定地答复道。
  呼!听到谢文东的确认,中年人在心里长长出了口气。
  他本以为谢文东会让自己去抓捕猛虎帮的人,至少也得保护谢文东的安全,哪知他只是让自己派出一队JC在饭店外面守着,这实在是简单了,而且还不至于得罪猛虎帮。中年人的脸上顿时露出宽心的笑容,连声说道:“这没问题!谢先生请尽管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派出J员过去!”
  谢文东点点头,笑道:“很好!局长先生肯配合我,日后,我也必会有所回报!”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说道:“好了,我再没有其他的事,局长先生,告辞了!”
  中年人也跟着站起身,连声说道:“谢先生我送你!”
  “局长先生客气!”
  离开局长的办公室,边向JC局外面走,金眼边低声嘀咕道:“东哥,我看这个JC局长是个墙头草,未必能靠得住,我们来找他帮忙的事,他可能会告诉给猛虎帮的人。”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想他会的。”
  金眼疑问道:“若真是这样,他还可能帮我们吗?”
  谢文东信心十足地笑道:“一定会的!墙头草,最怕死,他不敢不帮我们。”
  “不过,被猛虎帮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对方会做出相应的准备。”
  “我们要的不正是这种效果吗?如果无法将猛虎帮的人力吸引过来,我们参加这次聚会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谢文东叹口气,说道:“老找警察帮忙,一是故意漏给猛虎帮个风声,再者,也只是做个幌子罢了,真动起手来,我们哪能指望得上警察?最终还得靠我们自己,有警察在场,只不过是为了让猛虎帮多几分顾虑罢了,也能让我们成功逃脱的几率增加几分。”
  啊,原来如此!金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文东最贱挑了挑,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轻声喃喃地说道:“今天晚上的这关,恐怕不会太好过!”
  闻言,五行兄弟相互看了看,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谢文东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果他能主动说出有危险,那么事情就真的很难办了。
  当天傍晚五点左右,谢文东再次将刘波。田启。马力。伍晓波等二部召集到一起,吧偷袭东陵地区的计划又重申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和困难,趁现在还没有动手赶快提出来!”
  众人齐齐摇头,表示没有问题。谢文东见状,正色说道:“那好,等会就按照计划行事!”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离猛虎帮聚会的时间已经不远,他深吸口气,对众人说道:“我现在就去迎宾饭店,如果我没有打回电话,一切就按照计划运行!”
  “是!东哥!”众人点头应是。
  这是,刘波凑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我给你安排了几名得力的兄弟,另外,在饭店的周围我也布置了一些兄弟,在关键时刻,能助东哥一臂之力!”
  刘波做事,谢文东向来很放心,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他含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第279章
  谢文东前往迎宾馆饭店,与他一起同行的有五行以及七名暗组的兄弟。
  一行人分坐四辆轿车,路上无语,畅通无阻地到了迎宾饭店的大门口,说是饭店,其实和酒店差不多,只是客房少了一些,一座六层高的大楼,装饰得豪华气派,楼体上挂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显得格外醒目。
  此时,饭店门口停满了大小不一的车辆,在车辆之间,聚集着许许多多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只看模样,就知道是地痞流氓一类,而就在饭店的对面,还停有数辆警趁,车里坐着身穿便衣的警察,边抽着烟边在里面说说笑笑,不时能看到半截的烟尾从车内弹出,从车里出来,谢文东环视一周,看到警车之后,他暗暗点头,那个分局局长并没有食言,果然为自己派来一队警察,想着,他微微一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斜叼在嘴边。
  谢文东带来的人是不多,但所坐的轿车却十分豪华漂亮,每辆车少说也是价值数十万,周围的小混混,流氓们都是一愣,他们不认识谢文东,自然也不知道他是文东会的老大,只不过见他年岁不大,派头可不小,心里又好奇又有些不服气。
  没等谢文东向饭店里面走,外面不少小混混已开始向他这边慢慢凑过来,有的歪着脖子,有的撇着嘴,一各个的表情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借过!”金眼快步越过谢文东,对挡在前面的小混混们冷声说道。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让路,小混混们面带冷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金眼还想说话,这时,土山走了过来,他不管那些,大手向前一挥,推在一个小混混的肩膀上,土上身形高大魁梧,力气也足,那小混混吃力,站立不稳,身子后仰,连连后推,连着,将他身后的数名小混混们也撞得一阵趔起。
  “妈的,你敢动手!”在小混混们看来,谢文东等人面生得很,就算是大有来头,也是外地人,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小混混们哪会将他们放在眼里,随着一声喝骂,有几名小混混将手伸到后腰上,作势就要拔出家伙。
  土山哪会在乎这个,刚要上前继续动手,却被谢文东先一步拉住,他看着面前这几个气愤填膺的小混混,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只是伸手指指了指道路对面的警车。
  小混混再嚣张,可也不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动刀动枪,经谢文东这么一提醒,他们才恍然大悟想起还有警察在场,一各个将摸向后腰的手又快速地放了下去,冲着土山狠声嘟囔道:“CNM的,算你小子走运!”小混混们脸色难看,骂骂咧咧地散开了。
  土山并不理会他们,向谢文东点点头,低声说道:“东哥请!”“恩!”谢文东脸上依旧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背着手,台头看了看眼前这座颇具规模的大饭店,随后,大步流星向里走去,五行兄弟以及几名暗组人员则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目光不时警惕地扫向左右,生怕有危险突然出现。
  饭店外面热闹,里面更是人满为患,许多社团小弟们无法进入猛虎帮订下的会场,只能挤在外面,漫无边际的相互扯皮,当谢文东等人近来时,众人同是一愣,纷纷停止交谈,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谢文东目不旁视,一脸的从容,走了没几步,他在一名黄头发的小青年近前站定,含笑问道:“兄弟,聚会的会场在几楼?”那名青年怔怔地答道:“在二楼,左转!”“哦!谢了,兄弟!”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迈步直向楼梯走去,等他们走过之后,那青年好奇地看着身边的同伴,疑声问道:“这伙人是哪个帮的?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是啊!看模样好象来头不小呢!”“有可能是外地的黑帮。”众人看着谢文东一行人的背影,小声地议论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
  谢文东等人上到二楼,这里的人比一楼还要多,走廊里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片,中间只流有一条勉强一人通行得通道,谢文东深吸口气,动身就要向里走,金眼急行两步,追到谢文东身后,语气紧张地低声提醒道:“东哥小心!”走廊里这么多混没混有猛虎帮的人员说都不知道,万一有猛虎帮的人在场,趁谢文东走过时暗中下冷刀,别说难以预防,就连闪躲的空间都没有,谢文东明白金眼的意思,他微微点下头,身子片刻也未停顿,依旧向走廊里端走过去。
  谢文东轻松,可五行兄弟以及案组人员的心都已提到嗓子眼,紧紧跟随在谢文东的身后,手皆到摸向身上暗藏的家伙,以防不备。好在并没有发生意外,谢文东等人有惊无险地穿过走廊,来到会场的门口。
  没等他向里面进,守在门口的两名大汉将手一伸,态度傲慢,看都没看谢文东一眼,扬着脑袋冷声说道:“先把请帖拿出来!”
  他俩傲慢,谢文东却更胜一筹,好像没听到二人的语音,甚至当他俩不存在一般,步伐停都未停,直接撞开二人的手臂,走进会场之内。
  “哎?你他妈的……”现在已经来了那么多老大,两名大汉还从没见过一个像谢文东这样目中无人,二人心中火烧,随后就要去追谢文东,金眼和木子身子灵活,上前就将他二人的后脖领子扣住,像拎小鸡似的向回一拉,同时说道:“朋友,你俩最好别找麻烦!”
  那两名大汉在金眼和木子的拉扯下,身子齐齐退了回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脸色大变的二人,五行和暗组人员纷纷冷笑一声,大摇大摆地从其身边走过。
  走廊里的小混混们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竟然连猛虎帮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还敢主动动手。
  且说谢文东,他走进会场之内,先是慢慢环视一周,好嘛,若大的会场,至少或坐或站都有二百人开外,嘈杂声震耳,空中厌恶缭绕,并弥漫着一股股难嗅的汗臭味。
  谢文东暗暗点头,看来猛虎帮在S市的石头可谓强劲,会场内有这许多人,估计S市的黑帮老大们差不多都来了。想着,他双手插进口袋里,微微仰头,发出一声大笑声。
  “哈哈!”
  听闻笑音,会场内的众人同是一怔,纷纷扭回头来,向谢文东看去,众人的目光中有迷惑,有茫然,还有惊讶。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边缓步而行,边笑呵呵地说道:“这里好热闹啊!这么热闹的聚会,怎么可以缺了我们呢?!各位老大,你们说对不对?”
  众老大中,十之八九都不认识谢文东,见他年岁不大,相貌平凡,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出奇之处,学多人都为放在心上,有名老大撇着嘴,大声喝问道:“小子,你他M是谁啊?”
  谢文东没有答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问话的人。
  那名老大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就要起来,却被身边的一名中年人拉住,后者表情极不自然,压低嗓子,细声急道:“你疯了,别找麻烦,这人是谢文东!”
  “我管他M是谁……”
  那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猛的将中年人的手甩开,腾地站起身形,可突然之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骇然道:“谢文东?那……不是文东会的老大吗?难道这个小子是文东会的老大?”那人身子猛的一僵,站起快,坐下的更快,随着扑通一声,他坐回到椅子上,对身边的中年人颤声说道:“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谢文东?”
  “对啊!就是他!我以前见过,绝对错不了!”
  “啊……”这位老大当场就傻眼了,谢文东是什么人,那可是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双料大哥,别说是他,就算把在场的老大们捆在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会场内的气温得有三十多度,而他的冷汗却流了出来。
  他俩的对话声不大,但却被周围的人听到,接着,人群中传出惊呼声:谢文东!~是谢文东!
  惊呼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会场,许多老大忍不住都站起身形。伸长脖子张望,想看看这个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谢文东究竟长个什么样子。
  作为猛虎帮的死敌,谢文东会来参加猛虎帮举办的聚会,可以说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就算S市的市长亲自来光临都不会令众人如此的惊讶。这时候,人们意识到,这次的聚会肯定不能是风平浪静,弄不好,就会变成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
  刚才众人还都聊的欢天喜地,但随着谢文东的到来,气氛来个一白八十度的大转弯,众人暗暗咧嘴,人人自危。

第280章
  这时,从会场里端走出一群人,皆是膀大腰圆的汉子,为首的一位是名三十岁左右岁的壮汉,身高一米八零开外满脸的落腮胡子,横肉狰狞,相貌异常凶恶,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霸气和杀机。
  这名凶恶的大汉走到谢文东的近前,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一番,随后咧嘴大笑,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文东会的大哥,谢文东谢先生!谢先生大架光临,真是让咱这个小地方蓬壁生辉啊,哈哈!”说着话,凶恶汉子仰面一阵大笑。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凶恶大汉笑了好一会,收住笑声,好象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我叫郭淮,是我发起的,没有邀请谢先生,是我的事物,还望谢先生多加包涵!”没看他模样凶狠彪悍,但是说起话来却文诌诌的,十分客气。
  郭淮?!谢文东暗暗想了想,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但话说回来,猛虎帮的人能给谢文东留下印象,基本也都死了,他微微一笑,说道:“郭先生,你好!”
  郭淮笑道:“郭先生客气了!”
  谢文东经验丰富,阅人无数,虽然和这个名叫郭淮的汉子是初级见面,但却能感觉到此人不简单,别看其外表粗犷,但实则应该是个心思周密,头脑灵活的人,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笑眯眯地看着郭淮,问道:“郭先生邀请这许多大哥,不知有何用意?”
  郭淮眨眨眼睛,笑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主要是想和各位老大商议一下,以后S市的地盘如何划分。”
  谢文东挑起眉毛,好奇地含笑看着他。
  郭准解释说:“贵帮和我们实力相差悬殊,被打出S市,是早晚的事情,对于贵帮曾经占有的那些地盘,我们猛虎帮不打算独享,准备拿出一些,分给在座的老大们。”
  哗……此言一出,会场内一片哗然,别看郭准的态度很客气,但话语却如刀子,当着谢文东面要瓜分文东会的地盘,这就等于当众打脸一样,不过,他说要把文东会的地盘拿出一些分给在场的众人,对那些老大们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众人听的两眼放光,连吞唾沫,心里虽然充满了期待,但谁都没敢多说一句,毕竟文东会不是软柿子,哪能任人摆布?
  谢文东看来郭准一会,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他疑问道:“郭先生举办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没错!”郭准笑吟吟说道:“就是为了这个?”
  谢文东点点头,目光越过郭准,环视在场众人他双目如电,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振声说道:“我看各位老大还是各回各家吧,这次聚会毫无意义,我在这里可以郑重承诺一句,文东会绝不会退出S市,到时猛虎帮,在东北苦心经营数年的势力就要土崩瓦解了。各位想继续和我文东会做朋友的,我举双手欢迎,如果想在我文东会身上占便宜,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呵呵,那么继猛虎帮之后要倒霉的可就是在座的各位了。”
  他这番话,令在场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猛虎帮最近势头强劲是不假,不过文东会可是老牌的大社团,雄霸东北多年,早已在众人心中留下不可动摇的地位,相对而言,谢文东的话比郭准的有分量的多场内寂静了片刻,接着,有一位老大猛地站起身形,冲着谢文东和郭准连连点头,满脸干笑说道:“对不起,谢先生,郭先生,……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话,这名老大快步向外走去。
  他这么一带头,令许多心里没地的老大们也觉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跟着站起身想状,纷纷向郭淮告辞,想要离开,郭淮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逐渐变得幽深,阴冷,两只眼睛射出凶光,模样骇人,仿佛要一口将谢文东生吞似的。
  等众老大们要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猛地一伸手臂,将众人拦住,阴笑着说道:“今天,我是这里的主人,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能走!”说着,他又对谢文东含笑说道:“谢先生,我对你暮名已久,却一直苦于无见面的机会,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看这样吧,谢先生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走了,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的身子同是一僵,郭淮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要对谢文东下毒手了。
  谢文东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他反问道:“我事务繁忙,恐怕要让郭先生失望了!”
  “呵呵……哈哈……”郭淮先是轻声,随后变成大笑,他边笑边退后,一直退到他的手下人当中,方将身形停住,接着,笑声停止,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眼内的凶光更盛,直勾勾地冷视着谢文东,阴天沉沉地说道:“谢文东,你好大的胆子,你当我们猛虎帮的地头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便撒野的地方吗?嘿嘿,我想抓你都抓不到,而你今天却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说着,他台起手来,啪的一声,打了清脆的指响。
  “杀!”
  随着声响,只听会场的门外的走廊里以及会场里端双双传出震耳的喊杀声,紧接着,会场的门外和里端通出来无数手持利器的彪形大汉,一各个杀气腾腾,满面的阴沉,锋芒直指谢文东。
  看到这番情景,在场的老大们脸色都白了,一个个满脸的惊骇,踉踉跄跄地闪到一旁,郭准摆摆手,振声说道:“各位老大不用害怕,今晚我要留下的只有谢文东,没有你们的事,你们只管坐在一旁,喝酒看戏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众老大心都揪成一团,刀枪无眼,一旦动起手来,谁敢保证就肯定伤不道自己?这时候,众人都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接受猛虎帮的邀请,来趟这浑水谢文东看都未看那些猛虎帮的帮众,对郭准含笑说道:“你想杀我?”
  “没错”郭准这时候也不再掩饰,他狞笑说道:“谢文东,只要你死了,文东会也就完了,人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不过如此,这次竟然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敢来我的地头上,不知道是你太目中无人还是太自信了,不过不要紧,我说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在离开”说完话,他将手一挥,沉声喝道:“给我杀!凡能杀掉谢文东的,我重赏五百万。”
  一句话,直将猛虎帮众人说的两眼直冒金光,此时,谢文东身边只有十几人,而猛虎帮却有数百之众,外面的人员则更多,就算谢文东等人在厉害,浑身是铁又能碾碎几根钉?猛虎帮帮众在郭准的重赏下,士气高涨,一步步响谢文东逼去。
  谢文东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他幽幽说道:“郭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外面可是有警察的!”
  郭准先是一愣,接着好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仰面大笑,过了好一会,他方喘息着收住笑音,敲敲额头,问道:“谢文东,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你以为找来那么几个警察就能做你的护身符?实在可笑之极,放心吧,等你死的时候,那些警察会进来帮你收尸的!上!”
  正如谢文东所料,那名分局局长在谢文东找过他之后,立刻就给猛虎帮打去电话报了信,猛虎帮早知道谢文东要来参加聚会,已经过了周密的安排,不仅在饭店里布置了众多的伏兵,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在饭店外也埋伏了大批帮众,可以说猛虎帮将能动用的人力都用上了,其目的就是要置谢文东之死地,另外郭准也很奇怪,以目前双方的关系,谢文东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参加己方的聚会呢?
  本来他一直没想明白,直至谢文东从文东会的分部里出来,文东会人员开始大批集结,他这时才恍然明白,原来谢文东来参加聚会是为了吸引己方的人力,好让文东会势力乘机去经被己方抢占的场子和地盘。
  想明白谢文东的几乎,郭准暗笑,与谢文东比起来,区区的几个场子,几片地盘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杀死谢文东,往大了说,会使整个社团的战略上全面主动,往小了说,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谢文东的感觉没错,郭准是典型的外表粗犷,内心精细之人,在猛虎帮内崛起的速度也很快,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猛虎帮的绝对核心之一,郭准率众进攻S市,也没有让猛虎帮的高层失望,连连取胜,大败文东会的势力。
  “杀!”
  随着一声响亮的呐喊,一名猛虎帮大汉率先下了死手,冲到谢文东近前,将手中片刀抡圆了,斜肩带臂劈下去。

第281章
  谢文东虽然没和专门受过格斗方面的训练,但也是身经百战的好手,眼看着对方来势汹汹的一刀,他不慌不忙,向后小退半步,同时身子一侧,轻松避开锋芒,没等对方收刀,他身子向前倾,胳膊肘顺势拐在那大汉的面门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大汉的鼻梁骨被谢文东这一肘击个粉碎,发出嗷的一声怪叫,双手捂面,踉跄着托了下去。
  随着大汉的动手,彻底拉开猛虎帮众人围攻的序幕。
  数以百计的帮众大声地吼叫着,高举着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直向谢文东冲杀过去,五行兄弟以及暗组的人员刚想上前迎敌,谢文东暗皱眉头,双臂张开,制止住众人,接着,疾步向会场的窗户那边退去,自己这边只有十三人,而猛虎帮的帮众却不计其数,己方兄弟再能打,想击败眼前这许多敌人也不太可能。
  会场的窗户通向饭店的后身,一条不宽的小街道,金眼明白谢文东意思,他是想让自己众人跳窗逃跑,等到了窗台近前,金眼扭头向窗户下面一瞧,在路边街灯的照射下,只见不快的街道上聚满了人,手里清一色的片刀,寒光闪烁一片,看其衣着,都是猛虎帮的帮众。
  郭淮看透了谢文东计谋,这次,他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致谢文东死地,准备的非常充分,不仅调集过来的人手读哦,而且将谢文东所有退路都算计到了,并不止数量众多的人员看守。
  “东哥,外面都是猛虎帮的人!”金眼看罢,心头一惊,对谢文东急声说道。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举目前看,涌进会场的猛虎帮人员越来越多,这样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这十几人谁都走不成了,想罢,他毫不犹豫,当机立断道:“跳出去!”“东哥,外面也……”“跳!”金眼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谢文东斩钉截铁地打断,虽然外面也都是猛虎帮的帮众,但总比封闭的会场之内要强得多,留在会场里,只有死路一条,逃到外面,敌人或许更多,但逃脱的希望也会大增。
  在谢文东的命令下,金眼等人无奈,纷纷踢开身后的窗户。
  关键时刻,木子第一个挺身而出,他一个箭步,窜上窗台,急声说道:“我先下去!”话音刚落,他人已纵出窗外,两层楼的高度,即使是对普通人来将都不算什么,何况是五行,但要明的是守在下面的那些猛虎帮的帮众。
  木子从饭店的二楼跳下来,双脚刚刚粘地,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周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砍过来六,七把片刀,而且皆是奔着他的要害而来,木子想也没想,出于下意识地反应,身子快速地向地上扑倒,顺势前滚。
  咔,咔,咔!三把钢刀劈在地面的水泥板上,弹起一连窜的火星,多亏木子反应快,及时滚了出去,不然被这几刀砍在身上,不死也得重伤,见木子竟然神奇地避开了攻击,猛虎帮的大汉们纷纷怒吼一声,抡刀又上。
  正在这时,只听扑通,哗啦啦,猛虎帮的阵营里突然一阵大乱,原来,继木子之后,土山也从二楼蹦了下来,不过他身材粗壮,落地的惯性也大,加上猛虎帮人员的注意力都被木子吸引,没注意到有上又下来一位被落下来的土山砸倒一片。
  “啊!这边又下来一个!”随着猛虎帮的人员的惊叫声,大批的猛虎帮帮众又想土山那边涌,论起群战的本事,土山索然不如格桑那么勇猛,但在五行里也算是最强悍的一个,只见他两只大拳头抡开,直将周围冲杀过来的猛虎帮人员打得哭喊连天,苦不堪言。
  被木子和土山这么一搅和,猛虎帮的阵营显得有些骚乱,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会内的谢文东,金眼,水镜,火眼以及七名暗组人员再不耽搁,纷纷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妈的!”躲在猛虎帮人群里的郭淮看得清楚,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想不到谢文东等人是雷声大,雨点小,来时威风八面,可是还没等真正交上手,人就都跑光了,郭淮气冲冲地分开激荡众人,趴在窗台上,向下喝道:“谢文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跑了吗?别做梦了,我可以告诉你,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他正叫喊着,金眼一边护在谢文东的身边,帮其招架周围不时砍来的片刀,另只手则电一般地抽出手枪,几乎头都没抬,甩手就是一枪。
  “嘭!—”随着枪声,郭淮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伸手一摸,头顶黏糊糊的,放下手一瞧,掌心里都是血。
  “我的妈呀!”郭准惊叫出生,两腿发软,差点直接坐地上,他身子摇晃着连连后退,再不敢把脑袋探出去一下。金眼这瞄也没瞄完全凭感觉打出的一枪,仍旧是十分精准,虽然没有伤及到郭准的要害,但子弹确实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在他的头顶上方划出一条血槽。
  直至退到会场里端,郭准才算将身形稳住,他惊魂未定地连连摸着脑袋,缓了好一会,他咬牙说道:“杀死谢文东,也要杀死五行,一个都别给我留下!”说着话,他转头看看周围的手下众人,见他们都在大眼等着小眼地看着自己,郭准气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快去给我杀了谢文东啊!”
  “啊?啊,是、是!”猛虎帮众人反应过来,游戏人向会场外面跑,有些人则直接从窗户向跳。
  郭准掏出手绢,按住脑袋顶的伤口,然后走到一张餐桌旁,拉了把椅子,缓缓坐下,他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接着,他瞧了瞧在座那些目瞪口呆的老大们,嘴角一挑,阴声说道:“今天,我要将谢文东大卸八块,谁要是还想着和文东会一伙,那最后只能是落得和谢文东同样的下场!”
  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是谁,却听得在场众人直流冷汗,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开口说话。
  此时,外面的争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谢文东、五行以及暗组兄弟聚到一起,应付着周围如同潮水般的猛虎帮人员。对方的帮众好像多得数不过来,呗砍倒一批,马上就补充上来一批,永无止境。
  争斗的时间不长,谢文东等人皆以累得鼻凹鬓角都是汗。眼看着敌人的数量越打越多,包围圈的厚度越来越深,而已方的兄弟却不断的挂彩,就连五行兄弟的身上也被划开好数条口子,谢文东心急如焚,正在他琢磨着如何能带领兄弟们冲出重围的时候,猛虎帮的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断喝,接着,一名魁梧的大汉拎着一把大号的砍刀,直冲到谢文东近前,二话不说,挥刀就是一记横扫。
  对方来势汹汹,谢文东却无法躲闪,不是他躲不开,而是他一旦躲开,那么护在他身边的金眼可就遭殃了。来不及细想,谢文东双手持刀,用力招架。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大汉的砍刀重重砍在谢文东的开山刀上。谢文东觉得自己好象被一辆飞驰的火车撞到似的,身子横着划了出去,撞在一旁的金眼身上,两人同时站立不住,双双扑到。
  那大汉见状大喜,憨声憨气地怪笑道:“谢文东,你的脑袋是我的了!”说着话,他一大跨步,到了谢文东近前,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对准谢文东的脖颈,恶狠狠砍了下去。
  嗡!
  砍刀在空中画出一道电光,破风之声刺耳。
  谢文东此时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而随他一同到底的金眼更是来不及抢救,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斜刺里突然冲出一条黑影,挡在谢文东的面前。
  喀!
  大汉那一刀没有砍中谢文东,却重重砍在那黑影身上。由于大汉的力气太大,砍刀由黑影的肩膀砍入,一直劈进其胸膛,几乎要将黑影的半个身子削掉。
  那么沉着冷静的谢文东,这时候也惊的啊地叫了一声,定睛一看,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随自己一同前来的一名暗组兄弟。
  这名暗组汉子虽然当场就已身亡,但尸体却未倒,双手死死抓着砍刀的刀身。猛虎帮大汉见自己没砍中谢文东,只劈死了一名小弟,气得怪吼一声,用力拔刀。
  正在他抽刀的瞬间,突然,一道金光由尸体的身后乍现,直奔他的喉咙飞来,那大汉反应也快,身子急忙一闪,将金光避开,同时惊叫道:“什么鬼东西?”
  他的叫声未落,那原本已经飞过去的金光突然又折了回来,大汉脑后没长眼睛,做梦也想不到飞过去的东西还能再飞过来,没等他弄清楚怎么回事,随着噗地一声闷响,折回的金光正刺在他的后脖根上。
  “额……”
  大汉的身子顿时僵硬住,两眼瞪得滚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话,但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带着气泡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潺潺流淌出来。
  扑通!大汉面前的暗组兄弟的尸体倒地,在其后面,露出一张平凡却充满暴怒的脸,那双狭长的双目因充血而变成红色,红色吓人,红色像野兽,也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第282章
  眼睁睁地看着暗组的兄弟为了救自己竟以身体硬档了对方一刀,死于非命,谢文东暴怒,用金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取了那名大汉的性命。
  仗打到现在,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但猛虎帮人多势众,占有绝对优势,渐渐的,将谢文东等人逼到了墙根底下,五行和六名暗组兄弟只是在苦苦地支撑着。
  正在这时,猛虎帮的包围圈外面突然闪烁起灯光,紧接着,随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直冲进猛虎帮的人员中,猛虎帮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的谢文东等人身上,哪里会想到后身会冲进来一辆汽车,许多猛虎帮帮众闪躲不及,被奔驰中的汽车撞了个正着,惨叫着倒在汽车的轮胎下,一时间,猛虎帮阵营被这一辆突如其来的汽车搅的一阵大乱,叫喊声,嘶吼声以及哀号声连成一片。
  面包车横冲直撞,在猛虎帮的包围圈里硬是冲出一条通道,然后又直向墙根处的谢文东等人冲去,周围都是猛虎帮的人,眼看着面包车向己方撞来,谢文东等人根本无法闪躲,出人意料的是,当汽车马上要撞到谢文东等人的身上时,随着咯吱一声刺耳的尖叫,面包车猛然间来个急转外,以车身对上谢文东等人,急速的停了下来,接着车门被拉开,一名青年探出脑袋,冲着谢文东等人急声叫道:“东哥,快上车!”
  “啊!东哥,是我们自己兄弟!”谢文东身边的暗组人员看到车内的青年,无不喜出望外,冲着谢文东兴奋的惊叫道。谢文东闻言,片刻都未耽搁,身子一躬,然后一个箭步,直接窜上了汽车,五行和暗组人员紧随其后,也纷纷跳进车内。
  这时候,猛虎帮众人都反应过来,知道来的这辆汽车是对方的,一拥而上,只是顷刻间,面包车的车窗被周围的猛虎帮大汉们以片刀砸了细碎。厘米爱你开车的司机惊出一身冷汗,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加足马力的面包车又像离弦之箭似的直射出去。
  汽车重新启动,两旁的猛虎帮人员未受到影响,但却苦了挡在正前方的人,两名猛虎帮的汉子准备不足,被面包车的车头撞个正着,痛叫着摔倒在地,没等他们爬起身,面包车已从他俩人的身上硬生生的压了过去,可怜两名大汉,当场就被压的变了形,肚破肠流,惨不忍睹。
  汽车里的人,确实暗组的人员,谢文东只带五行兄弟和几名暗组人员去参加猛虎帮的聚会,那无疑是闯进龙潭虎穴,刘波哪里放心的下,他在饭店周围秘密安排了数波暗组人员,其目的就是为应对不时之需,现在谢文东等人被困在饭店的后身,刘波事先做的安排还真派上了用场。
  见他们想要坐车逃走,猛虎帮的人哪肯放他们离开,面包车周围的大汉们蜂拥而上,有些人抓着车窗框,整个身子都挂着车身上,有些身子灵活的则窜到其策划的棚顶。
  车内的谢文东等人并没有闲着,对这扒车窗想钻进来的猛虎帮人员又砍又刺,这个危机时刻,众人都下了死手,几乎刀刀见血,鲜血喷的车内,车外到处都是,在一阵人仰马翻中,面包车总算是从猛虎帮的人群中又硬冲出来,不过车身上却挂满了猛虎帮人员。
  开车的司机暗松口气,回头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他话还没说玩,谢文东急声叫道:“小心!”
  可是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一把片刀由汽车的棚顶,顺着破碎的车窗刺了进来,开车的司机根本看都没看到,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脖子便被刺进来的片刀捅了个正着。
  扑!随着一声闷响,那司机的眼睛梦的张圆,接着,双目中的光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色,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出来。司机的尸体倒向一旁,连带着,方向盘被他改变了方向,直向街旁的墙壁撞去。
  谢文东等人看得清楚,心中又痛又急,可这时候再想改变方向,已然来不及了。
  轰隆!奔驰的面包车正掸在跑边的水泥墙上,承受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由于惯性太大,面包车的后车轱辘离地,整个车身都快贴着墙壁立起来,接着,又重重地摔落在地。再看面包车,汽车的前脸完全凹陷,车身扭曲,已变形得不成样子。
  里面的人本就已被撞得七昏八晕,而挂在车身外的猛虎帮人员更惨,被受力急停的面包车甩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有些当场就撞得头破血流,脑浆喷射。
  事先已有准备,车内谢文东等人所受伤害并不大,眼看着汽车已经报废,不能再用,众人摇晃着顺着车窗从车里蹦出来。到了外面,只见地上里倒外斜地躺了十多名猛虎帮汉子,有的身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有的还在地上蠕动、抽搐着……
  金眼此时脑袋嗡嗡直响,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的,他靠着车身,缓了好一会才逐渐清醒过来,举目查看谢文东等人,都跟他此时的情况差不多,他正想询问众人有没有受伤?这时,耳轮中响起阵阵的喊杀声。
  他转头一瞧,暗叫一声苦也!原来,大批的猛虎帮人员顺着街道追杀上来,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头顶上方的片刀闪烁而出的寒光逼人眼目,他急喘了两口粗气,咽口吐沫,对谢文东急道:“东哥,猛虎帮的人又上来了,我们得赶快跑!”
  原本躬着身子,低着头的谢文东听闻这话,顺着金眼的视线望去,看到人山人海的猛虎帮人员,他苦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深吸口气,对周围的兄弟说道:“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必须得分头跑,不然的话,谁都走不了!”
  “东哥,我跟你走!”五行和暗组人员异口同声地说道。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金眼沉声说道:“我跟东哥走,你们也都分散开跑。”
  听金眼这么说,众人不多言,纷纷看向谢文东,后者点点头,环视众人,正色说道:“各位兄弟,我们在分部见,希望到时一个都不少!走!”说完话,谢文东重重点下头,率先跑了出去,金眼急忙追上。
  他们分散逃跑,对猛虎帮确实起到了一定迷惑的作用,但是猛虎帮依仗人多,也不怕谢文东他们这招,其人员分成数组,兜着谢文东等人屁股追了上来。
  且谢文东和金眼在小岛上跑出不长时间,看到路边有条胡同,二人想也没想,不约而同地向胡同里钻去,饭店后身的接到虽然闭塞,但还有路灯,小胡同里却是灯光皆无,黑漆漆一片。
  谢文东和金眼二人高一脚低一脚在胡同里穿梭,跑过四五个岔道之后,到了胡同尽头,出来一瞧,前面又是一条不宽的小街道,街道一面是民房,另一面则是接近两米高的铁栅栏,里面黑漆漆的都是树木见状谢文东和金眼心里都是一喜,两人放缓脚步,相互看了一眼,不用说话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谢文东深吸口气,几个箭步窜到铁栅栏近前,身子猛地一窜,双手抓住栅栏的栏杆,身子顺势一翻,直接跃进院内。
  或许危机时刻真能让人体内的能量爆发,此时的谢文东身法显得异常灵活,一连串的动作潇洒飘逸,丝毫不显勉强,金眼也不分先后的翻进铁栅栏,跳进院内。
  两人刚刚进来,就听到后面隐约的沉重脚步声,知道是猛虎帮的追兵来了。两人猫着腰向森林深处跑去。
  由于从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谢文东和金眼进入树林后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可走了好一会也没走出去,金眼边喘息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嘟囔道:“东哥,这。这树林怎么这么大!”
  谢文东苦笑,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前方有人说话的生硬,但距离较远,听不太真切,他二人精神同是一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齐齐走了过去。
  时间不长,树林越来越稀,又过了一会,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大块平地,中间还有一条精致的小路,这条小路是用鹅卵石石子铺成,看起来破有一种乡间小路的感觉,在小路的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凉亭,凉亭里坐有两位年纪不大,未过二十的小姑娘,正在那里说说笑笑。
  谢文东和金眼颇感茫然,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二人慢慢从树林里走出来,直向凉亭走去,那两名女生聊的开心,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丝毫没注意到谢文东和金眼的接近。
  等快到近前时,谢文东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清了清嗓子。
  听到声音,两名女生急忙转头查看,等她俩看清楚谢文东和金眼二人的模样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二女同时尖叫一身,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大叫道:“鬼!有鬼啊!”

第283章
  看着两个落荒而逃的女生,谢文东愣了片刻,转头看向金眼,皱着眉头问道:“我们看起来像鬼吗?”谢文东和金眼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加上树林里幽静黑暗,冷然出现,的确挺吓人的。
  金眼苦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也赶快走吧,猛虎帮的人可能很快就追上来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鱼金眼二人顺着那两名女生逃跑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很快,两人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坐大型的操场,只是现在时间已晚,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在操场的四周,楼房环绕,楼体虽然算不上豪华,但却十分庄重。
  “这是什么地方?”谢文东与金眼正举目环视的时候,突然听到侧面的岔道上有人惊叫道:“是他俩,就是他俩!”
  闻言,谢文东和金眼齐齐转头看去,只见刚才在树林里聊天的两名女生又折了回来,而且还带过来一群人,十多号左右的样子,有男有女,看年岁也都不大,年纪最长的恐怕也未超过二十五、六。很快,这群人道了谢文东和金眼近前,数道惊异的目光在他俩身上转来转去。看清楚他二人的模样,众人也都吓了一跳,此时夜深人静,谢文东和金眼的模样确实恨吓人,脸上、衣服的血迹斑斑,尤其是金眼,鲜血顺着他的衣角直向下流淌,两人手中的开山刀也都沾满血迹,活像两只厉鬼现身显形似的。
  众人中,一名男青年壮着胆子,颤声问道:“你……你俩是人还是鬼?”
  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这么无聊的问题他不想回答,他反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闻话音,那群人同是一愣,刚才问话的那青年小心翼翼底问道:“你俩……不是鬼?”
  “废话!”谢文东皱着眉头,跨前一步。随着他的迈步,那群人哗啦一声,连连后退。谢文东无奈底摇摇头,停止近身,再次问道:“回答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女青年,二十五、六的样子,众人中也属她年岁最长。她目光充满警惕地看着谢文东,说道:“这里是东北大学,你俩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吓唬我的学生?”
  东北大学?!谢文东暗暗苦笑,自己竟然跑到这里来了,难怪眼前这些青年如此年轻,原来是学校里的学生。想着,他大量问话的那名女青年,听口气,她应该是这帮学生的老师,不过看年岁却恨年轻,想来应该是留校任教的老师。他嵬嵬一笑,说道:“我们仅仅是鹿过这里而已,并不是存心吓唬你的学生,请不要见怪!”说着话,他向身边的金眼一甩头,作势要走。
  现在,学生们都已能判定谢文东二人肯定不是鬼了,不过看他俩浑身的血迹,加上手中持刀,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学生们胆子大了许多,其中一名男生上前两步,冷笑道:“我看你俩也不是啥好人,跑到我们学校里,是想抢劫的吧?我看应该把你俩送到派出所去!”
  “对、对、对!”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学生也纷纷跟着附和。
  若是平时,谢文东还有心情和他们解释,但是现在他和金眼的处境十分危险,正被猛虎帮追杀,哪有时间和他们多废话。谢文东无奈而笑,什么话都没说,大致判断一下方位,然后直向己方分部所在地的方向走去。
  他俩想走,可学生们却是不依不饶,一拥而上,将谢文东和金眼团团围住。学生们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他们又人多势众,根本不把谢文东和金眼二人放在眼里,只想在女生和老师面前好好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见学生们将自己围住,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各位同学,我希望你们别找麻烦!”说着,他对周围的众人视而不见,依然向外走去,当他走到一名学生近前时,站定,说道:“让开!”那名男学生倒是蛮横,非但未让路,反而抡起拳头,对准谢文东面颊就是一击老拳,谢文东表情毫无表化,只是在心里暗叹一声麻烦,身子微微一闪,轻松将那名男生的拳头避让开,而一边的金眼没有谢文东那样的好脾气,见对方动了手,他低喝一声:“找死!”说着他箭步上前,身形如电,瞬间到了男生的近前,同时下面一脚,正踢在那人小腹上。
  学生毕竟是学生,哪能和身经百战的金眼相提并论,只是一脚,那名男学生怪叫一声,身子倒飞出去,随着啪的一声闷响,重重摔在地上。脸色涨红,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哎呀!你还敢动手打人?!”众学生们义愤填膺,一齐向金眼扑去,金眼持刀的手没有动,只用另只手,抡圆手掌,对着冲到近前的学生就是一顿巴掌。
  随着啪啪的脆响声,有三,四名学生着了他的道。面颊被打得又红又肿,脸都变形了,这还是金眼特别手下留情,没有使尽全力,不然的话,众学生可能没有几个还能站着的了,即便如此,谢文东仍觉得金眼下手太重了,他轻声唤道:“金眼,别打了!”说着,他又对那名年轻女教师说道:“这是一场误会,我和我的朋友确实没有恶意。”“没有恶意?”没等谢文东还话说完,那名女教师怒声打断道:“你的朋友都已经打伤了我的学生,还说没有恶意?”说着话,她将手机拿了出来,要打电话报警。
  谢文东箭步上前,一把将女教师拿电话的手抓住,微微摇头,正色道:“打电话报警没有用!”正在女教师又惊又骇,急于挣脱谢文东手掌时,后者先将手送开,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她的手里,说道:“明天,你打上面的电话找我,你学生的医疗费用,我会赔偿,不过现在,我们真得走了!”说着,他向金眼一甩头,越过女教师,快步而去。
  女教师还想阻拦,可是谢文东和金眼的速度太快,时间不长,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看着他俩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先是查看一番被打那些写生们的情况,好在都是轻伤,没有大碍,她暗暗送口气,这才倒出时间,仔细查看谢文东给他的名片。
  名片似金属又似塑料,有弹性但又沉甸甸的,通体金黄色,在上面有三个烫金大字“谢文东”将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女教师长嘘口气,揣进口袋里,然后带着学生们去附近的医院做检查。
  谢文东和金眼出了东北大学,到了外面,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回文东会在S市的分部。
  他们这边异常凶险的逃出虎口,而另一边田启,马力,伍晓波三波进攻猛虎帮在东陵势力的行动确异常顺利,由于猛虎帮的中众都被郭淮调派到迎宾饭店一到,导致其东陵三处据点的人力空虚,受到文东会的突然袭击,留守的人员准备不足,仓促迎战,其结果可想而知。
  三处据点,田启去打的那处是猛虎帮势力最强的,但田启那边的仗打得最为轻松,双方刚刚交战时,猛虎帮的抵抗非常强硬,田启见对方缩在据点里死守,对己方不利,于是下令,让全体人员撤退,主动向对方势弱。
  据点里的头目见文东会这边的战斗力不强,随即起了轻敌之一仪,见他们要撤,马上带人从据点里反杀出来,准备来个棒打落水狗,哪知田启一众只是假败,将猛虎帮人员引出来之后,突然杀个回马枪。
  猛虎帮没有地利的优势,败绩顿现,这一仗,直将猛虎帮人员打得大败,对方是败了,可田启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令手下兄弟全力去追,凡是抓到猛虎帮的人就往死里打,这时,田启阴冷残暴的本性已渐渐显露出来。
  马力那波虽然没有使用计谋,但也是顺顺利利将猛虎帮的据点拿了下来,只不过受伤的兄弟较多一些,三波人员最不顺利的就属伍晓波这一队,最后还是刘波调集暗组兄弟过来帮忙,才算将据点打下来。
  抢下猛虎帮的三处据点,等于将猛虎帮在东陵的三颗最锋利的牙齿拔掉,紧接着,文东会人员开始以三处据点为中心,扫荡周边的场子,彻底清理猛虎帮的势力。
  文东会的这次反扑,速度快,进攻猛,打得顺风顺水,只一晚的时间,基本夺回了东陵地方的大部分地盘。
  猛虎帮本打算调动人力,致谢文东于死地,可哪成想,没有杀掉谢文东不说,最后还把东陵一区基本丢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284章
  当谢文东和金眼有惊无险地逃回到文东会分部时,东陵那边的争斗已基本打完,另外,木子和水镜已经先一步回来了,至于火焰、土山以及余下的几名暗组兄弟也都在返回分部的路上。
  迎宾路饭店一战,虽然只有一名兄弟不幸战死,但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就连五行兄弟也都挨了数刀,虽算不上严重,但却很麻烦,一段时间内不可在与人交手。
  谢文东这一部险招,可算是大获成功,以极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回报。
  文东会击垮猛虎帮在东陵的势力,不仅除掉了一个威胁文东会分部的眼中钉,肉中刺,更使得双方在士气上来个彻底的逆转。现在,猛虎帮帮众开始有些信心不足,反观文东会这边,上下的心都高涨起来,对阵猛虎帮的信心也倍增。
  等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马力、田启以及伍晓波等文东会的干部纷纷返回分部,由于仗打得顺利,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众人中只有刘波笑不出来。
  见他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谢文东颇感奇怪,疑声问道:“老刘,你怎么了?”
  刘波叹口气,幽幽说道:“东哥,这次我们事险胜,胜在运气好,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闻言,众人同时一愣,不明白刘波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次取胜,明明是计谋运用高明。得当,在大家的兴头上,干嘛泼冷水?!
  刘波环视众人,最好,目光有落在谢文东身上,他说道:“东哥冒险参加猛虎帮的聚会,身陷重围,能平安无事的逃脱出来,只是运气好罢了,如果当时在乱战中东哥有个三长两短,东陵地区又算得了什么?这个损失又怎能事一两处地盘弥补得了的?”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同是一动,细细品味刘波的话,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没等旁人说话,谢文东干笑一声,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得说道:“老刘说得没错,这次确实是我太冒失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去涉险了!”
  刘波报以苦笑,他对谢文东的性格太了解了,被看他现在说得好听,不过以后会不会这么去做可就不一定了。人的运气不会一直好下去,他担心谢文东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
  不管怎么说,文东会安定了东陵地区是一件好事,也算是去掉一块心头大患,接下来,以谢文东为首的干部们将目光集中在了大东区。大东区距离文东会的分部更近,不过猛虎帮并未完全霸占该区,只是占了一部分,直到现在,双方在大东地区的战事应处于胶着状态。
  休息了一上午,谢文东养足精神,下午,他召集众人商议如何对付大东地区的猛虎帮势力。马力首先开口说道:“东哥,我们现在的劣势在于人力不足,与猛虎帮正面冲突,比较吃亏,我看当务之急应抽调更多的兄弟过来,这样,我们就有把握能一举歼灭猛虎帮在S市的势力了!”
  谢文东想了想,摇头表示不妥,说道:“各地的情况都很吃紧,形势也不稳定,人力本就不够用,我们抽调过来,其他地方怎么办?咱们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恰恰相反,要尽可能多的为其他地区的兄弟着想!”
  马力若有所思的重重点点头。他以前和谢文东基本没接触过,更谈不上熟悉和感情,所以陈百成发动叛乱时他马力就投靠了过去,现在,通过连日里与谢文东的接触,觉得谢文东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老大,他考虑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社团和兄弟,而不是他自己。
  谢文东抬头看着众人,说道:“我们的人力只有这么多,不可能再从外地抽调,我们只能用这些兄弟去与猛虎帮周旋,而且不仅得打败对方,还得拖住猛虎帮,逼迫他们增调人手过来,这样,我们其他地区兄弟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明白了东哥!”众人齐齐点头应是。田启眼珠转了转,微微一笑,振声说道:“我们虽然人少,对方人多,但打起来,我们不一定会输。”说着他敲敲自己的额头,正色说道:“打仗靠的是脑子,不是人多就行,只要我们计谋运用的好,那么象东陵这样的大胜,我们以后还会经历很多!”
  田启头脑机敏灵活,善于察言观色,他的话虽然没有半点夸赞谢文东的意思,但却是谢文东最愿意听到的,果然,谢文东赞赏地点点头,表示田启话说得没错,其他众人也被田启说的信心大增,一个个脸上皆露出笑容。
  众人商讨关于大东区的战术,你一言,我一语,倒也提出不少好的建议。等到傍晚时,众人的肚子也都饿了,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听说可以去吃饭了,众人都长嘘口气,开了一上午的会,众人都显得十分疲惫,感觉跟打一场恶战差不多。伍晓波对分部一带的地形很熟,他笑容满面地说道:“东哥,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饭店,我们去那边吃吧!”
  谢文东点头说道:“好!老伍,你找地方!”
  众人说说笑笑,出了会场。五行兄弟由于身上有伤,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行动仍有些不便,被谢文东留在分部内。到了外面,伍晓波没带手下兄弟,倒是刘波找来一大群暗组人员。谢文东看罢,对刘刘波低声说道:“老刘,吃个饭,不用带这么多兄弟吧!”
  刘波正色说道:“难道东哥忘了浩然是怎么受伤的?”
  经刘波这么一提醒,众人暗暗吸了口气,暗赞刘波心思周密,设想得周到,纷纷对谢文东说道:“东哥,猛虎帮不比寻常帮派,里面聚焦的杀手也很厉害,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谢文东笑了笑,不再多言,点头默许了。
  伍晓波所说的饭店距离谢文东分部不远,一家算不上高档却十分清洁的饭店。众人到了饭店之后,订下一个大包间,承受后点了酒菜,欢畅吃喝起来。这次的大胜,让众人一扫来日来的阴晦,不知不觉中,酒都没少喝。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谢文东的电话突然响起。包房内的声音太嘈杂,谢文东向众人示意一下,然后拿着手机,走出包房到了外面,他方把电话接通,问道:“喂?什么事?”
  “请问,你是叫谢文东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文东一愣,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疑问道:“没错,我是谢文东!请问,你是……”
  得到谢文东的确认,打来电话的女人明显松了口气,声音也沉了下来,她说道:“昨天你和你的朋友路过我们学校,打伤了我的学生,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听她这么一说,谢文东恍然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昨天自己和金眼为躲避猛虎帮的追杀,慌不择路得闯进东北大学,金眼打伤了几名学生,自己当时为了脱身,给了他们老师一张名片,想来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年轻的女教师。
  他啊一声,含笑说道:“我当然记得!你的学生们现在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有一名学生已经住院观察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冰冷,流露出怒气,说道:“不管你是谁,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人毕竟是被你打伤的,我希望你能到医院来一趟!”
  哎!谢文东叹口气。暗道一声麻烦。如果他这时把电话挂断那也没什么。对方肯定找不到他,可那样做的话就不是谢文东了。他顿了片刻,问道:“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想不到他会回答的如此干脆,对方楞了一下,然后语气平和了许多说道:“在市第三医院。”
  “好的,我马上就去!”
  收起手机,谢文东回到包房内,这时候众人已经停止说笑,其耍帅地看着他,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谢文东冲着众人一笑,说道:“各位不用担心,没什么事!”说着,他看向伍小波问到:“老伍,知道第三医院在哪么?”
  伍小波怔怔地点下头,然后疑问道:“怎么了东哥?”
  谢文东随即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众人听完,表情都轻松下来,伍小波挠着脑袋,笑了,说道:“这是小事情,东哥,我派个兄弟过去看看就行了!”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此时错在我身上,我去一趟是理所当然的,老伍你给我带路!”
  伍小波想也没想。道:“没问题!”
  谢文东环视众人,说道:“对了大家谁身上有现金?”
  既然去医院,肯定免不了赔偿人家的医药费,虽然还不咋地多少钱,但估计也不会太少,谢文东身上的信用卡使不少,但现金没有多少。
  “……”听了他的问话,众人皆感无语,大家相互看了看,田启快速地站起身形,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沓钞票,向谢文东面前一递,说道:“东哥,我这有两千!”

第285章
  见状,马力也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众人各掏腰包,也差不多走出五千多块的样子,谢文东将钱交给伍晓波,然后耸肩说道:“我现在先去趟医院,很快就回来!”
  刘波不放心谢文东只带伍晓波一人前往,起身说道:“东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其他众人也纷纷起身,要一同前往。谢文东乐了,摇头说道:“我这是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又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人干什么?!老刘和老伍跟我去就行了,大家留下来继续吃饭!”说完话,他转身走出包房。
  市第三医院距离文东会的分部并不远,坐车不到二十分钟。
  谢文东、刘波、伍晓波三人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一名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女郎在东张西望。昨天晚上,谢文东见过那名女教师,只是天色太暗,加上事出紧急,谢文东也没有仔细打量,此时看到这名女郎,谢文东觉得身材有些相似,让司机减速,观望了一会,谢文东感觉这名女郎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自己遇到的那个女教师,随即让司机在女郎身边将车停下,然后,他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那女郎一愣,充满疑惑地看着谢文东,同样的,谢文东也在打量着她。这位女郎虽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也是相貌秀丽,端庄大方,尤其是配上白皙的皮肤,看上去优雅文静,清纯得如同出水芙蓉。谢文东深吸口气,含笑问道:“请问小姐是东北大学的老师吗?”
  女郎脸上露出惊色,她点点头,茫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不认识你啊!”
  谢文东咧嘴笑了,说道:“我就是昨天晚上打伤你学生的那个人!”
  “啊?”女郎惊讶地瞪大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看着谢文东半响会不过神来。昨天晚上,谢文东没看清楚她,而她也同样没有看清楚谢文东。那时的谢文东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恶战,脸上、身上都是血和汗水,衣服布满刀口子,其模样看起来即吓人又狼狈。而现在他的衣服已焕然一新,脸上的污垢也早已洗掉,加上身上的杀气消失,简直如同换个人似的。女郎仔细打量他,谢文东虽然不是英俊帅气的男人,可也绝不讨人厌,清清秀秀的五官,有些消瘦的身材,脸上似有似无的微笑,给人一种平凡又亲切仿如邻家大男孩的感觉。女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平易近人笑容可掬的青年会是昨天晚上自己遇到的那个充满血腥的口部男人。
  见她看着自己久久无语,谢文东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女郎闻声猛然回过神来,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过了片刻,她心情恢复平静,随即抬头等着谢文东,问道:“你真是昨天晚上那个人?”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错不了,有假包换!”
  确认了谢文东的身份,女郎对他的印象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你笑什么?以为打伤几名学生是件很光荣的事?”
  谢文东脸上的微笑立刻变成了苦笑,看着眼前如同小刺猬的女郎,他轻轻点下头,正色说道:“昨天晚上确实是我的错,所以我今天才赶过来,向你赔礼道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的学生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说着话,女郎气呼呼地白了谢文东一眼,随后又探着脑袋向车内看了看,疑问道:“车里的人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的吗?”
  “不是!”谢文东说道:“他有伤在身,所以不能来。”
  “哼!”女郎不在多言,大步向医院内走去。
  受伤的学生是被金眼重踢的那个,虽然是踢在肚子上,但金眼当时出手的力气太大,平常人根本受不了,那名学生的肚皮到现在还有一块拳头大的淤青,此时正躺在医院里打点滴。谢文东并没有进入病房,只是在外面隔着窗户看了半响,然后问道:“他没事吧?”
  女郎没好气地说道:“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三天,你说有没有事?”
  被踢了一脚,对谢文东这些在刀刃上摸爬滚打的黑道中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年纪尚轻又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过的普通学生来说确实算是一件大事。他理解地点点头,转过身,冲着身边的伍晓波使个眼色。
  后者会意,立刻将刚凑集的那五千多元现金拿了出来,递到女郎近前,盛气凌人地说道:“哎?给你钱,这些钱算是我们包赔给你学生的损失,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也别再找麻烦,不然的话……”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已皱起眉来,重重地咳了一声。伍晓波这么说哪像是赔礼道歉的,更象是来叫嚣的。谢文东的观念和一般黑道任务不同,他主张对黑道之外的人低调,对黑道之内的人高调,也就是说不要依仗己方的黑道身份去欺负普通人,而对黑道内的敌对势力则要下死手,绝不姑息,以树立己方的威信和威慑力,也只有这样,社团才能长久地生存和运作下去,不然的话,社团只会成为黑道中的暴发户,长久不了。
  伍晓波看出谢文东的不满,马上闭上嘴巴,将装在纸兜里的钱向女郎手中一塞,然后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缩着头退回到谢文东的身后。
  女郎看着手重沉甸甸的纸袋,冷着脸问谢文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文东说道:“我打伤了人,陪些医疗费是理所应当的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伍晓波刚才的话却令女郎难以接受,她本想把钱推回去,可是又觉得太便宜了他们,正在她琢磨着该如何给谢文东等人难看的时候,走廊前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伍晓波下意识地扭头一瞧,只见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只略微愣了一下,随后伍晓波马上反映过来,冲着女郎怒声喝骂道:“妈的,你TMD找警察?”
  女郎并不否认,毫不客气地说道:“难道打了人不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吗?”
  伍晓波被女郎一句话顶得语塞,他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几个大步串到女郎近前,扬起巴掌就要打。这时,那三名警察齐喝道:“住手,你要干什么?”说着话,三人快步跑上前来,一把将伍晓波的手臂抓住。
  别说谢文东在场,就算是平时,伍晓波也不把这些普通的小警察放在眼里,见他们抓这自己不放,怒火立刻转移到警察身上,他猛地一甩胳膊,将警察的手震开,接着下面抡脚就是一脚,同时喝骂道:“滚NMD!”
  警察想不到伍晓波还敢动手打自己,准备不足,被伍晓波踢了个正着,那警察怪叫一声,噔噔噔连退数步,在两名同伴的搀扶下才算将身型稳住,他脸色异常难看,憋了半晌,猛的怒吼一声,回手就去拔枪。
  伍晓波还想再冲上前去,谢文东先一步将他拉住,暗暗摇头,这兄弟哪都不错,就是性格暴躁,太易激动,他越过伍晓波,走到警察近前,此时那名警察已经将手枪抽了出来,指着谢文东的脑袋,尖叫道:“不许动!”
  谢文东笑了,手腕一陡,将顶在自己的额前的枪口打开,接着柔声说道:“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太失礼了!”
  警察这时候已经气急,哪肯听他的,继续尖声叫道:“我叫你不许动!”说着,又将枪口指向谢文东的脑袋。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凝固,两只狭长的双亩猛的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人的眼睛当然不会放光,但谢文东的眼神却真的如同光芒一般,被他直视,会让人从内心深处升起丝丝的寒意,那名警察心头一惊,虽然身披警皮,平日里也横行霸道惯了,可仍不敢对视谢文东的眼睛,下意识的垂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见状,谢文东的表情又恢复成常态,眼中的精光渐渐消失,他伸出双指,慢慢推开枪口,说道:“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你的枪,最好还是收起来!”
  那名警察咽口吐沫,眼神慌乱地打量着谢文东两眼,缓缓将枪放了下去,不过并没有收起,他凝声问道:“你们就是昨天晚上在东北大学打人的歹徒?”
  没等谢文东开口,一旁的女郎已抢先急声说道:“警察同志。就是他们!”
  谢文东转回头看眼女郎,微微一笑,然后对警察点点头,斯条慢理的说道:“是的!不过我刚才已经向这位老师做了道歉!”
  “光道歉有什么用?”那警察沉声说道:“你们得跟我去趟派出所!”
  谢文东看看手表,摇头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那个时间。”
  警察吸气,歪着脑袋看着谢文东,怒道:“我现在不是在邀请你,而是你必须得跟我走一趟,你听明白了吗?”
  谢文东笑了笑,上前近身,警察吃了一次亏,这回可警觉得多,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充满戒心的瞪着谢文东,凝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和你私聊几句!”谢文东说着话,拍拍警察的肩膀,随后向走廊里端走去!

第286章
  警察以为谢文东的‘进一步说话’是要给自己好处,眼珠转了转,贼笑着跟了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谢文东站定,转回身,对警察笑呵呵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那警察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满面狐疑地看着他,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谢文东伸手入怀,将随身携带的政治本证见掏了出来,向警察面前一递,同时说道:“我叫谢文东,这是我的证件!”谢文东?警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顿了片刻,身子猛地一震,不自觉地张大嘴巴,身为警察,对于谢文东这个名字当然不会陌生,何况,谢文东来到S市的消息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了,他哪会不知道?那警察愣了好一会,艰难地咽口吐沫,颤巍巍地接过谢文东递来的证件,打开一看,确实写有“谢文东”三个字,他急忙将证件合上,必恭必敬地还给谢文东,没笑硬挤笑,说道:“哎呀,原来是谢先生,刚才。实在是多有得罪!”谢文东将证件揣回口袋里,笑呵呵地说道:“这次的事,我想就这么算了吧!该赔偿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没问题吧?”“没问题,没问题,谢先生怎么说就怎么最!”警察在知道谢文东身份之后,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点头哈腰的满面媚笑,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而文东会又的东北第一大社团,他一个普通的小警员哪里敢得罪,如果惹上谢文东,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文东没有再说什么,微微一笑,又拍了拍肩膀,随后慢悠悠走了回来。
  “没事了,没事了,这是一场误会!”那名警察收起枪,对着两名同伴连连挥手,示意二人赶快走。
  女郎在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着茫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警察还对谢文东横眉冷目,甚至动刀动枪,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对谢文东这么客气,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见三名警察边相互低声交谈着边快步向外走,女郎急了,追上前去,急问道:“警察同志。”没等她开口说话,那名警察忙转回头,面带苦涩地低声说道:“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事我们管不了,另外,我也劝你一句,不要惹麻烦,更不要招惹他们。”话到一半,他欲言又止,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急匆匆地走了,看着警察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女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她愣愣发呆的时候,谢文东走到她身边淡然说道:“这事就到这里,如果我刚才给你的那些钱不够用,再打电话向我要,告辞了!”说完话,他向刘波和伍晓波甩下头,作势要走。
  女郎急行几步,伸开双臂,将他们拦住,她直视谢文东,疑问道:“你刚才和竟擦黑说什么了?你到底是谁?警察为什么会怕你?”她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谢文东挠挠头发,笑道:“警察会怕我?开什么玩笑。”“不要当我是傻子,我看得出来!”女郎明媚着双眼闪烁着火光,气呼呼地大声说道。
  谢文东被她逗乐了,耸耸肩,什么都没说,身形一晃,绕过女郎,继续向前走去,女郎不肯罢休,又绕到谢文东前面,态度强硬地说道:“不把话说清楚,不能走!”见状,伍晓波挑起眉毛,冷声说道:“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女郎闻言更气,怒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妈的……”见伍晓波又要出言不逊,谢文东摆摆手,对女郎心平气和地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我这绝对没有恐吓的意思,还望你能够理解。”
  女郎看着谢文东,突然有种异常的感觉,虽然他表面上十分平凡,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但内在却好像隐藏着截然相反的东西,让人看不透。女郎的眼神中布满了迷惑,茫然和不解。
  谢文东乐了,说道:“如果你觉得不满意,那么就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对谢文东仍是敌意十足,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李雪若。”
  “雪若!”谢文东点点头,悠然一笑,说道:“好名字!”说完话,他正想离开,可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对女郎笑道:“你要回学校吗?我可以顺路捎你回去。”
  “哼!不用了!我可不敢劳你大架!”女郎小嘴一撇,冷着脸说道。
  谢文东自讨个没趣,不过也不介意,只是无奈得耸耸肩,干笑一声,随后带着刘波和伍晓波快步而去。
  眼睁睁得看着谢文东等人离开,女郎狠狠得跺了跺脚,可是又拿他们无可奈何,连警察都拿谢文东没办法,她一个女人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只是她对谢文东的身份十分好奇,想弄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正想着,她心中猛然一动,恍然想起了什么,见谢文东等人已穿过走廊,进入楼梯间,她急匆匆得追了上去。
  在黑道中,谢文东这个名字被许多人熟知,但对普通人而言,这个名字并无特别之处。边下楼,伍晓波还愤愤不平得说道:“这个女人,竟然敢找警察阴我们,我看东哥对她实在太客气,要换成是我,就TMD划花她的脸!”
  谢文东挑了挑眉毛,正色说道:“老伍,我们虽然混的是黑道,但毕竟不是土匪,不要讲打打杀杀的事挂在嘴边。想成大事,首先得先学会低调,‘闷声发大财,棒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听了他这划,伍晓波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胜说道:“东哥,我明白了!”他嘴上说明白,实际上是左耳听右耳冒,只是看谢文东有些不高兴,才勉强应付两句。
  谢文东当然能看出他心思,摇头笑了笑。
  他们正走着,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文东等人回头一瞧,只见那名女郎又追了上来。
  伍晓波本就一肚子火,见她又追来,火往上撞,猛地顿住身形,回头怒声喝道:“CNMD,你还没完没了是不?”
  名叫李雪若的女郎被伍晓波骂得一愣神,谢文东瞪了后者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得看着女郎,微笑得问道:“李老师,你还有事吗?”
  谢文东对李雪若的态度有事尊敬又是客气,后者想冲着他发火都发不出来。他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得问道:“你……你们是黑社会的对吗?”
  谢文东眨眨眼睛,并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雪若正色说道:“昨天晚上你们浑身都是血,手里还有刀,加上今天警察又对你们这么客气,我感觉你们像是黑社会!”
  “哈哈!”谢文东被她逗乐了,仰面而笑,冲着女郎一甩头,说道:“有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边说!”
  走了两步,谢文东见李雪若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又补充说:“就我们算是黑社会,可也不是吃人的猛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还担心什么?”
  被谢文东说中了心事,李雪若玉面一红,可马上又鼓起粉腮,气呼呼地说道:“鬼才怕你们!”说着,她反而越过谢文东,快步走下楼去。
  谢文东暗笑,李雪若这个女孩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的,好像个小刺猬,但实际上却天真得很。
  到了医院外,谢文东邀请李雪若上了自己的汽车,后者本还有些犹豫,谢文东在旁边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李老师害怕,就那算了!”“谁怕谁?!”被谢文东用话一激,李雪若连想都没想,直接车内。谢文东也含笑坐了进去。
  等汽车启动后,他对开车的伍小波说道:“老伍。先去东北大学!”
  “是!东哥!”
  等汽车伤了主道,谢文东转头看向身边的李雪若,笑问道:“李老师还有谁和那么花,就请直说吧!”
  李雪若皱着眉头,不满地疏导:“不要叫我老师,我听着别扭!”
  谢文东并未接话,只是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李雪若沉默一会,方低声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文东说道:“什么事?”
  李雪若正色说道:“最近,我发现有人在向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出售毒品,专门卖给学生们!”
  谢文东愣了愣,转头看向坐在前面的伍晓波。东北的毒品市场,基本已被文东会垄断,有出售毒品的事,自然十之八九和他们有关系。伍晓波见谢文东询问得看着自己,他连连摇头,说道:“东哥,这个我可以保证,我们的货只在自己的场子里卖,绝对没用卖到学校里去。”
  “哦!”谢文东点点头,然后看向李雪若,含笑说道:“李小姐,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来找我啊!”

第287章
  “我找过警察!”李雪若说道:“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我希望你能帮我!”
  谢文东疑问道:“怎么帮你?”
  李雪若说道:“找出买卖毒品的那些人,让他们不要再向学校里的学生出售毒品。”顿了一下,她又狐疑地问道:“你们不也是黑社会吗?”
  谢文东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我会帮你们解决这件事的。”
  “真的?”想不到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李雪若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看来,敢向学校出售毒品的流氓肯定大有来头,至少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不过,在谢文东看来,那只不过事群不入流的小混混,根本没放在心上,解决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也很简单,只一句话的事而已。
  很快,轿车抵达学校门口,谢文东对李雪若说道:“李小姐,这件事我会在近期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你真能处理好,我代表学生们感谢你。”李雪若长嘘口气,现在,她看谢文东也不像刚才那么讨厌了。
  谢文东轻笑,淡然说道:“李小姐客气!”
  等李雪若下了车后,谢文东片刻也未耽搁,直接让伍晓波开车回分部,在路上,他说道:“老伍,你都听到了吧,这事你找兄弟去处理一下,揪出卖货的人,给他们点教训。”
  “明白了,东哥!”伍晓波答应得干脆。
  本爱这只是微乎其微的小事情,刘波,伍晓波甚至谢文东都没放在心上,可出人意料的是,事情并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
  回到分部之后,谢文东再次召集众人,继续商讨进攻猛虎帮势力的事。另一边,伍晓波派出手下几名小弟,让他们去东北大学那边,处理贩卖毒品的小混混。
  反击猛虎帮的事,已经商讨了一下午,大致的计划成型,这次商量的是具体进攻事宜。猛湖磅在大东没有特别大的据点,人员也都很分散,想一口气消灭对方的主力很难,只能分头行动,慢慢去吞噬。
  谢文东揉着下巴,问道:“大东地区有没有和我们关系要好又实力雄厚一点的黑帮?”
  伍晓波想了想,摇头说道:“东哥,没有这样的帮派。由于大东地区距离我们分部很近,有点规模的黑帮都已经被我们吞并和消灭了。”
  谢文东幽幽叹道:“如果能有个当地黑帮配合我们行动,那就是半功倍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伍晓波眼珠转了转,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东哥,有个小帮派倒是可以利用。”
  谢文东扬起头,说道:“说说看!”
  “是个名叫风云会的小社团,实力虽然不强,但里面聚集的小混混可不少,算是那里的地头蛇。”伍晓波书说道:“我而后他们老大没什么交情,不过此人胆小怕事得很,我觉得应该很好利用,逼他听我们的话也不难!”
  谢文东敲着额头,琢磨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道:“约这个风云会的老大出来,我要和他谈谈!”
  “没问题,东哥!”伍晓波答应得干脆。
  猛虎帮丢了东陵地区,锐气大减,这两天一直按兵不动,未在对文东会的地盘发动任何进攻,甚至连小规模的骚扰都没有。如此的风平浪静,反而越发容易引起人们的不安。文东会众人都在暗暗揣测,猛虎帮的人究竟要干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谢文东刚起床不久,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瞧,站在门外的正是伍晓波。后者笑容满面地点点头笑道:“东哥,早上好!”
  “好!”谢文东含笑将伍晓波让进屋内。落座之后,伍晓波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两件事。第一,我已经和风云会的老大约好了,今天下午两点,在南顺路的咖啡厅与东哥会面。”
  谢文东点头应好。伍晓波又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东北大学那边的事已经搞定了,卖毒品的就是大学里的学生,几个不入流的小兔崽子,兄弟们教训了他们一顿,并警告他们不许再卖毒品给其他的学生了。”
  “做的好!”谢文东含笑赞了一声。这虽然都是小事情,但他欣赏伍晓波做事的效率,说干就干,不用自己分心去追。他问道:“纷纭会的老大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
  伍晓波苦笑说道:“名叫沈春河,典型的地皮无赖,十分讨人厌!”他性情梗直,爱憎分明,他不得意的人,绝不会主动结交。
  谢文东微微一笑,拍拍伍晓波的肩膀,说道:“下午,我去见他!”
  正如伍晓波所说,沈春河这人是个地痞流氓,仅仅看他的外表就很委琐,光头无发,一张驴脸,八字眉,绿豆眼,小眼珠骨碌乱转,看人都不用正眼。下午,在咖啡厅里,谢文东看到沈春河就是这幅模样。
  “是谢先生吧!”
  两人还离好远,沈春河就满脸堆笑,双手伸出,快步向谢文东走去。到了近前之后,他热情得与谢文东握了握手,连声说道:“哎呀,我对谢先生可是仰慕好久了,今天能见到谢先生,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
  谢文东暗暗苦笑,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伍晓波,后者正不以为然得瞅着沈春河,嘴角上挑,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
  “沈兄弟,请坐吧!”借着让座的机会,谢文东不留痕迹得把手抽了出来。
  落座之后,沈春河东瞧西望,同时问道:“谢先生今天约我出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啊?”
  谢文东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悠悠得喝了一口,方说道:“我们和猛虎帮的战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沈春河挠挠头发,不明白谢文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点点头,说道:“是听说了一些!”
  谢文东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
  沈春河闻言,眉头立刻皱起,他和其他的黑帮一样,都不愿意陷入文东会和猛虎帮这个大漩涡里,而且一旦黏上这种大社团之间的争斗,甩都甩不掉,十分麻烦。他干笑着说道:“按理说,谢先生开口,我是应该帮忙的,可是……我一旦帮了谢先生,就得罪了猛虎帮,人家动动小指头,就能把我捏死,我……我想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谢文东笑呵呵得说道:“沈兄弟不用紧张,我让你帮忙对于你来说,仅仅是举手之劳而已,很简单的,而且,猛虎帮也未必会知道。”
  沈春河一怔,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说道:“我不是让你带着你的兄弟去和猛虎帮交手,你只需要提供猛虎帮的信息即可!”
  原来是这样!听着谢文东的话,沈春河眼珠乱转,琢磨着其中的利害。谢文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对大东地区的情况很熟悉,猛虎帮在大东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应该都瞒不过你吧?!”
  听到谢文东在夸奖自己,沈春河倍觉脸上有光,仰面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说道:“谢先生,这倒是真的,我们在大东可是混了很多年了,兄弟多,认识的朋友也多,就算是猛虎帮,也对我风云会看重得很,不敢得罪!”
  说着话,他又面露难色,继续说道:“向谢先生秘密提供猛虎帮的情报,这倒是不难,可是其中的风险也很大啊!而且还得动用许多的兄弟,需要一大笔的费用,这……太难办了……”说完,他挠着脑袋嘿嘿干笑。
  知道沈春河这是在敲已方的竹杠,伍晓波心中怒意顿起,若是在平时,象沈春河这样的混子,已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求他帮忙,他倒好,反而要挟起已方来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沈兄弟,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沈春河先是一愣,接着,脸色沉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站起身形,作势就要向外走。
  见状,伍晓波急忙跨步上前,将他拦住,没好气地说道:“你要去哪?”
  “我回家啊!”沈春河哼笑着说道:“谢先生约我出来,可你老兄却在一旁威胁我,再谈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
  伍晓波还想说话,谢文东沉吟了一声,将他下面的话打断。他抬头看着沈春河,说道:“沈兄弟,请坐吧,有问题,我们好商量!”
  沈春河本就没有走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敢走,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听谢文东这么一说,他借坡下驴,笑呵呵地又坐回到椅子上,道:“谢先生,我可不是生你的气,而是伍老兄说话太难听了……”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向沈春河面前一递,说道:“只要你提供的消息足够重要,这些钱,只会是个零头,如果你给的消息是假的,让我们受到了损失,那你恐怕就是有命拿钱,没命去花了!”

第288章
  听了谢文东的话,沈春河吓得一哆嗦,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弟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谢先生啊!”说着话,他目光低垂,看向谢文东推到自己面前的支票。
  谢文东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会,然后慢慢将手收回,淡然说道:“我要了解猛虎帮在大东地区的详细状况,包括具体的人数以及分布的情况,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确切的消息?”
  沈春河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先状似的随意地拿起面前的支票,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谢文东给他的好处让他做事,这并不奇怪,令沈春河又惊又喜的是谢文东竟然一下子就给了他五十万,这出手也太大方了!他难掩心中之喜悦,脸上的笑容堆得更多,五官都快揪到一起。他拿着支票,手都直哆嗦,冲着谢文东笑道:“谢先生,这……这你太客气了……”
  谢文东可没时间和他废话,淡然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谢文东不是伍晓波,沈春河敢对后者不敬,但在谢文东面前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手脚麻利地将支票揣进口袋中,然后收敛笑容,认真地思索起来,琢磨了好一会,他正色说道:“谢先生提出的要求,没问题,我肯定能办到,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
  谢文东问道:“要多久?”沈春河添了添有些发干的嘴唇,说道:“最快也得两,三天的时间。”
  谢文东点下头,说道:“好,我就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要得到满意的结果,如果你给不出来,后果将不会是你能承受得起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春河身子一颤,连连点头,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给出令你满意的答复!”
  “很好!”谢文东微微一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接着站起身形,笑呵呵地说道:“两天之后,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千万别让我失望!”
  “一定,一定。”沈春河连连点头。
  谢文东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他迈步向外走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咖啡厅的四周站起一群人,纷纷随谢文东走了出去。看着文东会人全部离开之后,沈春河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谢文东的模样并不凶恶,身材也不魁梧,但是,他却能给人带来一股无形又沉重的压力。沈春河不愿意卷入到文东会和猛虎帮的争纷中,但谢文东找到他的头上,他又不能不应允,他摸摸口袋中的五十万支票,心情一下子又愉悦起来,打探大东区的猛虎帮情报,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自己做得干净,肯定不会被猛虎帮的人发现,轻轻松松赚得五十万,何乐而不为呢?想着,他嘴角挑起,又忍不住笑了。
  正当文东会在积极筹备,准备要向猛虎帮的大东地区的势力动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谢文东打来电话,李雪若。
  由于她求自己帮忙的事情已经搞定,谢文东以为她打电话来是感谢自己的,哪里想到,电话刚接通,李雪若就劈头盖点的怒声问道:“谢文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把我学校的学生害惨了你知道不知道?”
  谢文东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问道:“李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几名学生被一群流浪打成了重伤,现在都在医院里急救,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谢文东差点气笑了,反问道:“李小姐,你的学生被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你推的倒是干净,难道那不是你干的吗?被打的学生就是那几个卖毒品的学生,我只是要你想办法让他们不要再卖毒品,可是没让你下这么重的毒手,你别忘了,他们还仅仅是学生!”
  谢文东皱起眉头,颇感茫然,顿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将此事问清楚,然后再给你答复!”说完话,不等电话那边的李雪若做出反映,他已将电话挂断。随后,谢文东立刻令人去找伍晓波,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时间不长,伍晓波赶到谢文东的办公室,满面的疑惑,问道:“东哥,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东北大学那边的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伍晓波愣了愣神,急声说道:“我让几名小兄弟过去,教训了那几个贩卖毒品的学生一顿,然后逼他们保证以后不再向学生卖毒品了!”
  “下手很重吗?”“没有!其实都没怎么动手,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那就是群不懂事的毛头学生,也不至于我们下重手!”
  这就奇怪了!谢文东边听边琢磨,难道,重伤学生的那些流氓不是己方这边的兄弟?等伍晓波说完,他又问道:“去东北大学那几个兄弟报抽社团的名号了吗?”
  伍晓波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吧?何况,教训几个学生,报出社团的名号,实在有点丢社团的脸。”
  唉!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名叫李雪若的老师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说那几个卖毒品的学生遭到一群流氓的报复,被打成了重伤,现在已都住院了。”
  “扯淡”伍晓波老脸一红,急道:“东哥,我们兄弟可没下那么重的手,那臭三八是在诬陷我们……”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幽幽说道:“其实这并不难解释。几个学生,去哪能弄到毒品,背后肯定有一群毒品贩子在遥控他们,那些毒品贩子哪能善罢甘休,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去找那几个学生算账了。”
  伍晓波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心里只认为是李雪若血口喷人,他挠挠头发,说道:“很有可能,东哥,那些事我们还管不管。”
  一个猛虎帮就够令人头疼的了,谢文东实在不想也没有精力去分心搞别的事,不过他又事先答应了李雪若要把这件事解决,现在出现这样的插头,他无法袖手旁观,谢文东是重承诺的人,当然,对敌人则是例外谢文东敲了敲额头,对伍晓波说道:“老伍,这回你亲自去趟东北大学,找到李雪若,把事情搞清楚,看看到底是那个帮派在搞鬼。”
  “是,东哥”伍晓波答应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现在文东会正准备反攻猛虎帮,他手边的活很多,本来就忙不完,现在又要去管这个烂摊子,他心里当然不会痛快,另外,他对李雪若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谢文东看出他的心思,悠然一笑:“查出对方的身份之后,如果可能的话,就将其打掉,这样一来,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听到这个,伍晓波立即来了精神,笑问道:“东哥,如果对方实力较强呢?”
  谢文东耸肩说道:“那就再等等,等我们搞定猛虎帮,然后再对付他们。”
  “行,东哥,我这就去查。”
  “恩,小心一点!”“我明白!”伍晓波走了,去查打伤学生的那些混混们究竟是什么人,他带着几名得力的兄弟到了东北大学,通过电话,很容找到李雪若。他们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见面时也是话不投机,没几句,便又争吵起来最后还是伍晓波做出让步,提议去医院看看那几名学生,问清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李雪若没有反对,随伍晓波一同去了医院受伤的一共是五名学生,其中有三人伤势较重,直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另外两人伤势较轻一些,可即便如此,当伍晓波见到那两人时,还是被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人浑身的淤青,眼睛也封了侯,一个牙齿还掉了几颗,脑袋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病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到受伤的学生,李雪若气汹汹的说道:“都是你们干得好事!”
  “你……”伍晓波刚要说话,可转念一想,把话又咽了回去,懒得和他做争辩。他走到两张病床之间,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俩谁还能说话?”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两名学生双双将头扭向一旁,看也不看他“嘿!”伍晓波差点气乐了,冷笑道:“你俩还真挺有默契的!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还没完,就算你们幕后的人放过了你们,我们也不会就此罢休!”
  听了这话,两名学生同是一证,然后齐齐回过头来,怒冲冲地看着伍晓波。其中有一人嗓音沙哑地问道:“你是谁?警察?”“哼!”伍晓波哼笑一声,说道:“你俩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俩一件事,打伤你们的人是谁?他们是不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第289章
  两名学生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敢说话。见状。伍小波冷笑一声,幽幽说道:“死鸭子嘴硬!你们的老板都把你们打成这样了,你们还要护着他?”
  其中一名学生颤声说道:“如果……如果我们说出来,他们会杀了我们!”
  “他们是谁?”伍小波两眼凶光顿显,一个健步串到那学生的床头前,贴近那人,凝声问道。
  “这……”那学生低下头,没敢说话。伍小波说道:“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我可以帮你去报仇,让他们不再来找你们的麻烦,否则,我看他们也未必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
  那名学生的额头渗出虚汗,脸色苍白,寻思了良久,方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猛虎帮!”
  听到猛虎帮这三个字,伍小波吓了一跳,他瞪大虎目,不确定地问道:“是猛虎帮?你可不要乱说!”
  那学生急了,大声道:“我没有乱说,确实是猛虎帮,这是他们自己说的!”
  伍小波本想将这些学生背后的黑帮揪出来,想不到会牵扯到猛虎帮,他愣了一会,转头对身旁的李雪若说道:“我先出去一下,去去就回!”说着话,他快步走出病房。李雪若对黑道上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不明白这猛虎帮是个什么帮,更不明白伍小波在听了这个名字之后为什么会如此惊讶。
  伍小波出了病房,快步来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他拿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伍小波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出现新状况了,我在医院这边调查那些学生,原来在背后控制他们的帮派是猛虎帮!”
  “啊?”猛虎帮?谢文东听完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同样的,他也没料到这事竟然和猛虎帮扯上关系。他疑声问道:“那些学生没有撒谎?”
  “我看不像!”伍小波摇摇头,说道:“首先他们不敢,再者说,那些人刚刚把他们打成重伤,他们没有理由护着那些人,还有,他们只是在学校里贩卖毒品的学生,对黑道上的事了解不了多少,不可能知道还有猛虎帮这个帮派。”
  “恩!”谢文东点点头,认为伍小波分析的有道理。他皱着眉头,疑问道:“猛虎帮在S市有贩卖毒品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伍小波绕着头发,说道:“是啊,东哥,我也是第1回 听说,以前根本不知道猛虎帮已经在S市开始抢我们的生意了。东哥,你说怎么办?”
  谢文东眼珠连转,沉思片刻,说道:“这消息对我们很重要,我亲自过去一趟,你留在医院里等我!”
  “好的,东哥!”伍小波答应了一声。
  谢文东来的很快,当他赶到病房的时候,伍小波正在走廊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谢文东,他精神一震,急忙上前,说道:“东哥,你来了,那两学生就在里面!”
  “恩!”谢文东点点头,走进病房之内。看到他,李雪若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我来把事情搞清楚嘛!”说着,他越过李雪若,来到病房前,看了看左右的两名学生,然后又环视四周。
  这是普通病房,除了两名学生之外,还有两名患者在床,和两学生一样,都是外伤。谢文东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两人,随和双手向口袋里一插,身子斜靠着床头柜,一句话都没有说。鱼谢文东同来的刘波明白他的意思,向手下兄弟摔下头,又用手指指另外两名患者。
  看完刘波的手势,四名暗组的兄弟齐齐点头,分别走到两名患者近前,不由分说,拉起就向外走。
  “哎?哎?你们要干什么?”那两名患者不目标他们的意图,吓得脸色大变,扯着脖子大声叫喊。刘波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说道:“请你们先出去一会,我们在这里有事要办!”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一名患者气得大声质问,这时,刘波将衣襟向后一甩,露出别在腰下黑漆漆的手枪,看罢,那名患者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下面的话也随之咽回肚子里,看着手下兄弟把两名患者带走,刘波装头又看向李雪若,说道:“李小姐,外面请!”
  这时李雪若也糊涂,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她并不害怕,态度强硬地说道:“我不走,我就要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刘波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李雪若的性格虽然不被伍小波待见,但刘波倒是蛮欣赏的,只是现在不是徇私的时候,他深吸口气,伸手抓住李雪若的胳膊,边向外走边说道:“李小姐还是请先离开一会,这是为了你好!”说话之间,没见他怎样用力,却硬将李雪若拉出了病房,接着,咚的一声,房门被他关死。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病房里立刻变成静悄悄,生息皆无。
  谢文东微微一笑,这才挺直身躯,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学生,此时,两名学生也在心惊胆寒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惧意,虽然他俩并不知道谢文东谁,但看他们的行径以及做事的霸道,肯定不是小人物。
  “先告诉我,你俩的名字!”谢文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两床之间,同时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面带微笑地淡然问道。
  “我……我叫刘勇!”“我叫胡兵!”
  两名学生不敢隐瞒,双双报出自己的姓名。
  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听说,控制你们贩卖毒品的黑帮是猛虎帮?”说着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两名学生的反应,不放过他俩脸上任何的蛛丝马迹。
  两名学生相互看了看,同时点点头,颤声说道:“是,是猛虎帮!”
  “你们没有骗我吧!”谢文东笑眯眯说道:“如果你们在说谎,被我查出来,你俩还会进医院,不过,那时可就不会是躺在这里了!”
  进医院,不住病房,那就只有太平间了,两名学生吓得激灵灵打个冷战,连连摇头,说道:“大哥,我们没有骗你,我们真的没有骗你……”
  看他二人表情,不象是在说谎而且两名学生的年岁都不大,他俩的心事想瞒过谢文东眼睛,也不太可能,盯着他俩一会,谢文东收敛笑容,正色问道:“公司我详情,猛虎帮怎么找上你们的,又是怎么和你们联系的!”
  控制几名学生贩卖毒品的人确实是猛虎帮,毒品是黑到帮派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猛虎帮虽然是以走私为主,但对毒品领域也是垂涎已久了,只不过一直以来都受文东会的压制,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这回他们在S市进攻顺畅,占领了文东会的大场子,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收入极快的毒品买卖,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货品拿到S市根本卖不出去,那些大毒品的买家一直都是进文东会的货,信誉早有保障,而猛虎帮出来匝道,毒品的价格也没有文东会的低廉,当然无人问津。
  猛虎帮感觉在文东会涉及的领域,自己的毒品根本卖不出去,于是便将目光转向文东会不设计的地方,学校成了他们的首先的目标。
  一是学生们年轻,少不更事,又好奇心重,容易欺骗,再者现在的学生也都很有钱,而且学生们的钱也是最容易赚的,所以,猛虎帮出于这些考虑,开始在各大学校挑选内线。被打的这几名学生就是被他们选中并用金钱诱惑来帮他们做事的。
  李雪若发现这些学生贩卖毒品,也通知过警察,可是那边的警察早已被猛虎帮打通了关系,这也是迟迟未查出个所以然的原因所在。
  这次,学生们受到文东会人员的威胁,要退出猛虎帮的毒品网络,后者哪肯轻易放这些好不容易挑出来的摇钱树离开,先是好言相劝无果,随即便动用勒武力,将几名学生打得遍体鳞伤。
  这两个名叫刘勇和胡兵的学生将他俩所知道的情况都对谢文东说了,到最后,两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哽咽道:“其实,我们早就不想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只是一直没敢开口,这次借着你们来要挟我们的机会,我们正好向猛虎帮的那些大哥们提出不做了,没想到,他们往死里打我们……”
  这也是正所谓天做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
  谢文东微微一笑,他对二人没有丝毫的同情,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要付出代价,自然也该有他们自己去承担。他凝声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和你们联系的人是谁?”
  “是个名叫‘喷火仔’的人。”
  喷火仔?谢文东嘴角挑了挑,转头看向刘波和伍晓波,刘、伍二人忍不住也笑了,伍晓波嗤笑道:“怎么?他还会喷火不成?”
  “那不知道!”刘勇说道:“他的外号叫喷火仔,我们都叫他火哥。”
  谢文东问道:“怎么联系他?”
  刘勇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接着双目一弯,将手机拿了出来,递到刘勇近前,说道:“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就说你愿意继续帮他卖毒品!”

第290章
  “这……这……”刘勇显得犹豫不决,脸上也充满着惧意,做自己把对方找来倒是简单,可是然后怎么办?真要继续卖毒品?
  见他那副表情,谢文东便将他的心事猜出个大概,微微一笑,说道:“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那个叫‘喷火仔’的人来了,一切都由我来搞定,肯定牵扯不到你的身上。”
  “真……真的?”刘勇结结巴巴地惊恐问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的笑容,时而让人冰寒,时而又能让人觉得温暖和安心。刘勇长嘘口气,接过谢文东递来的手机,顿了半响,方手指颤抖着拨打出一窜电话号码。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刘勇颤声说道:“是……是火哥吗?我是刘勇,我想通了,我愿意继续帮你们卖货!”
  谢文东就要在刘勇的身边,能清楚地听到话筒里传出一阵喈喈的怪笑声,“阿勇,这才对嘛!你早这么说,就不用遭罪了嘛,哈哈!”
  刘勇看眼身边的谢文东,舔了舔舌头,低声说道:“火哥,我现在在第三医院,兜里没钱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先送点过来,以后我一定还你!”
  “嘿嘿,咱兄弟还提什么还不还的,你需要就用,行,我马上就过去,你在几号病房?”
  “三零三。”“好!二十分钟后到!”听到刘勇又肯帮自己卖货,电话那头的显得很兴奋,话也说得十分爽快。挂断电话之后,刘勇长长出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电话递还给谢文东,同时说道:“大哥,他……他来了你……你可得帮我啊!”谢文东收起手机,拍下他肩膀,含笑说道:“你只管养你的伤,其他的事无需你操心!”说着话,他侧头看向刘波,后者点点头,小声说道:“东哥,我去安排”谢文东应了一声,不放心的又嘱咐道:“布置得周全点,来多少人,就擒多少人,决不能放跑一个。”
  “是”刘波应了一声,快步走出病房刘勇口中这个外号喷火仔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染了一头的红发,身上穿着暗红色的T恤,显得有点眨眼,和他的名字倒也相符。与喷火仔同来的还有几名青年,一个个打扮各异,但浑身的流气,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不是正道人他们几人怎样也没想到刘勇会给他们下套,一个个晃晃悠悠地上了楼,找到303号病房,毫无防备的推门而入,刚一进来,喷火仔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刘勇,他嘿嘿怪笑着,说道:“怎么?阿勇,这么快就想通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看到病房里有数名身穿黑衣的大汉,他嵬嵬一愣,没等他反映过来,那几名大汉齐刷刷向他走来,喷火仔倒也机灵,立刻意识到不好,转身刚要向外走,只见病房的门口已经不知何时也被数名大汉堵死。“你……你……”不等他说完,两头的大汉们突然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上来就将喷火仔这几名青年踢翻在地,随后众大汉围成一圈,对着倒地的青年一顿皮鞋。这顿乱踢,直将几名青年疼的怪叫,还不到半分钟,几人的衣服,脑袋,脸上都被踢出了血口子躺在病床上的刘勇直看得暗暗咋舌,他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充满幸灾乐祸的喜悦,脸上也是时而皱眉,时而咧嘴动手的几名汉子,都是暗组的兄弟,下手极狠,专挑要害打,几脚下去,喷火仔这几个青年就变得奄奄一息,刚开始杀猪般的嚎叫声也变成有气无力的呻吟声,病房内的打斗声很快就引起其他病房患者的注意,很多人从病房里走出来,在走廊里探着脑袋东张西望,这时,守在走廊外的文东会人员连连挥手,沉声喝道:“没事,没事,都回你们病房去,这里没有热闹看!”
  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众人不敢招惹,纷纷又回到各自的病房,相互间议论纷纷。
  将几名青年制服,为首的刘波向手下兄弟甩下头,众人拉起喷火仔这几人,快步向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回头对刘勇说道:“你们最好先换个医院住!”说完话,他再不耽搁,扬长而去。
  刘勇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你。你们不能不管我啊!不能就这样走了。”
  没有人搭腔,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文东会的人跟随刘波鱼贯而出,时间不长,病房里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刘勇和那个叫胡兵的学生。
  此时,谢文东已在医院楼下的轿车里,同在车里的还有伍晓波和李雪若,李雪若嘴巴没闲着,一直追问谢文东,他的人究竟在医院里干什么,为什么还没出来,谢文东只是笑而不答,一句话也没说。
  又过了一会,只见文东会的人从医院里出来,同时还驾着几名半死不活的青年人,李雪若看得清楚,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他们带出来的那些人是谁?”
  正在问话时,一辆大货车从外面驶进医院的院内,在大门口停下,文东会众人立刻拖着几名青年快速的窜上汽车,谢文东见状,点了点头,对李雪若说道:“李小姐,你是想留在医院里还是想回学校?”
  李雪若狐疑地看着谢文东,仍追问道:“刚才被抓出来的那些是什么人?”
  谢文东含笑说道:“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见她还想再发问,谢文东又说道:“现在,我要走了,李小姐打算和我一起走吗?”
  李雪若脸色微微一变,狠狠地瞪了谢文东,推开车门下了车,她目送着大货车走远之后,然后又回头看看谢文东所坐的轿车,满脸的茫然,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向医院内走去想看看谢文东的人究竟把那两学生怎么样了。
  等她离开之后,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抽出香烟,点燃,对伍晓波说道:“老伍,开车!”
  喷火仔那几人被刘波等人一直带到郊外。到了一处荒芜人烟的地方,大货车缓缓停下,接着,几名青年被暗组兄弟从车内推了出来,同时有人递给他们每人一把铁锹。刘波走到路边的土地上,用脚踩了踩,感觉地面松软,他冲着喷火仔那几名青年弩弩嘴,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挖!”
  “挖?挖什么?”一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壮着胆子颤声问道。
  刘波跺跺脚,冷声说道:“到这里挖坑!”
  “好,好,好!”那名小混混早已被吓得破了胆,刘波怎么说,他就要怎么做,连想都未想。他想过去挖坑,喷火仔一把将他拉住,低声呵斥道:“CNMD,你疯了?”喷火仔虽然也是小混混出身,但毕竟是头目,能接触到猛虎帮的高层,其经验也比其他青年丰富得多。他看得出来,对方让自己挖坑,那就是为自己这些人准备的,对方是想埋尸灭迹啊!他艰难地咽口唾沫,声音颤抖地说道:“各位大哥,我们兄弟如果有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大哥门多多见谅……”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名站于他后面的暗组人员提腿一脚,正踢在他的后腰上,他怪叫一声,向前扑倒,喷火仔平日里也是嚣张惯了,此时怒火攻心,嗷的大吼一声,从地上窜起,同时抓起铁锹,高举过头顶,作势要想身后那名暗组人员砸去。
  可铁锹是举起来了,她却迟迟没有有下砸,不是不想,而是没敢,只见那名暗组兄弟手中不知合适多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顶在他的脑门。
  咣当!
  看到枪,喷火仔的怒气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踪,铁锹脱手,扑通一声跪在地,环视周围的众人,连连求饶道:“大哥,各位大哥,你们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阿!”
  没有人说话,众人目光阴冷,默默地注视着他。
  刘波沉声喝道:“挖!”
  这回,其余的几名小混混再不敢耽搁,拿着铁锹跑到路边的土地上,你一锹,我一锹,拼命地哇了起来。
  正当他们挖的卖力的时候,路上传来马达轰鸣声,接着,一辆轿车飞快地行驶而来。
  小混混们同是一楞,纷纷挺直腰身,向那两汽车张望。
  刘波在旁冷哼一声,喝道:“没有你们的事,继续挖!”
  众人身子一颤,急忙又弯下腰来,继续干活。
  很快,轿车行到众人近前,缓缓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穿中山装,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这位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
  看到他,文东会众人纷纷躬身施记礼,谢文东微微点下头,然后举目看向刘波。后者会意,在不混混们的旁边凝声问道:“你们,谁是喷火仔?”
  不用喷火仔主动承认,小混混们齐刷刷向他看来的目光已将他出卖。
  喷火仔知道隐藏不住,底气不足地挺了挺腰身,说道:“我……我是!”
  谢文东含笑招手道:“你过来一下!”

第291章
  喷火仔不认识谢文东,不过可周围众人对他的尊敬程度也知道他肯定是这些人的头目,见他向自己招手,喷火仔心中发毛,非但没敢上前,反而吓得连连后退。
  他退没几步,两门文东会的大汉跨步上前,架住喷火仔的双臂,硬拖到谢文东的近前。
  随着扑通一声,喷火仔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冲着谢文东哭嚎道:“大哥,我都不认识你们,更没得罪过你们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底着头,笑呵呵地问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喷火仔一愣,接着连连摇头。谢文东微微一笑,柔声说道:“那文东会你总该听说过吧?”
  文东会?喷火仔吓得一哆嗦,看着谢文东,再瞧瞧周围的众人,一切都明白了。不用问,眼前这些人肯定都是文东会的。猛虎帮和文东会的关系他是了解的,自己落入到文东会的手里,后果可想而知。只是一瞬间,他的冷汗流了出来,急喘了两口气,他哀号道:“大哥,这……你听我结实,我本来是在S市混的,后来是被猛虎帮逼得没办法才加入他们的,而且我加入猛虎帮的时间也不长,从没做过对不起文东会各位大哥的事,你……你们就把我放了吧……”说着话,喷火仔眼圈红润,眼泪差点流出来。
  谢文东暗皱眉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软骨头的人。不过表面上可未动声色,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他点点头,伸手把喷火仔扶了起来,说道:“你不用害怕,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不会为难你的!”
  “好,好,好!大哥,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喷火仔连连点头。
  谢文东问道:“猛虎帮在S市出售毒品很久了吗?”
  喷火仔眨眨眼睛,结结巴巴的低声说道:“是……是有一段时间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猛虎帮还没有进攻S市之前就已经开始在S市出售毒品了,怎么己方毫无察觉呢?想着,谢文东瞥了一眼身旁的伍晓波,后者脸色难看,面沉似水,低着脑袋一句话也没说,谢文东暗滩口气,似随意地悠悠说道:“如此来说,猛虎帮在S市的货不少啊!”
  喷火仔点头说道:“是的!是很多!”
  谢文东心中一动,故作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喷火仔刚想说话,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到肚子里,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文东,没有答言。
  他的表情,哪能逃得过谢文东的眼睛,后者双手向口袋里一插,嘴角微挑,幽幽说道:“我本不想为难你,可是你如果知情不说,那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说着话,他向路边刚挖好土炕弩弩最冷笑说道:“你也不想自己被活活埋在里面吧!”
  被活埋?!喷火仔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从脚底心生出的寒意直冲头发丝,他急声说道:“大哥,我,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猛虎帮在S市的毒品有很多?”
  “因为我看过!”这回,喷火仔不再犹豫,把他知道的都说了,“我去过帮里的毒品加工厂……”
  没等他说完,一旁的伍晓波忍不住惊讶道:“毒品加工厂?猛虎帮在S市竟然有毒品加工厂?”
  谢文东皱着眉头不满地瞪了伍晓波一眼,后者缩缩脖,马上闭紧嘴巴,再不敢插言,谢文东冲着喷火仔扬扬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喷火仔颤声说道:“加工厂虽然不大,但里面囤积的毒品可是不少,进行加工,一克白粉能变成两克,利润会翻一倍还多。”
  向白粉里添加其他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市面上也根本买不到纯度百分百的毒品,意识毒品贩子们为了利润考虑,再者,人如果吸食高纯度的白粉身体也受不了,甚至会丧命。谢文东点下头,表示对喷火仔的回答很满意。他又问道:“这个加工厂在哪?”
  谢文东问到了关键问题,这也是猛虎帮的绝对机密。喷火仔闻言,身子一震,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直淌。他沉吟了好一会,方小声地说:“在……在三台子!”
  三台子位于S市的北郊,远离市中心,相对落后闭塞一些,而面积又极大,很适合隐藏。谢文东不了解S市的环境,他问道:“你能带我们去吗?”
  “这……”喷火仔脸色大变,吓得直哆嗦,下意识连连摇头,颤巍巍地说道:“大哥,你别难为我了,我如果带你们过去,被帮里的人看到了,他。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乐。”
  “呵呵!”谢文东乐乐,淡然说道:“带我们过去,猛虎帮的人未必发现你,你也有可能平安无事,可如果你不给我们带路,那么,你现在就会死,毫无机会!”
  喷火仔傻眼了,文东会行事的手段他也是听说过的,一个比一个狠,他们说要活埋自己,真能干得出来。他脸色变化不定,思前想后,将牙关一咬,心一横,点头说道:“好!我带你们去!”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悠然说道:“我希望你别骗我,不然的话。”话说道一半,他目标飘向刘波,同时做了个横切的手势,刘波明白谢文东的意思,举目瞧了瞧,见那几名小混混将坑已经挖的差不多了,他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再挖了,你们都上来吧!”
  那几名小混混相互看了看,接着纷纷放下铁锹,一个个费力的从坑里爬出来,先是瞅瞅刘波,然后再举目望望不远处的喷火仔,不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刘波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转过去!”
  “啊!”
  “我让你们转过去!”刘波冷声喝道小混混们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可是又不敢不听他的话,纷纷转过身去,面对土坑,就在他们转过身的同时,刘波回手已经将手枪抽了出来,招呼也没打,抬起手来,对着几名混混的后脑连续扣动扳机,嘭嘭嘭……在连续的枪声中,几名小混混连任何反应都没有,当场毙命,尸体正好栽进他们自己刚刚挖好的土坑里这是赤裸裸的枪决,喷火仔虽然在黑道的时间不短,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残酷场面,当即就被吓得惊呆了,两眼瞪圆,嘴巴大张,如木雕一样,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当文东会的人员开始向土坑里填土的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身子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吸干,整个人都瘫软了“看到了吧”谢文东脸上依然带着面具般的微笑,对喷火仔说道:“如果你敢骗我,他们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朋友,现在我们该走了”说着话,他将喷火仔从地上拉起来,直向轿车走去临上车前,他对一旁的刘波和伍晓波说道:“老刘,你留下来,把这里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老伍,你跟我走,我们先去踩下点!”
  “是!东哥!”刘波和伍晓波各应一声。
  谢文东想先去查看一番猛虎帮这个毒品加工厂,就算不能接爱,也可以瞧瞧周围的环境,由于是去打探,他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身边只有伍晓波和一名暗组的兄弟,带上喷火仔,同坐一辆车,直奔三台子而去。
  猛虎帮的毒品加工厂确实十分隐蔽,藏在一卒不大的小工厂里,地脚偏僻,工厂规模也不磊,里面冷冷清清,如果单从外表上看,任谁都不会想到里面会暗藏着毒品加工厂。
  当汽车行到距离小工厂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喷火仔的身子就开始哆嗦起来,在谢文东身旁不停地嘟囔道:“不能再往前走了,不能再走了,被猛虎帮的人发现,我们都得完蛋!”
  谢文东撇了他一眼,悠悠而笑,对开车的伍晓波说道:“继续,开过去!”
  别看这卒小工厂里里外外都很冷清,看不到人影,但周围肯定藏有猛虎帮的眼线,即然已经到了这里,再调头,反而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不如直接行过去。最危险的行为,有时候也会是最安全的。
  轿车在小工厂的正门行驶而过,喷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他的心恨是即害怕又紧张,怕被猛虎帮的人看到自己,紧张的是,他明白这是自己逃脱的唯一机会。
  就在汽车行驶过工厂大门的瞬间,他身形猛地一转,作势就要去开车锁跳车,可突然间,他又觉得自己的腰眼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他心头一凉,低头一瞧,只见一把手枪抵住自己的软肋。
  拿枪的正是谢文东。谢文东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始终在盯着窗外的一景一物,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再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喷火仔吓得头皮发麻,原本去拉车锁的手也慢慢收回来,没笑硬挤笑,颤声说道:“大……大哥,我……没想跑!”
  谢文东边打量工厂周围的环境,边悠悠说道:“那就好!别和我耍花招,那样只会让你死得很快!”

第292章
  轿车行过小工厂之后,谢文东对那里的地形也有个大概的了解,随后伍晓波开车返回分部。
  抵达分部,谢文东立刻对喷火仔进行了一番审问,这次他问的可细致许多,将猛虎帮那座地下毒品加工厂里的人数,使用的武器以及毒品的库存量等等都查问得明明白白。
  现在喷火仔是彻底豁出去了,谢文东问什么,他答什么,知无不言,只一心想着保护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哪里知道,他说的越多,只会死得越快。
  该问的都问完之后,谢文东令手下兄弟将喷火仔暂时关押起来,随后召集手下兄弟开会。
  等文东会的干部们到齐,他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先向众人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发现猛虎帮在S市的毒品加工厂,这对我们而言,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田启眼珠转了转,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打掉它?”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仅仅是打掉它,还未必会让猛虎帮觉得疼!”
  “那东哥的意思是……”
  “把警察引过去!”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到那时,我们看猛虎帮如何收拾残局!”
  相互看了看,皆大点其头,认为谢文东这个办法可行。伍晓波捂掌大笑,连声说道:“东哥这个主意好,如此一来,我们连动手都剩下了!”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还是需要我们出手的!”
  “啊?”伍晓波一愣,不明白谢文东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借警方之手吗?怎么还要己方先动手呢?他想不明白。见他一脸迷惑,马力暗叹口气,低声说道:“猛虎磅的毒品加工厂能生存下来,肯定有他们生存之道,警方内也必然有他们的眼线,如果我们先靠警察,恐怕警方还没到,猛虎帮的人就卷着毒品跑光了,最后什么都查不到,所以需要我们先出手,将对方制服之后,再将警察找来,这样人脏具货,就万无一失了,也不怕猛虎帮抵赖了!”
  啊,原来如此,伍晓波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谢文东看着马力,赞赏地点点头,说道:“阿力所说的,也正是我担忧的,所以还需要我们先来动手!”
  田启想了想,说道:“东哥,要动手的话就得快一点,这个喷火仔被我们抓了,耽搁时间一长,恐怕会引起猛虎帮的疑心啊!”
  谢文东细细一想,觉得天启所言没错,他看看手表,此时时间尚早,他环视周围,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动手,各位兄弟觉得怎么样?”
  众人纷纷耸肩,觉得没问题,只有刘波眉头皱成个疙瘩,低声说道:“东哥,这样不妥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把那边的情况调查清楚再做行动,毕竟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都是喷火仔提供的,恐怕未必能可得住!”
  谢文东用手敲着额头,沉思半晌,说道:“他应该不敢对我们撒谎!”
  刘波苦笑道:“万一他撒谎了怎么办,另外,他就算说的是实话,可他毕竟在猛虎帮只是个小人物,许多重要的信息他不可能掌握,由他提供的消息自然也未必会准确!”
  马力点点头,说道:“东哥,刘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这件事情确实应该好好调查一下!”
  田启在旁大摇其头,正色说道:“时间紧迫,我们这边耽误的时间越长,猛虎帮那边就会生出警觉,如果让猛虎帮警惕起来,我们就算把一切搜查明白了,可也晚了,兵贵神速,东哥,我建议今晚就动手。”
  “那太冒失了,等于是拿着兄弟们的性命去撞运气。”
  “富贵险中求,马兄应该明白吧”田启针锋相对地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成功,我们便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可要是失败呢?”
  见他二人还想争辩下去,谢文东摆了摆手,拦住他俩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背着手在会桌前踱步,脑筋也在飞速运转着,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所过时间不长,谢文东站定身形,握了握拳头,转身对众人说道:“就按小启的办法做,今晚行动,偷袭猛虎帮的毒品加工厂。”
  听闻这话,田启面露喜色,同时得意地看着马力,嘴角也随之高高挑起,马力没有理他,转头看向刘波,后者面露忧色,并没说话,谢文东做事,向来喜欢冒险,只要他认为这么做合适,就算有再大的风险也会去尝试,这方面,田启和谢文东很像,但又一个区别,田启自己不会轻易的冒险,而谢文东则恰恰相反,有风险的事一定亲力亲为见谢文东已经做出决定,马力明白无法再更改,他低声问道:“东哥,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谢文东摇摇头,想也没想的说道:“我去!”
  “东哥……”
  马力还想争,谢文东冲着他一笑,说道:“这次行动,并无把握,你身上有伤,真动起手来,太不方便了,还是由我去吧!”
  唉!马力听得心头一颤,再没有多言,这时候他由衷地感觉到,混在黑道,能跟上谢文东这样的老大,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文东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刘波的脸上,含笑说道:“老刘,你跟我走一躺,有问题吗?”
  刘波早就猜到谢文东会挑选自己,没有丝毫的犹豫,笑呵呵地说道:“东哥走到哪里,我当然就要跟到哪里了!”既然是谢文东已经做出决定的事,刘波的心反倒安稳下来,虽然有风险,但他和谢文东经历的风浪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谢文东点点头,眯缝这眼睛,幽幽说道:“我们能不能在S市反败为胜,也就在此一举了!”
  这时,伍晓波见谢文东没有提到自己,他干笑着欠了欠身,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东哥,那我呢?”
  谢文东说道:“老伍,你留下来看家,这次行动必须得隐蔽,不能让猛虎帮有任何的察觉,分布里的兄弟更不能动用!”
  “这……”
  刘波在旁说道:“东哥,等我们和猛虎帮动起手来的时候,可以让老伍带分部的兄弟赶过去,以防万一嘛!”
  谢文东想了想,应道:“也好,老刘,按你的意思办!”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众人各去准备,只等深夜动手。
  现在,谢文东身边可用之人也不多,马力有旧伤在身,而五行兄弟又都受了新伤,行动起来皆不方便,谢文到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动用暗组的兄弟。
  深夜,凌晨十二点刚过,谢文东,刘波以及两名暗组人员悄悄出了文东会的分布,快速地闪进不远处的一条小道里。走出好远,四人才行到一条主道,拦辆出租车,直奔位于三台子的小工厂。
  跟随谢文东和刘波的暗组兄弟虽然只有两名,实际上,大批的暗组人员已经先一步潜伏到了小工厂的周围。
  三台子地处闭塞,到了深夜,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人迹罕见。
  到了这里,就连开出租车的司机都显得很害怕,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着谢文东等人,留意他们有没有不良的企图。
  又行了一会,感觉距离小工厂已经不算太远时,始终沉没无语的谢文东终于开口说道:“司机,在路边停车!”
  出租车司机听闻这话,长出口气,急忙在路边将出租车缓缓停下,看看记价器,低声说道:“三……三十五元!”
  刘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钞票,面无表情递给司机,说道:“不用找了!”随着他的话音,谢文东等人已纷纷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此时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阴韵密布,路边又没有街灯,不宽的小街道漆黑一片。谢文东扫视左右,眼目中闪出两道精光,嘴角微挑,露出一丝笑意。正所谓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司机收了钱后,立刻调头,开着出租车,象避瘟神一般飞驰而谢文东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皮手套,慢慢戴在手上,随后摸了摸腰身,碰到硬邦邦的开山刀和手枪,他心情逐渐平缓下来。谢文东也是普通人,带人打仗时,他面上轻松,心情也是高度紧张的,不过他有个优点,当事情临头的时候,他能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在危急时刻,做出最佳选择都准备妥当,觉得浑身上下没有泵挂之处,谢文东向刘波一甩头,低声说道:“走!”
  一行四人,怕被猛虎帮的眼线发现,不敢走大道,专挑小胡同,绕着弯的接近小工厂当众人快行到一条小胡同口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人影晃动,谢文东、刘波等人同是一惊,下意识的抽出腰间的手枪“是刘哥么?”
  那条黑影猫着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唤道闻言,刘波的心放了下来,对身边的谢文东说道:“东哥,是自己人”。

第293章
  等到了近前,谢文东才看清楚,那条黑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看起来十分富态。“东哥,刘哥,这边走!”在这名暗组兄弟指引下,谢文东喝刘波等人来到一处阴暗的角落。
  谢文东定眼一瞧,这里还隐藏有十余名汉子,一各个皆是黑衣黑裤,受伤带着黑皮手套,面无表情,但眼神中跳动着骇人的凶光。这些都是刘波事先派过来的暗组人员,人是不多,但个顶个的精锐,以一挡十的好手。
  刘波伸长脖子,向胡同口的方向望了望,随后疑问道:“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那名引路的暗组青年说道:“对方在这里的暗哨很多,只是我们发现的就不下四处,没被发现的可能还有更多,想不引起对方的警觉就冲进去工厂里,基本不太可能!”
  “哦!”刘波听完,轻轻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谢文东,询问他的意思,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然后看了看手表,说道:“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就算是硬闯,我们也要大进去!”
  刘波点点头,不再犹豫,叫来两名兄弟,低声交代一番。那两名暗组兄弟边听边点头,等刘波说完话之后,他二人摘掉手套,顺手将身上的衣扣也解开,脱掉外套,只着背心,快速地从胡同里面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两人直奔小工厂的院墙,眨眼功夫,二人到了墙下,举目向四下东张西望。他俩一副贼头鼠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象好人,当然,他俩的出现也引起了猛虎帮暗笑的警觉。
  四下忘了一会,似乎没看周围有什么人,其中一名暗组人员蹲下身形,另一人则笨拙地踩着他的肩膀,向墙上爬,可爬了两次,那人都从墙下滑了下来,蹲在地上的人急了,不满地连连低声咒骂。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二人是图谋不轨的贼。暗处的猛虎帮眼线直皱眉头,心中暗骂,这俩小毛贼真是不长眼,竟然偷到已方的头上了。其中一名暗哨拿起手机,给工厂内的守卫人员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时间不长,小工厂内有人影晃动,接着,铁栅栏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三名彪形大汉,这三人每人手里拎着一根棍子,另只手拿着手电,快步向那俩名暗组人员所在的墙角处跑去。很快,三人冲到近前,三把手电齐开,照着俩名还在奋力往墙上爬的暗组兄弟,断喝到:“NTMD,想干什么?”
  “啊!”
  想到不工厂里的守卫突然你出现,正爬墙的那名人员露出衣服惊慌失措的表情,装模作样的从同伴身上折了下来,一头摔在地上。地面都是土地,加上下雨后地面泥土湿软,摔得看似很重,实际上并不疼。
  见他食神衰落的狼狈样,猛虎帮的三名守卫都忍不住笑了,一个个了呵呵地走上前去,摇晃着手中的棍子,有人笑骂道:“MD,你们也会真会找地方偷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哼哼,今天算你俩倒霉了!”说这话,三人将两名暗组兄弟围在当中,其中一名大汉笑道:“正好哥几个这俩天闲得慌,就拿你俩练练熟了!”随着话音,这名大汉将手中的棍子抡起,对着一名暗组兄弟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他下手狠毒,棍子虽然不粗,但真砸在人脑袋上,不死也得重伤。论身手,暗组兄弟都是各种的高手,近身搏斗的本事极强,哪会被他打中。那名暗组人员微微侧身,轻松闪过对方的一击。
  “咦!”那名大汉想不到眼前这‘毛贼’竟然能躲开自己的这棍子,脸面有些挂不住,他怒声喝道:“MD,你还挺能躲的,老子今天干死你!”说这话,他挥舞着棍子,又要向那名暗组兄弟的脑袋上轮。
  没等他出手,原本摔在地上的暗组人员突然翻身坐起,同时手中寒光乍现,直向大汉的小腹刺去。
  大汉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耳轮中只听得扑哧一声,只见暗组人员手中拿着一把三指多宽的开山刀,大半个刀身都已经捅入大汉的肚子里,血淋淋的刀尖从其背后探出。
  “啊!”楞了一下,那大汉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接着,手中的棍子落地,两眼带着迷茫、恐惧和不信,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大汉的两名同伴都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自己兄弟竟然被一个小毛贼给捅了。没等他二人回过神来,另外那名暗组人员不知何时也将刀抽了出来,毫无预兆,只见他手臂分别向左右一挥,随着嘶嘶两声,锋利的刀刃在另外两名大汉的脖颈抹过。
  猩红得鲜血像红色的雾气一般喷神而出,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和妖艳扑通!三名大汉的尸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地,两名暗组人员挺直腰身,满面的阴冷,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冲着胡同口处招了招手。看到他们二人的手势,早已等候多时的谢文东。刘波等人快步从胡同里冲了出去,直奔工厂的大门跑去。
  此时,猛虎帮的暗哨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毛贼,更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来的,而是早有预摸的敌人偷袭!当暗哨们讲电话打进工厂里,提醒里面的猛虎帮人员准备迎战的时候,谢文东和刘波二人以一马当先,从敞开的铁门冲了出去两人刚进来,就听工厂内传出杂乱的喊喝声,接着,有数名衣服都未穿戴整齐的大汉从一间如同仓房的二层下楼里冲出来,双方人员在工厂内碰个正着。猛虎帮毫无准备,突然看到进来着许多黑衣人,同是一愣,可他们愣神,谢文东和刘波等人却没闲着,纷纷将手中的开山刀轮圆了,冲动对方近前,招呼也不打,上来就是一顿砍杀双方刚一接触,仓促迎战的猛虎帮人员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就被砍倒数人,剩下的几人见对方勇猛,吓得连连后退正当谢文东和刘波打算一鼓作气,将剩下这几人也都全部放倒的时候,忽听侧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谢文东扭头一瞧,之间从长房里冲出二十多名汉子,有人赤裸着上身,有人甚至只穿着小裤衩,但手中的家伙却很齐全,清一色的雪亮片刀“CTMD,这肯定是文东会的杂碎,兄弟们,给我杀!”猛虎帮众人中,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这人身材不高,但十分壮实,身上的肌肉鼓起好高,见他叫得欢,谢文东立刻就辨认出此人应该是猛虎帮的头目擒贼先擒王,谢文东单手提刀,向身后一背,大步流星向那名汉子跑去,同时大声喊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听闻谢文东的问话,那汉子一脸的茫然,心中暗道难道对方里还有认识自己的人不成?想着他仔细打量冲出来的谢文东,觉得眼生的很,下意识问道:“你是什么人?”
  “谢,文,东!”报名之间,谢文东已经到了汉子近前。
  那大汉听完谢文东这个名字,脸色顿变,惊骇的脱口叫道:“什么?你说你是谢文东?”
  随着他的叫声,谢文东背于身后的刀也亮了出来,持刀的手臂伸张开来,喝道:“我来取你的命!”他话音未落,展开的手臂猛地一挥,开山刀挂风,斜肩带背的向那大汗劈去。
  大汗此时还处于震惊当中,当他发觉谢文东一刀突然劈过来时。刀锋已然到了近前。
  他下意识地向后一仰身,只听嘶拉一声,开山刀在他胸前划过。这一刀,力道十足,大汉虽然避开了腰身,但胸前的衣服连同皮肉被刀尖撕开一条接近尺长的大口子,瞬间,鲜血涌出,将大汉的衣襟染红一大片。
  “哎呀。”那汉子痛叫一声,连连后退,脸色先是憋着涨红,可紧接着又变得煞白无血。
  谢文东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乘着对方后退身形不稳之机,箭步上前,手中刀顺势向前一递,正捅在大汉的胸膛。
  扑!致命的一刀。
  那汉子根本没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个状况,便被谢文东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当场刺毙。
  随着大汉的惨死,周围的猛虎帮帮众的斗志顿时泄了一半。没等与暗组的人员打到一起,自己的阵营已先慌乱起来。
  谢文东和刘波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两人几乎同时呐喊道:“兄弟们,快上!”哗。暗组这边只有十几人,但蜂拥向前一冲,却将猛虎帮那边的二十余众吓得连连后退,阵营随之更乱。
  刘波不落人后,率先冲进猛虎帮的阵营里,开山刀抡开,直将周围的猛虎帮帮众杀得惨叫连连。

第294章
  偷袭可算得上是谢文东最常用的战术之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每次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猛虎帮虽然人多势众,但准备不足,被文东会打了个措手不及,其头目在争斗刚刚开始时就惨死于谢文东的刀下,加上暗组人员的战斗力太强,猛虎帮人员很快就顶不住了。
  这一次混战,打斗的激烈时间并不长就以猛虎帮的溃败而告终,猛虎帮扔下十余名伤者。其余人等全部落荒而逃。谢文东乘机带人进入厂房之内。按照喷火子的交代,厂房也只是个幌子,在其内部还有暗室。
  谢文东、刘波带领几名暗组兄弟进来之后,直奔厂房的里端跑去,在厂房的最里面,果然有一扇小铁门,看起来十分厚重,谢文东伸手拽了几下,铁门纹丝不动。他侧头看眼刘波,说道:“老刘,弄开他!”
  刘波点点头,走到门前看了看,随后掏出手枪,向谢文东和周围的兄弟示意一下,接着,对准门锁,嘭、嘭、嘭连开数枪。子弹撞击,火星四溅,铁屑横飞,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门锁被子弹强大的撞击力硬生生的打碎。
  见门锁已掉,两名暗组兄弟上前,用力抓住门把手,猛地一拉,随着哗啦啦的声响,铁门硬声而开。
  就在铁门被打开的瞬间,里面漆黑的空间里突然闪出一道火光,与此同时,响起沉闷的枪声。一名暗组兄弟闪躲不及,被迎面射来的子弹打了个正着,他身子一便,仰面摔倒,不等对方再开第二枪,刘波抢先出手,甩臂就是两枪。由于暗室里面太黑,他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通过枪火来判断对方的大概位置、路标,经验太丰富了,判断力惊人,打出的两枪皆都命中目标,很快暗室里就传出重物倒地的扑通声。
  谢文东等人的反映也极快,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已齐齐蹲下身来,怕里面还有人放冷枪。众人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暗室里有什么动静,一名暗组兄弟慢慢站起身形,伸出手来,来门侧的枪毙慢慢摸索,寻找暗室的电灯开关。
  摸了好一会,他才找到按钮,按下之后,随着啪啪的声响,暗室里的电灯被打开,一瞬间,黑漆漆的暗室亮如白昼,众人的神经也绷紧到极点,拢目仔细扫视暗室。暗室的空间很大,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里面摆放着长桌,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容器,看起来好像是个实验室。暗室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向地上看,直挺挺躺在一具刚刚咽气的尸体,手中还拿有一把冒着青烟的手枪。
  显然,刚才那一冷枪就是他开的,而刘波回击的两枪分别命中他的面门和胸口,人当时就不行了。
  那名开灯的暗组兄弟小心翼翼地走进暗室里,边接近地上的尸体,边不时地打量周围,等他到了尸体近前,探了探那人的脖颈,已没有任何的脉搏,接着,他挺直身躯,又向里面探去,很快,他在暗室里转了一周,再没有发现敌人,他这才将手枪收了起来,回头对谢文东和刘波等人说道:“安全!”
  听闻这话,众人长出一口气,纷纷站起身,谢文东转头看向那名中枪的暗组人员,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蹲在那人旁边的一名同伴默默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哀色。不用说话,只看他的表情,谢文东也能感觉得出来这名兄弟不行了,他在心里暗叹一声,停顿了几秒钟,接着冲众人振声说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快去把猛虎帮的毒品收起来!”
  闻言,暗组人员纷纷答应一声齐齐冲进暗室之内,四处搜寻里面的毒品。没过几分钟,一名暗组人员突然大声说道:“找到了,在这里!”众人精神大振,齐齐扭头,向他看去,只见他从一张桌子下面拉出一直敞开封口的纸皮箱,看他费力的程度来看,纸皮箱的分量十分沉重……
  众人纷纷围上下来,向里面一瞧,纸箱内都是一包包的塑料袋,每袋皆有张大的巴掌大小,里面装着满满的白色粉面。谢文东随手拿起一包,在手中掂了掂。对时常能接触到毒品的人来说,白粉和面粉只从重量上就能辨认出来。一掂塑料袋的分量,谢文东就感觉八九不离十。他将中手的塑料袋递给身旁的刘波,后者接过后,用小手指甲将塑料袋挑开一个小口,顺便扣出一些粉面,放在嘴里尝了尝,接着扑的一口吐掉。他低声说道:“是白粉没错,但纯度一般!”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不是人人都能搞到金三角的货!”说着,他低头向桌子地下一看,见还有几只纸箱,他说道:“都拿出来!”
  暗组人员纷纷将纸箱搬出,里面都是白粉,这许多白粉加在一起,上百斤都有了。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看起来猛虎帮是打算在S市的毒品时常大展拳脚了!”说着,他对刘波冷声道:“打电话报警,把警察找来!”
  刘波点下头,边掏手机边说道:“这些白粉都让警察收去了,实在可惜啊……”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只留下一只纸箱就足够了,其他的我们搬走!”
  “好的,东哥!”刘波嘴角挑了挑,边示意手下兄弟将毒品搬运出去,边打出报警电话。
  猛虎帮的毒品加工厂受到偷袭,消息很快就传到郭准那里。后者本来正睡得香甜,可一逃匿感到这个消息,迷迷糊糊的郭准惊得直接从床上轱辘下来。毒品加工厂被偷袭,那还了得,里面藏着的可是猛虎帮在S市全部家当,一旦被人抢走,损失重大,而且他根本无法向上面交代。
  这时候郭准也沉不住气了,挂端电话之后,立刻召集手下的兄弟,直向三台子的小工厂赶去。
  虽然事出仓促,但猛虎帮在S市毕竟人数众多,郭准在短时间内还是集结了三百余人,乘坐的车辆有十数台。猛虎帮的速度够快,如果能畅通无阻地赶到三台子加工厂,确实可以把谢文东一众堵住。
  可是他们进入三台子地区后,马上就要赶到小工厂时,另一边,以伍晓波为首的文东会接应也到了。双方在距离小工厂五十米开外的十字路口相遇,碰个正着。伍晓波一看这架势,马力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下令,将路口堵住,不让猛虎帮的援军功过。
  有文东会的车队阻拦,猛虎帮车队行不过去,其人员纷纷抄起家伙从车内窜了出来。
  文东会这边也毫无示弱,上下帮众也都下了车,各持家伙,与猛虎帮对峙。
  双方在人数上相差不多,各有二三百号之众,这许多人站在道路的中央,怒目而视,剑拔弩张,气愤紧张到了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见对方都是文东会的人,车内的郭准暗叫糟糕,看来眼线报得没错,是文东会把己方的毒品加工厂偷袭了,可奇怪的是,文东会怎么知道己方的毒品在这里?又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现在他已没时间去计较这些了,推开车门,他快速地下了车,分开己方众人,来到猛虎帮阵营的前方,环视挡在前面的文东会众人冷声说道:“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马上给我让开!”
  “哈哈……”
  文东会的人群里传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接着,从人群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伍晓波。他双眼冒着寒光,恶狠狠地盯着郭准,冷声说道:“郭准,你想从这里过去,简单,留下你的性命就行了!”“伍,晓,波!”作为冤家对头,郭淮对伍晓波并不陌生,他咬牙吼道:“是你干的对不对?”
  伍晓波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说道:“郭淮,你我教授也有好几次了,每回都是你躲在后面,今天咱们正好遇到了,有种你就站出来和我单挑!”
  见他答非所问,郭淮又急又气,现在他只关心毒品的下落,至于单挑不单挑,他哪还有那个心思了,他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狞声说道:“伍晓波,只要你的货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越着急,伍晓波就越高兴,越轻松,后者耸耸肩,笑呵呵地说道:“想动手,好啊,那就来吧!”
  “妈的,你是找死!”郭淮咒骂一声,侧头说道:“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
  他话音刚落,伍晓波也下达了迎战的命令。
  两边数百号的帮众骂骂咧咧地向前移动,很快,双方人员的距离已不足两步远,正在这时,忙虎帮的后续援军也到了只见街尾方向车灯如一条火龙,草草打量,至少也得有十多辆汽车,见闺房又来这许多车辆,伍晓波心中一颤,看来猛虎帮的主力都来了,对方是真的急了,这要是打起来,己方实在太吃亏。

第295章
  猛虎帮的第二批援军也有差不多二百号人,两拨人汇聚到一起,足有五百之众,在场面上,已占有绝对的上风。
  随着手下人员的增多,郭淮的底气更足,手指着伍晓波的鼻子,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伍晓波,我现在最后问你,我的货,你究竟交是不交?”
  他现在已认准抢自己毒品的人就是伍晓波。别说伍晓波手里没有猛虎帮的毒品,就算又,他也不可能交出去。他冷笑一声,看着人山人海的猛虎帮帮众,强作镇定道:“要打便打,你哪来那些废话?!”
  “好、好、好!”郭淮气的连连点头,怒声道:“伍晓波,今天我不把你大卸八块,以后我跟你姓!”说着花,他向左右瞅了瞅,吼叫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我上啊!”
  “杀……”随着郭淮的吼声,猛虎帮帮众纷纷嘶喊着,举刀向文东会众人杀去。文东会这边也是一个个拉开架势,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双方前面的人员已经接触到了一起,手中的刀也已高举过头顶,可还没等下劈,只听另一边的街道上警笛声鸣叫,刺耳的嗡嗡声传出好远。
  有警察?!双方人员同时一怔,接着,像海水退朝一般,其他人员各自向己方阵营倒退数步,原本举起的刀也纷纷放下,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各自的老大。郭淮急的额头的青筋蹦起多高,警察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呢?
  而伍晓波则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身为黑道中人,他对警察也没好感,平时是强装笑脸应酬,而现在,警察的到来无疑是等于救了他以及手下的性命。伍晓波压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淮哥,警察来了,我们……是不是退……”猛虎帮的一名头目来到郭淮身边低声问道。可没等他把话说完,郭淮回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退?退你妈?我们的货在他们手上,谁都不准给我退!”那名小头目被郭淮一巴掌打得面色涨红,吓得大气也没敢喘,连连应是。
  文东会和猛虎帮没有交上手,但双方人员谁都没有撤退,只是把家伙收了起来,一各个站在路中,冲着对方干瞪眼,此时场面壮观,双方近千人聚集在大街上,声势浩大,气势紧张,火药味十足,但又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警察来得飞快,时间不长,数辆警车到了现场,看到双方这般架势,警察们也吓了一跳,同时又感茫然,他们是听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地下毒品加工厂才急冲冲地赶来的,可是没到报案的地点,却在附近碰上文懂会与猛虎帮的对峙。
  “这是怎么回事?”警方一名领队的队长下了警车,来到双方对峙的中心,先看看文东会这边,又瞧瞧猛虎帮那边,摇头说道:“我说各位,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声势,想干什么?”“没事!”郭淮皱着眉头,死死瞪着警察队长,这名警察队长他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是哪个派出所或者分局的,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连个好脸色都没给。
  “没事?”警察队长转过身形,面对着郭淮,上下打量他几眼,说道:“没事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是集体梦游吗?”郭准本就在气头上,此时听对方连挖苦带讥讽的,哪还能受得了,他跨前一步,凝声说道:“兄弟,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那警察队长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迎着郭准,也跨前一步,两人面对着面,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寸,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他毫无惧色的冷笑道:“你是在威胁吗?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能把你带回分局去,你信不信?”“你……”郭准还想说话,这时,其他的警员纷纷走了过来,站在警察队长的身边,一各个皱着眉头看着郭准,看样子,好象真会一拥而上将他当场逮捕似的,郭准也不傻,这里这么多警察,真闹翻了,自己也好不了,他气得直哆嗦,可是又拿对方无可奈何,他点点头,说道:“好,好,好!算你厉害,我今天记住你了!”警察队长冷笑一声,说道:“你记不记住我不要紧,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想吃免费的饭,那简单啊,统统跟我走一趟就行了!”郭准看看警察队长,再瞧瞧对面的伍哓波等人,知道自己今天是讨不到好了,他冲着警察队长阴阴一笑,恨恨地点了点头,撤退两步,这才转过身型,对手下众人喝道:“撤!”听闻他的命令,猛虎帮众人的斗志顿泻,一各个耸拉着脑袋,纷纷回到汽车上,走出没两步,郭准又站定,顿了几秒钟,他侧回身,手指的伍晓波的鼻子,狞声说道:“伍晓波,今天我可以把话放在这,你拿我的,我会让你加倍奉还!”见郭准的气焰被警察压了下去,伍晓波正在暗爽,此时又听了他这气急败坏的威胁,心中更是痛快,他背着手,仰面哈哈大笑,高声说道:“郭准,我等着你,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加倍偿还!”郭准狠狠的垛了垛脚,怒冲冲的或到车上。
  在警方的威逼下,猛虎帮帮众全部撤退,数十辆大小不一的汽车,后队变前队,纷纷撤了下去,时间不长,走得一干二净,等他们全部离开之后,那名警察队长转头又看向伍晓波,没等他开口,后者抢先笑道:“行了,这位兄弟,不用你费口舌,我们这就走!”说着话,他冲着文东会众人连连挥手,喊道:“撤了,撤了!”临上车之钱,他恍然又想起什么,对仍站在原地的警察队长笑道:“如果他们以后真找你的麻烦,兄弟你来告诉我,我帮你搞定!有些事情,我们做起来你还要方便,再见了!”
  说完话,伍晓波上了车,带领文东会众人也退了下去。
  原本热闹非凡,杀气腾腾的街道转瞬间之间就变得人去楼空,只剩下几台孤零零的警车以及十余名警察。
  那警察队长看着文东会车队的背影,冷哼一声,说道:“文东会,猛虎帮,这俩个黑帮没有一个好饼!”一名警员低声说道:“吕队长,相比较而言,文东会更好一些,猛虎帮的人太嚣张了!”“嚣张不可怕,低调的才难办,咬牙的人狗不叫啊!”说着话,警察队长清叹口气,向警车走去。
  等警察赶到小工厂的时候,谢文东等人早已经离去,只留下满场的狼藉,另外还有十数名身受重伤无法桃李的猛虎帮伤员。
  经过搜查,众警察很容易遍找到了厂房里的暗室,从里面搜查出大量的毒品,看到这许多的毒品,警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增派更多的警力,对此事展开全面调查。
  猛虎帮的伤者全部被警察扣押,经过隔离审问,很快就查出这批扶贫和猛虎帮有关系,随即警方下令对猛虎帮在S市的负责人郭淮实行通缉。
  听闻这个消息,文东会上下一片呼唤雀跃,本来己方对阵猛虎帮正处于被动中,现在倒好,不用己方出手,警察开始对猛虎帮动刀子了,这回自己坐山观虎斗,乐得轻松。
  文东会众人兴奋异常,但谢文东却高兴不起来,按理说猛虎帮已经进入S市了,早应该打通了警方高层的关系,就算这次毒品时间闹得很大,只要猛虎帮肯花些钱,在警方上下疏通一番,找几个人出来顶罪也就过去了,怎么这次搞得这么严重,竟然连郭淮都被通缉,实在令人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释就是警方内部有了变化,在搞大动作,弄不好这把火也会烧到自己的头上。
  谢文东的顾虑,并没有旁人说起,不过,事实还真被他猜中了。
  这天早晨,谢文东起床不久,正在和刘波等人吃早饭,一名文东会的小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急声说道:“东哥,外面有警察找你!”“警察?”谢文东放下碗筷,颇感茫然。
  与谢文东一同吃饭的刘把等人也都是大皱眉头,不明白警方找上门来是何用意,伍晓波不满的扬起头,说道:“东哥在吃饭,有什么事,让警察等一等嘛!”“哦……警察的态度很强硬,就是要见东哥,我们兄弟拦都拦不住他们!”“妈的,我去看看!”伍晓波站起身形,作势要向外面走,谢文东拉住他的衣袖,笑呵呵地说道:“还是我去吧,这几天,警察这边有点反常!”说着话,他拿起餐纸,慢悠悠的擦了擦嘴角,然后缓步向外走去。
  这时候,刘波等人也吃不下了,纷纷放下餐具,跟随谢文东去看看警察究竟要干什么。

第296章
  谢文东等人下了楼,到了一楼大厅,只见大厅中央站有十数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另外还有不少己方的兄弟站在警察面前与之对峙,看众人冷峻的表情就能感觉的出场上气氛的僵硬。
  谢文东暗皱眉头,分开己方的兄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环视眼前的众警察,含笑说道:“我是谢文东,听说各位要找我?”
  “没错,找的就是你!”警察正中间的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冲着谢文东点点头,口气生硬,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怀疑你和三台子地区的一起恶意斗殴事件有关系,所以请你跟我们去趟分局,接受调查!”
  说话的这名警察,谢文东并未见过,但在他身后的伍晓波可认识,他正是前天晚上吓退猛虎帮,无意中帮伍晓波解了围的那名警察队长。虽然伍晓波对他心存感激,不过此时见他是来带谢文东回去审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东哥是什么人啊?是你想带就能带走的吗?”
  那名警察队长瞄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说道:“看起来,你好像也想跟我们走一趟去接受调查!”
  伍晓波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对他的好感一扫而光,他冷声说道:“朋友,你可别太嚣张了。”说着话,他特意看了看警察的肩章,嗤笑说道:“别说你是,就算是你们的局长来了,对我们也得客客气气的!”
  那警察气乐了,耸肩说道:“对不起,我不是局长,如果你再废话多的话,我会指控你妨碍执行公务!”
  “你……”伍晓波不服气,还想争辩,谢文东抬起手来,微微摇了摇,打断他下面的话。他看着警察队长,笑眯眯地问道:“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一趟?”
  警察队长似乎早料到谢文东会有此一问,他不急不忙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将其展开,递到谢文东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谢先生,请你看清楚了,我这里有省公安厅特批的指令!”
  谢文东不紧不慢得将其接过,垂目一看,正如对方所说,确实是省公安厅的指令,并盖有省公安厅的大红章。这条指令虽然不是拘捕令,但却要求谢文东配合警方的调查,而且是强制性的。谢文东看过之后,微微一笑,双手一合,直接将这所谓的指令揉成了一团,手腕一抖,将其扔回到警察队长的怀中。
  “你干什么?”见状,警察队长两眼喷火,脸色涨红,冒着精光的双目死死瞪着谢文东。
  “省公安厅的指令,很吓人啊!不过你拿这个东西可以唬得住别人,但对我没有任何作用。”谢文东双目弯弯,笑眯眯得柔声说道:“别说是省公安厅,就算你拿到公安部的指令,对政治部的人也是无效的。”
  警察队长双拳紧握,身子气的直哆嗦,不过话说回来,公安部的指令对政治部人员到底有没有作用,他还真不清楚。周围的文东会众人见警察吃瘪,无不咧嘴笑了起来,腰板挺得更直,老大威风,他们这些小弟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
  谢文东对警察队长的怒意和窘态视而不见,他缓缓系上中山装的衣扣,边向外走边说道:“你们的指令虽然命令不了我,但是警察有困难,出于政治部的职责,我还是应该协助你们的!”现在是多事之秋,谢文东指挥着文东会和北洪门两边作战,可能已经引起政治部的不满,他不想再和警方闹翻,给自己多增添一个麻烦。虽然他最终还是打印了去警局协助警方,但却巧妙得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变客为主,现在是他主动去帮警方,而不是被动地去接受调查,这一点看似微不足道,但却对双方心理上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警察队长心中气恼,可谢文东毕竟还是愿意随他去警局了,他也无话可说。警察队长冷哼一声,没好气得瞪了谢文东一眼,将掉落在地的指令拾起,揣回到口袋里。
  见谢文东还真要和警察去警局,文东会众人的心又都提到嗓子眼,纷纷走上前来。伍晓波低声问道:“东哥,你真要和他们去警局?”
  看出伍晓波的担忧,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没事的,警察不敢把我怎么样,椰奶喝不了我。”
  话虽然这么说,可文东会众人还是放心不下。刘波皱着眉头说道:“东哥,我跟你一起去!”
  谢文东想了想,并没有拒绝,冲着刘波甩下头,继续向外走去。到了分布之外,警察本想让谢文东坐警车,可是后者连理都没理他们,坐上自己这边的轿车,直奔公安分局而去。
  到了市局,其分局长亲自出来接将谢文东。分局长科比那名警察队长客气多了,见到谢文东之后,练练赔笑,说道:“哎呀,谢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麻烦你来警局一趟。”
  谢文东打量着魏局长,他看起来有四十最左右的样子,身材发福,胖乎乎的样子,红光满面,加上满脸笑容,给人一种十分喜兴的感觉,毫无局长的架子。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案子需要我配合?甚至都动了省公安厅!”
  局长眼珠转了转,依然但这灿烂的笑容,说道:“是这个样子的。前两天,我们经凡在三台子破获了一个地下毒品加工厂,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此事?”
  谢文东嘴角挑了挑,耸肩刀:“在报纸上看到过这条新闻,不过,这件事有需要我协助什么呢?”
  局长悠悠而笑,向左看了看,侧身说道:“去我的办公室谈吧,谢先生,里面请!”
  “请!”谢文东和刘波被局长请到办公室,另外那名黑着脸的警察队长也跟了过来,分别落座之后,局长令人倒了茶水,显得非常客气,与谢文东交谈几句,他切入正题,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那座地下毒品加工厂并不是警方查获的,而是先接到了举报,才知道在S市居然还隐藏着一座这么大的加工厂,只可惜我们没有找到举报人是谁,我思前想后,在S市有这么大本事的,又肯协助我们的,似乎只有谢先生你了,想来,谢先生是打举报电话的那个人吧!”
  谢文东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眯眼看着这个局长,他最擅长的是洞察人心,可是眼前这个局长,他却看不透,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局长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说的这些,也肯定是别有用意想着,谢文东耸肩道:“我想局长先生是找错了对象,我对此事一无所知,更谈不上什么举报电话了。”
  “哦,原来是这样”局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消失了,仍是笑呵呵,继续说道:“谢先生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我们掌握的情况不是这个样子。”
  “哦”谢文东露出颇感兴趣的样子,疑问道:“局长先生说来听听。”
  局长慢悠悠说道:“前晚,当我们警方赶到毒品加工厂的时候。那里刚刚被一伙神秘人袭击过,只可惜警员到时,那伙袭击的人已经跑路,在工厂里,我们捕获了一批没来得及逃走的毒品贩子,这些人交代,是谢先生你带人袭击了他们”说着话,他两眼扎也不眨的看着谢文东,想通过表情变化看穿他的心思,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谢文东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未跳动一下见状,局长心中暗暗点头,别看谢文东岁数不大,但老成的骇人,简直比在官场上混迹几十年的老狐狸还狡猾。顿了一会,他忙又笑道:“当然,我百分百的相信,以谢先生的身份,绝对不可能作出这种事,只是,这些嫌疑人口径一致,一口咬定是谢先生所为,我没有办法,只好请谢先生来趟分局,将此时解释清楚,毕竟S市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说是别人,而偏偏就说谢先生你呢?”
  他的话,表面上客气,显得对谢文东十分尊重和信任,而实际上,还是在对谢文东进行一种变相的审问。
  谢文东多聪明,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心中暗笑,表情凄然的说道:“身在政治部,为国家做事,难免会得罪这样那样的小人,这些毒品贩子说我偷袭了他们,有何证据?”
  局长探着脑袋,笑呵呵地说道:“谢先生,他们可都是认证啊!”
  “仅此而已吗?”
  “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像他们这样的认证,我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百八十个。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前天晚上我一直在酒吧喝酒,如果局长先生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调查!”
  这时,那名警察队长再忍不住,阴沉着脸,说道:“恐怕是谢先生早已经买通了酒吧里的人为你做认证吧!”
  谢文东挑起眉毛,侧头看向警察队长,幽幽说道:“东西可以乱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但话可不能乱说,苏华说的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以后你可要多注意点啊!”
  听着谢文东威胁,警察队长的脸色变得铁青,他还想说话,这时候局长摆了摆手,将他拦住,对谢文东笑道:“如此说来,谢先生和此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第297章
  “当然!”谢文东含笑反问道:“难道据张先生认为我和此时有关系吗?”
  局长看着谢文东一会,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敢不,不敢!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可不敢妄加推断!”
  谢文东耸肩笑了笑,反问道:“局长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局长搓手说道:“我找谢先生来,主要就是为了此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这话,谢文东掐掉手中香烟,站起身形,迈步准备向外走去。他刚想出房门,那名警察队长跨步上前,将他拦住。谢文东并未看他,只是微微侧头,笑眯眯地看着身后的局长。
  只靠几名毒品贩子的指认,确实很难懂得了老奸巨猾又实力根深蒂固的谢文东,局长心里按叹口气,跟着站起身形,对谢文东含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谢先生这么长时间,谢先生请慢走!”
  听他这么一说,那名警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让到一旁。
  谢文东一句话都为多说,只随意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局长办公室。等他离开后,那警察队长方气呼呼地说道:“这件事,明白这是谢文东干的,举报电话也是他打来的,他想借我们之手,铲除与他为敌的猛虎帮!”
  他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么说只是气话,想不到性情一项严谨的局长也大点其头,幽幽说道:“没错!是谢文东干的。”警察队长反而愣住,疑问道:“局长,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局长咧嘴一笑,摇头说道:“这只是我的感觉,你没有觉得谢文东表现的实在太平静了么?”
  “……”
  出了市局,谢文东坐在汽车上,返回己方的分部,随即给伍晓波打去电话,他心里很奇怪,这个局长和对长明显针对自己而来的,但他们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难道不怕自己报复么?说不定有人在他们背后撑腰,谢文东心里没底,想调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老伍,那个警察队长以前你见过么?”
  “只见过一次”伍晓波实话实说,道:“在我们偷袭猛虎帮工长的时候,就是他带着警察赶到,吓跑了郭准和他那些手下,间接地帮了我们。”
  谢文东皱起眉头,疑问道:“以前呢,从未见过?”
  伍晓波肯定地说道:“没有,肯定没有见过,市局里的几个队长我都很熟悉,从没见过也没听过有他这么一号人。”
  闻言,谢文东的眉头皱着更深,那这个警察队长是从哪冒出来的?此事倒有些蹊跷。想着,他又追问一句:“市局长是不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人?”
  “啊?”伍晓波倒被谢文东说怔住了,低声说道:“东哥,市局长名叫刘常青,是四十多岁没错,但却是个瘦高个啊!”
  谢文东停顿了几秒钟,眼珠转了转,心中一动,说道:“老伍,这两天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主动去打猛虎帮的地盘。”
  伍晓波茫然得说道:“东哥,现在郭准被警察通缉,吓得不敢露头,这时候我们不趁机把被猛虎帮抢占的地盘夺过来,就错过大好的机会了!”
  这个道理,谢文东当然明白,不过通过伍晓波的话,他敢肯定自己刚才见过的分局局长以及警察队长都是刚刚走马上任的,而且外域对自己的意图很明显,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之前就去惹事端,出了问题会让自己很被动。他不愿意多做解释,正色说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伍晓波无奈地垂下头,低声答应道:“是东哥!”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立刻对身旁的刘波说道:“老刘,立刻派兄弟们调查这个警长,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没问题,东哥!”
  谢文东心中充满地迷惑,可很快这些迷惑就有了解释。
  当天晚间,刘波带来暗组的调查结果,向谢文东汇报。他见过的那名发福的中年人确实是分局局长,而且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此人名叫尚喜乐,是省公安厅的专员,这次是受省公安厅的调派,接手S市市警长的位置,至于原警长的人,一直做为尚喜乐的副手,这次随尚喜乐一同掉到地方,担任刑警大队队长一职。
  看到这些信息,谢文东终于明白了警察队长的底气为什么这么足,手中为什么会有省公安厅下发的指令,原来他和尚喜乐本身就是省厅的人,这次下派到地方,说不定也正是为了对付自己而来。
  其实谢文东的猜测只对了一半,尚喜乐和吕思聪陪衬是省厅下派的,其原因是出于公安部的大整顿。
  公安整顿以来,不仅北京的高层出现了大换血,就连各省也受到了波及,高层领导人人自危,这时候,文东会和猛虎帮在省城S市打得天昏地暗,自然引起S省省厅高管的强烈不满和恐慌,为了控制局面,也为了预防上面的怒火烧到自己的头上,省厅直接将办事不利的S市市局长停职,并由省厅的专员尚喜乐来接手他的位置。尚喜乐对S市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混乱的根源泉就是出自文东会和猛虎帮的利益火拼,本来他正琢磨着怎么向两大黑帮下手的时候,发生了谢文东捣毁猛虎帮地下毒品加工场的事,尚喜乐就势来个顺水推舟,不仅严厉打击猛虎帮势力,同时还通缉了猛虎帮在S市的负责人郭准,这对气焰嚣张的猛虎帮无疑是当头一棒,士气马上低落下去,另外,尚喜乐找上谢文东,也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在S市能安份守已,不要再惹是生非。
  身在省厅多年,尚喜乐的头脑也不白给,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想扳倒谢文东,那有些不太现实。
  查明对方的身份,谢文东心中也有些顾虑,打算先稳一稳,过段时间再打击猛虎帮势力。
  可是他不动,猛虎帮却没有闲着,丢失大批毒品又被警方通缉的郭准这时候象是怒极了的疯狗,见谁咬谁。
  就在谢文东去市局那天的当晚,猛虎帮对谢文东会在东陵一区的场子展开了大规模的清扫,大批的猛虎帮帮众涌上街头,但凡看到文东会的场子,便一拥而上,又打又砸又抢。这时候郭准是彻底豁出去了。那么多的毒品丢失,猛虎帮的高层不会放过他,而他受到通缉,警方也不会放过他,黑白两道都没有他容身之地,他打定主意,自己就算死,也要拉上几个做垫背的,谢文东就是首先。
  得知猛虎帮在东陵一带肆虐,伍晓波第一时间找上谢文东。他刚敲了几下房门,就听谢文东的声音传来:“进!”
  伍晓波急忙推门而入,举目一瞧,只见谢文东正坐在书桌前,旁边还有刘波、田启、马力三人,看到他们,伍晓波一愣,干笑首说道:“原来大家都没有睡啊!”
  猛虎帮展开疯狂的反扑,众人哪能睡得下,都在谢文东这里商计应对之策。
  谢文东冲着伍晓波笑了笑,问道:“现在东陵的情况怎么样了?”
  伍晓波精神一震,惊讶道:“东哥已经知道了……”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刘波刚已通知我了。”
  伍晓波哦了一声,来到谢文东近前,摇头说道:“东哥,现在东陵的形势不妙啊!看样子猛虎帮的人已倾巢而出,我们在东陵的各个场子都受到了攻击,我看必须得马上增援,不然,我们好不容易抢回的东陵有得被猛虎帮占了去!”
  谢文东轻轻呼了口气,摇头说道:“现在增援,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也有些来不及了。”
  伍晓波焦急得问道:“那东哥说什么吧?”
  没等谢文东开口,田启抢先说道:“等!”
  “等?”伍晓波瞪大眼睛,急问道:“我们还等什么?”
  田启慢悠悠得一笑,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警方会插手此事,猛虎帮的人折腾不了多久。”
  又是等警察?!伍晓波心中火烧,说道:“我们不能什么事都指望警察吧?再者说,万一警察不出手怎么办?”
  田启轻松得笑道:“警察一定会来的。如果我们草率出击,不仅给警方落下口实,弄不好,还会有一大批兄弟会被警方抓捕!”
  伍晓波还想再争辩,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他喘着粗气将手机拿出来,语气不佳得问道:“什么事?”
  “伍哥,警察的防暴大队到东陵了,猛虎帮来东陵捣乱的人被抓了好大一批,其余的都被吓跑了!”电话是东陵那边的头目打来的,语气种满是兴奋。
  啊?伍晓波大吃一惊,他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田启,又瞧瞧谢文东等人,暗叫一声厉害!想不到田启预测的这么准,警察还真到东陵了。

第298章
  猛虎帮对东陵的进攻在警方的强大压力下瓦解,而且还被铺了上百号人,这让郭准气得爆跳如雷,一向沉稳狡诈的他也沉不住气了,在房间里跳脚大骂谢文东不是东西,接着警察来搞自己这一晚的进攻虽然受阻,可郭准仍未死心,截接下来的几天里,依旧命令猛虎帮的帮众进攻文东会的地盘,可是警方强烈的打击力度很大,每次出击,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这令郭准急得几乎抓狂,可又无可奈何这几天,猛虎帮出击得频繁,而文东会这边却十分安静,一直按兵不动,任由猛虎帮折腾,但是在暗中,以刘波为首的暗组始终在紧锣密鼓的收集情报,几天下来,已经将猛虎帮主力的藏匿地点查的很清楚看着暗组带回的情报,谢文东也在思索,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出手猛虎帮主力人员大多都集中在铁西一带,人力分散,想将其一网打尽,动作太大,必然会引起警方的插手,成功的几率很小,而且还得在短时间内完成,可是如何才能找到这样的机会呢谢文东双手插在口袋里,在房间来回踱步,正当他苦思良策的时候,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刘波推门而入,来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猛虎帮又来进攻我们东陵的场子了。”
  “呵呵”谢文东嗤笑出声,看着手表,对方还真准时,基本都是每天十二点准时进攻,可最终都不用自己出手,警察就把他们驱散了,耸耸肩,说道:“让猛虎帮的人来打吧,警察会‘照顾’他们的。”
  刘波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这样下去,对我们也不是很有利啊,猛虎帮频繁进攻,我们却毫无作为,只依靠警方的势力,这对社团的脸面影响太大,而且猛虎帮人多,根本不怕被警方抓捕,警方能抓到的也是下面的小弟,逮不到核心人员,抓了也是过不几天就得放掉,对猛虎帮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他分析得有道理,谢文东颔首问道:“老刘,依你之见呢?”
  刘波正色说道:“东哥,我们得主动出击一次,无论成功于否,至于得把兄弟们的心气提起来,不然这样下去,下面的兄弟们都快失去信心了!”
  谢文东揉着下巴,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看着上面铺着的地图,良久沉默无语。刘波跟承受谢文东多年,对他自然无比了解,知道他此时在想应对之策,自觉地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站起一旁此时在想应对之策,自觉得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站起一旁。
  谢文东看着地图,目光有幽深,表情平淡,如昆光从外表上看,可能认为他是在发呆,而实际上谢文东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脑海中勾画出无数个面画,组保在一起,象电影一样在脑听簇。只是几秒钟的时候,他例想出七八条方案,可是仔细一琢磨,都觉得不太妥当,又被他一一否掉,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刘波,问道:“老刘,猛虎帮每次都来攻,都是走同一条路线吗?”
  刘波皱着耐火度砂,认真想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
  既然刘波这么说,那就肯定不会有错了。谢文东心中一动,拿起桌上的笔,递给刘波,道:“老刘你帮我画出来。”
  好的东哥,刘波答应一声,走上前来,接过笔,将猛虎帮的路线图仔细地画出来。画完之后,他好奇地疑问道:“东哥可是想在半路上对猛虎帮下手?”
  谢文东徽徽一笑,打了个指响,赞道:“聪明!”说着话,他垂下头来,仔细查看刘波画的路线图。由铁西到东陵,得穿过市中心,大多数的道路都很繁华,一旦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不仅会引起大规模的骚扰,而且警方赶到的时候也会很快。
  谢文东渐渐皱起眉头,手指按着刘波画出的线条慢慢在地图上划动,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过一遍,最后摇了摇头,实在找不出来适合动手的地点。刘波明白谢文东的意图,可是他也很为难,猛虎帮所走的路线确实非常繁华,想在半路下手,恐怕刚打起来警察就会赶到,到时已方与猛虎帮谁都好不了。
  正在他仔细琢磨如何是好的时候,谢文东突然轻咦了一声,说道:“这条路段不错!”
  刘波闻言,低头一瞧,原来谢文东手指的是S市南部近郊的大堤路,他点点头,解释道:“东哥,这是挨着浑河的大堤路,也是S市的一条主道,只是位于近郊,过往车辆虽多,但的住家却很少,虽然这里确实适合我们做伏击,不过猛虎帮从未走过这条路,主要是太绕远了,从铁西出发,如果走大堤路转一大圈才能到东陵。”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止一弯,笑眯眯地说道:“他们不选择走这条路,那么我们就制造麻烦,逼他们走这条路!”
  刘波精神一振,忙追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提起笔来,在猛虎帮路线的中间地区打了个叉,说道:“明天深夜,在这里如果发生一起交通事故,造成大塞车,那么猛虎帮就不得不改变路线了。”
  刘波愣了愣,说道:“可是还有几条近路也能通向东陵,猛虎帮不一定会选择走大提路啊!”
  谢文东嘴角挑起,道:“那我们说法在所有通往东陵的路段都制造麻烦,就算让半个城市瘫痪掉,也要把猛虎帮的人逼上大堤路,这是我们在S市与猛虎帮速战速决的唯一机会!”
  “我明白了!”刘波暗咧中级,把铁西到东陵的所有路段都搞堵塞,那谈合容易,这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精力,如果想让猛虎帮看不出破绽,还得需要交通部门的配合。
  谢文东和刘波对S市的情况都不是十分熟悉,最终还是找来伍晓波,让他去搞定交警大队那一关。
  文东会这边把密谋阻击猛虎帮的主力,而郭准也没闲着。
  连日来,他一直在调查毒品加工被偷袭的事,想弄清楚其中的内奸究竟是谁。最后在多方查证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喷火仔这个地痞混混,可是自出事以来,喷火仔一直下落不明,好象人间蒸发一般,最后,经喷火仔手下混混称,他是在接过一个电话去往医院后才失踪的。
  郭准经过追查,又查出是几名原本帮已方贩卖毒品的学生将喷火仔找到医院的,至于那几名学生,现在都已转院,本找不到人。
  为了查出他们的下落,郭准颇费了一番周折,最后,还是对那几名学生的同学又是威逼又是利诱下,才终于套出了实情,知道几人现在所住的医院和病房得到详细地址之后,郭准片刻为耽搁,立刻带上十几名精干的手下兄弟亲自前往医院对方提供的地址很准确,郭准如愿以偿的找到了那几名学生此时几名学生早已串通好,口径一致,都不承认见过喷火仔,只是说原来住院的医院太贵,而他们身上又没有钱,所以才找喷火仔,让他送钱来,可是喷火仔答应的好,但一直没有出现,最终他们没有办法,只好住现在的医院。
  几名学生的说辞倒还算是周密,能瞒得过平常人,但是想瞒过狡诈的郭准,那太难了,只看他们说话时飘忽不定的眼神,郭准就判定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猫腻,当时他没有多说什么,生怕打草惊蛇,还特别留下几千现金,算是当住他们的医疗费用想不到郭准如此大方,还如此好骗,几名学生欣喜异常,对他千恩万谢郭准好言安抚一番,随后便带人走了,可到了深夜之后,他与几名猛虎帮的精锐人员又悄悄潜回到医院里,干净低落的将几名学生击晕,扛起就跑对于猛虎帮的人来说,从医院里劫出几名毫无防备有无特殊保护的人,那太容易了,将几名学生带到一处荒僻的地方,将其弄醒,这时候郭准本相毕露,因为愤怒,五官都扭曲了在他的酷刑下,几名学生将事情的真像都说了,也直到这个时候,郭准才弄清是怎么回事喷火仔及其手下被几名学生勾到医院,中了文东会的埋伏,被文东会所禽,那么不用问,己方的毒品加工厂肯定是他告诉给文东会的,想着,郭准仰天长叹,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己千算万算,可无论如何都算不到会在喷火仔这个小混混身上出问题现在再来追悔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不过通过几名学生的招供,却得到一条重要线索,文东会的人之所以能找上并利用这几名学生,完全是一个女人,李雪若!郭准在心里念叨李雪若的名字,狠的牙根都痒痒,我郭准与你无冤无仇,你好端端的老师不做,却找文东会来算计我,你让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想着,郭准一对鹰眼放过骇人的精光,对几名学生冷声问道:“你们知道这个李雪若的地址么?”

第299章
  李雪若并不是S市人,在东北大学读书,由于成绩优秀,能力也强,毕业后就直接留校任职,一直以来都住在由校方提供的宿舍里。通过这几名被抓的学生,郭准得到李雪若的地址,先是让手下将几名学生看管住,然后他带上几名心腹手下,直向东北大学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桂准几个人就感到了东北大学,来到李雪若宿舍的楼下,郭准等人自称是学生的家长,让门卫的老太太喊李雪若出来。老太太不知道他们居心叵测,以为真是学生家长来找老师了解情况,随即给李雪若的寝室打去电话,说明有家长来找。
  时间不长,李雪若下了楼,看到郭准等人,她微微一愣,以为道:“是你们找我?”
  想不到李雪茹是个如此年轻的亮丽女郎,郭准为之一愣。在他旁边的一名猛虎帮汉子没管那些,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就是李雪若李老师吗?”
  李雪若点点头,应道:“我是!”
  “那就对了!”说话的猛虎帮汉子面带着微笑,貌似随意地走到李雪若近前,而他的右手也已摸向后腰的衣襟内,同时抽出一把半尺有余的匕首。没等他彻底抽出来,郭准箭步上前,一把将他的胳膊按住。那大汉暗吃一惊,抽出一半的匕首又放回去,砖头看着郭准,眼中充满迷惑。他们来时就已经商量好了,只要见到李雪若,立刻动手,杀了就跑,可是现在郭准又拦阻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郭准冲着他使个眼色,暗示他不要着急,然后对李雪若笑呵呵地说道:“李老师,我是刘勇的哥哥,小勇在你们学校被人打伤,我想明白其中的原由,另外,医药费用是不是也应该由你们学校来出啊?”
  刘勇是拿几名猛虎帮贩卖毒品的学生之一,一听郭准是刘勇的哥哥,李雪若吃了一惊,随后急忙说道:“啊!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可以向你解释……”
  郭准含笑说道:“李老师,我们能不能出去谈谈!”
  他们现在宿舍的门厅内,周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刘勇又涉及到毒品问题,确实不好在这里说明。李雪若不疑有它,想也没想,连声说道:“好的!我们出去谈吧!”
  除了宿舍,郭准邀请李雪若坐上他们开的那辆轿车,李雪若只是略微想了想,还是痛快地坐了上去。见她上了车,郭准脸上的笑容加深,向几名手下一甩头,也纷纷上车。
  车内。李雪若将刘勇是如何贩毒,又是如何被人威胁,最后受伤住进医院的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她本以为郭准听到这些事情会很惊讶,可是后者脸上的表情连丝毫的变化都没有。她心中甚是奇怪,这时候举目瞧车外,见轿车已驶出学校,正向市西的方向行使而去。她眉头大皱,疑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郭准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一名猛虎帮的汉子转回头,笑无好笑地说道:“李老师,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这时候,李雪若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如果这几个人真是刘勇的家长,完全可以在学校内将事情说出清,何必走这么远?!她的神经随之紧张起来,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
  没人回话,甚至没有人多看她一眼,李若雪既了,伸手就去拉车门,叫道:“停车,我要下车!”
  她的手刚刚接触到门锁,郭淮已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枪,抵在李若雪的腰间,脸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浓浓的阴冷,两眼闪烁着凶光,冷声说道:“李老师,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
  看到枪,李若雪如同受到电击,整个身子都是一僵,人也随之呆住了,不知多了多久,李若雪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猛虎帮!”郭淮一字一顿地说道。
  “……”
李若雪听闻这个名字,彻底傻眼了,她知道,那几名学生就是帮猛虎帮贩卖毒品的。
  自受通缉以来,郭淮一直藏匿在铁西区的一处小旅馆里,这座小旅馆是猛虎帮开的,本是做为联系点之用,现在郭淮为了掩人耳目,只得委屈自己住在这里,将李若雪带进旅店内最里端也是隔音效果最好的一个房间,接着,猛虎帮的几名大汉相互看了一眼,满脸怪笑地向李若雪走去。
  意识到对方要干什么,李若雪双手护在胸前,连声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喊声,不会激起猛虎帮众人的同情,只会勾起他们的欲火和变态的征服欲望。
  几名猛虎帮的人员相互看了一眼,接纷纷怪笑出声,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将李若雪扑到在地,这时,郭淮快步上前来,提腿就是数脚,将压在李若雪身上猛虎帮的大汉全部踢开,厉声喝道:“都TMD给我滚一边去!”
  众人坐在地上,看着满面怒容的郭淮,一各个都眼睛长长了。
  其中有名汉子扑哧一声笑了,低声说道:“淮哥,你说我们跟着你这么久都得到什么好处了?”“我们手上的货没了,想走走不了,留在S市又得提心吊胆的躲避警察的搜捕,现在抓到一个女人,让兄弟们乐和乐和又怎么样了?要不你先来?”
  听了他这话,周围众人纷纷点头,一各个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嬉皮笑脸地点头说道:“是,是,是!淮哥,你先来吧!”
  郭淮环视众人,嘴巴闭得紧紧的,眼中的凶光更盛,他心里很明白,这次丢失那么多扶贫,上面虽然还没有下令如果处置他,但他的下场肯定好不了,现在这些手下人,除了几名心腹之外,其余的人也都对他表面服从,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义呢!
  他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刚才说话的那名大汉脸上,他走到大汉近前,将他拉起,含笑说道:“兄弟,是不是觉得跟着我混很吃亏啊!”
  “没、没、没!准哥,我可没有这个意思!”那大汉笑嘻嘻地说道:“只是仗打到这种程度,心中很不舒服……”
  没等他说完,郭准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接着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幽深、一字一顿地说道:“兄弟,你要记住,现在我还是你的老大,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你也要在心里给我憋着,不要说出来!”
  那大汉一愣,没等反应过来,郭准快如闪电地抽出手枪,对准那大汉的胸口,连续扣动两下班机。
  随着两声沉闷的枪响,那名大汉的身子猛然一震,踉跄着倒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郭准,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准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NM!”郭准怒骂一声,抬起手来,对着大汉的胸口又是一枪,打完之后,似乎还不解气,冲上前去,对着大汉倒地的尸体,又连开树枪。这时候,别说李雪若被眼前的一切惊呆吓傻了,就连猛虎帮的人也全都怔住,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好像都喘气都忘了。
  整个房间内声息皆无,只是空气中飘散着的硝烟味以及尸体身上流淌出来型号的鲜血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咚!”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撞开,接着从外面涌进来五、六大汉,一个个满脸的惊慌和诧异,连声问道:“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这些人都是猛虎帮的守卫,听到房内有枪声,不明白怎么回事,冲进来查看个究竟。
  郭淮瞥了他们一眼,摇晃着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手枪,冷声说道:“人是我杀的!”
  “啊?”猛虎帮的守卫们有些反映不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准哥,出了什么事啊?”
  郭淮没有理他们,环视房内众人,振声喝道:“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天没离开S市,我在这里就是你们的老大,谁T马的想把我不放在眼里,看见没,这就是下场!”说着,他用枪尖指点着地上的尸体。
  猛虎帮众人不敢正视有些失去理智的郭淮,纷纷垂下头来,谁都没敢搭言。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头目向前蹭了两步,低声问道:“准哥,今天我们还去进攻文东会的地盘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郭淮挑起眉毛,咬牙道:“TMD文东会阴我,我让他们也不着消停!”说着,他对那名头目说道:“老徐,你带兄弟们给我继续进攻!”
  “是是是!准哥!我现在就去召集兄弟们!”那名头目连连点头,接着,快步跑出房间,到了外面,他方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回头瞧了瞧,摇头低声嘟囔道:“简直是疯子,对自己人都下死手,MD……”
  等那头目走后,郭淮来到李雪若近前,嘿嘿怪笑了两声。
  李雪若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郭淮摇头道:“李老师,你不用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顿了一下,他探着脑袋,目光幽深地问道:“你既然能找来文东会的人阴我,那么我想你应该认识谢文东吧?!”

第300章
  郭淮是狠李若雪,可他更狠谢文东,当他看到李若雪的时候,马上想起了己方在H市暗算何浩然的策略,他希望能通过李若雪把谢文东引出来,将其置于死地,这也是他在学校宿舍里为什么阻拦手下人当场刺死李若雪的原因所在。
  听到他提到谢文东的名字,李若雪木然地点点头,颤声说道:“是……是有见过两面……”
  郭淮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柔声说道:“李老师,你现在就给谢文东打电话,只要你能把他引来,我非但不会碰你一下,而且还会给你很多钱,你要多少我可以给多少,可是你要引不来谢文东,嘿嘿……”说着话,他怪笑一声,环指周围的众人,说道:“李老师,你都看见了吧,我这群兄弟可都憋了很久了,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恐怕生不如死,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说完话,不等李若雪接手机,他直接将手机塞给李若雪的怀中。
  虽然不知道他要自己把谢文东找来的目的,可是也能看得出来,他没安好心,李若雪颤巍巍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郭淮冷笑一声,说道:“你只管打电话叫他过来,至于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李若雪连连摇头,急道:“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打电话的!”说话间,她将贵坏给她的手机仍在地上,她对谢文东虽然没有太好的印象,可是也不想因为而把他害死。
  见她态度坚决,郭淮点点头,倒退两步,接着,走到墙角处,拉了把椅子,缓缓坐下,举目对周围的猛虎帮的众人说道:“现在,她是你们的了!”
  李若雪的模样不是特别漂亮,但皮肤白净细腻,也称号得上是娇艳可人,猛虎帮帮众早已色心大起,现在听到了郭淮的命令,众人相互看看,淫笑着向李若雪威龙过去,李若雪想退,可是房间就这么大的地方,又能退到哪里,时间不长,她便被扑过来的猛虎帮的众人按倒在地,随着撕拉一声,她外衣被一名大汉子粗鲁的扯开,接着那人又伸手去扯里面的白衬衫。李雪若只是一个女人,在数名大汉的压制下,手脚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对方一点点的侵犯自己。
  郭淮坐在一旁默默地观望,眼珠转来转去,不知道他心里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嗤笑一声,说道:“李老师,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给谢文东打电话,把他引过来,我保你平安无事,别再犹豫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畜生!”李雪若尖叫着回骂一句。郭淮脸色一沉,随后又乐了,耸耸肩,不再多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
  这时,又一声布条撕开的声音,李雪若的衬衫也被扯开,里面粉红色的胸围也随之裸露了出来。看到那雪白又高挺的酥胸,周围的猛虎帮众人眼睛都红了,有些人忍不住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对于一个普通女人而言,这是比任何酷刑都残酷的折磨。李雪若最后一道精神防线在周围大汉们的淫笑中崩溃,她尖声哭喊道:“我答应……我答应你,我给谢文东打电话!”
  闻言,郭淮眼睛猛地一亮,下意识地站起身形,脸上的笑意变得浓烈又阴毒。
  这晚,猛虎帮依然对文东会在东陵的场子发动进攻,连时间也和平时一样,其人员由十二点左右集结完,乘坐大小车辆二十余台,浩浩荡荡向东陵地区进发。猛虎帮带队的头目正是那名被郭淮称为老徐的汉子。这人名叫徐世忠,头脑一般,但打起仗来可算是个骁勇善战的好手。
  他带领众人,还是按照以前的路线向东陵这边走,可是当他们行到文化路的时候,远远的就望见前往的车辆排成长龙,滴滴的汽车鸣叫声不绝于耳。车内的徐世忠暗皱眉头,先是对司机叫道:“停车、停车!”说着,他又对身边的一名手下说道:“你出去到前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那名猛虎帮的小弟答应一声,等车停下后,推开车门,快速得跑了出去。时间不长,那人又急匆匆得跑了回来,站在车旁,边喘着粗气边弯腰对车内的徐世忠说道:“徐哥,前面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坏了,四条路都堵得死死的,估计至少已经赛了上百辆车了!”
  “M的!怎么这么晦气?!”徐世忠撇撇嘴,没好气的咒骂一声,想了想,对那人说道:“上车!我们换条路走!”
  那名小弟坐回车内,小声说道:“徐哥,向北是文艺路,向南是文萃路,都通往东陵。”
  徐世忠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走文萃路!”
  “是!”那小弟答应一声,拿出手机,给车队尾部的兄弟打去电话,由后队变前队,改走文萃路。一行二十余辆汽车,缓缓掉头,向文萃路方向行驶过去。可是上了文萃路之后,徐世忠等人的眼睛都长长了。
  这里的塞车状况比文化路还严重,整条大街上,至少出了三起交通事故,举目望去,黑压压的汽车拥挤在道路中央,里面的车想出出不来,后面的车想进进不去,车笛声,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还有警察扯脖子指挥的喊声连成一片,现场异常混乱,徐世忠看罢,愣了一会,接着忍不住笑了,这别说是车过不去,恐怕就连个耗子都钻不过去啊!他心中哎呀了一声,暗暗奇怪,今天怎么就这么不顺呢,自己走了什么霉运了?!
  “徐哥,这……这条路也过不去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回去算了……”坐在他旁边的小弟小心翼翼得问道。
  “回去!”徐世忠哼笑一声,说道:“你没看到郭准现在像疯狗似的吗,见谁咬谁,如果我们连手都不动就回去,郭准能放过我?”说着,他无奈叹口气,又说道:“再换条道走,你刚才说还有一条文什么路来着?”
  “文艺路!”
  “嗯!我们就走文艺路吧!”
  那小弟面带难色,苦笑着说道:“徐哥,文化路和文萃路都塞成这样了,估计文艺路也好不到哪儿去。再向南不远是大堤路,那里道路宽,车辆也不多,应该没问题,只是有些绕远!”
  “绕就绕点吧!”徐世忠不耐烦得挥挥手,说道:“只要快点能到东陵,我们打下几个好回去交差就行了!这大半夜的,谁能折腾的起?!”
  那小弟听完也笑了,再次拿起手机,令猛虎帮的车队后队变前队,改走大堤路。
  等他们上了大堤路段之后,向前面一瞧,好嘛,宽宽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别说车辆,连个行人都没有。看罢,徐世忠咧嘴笑了,同时长出一口气,说道:“有这样的好道,你应该早点说出来嘛!早走这条路,我们哪还用耽误那么多时间!”
  “是,是,是!”那名小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点头应是。
  大提路虽然算不上繁华路段,但也是S市的一条主路,可是猛虎帮车队走了好一点,竟然连一台车辆都没碰到,别说那名猛虎帮的小弟起疑,就连徐世忠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眉头皱成个小疙瘩,不时向窗外看,疑惑地喃喃说道:“不对啊!这条路怎么这么静,何况北面几条路塞的那么严重,怎么就没有一亮车调头走这条通常的好路呢?”
  那名小弟也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是有点邪门,塞车的路到处都是车,通常的路却一辆车也没有,怪事啊!”
  “不对!”又行了两分钟,车内的徐世忠猛然惊叫一声,急道:“我们不会是中了文东会的圈套吧!”说着话,他对身边小弟吼道:“快!让兄弟们立刻调头,今天我们不打了!”
  他这话,正合那名小弟的心意,后者点头答应着掏出手机,可是电话还没等拨出去,突见后方车灯闪烁,马达声轰鸣,街道上飞快地行驶过来数辆拉有集装箱的大卡车。
  这几辆卡车,速度飞快,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辆,如同发了疯的公牛,在公路上狂奔,所过之处,皆能听到车体挂风发出刺耳的嗡嗡声,这辆大卡车,直向猛虎帮的车队队尾的一辆面包车撞去。
  面包车里的四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他哦,又有何用意,见对方猛撞过来,没有丝毫的避让的意思,吓得急打方向盘,想将对方避开,只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而且大卡才和的速度也太快了,他只让出大半个车体,飞驰而来的大卡车还是将面包车的左侧挂到。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面包车的车尾受其冲力,向左侧横去,在一阵轮胎磨地的吱吱声中,面包车几乎横着在街道上向前滑行,足足滑出十米多远,打横的车体才轰然倒地,在地上又翻滚了数个跟头,一头撞在路边的道牙子上。
  由于惯性太大,就连钢筋混凝土打造的路牙子也被撞到数块,轰隆声、破碎声刺人耳膜。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过程只是石火电闪般的事。

第301章
  听到震耳欲聋的撞车声,行在前面的徐世忠吓了一跳,他急忙拉开车窗,探出脑袋向后张望,只见一辆已方的面包车横躺在路边,破碎的零件以及玻璃碎片散落在一地,浓浓的青烟正在车底冒出,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车内有人在挣扎。
  看到这种惨象,徐世忠忍不住惊叫出声,连声吼叫道:“操TM的,停车、停车,快停车,后面出事了!”
  不用他喊,猛虎帮的车队已然停了下来,车门齐开,瞬间就拥出来上百号猛虎帮的帮众,一各个手里拎着家伙,快速地向出事地点跑去。
  等他们来到翻在路边的面包车近前,向里面一瞧,车内的情况惨不忍睹。面包车的车身已经扭曲的变了形,而里面二十余人被挤在一起,血肉模糊,几乎分不出来谁是谁,有些人当场就死了,有些人虽然还没有马上咽气,可离死也不太远,那低微的惨叫声、呻吟声像是一把尖刀,插进猛虎帮众人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猛虎帮的汉子五官扭曲,吼道:“M的,我要活劈了他!”说着话,他手举着片刀,直向停在不远处的大卡车冲去。
  他的举动令周围众人如梦方醒,回过神来,皆是义愤填膺,怪叫连连,跟着那名大汉冲向大卡车。没等他们到达近前,卡车的驾驶室里先跳出一名青年,这人看都没看一眼如狼似虎的猛虎帮众人,下了车后,直接跑到车尾,将集装箱的箱门打开,接着侧身闪到一旁。
  就在他闪开的瞬间,一条黑影从车厢里蹦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只眨眼的功夫,从集装箱内跳出差不多有五十多号黑衣人,一各个皆是黑衣黑裤,手中拎着明晃晃的片刀,向脸上看,黑巾蒙面,只露出双目和鼻子,一双双精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凶光。与此同时,另外几辆停下来的大卡车内也跳出来二三百号打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人,没有人说话,黑衣人们下了车后,片刻都未停顿,不约而同地提着片刀迎着猛虎帮众人冲杀过去。
  突然看到这许多手持利器的黑衣人,猛虎帮帮众先是一棱,接着有人净角道:“文东会!是文东会的人!”叫喊声令猛虎帮的阵营一阵大乱,他们想不明白,还没有东陵,怎么就碰上文东会了呢?
  可惜黑衣人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他们冲刺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已经与猛虎帮帮众接触到一起,只见数十把高高举起的刀片几乎在同一时间落下,顿时间场内血光飞溅,惊叫声四起,只一个照面,猛虎帮的前排人员已经倒下过半。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正面碰撞的打斗,比拼的就是心气和斗志,面对这突然杀来的敌人,猛虎帮帮中明显准备不足,没动手之前就吃了大亏,折损近二十人,根本不是黑衣人们的对手。
  上百号猛虎帮人员在被砍到二十多号后,稀里哗啦的溃败下去,这时,徐世忠业已从车内出来,望着后方的战场,他暗暗咧嘴。新路也甚是奇怪,想不明白文东会的人怎么从这里冒出来啦。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与对方一战的时候,忽听前方轰鸣声阵阵,徐世忠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公路的前方又行来数辆大卡车、在距离猛虎帮车队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横着路中,接着,卡车上的集装箱打开,又串出一,两百号黑衣人。
  见又来了这么多敌人,徐世忠忍不住心中一寒,这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己方与文东会并不是碰巧遇上的,而是文东会早已在此处设下了埋伏,此时,前后公路都被巨大的卡车堵死,除了拼死一站,已经别无他法,他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关,高声喊道:“兄弟们,文东会的人终于露头了,大家都别客气,给我往死了打!”他说得轻松,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直以来,猛虎帮在文东会的地头上肆无忌惮的捣乱,根本没遇到任何的抵抗,唯一令他们顾虑的句是警察,顺风顺水的仗打惯了,现在落入文东会的圈套里,面对着前后夹击。凶猛异常的文东会众人,猛虎帮人员一时间还无法适应,仓促迎战,既无战术,也无斗志,在人数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还被文东会几百号人压着打,上下狼狈,形势危急。
  见状,徐世忠大急,他在沉不住气,抽出刀片,嚎叫一声,向前方的黑衣人迎去。
  论起身手,叙事中确实了得,刚下战场,连劈带挑,连续放到四,五名文东会人员,正当他杀的兴起,周围的猛虎帮帮众被他带动心气时,只听见侧方突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兔崽子,老子要你的命!”
  随着话音,徐世忠还没有看清楚喊话的人谁,耳轮中就听到嗡的一阵破风声。他来不及仔细查看,出于本能反应的乡下一弯腰。
  刷!一把两尺长的大砍刀贴这他的头皮扫过,徐世忠觉得自己的头顶发凉,接着几缕头发掉了下来,他又惊又骇,啊的一声,蹬蹬蹬倒退数步,将身形稳住后抬头一看,在他侧方站有一名黑衣汉子。此人身材魁梧,体型壮实,并未蒙面,露出满面的络腮胡须。
  对于这位,徐世忠并不陌生,他惊讶道:“伍晓波!”
  “嘿嘿,你竟然还认识老子!”那黑衣汉子冷声一笑,徐世忠说得没错,这名黑衣汉子正是伍晓波没错,他上下打量徐世忠几眼,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天算你小子倒霉,把命就留在这吧!”说着话,伍晓波再次抡刀上前,对准徐世忠的胸口恶狠狠的赤了过去。
  徐世忠知道伍晓波骁勇善战,不敢大意,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与之战在一处。
  他二人都是以身手刚猛见长,打在一起也各不相让,展开硬碰硬的对拼,两把挥舞开来的片刀不时碰撞在一起,叮叮之声此起彼伏,不时迸射出团团的火星。他二人打得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可场内的形式却逐渐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猛虎帮帮众本就抵挡不住文东会人员的前后夹击,可双方打得正胶着时,公路两侧又杀出一波黑衣人,这波人可比大卡车下来的那些黑衣人厉害得多,清一色的开山刀,下手狠毒,冷酷无情,刚一冲上到场内就将猛虎帮帮众放倒一片。
  眼看着已方的兄弟越大越少,而敌人却越来越多,徐世忠心中也没了底,边与伍晓波打斗边偷眼观瞧周围的情况。他与伍晓波的身手本市伯仲之间,可此时一分心,稍微没留神,被伍晓波一刀撩在胳膊上。刀锋犀利,直接将徐世忠的胳膊划开一条三寸长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瞬间就将他的衣袖湿透。
  徐世忠痛叫一声,踉跄而退,他快,可伍晓波速度更快,两个箭步冲到他近前,斜肩带背的又是一记重劈。
  由于胳膊受了伤,使不上力气,徐世忠不敢硬接,情急之下身子就地一倒,狼狈地轱辘出去。在地上滚了两三米远,看看躲避开伍晓波要命的那刀,此时他再不敢恋战,手下兄弟也顾不下了,甩开两条腿,直冲向路边的树林里。
  他的身手与伍晓波相当,但在做人的刚硬方面就差得太远了,伍晓波在郭准手中连吃过数次败仗,每一次都险些丢了性命,可他从未丢弃兄弟只顾自己逃命,这也是文东会之所以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依然能在S市存下去的原因所在。
  见徐世忠负伤败逃,伍晓波仰天大笑,与猛虎帮大规模的交战中,今天是打的最爽快的一次。他也不草率去追,冲着徐世忠逃跑的背影大声喊道:“兔崽子,算你跑得快,老子今天没空收拾你,但下回再碰到我,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徐世忠现在只顾着逃命,哪有气力和伍晓波做口舌之争,听闻他的话,徐世忠跑得更快了。
  对方对决,猛虎帮的形势已然岌岌可危,现在徐世忠又逃的不知所踪,猛虎帮帮众逝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是该打还是该撤,一些人在向外跑,而另一些人还在继续向前挤,整个阵营混乱成一团。
  就在战场不远处,停有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车里面坐的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另外还有刘波、田启、马力等文东会的干部们。
  远远地看着场上的战况,众人的脸上都很轻松。他们皆算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此时都能看得出来,猛虎帮败局已定,全面溃坝只是时间问题。
  田启笑道:“东哥的计策真是巧妙,只是略施小计,就把猛虎帮的人引到大提路上,这也等于是把猛虎帮的人引上了绝路!”
  谢文东淡然而笑,随意地摆摆手,可还没等他说话,手机突然响起。
  他微微一愣,将手机接通,说道:“喂?”
  “喂?是……是谢先生吗?”电话中,传来李雪若却生生的话音。
  “呵呵,我是!”由于眼看着已方大功告成,挫败猛虎帮的主力,谢文东的心情也格外爽朗,他笑了笑,问道:“李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302章
  “不知道谢先生现在有没有时间,可……可不可以到我这里来一趟?”李若雪语气显得有些结巴。
  谢文东一薐,疑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李若雪急忙说道:“我……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谢文东莫名其妙,自己和李若雪仅仅见过几次面,而且后者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怎么突然有事来问自己呢?而且还要当面来问,他想不明白,小道:“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电话里不好说!”李若雪低声问道:“谢先生……不可以来一趟吗?”
  谢文东多聪明,很快就感觉到李若雪的反常,李若雪的个性十分爽朗,说起话来也很干脆,但今天却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何况她一个老师,又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呢?想着,谢文东心中一动,问道:“李老师要在哪里见我?”
  他问完话,电话那边突然寂静小来,静声生息皆无,甚至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很明显,电话那边的话筒已被人捂住,虽然不明白李若雪究竟要干什么,不过谢文东心中的疑窦顿生,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时机,话筒里才传出李若雪东话音:“我……我现在劳动公园的正门门口等谢先生!”
  谢文东皱起眉头,问道:“现在?”
  “是……是的!现在!”
  “好!”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十分高兴,说道:“我马上就去!”
  “谢先生,我等你……”李若雪的话音刚落,电话便已被挂断了,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双眉紧皱,寻思了好一会,他看向刘波,好奇地问道:“老刘,你知道劳动公园在哪吗?”
  不知道谢文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刘波怔怔的点了点头,说道:“劳动公园就在铁西区西部,是座很大的公园,东哥问这个干什么?”
  谢文东苦笑道:“刚才李若雪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并且让我到劳动公园的正门去找她!”
  刘波打了个冷战,急声说道:“开什么玩笑?那里可是猛虎帮的地头,何况,这么晚了她跑到那里去干什么?”说着话,他别有深意的地看眼谢文东,心中暗道:“难道东哥和这个李若雪又扯上关系了?不应该啊,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见他眼珠骨碌碌的乱转,谢文东就知道刘波想歪了,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和她之间可没什么事,老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被谢文东一语点破心事,刘波挠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谢文东用手指轻轻敲着脑袋,喃喃说道:“我和她恐怕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这么晚找我,有何用意呢?何况好端端的,她从东北大学跑到铁西去做什么?事情恐怕未必会那么简单吧!”
  听了他的自言自语,刘波,田启,马力等人心都是一颤,仔细想想,觉得此事确实有蹊跷,被迫打电话找东哥的?
  被威胁?谢文东暗暗点头,没错,在电话里,她结结巴巴的语气确实象受人威胁的样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李若雪是受到谁的威胁呢?想到这,谢文东的脑海里立刻闪出猛虎帮三个字,在S市,自己只和猛虎帮有仇怨,而且铁西正是猛虎帮的地盘,加上自己是通过李拖雪找上那几名贩毒的学生,从而破坏了猛虎帮的地下毒品加工厂,猛虎帮对李若雪下手,这并不奇怪,想清楚这一点。谢文东反而更犯愁啦。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冒险去见李雪若,或者说是救李雪若。
  他跟李雪若并不熟,连朋友都算不上,她的死活自然和谢文东没有关系,可是猛虎帮之所以会找李雪若的麻烦,又确确实实是因为他的原因,眼睁睁看着李雪若遭猛虎帮的毒手,谢文东又于心不忍。
  这时,他多少有些左右为难。
  田启头脑机敏,又善于察言观色,见谢文东面无表情的沉思不语,他微微一笑,说道:“东哥,你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在这里与猛虎帮正在激战,东哥如果这时候离开不太合适,李雪若那边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去躺劳动公园,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去都觉得危险,下面的兄弟前往不是更危险,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即使要去,也应该我去!”田启笑道:“东哥,这只是小事情,就不用你亲自跑一躺了,如果你不放心,就让刘大哥跟我一起去吧!”说着话,他转目看眼刘波,刘波是暗组的老大,能力可称得上是高强。有刘波协助,田启当然会倍感安心,再者说,刘波为人低调,而且在文东会内已经有了极高的地位,不会再与他争抢功劳,这一点也是田启最看重的。
  听田启要自己跟他一起去,刘波笑了,冲着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东哥,我看田兄弟的办法可行,这次就由田兄弟和我去吧!”谢文东琢磨了一会,方点头说道:“好吧!老刘,小启,这次就麻烦你俩了,去往铁西,务必得小心,毕竟那里不是我们的地头!”“东哥,你放心吧,猛虎帮的人我还没放在眼里!”田启拍着胸口说道,他说的豪言壮志,其实心里也是有所依仗,首先猛虎帮的主力人员都在眼前,铁西就算是猛虎帮的老巢,其人力也不会有太多,另外,刘波跟随自己前往,他当然不会一个人去,身边肯定有暗组的兄弟,有暗组那么精锐的人员,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田启主动请缨,和刘波前去铁西,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刘波确实不是一个人,仅仅是身边就带了十雨名暗组的兄弟,另外,潜伏在铁西的刺探情报的暗组人员也不在少数。
  他们一行十数人,坐着一辆面包车,直奔劳动公园而去。路上无话,很快,面包车就接近到劳动公园的附近。
  劳动公园位于S市的近郊,地脚虽然算不上偏僻,可也绝对不热闹,白天时,这里还会有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游客不少,但到了深夜,此地则变得冷冷清清,人迹罕至,透过公园的铁栅栏墙,能看到里面黑压压的树林,神秘又有些恐怖。
  田启望着窗外的公园,挠挠头发,低声说道:“深更半夜的,谁会跑到这里来约会?如果李雪若不是受人挟持,那么肯定是她的脑袋有问题了!”对李雪若,田启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对其也谈不上什么印象。
  时间不长,汽车行到公园的正门,在街道对面的路旁缓缓停下,田启坐在车内,瞪大眼睛,笼目官桥,空荡荡的街道,空荡荡的公园正门,别说是人,就连条鬼影子都没看到,田启动轻噫了一声,转头对刘波说道:“刘哥,这里没人啊!那个李若雪不会是故意耍我们吧?”
  刘波摇摇头,他和李若雪见过好几次,对她的为人也了解一些,她不是会搞恶作剧的人,而且她和己方也没熟到能开这么大玩笑的程度,他正琢磨的时候,突然,他的口袋里响起了阵阵的嗡嗡声,刘波身子一震,急忙将手机掏出来,点开一看,是手下的兄弟发来的短信,只有五个字:镀金有敌人。
  刘波看罢,暗吸口凉气,果然,李雪若找东哥在这见面果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他快速收起手机,什么话都没说,回手从后腰处将手枪抽了出来,倒出弹夹,看看里面的子弹,确认是满的,然后重新装上,将枪上膛。
  不用说话,只是看他的动作,车内的人就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暗组人员随之各掏枪械,装弹的装弹,上膛的上膛,一时间,面包车内咔咔声不绝于耳。
  田启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刘波的脸上,低声问道:“刘哥,附近有敌人吗?”
  刘波点点头,说道:“是的!”
  他话音刚落,车内众人心截是一紧,接着不约而同地将手枪抬了起来,透过车窗,向外巡视。
  只见在公园的门柱后面缓缓走出两个人,这两人一前一后,紧紧贴在一起,走在前面的是名年轻秀丽的女郎,而在他身后的是名魁梧汉子,脸色铁青,手中握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狠狠地顶在前面女郎的太阳穴上。
  汉子边推着女郎向前走,边冲者街道对面的面包车叫喊道:“谢文东,你少他妈做缩头乌龟,有种的你就给我从车里出来!”
  田启凝视对方一会,转头又看向刘波。
  刘波解释到:“那女的是李雪若,男的就是猛虎帮在S市的大头目,郭准!”
  “噢!原来他就是郭准”田启点点头,边拉开车门,边说道:“刘哥,我出去会会他!”
  “小心!”刘波生怕田启有失,急忙也跟着下了车。

第303章
  田启。刘波等人纷纷下了车。然后快速的绕过面包车。背着手。拉成一排站在路伢子上。一各个冷眼关注着街道对面的郭准和李若雪。
  郭准现在的模样显得十分狼狈。和几天前之前神采奕奕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他面额消瘦。眼窝深陷。腮上满是胡茬。看上去憔悴又落魄。
  他们在打量郭准。而后者也在扫视着他们。郭准奖众人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可是病没有看到谢文东的身影。他心中又急又怒。猛然挑起眉毛。厉声问道:“谢文东呢。让谢文东出来见我!”看对方那副轻松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出现丝毫没有感到意外。郭准疑声问道:“你们早知道李雪若在我的手上?”“哈哈!”田启仰面大小。傲然说道:“你的这种小吱两。想骗过我们。还差得远呢。【想到我们可爱的龙马了。】”“去你MD。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郭准不认识田启。自然把他看成是无名之辈。此时见他狂妄之极。甚至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火烧。勃然大怒。他用枪筒狠狠顶着李雪若的额头。厉声喝到:“看来谢文东是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那我现在就一枪打死她。”说话间。他扣动扳机。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郭准这么说。一是装装样子。试探李雪若对文东会的重要性。另外他此时也真的有些豁出去了。他已然知道已方的主力人员在去往东陵的路生中了。文东会的埋伏。形势危机,甚至可能会全军覆没。这对因DUPIN丢失已心急如焚的郭准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犹如当头一棒。他现在对S市已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对猛虎帮都不在存有幻想。价值数千万的毒品没了。主力也要打光了。猛虎帮的高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此时他只想要回那些毒品。找个地方埋名隐姓。的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在将毒品换成钱。逃到外国去。去过安稳的生活。
  见郭准五官扭曲。表情狰狞。拿枪的手都直哆嗦。田启暗暗吸了口气。他还真担心郭准一枪把李雪若杀了。他这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帮李雪若解围的。如果李雪若死了。他回去如何向谢文东交代?
  田启心中着急。可表面已然轻松。他微微一笑。说道:“郭兄不用动怒嘛。我既然来了。就是为解决问题。如果你想拼个玉石俱焚的话。你现在大可以一枪杀了她。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的话。那我们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谈。”听了他这番话。郭准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皱着眉头。奖田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能做得了主?”田启耸耸肩膀。说道:“当然。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呢?”郭准不知道田启的身份。但看他说话时底气十足的样子。似乎在文东会内的身份不低。他点点头。将面前的李雪若向前推了推。冷声说道:“想让我放了她。很简单。只要把你们抢我的那些货统统还给我。我立刻就放人。”田启眨眨眼睛。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我想你找错对象了吧?你的那些货。可是被警察搜去的。想要回来。你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来找我们。”“你TM的少跟我装糊涂。”郭准怒声喝到:“警察搜去的货。恐怕连5分之一都不到。其余的那些哪去了?不都在你们文东会手上吗?只要你们把我的货还给我。我肯定放了她。决不食言。”说道最后。他的口气也渐渐软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田启。看他的反映。
  要拿抢猛虎帮的那些毒品去交换李雪若,田启做不了这个决定,他眼珠连转,寻思着应对之策,过了一会,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刘波,低声问道:“刘哥,你看怎么办?”
  刘波微微摇下头,说道:“郭准的话靠不住,就算我们真还了毒品给他,他也未必会放了李雪若,反而更有所依仗,从我们身上敲诈更多的东西!”
  田启点头,觉得刘波所言没错,他故作随意的环视四周,同时低声问道:“刘哥,郭准距离我们不远,你有没有把握能一枪打死他又不伤及李雪若?”
  刘波苦笑,双方的距离是不愿,但是郭准狡猾的很,整个身体都躲藏在李雪若身后,想一枪打中他的要害又不伤及前面的李雪若,根本没有可能。他轻叹一声,说道:“没办法!”
  街道对面的郭准见他二人低声嘟囔着,他心中焦急,不耐烦地说道:“快点给我答复,我的耐性很有限,要那些货,还是要李雪若的命,你们自己选!”
  “田启暗暗叫苦,眉头微皱是吃了大亏?!”
  郭准直勾勾地看着他半饷,问道:“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田启笑呵呵地说道:“我们一手交货,一手放人。”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货现在不在车上,你想要的话,就跟我去取,拿到货吼,你放了李小姐,然后走人,我不会难为你!”
  “跟你走?”郭准冷笑道:“你开什么狗屁玩笑!如果我真跟你走,只怕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想要人陪你去取货,简单,让我的兄弟陪你去取好了!”说着话,他抬起手来挥了挥,紧接着,在公园的里面嗖嗖嗖又窜出十余条黑影。
  这些人都是郭准的心腹,也是猛虎帮的精锐,一各个魁梧健壮,身手敏捷,在其掌中,皆握有黑漆漆的手枪。
  看到这些猛虎帮人员的出现,田启和刘波丝毫不敢到意外,如果郭准真实单枪匹马一个人来的,那才让人吃惊呢!
  郭准回头瞧瞧自己的手下,对田启说道:“让我的兄弟们跟你去取货,只要那边货一到手,我这边马上就放人!”
  刘波吸口气,因为田启真要和郭准做交换,他歪着头,低声问道:“田兄弟,你真打算带着他们去取货?”
  田启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也可以引走一部分猛虎帮的枪手!”说着话,他看眼刘波,正色问道:“刘哥,如果强行动手,你和下面兄弟有没有把握第一时间将郭准的手下全部解决掉?”
  刘波看着对方,认真想了想,摇头说道:“郭准的手下人恐怕未必只有眼前这些,在暗中还不一定隐藏着多少呢,如果强行动手,不仅李雪若有危险,就连我们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田启细细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眼珠转个不停,寻思了好一会,对刘波说道:“事已至此,只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安排几名兄弟带着猛虎帮的人拿货,我们寻找动手的机会!”
  刘波反问道:“如果没有机会呢?”
  田启愣了愣,耸肩道:“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创造机会了!”
  刘波看着一点把握都没有却又满面自信的田启,突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冒险精神上而言,田启和谢文东太像了。
  田启将背于身后的手枪直接塞进后腰,接着双手摊开,充着街道对面郭准呵呵轻笑一声,说道:“郭兄,让你的兄弟过来吧,我的人带他们去取货!”
  听闻这话,郭准的身子一震,心脏开始狂跳,他强压心中的激动,连连点头,侧头看向左右的手下人员,疑问道:“你们谁愿意去文东会那里拿货?”
  猛虎帮众人相互看看,皆垂下头,沉默无语。
  他们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怕死。别看文东会得人现在说的好听,是去取货,但真跟他们走了,十之八九是有去无回。
  见手下众人无人说话,郭准勃然但怒,低声喝骂道:“一群饭桶!”说这话,他随手点了四个人,说道:“你、你、你……你们四个,跟这文东会的人去取货,只要货一到手,马上回旅馆,我在那里等你们,明白吗?”
  “是!准哥!”被点到头上的四名猛虎帮人员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然后,慢慢向站于街对面的田启、刘波等人走过来。

第304章
  等猛虎帮的人到了近前之后,刘波向身边的暗组兄弟甩下头,不用他多话,立刻有几名暗组人员站出来,对那四名猛虎帮大汉说道:“我们带你们去取货!”说着话,几名暗组兄弟纷纷上了车。
  田启笑呵呵的走到车前,冲着里面的几名暗组兄弟眨眨眼睛,接着抬起手在脖子上划了划。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暗组兄弟干掉这几名猛虎帮人员。暗组兄弟心领神会,一名暗组青年嘴角挑起,冷笑问道:“怎么?你们不想跟我们去拿货了?”
  四名猛虎帮大汉回头看着街道那边的郭准,最后将牙关一咬,心一横,硬着头皮坐进车内。他们四人刚上车,面包车也随之启动,飞快的行驶而去。
  看着面包车的背影,田启又慢慢走回到刘波的身边,低声说道:“走了四个,对方还剩下八个。”说着话,他看眼面无表情的刘波一眼,又补充道:“至少表面上只有八个人!”
  刘波瞥了他一眼,问道:“田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田启向街道对面仰了仰头,说道:“我过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只要看到我给你们的暗号,就立刻动手!”
  刘波心中一震,惊讶地看着田启,说道:“你要过去?”
  “必须得有个人去接近对方,一旦动起手来,好能就近救出李雪若。”田启说道:“别人过去我都不放心,所以,还是由我过去吧!”
  刘波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在他的印象中,田启是个头脑机灵但却没有多少胆量的人,想不到现在他竟然要亲自去涉险,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刘波沉默了一会,低声问道:“那你的暗号是什么?”
  田启挠挠头发,苦笑道:“我还没有想好呢,见机行事吧!”说着户,他深吸口气,下了马路牙子,直向对面的郭准等人走去。
  见田启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向己方走过来,猛虎帮众人同是一惊,手中的枪不约而同地举了起来,枪口一致对准田启,七嘴八舌地问道:“你干什么?”
  田启抬起手来,笑呵呵地说道:“各位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
  看他双手空空,又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郭准心中并无多少顾虑,向手下人点点头,示意众人把田启放过了。猛虎帮众人纷纷将枪口向下低了低,不过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满面的警惕和提防之意。
  时间不长,田启已走到李雪若近前,他本想绕过李雪若,去看躲藏在她身后的郭准,可后者手中枪向前一指,冷声说到:“有什么话,就站在这里说吧!”
  由始至终,郭准一直都躲藏在李雪若的身后,最多只露出过一只眼睛,可以说直到现在,田启都没看清楚郭准到底是长什么模样,听闻对方的话音,田启站定身躯,轻松地一笑,似随意地问道:“不知道郭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郭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凝声道:“你什么意思?”
  田启笑呵呵地说道:“郭兄想必已经知道大堤路那边的争斗了吧?这一站,足可以打垮你们在S市的主力,以后贵帮在S市已再无实力与我们抗衡,郭兄是猛虎帮在S市的负责人,最后落得这样的结果,只怕猛虎帮的高层不会放过郭兄你啊!”
  田启是没话找话,借此让郭准放松警惕,不过他这番话,也恰恰说中了郭准的痛处郭准点点头,咬紧牙关幽幽说道:“你们一直示弱,按兵不动,而实际上却摸清了我们的路线,在半路上制造麻烦,造成交通堵塞,逼我们钻进你们事先布置好的圈套,好高明的计策,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至于上面的人会怎么会处置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拿回我的货。”
  “然后呢”田启笑问道:“然后?”郭准苦笑一声,没有答话田启说道:“这次打得这么惨,猛虎帮不会放过郭兄,我看郭兄就干脆投靠我们文东会算啦!”
  听闻这话,郭准暗吃一惊,歪着脖子探出半个脑袋,贼溜溜眼睛在田启身上转个不停,没过几秒种,郭准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呵呵一笑,说道:“这位兄弟,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就算我肯投降,谢先生也未必能收我。”
  田启含笑跨前一步,他和郭准间的距离本来就不算远,随着他这一步,离李雪若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尺,他先是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周围的猛虎帮众人,见对方好不反应,他暗暗松口气,接着,又试了试伸出手,去扶李雪若额前的刘海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猛虎帮众人的警觉,随着哗啦啦一声,七名猛虎帮大汉再次端起……口直指田启的脑袋,田启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然后满面尴尬的冲着周围的众人咧嘴笑了笑,他继续说道:“东哥是个尊重人才的人,只要郭兄肯投靠,我想东哥不会为难郭兄你的。”
  郭准应付着说道:“这个……我还得考虑考虑。”
  郭准根本没把田启放在眼里,更没有去投靠文东会的心思,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应付田启,想快点把毒品拿到手,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田启,他劝郭准投降当然也是假的,只是在寻找机会,好救出李雪若,致对方于死地。
  他二人各怀鬼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看他俩聊起来还挺投机的,周围的猛虎帮众人原来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缓下来,对田启也不像刚才那样充满戒心。
  田启说话时,手可没闲着,时不时得去扶李雪若额前的刘海,还赞叹她的头发柔顺,有手感。对他的动手动脚,李雪若心里十分不舒服,可毕竟他没有太过分的举动,虽然厌烦,可还是强忍着没有吭声。而周围的猛虎帮众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理会他。
  不知不觉,已快过去二十分钟。走的那几名暗组人员以及四名猛虎帮帮众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传回半点消息。郭准不耐烦得看看手表,嘟囔道:“怎么这么久!”
  田启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们藏货的地方比较偏远!”
  郭准随口问道:“什么地方?”
  “在机场附近的……路……”田启囫囵不清得说道。
  “机场附近的什么路?”郭准皱着眉头,下意识得向前探着脑袋,疑问道。
  郭准藏在李雪若的身后,此时他向前探着脑袋,鼻尖几乎要碰到李雪若的头发。田启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呵呵一笑,把玩李雪若的刘海的手掌突然张开,按住她的脑门,猛地向前一推,同时喝道:“黄泉路!”
  他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雪若受田启的推力,脑袋突然重重得向后仰去,而站于她身后的郭准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鼻梁已被李雪若的后脑勺撞了个正着,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郭准嗷的怪叫一声,鼻梁骨险些被撞碎,踉跄而退,鼻子又酸又疼又麻,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
  旁人在发呆,可田启没有,利用李雪若撞开郭准的同时,他一把将李雪若按倒在地,自己跟着伏下身去,同时扭头冲着街道对面的刘波高声叫道:“还等什么,打啊!”
  随着他这响亮的一嗓子,刘波等人如梦初醒,原来这就是田启所谓的‘暗示’。
  田启的喊声喊醒了刘波等人,同时也让猛虎帮的人回过神来,一名猛虎帮大汉眼眉竖立,跨步上前,冲到趴在地上的田启近前,怒声骂道:“CNMD,你玩阴的,老子先杀了你!”说着话,他手臂微微一抬,枪口对准田启的脑袋,作势要扣动扳机。
  这时候,田启双手空空,而且还护着李雪若,无法还手,也无法躲闪,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指扣动扳机,他本能反应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的脑袋。
  嘭、嘭!
  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传来。躺在地方的田启只觉得自己的面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划了几下似的。他顿了片刻,感觉自己身上并无异样,难道对方这一枪没打中自己?想着,他抬头一瞧,只见那名猛虎帮大汉还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身前,枪筒里冒着淡淡的青烟,但身子确是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点了穴似的。田启仔细查看,这才发现,那名大汉的脑袋已被一颗横射过来的子弹打穿,鲜血顺着他的左右太阳穴正汩汩流淌出来。
  原来,在他要开枪射杀田启的一瞬间,刘波抢先出手,一枪将那大汉的脑袋打穿,对方受子弹的冲力,身子震动,虽然仍开了一枪,但已大失准头,子弹是贴在田启的脑袋飞过,打在地面上,弹起的沙粒飞溅在田启的脸上,所以会给他一种火辣疼痛的感觉。
  这两声枪响,夜车地拉开双方基站的序幕。
  两伙人,以一条六、七米宽的街道为间隔,没有任何的掩体,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对射。

第305章
  嘭、嘭、嘭……枪声在耳边响成了一片,身在交战中心点的田启甚至能感觉到子弹飞过紫头顶时产生的劲风。面对如此激烈的枪战,田启也是吓得脸色苍白,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转头看看身边的李雪若,后者早已被惊呆吓傻了,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哆嗦着。田启从后腰快速地摸出手枪,本想安慰李雪若几句,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不远处的郭准了。
  郭准此时就躺在距离他俩两米左右的地方,鼻孔、嘴巴都是鲜血。他中了田启的阴招,鼻子被撞伤,不过他的反应也快得出奇,刚刚听到枪声,马上就卧倒在地,没有被四处穿梭的流弹伤及到。
  田启看到郭准,而后者也恰恰看到了他,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立刻就爆出了火光。
  “你这王八蛋!”郭准气极怒吼一声,一手擦着鼻血,另只手抓起枪,瞄向田启。
  他快,田启也不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后者立刻将刚从后腰拔出的手枪对准了郭准。他二人侧卧在地上,皆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可是谁都不敢轻易去扣动扳机。
  田启能沉得住气,但郭准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边与田启对峙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周围的情况。猛虎帮的这批精锐人员枪法不错,但是还没有达到强过暗组的程度,加上暗组开枪在前,抢得先机,无形中占了极大的便宜。
  几轮枪击过后,猛虎帮那几名精锐人员一闪倒地六个,还能继续作战的只剩下一个人,而暗组那边也有人员伤亡,但是比猛虎帮要少得多。见这样下去兄弟们都得死在这里,连自己也活不成,郭准心中一寒,再顾不上什么毒品,也管不了李雪若了,喘着粗气,端着手枪匍匐着向后急退。
  看出他有要跑的意思,田启哪肯放他离开,他双手持枪,厉声喝道:“郭准,你想往哪跑?”郭准虽然是退,可他的枪口也一直没离开过田启的脑袋,听闻后者的叫喊,他两眼冒着骇人的凶光,狞声说道:“小子,你我无冤无仇,这次你放我走,咱俩谁都没事,不然的话,我死之前,也先整死你!”说着话,他手指搬动手枪的击外向锤,只要他再轻轻扣动下扳机,子弹就能打出来。
  田启心里害怕,可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也看出现在场上的形势是己方占优,只要能拖延时间,等刘波他们将猛虎帮的人全部搞定,郭准就算插翅也难飞了。他冷笑一声,也将手枪的击锤搬开,说道:“郭准,咱俩同时开枪,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郭准怒声道:“你真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他的话音还未落,随着噗地一声闷响,郭准持枪的手腕处突然喷出一团血雾,手中枪也随之掉落在地。郭准疼得连连怪叫,抱着中枪的手腕在地上直翻滚。
  这时,一条黑影飞速地窜到郭准近前,手中枪也顺势顶住他的脑袋,同时冷声说道:“不许动,再动打碎你的脑袋!”
  不远处的田启举目一看,长出一口气,端起的枪也慢慢放了下来,原来窜过来的这条黑影正是暗组兄弟中的一个。他喘了两口粗气,说道:“兄弟,别杀他,要抓活的!”
  “嗯!”那名暗组人员点点头,半蹲下身子,想要制服郭准,可正在这时,公园里面冷然间传出一声枪响,田启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见那名暗组人员身子一震,膝盖发软,跪倒在地,田启垂目一瞧,再才发现,那暗组兄弟的膝盖被一颗子弹击穿,鲜血顺着裤腿汩汩流淌而出。
  “啊!”田启忍不住惊叫出声,可不等他转头去看公园里谁在放冷枪,‘嗖’,子弹飞行时刺耳的呼啸声又起,随着噗地一声闷响,呼啸声嘎然而止,再看那名跪在地上的暗组人员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一道血箭由后脑喷出,接着,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直到死。他的脸上还带着茫然。
  太快了。只是眨眼的工夫。一名或蹦乱套的已方精锐兄弟就变成了一具直挺挺的尸体。田启原打算站起身子又立刻伏了下去。楞了片刻。才双眼猩红的冲着街道对面正向自己这遍走来的刘波等人喊道:“还有敌人。公园里还有敌人。”随着他的喊声。公园内的树林中枪声四起。嗖嗖嗖嗖的子弹密集的穿梭声令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好在刘波和余下的两名暗组兄弟反映得快。在得到田启的提示后。马上卧倒。避开了对方的第一轮齐射。
  正如刘波所说。郭准带来的手下确实不只表面上那十几个人。在暗中还隐藏着一批。只是这批人数量并不多。可都是用枪的老手。称得上枪法精深。此时。他们躲藏在公园的树林里。借着林中的黑暗以及树木做掩护。肆无忌惮低对公园门口的刘波等人展开连射。
  刘波等人被压制得不敢抬头。田启见状。暗叹口气。这时候已不能指望刘波他们冲过来救自己了。想着。他回手一把抓住李雪若的胳膊。急声说道:“李小姐。走。快走。”说着话。也不管李雪若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强行拖着李雪若。使劲全力。向街道对面爬去。
  现在。反倒是受伤的郭准恢复了一些。他的右手手腕中了一枪。子弹的冲击几乎奖他的腕骨击碎。那钻心的疼痛刺激着他身上每一根神经。疼得他浑身直哆嗦。他憋到田启拉着李雪若向街道对面逃。郭准毫无血色的脸上挤出一丝阴笑。他的右手彻底费了。用左手抓起刚才落在地上的手枪。接着,以手上的右臂拄地。艰难的欠起身。左手哆嗦着瞄着田启的后心。
  虽然他的手颤抖着厉害。可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想不打中都不容易。
  就在他的手指要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趴伏在道路中央向后急退的刘波突然看到他的举动,心中一颤,来不及瞄准,甩手就是一枪。
  这没有瞄准的一枪正中郭准的肩头,虽说不是击中要害,但子弹的撞击力还是让郭准欠起的身子又重重摔回到地上,手腕的疼痛、肩膀的疼痛,让早已处于疯狂状态的郭准更加疯狂,似乎连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他浑身乏力地躺在地上,嘴巴却没闲着,连连嘶吼道:“杀了他们!给老子把他们通通杀掉!”
  田启听到后面如同鬼嚎的喊声,可是现在他已管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活命,头都没回一下,拉着李雪若爬得更快了。
  正在双方还在激烈枪战的时候,马路上飞快地行来一辆白色面包车,这辆车,正是刚刚被暗组兄弟开走的那一辆。
  等汽车到了近前,车门一开,里面有名青年探出脑袋,冲着刘波连连招手,急道:“刘哥,快走!”
  刘波边向权林里面盲射,边对车内的青年叫道:“先掩护田兄弟和李小姐!”
  此时,田启和李雪若还没穿过马路,不过看到己方的车辆,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田启拉着李雪若加快速度,手脚并用,直接钻进面包车的车底下,然后在刘波以及几名暗组兄弟的拉扯下,从另一边钻了出来。
  终于回到己方阵营,还没等他松口气,随着哗啦啦的脆响声,面包车的数面车窗被飞射而来的流弹击了个粉碎。
  刘波将田启和李雪若向车上一推,同时他自己也跟了上去,沉声喝道:“走!”
  等暗组人员全都上了之后,司机脚踩油门,将汽车全速行驶出去。
  汽车足足行出二十多米远,后面仍能听到零星的抢声,可是对车内的众人已不构成威挟,这是,奔驰中的面包车门又再次被打开,从里面摔出来四具师体,皆是喉咙被割断的师体。
  这一场抢占,整个过程的时间并不长,仅仅是几分钟而已,可就在这几分钟内,被当场射杀的有五人,另有三人身负重伤,就连老大郭准也是身中两枪,可见这场短暂抢占的激烈程度。
  结果惨烈,不过好在是成功就出了李雪若,这让田启在心里长出口气。此时,他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后怕,那么混乱有激烈的场面,只要有一颗流弹稍微片那么一点点,恐怕自己就得永远躺在那里了。想着,他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转头看向李雪若。
  田启是黑道出身,打打杀杀的场面见多了,他尚且吓得直流冷汗,李雪若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李雪若坐在车内,面色苍白的快要透明,双目空洞,整个人好像丢失了魂魄,如同行尸走肉似的。
  田启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小姐,你没事吧?”
  “……”李雪若好像没听到他的问话,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田启皱皱眉头,迷惑地看向刘波后者身子向后一仰,悠悠说道:“惊吓过度!”

第306章
  刘波和田启坐车先去了医院,将暗组受伤的兄弟以及李雪若都安置稳当之后,这才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现在,大堤路那边的争斗已经结束,猛虎帮的主力在文东会人员的前后夹击之下被彻底击垮,从开始火拼到最终结束,前后的时间都没用上半个钟头,可谓是速战速决。
  听说田启已将李雪若成功救出,谢文东十分高兴,赞道:“做得好!”
  田启又是伤感有惋惜滴说道:“只可惜我没能抓住郭淮,另外,还死伤了好几名兄弟!”他心中未必有伤感,但倍感惋惜倒是真的。
  谢文东目光先是一凝,接着慢慢地点了点头,幽幽说道:“没有了獠牙的老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郭淮虽然未死,但猛虎帮在S市的主力已经打散了,只剩下郭淮这个光杆司令,对文东会已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顿了一下,谢文东又问道:“李雪若的情况怎么样?”
  “没受什么伤,就是被下诏了!”田启满不在乎滴说道:“我们为救李小姐,和猛虎帮打得非常激烈,我和刘哥对这样的场面见多了,没感觉什么,但李小姐不一样……”他的话说得轻松,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直到现在他的腿肚子仍在转筋。田启不会直接夸赞自己如何厉害,但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为自己加分的机会。
  谢文东和李雪若并不算朋友,只能说是相识,不过听说他没事,谢文东还是在心里暗暗嘘口气,他正色说道:“我去医院看看!”
  “哦……好,东哥,那我和刘哥就留在医院里等你了!”
  “恩!”谢文东点头应了一声。
  刘波和田启等人所在的医院距离大堤路并不远,谢文东赶过去也很快,由于大堤路这边正在清扫战场,他没有带走太多的人,身边只有马力和几名随行的文东会小弟。一路无话,达到医院后,谢文东见到刘波、田启以及几名暗组兄弟。
  谢文东看着他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刘波、田启等人身上粘有许多没来得及扫掉的尘土,还有在爬行中挂出的口子,一个个显得狼狈不堪。只看他们的模样,谢文东就能体会到他们那边交战的艰苦和激烈。他深吸口气,边向众人点头示意,边说道:“各位辛苦了!”
  “东哥客人!”众人异口同声道。
  谢文东问:“李雪若在几楼?”
  “三楼!”田启快步走到谢文东身前,伸手引路道:“东哥,我带你去!”
  谢文东冲他含笑道谢,随后又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田启耸耸肩,笑道:“很好!”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摸面颊,又补充道:“就是惊吓过度,神智有些失控……不过我问过大夫,大夫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啊?!”谢文东并不明白这个‘神智有些失控’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谢文东跟随田启上到三楼,来到最里端的一间病房,田启收住脚步,测过身形,低声说道:“东哥,就是这件病房,李小姐现在应该还没有休息。”
  谢文东点点头,先是轻敲几下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这件病房的条件不错,是高级病房,双人间,由于另一张床是空着的,实际上只有李雪若一个人在住。正如田启所说,李雪若现在没有休息,她想睡也睡不着,直到现在,她只要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在猛虎帮众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耳边也在不停地回响着那连续不断好像永不止境的枪神。看到谢文东走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像是看到鬼一般,快速抓起身后的枕头,对准谢文东,使尽全力的砸了过去,同时尖叫道:“别过来!滚出去!”
  谢文东吓了一跳,不过它反映也快,猛地一抬手,将飞到他进前的枕头抓住。他看着手中枕头,在悄悄坐在病床上正四周找东西的李雪若,咧嘴轻声说到:“李老师还挺有精神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雪若将床头柜上的暖瓶捧了起来,对准稿文东的脑袋,又狠狠砸了去,依然叫道:“出去、出去!”
  对于暖瓶,谢文东可不敢三接,他身子向下一低,将暖瓶让了过支,只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暖瓶砸在玄关的墙壁,里面的壶胆接了个稀碎。
  “李……”谢文东摆手还想说话,门外的田启看眼刘波,见后者正向自己使眼色,他心领神会,快速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谢文东的胳膊,将他硬拉了出来,然后飞快地将房门关上。就在他关门的瞬间,还传来重物砸在门板上的脆响声。
  田启看看有些茫然,无辜地苦笑道:“东哥,我刚才说了,李小姐有点精神失控,看谁都象坏人!”说着话,他又摸了摸面颊。
  直到这时,谢文东才发现田启的脸上有三条血痕,很明显,那是被人抓的。现在他总算是明白田启这话的意思了,深有体会地点点头,他向田启、刘波二人甩下头,刚想向外走,恍然又想什么,收住脚步,对刘波说道:“老刘,留下两名兄弟保护李雪若,郭准没有死,可能还会再找上她!”
  “是,东哥!”刘波干脆地应了一声。
  田启正色说道:“郭准虽然没死,但我看他也受了重伤,身边的人也不多了,又受到警方通缉,想跑出S市不太可能,我们发动全部的兄弟搜查他的下落,不怕挖不出来他,只要发现他的行迹,我们立刻动手,定能致他于死地!”
  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郭准这人人,只能抓,而不能杀,一定得留活口!”
  田启一怔,自他跟谢文东到了东北,与猛虎帮交战过那么多场,谢文东还从未说过要对谁留活口呢,怎么对这个郭准如此特殊【背背】?难道有收服的意思?想到这里,田启忙追问道:“东哥的意思是,要将他收为已用?”
  谢文东含笑摆了摆手,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刘波道:“老刘,我们这次……又挂了几名兄弟?”
  “三个!”刘波面无表情,不过脸色却阴沉难看。
  “三人……”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这里打,挂几个,那里打,又挂几个,我们要消灭猛虎帮在东北的全部势力,得挂多少兄弟?”“……”听了这话。刘波、田启、马里皆都无语。是啊,争斗一旦展开。如果不能速战速决。长耗下去的。那对已方的损失奖是难以估计的。
  谢文东在楼梯间内收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三人。疑问道:“你们不觉得这仗我们打得太被动太压抑了吗?”刘波三人相互看看。纷纷说道:“是很压抑……”刘波说道:“关键是我们毫无防备。一开始就被猛虎帮占得了先机。导致我们现在处处受制。十分被动。”谢文东点点头。继续向楼下走去。同时说道:“有这方面的原因。”马里接着说道:“如果浩然哥没有遇刺受伤。消息又没有那么快传出去。我们各地兄弟们的士气不至于如此低落。”谢文东点点头。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田启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我觉得。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闻言。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继续说下去。”田启马上意识到谢文东对自己的话有兴趣,他随即提高声音。说道:“我们不知道猛虎帮的要害在哪里?H市。那是我们的要害,猛虎帮在那里的人员病不多。DL,猛虎帮的核心似乎也不在那里。S市?现在看来更不像了。打了那么久。我们还没有发现猛虎帮最核心的地方是哪里。所以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打起来也会有感觉到特别累。特别的压抑。”谢文东打个响指。赞道:“小启说得没错。我们对猛虎帮了【紫】解得太少了。打了这么多次。与我们交手的都是些猛虎帮的外层人员。是些无关紧要的可以随时牺牲掉的炮灰。而猛虎帮的核心人员。我们还没有接触到。猛虎帮的老巢在哪。我们更是一无所知。”顿了一下,他又道:“所以必须得抓住一个在猛虎帮内相对重要的人。撬开他的嘴巴。得到我们想要了解的一切信息。郭准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啊!原来如此。田启这才明白谢文东不啥郭准要留豁口的原因。原来自己想到的问题。谢文东已经想到了。
  刘波在旁大摇其头。说道:“猛虎帮的头目嘴巴都硬得很。想逼他们说出猛虎帮的核心机密。恐怕很难……”谢文东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郭准不一样。只要他落到我们手里。他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他别有深意的含笑着看着刘波道:“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第307章
  刘波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笑道:“我们抢了郭淮的毒品,损失巨大,猛虎帮绝对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铤而走险用李雪若来换什么毒品了。郭淮现在的情况不乐观,黑白两道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如果我们给能给他一条退路,我想他会很高兴与我们合作的。”
  “啊!”刘波、田启、马力三人焕然大悟地纷纷点头,赞道:“东哥高见!”
  谢文东说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将郭淮的落脚点找出来!”
  刘波面色一正,说道:“东哥,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郭淮受了伤,只要他还在S市,要查出他的下落,并不难!”
  谢文东点下头,心思转了转,问道:“老刘,警方那边通缉郭淮,悬赏是多少?”
  刘波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道:“好像是十万八!”
  谢文东笑了笑,道:“那我们就出二十万,总之我们给出的悬赏要比警方高出一倍,相信很快就能得到郭淮的消息!”
  郭淮所受的两处枪伤都不是致命的伤,但毕竟是枪伤,尤其手腕的腕骨被击碎,就只起来十分麻烦,而且他被通缉的身份又不能去正规的医院,只能多长起来自己硬挺着。好在他身边还有几名猛虎帮的不下,把他弄了一些止痛、消炎的药品,让他可以坚持得住。现在警察在抓他们,猛虎帮、文东会也在找他们,风声正紧,平日里他们窝在临时租赁的小破屋里根本不敢出门,即使是要买吃的、用的东西,也都是得趁晚上天黑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出门。这种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精神高度紧张的日子,一天两天能挺得住,可时间一长,任谁都受不了这种折磨。先是一名猛虎帮的人员趁出去买东西的机会跑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郭淮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没等刘波展开大规模的搜查行动,猛虎帮的人倒先找到文东会的头上。
  一名从郭准身边逃跑的猛虎帮青年壮着胆子找到文东会在S市分部,见到守卫人员,直截了当得说明他知道郭准的下落。听闻这个消息,伍晓波亲自出来接见那名猛虎帮的青年。见面之后,那青年开门见山得问道:“告诉你们郭准的下落,是不是可以得到二十万?”
  伍晓波想也没想,点头说道:“没错,但前提是,你提供的消息得准确!”
  那青年咽口唾沫,急声说道:“你们先把钱准备好吧,我会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们!”
  伍晓波讲那名猛虎帮青年交代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记录下,然后马上交给了谢文东。谢文东看过之后,立刻又转给刘波。想不到这么快就得到了情报,刘波有些意外,不管那名猛虎帮人员提供的情报是否准确,都应该去查探一番。刘波没敢耽搁,立刻带上几名暗组人员按照青年提供的地址前去调查。唾沫很容易便找到了那间房屋房主的电话,打过去一咨询,发现租房的人确实可疑,至于是不是郭准等人,那还无法确认。
  刘波的原则是宁可发生误会,但也绝不能漏过一条线索。当天晚间,他又招来数名暗组兄弟,经过一番布置,展开了突击行动。暗组人员直接用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将房间的门锁打掉,随之破门而入。房间的客厅里还有两名郭准的心腹,这二人正吃着泡面,啃着馒头,听到声音不对,那两人吓得一激灵,扔掉手中的馒头和筷子,再想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但已然来不及了。以刘波为首的数名暗组人员蜂拥而入,刘波速度最快,一马当先,冲到客厅中央,一脚将饭桌踢翻,接着顺势一记枪把抡出,正击在一名猛虎帮大汉的额头上,那人闷哼一声,横着从椅子上翻了下去,当场昏迷,另一名猛虎帮大汉刚刚站起身,便被随后冲到近前的暗组兄弟按倒在地,双手被背于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同时嘴巴还被一块破抹布塞住。
  眨眼功夫制服这两人,刘波举目环视一周,见客厅的里端还有一间里屋,他三步并成两步,来到门前,直接撞了进去。
  房间内未点灯,昏暗异常,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酒精味和腥臭味,令人作呕,定睛向房间中央的床上看,上面躺有一人,面色死灰,眼窝深陷,冷眼看去,如同死人一般。
  刘波直勾勾得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郭准。仅仅两三天的功夫,郭准整个人已瘦得不成样子,和绑架李雪若那时简直判若两人。
  郭准艰难得睁开眼睛,看眼刘波,出人意料的是,仇敌找上门来,他非但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反而咧嘴笑了,那是解脱的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来吧……杀了我吧……给个痛快……”
  刘波与他对视片刻,哼笑一声,说道:“郭准,算你小子走运,东哥不打算要你的狗命,只是想请你走一趟!”
  郭准死气沉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差异,接着,他理解得点点头,眼睛一闭,幽幽说道:“哦,谢文东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猛虎帮的情报啊……”郭准是聪明人,虽然身体受了重伤,但脑袋依然激灵,作为死敌,谢文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不杀他,肯定是别有目的,自己身上,除了猛虎帮的一些核心情报外,也没有别个值钱的东西了。
  想不到郭准能马上领会谢文东的心思,刘波有些吃惊,暗道郭准这人果然很机敏!他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见郭准已闭上眼睛,如果不是胸脯还在起伏,简直和个死人无疑。刘波叹口气,倒退两步,对身后的暗组兄弟说道:“带他走!”说这话,他又拿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他就急声说道:“东哥,郭准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不过,看起来,我们得先找好一个医生!”
  “……”
  文东会在S市有自己的医生,他们毕竟混的是黑道,打打杀杀如家常便饭,兄弟受伤的事更是时候发生,有自己的医生会方便很多。文东会的这位专门医生是个退休的老大夫,对中西医都很精通。当他第一眼看到受伤的郭淮就开始摇头,一直摇到检查结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需要马上把他送医院,不然姓名难保。
  谢文东在旁听的直皱眉头,他疑问道:“老先生,你治不了吗?”
  老大夫连连摇头,说道:“我是束手无策了,如果你们不想送他去医院还想保住他的性命,只能另请高明了!”说完话,老头子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这时候,郭淮反倒是乐了,他轻笑一声,说道:“谢先生怎么可能会送我去医院呢?他恨不得马上要我的命呢!”
  老大夫闻言,愣了一下,接着提起随身带来的背包,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向外走去。他作为文东会的专用医生,很明白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除了治人之外,其他的事情他什么都不关心,这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方式。
  等老大夫走后,谢文东来到郭淮近前,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番,说道:“我要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告诉我,我或许会安排兄弟送你去医院!”
  郭淮艰难地挑起眼皮,对上谢文东的目光,苦笑道:“你不就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猛虎帮的情报吗?”
  被他一语挑明,谢文东并不意外,也不隐讳,点头说道:“没错!我是要知道一些关系猛虎帮核心的情报。现在,猛虎帮已经不把你当自己人来看待了,与我合作,你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不然的话,你只会死得很惨。”
  郭淮哼笑一声,两眼冒得毒光,恶狠狠地盯着谢文东,咬牙说道:“高层为什么要抓我?还不是拜你所赐嘛!如果你不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抢走我的DP,我能有今天?咳……咳……”郭淮越说越气,到最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话也说不完整。
  谢文东没有动怒,反而轻松地笑了,说道:“立场不同而已,你不也一直想致我于死地吗?!”
  郭淮深吸口气,又连咽了几口吐沫,将咳嗽暂时压了下去,缓了好一会,他点点头,虚弱地说道:“好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费口舌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把我送到医院去自生自灭,但决不能让我落到警察手里,你绝不能让警察抓到我。”
  谢文东笑了,暗道一声聪明!他是答应把郭准送到医院,但是并不代表他会保护他的安全,郭准受的是枪伤,院方自然会去找警察进行调查,到时他还是会落到警方的手里,现在被郭准说中心事,谢文东倒是感觉很有意思。
  沉默了片刻,他点头说道:“好!”
  郭准叹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狭长的双眼里闪现出亮而幽深的精光,他凝声问道:“告诉我,猛虎帮的总部在哪里?”

第308章
  郭准边喘着粗气边笑呵呵的看着谢文东,过了好一会,他才笑道:“在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
  谢文东眼中精光更威,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眯成两条弯弯的黑线,慢悠悠地问道:“究竟是那里?”
  郭准一字一顿,慢悠悠地说道:“双、城、子!”
  “双城子?”谢文东茫然的皱起眉头,在他印象中,东北还从没有一个叫双城子的地方,他侧目看向刘波,马力,伍晓波等人,他们也被郭准说的这个地方给弄晕了,一个个大皱眉头,皆在思索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想了片刻,谢文东好奇地问道:“郭准,你说的这个双城子在东北?”
  郭准嘿嘿笑了,摇了摇头,说道:“不在东北,甚至不在中国,双城子在俄罗斯。”
  经他这么一说,刘波长吸口气,恍然想起来什么,来到谢文东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东哥,我想起来了,俄罗斯的乌苏里斯克的别名就是双城子。”
  “呵呵”郭准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以为猛虎帮总部在中国,在东北,可是你们统统都搞错了,猛虎帮的总部根本没有设在中国境内,在东北各地潜伏的猛虎帮势力可以说是无足轻重的,可随时随地牺牲掉,就算统统都被你们杀光灭光,对猛虎帮的影响也不大,核心依旧存在,提供资金援助的战俘依旧存在,再潜伏修养几年,再重新招揽一批中低层干部,任然是还会发展成庞大的势力,还好继续在东北作乱,你们是杀不绝的,哈哈,……多么高明的策略……”郭准说道最后,嗓音沙哑的大笑起来,不过他眼中却闪着泪花,因为对于猛虎帮的高层来说,他也仅仅是个炮灰而已,一个相对高级些的炮灰原来如此!听完郭准这番话,谢文东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找不到猛虎帮的核心,查不到他们的总部,原来都躲到国外去了。没错,正如郭准自己所说,猛虎帮的策略确实很高明。他疑问道:“猛虎帮的高层在中国之外,那么又是如何遥控你们的?”
  “钱!”郭准直白地说道:“在中国的猛虎帮人员,之所以肯加入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为了钱!~”
  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琢磨了一会,又道:“如果仅仅靠金钱,恐怕也未必能只会得动你们在中国如此庞大的体系吧?”
  谢文东揉着下巴,暗暗点头,好个庞大又系统的体系,猛虎帮能在东北成期货,绝不是仅仅靠着金钱在运作,能看得出来,猛虎帮内还是又一大批头脑过头又善于谋略的能人。他话锋一转,含笑问道:“如果把猛虎帮在总部端掉,结果会怎样?”
  郭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你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猛虎帮在东北的分布及其下属,都会统统瓦解,我说过,我们加入猛虎帮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钱,没有了总部,就没有了钱,也就没有人再肯为猛虎帮卖命了!”
  谢文东笑了,他觉得找到解决猛虎帮的捷径。他问道:“你既然知道猛虎帮的总部在双城子,那么也应该知道具体的位置吧?!”
  郭准摇摇头,苦笑说道:“谢先生,你太高估我了,我在猛虎帮里,只不过是个炮灰而已,能知道总部在双城子,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具体的位置,恐怕只能去问分部的大头目了!”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谢文东皱起眉头,双目直勾勾地看着郭淮,后者并不躲避他的目光,十分坦然地与他对视。现在郭淮连死都不怕了,也再没有什么能吓倒他,包括谢文东那对犀利的目光。
  看得出来,他不象是在说谎,谢文东嘘口气,目光又随之变得柔和,他疑问道:“S市属于哪个分部管辖?”
  “第一分部。”郭淮说道。
  “什么意思?”
  “五个分部,是按照第一、第二……第五来命名的,S市、DL市都归第一分部管辖!”
  谢文东喊了一声,问道:“那第一分部在什么地方?”
  郭淮说道:“A市!”
  竟然在那!谢文东吃了一惊,他接到过很多L省各地的战况情报,A市自然也看过,不过A市那边的战况并不紧张,甚至可以算是己方在L省各市受到骚扰最轻的一处地方,猛虎帮的分部竟然设在那里,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他没有直接表示怀疑,而是试探性地问道:“作为分部,猛虎帮的人员应该很多吧!”
  “恰恰相反。”郭淮说道:“分部的人力比起地方来,要少得多,不过却很精锐……哦不,是非常精锐!分部是一大块地区的中心,所以隐藏得很深,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会轻易露头的,所以,猛虎帮在A市的攻击并不犀利,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不会引起你们的任何怀疑!”
  谢文东忍不住笑了,猛虎帮实在是狡猾得可以,如果不是郭淮将详细情况说明,任己方这些人去猜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会是这么不知,而且如此周密。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将郭淮说的这些从头到尾的仔细想了一遍,然后问道:“最后问你两个问题,猛虎帮第一分部的头目叫什么名字,具体位置在哪?”
  “林国强……A市九道街……”郭准越说声音越微弱,说完话,人也随之疲惫地闭上眼睛。
  谢文东不再追问,挺直腰身,回头对伍晓波说道:“老伍,你找兄弟带郭准去医院,找个‘把握’一点的医院,别把警察引来!”
  伍晓波急忙点头道:“是!东哥!”说这话,他回头招了招手,叫来两名手下兄弟,抬着郭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谢文东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一会,然后走到窗前,边凝视窗外,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窗棂,沉默许久,方回身问道:“大家怎么看?”
  马力正色说道:“东哥,我觉得郭准没有说谎!”
  谢文东看着他,反问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马力说道:“首先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另外,我在H市追查何小姐下落的时候审过猛虎帮的人,那个人也说猛虎帮的总部不在中国,至于在什么地方,他就说不清楚了,从这点来看,倒是和郭准的说辞吻合。”
  谢文东慢慢地点点头,问道:“从S市到A市需要多久?”
  刘波说道:“走202高速,用不上一个钟头!”
  谢文东笑了,他看看手表,说道:“兵贵神速!趁着猛虎帮还不知道我们擒住了郭准,我们先下手为强,偷袭他们分部!”
  众人闻言,精神同是一振,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什么时候?”
  谢文东幽幽说道:“就在今晚。”
  刘波吸口气,问道:“东哥,难道不先侦查一下么?”
  谢文东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耽误时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准抱定一死之心,他提供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我们今晚就动手,现在就出发。”
  谢文东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仅速度快,效率也高,说动手就动手,发完话后,将S市这边的事物交给伍晓波处理,他带上刘波、马力、田启以及数名暗组人员,坐车直奔A市,为了行动保密,谢文东等人并未只会文东会在A市这边的人文东会在A市的头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人圆滑,做事灵巧,八面玲珑,名叫周懿,是后来随小社团并到文东会内的,由于能力出众,做了A市的头头,只是谢文东对这种后来并入的文东会人员并不十分信任甚至他们到达A市之后,谢文东等人随便找了一家小烧烤店,点好吃喝的东西,谢文东这才让刘波给周懿打去电话,说明刘波是去往DL鹿过A市,歇脚的同时吃点东西,另外还想见见他,让他马上过来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周懿早已休息,被刘波电话吵醒,心中当然不爽,可嘴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情,连声应是,刘波虽然不是文东会的老大,也不是周懿的顶头上司,但他毕竟是文东会的元老之一,又是暗组的老大,在谢文东身边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命运周懿没敢耽搁,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带上两名贴身小弟,直奔刘波所说的地方而去A市不大,市区更小,此时又是深夜,路上车辆稀少,周懿和他那两名手下赶来的很快,没用上半个钟头就来到刘波约他的地方。

第309章
  谢文东等人所在的小烧烤店很好找,毕竟深更半夜的,还在营业的饭店已寥寥无几。远远地看到烧烤店门外烟气蒙蒙,周懿立刻让手下人将车子开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瞧,烧烤店外还停有数辆汽车,轿车、面包车皆有,他暗暗点头,肯定就是这里了。
  周懿等人下了车后,大步流星向店内走去。看到又来了客人,烧烤店的老板满面堆笑,立刻迎上前来,问道:“几位要吃点什么?”
  周懿没有理他,伸手将老板推开,边向里走,眼睛边左右环视,寻找刘波的身影。
  谢文东代开的暗组人员不少,差不多有三十多号人,坐在不大的烧烤店内,黑压压的一片。周懿暗暗吃惊,正当他东张西望之时,只见靠窗边那桌站起一人,冲他连连招手。周懿定睛一看,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刘波。
  周懿松了口气,急忙走了过去,到了近前,热情地与刘波握了握手,笑道:“刘先生,你好你好,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刘波与他握了握手,笑道:“周兄客气了,你来得很快,请坐吧!”
  周懿并未见过谢文东,而且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刘波身上,根本没认出在坐的众人中还有谢文东。他坐下之后,环视周围,含笑说道:“刘先生,你既然来到A市,就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嘛!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吃的。”
  刘波一笑,并未答话,转目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打量了周懿一番,柔声问道:“周兄,我们这次到A市不是来吃饭滴,而是有急事要办!如果让你现在找些可靠的兄弟,你能找来多少?”
  周懿闻言,转头看向说话滴谢文东,端详了一会,好奇滴问道:“这位兄弟是?”
  不等旁人说话,谢文东主动开口说道:“我是谢文东!”【怎一帅字了得……】
  啊?周懿一听,忍不住嘴巴大张,探着脑袋,瞪圆眼睛,将谢文东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愣了那么几秒钟,他腾地站起身形,又是施礼又是拱手,连声说道:“原……原来是东哥,我……我……”
  谢文东是文东会的老大,而周懿只是个地方的小头目,身份相差悬殊,突然知道在坐的还有谢文东,他又是惊讶又是紧张,结结巴巴半天也没吧话说出来。谢文东笑了笑,摆手说道:“周兄不用拘谨,快坐吧!”
  “是……是!”周懿扶着桌子,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直勾勾看瞅这谢文东发呆,过了半晌,他才渐渐缓过口气,没笑硬挤笑,看着谢文东连连搓手。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谢文东疑问道:“周兄,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周懿猛然回过神来,想了一会,才记起刚才谢文东问了自己什么,他急忙说道:“东……东哥,我找来5、6十号兄弟不成问题!”
  五、六十号人……谢文东默默算了算,感觉人数虽少,可也差不多够用了。郭淮交代,猛虎帮分部里的人虽然精锐,但数量却不多,有五、六十号兄弟,在加上暗组这些人,击溃对方应该不成问题。想罢,他点头说道:“好,周兄,你现在就把这些兄弟统统找过来,记住,人数可以不用很多,但一定是要安全可靠,更不能走漏出去半点风声!”
  不知道谢文东究竟是要干什么,但见他满面正色,周懿急忙起身说道:“是!东哥,我这就打电话!”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又说道:“还有,让兄弟们都带上家伙!”
  周懿现实一愣,接着连连应是。他转头向与他同来的两名手下使个眼色,道:“东哥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说着,他又不放心的低声叮嘱道:“找些绝对信得过的兄弟过来,快!”
  有谢文东在场,那二人哪敢耽搁,慌慌张张滴掏出手机,分别给下面的小头目打去电话,让他们召集人手。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谢文东、刘波等人吃得差不多了,文东会的人员也纷纷赶了过来。这批人,足有六十号之众,有些是坐车来的,有些是直接跑过来的,站在小烧烤店的外面,一各个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不知道这么晚了老大找自己这些人过来要干什么。
  突然来了这许多人,而且一各个都不像善类,小烧烤店的老板可慌了手脚,一会看看谢文东等人,一会又伸长脖子向外张望,满脸的惊色。
  谢文东扭头向窗外瞧了瞧,感觉人到的已差不多了,他拿起餐纸,擦了擦嘴巴,接着站起身形,向外走去,当他行过烧烤店老板身边时,他边掏钱边笑呵呵滴说道:“老板,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说话间,他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放在旁边的饭桌上,慢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谢文东环视一周,并没有多说什么,等周懿出来时,他方轻声说道:“带上你的兄弟,跟我走!”
  周懿咽口唾沫,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九道街!”
  “九道街?”在周懿的印象中,九道街虽不是己方的地盘,但一直都很不太平,并没有敌对势力,也没有发现过猛虎帮的人,谢文东让自己带兄弟们去那里做什么?还没等他继续发问,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别说那么多了,走吧!”说着话,他已坐进轿车内。
  周懿不敢再多加盘问,冲着文东会的小弟们连连挥手,吆喝道:“上车、上车,准备出发了!”
  在他的招呼下,文东会众人纷纷挤进车内,时间不长,一行十余辆大小不一的车辆离开烧烤店,直奔九道街的方向行驶而去。看着他们走远了,烧烤店的老板长唱松口气,仔细看了看谢文东刚才给他的那几百块钱,确认是真的后,马上收拾东西,打烊了。
  且说谢文东一众,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来到A市的九道街,在距离郭淮交代的地方还有段距离时,谢文东下令停车。他坐在车内,向前观望。郭淮说的地方是栋五层高的办公楼,有独自的院落,但并不大,大门两侧挂有牌子,但距离较远,看不清楚牌子上写了什么。
  望了一会,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殊的,谢文东转头看向身边的刘波。后者会意,轻声问道:“东哥,我先派几名兄弟过去探探?”
  “好!让兄弟们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明白!”
  刘波拿出手机,拨打出电话,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将电话挂断。
  就在他打完电话不久,一辆面包车的车门一开,从里面跳出来两名青年。这二人都是一身休闲装的打扮,双手插兜,快步向办公楼的方向走去。他俩的步伐极快,眨眼的功夫就行到了办公楼的正门,但他二人的速度未减,直接走了过去,只是眼睛都没闲着,这一走一过间,已将办公楼内的情况查看了个大概。
  等第二个人的身影小时在街道的转角处后,刘波的手机也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刚才去查探的那两名暗组人员。
  “刘哥,院子里警卫在巡逻,至少有两名!”
  警卫?刘波冷笑一声,这里仅仅是栋办公楼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哪里需要什么警卫,而且还是两个。看来此地确实有问题!刘波点点头,放下电话,对谢文东说道:“东哥,院里有警卫巡逻!”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随后也笑了,说道:“解决掉!”
  刘波点下头,又拿起电话,说道:“想办法进院里,先制服那两人!”
  “明白!”
  两名暗组人员在街道的转角处又转了回来,这回,他俩的步伐更快,接近院墙时,停住脚步,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人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原地跳起,双双抓住墙沿,但并没有马上翻进去,而是挂在院墙上,静听里面的动静。
  停顿了半分钟左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用说话,已心领神会,肩膀用力,腰身上挺,双双窜上墙头。两人的动作轻灵又整齐,毫无声息,在黑夜中,真仿佛狸猫一般。
  远处的谢文东看着他二人的动作,暗暗点头,暗组的兄弟真称得上是个顶个的精锐!
  那两名暗组人员伏在墙头,向院内观瞧,之间那两名警卫此时已行到另外一边,背对着自己,二人意识到机会来了,互使个颜色,悄无声音地从墙上顺下来,接着,快速地向那两名警卫跑去。
  作为探子,潜行是暗组人员的看家本事,他们跑起来,速度快,脚步轻,如果接近普通人,即便是到了近前,对方都未必能察觉得到,当二人距离两名警卫还有三米远的时候,他二人猛然间收住脚步,稍微顿了一下,接下齐齐转回身来。
  暗组二人,警卫二人,八道目光对射在一起,同是一愣。暗组人员想不到对方会发现自己的接近,而两名警卫也没想到院里竟悄然无息的进来人了。
  大概没过半秒钟,四人同时反应过来,两名警卫同声惊喝道:“什么人!”
  他二人的话音未落,两名暗组人员的拳头也跟着到了近前。

第310章
  随着嘭嘭两声闷响,两名警卫同时面颊被击中,仰面摔倒在地。若是平常人,中了暗组人员的重拳,恐怕得好半天能缓过气来,但这两名警卫刚刚倒地,又来个鲤鱼打挺,双双从地上蹦了起来,他俩叱牙咧嘴,脸色难看,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二人几乎同时尖叫道:“敌人!有敌人……”
  暗叫一声糟糕!两名暗组兄弟回手抽出开山刀,同时前冲,到了两名警卫近前,抡刀就劈。两名警卫反映也快,边抽身闪躲边连声叫喊。一名暗组人员咬了咬牙关,运气浑身的力气,猛地向前一窜,直接跃到一名警卫的身侧,手中刀顺势一挑,沉声喝道:“躺下!”
  他这一刀又快又诡异,警卫闪躲不及,被开山刀的刀锋正挑中肚皮。随着撕拉一声,他小腹的衣服被挑开,连同肚皮也被划开一条半尺有余的大口子,他哎呀一声,疼得身子都要哆嗦,双腿一软,失身坐到地上,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名暗组人员手腕一翻,反手握刀,将刀收回的同时,快速地从警卫脖颈抹过。又快又恨的一刀。警卫只觉得眼前寒光闪过,接着感觉身子的力气好像一瞬间消失了似的,原来,他的喉咙已被暗组兄弟那奇快无比的一刀割断。
  他刚刚解决掉这名警卫,另一名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他扭头一瞧,原来他的同伴手中的开山刀已深深刺进另一边警卫的小腹,那警卫两眼瞪得溜圆,眼角都快要裂开,满面的狰狞,人却已慢慢倒了下去,不过开山刀背面的锯齿却将他肚中的肠子都勾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暗组兄弟解决掉两个守卫,只是眨眼工夫的是。可是他俩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办公楼内叫喊声大起,大厅的灯也随之点亮,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不时传出。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后撤,可他俩刚退到院子的铁门前,楼内已涌出来二十多号彪形大汉,这些人,皆穿着白色的背心,露出高高鼓起的肌肉,手中提着清一色的两指半宽、将近三尺长的战刀。这些人出来之后,看看地上两名警卫的尸体,再瞧瞧正要退出去的两名暗组人员,一切都明白了,众人纷纷怒吼一声,象潮水一般用了过来。两名暗组兄弟心中同是一颤,其中一人急道:“你先撤,我顶着!”说完话,不等同伴同不同意,拎着开山刀迎了上去。
  去的两名暗组人员,一切都明白了,众人纷纷怒吼一声,向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两名暗组兄弟心中同是一颤,其中一人急道:“你先撤,我顶着!”说完话,不等同伴同不同意,拎着开山刀迎了上去。
  另一名暗组兄弟想把同伴拉回来,可已然来不及了,没有时间耽搁,他跺了跺脚,双手抓住铁门的栏杆,身如灵猴,一个纵越就翻过铁门,到了外面,冲着己方车队的方向连打手势。
  车内的谢文东和刘波等人都看到了,后者心头一惊,对谢文东急道:“不好,东哥,我们兄弟被发现了,得马上动手!”说着话,他已推开车门,急急下了车。谢文东也是一皱眉,暗组人员的实力他是了解的,在暗中偷袭的情况下被对方发现,这时从来没有过的事。谢文东跟着刘波下了车,接着冲着身后周所坐的车辆招了招手。时间不长,周懿以及一干手下人纷纷从车里出来,跑到谢文东近前,等他指令。后者甩头说道:“周兄,让你的兄弟马上动手!”说着话,他伸手指了指办公楼,说道:“那里的敌人一律清理,绝不留情!”
  “明白了,东哥!”周懿答应一声,对周围的手下人喝道:“上!遇到敌人,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文东会众人各抄家伙,一拥而上。在谢文东面前,周懿也想表现表现,他从手下兄弟那里结果一把片刀,晃身就想跟上去。谢文东伸手将他抓住,正色说道:“现在,可以把我们的人统统都叫来了,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你要确保,不能放一个人逃脱掉!”
  周懿楞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急道:“东哥,我这就叫人!”
  且说办公楼的院内,那名留在里面断后的暗组兄弟已与冲杀出来的大汉们战起一处。刚一交上手,他就感觉对方的实力不凡,肯定有专门的训练过,臂力极大,一刀砍来,分量十足,能震得他手掌发麻。
  对付一两个这样的敌人,他或许还能应付,可是对付二、三十号人,他也挺不住。交战时间不长,他便被大汉们排山倒海般砍来的战刀逼得连连后退,转瞬间,他已被逼到铁门前,再无路可退,也没有翻过铁门的机会。
  这二十多名大汉下手极狠,根本不给外面人员出手抢救的机会,众人几个重刀下去,将那名暗组兄弟的开山刀砍掉,随后一拥而上,乱刀齐落,又砍又刺,只眨眼的工夫,那名暗组人员已被砍刺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啊!”逃到外面的那名暗组人员看得真切,虽然近在咫尺,只有一门之隔,却无力出手相救。这时候,文东会的小弟们也都到了,一各个吼叫着,有的翻墙,有的直接就向铁门上攀。双方数十号人,在办公楼的大院内展开了真刀真枪的火拼。
  由于对方人员不多,而且也从没听说过有他们这么一号,刚开始交战时,文东会众人并未将大汉们放在眼里,可是动上手之后才发现,这批大汉,身手异常了得,不仅力气大,出手快,配合得也好,随便挑出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双方打在一处,文东会虽然人多势众,但场面上丝毫不占上风,反而不时有人惨叫着摔倒在地。
  谢文东、刘波、田启、马力、周懿等人快步走了过来,站在铁栅栏门外,向里面一瞧,众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在他们印象中,己方兄弟无论与谁交战,在人数相当的时候还从来没落过下风,现在倒好,己方人多,对方人少,而场面上却被对方压着他。
  周懿吃惊的轻咦了一声,喃喃地嘟囔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用的是倭刀?”
  马上瞥了他一眼,面色凝重地说道:“那是斩马刀!”
  “哦!”周懿挠挠头皮,幽幽说道:“这些人的身手好厉害啊!”
  见已方兄弟根本不是那些大汉的对手,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全交代在里面。谢文东咬了咬嘴唇,对身边的刘波甩下头,说道:“老刘,我们上!”说完话,谢文东快步来到栅栏门前,作势就要向上爬。
  刘波心头一紧,边下令让身后的暗组兄弟上阵,边拦阻谢文东,说道:“东哥,这批猛虎帮的人确实很精锐,而且场面这么混乱,你还是不用进去了!”
  “呵!”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出道便与猛虎帮为敌,什么时候怕过他们?!”说着,他将刘波一推,纵身跃上铁栅栏门,没等他想下跳,院内的一名大汉几个箭步来到他的近前,手中斩马刀顺势挥出,直劈谢文东的双腿。
  谢文东低喝一声来得好,他双腿弯曲,运足力气,等斩马刀快砍到近前时,他猛地用力向前一跳,整个人纵到了半空中。他的身子在控制停滞了足有半秒钟的时间,然后急速向那名大汉的头顶落下,借着下落的惯性,他左腿回收,右膝伸出,随着啪的一声闷响,他阿杜膝盖正砸在那名大汉的面门上。
  这一记重击,分量太重了,那名大汉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身子后仰,直接被谢文东以膝盖踩在地上。
  当谢文东从他身上站起时,再看这名大汉,整张脸都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鼻梁骨塌了,满口的牙至少掉了三分之一,双目大瞪,但一点神采都没有,躺在地上直抽搐。
  见新来的敌人瞬间击倒已方的一名同伴,周围的大汉们纷纷叫喊着向谢文东杀,两把斩马刀在空中划出两道电光,齐齐劈向谢文东的脑袋。后者反映奇快,身如泥鳅,提留一转,轻松避开双刀的锋芒。
  没等他出手还击,忽听身后恶风不善,来不及回头观瞧,谢文东身子向前猛地一窜,随着撕拉一声,一把斩马刀在他身后横扫而过,刀锋将他后腰处的衣服挑开一条半尺长的大口子。
  暗道一声好险,谢文东回手在腰间一摸,抓出开山刀,对这身边的一名大汉,挥手就是一刀。
  他的出招,并不是很快,力量也算不上十分大,但所砍的位置却令对方很难受,既不好防,又不好躲,十分别扭。那名大汉大喝一声,身子就地一倒,直接滚了出去。他快,可谢文东更快,他刚刚稳住身形,从地上站起,谢文东已冲到他近前,手中的刀如疾风一般向他的脖颈砍去。
  此时再向闪躲,已然来不及,那名大汉将牙关一咬,身子用力的偏了偏,将要害避开。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谢文东这刀没有劈中他的脖子,却重重砍在大汉的肩胛骨上,由于他使的力气太大,半个刀身都没入大汉的身体里。
  那大汉疼得嚎叫一声,出人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负伤而退,反将谢文东砍进自己身体里的刀按住,另只手提着斩马刀向前一递,恶狠狠的反刺谢文东的肚子。

第311章
  大汉反刺这一刀,速度又快,又出人意料,谢文东也没想到他能如此强悍,在身中自己一刀的情况下还能反击。
  谢文东来不及躲避,只听噗地一声,这一刀正中他的小腹。可是刀是刺中了,但却刺不进去,大汉一愣,低头一瞧,刀尖顶在谢文东的小腹,好象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似的,无论他如何用力,都刺不进去半分。那大拌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倒也强硬,突然大吼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到手臂上,硬像谢文东的肚子里刺。
  谢文东身上的防弹移防住对方的刀,却防不住对方的蛮力,受大汉的冲力,谢文东站立不住,被推得连连后退。大汉边大吼着边用力推着斩马刀,足足将谢文东推出三米多远,再向后,就要撞到院墙上,而且周围的大汉们也纷纷冲了上来,一各个叫喊连连,瞪着猩红的双眼,仿佛要把谢文东活吞了似的。谢文东见在状也急了,如果真被对方逼到墙角,自己就算有防弹衣的保护,也难免要吃大亏。想着,他将牙关一咬,云起全力,将砍进入大汉肩膀内的开山道拔了出来,但他不是直接拔出,而是横着向外拔,开山刀在抽出来的同时,也将那名大汉的脖子划开一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随着噗地一声闷响,大汉的脖子处喷出一道血箭,接着整个人好象泄了气的皮球,再使不粗半点力气,人也随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见又一名同伴惨死于谢文东的刀口下,周围的大汉又急又气又怒,发了疯似的向谢文东冲来,人还未到,刀先到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把斩马刀一同辟向谢文东的脑袋。这些大汉,不仅身手厉害,而且斗志也顽强,谢文东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他双手持刀,将开山刀向上一横,耳轮中只听当啷当啷三声脆响,三把刀同时砍在看山刀的刀背上。谢文东的爆发力算是够强的,可是仍被这三道重劈震得连退三步,手腕发麻,虎口疼痛欲裂。
  没等他将身形站稳,对方的刀又到了,这回是两人攻击谢文东的上路,一人攻击谢文东的下路,令人想挡都挡不住谢文东暗暗叫苦,这回他不敢再抵其锋芒,无奈之下,只好抽身再退,可是他没退出两不,忽听身后传来刀峰破风之声,没等他做出反映,一把斩马刀重汇总劈在他的后背,因为有防弹衣保护,刀锋进不了他的身体,可见对方这一刀的力道极大,谢文东感觉自己的背后想是挨了一闷棍,后退的身子忍不住又向前抢出数步,可在他正面的那三名大汉哪会对他客气,见他踉跄而来,三把斩马刀同时刺出,分刺他的满面,喉咙和下阴。
  暗叫一声里时秒毫,谢文东反映也快,想也没想,身子就势想旁一倒,直接趴在地上。招式虽然难看,但却成功将对方前后夹季的攻势化解,他片刻都不敢停顿,用尽浑身的力气,想旁一轱辘,足足滚出两米多远才停下来,借着惯性,顺势从地上翻身站起。
  只打了这几个照面,谢文东的冷汗已经流了出来,他瞧瞧面前的四名大汉,感觉对方任何一个人的势力都不会比暗组或者血杀的兄弟差,接可称得上是个中的高手。他深吸口气,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反而笑呵呵地轻松说道:“你们的身手不差,我看还是乖乖地投降吧,不然的话,你们只能是四路一条。”
  “去你M的!”四名大汉恨得牙根直痒痒,纷纷怒骂一声,又向谢文东杀来。
  对大汉们的实力已有了些了解,谢文东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不再象刚才交手时那么狼狈,他挥舞起开山刀,沉稳不乱地与对方四人战在一处,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对方谁高谁低。
  他们这打得热闹,而另一遍,暗组的兄弟也加如了战团。
  随着暗组人员的赶到,文东会小弟们的压力顿减,二十多名大汉也不象干菜那么轻松,随着撕杀的加剧,人已是越打越少,时间不长,只剩下十来个人在苦苦地支撑着。
  周懿看得清楚,心头大喜,对着他手下的小弟们连连叫喊道:“兄弟们,都加把劲,敌人要不行了,今天一个都不能放跑,把他们都给我留下来!”
  “吼!”由于场面开始占优,文东会众人的心气也提了上来,一各个大吼着,对剩下那十名大汉展开了围攻,这时候,与谢文东交手的四人也都边暗组人员挡住,他抽身退到一旁,长长虚了口气。
  天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来到谢文东的身边,殷勤地将他搀扶住,看他身上的衣服被挑开好几条口气,好在没有见红,让他暗松口气,田启连声说道:“东哥,对付这几个敌人,你不需要亲自动手嘛,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办……”
  谢文东撇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战场,长长嘘了口气,幽幽说道:“郭准只是说猛虎帮分部里的人很精锐,可是想不到会这么厉害,只不知道猛虎帮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田启说道:“估计都是猛虎帮花钱雇来的!”
  谢文东点点头,没再说话。
  文东会众人本来已看到胜利的曙光,可这时候,办工楼里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从里面冲出来三十多号人,这些人的身材也都十分魁梧健壮,手中提着和先前那些人一模一样的斩马刀,为首的一位是名四十多岁所有的中年人。
  这人身材不高,身体肥胖,走起路来直左右摇晃,好象一只成了精的皮球似的。他来到外面,环视一圈乱成一团的院子,他高声喝道:“住手,都住手!”
  看得出来,此人应该是对方的头目,周懿跑到谢文东身旁,面带询问地看向他。
  谢文东打量一会那名中年人,略微想了想,点点头,低声说道:“让兄弟们先停手!”
  “是!”周懿答应一声,然后快步来到战场边上,扯脖子喊道:“住手,兄弟们先住手!”
  听闻他的命令,文东会的小弟们象潮水一般退了回来,另外暗住人员也在刘波的命令下退了下去,等他们退走后,再看战场,满地的伤者,其中有文东会这边的,也有对方的,躺在地上,呻吟声,通叫声不绝于耳。
  周懿不认识这个中年人,而中年人却认识他,不过他装做不认识的样子,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着说道:“朋友,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突然来攻击我们?”
  “哦……”被他这么一问,周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头到尾,他都是听谢文东的命令行事,至于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清楚。他心中茫然,可嘴上不会这么说,冷笑一声,正色说道:“我们为什么攻击你,你心里应该明白!”
  中年人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明白!”
  这里是猛虎帮的分部之一,知道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就连猛虎帮的人都没有几个个了解内情的,而且他们一直隐藏得很深,只对方下达命令,根本不参与猛虎帮与文东会之间的争斗,更没有找过文东会的麻烦,在他看来,文东会没有理由知道这里。
  周懿皱着眉头,正考虑该如何回答对方时,谢文东在他身后轻声说道:“他们是猛虎帮的人,这里则是猛虎帮的五大分部之一!”
  听了这话,周懿的身子都是一震,分部?猛虎帮的分部竟然在A市,在自己的地头上?如果不是谢文东亲口所说,换成旁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中年人,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这里不就是猛虎帮的分部嘛,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中年人脸色顿变,他实在没潦倒周懿能一口将自己的老底说出爱。周懿只不过是文东会的一个地方小头目,没什么本事,只是为人圆滑了一些,己方的秘密是怎么被他知道的?
  见对方脸色难看,沉没无语,周懿明白,直之八九被自己说中了,他强作镇静,冷声说道:“我知道这里是猛虎帮的分部,我既然赣找上门来,就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实话告诉你,现在此地的周围都是我们文东会的人,你们谁都跑不掉,识趣的,你带着你的人统统投降,不然,由我们自己动手的话,你们这些人到最后还有几个恩能够活命的可就不一定了!”
  周懿的反映很快,在知道对方身份之后,马上大加利用,连哄带下,逼迫对方投降。
  他说将此地包围,那只是声张虚事而已,文东会的大队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的人在统统都在院子里,如归对方硬向外冲的话,文东会众人还真未必能拦得住。
  不过此时周懿的话却起了作用,中年人脸色阴沉着,环视院内的文东会众人,再向院远瞧瞧,人是没看到,只看到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了。

第312章
  文东会想拖延时间,而猛虎帮那边也想拖延时间。文东会的突然袭击大出猛虎帮的意料,面对着文东会众人凶猛的攻击,准备不足的猛虎帮分部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已向潜伏在A市的猛虎帮势力救援,此时援军也在赶来的路上。
  双方皆有期盼,同在拖延时间,原本争斗激烈的战场变成了周懿与中年人的口舌之争。看着他二人说起个没完没了,刘波暗暗皱眉,在谢文东旁边低声说道:“东哥,有点不对劲啊!老周在拖时间,对方看起来也象是在拖时间,难道他们有什么后手不成?”
  对于这一点,谢文东早就看出来了,中年人是在拖延时间,其目的肯定是等援军,而在A市的猛虎帮势力并不强,就算援军赶到,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反过来讲,已方的大队人马一旦赶到,眼前这些敌人固然精锐,可也肯定抵御不住已方的人海战术。他微微一笑,说道:“让他们拖好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处!”
  刘波点点头,冲着中年人弩弩嘴,冷笑道:“东哥,我看这人就是猛虎帮分部的头目,等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掉!”
  一帝的马力和田启闻言,精神同是一振,二人皆在心里盘算,怎么能在第一时间把这个中年人擒住。
  周懿和中年人的废话还在继续,所过时间不长,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马达声,其轰鸣之声又杂又乱,很明显,来了不少车辆。
  文东会和猛虎帮众人听到声音,心中同是一喜,皆以为是已方的援军到了。
  中年人仰面哈哈大笑,冲着周懿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这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既然分部已经暴露,中年人也不打算再在A市呆下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准备将文东会在A市的势力一网打尽,至少要取下周懿的性命。
  听闻这话,周懿也乐了,耸肩哼笑道:“你得意什么,究竟谁的人来了,换不一定呢!”
  随着他的话音,外面出来一片汽车车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只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院内的众人忍不住纷纷扭头像铁门外观望,之间外面用蜂拥而来无数的黑衣人,这些人,同事黑衣黑裤,手中清一色的片刀。
  等他们来到铁门近前后,有人提着老虎钳,将铁门的门锁夹,猛地用力一掐,随着咔吧一声脆响,铁门的门锁应声而断,紧着,众黑衣人将铁门推开,一窝蜂似的拥了进来。为首的黑衣人是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周懿近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懿哥,我们来了!”
  看到这名青年以及手下的众多兄弟,周懿脸上的笑容更浓,底气也变得更足,他含笑点头,挥手说道:“把这里给我围起来,这里的人,统统不能放走,有向外跑的,杀无赦!”
  “是!”那青年答应一声,叫来一名手下,将周懿的命令传达下去。
  这时,中年人也弄明白了,原来到的不是已方的援军,而是文东会的人,不过他心中不解,文东会的人不是已经埋伏在外面了吗,怎么又来了这许多,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
  看到他心中的疑惑,周懿笑呵呵地得意道:“朋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在刚才,我们只有这点人,而在外面根本没有安排什么伏兵,如果你们硬是向外冲,我们还真未必能拦得住你们,可是现在你们可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们现在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果想抵抗到底,嘿嘿,那你们是自寻死路!”
  中年人脑袋嗡了一声,没想到在他眼中的没什么本事的周懿竟然当众摆了自己一道,这不仅对猛虎帮众人的士气是个打击,也让他难以下台。中年人气得脸色涨红,憋了许久,他方大吼道:“可恶!”说着,他两眼通红,伸手指着周懿的鼻子,喝道:“给他杀了他!”
  这批猛虎帮分部的人着实凶悍,虽然眼前的文东会帮众已人山人海,而他们只有数十号人,但随着中年人一声令人,这些大汉一各个毫无惧色,当真提刀反杀上来。
  不怕对方主动出击,就怕对方龟缩死守。见猛虎帮的人主动出战,周懿心中暗笑他侧头喝道:“兄弟们,收拾掉这些杂碎,谁都不要手下留情,给我往死里打!”
  “哗!”
  此时,文东会在A市的人员已倾巢而出,足足有数百之众,仅仅的冲进院内的文东会人员就超过了二百号,这些人听闻周懿的命令一拥而上,只是瞬间,就将猛虎帮那数十号人淹没在人海中。
  文东会这边的单人实力远远不如对方,但人数上的优势却太大了,这么多人向前冲,即使不用出手,踩也能将对方踩死,就连想出手帮忙的暗组人员都挤不上前,站在战场的周围干瞪眼。
  那名中年人将一干手下全部推上战场,而他自己则趁乱悄悄潜回办公楼内,他在办公楼并未多做耽搁,甚至连许多重要的文件以及大量的现金也顾不上去拿了,直接穿过大厅,想从后门偷偷逃走。
  现在文东会的人刚刚赶到,注意力又都放在正门处,想必围堵后门的人员较少一些,中年人觉得自己逃脱的机会很大。
  他一路飞奔,到了办公楼的后门,没有马上冲出去,而是先静静等了一会,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小心地顺着门缝向外面瞧了瞧,见门外的街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他心头大喜,再不犹豫,猛地推开后门,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中年人对这一带的环境十分熟悉,就在后门的对面,有条幽深的小胡同,里面漆黑,岔道也多,只要自己能逃进那里,就算文东会的人全都来搜捕自己,他也不怕了。
  他算计的很好,可是刚刚出了后门,还没有跑出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收身不住,惊叫一声,身子几乎是飞着向前强了出去。
  扑通!中年人这一跤摔的,足足扑出两米多远,一头抢在地上,脸、手、膝盖都卡破了,忽听后身传来一声冷笑:“朋友!你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听到话音,中年人的脑袋嗡了一声,暗叫一声完了,文东会竟然已在后门安排的伏兵,他趴在地上没有马上站起,喘息着回头向后面瞧了瞧,之间就在后门的门侧,站有一名青年,身材不高,模样平平,不过却是一脸的贼笑,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其中不时射出贼光。
  这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田启。
  田启早早的就把中年人给盯上了,当双方人员打到一处时,田启看都没看一眼,他的注意力全面都放在中年人身上。
  当他看到中年人要非但没有进入战团指挥手下人作战,反而退回到办公楼内,他就算准对方是要逃跑。田启当即绕到办公楼的后身,躲到后门的一侧,等对方出来,还真被他算对了,中年人正是打算从后门外逃。
  见对方只有一人,而且看其身材,也不像是身手很厉害的人物,原本已经绝望的中年人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
  他心思急转,装出一副摔着不轻的样子,躺在地上直哼哼,手一会摸摸脸,一会揉揉腿,可怜巴巴的看着田启。
  田启嗤笑一声,慢悠悠的走上前来,同时说道:“明明跑不掉,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呵呵,摔成这样,也是你自找的。”
  看着田启走近,中年人心中一动,血迹斑斑的手又扶向胸口,看起来,他好像是在揉胸前的伤处,而实际上,在他怀中还暗藏有一把手抢,只要能把抢掏出来,就算田启再厉害,也别想抓住他了。
  田启很聪明,可是也没看穿中年人的心思,他把玩着手中的钢刀,在中年人近前站定,傲气十足的说道:“自己起来吧,别在地上躺着了!”
  中年咽口吐沫,颤声说道:“小兄弟,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把我的钱统统都给你!”
  田启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好奇地问道:“你有多少钱?”
  “很多!足够你舒舒服服过几辈子的,只要你放我走!”说着话,中年人手掌哆哆嗦嗦摸向怀里,装出要掏钱的样子,而实际上,他已将手抢的抢把握出。
  正在他掏出手抢的一瞬间,耳轮只听翁的一声。
  田启和中年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块巴掌大笑的半截砖头从接到的左侧飞来,正拍在中年人的脑袋上。这一记砖头,分量十足,直砸的中年人头破血流,后者连声都未吭一下,两眼向上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田启被眼前的突变吓了一跳,他本能反应的倒退两步,将手中的刀横在胸前,举目望向砖头飞来的方向,骇然的喝问道:“什么人?”

第313章
  “是我!”随着话音,一名青年快步走了过来。田启仔细一瞧,原来来的不是旁人,正式马力。
  他暗暗吃惊,心中嘀咕道:马力怎么来了?不会是来和自己抢功劳的吧?!想着,他急忙蹲下身形,将原本已经昏迷的中年人摁住,慢悠悠地说道:“马兄弟,你来晚了一步,他已经先被我捉到了!”
  马里没有答话,走到近前之后,也蹲下身来,将昏迷的中年人打量了一番,然后把它伸向怀中的手拽了出来。
  看着马力的举动,田启在旁大皱眉头,可是很快,他的不满就变成了惊骇,只见中年人的手里并有没有钱或者支票,而是我这一把黑漆漆的小手枪。马力慢慢将中年人的手枪拿起,来回翻看一会,然后向马力怀中一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笑非笑,别有深意地说道:“田兄,看起来我来得并不晚,而是正是时候!”说完话,他站起身形,冲着田启咧嘴一笑,转手走开了。
  田启蹲在原地,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看着马力一步步地走远,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猛虎帮的援军是赶过来了,只是比文东会的主力晚到了许久,当他们赶到猛虎帮分部的时候,获评早已结束,文东会的人也都撤的一干二净,他们只看到一片狼藉的现场,还有到处都是的猛虎帮得伤员。
  马力那一砖头砸得很重,当中年人被带到文东会据据点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谢文东急于知道猛虎帮总部的信息,没时间等他自己苏醒,让令手下兄弟把中年人抬到一件隔音良好的小屋里,然后弄了一桶凉水,全浇到中年人的身上。
  被冰冷刺骨的凉水一浇,中年人激灵灵打个冷战,悠悠转醒。此时他觉得脑袋象是裂开般着疼痛,躺在地上慢慢蠕动,同时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谢文东没时间和他干耗,他向身边的刘波甩下头,后者会意,抢步来到中年人近前,用脚推了推他的脑袋,冷声说道:“起来、起来,没在地上装死!”
  过了好一会,中年人的眼皮才算撩起来,他眼珠转了好转,现实环视一周,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有气无力地说道:“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你们要杀就杀,给个痛快吧!”
  “你现在想死,也没那么用意!”刘波蹲下身形,指指靠墙而站双手插兜的谢文东,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中年人闭上的眼睛又缓缓挣开,先是看了刘波一眼,然后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瞧谢文东。眼前这名青年,岁数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黑衣白面,相貌清秀,身材消瘦,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睁半眯,不过其中却不时流露出惊人的光彩。刚大量谢文东的时候,中年人还没什么感觉,可是他越看越吃惊,最后两只眼睛大睁,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是。”
  谢文东挺直身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谢文东!”
  其实中年人已将他认了出来,不过听他亲口说出谢文东这个名字,还是显得很震惊,他身子猛地一颤,几乎是本能地向后蹭。进攻猛虎帮的分部的时候,谢文东是在场,只是当时场面混乱,中年人根本没注意到他。
  谢文东走近中年人,随口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中年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巴张大,扮相没说出话来。
  刘波皱了皱眉,他弯下腰身,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中年人的脸上,冷声喝道:“东哥在问你话呢!”
  “我。”中年人反应过来,回手握住被打得又红又肿过的面颊,颤声说道:“我叫。杜有德。”
  谢文东点点头,并不追问杜有德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也不问他在猛虎帮内是什么身份,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知道,猛虎帮的总部在哪里,你来告诉我。”听闻这话,中年人身子又是一震,猛虎帮之所以敢在东北和文东会硬碰硬的对拼,除了准备充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将总部搬到国外,远离东北,如此一来,无论与文东会争斗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对猛虎帮造成太大的上海,这也是猛虎帮的护身法宝,现在谢文东问到这个问题,等于是问到了猛虎帮的命门,中年人怎能不惊骇,他目光飘忽,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若在平时,谢文东还有耐心和他周旋,威逼利诱的手段都能用一遍,可是现在时间太紧张了,文东会各地的据点,分部都受着猛虎帮的进攻,形势吃紧,另外他回东北的时间也太长了,担心广州那边的情况有变。
  他握了握拳头,倒退一步,对刘波简洁的说道:“让他开口!”刘波答应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皮兜拉锁打开,向里面一瞧,里面又是刀子又是锤子,甚至还有电钻,杜有德只是瞄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急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刘波没有理他,在皮兜里抓出一把锤子,然后对左右的文东会的小弟说道:“把他的手给我安住!”“是!”两名文东会的大汉答应一声,快步上前,两人合力将杜有德的右臂控制住,并将其手掌按在地上,杜有德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了,他剧烈地挣扎着,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流弊没有管那些,举起锤子,对着中年人的食指,猛然就是一锤,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锤子,直将杜有德的半截手指砸了个细碎,后者痛吼一声,紧接着两眼翻白,又晕死过去。
  刘波令下面小弟继续取来冷水,将其浇醒,然后他又让那两名大汉继续按住他的胳膊,他举起锤子,对准杜有德的中指,猛地又是一锤,随着骨骼破碎的声音,杜有德再次痛得昏迷过去。
  他这种折磨和摧残,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忍受得了的,就连周围的文东会小弟们都看得心中一阵阵发毛,背后直冒凉气。
  连续砸碎了杜有德的两跟手指,后者仍不肯开口交代,刘波气笑了,他点点头,两眼冒出凶光,从皮兜里又拿出一把钳子,接着令手下兄弟把杜有德的嘴巴掰开,他双手握着铁钳,夹住杜有德的一颗虎牙,手臂猛地用力一拧,只听卡的一声,一科洁白挂着血丝的虎牙被他硬生生的拧了下来。
  刘波折磨人的手段极多,只在杜有德身上用了两三种,后者就受不了了,此时,杜有德身上,脸上都是血,人已神志不清,目光迷离涣散,看起来象是一具行尸走肉,当刘波准备对他动用第四种酷刑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言语不清,断断续续地说道:“双城子。在。在双城子。”听闻这话,刘波眼睛一亮,停止动刑,他直起腰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扭头看向谢文东。
  此时谢文东正面对着窗户,默默地抽着眼,听到杜有德的话,他慢慢将手中的半截烟头掐灭,接着转回身,看着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的杜有德,漠然问道:“那里也叫乌苏里斯克,对吗?”杜有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好像一只破风箱,他看着谢文东,呆呆地点点头,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对谢文东竟然知道猛虎帮的总部在乌苏里斯克很的惊讶。
  谢文东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们以为将总部设到国外,别人就达不到了,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你继续说,梦话帮的总部在双城子的什么地方?”
  杜有德这时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他忍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一直坚守秘密,想不到谢文东竟然早已知道了,这不算是个狗屁秘密?!他掩面而,不过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问什么还问我?”现在,他觉得谢文东简直是在那自己开心。
  谢文东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冰冷的注视的杜有德。
  刘波明白谢文东的心思,他回身从皮兜里又拿出电钻,接上电源,将电钻打开,作势就向杜有德的眼睛刺去。
  杜有德现在是真被刘波折磨怕了,见他那电钻钻自己的眼睛,吓得怪叫一声,再不敢废话,急声说道:“在双城子的波罗利亚街……那里有个巴科耶沃俱乐部,就是我们的总部!”
  电钻在杜有德眼前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停下来,刘波回头看着谢文东,等他作出决定。
  谢文东沉默片刻,凝声问道:“你没有骗我吧?”
  听着眼前电钻嗡嗡的叫声,杜有德尖声叫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谢文东点下头,对刘波微微摆了摆手,然后说道:“马上去查,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

第314章
  文东会在俄罗斯没有任何势力,想要调查究竟有没有杜有德说的那个俱乐部,只能借助黑带势力,刘波与黑带那边的情报的大头目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
  黑带的情报负责人名叫门沙克,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俄罗斯人,祖上有中国血统,其模样看起来和黄种人也有几分相似,此人智商极高,属黑带的核心人物之一,精通多国语言,中文是他精通的语种之一。
  接到刘波的电话,门沙克有些意外,不过语气十分客气,热情地向刘波问好。谢文东势力发展迅猛,早已经跨出中国,甚至延伸到了非洲与欧洲,黑带对谢文东势力的态度也在逐渐发生转变,刚开始他们只是视谢文东为生意上的合作对象,现在,他们已视谢文东势力为他们的重要盟友,十分重视。
  经过简单的客套,刘波切入正题,说道:“门沙克,我这次要拜托你帮我个忙!”
  门沙克哈哈大笑,说道:“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力的尽管直说,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帮忙!”
  刘波说道:“最近猛虎帮在东北作乱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门沙克一愣,点点头,道:“是听说了,怎么,你们现在遇到困难了吗?”
  “恩!”刘波应了一声,说道:“经过调查,猛虎帮的总部并不在中国境内,而是在俄罗斯,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准确,我们希望你能帮我去调查一下,核实这个消息!”
  门沙克听完暗送口气,他本以为文东会应付不了猛虎帮,想请黑带出人出力到中国帮忙,现在一听刘波只是请自己去做调查,这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他笑呵呵地说道:“这是小事情嘛!快说吧,让我调查哪里?”
  刘波说道:“乌苏里斯克的波罗利亚街,巴科耶沃俱乐部。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里就是猛虎帮的总部。”
  门沙克将刘波说的地方仔细记下,然后正色说道:“刘,你放心吧,两天之内,我给你确切的消息!”
  刘波笑道:“门沙克,这次麻烦你了!”
  “呵呵,你客气了!”
  二人在相互道别中挂断了电话,随后刘波回复谢文东,黑带在两日内给己方消息。谢文东点点头,两天的时间虽然有些长了,不过毕竟是求助黑带帮忙,也不可能要求得太多。他在A市并没有多做耽搁,天色刚蒙蒙亮,他就令刘波等人带上杜有德,返回S市。临走之前,他特意叮嘱周懿,让他这段时间内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猛虎帮的报复。要知道己方在A市偷袭了猛虎帮的分部,使其损失惨重,以猛虎帮的作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周懿听完谢文东的话,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连连点头应是。看他紧张的样子,谢文东忍不住笑了,说道:“猛虎帮在A市的实力并不强,想正面反击几本不太可能,最多是暗中偷袭,你只要小心一点即可,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是,是!”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周懿的心情仍很紧张,可以说他自加入文东会以来,一直都是过着太平安稳的日子,就算这次猛虎帮在东北作乱,A市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一直很平静。
  早上五点多时,谢文东带着一干手下人离开A市,返回S市分部。
  两天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短,可以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黑带那边没有食言,果然在第二天就给了刘波确切的答复,第二天,晚间十点左右,门沙克给刘波打来电话,这回二人没有太多的客套,门沙克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刘,你说的那个俱乐部我已经派人做了仔细的调查,是不是猛虎帮的总部我还无法肯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一定与战斧存在关系,俱乐部的成立人是库德里亚什,此人是战斧的重要人物之一,另外,这两天里我们还发现经常有战斧人员在俱乐部里进出。”猛虎帮是战斧扶植的黑帮,可以说战斧就是猛虎帮的幕后大老板,猛虎帮的总部经常有战斧人员进进出出,这是可以理解的事,刘波听候,暗暗点头,看起来杜有德说得没错了。这个名叫巴克耶夫的俱乐部应该是猛虎帮的总部。
  门沙克将他调查出来的结果讲完之后,好奇地问道:“刘,你们打算怎么做?”
  刘波苦笑道:“我还无法作出决定,得和东哥商议。”
  “哦!”门沙克应了一声,沉默片刻,说道:“如果谢先生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说,黑带一直视谢先生为一家人,谢先生的事,就是我们黑带的事!”
  听门沙克的话,似乎有意在拉近双方的关系,由此也能看出黑带对谢文东的重视态度,刘波心中暗笑。对这种两帮之间关系的事情他不想过多参与其中,他装糊涂的说道:“好,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东哥!”
  与门沙克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刘波挂断电话,然后砸厚道谢文东,将黑带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向谢文东讲述了一遍。
  谢文东静静地听着,始终未说话,等刘波讲完之后,他低着头,揉着下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寻思了好半响,他在窗台前站定,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棱,幽幽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把这家俱乐部搞掉,里面的人统统不能放过,必须得一网打尽!”
  办公室里刘波、田启、马力等人互相看看,皆沉默无语,俱乐部在双城子,属俄罗斯境内,而己方在俄罗斯一点势力都没有,如何能搞掉这家俱乐部呢?
  谢文东回头瞧了瞧众人,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
  刘波等人闻言心中同时一紧,田启反应最快,急忙说道:“东哥,不妥啊,这样做实在太保险了!”
  马力大点其头,表示田启说得没错,他接到:“猛虎帮既然敢把总部设在双城子,肯定有多所依仗,至少哪里应该有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东哥贸然前去,只怕消灭不掉对方,反被对方……”话到一半,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谢文东愣了愣,接着眯缝眼睛笑了,他说道:“是啊!我们如果前往双城子,确实很危险,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必定会大出猛虎帮和战斧的意料,我们打他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成功的机会很大!”
  “太冒险了、太冒险了!”马力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表示反对,刘波和田启则在一旁低头沉思,考虑这样做的可行性,谢文东看着马力别有深意的一笑,幽幽道:“阿力,你当初偷袭猛虎帮的据点,强行救出嫣然,冒着风险不会比我去双城子小啊!”
  马力老脸一红,低声说道:“哪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去做,而且,我很东哥怎么能相提并论,我是烂命一条,去冒险死了就死了,而东哥……”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面色一正,说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们的命,和我同样重要。”说着。他环视众人,继续说道:“就这样定了,近期我们去趟俄罗斯!”说完,他看向刘波,又道:“老刘你和黑带那边再沟通一下,把那家俱乐部的详细情报给我们,包括里面的大致人数,内外的具体地形,还有周围的战斧势力分布情况等等!”
  “明白!”刘波答应一声。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另外,再给老森打个电话,让他派些血杀兄弟过来。做这个,有血杀的兄弟配合我们一下会事半功倍。”
  “是!”刘波点头应道。
  将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随后谢文东又给黑带的副头目弗拉基米尔打去电话。
  弗拉基米尔和谢文东是老熟人了,也是黑带高层中与谢文东接触次数最多的一位。
  由于事先已经知道谢文东调查巴科耶沃俱乐部的事,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弗拉基米尔丝毫不意外。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意图,希望黑带能给予他适当的配合。
  弗拉基米尔也不含糊,马上说道:“谢先生,你需要我们出多少人,准备多少武器,尽管直说,我们一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次肯定少不了要麻烦贵方。”
  “呵呵,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
  谢文东这边积极准备,黑带也搭理配合,甚至连俱乐部的结构图纸都搞到手,传给了谢文东,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正当谢文东准备带领手下一干兄弟前往俄罗斯双城子的时候,广州的姜森突然给他打来电话,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东哥,我们在广。广州这边发生了意外!”
  姜森那么沉稳的人,此时说话都有些结巴,谢文东听完,脑袋嗡了一声,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第315章
  顿了片刻,谢文东方慢慢问道:“出了什么事?”
  姜森咽口唾沫,低声说道:“孟先生……遇刺了。”
  “啊!”听了这话,谢文东拿着电话的手都是一哆嗦,孟旬遇刺了?这消息对谢文东来说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愣住了,良久无语。姜森急忙又补充道:“是能南洪门干的,孟先生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孟旬确实遭人刺杀,而且伤势极重,命在旦夕也正如姜森所说,刺杀孟旬的人确实是南洪门,南洪门遭受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重打压,前后夹击,形势岌岌可危,好在关键时刻猛虎帮在东北作乱,动摇了谢文东的根基,逼迫后者不得不回东北处理猛虎帮的事。如此以来,给了南洪门难得的喘息之机,可即便如此。正面的张一以及深入广东的孟旬仍给南洪门带来极大的威胁,尤其市后者,已经进入广东,能直接威胁到南洪门的总部以萧方为首的南洪门干部们一只在苦思破敌之策,可是孟旬头脑精明,想在他身上站得便宜,简直太难了。
  南洪门虽然借助地利的优势,将孟旬一众逐步逼回到广西,但实际上,他们给对方造成的损失并不大,孟旬的实力仍然存在,也仍然在直接威胁南洪门的总部,这就像悬在南洪门众人头上的一把利剑,令他们吃不香、睡不稳,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萧方思前想后,觉得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孟旬身上,一是此人头脑聪明,心思机敏,再者,孟旬是南洪门出身,对南洪门的情况极为了解,所以只要有孟旬在,己方就不可能消灭这股渗透到广西的敌对势力。
  萧方看来,只要能除掉孟旬,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孟旬这段时间特别小心,几乎市足不出户,身边又有大批文东会的帮众,想干掉孟旬,谈何容易,为了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萧方可谓煞费苦心,最后终于被他想出一条妙计他主动去找向问天,让后者发出一封请柬,请孟旬来吃饭,向问天听完萧方的提议,颇感莫名其妙,好短短的请孟旬吃什么饭?再者说,双方出于你死我活的阶段,自己邀请孟旬。恐怕后者也不来萧方早就猜到向问天会有顾虑,他笑呵呵说道:“向大哥,只要你发出请帖,孟旬一定会接收的,因为他亏欠你的太多,不能波你面子,再者说,孟旬也深知你为人,你是不会借吃饭之机暗算他的。”
  向问天点点头,反问道:“就算孟旬最终能同意,但又有什么意义么?”
  萧方胸有成竹地说道:“孟旬其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对我们而言市个极大的损失,另外他的背叛,也是由于很多误会造成的,我想向大哥应该和他面对面的把问题说清楚,劝他回心转意,只要孟旬能重回社团,不仅会减少我们的一个大敌,而且还能使我们多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在对谢文东的时候,我们的胜算会增加许多。”
  听完萧方的分析,向问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关键问题,孟旬能同意回社团么?他心中没有把握,萧方在旁边说道:“向大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应该全力争取。”
  向问天赞同道:“没错”他将心一横,决定就按照萧方的提议,他亲自写了一封请帖,拜托心腹人员,捎给孟旬。而另一边,萧方则悄悄吧周挺和白燕二人找来,与他俩密谋,一旦孟旬接收向问天的邀请,他们则在半路上埋伏人手,找机会干掉孟旬萧方的聪明之处在洞察人心,孟旬狡猾,无论用什么计谋,想把他勾出来基本没可能,但向问天是孟旬的旧主,而且为人光明磊落,向来不肖用宵小手段,所以也只有向问天的邀请才能把孟旬给引出来。
  周挺和白燕听说是要去刺杀孟旬,这两位想都没想,同时大点其头,认为可行。萧方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听得周、白二人眉开眼笑,连声称赞萧方的策略高明。按照萧方的部署,周挺和白燕二人背着向问天,开始筹备人手,部署计划。
  文东会这边。听说孟旬接到向问天的请帖,邀请他出去吃饭,文东会的干部们不约而同地找上孟旬,看他是什么意思。孟旬明白众人的来意,拿着向问天的请帖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是向问天的笔迹没错!”
  姜森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是向问天亲自写的请帖,难道孟先生还要应邀吗?”
  孟旬点点头,说道:“我要去!”
  姜森等人齐齐阻拦,纷纷说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向问天这时候邀请孟先生,只怕没安好心阿!”
  孟旬仰面而笑,自信到:“向问天的为人豪迈耿直,光明正大,他要是想杀我,一定会是在战场上和我面对面的决斗,而不会是用鸿门宴的方法致我于死地的。”
  姜森想了想,觉得孟旬说得也有道理,向问天确实是这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那东哥不知道要在他手里死过多少次了。
  见众人沉默不语,孟旬将请帖拿起又看了一遍,向问天的话十分客气,没有一点双方敌对的火药味,甚至对南北洪门之争的是只字未提,只写些与孟旬之间过去的情谊等等,他找自己吃饭是假,实际上是想邀自己重回南洪门。
  正如萧方分析的那样,从心里来讲,孟旬对向问天确实有愧疚之情。当初谢文东是用计谋逼他造反的,而向问天由始至终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现在,他投靠到谢文东的麾下,反过来与向问天为敌,孟旬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坦然。
  这次接到向问天的请帖,他之所以要去,也是相与向问天做个彻底的了断,同时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已经背叛过一次,绝不会再做第二次的背叛。
  孟旬心意已决,另外,众人都了解向问天的为人,对他的邀请,提防之意也不是很重。
  孟旬应邀与向问天会面,负责他安全的事务完全由姜森负责,后者可是加足了小心,派出三十多号的血杀人员做保护,另外,姜森还想跟随孟旬一同前往,但被后者拦住了。
  虽然向问天不太可能借邀请之机对他下毒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向问天真预谋不轨怎么办?到时自己和姜森都发生以外,文东会这边群龙无首,南洪门一旦来攻,后果不堪设想。
  处于这方面的顾虑,孟旬硬是把姜森等人留了下来,只带血杀人员以及文东会的小弟前往。
  他这样做,也是效仿谢文东。谢文东经常冒险,但每次冒险都不会带至关重要的兄弟前往,为己方留个后手。
  向问天聪明,孟旬更聪明,可是两个聪明人谁都没想到,他们被萧方给算计了。
  当孟旬去往与向问天会面地点的路上,早已在半路上做好埋伏的周挺和白燕准备下杀手,不过萧方打去TEL,令他二人先等等,不要动手,看孟旬与向问天会面之后,是否有回归之意。
  萧方也十分看重孟旬这个人才,觉得杀掉太可惜了,如果孟旬真有意回归,那对南洪门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向问天和孟旬是在很轻松的气氛下会面的,二人似乎都事先想好了,对眼前的战时很有默契的只字不提,只谈些无关紧要的轻松话题。
  向问天主动说起往事,谈起孟旬在南洪门时的情景,他二人同是唏嘘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向问天这才切入正题,邀请孟旬重返南洪门。
  孟旬闻言,面色一正,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向问天说道:“我很感谢向大哥当初对我的知遇之恩,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我决定投靠到谢先生旗下的时候,就已经与南洪门一刀两断,再不瓜葛,何况,谢先生对我的信任以及重用,令我很感动,另外,我也佩服谢先生的为人,所以我不会也不可能背叛谢先生,更不可能重回南洪门,向大哥,我让你失望了!”
  听完孟旬这席话,向问天默默地点点头,过了半响,他方说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强求,以后我也不会再提此事!”说完话,向问天举起酒杯,好爽的大笑道:“不能共事,但依然可以是朋友,虽然是要在战场上见的朋友!”
  看着向问天,孟旬暗暗叹口气,这个与谢文东作风截然相反的男人,但却和谢文东一样,身上有太多令人倾佩和折服的地方,只可惜,他与谢文东站在两个极端,自己只能选择其一。

第316章
  孟旬接受与向问天的会面,但是却拒绝乐向问天的邀请,在场的萧方将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等饭后,孟旬与向问天告别,前脚一走,萧方就给周挺发去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按计划进行,杀!”
  来时平安,吃饭的过程中也平安,现在要返回己方的据点了,文东会众人紧张的心情都松缓了下来,包括孟旬自己在内。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危机就隐藏在他们返回据点的半路上。
  孟旬一众离开广州,可刚刚行到郊区的事后,便遭遇乐早已埋伏在那里的杀手的伏击。杀手们的进攻目标很有针对性,他们清楚的掌握孟旬所坐的车辆,所有的火力也都集中在孟旬所坐的那辆轿车上。在十多把装有消声器枪械的连续射击下,孟旬那辆轿车只是一瞬间就被打的千疮百孔,车内的几人都没能幸免,尤其是坐在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同是身中十数弹,当场毙命,而后面的孟旬也没好到哪去,身上共挨了五枪。
  护送孟旬的血?人杀?员反应极快,当即展开了反击,可是对方的目标不是他们,只是孟旬一个,他们根本不与血?人杀?员多做纠缠,又对着孟旬的汽车狂射一番侯,纷纷撤退。
  当血杀众人确认周围再无杀手,来到孟旬那辆轿车前一看,众人都傻眼了,只见车内到处都是血,里面的人都快被打成筛子,向后一看,孟旬躺在车座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衣服上血迹斑斑,鲜血顺着他的衣角滴滴答答流淌出来。血杀众人看得惊呼出声,立即将孟旬抬出轿车,送往医院急救。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一场精心的布局,一次出其不意的劫杀,南洪门以零的代价换的了孟旬的中枪,整个计划堪称完美。
  听说孟旬遇刺,谢文东好半晌反应不过来,这个打击对他而言太大了,甚至比何浩然遇刺的影响还要大,因为这关系到南北洪门之争的结果。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文东清醒过来,他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文东的自制力惊人,很快就从震惊中镇定下来,他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但语气却异常平静,他问道:“小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正在医院抢救!”谢文东咬了咬嘴唇,马上又说道:“小旬遭到南洪门的暗算,那么南洪门很可能会趁机前去进攻你们,来森,你一定要让兄弟们做好应战准备!”姜森闻言,连连点头,应道:“是,是,东哥!我这就让兄弟门小心提防!”谢文东心中哀叹,现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本打算去俄罗斯的双城子偷袭猛虎帮的总部,万事俱备,可偏偏这个关键时刻,孟旬遇刺,这令谢文东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去双城子还是该去?东广?
  他又简单交代了姜森一番,然后默默地将电话挂掉,他站在房间里直挺挺地站了一会,接着,浑身无力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和孟旬相识虽晚,但感情却很深,甚至在他的潜意识里,孟旬是最有可能成为他接班人第一个,可是现在孟旬却发生了以外,生命垂危,这对谢文东打击太大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足足愣了十多分钟,才站起身形,走出房间,让守在门口的文东会小弟们马上把刘波等人找来,他有急事,见谢文东脸色难看,下面的小弟们吓得没敢多问,立刻应了一声,分头去找刘波等人。
  时间不长,刘波,田启,马力等人纷纷赶到了谢文东的房间,此时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申请凝重,眼神中流露出悲色,众人见状,同是一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刘波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东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文东看着刘波,再瞧瞧田启等人,他幽幽说道:“刚才老森给我打来电话,说小旬遭到南洪门的刺杀,身中数抢,现在正在医院里急救!”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是一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聪明的孟旬,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怎么可能会遭到敌人的刺杀?!房间内轻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众人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刘波反应过来,他又惊又骇的说道:“怎么回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文东说道:“应该是刚。”
  刘波呢皱着眉头,难以理解地说道:“孟先生机智过人,想刺杀他并不容易,敌人是怎么得手的?”
  谢文东笑了,苦笑,仰天长叹道:“小旬是接道向问天的邀请,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南洪门的袭击!”“向问天?!”
  刘波握紧拳头,咬牙说道:“我一直以为向问天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混蛋!”
  孟旬是接到向问天的邀请才去赴约的,路上受人袭击,文东会这边自然将这笔帐算到向问天的头上,他们哪里知道,向问天其实也只是萧方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谢文东听着刘波的怒骂,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直觉上,他认为此事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不过现在再多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问题的关键是,己方要如何应对目前的困境,谢文东长叹一声,站起身形,心烦意乱的再房间内来回走动,寻思了好一会,他站定身形,对众人说道:“小旬遇刺,我必须得去?东广?一趟,但是偷袭猛虎帮总部的事不能终止,必须得继续做下去,随愿意代替我去趟双城子?”
  谢文东话音刚落,马力和田启几乎同时向前近身,异口同声的请缨道:“东哥,让我去吧!”
  说完话,他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田启与马力的能力都有过人之处,让他俩中的任何一个前去双城子谢文东都能放心,他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考虑究竟要用谁。
  马力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全才,而田启谋虑过人,随机应变的本事极强,谢文东想来想去,最后目光落到田启身上,说道:“小启,你和老刘去双城子,解决掉猛虎帮的总部!”说完话,他又看向马力,正色道:“阿力,你跟我去?东广?!”
  田启闻言,面露喜色,忙说道:“是,东哥,我一定处理好此事!”
  马力虽然没能被谢文东派去执行任务,但能跟在谢文东的身边随他一同去?东广?,他觉得不错。
  刘波的表情则有些不太自然,他担忧地说道:“东哥,现在?东广?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跟你一起去!”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猛虎帮的事也很重要,这次偷袭猛虎帮的总部,必须得有黑带的配合,而小启和黑带的人不熟,你去了,能方便我们与黑带方面的沟通。”
  这个道理刘波当然也明白,只是他实在很担心谢文东的安危,南洪门能成功刺杀孟旬,那么谢文东到了?东广?处境也未必回很安全。
  看出刘波的顾虑,谢文东强颜一笑,数道:“老刘你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
  刘波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点点头,不再多言。
  孟旬出事,令谢文东心急如焚,他心里清楚,南洪门绝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们一定会进攻己方在那边的势力,自己在S市大多耽搁一秒钟,东广?那边就会多一份危险他一时间让手下的兄弟去机场订票,同时,将文东会的干部们统统找来,并与H市那边的文东会总部做了连线,将他没来得计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按照谢文东的打算,自己断掉猛虎帮的总部,造成猛虎帮群龙无首,会使猛虎帮在东北给地的势力陷入混乱之中,趁着梦话帮人心惶惶之际,己方展开全面反攻,不愁梦话帮不破可是现在因为孟旬遇刺,他已无法坐镇东北大局,只能将他当初的打算全部告诉给彭飞,让他按照自己的继续做下去,何浩然受伤,现在文东会的事物皆有彭飞负责,听完谢文东的吩咐,彭飞连连点头,应道:“东哥,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谢文东不放心地又叮嘱道:“双城子哪边的偷袭一旦得手,我们立刻就对梦话帮势力展开反击,下手一定要快,也要狠,不能姑息,这次是我们彻底铲除猛虎帮的最佳时机,所以,必须得把握好,阿飞,你要多费心了!”
  听完谢文东的话彭飞的脸色一正,沉声说道:“东哥尽管放心,这次我绝不会给猛虎帮再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彭飞让他放心,可是他那里能放心的下!谢文东对彭飞的能力根本不了解,后者究竟能把事情做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不过现在他实在是无人可用了,只能将重任交给彭飞。

第317章
  将正事都谈完,谢文东稍微缓了口气,沉默片刻,恍然又想起什么,问道:“现在浩然的伤势如何?”
  听到谢文东提到何浩然,彭飞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比……比以前强了一些……”
  唉!谢文东既感心痛,又觉得疲惫,他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最近一段时间真可谓是多事之秋,祸不单行,何浩然遭人暗算,孟旬又遭人暗杀,可以说这两人的语词,等于折了谢文东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现在所言的担子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这令谢文东感到压抑,夜蛾有些力不从心。下午四点左右,谢文东带上马力以及伤势还没有痊愈的五行兄弟坐飞机去往广东。两地相隔遥远,即使是坐飞机,也需要五个小时左右。这段时间,南洪门可没闲着,对文东会的势力展开的强烈的猛攻。
  现在,文东会势力已经退回到两广交界处的梧州,其事务暂时由姜森全权负责,由于事先已得到谢文东的提醒,姜森指挥下面的兄弟做足了准备,可既便如此,当南洪门人员大举来攻时,文东会这边抵御起来仍很吃力,值得庆幸的是,南洪门那边可动用的人力也不是很多。
  双方在梧州一带展开真刀真枪的硬拼,姜森指挥文东会帮众正面御敌,而方天化则带着一部分文东会人员出去鱼南洪门打乱战,在梧州城内四处乱窜,虽然不敢鱼南洪门的主力正面交锋,但在某种程度上对南洪门也造成一定的牵制作用。
  谢文东抵达广东的时候,已是晚间九点多,再坐车到达梧州,已接近凌晨三点左右。这段时间里,南洪门对文东会在梧州的据点已发动了数次大规模进攻,一方是全力出击,一方是背水一战,火拼的异常激烈,双方人员的损失都不小。
  当谢文东到达梧州时,正赶上南洪门在发动最后一轮的猛攻,远远的,谢文东等人便看到己方据点的门前挤满了车辆,人头涌涌,为数众多身穿白衣的南洪门帮众在拼命向据点里冲杀,而己方的兄弟则全部退缩到据点之内死守,场面被动,形势危急。
  谢文东等人坐的是出租车,开车的司机见前方正有两拨人在打斗,吓得不敢再继续向前开,将车停靠到路边,回头谢文东等人说道:“先生,前面太乱了,我可不敢过去,你们还是在这里下车吧!”
  “你是怕我们不给钱吗?”听了司机的话,马力气往上撞,不满地反问道。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也看到了,前面确实很乱嘛……”
  不等司机说完话,谢文东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说道:“不用找了!”说完话,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举目仔细观望前方的战场。
  见他已下车,马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着下了车,来到谢文东身边,举目看了一会,暗暗咧嘴。他加入文东会的时间不算短,大场面也见过不少,但像眼前这么大规模的火拼,他也没见过几次。马力咽口唾沫,低声问道:“东哥,前面那里就是我们在梧州的据点?”
  谢文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马力苦笑,摇头说道:“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根本进不去嘛!”
  谢文东两眼眯缝成一条缝,依旧是一言不发。孟旬身重数枪,现在生死未卜,而谋害孟旬的人就在眼前进攻己方的据点,此时此刻,要说谢文东心中不很不怒那是骗人的,他甚至有种直接提刀冲上前去鱼对方拼死一战的冲动,可他的理智也在告诉他,那根本没用,非但不能帮孟旬报仇,还会让自己和身边的兄弟丢了性命。
  他握着拳头,良久不语,这时候,五行兄弟也纷纷走了过来,默默等他指令。
  过了好一会,谢文东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回头看看马力和五行,说道:“据点后面有后门,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东哥!”
  马力和五行齐齐答应一声。由于据点正门处的南洪门帮众太多,谢文东等人不敢直接走过去,他们钻进大道旁边的小胡同,绕着弯的向据点后门走。
  此时,文东会据点的后门也发生火拼,只是南洪门的进攻重点并不在这里,其规模与正门比起来小了许多。
  谢文东等人七拐八绕,好不容易从胡同里钻出来,看着也在发生激战的据点后门,马力问道:“东哥,我们过去吗?”
  由于距离较远,谢文东等人只能看到后门在撕杀,至于具体情况看不真切。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幽幽说道:“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们步伐快速地向据点后门方向走去,随着逐渐地接近,众人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后门的交战规模是不大,但也同样激烈,上百号的南洪门帮众聚在门外,与门内的文东会人员展开面对面的恶战,场面混乱,人群里时而传出惨叫声,不时能看到南洪门帮众将浑身是血的同伴从人群里抬出来,送到停在路边的汽车里,然后急匆匆地去往医院。
  没等谢文东等人靠到近前,突然有两名身穿白衣的大汉疾步跑过来,他俩将谢文东等人打量了几眼,随后冷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谢文东没有说话,马力在旁故作轻松地说道:“路过的!”
  “路过的?这么晚,你们要去哪?我看你们都是文东会的人吧!”一名大汉冷笑着说道。
  他话音刚落,原本一脸平静的谢文东手腕猛地一抖,金刀落入掌中,毫无预兆,他手臂猛地一挥,掌中弹出一道金光,直取大汉喉咙。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那名大汉毫无防备,被金光射了个正着,只听噗地一声,金刀正刺在大汉的咽喉上,大半个刀身都没入其中。谢文东片刻都未停顿,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个箭步窜到两名大汉前,右手握拳,重重击打在另一名大汉的小腹。
  那大汉吃痛,本能的弯下腰身,谢文东趁机晃动左臂,以银丝勒住大汉的脖子。大汉只觉得脖子一紧,马上意识到不好,张嘴刚要大汉,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极细的银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随着谢文东用力回手,瞬间将大汉的喉咙割断,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地冒了出来。
  只眨眼的功夫,谢文东连续两人的性命,五行兄弟对谢文东的手法见得多了,没什么感觉,站在一旁的马力却惊讶地张开嘴巴,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文东亲自出手,以前他一直以为谢文东只是头脑过人,想不到身手也这么厉害,“快、准、狠这三字要诀都占了。”
  谢文东蹲身,收刀,顺便将金刀上的血迹在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随后举目瞧瞧后门的战场,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硬冲进去!”
  马力精神为之一振,连声说道:“好!”
  谢文东从两具尸体上翻出两把片刀,将其中一把递给马力,接着站起身形,直向南洪门帮众的人群跑去。
  他两杀两名南洪门人员,在战场外围的南洪门帮众已经看了,只是谢文东的速度太快,南洪门帮众刚刚叫喊道:“不好,有敌人!”话刚喊完,谢文东已提刀到了近前,手中的片刀抡圆了,对着一名背对着他的大汉狠狠劈了下去。
  扑哧!这一刀砍得结实,片刀在大汉的背后足足划开一条半尺多长深可见骨的大口子,那大汉惨叫一声,扑到在地,左右的南洪门帮众见事不好,他们身形刚刚转回来,谢文东的刀也已到了他们眼前。
  随着一阵刀锋切肉的声音,南洪门帮众瞬间被谢文东砍倒数人,这时候,马力和五行也冲了过来,对着准备不足的南洪门人员下了死手,抡起手中的偏刀,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猛砍猛杀。
  南洪门帮众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文东会众人身上,哪里想到身后会突然出现敌人,虽然谢文东一众才只有七人,却令整个南洪门阵营都为之一片混乱,顶在前面与文东会人员交战的南洪门帮众不知道后门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打斗声,心里也都乱了,不敢继续恋战,纷纷向后撤。
  而据点里面的文东会人员也不清楚南洪门阵营的后方是怎么了,但听其打斗的声音,似乎是有己方的兄弟突然杀到了。
  文东会负责看守后门的头目不是旁人,正是并不太擅长群站的袁天仲,他心里奇怪,己方的兄弟已全部退缩到据点里了,唯一一支留在外面的人员就是方天化一众,难道他打乱战都打到了己方据点来了?袁天仲想不明白,他向前急进几步,扯着脖子喊道:“外面的兄弟是谁?报上名字!”

第318章
  听到袁天仲的喊声,谢文东大声回道:“天仲,是我,谢文东!”
  “啊!”
  此言一出,别说袁天仲和文东会众人大吃一惊,就连南洪门帮众都惊讶得纷纷叫出声来。袁天仲是知道谢文东要回来,但没想到会回来的如此之快,而南洪门帮众听说来这是谢文东,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从内心深处生出浓浓的畏惧感。
  袁天仲愣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一瞬间,精气神都提了起来,面露喜色,对周围的文东会众人大声说道:“兄弟们,东哥回来了,我们杀出去把东哥接进来!”
  “杀!”数十号文东会人员纷纷吼叫着,不在死守,反而向外冲杀出来。南洪门帮众的心本就已经乱了,现在被文东会众人这一反冲,更是慌乱,上百号人被数十名文东会人员杀得节节败退,而在南洪门阵营后方的谢文东、马力、五行几人都没闲着,一个个将手中的片刀挥舞的呼呼生风,不时有南洪门人员惨叫着倒在他们的刀口下。在文东会两波人的前后夹击下,南洪门帮众再也抵挡不住,加上知道谢文东到了,他们无心再战,全部溃败下去,纷纷向正门方向逃去,边跑还边扯脖子叫喊道:“不好了,谢文东来了,谢文东回来了……”
  袁天仲率众装模作样的掩杀一番,随后快速撤了回来,疾步走到谢文东近前,声音颤抖地说道:“东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阵子,文东会的形势一直在吃紧,孟旬没受伤的时候,就遭到南洪门的全面围攻,使文东会进入?东广?的势力不得不后撤,现在孟旬受了重伤,南洪门更是肆无忌惮,将文东会人员逼近梧州据点压着打,仗打到这种程度,文东会的每一个人都看不到取胜的希望,心中倍感压抑,现在谢文东回来,总算给众人带来一丝曙光,心里怎能不兴奋?!包括袁天仲在内。
  谢文东看看袁天仲,在瞧瞧他身后的兄弟们,一个个皆着浑身的血迹,污头垢面,显得狼狈不堪。谢文东心中苦涩,他收起片刀,深吸口气,幽幽说道:“各位兄弟,大家都辛苦了!”
  文东会众人相互看看,皆都咧嘴笑了,有不少人笑着笑着眼中已闪出泪光,谢文东回来,让他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心气也都足了起来,谢文东身上所能体现出的这种无形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那是在漫长时间里慢慢培养出来的强烈的信任感。
  袁天仲说道:“东哥,快进去吧,兄弟们如果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都很高兴!”
  谢文东点点头,跟随袁天仲走进据点之内。袁天仲走了两步又站定,叫来一名小头目,让他带领兄弟们继续看守后门,而他则带着谢文东急匆匆去找姜森。
  此时,姜森正在据点的大厅里,指挥文东会兄弟抵御正门的敌人南洪门在正门投入的人力最多,进攻也最为凶猛,文东会的主力基本都在这里,格桑早已顶到前面去了,庞大的身躯在人群中格外的扎眼,就连轻易不会参与普通斗争的血?人杀?员也参加了战斗。
  姜森正指挥着,忽听身后传来袁天仲的急促喊声:“老森!老森!”
  姜森听到他的叫喊,身子都是一哆嗦,以为后门出了什么意外,急忙转回身型,急问道:“后面怎么了?”
  他话刚刚问完,一眼便看到了跟随袁天仲进来的谢文东,姜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天自己才给谢文东打去电话,那时他还在东北忙于对付猛虎帮,想不到晚上就到了梧州,姜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东……东哥?”
  能让姜森说话结巴的时候很少,不过现在谢文东却没有心情开他的玩笑,略微掉头,走到姜森的身旁,目视据点大门口的战场,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姜森愣了好一会才算反应过来,他将谢文东上下打量一眼,用风尘仆仆来形容此时的谢文东一点都不为过分,一看他的样子就能感觉得到,从东北感到梧州,他是片刻都未休息,姜森暗叹口气,内心中满是愧疚,孟旬的遇刺,他也有直接的责任。
  见姜森脸色难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文东哪会不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他轻轻拍下姜森的胳膊,正色说道:“老森,你不用太自责,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顿了一下,他幽幽叹道:“是南洪门那边的人太狡猾了!”姜森咬了咬嘴唇,狠声说道:“我是没料到向问天会使用之中手段。”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现在再谈论这些已经毫无用处,他向外面弩弩嘴,问道:“这是南洪门第几次进攻?”姜森深吸口气,说道:“:是第五次!”一个晚上,进攻猛攻了五次,看起来南洪门真是下定决心要清理己方在两广一带的势力了,想着,他晃身向外面走了两步,姜森见状急忙将谢文东拉住,惊讶地问道:“东哥。”谢文东摆手示意没事,他走出几步,站定,向外面的夜空望了望,此时是四点多,天空已泛起鱼肚白,谢文东回头说道:“看起来,这应该是南洪门最后一次进攻了!”姜森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南洪门现在已经杀红了眼,鬼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打下去!”谢文东说道:“天色就快大亮了,南洪门应该不会再打下去!”说着话,他转回头,问道:“小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住在哪家医院?”姜森恍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东哥,我都忙的忘记告诉你了,孟先生经过抢救,暂时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情况还不稳定,大夫说只要能度过这两天的危险期就没事了,孟先生身上一共中了五枪,所幸都不是伤到要害上,连大夫都说他运气好,有两处枪伤只要再偏一点就没救了!”一听孟旬没事,谢文东可谓是长长出了口气,连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文东对孟旬看得很重,可非旁人能比,当初为把孟旬从南洪门挖过来,谢文东煞费苦心,如果孟旬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在南洪门的手里,那对谢文东的打击就太大了他提上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情也一下子爽朗了许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望着大门外的南洪门帮众,说道:“等打退这些敌人,我们就去医院!”“好的,东哥!”姜森连声答应。
  谢文东问道:“谁在医院那边?安全吗?”姜森忙道:“我已经安排手下兄弟留在医院里保护孟先生的安全了,就算南洪门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医院里乱来!”他说的兄弟都是血杀的人员。
  谢文东放心地点点头,振作精神,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现在,外面这些南洪门的人是由谁带队?”姜森想也没想地说道:“周挺!”“又是周挺!”谢文东双目微微眯缝起来,周挺可算是南洪门里的急先锋,也是南洪门的强硬派,每次南北洪门交战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谢文东握了握拳头,甩头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姜森担忧地说道:“东哥,注意安全啊!南洪门现在养的杀手非常厉害!”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孟旬已经遇刺,姜森担心谢文东在遭到南洪门的毒手。
  谢文东冷笑一声,傲然说道:“还没有哪次帮派之争是靠这几个杀手就能取得胜利的!”说话之间,他已经走了出去,姜森等人生怕谢文东有失,急忙也跟了出来。
  到了外面,立刻便能感觉到火拼的激烈程度,场上,喊杀声不多,但刀与刀的碰撞声以及刀锋入肉的扑扑声却不绝于耳,交战中心双方人员都已经杀得浑身是血。倒下一批,马上就有人填补上,双方人员瞪着血红的眼睛,使用身上以及身边所有能用上的武器,疯狂的要至对手于死地。
  战打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即便是谢文东也为之动容,他深深吸口气,振声喝道:“周挺,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吗?我是谢文东!”
  他前面那句话只是个幌子。后面那句才是主要的,他要让双方人员知道,他谢文东已经回来了,而且就站在据点之内,谢文东很清楚自己能给双方人员带来心理上的影响有多大,他的出现,会让己方兄弟斗志大增,而让敌人心里发虚。
  果然!随着谢文东这一嗓子,火拼的战场立刻起来一片骚乱,文东会这边的人员纷纷惊讶的回过头张望,嘴里惊叫道:“东哥回来了,东哥回来了!”而南洪门人员也都扯脖子寻声观望,相互交头节耳的嘀咕:“谢文东来了?他不是在东北吗?怎么回来了?”
  顶在前面余南洪门交战的格桑精神倍增,他哈哈憨笑一声,大声喊道:“兄弟们,东哥回来了,大家加油啊,别给东哥丢脸!”说着话,他向前急进两步,双手张开,抓住一名南洪门人员的衣服,猛地一轮,只听呼啦一声,那名南洪门汉子被他硬生生伦飞出去,连带着撞到数人,文东会人员的气势瞬间被鼓舞上来,纷纷大喊着跟格桑拼尽全力地向南洪门阵营里冲杀。

第319章
  谢文东的突然出现,激发起文东会帮众久违的斗志,同时也引起南洪门帮众一阵大乱。在后面压阵指挥的周挺见状心头一惊,刚才他就听从后门跑回来的那些兄弟说谢文东来了,只是他没有将消息扩散出去,怕的就是引起己方人员的骚乱,可现在谢文东现身,他将瞒也瞒不住了。为了控制下面兄弟的情绪,周挺大喝一声,说道:“谢文东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慌什么?!”说着话,周挺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刃,分开前面的人群,从南洪门阵营中快步走出来。
  见周挺亲自上阵,南洪门帮众自动自觉地分散到两旁,给他让出一条通道,前面交手的人员也放弃了争斗,齐齐后撤。
  周挺来到双方交战的中心,站定,脑袋仰得高高的,用眼角余光扫视谢文东,脸上充满轻蔑之色。看到周挺,格桑大步上前,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周挺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格桑,这里没有你的事,混他妈一边去!”说着话,他用手中刀一指台阶上方的谢文东,喝道:“谢文东,你不是想和我单挑吗?现在我来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下来和我打啊!”
  见周挺还真出来了,谢文东即使不想和他交手也不行了。他微微一笑,满面的悠然,向前面的格桑摆摆手,示意他先退到一旁,然后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下了台阶,走到周挺近前。
  “谢文东,我找你还找不到,你倒是送上门来,正好,我今天就先拿你开刀……”周挺本还想说几句狠话,壮壮己方的气势,哪知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满面平和的谢文东毫无预兆,对这他的脑袋就是一片刀。
  谢文东的刀又快又狠,力道也大,突然劈来,声势十足。周挺吓了一跳,不过他的反应也快,下意识地横起手中短刃招架。当啷啷!随着一声铁器的碰撞声,周挺手中的短刃上闪起一团火星,没等他收回刀,谢文东下面又是一脚,猛踢周挺的肚子。被谢文东的偷袭抢得先机,周挺怒火中烧,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抽身闪躲。他身形一晃,横着退出半米多远,刚将谢文东的脚躲开,上面的片刀又道。周挺咬着牙再次抽身闪躲。
  谢文东一口气连出数招,直将周挺逼得上窜下跳,左躲右闪。周围的问东辉人员看的眉飞色舞,叫好声不断。直至等谢文东的冲劲过去,周挺才算得到反击的机会,与谢文东你来我往地战到一处。
  他二人交手数次,每次都没分出上下,现在打到一起,一方想为孟旬报仇,一方想为陆寇雪恨,皆都使出全力,但依旧是半斤八两,谁都占不到便宜。眨眼工夫,二人已交手三十多个回合,衣服上都被刮出不少口子,但两人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让在恶斗。
  又打了一会,两人的鼻凹鬓角也都是汗珠,动作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迅猛,但场面却变得更加激烈。这时两边人员都有些忍不住了,开始一点点的向前蹭,双方的帮助都想帮自己的老大,向前蹭着蹭着,很快就演变成了群战,一时间,场上有乱成一团,之间人头涌涌,刀光耀眼,喊杀声连成一片,反倒是交战正酣的谢文东和周挺不得不被迫停手,双双退回已方的阵营里。
  这一次,双方拼杀的更加火爆,但交手时间不长,天色已微微见亮,周挺暗叹口气,本来他打算趁着孟旬不在的空隙,今天晚上一鼓作气将问东辉的据点拿下来,同时消灭掉文东会的主力,哪想到谢文东回来得这么快,令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现在天色马上就要大亮,已不能再打下去,周挺无奈,放弃继续进攻,下达了撤退命令。南洪门撤了,这令双方的人员都如释重负,毕竟这场厮杀打得实在太艰苦了,无论对文东会还是对南洪门,都是一种煎熬。
  眼睁睁地看着南洪门帮众退走,文东会这边连装模作样的追杀都没有,经过整晚的糜战,下面的兄弟已累的精疲力尽,现在精神一松缓下来,几乎连拿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哗啦啦的坐下了一大片。
  南洪门是撤了,但谢文东和姜森可没有闲着,一边指派人员将已方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一边令人打打扫战场,另外还得派出人手防御南洪门的再次来攻。等这些都忙活完,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得到空闲,与姜森等人去了孟旬所在的医院。
  或许是知道孟旬已经没事心情松缓下来,或许是谢文东太累了,车还没到医院,在半路上他就睡着了。姜森见状,没有让司机直接去往医院,而是停到一处相对僻静点的地方,让谢文东睡个好觉。
  因为谢文东的及时回归,是南洪门歼灭文东会势力的计划基本宣告破产,萧方能用计暗算孟旬,但是想用计暗算谢文东,就算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样的计谋。
  另一边,谢文东去了广东,刘波和田启也双双启程去往俄罗斯。
  由于与黑带经常有贸易往来,出入中俄边境如家常便饭,文东会办起俄罗斯的签证速度很快,在去往俄罗斯的路上,田启颇感好笑,自己加入文东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出国倒是有两次之多了。
  双城子,又名乌苏里斯克,位于中俄边境,人口十多万的小城镇,本署中国领土,满清时期被俄国抢占,双城子就是中国对他的旧称,此次刘波和田启来俄罗斯,带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人,但都是暗组中的精锐人员,无论是身手还是射击,都称得上出类拔萃。
  从绥芬河坐火车到达双城子只需要两三个小时而已。为了避人耳目,刘波等人没有据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
  出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与黑带那边联系过了,刘波和田启下车不久,就看到了黑带方面前来接站的人。
  黑带对文东会偷袭猛虎帮总部的事非常重视,因为猛虎帮背后的帮派是战斧,那么他们同样也是黑带的敌人。此次前来接站的正是黑带情报部门的大头目,门沙克。双方见面之后,只是礼貌性的打过招呼,然后门沙克将姜森等人带出火车站,快速地上了等在大门口的车辆。
  等上了车之后,门沙克脸上的冷漠消失,随之堆起浓烈地笑容,热情地与刘波握了握手,然后说道:“刘,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刘波与门沙克接触过很多次,但见面的机会却很少,算起来也没超过三次。刘波含笑说道:“你是大忙人,又神秘得很,想见到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哈!”听完刘波的话,门沙克哈哈大笑,过了一会,他转目打量刘波身边的田启,同样的,后者也在打量着他。
  门沙克和刘波有想像的地方,都是其貌不杨,也都是身材不高,但门沙克看起来比刘波更平常。他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稀疏,头顶已经变的光秃秃的,平凡普通的样子让人想把他记住都难,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走到大街人,任谁都不会想到,他能是俄罗斯第一大黑帮黑带的情报头子,核心干部之一。最令田启惊奇的是,这人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甚至普通话说的比他这个中国人还地道。
  门沙克打量了田启一会,然后好奇地问道:“这位朋友是……”
  刘波笑道:“他叫田启,是我的兄弟,也是东哥的兄弟!”他的话不多,但已经将田启的身份抬的足够高了。
  门沙克闻言,精神顿是一振,边与田启握手边含笑打说道:“田先生,你好你好!”
  田启笑道:“门沙克先生,你好!”
  打过招呼,田启好奇地问道:“门沙克先生要带我们去哪?”
  门沙克说道:“先去我们的地方,那里可是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田启一楞,不明白他说的这个好东西是什么。刘波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双城子不大,汽车很快穿过市区,进入郊外,下了主道后,转弯抹角地到了一处地角偏僻闭塞的小别墅,这才缓缓停下来,等刘波和田启下了车,举目向周围一瞧,好嘛,四周空旷,都是农田,就小别墅这一个建筑孤零零地位于农田当中。
  刘波看罢,苦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地方?”
  门沙克呵呵轻笑一声,说道:“乌苏里斯克不属于我们的势力范围,所以还是得小心一点!”
  刘波叹口气,感觉这次偷袭猛虎帮的总部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轻松。
  别墅虽然偏僻,但里面的装饰倒很不错,称不上豪华,但也绝对不落魄,各种电器应有尽有。别墅的空间很大,里面聚集着十多名大汉,皆是金发蓝眼的俄罗斯人,有些在玩扑克,有些则在喝酒闲聊,看到门沙克带着刘波和田启等人进来,大汉门纷纷站起身形,边向门沙克点头示意边打量刘波等人。

第320章
  门沙克客气地招呼刘波和田启坐下,接着挥手叫了一名手下,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连连点头,等门沙克说完话,那人带上几名大汉快步走进别墅的地下仓库。
  当刘波和田启暗暗琢磨对方要什么的时候,那几名大汉又很快地从地下室里走了上来,同时提出三只木箱子,箱子很重,两名大汉提着一只箱子都显得很费劲,几人将箱子放到门沙克近前,然后让到一旁,门沙克看了一眼,转头对刘波说道:“刘,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说着话,他向手下的大汉门示意了一下,几名大汉纷纷将木箱打开,刘波和田启向里面一瞧,原来木箱里都是武枪,长枪,短枪都有。
  看到枪,刘波来了兴趣,站起身形,走到木箱近前,随手抽出一把长枪,这是一把俄罗斯造的AK47型步枪,枪体崭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刘波翻看了几眼,接着将枪抛给不远处的一名暗组兄弟,那人接过枪后,动作熟练地拉到枪栓,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卡擦声,对于熟练枪械的人来说,只听枪体的声响声便能将枪的质量判断出个大概,那么暗组兄弟把玩了一会,向刘波点点头,赞道:“不错!”门沙克哈哈大笑,没有多说什么,田启在旁边说道:“仅仅是有好的武枪,还不够。”
  门沙克一愣,茫然地看着他,疑问道:“田先生的意思是。”田启正色说道:“我们这次只来了二十几人而已,想要扫平猛虎帮的总部,只靠这点人恐怕远远不够,免不了要麻烦贵方出人出力,协同我们作战,田启和黑带没有什么交往,说起话来也毫无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门沙克皱了皱眉头,进攻猛虎帮的总部,黑带并没打算派人直接参与,更不想因此而付出什么损失,他们只想提供武器以及其他的帮助,至于进攻的人员,理应当由文东会那边来出。
  见他沉默无语,田启微微一笑,幽幽说道:“贵方一直都在口口声声地说和我们是亲密的盟友,既然是盟友,就应该同仇敌忾,不藏任何的私心,难道贵方连派些人员协同我们作战的气魄都没有吗?若是这样,就太令人失望了吧!”被田启这么一说,门沙克忍不住老脸一红,顿了好半晌,方哈哈干笑两声,忙说道:“田先生说得哪里的话!?我们是真心实意的要帮你们,要武器,我们提供武器,要人力,我们当然也不会吝啬,田先生打算要我们出多少人?”要黑带出多少,田启现在还说不上来,毕竟他对猛虎帮总部的具体情况毫无了解,他眼珠转了转,笑呵呵地说道:“出多少人,那要根据猛虎帮在这里的实力而定,不过有门沙克先生的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我想东哥也会很高兴,很感激贵方对我们的大力支持!”门沙克暗暗苦笑,本来他还没将田启这个年轻人太放在心上,可随着几句的交谈,门沙克对田启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这人头脑灵活基民,非常人能比,只是很奇怪,以前他根本就没听说过文东会里有个名叫田启的这么一号人,在心里滩了口气,对方的变客为主又令他颇感不服气,门沙克有意挖苦地说道:“田先生真手里还,一来就向我们要份大礼!”田启仰面大笑,说道:“贵方当我们是盟友,我孜然也当贵方为伙伴,大家同是自己人,如果我还客气的话,是不是就显得太见外,与贵方之间存隔膜了?”他这么说,反倒让门沙克说得没词了,暗道一声好个狡猾的小子!现在他相信刘波说的话了,田启是谢文东的兄弟,论起狡猾,他确实能和谢文东有得一比。
  田启聪明,知道这是人家的地头,不能让门沙克太下不来台,他话锋一转,说道:“我们现在对猛虎帮总部的情况还不太了解,门沙克先生能不能详细为我们讲一讲!”这是说到了正题,门沙克精神一振,向手下人招了招手,时间不长,一名大汉拿过来一张图纸,门沙克将其展开,铺在茶几上,伸手点了点,说道:“这是猛虎帮总部的建筑图,先前我传给你们一份,想必两位都已经看过了,这一份是最新的,加了他们的人力分布情况。”
  刘波和田启低头细看,果然,在这张图纸上标注了许多圈圈点点,看上去乱糟糟的一团,田启边看边皱眉,随口问道:“对方总部究竟有多少人?”
  门沙克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里面的人数至少在一百开外,另外,还有二十名左右的保安。”说着话,他用手指着图纸,详细讲解的:“蓝色的圆点是俱乐部保安的分布情况,身上都携带着武器,看起来也都是相对精锐的人员!”
  刘波田启听完门沙克的讲述,心里又是吃惊,又是佩服,吃惊的是没想到一座小小的俱乐部,里面竟然聚集着这么多的敌人,佩服的是黑带的做事效率以及办事的能力,竟把猛虎帮总部调查的如此详细,连对方人员分部的情况都摸得如此清楚,令人惊叹。
  “竟然有这么多人!”田启边看着图纸,边揉着下巴,喃喃说道:“就算是我们偷袭,恐怕也很难占到便宜啊!”
  门沙克大点其头,说道:“只靠二十人,想歼灭猛虎帮总部根本做不到,而且也太儿戏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谢先生能派更多的人手过来!”
  说来说去,黑带还是不想派人参战,田启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没有表露,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说道:“增派人力,基本不太可能,要知道我们国内也正处于纷乱之中,东北有猛虎帮作乱,南方有南洪门拼杀,双线作战,人力捉襟见肘,东哥能派出二十名精锐人员已经是尽了极大的努力,再者说,我们的人如果来的太多,只怕会引起猛虎帮那边的警惕,失去偷袭的效果,所以说,二十人是极限,而且也刚刚好!”
  门沙克看着田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就此事多说什么,转开话题,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田启看眼刘波,低声说道:“刘哥,你说吧!”
  对方的人力出乎刘波的预料,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该如何消灭对方,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个合适的办法,他叹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此时绝对不能耽搁太久,必须尽快完成,时间最多为三天。”
  听完他的话,田启和门沙克皆垂下头,看着茶几上的图纸,默默无语。
  三天的时间,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打掉这么大的一个敌对势力,谈何容易,田启眉头深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图纸,愣愣发呆,不过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考虑着破敌的良策,想来想去,他觉得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偷袭,成功的几率都不大,就算有黑带协助己方,仍不敢保证全歼敌人,他慢悠悠地说道:“敌人的数量众多,如果聚在一起,我们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必须得想个办法进行分流!”
  门沙克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田先生,如何分流?”
  田启搓着双手,想了好一会,问道:“双城子既然不是贵方的势力范围,那么想必是战斧的地盘吧?”
  门沙克摇头说道:“这里的黑道既不属于我们,也同样不属于战斧,而是由当地的黑帮主宰,但相对来说,战斧在这里的实力要强我们许多。”
  “当地的黑帮。”田启慢悠悠的念叨着,随后抬起头,直视门沙克,问道:“当地的黑帮与战斧关系如何?”
  “并不好,在利益上时有摩擦!”门沙克笑道:“田先生的意思不会是挑起当地黑帮与战斧之间的纷争,我们好左手渔翁之利吧?!想做到这一点,可不太容易,当地黑帮与战斧是各有忌惮,双方轻易是打不起来的,真想挑拨他们火拼,得花费大力气,而且时间也得拖个一年半载的,我想谢先生应该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田启怔了一下,接着悠然而笑,说道:“当地黑帮不会与战斧开战,但我们可以冒充他们去打!”
  门沙克挠挠头发,疑问道:“田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田启身子前探,靠近门沙克,小声嘀咕起来。
  一开始,门沙克边听边皱眉,听着听着,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笑意,等田启说完,门沙克有皱起眉头,反问道:“这样做行吗?”
  田启耸耸肩,问道:“难道门沙克先生还有更好的办法?”
  门沙克眨眨眼,琢磨了一会,点头说道:“好吧!就按照田先生的意思做!”

第321章
  田启的意图很简单,由于猛虎帮总部的人员太多,己方若去偷袭,成功的希望不大,弄不好还会损兵折将,所以塔想到了将猛虎帮的人员进行分流,引出来一部分人员,然后再对猛虎帮的总部施展偷袭行动。
  当然,他的计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麻烦,黑带行事向来希望直来直去,门沙克对田启的计谋不以为然,但塔又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也只能接受田启的计划。
  他们首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双城子本地黑帮的身上。这黑帮实力虽然不强,但也绝对不弱,与战斧常有利益上的摩擦,其头目名叫卡洛夫,典型的暴发户,为人出路傲慢,行事张扬,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当天晚间,门沙克的手下人查到卡洛夫在一家夜总会里取乐,随即刘波,田启,门沙克等人立刻感到夜总会附近,潜伏下来,等卡洛夫从里面出来,众人是晚间十点左右到的,可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也没看到卡洛夫的身影。
  田启等得不耐烦,连连看表。刘波和门沙克倒是安然,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看着他二人的样子,田启皱着眉头,问道:“卡洛夫不会要在夜总会里呆上一整夜吧?”
  门沙克笑了,不过眼睛仍没睁开,轻声说道:“肯定不会!卡洛夫这人好色,晚上一定得带个女人回家过夜。”
  田启问道:“那塔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门沙克笑道:“这就要看塔的心情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田启白了门沙克一眼,不再多问。经过漫长的等待,已不知不觉的到了凌晨两点,正当田启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门沙克说道:“出来了!”
  田启身子猛然一震,急忙正看眼睛,只见在漆黑的车内,门沙克正瞪着一对精亮的双目,探着脑袋,杨静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田启顺着门沙克的目光看去,果然,从夜总会的大门里走出一大群人,有男有女,估计得有十多号,他低声疑问道:“谁是卡洛夫?”
  门沙克悠悠说道:“中间最胖的哪个!”
  田启定睛仔细观瞧,从夜总会出来的那群人里,正中间有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体型高大肥胖,相貌凶恶,身穿扎眼的裘皮大衣,双臂大张,一左一右分别搂抱这两名年轻漂亮,衣着性感的俄罗斯女郎。看周围的那些人对他众星捧月的样子,此人一定是卡洛夫无疑。田启默默数了一下,对方共有十二人,其中几名大汉步伐矫健,显然身手不会太弱。
  看了一会,他对门沙克说道:“对方人数不少,这里又太热闹,不宜动手!”
  门沙克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田先生认应该在那里动手?”
  田启想了想,说道:“先跟着他们,再找机会!”
  门沙克没有异议,随声应好。
  从夜总会出来的那十余人完全没注意到隐藏再暗中的杀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上了车,接着,向西边的大街驶去。看对方走的方向,门沙克说道:“卡洛夫是准备回家了!”
  田启眼珠转了转,问道:“从夜总会到家,路上有没有僻静一点的街段?”
  门沙克低头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有!”说这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双城子的电子地图,指着上面的一条街道说道:“从这里到卡洛夫的加要经过雷科斯拉夫街,那儿人迹稀少,很是僻静!”
  田启正色说道:“那好!我们就在那里动手!”
  “没问题!”门沙克应了一声,队前面的司机说道:“开车,跟上他们!”
  他们坐的是轿车,后面还有两辆小货车,一行三两汽车,飞快的跟上了卡洛夫等人。对于跟踪,黑带的情报部门人员经验丰富,始终距离对方不远也不近,既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又不会把人跟丢了。
  刘波是这方面的行家,暗暗点头,赞叹黑带的情报人员豁然不是白给的。车行很快,时间不长就穿过了数条街区,卡洛夫那些人本市乘坐四两轿车,后来有两辆先后离开,显示是塔的手下人回家了,田启心中暗喜,卡洛夫身边的人员越少,己方就越容易得手。
  过了十多分钟,卡洛夫的轿车进入门沙克所说的那条雷科斯拉夫街。正如塔所讲的那样,这条街道确实比较闭塞,两边都是工厂,本就行人稀少,加上现在又是凌晨,街道上冷冷清清,别说看不到行人,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见。
  田启舔了舔嘴唇,对门沙克说道:“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门沙克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司机会意,车速不变,只是将车尾灯闪了几下。紧跟着,后面的两辆小货车突然加速,如一阵风似的越过他们的轿车,随后将卡洛夫所坐的轿车也超越了过去,当行到街道中段时,两辆火车极有默契的同时减速,双双调头横在街道中央。街道本就不宽,被两辆小货车这么一横档,基本已拦阻的严实合缝,任何车辆都别想过去。
  嘎吱!随着一阵刹车声,卡洛夫的轿车急忙停了下来,随后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俄罗斯大汉,塔冲着两辆火车愤怒的大吼着,由于说的俄语,刘波和田启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不过听其语气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大汉叫骂个不停,却无人理会塔,两辆小货车的后门同时打开,从里面跳出十余名彪形大汉,手中皆提着黑漆漆的手枪,下了车后,直奔卡洛夫所坐的轿车而来。
  那大汉就算是傻子此时也能看出来对方的意图,塔吓得脸色顿变,意识到不好,急忙想钻回到车内,可是他刚刚上车,屁股还没粘到椅子上,一只大手从外面伸了进来,嘭的一声将塔的波领子抓住,没等大汉反应过来,对方已将塔硬生生的从车里扯了出来。
  “啊……”
  看到这一群凶神恶煞又手持枪械的陌生人,车里的两名女郎吓得尖叫连连,而坐再中间的卡洛夫表面上还算镇静,但也是满面的差异和茫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向自己发难。
  没有人向塔解释这是为什么,十多名大汉将卡洛夫等人的两辆轿车围住,不由分说的将里面的人纷纷拽了出来,按在地上,先是将他们身上的枪械,刀具等武器收走,接着又将双手捆绑住,像提小鸡似的扔进小货车的车厢内。
  到最后,只剩下卡洛夫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车里,突然出现的敌人,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已将塔惊呆吓傻了。正在塔愣神的时候,忽感汽车颤动一下,一名相貌平平无奇,个头不高的中年人坐进了他的轿车。
  “阁下就是卡洛夫把?”来着面带微笑,但语气冰冷。
  卡洛夫呆呆地点点头,颤声说道:“我……我是!你们是谁?想……想要干什么?”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跟我们走一趟,帮我们一个忙!”
  卡洛夫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想了一会,塔脑中灵光一闪,忙说道:“你们……想要钱对吧?这、这没问题,你们想要多少,我可以给你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中年人嗤笑一声,抽身下了车,队外面的大汉一甩头,接着,走回到自己的车内。等塔走后,立刻有三名大汉坐进卡洛夫的车内,其中有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其夹住,另有一人则坐到驾驶座位上,启动汽车,调头向后开。
  说来慢,实则极快,从头到尾的时间没用上两分钟。
  这就是黑带精锐人员的实力。刘波和田启没有下车,但看的却很清楚,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都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一旦黑带与己方的关系破裂,那它将会是个很可怕的敌人,而且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没有。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门沙克回到车上,冲这刘波和田启呵呵一笑,说道:“搞定!”
  刘波和田启也都乐了,点头说道:“贵方的兄弟行动好快啊!”
  门沙克脸上闪过一丝自豪的神色,并没有多做炫耀,话锋一转,问道:“田先生,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田启慢悠悠地说道:“简单。找一个战斧的倒霉蛋!”
  门沙克叹了口气,说道:“真是麻烦啊!”
  田启耸肩说道:“麻烦所能换来的就是安全!”
  “没错!”门沙克打了个响指,随即令司机开车。

第322章
  按照田启的意思,门沙克指挥手下人抓了与战斧关系恶劣的卡洛夫。
  回到别墅之后,黑带人员将卡洛夫单独关到一个小房间,而他的手下则统统锁在地下仓库里。正当卡洛夫忐忑不安猜测对方要怎么处置自己的时候,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近来三个人,其中一位是刚才与他交谈过的那位中年人,另外两名则是两名东方脸孔的青年。卡洛夫暗皱眉头,惊恐地看着他们,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进来的这三位,正是刘波、田启和门沙克。看着卡洛夫满脸的惊慌,门沙克淡然一笑,说道:“卡洛夫,你不用害怕,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我们肯定不会伤害你!”
  卡洛夫喘口粗气,疑问道:“你们究竟要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门沙克笑道:“跟我们去偷袭米丽亚酒吧。”
  卡洛夫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门沙克,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卡洛夫很清楚,对方说的那家米丽亚酒吧是战斧旗下的产业,也就是说那是战斧的地盘,他虽然和战斧不和,但对战斧的整体实力也破有忌惮,从来没考虑过要与之兵戎相件。愣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咽口吐沫,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为什么?”
  门沙克耸耸肩,两眼冒着凶光,直勾勾地盯着卡洛夫,同时将衣襟向后一拉,露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用问我为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究竟同不同意!”
  看他那副架势,好象只要卡洛夫稍微说半个不字,他就能马上拔枪杀人似的。卡洛夫胆子不大,表面张扬、高调的人不代表他的胆量就大,看到门沙克亮出手枪,他又连退数步,肥胖的身躯剧烈地哆嗦着,脸上的肥肉突突直颤。
  门沙克慢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们是黑带的人,杀你和撵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扑通!听到黑带二字,卡洛夫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地看着门沙克等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本以为对方绑架自己,只是为了勒索点钱,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而是要将自己卷入黑带与战斧的纷争中。
  不管卡洛夫心里愿不愿意,但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接受门沙克提出的要求,除非他不想继续活下去。
  战斧在双城子的势力并不强,产业也不多,只有两处场子,其一,是现在猛虎帮的总部,巴克耶沃俱乐部,另外一处就是门沙克所说的米丽亚酒吧。
  米丽亚酒吧距离巴克耶沃俱乐部很远,即使坐车也得花费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但距离卡洛夫旗下的一家酒吧却很近,双城子不大,人口只有十几万,两家相邻的酒吧自然会产生激烈的竞争,这也是卡洛夫和战斧之间的矛盾所在。
  黑带方面偷袭战斧这个没什么防御又毫无准备的小酒吧还是非常轻松的。
  竖日晚间,由刘波、田启、门沙克带上卡洛夫还有十数名黑带人员,全副武装地前往米丽亚酒吧,他们到的时间较早,在酒吧附近一直潜伏到凌晨两点左右,门沙克才下令动手,由于刘波和田启是东方人,相貌扎眼,所以没有直接参与。
  只见数名黑带人员手持枪械,如同下山的猛虎,飞快地从车里窜出,几个箭步冲近酒吧之外,时间不长,酒吧里就传出了连续的枪声,接着,叫喊声大起,酒吧里的客人们吓得狼狈逃出,无数的男女从酒吧里涌出来。
  但枪声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逃出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激烈、杂乱,显然黑带人员已与酒吧内的战斧人员展开了枪战。交火只发生了几分钟,随后酒吧陷入一片寂静。门沙克见状,这才从容地下了车,到是行余下几名黑带人员,又拉上卡洛夫,慢悠悠地走进酒吧之内。此时的酒吧里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同时还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向地上看,横七竖八躺有七八名身中数枪的尸体,们沙克环视一周,然后掏出手枪,装模做样地问道:“都清理干净了吗?”一名黑带人员急忙上前,向酒吧的里端使个眼神,随后对刘波说道:“都清理干净了!”:门沙克会意地悠然一笑,转头对身边的卡洛夫说道:“卡洛夫先生,清理掉米利亚酒吧,这或我们就再没有竞争对手了,哈哈!”说着话,他仰面大笑,他在笑,卡洛夫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他做梦都希望米利亚酒吧垮台,可是却从没想过自己对其动手,他也不敢动手,现在米利亚酒吧被黑带偷袭,他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不过门沙克的话却令他的心跳加速,这话一旦穿出去,那战斧必然会把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想着,他咧开大嘴,刚要说话,门沙克将手中的枪向他腰间一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顺着我的话说!”卡洛夫身子一颤,怔了片刻,方又结结巴巴说道:“是。是啊!我们以后再。再没有竞争对手了!”门沙克笑得诡异,小声说道:“很好!”接着,他又加大声音说道:“我们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净,没有人会知道这是我们做的!”“好。烧。”卡洛夫颤声答应着。
  门沙克拍拍他的肩膀,向手下人甩头,简洁地说道:“放火!撤!”说完话,他拉着卡洛夫快步走出酒吧。
  黑带人员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汽油拎了出来,全部倾洒进酒吧之呢,接着全部人员退出,到了外面,一名黑带人员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着,向左右瞧了瞧,手腕一抖,直接将燃烧的打火机仍进酒吧之内。
  呼!满地的汽油粘火就着了,只是眨眼的工夫,整个酒吧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黑带人员片刻都未敢耽搁,放完火后,一窝蜂似的涌上汽车,飞快地逃离现场,他们行动快,整个过程也就在十几分钟之内。
  等他们走后,酒吧里端,一名浑身是血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战斧人员从地上爬起,看到周围火起,又惊又骇,顾不上身上枪伤的疼痛,连滚带爬地从酒吧后门逃了出来,到了外面,扭头一瞧,好嘛,偌大的酒吧被熊熊的烈火吞噬,那名战斧人员满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卡洛夫,你好毒的手段,今天这事,我们与你没完!”黑带做事,向来决绝,怎么可能留下活口,这名战斧人员是黑到故意留下来的,其目的就是要将战斧的精力吸引到卡洛夫势力的身上。
  果然,这名富商的战斧人员给同伴打去电话,很快,战斧人员赶到现场,直接将他带回到猛虎帮的总部,猛虎帮总部的高层都出身于战斧,一听到米利亚酒吧遭人偷袭,不仅死了六名兄弟不说,连同酒吧还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猛虎帮的大头目叫落班,俄罗斯人,及时在战斧内也算是核心人员之一,他握着拳头,狠声问道:“这TMD是谁干的?”“是。是卡洛夫带人做的。”那名受伤的战斧人员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卡洛夫?”落班将牙关咬着咯咯作相,怒声吼道:“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们的地盘!”说着话,他招了招手,叫来一名手下人,说道:“着急人手,我要让卡洛夫血债血偿!”“是!”那人干脆地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这时,在落班身边的一名中年人摆摆手,将那人叫住,说道:“先等一下!”说着话,他转过头来,看着落班皱眉道:“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卡洛夫为什么要偷袭我们的酒吧,再者说,此人向来胆小,这回怎么突然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我看此时蹊跷!”“哼!”落班哼了一声,说道:“蹊跷什么?卡洛夫仇视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次偷袭,行动得如此周全,看样子是谋划许久了!”“不过。”中年人还想说话,这时,那名受伤的战斧人员颤声说道:“这确实是卡洛夫所为,我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他们杀人灭口,最后又放火,一是让我们的酒吧经营不下,另外,他们也想掩盖证据!”这名战斧人员也有些夸大其词,当时他在装死,根本没看到卡洛夫,听到他说话倒是真的。
  落班闻言,狠得牙根都直痒痒,转头对中年人说道:“怎么样,彼得,兄弟亲自所见,难道你还认为不是卡洛夫做的吗?”这名中年人叫彼得,是猛虎帮的二号人物,头脑精明过人,为人谨慎,他暗叹口气,虽然心里还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但受伤的兄弟都这么说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落班不再犹豫,对手下喝道:“立刻着急人手,进攻卡洛夫的地盘!”彼得正色说道:“既然卡洛夫敢偷袭我们的地盘,想必已经做好了被我们反攻的准备,我看还是由我亲自去一趟吧!”

第323章
  米莉亚酒吧遭到偷袭,猛虎帮的高层果然坐不住了,其二号人物彼得带领数十名猛虎帮的精锐枪手赶向卡洛夫的酒吧,准备来个以牙还牙。他们这边刚刚展开行动,黑带的情报人员便将消息传回给门沙克。
  听到这个消息,门沙克仰面大笑,心里忍不住也暗暗赞叹田启的头脑确实很精明,事情的发展还真像他当初计划的那样一步一步的进展。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刻找来刘波和田启二人,将猛虎帮分出人力去进攻卡洛夫地盘的事告诉他两。
  刘波和田启精神同是一振,后者笑呵呵地说道:“猛虎帮果然上当了!”顿了一下,他看着门沙克,正色说道:“我们也兵分两路,分头去对付猛虎帮的两拨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门沙克眉头大皱,摆手打断他的话,疑声说道:“田先生,你们不是只想干掉猛虎帮的总部吗,为什么还要管出来的人?我看我们集中人力,强攻猛虎帮的总部即可!”
  田启慢慢摇了摇头,说道:“猛虎帮的总部是死的,毫无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里面的人,也就是那些猛虎帮的核心干部们,只有把他们都干掉,才能让整个猛虎帮彻底瘫痪,如果留下残余,必是祸患,所以,我们绝不能漏掉一个。”他看着低头沉思的门沙克,继续说道:“这回,门沙克先生进攻出来的那些猛虎帮帮众,刘哥和我则去进攻猛虎帮的总部,不知门沙克先生意下如何?”
  门沙克闻言,低头琢磨了片刻,随机说道:“这没问题,不过你们只有二十人,前去进攻猛虎帮的总部,能吃得消吗?”猛虎帮虽然分出来一部分人力,但留守总部的人员肯定还是非常多的,何况进攻固定的地点比打伏击困难的多,门沙克还真有些担心李波和田启他们应付不来。
  田启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出来的那波猛虎帮人员表面上看起来好打,而实际则不然,他们是去进攻卡洛夫势力,已加足了小心并作好相应的战备,一旦动起手来,很难在他们身上讨到便宜,而留守猛虎帮总部的人员则不然,他们不会想到有人会突然来攻击他们的总部,警惕心理不强,同样的防备也必定薄弱,所以打起来反而会轻松一些。当然,这些话他们不会告诉门沙克。田启露出苦笑,摇头说道:“麻烦贵帮出人出力,我们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这次棘手的攻坚战必须得由我们去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田启说得比唱的都好听,就连旁边的刘波都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向来奸诈的田启怎么把便宜让给了别人,他目光怪异地看着田启,可有门沙克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门沙克笑了笑,拍拍田启的胳膊,正色说道:“田先生,你们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和我们见外!”
  田启点点头,说道:“如果我们真应付不来,肯定会像门沙克先生求助的!”
  “那就好!”门沙克答应的干脆。其实心里还讲,他并不想去进攻猛虎帮的总部,担心那会给己方造成不小的损失,由文东会的人去做,是最好不过了田启与门沙克做了分工,双方分头行动,由刘波和田启带领文东会的暗组兄弟前去进攻猛虎帮的总部,而门沙克则带领黑带人员去伏击前去卡洛夫地盘的猛虎帮帮众。
  且说刘波和田启,坐着由黑带提供的汽车,直奔猛虎帮总部巴科揶沃俱乐部而去。一路无语,众人顺利来到俱乐部的附近,一大一小两辆汽车停在距离俱乐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观察俱乐部的动静。巴科揶沃俱乐部建造的时间不算长,外表也很现代时尚,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此时已过凌晨,俱乐部里静悄悄的,升息皆无,更看不到人影,不过里面隐隐约约有灯光射出。刘波和田启观望了一阵,随后相互对视一眼,双双从车里出来。
  他俩下车的同事,后门小货车车门也随之打开,二十名暗组人员从车里默不做声的鱼贯而出,对于俱乐部建筑图纸,众人都看过了不下数十遍了,对其内外的地形都很熟悉,刘波和田启早将进攻计划定妥,没有多余的废话,二人各带十名暗组兄弟,分成两对,由俱乐部的左右两侧迂回接近。
  田启主攻是俱乐部的左侧,由于距离较近,速度比刘波那队稍微快一些,到了俱乐部的墙根下,田启眼睛滴溜溜乱转,不时地扫向左右,让田启出谋划策,他很在巷,不过让他亲自参加战斗,他的胆子就小了许多。
  没有看人人迹,田启暗松口气,刚要下令让暗组兄弟翻墙进入,突然看到在墙头之上有微弱的红光闪动,他定睛一看,原来墙头之上安装有摄像头,与墙头平行,可时刻观察墙头上的动静。
  暗骂一声狡猾,田启对周围的暗组人员使个颜色,然后又向摄像头的方向弩弩嘴,暗组兄弟经验多丰富,见状纷纷抬头向上看,看到摄像头,众人的眉头同是一皱,其中一名青年问道:“田大哥,怎么办?”田启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打掉它!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明白!”暗组众人相互看了看,刚才那名问话的青年快步来到摄像头下,从腰间拔出尖刀,身子微微向下一低,接着猛然窜起,他一手把住墙头,另只持刀的手用力一挥,随着卡擦一声脆响,摄像头被他一刀砍成两半。
  随着摄像头被破坏掉,暗组人员极有默契地纷纷上墙,正想翻过去,只见一旁的田启双手扒着墙沿,两腿在墙壁上两款蹬,费了半天的劲,脸色憋得涨红,也没爬到墙上,离他最近的两名暗组兄弟叹口气,双双从墙上下来,一人抱起田启一条腿,同时说道:“田大哥,我们帮你!”田启老脸更红,在两名暗组兄弟的借力下,他总算艰难地爬上院墙,随后快速得翻进院内。暗组兄弟跳进来,基本没发出多大的声响,而他跳进来,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自己也被震得两脚生痛,又麻又涨,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
  进来之后,他马上伏下身形,紧张得对周围暗组兄弟说道:“快隐蔽,猛虎帮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摄像头被打坏,猛虎帮的人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个究竟。
  听完他的话,十名暗组兄弟齐刷刷得卧倒,各找掩体掩蔽。在俄罗斯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土地根本就不值钱,俱乐部的院落很大,里面有树木草地,尤其是墙根这里,树木十分密集,众人借着树林的掩护,全部躲藏到暗处。
  他们刚刚隐蔽起来,就听到树林外传来脚步声,同时还有交谈的话音。
  还真被田启料对了,猛虎帮果然派人来查看受损的摄像头。
  时间不长,从外面走进树林里两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汉,他俩没发现隐藏在四周暗组兄弟,进入树林之后,直接向摄像头的方向而去,到墙角下,两人举目上望,看到断成两截的摄像头,二人脸色同时一变,其中一人慌忙掏出对讲机,准备要向俱乐部里面的人汇报情况,正在这个时候,从两名大汉身侧的树林中各窜出一条黑影,两名大汉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两道寒光同时乍现,随着扑扑两声闷响,那两名保安眼睛猛地睁圆,身子却软绵绵得倒了下去。
  奇快无比又下手恶毒的两刀,直接将两名保安的喉咙齐齐割开,猩红的鲜血化成红雾,喷射而出,还带着丝丝声。
  扑通、扑通!
  随着两名大汉的尸体倒地,田启也从暗处钻了出来,到了两名保安近前一瞧,见二人只出气不入气,眼看着活不成了,他放心地嘘了口气,接着快速地蹲下身形,从一名保安的手里结果对讲机,然后冲暗组兄弟一挥手,低声喝道:“抄家伙,上!”
  他说上,可是他自己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意思很明显,要暗组人员冲在前面。
  暗组兄弟向来只去执行,没有人和他计较,听完田启的命令,纷纷伸出手枪,安装上消音器,然后同时动身,疾步冲了出去。等他们都到了外面,田启这才跟了出来。
  一行人步伐飞快,如同疾风一般,正当他们向俱乐部的大楼里冲的时候,田启手中的对讲机突然传出话音,由于对方说的是俄语,他也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为了怕对方怀疑,田启按动对讲机,囫囵不清地恩了一声。
  他这一恩,里面立刻又传出一连窜的俄语,听其语气似乎不怎么好。
  田启装模作样地又恩了一声,这时,对讲机里则传出不满的咆哮声。
  不管对讲机里说什么,田启都已‘恩’来回答,不只不觉间,他已跟随暗组兄弟冲到俱乐部大楼的门前。没等他们进去,里面急匆匆跑出来数名保安,手中皆提到警棍,两伙人,一方向里进,一方向外出,双方在楼门口处碰了个正着。

第324章
  双方人员在俱乐部大楼的门前相遇,同时意识到不好,可是俱乐部里的保安人员手里拿的是警棍,而暗组众人手中拿的是手枪。
  “啊?”众警卫们反应过来,一个个举起警棍就要上前去击打暗组人员,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暗组的十把快枪。
  扑、扑、扑!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特有的闷响声,只见数名保安身上生气团团血雾,眨眼功夫,全部倒在地上,皆是身中数枪。
  解决掉这几名保安,田启等人片刻都为耽搁,直接涌入大厅之内,他们刚刚进来,就听到旁边楼体间内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猛虎帮的大堆人员正在下楼。
  暗组兄弟提枪就要迎过去,田启突然摆摆手,沉声说道:“都给我在大厅埋伏好,等他们下来!”田启遇事反应变能力甚强,对方来势汹汹,又是在楼体通道之内,就算己方兄弟枪法再快再精准,狭路相逢,难免出现死伤,而埋伏在大厅之内,以逸待劳,事倍功半。
  按照田启的安排,暗组人员快速的分散到大厅的四周,各找掩体隐藏于暗处。田启速度最快,躲藏在前台的后面,探出个半个脑袋向楼体口方向张望。
  脚步声越来越响,时间不长,从楼体间冲出来十数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俄罗斯大汉,这些人一股脑的冲入大厅里,看到大门口处的尸体,众人纷纷叫出声来,接着,一齐去摸身上的枪械。可还没等他们把手枪抽出来,躲在前台后面的田启猛地大吼一声:“打!”
  说完话,他把脑袋缩了回去,整个人蜷成一团,坐在台子下面。随着田启的话音,在已隐藏在大厅四周的暗组人员齐齐发难,十把手枪连续开火,手枪的闷响声、子弹在穿梭中发出尖锐的嗖嗖声、击中人体时的扑扑声,在大厅内交织成了一片。
  这批猛虎帮帮众算得上是精锐人员,可惜中了田启的埋伏,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在自家的门口也能遇到敌人。十几名大汉,连像样的抵抗都未做出来,糊里糊涂的惨死在暗组人员的乱枪之下。
  这时候,俱乐部的侧门那边也传来混乱之声。原来,刘波带领手下人已从侧门杀了进来,顺利解决掉那里的守卫后,急匆匆地赶向大厅这边,当他们到时,田启带来的十名暗组兄弟已然将那十几名猛虎帮精锐杀了个干净。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刘波暗赞一声漂亮,环视四周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的己方兄弟,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田启的身影,他皱着眉头问道:“田兄弟呢?”
  那十名暗组兄弟不约而同地向前台努努嘴。刘波楞了一下,忙走上前去,绕过吧台,低头一瞧,差点笑了,之间田启蹲坐在吧台底下,双手抱着脑袋,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田兄弟,你没事吧?”刘波关切地问道。
  田启闻言,身子猛地一震,急忙抬起头来,见刘波正满面茫然地看着自己,他尴尬地笑了笑,问道:“打完了?”
  见刘波点头,田启这才慢慢地从前吧台地下钻出来,环视一周大厅,看到满地的尸体,他顿时来了精神,走到一具尸体前,在其身上摸了摸,很快从腰间摸到一把手枪,他冷笑出生,说道:“这些人都是猛虎帮的枪手,一下子被我们打死这么多,想来猛虎帮现在所剩下的枪手已经不多了!”
  刘波点头表示赞同,田启挥手说道:“刘哥,你我继续分头行动,你从右面的楼梯口向上冲,我走左边,咱们在洛班的办公室汇合!”
  刘波面色一正,应道:“好!”顿了一下,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田兄弟,你要小心!”
  田启满不在乎的一笑,说道:“刘哥,你也是!”
  刘波和田启各自带着十名暗组兄弟,分走在左右两侧的楼梯甬道,向楼上冲杀。
  因为酒吧被人袭击,猛虎帮派出彼得以及数十名枪手前去报复,留在俱乐部里的枪手已经不是很多,而田启等人又在大厅里一下子干掉十多名猛虎帮的枪手,现在,俱乐部里所剩的枪手却是不多了。
  可既便如此,当刘、田二人带领暗组兄弟向楼上冲杀时,仍然遇到了猛虎帮的强烈抵抗。
  田启走的是左侧楼梯通道,没登上到二楼,就被守在那里的猛虎帮枪手压制住。楼梯甬道狭窄,对方守在上面,又都有枪械,想直接冲上去没有可能。现在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行迹,田启对周围的暗组兄弟们喝道:“大家换家伙!”
  暗组众人闻言,纷纷将身后的背包放下,各自从里面抽出AK47步枪,以冲锋枪与对方展开交火。顿时间,楼梯甬道内的枪声连成了一片。猛虎帮的枪手占有有利的地形,而暗组人员武器精良,双方各有优势,比拼的就是谁的枪法更精准,谁在枪战中更不要命。
  双方在楼梯甬道里足足僵持了两分钟,时间是不长,但对于田启来说,两分钟的时间就够要命的了。现在枪战已经展开,警察用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如果警察赶到之前己方未能清除掉猛虎帮的头目,那不仅行动失败,自己连同刘波还有下面的兄弟们,恐怕谁都跑不了。
  想着,田启的脑门渗出汗水,冲着左右的暗组人员喝道:“不能这么打下去,必须得突破对方!”说着话,他提着手枪就要向上冲。可脚步迈了出去,他马上又收了回来,身手抓住身边一名暗组人员的衣服,说道:“你冲上去,其他人给我作掩护!”
  在毫无掩体的楼梯甬道里硬向上冲,等于是找死。那名暗组人员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真就端起冲锋枪,毛腰像楼上冲去。见有敌人向上冲,守在二楼的猛虎帮枪手们将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那名暗组人员,数枪齐射,子弹铺天盖地地罩了过来。
  只是一瞬间,那名暗组兄弟慎重数枪,扑到在楼梯台阶上。
  可借着对方火力被吸引的瞬间,另外九名暗组人员成功射杀两名探头射击的敌人,田启明白,这时候比拼的就是心气,如果兄弟们的斗志泄了,那这仗也没办法打了。见对方死了两人,田启将牙关一咬,吼叫道:“兄弟们,大家一起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杀!”
  这时,暗组人员也都杀红了眼,听完田启的话,一拥而上,齐齐向楼上冲杀过去。
  想不到对方竟然不怕死,敢一起冲上来,猛虎帮的枪手们心生惧意,仓促射击。
  双方的距离太近,如此近的情况下,想打不到对方都难。冲在最前面的暗组兄弟连开火的机会都没有,被十数发子弹扫在胸口,当场倒地身亡,他是死了,不过也成功将对方第一轮的子弹挡住,给后面的同伴创造了机会。
  随着他的倒地,暗组人员齐齐开火射击,AK连续的扫射威力惊人,何况是八把枪同时扫射。
  有三名猛虎帮的枪手躲闪不及,被子弹扫中,惨叫着仰面摔倒,趁对方慌乱之机,八名暗组兄弟已齐齐冲到二楼,与那里的猛虎帮帮众展开面对面的射击,这时候,枪X的优势顿现,AK强大的威力给对昂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脱堂而出的子弹能一下子击穿两人。
  在暗组人员近乎疯狂的扫射下,所剩不多的几名猛虎帮枪手再无心抵抗,纷纷举起双手,高声叫喊:“投降,不要打了,我们投降了!”暗组兄弟同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看他们的动作也明白对方是缴械投降的意思,众人喘着粗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些人。
  正在他们琢磨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田启不知何时挤到暗组兄弟的人群中,对着一名俄罗斯大汉就是一枪,这一枪打得结实,正中对方面门,那名大汉都未吭一下,当即毙命,枪杀一人之后,田启尖叫道:“你们还在想什么?杀啊!一个都不能留!”暗组兄弟如梦方醒,几乎是下意识地纷纷扣动扳机。
  “哒,哒,哒!—”密集的枪声盖过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名准备缴械投降的猛虎帮枪手被八支AK47步枪近距离射杀,没人都身中数十弹,尸体扭曲得都快变形。
  看着地上的尸体,田启呼了一口气,瞪着猩红的眼睛,转头怒视着左右的暗组人员,咬牙说道:“别忘了,今天我们的行动宗旨是不留活口,不管对方是不是投降,一律杀无赦。”
  “明白!”暗组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田启咬牙说道:“继续冲!”再向上几是三楼,也是近两年的顶楼,猛虎帮的高层都聚在那里,当然,猛虎帮余下的枪手们也都在,对三楼的冲锋,比冲上二楼更加艰难,双方在楼梯甬道内展开了血战,这也是田启自加入文东会以来展开的最凶险的一场战斗。

第325章
  在三楼,猛虎帮所剩下的枪手已经不多,但确实最精锐的一群人,而且斗志也顽强,大有不拼进最后一滴血不罢休的架势。
  随着激战的继续,田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扭头仔细一数,跟随自己的十名暗组兄弟现在已剩下五名,另外五人,都已阵亡。仗达到这种程度,再无退路,只能血战到底,要么干掉对方,要么陪先死的兄弟共赴黄泉。田启胆子是不大,但此时此刻,他在也不能再退缩。
  田启以及五名暗组兄弟被猛虎帮的枪手压制在楼梯间的拐角处,他毫无预兆,嗷的怪叫一声,捡起地上一把冲锋枪,身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这突然的举动,别说把旁边的暗组众人吓了一跳,就连上面的猛虎帮枪手也是一愣,不过他们反应也快,几乎同一时间有两把抢对着田启开火射击。
  嘭、嘭!随着两声沉闷的枪声,田启只觉得面颊一热,顿时有股暖流流淌出来,他没有时间细想,抬起手来,对准台阶上方的敌人就连扫了一梭子。
  对方仓促开枪,大失准头,子弹是贴着田启的面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处一条血口子,而田启在心惊胆战中的枪法差得更多,一梭子扫出去,连个人边都没站上,不过趁此机会,田启高声叫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上啊!”
  “杀!”
  田启的胡乱扫射是没有伤到对方,单也成功将猛虎帮的枪手们吓的缩头回去。趁此机会,暗组人员纷纷纵身挑了出来,边端抢点射边向楼上急冲,一名猛虎帮的大汉大吼一声,突然站起身形想要开枪拦阻,五名暗组兄弟同时将枪口对准那人,扣动扳机,哒、哒、哒!随着清脆的枪声,子弹扫中大汉的胸前和脑袋上,浑身是血的向后扑到。见同伴惨死,敌人马上就要冲上楼来,另几名猛虎帮的枪手顾不上危险,纷纷探身,与五名暗组兄对展开了对射。
  如此近的距离下,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双方同时开枪,枪声连成了一片,两名暗组兄弟应声倒地,而猛虎帮的枪手们也被当场射杀。
  田启和余下的三名暗组人员是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了三楼,此时,猛虎帮的枪手只剩下两人,看处已阻挡不住对方,双双转身向回跑,边跑边用俄语大声叫喊。一名暗组兄弟想也没想,在两人背后,抬手就是数枪。
  扑通!两名大汉受子弹的冲击力,身子向前抢出两米多远,才摔倒在地,其中一人当场身亡,另外一人还剩下半口气,身子在地上蠕动抽搐。田启快步上前,什么话都没说,将枪口向下一放,对准那人的后脑,恶狠狠地扣动扳机。
  在AK步枪的强大威力下,那人的天灵盖都被掀掉了,猩红的鲜血和白白的脑浆溅了一地。
  杀掉这最后一名枪手,田启长长出了口气,后头一瞧,身边只剩下三名兄弟,而且模样都狼狈不堪,各个挂彩。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被子弹划出的口子血流不止,半张脸都快变成红色。不过现在精神崩到极点的田启已感觉不到疼痛,他深吸口气,对三名暗组人员说道:“兄弟,随我去杀猛虎帮的头头,洛班!”说这话,他手提着AK步枪,大步流星向走廊里端而去。他刚走出没两步,只听走廊的另一侧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只听声音,就能判断得出来对方人数不少,田启心凉半截,忍不住哀叹一声,怎么还有敌人?现在自己和兄弟们已经拼得筋疲力尽,如何还能对付得了这许多人?
  “田大哥,快躲避,又有敌人来了!”田启有些泄气了,不过三名暗组兄弟保持着清醒,拉住直挺挺站在走廊中间的田启,将他按倒在地,同时枪口一直对准走廊的那一侧。
  时间不长,从走廊的另一头跑出来七—八名黑衣汉子,三名暗组兄弟正准备开枪,可定睛一看,出来的这些汉子不是旁人,正是己方的另一波兄弟,以刘波为首那队暗组人员。
  “啊!是刘哥!”三名暗组兄弟如同间了亲人似的,纷纷惊叫出生。听闻他们的语音,田启慢慢抬起头,拢目观瞧,可不是嘛,眼前的这些汉子,为首的一位不是刘波还是谁。
  田启在心里长出一口气,他急忙从地上爬起,叫道:“刘哥,你们可算是赶到了!”
  刘波看着满脸满身都是血的田启,暗暗咧嘴,自他认识田启以来,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惨过。他关切地问道:“小启,你们没事吧?”
  这一句话,差点把田启问哭了,他颤声说道:“兄弟们……都快死光了!”
  田启这边冲得太猛了。基本上吸引了猛虎帮大部分的枪手,而刘波那一边打得则相对比较轻松,加上刘波经历过的枪战场面极多,经验丰富,应对起来也比田启要从容许多。看田启大的摸样吓人,不过听其说话,底气还足,视乎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刘波暗松口气现在时间紧迫,他来不及详问,带领手下暗组众人直接冲到走廊中段,在一间房门旁站定,接着,刘波向身后的暗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
  这个房间就是猛虎帮高层的办公室,他们这次偷袭的目标也正是这里。
  得到刘波的示意,一名暗组兄弟蹲在门旁,先用手推了推房门,但没有推动,显然门已经上了锁。这名暗组汉子深吸口气,抬起手中抢,对着门锁连开两抢,接着片刻也未停顿,以抢托将房门撞开,又快的速度缩身退到墙后。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只听房间内抢声四起,扑面而来的子弹将房门打得千疮百孔,满是抢眼。
  好猛的火力阿!刘波蹲在门旁,心中冷笑一声,趁对方的射击告一段落时,他突然一探头,观察房内的情况,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马上又把头收了回来。他这个举动,立刻又引来房间内一顿疯狂的射击。子弹打在墙沿处,土屑横飞,只将壁角打得犬牙交错。
  虽然只是一晃头,刘波还是将房间里面的情况看清楚了大概。里面共有七人,皆持有抢械,至于这七人的模样、其中有没有猛虎帮的高层,这点刘波倒是没看清楚。
  他蹲在墙后沉思了片刻,随后嘴角微微上挑,将手中抢械换上新弹夹,静思了几秒钟,猛然将抢伸到门内,他自己没有露头,仅凭着刚才观察到的对方位置,展开盲射。
  刘波的盲射恐怕比旁人瞄准射击都要精准。他一梭子子弹打出,房间内顿时传出数声惨叫,抢中子弹打空之后,刘波将手中的AK扔掉,紧接着抽出手抢,大喝一声:“冲出去!”说话之间,他一马当先,身子就地一滚,直接轱辘到房间之内。
  没等他从地上站起,手中抢已开始了连射。
  他这一轮射击纯粹是乱打,其目的也不是杀伤对方,而是要将对方压制住,为后面的兄弟创造机会。
  数名暗组人员跟随刘波之后,也冲进房间里,进来之后,看也不看里面的情况,一个个端起AK先是一阵乱扫连续的抢声连成一片,办公室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沙发也被打得锦絮乱飞,密集的子弹像是魔鬼的牙齿,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撕碎一般。
  猛虎帮的办公室里人并不多,刚才被刘波的盲射已打伤几人,剩下的几个暗组兄弟的疯狂射击下纷纷扑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吓得不敢抬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枪声终于告一段落,可猛虎帮的人还没等抬起头,几支火热的枪口已将他们的脑袋顶住。
  见成功制住对方,刘波慢慢从地上站起身行,走上前去,环视一眼幸存的几名猛虎帮人员,将手枪向上挑了挑,示意他们站起来。
  被枪逼住的几名猛虎帮成员皆是大有来头,其猛虎帮的大头目洛班就在其中,另外那几为以及被打死打伤的几人也都是猛湖帮高层干部。
  知道总部被人偷袭,洛班等人刚开始很惊讶,可是后来得知对方才二十几人,一洛班为首的高层的顿时轻松下来,在他们想来,己方的总部几精锐枪手数十号,只来二十多敌人,根本杀不近来……可出乎他们的预料的是,老的竟然势如破竹,一路杀上顶楼,锐不可挡,当他们意识形式不妙的时候,在想逃跑,已然来不及了。
  此时,他们被对方逼住,看到刘波的动作,明白他的意思,一各个颤巍巍地站起身,洛班倒还很强硬,腰板挺的流直,看着刘波,沉声问到:“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俄】”
  刘波上下打量洛班一番,身手入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这是黑带给他的洛班照片。他拿着照片在洛班面前比照了几下,点点头,刘波露出笑意,幽幽说道:我们找的就是你!

第326章
  落班听不东刘波的话,但看他在说话之间抬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话,落班脸色顿变,忍不住连连向后退,可刘波没有留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猛然间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落班眉心中弹,仰面倒地,身子只抽搐了几下就没有动静,刘波低头看眼地上的尸体,冷哼了一声,接着转头对身边的暗组的兄弟说道:“把这里的人统统杀掉,然后立刻撤退!”“明白!”暗组众人纷纷答应一声,对着猛虎帮残留下来的那几名干部连开数枪,一时间,办公室内枪声大震,惨叫连天,只眨眼工夫,一切又回复了瓶颈,再看那几猛猛虎帮的人员,皆是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绝气身亡。
  将办公室里的人统统杀掉之后,刘波暗嘘口气,他向左右的兄弟甩下头,接在和快步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只见田启和他带领的三名暗组兄弟正在清扫战场,所谓的清扫,就是将猛虎帮中弹而未死的人员一一杀掉,确保不留活口,只见田启拎着手枪在走廊里来回穿梭,看到地上有人,不管是不是死人都先打一枪试试,如果对方有反应,他马上就会连补数枪。
  看到刘波出来,田启将手中的枪放下,边快步上前边问道:“刘哥,里面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刘波微微笑了笑,轻轻点下头,田启好奇地问道:“猛虎帮的老大在里面?”“是的!”刘波皱着眉头说道:“就我们所知的猛虎帮高层人员基本都在,不过却少了一个人。”田启吸口气,急忙走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少了谁?”刘波幽幽说道:“猛虎帮二号人物,彼得。”田启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沉思片刻,他恍然想起什么,嘴角挑起,露出笑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彼得肯定是率领猛虎蹦的人去进攻卡洛夫地盘了!”刘波精神一振,说道:“这么说,黑带的人会碰上彼得?”“十有八九错不了。”田启正色说道。
  刘波想了想,说道:“碰上黑带,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田启点头应是,众人带上受伤的以及战死的暗组兄弟快速跑出俱乐部,然后坐上己方的车辆,逃离现场,他们这边的进攻虽然遭到猛虎帮的强烈反抗,死伤人员不少,但总体来说进展还算顺利。而另一边,黑带与猛虎帮的激战则要惨烈的多。
  黑带方面本以为伏击出来的这批猛虎帮人员是件很轻松的事,但交上手之后才突然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批猛虎帮帮众骁勇善战,又沉着冷静,遭遇偷袭,丝毫不显得慌张,而且手中的武器也精良,与黑带方面竟然打起了对攻战。
  对方的凶猛令伏击的黑带人员感觉难以应付,其头目马上给门沙克打去电话,请求他立刻支援,听到手下人的告急,门沙克暗叹口气,文东会那边去进攻猛虎帮的总部,听消息是节节顺利,而己方打猛虎帮的伏击,却要向自己告急,实在没用,心里满是不满,不过门沙克还是带领一干精锐手下人员前去援救,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双方已经足足激战了近而是分钟,两边人的死伤都很惨重,早已经打成了强弩之末。
  门沙克的到来立刻使双方势均力敌的形式发生了转变,精锐的黑带情报人员参与到了枪战之中,其精准的枪法和冷酷的作风使猛虎帮付出惨重的代价,顷刻之间便有数名猛虎帮的大汉中枪倒地,场面上也一下变成了猛虎帮劣势,而黑带全面占优。
  猛虎帮带队的头目彼得见势不妙,当机立断,下令手下人全部撤退,可是此时他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周围都是黑带人员,将他的退路死死封死,彼得带领手下人做了几次突破,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而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又站了几分钟,猛虎帮的枪手基本损失殆尽,只剩下彼得以及两名心腹头目在苦苦支撑。彼得知道今天想要活着冲出重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他蹲在两辆汽车之间,大声吼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就算要杀我也让我死个明白!”
  听到他的话,门沙克冷笑一声,大声会话道:“黑带!”
  彼得闻言,身子猛地一振,黑带?黑带怎么突然伏击己方了呢?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先不明白,门沙克也不给他多问的机会,组织手下人,进行最后一次围攻,彼得连同两名心腹再阻挡不住黑带的冲杀,在混战中全部被黑带所杀黑带是成功消灭了出来的这波猛虎帮人员,不过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共有十五名黑带情报人员中枪身亡,另有十余人重伤,死伤加一起超过三十号之多,等门沙克带领一干手下人回到黑带别墅的时候,刘波和田启等人已经回来有一会,等候多时,看到他,双双迎上前去,问道:“情况怎么样?”
  门沙克看看他们二人,露出一丝苦笑,摇头说道:“我们的运气太差了,碰到了猛虎帮二号人物彼得还有他手下为数众多的枪手,虽然最终把他们都干掉了,我们死伤兄弟也很多,严格来说,我们没有占到便宜!”说着话,他叹了口气,顿了片刻,疑问道:“你们呢?你们进攻如何?”
  刘波和田启相视而笑,此时田启脸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里,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他微微一笑,说道:“猛虎帮总部已经再也没有活口,包括他们老大洛班。”
  门沙克暗暗吃惊,已方数十号人,仅仅围攻猛虎帮的二号人物都是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而文东会只有二十人,去进攻猛虎帮总部,竟然能将对方杀的全军覆没,他实在想不清楚刘波和田启是怎么做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文东会人员的战斗力比他想象中要强得多,他心悦诚服地说道:“贵方的兄弟,实在是厉害啊!”
  刘波淡然说道:“门沙克先生太过奖了!”
  田启正色接道:“我们有几名兄弟受了伤,门沙克先生看能不能想办法送到医院去!”
  “这没问题,交给我吧!”门沙克答应的干脆,现在,他对刘波和田启二人的态度比以前更加敬重,实力代表一切,如果说以前门沙克对刘波和田启的尊敬有点做作的意思,那么现在,他是打心眼里感到佩服。
  他安排手下人将暗组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又令人将战死的暗组兄弟收敛起来,准备送返中国,等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之后,门沙克关切地看着脸上有伤的田启,问道:“田兄弟,你没事吧?”
  田启摸摸脸上的纱布,笑呵呵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小意思!”
  门沙克点点头,转目又看向刘波,问道:“刘,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刘波说道:“回国,然后彻底清除掉国内的猛虎帮势力。”
  门沙克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随后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说道:“那我祝你们成功!”
  “谢谢!”刘波说道:“这次多亏有你全力帮助我们,行动才能进展得如此顺利,等回国之后,我定会回报你的。”
  “哈哈!”门沙克仰面而笑,拍了拍刘波的胳膊,说道:“刘,你太客气了,大家是自己人嘛!”
  这次门沙克和刘波的合作,对日后黑带与文东会的关系也有一定的影响,暗组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令门沙克印象深刻,也使黑带的高层对文东会另眼相看,再不单单视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逐渐变成想与文东会达成全面的联盟关系。
  猛虎帮藏匿于双城子的总部早到文东会和黑带的联手袭击,其高层人员全部阵亡,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战斧与猛虎帮之间一下子决断了联系,猛虎帮系统庞大,其分部,据点,人员遍布东北各地,如此大的体系,此时却变成了断线的风筝,想要重新取得联系甚至拉回来,谈何容易,猛虎帮总部覆灭,震惊战斧的高层,战斧的反应也很快,立刻派出专人去接手猛虎帮,可是了解内情的人都已经死光,别墅接手,就算是想与各地的猛虎帮势力取得联系都做不到。
  战斧联系不上猛虎帮,而猛虎帮各地的势力也联系不上战斧,没有一个能统筹指挥作战的总部,各地猛虎帮势力如同一盘散沙,乱成一团,上下闹得人心惶惶,而就在这个时候,文东会抓住时机,对猛虎帮展开全面反击文东会的全面反扑,对于已经是不打自乱的猛虎帮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各地势力全线溃散,文东会方面几乎没费太大力气,就使双方形式发生了扭转,文东会由岌岌可危变成了乘胜追击,而原本势头抢进的猛虎帮却变成了失去根基的空中楼阁,人心涣散,斗志全无。

第327章
  文东会对猛虎帮的反击可谓是恰到好处,正是时机,失去总部指挥的猛虎帮势力即涣散又无斗志,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次谢文东组织的偷袭猛虎帮总部也算是大获成功,缓解了东北一带的危机。
  梧州。东北那边进展顺利,而谢文东这边却举步维艰,所遇到的最大问题还是人手不足,猛虎帮的危机虽然已逐渐缓解,但却牵制了文东会大批人力,无法在继续向谢文东那边增派援军,如此一来,谢文东只能靠目前的人力与南洪门周旋,要知道他们作战的地方毕竟属于南洪门的地头,当人力比南洪门多时,或许还能占据上风,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都在南洪门的那边,谢文东一众想生存都难,更别提主动进攻南洪门了。
  南洪门那边也看出谢文东目前的窘境,加紧了进攻的步伐,在梧州内,几乎是压着文东会来打。
  文东会据点,会议室。
  谢文东,姜森,方天化,马力,袁天仲等人都在,人是不少,但会场内的气氛却十分凝重,由于目前形势不利,又没有解决的良策,众人皆是沉默无语,会场里静悄悄的,声息皆无。
  谢文东用手指轻轻敲着脑袋,考虑应对之计,坚持打下去,那太难了,现在南洪门已经开始做最后的反击,将能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再无保留,这种情况下与对方硬战,无语是以卵击石,如果选择撤退,等东北那边彻底解决掉猛虎帮这个祸患在图反击南洪门,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而且己方若是撤退,又能退到什么地方呢?退出广西,回到云南,那己方曾经的势力就白费了,而且即使回到云南也未必能站稳脚跟,南洪门乘胜追来,己方还是未必能抵挡得住,退与不退都两难,这让谢文东颇感头痛。
  他都想不出合适的办法,其他人更不用多说。
  感觉会场的气氛太沉重,方天化打个哈哈,说道:“东哥,南洪门人多势众,不行的话我们就先让一让!”
  其他人闻言,大点其头,表示赞同,现在除了撤退,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连日来的激战,已让兄弟们疲惫不堪,而且人员伤亡极多,又没有增援补充,这样死守下去,弄不好就得全军覆没。
  谢文东看着方天化,在瞧瞧其他人,暗暗苦笑,看得出来,撤退不是方天化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大家都有这个想法,但是撤退说起来容易,而坐起来难,一旦撤下去,兄弟们的斗志就彻底垮了,再无法与南洪门交战,一路退下去,恐怕连云南都会被南洪门顺手得回去,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场仗,我们只能坚持下去,决不能后退一步,若是开了这个头,我们恐怕得一退再退,不知道得退到哪里了!”
  姜森为难道:“可是东哥,在这样打下去,我担心兄弟们都得打光了,现在据点里的兄弟只剩下二、三百号,而南洪门仅仅在梧州的就有上千号人,我们如何能抵挡得住!”
  谢文东眨眨眼睛,反问道:“南洪门刚开始进入梧州时有多少人?”
  姜森一愣,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略微想了想,说道:“有一千多人。”
  谢文东点下头,说道:“是啊!他们刚进梧州的时候就有一千多人,和我们打了这么久,还是只有千余人,难道他们不想一口气干掉我们吗?当然不会,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南洪门的人力也到了极限,也就是说,他们的主力也仅仅剩下这点人,只要能把南洪门的这些人员打散,那么南洪门也就在无力来反攻我们了!”
  姜森等人同是吸口气,细细琢磨了一会,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姜森幽幽说道:“就算是南洪门再无人可用,可是我们也没人啊,用二,三百筋疲力尽的兄弟打散南洪门的上千人,根本就做不到嘛!”
  谢文东揉着下巴,低头无语。姜森说的这一点,也正是最让他头痛的一点,正面交锋,己方肯定打不过南洪门,所以只能采用其他策略,可是有什么样的策略能让己方以二、三百人大败上千人呢?
  他一时间想不出来,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说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说明白,现在是我们与南洪门的生死决战,就算拼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和南洪门血战到底,绝不退缩,以后大家也不要再提撤退这俩字了!”
  听谢文东语气决绝,众人不敢怠慢,纷纷欠起身形,齐声应道:“是!东哥!”
  看着众人相继离开,谢文东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声,过了一会,他站起身形,慢悠悠地走出会议室,谢文东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会他自己的房间,而是信步向据点大门外走去。五行兄弟见状急忙追上前去,问道:“东哥,你要去哪?”
  连日来文东会和南洪门的纷争不断,但五行兄弟很少动手,一直在静心养伤,伤势的恢复也很快,现在行动自如,已无大碍。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总在据点里憋着,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谢文东心情糟糕,当然也可以理解。五行相互看了看,金眼低声说道:“东哥,现在不太平,外面到处都是南洪门的人,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只我们几个人出去,南洪门的眼线未必能认得出来,再者说,我么也不走远,只在附近转转就行。”
  五行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闷闷跟随在谢文东的左右,走出据点大院。
  此时真是傍晚,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谢文东双手插进口袋中,低着头,没有目的的乱走,不过他的脑袋一直没有闲着,始终在思考破敌的良策。不知不觉中,谢文东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他下意识的站定,扭头一瞧,原来他走到了一家酒吧的大门口。他眯缝着眼睛,站在原地,既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五行兄弟颇感好奇,金眼上前,低声问道:“东哥,我们进去坐坐?”
  这家酒吧的门面不小,生意也不错,门口停有许多车辆。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用!”现在他在思考问题,不想喝酒,就虽然能排解郁闷,可也能让人的头脑运转迟钝,在与南洪门交战的问题上,谢文东不想逃避,也无法逃避。
  正当他在酒吧门口默默站着的时候,酒吧玻璃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这二人上下打量一番谢文东,疑问道:“先生,你要进酒吧吗?”
  谢文东看看他俩,淡笑着摇下头。
  见状,两名保安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冷声说到:“既然不来喝酒,就别在门口站着,影响我们生意,走、走、快走!”边说话,两名保安不耐烦地挥着手。
  谢文东气乐了,向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这么大片空地,我怎么当你们生意了?”
  “哎呀?”一名保安挑起眉毛,歪着脑袋向谢文东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子,你废话挺多的,快点滚蛋,不然你就是讨打!”酒吧是龙蛇混杂的娱乐场所,其保安人员穿上制服叫保安,脱掉制服就是小混混。这人听谢文东操外地口音,看其模样也是副很好欺负的样子,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看不上谢文东,而后者哪会在乎他。谢文东心中暗笑,自己心情正郁闷着,这个倒霉蛋倒是主动找上门来让自己发泄来了。他耸耸肩,说道:“我若是骗不走你又能怎样?”
  “妈的!”那保安闻言鼻子差点气歪了,到了谢文东近前,怒骂一声,抡拳就向谢文东面们打来。
  保安的速度不快,但打的地方却是要害,谢文东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身子从容的微微一侧,将他的拳头避开。
  见谢文东闪躲的挺利索,保安忍不住轻咦了一声,转回头对另一名保安叫道:“你在那愣着干什么?上啊!”
  “啊!”另一名保安恍然回过神,急忙跑过来,对着谢文东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王八拳,没头没脑的乱打一通。
  五行兄弟本想上前帮忙,可一看这俩保安的身手,五行兄弟都忍住了,对于谢文东而言,应付这两位,实在是绰绰有余。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谢文东被两名保安合攻,但却一直没有还手,只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便将对方的拳脚一一化解,甚至连插进口袋里的手都没抽出来。
  在打斗中,谢文东发现挑事的那个保安虽然身材又矮又瘦小,力气也不打,但拳拳都是奔自己的面门,应付起来有些麻烦,而另一名保安身材又壮又膀,但只知道乱打一通,威胁反而比同伴小很多,他看着矮小的那个保安暗暗点头,看起来这人应该是经常打架的老手,懂得打斗的技巧,心里正琢磨着,谢文东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一条冒险又大胆的计策浮上心头。

第328章
  打架要打对方的要害,货品也同样如此,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心中已有注意,谢文东不愿在与对方缠斗下去,他抽身而退,同时摆手说道:“不要再打了!”
  两名保安勒得气喘吁吁,不过嘴巴仍不饶人,其中那位身材瘦小的保安呲牙咧嘴地问道:“怎么了?小子,你怕了?”
  谢文东笑了,耸肩说道:“你俩打不过我,再打下去,你们自找苦吃!”说完话,他向不远处的五行兄弟甩下头,示意五人返回据点。他要走,两名保安倒是不依不饶,还想上来纠缠,五行兄弟大皱眉头,土山把谢文东让过去,然后再原地一站,抬起双手,握着拳头,在胸前晃了晃,目光冷冰冰地注视着两名保安。两名保安再不开眼,也能看出土山不是好招惹的角色,庞大的身躯,粗壮的身材,两只碗口大的拳头,站在那里,如同门神一般。
  二人打了个冷战,双双咽口吐沫,下意识地收住脚步,不敢再去纠缠谢文东。
  谢文东回到据点之后,立刻召集下面的兄弟们开会。文东会的干部们感觉十分奇怪,不是刚刚开完会吗,怎么东哥又要开会?众人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一各个满怀好奇地赶到会场。
  等众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谢文东这才抬起头来,没等说话,他先是冲着众人一笑,幽幽说道:“我想到一个破敌的办法,不知大家认为可不可行!”
  方天花好奇地问道:“东哥,什么办法?”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慢悠悠地说道:“我想偷袭南洪门在梧州的据点!”
  扑!众人闻言,差点都被自己的口水也到。偷袭南洪门在梧州的据点?那里可由南洪门的上千号人,已方兄弟还不到三百人,如果打过去,是去偷袭还是去送死啊?众人脑袋要得像拨浪鼓似的,纷纷表情反对:“东哥,我们拿什么去偷袭南洪门的据点啊?只靠这二。三百的兄弟,只怕没打垮对方,我们倒先完蛋了!”
  “没错!东哥,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而且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不行,绝对不行!”
  “”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但意思一样,都认为谢文东这个办法不可行。
  谢文东叹口气,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么速战,要么速退。退,不是良策,而且我们也无路可退,所以只能咬牙一战。”说着话,谢文东长嘘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们去进攻南洪门的据点,在各位兄弟看来是以卵击石,我想南洪门也对绝想不到我们功出来,而且还是攻击他们的据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成功的机会不是没有啊!”
  听完他这番话,众人低头沉思起来,认真琢磨起偷袭南洪门据点的可行性。可是无论怎么想,这么大都是太冒险,一个不好已方就得全军覆没。姜森面带苦涩,说道:“东哥,就算我们最终能打赢,我想下面的兄弟也都拼光了,依然纳南洪门没办法啊!”
  谢文东正色说道:“没错!就算打赢了,我们的兄弟亦是所剩无几,不过你可别忘了,到那时候南洪门的主力也没了,在无抵抗的本钱,相对而言,我们所占的便宜更大,这个险,也只得我们去尝试!”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众人还是觉得不妥,主要是在他们看来成功的几率实在太低了。谢文东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摆摆手,沉声说道:“大家不用在讨论打还是不打了,我的主意已定,大家还是商量一下我们要怎么去打这个问题吧!”
  他这么说,众人都不言语了,他们明白谢文东的性格,一但是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基本无法再更改。姜森揉揉发痛的额头,随口问道:“东哥打算怎么去攻?”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明天凌晨五点动手,老森带一部分兄弟从南洪门据点的后面进攻,天仲和天化带一部分兄弟从右侧进攻,阿力和格桑带一部分兄弟有左侧进攻,而我则带余下的兄弟从正门进攻,大家认为怎么样?”
  姜森吸了口气,惊讶地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也去?”
  谢文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道:“拼死一战,我怎能不去?”
  姜森突然觉得自己的额头更疼了。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仗,本就凶险,而东哥还要前去,成功固然是好,可一旦失败了怎么办?看着谢文东坚定的表情,姜森知道劝不动他,深吸口气,说道:“东哥,你我调换一下位置,我打正门,你带兄弟们有后面动手!”
  谢文东明白姜森的心思。正门肯定是敌人防御最强的地方,谁打正门,谁的负担就最重。他叹口气,说道:“正门的作战将会异常艰苦,有我在,兄弟们的斗志还能旺盛一些,如果换成别人,我实在很担心!”
  方天花腾地站起身形,说道:“东哥,把进攻正门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能带着兄弟们杀进去,如果失败了,我提头去见东哥!”
  谢文东喜欢方天化血气方刚的个性。他微微一笑,说道:“仅仅是打进去,还远远不够,必须得牵制住大多数的敌人,为其他三路的兄弟制造机会!”
  “这没问题”方田化急声说道。
  谢文东摇头打断他的话,目光低垂,眯缝着眼睛说道:“你的吸引力一定没有我来得大!”
  “东哥”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皆吓得一哆嗦,他们现在才弄明白谢文东的意思,他不仅是要进攻南洪门据点的正门,而且还要将据点里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好为进攻据点后侧。左。右的兄弟创造机会。
  这已经不仅仅是冒险了,而是明摆着要去和对方拼命,还是九死一生的拼命。众人再也坐不住,齐齐站起身来,身子前探,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虽然没人开口劝阻,但众人的眼神都充满忧色,希望谢文东能改变主意。
  谢文东环视众人,呵呵笑了,轻声说道:“以三百人去打上千人,就算是偷袭,如果不使用点技巧,恐怕仍很难成功,有我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是最恰当的办法,如果各位兄弟的速度够快,还有机会将我从敌人堆里救出来,如果大家被敌人托住,那我们恐怕就只能在九泉相见了!”
  所谓衰兵必胜。谢文东这时候说这种丧气话,并不是在打消众人的积极性,恰恰相反,他是在调动众人的斗志、他作为老大,都敢去冒死一战,那么下面的兄弟哪还会贪生怕死,临阵畏惧呢?!
  果然。听完他这番话,方天化猛地一怕桌子,大声说道:“东哥,你放心,就算打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把你就出来!”
  “东哥,我们定会救你出来!”袁仲天。格桑。马力等人纷纷说道。
  谢文东也站起身形,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正色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要记住,我们并不是去送死,而是要去歼敌!这场仗。我们一定要得鹰,也一定会赢,第一,我们攻其不备,打南洪门个措手不及,第二,南洪门对我们久攻不下,又没有援军补充,人员也是身心疲惫,斗志低落。只要我们能一开始就把南红门的势头压下去,那么他们那一千来人和草芥没什么两样。我们一口气吃掉对方,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众人院本消失殆尽的士气被谢文东这么一说,又重新燃烧起来,冷却的血液也随之开始沸腾,一各个两眼都放出精光。
  谢文东嘴角上挑,是笑非笑地说道:“我对这一战有信心,敢去冒这个险,不知各位兄弟们有没有信心,随我一起去杀敌?”
  “有!”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包括姜森在内。
  谢文东点点头,握紧拳头,猛地一砸桌案,狠声道:“这一次,我一定要砍下周挺的脑袋!”
  “杀死周挺!”
  现在,众人的心气彻底被谢文东提了起来,再无人说这次进攻太冒险等等的话,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击毙敌。
  谢文东看着众人的表情,暗暗呼了口气,只要这些主力兄弟们的都是都有了,那么就会带动起下面兄弟们的斗志。三百斗志激扬的兄弟们去打毫无防备有士气低落的上前敌人,这仗绝对有得一拼。他挥挥手,是一种人都坐下,然后松缓语气,平和地说道:“现在各位统计一下我们确切的人数,然后计划如何分配人力。”
  “不懂统计了!”姜森接道:“我们现在的人里一共是二百九十人,算上一些轻伤的兄弟,能有三百五十人。”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从轻伤的兄弟里面跳出三十人即可,凑齐三百二十人,分成四组,每组八十兄弟,分别进攻南洪门据点的前后左右,大家认为如何?”
  众人略微寻思了片刻,纷纷点头说道:“行!”

第329章
  这一晚,文东会据点显得格外的安静,整座大楼黑漆漆一片,里面的人员早早的休息,看似安静,而世界上,血腥的激战正在慢慢酝酿着,谢文东同其他人以一样,很早就睡下了,明日凌晨的一战事关重大,不仅涉及到他自己和众多兄弟的生死,也关联到社团的前途和安危,他必须得养足精神,全力以赴。
  谢文东睡的并不安稳,其实对于这一次偷袭南洪门据点的兄弟,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把握,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谢文东睁开眼睛,拿起枕边的手表一瞧,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他嘘了口气,说道:“进!”
  随着他的话音,金眼从外面走进来,到了床边,低声说道:“东哥,时间差不多了!”
  谢文东点点头,飘身下了床,走到窗前,将窗帘轻轻一拉,推开窗户,仰面望向夜空,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下起了蒙蒙细雨,夜风不强,却让人有种凉飕飕的冰冷感,谢文东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环起双臂,不过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低声说道:“真是天助我也!”
  有雨,南洪门据点的守卫会相对少一些,如此一来,偷袭成功的几率将会大一些,他双手扶着窗台,身子前探,深深吸了口气扑面而来,的潮湿空气,接着,回头说道:“金眼,召集兄弟们集合,准备出发!”
  “是,东哥!”金眼面色一正,答应一声,转身形快步走了出去。
  正如谢文东所料,今天南洪门的据点守卫确实不多,其实,这一阵子南洪门的防备都很松懈。
  连日来的争斗,让文东会人员筋疲力尽,南洪门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作为进攻一方,他们付出的力气比文东会要大很多,其上下人员身心疲惫,已成了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在做严密的防守,加上以周挺在内的南洪门干部们都认为文东会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胆量来袭击己方的据点,所以守卫人员不多,等到后半夜,天又下起了雨,其守卫更少。
  周挺虽然和谢文东交手过无数次,对谢文东也称得上了解,但是他还是疏忽了一点,谢文东不是一个中规中矩只打把握仗的人。
  南洪门据点,两公里外。
  谢文东,姜森,袁天仲,格桑,方天化,马力等一干文东会的骨干门将下面能作战的兄弟几乎都带了出来,可谓是倾巢而出,一行人所做的车辆就有二十多台,为了隐秘,他们分头出发的,在距离南洪门据点还有两公里远的时候停了下来,等各路人员都到齐后,谢文东现实让姜森派出血杀兄弟在前开路,而他们则在原地等待消息。
  血杀人员经验丰富,一走一过间,将南洪门据点周围的鸣哨暗哨清理的干干净净,很快姜森就收到下面兄弟的短信,他转头看向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行了!”
  谢文东嗯了一声,看了看姜森,袁天仲等人,说道:“按计划进行,我先动手,然后你们在行动!”
  “明白!”众人纷纷点头应道。接着,又不放心的异口同声道:“东哥,你要小心啊!”
  谢文东喳喳眼睛,笑了,悠然说道:“如果我运气好,碰上周挺,可能你们还没到,我就取了他的性命!”他心里是很紧张,不过看他的表情,听他的口气,任谁也感觉不出来。
  听完他的话,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言语,碰上周挺,那是运气好吗?东哥身边只有八十个兄弟,若周挺真看到东哥,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能把南洪门所有人员调过来围攻,后果不堪设想。众人在心里默默祈祷,在己方没赶到之前东哥可千万别和周挺碰上。
  血杀解决掉南洪门据点四周的暗哨,谢文东等人步行前进,迅速又悄然无声的接近据点,正常情况下,现在天边已应该泛起鱼肚白,可由于是阴雨天气,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南洪门据点远离市中心,地方本来就偏僻,再加上雨越下越大,路上根本看不到人迹。
  等据点已清晰映入眼帘的时候,谢文东感觉差不多啦,随即下令停止前进,并叫姜森等人让他们带领各自的兄弟先行准备。
  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众人在不多言,姜森带领八十兄弟绕向据点的后方,袁天仲,方天化带八十兄弟绕向据点的右侧,格桑和马力带八十兄弟绕向据点的左侧,时间不长,谢文东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以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八十人和贴身的五行兄弟。
  他吸了口气,转回头来,望着不远处的南洪门据点,嬷嬷沉思了片刻,接着甩头说道:“走!”
  一行人继续前行,时间不长,他们距离南洪门的据点已只剩下二十多米远,谢文东等人蹲在路边墙角下的阴影中,注视着据点内外的动静,现在他们能清楚看到南洪门据点的情况,那是一栋三层楼的楼房,虽然不高,但占地可不小,四周有院落,在大门口的上方,悬挂有一盏路灯,灯下有两名身穿黑色雨衣得人,无精打采的靠墙而站,身子直打晃,一副摇摇欲睡的样子。
  看罢,谢文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挥手将要间的开山刀抽了出来,同时向身后的众人晃了晃,示意他们不要动,然后作势就要起身冲过去,这时,金眼先一步将谢文东的衣服抓住,低声说道:“东哥,让我去吧!”
  谢文东看了看金眼,没有多说什么,挺起的身躯又缩了回来,只细声叮嘱道:“千万别打草惊蛇!”
  “明白!”金眼应了一声,毛腰起身,借着墙下阴影的掩护,快速得向据点正门摸去。
  金眼擅长的是枪法,但论起身手来,也称得上是出类拔萃,越接近正门,他的速度就越慢,脚步也越轻,后面的谢文东等人看得清楚,金眼已悄悄摸到左侧那名守卫的身后,而那人却动都没动,显然是毫无察觉。
  且说金眼,他潜行到守卫的身后,随之慢慢站起身形,只稍微停顿的两秒钟,接着猛然一伸手臂,将那名守卫的嘴巴捂住,没等那人弄清楚怎们回事,他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守卫的后心。
  精准又致命的一刀。
  那名守卫眼睛突地瞪圆,身子剧烈的颤动着,可是嘴巴被封堵,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很快,他抖动的身子软了下去,脑袋也无力地垂下,金眼快速提住他的后颈脖,使尸体立而不倒。
  守卫死前的颤抖还是惊动了对面的同伴,那人慢慢睁开眼睛,看眼送拉着脑袋身子左右摇晃的同伴,皱着眉头,疑问道:“你怎么啦?”
  没人答话,守卫好像没听到他问话似得,依旧低垂着头。
  那人感觉有些不对劲,慢慢走上前来,伸手推推同伴的肩膀,不满地说道:“你到底怎么了,撞邪了?”
  他这一推,那守卫的身子竟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那人大吃一惊,低头一看,只见同伴躺在地上,两眼上翻,猩红的鲜血顺着地上的雨水一直流到大街上。
  “啊!”
  直到这时,他才看出同伴发生了意外,同时也看到在同伴的身后还站有一名面沉似水两眼冒着凶光的陌生汉子,这守卫刚要开口大叫,突然觉得眼前寒光闪过,随后,任何叫声都喊不出来了,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啾啾冒出。
  他下意识的回手捂住颈脖,想把喉咙上的伤口堵住,可是那哪能管用,被割断的动脉瞬间将他的生命烧的一干二净!
  扑通!
  又一具尸体摔倒在雨水中,扩散得极快,转瞬之间,地面一红了好大一滩。
  金眼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他身子贴着门柱,探头向院内望了望,没有发现其他的守卫,他放下心来,回头向谢文东等人所在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
  得到他的示意,谢文东等人纷纷从阴影中串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据点正门。
  等他们到了近前时,金眼已将据点正门的大铁门推开,一行人未耽搁半点时间,直接涌了进去。
  谢文东速度最快,一马当先,穿过院落,直向正中的楼房而去,很快,谢文东就冲到了楼房前的台阶下,没等上去,从门内突然跳出一人,大声喝喊道:“什么人!”
  那人的喊声未落,谢文东猛地一挥手臂,将手中的开山刀甩了出去。
  开山刀在空中打着旋,化成一道电光,正中对方的胸口,只听噗地一声,这势大力沉的一记飞刀,几乎将那人的胸膛刺穿,刀身没进去一半。
  刀快,谢文东的速度也不慢,他三步并成两步,串上台阶,到了那人近前,脚步不停,只顺势低身,将开山刀从尸体身上拔了下来,不过,那人的喊声还是惊动了楼内大堂里的守卫,谢文东刚刚进入大堂,迎面冲来三名身穿白衣的南洪门帮众,三人手里虽然拧着家伙,但看到谢文东,确是满脸的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己方据点已遭遇了敌人的偷袭。
  不等三人先动手,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谢文东提刀上前,挥手就是一刀。

第330章
  一名南洪门帮众闪躲不及,被谢文东这一刀正砍在胸口上,谢文东前冲的惯性加上自身的力道,使这刀的分量极重,那名南洪门帮众惨叫一声,胸口喷血,人义倒飞出去,足足退了两米多远,才摔在地上,四肢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另外两名南洪门人员见状大惊失色,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是敌人杀到家里来了,那二人扯脖子大叫道:“有敌人!敌人来偷袭啊!”
  不等他二人喊完话五行兄弟跟随谢文东赶到,我把刀齐挥,皆砍中那二人的要害,可怜这两名南洪门帮众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人已倒在血泊中。
  大堂内的喊叫声很快引得南洪门据点一阵大乱,虽然南洪门毫无防备,但反应速度极快,远非寻常黑帮可比。
  谢文东等人还没来得及向楼上冲杀,大堂两侧的走廊里蜂拥涌出数十号南洪门帮众,这些人虽然都是衣衫不整,但手里可皆是提着家伙,看到谢文东等人后,先是冷下神,接着咆哮着抡刀迎上前来。
  暗道一声好快,谢文东不敢在继续带兄弟们向里面突进,他侧头大喝一声:“兄弟们,杀!”
  随着他的话音,冲进大楼内的文东会人员与南洪门帮众撕杀到了一起,由于南洪门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出来硬战的人员并不是很多,加上准备不足,场面上文东会这边占尽了上风。
  只见谢文东和五行带领八十名兄弟如同下山的猛虎,见人就劈,逢人便砍,直将南洪门那几十名出来迎敌的帮众砍杀的哭爹喊娘,如下饺子一般向下倒。时间不长,南洪门那边已有二十多人中刀不起,此时,谢文东等人也都杀红了眼,将余下的十多名南洪门帮众逼到墙角,全力冲杀,这些南洪门人员被杀的心惊胆寒,但却无一人站出来投降,在一片惨叫和哀号声中,十几名南洪门帮众纷纷不支,喊叫着摔倒在地,而周围的墙壁也都被喷射而出的鲜血染得猩红。
  刚刚将第一批南洪门人员放到,谢文东等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时,南洪门第二批人员又到了。
  这回出来的帮众可比刚才要多得多,衣服和武器也更加整齐,为首的一位是名身材魁梧的表行大汉,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到了大堂一瞧,映入眼帘的都是己方倒地的兄弟,有些人一动不动,有些人还清醒着,在地上痛苦的扭动呻吟着,那大汉看罢之后,眉毛都竖立起来,大吼一声道:“别给我放跑一个,上!”
  “杀!”
  气急败坏的南洪门帮众好像白色的海浪,一拥而上,手指高举的片刀真如同刀林一般,谢文东心中暗叹,南洪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儿出来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主力还在后面,敌众我寡,谢文东不想让手下的兄弟太分散,他高声喊道:“撤回来!”
  听闻谢文东的命令,文东会帮众齐齐退到谢文东四周,而此时,南洪门帮众也到了近前,双方哎大堂内展开了大规模的拼杀,这场激战惨烈又血腥,两边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只见场上刀光霍霍,喊杀声此起彼伏,不时有鲜血喷射出来,将周围的人淋着满脸满身都是血迹。
  南洪门为首的那名大汉倒也强硬,毫无畏惧,抡刀顶在最前面,出手由衷又毒,时间不长,已有三名文东会兄弟倒在他的刀下,谢文东暗暗咬牙,默不作声的摸了过去,他混在文东会的人群里,到饿了那名大汉的身侧,毫无预兆,恶狠狠的就是一记闷刀。
  他这刀下了死手,直刺那大汉的软肋,若真被他刺中,大汉不死也得重伤,不过那汉子反应几块,看得出来火并的经验也丰富,当谢文东的刀快粘到他衣服的时候,大汉身形猛然一侧,堪堪避开锋芒,他二话没说,反手回敬了一刀。
  大砍刀挂着劲风,直削谢文东的脑袋,现在谢文东身边都是人,想抽身闪躲已不可能,而收刀回救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将身子向下一弯,躲其锋芒,刷!大砍刀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破而过,将他头顶的头发萧下一缕。
  谢文东不隔日大汉收刀继续进攻的机会,他弯曲的腰身蒙人挺直,身躯如同弹簧一般,直向大汉扑去,大汉想不到他会来这找,闪躲不及,被谢文东扑了个正着。
  扑通,哗啦啦!随着一阵乱响,谢文东的脑袋重重撞在大汉的胸口,二人同时站立不住,齐齐后仰而倒,大汉的后面都是南洪门的人,被他俩这么一压,顿时间倒下一大片。
  虽然已经倒地,但谢文东仍死死压在大汉的身上,这时他想将开山刀收回结果大汉的性命,可是开山刀太长,空间不够,谢文东应变能力极强,想也没想,左手腕一抖,弹出金刀,石光电闪般在大汉的脖颈处抹了一下,接着,抽身而退。
  大汉根本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见对方从自己身上下来,他气得满脸涨红,作势要跟着站起来,可觉得喉咙处凉飕飕的,他本能的低头一瞧,看不到脖子上的伤口,却看到自己红彤彤的衣襟,大汉脸色顿变,他想大汉,可是嘴巴张开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扑通!大汉挺起的身躯又倒下了,大量的血顺着他的喉咙扑扑向外喷射,周围的南洪门众人看得清楚,忍不住怪叫出声,紧接着,七,八把片刀齐齐向谢文东的脑袋罩来。
  谢文东刚刚从地上爬起,身子还没站直,见突然砍来这么多把片刀,他心中一颤,单手持开山刀,向上硬架。
  当朗朗!
  谢文东得力其实不小,爆发力更是惊人,但毕竟是单手持刀,硬接两三把或许还有可能,可同时招架七八把刀片,他也做不到这一点,随着一阵铁器的碰撞声,谢文东感觉像是一座山到他压在自己的开山刀上。
  随着碰的一声闷响。谢文东吃力不住,开山刀的刀背重重砸在他自己的肩头,同时他脚下一软,单腿跪在地上。
  周围的南洪门帮众见谢文东没死,不依不饶,纷纷收刀,随后又重劈下来。
  谢文东无处可躲,只能再次提刀硬架,这一次脆响声更大,谢文东手中的开山刀应声被震落,有数把刀片一起砍在他的肩头上,好在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刀锋不能入,不然他的身子就得被对方砍到数块。
  既便如此,谢文东还是感觉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胸腹之间返了上来,谢文东知道那是什么,他将牙关一咬,将翻上来的血水有硬生生咽了回去,同时左手向外一挥,随着一道金光闪出,位于他正前方的一名南洪门人员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忽觉心口窝一凉,身子不受他自己控制软了下去。
  谁都没想到谢文东在身中数刀的情况下还能出手伤人,而且那道金光是什么,谁都没看清楚,随着那名南洪门人员的倒地,周围南洪门帮众无比惊骇,本能地愣了愣神。
  也就趁着他们愣神这零点几秒的时候,谢文东身子就地一滚,狼狈的轱辘回己方阵营,正想出手抢救的文东会众人见老大回来了,自动的向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道。等谢文东进来之后,人群又立即合拢,将谢文东死死护在人群中。
  说来漫长,突然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眨眼功夫的事。
  谢文东只凭一击之力杀掉南洪门带队的头目,使其上下兄弟斗志倍增,而南洪门帮众则开始显得慌手慌脚,进攻不像刚开始是那么凶猛,打起来也变得缩手缩脚,显得信心不足。
  谢文东那会放过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之后,他用力抚了抚疼痛的胸口,喘了几口粗气,高声叫道:“兄弟们,南洪门顶不住了,我们一口气冲垮对方!”
  “冲啊!—”
  受到谢文东的鼓舞,文东会数十人对南洪门帮中展开反扑。
  老大死了,南洪门帮众根本就没了主心骨,在被文东会这么一冲杀,败像顿现,前方人员抵挡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而后方人员看不到前面的情况,被前面退下的人装的之踉跄,不用文东会打,南洪门阵营自己就先乱了。
  兵败如山倒,失去信心的南洪门人员被宠傻得节节败退,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有一大批南洪门帮众从楼上杀了下来。
  这批人数量更多,放眼看去,密压压的一大片,为首的一名青年,中等身材,出奇的是男生女相,皮肤白净,五官俊美妖艳,手中提着一把钢刀,脸色阴沉,冷如冰霜,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门老牌的八大天王之一,周挺。
  本来他正睡得香甜,听从手下传报有人来偷袭机房的据点,吓得急忙从床上爬起,仔细一问才知道,是文东会来偷袭了,周挺听完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文东会现在还剩下多少人,他心里清清楚楚,只这么点人就赶来偷袭己方的据点,简直就是送死来啦。
  他一边不慌不忙的穿衣服,一边还让手下人无需紧张,可时间不长,南洪门的小弟又回报,己方一名大头目在乱战中被对方所杀,周挺闻言,身子一震,脸也沉了下来。

第331章
  在周挺看来,手下的兄弟实在没用,被人家一打就慌了手脚。他带领南洪门众多的帮众快速下了楼,没等到大厅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周挺吸了口凉气,问身边前来报信的头目道:“文东会的人打进来了?”
  “是……是的!”那名南洪门干部低头小声应道。
  周挺脸色更加难看,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冷声说道:“一群饭桶,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说完话,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连蹿带跳的下了台阶。等到了一楼大堂里一瞧,正看到南洪门帮众被文东会压着打的场面。己方人多势众,又是在家里作战,竟被数十名文东会的人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周挺气的两眼喷火,刚想大声叫喊,可突然发现了文东会人群里的谢文东。周挺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他伸长脖子,探着脑袋,拢目仔细观瞧,混在文东会人群中正指手画脚指挥周围众人作战的不是谢文东还是谁?!
  周挺心中的怒火顿时间熄灭了大半,转变成了狂喜,谢文东竟然亲自带人来偷袭自己,而且还只带这么几个人,这不是来送死的吗?想罢,他神采飞扬,分开己方的人群,挤到交战的中心处,随后将手一挥,大喝道:“住手!”
  见南洪门又来了大批援军,谢文东不敢继续向里面深入,趁着周挺叫停,他顺势也将己方的兄弟召了回来。一瞬间,双方混战在一起的人员快速的分散开来,各自退回到己方阵营之内,场面也随之变得冷清下来。
  谢文东慢步走到己方阵营的前列,在周挺的对面站定,淡然说道:“周兄,好久不见了!”
  周挺现在可没心思与谢文东扯东扯西,他冷笑一声,手指着脑袋,说道:“谢文东,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只带这么点人就敢来偷袭我的据点,你是找死来的吧?
  谢文东耸肩而笑,幽幽说道:“周兄,你这话说得太早了,谁死谁活,可还不一定呢!”
  “哈哈!”周挺现实一愣,接着瞅瞅谢文东周围可怜巴巴的几个人,忍不住仰面一阵大笑,说道:“谢文东,你还想杀我?哈哈,我在这里,你过来杀吧!”
  谢文东点点头,突然之间,从身边一名文东会人员的手里接过一把片刀,对着周挺的脑袋,全力劈砍下去,同时喝道:“我成全你!”
  想不到谢文东连招呼也不打就下了死手,周挺吓了一跳,仓促之间来不及招架,只得抽身后退。谢文东并没有顺势追击,接着周挺后退的空机,对周围的手下兄弟喝道:“撤!”
  文东会众人皆是一怔,心里颇感不解,今天这仗打得顺风顺水,东哥怎么要撤了呢?难道怕了周挺不成?心里虽然奇怪,可谁都没敢多问,纷纷退出大门,来到南洪门堂口的院内。周挺见状,冷笑出声,谢文东今天是自投罗网,到手的鸭子哪能眼睁睁看着飞走?!周挺喝道:“谢文东,既然来了,你就不要再走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话之间,周挺将手中的钢刀用力向前一挥,吼道:“追!一个都不能放跑!”
  周挺一来,就文东会的给吓跑了,南洪门众人信心倍增,斗志又重回体内,一各个大呼小叫地追了过去。谢文东下令撤退了,只是撤退的速度并不快,他有意留在最,将前面兄弟的速度拖住,让南洪门追杀上来。
  时间不长,南洪门帮众越过谢文东等人,将其团团围在南洪门据点的院内。这时,周挺不再客气,率先喊喝一声,抽刀向谢文东杀去。周挺很清楚,只要杀掉谢文东,不仅梧州一带的文东会势力会挎台,已方甚至有可能逆转北洪门周挺来势凶凶,抢圆臂膀,对着谢文东的脑袋,恶狠狠就是一刀。谢文东并不逼让,挥刀硬架,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周挺原地没动,谢文东倒退了两步。这倒不是他在主动示弱,而是身体确实有些不支,刚才他硬架南洪门数把片刀,内腑受到震击,哪能那么快恢复过来。
  见自己一刀把谢文东震退,周挺大喜,看来在刚才的混战中谢文东已消耗过多的体力,现在不取他的性命还等待何时?想着,他使出了全力,一刀接着一刀,尽往谢文东周身的要害招呼。谢文东与周挺只交战十余个回合,额头就见了汗水,场面看起来也很被动,几乎是被周挺逼着打。
  五行兄弟怕谢文东有失,相互看了一眼,金眼率先上前,叫道:“东哥,让我来!”说话间,他纵身跳到谢文东和周挺之间,顺便将后者砍来的一刀接住。
  眼看着要将谢文东致于死地,金眼突然插手,气得周挺连连吼叫,暴跳如雷,唰唰唰,周挺连砍三刀,也将金眼整整逼退了三大步,他怒哼道:“我的对手不是你,滚开!”说话间,周挺双手持刀,横扫一记重击。
  金眼想继续再退,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坐刀招架。耳轮中只听当的一听金鸣,金眼感觉自己象是被飞驰中的车辆撞上似的,身子后仰,连退数步,论身手,金眼也算不错,可是和周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金眼吃亏,木子又挥刀迎上周挺,后者又气又急,回头叫道:“把兄弟们都叫出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谢文东跑了!”
  不用他说,南洪门的人业已倾巢而出,放眼看去,若大的据点院内几乎都是南洪门的人,密压压、白花花一片,里三层,外三层,将谢文东,五行以及数十名文东会人员包围在当中,真应了插翅难飞那个词。
  看到周围出现这么多的敌人,别说文东会的小弟们心惊胆寒,即便是谢文东也在暗暗皱眉,他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身临其境与单纯的想象完全是两回事,只是看周围人山人海,叱牙咧嘴的南洪门帮众,常人别说动手,当场就得吓瘫。
  很快,南洪门阵营里窜出数名头目,相继将五行兄弟缠住,周挺终于抽出空闲,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谢文东,满脸的得意,阴森森地笑道:“谢文东,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识趣的,你现在马上投降,还能暂时保住性命,不然的话……”顿了一下,周挺望望周围的手下兄弟,继续道:“你也看到了,只要我这些兄弟一人砍你一刀,你就得当场变成肉泥……”
  他话音刚落,谢文东非但不怕,反而大笑起来,振声说道:“周挺,你已中我全套,该束手就擒的人是你!”
  谢文东这句话,让周围能听到他声音的南洪门人员身子都是一震,包括周挺在内。谢文东阴险狡诈的形象在他们心里留下太深的烙印,他的计谋用神鬼莫测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今天谢文东一反常态,只带小批帮众却深入己方的据点,难道其中真有玄机不成?南洪门众人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看周围是不是还有敌人。周挺心里也在暗暗打鼓,琢磨着谢文东这番话是真的还是故意在吓唬自己。可转念一想,周挺又乐了,不管谢文东的诡计是什么,现在他被自己困住是事实,就算他能玩出天大的花样,只要自己把他杀了,那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想罢,周挺瞧瞧周围面露怯意的手下众人,喝道:“大家别上当,谢文东在故弄玄虚,我们现在就杀了他,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一起上,给我杀!”
  被周挺这么一说,南洪门帮众又来了精神,纷纷跟着大吼道:“杀!”接着一齐向谢文东冲杀过来。
  此时,五行兄弟被南洪门的头目们缠住,而下面的兄弟又都去抵御周围数不过来的敌人,谢文东身边只有三、四名文东会小弟,看着南洪门大批的帮众冲杀过来,几名小弟心中都是一顿,不过谁都没有退缩,相互看来一眼,不约而同地大喊一声,举起手中的片刀,迎上前方的敌人。
  南洪门帮众太多,几名文东会小弟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谢文东无法再退,只能咬紧牙关迎战。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五把片刀从谢文东正前方砍来。若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将这样的进攻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谢文东身体透支严重,他不敢招架,身子就地一倒,横着轱辘出去,总算是将五把片刀闪开。
  一旁的周挺看得清楚,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这样的谢文东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靠下面的兄弟就能将他杀死。这时周挺倒是轻松起来,冷眼瞧着被己方人员逼得狼狈不堪的谢文东,喃喃自语道:“谢文东,我看你今天还死不死?!”
  正在周挺暗自得意、谢文东等人形势异常危急的时候,突然之间院落的左侧一阵大乱,接着传来一声如同闷雷般的爆吼声:“东哥,格桑到!”

第332章
  这一声断喝,令南洪门帮众为之一呆,下意识的齐刷刷扭头寻声望去。
  只见据点的左侧,冲来一队黑衣人,为首的一位,身材足有两米多高,膀大腰圆,身躯魁梧雄壮,奔跑起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虎虎生风,在其身侧,还有一名年近三十的青年,身材,相貌平平,手里拎着一把钢刀,直跑的满头是汗,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格桑和马力,周挺也看见了,暗暗皱眉,心中嘀咕道:“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
  周挺对格桑还是颇有忌惮的,他的身手是以刚猛见长,而格桑的特点也是这样,但后者的刚猛程度可远非周挺能闭上的。
  正在他吃惊的时候,忽听据点的右侧又传来一声大吼:“周挺,你的脑袋是我的,袁天仲在此!”
  唰!听闻喊喝,南洪门众人的脑袋又齐齐向右方望去,只见据点的右侧也杀来一波黑衣人,为首的青年相貌堂堂,五官俊秀,手中提着一把薄如纸片的钢剑,双目射出亮的惊人的寒光,在其身边还跟有一人,这位相貌粗狂,人高马大,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此二人正是袁天仲和方天化。
  两波人从据点的一左一右杀出,虽然只有百十来号人,但来的太突然,此时南洪门帮众都有些怔怔发蒙,不知道这些敌人是从哪钻出来的。
  看到袁天仲,周挺顿感头痛,可以说在谢文东身边的这些人里,他最畏惧的就是袁天仲,后者功夫过人,头脑也机敏,出手狠毒无情,无论谁碰上这样的对手都不会觉得舒服。
  南洪门帮众在发呆,可是以袁天仲,格桑为首的这两波文东会人员都没闲着,转瞬之间便冲进南洪门的阵营里。
  格桑是混战的高手,最擅长打群站,他顶在最前面,率先与南洪门帮众接触到一起,庞大的身躯冲进人群之中,真犹如推土机铲地一般,瞬间便撞倒一排人,等冲劲过后,他抡起双臂,左右开工,碗口大的拳头配上他的蛮力,威力惊人,若是不幸被其碰到,轻则倒地不起,重则骨断筋折。
  有他在前开道,后面的马力以及文东会兄弟异常轻松,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跟着格桑杀进南洪门阵营深处。
  周挺看的直咧嘴,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如果真被格桑杀过来,自己再想致谢文东于死地可就难上加难了,想着,他对手下人员大吼道:“兄弟们,给我顶住格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杀过来!”说完话,他甩开双腿,直奔希望大杀去。
  周挺明白,下面的小弟很难挡得住格桑的冲击,如果自己不趁格桑还没到的这段时间除掉谢文东,那可真就没有机会了。
  他想的是没错,可是这时候在想杀掉谢文东,已然来不及了。没等他冲到谢文东近前,突然间他右侧的人群一阵大乱,周挺正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人群里突然窜出一条黑影,灵活的身法好似泥鳅,点一般冲到周挺近前,招呼也不打,手臂在挥动之间,一道寒光抹向周挺的颈嗓咽喉。
  太快了。周挺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招的,当他反映过来时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得惊叫出声,身子本能地向后仰了仰,不过还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没有抹到他的脖子,却扫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颚花开一条血口子。
  “呀!”周挺大惊,噔噔噔连退数步才将身形站稳,伸手摸了摸下巴,掌心黏糊糊的,都是鲜血。他脸色顿变,举目一瞧来人,这位正事神出鬼没的袁天仲。他是怎么穿过己方人群,有时怎么冲到自己近前的,周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一剑未能杀死周挺,袁天仲显然心有不甘,提剑箭步上前,顺势向前一递,尖峰直至周挺的心口,见周挺下巴上都是血,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不清楚他伤得有多重,纷纷涌上前来,将周挺护住,另有十多人迎向袁天仲,与之站在一处。
  袁天仲的身法轻盈,剑法也是走轻盈一脉,快而狠毒,但并不善于与混战,眼前上来的十几名南洪门帮众他并未放在眼里,但是担心被他们拖住,是自己陷入重围之中,袁天仲放弃追杀周挺,抽身而退,散布并两步,飞快的窜到谢文东的身侧,就在他一走一过之间,掌中软剑如同灵蛇,在空中划出数到电光,将追击谢文东的数名南洪门人员一一点倒在地。袁天仲赶到的可谓正是时机,也结了谢文东的燃眉之急。趁着周围敌人被袁天仲刺到得空机,谢文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擦擦额头的冷汗。暗道一声好险,如果不是天仲来的够快,自己能不能再站起来还真不一定呢?
  见谢文东身上的衣服又是口子又是灰土,袁天仲心里一紧,疾步上前将他搀扶住,关切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谢文东摆摆手,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仗,大的不仅凶险,也打得太累了,谢文东体力透支严重,连话都懒得多说,他举目望向四周,现在整个大院内已经乱成一团,文东会人员与南洪门帮众开始了混战。
  在人数上,文东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可是他们的优势在于抢占了先机,将南洪门杀了个措手不及,格桑带人杀进南洪门的阵营深处,左冲右突,锐不可当,可袁天仲带来的人员还处于南洪门阵营的外围,他是凭借灵活的身法冲进来了,不过方天化等人没那个本事,被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挡在外面,但方天化领人作战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而且他也善于打乱战,混战,面对几倍甚至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他不慌不忙,沉着应战,指挥身边的兄弟步步为营,一点点的向南洪门阵营的中心靠近。
  一边是猛突,一边是冷静前压,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搅得南洪门阵营混乱不堪,人数众多,却全然施展不开。
  周挺一手捂着下巴的伤口一边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文东会的人明明没多少,但却将己方打得缩手缩脚,异常被动,他是在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在那里。就在这时候,周挺突然有力不从心之感……
  正在他考虑如何稳住己方兄弟情绪的时候,不远处的南洪门阵营里突然飞来一道黑影,直向周挺的头顶砸来,同时还伴着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仓促之间周挺也没看清楚飞来的是什么,本能地将手中的钢刀用力向外一挥,同时惊道:“什么东西?”
  他这一刀正中黑影,只听噗地一声,一道血剑从黑影身上射出,喷了周挺满脸满身,扑通,黑影摔倒在地,周挺低头一瞧,飞来的不是什么暗器,而是己方的一名小弟,他刚才的那一刀正中这个小弟的肚子,落在地上,肠子都流了出来……
  啊……
  看着己方的兄弟惨死在自己的手上,周挺又惊又骇又愤怒,可没等他发飙,又有一道黑影向他砸来,这回周挺学乖了,不敢再用刀去硬砍,抽身而……,那黑影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几滚,直骨碌到周挺脚下,周挺正想低头仔细看看的时候,那黑影身上猛地闪出一道寒光,直扫他的双脚……
  哎呀,是敌人。周挺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好在他的应变能力超乎过人,在寒光扫到近前的瞬间,他还是向后小退半步,这半步让他避开了大部分的锋芒,保住双脚,但是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的小腿上划开了两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一阵巨痛由周挺的双腿传来,直疼得他额头冒汗,身子站立不住,狼疮着摔倒下去,周围的南洪门人员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他掺扶住,惊叫道:“周大哥……周大哥!”
  这条从南洪门阵营里飞过来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马力。
  别看马力其貌不扬,一脸的病态,但心思诡秘,善用奇谋,而且他本身的身手也十分了得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己方人少,而南洪门人多,想要破敌,只有先干掉周挺。在没动手之前,马力就与格桑商量好了,等冲到南洪门阵营里的时候,他让格桑把自己扔到周挺身边去,然后他出手偷袭,运气好的话可一击毙敌。格桑觉得他这个计谋有意思,也够冒险的,等冲到南洪门阵营深处之后,格桑依仗身高看清楚周挺的方位,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把马力抛出,而是先抓了一名南洪门的人扔过去做‘探路石’,没想到他随意的一招却起到了奇效,成功将周挺唬住,当他把马力抛出时,周挺生怕再伤及自己兄弟,只是躲闪,而没有出刀劈落,这让马力钻了个大空子。
  马力这一刀是下了死手,运足力气,周挺双腿受伤,鲜血瞬间将两条裤腿湿透,身子疼得直哆嗦,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南洪门的干部们见周挺已伤成这样,心中顿生寒意,感觉这仗已不能再打下去,扶着周挺就向据点大楼里退。另外又有数十人将马力围住,一个个怪叫连连,瞪着猩红的眼睛,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地。

第333章
  马力出手伤了周挺,后者的一干心腹恨不得将马力当场剁成肉泥,疯狂的围攻上来,马力倒也强悍,毫无惧色,与南洪门帮众拼杀在一处,可交手的同时,他嘴巴没闲着,高声喊道:“周挺已经不行了,南洪门的朋友,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再抵抗下去,你们谁都好不了!”
  即使在被围攻的情况下,马力还没忘了攻敌之心、听到马力的喊声,南洪门的帮众这才注意到周挺被心腹手下人员抬着向据点大楼里面退,鲜血顺着双腿不断流,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大多数南洪门人员并不知道周挺哪里受伤,不过看其样子像是受伤不轻,老大身受重伤被抬到场下,这顿时令南洪门的帮众慌了手脚,斗志大泄,并且开始了阵阵的骚乱,刚开始还只是小范围的,但周挺负伤的消息如同瘟疫一样,很快便传遍了全场,南洪门帮众心生惧意,不由自主地跟着想楼内退缩,而反观文东会那边,信心倍增,斗志激扬,攻击也变得更加凶猛。
  看到南洪门露出败象,谢文东心头大喜,他转头对身边的袁天仲说道:“天仲,快让兄弟们加紧进攻,现在是击垮南洪门主力的最佳时机。”
  “明白!”以三百人击垮南洪门上千人,而且还是有周挺带队得上千人,若在以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袁天仲这时候也是精神抖擞,他边扶着谢文东边向前走边高声叫喊道:“兄弟们,南洪门的兔崽子们快要不行了,大家一鼓作气击垮他们!”
  “杀!—”
  仗打到这种程度,文东会帮众的斗志已达到了顶点,而南洪门人员的斗志也已跌落到了谷底,许多人无心恋战,放弃争斗,纷纷败退回据点大楼。
  退回到楼内的周挺看着楼外的景象,冷汗流了出来,大敌当前,他不想做缩头乌龟,可是双腿受了刀伤,连站都站不住,如何能带领兄弟们御敌?哎呀!周挺心中暗叹一声,一筹莫展,喃喃说道:“不能退,绝不能把据点让给文东会!”
  听到他的自语,周围数名干部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提刀冲到楼门口,将房门堵住,对着败退回来的南洪门帮众声嘶力竭的吼道:“谁让你们退回来的?敌人在外面,给我挡住他们,文东会只有百十来号人,你们怕什么?”
  “谁敢再退一步,杀无赦!”
  兵败如山倒,失去信心的南洪门人员,失去控制的火拼现场,又哪是靠他们的几句空话和吓唬能挽回的,先退回来的南洪门帮众被几名头目喊喝回去,而后退回来的南洪门人员还在继续向大楼内撤,一边向外冲,一边向里撤,前后冲突,相撞,南洪门的阵营混乱成了一锅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南洪门处于最混乱的这个关口,突然之间,大堂的后侧传出一震嘈杂的叫喊声,身在大堂之内的周挺听得清楚,正打算让手下兄弟去探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南洪门小弟从大堂的后侧跑了出来,到了周挺近前,尖声叫道:“周大哥,不。不好了,敌人从后门杀进来了!”
  后门,敌人?周挺闻言,脑袋嗡了一声,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敌人,他强忍住疼痛,疑问道:“哪来的敌人?对方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很多,很厉害,兄弟们抵挡不住,都快死光了,周大哥,快派人求后门的兄弟们啊!”那名南洪门小弟带着哭腔喊道。
  前面的形势就够吃紧的了,想不到后门也出现了敌人,谢文东究竟安排了几波伏兵,究竟还有多少后手、?周挺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彻底被一波又一波的敌人搞懵了,他伸手叫来一名身旁的头目,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带些兄弟到后们去看看。”
  还没等他派人出去,只听扑通一声,一名南洪门的小弟从大堂后侧摔了进来,这人浑身上下都是刀口子,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紧接着,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从塘口后侧冲杀进来一批黑衣人。
  这批人的打扮可谓是黑的彻底,黑衣黑裤黑皮手套,脸上皆蒙有黑布巾,冷眼看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周挺与文东会交手过那么多次,哪能人不出来这批人的身份,他心中惊叫一声:是血杀!
  如果他没有受伤,还有信心带领兄弟们与血杀拼死一战,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底气了。周挺身边的南洪门干部们也认出来人是文东会最精锐的人员血杀,心中惊骇,吓得连手都没劲,抬起周挺就往楼上跑。
  周挺被一干心腹抬上了楼,留下数十名不知所措的南洪门小弟在大堂里,当他们也想跟着上楼时,血杀已经冲到了近前,血杀的战斗力可远非文东会的普通帮众可比,随便调出一位都身手不凡的狠角色,而且相互之间的配合也熟练精妙,南洪门的小弟哪里能抵挡得住。
  数十名南洪门帮众,连两分钟都没有顶住,便被血杀打得溃不成军,吓得四散奔逃,这时,一名血杀的汉子拧着快被染成红色开山刀,倒退两步,来到一位身材不高却身形敦实的黑衣人近前,喘着粗气低声说道:“森哥,周挺被南洪门得人抬到楼上去啦,我们是不是追上去?”
  那名黑衣人回手将脸上的面巾拉掉,露出一张黑漆漆又看起来憋厚的脸,他抬头瞄了瞄通往楼上的台阶,冷笑一声,说道:“周挺跑不了,先不用管它,帮前面的兄弟打垮南洪门的主力要紧!”
  “是!”
  血杀众人纷纷答应一声,提着开山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箭步冲出据点大楼,加入到院内的战场。
  随着血杀人员的杀出,南洪门的人更晕了。在众人的心里,身后是己方的据点大楼,而且周挺也在里面,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最安全的地方竟然也杀出了敌人,而且还是异常凶猛的敌人。
  南洪门阵营变得更乱,上千号人,已毫无阵型可言,中间的人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搡,而外围的人员在遭受着文东会的猛攻,被砍杀的惨叫连连。
  这时南洪门的斗志彻底垮掉,上下人员皆无心再战,许多人见势不妙,开始向据点外面跑。败逃的现象一旦发生很难再阻止,何况现在南洪门连个领队的头目都没有。
  这一场昏天暗地的拼杀,文东会以三百人将南洪门上千人打得大败,举目环视场内,到处都是南洪门惊慌逃窜的人群,其状甚惨。
  谢文东眼睛一时一刻也未离开过战场,此时见大局已定,他心中常常嘘了口气,这仗之所以能胜利也实属侥幸,如果自己在一开始的混战中被杀或者被擒,那现在将会得到截然相反的结果。
  远远的,他看到姜森正带领血杀的兄弟追杀逃窜的南洪门人员。谢文东对身边的袁天仲说道:“天仲,把老森叫过来!”
  “好的。东哥!”
  袁天仲答应一声,飞快地向姜森跑去。到了近前之后,袁天仲大叫道:“老森,老森!”
  姜森愣了一下,收住脚步,看着袁天仲问道:“什么事?”
  “东哥叫你!”
  “啊!我马上就去!”
  姜森叫来一名血杀的头目,简单交代一番,随后跟随袁天仲去见谢文东。等他看到谢文东时,吓了一跳,只见谢文东的身上布满刀口,衣裤上也满是泥土,他心中一震,忙问道:“东哥,你受伤了?”
  谢文东摆摆手,淡然说道:“没事!”说着,他又问道:“你从后面杀过来,可看到周挺了吗?”
  姜森点点头,咧嘴笑了,说道:“看样子周挺伤得不轻,连路都走不了了,他现在已经退到楼上去了!”
  谢文东点点头,冷冰冰地说道:“今天是除掉周挺的最佳时机,绝不能再放虎归山!”说这话,他甩下头,说道:“走!我们去收拾周挺!”谢文东大步流星,直奔南洪门据点的大楼走去。姜森、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纷纷跟了上来。
  南洪门据点的楼内楼外到处一片狼藉,地上有伤者还有尸体,一滩滩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散落的片刀随处可见。
  谢文东等人进入楼内后,立刻将兄弟们分成数队,上楼去搜查周挺的下落。
  此时,周挺以及身边的心腹手下已经退到顶楼,在无路可退,透过窗户,看着院内的战场,众人都傻眼了,谁能想到已方纳闷多兄弟竟然被区区几百人的文东会打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其中有人颤声道:“周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啊!”周挺叹了口气,靠着墙壁,慢慢坐在地上,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已方的兄弟被打散了,外面都是文东会的人,而自己受了重伤,身边兄弟又所剩无几,这可如何是好?伤口的疼痛以及心中的焦急令周挺汗如雨下。

第334章
  正是周挺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名心腹急匆匆跑了过来,颤声说道:“周大哥,不好了,文东会的人杀上来了,我们……我们……”那人紧张的直结巴,话都说不完善。
  文东会的人还是杀上来了!周挺心中一寒,他瞧瞧周围的众人,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十几名心腹人员,而且不少人都是身上挂彩,脸上布满绝望之色。他幽幽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这时,一名与周挺关系比较亲近的头目小声说道:“周大哥,不行的话……我们就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话只说到一半,周挺的眉毛已经竖立起来,两眼瞪得溜圆,恶狠狠地注视着说话的那名头目,厉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投降儿子,我宁死不降!”
  “周大哥……”仗打到这种程度,上千的兄弟都被打散了,如果再死扛下去,真的会被文东会所杀。周挺的心腹人员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周挺。投降不是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他们都有此意。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尤其是当人们还有退路可选的时候。另一名南洪门干部颤巍巍地说道:“如果……现在投降,我想谢文东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哈哈……”周挺突然大笑起来,他环视众人,好一会才收敛笑声,反问道:“难道你们都忘了张居风是怎么死的了吗?”顿了一下,他苦笑着点点头,冷冰冰地说道:“没错!你们可以向谢文东投降,向他摇尾乞怜,请求他饶过你们一命,但我绝不会那么做,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像个男人!”
  周挺这一番话,直说的众人面红耳赤,一各个皆垂下头去,再不敢多劝周挺投降。
  其实,就算谢文东不会杀周挺,他也不会向谢文东投降的,如果真那么做了,那也就不是周挺了。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只听楼梯通道那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南洪门众人身子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眼睛眨也不眨,心惊胆寒地看着楼梯口。
  听脚步声,对方上楼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在南洪门众人感觉,却恰恰相反,他们从来都没觉得时间过得是这么快,有几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嘴唇泛青,脸色煞白。
  不知过了多久,从楼梯口处先走出两名青年,紧接着,又上来第三个、第四个……时间不长,黑压压的文东会帮众几乎要将走廊站满。没有人开口说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周挺。
  南洪门众人吓得满头满脸都是汗,而此时周挺反而镇静下来,他面无惧色,神态自若,瞥了瞥身边的众人,冷哼一声,沉声呵斥道:“你们紧张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扶我起来!”
  “啊?啊!是、是、是!”周挺身边的两名心腹反应过来,急忙将坐在地上的周挺慢慢搀起。站起身后,周挺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双腿的伤口又长又深,人一站起,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伤口上,那种总疼痛欲裂的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周挺异常坚强,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未吭,他看着走廊里的文东会众人,冷笑一声,仰头说道:“谢文东呢?让他出来见我!”
  “你狂什么?”这时,文东会的人群里走出一名身材健壮的青年,他上下打量了周挺一番,哼笑道:“周挺,你都伤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还想见东哥,我看你想急着去投胎吧”!
  说话的这青年正是文东会的后起之秀,方天化。
  周挺认识他,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正眼都不看他,傲气十足地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滚他妈一边去!”
  方天化差点气笑了,周挺死到临头,可架子倒比以前抬得更高了。他正想讽刺他几句,这时,谢文东已在姜森等人的伴随下走了上来。
  “东哥!”
  看到谢文东,原本冷冰冰的文东会帮众们纷纷闪到走廊两侧,齐齐躬身施礼。谢文东向手下的帮众兄弟们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客套,随即举目看向周挺。后者此时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相碰,立刻撞出火星,走廊里的火药味也随之飙升。
  周挺首先开口说道:“谢文东,恭喜你,这次你又赢了!”话是这么说,可任谁都挺得出来,周挺说的是反话。
  谢文东微微一笑,疑问道:“听起来周兄似乎还不服气。”
  “哼!”周挺哼看了一声,道:“你永远都只会使用阴谋诡计,从来不敢与我们正面交手,这样的赢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又用什么值得让人佩服的?”
  谢文东幽幽说道:“兵不厌诈。正面交锋和阴谋诡计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其目的是为了取得胜利,只要能赢,我不在乎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周挺咬了咬牙关,冷声说道:“小人!”
  谢文东不愿与周挺在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上多费口舌,他慢悠悠地说道:“周兄,不管怎么说现在胜负已分,你是不是该说说你地选择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选择前者的话,我会考虑不杀你,甚至可能会派你送你回广州……”
  不等他把话说完,周挺厉声喝道:“谢文东,让我向你投降,你别TMD做白日梦了!”说这话,他双臂一挥,将两名搀扶他的手下人推开,身子失去了支撑,周挺忍不住一阵摇晃,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鬓角流淌下来。
  他将手中刀抬起,遥遥指着谢文东的鼻子,说道:“谢文东,自我认识你以来,你我交手也不下十几次,但都没有结果,今天,你敢不敢与我做个彻底的决斗?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谢文东就知道周挺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自己投降的,他看着是学过多而脸色煞白的周挺,目光下移,又看看那他双腿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他的裤脚不断地向下滴淌,在他的脚下流了好大一滩。
  谢文东内附虽然受到了重创,不过和周挺目前的伤势比起来简直就不算什么了。他微微摇头,说道:“周兄,你现在跟我动手太不公平了……”
  周挺挥刀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谢文东,你少TM跟我说这些废话,我现在只问你敢不敢跟我决斗?”
  对方指名点姓的叫自己,谢文东没有选择,向身旁的姜森一伸手,面无表情地说道:“老森,把你的刀给我!”
  “东哥,现在没有必要和周挺单挑,我去收拾他……”
  “把刀给我!”姜森的话音未落,谢文东坚定地说道。
  姜森无奈,将手中刀慢慢递给谢文东,同时低声叮嘱道:“东哥小心啊!”
  “呵!”谢文东轻笑一声,似对姜森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以为周挺真是要和我决斗吗?”
  姜森一怔,没等他弄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后者已提刀向周挺走去。
  看着慢步而来的谢文东,周挺嘴角上挑,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
  他面带笑容,提着钢刀,迎着谢文东走去。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留下一道惺红的血印。
  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只有三步。若在平时,这已属于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现在,两人都没有动手。
  他俩互相注视着对方,脸上都带着笑容。周挺说道:“谢文东,你总算让我佩服你一次!”
  “哈哈!”周挺仰面而笑,笑声还未消失,冷然间,他跨前一步,举刀力劈谢文东的脑袋。
  周挺腿上有伤,可臂膀没事,一刀砍出,力道极大,刀锋破风,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谢文东不敢硬接周挺的重刀,身子提留一转,如同陀螺一般转到周挺的身侧,开山刀由上而下,挑周挺的软肋。周挺并不闪躲,他双腿受伤,想躲闪也躲闪不开,干脆放弃闪避,反手一刀,回削谢文东的脖颈。
  他的刀很快,不过毕竟是先收刀回来再砍,还是慢了谢文东半拍。谢文东在退避的同时,开山刀已经将周挺的衣服跳开一条寸口子。
  两人一触即分,看似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到便宜,但场上搏杀的二人心中有数。
  周挺双目射出骇人的精光,边不停地挥刀出招边大声喝道:“谢文东,我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像个男人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场!”
  在周挺的疯狂抢攻下,谢文东只能用力迎战,他深吸口气,加足了小心,与周挺撕杀在一处。
  转瞬之间,二人已打了十余个回合,谢文东和周挺的衣服都多了几处刀口子,但却皆未伤到皮肉。
  双方的小弟们没看出什么,但姜森、袁天仲、五行等人倒是眉头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们看来,谢文东明明有好几次能伤到周挺的机会,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却突然手软了,看样子,好像有意在手下留情。

第335章
  谢文东是在手下留情,除了立场不同之外,周挺的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也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要亲手杀了他,谢文东还真有些不忍心下手。
  周挺心中很清楚,以现在的形式,自己要么投降,要么就是死,但无论于情于理,自己投降是肯定不可能的,他已报了一死的决心,只是不想死在那些无名小卒的手里,所以才向谢文东发起挑战。谢文东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没有听姜森的劝阻,硬是下场,与周挺展开一对一的单挑,他二人虽然是敌人,但都很了解对方,这也是二人再动手前相视所笑的原因所在。
  周挺当然也能感觉出来谢文东在手下留情,混迹黑道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他对别人留情,而此时此刻,自己却落到受人怜悯的境地,周挺的心里要比双腿上的伤口更疼更难受,连胜也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他咬了咬牙关,边与谢文东交手边厉声说道:“谢文东,别TM再虚情假意了,老子用不着你手下留情!”说话之间,他急岀数刀,反将谢文东连续逼退数步。
  见老大在场上落于下风,文东会的小弟们忍不住开始为谢文东加油鼓劲,刚开始只是零星几人,但很快众人一齐呐喊出声,高声喝道:“东哥杀死周挺,东哥必胜!东哥必胜!”
  在手下兄弟的加油声中,谢文东眼中精光顿先,双目随之眯缝成两条弯线,他身形突然一闪,避开周挺强弩之末的一刀,接着手臂挥动,开山刀横扫周挺的胸口。
  嘶!若在平时,周挺闪过这一击绝对没问题,但是现在,身子已不由他做主,周挺躲闪不及,被这一刀正中胸口,刀锋在他胸前横着划出一条近尺长的大口子,皮肉外翻,连白森森的胸骨都露了出来。
  周挺本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再加上这一刀,他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他闷哼一声,踉跄连退四五步,身子一阵摇晃,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见谢文东一刀伤敌,文东会众人更是热血沸腾,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东哥必胜!东哥杀!东哥必胜!东哥杀!”
  谢文东看眼摇摇欲坠的周挺,心中暗暗叹口气,他提到快步上前,对这周挺的脑袋就是一刀。周挺无力闪躲,只能横刀招架。当啷啷!随着一声脆响,他二人的刀像是吸铁一般,粘到了一起,谢文东持刀下压,而周挺横刀上档,两人较起了力气。
  趁着较力的空机,谢文东身子自然而然的前探,靠近周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投降,我不杀你,放你回去!”现在的周挺浑身上下都是伤,想恢复过来,至少得修养个两三月,在谢文东看来,这么长的时间里已足够他击垮南洪门的了,所以说周挺对他已不构成威胁,放不放他离开也影响不大。
  周挺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想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他幽幽说道:“想不到心狠手辣的谢文东谢老大还有心慈手软的时候!”顿了一下,他又小声说道:“仗打到现在,上千的兄弟都让我带光了,我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向大哥,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回报了向大哥的知遇之恩!”
  周挺态度强硬,谢文东想饶他也饶不了,否则无法向自己这边的兄弟们交代。他还想再劝周挺几句,可突然之间,周挺上档的刀落了下去,放弃格挡,而此时谢文东的刀还在下压,没了阻挡,刀锋顺势下落,正砍在周挺的脖颈处。
  扑!
  这一刀太重了,几乎半个刀身都没入了周挺的脖颈中,被砍断的静脉立刻喷射出滚烫的鲜血,溅了谢文东满脸满身。
  “啊?”想不到周挺会突然放弃抵抗,谢文东大吃一惊,他想收回刀,可已然来不及了。
  扑通!周挺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有断气的身体还在地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抽搐着,他双目圆睁,但眼中已没有了任何的神采,脸上也布起一层死灰,生命正在他的身体里迅速的流失掉。
  一瞬间,走廊里的呐喊声消失了,变身静悄悄的,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周挺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几秒钟,又好像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文东会的阵营突然暴起一阵狂吼声,无数的文东会小弟们睁大血红的眼睛,撕心裂肺的高吼道:“东哥必胜!文东会必胜!东哥必胜!文东会必胜……”
  喊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头上的顶棚鼓开。
  要知道一直以来周挺都是南洪门与文东会交战中的急先锋,死伤在他手中的文东会兄弟已不计其数,这次暗算孟旬也有他的一份,而且他带领大批的南洪门帮众围攻文东会据点,连日来的恶战,使谢文东损兵折将,上下人力锐减了八成左右,剩下的人恐怕得全军覆没。文东会对周挺是又憎恨,又惧怕,现在见他死在谢文东的刀下,心里憋着的压抑、怒火、恐惧甚至绝望等等的情绪统统爆发出来,一个个幸福的都快失去了理智。
  谢文东看着周挺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兴奋之色,反而充满了惋惜。
  他和周挺相视多年,可以说也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了多年,周挺是南洪门的强硬派,当他在时,谢文东千方百计地想找机会除掉此人,可现在周挺死了,谢文东感觉自己的心理好像一下子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兄弟们,杀啊!把南洪门的兔崽子们统统杀光!”文东会中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听闻话音,文东会众人呐喊着齐齐举起片刀,作势就向周挺那几名心腹人员冲杀过去。
  现在,周挺那几名心腹都已经惊呆吓傻了,虽然心里明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可眼睁睁看着周挺惨死于谢文东的刀口下时,那种震撼对他们的冲击太强了。此时文东会众人蜂拥杀来,他们竟然丝毫无法应,一个个站在原地,如同木头桩子似的。
  这时,谢文东反应过来,当手下兄弟跑过他身边时,谢文东突然断喝道:“都给我站住!”
  哗!文东会众人急忙收住脚步,然后齐齐向谢文东看去。
  谢文东没有理会他们,转头看向周挺那几名心腹,沉默了片刻,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把周挺的尸体带回广州,见到向问天,替我传句话,南北统一,大势所趋,南洪门现在已是风雨飘摇,千疮百孔,如果愿意求和,我举双手欢迎,若是再抵抗下去,那么,很多人都会死,以前是陆寇,现在是周挺,以后可能就会轮到他的头上!”说完话,谢文东深深看了尸体一眼,随后一甩衣襟,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直到这时,那几名南洪门头目才弄明白谢文东要让他们几人活着离开。
  一名年岁较轻的头目颤声问道:“你……你真不杀我们?”
  谢文东冷笑一声,脚步都未停,只漠然说道:“你们不配!”
  和周挺比起来,他这些心腹人员差的实在太远了,对谢文东而言,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周挺死了。
  他自出道以来就加入南洪门,对向问天忠心耿耿,南征北战,立下的战功不计其数,年岁轻轻就已成为南洪门的中间骨干,并与陆寇、萧方等人并成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
  可谁能想到,梧州一战竟然成为了周挺的最后一战,在形势明显占优的情况下,却被谢文东的一步险招逆转。周挺为人暴躁,单性情也忠贞刚硬,在最终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选择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见其人的刚烈。
  这一战,对于文东会而言是个转机,而对南洪门来讲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陆寇的死对南洪门的打击很大,但那时上下帮众还有信心,甚至还想着为陆寇去报仇雪恨,但现在周挺身亡,很多人的信心被击垮,就连向问天和萧方在内。
  听闻周挺被杀的消息,向问天什么话都没说,将身边的人打发走,缩上房门,扑倒在床上,放声痛哭,他视陆寇为兄长,视周挺为弟弟,可现在这两位与他最为亲近的兄弟相继离去,心中的哀痛已无法来形容。
  现在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从头到尾都错了,与北洪门、文东会长年恶战,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向问天找不到答案,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干脆向谢文东投降算了,接受被吞并的命运。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有这个的想法感到脸红,已经有那么多兄弟为了坚持信念而惨死在敌人之手,作为社团的老大,他理应作战到最后,流干最后一滴血,这也是对九泉之下兄弟们的交代。
  向问天悲痛欲绝,和他同样悲伤的还有萧方。
  南洪门老牌的八大天王已经差不多都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当年兄弟们齐聚一堂的欢闹场景还历历在目,而此时却已天人两隔。

第336章
  萧方用计,利用向问天的声望成功将孟旬约出,并在半路伏击,取得了奇效,本以为南洪门的形势会有好转,可随着梧州一战周挺身亡,这一切都已变得毫无意义,周挺的死,是南洪门上下陷入一片绝望之中,就连向问天和萧方等核心干部们都失去了信心。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人突然来到了广州,会见向问天。这位不是旁人,正是红叶的老大,素有侯爷之称的候小云。候小云在大陆已被警方通缉,无奈之下返回台湾,这次到广州是用假护照偷偷潜回来的。
  他已经听说了周挺被杀的消息,见到向问天之后。候小云满脸的哀伤,摇头唏嘘不已,感叹过后,他咬牙说道:“谢文东实在太狠毒了,周兄弟那么好的人,就这样惨死在谢文东的手里,可悲、可叹啊!难道向老弟没打算为周兄弟报仇吗?”
  几天来,向问天比以前又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看眼候小云,微微摇了下头,轻声说道:“报仇?谈何容易,现在连社团能不能挺得住都是个问题!”
  候小云暗叹口气,在他看来向问天一直都是个刚猛豪迈之人,想不到现在竟说出这种话来,由此可见南洪门是真到了随时可能崩溃的地步。从心里来讲,候小云对向问天是充满感激之情的,在看最困难的时候,台湾已没有容他之所,是向问天冒着和青帮闹翻的风险将他收留,现在向问天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是实心实意的想帮忙,不然也就不会冒险回大陆了。他说道:“向老弟,谢文东的势力虽然庞大,可要报仇,要撑住社团,你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向问天一怔,茫然地看着候小云。他对目前是状况已经是一筹莫展,难道候小云会有应随之策?
  看出向问天的疑惑,候小云向左右看了看,随后身子一侧,靠近向问天,低声说道:“我们想靠自身的实力抗衡谢文东不太现实,必须得借助其他势力帮忙才行!”
  向问天苦笑。这一点他们早就尝试过了,猛虎帮就是个例子,结果怎么样?那么强威不可一世的猛虎帮在谢文东回到东北之后连一个月都没顶住,就飞灰因灭了,现在的谢文东以及他的北洪门和文东会根本不是靠一两个社团就能对付得了的。他轻叹一声,摇头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在国内还有谁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敢于谢文东为敌……”
  候小云笑了笑,低声说道:“有一个!青帮,韩非!”
  “啊?”听闻这话,向问天大吃一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候小云。
  候小云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我这次回大陆,一是我想回来,另外,也是受了韩非的委托。”
  向问天皱着眉头,疑问道:“什么意思?”
  候小云说道:“听韩非的意思,他是想帮向老弟你度过这次难关。”
  当年青帮大张旗鼓的进入大陆,以雄厚的财力为依仗,大肆扩张,疯抢地盘,一时间势头强劲,锐不可挡,一山不容二虎,青帮的进入自然与盘踞大陆的两大势力发生摩擦和碰撞,结果,在谢文东和向问天的联手打击下,青帮惨败,帮众折损无数,最终韩非败退回台湾,并立下重誓,永不涉足大陆一步。回到台湾之后,韩非一直都是提心吊胆,这时候的青帮几乎名存实亡,支持它的财阀纷纷倒戈,麾下帮众所剩无己,核心干部损失殆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青帮丝毫不为过,这时,无论是南洪门还是北洪门,只要涉足台湾,随便派出一名高级干部就能对青帮造成致命的打击。可是,南、北洪门谁都没有这么做,为了抢夺青帮退出后的地盘,本是盟友的两帮却展开了撕杀、火拼,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中,如此一来,便给了青帮喘息之机。韩非发挥他的才干,先是拉拢大财阀,使社团得到足够的资金进行运做,随后对青帮展开了大刀阔斧的整顿,招揽人才。在南北洪门的内斗期间,青帮一直在养精蓄锐,广拉财阀,其实力也得到了显著的提升,韩非本来还想继续等下去,坐看南北洪门之间的斗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现在南北洪门的天平已严重倾斜,南洪门全面告急,再这样下去,迟早得被谢文东势力所吞并,当然,这是韩非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一是唇亡齿寒,以谢文东的野心和作风,在灭掉南洪门之后,下一步的目标肯定就是自己,另外,从内心来讲,他对大陆还是抱有期望,还想着有一天青帮的势力能重返大陆,如果大陆变成谢文东一家独大的话,青帮再想进入大陆便只能变成奢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韩非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洪门完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毕竟曾经是敌人,韩非对向问天的态度不是很清楚,所以便拜托侯小云帮自己带个话,顺便探探向问天的口风。
  向问天还真没有想到韩非会主动提出帮助自己,他沉思片刻,接着忍不住笑了,说道:“青帮在大陆一战,几乎全军覆灭,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算他恢复再快,就算韩非肯倾尽全力来帮我,恐怕也难有作为。”
  侯小云听完脑袋摇地像拨浪鼓似的,他说道:“向老弟,这回你可错了,你也太小看了韩非。韩非是个难得一见的奇才,自败退回台湾之后,他一直在带领青帮招兵买马,养精蓄锐,没错,当时的青帮是很惨,可是现在的青帮已不能同日而语,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当初全盛时期的实力,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说话之间,侯小云满面的感叹之色。
  向问天暗暗吃惊,琢磨了片刻,他挑起眉毛,看着侯小云,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青帮应该是敌对关系吧,当初就是青帮将你赶出台湾的。”
  侯小云老脸一红,呵呵干笑两声,说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何况常言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现在我和青帮是相互依仗,相互利用,早已言归于好了!”
  向问天点了点头,目光幽深,垂首沉思,没有说话。
  侯小云继续劝道:“向老弟,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既然青帮主动提出要援助,你又和乐而不为呢?借助青帮的实力抗衡谢文东,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啊!”
  向问天拿出香烟,点燃,随后站起身形,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韩非那么聪明,哪会无缘无故的援助自己,他的目的一是防止己方被谢文东所吞,继续维持大陆多极的局面,其二,估计他也想借助这个机会使青帮势力重新进入大陆,一个谢文东就够让人头痛,如果韩非再插手进来,那就更乱了。
  见向问天脸色阴晴不定,侯小云细细一琢磨,立刻猜到向问天的顾虑。他在旁含笑说道:“向老弟是担心一旦接受青帮的援助,会使青帮势力重新进入大陆吧?”
  向问天收住脚步,缓缓点下头。
  “我倒是觉得青帮若是能进来,倒是个良策!”
  这话不是侯小云说的。随着话音,萧方从外面推门而入。周挺的死,对萧方的打击也很大,数日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颓废,可是今天却格外的精神,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也显露出光彩。
  “哎呀,原来是萧兄弟!”看到萧方,侯小云急忙站起身形,放要迎过去,萧方已快步走到他近前,也他握手的同时笑呵呵地说道:“不知侯爷光临,我没能迎接,还望侯爷务必见谅啊!”
  “哈哈!”侯小云大笑,拍着萧方手背说道:“萧兄弟实在太客气了!”
  等他二人寒暄告一段落,向问天看着萧方,疑问道:“小方,为什么那么说?”
  萧方略微顿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度过眼前的危机,做什么都行!青帮进入大陆,一会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并牵制谢文东,使其精力分散,再者,会造成混乱的局面,局面越是混乱对我们就越加有利。我们不仅要让青帮进入大陆,还要帮他们站稳脚跟,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并使谢文东的势力不敢再轻易来犯!”
  侯小云在旁听得连连点头,等萧方说完,他急忙说道:“萧兄弟说得没错,让青帮进入大陆,对向老弟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话是这样讲,其中的道理向问天也明白,可是他与谢文东之间的争斗毕竟是洪门内部的事情,要他借助洪门以外的势力,他有些难以接受。向问天眉头紧锁,缓声说道:“这个……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第337章
  见向问天的态度犹豫不决,萧方大急,脸色涨红,大声说道:“向大哥,不要再犹豫了,老陆和小挺都已死在谢文东的手上,我们就算拼上性命都要为他俩报仇。我们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还在乎那一分钱都不值的脸面吗?”萧方这时候真是急了,口气也十分强硬,侯小云在旁看着直咧嘴,他这个前来劝说的人倒是打起了圆场,悄悄拉了拉萧方的衣襟,说道:“呵呵,不要急不要急,事关重大,向老弟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萧方正色说道:“如果再不做出抉择,那么谢文东就要打到我们眼皮底下了,到那时,我们就算想请青帮帮忙也晚了!”向问天深深吸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根本就没给他选择的空间,他只能接受青帮的提议,不管他心里愿意不愿意。
  另外,萧方将陆寇和周挺搬出来,也正中向问天的心头,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用力握了握拳头,将手中的烟头仍掉,猛的转回身形,看看萧方,再瞧瞧侯小云,沉声说道:“我必须得先见见韩非!”听闻这话,萧方和侯小云同时松了口气,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皆露出了笑容。
  一战杀死了周挺,文东会上下可谓是一片雀跃,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原本三百多的兄弟几乎大半都受了伤,短时间内不能再战斗,余下的人员还不到百人,好在南洪门也已成了强弩之末,无法再分出人力前来进攻,这让文东会的处境暂时还算安全,虽然除掉了周挺这个南洪门的强硬派,可由于人手极缺,谢文东也无法再向南洪门发动象样的进攻,只能耐心等候,一是等东北那边继续派过出增援,二是等东心雷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和三眼高强【背背】为首的文东会能加快进攻的步伐,逼近广州……
  周挺的死,对南洪门的打击比谢文东想象中的打得多。没过几天,南洪门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原本在前方与北洪门文东会主力作战的大批南洪门人员开始回撤,纷纷退回广州,看起来南洪门对广州之外的地盘已打算统统放弃,只监守那么一点。
  得到这个消息,谢文东感到好笑,将人员都集中在广州这一处,做困兽之斗,等于是自寻死路,谢文东想不明白,那么聪明的向问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他是打算放弃与自己的争斗了?
  前方的东心雷和三眼等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双双给谢文东打来电话,询问南洪门这是要干什么?谢文东的答复很简单,三个字,不知道。
  他确实不清楚向问天的具体意图,如果说是放弃抵抗了,这似乎不符合向问天的个性,如果说其中暗藏玄机,可谢文东实在想不出来现在的南洪门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南洪门选择全面退缩,北洪门和文东会那边虽然感觉惊奇和不解,但进攻的势头并没有减弱,趁着南洪门撤离的空机,开始大量侵占南洪门的地盘,很快,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先锋人员相继进入广东,箭头直指南洪门的大本营—广州。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别说令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感到不可思议,就连谢文东都没想到周挺死后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看起来,南洪门这座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大楼终于要土崩瓦解了。
  战事的节节取胜令谢文东的心情格外爽朗,这天,他早早起床,吃过早餐之后便去往医院探视孟旬,现在孟旬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见到孟旬之后,谢文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孟旬,含笑问道:“小旬,今天感觉怎么样?”孟旬躺在病床上苦笑摇了摇头,幽幽说道:“我只想早点出院!”孟旬在医院里已经住了半个多月,身体恢复了一些,可依旧行动不便,连床都下不了,就这么整天躺在病房里,面对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简直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谢文东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也希望你能早点恢复,回来帮我。”孟旬叹口气,顿了片刻,问道:“东哥,现在的战况怎么样?南洪门全面撤退,人员都回广州了?”没想到住在医院里的孟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谢文东笑问道:“呵呵,小旬,你是怎么知道的?”孟旬看了眼谢文东身边的姜森,说道:“我是听血杀的兄弟说的。”孟旬住院期间,谢文东对他的保护可谓是周全严密,不仅在医院内外安插了大量暗哨,而且连孟旬所在病房周围的房间都被血杀的人员占了,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他。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随后正色说道:“没错!南洪门人员现在已经全部退缩,撤回广州一处,看样子,他们已把广州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放弃了!”孟旬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向问天这是要做什么?全面退受,固然能让广州的防御增强,可不是长久之计啊,只靠广州这一点,如何能维持如此大的社团运做,短时间内还可以吃老本,但时间一长,社团不攻自灭啊,向问天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谢文东同样不解,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默默地削起果皮。
  孟旬自言自语地嘀咕一会,摇头说道:“不对!东哥,此事不太正常,如果要放弃,向问天会直接带兄弟投降的,如果是死拼到底,仗绝对不会这么大,以向问天和萧方的头脑,也绝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我觉得其中必有阴谋!”恩!谢文东暗暗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南洪门会有什么阴谋呢?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会再有后手。他边削苹果皮边问道:“南洪门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人才凋零,后劲全无,小旬,你认为南洪门还有什么样的后手呢?”孟旬目光幽深地琢磨许久,然后缓缓晃动脑袋,轻声说道:“想不出来。”“呵呵!”谢文东淡然而笑,将削完的苹果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孟旬,另一边递给身边的姜森【背背】,同时说道:“我也有和你同样的怀疑,只是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玄机。”姜森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狐疑地问道:“会不会是周挺的死对向问天和萧方造成的刺激太大,让他俩失去了理智?”闻言,谢文东和孟旬都笑了,齐齐摇头表示不可能姜森边吃着苹果边囫囵不清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南洪门撤退,龟缩死守,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大好事,以后我们可占据主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让南洪门时时刻刻都精神紧张,时间一久,社团必定崩溃!”“恩!”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现在他对南洪门也没有太多的顾虑,正如姜森所说,南洪门缩到一点,对己方的形式太有利了,只要稳扎稳打,也不怕南洪门能玩出什么花招。
  看着自信十足的谢文东和姜森二人,孟旬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姜森见他皱眉不展,笑道:“孟先生,你被南洪门所伤,这完全是个意外,其实南洪门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那么厉害的周挺,那么多的南洪门帮众,还不是被我们三百人打得大败,被杀得落花流水,和南洪门交手过那么多次,多他们的战斗力我很了解,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好好养伤,兄弟们都在等你回来呢!”他越是这么说,孟旬越是不放心,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南洪门固然全面处于劣势,可己方一旦大意,没准便会着了他们的道,阴沟里翻船。孟孟旬本想出言提醒,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战事好不容易开始好转,大家都在兴头上,他不忍说些丧气话打击众人的积极性。
  谢文东多聪明,一看孟旬满脸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将他的心思猜出个大概,他轻轻拍下孟旬的胳膊,笑道:“小旬,你不用担心,该怎么做,我很清楚,广州市一定要打的,但我绝不会带兄弟们冒进,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听谢文东这么说,孟旬暗暗松口气,他笑着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有些多心了,无论是在谋略上还是在指挥大局方面,谢文东的能力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能想到的,他不会想不到。
  随着南洪门的退缩,北红门和文东会开始全面进入广东。刚开始,他们还很小心,只把先头人员派进来做试探,确定南洪门没有埋伏,其人员都已退回广州之后,大队人马这才随后跟进,大张旗鼓的开了进来。
  自上次一别,谢文东与东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数月未见,现在终于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分别时他们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时候,他们已在广东,准备对南洪门展开最后也是致命的一击。

第338章
  自上次一别,谢文东与东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数月未见,现在终于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分别时他们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时候,他们已在广东,准备对南洪门展开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现在,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文东会干部们基本都聚集在广州附近的S市。北洪门这边为首的有东心雷、任长风、灵敏、张一等人,文东会为首的有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姜森以及后起之秀方天化。马力等人,双边人。光是核心的干部加在一起就达到数十号之多,下面的普通帮众更是不计其数。众人会聚的第二天,文东会在东北那边再次调集过来为数众多的援军,带队前来的正式刘波和田启二人,如此一来,谢文东麾下的人手更足,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也齐齐聚集于此,称得上是兵强马壮,士气如宏,大有一鼓作气吞下广州,彻底歼灭南洪门的架势。
  当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聚到以来时一向很热绕,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众多兄弟们都是许久未见了,谢文东特意让人在中山酒店包下一间会场,一是与众多兄弟们一起吃顿饭,联络感情,再者也想商议接下来的行动。会场的面积够大,足有二百多平,可是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到齐了之后,诺大的会场便显得狭小。拥挤、放眼看去,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不过,人数虽多,但却没有平庸之辈,随便挑出一个,要么是骁勇善战的悍将,要么是谋略过人的智囊,皆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骨干人员的存在,才将庞大的北洪门和文东会这两大社团支撑起来,傲视群雄。
  当谢文东到时,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已经齐了。谢文东推门进入会场。他进来的快,出去的也快,只见会场里烟雾缭绕,呛人眼鼻,谢文东虽然也抽烟,但还是被里面浓浓的烟味给熏了出来。
  见谢文东进来又出去了,众人中不少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聊天的停止了交谈,抽烟的将手中烟头掐灭,喝茶的也纷纷放下茶杯。众人的目光齐齐向谢文东看去。谢文东站在门外好一会,等里面的烟雾淡一了些,他这才漫步了进来,笑呵呵地说道:“我还以为这里着火了呢!”
  众人还是一愣,随后皆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李爽站了起来,指指身边的空座,笑道:“东哥,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谢文东点点头,缓步走到李爽身侧,提裤而坐,他环视一周,随后问道:“酒菜都点好了吗?”
  李爽应到:“是的,东哥,现在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等一下!”谢文东说道:“我们先谈正事。”
  听闻这话,众人收敛笑容,脸上都露出正色,李爽急忙挥挥手,叫来一名文东会的小头目,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小头目答应一声,急匆匆跑了出去,临出门前,小心地将会场大门关严。
  顿时间,会场内静悄悄的,声息皆无。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会桌案,随后幽幽说道:“战事进展的顺利,南洪门现在已经全面退缩到广州这一点,接下来,就是我们对他们展开最后一击了,这也是最最关键的一战。不知各位兄弟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吧!”
  谢文东说完话,没有一个人出来答言,倒不是众人心中没有打算,而是都想先听听别人的意见,见众人皆沉默无语,谢文东含笑挑起眉毛,疑问道:“怎么?难道各位兄弟心里连点想法都没有?”
  李爽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南洪门主动退缩,说明他们已经不行了,而我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我觉得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只要我们能一鼓作气冲进广州去,砍下向问天的脑袋,彻底击垮南洪门只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完李爽这番话,谢文东仰起头,眼珠骨碌碌乱转,即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直接否定。
  “我认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坐在邻桌的张一微微欠下身,正色说道:“南洪门主动退缩,十分蹊跷。其中也隐藏什么阴谋,我们如果贸然进入广州,只怕会中对方的埋伏!”
  “嘿嘿!”李爽干笑一声,反问道:“南洪门能玩出什么花招?他们又能设下什么埋伏?”说着话,他扭头看向同桌的刘波、故意放大声音,问道:“老刘,南洪门在广州有什么动作吗?”
  这段时间刘波虽然实在东北,可是暗组的兄弟一直在留意广州的动静。听完李爽的问话,他摇了摇头,说道:“根据我这边的情报,南洪门在广州很安静,其人员也都是闭门不出,做出了死守的架势!”
  “哦!”李爽点点头,然后伸长脖子,看向邻桌的灵敏,又问道:“小敏,你那边的情报呢?”
  自进入会场,灵敏一直显得很安静,对周挺的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即压抑又悲痛,虽然她很清楚对敌人的悲痛是不对的,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此时听李爽提到自己的名字,灵敏恍然回过神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李爽问自己什么,他心不在焉地点头说道:“我这里的情报和刘哥的那边的一样,南洪门没有异动!”
  两位负责情报的头头都说南洪门没有异常,李爽满脸的得意。看着张一笑嘻嘻地说道:“张兄,你听到了吧,南洪门已经无计可施了,摆出死守的架势,就是等着我们去打嘛!”
  张一苦笑,他南洪门那边的情报,我早就问过刘波和灵敏了,可南洪门越是安寂,他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总感觉南洪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他叹口气,皱着眉头说道:“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而没看到的,也未必代表他不会发生。总之,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给南洪门阴我们的机会!”
  对他的话,李爽嗤之以鼻。他不再理会张一,转头看向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和南洪门已经打了一年多了。兄弟们也出来一年多了,这么长时间,南征北战,身心疲惫不说。而且大部分的兄弟都想家了,和南洪门的决战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我担心兄弟们的心会散掉。”说着,他瞄瞄邻桌的北洪门的众人,继续道:“我想北洪门的兄弟也应该和我们一样。”
  他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别说下面的兄弟,就连他们这些核心干部们也都打累了,打腻了,甚至一听到火拼二字就会从心往外的感觉恶心和排斥。
  李爽说的这一点倒是谢文东没想到的。他仔细观察众人的表情,暗暗点头,看来小爽此言不假,众兄弟们对长时间连续不断的征战已经感到极度厌恶了,好在这种情绪没有爆发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同意小爽的意见”任长风瞅了瞅左右众人,又瞄言张一,沉声说道:“南洪门的实力本就大大不如我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其实力更是大打折扣,大家可以数数南洪门的干部还剩下几人,一个强弩之末的社团,名头再响也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全力进攻,我相信定能一击取胜!”
  “嗯!”东心雷在旁大点其头,表示赞同,其他人和他一样,对强攻广州十分有信心,只有张一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不语。
  很明显,张一是反对强攻广州的,只是支持他的却没有几个。谢文东南下云南时,将北洪门的事务交给张一管理,他指挥作战的风格就是沉稳,不管南洪门表现的是强硬还是软弱,他都不为所动,带领北洪门稳扎稳打。一点点的蚕食南洪门地盘,在南洪门看来,张一是个可怕的对手,想引他上当,几乎没有可能,而在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看来,张一的谨慎就是胆小,把许多次可以歼灭对手取得大胜的机会都错过了。本来谢文东也想沉稳点,毕竟现在已经打到了最后,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问题,功亏一篑,可是李爽的那番话又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社团再怎么庞大,其基础还是下面的兄弟们,如果兄弟们的心散了,那社团也就要垮了。
  一直以来,每当谢文东犹豫不决的时候。他首先会想到一个人,张研江,他目光一转。看向坐在他不远处的张研江,后者倒是满脸的悠然,面带微笑,对李爽和张一的争论不以为然。
  谢文东笑了笑,柔声问道:“研江,你怎么看?”
  闻言,张研江急忙挺直身躯说道:“东哥,其实小爽和张雄说的都有道理。”
  此言一出,把在场的众人都差点气笑了,他这话等于是没说。
  谢文东了解张研江的性格,没有接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顿了一下,张研江又到:“为了稳定兄弟们的情绪,广州我们是一定要打的,而且还得尽快打,另外,南洪门的主动退缩是有些诡异,我们不能小看他们,毕竟南洪门的大智囊萧方还在。所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兵两路,一路全力猛攻,另一路则按照张兄的意思,先静观其变,然后再稳扎稳打的推进!”

第339章
  并分两路!谢文东低头沉思,考虑张研江的计划可不可行。没等他说话,东心雷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现在对南洪门最大的又是就是人力占优,如果并分两路,那么我们的优势就没有了,打起来恐怕会很费力气!”
  张研江点点头,含笑说道:“没错!并分两路是为了稳妥起见,如果孤注一掷全力去攻,当然可以,成功了,我们将赢得最终的生理,失败了,我们将血本无归,甚至会陷入被反击的境地,这就像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去赌博,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东心雷吸了口气,沉默了许久,疑声问道:“研江,难道你也认为南洪门的撤退是阴谋?”
  张研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南洪门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是不是用计,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就事论事,稳妥行动比冒险一搏要好的多。”其实张研江也认为其中暗藏玄机,只是他很聪明,不会轻易表态下出结论。所以讲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办法他已经说出来了,至于是不是按照他的方法去做,那还得看谢文东的决定。
  正当众人琢磨张研江这番话时,张一说道:“研江的主意不错,并分两路,就算南洪门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闻言,众人皆感头疼,现在仗还没有开打呢,张一倒开始念起丧经来了,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
  见众人皆不再说话,一个个将目光投向自己,谢文东前思后想,最后眯了眯眼睛说道:“研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看,就按研江的主意办吧,并分两路,一路主攻,一路主守,然后照应!”
  谢文东也这么说,众人不再多言,东心雷和任长风相互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我去打头阵!”
  李爽不甘落后,急忙说道:“还有我!”
  谢文东笑了,环视众人,疑问道:“都有谁愿意去主攻的那一队?”
  会场内绝大多数的人都举起手来,表示愿意率先与南洪门交手作战。没有表态的只有张一、高强、张研江几人。谢文东仰面而笑,兄弟们士气高兴,他心里自然也高兴,点点头,说道:“这一次,是我们与南洪门的最后一战,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一击必胜!”
  “是!”重任呢心气颇高,异口同声的喝道。
  谢文东摆手说道:“现在可以上酒菜了!”
  一听这话,李爽梁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招手叫来一名手下的小弟,让他招呼酒店上菜。时间不长,会场的大门打开,十多名酒店的服务生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一一端了上来,会场之内立刻热闹起来,聊天、谈笑之声不绝于耳、等酒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谢文东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形。
  见状,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停止说话,也纷纷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谢文东。后者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过了片刻,他幽幽说道:“与南洪门交战以来,各位兄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战,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流了血汗,我很感激大家!”
  谢文东的话不多,却令在场的众人为之动容,大家相互瞧瞧,急忙说道:“东哥你太可气了!”
  “是啊、是啊……”
  谢文东摇摇手,打断众人的话,轻轻叹口气,正色说道:“打了这么久,不知有多少兄弟身负重伤,又不知有多少兄弟再也站不起来了……这第一杯酒,敬那些离我们而去的兄弟!”说着话,他倒退一步,弯下腰来,将杯中酒倾洒于地。
  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在与南洪门的交战中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下面兄弟折损无声,死伤难以估计,就连孟旬和何浩然这样的核心干部都受了重伤,起庄宽也就可想而之了。听完谢文东的话众人心有感触,脸上都露出悲色,齐声说道:“敬战死和受伤的兄弟们!”说着,也纷纷将酒洒在地上。
  倒完酒后,李爽甩手将杯子摔了个细碎,咬牙切齿地说道:“浩然受伤,表面上是猛虎帮干的,实际上就是南洪门所为,不杀向问天我誓不为人!”
  李爽的情绪很快的感染了其他众人。打仗难免出现死伤,有了死伤就会产生仇恨,而仇恨越深,打的也就越激烈,死伤也就更大,仇恨自然变得更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也正因为这一点,南北洪门虽然前后联盟了数次,但结果都是以相互翻脸而告终,长年的拼杀血战,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双方众人的心里扎了根,所谓的联盟只是形式所迫而已,根部不牢固。众人效仿李爽,也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沉声喝道:“嗜杀向问天!”
  谢文东看着众人,原本沉重的脸色露出了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这第二杯酒,祝我们能一战成功!干!”
  “干!”众人拿起新的酒杯,齐声吼道:“一战攻成!”
  众人的心气是被谢文东调动起来,可是接下来的争斗却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别说三眼,东心雷等人,就连谢文东、张一、张研江这些头脑绝顶聪明的人都没有想到,青帮会突然插手进来。
  这顿酒宴,众人吃的尽兴,谢文东却没有久留,带着刘波中途退场,到了会场之外,刘波边跟这谢文东向楼下走,边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想进广州去看看!”别看在会场里谢文东没有表态,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正如张一所说,南洪门越是平静越是反常,如果他们是为了死守才选择撤退,那现在己方已是大兵压境,南洪门上下应乱成一团才对,可是根据情报,广州安静异常,南洪门哈无举动,谢文东才不出来南洪门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想亲自去广州转转,虽然未必能发现什么,但多少会干到一点安心。
  要去广州?!刘波暗暗咧嘴,南洪门的人都已经回了广州,哪里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一但东哥被人发现,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啊!刘波觉得不妥当,可他也了解谢文东的性格,知道劝阻没有什么用,什么话也未说,点点头,轻应了一声好。
  没有通知其他的人,谢文东和刘波纸带上一名熟悉广州地形的兄弟,悄悄前往。S市距离广州很近,坐车只一个多小时路程。当他们抵达广州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但城里仍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弥红灯。
  谢文东让开车的暗族兄弟先去南洪门的总部转转。
  南洪门的总部位于广州的西南,一栋外表华丽光鲜的大厦,此时南洪门的人似乎都休息了,大厦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看似平静,可谢文东明白,大厦的内外还不一定隐藏着多少南洪门的帮众呢谢文东透过车窗看着南洪门总部大楼,幽幽感叹,这里就是南洪门的标志,只要能把此地清除,那么南洪门也就彻底垮台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战得让己方付出多少兄弟的性命他琢磨着,身旁的刘波轻声说道:“东哥,南洪门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动静,就连总部的气氛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哼!”谢文东哼笑一声,说道:“无论南洪门的撤退时真是假,是阴谋还是诡计,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一举拿下南洪门,这场仗实在是拖得太久了。”
  刘波理解地点下头,举目望着南洪门总部的大楼,缓缓握起拳头轿车绕着大楼转了两圈,谢文东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刘波轻声提醒道:“东哥,差不多了,再绕下去,只怕会引起南洪门眼线的怀疑。”
  “嗯”谢文东说道:“走吧!”
  “东哥,我们现在去哪?”“随便,去广州市中心转转。”
  “好的!”
  刘波应了一声,交代手下兄弟去市中心,市中心是南洪门的腹地,他们在广州的生意大多也遍布于此,但到了这里,刘波提刀嗓子眼的心反而落下许多,市中心繁花热闹,到处都是商业区,相对而言,比其他的地方要安全的多,就算被南洪门的眼线发现,对方也不敢太过火深夜中,市中心的汽车不是很多,但路边市场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没有了白天的喧哗,却多了夜晚的话红酒绿在市中心转了一会,刘波看看手表,说道:“东哥,现在兄弟们应该吃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文东想了想,反问道:“南洪门在市中心有多少生意?”
  刘波应道:“很多,有几家知名的大酒店都是南洪门旗下的产业。”
  谢文东哦了一声,仰头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刘波吸了口气,怎么哪里危险东哥就去哪里呢?酒店不比其他地方,即便在黑夜也是人来人往,免不了会有南洪门的人出入,一旦过去很容易被发现,刘波担忧地说道:“东哥,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第340章
  刘波暗叹口气,拍拍司机的肩膀,微微点下头。
  南洪门在广州的生意规模很大,除了酒店业,另外还经营房地产、风险投资以及夜总会、舞厅、KTV等等方面。当然,仅仅依靠广州这一地的生意是难以维持南洪门这个庞大的体系,他们全线退缩,不可能坚持得太久,如果像张一所说,不进攻只于南洪门对峙,南洪门坐吃山空,自己就得垮台,可是由于与南洪门征战的时间太长,谢文东无再拖延下去,为了文东兄弟们的情绪,他只能选择速战速决。
  金盛酒店,南洪门自主经营的酒店之一。谢文东与刘波讲南洪门在市中心的几家酒店以及娱乐场所转了一个遍,最后来到这里。这是一家准四星级的酒店,内外设计即新颖又华丽,酒店大楼看起来十分漂亮。
  此时已是深夜,但由于酒店所处的位置佳,经营完善,生意已然火爆,客人进进出出,人来人往,门外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品牌的豪华车辆。围着酒店转了一圈,刘波低声提醒道:“东哥,我们已经把南洪门的酒店都看完了。”
  谢文东点点,摸了摸肚子,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刘波一怔,好奇得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肚子饿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刘波疑问道:“去哪?”
  谢文东冲着车窗外的酒店大楼努努嘴,笑道:“就是这里咯!”
  刘波闻言,顿时变成苦瓜脸,急声说道:“东哥,我们在外面转转也就可以了,如果进去,很容易被发现的。”
  谢文东似乎早有准备,随手将中山装的外套脱掉,只着衬衣,接着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茶色的墨镜,呆在脸上,笑眯眯地说道:“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了吧!”
  刘波看着他的打扮,摇头苦笑,没见过他的人,确实人不出来,可是一旦被南洪门眼线看到,恐怕就凶多吉少,他还想劝谢文东赶快回S市,离开广州这是非之地,可是后者已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刘波无奈,只好下车,根在谢文东的身边,向酒店走去。此时酒店的中餐厅已经关门,只剩下西餐厅在营业,谢文东和刘波进入时。里面吃饭的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着几名外国人在边喝咖啡边聊天谢文东和刘波找了一处靠窗户的空桌坐下,然后随便点几样面点,时间不长,服务生将他们点的酒菜一一送上,谢文东拿起餐具,吃了两口,笑呵呵赞道:“味道不错,老刘,你也吃点。”
  刘波看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西菜胃口全无,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南洪门的地盘上,一旦被人家发现,插翅难飞见他紧张的样子,谢文东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吃了一会,他拿起餐巾,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老刘,看到了么?”
  刘波被他问的莫名其妙,茫然道:“东哥,看到什么?”
  谢文东说道:“酒店的经营”见刘波还是满脸的不解,他解释道:“如果南洪门放弃了与我们争斗,哪白道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即便不至于关门大吉,也会乱成一团,可是你看现在这家酒店,一切都正常,管理的井井有条,这说明一个问题……”
  “南洪门的主动退缩根本不是放弃,而是有所依仗,要与我们打一场硬仗?”这时候刘波才总算明白谢文东为什么执意要到南洪门的酒店里来吃饭,原来是为了观察南洪门白道生意的经营状态,以此来判断南洪门的意图。
  谢文东点点头,收敛笑容,眯缝着眼睛喃喃说道:“没错!几家酒店都在正常运作,生意也兴隆,而且一片和平,根本不是自暴自弃,看来,南洪门的主动撤退确实是另有图谋,只是,他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呢?”
  他是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谢文东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猜到,对南洪门的举动很是不解。
  南洪门现在还剩下多少实力,刘波心中有数,如果光靠阿门自己,就算想玩花招也玩不出什么,真正令人担忧的是南洪门会找来强有力的帮手,想着,刘波说道:“东哥,南洪门不会找来……”
  他话到一半,还没说完,急忙收住话音,将头低了下去。
  谢文东是背对着餐厅的大门而坐,而他对面的刘波正对着房门,说话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这让刘波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见状,谢文东立刻感觉到刘波的异样,他经验丰富,没有立马回头观望,而是继续吃着饭菜,同是轻描淡写地问道:“怎么了?”
  刘波低下头,小声说道:“东哥,碰到老熟人了,侯小云。”
  “啊?”听到侯小云这三个字,谢文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在大陆被通缉回到TW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既然侯小云在南洪门这里,那么不用问,红叶自然也回来了。
  没错,刚刚从餐厅外进来的这人正是侯小云,同时跟随他的还有两名贴身的兄弟,侯小云在大陆被通缉,无论住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在南洪门的场子里才能让他最安心,而且在这里他也更轻松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波看到了侯小云,二后者并没有主意到他,恐怕侯小云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敢带刘波一人到南洪门的场子里吃饭。
  他和手下人在靠门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份牛排还有两盘国菜,接着边吃边聊起来。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的时候,谢文东才小心的侧过身形,向后面瞄了几眼,看罢之后,他暗暗点头,那不是侯小云还是谁?!难道,南洪门的后手就是红叶?想到这里,谢文东忍不住笑了,红叶是很厉害,但终究只是个杀手组织,在大规模的黑帮冲突中很难有打的作为,而且以前曾与学啥较量过数次,都是以他们的失败告终,从心里来讲,谢文东并不怕他们、正对着侯小云而坐的刘波丝毫不敢大意,装成吃东西的样子,脑袋深深低垂,他轻声说道:“东哥,看起来红叶又从台湾回来了!”
  谢文东淡然地应了声,耸肩说道:“红叶层受过向问天的大恩,在南洪门有难的时候,冒险前来帮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仅仅是红叶一家帮南洪门倒是没什么,怕只怕……”说道这里,他讲话顿住。
  刘波好奇地问道:“东哥,只怕什么?”
  谢文东说道:“只怕他们孩子好了其他的帮手!”
  刘波一愣,沉思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以南洪门目前的形式来看,恐怕没有哪个社团敢来帮他们,趟这趟浑水,另外我这边也没有得到其他黑帮进入广州的情报!”
  谢文东摇头说道:“既然南洪门想出奇制胜,那么即使有黑帮要来帮助南洪门,它也是不会让我们看到的。我们没有看到红叶,可它不也是在广州吗?”
  刘波暗道一声有理,沉思片刻,他顾虑重重地问道:“东哥,那我们是不是得改变策略,放弃进攻,先静观其变?”
  “不妥!”谢文东舔了舔嘴唇,说道:“进攻的计划已经定下来了,如果临时更改,太打击兄弟们的士气!”说着话,他握起拳头,声音低沉却又斩金截铁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管谁来帮南洪门,我们这次就是要和南洪门做最后一决,要么它死,要么我亡!”
  现在谢文东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改变策略,依然不可能。
  刘波闻言,眼中幽光闪烁,不再多言。既然谢文东已经下了决心,那他只需去执行就可以了,哪怕前面是火坑,只有谢文东下了命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他二人正说着话,闷头吃东西的侯小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刘波。
  本来刘波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脑袋低垂,旁人看不到他的脸面,可是这里是酒店的西餐厅,物价昂贵,能来这里吃饭的要么是外国人要么是国内的精英阶层,可他吃东西的模样太粗鲁,与餐厅显得格格不入。
  侯小云心中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刘波几眼,不看还好点,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皱着眉头,放下刀叉,接着,慢慢站起身形。他身边的两名手下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双双起身问道:“侯爷,怎么了?”
  侯小云只是心中起疑,并未识破刘波的身份,他微微摆下手示意没事,然后,看似随意地向谢文东和刘波那桌缓缓走了过去。
  刘波在闷头吃饭,可眼睛没闲着,当侯小云开始打量他的时候,刘波在心里就暗道一声糟糕。果然,侯小云还是向他走了过来。
  他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继续大口吃着东西,可拿刀子的手已攥着紧紧的,只要侯小云认出自己,他就先用餐刀将其结果再说。

第341章
  如果但看外表,根本感觉不出刘波的反常,但谢文东能感觉得到他流露出来的杀机,不用回头查看他也明白,肯定是对方有所察觉。谢文东自然而然得放下餐刀和叉子,右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而左手随意下垂,将金刀扣入掌心。
  侯小云缓步走着,正当他马上要接近谢文东和刘波这桌时,忽听身后的手下人叫他,“侯……候先生!”
  侯小云一愣,收住脚步,转回头,疑问道:“什么事?”
  他的一名手下拿着手机,轻声说道:“是向先生找你!”
  “哦!”侯小云应了一声,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闷头吃东西的刘波,没有再多说什么,抽身退了回来,结过手机,脸上没笑硬挤出笑容,说道:“向老弟,你找我……”
  用余光瞥到侯小云回去了,刘波在心里长出一口气,紧紧抓着餐刀的手也略微松了松,看着对面表情自然随意的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刚才侯小云似乎发现了破绽……”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虽然没有回头,但他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听的清楚,如果侯小云真看穿自己和刘波的身份,绝不会因为向问天的一个电话就退回去。他含笑说道:“装作没事,继续吃饭!”
  “明白!”刘波答应一声,吃的更加卖力。
  电话是向问天打来的没错,让侯小云马上到他的住所去一趟,有要事商议。听向问天的口吻很急,挂断电话后侯小云没敢耽搁,对身边的两名手下急声说道:“先别吃了,我们得立刻去趟向问天那里!”
  “侯爷,什么事啊?”一名红叶的杀手好奇得问道:“怎么这么急?”
  侯小云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估计是韩非来了!按日期,他也差不多该到了。”说完话,他回头再次瞧瞧刘波,脸上带着一丝茫然,最终摇了摇头,带上两名手下兄弟,急匆匆地走出餐厅。
  见侯小云到着手下人走了,谢文东和刘波再不耽搁,稍微等了几分钟,接着起身结账,也出了餐厅。
  等到了酒店之外,坐上轿车,谢文东和刘波在心里同时长舒了口气,刘波感叹道:“好险啊!怎么这么巧,偏偏碰上了侯小云!还好,向问天打电话把他叫走了,不然,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啊!”刘波唏嘘不已,谢文东却是眉头紧锁,暗暗琢磨向问天这么晚找侯小云肯定是有急事,他们之间究竟在密谋什么呢?由于距离较远,刚才谢文东并未听到侯小云和手下人谈话的内容。
  “兄弟,开车,快走!”刘波没有想那么多,他只关心目前处境的安慰,那名暗组人员闻言,立刻启动轿车,疾速向城外驾驶而去。
  侯小云还真猜对了,向问天这么晚找他,确实是因为韩非,当他到着手下人赶到向问天所住的别墅时候,里面可谓是热闹非凡,既有南洪门的人,也有清帮的人,在大厅的正中间坐有两名谈笑风生的青年,这二位不是旁人,正是向问天和韩非。
  见他二人满面带笑的样子,显然是相谈甚欢,见侯小云到了,向问天和韩非双双起身,迎他入坐,侯小云看看向问天,再瞧瞧韩非,忍不住仰面而笑,说道:“若是在以前,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们这三个原价对头竟然会有一天坐在一起,共谋大事。”
  闻言,向问天和韩非先是一怔,随后相视而笑。
  他们三人的身份都不寻常,皆是一方霸主,聚到一起,免不了要好一阵的寒暄,客套的场面话说完,侯小云恍然想起什么,面色凝重地说道:“对了,今天我在金城酒店吃饭的时候,碰到两个人,看他两的提醒很眼熟,好像是……”
  话到一半,他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向问天和韩非颇感好奇,同声问道:“好像是谁?”
  侯小云小心翼翼地说道:“一个好像是文东会暗组的老大,刘波,另一个,我看他的背影,像……像是谢文东!”
  “谁?谢文东?”站于沙发后面的萧方摇头而笑,说道:“侯爷,你的眼睛一定是花了,谢文东怎么可能会在金城吃饭?”
  向问天侧头瞥了萧方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他面带正色地问道:“侯爷,你没过去查清楚吗?”
  “怎么没有?!”侯小云说道:“本来我正想过去,可这时候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所以就没上去盘问,不过话说回来,谢文东和刘波这两人是不太可能出现在金城酒店,也许真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向问天并不这样想,他太了解谢文东的性格了,你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他就越有可能做出来。
  他幽幽点下头,说道:“对阵谢文东,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太大意!”说着话,他对萧方说道:“小方,等会你去安排一下,增派广州市区的眼线,多找那些有经验的兄弟,我们绝不能让谢文东钻了空子!”
  “向大哥,你放心吧,这事我去办!”
  “恩!”向问天应了一声,随后看向韩非,正色说道:“韩兄弟,你的手下人准备过来多少?什么时候能够到齐?”
  韩非说道:“现在你我两家已经达成联盟,那么以后就是自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多少我就出什么,即使拿出全部的家当也没问题!”他这话说的敞亮爽快,让人听的也舒服,不过他可是毫无条件帮南洪门的,他早已与向问天达成协议,一旦击败谢文东,那么那好嘛要把云南和福建这两省的地盘都让给青帮,作为青帮的大本营,至于吞并谢文东势力所得的地盘,南洪门和青帮两家在对半平分。
  韩非和向问天的目标重心都放在大陆,而侯小云想要的则是TW,可以说他们三家联合在一起,利益是最大的纽带,皆是各有所图。
  谢文东和刘波坐车回到S市,此时文东会和北洪门众人早已经吃完饭了,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谢文东不见了,正着急找他的时候,谢文东回来了、众人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东哥,你去哪了?”
  谢文东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刚才我和老刘去了趟广州。”
  “广州?”听完他的话,众人皆是面露惊色,暗暗乍舌,广州是南洪门的老巢,东哥只带刘波一人前往,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不等众人说话,谢文东环视左右,含笑问道:“大家吃得还好吗?”
  “很好!”东心雷和三眼等人笑呵呵的应道。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回去谈点正事。”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层现在都住在S市的一家小旅馆里,他们花重金将旅店包了下来,作为临时的总部。回到旅店后,谢文东将众人召集到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和老刘在南洪门名下的一家酒店吃饭时间遇到了侯小云!”
  众人听完同是一惊,姜森说道:“侯小云?他又回大陆了?”
  “是的!”谢文东肯定地说道:“看起来是回来帮向问天度过难关的。”
  “哼!”姜森哼笑一声,说道:“东哥,他就交给我了,红叶由我们血杀去对付!”
  张一揉着下巴,谨慎地提醒道:“老森,不要小看了对方,红叶时经验丰富的老牌杀手集团,另外,白燕在南洪门还培养了一大批精锐的杀手,这两拨人如果合到一处,也是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谢文东点头表示张一说得没错,他说道:“如果仅仅是红叶帮南洪门,倒还不可怕,我真正担心的是,还有其他黑帮支持南洪门。”
  众人仔细琢磨了一会,纷纷摇头,说道:“东哥,现在周边似乎没有实力强筋又与我们为敌的大社团,我看南洪门应该找不到其他的帮手!”
  “希望如此吧!”话是这么说,可谢文东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似乎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沉默许久,他甩了甩脑袋,正色说道:“我打算近期对广州动手,大家有什么具体方案,都说出来听听吧!”
  一听这话,主张速战速决的干部们都来了精神,各抒己见。
  在众人的参与下,谢文东很快就将进攻的具体计划定了下来。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兄弟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主站,作为先锋进攻广州,另一部分则主守,在后面策应前方进攻的兄弟,而进攻的那部分人员又分成两大队,一对是以东心雷的北洪门主战派,另一队则是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主战派,两队人员分从广州的西部和北部动手,双管齐下,同时猛攻南洪门的总部。
  计划的大致框架是这样,但至于具体的细节就繁琐了许多。
  刘波拿出广州的地图,将南洪门的各处大小据点以及总部的位置标注下,一旦发动进攻时,两队人员将会遇到那些南洪门的据点,会遇到哪些困难,另外遇到突发事件时该怎么处理,主守的那部分兄弟如何接应前方人员,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如何做到互相协调等等问题,都得一一进行商议。

第342章
  会议整整开了大半个晚上,直至凌晨十分才算告一段落,对于大多数而言,开会比打仗还疲惫,听谢文东说会议先到这里时,众人长出一口气,李爽咧着大嘴,呵欠连连,嘟囔道:“总算是完事了!”谢文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张一说道:“阿一,你先等会走,我有事想再和你商量商量。”“好的,东哥!”张一答应的干脆,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相继离开,最后,房间里只剩下谢文东和张一,另外还有一个人没有走,田启,田启低着头,面色阴沉,表情落寞,显得不太自然。
  谢文东很是奇怪,疑问道:“小启你有什么事吗?”“哦。”田启回过神来,怔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干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东哥,那,那我先走了!”说完话,他站起身形,默默地向外走去。
  看着田启的背影,谢文东颇感莫名其妙,低声问张一道:“阿一,小启怎么了?”田启投靠到谢文东麾下的时间较晚,一直以来和北洪门也没怎么接触过,张一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他摇头苦笑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看这位兄弟在吃饭的时候就郁郁寡欢的,似乎有什么心事,只是我和他不熟,也没好意思过去询问。”西恩文东挠挠头发,心思了一会,话锋一转,问道:“阿一,进攻的兄弟们虽然分成两部分,但是却需要有一个人来统一智慧,不然和南洪门交起手来,很人员乱套,你认为谁比较何时做这个指挥?”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相互协调的这件事上,一直都是令谢文东感到头痛的问题,这次也不例外,如果从文东会里选出这个人,他担心北洪门的兄弟会不高兴,如果从北洪门里选,他又担心文东会的兄弟心有抵触,手心手被都是肉,又无法合二为一,令谢文东很是为难。
  张一笑了,歪着脑袋想了想,方正色说道:“选个进攻一方的总指挥人,这个至关重要,关系着我们与南洪门决战的胜败,马虎不得,所以我觉得东哥不要顾虑那么多,必须得先个有能力又胜任的人出来。”谢文东笑问道:“你认为谁有这个能力?”其实适合这个总指挥的人选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三眼,一个是东心雷,而且这两人也是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实际领导,张一暗叹气,东哥把这个难题竟然抛给自己,这让自己怎么说?!思前想后了许久,他小声说道:“雷哥和三眼哥的能力都无需质疑,打起仗来都是骁勇善战的好手,但是,相比较而言,雷哥的性格要更冲动一些,在沉着冷静这方面,我觉得雷哥不如三眼哥!他这是实话,三眼以前也很冲动,但自从发生了东北之乱后,性情随之大变,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每次遇到要紧的事情时都是再三考虑之后才在做决定。”
  张一虽然没有挑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三眼更适合这个人选,这和谢文东的想法一样,他笑呵呵地说道:“阿一,这么说你是支持张哥老婆?”张一默默点下头。
  谢文东揉着下吧,疑问道:“如果选张哥做总智慧,老雷会不会心里不痛快,甚至在战场上不听指挥?”张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听指挥是不可能的,雷哥的执行力绝对没问题,至于心里不痛快嘛,那倒是肯定的了。”“嗯!”谢文东暗道一声麻烦,他幽幽说道:“明天我先是和老雷谈谈。”“如此最好!”张一表示赞同。
  谢文东对进攻广州的事情与张一又谈论了一番,然后方回到各自的房间。谢文东刚到自己的房门口,刘波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东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谢文东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刘波说道:“关于田启。”
  “哦?”谢文东一怔,边开房门边甩头说道:“进来说吧!”
  刚才他就觉得田启有些反常,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刘波为此事找过来,他正好问个清楚。
  进入房间后,谢文东和刘备分别落座,后者正色说道:“田启家里出事了。”
  谢文东心头一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刘波继续说道:“田启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他的母亲病重住进医院,如果不马上做手术的话,恐怕有生命危险!”
  “啊?”谢文东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事,田启怎么没有告诉自己?他皱着眉头,顿了一会,说道:“这是大事,得让小启马上回家一趟!”
  “是的!”刘波说道:“另外,如果做手术的话,费用会很高,田启也承担不起啊!”
  “需要多少钱?”谢文东问道。
  “估计至少也得四,五十万吧!”刘波正色说道。
  四,五十万,对于谢文东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对田启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没投靠谢文东之前,他只是个地方的小混混,靠给人家看场子过活,那时候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口袋里根本攒不下钱,投靠谢文东之后,田启收敛了许多,而且没时间去花钱玩乐,但毕竟时间太短,口袋里的钱依然积攒不多,他本想把母亲病重急需用钱的事告诉谢文东,可是没好意思开这个口,觉得自己刚刚投靠谢文东麾下就开口要钱,实在说不过去,也容易引起谢文东的反感。
  在文东会内,他和刘备的关系最为亲近,后者是文东会的元老,与他这个新人之间没有利害冲突,所以田启对刘波并不排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俩曾一起去俄罗斯偷袭猛虎帮的总部在那场生死悬于一线之间的较量中,田启对刘波生出生死与共的感情,所以这些事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只是对刘波说了。
  谢文东疑问道:“是小启让你来找我的?”
  刘波连忙摇头,道:“没有,看起来他不想麻烦东哥。”
  谢文东支了一声,略显不满地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既然跟了我,大家就是兄弟,遇到困难,不来找我,他想怎么做?”
  说着话,谢文东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提笔在上面填写了一番,然后交给刘波,正色说道:“老刘,帮我把这些钱交给小启。”
  “好的!”刘波急忙答应一声,将支票结果,低头一看,暗暗吐舌,说道:“东哥,用不了这些钱吧?!”
  谢文东说道:“给他母亲看病是大事,如果用不了,就留下来做备用吧!”
  刘波点点头,东哥对兄弟确实没的说,其实,身为暗组老大的刘波赚的钱并不少,家资丰厚,只是他有钱都交给了家里,很少放在身边,现在田启一下子需要四,五十万,他也拿不出来,否则就不用来找谢文东了。
  刘波拿了钱走了,谢文东摇头笑了笑,对此事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只是小钱,又是给自家兄弟用,不过在他眼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令田启感动万分,甚至铭记谢文东一辈子。
  谢文东这才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他刚刚起床,穿好衣服,金眼便从外面敲门而入,到了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田启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小启来了!”谢文东笑了,双目弯弯,问道:“怎么不让他进来?”
  金眼咽口吐沫,说道:“东哥一直在睡觉,田启没敢进来打搅!”
  谢文东哦了一声,仰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金眼答应一声,走出房间,时间不长,田启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文东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小启,我听老刘说你母亲病重,我看这样吧,这两天你准备一下,马上赶回家给你母亲看病!”
  田启只轻轻点下头,什么都没多说,憋了很久,他方轻声说道:“东哥,谢谢了!”
  他的话音很低,谢文东几乎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楞了一下,他含笑反问道:“小启,你谢我什么?”
  田启垂头说道:“刚出来混的时候,我也跟过很多老大,可没从来有一个像东哥这样待我的,以后,只要东哥一句话,我田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是谢文东总算反应过来田启为了他母亲医药费的事。
  他叹口气,拍拍田启的胳膊,幽幽说道:“小启,社团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各位兄弟为社团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多少汗,才有今天这样的规模,所以当大家遇到困难的时候,理所应当社团来帮满,那些钱并不是我送给你的,而是你应得的。”田启闻言,心中一颤,眼圈有些红润,懦懦的说道:“我才赶刚加入。”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道:“一入社团,便是兄弟,不论时间长短,何况,你一直在奴隶不是吗?你为社团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能看得见,虽然有时我不会说。”田启用力咬了咬嘴唇,将眼泪忍了回去,他深气口气,说道:“东哥,我会把钱邮回家里去,但我不会走,现在就要与南洪门做最后一战了,我必须得留下来。”

第343章
  田启这番话令谢文东十分欣慰,从中能感觉得到,田启已经彻底融入到这个社团中,他点点头,说道:“小启,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母亲病重也是大事,你还是回家一趟的好!”“东哥,真的不用,家里有人会照顾我妈妈。”田启语气坚定地说道。
  谢文东也不勉强,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吧!不过,如果有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再和我那么见外了!”平淡的话语,却令田启感觉窝心,他连连点头,颤声说道:“明白!多谢东哥!”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无论是心慈手软还是心狠手辣的人,想让旁人死心踏地的跟着你去打拼,除了有令人倾佩的能力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得会做人,对谢文东来的厚爱,田启铭记于心,日后他能誓死效忠谢文东,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战迫在眉睫,北洪门和文东会在积极备战,而令一边的南洪门也做着拼死一搏的准备,现在,南洪门的心气已经提升起来,以前他们孤立无援,独自应对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进攻,压力很大,可现在不一样了,有清帮的这个强有力的帮手加入,其信心也都足了起来。
  南洪门和北洪门一样,高层在连续开会,几乎天天都是从早商议到晚,对于应付谢文东一众的进攻,南洪门这边的意见也不统一,有人主张殊死抵抗,死活不让对方踏进广州一步,有人主张主动后退,将谢文东一众吸引进来,然后再来个关门打狗将其主力全部消灭,还有人认为该分兵两路,一部分抵御对方的进攻,一部分则悄悄去进攻S市,来个釜底抽薪。
  对这些不同建议,向问天和韩非私下里没有商议,逐个筛选,挑来挑去,两人一致认为将谢文东的助理先吸引进广州然后再关门打狗这个策略可行,首先,这样做不至于使己方的人力太分散,可集中优势力量,另外,此战一旦成功,将会重创北洪门和文东会,使其元气大伤,到那时南洪门集合清帮展开反扑,谢文东一众将很难抵御得住。
  一战便可逆转,这对形式岌岌可危的南洪门来说五一是个最愿意看到的机会,不过当中的风险也是十分大的,成功了,会消灭谢文东的主力人员,可一旦是被了,广州将会丢失,南洪门在大陆将再无立足之地,社团也会崩溃瓦解,名存实亡。
  事关重大,向问天和韩非虽然都认为此计可以尝试,但前者心里还是没底,毕竟此战关系到整个社团的生死,他特意找来萧方,询问他的意思,听完向问天的讲述,萧方想也没想,当即说道:“向大哥,不要再犹豫了,我看这样打不错,一战便是决战,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和谢文东将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胜者为王,败者万劫不复,以我们目前的形式和处境来看,绝对值得一搏!”萧方也赞同此计,这多少打消一些向问天的疑虑,他将心一横,牙关一咬,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好!就用此计!”作为整个社团的领导者,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向问天等于是拿整个社团以及无数兄弟的姓名去做一场豪赌。
  南洪门定下作战计划后,开始对其中的细节进行详细的安排,北洪门和文东会要从哪里发动进攻,是一路还是两路或是多路进攻,在进攻的路线上会碰到己方哪些据点,己方如何详败才不会引起对方怀疑等等这些都需要仔细斟酌和商讨。
  从表面上看,广州目前一片瓶颈,瓶颈得甚至有些出奇,而实际上却是暗流滚滚,充满了杀机,南北双方勾心斗角的无烟战争早已展开,只是还没有爆发出来摆在台面。
  谢文东异常关注广州城内的动静,暗组人员也象撒网似的混进广州,四处大听南洪门的消息,可连日来,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暗组都查不出来的消息,可见南洪门对情报的保护程度。
  进攻计划早已指定好了,可是谢文东缺迟迟不下达进攻的命令,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颇感奇怪,不知道还得拖多久,有些人按耐不住,纷纷找上谢文东,询问究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谢文东一贯信奉的守则,可是现在他对南洪门毫无了解,甚至连对方最起码的人力分部情况都不清楚,谢文东的心始终放不下来,所以过了这么多天一直未下令进攻。
  这天,他找来刘波,再次询问进入广州的兄弟有没有收获,这几天谢文东一直在追此事,刘波不是他不尽力,而确实大谈不出消息,刘波苦笑着说道:“有价值的消息没有,兄弟倒是伤了好几个。”
  “怎么?”谢文东一愣,皱起眉头,茫然看着刘波。
  刘波解释道:“我们兄弟和红叶的杀手碰上了,被对方识破身份,动上了手,好在是白天,对方没敢用枪,不然的话,这几个兄弟恐怕都回不来!”
  谢文东疑到:“红叶的杀手?怎么那么巧,偏偏碰上红叶的人?”
  刘波摇头说道:“不是巧合,而是红叶的杀手已分部在南洪门在广州的各处要点,防止我们打探消息。”
  谢文东挑起眉毛,惊讶道:“南洪门用红叶的人作暗哨?”
  刘波点头说道:“不只是红叶,白燕手下的那批杀手也被派下来了,加上南洪门的人,可以说现在广州遍地都是南洪门的眼线,想打探出有价值的消息,太难了。”
  谢文东又是吃惊有感觉好笑,连红叶和白燕麾下的杀手都拍下来做暗哨,防止己方打探消息,南洪门对情报的保护程度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究竟想掩饰什么?难道是故弄玄虚?谢文东瞧着额头,沉思了许久,问道:“老刘,你怎么看?”
  刘波正色的说道:“南洪门将情报看得这么紧,肯定是在暗中图谋着什么,而且绝不能被我们发现的秘密,当然,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南洪门已是强弩之末,故意不让我们打探到消息,好让我们存心顾虑不敢轻易发动进攻,拖延时间进行修养。”
  是啊,这两点都有可能,但情况确实天差地别,若是后者,己方当然可以一战成功,可若是后者,己方贸然出击,恐怕会着对方的道啊!谢文东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个不停,脑筋也在飞速地运转着。
  这一战,对南洪门来说是生死之战,可对谢文东而言也是至关重要,可以说谢文东把全部的家底都用上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现在他要做个选择,攻,还是不攻,谢文东一生做出过许多艰难的抉择,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为难过,这是一场任何一方都输不起的争斗。
  在房间里不知走动了多久,谢文东收住脚步,长叹一声,来到窗台前,掏出香烟,点燃,默默地吸起来。
  看着谢文东消瘦的背影,刘波颇感担忧,与南洪门这最后一战实在是令人头疼,就连自己都好几个晚上没睡安稳,身为老大的谢文东,其压力更是可想而知。
  他上前两步,轻声说道:“东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对南洪门一战的事不用着急,当初那么强盛的南洪门现在被我们打的只剩下广州这一地,我们还用急于这一时吗?”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微侧身形,说道:“进来!”
  房门打开,东心雷,任长风,三眼,李爽四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没等旁人开口,李爽先扯着嗓门子高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到底要什么时候动手啊?计划都制定好了,兄弟们也都做好了准备,再不动手,兄弟们的心气都可要泄了!”
  “是啊!东哥!我们应该及早下手为好!”任长风在旁随声附和,东心雷和三眼虽然没有说话,可两人皆在大点其头,表示赞同。
  见状,刘波一个头两大,双眉紧锁,心中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没有说话,不过两只眼睛却直勾勾地瞪着李爽,刘波能理解谢文东的处境,觉得东哥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作为最早跟随东哥的一般老兄弟,李爽不应该在给东哥制造压力,反过来应该为东哥分忧解愁才对。
  显然李爽对刘波的心思毫无体会,见他盯着自己,李爽满脸的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大圆脸,没感觉哪有异常,他没好气地问道:“老刘,你总看我干什么?”
  刘波脸色阴沉地说道:“我想看看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一听这话,李爽更迷糊了,问道:“什么意思?开窍?开什么窍?”
  没等刘波再说话,谢文东掐灭手中的香烟,转会身形,摆摆手,打断他二人的对话,然后含笑说道:“怎么?各位兄弟都得的不耐烦了?”
  东心雷、任长风、三眼、李爽四人相互看看。一起点头。
  谢文东深吸口气,目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光,原本精良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双拳握得紧紧的,停顿了有三秒的时间,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沉声说道:“明天凌晨,进攻广州。”

第344章
  谢文东的下令进攻十分勉强,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却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群情激奋,众人擦拳磨掌,斗志昂扬,毕竟顺风顺水的仗打习惯了,这次进攻广州,好像一杀进去就能砍下向问天的脑袋似的。
  作为主攻的负责人,三眼把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统统找来,开始进行最后的部署。事先三眼已和东心雷商议过很多次了,具体的计划也已成型,并得到了谢文东的认可,现在他们只是做一下临战前的确认。
  会场内,人头涌涌,北洪门和文东会中高层的干部们加在一起得有数十号之多,等人都到齐了之后,三眼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晚上九点,东哥的意思是在明天凌晨动手。那么我们就把时间定在凌晨4点,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众人皆无异议,纷纷点头应好。
  三眼继续说道:“我们要从广州的西部和北部两个方向发动进攻,文东会主攻北面,洪门的兄弟主攻西面。”说着话,他转头看向东心雷,含笑说道:“老雷,没问题吧!”做为负责人,三眼得考虑周全,也必须顾全到北洪门那一边。
  谢文东让三眼做为总负责人,东心雷表面上是没说什么,但心里确实并不痛快,选三眼而不选自己,明摆着说自己的能力不如三眼嘛!东心雷性格耿直,但年纪轻轻高居显位,也是心高气盛,对这样的安排哪能舒服。
  听三眼问起自己,东心雷面无表情地恩了一声,淡然说道:“没问题!”
  三眼深深看了东心雷一眼,然后将摆放在会桌上的地图展开,边指点边继续说道:“南洪门在广州北部的据点有三处,其中两处是餐厅,另外一处是座土楼,西部的据点有两处,都是有独立院落的小楼,我们进攻时,首先碰到的就是这五处据点,里面的人力有多少,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不过作为南洪门的第一道防线,想必其帮众应该不在少数,文东会拿下北部的三处据点,想必需要两个钟头的时间,反正最迟不会超过六点,老雷,你那边呢?”
  没等东心雷说话,任长风傲然而笑,说道:“区区两处据点而已嘛,一个钟头足可以搞定!”
  文东会的干部们闻言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己方计划两个小时打下来,而北洪门那边竟然只需要一个小时,这不是故意气人嘛?!李爽清了清喉咙,脑袋上仰,两眼瞅着棚顶,怪声怪气地说道:“东哥常说,军中无戏言。我们虽然不是军队,可是也不能把话说得太过!”
  任长风挑起眉毛,斜眼憋着李爽,嗤笑道:“你认为我们做不到。”
  怕李爽和任长风纠缠下去吵个没完,三眼急忙打圆场,摆摆手,示意李爽不要再多言,他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洪门的兄弟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拿下南洪门两处据点,当然是最好,不过,我们还是按保守的估计来定计划吧!如果一个小时搞定,我们就继续向广州的中心推进,如果两个小时搞定,我们则在原地休息,总之,一到六点,我们立刻停止进攻,不再与南洪门进行纠缠。大家认为怎么样?”
  六点之后,天色已然大亮,街道上的行人也多,确实不适合大规模的火拼。对三眼的计划,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都无意见,齐齐点头,应道:“可以!”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可行,那么就这么定了。进攻时,如果哪一边遇到了南洪门的顽强抵抗,进攻不利,我会从另一边抽调人手过去支援,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
  在会场上,三眼的火气收敛了很多,尽量做到尽善尽美,面面俱到,考虑文东会的同时也顾及到了北洪门那边的感受。会议进展的顺利,只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三眼就将详细的计划以及时间点一一交代清楚,然后他看看手表,笑道:“现在时间尚早,大家先回去准备一下,顺便睡个好觉,将精神养足,明天凌晨一战,我们必须得开个好头,要一战成功!”
  “三眼哥,你就放心吧!”李爽咧开大嘴,振声说道。
  北洪门众人也都是信心十足,满面的轻松。
  三眼布置的非常周密,也做了艰苦一战的心理准备,可是战事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那样进展。
  另一边,以张一为首的防守派也在开会,与三眼那边人气鼎盛热闹非凡的景象比起来,他们这边可冷清了许多,会场小不说,场内稀稀拉拉坐有几个人,为首的是张一,另外还有高强和张研江以及四、五名中层干部。
  谢文东是将人力分成了两部分,可主力都放在进攻那波,而留守的人员并没有多少,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受伤的兄弟。会场内安静异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家都在干坐着,等三眼那边的结果。
  直到九点半时,张研江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姜森打来的,将三眼的部署详细地向张研江讲述了一番。听完之后,他将电话挂断,向张一等人重复了一遍。张一边听边点头,暗道一声不错,三眼的部署周密细致,至少整个部署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琢磨了一会,含笑问道:“对于三眼哥的部署,大家怎么看?”
  张研江笑道:“很好啊!看得出来,三眼哥是动了心思!”
  张一点点头,说道:“虽然三眼哥那边的部署已经很周详了,可我们也得做好准备,一旦前方的情况有变,我们得第一时间赶过去增援。既然三眼哥那边的进攻分成两部分,那么我们也将人力一分为二,做好同时支援的准备。”
  张研江没有意见,笑道:“张兄尽管安排即可!”
  张一耸耸肩,环视在场众人,说道:“现在看起来,我们似乎是多余的,不过一旦前方的兄弟陷入困境,我们就是一支能出奇制胜的奇兵,所以说各位兄弟也要做好全力一战的准备,以应不时之需!”
  “明白!”众人精神同是一振,齐声应道。
  进攻与防守两边的会议都已开过,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住所休息,养足精神和体力好应对明天凌晨的决战。他们可以去睡觉,但谢文东却不能,他将三眼和张一给他的部署一一进行比对、斟酌,琢磨其中有无疏漏之处。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三眼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谢文东正站在窗台前抽烟,慢步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东哥,还没有休息啊!”
  谢文东回过神来,见来人是三眼,他笑了,点点头,说道:“张哥,我睡不着。”
  很是奇怪,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争斗,谢文东都能坦然面对,哪怕亲自去冒险的时候,可是这次,他的心里却很不安。
  他看着三眼,慢悠悠地问道:“张哥,你认为我们这次进攻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三眼想了想,自信地说道:“虽然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但至少会有八成以上的胜率。”
  他的话没让谢文东宽心,正相反,谢文东倒觉得更担忧。骄兵必败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正色说道:“张哥,南洪门现在已再无退路,这一战对于他们而言是破釜沉舟的生死之战,自然会倾尽全力,你可不能小看他们。”
  三眼面色一正,连连点头,说道:“东哥所言及是,我会小心应对的。”
  嘴上这么说,而实际上三眼并未往心里去,觉得东哥太谨慎了,仗打到现在,南洪门早已是强弩之末,再无战斗力可言,如何能抵御得住己方全力的猛攻?
  谢文东对三眼的性格太了解了,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把自己的叮嘱放在心上,他暗叹了口气,大战在即,他也不好太多说什么,稍微扬了下头,说道:“张哥,明天你要出战,早点去休息吧!”
  “东哥。那你呢?”
  “我等等再睡!”谢文东笑道:“对于这一战我总是有点不放心,感觉南洪门在掩饰着什么,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
  三眼虽然与谢文东的想法不同,不过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是很担忧。他轻声说道:“东哥,不要太累,你得注意身体……”
  “恩!”谢文东点头而笑。
  三眼问道:“东哥,我的部署你都看过了吧?有没有问题?”
  谢文东摇头赞道:“部署得很好,很周密。”
  听到谢文东的赞赏,三眼笑容满面,说道:“既然东哥没有意见,那我明天就按照部署的方案去做了!”
  “好!”谢文东点头应道。
  “东哥,我先告辞了!”三眼笑呵呵地向外走去。
  等他临出门时,谢文东将他叫住,三眼甚是奇怪,回头疑问道:“东哥,还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停顿了几秒钟,方幽幽说道:“明天,小心一点,不要急于求成!”
  “恩!”三眼含笑答应,接着向谢文东深深点下头,快步走出房间。

第345章
  翌日,凌晨,谢文东一方蓄谋已久的进攻终于发动了。
  首先出发的是主攻广州北部的文东会人员,分散在S市各处的文东会帮众纷纷出了市区,前往广州,等到了广州北郊时汇合一处,单单是大小不一的车辆就有数十辆之多,其中的人员更众,可以说文东会把精锐人员都派了出来。紧随文东会之后,保护膜的人员也开出了S市,向广州的西郊进发。北洪门的人比文东会还要多,密压压的车辆行驶在公路上,如同一条长龙,场面恢宏壮观。
  文东会虽然是先出发的,但由于路程较远,北洪门先抵达了广州的西郊。到达之后,任长风当即就准备下令进攻,东心雷急忙将他拦住,摇头说道:“不要急,先问问三眼那边再说!”
  任长风嘴角一撇,嗤笑道:“我们做事,还得只会三眼吗?”
  东心雷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东哥已经让三眼作为进攻的负责人我们当然要听人家的指挥!”
  任长风挑起眉毛,别有深意地看着东心雷,过了一会,他耸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
  相隔时间不长,文东会的主力也在北郊集合完毕,三眼理科给东心雷打来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老雷,你们那边一已经就位了吗?”
  东心雷说道:“早就到了,只等你下命令呢!”
  “好!”三眼看看手表,正色说道:“现在是凌晨四点整,我们马上动手!”
  “没问题!”
  通过电话之后,三眼和东心雷都没有耽搁,同一时间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文东会和北洪门的老大虽然都是谢文东,但相互之间也经常较劲,总想压过对方一头,现在发动进攻,两遍都憋足了力气,皆想先对方一步将南洪门的据点打下来。
  现在是关键时刻,三眼当仁不让,亲自上阵,他带领龙堂的兄弟主攻南洪门在广州北部的最大一处据点。李爽,姜森则进攻另外两处。
  且说三眼这一路,他待人畅通无阻,顺利来到南洪门据点的附近,这处据点是家餐厅,此时早已经关业,卷帘门和卷帘窗将餐厅的一楼锁的严实合缝,想进入其中,要么将卷帘门窗撬开,要么得爬上二楼。
  爬楼进攻,人家在楼上以逸待劳,进攻一方十分吃亏,三眼观察了一番,当机立断,对身边的随行弟兄说道:“给我找老虎钳子,把门锁断开!”
  “是!”
  两名龙堂的小头目答应了一声,掉头向后面跑去。时间不长,两人从汽车的后备箱里翻出两把大号的老虎钳,拎着来到三眼的身边,问道:“三眼哥,现在动手么?”
  三眼将手一挥,喝道:“上!”
  两名小头目双双动身,其中一位来到铁门前,蹲下身来,用老虎钳将卷帘门的门锁扣住,随后他牙关一咬,闷哼一声,双手猛地用力一合,只听咔吧一声,门锁应声而断。那小头目快速的放下钳子,将断裂的门锁踢掉,接着抓住卷帘门的把手,用力上提。
  哗啦啦!
  卷帘门被他硬生生的提了起来,可还没等他查看里面的情况。在他提门的瞬间,门内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刀片从里面刺了出来。这一刀又快又恨是又突然,小头目别说闪躲,连看到都没看到,随着扑哧一声,又宽有长的刀片深深地刺进小头目的肚子里。
  那小头目惨叫一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双手捂着小腹,鲜血顺着手指缝汩汩流出。
  哎呀!周围的文东会人惊叫出声,有两人疾步上前将受伤的小头目拖了下去。其余人等则向餐厅的门内冲。可是到了近前他们才发现,根本冲不进去,卷帘门是提了起来,可里面还有一道铁条的拉门,拉门之后人头涌涌,黑压压一片。都是南洪门帮众,南洪门的人以拉门为屏障,不时有刀片从里面伸出来,文东会的人无法靠近,别说将拉门的门锁撬开了、双方人员一边在门外,一边在门内,通过拉门的缝隙盲目的向对方乱砍,当然,真正能砍到对方的却么有几个。
  看着前方的战况,方天化来到三眼身边,低声说道:“三眼哥,看起来南洪门对我们的进攻是早有提防啊!”
  方天化因在云南作战屡立奇功,直接被谢文东提升为龙堂的副堂主,这次三眼亲自出战,他自然也跟了过来。
  三眼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和北洪门的人同时出动,这么大的动静,南洪门要是不发觉才怪了!”说着话,他侧头看着方天化,甩头说道:“天化,你到前面带领兄弟们进攻正门,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五点之前突破正门,杀进据点里去!”
  方天化点点头,信心十足地笑道:“用不了那么久!”说话之间,他已提到向餐厅的正门跑去。
  等他到了近前时,文东会的人还在和南洪门帮众对峙,里面的人不敢出来,文东会兄弟也不敢轻易靠前,见状,方天化双眉竖立,断喝道:“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观光的,别都干站着了,给我向里冲!”
  方天化的到来立刻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数文东会汉子气血上涌,大吼出声,运足力气,向餐厅的铁条拉门撞去,想直接把拉门撞开,但餐厅的拉门异常坚固,又弹性十足,哪里是他们几人能撞的开的。随着一震哗啦啦的脆响,拉门一阵剧烈的震动,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倒是几名文东会的大汉被门内的南洪门帮众刺的浑身是扣子,好在周围的兄弟手疾眼快,将其全部抢救下来,不然他们几人都死在南洪门的乱刀下。
  后面的方天化看得真切,暗暗皱眉,南洪门弄得这道拉门实在讨厌得很,没等与赌坊真正交手,己方已经上了近十号的兄弟。他双拳紧握,挥手道:“上!继续冲,不要停!”
  他的命令,彻底拉开了双方血战的序幕。已有兄弟受了伤,见了红,文东会的人员有不少都红眼了,根本不顾对方从门伸出来的刀片,硬生生的向门上撞。可是上来一批,便被门后的南洪门帮众刺倒一批,时间不长,已有二十多人身受刀伤退了下来。
  文东会有上网,门后的南洪门也有上网,只是比较起来,后者要轻许多。
  方天化边看边吸气,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没等把曼海姆的据点打下来,己方的兄弟可都要拼杀光了。他一边咬牙一边眼珠乱转,琢磨了一会,计上心头,他叫来几名小弟,低声向他们叮嘱了一番,那几人连胜答应,纷纷跑开了。
  很快,几人各提着一只大塑料桶回来,得到方天化的示意后,这几名文东会的小弟纷纷大叫道:“前面的兄弟都让开,南洪门的兔崽子不敢出来,我们就烧死他们!”
  听到他们的吆喝,进攻正门的文东会帮众不明白怎么回事,像潮水一般分向两侧散开,在人群中间让出一条通道。几名文东会小弟大步流星跑到拉门前,离好远便收住脚步,接着将手中塑料桶的盖子拧掉,对着拉门狂倒。
  哗哗哗……
  塑料桶内洒出的液体浇在门上,也浇得门后南洪门帮众满脸满身。
  有几名南洪门人员将撒在脸上的液体抹了抹,提鼻一闻,惊骇道:“汽油!是汽油!对方要对方火……”
  哗!一听这话,门后的南洪门帮众哪里还敢停留,纷纷后撤,那几名撒汽油的文东会小弟见南洪门的人退后了,立刻叫喊道:“兄弟们,快起啊,八门顶开!”
  “上啊!”
  文东会众人呐喊着一拥而上,四名的冲撞拉门,方天化虽然让手下兄弟浇汽油,其实那只是吓唬对方罢了,这要他放火把餐厅少了,方天化也未必敢做,毕竟或一着起来难以控制,后果无法预料,另外还会把警察引来,使己方进攻无功而返,何况他与广州这边的警方一点都不熟,追究起来,己方也难以脱身、不过他招确实起到了威吓作用,南洪门帮众信以为真,一直退到餐厅的深处。
  没有了里面的人的威胁,文东会再无顾虑,合力冲撞餐厅的拉门。
  时间不长,拉门的铁条就变了形,在一阵阵哗啦、呼啦的脆响声中,拉门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拉门的门框断裂,应声而开,数名文东会人员受不住力,从外面直接抢了进来。扑倒一片、撞开拉门,大批的文东会人员从外面蜂拥而入,与里面的南洪门帮众展开了短兵交接。
  双方在餐厅小肠的走廊里发生恶战,有雨餐厅全都被封死,南洪门帮众没有任何退路,要么投降,要么拼死一战,而文东会上下士气高涨,对这一战也期待很久了,无不使出全力,双方的拼杀由开始就一场鸡肋和血腥。

第346章
  方天化骁勇善战,打起仗来往往都是顶在最前面,非常能带领己方人员的士气,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分开己方的兄弟,一马当先,直接冲进餐厅的深处,手中钢刀挥舞,连劈带刺,瞬间放到数名南洪门的帮众。
  见他凶猛,有几名身材魁梧的南洪门人员一同向他冲过来,数把刀片挂着劲风,直砍他的脑袋。方天化强硬,对方来势汹汹,去毫无退避之意,横刀招架。耳轮中只听当啷啷几声脆响,数把刀片被他一同接住,受其冲力,方天化身形摇晃,忍不住小退半步,可紧接着又向前近身,钢刀横扫而出。扑!他出刀又快又狠,一名南洪门大汉闪躲不及,被见到划破前胸,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没等他后退,方天化身子下弯,一个箭步撞了过去。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名受伤的南洪门大汉被他硬生生的顶了出去。
  “啊!”
  想不到方天化如此厉害,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无不大惊失色,有名小头目两眼瞪得滚圆,尖声叫道:“敌人的头头在这里,杀了他,快杀了他……”
  他不喊,方天化还注意不到他,他这一叫,立刻将方天化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方天化双眉齐挑,猛然一个半转身,手中钢刀直刺那小头目的脖子,同时喝道:“别喊了,你给我在这吧!”
  那名小头目见眼前寒光闪烁,想要闪躲,可已然来不及了。扑哧!方天化这一刀刺的结实,钢刀由小头目的左侧脖颈刺入,见到在其右侧探出,小头目声都未哼一下,两眼向上一翻,当场毙命。
  南洪门的小头目死于非命,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心中惊骇,吓得连连后退,反观文东会这边,气势越加高涨,方天化的勇猛带动了在场没一个文东会的情绪。文东会众人齐齐呐喊着,如同脱了僵的野马,拼命的向南洪门阵营内冲击。
  其实餐厅里的南洪门帮众并没有多少,本以为能凭借坚固的门窗抵住对方,可是现在门窗被破,己方的头目又惨死于对方刀下,加上文东会人员众多,南洪门帮众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正在这时,餐厅的楼上又是一阵大乱,成群的南洪门帮众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边跑还边喊:“不好了!敌人从二楼杀了进来了!”
  一楼的南洪门帮众本就信心不足,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军心更乱。门外是敌人。楼上又是敌人,南洪门帮众现在连个可以撤退的地方都没有。
  看出南洪门已败露战绩,方天化收住脚步,甩了甩刀上的血迹,高声喊道:“南洪门的朋友,你们都给我听着,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退,死扛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识趣的乖乖投降,我保你们活命!”方天化为人并不仁厚,之所以这门说,只是为了减轻己方兄弟的伤亡,南洪门现在确实是全面劣势,但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真把南洪门这些人逼上绝路,他们临死反咬一口,己方兄弟的伤亡也不会小。
  “没错!”方天化话音刚落,从餐厅外缓缓走进一名青年,他面带冷笑,大声喝道:“投降的活命,死扛到底的必死无疑,现在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听闻这话,方天化的脑袋开始疼起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来了,田启。
  没错!进来的这名青年正是田启。他和方天化性格不合,但又同属谢文东麾下的青年骨干,一同共事,之间免不了明争暗斗,互抢功劳。
  方天化半侧头,睁眼都没看田启,疑问道:“你不是随森哥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田启咧嘴乐了,背着手,往方天化身边一站,笑呵呵地说道:“色个那边忍受够了,我就过这边看看!”
  方天化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可以,但你不要插手,今天是我主导进攻!”
  田启耸耸肩,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方天化的汉化对南洪门帮众造成不小的影响,现在餐厅内外都是敌人,打,打不过,退也无路可退,许多人心里生出投降之意,抵挡文东会的进攻也不向刚开始那么顽强。这时,南洪门阵营里有人高声叫喊道:“别听他们的!我们就算死也不能投降,更不能给社团和大哥丢脸,兄弟们,杀啊!”
  闻声,放体会和田启同时皱着没毛,双双翘脚,向南洪门阵营里观望,看究竟是谁在喊话。
  此时南洪门阵营里乱成一团糟,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田启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振声说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如果人都死了,你的面子还向哪里摆?我再说一次,投降者生,抵抗着亡,如果再不投降,可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一个不留了!”
  方天化暗暗点头,趁机向手下兄弟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停止进攻,给南洪门帮众考虑的时间。如果真能把对方劝降,己方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出南洪门据点,这仗打的就太漂亮了,可足以让保护膜那边的兄弟另眼相看、得到方天化指示,文东会的进攻暂时告一段落,南洪门帮众也终于缓了一口气。他们先是瞧瞧周围黑压压一片的文东会人员,再瞧瞧自己周围越来越少的兄弟,多数人都是面如土色,眼神惊慌不定。
  田启跨前一步,大声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们,到底偷不投降?”
  静!场上没有一人说话,整个餐厅里静的出奇,只是楼上的喊杀声不时传下来,刺激场内南洪门没一个人的神经。
  见虽然无人答话,但绝大多数南洪门人员的脸上都木满绝望之色,田启心中暗笑,他缓缓抬起手来,冷声和索道:“既然你们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着,他侧头喝道:“兄弟们,杀……”
  他杀字刚出口,只听当啷一声,一名南洪门帮众将手中刀扔掉,尖声叫道:“投降!我投降了!”
  “操,你干什么?”
  南洪门阵营里的头目闻声鼻子差点气歪了,怒声喝骂道:“没用的东西!谁敢再说投降,我就劈了他!”
  此时此刻,他为何所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那么多,只想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有一人站出来投降,绝望的情绪理科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紧接着又有数名南洪门帮众扔掉武器,随后越来越多的南洪门人员向文东会缴械投降。负责看守剧点的南洪门头目又气又急,挥舞着手中的刀,冲着那些投降的南洪门帮众连声吼叫。
  田启皱着眉头,转目向方天化,疑问道:“方胸,为何还不干掉这个家伙?!”
  不用他说,方天化已经准备动手了,他白了田启一眼,提刀直奔那名南洪门头目走去,于此同时冷冰冰地说道:“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说话之间,他来到那名头目近前,挥刀就是一记重劈。
  那名南洪门头目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见方天化这一刀来势汹汹,他不敢硬接,急忙抽身闪躲,方天化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没等对方站稳身形,手中刀又横切过去。那名头目再无闪躲,只能硬着头皮硬接、当啷啷!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鸣,那名头目惊叫出声,身子后仰,忍不住倒退数步,好在他后面都是南洪门的人,能及时将他差扶住,不然得被震坐在地上。那头目直觉得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整条臂膀用不上力气。
  未能除掉对方,方天化哪肯善罢甘休,他提到再次上前,这时,南洪门帮众迎上前来,将那名头目护住,方天化牙关一咬,抬刀指着对面的南洪门众人,说道:“兄弟们,对这些冥顽不化的家伙不用客气,杀不赦!”
  “杀……”
  文东会众人齐声呐喊,一拥而上。南洪门除掉受伤和投降的人员已经没剩下几个,哪里还招架得住文东会这边的圈里猛攻,那名头目以及手下的人员瞬间便被冲散,淹没在文东会的人海中。
  接着的争斗是纯粹一边倒的局面,余下的那些南洪门帮众被打得溃不成军,见大局已定,己方胜券在握,方天化暗嘘口气,抬手看表,现在才四点半左右,也就是说从开战到现在,只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
  方天化心情大爽,举目瞧瞧那些投降的南洪门人员,对身边的文东会小弟说:“把他们统统带出去,交给三眼哥处理!”
  “等一下!”没等文东会小弟领令照办,一旁的田启将其拦住,他笑呵呵的看着方天化,疑声问道:“放兄,你想把这些人带到哪去?”
  “当然是交给三眼哥处置了!”
  “你让三眼哥处置?”田启说道:“这么多的南洪门人员,虽然说是投降了,但我们得分出多少兄弟看守他们?有他们这些累赘,我们如何还能继续进攻接下来的据点?”
  方天化被田启问的哑口无言,憋了片刻,他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简单!”田启瞄眼战场上所剩无几的南洪门帮众,阴冷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怎么对付那些人,就怎么对付他们!”

第347章
  听了田启的话,方天化心中一颤,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些人都干掉?”田启耸耸肩,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方天化看着田启半晌,垂下头来,沉思不语,南红门的人不多,可也不少,要把这些人统统杀掉,方天化难以下这个手,何况对方都已经投降了,对己方并无威胁,他沉吟半晌,摇头说道:“不行!他们已经头奖了,怎么可以还把他们杀掉?!”田启愣了愣,什么话都没再多说,转身向外走去。
  方天化忙问道:“你干什么去?”田启耸耸肩说道:“既然你肯听我的建议,我只有去找三眼哥了!”说话间,他已快步走出餐厅。
  方天化看着田启离去的背影,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他心里很清楚,田启的建议并没有错,除掉这些人切实能省去己方不少麻烦,可是若真的这么做,那己不是冷酷无情,兼职就是残暴冷血了。
  田启出了餐厅,没有耽搁,直奔三眼走去,到了近前之后,他在三眼耳边低语了一番,三眼边听边皱眉,等田启把话说完,三眼看着他,沉声问道:“真得杀掉这些人?”田启面带正色地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杀他们,我们得分出相当多一部分兄弟进行看管,可是如此一来,作战的兄弟少了,若是我们的进攻被北洪门那边落下,大家的脸上都无光,三眼哥,你说对吗?”三眼点点头,暗道一声有理!
  田启善于察言观色,见状,他忙又说道:“另外,我看方兄对南洪门的人倒是仁慈得很啊,若在平时,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是交战的关键时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兄弟残忍了,三眼哥,你得小心啊!”三眼眉头深锁,停顿了还一会,放方说道:“我知道了!至于如何处置南洪门这些俘虏的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田启脸上笑容加深,连声赞道:“三眼哥明见!”这一战,文东会打得异常顺利,可以说是情趣南洪门的据点,南洪门的人员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一个都没跑掉,对这些已经投降的数十号的南洪门人员,三眼一点没客气,采用了田启的建议,令手下兄弟将其全部押上汽车,直接带到郊外,秘密处决。
  他们这边还在打扫战场,姜森和李爽也相继传回了消息,两路人员的进攻都很顺利,虽然作战艰苦了一些,但最终还是成功把南洪门据点打了下来,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连续拿下南洪门三处据点,这仗打得太漂亮了,三眼心中兴奋不已,拿出电话,正准备询问东心雷北洪门那边的情况如何,后者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
  文东会的进攻是婚礼,北洪门那边也差不多,东心雷和任长风双双上阵,指挥手下兄弟作战,上下士气高涨,而信心不足,人力也不多的南洪门据点如何能抵御住?差不多也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北洪门进攻的两处据点也双双告破。
  这是与南洪门的最后一战,三眼和东心雷本以为会很艰苦,哪知道打起来却如此的轻松,南洪门虽然早有准备,抵抗的也顽强,但人数上的劣势太大了,根本招架不住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全力猛攻。
  仗打到现在,胜负似乎已见分晓,三眼和东心雷的想法一样,打铁趁热,继续向广州腹地推进,不给南洪门喘息之机。
  按照原计划,打下广州北部,西部的五处据点可能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等打下来之后,天色已经大亮,文东会和北洪门正还原地休息,等翌日再战,可现在只用了半个多中投,时间尚有余付,三眼和东心雷都不打算就此歇战,还要继续进攻。
  听到三眼的命令,田启觉得不妥,他找上三眼,说道:“三眼哥,我建议先停一停,不要再打了!”“停?”三眼皱起眉头,疑问道:“为什么要停?”田启正色道:“我们虽然打下南洪门三处据点,可是里面的人都不多加到一起也未必能到三百人,显然南洪门的主力并不在这里,也就是说人们在有意将主力回收,现在我们对南洪门的意图还没弄清楚,所以应先缓一缓,摸清对方的意图之后再做打算!”三眼听后笑了,说道:“南洪门现在已经被逼上绝路,助理当然都退回总部死守了,放弃外围的据点,将人力集中到要点,不至于被我们各个击破,这也是很正常的战术,小启,你就不用再多考虑了,何况,北洪门那边也会继续进攻,我们两路夹击,相互呼应,还怕南洪门玩出什么花招吗?”田启听完,暗暗滩口气,觉得三眼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沉思了片刻,他点头说道:“好吧!我听三眼哥的,继续进攻!”“恩!这才对嘛!”三眼哈哈大笑,拍了拍田启的肩膀,说道:“南洪门早已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好怕的,你可别被他们的名头吓到了!”说着话,他向身边的兄弟招了招手,拿过一张广州的地图,展开之后,他在上面点了点,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进攻南洪门在广州北部最大的一处据点,这里也他们在广州北部的中心,此处据点恐怕不太大,小启,这回由你带领兄弟打头阵,有没有问题?”田启先是一愣,随后面露笑容,信心十足地说道:“没问题!三眼哥,你就放心吧!”三眼看着田启含笑点点头,三眼换掉方天化,改让田启打头阵,他也有他的想法,倒不完全是后者在他耳边吹风的缘故,首先此战是己方全力的出战,不仅关乎着荣誉,也涉及到社团的生死存亡,只能胜而不能败,一旦对敌人有所留情,很容易使己方陷入困境,心狠手辣的田启换掉为人爽直的方天化,在三眼看看来是再合适不过了,另外田启也谢文东身边的人,深得重用,忠诚和能力绝对没有问题,这也三眼看重他的另外一个原因。
  听说三眼让田启代替自己打头阵的消息,方天化气得七窍生烟,他本就是高傲之人,加上与田启性格不合,一直在暗中较劲,此时哪里能受得了,他想也没想,当即找上三眼,开门见山地问道:“三眼哥,你为什么让田启代替我是打头阵?”方天化的脾气火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管对方是谁,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在文东会也那么久了一直被人压制,直至到了云南被谢文东发现才得到重用。
  方天化能直接找上自己,对自己的命令劈头盖脸地质问,三眼也很以外,若是以前,他早翻脸了,但现在他性情沉稳成熟了许多,心里虽然不太痛快,但脸上去丝毫没有表露,他冲着方天化呵呵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天化,小启负责正面进攻,你则负责侧翼进攻,你俩的职责同样重要,我们能不能取胜,关键也就看你俩的配合是否默契,现在大敌当前,如果这个时候还相互攀比,兄弟之间勾心斗角,就太令人失望了,你说呢?”三眼的话很有技巧,也直接把方天化的嘴给堵上了,后者眨眨眼,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文东会和北洪门进展顺利,继续向前推进,身在S市的谢文东也得到了消息。
  首战如此轻松获胜,也颇出谢文东的预料,看着文东会和北洪门两边传回的捷报,他并不兴奋之意,倒是满腹的茫然,首战虽然取胜,一下子拿下南洪门五处据点,可是对方人员并不多,每处据点都没超过百人,很明显,南洪门是有意躲避己方的锋芒,广州已经是南洪门的最后一块地盘,理应拼死一战才对,可到现在还在退缩,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谢文东在摸不透向问天心里想什么,他坐在椅子上,敲着额头,沉思无语。
  在他左右,还有张一和张研江等人,他们对南洪门的战术也同样不解。
  时间不长,刘波从外面走了进来,暗组人员又传回消息,文东会和北洪门已开始继续出击,进攻南洪门接下来的据点。
  张一听完吸了口气,急忙说道:“我们虽然胜了头阵,可是并没有伤到南洪门的主力,贸然推进,是不是太冒险了?”没等谢文东答话,刘波说道:“田启也这样劝过三眼,可是三眼认为南洪门在集中人力死守总部,不想将人力分散开给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哦!”张一应了一声,点点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三眼的估计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张一有总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其中有问题,如果首战艰苦,哪怕是受挫,他心里倒会感到安然,可是打得如此顺利,他反而觉得其中有问题。
  寻思了良久,他举目看向谢文东,疑声说道:“东哥,你看。”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额头,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过了片刻,他猛然站起身形,对张一和张研二人说道:“我们不能再留在S市了,得马上动身去广州,前方一旦有变,我们能第一时间调出人力增援!”

第348章
  谢文东要众人前往广州,以防不测,张一和张研江没有异议,立刻组织手下人员,快速得向广州开去。
  此时,三眼和东心雷统领的文东会和北洪门已开始对南洪门接下来的据点展开进攻。
  这一次双方所进攻的都是南洪门在广州的大据点,里面人员众多,而且也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打起来异常艰苦。
  文东会这边负责主攻的是田启,李爽、方天化等人从侧翼协助,三眼指挥大局,而北洪门那边负责主攻的任长风,另外还有灵敏等人协助。
  这次,自己进攻不利,将影响整个社团的进攻效率。任长风这时候急了,从手下兄弟中挑选出一百名身强体壮的精锐,下了狠心,做出生死一搏的架势,就是要将南洪门据点的大门撞开。
  另一边,镇守南洪门据点的头目是位名叫万昌平的汉子,他早已得到向问天的提示,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马上撤退,南洪门的目的并不是拼死阻止写我的一众的推进,刚好相反,是要故意放他们深入进来。
  连续挡住北洪门数次冲击,按理说此时万昌平已可以选择撤退,但是他并没有,依咬牙坚持着。万昌平是南洪门内的强硬派,和周挺关系十分要好,后者被杀,他悲痛欲绝,那时候就想去找谢文东拼命,只是碍于大局,没有这么做,此次他负责镇守南洪门在西部的大据点,他已立下了决心,死不退让,要与北洪门血战到底。
  任长风带领他挑选出来的一百精锐人员再次冲上来,与堵在门口的南洪门帮众杀到一处。这里夹窄拥挤,人多也发挥不出相应的作用,所以任长风只带领小批精锐作战的战术是没错的,任长风一边指挥周围的兄弟向对方据点内冲杀,他一边挥舞着唐刀,砍杀着前方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
  任长风的刀又快又刁钻,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刀刀都是奔要害去的,在混战中极具威慑。交战时间不成,已有十多名南洪门人员倒在任长风的刀口下,唐刀狭长的刀身也沾满血迹。正在他狂砍狂杀的时候,忽然间南洪门的阵营左右一分,从里面冲出一名彪形大汉,到了任长风近前,招呼也不打,抡刀就砍。
  这一刀又快又狠,来的也突然,若是换成别人,定已惊慌失措,可任长风反应极快,身体也灵敏,当对方的钢刀马上要砍到他的脑门时,任长风身子后仰,将唐刀向上一横,喝道:“来得好!”
  “当啷!”“扑通!”
  随着铁器的撞击声,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对方的这重臂力量太大,任长风虽然是接住了,但毕竟身子后仰,使不出全力,放对方一刀震倒,坐在地上。去死吧!那名大汉那肯善罢甘休,抡刀又是一记斜劈,仍砍任长风的脑袋。
  一刀被对方震倒,在任长风的战斗史上还几乎从没有过,众目睽睽之下,他老脸涨红,见对方的刀又来了,他恨得牙都直痒痒,深吸口气,身子蜷起,猛地向前一轱辘,直接翻滚到大汉的近前,身子未站起,但手中的刀已直奔到大汉的小腹的刺去。
  大汉吓了一跳,暗叫声厉害!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闪避。他的退让,被任长风抓到先手,后者哪还会给他反击的机会,手中的唐刀如同灵蛇一般,一刀接着一刀,皆是向大汉周身的要害招呼。
  任长风连出数十刀,将大汉整整逼退了五大步,一直退到南洪门阵营的深处,周围的南洪门帮众见老大被人家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大急,这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一拥而上,将任长风拦住,片刀齐挥,纷纷向任长风砍来。
  任长风嘴角高挑,冷笑一声,喝道:“没有本事,只能靠人多取胜,难怪你们南洪门会有今天!”说话间,他毫无退避之意,手中唐刀在身前画出一道半环型的银光,将周围劈砍过来的片刀齐齐撞开。
  见任长风骁勇,对方无人能敌,与他齐上阵的北洪门帮众们无不斗志大增,一各个高吼着冲杀上来,跟随任长风卯足力气向南洪门阵营深处冲杀,南洪门人数虽多,但真正迎敌的只是顶在前面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挤在后面干咋呼。
  现在任长风和手下精锐的士气升起来,前面的南洪门的帮众根本抵挡不住,纷纷后撤,而后面的人见前方的兄弟颓败,被杀得叫喊连天,吓得也不敢上前,纷纷向后跑,很快,挤在大门口处的数百南洪门帮众全部退到据点的大院内,而且场面混乱,溃败之势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
  刚才出手偷袭任长风的大汉正的镇守据点的大头目万昌平,没与任长风教授,还感觉不到什么,动上手之后才感到对方的厉害,此时他见己方兄弟一个劲地向后跪拜,他心中大急,连声叫喊道:“兄弟们,稳住,不要乱!不要乱!—”他的叫喊声未停,忽听院子的左右方传来喊杀声,万昌平心中一颤,急忙点脚观望,只见北洪门的人纷纷从左右院墙外突杀进来,如果正门能顶得住,把守院墙的南洪门人员借着地利的优势还能抵抗得住北洪门的进攻,可是正门已被对方他突破,北洪门的人已顺着正门杀进院内,看守院墙的南洪门帮众也乱了套,一各个无心恋战,放弃各自的岗位,纷纷后撤,如此一来,外面的北洪门帮众畅通无阻的杀了进来。
  正门失守,而院墙又形同虚设,墙头上随处可见北洪门人员翻墙跳跃的身影,万昌平心中哀叹,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依现在的形势,己方确实是顶不住了。他也不再叫喊让手下兄弟继续坚持,改叫道:“撤退!统统撤到据点大楼去!”
  他一发话,南洪门人员撤的更快,如同潮水一般,争先恐后的向据点大楼内挤。先进去的还好说,但却苦了落在后面的帮众。不少南洪门人员在撤退过程中被随后追上来的北洪门人员乱刀砍倒在地,其状况惨不忍睹。
  这处南洪门大据点共安排有五百号人防守,一场混战下来,其人员折损了一半有余,退回来的只剩下二百来号人,其中不少人身上还挂着彩。
  万昌平带领着二百来号残兵败将又以楼房的大门为屏障,阻止北洪门帮众冲杀进来,对方的人员拥挤到一处,之见场内人头涌涌,刀片林立,不时有刀光闪现而起,随之血箭喷射,溅得周围人满脸满身。
  双方顶在前面的人员都是倒下一批又填补一批,后面的帮众几乎是踩着同伴的身体在向前推进着……
  东心雷在后面观望,暗暗点头,正常状况下仗打到这种程度,南洪门已经败了,可里面的人还在做着殊死抵抗,看来南洪门真是到了无路可退,拼死一搏的地步,好在对方人数不多,又没有能将良才做只会,只有决心,而没有战斗力,不然的话,这仗打下来,己方的损失难以估量。
  双方又血拼了数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两遍人员的伤亡都超过了数十号。东心雷见己方的压制已差不多了,他传令下去,让前面的兄弟暂缓进攻,先休息一下。同时又令人去前面喊话,劝降楼内的南洪门残余。
  见进攻大楼的北洪门帮众退了,楼内的万昌平长出了口气,他摸摸脸上的汗水,再清点一下手下的兄弟的人数,眼泪差点流出来,刚才还有二百来号兄弟,可随着北洪门的一阵猛攻,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手下人几乎又减少一半,现在仅剩下一百余人。
  唉!万昌平心中叹道:“这仗还能打下去?!他本以为自己带领兄弟拼死一战,凭借地利的优势即便不能重创对方的主力,也足可以给对方制造大麻烦,至少能支撑到天亮,可现在来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北洪门的人太多了,战斗力也太强悍了,想支撑到天亮,根本不可能。”
  正在他思绪潮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万昌平伸出血迹斑斑的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接通,电话是向问天打来的,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昌平,你为什么还不撤退?据点已经守不住了,我们也没打算死守,你马上给我撤出来!”“开不及了!”万昌平咽口吐沫,说道:“我本打算顶住北洪门一晚,再多给后面兄弟一些准备的时间,可是。已经做不到了,昌平无能,愧对向大哥的知遇之恩,今天只有拼死一战,回报向大哥。”话未说完,万昌平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昌平,你马上撤。”万昌平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缓缓放下电话,举目看着周围的兄弟,甩头说道:“后门还没有发现敌人,各位兄弟都从后门撤走吧,这里我们已经守不住了!”

第349章
  万昌平传令撤退,令在场的南洪门帮众如释负重,纷纷长出一口气。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时候如果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等万昌平发完话,南洪门人员没有多耽搁,齐齐向后门走去。
  他们在向后门撤,而万昌平站在原地没有动。
  见状,数名南洪门人员迎上前来,七嘴八舌地问道:“万哥,兄弟们都要撤了,你怎么还不走?”
  万昌平面带苦涩地摇摇头,不过语气却异常坚定,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可以走,但我不能,这里是我的职责所在,就算死,我也得死在这里!”
  “万哥……”几名南洪门人员还想劝阻,这时候,外面传来北洪门的喊话声,让楼内的南洪门帮众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马上出来投降,听到对方的叫喊,万昌平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狠狠握了握拳头,眼中凶光四射,对周围的人员喝道:“你们快走!我留下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几名南洪门人员都是万昌平的心腹,情谊深厚,见他不肯走,几人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齐声说道:“万哥不走,我们也不走!”“对!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和北洪门拼了!”
  众人说什么都有,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万昌平环视众人,心头感慨万千。他暗暗叹口气,正色说道:“你们和我的职责不同,没有必要留下来,现在要走还来得及,在耽搁,恐怕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话音未落,忽听楼外有人哈哈大笑道:“现在想走,也同样没有机会!”
  “啊?”万昌平等人大吃一惊,纷纷惊叫出声,扭头向楼外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衣、手持狭长钢刀的青年正从外面一步步向楼内走来,这位青年,他们都认识,正是北洪门内最令人头疼的悍将之一,任长风。
  时间不长,任长风已走到楼门口处,在其身后站有密压压一片的北洪门人员。
  任长风举目瞧瞧楼内万昌平等人,嘴角一撇,冷哼出声,说道:“你以为让你的手下人从后门走就能逃命吗?别做梦了,老实告诉你,后门外面也都是我们的人,你们这里早已被我们围的水泄不通,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缴械投降!”
  随着他的话音,据点的后门外突然一阵大乱,喊杀声四起,接着是一片人吼马斯的打斗声。时间不长,一名南洪门帮众慌慌张张从后门跑了回来,到了万昌平近前。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万哥,不好了,后门外面有埋伏,我们……我们中计了……”
  “哎呀!”万昌平忽觉得脑袋嗡了一声,脑袋昏沉,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任长风耸耸肩,继续说道:“南洪门的朋友,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投不投降?!”
  万昌平两眼瞪得溜圆,拳头紧握,连指甲都扣进掌心的肉里,冷汗顺着鬓角流了出来。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是下面还有一百来号兄弟,他哪里忍心看着这些兄弟惨死在对方的手里。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名心腹受不了了,突然大吼一声,直向门口处的任长风冲去,同时嘶喊道:“老子先杀了你!”
  人到,刀也到了,这名南洪门大汉一招横扫千军,猛劈任长风的脖子。他快,可任长风更快,他出手在先,而任长风的刀却先一步刺进他的喉咙。又快又毒的一刀。随着扑哧一声闷响,唐刀将大汉的喉咙刺穿,锋利的刀尖直接从大汉的后脖根探出,鲜血顺着刀身的血槽扑扑的向外喷射。
  沙!任长风收刀,尸体在他面前软绵绵倒地,他看都未看一眼,面带轻蔑的冷笑,直视万昌平。
  “杀!”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另外几名南洪门大汉脸色涨红,双目充血,一齐抡刀向任长风杀去。
  怕任长风独自一人吃亏,后面的北洪门人员作势要上前,任长风侧头喝道:“谁都不要上,我自己来!”说话之间,他上前两步,迎上南洪门的众人,身子向旁一滑,闪过对方的片刀,接着唐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只听噗地一声,一名大汉的小腹被唐刀划了个正着,肚皮撕裂,红白相间的肠子立刻流了出来,还没等那人感觉到疼痛,任长风侧身一脚,将其踢了出去,随后唐刀向上一横,挡住两侧砍来的片刀,手臂伸展,顺势向外横切,扑!又一声闷响,一名大汉的胸口中刀,踉跄而退,不给对方站稳的机会,任长风疾步上前,借着冲力,手中刀向前猛刺,正中那大汉的心脏,任长风出招极快,或砍或刺,只顷刻之间,冲上来的几名南洪门大汉全部倒在他的唐刀之下。
  等最后一人倒地,他仰起头来,深吸口气,伸展几下筋骨,又随手甩了甩唐刀上的血迹,然后阴冷又邪气地目光缓缓落下在万昌平的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只剩下你一个了,还等什么?快上啊!?”
  此时,万昌平有些发傻。他见过很多用刀的高手,可是还从来未见过象任长风这么厉害的,出刀这么快的,下手又这么狠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目光下移,扫过亲信们的尸体,他双眉慢慢竖立起来,喘息也越来越沉重,毫无预兆,他冷然间咆哮一声,五官扭曲,疯了似的向任长风扑去。
  他确实是扑,距离任长风还有三米远的时候,他高高跃起,脑袋直向任长风的胸口撞去。
  任长风看得清楚,脸上的阴笑变得更深,对付这种失去理智的对手,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只见他身子向下一低,避过对方的锋芒,等万昌平要从他头顶飞过的时,他突然向上一脚,脚尖正点中万昌平的肚子。
  嘭!只见万昌平前扑的身子突然向上一窜,随后重重摔落在地,没等他起身,任长风已到了他近前,提起腿来,运足力气,对着他的侧肋又是一记重踢。嘭!万昌平的身子贴着地皮,横着滑出一米多远,整个身子躬成一团,看起来象只煮熟的大虾,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可即便是身子疼的直哆嗦,他硬是一声没吭,两眼冒着恶毒的凶光,死死盯着任长风,挣扎着还想站起来继续拼命。
  在任长风看来,对方已不构成任何威胁,也不需要自己再动手,他身子微微后仰,向身后的北洪门众人随意地挥下手,语气淡然、漫不经心地说道:“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北洪门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纷纷答应一声,一下子涌上来十多名大汉,将倒地的万昌平围在当中,随后手脚并用,拳头、皮鞋一齐往万昌平身上招呼。
  作为死敌,北洪门众人当然不会因为万昌平已身受重创而下手留情,一各个都下了死手,虽然没动刀子,但也是拳拳见肉,脚脚挂风。
  这一顿暴打,直将万昌平打的皮开肉绽,脸上、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任长风双手持刀,向地上一支,蹲下身来,在旁笑呵呵地观望。
  时间不长,万昌平已奄奄一息,只看他的脑袋,象血葫芦似的,到处都是被皮鞋踢开的血口子,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这时,任长风摆摆手,示意手下人不要再打了,等众人散开之后,他看着场内血肉模糊的万昌平,点点头,暗道一声不错,这名南洪门的干部也算是条汉子,被打成这样,硬是一声求饶都未叫。他挠挠头发,挑起眉毛,问道:“怎么样?朋友,你降是不降?”
  “嘿嘿……”
  神志模糊的万昌平突然咧嘴笑了,他躺在地上,扭头看着任长风,咧开的嘴巴里已没剩下几颗牙齿,都是血水,他囫囵不清地说道:“你们……只有这点本事吗……要杀便杀……老子宁死不降……”
  “妈的!”任长风笑骂一声,站起身形,说道:“想死,我成全你!”说话之间,他迈出两步,到了万昌平近前,手中唐刀高高举起,突的向下一插。
  扑!这一刀正中万昌平的胸口,后者闷哼一声,两眼凸出,死瞪着任长风,四肢剧烈地抽搐着,慢慢的,没了动静,眼中光彩消失,布起一层死灰。
  任长风抬手将刀拔出,巡视周围的手下兄弟,大声喝道:“给我搜!别放过一个南洪门的混蛋,凡是不投降的,杀!”
  “是!”北洪门众人纷纷高呼一声,瞬间分散开来,在南洪门据点的大楼内展开疯狂的搜捕。
  任长风说得没错,在南洪门据点的后门确实有北洪门的伏兵,只是人数不多罢了,但对付早已丧失斗志,被北洪门吓破胆的南洪门残兵败将,已经足够了。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火拼,那百余名南洪门帮众被北洪门人员包围起来,任人宰割,其中大半选择了缴械投降,真正趁乱逃脱掉的没有几个。
  拿下南洪门在广洲西部的最大据点,东心雷可谓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第一时间给谢文东打去电话,汇报自己这边的战况。

第350章
  听完东心雷的汇报,谢文东垂下头来,喃喃说道:“又打下一处据点?”
  北洪门进攻顺利,文东会那边也不差,虽然还没有彻底将对方的大据点打下来,可是场上已稳定占据了优势,取胜只是时间问题。轻松打下南洪门在广州郊边的小据点还勉强能让人接受,但如此快速地拿下市内的大据点,就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了。谢文东这么想,张一和张研江也有同样这样的想法,两人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己方节节取胜而露出喜色,正相反,皆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电话那边的东心雷不明白怎么回事,感觉自己打下对方的一处大据点反倒是打错了?他茫然地问道:“东哥,怎么了?难道这……这处据点我不应该打下来?”
  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不是,!老雷,你不觉得我们进攻太顺利了吗?南洪门似乎在有意示弱,引我们深入!”
  东心雷一愣,仔细寻思了一会,说道:“东哥,我看不象,我们虽然打下南洪门几处据点,但都不轻松,南洪门只是吃亏在人少,可抵挡十分顽强。这次进攻的据点,南洪门只有不到五百人,但却一直坚持到了最后,尤其是对方的头目,骨头硬得很,宁死都不降,如果说对方是有意示弱,那他们根本不用拼得那么狠,早就撤退跑了!”
  他说的这些,谢文东也听说了,这仗打的确实很怪异。若说南洪门是有意引己方深入,可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竟然牺牲了近五百号人,对于人力吃紧的南洪门而言称得上损失惨重,若是说南洪门横下心来要和己方死拼,那为什么在据点已经岌岌可危的时候不派出一兵一卒前去支援呢?
  谢文东轻叹口气,交战已经开始,可自己对南洪门的意图依然毫无了解。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老雷,今天的进攻先到这,把打下的据点守住,不要再继续推进了!”
  “好的,东哥!”东心雷答应的干脆。现在是凌晨五点多,即使谢文东不下令停止进攻,东心雷也不打算打了,而且进同的战果已经令他很满意了。
  北洪门和文东会相继打下南洪门的两处大据点,对方没有支援也没有任何反击,如果一潭死水,给人的感觉是南洪门已筋疲力尽,再无主动发起进攻的实力,如此一来,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都普通存在乐观的情绪,认为己方很快就会取得最终的胜利,这场决战只怕连三天的时间用不了,就会以南洪门的崩溃瓦解而宣告结束。
  下面的兄弟乐观,就连三眼,东心雷等核心骨干也都有这样的感觉。
  将打下来的都出来妥当了之后,三眼,东心雷等人纷纷找上谢文东,汇报详细情况。
  现在,谢文东落脚在广州西郊的一处南洪门小据点里。这里是北洪门刚刚打下来的,虽然经过一场激烈的火拼,但现在业已打扫干净,地上连丝血迹都找不到。
  当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干部们到达时,谢文东还在和张一,张研江等人正商议接下来的战事,众人在据点的大厅内齐聚一堂,由于心情不错,相互之间说起爱护来也是嘻嘻哈哈,笑声不断。
  看着北洪门众人,李爽咧着大嘴,老神在在地说道:“你们打得不错,速度挺快的嘛!”
  任长风笑道:“你们也不差,虽然速度慢了一点,但看得出来,你们也是尽了全力。”
  李爽等文东会的干部们闻言,老脸皆是一红。在进攻南洪门大据点时,北洪门确实打得漂亮,领先己方一步。李爽挠挠头发,满不在乎地说道:“打下南洪门的几处据点,不算什么,也没什么好比的,要比,咱们就比谁能第一个打进南洪门的总部!”
  任长风打个指响,笑呵呵地说道:“这倒是不错!小爽,我会在前面为你开道的。”
  李爽撇了撇嘴,说道:“别把话说得那么满,谁能先打进去,还不一定呢!”
  任长风耸耸肩,信心十足地说道:“走着瞧!”
  “哼!”李爽哼了一声,还想说话,这时候,谢文东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谢文东,众人纷纷停止交谈和争论,鞠身施礼,齐声说道:“东哥!”
  谢文东的脸上带着微笑,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到了楼的大厅,他站定,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每个人听清楚,说道:“各位兄弟,大家都辛苦了!”
  “东哥客气!”众人回答齐整李爽笑道:“南洪门的表现真是令人失望,本以为打广州会很困难,没想到竟然成了一边倒,南洪门被我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闻言,众人也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说道:“看起来,我们在这周就能把南洪门彻底击垮!”“还用一周?三天就够了!以目前的形式,我们一股作气就能把南洪门的总部拿下来!”
  众人士气高涨,几乎没有人怀疑接下来的争斗会变成艰难的攻坚战,好象己方一走一过之间就能把南洪门轻松扫平似的。
  他们的乐观令谢文东感到担忧,俗话说得好,骄兵必败。他眼珠转了转,脑中灵光一闪,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震声说道:“今天一战,我们打的漂亮,上下的兄弟也都尽了全力,我想应该犒劳一下兄弟们!”犒劳?众人相互看看,没有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谢文东转头对东心雷说道:“老雷,等会你派兄弟去联系一下,找家大点的饭店,多少钱无所谓,我们全包下来,让兄弟们痛痛快快地吃一顿,就但个是。这次首战胜利的庆功宴吧!”听了他这话,众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庆功宴?这时候开什么庆功宴?他们对目前的形式是很乐观,也认为己方能在短时间内取胜,可毕竟仗还没打完,开庆功宴太早了点。
  东心雷眨眨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方咽口吐沫,上前两步,靠近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现在开庆功宴还不是时候吧。”谢文东含笑反问道:“没什么,反正我们已经稳操胜券,庆功会提前与否无所谓!”“哦。”想不到谢文东要突然举办庆功宴,就连头脑精明的张一和张研江也迷糊了,而且刚才商议事情的时候谢文东并没提过这个,张一沉吟了一声,说道:“东咯,目前的形式我们虽然占优,但并不代表南洪门没有实力了,毕竟他们的主力还在,我们若是举办庆功宴,南洪门前来偷袭怎么办?”张一说的也正是众人担忧的,听完他的话,东心雷等人大点其头,认为张一说的有道理,纷纷劝阻道:“东哥,张兄说得没错!”“是啊,南洪门若是打开,后果不堪设想啊!”谢文东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暗道你们还算是没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嘴角微微上挑,悠然而笑,说道:“我要的就是南洪门趁机来攻!”“啊?”众人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久久无语。
  谢文东根本不怕南洪门打出来,更不怕他们偷袭,他怕的就是现在这个死气沉沉让人琢磨不透的南洪门,己方在这个时候举办庆功宴,对南洪门而言是个莫大的羞辱,他们一旦沉不住气,主动出击,那正好给了己方歼灭南洪门主力的好机会,只要伤到对方的主力,谢文东对南洪门也就再无顾及了。
  张一多聪明,眼珠转了转,马上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暗暗点头,赞叹一声高明,连声说道:“东哥,我们就场庆功宴,而且要搞大,搞的人人都知道!”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众人看看谢文东,再瞧瞧张一,心里皆在琢磨,是不是东哥和张一受了什么刺激,头脑不太清明了。
  不给众人再发问的机会,谢文东甩下头,说道:“我们上楼去谈!”“是!东咯!”众人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跟随谢文东上了楼。
  北洪门和文东联手进攻广州,刚刚开战,便取得了连胜,一口气拿下南洪门数处据点,可谓是来势汹汹,气势如虹,按理来说北洪门和文东会应该一鼓作气继续吞并南洪门所剩无几的地盘,将其彻底打垮,可偏偏这个时候,北洪门和文东会竟然停止进攻,反而开始筹备起庆功宴,并且广发请帖,广州黑道大大小小的社团都成了他们邀请的对象。
  双方交战正酣,一方却大举召开庆功宴,这对另一方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也表明未把对方放在自己的眼里,取胜只是时间问题,再无悬念。
  听到了风声之后,南洪门仅存的两大天王的贾刚气得七窍生烟,怒冲冲找到向问天,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向大哥,谢文东现在竟然要举办庆功宴了,实在欺人太甚,如果我们不做出回应,岂不是被同道笑掉大牙?”对于此事,向问天也异常恼怒,只是忍而未发罢了。

第351章
  谢文东一众大张旗鼓的举办庆功宴,贾洪刚对此义愤填膺,找到向问天,请求出战。听到贾洪刚请战小消息,南洪门的干部们也纷纷赶来,此时,他们的想法和贾洪刚一样,认为是到了该己方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看着相继赶来请战的兄弟们,向问天皱着眉头沉没不语。
  向问天是老大,他不发话,旁人的呼声再高也没用。贾洪刚见状,急迫地说道:“向大哥,我们不能再等了,再者说,这次谢文东要举办庆功宴,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杀它个措手不及!”
  向问天没有马上答言,而是举目看向萧方,询问他的意思。
  作为南洪门的核心的智囊,萧方可比旁人冷静的多,不过现在兄弟们斗志旺盛,心里都憋着一股火,这时候如果站出来反对出战,太打击兄弟的斗志,而且这话也不好说出口。
  正在萧方感到为难的时候,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一名青年朗声说道:“现在绝对不能进攻!”
  闻言,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去,从外面近来的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青帮老大,韩非,在其身后还跟有数名精锐的青帮人员,韩非的到来,令萧方如释重负,他顺水推舟,将难题踢给了韩非,故意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进攻?”
  韩非目光扫过萧方,环视在场的众人,冷笑一声,说道:“现在进攻,等于是找死,想趁着谢文东举办庆功宴的空挡捞便宜,那根本不可能!”说话间,他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青帮人员则自动自觉地站于他左右。
  贾洪刚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不服气地说道:“韩大老不要危言耸听,为了引对方深入到广州,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谢文东明显被胜利冲晕了头脑,举办庆功宴,防御一定薄弱,到时我们突然杀出,难道还打不赢他们吗?”
  韩非乐了,抬起头来,冲着贾洪刚轻轻摇了摇手指,说道:“贾兄,你把谢文东想的太简单了,和他交手过那么多次,难道你还不了解谢文东的为人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毫无目的的。仗还没打赢就举办庆功宴,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会是谢文东,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以我推测,他是在有意激怒我们,引我们上勾,引我们带着主力出去与他决战,到那时,非但不会打赢,弄不好还得中谢文东的圈套,最后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听完这话,贾洪刚倒吸口凉气,南洪门的其他干部们也都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来沉思。
  韩非看着贾洪刚又瞧瞧其他人,最后目光落在向问天脸上,继续说道:“贾兄说得没错,为了引谢文东一众深入,贵方已经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可正因为这样,更应该小心谨慎,一个冲动,很可能令前期付出的种种都付之东流!”
  韩非的话在情在理,听的向问天和萧方大点其头。贾洪刚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双肩向下一塌,斗志泄掉大半,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以韩大老的意思,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韩非正色说道:“只能等!”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贾洪刚疑问道。
  韩非悠然一笑,说道:“等到谢文东把这出闹剧演完,等谢文东带着他的人继续深入广州,等到我们有把握将谢文东一众彻底消灭的时候!”
  唉!贾洪刚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他沉没了半晌,然后冲着向问天深施一礼,转身向外走去。南洪门的其他干部们也都放弃了请战,跟随贾洪刚走了出去。
  看着众人默默离开的背影,萧方对向问天低声说道:“向大哥,我出去劝劝大伙!”
  “恩!”向问天点点头,叮嘱道:“好好安抚大家!”现在是社团危机之时,最需要团结的时候,他可不希望手下的兄弟们心中生出芥蒂。
  “我明白!”萧方轻轻应了一声。
  随着贾洪刚等人离开,偌大的房间里顿时少了一多半,韩非冲着向问天摇头苦笑,说道:“向兄,我拦阻大家出战,没有做错吧?”
  向问天深吸口气,含笑说道:“韩兄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出战,确实太冒险了!”
  韩非笑道:“向兄能理解是再好不过了!”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文东会和北洪门联手搞起庆功宴,一边在着手准备着,一边有意放出风声,并向广州的各大小黑帮发出请贴,邀请各方一同前来参加。下面的兄弟在忙碌,谢文东可没闲着,他让刘波和灵敏紧盯南洪门的动静,看向问天有什么反应。
  出人意料的是,南洪门毫无动静,依然是死气沉沉,好像谢文东这边举办地庆功宴与他们无关似的。连这样都不能把对方的主力引出来,谢文东也没辙了。
  他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时,随着敲门声,张一和东心雷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近前,东心雷咧嘴笑了,说道:“东哥,听说南洪门没上我们的当?”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东心雷挠挠头发,继续说道:“东哥,我看没有必要和南洪门。”
  “再玩花样,现在他们已经没什么实力,我们也别搞庆功宴了,一口气压过去,端掉他们的总部就完事了!”张一在旁大摇其头,说道:“不着急!,这么久我们都打过来了,不差这最后的几天,还是稳妥一点的好,另外,庆功宴还得搞下去,就算不能把南洪门的主力引出来,我们也可以趁机拉拉关系,如果能把广州的黑帮拉拢过来,那对我们将十分有利!”东心雷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点点头,应了一声。
  谢文东坐回到椅子上,拿出香烟,点燃,问道:“老雷,请帖都发出去了吗?”“是的,东哥,已经发完了,广州大大小小的黑帮,我基本都让兄弟们发到了!”“恩!那就好!”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说道:“给南洪门发了吗?”“啊?”东心雷一怔,惊讶道:“南洪门?我们还要给他们发请帖?”谢文东笑道:“南洪门想做缩头乌龟,我们就看看它这只乌龟有多能忍!”东心雷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东咯,我这就让兄弟们送请帖过去,真想看看,向问天接到我们的请帖时会是什么个表情,哈哈!”翌日,晚间9点半,北洪门的庆功宴在一家名叫鸿运的中档饭店举行。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已进入广州,打得南洪门毫无还手之力,势头强劲,锐不可当,按理说他们举办庆功宴,接到请帖的黑帮或多或少都得给几面薄面,派人来参加,可是令北洪门和文东会脸红的是,广州本地的黑帮竟然没有一个前来参加的,甚至连个电话都没人大来,偌大的饭店被他们全包下了,但里里外外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自己人。
  饭店的三楼,大厅,这里面积很大,足足摆放了十多张大园桌,可是现在只有三桌坐满了人,其他都是空着的。
  厅内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做为庆功宴的组织人东心雷脸色异常难看,他偷眼瞧瞧坐在正中央,面无表情的谢文东,又再次看看手表现在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看起来被邀请的各黑帮是不会派人来了。
  东心雷忍无可忍,挥手猛地一拍桌案。
  啪!在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在座的有数人被吓了一跳,纷纷不满地向东心雷看去。
  东心雷脸上发烧,恨得牙根都直痒痒,怒声喝道:“欺人太甚!”说着话,他抬手叫过来一名北洪门的小弟,喝道:“给我问问那些接到请贴的黑帮为什么不来人……”
  他话音未落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不用问了,一定是南洪门出面从中作梗,那些黑帮不敢派人来了。”
  “南洪门?”东心雷瞪大眼睛,凶光毕露。
  张一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南洪门现在虽然势弱,但长久以来,他们在广州始终是霸主,各黑帮都以他们为首是瞻,南洪门一旦发了话,那些黑帮可能还真不敢不听话呢!”
  东心雷重重哼了一声,拧声说道:“M的,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看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老大!等我们处理完南洪门,接下来就拿他们开刀”!
  张一耸耸肩,感觉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他看看周围的空桌,面带疑问,转头对谢文东道:“东哥,你看。”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人不肯来,那就算了,我们继续,这些桌子也不要空着,把兄弟们都叫上来!”“是!东哥!”东心雷气闷,摇头答应一声。
  正在这时,一名小弟从外面快速跑进来,到了东心雷身旁,低声说道:“雷咯,南洪门的人来了!”“什么?”不听这话还好点,一听南洪门的人到了,东心雷的眉毛都竖立起来,他腾地站起身形,急问道:“谁?南洪门的谁来了?”

第352章
  东心雷话音不大,但也足够在场每一个人听清楚的。南洪门竟然派人来了,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就连谢文东都很好奇,想知道来者究竟是谁。
  那名北洪门小弟低声说道:“来的那个人,自称叫邱谆!”
  邱谆?东心雷双眉紧缩。南北洪门斗了那么久,相互之间异常了解,南洪门有哪些中、高层干部,东心雷即使闭着眼睛也能从头到尾说一遍,但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南洪门有名叫邱谆的那么一号人。他沉默了片刻,问道:“对方来了多数人?”
  “只有三人。除了那个邱谆之外,还有两个跟班!”
  东心雷点点头,转目看向谢文东,询问他的意思。后者悠然而笑,扬头说道:“既然人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东哥!”那名北洪门小弟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等他走后,东心雷喃喃说道:“该来的一个没来,不该来的反倒是来了。”顿了一下,他又问谢文东道:“东哥,南洪门派来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你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摇头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向问天想要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张一低声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对方未按好心啊!”
  “哼!”东心雷嗤笑一声,狞声说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如果真是来找事的,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不长,那名北洪门小弟去而复返,同时还带进来三名年岁不大的青年。这三人都是一身白,精气神也足,看起来神采奕奕,为首的那名青年,不到三十的样子,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浓眉大眼,只是身材不高。
  进入三楼的大厅,青年环视一周,突然呵呵一笑,说道:“贵方的庆功宴好清冷啊!”
  一句话,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无不大皱眉头,对方以来就出言讽刺,气焰够嚣张。
  东心雷回头瞄了一眼,脑袋向上一抬,轻蔑地说道:“来者通名!”
  “邱谆!”青年边说着话边走上前来。
  他语调生硬,给人的感觉硬邦邦的,不过在广州这里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普通话说起来更是南腔北调,谁都没太在意。
  任长风嘴角微挑,正眼都没看青年,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淡然的说道:“没听说过南洪门有你这么一号。”
  青年耸耸肩,说道:“任兄是大人物,关注的自然也都是高层,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哪能进任兄的法眼呢?”
  任长风不认识他,他却一眼认出了任长风,这倒令后者有些吃惊。他忍不住侧头打量青年几眼,哼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文东此时也在打量青年,心中暗暗好奇,对方只来了三人,到了己方的地头上却毫不惧色,谈笑风生,肯定不是平常人,可是看其相貌,听其名号,在南洪门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心里惊奇,但脸上可没有丝毫的表露,他微微一笑,摆手说道:“邱兄弟请坐吧!”
  “多谢谢先生!”这名自称邱谆的青年显然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异常了解,似乎没有谁是他不认识的。
  他没有就坐,反而又向谢文东靠近几步,接着伸手入怀,好像要掏什么东西。见状,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齐刷刷站起身形,只是一瞬间,袁天仲的剑以及无形兄弟的枪都顶住邱谆的脑袋,无数道阴森冰冷是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邱谆也被他们反应之迅猛吓了一跳,他身子震了一下,接着抬起另只手,干笑着说道:“各位不要误会,我是给谢先生拿礼物!”说话间,他伸入怀中的手慢慢抽出,在其掌心,多了一只红色狭长的小盒子。
  他拿着小盒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是向大哥送给谢先生的一点心意!”
  不等他把盒子递给谢文东,东心雷抢先一步,一把将盒子夺过来,先是在手里掂了掂,又听听里面的声音,没有感觉到异常,这才缓缓将盒子打开,周围的众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举目看去。
  随着盒盖打开,里面装有一只金光灿灿又镶钻的江诗丹顿手表,手表没有问题,而且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东心雷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向袁天忠和五行摆下手,然后将手表递交给谢文东。
  手表很名贵,但在谢文东眼中这还不算什么,他含笑看着邱谆说道:“向兄真是太客气了!”
  等袁天忠和五行将家伙收起之后,邱谆暗暗松口气,他看向谢文东,笑吟吟地说道:“在是向大哥给谢先生的送行之礼!”
  “送行?”谢文东双目微米,没明白他的意思。
  邱谆解释道:“既然谢先生准备撤离广州,向大哥当然要有所表示了!”
  撤离广州?闻言,谢文东差点气笑了,反问道:“谁说我要撤离广州了?”
  邱谆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说道:“难道不是吗?贵方已经举办庆功宴,当然是准备撤离广州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旁边的李爽怒吼道:“放屁!庆功宴时我们提前庆祝胜利,没有彻底把你们打垮之前,我们是绝不会撤离广州的!”
  “哦!”邱谆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摇头说道:“我本以为你们要知难而退呢!”
  李爽小眼睛瞪得溜圆,疑问道:“什么意思?”
  邱谆摇头晃悠,信心十足地说道:“我方的总部,早已经被我们守得固若金汤,别说以贵方目前的实力打不下来,就算你们将实力扩大一倍,也依然打不下来,强攻的结果是损兵折将,两败俱伤,此消彼长,你我双方受损,别有用心之人自然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到那时,我们之间的争斗没有结果,反倒是冒出一群七七八八的敌人,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谢先生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啊!他这一番话,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现在总算弄明白对方的来意了,他是来求和的,只是将话说得很委婉,没有直接表明罢了。
  东心雷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说道:“固若金汤?去你妈的固若金汤!你们现在吓的连门都不敢出,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我实话告诉你,要灭你们的总部,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一走一过之间就能踏平你们!向问天如果识趣,就主动来投降,东哥看在往日交情上,或许还能饶他一命,不然的话,就让向问天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我们砍下他的脑袋吧!”
  “哈哈!”等东心雷说完,周围暴起一片哄笑声,可以说现在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都没把南洪门放在眼里。
  邱谆没有笑,他环视众人,摇头而叹,说道:“你们太不自量力,也太嘀咕我们的实力了,既然想找死,那么尽管来打好了。”
  “M的,老子明天就灭了你们!”
  东心雷本就心理不痛快,加上被邱谆这么一激,怒火从脚底一直烧到脑门,指着邱谆的鼻子大声怒吼。
  谢文东皱了皱眉,沉吟一声,同时不满地看向东心雷。
  见状,东心雷也发觉自己失言了,要不要进攻南洪门总部,该什么时候进攻,那并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主要还得看东哥的意思。
  不过邱谆可没管那么多,他嘻嘻怪笑一声,说道:“好啊!那我明天就坐在总部等东兄你来攻了!我也想看看,你我双方究竟能鹿死谁手!”说完话,他脑袋高高扬起,用眼角的余光憋着东心雷,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象现在全面占优的是他南洪门。
  看他这副模样,别说东心雷怒火中烧,气的七窍声烟,其他人也是又握拳,又咬牙,恨不得马上出战,直接杀向南洪门的总部。
  谢文东也很生气,不过他多聪明,马上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自己举办庆功宴,本想将向问天激怒,引他们派出主力和己方决战,现在倒好,向问天来个以彼之道还使彼身,派人来参加宴会,反向己方使出激将法,真是出人意料,而且这也不象向问天平日里的作风。
  正在这时,一名北洪门小弟从外面跑了进来,疾步到了东心雷近前,说道:“雷哥,外面来了好多警察!”
  “警察?”东心雷暗吃一惊,好端端的,警察怎么来了?
  邱谆在旁树立着耳朵,听的清楚,他扑哧一声乐了,摇头晃脑地说道:“贵方还是不要打算怎么进攻我们的总部了,先想想怎么过警察这一关吧!”
  看他得意的样子,东心雷气的牙根痒痒,他腾地站起身形,咬牙说道:“是你把警察找来的?”
  邱谆故做茫然,说道:“我又不是警察局长,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说着话,他倒退两步,环视左右,耸肩说道:“看起来这里没有人欢迎我,我先告辞了,不过我还得奉劝各位,不要轻易来犯我方的总部,否则后果是你们难以想象的!”说完,他朗声大笑,冲着谢文东微微点下头,随后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想走?老子先他M劈了你!”东心雷脸色涨红,两眼冒着骇人的凶光,几个大步便追上邱谆,肋下的刚刀不知何时已被他握在掌心。

第353章
  东心雷并不是吓唬邱谆,此时他真动了杀机,若是这时候没有出手阻拦,他真能一刀把邱谆活劈了。谢文东脸色一沉,沉声喝道:“老雷!”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何况警察就在外面,现在杀了邱谆,等于自找麻烦。
  听到谢文东的喝声,东心雷被气晕的头脑冷静下来,他深吸几口气,将怒火一压再压,看着邱谆,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我记住你了,等攻破你们的总部,老子第一个要你的狗命!”
  邱谆丝毫未将东心雷的怒火放在眼里,只轻描淡写地耸耸肩,头也没回地说道:“等真有那么一天你再说这话也不迟,不过我想阁下是很难看到那一天了,谁要谁的命,还真不一定呢!”
  东心雷站在大厅中央,手握钢刀,身子都直哆嗦,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看着邱谆带着两名手下人离开。过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毫无预兆,对着身旁的一张桌子猛然就是一刀,随着咔嚓一声,圆桌的桌面被削掉巴掌大小的一块。
  “气死我了!”东心雷闷声闷气地嘟囔一声,接着疾步回到谢文东身旁,说道:“东哥,我们明天就杀到南洪门的老巢,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嚣张的本钱!”
  谢文东眯眼而笑,提起茶壶,边倒水边说道:“老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状况,首先要做到的一点事能沉得住气,否则的话,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到很多兄弟!”
  东心雷被谢文东说的老脸一红,他瞧瞧周围的众人,缓缓地点下头,接着有吃惊地问道:“难道东哥也认为我们打不下来南洪门的总部?”
  谢文东不置可否,淡然说道:“我只知道向问天派这个人来用的是激将法!”
  东心雷一怔,若有所思地垂下头,然后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激将法?被谢文东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反映过来,没错,对方以来就表现得极为嚣张,摆明了是在故意激怒已方,可他们这么做有何用意?难道真是盼着已方早点去进攻他们的总部?可这又不合常理,以南洪门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已方抗衡,他们应该祈祷已方不要去进攻总部才对啊!
  三眼抓抓头发,苦笑着说道:“南洪门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拉!”
  “也许他们是故弄玄虚,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来吓唬我们!”任长风冷笑说道。
  “也有可能!”
  正当他们推测南洪门的意图时,大厅的门外一阵混乱,紧接着,十多名警察从外面闯了进来,其中有穿警服的,也有穿着便衣的,为首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西装,身体发福,肥头大耳,红光满面。
  见状,大厅四周的文东会和北洪门小弟们立刻迎上前去,将警察们堵住,阻止他们继续向前。三眼无奈摇头,站起身形,说道:“东哥,我去搞定他们!”
  “恩!”谢文东想了一下,又叮嘱道:“不要太强硬,尽管搞好关系!”
  “明白!”三眼答应一声,离开座位,向众警察走去。他分开已方的兄弟,在众警察面前站定,脸上带着笑容,问道:“各位来此有什么事吗?”
  “你们在干什么?”为首的那名肥胖中年人冷眼打量三眼,开口问道。
  三眼笑道:“在饭店里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
  肥胖中年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我也知道你们来广州的目的,我今天专程来这里是为了警告你们的,别再找麻烦,也别再惹是生非,还有,以后我会盯紧你们的,你们最好别有事犯在我手里!”
  三眼看着中年人,眨眨眼睛,笑问道:“阁下是……”
  肥胖中年人说道:“我是广州市的公安局长,廖常青!”
  “哦!原来是廖局长啊,失敬失敬!”三眼和警方打过的交代太多了,对这种表面强硬,摆出正气禀然的样子,而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警戒高官也见得太多了。他笑吟吟地上前两步,伸出手来,想与对方握手。
  不过肥胖中年人却一点没给面子,直接把手打来。三眼脸色顿变,两演随之射出两道精光,可很快他又恢复常态,状似亲密地一挽廖常青的胳膊笑道:“廖局长,我们这边来谈!”说着,他把廖常青拉到不远处的空着的饭桌旁。
  廖常青两条毛虫般的眉毛拧在一起,看着三眼,敌意十足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纠缠。”
  三眼摆摆手,客气道:“廖局长请坐!”
  廖常青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将椅子拉开,坐了下去。三眼坐在他旁边,深吸口气,拿起差壶,分别给廖常青和自己各倒一杯茶,然后低声说道:“既然廖局长什么都清楚,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老实说,我们这次进入广州,就是来干掉南洪门的如果廖局长肯帮我们,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不会给廖局长带来任何的麻烦,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廖局长白白帮忙的,等事成之后,我们也会给廖局长好处的!”说着话,他伸出手指,在茶杯上里点了一下,随后在桌面上写出一串数字。
  廖常青低头瞄了一眼,大嘴咧开,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他凝声问道:“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三眼含笑道:“廖局长对这个数不满意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不等他把话说完,廖常青猛地一拍桌案,手指着三眼的鼻子,怒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说着,他歪着缘故隆冬的大脑袋上下打量三眼,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公然行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回市局?”
  好个死不开窍的东西!三眼和那么多警方的高官打过交道,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廖常青这样不给面子的。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目光也瞬间阴冷下来,双目射出两道阴森的毒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廖常青。
  在东北,三眼也算是说一不二的顶尖级人物,黑白两道的人见了他没有不礼让三分的,现在廖常青丝毫不留颜面,三眼哪能受得了。
  被三眼的注视,廖常青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着似的,从内心深处生出一丝寒意。
  这时,廖常青带来的那些警察赶到气氛不对,作势就要上前,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小弟们寸步不让,将众警察拦得死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廖常青收回与三眼对视的目光,他点点头,站起身形,冷生说道:“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说着话,他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同时侧头看向大厅的里端,目光落在人群正中央的谢文东身上。
  可以说由始至终谢文东都没睁眼看他一下,在旁人眼中,他这个市局长的头衔很吓人,但在谢文东看来,一个区区的市局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廖常青咬了咬牙,穿过文东会和北洪门众人的人群,冲着手下的警员甩下头,说道:“我们走!”
  众警察也不再停留,纷纷瞪了一眼面前的文东会众人,跟随廖常青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廖常青突然说道:“不要以为有政治部撑腰就很了不起,如果你在我的地头上胡作非为,被我逮到证据,我照抓不误!”
  这话明显是说给谢文东听的,在场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随后人们的目光纷纷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好像没听到廖常青的话,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甚至连低垂的眼皮都未撩一下。
  等廖常青带着一干手下离开之后,三眼回到座位上,脸色阴沉着,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找兄弟把他做了吗?”
  谢文东敲敲额头,没有回答,挑目看向刘波,说道:“老刘,马上去查一查,这个廖常青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对方明知道自己有政治部的身份,还敢公然威吓,应该是有所依仗,说不定背后隐藏着某些高层高山呢!
  听完他的话,三眼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应该查一下,这个狗屁局长如此嚣张,想来靠山不小。”
  谢文东环视在场的诸人,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今天这场庆功宴实在没趣到了极点,广州本地的黑帮一个没来,倒是南洪门的人和警察到了,而且态度一个比一个蛮横嚣张。本打算给南洪门一个难看,现在倒是己方难看了。
  他挠挠头发,挥手道:“让服务员上酒上菜,我们吃饭!”
  经过南洪门和警察这一闹,众人哪里还有胃口,气都气饱了,等店方把酒菜都送上来之后,众人胡吃乱喝了一些东西,庆功宴也随之草草地结束。
  饭后,张一对谢文东说道:“东哥,今天南洪门的人和警察一起找上门来,我看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一旁的东心雷嘴里含着牙签,气呼呼地说道:“傻子也能看出来警察是南洪门找来的,给我们下马威呢!”
  “哼!”三眼冷笑道:“如果南洪门以为靠几个警察就能挡住外面,哪他们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第354章
  东心雷皱着眉头说道:“不过看样子,这个廖常青的来头好像不小啊!”
  谢文东摆摆手,眯缝着眼睛说道:“不管他是大头还是小头,只要挡我们的路,就让他没头!”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咧嘴乐了,三眼笑道:“东哥这话我爱听。”
  这次南洪门前来参加谢文东这边的庆功宴都是韩非的主意,那个名叫邱谆的青年并非是南洪门的人,而是出自青帮。青帮进军大陆惨败,十把尖刀相继折损,败回台湾之后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倒是也招收了一大批出类拔萃的人才,邱谆就是其中之一,深的韩非的重用。由于这段时间谢文东等人的精力并未放在青帮身上,加上邱谆又是新人,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另外,向问天与广州当地警方的关系十分密切,与其局长廖常青也深有交情,韩非利用这层关系,让警方前往庆功宴现场,一是给邱谆做个接应,保护他的安全,而且还能给谢文东一个下马威,消消他的气焰,同时也使南洪门看起来真是有所依仗,有恃无恐,不怕谢文东一众来攻。韩非头脑精明,用起计谋来也是一环扣着一环,滴水不露。
  本来谢文东等人都认为廖常青的背景不简单,可是一番详细的调查下来,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在上面廖常青并没有什么大靠山,身为广州的市局长,为人也算正直,至少口碑不错,没听说他有收过谁的贿赂,只是此人与向问天交情莫逆,常有往来,至于他有没有收过向问天的好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刘波盒灵敏的调查结果,谢文东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喃喃说道:“看起来廖常青与想向问天的关系确实很不错,为了向问天,他这次连命都豁出去了!”
  “没错!”灵敏说道:“为了保护南洪门。廖常青公然站出来盒我们作对,上面没有靠山,这等于是找死!”
  廖常青没有靠山,这令众人长出口气。三眼冷笑一声,说道:“东哥,我现在就安排兄弟动手吗?”谢文东明白三眼的意思,眼珠转了转,觉得直接干掉廖常青不太妥当,虽然廖常青没什么背景,但己方也是刚刚进入广州,人生地不熟,如果一来就干掉一个市局的局长,恐怕会引出麻烦,而且也容易引起各方的敌意,对己方不利。
  他沉思片刻,摇头说道:“直接杀掉此人是没有办法的下策,最好想个别的主意,让他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三眼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谢文东幽幽说道:“先等等吧,我们要找个合适的机会!”三眼叹口气,说道:“东咯,我们可没时间等了,警察站在南洪门的一边,这仗我们根本就打不下去。”这话是实话,就算北洪门和文东联手打到南洪门的总部,警方若是站出来阻抗,进攻也难以展开,只能让战事无限期的拖下去。
  东心雷挠挠头发,没好气地说道:“难怪那个无名小卒邱淳那么嚣张,原来是找到警察做靠山了啊,想来南洪门是打算依仗警方让他们度过难关!”“恩!有这个可能!”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心思飞转,正如三眼所说,如果不把廖常青这个人搞定,这仗确实打不了,想着,他举目看向刘波,问道:“老刘,廖常青有哪些爱好?”刘波认真想了一会,最后摇头说道:“没什么爱好,这人不嫖不赌,不抽又不贪,生活十分简单。”灵敏调查结果和刘波一样,在旁应了一声,表示刘波说的没有错。
  不嫖,不赌,不抽,不贪。谢文东苦笑一声,又问道:“那他的家人呢?”刘波答道:“廖常青的老婆死的早,还有一个儿子,目前在国外留学。”“谢文东低下头,沉默无语,对廖常青这样的人,还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生活上没有不良的爱好,那就难以抓到他的把柄,身边没有亲人,那就抓不到能让他妥协的痛处,这可怎么办?”三眼冷笑一声,说道:“天下哪有不爱腥的猫?既然廖常青的老婆死的早,我就不信他不出去找女人!”刘波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灵敏说道:“根据下面兄弟的调查的结果,确实没有查到他有包养女人的记录。”三眼挑起眉毛,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嘟囔道:“那只能说是没有被你们发现罢了!”闻言,灵敏心中十分不痛快,三眼这话明显是在质疑自己和刘波的办事能力,她刚要争辩,刘波摆摆手,扭头看着灵敏,目光幽深,慢悠悠地说道:“三眼哥说的也有道理,也许真的是我们有疏漏的地方!”听刘波也这么说,灵敏甚感奇怪,她狐疑地问道:“哪里有疏漏?”刘波皱起眉头,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廖常青警察去南洪门旗下的健身中心锻炼。”“那又怎么了?”灵敏仍没明白刘波的意思。
  刘波说道:“那里是南洪门的地盘,廖常青在里面做什么,只有南洪门的人知道,我们根本查不出来!”灵敏吸口气,说道:“刘哥,你认为廖常青在那里……”
  没等她说完,刘波含笑摆摆手,说道:“我只是推测,至于廖常青究竟在里面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他的体型,不像是个长期锻炼的人!”
  灵敏不再追问,细细琢磨刘波的话,她也感觉到其中可能有问题。
  谢文东来了兴趣,问道:“老刘,那家健身中心叫什么名字?”
  “力健健身俱乐部。”刘波说道:“东哥,接下来我会重点查一下这里的。”
  “恩!”谢文东点点头。
  南洪门这家健身俱乐部的规模不小,一栋上下六层的大楼,里面既有健身房,也有球场、洗浴中心、餐厅、客房等等,是家极具规模的娱乐中心。由于这里是南洪门的地盘,又是会员制,管理森严,刘波和灵敏调查起来也十分费力,就算混入其中,也难以得到重要的情报。
  一连两天下来,刘波和灵敏的调查毫无结果,更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时候,两人都开始着急起来。
  他们这边在积极调查,另一边的三眼和东心雷都没有闲着,仍在对南洪门在广州的各处据点发动进攻。
  他们进入广州的第一天打得异常顺利,接连拿下南洪门数处据点,可是现在的进攻却受到了阻扰,一是南洪门的据点准备的更加充分,人力更多,防守更强,另外警察的插手是最令人头痛的原因。
  北洪门和文东会刚刚对南洪门的据点展开进攻,双方才交上手不久,大批的警察就会赶到现场,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众多警察到来的情况下继续进攻,只能草草撤退,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两天来北洪门和文东会次次进攻都是如此,成果没有,倒是下面的兄弟被警察抓了不少。
  这时候,谢文东一众总算是感觉到警方所带来的强大压力,谢文东对刘波和灵敏的调查一催再催,两人却迟迟没有结果,心里哪能不着急?
  这天,刘波把灵敏找来,商议对策。
  想来想去,二人都觉得象现在这样的调查根本没用,唯一的办法是抓住一个健身俱乐部内部高层人员直接进行审问。
  两人意见一致,随后立刻着手去做。
  他们将首要目标锁定在俱乐部总经理身上,经理是俱乐部运营的总管,对其内部的情况,他当然是最熟悉不过了。
  暗组人员很快就将俱乐部经理的家庭住址查清楚,晚间,刘笔和灵敏联手行动,为了安全起见,刘波还特意找来姜森帮忙,毕竟做这种事,血杀是比较在行的。
  姜森和刘波从小到大的朋友,后者要他帮忙,他没有二话,立刻带上十几名精锐血杀兄弟,前来与刘波,灵敏汇合。
  三方人员乘车赶到俱乐部经理所住的小区,到了他家楼下之后,姜森边带上手套边对刘波和灵敏说道:“你俩在车里等我的消息!”刘波没有意见,轻点下头,灵敏不放心地说道:“森哥,你小心一点!”姜森笑了,说道:“不用担心!”说着话,他看看手表,自信地说道:“用不上五分钟!”说完话,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接着,冲着后面的一辆面包车招招手,时间不长,面包车车门啊开,从里面跳出十多号身手矫健的黑衣汉子。
  这些人清一色的黑巾蒙面,手里提着黑漆漆的手枪,下车之后,先是向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快步来到单元门前,其中有名汉子动手娴熟地将手枪安装上消音器,接着抬起手来,对着门锁就是一枪。
  啪!
  没有枪声,但子弹撞击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门锁应声而掉,那人伸手将单元门拉开,等姜森以及其他兄弟们进入之后,他才将放门轻轻关上,身子向旁边不远处的暗影一蹲,自动自觉留在外面放风。
  由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话,可一连串的动作却是一气呵成。

第355章
  俱乐部经理的家在五楼,姜森带着手下兄弟没坐电梯,爬楼梯上到五楼,来到经理家的房门前,这时,一名血杀人员作势要开枪打破房门的门锁,姜森伸手将他拦住,微微摇下头,表示不要开枪。他在门前站立了几秒钟,接着抬手敲了几下房门。
  现在已经是晚间十一点多,房内的人早已经休息,姜森连敲了数次,里面才传出拖鞋摩擦地板的声响。姜森回过头来,令手下人闪到房门的两侧,不要惊动对方,而他自己则快速地脱掉外衣,只着衬衫,表情自然地站房门前。
  “谁啊?”门内传来男人低沉地问话声。
  姜森皱着眉头,说道:“我是你家楼下的,你家的水龙头是不是忘关了,我家的棚顶一直在漏水啊!”
  “啊?”房内的男人显然很惊奇,他急道:“你稍等一下!”说完话,房间里有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看样子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埋伏在房内两侧的血杀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姜森说是对方楼下的住户,这很冒险,万一被人家人出来事情就不妙了。其实姜森有他的想法,现在城市里的住户相互间走动越来越少,别说楼上楼下,即使自己对面的邻居也未必能认识。
  时间不长,房内传出男人的声音,说道:“我家的水管都关上了,没有漏水,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
  “不可能!”姜森面不红、气不喘肯定地说道:“我家的楼上就是你家了,棚顶漏水,问题肯定就出在你家,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去找物业,把问题查清楚!”
  “唉!真是麻烦!”门内的男人不满的嘟囔一声,不过还是将房门打开了,同时说道:“确实不是我家的问题,不信你可以进来看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森已经进来了,出手极快,一把将男人的脖子扣住。
  “你。”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脸色白净,模样文质彬彬,他被姜森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顿变,慌张地解释道:“你家漏水,真。真的不管我的事。”话到一半,他顿住了,眼镜睁得溜圆,同时惊讶地张大嘴巴。
  之间姜森身后,又陆续进来十多名大汉,一个个皆是浑身的黑,脸上被黑斤蒙住,只露出两只闪烁凶光的眼睛,突然被这许多蒙面黑衣人闯进家门,男人哪能不惊不怕。他身子一个劲地哆嗦着,颤声道:“你。你们。”
  姜森没有理他,一首捏着和他的脖子,一边向手下人使个眼色,令其将房门关好,随后,他掏出手机,给楼下的刘波打去电话。
  这时,里面卧室的房门突然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只着睡衣的少妇,脸上还带着十足地睡意,双眼朦胧,以问道:“老公,是谁啊?”
  没等男人接话,一名血杀汉子箭步上前,深受就将少妇的嘴巴捂住。
  男人见状大急,用力地掰着姜森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掌,尖声叫道:“住手!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森皱了皱眉头,毫无预兆,猛然一拳,正中男人的小腹。只听砰地一声,男人的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骨头,靠着墙壁,软绵绵地滑倒在地。姜森伸手一指这对青年男女,说道:“统统捆起来!”接着,他又对身边的几名手下说道:“到房里搜一搜,看啊看你还没有其他人!”
  “明白!”几名血杀兄弟答应一声,分散开来,对房子的各个房间进行搜查。
  很快,一名血杀兄弟在间小屋里找到一名四、五岁的孩童,看相貌,与男人十分相像,显然是他的孩子。
  见孩子被这些恶人从房间里揪出来,男人和少妇一起发出惊叫声。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脸色苍白无血,抓着姜森的衣服哀求道:“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但别伤害我的孩子!”
  姜森挥手将男人推到一旁,然后对那名提着孩童的兄弟样下头。后者会意,将惊呆吓傻了的孩子重拉回到房间里。血杀很快将各个房间搜完,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这时,刘波和灵敏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姜森一拉男人的头发,使其脑袋高高扬起,然后问刘波道:“是他吧?”
  刘波拢目仔细看了看,冲着姜森点点头,接着又问男人道:“你叫刘春平吗?”
  刘波相貌平凡,一脸的憨厚样,身上也没有血杀人员的那股子杀气。男人见他还算和善,连声说道:“是、是,是!我是刘春平,这位大哥,如果我以前又得最你们的地方,我一定赔偿,你们要多少钱都行,但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家人。”说这话,他鼻子发酸,眼泪流出来。
  “真是个没出息的熊货!”姜森向上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在男人脑袋上打了一巴掌。难怪南洪门衰败得如此之快,连这种胆小怕事的软骨头都能成为社团的干部,实在是可悲也可叹。
  刘波含笑看眼姜森,对流纯平和颜悦色地说道:“刘先生,你不用紧张,只需要回答我问的几个问题,我们马上就走,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的家人,当然,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话。”说着,他顿了顿,扭头看看周围的血杀众人,笑道:“那我的这些兄弟们能做出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刘春平急忙保证道。
  姜森笑出声来,懒着看他,身形一转,走到客厅,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边抽着边随意地打量房间,如果单看刘春平家里的摆设,很难会把他与黑色会联系到一起,家中的布置可谓是书卷气息十足,现在又典雅,典型的一个现代社会的小资,当姜森转到他的书房时,推门一瞧,吓了一跳,只见书房三面都是书架,里面塞着满满的书籍,姜森草草大量一圈大多的书都是和经济学有关系。
  他退出房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苦相的刘春平,搞不懂他是混黑道的还是做学问的。
  刘波有任务在身,他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只想在刘春平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情报。他拉过来一张椅子,然后将刘春平从地上扶起,让他坐下。他在刘春平面前徘徊了一会,开口问道:“你是力健健身俱乐部的经理吧?”
  刘春平怔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说道:“是、是、使得!”
  见他如实回答,刘波满意地笑了笑,他身子一弯,贴近刘春平,继续问道:“听说市局的廖长青局长警察光顾你们俱乐部啊!”
  “是的!”刘春平木然的应道。
  刘波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双目如刀,直视刘春平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他去俱乐部都做什么?”这是刘波和灵敏最为关注的问题,灵敏和刘波一样,双目眨也不咋滴盯着刘春平。
  刘春平看看刘波,又悄悄其他人,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刘波一愣,接着被气笑了,说道:“你是俱乐部的经理,堂堂市局长在俱乐部里都做了什么,你竟然告诉我不知道?”
  刘春平身子一颤,咧着嘴说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刘波直勾勾地瞅了他片刻,装饰无奈地摇摇头,慢慢挺直身躯,退后两步。
  随着他的后退,一名血杀兄弟走到近前,将手里的一条毛巾胡乱团了团,用力地塞进刘春平的嘴巴里,接着抡起拳头,对准刘春平的肚子就是三计重拳。
  血杀人员都经过特殊训练,他们的拳头可不是常人能承受得气的。随着他着三拳下去,刘春平的五官都扭曲的变了形,身子缩成一团,如果不是有人在后面死死按住他,他早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血杀动了粗,只把一旁的少妇下的连声尖叫。她是一个女人,血杀不好动手,可灵敏一点没客气,到了她近前,二话没说,一记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
  干脆利落得一记!少妇的叫声立刻停止,两眼翻白,人也随之晕死过去。
  灵敏将他倒下去的身子接住,抱回卧室。
  刘春平强忍疼痛,大声叫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刘波微微一笑,说道:“只是让她暂时安静点。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合作,你们都没事,你若不合作,那么你们谁都好不了。”
  刘春平抬头看着刘波,带着口腔说道:“大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还不说!刘波强压怒火,说道:“堂堂的市局局长光顾你们的俱乐部,你竟然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是的!”刘春平喘着粗气说道:“廖局长有专人接待,我连边都粘不上,更不可能知道他在干什么饿!”
  刘波吸了口气,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俱乐部的经理,难道俱乐部不归你负责?”
  刘春平摇摇头,说道:“我们俱乐部属于洪天集团旗下产业,我只负责正常生意的管理,另外还有很多方面是我接触不到的,而且,我。我也不敢去接触。”说着话,他面带惧意地看了看刘波。

第356章
  听柳春平话中的意思,他只是为洪天集团打工,而并非是南洪门的人,刘波揉揉下巴,转头看向姜森,询问他的意思,姜森背着手,来到了柳顺平近前,问道:“洪天集团的背景你知不知道?”柳春平被姜森吓怕了,他怯怯地点点头,颤声说道:“知。知道一些。”姜森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加入洪门?”柳春平神经反射似的一哆嗦,连声说道:“没有!我没有加入洪门,我只是替人家打工,洪门的事和我没关系!”姜森冷笑一声,说道:“骗我!”说着,他侧头喝道:“兄弟们,他不说实话,动家伙!”随着姜森的话音,一名血杀兄弟走到柳春平近前,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面大狞笑,一把抓住柳春平的头发,匕首前递,慢慢移到柳思春平的眼前,冷道:“我先挖他一只眼睛!”柳春平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一听要挖眼睛,吓的汗流雨下,头发丝都快竖立起来,没等血杀人员动手,突然听到下面传来哗哗的声响,他低头一看,只见黄黄的液体从柳春平的屁股下顺着椅子流淌到地上。
  被吓尿裤子了!血杀人员手持匕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回头看看姜森,询问后者还要不要继续动刑,姜森暗暗皱下眉头,这个柳春平看起来确实不象南洪门的人,别说他不敢加入,就算他想,南洪门也未必肯收这样的草包,他冲着手下的兄弟微微摇头,然后对柳春平问道:“柳先生,那你告诉我,实际负责俱乐部的人是谁?里面的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柳春平气喘如牛,乃带象拨浪鼓似的,一会扭头看看这样,一会又转头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落在姜森身上,他颤巍巍地低声说道:“我。我不敢说,我说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姜森没时间和他纠缠,直接将手枪掏出来,怒声喝道:“但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你的全家!”说完话,他直勾勾地看着柳春平几秒钟,随后转身就走,提枪直奔柳春平儿子所在的小屋。
  柳春平见状,脑袋嗡的一声,眼睛都红了,声嘶力竭地连声尖叫道:“不。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姜森收住脚步,回头瞥了柳春平一眼,嘴角高挑,淡然说道:“柳先生,这样才对嘛,和我们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南洪门的这家俱乐部可比刘波等人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经常光顾这里的不仅有廖常青,还有许许多多征服的高官以及与南洪门有生意往来的重要合作伙伴。
  在俱乐部里,普通会员所能接触到的地方只有一到二落,也就是柳春平负责管理的地方,再往上,只有高级会员才能进入,就连柳春平这个经理都上不去,至于上面有什么,柳春平也不清楚。
  听完他的讲述,姜森和刘波相互对视片刻,后者疑问道:“这么说来,你的上面还有主管?”“是的!”“是谁?”“是昊哥!”“昊哥?”刘波茫然地看着他,柳春平急忙解释道:“昊哥全名叫陈昊,我的工作大多都是由他安排。”唉!刘波暗叹口气,本以为抓住柳春平事情会变得简单,可是没想到反而更加麻烦了,又牵扯出一个陈昊,他凝声问道:“陈昊是俱乐部的实际负责人吗?”柳春平摇摇头,说道:“我不清楚,不过昊哥比我的职权大的多,我想。对俱乐部的详细情况,他应该非常了解。”顿了一下,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波,又说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你们就放过我吧!”“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们自然会放了你,如果你骗我们。哼哼!”姜森在旁冷笑一声,掂了掂手中的枪,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白。
  柳春平机灵灵打个冷战,双手连摇,急声叫道:“我没说谎!我对天发誓,如果说一假话,我。我不得好死。”姜森心烦意乱地挥挥手,打断他的话,然后把刘波拉到凉台,低声问道:“老刘,现在怎么办?”刘波想了想,无奈说道:“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再去找那个陈昊!”“恩!”姜森点点头,眼珠转了转,说道:“刚才柳春平也说了,经常去光顾俱乐部的征服官员不只廖常青一个,还有很多难道那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会集体去健身?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背地里不知道在搞什么勾当,只是南洪门隐藏得很好,连柳春平这个经理都不知情。”刘波点头,赞同道:“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如果能把事情查清楚,我想我们不仅可以能要协住廖常青,同时还能要协住很多人。”姜森笑了,同时他也来了兴趣,慢悠悠地说道:“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说着话,他瞄了一眼房间内的柳春平,低声问道:“老刘,咱们怎么处置他?”刘波皱着眉头沉思,没有马上接话,姜森说道:“为了避免麻烦,得……”他话到一半,刘波连连摇头,说道:“此人若是死了,明天就会被南洪门发现,那南洪门也就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可是留下他,谁敢保证他不会对南洪门说起今天的事!”“所以……柳春平既不能杀,也不能放!我们先把他扣压,等明天早上,让他给俱乐部打电话请个病假!”姜森想了想,觉得刘波这个办法不错,他应了一声,刘波继续说道:“如果柳春平只请一天假,南洪门想必不会怀疑有问题,但时间一长,南洪门肯定会引起疑心,我们的动作必须得快一点,最好今天晚上就把事搞定!”“行!老刘,今天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两人商议完之后,重回房间,刘波在柳春平面前站定,直截了当地说道:“告诉我,陈昊家的地址。”柳春平怯怯地说道:“他家在……越秀。”柳春平一五一十的将陈昊的住址告诉给刘波,后者仔细记下,然后又让人拿来一张广州市内的地图,交给柳春平,说道:“你直接给我标注出来!”现在自己落入人家手里,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决定,柳春平也豁出去了,结果地图之后,略微看了看,将陈昊的住址画在地图上,画完之后,他颤声问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会放过我。”“没有人回答他。”姜森一把将地图抢过来,低头查看,说道:“咦?距离市政府蛮近的嘛!”
  越秀区位于广州的市中心,属于最繁华的地区,当然,那里的房价也高得出奇,寻常人家在越秀根本买不起房子。姜森对广州不熟悉,刘波心中有数,他从姜森手里接过地图,仔细得叠好,然后对柳春平说道:“柳先生,我们暂时不能放你,今天得委屈你和你的家人了,等事情一了,我们马上就放人,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能还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和家人去国外生活,避免南洪门对你报复,不过还是那句老话,你提供的信息必须得是真的!”
  柳春平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声说道:“大哥,你放心吧,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刘波满意得点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说完话,他向姜森以及站在卧室门口的灵敏甩下头,向门外走去。
  姜森留下三名血杀兄弟负责看管柳春平以及他的家人,其他人员则全部撤离,去找陈昊。
  越秀区位于市中心,陈昊所住的小区也是高档住宅区,十分好找。等刘波、姜森、灵敏等人到达陈昊家楼下时,已经是半夜凌晨两点。
  刘波。姜森。灵敏三人没有多耽搁,领着一干血杀兄弟直接闯入楼内之后。姜森掏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将陈昊的门锁打碎,翘开房门,直接冲了进去。
  陈昊的家是越层,房间也多,还没等众人展开搜查,忽听楼上传出动静。
  声音很轻,但刘波和姜森都听到了。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楼上跑去。
  两人刚穿过楼梯,眼看着要上到二楼的时候,长其左侧的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人,这人上身赤膊,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三角裤,不过手里却拎着一把手枪。刘波和姜森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而对方也同样没想到会碰到不速之客。
  双方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惊,不过刘波和姜森反应极快,只略微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前者跃起一脚,正踢在对方拎枪的手腕上,随着啪的一声,那人痛的闷哼一声,手中枪应声落地,与此同时,姜森的身子猛地向前一窜,脑袋重重撞在对方的胸口,那人吃痛,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不等他站起身形,身手矫健的姜森和刘波已如同两条幽灵一般蹲于他在左右。同时亮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的脑袋上,姜森声音阴冷生硬地说道:“再动一下,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第357章
  被两把枪逼住,那人身子一哆嗦,他喘息急促,惊问道:“朋友,你们是什么人?我认识你们吗?是不是有误会?”
  这小子的问题很多,话也很多嘛!姜森可一点没客气,手腕以翻,调转枪口,使枪把向下,对着哪人的脑袋连砸两下。
  啪!啪!这两枪把砸的结实,直把那人疼的差点当场晕死过去,顿时间,他的额头也流出血来,眼前满是金星。姜森伏下身来,冷冰冰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少跟我废话!”他话音刚落,忽听二楼走廊里端的房间还有动静,他向刘波使个眼色,然后提起手枪,小心翼翼的向走廊里端走去。
  来到房间前,他身子先闪到墙后,用枪筒慢慢将房门推开,同时他迅速地向里面瞄了一眼。房间显然是卧室,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上坐着一个满面惊慌的女人,她双手紧紧抓着毯子遮住身体,身子不停地哆嗦,没有发现其他人,姜森放心下来,他深吸口气,晃身走进房间。
  见一个黑衣陌生人突然闯了进来,床上的女郎本能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姜森心中暗骂,疾步来到床前,冷喝道:“你不许叫!”说着话,他伸手一抓女郎掩在身上的毯子,猛地一扯,将毯子甩飞出去。
  看到毯子下面的情况,姜森的脸腾地红了,可很快,脸色又是一变。
  原来女郎身上寸丝未挂,扯掉毯子,赤裸的胴体全部呈现在姜森眼前,不过他很快便看到了女郎手中还握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窗外月光的隐射下,闪出诡异的蓝光。
  就赛姜森这一愣神的瞬间,原本惊惶无助的女郎突然从床上跃起,手中的匕首直刺姜森的喉咙。突如其来又奇又快的一刀,即便是反应那么快,身手那么敏捷的姜森都未能全身而退,只是比周马上要刺中自己咽喉的那一刻尽量将身子侧了侧、随着嘶的一声,匕首在他的脖颈左侧掠过,同时也将他的脖侧花开一条两寸长的大口子,由于伤口太深,连皮肉都翻了起来,鲜血汩汩流出。哎呀!那钻心的疼痛令姜森发晕的头脑一下子清明过来,他咬紧牙关,没等女郎将匕首收回,抡起胳膊,对着女郎的小腿横扫一拳。
  女郎躲闪不及,只听嘭的一声,他尖叫出声,身子横着倒在床上。姜森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伸手将他的喉咙扣住,沉声喝道:“再动我捏碎你的脖子……”他话还没说完,那女郎突然双腿大张,一腿勾住姜森的腰身,一腿蜷起则恨踢他的下阴。
  这是下了死手,若真被他踢中,姜森就算不死也的半残。对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郎,姜森根本不忍下杀手,但见对方如此很堵他将心一横,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双手加力,借着寸劲,猛地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女郎的眼睛猛然瞪圆,身子只颤动了几下便软了下去。原来他纤细的脖颈已被姜森硬生生的拧断,鲜血和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流淌出来。
  姜森看了眼女郎还温热的身体,喘了口粗气,随后快速的抽出床上铺着的被单,胡乱团了团,压住脖颈上的伤口。
  见姜森从房间里走出来,但衣服上却都是血,刘波吓了一跳,急忙问道:“老森,你怎么了?”
  “被‘咬’了一口,小意思,没事!”姜森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时灵敏以及数名血杀人员业已上了楼,见姜森负伤,众人都很紧张,两名血杀的兄弟立刻从口袋里取出纱布和止血药,帮姜森包扎。
  看姜森的模样,知道不是大伤,刘波稍微放心,他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姜森打了两把,男人老实了很多,他掩口吐沫,低声说道:“陈昊!”
  “找的就是你!”刘波站起身形,对左右的血杀人员甩下头,说道:“把他带到屋里去!”
  两名血杀人员答应一声,将陈昊从地上提起,拽着就向屋里走。等近来之后,举目一瞧,正好看到惨死在床上的裸体女人,两名兄弟只是愣了愣,没有说什么,可陈昊却是面露惊骇之色,双腿开始不住地打颤。
  他倒不是心疼死在床上的女人,而是感觉对方的下手太狠了,来头肯定不简单,今天这关自己恐怕是不好过了。他正心惊胆跳的琢磨着,两名血杀人员将他按在床上,同时背过他的双手,以要带捆绑住。
  等二人把陈昊捆绑结实之后,刘波、灵敏以及刚包扎完伤口的姜森从外面走了进来。灵敏毕竟是女人,看到床上的裸尸,她玉面顿红,刘波随手从地上捡起毯子,盖在尸体身上,随后走到陈昊近前站定,问道:“你是力健健身俱乐部的实际负责人吧?”
  陈昊心中一寒,假装糊涂,茫然说道:“力健健身俱乐部?我从没听过……”
  啪!他话还没说完,刘波的巴掌已重重拍在他的脸上,说道:“我们既然找上你,就已经把你的身份查清楚了,你最好合作店,不然的话,遭罪的是你自己!明白吗?”
  陈昊被刘波这记耳光打得耳朵嗡嗡直响,半晌才缓过这口气来,他咧开嘴巴,吐口血水,喘息着问道:“你们究竟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文东会,暗组!”刘波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旁的姜森随后接道:“文东会,血杀!”
  陈昊听到暗组二字,人已是一哆嗦,当他又听到血杀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暗叫一声完了!落到谁的手里不好,偏偏落到了暗组和血杀的手里,这不是要了命吗?!他脸色难看,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
  姜森弯腰凑了过来,说道:“陈昊,你最好是老实一点,别和我们耍花招,你合作,我们大家都轻松,你也不用死,否则的话,你也看到了,你的下场将会和她一样!”说着话,姜森指指床上的尸体。
  陈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波虽然用毯子将女郎盖住,但脑袋那里海没盖严,顺着缝隙,陈昊能看到女郎等着滚圆又空洞的眼色还有扭曲的五官。
  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这名女郎和他一样,都是南洪门的人,身手一般,不过为人浇花,下手也毒辣,刚才进来的好在是姜森,若换成旁人,恐怕真会着了他的道。
  见威吓起了作用,姜森嘴角微微挑了挑,他继续说道:“我们队力健健身俱乐部的秘密感兴趣,希望你能详细给我们讲一讲!”
  陈昊闻言,脸上顿时显现出惊色,下意识的问道:“你们都知道了什么?”
  姜森、刘波、灵敏这三人多聪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这家俱乐部果然有问题!刘波双目射出两道逼人的森光,慢悠悠地说道:“你悲观我们都知道什么,我们只想听你说!”
  “说……你们让我说什么?”
  “说里面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昊目光慌乱的看着他们,随后舔舔发干的嘴唇,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森耸肩乐了,对刘波和灵敏说道:“老刘,小敏,你俩先出去待会,我要和陈先生单独聊聊!”
  明白姜森要动刑了,刘波和灵敏也懒着看这些,二人没有意见,并肩走出卧室。见状,陈昊心里发毛,尖声叫道:“你们……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刘波和灵敏没有理他,刚走出房间,里面的血杀人员就将房门关严,他俩相视苦笑,刘波靠墙而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口。
  灵敏站在刘波的身边,幽幽说道:“希望这次能在陈昊身上得到以邪恶有价值的消息!”
  刘波淡然说道:“这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只要能撬开它的嘴巴,我想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向东哥交差了。”说着话,他扭头直视灵敏。后者被他看的心中发毛,刚要询问,刘波先开口问道:“心情好点了没有?”
  灵敏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问迷糊了,面带茫然,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刘波转回头,目光下垂,轻声说道:“听说,你和周挺的私交不错……”
  灵敏身子一震,别过头去,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
  “啊!”刘波还没说话,忽听卧室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可很快,叫声消失,只剩下囫囵不清的闷哼。
  刘波吐口青烟,双目上望,说道:“即使他活着,即使没有帮派之间的仇恨,他也不适合你!”
  灵敏转回头,惊诧地看着刘波。
  刘波嘴角叼着香烟,老神在在地补充道:“其实对任何女人他都不太适合!”
  灵敏心中本来还有些伤感,可被刘波这句话逗笑了,他扑哧一声,好像第一次认识刘波似的,目光怪异的上下打量他,很难想象,这个貌不惊人平时像是闷葫芦的男人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波和灵敏都是搞情报的,接触的机会特别多,相互之间称得上十分熟悉,但他俩在一起时只是谈论工作,至于私下的话题,两人都很少涉及,像现在这样,在灵敏记忆中感觉还是第一次。

第358章
  刘波和灵敏在走廊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卧室的房门打开,姜森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刘波和灵敏,表情淡然地说道:“搞定了!”
  闻言,刘波和灵敏的精神同是一振,不约而同地往卧室里望去。只见陈昊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脑袋低垂,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血水顺着他的鼻尖和嘴角不时的滴落下来,显然受了不少折磨。
  一名血杀兄弟快步走出房间,时间不长,端着一盆冷水走了回来,来到半死不活的陈昊近前,劈头盖脸的浇了下去。陈昊激灵灵个冷战,人也随之恢复了神智,他身子扭了扭,然后慢慢抬起头,囫囵不清地说道:“我说……我都说……”
  他说话时,血水不断从口重流淌出来,嘴里的延迟也掉了好几个。
  刘波凑到近前,皱着眉头注视了他一户,问道:“讲讲你们的俱乐部就近是怎么回事!”
  将森的重型有了效果,陈昊这回不再耍花样,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
  南洪门旗下下的这家俱乐部,可以说是南洪门对外公关的重要一环,健身房在里面仅仅是个摆设罢了,其内部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俱乐部顶楼有间极具规模的地下赌场,南洪门经常邀请政府的高管要员前来玩乐,借着赌博的幌子,有意让官员们赢钱,达到变相贿赂的目的,而那些受邀请的官员们每次都能赢得满盆钵丰,由于不是南洪门直接送的,所得的钱自然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当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当南洪门有求于他们时,这些高管们自然会开绿灯,除了赌场之外,俱乐部里还保养了一大群年轻美貌的女郎,为前来的官员们提供性服务,南洪门旗下的产业很少会涉及到卖淫,但这里却是个例外,力健健身俱乐部表面上看起来是家俱乐部娱乐中心,而实际上,社会里所有阴暗的东西都在这里能找到。
  市局长廖常青就是这里的常客,廖常青很聪明,也很会做人,他平时从来不会接受旁人给的贿赂,秉公执法,一视同仁,名声极佳,其实他心里清楚的狠,只要榜上南洪门这棵大树就足够了,南洪门所能给他的好处,能让他几辈子都花不完,收益高,而风险低,这才是为官之道,同时还能落个好名声,至于他与向问天所谓的私交,那完全是建立在利益至上,除了相互利用在没有其他。
  边听着缠好的讲述,姜森,刘波,灵敏等人边咧嘴,心中暗暗感叹,南洪门不愧是老牌的大社团,连贿赂的手段都高人一等,出人意料。
  陈昊继续说道:“其实,整间大楼里到处安装了摄像头,那些狗屁高管们赌博,玩女人,花天酒地的过程都又被录制,一旦那天他们翻脸不认人,或者我们出了事,他们也同样好不了,要和我们一起完蛋。”
  真看不出来,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南洪门,耍起手段来也同样阴险毒辣,甚至与己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刘波嘴角挑起,忍不住冷笑出声。
  其实,混在黑道,并想在黑道上立足,做大,没有谁能做到至人至义,不耍心机和手腕,灭亡只会很快。
  灵敏兴趣十足地问道:“你们录得那些录像现在都在哪里?”
  刘波和姜森闻言眼睛都瞪圆了,那些录像无疑是最关键的东西,南洪门能以此来要挟那些官员,若是落到己方的手里,当然也能有同样的效果。
  陈昊连连摇头,说道:“那些录像不是在我的手里。”
  “那在哪?”
  “都在萧大哥那里!”
  “萧方?”
  “是的!”
  姜森对这样的回答十分不满,他脸色一沉,伸手将陈昊的头发抓住,狞声问道:“难道你手里就连一盘都没有吗?你可是俱乐部的负责人!”
  陈昊被姜森折磨怕了,他脑袋脸摇,哭嚎道:“我……我手里真的没有啊!那些录象是绝密,见不得光的,不到最后时刻,决不可能拿出来,每次录完之后,萧大哥都会亲自过来取走,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留在我这里!”
  “妈的!”没有录像带,陈昊说的这些等于毫无价值,姜森怒骂一声,狠狠将陈昊的头发甩开,然后看向刘波和灵敏二人。前者皱着眉头,沉默无语,后者眼珠转了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她探身说道:“你录象的时候,萧方并不在场是吗?”
  “是……是的!”陈昊没明白她的意思,缓缓地点下头。
  灵敏笑了,说道:“那你可以偷偷的录制一些给我们嘛!”
  陈昊听完这话吓得一哆嗦,他颤声说道:“如果……我这么做,向大哥,萧大哥都不会放过我,我……我会死的很惨……”
  “哼!”灵敏哼笑道:“你以为现在他们就能放过你了吗?你把俱乐部里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我们,被向问天和萧方知道,你同样还是死!”
  陈昊呆了,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灵敏半晌回不过神来,良久,他象是泄了气的皮球,身子发软,彻底焉了。灵敏继续说道:“和我们合作,你还有跳活路。至少我们能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
  陈昊不是傻子,灵敏的话并没有错,他说出的秘密太多了,一旦被上面人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豆大的汗珠子顺着有的面颊滴淌下来,他艰难地咽口吐沫,问道:“……们想让我怎么做?”
  灵敏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对别人的录象都不感兴趣,只想要廖常青的,明天你想办法把廖常青的录象搞到手!”
  陈昊听完眼泪差点掉下来,录象是要录制的,自己又不会凭空变出来,怎么可能说搞到手就搞到手。他喘息道:“可……可是明天廖局长不会来俱乐部啊!”
  灵敏嗤笑道:“你猪头吗?他不来,你不会邀请吗?借口很多,钱,女人随便你去想,把他勾来难道还不简单?”
  “哦……”陈昊在南洪门的地位并不高,他在俱乐部也只是负责管理,而没有决策权,要邀请谁,要让谁赢钱,要给谁女人,那都是上面决定的,他只是负责执行,不过话说回来,他若是单独发出邀请,廖常青也是会来的,只是此事一旦让上面知道,他就大难临头了。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跳罪是死,两条罪,三条罪都是死,根本无所谓了,他将心一横,暗叹道:破罐子破摔吧!他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明白了!”
  “很好!”灵敏含笑说道。
  这时,一旁的刘波察觉到不妥,如果让陈昊明天邀请廖常青,又录制录象,他得回到俱乐部,可陈昊被打成这摸样,任谁见了都会起疑心,再者说,谁又敢保证陈号在回到俱乐部之后还会听己方的指挥呢?
  想着,他轻拉下灵敏的胳膊,向卧室外走去,等到了房外,刘波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顾虑的看着灵敏。
  不用他开口,灵敏已然猜到他的顾虑,这些她也想到了,灵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低声说道:“明天,我们根本不用放他回去!”说着,她探头看眼房内的陈昊,解释说道:“陈昊是俱乐部的实际负责人,里面的南洪门人员当然要听他的,我们只需把他挟持住,让他遥控指挥就好,他如果敢耍花招,我们当场就可把他干掉,事情无论成功与否,也都不会让我们陷入险境!”
  “啊!原来如此!”刘波明白了灵敏的意思,暗赞一声聪明!他连连点头,笑道:“小敏,这个注意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甚少能听到刘波夸赞别人,灵敏脸上笑容更浓。
  见他两在门外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姜森满是好奇,从房内走了出来,疑惑问道:“说什么这么高兴?”
  刘波将灵敏的主意向姜森讲述了一番,后者想了想,也笑了,点头道:“恩!怎样做倒是不错,我们也不怕陈昊玩花样了!”
  灵敏说道:“只要吧廖常青的录像搞到手,就算他不妥协,东哥也可以利用这个大作手脚,逼公安部把他撤掉!”
  “没错!”刘波和姜森忽视一眼,仰面而笑。
  姜森看看手表,这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可以说众人整整忙了一个晚上,又累又饿,不过事情终于有了头绪,这令他们的心情都很愉悦,姜森转身回到卧室,到了陈昊近前,推了推他的脑袋,问道:“小子,你家有没有吃的?”
  陈昊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说道:“在一楼厨房的冰箱里!”
  姜森深吸口气,随手从床上拽过来一条枕巾,将陈昊脸上的血迹抹了抹,然后语气轻柔地说道:“陈昊,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并不想杀你,也不想为难你,明天你只要合作,按我们的要求去做,等南洪门一垮台,我们可能还会继续让你管理这家俱乐部,甚至,把它转让你都有可能!”
  “啊?”陈昊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姜森。
  其实姜森这话只是在安抚陈昊,别说他没有这个权利,就算有,他也不会这么做,当他进去陈昊家门的那一刻,就没打算留下活口。

第359章
  吃过饭后,敬森令手下兄弟吧陈昊看管好,然后对刘波说道:“老刘,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刘波没有意见,点头应好。陈昊的家分上下两层,房间也多,除了两名血杀人员负责看管陈昊,其余的人都去睡觉休息了。
  等到早上八点多的时间,众人还在睡梦中,忽听到陈昊的卧室里传来喊声,刘波等人的耳朵异常灵敏,虽然是在熟睡,但稍微有点动静就能被惊醒。听闻叫声,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意全无,纷纷从床上爬起,冲到陈昊的卧室,定眼一瞧,只见陈昊坐在椅子上嚎叫连连,两名血杀兄弟在旁不时的抽打他的耳光。姜森皱着眉头,疑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血杀兄弟说道:“森哥,这小子不老实,从八点开始就交个不停!”
  “哦?”姜森转目看向陈昊,冷声问道:“陈昊,你想给我们找麻烦是吗?”
  陈昊吸了口气,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如果我不去俱乐部,兄弟们肯定会怀疑的!”
  姜森了解地点点头,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陈昊掩口吐沫,怯怯地看着姜森,小心翼翼地说道:“为了不引起怀疑,我……我得马上去俱乐部……”
  姜森心中暗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向血杀兄弟甩下头,说道:“把他放开!”
  两名血杀兄弟没有多说什么,马上执行姜森的命令,将坤帮在陈昊身上的腰带以及绳子松开。想不到对方真要放自己,陈昊欣喜若狂,如果自己真能回到俱乐部,第一时间向上面交代实情,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他正暗自琢磨着,姜森慢步来到他的金钱,笑呵呵地说道:“陈昊,我们不可能放你走,也不想引起南洪门的怀疑,所以。”话到一半,他想床头柜上的电话座机弩弩嘴,说道:“你现在给俱乐部那边打电话,告诉他们,你今天晚去一会。”
  “这……”姜森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陈昊的头上,让他刚才燃烧起来的希望随之熄灭。见他满脸的绝望,站在原地也不动,姜森又向前凑了凑,贴近陈昊,狞笑着说道:“陈昊,我再警告你一次,这也是最后的警告,别和我耍花样,你的鬼把戏,瞒不过我的眼睛!”说着,他挺直身躯,厉声喝道:“打电话!立刻就打!”
  陈昊被他脸上的狰狞和杀机吓得一哆嗦,再无二话,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窗前,慌慌张张的把电话抓起。没等他拨打电话号码,姜森又像是幽灵一般来到他的身后,不只何时,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枪,故意加大力度,将枪上堂,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扣动击锤,将手中枪一台,顶住陈昊的后脑。
  “啊?”陈昊又惊又怕,身子都快哆嗦成一团,他半转回头,五官扭曲的看着姜森。后者冷漠的笑了笑,说道:“别说出错话,因为那会让你的脑袋马上开花!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不会再给!”
  陈昊表情木然呆滞地点点头,手指颤抖着,拨出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陈昊舔舔干裂的嘴唇,沉吸口气,顿了半响,方振作精神,大声说道:“我是陈昊,我今天有事,要晚点回公司!”
  “好的,昊哥!”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没有丝毫的怀疑,当即答应一声,又说道:“昊哥,今天没什么事,你不来也行!”
  “少废话!”陈昊没好气的呵斥一声,没等他再说话,姜森抢先一步,将电话按死。陈昊脸上顿时露出苦相,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我……我……没说错话吧……”
  姜森不置可否,冷声说道:“再给廖长青打电话,邀他到俱乐部!”
  陈昊身子一震,半晌未动。姜森挑起眉毛,用手枪的枪筒用力的推了推陈昊的脑袋,喝道:“打!”
  “啊……啊,是!”陈昊伏下身来,慢慢去拉床头柜的抽屉。姜森目光一凝,冷冰冰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找电话本!”陈昊急忙解释道:“廖局长德电话被我记在电话本上了!”说着,他从拉开的抽屉里拿出一只不大不小的本子,姜森见状,不再多言。陈昊在本子上翻了好一会,才把廖长青的电话找到,然后拨打过去。
  由于廖长青经常光顾俱乐部,而陈昊又是那里的负责人,两人经常见面,算是老熟人了,不过陈昊主动打电话找廖长青的时候却很少,接通之后,一听打来电话的是陈好,廖长青有些意外,疑问道:“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么?”
  陈昊干笑一声,说道:“廖局长,你在我们俱乐部的健身卡要到期了,需要续费,不知道廖局长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他说的这是暗语,说是续费,而实际上是送钱。
  廖长青闻言十分奇怪,前几天南洪门方面刚刚给过自己一笔不小的费用,怎么这么快又要给钱了?难道是自己找上谢文东起了效果,南洪门给的额外奖励?不管怎么说,有钱拿总是好事。廖长青也没有多问,他装模作样地应了声,说道:“我知道了!上午我要开会,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就过去一趟!”
  “好的,廖局长,我们下午见!”
  “恩!”
  挂断电话之后,廖长青立刻咧嘴笑了,边收起手机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谢文东有政治部的身份,找他的麻烦,廖长青虽然当然很惧怕,不过他也有所依仗,一是他的名声好,平时作风正直,谢文东想找个罪名扳倒他也不容易,另外,这段时间他在南洪门那里收到一笔相当数目的黑金,护照他也早早的办好了,只要情况已由不对,他便可以马上逃亡国外,用南洪门给他的这笔钱在国外定居,而且他的儿子也在外留学,不怕谢文东找麻烦。
  和廖长青通过话,陈昊放下电话,回头看眼姜森,说道:“大哥,你……还有什么吩咐?”
  姜森虽然不了解内情,但陈昊对廖长青用的暗语也能明白个大概。他问道:“廖长青什么时候到俱乐部?”
  陈昊想了想,答道:“他一般都是下午两、三点过来,这时候俱乐部里人少。”
  姜森不再多问,他将手枪收起,向手下兄弟甩下头,说道:“看好他!”说完后,他与刘波、灵敏走出房间。来到外面,姜森、刘波、灵敏小神的商议起来,很快,三人便把接下来的步骤订好。
  等到中午,姜森来到陈昊的卧室,对他招招手,说道:“陈昊,你出来!”
  陈昊不知道姜森要干什么,以为他利用完自己要下毒手,他脑袋连连摇晃,颤声说道:“你……你可是说过的,只要我合作就不会杀我,我一直在按照你的要求做啊……”
  姜森嗤笑一声,说道:“放心吧!我没有要杀你,只要你和我们走一趟!”
  “走?去哪?”陈昊惊讶地问道。
  “你上班的地方!”姜森慢悠悠的含笑说道。
  什么?陈昊大吃一惊,茫然地看着姜森,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森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了,赶快出来!”
  陈昊搞不懂姜森要干什么,不过见他面色不善,也没干再多问,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临出门时,他回头看看床上的尸体,怯生问道:“那她……”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姜森一把扣住陈昊的肩膀,边拉着他往楼下走边说道:“会有人给她收尸的!”
  陈昊在姜森的威逼下,跟随刘波、灵敏等人出了家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姜森将外套脱下来罩在陈昊的脑袋上,凌晨时他对陈昊动了重刑,后者的脑袋肿的像是猪头,任谁都会看两眼刚出楼口,姜森便将陈昊推上一辆早已等在外面的面包车上,随后,他和刘波、灵敏等人也纷纷上了车。车内,陈昊满脸苦涩,低声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人理会他,姜森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兄弟,去力健健身俱乐部。”
  “是!”
  开车的青年答应一声,启动车辆,缓缓驶出住宅区力健健身俱乐部属于高档的娱乐健身场所,地角虽然一般,但是外表看起来十分漂亮,整个建筑呈圆形,通体的钢化玻璃,远远看去,好似深蓝色的水晶当车辆快要接近俱乐部大门还有段距离时,刘波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兄弟,就停这吧!”
  “好的”司机放缓车速,在路边停下,姜森随手拍了拍陈昊的脑袋说道:“你的眼睛给我放亮点。一旦看到廖长青的车辆,立刻通知我,明白么?”
  陈昊懦懦地点点头,连声说道:“明白,明白!”
  姜森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如果廖长青要来的话,时间也差不多了。

第360章
  刘波等人在车里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只见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在俱乐部门前的停车场缓缓停下来,看到轿车,陈昊的眼睛瞪圆,眨也不眨地向前注视,姜森见状,问道:“怎么回事?”
  “那。好像是廖局长的车子!”陈昊低声说道。
  “哦?”姜森、刘波、灵敏三眼的精神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聚睛观瞧。轿车停下之后,车门一开,从轿车的后座走出一人,发福的身材,红光满面的大圆脑袋,不是廖常青还是谁?!
  果然来了!姜森等人相视而笑,谁都没有说话,坐在车内,目不转睛地看着廖常青走进健身俱乐部的大门。
  等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姜森拍拍身边的陈昊,同时将手机递给他,说道:“陈昊,给你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一笔钱‘给’廖常青,另外,再给他安排一个漂亮点的小姐,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当然,这些要从头到尾的都给我录下来!”
  陈昊暗暗咧嘴,原来对方让自己把廖常青找来就是为了这个!他咽口吐沫,为难地说道:“要给谁送钱,是否可以录制录像,这些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需要经过萧大哥的同意。”
  他话音还未落,姜森的眉毛已经开始竖立起来,脸色也随之瞬间沉下,阴冷如冰,陈昊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废话,急忙把姜森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接过来,快速地拨打处电话。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陈好直接对电话那边人的说道:“给我找小五!”
  他说的这个小五全名叫五天方,为人十分机灵,也很会察言观色,平日里颇得陈昊的喜欢,可以说陈昊不在俱乐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五天方来打理,后者的能力也确实有过人之处,甚少有出现差错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听出是陈昊的声音,没敢耽搁,急忙答应一声,去找五天方。所过时间不长,电话里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昊哥,你找我?”
  陈昊瞥了瞥身边面似沉水的姜森,暗暗吐了吐舌头,他强装镇静,说道:“小五,廖局长是不是来俱乐部了?”
  五天方吃了一惊,随后忍不住笑道:“昊哥,你太神了吧,廖局长刚刚到俱乐部你就知道了?!”
  暗道一声废话,我就是看着他进去的!陈昊说道:“廖局长就是我找来的,一会你提出五十万的现金,布个局,送给廖局长,另外再安排两个小姐,好好招待一下!”
  “哦。”五天方闻言沉吟了一声,停顿片刻,他方说道:“昊哥,我。这边并没有接到萧大哥的通知啊!”一般情况下,要做这种事的时候萧方都会提前打来电话知会一声,也好让俱乐部这边做好准备,可今天怎么这么仓促,人都到了才打电话来,而且还是陈昊打来的,五天方百思不得其解。
  陈昊不满地哼哼一声,说道:“我现在就在萧大哥这里,这也是萧大哥的意思,不要再废话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了!用不用我把萧大哥找来亲自和你说说?”
  “不用、不用!”五天方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过怎么说,陈昊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哪里敢得罪,而且他也不疑有它,五天方了解陈昊的为人,表面狂傲,实际胆小得很,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将社团的钱拿出来送人,五天方挠着头发干笑说道:“哎呀,昊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肯定把事情办妥!”
  “恩!”听闻这话,陈昊满意地应了一声,又说道:“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把廖局长在俱乐部里的一举一动都要录下来,明白吗?”
  五天方迷茫地眨眨眼睛,说道:“以前,我们不是已经录过了吗?”
  “有备无患嘛!”陈昊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
  伍天方摇摇头,不是他的问题多,而是觉得。他隐隐约约觉得今天的陈昊有些不对劲,可那里有问题他一时又想不出来,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昊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之后,陈昊长出一口气,慢慢将电话还给姜森,对他的说辞,姜森还算满意,脸上的阴沉消失了不少,他揣起胳膊,低头看看手表,问道:“廖常青什么时候能出来!”
  陈昊琢磨了一会,小声说道:“不一定,也学是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两三个小时!”
  姜森冷笑一声,说道:“好!我们就在这里等!”
  等待的时间总是蛮长的,尤其是对陈昊来说,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种领人发疯的煎熬,要知道他心里也没底,廖长青在俱乐部的这段时间里,只要伍天方给萧方打一个电话,或者萧方突然给俱乐部里打来电话,那一切都露馅了,他在心里默默祈祷,最好是一切平安。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不知不觉,指针已经指向三点钟,姜森深吸一口气,先是望望前面风平浪静的俱乐部,再扭头瞧瞧陈昊,疑问道:“廖常青怎么还不出来?”
  陈昊暗自咧嘴,廖长青要什么时候他哪里能确定,他苦涩的说道:“快了!应该是快了!”
  姜森目光冰冷的注视他,冷笑着说道:“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不敢,不敢!”
  陈昊着急,其实姜森刘波等人更急,这里是南洪门的腹地,一旦自己行迹暴露,必定会引来南洪门大队人马的围攻,到时,他们三人连同下面的兄弟一个都跑不了,众人心里七上八下,在焦急地等待中,到了下午四点,可这时候,仍没有看到廖常青从俱乐部里出来,众人的心都开始不安起来,姜森转回头,面带顾虑的看向身后的刘波和灵敏,低声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恩!”刘波点点头,说道:“在等半个小时,如果廖长青还不出来,我们马上撤离!”
  “好!”姜森和灵敏都没有意见,齐齐答应一声。
  他们正说着话,忽听陈昊惊叫道:“出来了!廖。廖常青出来饿了!”
  众人眼睛同是一亮,纷纷举目向前方望去,可不是嘛,只见廖常青肥胖的身躯从俱乐部的大门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脸上红光更盛,还带着浓浓的笑意,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见状,见僧等人长长嘘了口气,眼睁睁地看着廖常青坐上轿车,飞速的离开俱乐部。等他走后,姜森边看着手表边说道:“陈昊,在等十分钟,然后你给俱乐部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录制好的录像带送出来!”
  陈昊心中虽惊,但不敢违背姜森的意思,硬着头皮说道:“好!”
  十分钟姜森把手机又交给陈昊,同时示意他赶快打电话。
  陈昊接过电话,咽口吐沫,再次给俱乐部打去电话,这次接电话的人正是伍天方,没等后者开口说话,陈昊抢先说道:“廖局长已经走了吧!”
  “是的!昊哥!”伍天方很是奇怪,今天的陈昊怎么这么厉害,简直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录像都录好了吗?”
  “啊!都录好了!”
  陈昊看眼姜森,继续说道:“你马上让过兄弟把录像带从出来,我现在就在门口等着,快一点,急用!”
  “昊哥,你在门口?怎么不进来?”
  “少废话!快点把录像带送下来!”
  “是!”听他口气不佳,伍天方机灵的不再追问,挂断电话之后,他令人将刚刚录制好的录像带取来,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叫来一名手下人,将录像带向其面前一递,说道:“昊哥在楼下,你把这盘录像带给昊哥耸起!”
  “好的,伍哥!”那名小弟答应了一声,伸手刚要接录像带,伍天方皱皱眉头,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心烦的摆摆手,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算了,我自己去吧,今天的昊哥和往常不太一样,我顺便问问除了什么事!”
  他边嘟囔着,边带着录像带向楼下走去。
  由于是去送录像带,面对方又是陈昊,伍天方没有想太多,身边也未带其他人,独自下了楼,从俱乐部走了出来。
  他刚到外面,正四处巡视陈昊的身影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行驶过来,在他面前停下,接着,车窗一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同时传出陈昊的话音:“小伍,把录像带给我!”
  “啊!好的!”伍天方走上前去,边将录像带递到深处车窗的手里,边探头向里面观瞧。
  他不看还好点,这一看,大吃一惊,陈昊是坐在里面,可是脸上都是血迹,有不少伤口也已结巴,凝固的鲜血变成黑色,整个脑袋看起来又红又肿,活像个大猪头,再看陈昊的左右,还坐着陌生的黑衣人,虽然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肃杀之气。五天方百分之百的肯定,以这些人的衣着和相貌,肯定不是己方的兄弟,而陈昊又变成这个样子。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暗叫一声糟糕,反手将递出去的录像带急忙抓住,惊叫道:“你们是谁?”

第361章
  从车创立伸出手来的不是陈昊,而是姜森。见对方看出破绽,他也不再客气,手臂猛地用力一收,直接将录像带抢到手里,然后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兄弟,走!”
  形迹已然败露,司机哪敢耽搁,立刻启动汽车,向前急行。看他们想跑,伍天方哪肯放过,他双手拨着车窗的窗框,整个人几乎都挂在面包车上,同时连声大叫道:“不好了,昊哥被人挟持了,快来人啊!”
  他若是不叫,姜森只想把他甩掉算了,可是这一喊,姜森杀机顿起。毫无预兆,姜森回手入怀,掏出手枪,对着伍天方的脑袋就是一枪。
  致命的一枪!随着砰地一声闷响,伍天方的叫声戛然而止,挂在车上的身子也随之仰面摔了下去,扑通,他落地后足足滚出去数多米远才算停下来,再看伍天方,两眼瞪得溜圆,但眉心正中却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人也已崛起身亡。
  “啊?小伍。”车内的陈昊把一切看得清楚,当姜森掏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好,但再想出言提醒,依然来不及了,陈昊心中明白,伍天方被姜森打死都是应为他,可以说是他间接害死了伍天方。
  哎呀!陈昊回头看着倒在路边动也不动的伍天方,心如刀绞,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害怕了,对姜森怒声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没等他把话说完,姜森冷笑一声,将其打断,幽幽地说道:“杀他?哼哼,不仅是要杀他,而且还要杀你呢!”说着,他将手中的枪端起,顶住陈昊的脑袋。
  看到黑洞洞还冒着青烟的枪口,陈昊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满面惊惶地看着姜森,口气也软了下来,沉声说道:“你。你说过的,只要我按你们的意思去做,就。就不杀我的。”
  “敌人的话,你也相信,你实在笨的可以!”姜森边说着话,边将陈昊身后的车门拉开。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姜森冷然间扣动扳机,嘭,这一枪打得同样结识,正中陈昊的额头,后者连声都为吭一下,身子受子弹的冲击力向后倒去,姜森提起腿来,顺势一脚,正中陈昊的胸口,业已断气的尸体随之从车内翻了出去。
  踢掉陈昊,姜森看都没看一眼,快速地将车门关好,然后拿起录像带,在手中来回翻看了一番,冲着刘波和灵敏哈哈一笑,轻松地说道:“搞定!”
  刘波深知姜森的为人,没感觉怎样,灵敏在后面却看的暗暗咧嘴,别看姜森平时安安静静是,不怎么说好,但做起事来却真够狠的,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称得上冷酷无情。
  刘波看看姜森手中的录像带,面色凝重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这盘录像是真是假!”
  听闻这话,姜森脸上的笑容凝固,眨眨眼睛,不确定地问道:“老刘,南洪门那个小兔崽子不会是拿盘假录像带吧?”
  刘波摇摇头,也不敢保证这录像带就一定是真的,他说道:“等找到录像机,一看便知!”
  姜森挠了几下头发,刚才兴奋劲一扫而光,心也随之悬了起来,如果这盘录像带真是假的,那己方所做的这些努力就都白费了。
  姜森连续枪杀了五天方和陈昊,俱乐部里的南洪门人员那会听不见枪声,他们前脚刚走,南洪门的大批帮众就从俱乐部的大门跑了出来,到了外面,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路牙子上的五天方尸体,再向前看,二十多米开外的路中还有一具尸体,走到近前一瞧,看清楚是陈昊,南洪门的脸色同是大变,接着都傻眼了,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过了好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连胜嚎叫道:“昊……昊哥和伍哥都被杀了。快,快给萧大哥打电话,准备车子,快去追杀手。”
  “那人也是慌了手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南洪门众人清醒过来,乱成一团,有的取车子,有的象是没头苍蝇,四处乱跑去追杀手,别说他们耽搁的时间太长,也已看不到面包车的影子,就算是能发现,凭血杀人员的经验和车技,他们也很难在追上。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也不知道对方是步行还是开车,更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是向哪个方向逃跑,虽然俱乐部里的南洪门人员及时把情况通知给萧方,但后者也没有办法,就算他想下令去堵截杀手,可不知道对方逃跑的具体方向,他如何着手?”
  想着,萧方猛然间吸了口气,重新给俱乐部那边打去电话,问明情况。
  不问还好点,这一问情况,令萧方的头发丝都快竖立起来,尤其听说伍天方是拿着录像的出去的,他暗叫不好,急声追问道:“那录像带呢?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啊!在昊哥和伍哥的尸体旁并没有发现录像带!”
  糟了!萧方多聪明,反应极快,一听前因后果,基本便将大致的情况判断除了大概。
  不用问,此事肯定是谢文东那边的人策划的,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样的渠道知道了己方俱乐部的秘密,然后找到陈昊,逼他把廖常青够到俱乐部,再录下录像,以此来要挟聊常青,好个阴险狡猾的谢文东,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谢文东会利用己方后方反手过来牵制廖长青。
  唉!萧方头疼地捶捶脑袋,他很清楚,录像带一旦落到谢文东手里,那以后;廖长青就很难在站到己方这边了,他这个局长的位置能不能坐得住都成个问题!
  转念一想,萧方又笑了,让谢文东搬到廖常青也好,这无疑是给了谢文东一众的机会,能让他们尽快来攻击己方的总部。想着,他长长出了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给向问天打去电话,汇报俱乐部那边的突变。
  且说姜森、刘波、灵敏三人,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返回己方据点。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众人的心落下了一大半,现在就剩下检验录像带的真假了。

第362章
  现在要去找廖常青,谢文东没有意见,不过有一点,廖常青住在南洪门的地头上,过去的话也是有不小的风险,万一南洪门帮众埋伏在廖常青家的附近,那情况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其实,我们手里有了这盘录象带,根本不用主动去找廖常青,可以让他来找我们嘛,我相信,他不敢不来!”说着话,他又看向刘波和灵敏二人,说道:“老刘,小敏,这次你俩做的漂亮,要记一大功!”
  刘波闻言,急忙说道:“东哥,这回多亏有老森帮忙,不然的话,事情也不会办的这么顺利!”
  谢问东仰面大笑,道:“三人都记功!”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制度都很严谨,记功不是光用嘴说说就完事的,社团人员的普升和奖金很大程度上是靠各自的功劳得来的。象姜森,刘波,灵敏这些的核心干部虽然无法再继续升职,但记功所能领取的奖金却是异常丰厚。
  谢文东看了看录象带,又说道:“老刘,等会你去把录象带多复制几份,然后给廖常青送去一盘!”
  刘波明白谢文东的意思,连连点头,说道:“好的,东哥,我明白该怎么做!”
  “恩!”谢文东对刘波做事很放心,他笑咪咪的抽出香烟。点燃,想着廖常青看到录象带时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这两天廖常青的心情不错,在谢文东面前他出了一次风头,不仅收到了南洪门的好处,而谢文东那边也毫无动静,看起来真相是被自己震吓住了,廖常青的心里免不了阵阵得意,暗叹谢文东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去离健健俱乐部的第二天,早上,刚刚坐到办公室里,屁股还没热,收发室的一名保安就敲门而入,必恭必敬地说道:“廖局长,这里有您的包裹!”“哦?”廖常青甚是奇怪,这段时间没人要送自己东西啊,哪来的包裹?他好奇的将其接了过来,包裹不大,分量也不沉,上面并没有注明送包人的姓名,只简单写着廖常青亲启的字样。廖常青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举目问保安道:“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保安如实答道。
  “那他人呢?”
  “已经走了。”
  “哦!”廖常青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很茫然,搞得如此神秘,想必这包裹里的东西也不简单!他点点头,仰头说道:“谢谢你把包裹送上来,你可以回去了!”
  “廖局长客气!”保安没敢多耽搁,急忙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等他离开之后,廖常青这才将邮包慢慢拆开,令他惊讶的是里面装着一盘录象带,在上面还有一封书信。廖常青将书信拿起,展开观瞧,上面一句话都没有,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看罢,廖常青心中更是惊异,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拿起录象带,前后翻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过了片刻,他耸耸肩,随手仍到了一旁。在他看来,他可能是有人和自己搞的恶作剧,他也没放在心上。
  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廖常青正想出去吃饭,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廖常青接起,没等他说话,话筒里传来阴森森的男人声音:“廖局长,我送给你的东西想必已经看过了吧?!”
  廖常青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反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那盘录象带!”
  “啊!”听闻这话,廖常青恍然大悟,他低头看看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录象带,说道:“原来是你送来的!你是谁?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
  对方扑哧一声笑了,慢悠悠地说道:“廖局长不用管我是谁,录象带里的内容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另外,我的联系方式已经夹在里面了,廖局长应该知道怎么和我联系,好了,就说到这里!”
  廖常青听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对方要挂电话,他急忙说道:“等一下!你到底是谁?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话问完,对方也已将电话挂断。廖常青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怒冲冲地将话筒重重拍在话机上,同时咬牙说道:“你祈祷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谁!”他心中虽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将那盘录象带拿起来,现在他也开始好奇,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警局有专门的录象设备,播放录象带很方便,廖常青虽然不的带子里是什么内容,不过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将周围的工作人员支走,然后将录象带放进机子里。本来他还没将这盘呆子当回事,可是录象一播放出来,廖常青的眼睛马上直了,探着脑袋,双目瞪得溜圆,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整个人惊若木鸡。
  电视画面上是他在南洪门俱乐部里的种种丑态,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些东西,廖常青万万没有想到,他在俱乐部里的一举一动,甚至在房间里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人家秘密拍摄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廖常青反应过来,他红润的面颊已变得苍白,疾步上前,手指颤抖着连续按动数下录象机的开关。只是一瞬间,他的冷汗流淌出来,这盘录象若是流传出去,足可以搞得他身败名裂。
  他蹲下身子,缓了好一会,慌慌张张地又将录象机打开,把带子退出来,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向四周张望,看有没有偶其他人在场。
  那么沉着冷静、老奸巨滑的廖常青此时也已彻底慌了手脚,六神无主,他拿着录象带,是怎么回的办公室都不知道,绕过办公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了。
  不用问,这盘录象带肯定是南洪门录制的,真没想到,与自己关系那么交好的南洪门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廖常青又怕又气,一张大圆脸,时红时青,足足过了五分钟,他才渐渐冷静下来,思考对方给自己送来这盘录象带是什么目的,要挟?或是恐吓?
  廖常青搞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图,这时候,他恍然想起那封信上的电话号码,他急忙探身,从垃圾桶里将信翻了出来,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他拨出电话。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对方似乎早知道他会打来电话,话筒里传来冷笑声:“呵呵,廖局长,我等你的电话好久了!”
  “你……你是谁?这盘录象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至于录象是怎么回事,廖局长因该最清楚不过了,不用我多说被?!今天下午两点,廖局长来一趟福临酒吧,如果到时我看不到廖局长,那么这盘录象带可就不一定会落到谁的手里了!”
  福临酒吧?!听名字,廖常青觉得有些耳熟,他沉思片刻恍然记起,这家福临酒吧是南洪门在城北的据点之一,不过现在早已被文东会抢占,要自己去那里,难道,对方是文东会的人?想到这里,他机灵灵打个冷战,惊骇地问道:“你……你是文东会的人?”
  “呵呵!廖局长很聪明嘛!”
  廖常青这下糊涂了,能录制录象的一定是南洪门,可是录象带怎么跑到文东会的手上了,难道是南洪门和文东会联手来谋算自己?可这又不可能啊,南洪门与文东会是死敌,而自己又是站在南洪门那边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与文东会一起来算计自己呢?廖常青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他问道:“这……盘录象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对方没有解答他的疑问,只是重复说道:“廖局长记清楚了,今天下午两点,福临酒吧,希望到时廖局长不要迟到!不见不散,下午再见!”说完话,对方不给廖常青出言发问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
  廖常青身子僵硬,麻木的缓缓放下电话,整个人象是一下子被抽干了气力似的,瘫软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向下直淌。
  楞了许久,他回过神来,立刻又拿起电话,打给向问天,想问清楚其中的原由。
  电话是打过去了,但是却一直无人接听,廖常青连续打了三遍皆是如此,他不甘心地又给萧方打去电话,结果还是这样,手机明明是开着的,但就是不接听,这下,廖常青是真害怕了。看得出来,南洪门是已经把廖常青放弃了,不想再和他有半点的瓜葛。
  廖常青在办公室里急的团团转,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午一点。他算算时间,感觉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得立刻出发去福临酒吧,万一对方真把录象带散播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不散播,谢文东只上交政治部,那自己也完蛋了。

第363章
  廖常青硬着头皮前去福临酒吧,一路上他的心理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他刚到酒吧门口,一名站在那里的青年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表情冷漠的问道:“廖局长吗?”
  廖常青没见过这名青年,他皱着眉头,说道:“我是廖常青,你是谁?”
  青年没有答话,身形一转,说道:“廖局长请跟我来!”
  廖常青又端起局长的架子,冷声喝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青年回头瞥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廖局长想拿回录像的话,最好不要啰嗦!”
  呀!原来是谢文东的人!廖常青暗暗吃惊,脸上的怒气一扫而光,再不多话,低垂着头,跟着青年走进酒吧,在最里端的一间包房门前停下,随后,他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时间不长,他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对站在外面愣神的廖常青说道:“廖局长,里面请!”
  唉!廖常青叹口气,咬了咬牙,走进包房之内,包房不小,可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位,一坐一站,站着的那位不到三十的样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无奇,一脸的憨厚样,而坐的那位二十多岁的年纪,白面黑衣,清秀的五官,狭长的双目,一身笔挺合身的中山装,他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
  见廖常青瞅着自己愣神干瞪眼,谢文东笑了,摆摆手,轻松地说道:“廖局长,请坐吧!”
  廖常青回过神来,他在沙发上缓缓坐下,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谢。谢先生,我们直接点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廖常青,耸肩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廖局长你想怎么样?!我刚到广州,初来乍到,相信并未与廖局长结下仇怨,而你却主动来找我的麻烦,这让我实在很难办!”
  廖常青阵阵头痛,他忍不住拂拂额头,苦笑着说道:“谢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文东点点头,也不再转弯抹角,他直接了当的说道:“我要廖局长以后站在我这边,帮我对付南洪门!”
  “这。”廖常青身子一震,久久无语,他收受南洪门的好处太多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嘴短,现在要他调转枪口去对付南洪门,廖常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谢文东善于察言观色,见他表情阴晴不定,他嗤笑一声,说道:“廖局长完全不用感到为难,其实南洪门对你一直都怀有戒心。”说着话,谢文东回手从身后拿出一盘录像带,放在茶几上,向廖常青面前一推,说道:“想必廖局长很奇怪这东西怎么会落到我的手里吧?”
  廖常青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谢文东等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谢文东笑道:“实话可以告诉你,这盘录像带,就是从南洪门手里得到的,也就是说你的把柄一直都牢牢掌握在南洪门那里,只要哪一天他们看你不顺眼,将这东西拿出来,廖局长可就万劫不复了!”
  廖常青边听边擦冷汗,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既能财源广进又能保有名声,而实际上最笨的就是自己,自己的把柄竟然早已落在南洪门的手上,也就是说自己是生是死都在南洪门一句话,现在事情败露,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连电话都不接,这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啊!廖常青越想越气,额头的请进都蹦了起来。
  谢文东见状心中暗笑,他露出同情的样子,说道:“只要廖局长肯站在我这边,录像带的事就算到此为止,我会把我手里的东西统统销毁,以后绝不再提,另外,帮我除掉南洪门,也算廖局长报了这一箭之仇,何乐而不为呢?”
  廖长青慢慢垂下偷来,考虑谢文东的话。
  谢文东淡然一笑,伸手入怀,从中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廖长青近前,说道:“当然,我也能不会让廖局长拜拜出力帮忙,甚至更多!”谢文东做事,向来喜欢一步到位,该大方的时候绝不会吝啬。
  廖长青惊讶的长大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支票。他心里明白,南洪门固然可恨,可谢文东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他合作,等于与虎为谋,可是若不答应谢文东,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谢文东的能耐,利用这盘录像带足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死伤几个来回的。
  他心中矛盾,左右为难,最后,经过反复思量,将心一横,牙关一咬,身手结果谢文东递来的支票,看都未看,直接揣进口袋里,正色说道:“谢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闻言,谢文东仰面而笑,幽幽说道:“廖局长果然是聪明人,你我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
  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廖长青最终选择了向谢文东妥协。
  当他离开酒吧的时候,感觉头重脚轻,脑袋一阵阵的昏沉,这一天,可算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一天了。在回警局的路上,他心烦意乱,考虑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谢文东的钱他已经收下来,谢文东提出的要求他接受了,可是帮谢文东对付南洪门,后者会放过自己吗?谁敢保证后者的手里就没有其他的录像带了,一旦拿出来,自己同样完蛋。就算真帮谢文东搞垮南洪门,谢文东真会像他说的那样给自己一百万,对录像带的事只字不提?廖长青心里没底,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是在自己手里,而是被别人掌控,这种被动、无力、无奈的感觉快要让他崩溃。
  路程过半,廖长青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回警局,直接回家。
  现在,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无论站在南北洪门哪一边,他觉得自己的下场都不回好,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自己多年来的积蓄已经不少,足可以再国外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的。
  一想到逃离中国,廖长青的心情反而轻松下来,从此以后,南北洪门的争斗再与自己无瓜葛,那些录像带随便他们去暴光,反正那时自己早已逃出国了。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回到家后,廖长青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只将几件衣服以及必需品装进行李包中,其余的统统不要了,整理好后,提着皮包,快步的向外走去,出了家门,他刚要把房门锁上,忽听头上有人说道:“廖局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一句话,令廖长青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他急忙转头寻声看去,之间台阶通道上占有一人,身穿西装,相貌英俊,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争直勾勾地看着他、看清楚这人的样子,廖长青的脸色顿变,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的萧方。廖长青做梦也想不到。萧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他艰难的掩口吐沫,没笑硬挤出笑容,客气地说道:“原……原来是萧先生,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坐坐,站在外面干什么?”
  萧方背着手,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说道:“廖局长还没有说你要去哪呢!”
  廖长青啊了一声,眼珠转了转,忙道:“是这样的,我要出公差,得离开一两天。”
  “哦!”萧方下了台阶,在廖常青面前站定,把手一伸,将后者手中的皮包接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我看廖局长还是不要走了,就留在家里吧!”
  廖常青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萧方,疑问道:“萧先生。”
  他话音未落,只见萧方抬起手来,略微挥了挥,同时说道:“上!”随着他的话音,楼梯甬道里传出一震脚步声,从楼上和楼下分别窜过来四名大汉,到了近前,四人不由分说,直接将廖常青推回到家中,萧方也随之走了进来,然后回手将房门关严,锁死。
  廖常青惊恐地看着死死按住自己的四名大汉,随后抬头看着萧方,惊讶地问道:“萧。萧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方叹口气,说道:“廖局长,你我的交情本不错,但是一马归一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必须得有个了断,我也不得不这么做!”说着话,他向四名大汉使了个眼色。
  四名大汉中的一位走到廖长青面前,回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前一递,刀锋直逼廖长青的脖子。
  这时候,廖长青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直吓得浑身哆嗦,两腿发软,他惊恐地说道:“你……你们要杀我……”
  萧方点点头,说道:“是!”
  廖长青身子震动,他又悲又气,说道:“我廖长青对你们南洪门不薄啊,而你们是怎么对我的?竟然拍我的录像!现在东西流落到谢文东的手里,你们反过来要杀我?你们还是不是人?”

第364章
  萧方叹口气,说道:“听说谢文东找上你了!”
  廖长青心中一颤,暗道南洪门好灵通的消息啊!自己刚刚被谢文东找去他们就听到了风声。他深吸口气,也不隐瞒,略带讽刺的说道:“没错!谢文东是找上了我,他打算用你们的录像带比我就范!”
  萧方老脸一红,表面上还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疑声问道:“你答应了谢文东提出的条件!”
  廖长青苦笑出声,点头说道:“没错!以当时的情况我没办法不答应,但是我绝不会帮谢文东做事!”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廖长青也顾不上脸面,他坦然地说道:“刚才我说出差那是骗人的,我不打算留在国内了,要去国外定居,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帮你们,更不会去帮谢文东,萧先生,我这样做你应该满意了吧?!”
  萧方看着廖长青,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录像带落到谢文东的手里,你我双方都脱不开干系,如果直砍录像带,此事还牵连不到我们,但是,一旦廖局长说出实情,那我们的情况可就不妙了!”
  廖长青急道:“我要去国外定居了,对于此事以后绝不会再提,怎么可能会牵连到你们?”
  萧方目光有神,露出浓浓的杀机,他缓缓说道:“事实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会紧闭!”
  廖长青脸色大变,看得出来,萧方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吓唬自己,而是动了杀念。他大声地说道:“萧……萧先生,你不能这么做,我对你们的贡献可不小啊,就算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你们也不能对我下毒手……”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方已转过身去,同时抬起手来,打了个指响。手持匕首的那名大汉再不客气,也不给廖长青多言的机会,他双眼猛地一瞪,手中的匕首狠狠切了下去。
  扑哧!他一刀,将廖长青的脖子横着切开一条三寸多长的大口子,猩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廖长青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当即软了下去。另外三名大汉纷纷松手,将廖长青放躺在地,后者四肢抽搐,两眼死死盯着萧方的背影,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萧方并不想杀廖长青,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廖长青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旦被抓,很可能将南洪门与他之间的种种勾当全部找人出来,到时他完蛋,南洪门也跟着完蛋,为了避免麻烦,萧方只能出此下策,让廖长青永远闭嘴。再者说,廖长青与谢文东为敌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杀掉他,正好可以嫁祸给谢文东,可谓是一举两得。
  确认廖长青已经彻底死了,萧方这才整了整衣襟,向手下那四名兄弟甩下头,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谢文东本以为抓到了廖长青的把柄,能将这个局长逼到自己这边来,结果钱给出去了,人却死了。
  听闻刘波传回廖长青在家中遇害的消息,谢文东的眉头理科拧成个疙瘩,久久无语。
  在一旁的张一见状,低声说道:“东哥,我想此事一定是南洪门干的!”
  “除了他么你,还又谁会这么做?!”谢文东点点头,轻轻叹口气,傻子也能看出来,南洪门这是在杀人灭口。他幽幽说道:“虽然是南洪门所谓,但外界一定都会以为是我们做的,在表面上,廖长青是站在南洪门那边与我们为敌,现在他被杀,我们的嫌疑自然最大!”
  张一吸了口气,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沉思了一会,方说道:“如果真有人找上我们,我们就把录像带拿出来,它可以说明一切了!”
  谢文东摆摆手,看了张一一样,苦笑着说道:“那没用!录像带是死的,不会说话,仅仅靠这个无法证明力健健身俱乐部与南洪门有什么关系,自然也无法将廖常青被害的死推到南洪门身上!”
  “好个阴险毒辣的南洪门!”张一双眉紧锁,说道:“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和我们玩出这一手。如此干脆利落的杀掉一直帮他们的廖常青,这似乎也不太像南洪门的作风。”
  谢文东深吸口气,笑道:“俗话说狗急跳墙,南洪门现在已被逼到绝路,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所以,我们再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别着了南洪门的道!”
  “明白!”张一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还真被谢文东料对了,外界果然都认为廖常青被杀的事是谢文东所为,事隔仅仅一天,便有人找上了谢文东,省公安厅的调查员,廖常青是市局局长,而且一直以来口碑极佳,一个堂堂的市长在家中遇害,可不是一件小事,引起省公安厅的高度重视,并直接下派调查员,要彻底将此事查清楚,广州的政府官员与南洪门或多或少都有些瓜葛,自然向着南洪门的说话,当调查员进行调查的时候,矛头都指向谢文东。
  当调查员找上门的时候,谢文东正在和三眼,东心雷等人开会,廖常青死了,不管怎么说暂时是没了警方那边的阻力,众人正商议下一步大的进攻步骤,听手下兄弟来报省公安厅的人找谢文东,众人同是一皱眉,目光齐刷刷的向谢文东看去。
  谢文东暗道一声麻烦,他向众人耸肩一笑,边站起身形边说道:“我去去就回!”
  见状,众人齐齐起身,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我跟你去!”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去这么多人干什么?是不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是黑社会?”
  他一句话,把众人都说没词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全都坐下了,谢文东只带了张一一人,下了楼,去见省厅的调查员。
  来的调查员并不多,只有三人,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位不到四十,面带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另外两位是对青年男女,二十多岁的样子,见面之后,谢文东漫步走上前来,含笑说道:“我是谢文东,三位找我有什么事?”
  三名调查员身在省厅,对地方的事物并不直接参与,但是对谢文东这个人可算是闻名已久,现在看到他本人,三人同是一怔,谢文东比他们想象中要年轻很多,清秀的五官使他的年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下一些,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略长的刘海,其摸样更像个学生,在他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黑社会气质。
  平凡的摸样并不能掩盖它显赫的身份,为首的中年人不敢怠慢,他笑道:“谢先生,你好,你好,久仰大名!”说着话,他主动伸出手来。
  谢文东与他握了握手,疑道:“请问,你是。”
  “我是省公安厅刑事调查科的科长,国兴!”中年人说着话,他回头指指身后的两名青年男女,又道:“这两位是我的助手!”
  “哦!原来是国科长,你好!”谢文东笑眯眯的与其互相问好,随后故作糊涂,茫然地问道:“国科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国兴面露难色的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谢先生听没听说廖常青廖局长被害的事?”
  谢文东眨眨眼睛,惊讶道:“啊?廖局长被害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像廖局长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仇家呢?谁下的杀手?”
  “正因为廖局长太正直,所以仇家才多,比如谢先生你啊!”没等中年人说话,他身后那名男青年阴沉着脸冷声说话,同时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谢文东。
  谢文东先是一愣,随后咧嘴笑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目上挑,对上青年的目光,那一瞬间,他狭长的眼中射出两道刺人魂魄的精光,别人或许感受不到,但青年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没有由的,他底气不足的低下头,下意识地去躲避谢文东的眼神。
  顿了片刻,谢文东收回目光,笑眯眯的半开玩笑道:“东西可以乱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但话不能乱说,虽然你是省公安厅的人,但我也同样会告你诽谤啊!”
  青年老脸一红,正要说话,名叫国兴的中年人回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他回头过头,看着谢文东笑道:“年轻人不会说话,还望谢先生不要见怪!”
  谢文东仰面而笑,摆手说道:“怎么会呢!”他表面谈笑风生,实际上心思也在急转,这个国兴看起来笑呵呵的一副和事老的摸样,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只经验丰富的老狐狸。
  国兴说道:“我们过来,也仅仅是想找谢先生了解一下情况。”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听说,谢先生与廖局长有些过节?”
  谢文东满脸的迷茫,疑道:“过节?我想国科长一定弄错额,我和廖局长并无瓜葛!”
  “哦?是吗?不过根据我的调查可不是这样子的!”说着,国兴看了看左右,笑道:“不知我能不能和谢先生进一步说话?”
  谢文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侧身摆手道:“国科长,里面请!”
  “谢先生请!”

第365章
  谢文东将国兴等三名省厅下来的调查员让进小会客厅里,分宾主落座之后,国兴直入主题,说道:“听说,廖局长在生前曾找过谢先生,而且闹得不太愉快!”
  “呵呵!”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悠然而笑,说道:“廖局长是公安局长,我想他和很多人都会闹得很不愉快,如果按照这样的线索查下去,国科长恐怕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国兴心中一动,疑问道:“难道谢先生有什么线索不成?”
  谢文东笑而未语,转过头,冲着张一使个眼色。后者会意,从随身的小皮包里取出录像带,放到谢文东和国兴二人之间的茶几上。国兴莫名其妙地看着录像带,又瞧瞧谢文东,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说道:“里面的内容很精彩,等国科长看完之后,一定会对廖局长的为人大大的改观!”说着,他将录像带拿起,交还给张一,轻声说道:“放一下!”
  张一答应一声,拿着录像带,走到电视柜前,将其放进录像机里,时间不长,廖常青在力健健身俱乐部赌博的场景出现在电视画面上。国兴以及他的两名助手先是一愣,接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三人越看下去脸色便越难看,等看到后面,三人皆是低下头去,沉思无语。见状,谢文东抬手示意张一把录像带取出,然后对国兴笑道:“国科长,这样的廖局长是你没有见过的吧!”
  廖常青参与巨额赌博,已然令国兴很惊讶,而后面与二女的床戏,更是不堪入目,在国兴的印象中,廖常青为人正派,虽然妻子过世的早,可并未再娶,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传闻,可是闻名不如一见,想不到廖常青竟然是如此淫秽之人。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凝声问道:“谢文东,不知这盘录像带你是如何弄到的?”
  谢文东笑咪咪地说道:文学“很抱歉,对于搞到这盘录象带的渠道,我不能告诉国科长,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说明,录象里的地方是力健健身俱乐部,而这家俱乐部实际是属于南洪门旗下产业。”顿了一下,他直视国兴,说道:“现在,国科长对廖局长被杀一事应该有所领悟了吧?!”
  国兴对上谢文东的目光,反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凶手是南洪门?”
  谢文东耸耸肩,淡然说道:“十之!”
  国兴垂下头来,沉吟许久,方开口说道:“谢先生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很重要,这盘录象带我可不可以带走?”
  谢文东笑道:“当然可以!身为政治部的一员,我也有责任协助你们破案!”他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政治的身份提出来,是为了给国兴造成一定的为何。
  国兴点点头,将谢文东提到的力健健身俱乐部这个名字牢牢记下,然后脸上又露出笑容,微微欠了欠身形,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谢先生这么久!”
  “哈哈!”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国科长不用客气!”说着话,他向张一点下头。后者走上前来,同时将录象带递交给国兴。国兴接过,小心翼翼地放进公安包里,接着,他站起身形,对谢文东客气地说道:“谢先生,没有其他的事了,我先告辞!”
  “国科长慢走!”谢文东起身相送。
  双方的气氛倒是很友好,有说有笑,各道珍重。
  谢文东本以为将录像带交给国兴便能说明一切,可事情并不是象他想像中那么简单。国兴离开谢文东这里以后,立刻对力健健身俱乐部展开调查,正如谢文东所说,力健健身俱乐部属洪天集团旗下产业,而洪天集团的幕后大老板正是南洪门,如果录像带真是在力健健身俱乐部里录制的,那么廖常青的死与南洪门将有直接关系。对于力健健身俱乐部的背景有了足够的了解后,国兴立刻向市局申请调查。有录像带这个铁证,市局的代理局长非常配合,派出警力,对力健健身俱乐部展开细致的调查。
  可是他们来到俱乐部之后,将其从头到尾的搜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录像带里的场景,国兴不甘心,亲自带人搜查了理想一番,结果一样,还是没有找到录象里的地方。这时候他心中暗暗奇怪,难道谢文东是在故意欺骗自己,其目的是嫁祸南洪门么?可是这不应该啊,以谢文东的头脑,不可能使用这么低劣的欺诈手段,即使他真想嫁祸南洪门,也会找个场景相似的地方进行拍摄,而不会随意弄个牛马不相及的地方。那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呢?
  国兴的那名男助手脸色阴沉似水,在国兴身边冷声说道:“科长,俱乐部我们已经搜了好几遍了,该找的地方也都找过了,可是并没有看到录象带里的地方,我觉得谢文东拿出这盘录像带是在迷惑我们的视线,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同时还想嫁祸南洪门。”
  “唔……”国兴沉吟一声,没有表态,只轻声说道:“先不要那么快下结论。”
  离开俱乐部之后,国兴坐在车里沉思良久,随后拿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接通之后,国兴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谢先生,我刚刚搜查了力健健身俱乐部!”
  “哦?”谢文东含笑问道:“结果如何?”
  “可能令谢先生失望了!”国兴正色说道:“我对力健健身俱乐部进行了彻底的详查,可是并没有找到录像带里的地下赌场,另外,健身部里的客房我也挨间查过来,其摆设和布置与录像带里房间没有一处相同,谢先生说这盘录像带是在力健健身俱乐部里拍摄的,可有其他的证据?”
  听了这话,谢文东暗吃一惊,他沉吟片刻,马上明白了。肯定是录象带的丢失让南洪门预感到大事不妙,在除掉廖常青的同时,南洪门对俱乐部的内部也进行了调整,以南洪门的人力和财力,在短时间内改变俱乐部内部的格局和装饰并不难。想罢,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并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录像带是在力健健身俱乐部里拍摄的,不过事实确是如此,我想肯定是录像带的丢失引起了南洪门的警惕,使他们对俱乐部内部的设施进行了改造,如果国科长再仔细搜查一下的话,应该能有所发现!”
  闻言,国兴暗暗吸了口气。事情才过了这么几天,南洪门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把如此庞大的俱乐部变个样子吧?他沉吟了许久,方幽幽说道:“我知道了,多谢谢先生提醒!”说完话,他挂断电话,对开车的司机说道:“调头,回俱乐部!”
  文学那名男助手颇感奇怪,疑问道:“科长,我们还回去干什么?”
  “再查一遍!”
  “还查?”男助手觉得不可思议,低声提醒道:“科长,该查的我们都查了,肯定不会有遗漏,回去再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了……”
  国兴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其实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感觉谢文东并没有说谎,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所在的汽车调头,市局的警车也纷纷返回,等到了俱乐部门口,国兴下车之后,代理市局长快步走过来,满面堆笑地问道:“国科长,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这位代理局长只是顶个虚名,就算是廖常青在的时候,对省厅的人都得客气有加,他对国兴的态度自然更是谦卑。
  国兴呵呵一笑,说道:“我想再进去查一遍!”
  文学“好好好!国科长请!”代理局长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暗骂国兴滚蛋,没事找事!
  见公安去而复返,俱乐部里的人都很奇怪,其负责人走上前来,疑问道:“各位还有什么事吗?”
  代理局长装模做样地冷着脸,沉声说道:“我们要再查一遍!”说话间,他暗使颜色,示意俱乐部的负责人不用担心。
  “啊!”俱乐部负责人笑道:“好的。没问题!我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各位公安同志想怎么查,想查多少遍都可以!”
  国兴皱皱眉头,瞥了那名负责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迈步向楼上走去。
  他直接来到俱乐部的三楼,这里是高级会员区,不对普通会员开放,地面大理石铺道,又光又亮,墙壁贴着软茸茸的墙壁纸,手扶在上面很舒适。国兴在走廊里漫步,过了一会,他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对俱乐部的负责人说道:“把这间房门打开!”
  俱乐部负责人挠挠头发,笑呵呵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大窜钥匙,将房门打开。
  刚才,这间房已经查过了,根本没发现什么,国兴的两名助手和众警察都在门口干站着,谁也没有向里面进。国兴明白他们的心思,肯定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他暗叹口气,慢慢走进房间内。
  房间和酒店的客房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是相对要奢华一些。国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他无奈地摇摇头,随意地伸手扶向墙壁。可当他摸到墙壁上的壁纸时,神志猛的一振,正常来说,壁纸应该是很干燥的,可房间内的壁纸却截然相反,这明显是近期新贴上去的。

第366章
  国兴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俱乐部负责人,疑问道:“这房间刚刚装修过?”
  那名负责人脸色先是微微一变,接着,点头呵呵笑道:“是的,俱乐部确实刚刚装修过,毕竟我们这里是高档俱乐部,装饰翻新是经常要做的事,这很正常嘛!”
  果然如此!早不装修,晚不装修,偏偏赶到这个时候装修。国兴暗暗点头,看起来谢文东确实没骗自己,这家俱乐部还真的有问题。他伸出手来,说道:“给我一把刀子!”
  “什么?”俱乐部负责人茫然地看着他,没明白国兴是什么意思。
  国兴沉声说道:“我说给我一把刀子!”
  俱乐部负责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让手下的员工取来一把水果刀,交给国兴。后者接过,蹲下身来,在墙壁纸上划条口子,再用刀尖翘起一角,用力的一撕,随着嘶啦一声,墙壁纸被他撕开好大一块,向其下面看,墙壁纸下是黑糊糊的墙壁。
  众人都被国兴的举动弄愣了,一各个大眼瞪着小眼,茫然的瞅着他。
  国兴注视了一会,随后慢慢站起身形,将水果刀递还给俱乐部负责人的同时轻轻拍下他的肩膀,另有所指地说道:“贵方好快的速度啊!不过我相信事实早晚有一天会浮出水面,不能永远被掩盖!”说完话,他侧身从负责人身边走过,出了房间,边向楼下走边说道:“刚才弄坏的墙壁纸我会赔偿的!”
  现在国兴对谢文东的话已经信了八九成。录象带里,房间的墙壁纸是暗色,而现在的墙壁纸是则是淡粉色,国兴本以为南洪门这边只是在原墙壁纸上又加了一层,可是撕开一看,原墙壁纸已经被对方全部取下了,也正因为这样墙壁只是黑糊糊的,这只能说南洪门的动作太快了,做事也太小心谨慎了,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等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俱乐部负责人才回过神来,他快步追上前来,笑呵呵地说道:“国科长,说赔帐就太见外了,我们以后还得指望国科长多多照顾呢!”
  “遵纪守法就是你们对自己最好的照顾!”国兴回头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哼一声,快步下了楼。
  他离开俱乐部不久,省公安厅高层领导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让国兴在调查廖常青这个案子时不要纠缠洪天集团以其旗下产业,而应该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谢文东身上。国兴是聪明人,他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南洪门在广州的势力根深蒂固,与省厅的高层也多有往来,这次自己调查力健健身俱乐部引起南洪门的恐慌,直接找到了自己的上司。现在来看,南洪门这是做贼心虚啊!国兴心里明镜似的,不过在电话里还是连声答应。
  另一边,谢文东并没有因为廖常青的死引来省厅调查而停止对南洪门进攻,正相反,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一致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南洪门因为他们搬来省厅调查己方,自己这边就不敢轻举妄动,这正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很快,谢文东和手下的和性安瓿们做出决定,放弃南洪门在广州其余据点,直接偷袭他们的总部。
  要偷袭南洪门的总部并不容易,在其周围有好几处南洪门大据点,一旦进攻的时间过长,便会把南洪门的大队人马吸引过来,到时双方就变成了焦灼战,偷袭很难成功,所以必须得速战速决,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必须得把南洪门的高层全部堵在总部里,一网打尽,也只有这样才能一击成功,不给南洪门任何回旋的余地当然,这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谢文东等人将进攻的具体计划商议出来,北洪门主攻南洪门的正面,文东会则主攻后方,双管齐下,确保里面的人员不会有逃脱的机会。另外为了躲避南洪门的眼线,进攻人员全部化整为零,分散行动,等到南洪门总部附近在开始集结。
  将众人的任务意义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打探消息,刘波和灵敏都派出各自的精明强干的手下探子潜伏在你那后面总部周围,探听南洪门高层的动静。
  谢文东这边一等就是三天,这天晚间八点左右,谢文东吃过饭后,正和张一讨论进攻上的细节,这时,刘波的电话打了进来,“东哥,南洪门今晚要开会!”
  “哦?”听完,谢文东精神为之一振,疑问道:“开到什么时候?”
  刘波说道:“应该会很晚!不知道南洪门的高层在商讨什么,会意已经开了整整一下午,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兄弟刚刚传回消息,南洪门已在附近的一家饭店订了夜宵,看起来这场会意要开刀半夜,东哥,这正是好机会!”
  “恩!”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点点头,南洪门的高层会议要开刀半夜,这当然是个绝佳的机会,一旦偷袭成功,便可能将南洪门的高层全部歼灭,想着,他又问道:“向问天也在总部里?”
  刘波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向问天的车还停在停车场,一直没动过!”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老刘,你等我的消息!”
  “好的,东哥!”刘波干脆地答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和刘波通过电话后,谢文东当即把北洪门和文东会两边的干部统统找来,说明情况之后,众人相互看看皆咧嘴笑了,东心雷说道:“东哥,南洪门高层开会,又是在晚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合适我们下手!”
  这回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干部们意见一致,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东心雷的话没错。
  谢文东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看向张一和张研江二人,含笑问道:“阿一,研江,你俩怎么看?”
  张研江没有答话,张一轻声说道:“这确实是个好机会,既然机会来了,我们没有理由放过!”
  见一向沉稳谨慎的张一也同意出击,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就按照以前制定好的计划做!”
  “是!”
  众人齐声喝道。这应该算是与南洪门交战以来最为关键的一战,一旦成功,己方将会大获全胜,多年来与南洪门的争斗彻底画上句号,若是失败,争斗还将继续下去,而且不知还要打多长时间。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的心气都很足,一各个摩拳擦掌,恨不得一下杀进南洪门的总部里去似的。
  这时,张研江面色凝重地说道:“东哥,此战事关重大,我觉得不能把兄弟们一下子都派出去,应该有所保留!”
  谢文东目光幽深,反问道:“研江,你的意思是。”
  “我们应该先派出小部分精锐兄弟先去做个试探,确认南洪门那边没有埋伏之后再将主力兄弟派出去。”
  “不妥!”没等谢文东说话,东心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这一战必须得快,就是要一击必胜,先派小部分兄弟去做试探,时间拖得太长了,不仅会给南洪门集结人力的机会,而且还容易把警察引来,别忘了,现在的警方对我们盯得很紧,正愁找不到治我们的口实呢!”
  张研江深吸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东心雷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贸然将己方的主力全都派进南洪门的腹地,他觉得太冒险了,赢了固然是好,可一旦输了,己方的后果不堪设想。张研江的顾虑,谢文东也想到了,可是现在自己这边做不到两全其美,想既不冒险又要在短时间内消灭南洪门,那根本不可能。
  谢文东眼珠滴流乱转,心里急转,沉默了一会,他目光一凝,拳头紧握,语气坚定地说道:“就按照原计划办!”
  众人面露喜色,纷纷点头应是,不再停留,快步离开会场,各去准备。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谢文东站起身形,缓缓将衣服的口子系好,随后掏出香烟,点燃,走到窗台前幽幽吸了起来。
  对这一战能否取胜,谢文东心中也没底,不过凭双方的势力,他这边是战绝对优势的,就算南洪门真有埋伏或者后手,他也不怕。
  道理虽然是这样,可谢文东的心中还是有些感到不安,隐隐约约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前他打过这么多场凶险的恶战,可也没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心绪难平。想着,他忍不住摇头笑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与南洪门斗得太久了,终于到最后一战,自己有些不太适应。
  他正琢磨着,张一从他身后走了过来,看眼谢文东,幽幽问道:“东哥对着一战感到担忧?”
  谢文东咧嘴乐了,耸耸肩,故意露出轻松的样子,笑道:“或许我还不太习惯将要没有南洪门的日子!”

第367章
  晚间,十一点左右,南洪门的高层回忆还没有结束,这时候谢文东决定开始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齐动,其精锐的帮众全部向南洪门的总部聚集过去,如此关键的一战,谢文东自然也不会坐镇后方,他带着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亲自前往。
  南洪门是老牌的大社团,其总部的大楼也格外醒目,一动二十多层高的大厦附近一带显得鹤立鸡群,离好远就能看得到。谢文东坐在车内,透过车窗,遥望灯火通明的大厦,目光变得越发幽深。这就是南洪门的标志,自己与南洪门的争斗能否结束,也就看今天的一战了!
  想着,他握了握拳头,拿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问道:“兄弟们都就为了吗?”
  暗组的眼线已经全部翻盖下去,对敌我双方的情况基本都了如指掌,消息极为灵通。刘波正色说道:“北洪门那边的兄弟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我们这边也快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放下电话,又对开车的金眼说道:“再向前面走一走!”
  金眼暗暗咋舌,这里距离南洪门的总部已经够近了,再向前走,就到了南洪门总部的范围之内了。他低声说道:“东哥,再向前会很危险!”
  谢文东双目弯弯,笑了,说道:“兄弟们都在前方拼命,难道我要坐在这里看热闹?”
  金眼叹口气,不再多话,启动汽车,向南洪门总部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人员全部到齐。这一战,谢文东这边虽然算不上倾巢而出,可也是把最强悍的一波兄弟都掉过来了,后方只留有张一带领的一部分兄弟坐镇。
  午夜,格外的宁静。
  南洪门总部的门前静悄悄的,别说行人,就连辆过往的汽车都少见,不过空气却仿佛要凝固一般,飘荡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恐怕就连普通人走到这里都会感觉反常,与喧嚣的都市比起来,这里实在太静了。
  半夜十二点,南洪门总部有了动静,从其停车场里缓缓开除数量面包车。在大楼的正面,看起来平静异常,实际上暗中到处都潜伏着北洪门帮众,他们看得清楚,心头皆是一惊,不知道南洪门这是做什么。
  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就埋伏在大楼对面的一条小胡同里,前者蹲在胡同口的阴影下,两眼瞪得溜圆,眨也不眨地盯着出来的那几辆面包车。这时,任长风从他身后蹭了过来,到他近前之后,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老雷,南洪门的头头们是不是要跑?”
  东心雷不是透视眼,也看不出来面包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他慢慢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眼看着几辆面包车开出停车场,越行越远,任长风有些急了,低声道:“对方要跑,再不动手拦截,可就追不上了!”
  出售拦截这几辆扯就等于是开战了,而是否开战得等谢文东下令,东心雷哪敢私自做决定,可是万一车里真是南洪门的高层人员,一旦让他们跑了,己方的这次行动就等于失败了大半。这可如何是好?东心雷感到为难,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东心雷急忙掏出电话,低声说道:“喂?”
  “老雷吗?我是刘波,出来的那几辆汽车不用管,那是南洪门取夜宵的车!”
  哦!原来如此!东心雷听后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顿时松缓了下来,他点点头,说道:“好的,老刘,我知道了!”刘波是暗组的老大,而暗组的情报一向准确,刘波打来电话这么说,东心雷深信不疑。
  见东心雷接完电话之后表情舒缓许多,任长风颇感奇怪,疑问道:“老雷,怎么回事?”
  东心雷白了任长风一眼,还好刚才没听他的,草率出手,打草惊蛇,出了问题自己哪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他说道:“那是南洪门去取夜宵的车!”
  “啊?”任长风狐疑的挠挠头发,问道:“谁说的?”
  “刘波!”
  “啊!”任长风应了一声,不再追问。
  果然,面包车离开二十多分钟之后,又原路返回,行到大楼的正门前时停了下来,接着从车里跳出来十多名大汉,每人手里都提着两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的白色方便饭盒,东心雷和任长风二人看得清楚,这些人果然是去取饭的,暗组的消息确实准确。
  他二人正观望着,东心雷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他急忙接听,这回电话是谢文东打来的,没有多余的废话,只简单两个字,“动手!”
  任长风憋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咧嘴一笑,什么话都没说,抽身从胡同内走了出去,向楼前的几辆面包车急行。
  他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穿过横道,听到脚步声,那十几名搬饭盒的大汉皆是一愣,纷纷转回头寻声看去,当他们看清楚来人事隔黑衣青年时,中大汉们满面茫然,其中有个人问道:“小子,你干什么的?”
  “送你上路!”说话之间,任长风已到了众大汉近前,背于身后的手也已经伸了出来,在掌中还反手倒提一把又窄又长的唐刀、随着他的话音,任长风手中的刀猛烈横扫,直向问话那名大汉的胸前划去。
  那名大汉毫无准备,而且两手还提着盒饭,加上任长风折刀又快又突然,直至唐刀从他胸前划过时,那人还是满脸的茫然。
  沙!唐刀锋利,瞬间将大汉的胸前划出一条进尺长的大口子,鲜血喷车而出,大汉惊讶的呆立两秒之后,这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手中两大包盒饭也随之落地,人倒退数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鲜血将它胸前的衣服染成红色。
  见来人突下杀手,己方一名同伴受了重伤,另外十几名大汉又惊又骇,纷纷放下手中的塑料的,急着去抽刀,这时候,再看街道上黑压压的都是人影,少说也有数百之众,人们手里清一色的片刀,在月色下散发着惨淡的阴冷的蓝光。
  十几名大汉脸色顿变,一各个惊讶地张大嘴巴,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二名大汉倒在任长风的刀口下时,大汉们才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敌袭!敌人来偷袭了!”
  随着他们的叫喊,北洪门的进攻彻底拉开序幕,大批的北洪门精锐帮众手持利刃从暗处冲杀出来,一齐向大厦的正门处涌来,远远望去,真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
  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十几名南洪门人员连手都没敢动一下,直吓的叫喊连连,连滚带爬的向楼内跑去,他们的速度快,又怎能快过任长风,后者如同红了眼的凶神恶煞,兜着南洪门众人的屁股追了上来,唐刀不时挥砍而出,随之而来的便是血光与惨叫。
  十名大汉在任长风的追杀之下,逃回到大楼里的没超过五人,正当任长风想直接追进楼内的时候,忽听里面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不少,任长风收住脚步,举目观瞧,可不是嘛,在楼内的大堂里涌出来上百号身穿白衣的南洪门帮众,有些人有拿片刀的,还有些拿棍棒和铁条的,只看其乱七八糟的武器,就知道南洪门那边装备不足。
  见状,任长风忍不住仰面大笑,站在楼门口,用手中唐刀环指南洪门众人,喝道:“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没有人被任长风的话吓到,他话音未落,数名南洪门青年冲到任长风近前,手中的家伙齐齐向他头顶落下。
  任长风哪将这些小角色放在眼里,手中的向上一横,大喝道:“滚开,叫你们老大出来!”
  别看任长风身材清瘦修长,但臂力却大得惊人,数把片刀、棍棒竟然被他单手持刀硬挡住,对方众人面露惊色,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任长风傲然冷笑,刀未收回,下面出腿如电,连续提出两脚。
  “啊!啊!”
  随着两声惊叫,两名任长风正前的大汉肚子被踢中,应声而倒,躺在地上,身子都蜷成一团,疼得直哆嗦。
  “这家伙厉害,大家一起上啊!”
  南洪门阵营里有人高喝一声,随后上百号帮众呼啦一声向任长风压过来。任长风再厉害,想单挑上百号人也不可能,这时,北洪门的帮众也赶了上来,不用任长风发话,众人各抢家伙,与南洪门人员在大楼的门口处展开激战。
  北洪门这边动了手,文东会那边自然也不会闲着,三眼、李爽、高强等人全部下了战场,对大楼后门的进攻更是一浪接着一浪。
  这场最终的决战彻底展开,南洪门总部大楼瞬间陷入一片喊杀中。

第368章
  谢文东率众突然发动偷袭,南洪门显得准备不足,仓促应战,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确实毫不防备。
  向问天和韩非虽然一直在算计如何把谢文东的主力吸引到南洪门的腹地,再威而歼灭,但他俩毕竟不是神仙,算不出来谢文东会什么时候发动进攻、进攻目标又是哪里,所以当北洪门和文东会对南洪门总部发动偷袭时,后者十分慌乱。
  南洪门总部大楼的顶楼。
  此时不仅南洪门的高层在,以韩非为首的青帮高层也在,双方正对合作的细节进行商议,突然听说有敌人偷袭总部,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向问天皱着眉头,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报信的小弟摇摇头,说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人数应该不少!”
  韩非眼珠转了转,喃喃说道:“现在警方那边的风声正紧,在这个时候谢文东突然袭击贵方的总部,有些太草率了,不会是假意的骚扰吧!何况,我们这边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啊!”
  向问天点点头,觉得韩非说的有道理。如果对方真要打自己总部,派过来的人员肯定不少,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正暗暗琢磨着,突然间,一名浑身是血的南洪门小弟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三步并称两步,抢到向问天近前,身子摇晃,站都站不稳,颤声说道:“向大哥,不……不好了,一楼的兄弟快顶不住了。”
  “什么?”向问天脸色顿变,下意识地站起身形,凝神问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至少有数百人不、不止,现在总部的周围都是敌人,正、后门斗受到猛攻。”
  呀!向问天到吸口凉气,原来如此,谢文东不是佯攻,而是来真的了。想着,他扭头看向韩非。此时,韩非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顿了片刻,他咧嘴笑了,说道:“谢文东派出主力打来也好,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这次,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说着话,韩非向身边一名副手说道:“调集兄弟们,从外围将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人给我统统围起来!”
  谢文东领人包围了南洪门的总部,而韩非要手下人包围谢文东一众,他这不是说大话,而是真有这样的实力。韩非自到广州一来,青帮人员一直在源源不断地进入大陆,现在起总人数已有数千之众,从外围包围谢文东一众绝对能做得到。
  听到韩非的命令,那名副手立刻答应一声,拿出电话,就要召集下面的兄弟。这时,萧方突然伸出手来,将那名副手拦住,说道:“不妥,暂时先不要调人!”
  韩非疑惑地看着萧方。
  萧方解释道:“我们的目标是谢文东还有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全部主力,现在对方是派出大队人马来攻,但至于谢文东有没有来、对方还留没留有后手我们都还不清楚,我认为应先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韩非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萧兄弟的话很有道理,只是,不知贵方能否顶住那么长时间”韩非虽然与南洪门合作,成为了盟友,但对南洪门的实力实在无信任,他以前与南洪门交过手,觉得南洪门的战斗力与谢文东的势力比起来,相差许多。
  萧方明白韩非的意思,暗中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实力虽然很强,但想在短时间拿下我们的总部,那也不现实,这点就不需要韩老大多操心了!”
  韩非愣了愣,然后豪爽的仰面哈哈而笑,说道:“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南洪门一边将眼线派下去收集情报,一遍组织人力阻挡北洪门合文东会的联手进攻。
  这回南洪门彻底把老底亮了出来,其精锐帮众全部上阵,除了向问天和萧方之外,其余的干部也都顶了出去,可以说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另外,南洪门人员心中也都很清楚,总部不仅是社团的核心,也是最后一块地盘,他们皆无路可退,除了拼死一战,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时候,南洪门被逼到绝路上,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顽强是平时远远无相比的。
  总部正门。
  北洪门和南洪门双方混战成一团,部分北洪门人员在任长风的带领下业已突破正门,杀进大堂里。成突破正门,让任长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斗志昂扬,将手中的唐刀挥舞着虎虎生风,不时有南洪门帮众倒于他的刀口下。
  可是南洪门的帮众太多了,倒下一批马上又补上一批,任长风东撞西突,始终没打开缺口,反而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
  在外面的东心雷见任长风突地太深,渐渐有被对方隔断在里面的可能,担心他的安危,急声叫道:“长风,快出来,不要再向里面突了!”
  好不容易杀进南洪门的总部,现在让任长风退出来他那里甘心?!任长风也不说话,咬着牙继续在大堂里拼杀,渐渐的,任长风都拼的麻木了,不记得自己砍倒多少人,直觉的周围到处都是敌人,杀之不绝,砍之不尽。
  这时,一名大汉大吼一声从南洪门的人群里窜了出来,直接纵身到任长风的身侧,挥刀就劈。
  任长风想也没想,反手抡出一刀,随着当啷一声脆响,两把刀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一窜火星子。那名大汉力气也大,并未被任长风的一刀震退,身子只是略微晃了晃,随后大吼一声,双手持刀,连出数招。
  见对方勇猛,任长风也不敢大意,收回唐刀,小心应对,将对方砍来的数刀一一招架住,趁着对方历尽喘息之极,任长风喝喊一声,运足臂力,对这大汉的脑袋力劈华山就是一记重劈这一刀气势惊人,挂着刺耳的风声,刀未到,枫先至,刺人魂魄大汉脸色微变,急忙双手持刀,用尽全力向上招架,只听当,咔嚓两声脆响,在看任长风手中唐刀应声而段,并非大汉手中钢刀刀口太好,而是任长风连续的拼杀中唐刀的风刃已经布满缺口,伤痕累累,再承受不住重创,随着他全力一劈,懒腰断裂任长风没想到唐刀会折,而对方同样没有想到,两人在同时一间愣住,不过任长风的反应可比大汉快了许多,他只是罗维停顿一下,马上反应对来,声也为坑一下,以手中半截唐刀蒙刺大汉的喉咙那大汉显然准备不足,看着半截唐刀电一般的刺来,他仓促闪躲,可惜还是慢了半步,随着补的一声,唐刀的端口正刺在大汉脖颈左侧,虽然未伤到动脉气管,可也将起脖颈刺出个大口子大汉疼的嗷的一声清叫,回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踉跄而退,唐刀毁在对方手中,任长风很生气,哪肯放他活着离开。他厉喝一声,提着半截唐刀追了出去,眨眼夫,又到了大汉近前,唐刀在上面虚晃一找,下面踢腿重踢、大汉勉强将上面的一到躲过,但对任长风下面的一脚再也躲闪不及,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大汉一米八挂零的庞大身躯竟然被踢飞出去,连带着撞到后面两名南洪门的人,滚成一团,他趴在地上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蒙的长开嘴巴,哇的一声吐出一道血箭,整个人失去了战斗力。
  任长风杀机已起,不依不饶,提到还想追上去,这时大批的南洪门帮众业已围上前来,一边将大汉死死护住,一边将任长风拦堵住。
  环视眼前的南洪门帮众,任长风嘴角高挑,虽然手中刀只剩下半截,而他脸上的傲气却更盛了。任长风回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接着用刀环指周围南洪门众人,傲然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都是谁,但是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我是任长风,你们别过来白白送死,叫你们老大出来与我一战!”
  “任长风,你猖狂什么?!我来战你!”
  随着一声爆吼,从南洪门阵营里又冲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样子,生的虎背熊腰,手臂伸出来比小孩的大腿还粗,加上皮肤又黑又亮,站在那里真如同狗熊成了精似的。
  任长风不认识此人,虽然对方模样长得吓人,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脑袋向上一扬,用眼角余光瞥着来人,冷笑说道:“来着通名!”
  “段海峰!”那彪形大汉沉声喝道。
  任长风的个头已然不算矮,但和大汉比起来,还是差了半头,加上一个清瘦,一个雄壮,站在一起行成了强烈的反差。
  “段海峰?”任长风将对方的名字念叨一遍,嗤笑一声,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无名小辈!”
  彪形大汉以勇猛见长,进入南洪门不久就崭露头角,颇受重用,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羞辱过。他两眼喷火,怒视着任长风怪叫一声,粗壮的身躯如同一座一冬的小山,直向任长风压去。
  大汉身形庞大,使得刀也比其他人用的大上一号、两号,挥舞起来,仅仅的声势就慑人魂魄。

第369章
  任长风为人高傲,但也确实有狂傲的本钱,别看身形魁梧的段海峰比任长风高半头、壮一倍,任长风丝毫不落下风。他二人的打斗激烈异常,围在四周的双方小弟们难以接近,纷纷后退。
  段海峰的身手不错,力气也大,若是打平常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但对阵刀法过人、经验老道的任长风,还是差了一大截,任长风刀法刁钻过人、又阴又快,正好克制刚猛有余灵巧不足的段海峰,打斗时间不长,后者以被逼的手忙脚乱,难以应付。
  看对方露出败迹,任长风抢攻更猛,半把唐刀在手,一招快过一招。
  段海波不敌任长风,南洪门阵营里又窜出一名中层头目,与段海波双战任长风。南洪门想以多欺少,北洪门众人不干了,纷纷上前准备助阵,任长风嗤笑一声,大声喝道:“都不要上!”他将手下众人喝退,单挑对方二人。
  以一敌二,任长风身手是好,但想短时间内解决掉对方两人也不容易,正在他暗暗琢磨如何能速战速决时,段海波和同伴的两把大刀齐齐砍来,分劈任长风的脖颈和腰身,后者反应极快,想也没想,身子向下一低,顺势向后滚去。
  他身后便是南洪门阵营,这一滚,直接滚进南洪门的阵营里。想不到任长风会咕噜到自己这边众人的脚下,南洪门帮众准备不足,本能的纷纷后退。这时,任长风像是一根弹簧,瞬间从地上窜了起来,随手抓住一名南洪门帮众,与此同时,眼角余光撇到段海峰二人再次抢攻过来,他嘴角挑起,冷然将手里抓着的那名南洪门人员向段海波二人推去。
  他这一手打出段海峰二人的预料,而其两人的刀已经抡了出来,再想收回,来不及了,耳轮中只听咔嚓两声脆响,再看那名南洪门人员,身中两记重刀,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哎呀!”失手错杀自己人,段海峰和那名头目同是大惊失色,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愣神。就在他俩愣神的瞬间,任长风提着半截唐刀反杀回来,他身如陀螺,提溜一转,闪到段海峰的身侧,唐刀由下向上,猛刺段海峰的软肋。
  当段海峰意识到不好,回过神来再想躲避业已来不及了,他庞大又笨重的身躯全力后退,可惜还是完了半步。扑!在闷响声中,唐刀的断口足足刺入他的软肋四寸多深,直将段海峰疼得在原地蹦起多高,肋下鲜血喷射,踉踉跄跄败回到己方阵营。
  虽然一刀未将对方刺死,但段海峰已暂时失去战斗力,任长风并不追杀,身形晃动,又向另名南洪门头目冲去。段海峰受伤而退,只剩这名头目伊人如何能抵挡得住任长风,二人只打了个三个照面,任长风一招海底捞月,唐刀正挑在那头目的下阴。
  命根子受到重创,正常人哪能受得了,那名头目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身子摇摇欲坠,趁对方失去战斗力,任长风一点没客气,臂膀运足力气,手起刀落,随着一道刺人眼目的寒光,唐刀正中那头目的脖子。
  太快了,任长风重伤一位,刀毙一位,整个过程只是石火电闪般的事。他傲然而战,目光鄙夷的环视南洪门众人,边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边冷笑说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哗!南洪门阵营一片哗然,任长风的目中无人确实叫人气恼,可是他那出类拔萃又狠毒无比的身手更令人心寒,南洪门众人的气势彻底被他压了下去,无人敢跨前一步,反而脸色苍白的纷纷后退,像躲避凶神似的。
  一楼大厅的战况很快转到总部的顶楼,听说己方两名中层头目在任长风手里一死一伤,兄弟们士气低落,不敢迎战,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的心头同是一震,韩非皱着眉头低声幽幽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如果南洪门顶不住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进攻,那不仅向问天以及南洪门完蛋,自己还有手下兄弟们也都得受牵连,死在南洪门总部里,韩非有些坐不住了,又想将青帮帮众调集过来。
  看出他的心思,萧方腾地站起身形,说道:“向大哥,我下去顶住任长风!”
  “小方。”向问天哪能放心让萧方出战,现在他身边的老牌兄弟只剩下萧方一人,如果他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不用谢文东来打,他自己就得崩溃。
  萧方苦笑着看口气,说道:“现在谢文东还没有出现,北洪门和文东会也没有出动全部主力,我们必须得把他们引出来,由我去比较合适!”
  向问天沉思片刻,皱着眉头说道:“小方,小心一点!”
  “知道!”萧方答应一声,笑了笑,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萧方的到来可以说正是时候。
  此时一楼大厅内,南洪门人员虽多,但却被任长风的气势所压倒,心生惧意,发挥不出全力,被北洪门一众打的节节败退,眼看着南洪门要不行了,任长风更是卯足力气冲杀,冷然间,南洪门阵营的后方突然传出断喝:“任长风,你的死期到了!”随着话音,南洪门众人下意识的纷纷向左右闪躲,放出一条通道,紧接着,从人群中甬道中快步冲出一人,年岁与任长风相仿,相貌堂堂,白面无须,一脸的英气。
  看到此人,南洪门阵营的骚乱立刻稳定下来,上下无不长出口气,一各个脸上皆露出笑容,任长风举目观瞧,原来来着不是旁人,正是老冤家对头,萧方!
  任长风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好好好,不用问,向问天一定在楼上了,我先取你的脑袋,然后再去取向问天的向上人头!”
  “哼!”萧方从人群中走到任长风的近前,冷笑说道:“谁要谁的脑袋还不一定呢!”
  “哈哈!”任长风仰面大笑,傲气十足的说道:“周挺也经常说这句话,不过现在他在哪里?!”
  听任长风提到周挺,萧方身体里的血立刻沸腾起来,血向上撞,怒由心生,毫无预兆,他猛然一吼,抡刀直取任长风,萧方是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不仅头脑精明过人,身手也是出类拔萃,称得上是个中高手,只是由他亲自出手的机会不多罢了。
  南,北洪门是死敌,而萧方与任长风算是死敌中的死敌,让二人有太多的兄弟死在对方手里,日积月累的仇恨早已深的不能再深,现在所有的积怨终于有了爆发出来的机会,其两人打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两人一交手便各使杀手锏,拼了命的强攻,只是任长风在体力方面吃了大亏,毕竟他与南洪门已激战许久,加上武器破损,发挥的威力大减,而萧方则是全盛状态,交战时间不长,萧方已稳稳占据上风,打起来也十分轻松,反观任长风,气喘连连,汗珠子顺着鼻凹鬓角直向下淌。
  见状,南洪门低落的士气马上变得高涨起来,上下帮众齐声呐喊,为萧方加油助威。
  人借声威,萧方越战越勇,见任长风渐渐不支,他将牙关咬紧,猛的高喝一声,唰唰唰连出数计重刀。
  任长风以半截唐刀勉强招架住,哪知萧方的刀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下面,萧方右腿抡圆了,直向任长风的脚踝扫去,萧方是练家子,出手的力道极大,任长风若真被他着脚扫中脚踝,踝骨都得被踢碎。
  他暗中大惊,来不及细想,尽量抽身而退,只听沙的一声,萧方这脚没扫中他的脚踝,倒是扫中了他的脚面,即便如此,任长风还是觉得脚面上火辣辣的疼痛,如同被无数只钢针扎了似的。
  任长风连退数步,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打晃,周围的北洪门人员吓的急忙抢步上前,将任长风搀扶住,关切地问道:“任大哥,你没事吧?”“任大哥,你怎么样?”“……”
  一招占了便宜萧方得理不饶人,抡刀又冲上前来,看萧方勇猛异常,任长风不是对手,数名北洪门人员迎上萧方,想把他逼退,可是他们哪里是萧方的对手,刚一照面,就有两名北洪门人员中刀倒地。
  南洪门帮众趁机一拥而上,喊杀声彼此起伏,“别让北洪门兔崽子们跑了,杀啊!”“杀!”
  这回,双方的形势来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南洪门那边变得士气如宏,而北洪门这边则是阵脚大乱,人们纷纷后撤。
  北洪门的一名头目见敌人士气提了起来,而己方的老大任长风又是萧方的对手,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他高声叫喊道:“撤!全部撤出去!”
  可是这时候再想撤出南洪门总部,已然来不及了,任长风一众被人山人海的南洪门人员围困在总部大堂之内,打不能打,退不能退,其形势危急到了极。

第370章
  萧方突然出现,使任长风被困南洪门总部的大堂,外面的东心雷见情势不对,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指挥身边北洪门兄弟全力向里面冲杀,营救任长风。
  不过任长风进去很容易,此时东心雷等人再想进入可太难了。只见对方总部的大门内都是南洪门的人,人挤人,人推人,密密麻麻的一大团,连条缝隙都没有,别说人进不去,就算只苍蝇也飞不过去。东心雷带领手下兄弟连续冲了数次,结果都无功而返。
  北洪门在南洪门总部正门作战不利,不远处的谢文东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他也坐不下了,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谢文东一下车,另外几辆车内的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也纷纷下了车,疾步上前,目光中带着询问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深吸口气,幽幽说道:“我去去正门看看!”说完话,不等众人答言,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众人举目向南洪门总部的正门瞧了瞧,那里可谓是人喊马嘶,混乱不堪,生怕谢文东有闪失,五行等人急忙跟上前去,护在谢文东的左右。
  见谢文东来了,正指挥兄弟作战的东心雷稍微松口气,他急忙跑到谢文东近前,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急声说道:“东哥,长风被困在对方的大堂里了,我带兄弟们冲杀数次都没能冲进去,你看……”话到一半,东心雷顿住,为难地看着谢文东。
  “哦!”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波动,不过心却已提到了嗓子眼。任长风可是谢文东最看重的心腹之一,此时他陷入重围,谢文东哪能不担心。他抬头观望南洪门总部的大门,别的没看见,就看到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了,拥挤在大堂之内,将正门堵的严实合缝。谢文东看罢沉思了片刻,接着转头对身边的格桑说道:“格桑,你上,务必将长风带出来!”
  “是!东哥!”格桑闷声闷气地答应一声,甩开两条大长腿,直向南洪门总部正门跑去。
  此时,总部正门的门里门外都是人,里面的南洪门的人,外面则是北洪门的人,双方人员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搡,同时不停的将刀片向前方敌人猛刺,许多人已经身中数刀,浑身是血,但应在咬牙坚持作战。
  格桑跑出不远边走不了了,前面皆是北洪门的人,他深吸口气,双手猛的向人群中一插,接着又向两边用力一分,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在他前面的数名北洪门人员站立不住,不由自主地向两旁踉跄,激战之时,谁的脾气都不会好,被推倒一旁的北洪门大汉无不气的回头叫骂,:“谁啊?推什么推?操。”可当他们看清楚身后的来人是格桑之后,骂道嘴边的话又都咽回到肚子里,一个个低下头,自动自觉地向旁边退避。
  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的人,对格桑可算是又敬又畏,其一他是谢文东的心腹,属谢文东身边的人,没人敢轻易得罪,再者,格桑自身的实力超群,作战凶狠,骁勇善战,虽然他为人忠厚老实,头脑看起来也不太灵光,但没有敢轻视他。
  格桑以自身的蛮力,在北洪门的人群中硬是挤出一条通道,他刚到南洪门总部门前,迎面连砍带刺数把片刀,格桑嘿嘿一笑,双臂挥舞,向袭来的片刀撞去,人的胳膊毕竟是骨肉之躯,如何能与钢铁相抗?见他以手臂挡刀,对面的南洪门帮众心中暗笑,这个大块头摸样挺吓人,原来是个傻子。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只听一阵叮叮铛铛的脆响声,数名出刀的南洪门人员虎破裂,掌中刀素质弹到半空中。
  “啊?”南洪门众人一片哗然,无数道惊恐的目光落在格桑身上,尤其是出刀的那几个人,感觉自己刚才不像是砍在人身上,倒像是砍在石头上,不等他们回神,格桑跨前一步,接着全拳齐出,分击正前方两名大汉的胸口。
  由于南洪门阵营太拥挤,那两名大汉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而且格桑的出拳也太快了,两名大汉只发出一声惊叫,拳头便已到了近前。嘭、嘭!这两拳打的结结实实,在沉闷的声响中还夹杂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再看那两名大汉,胸前凹进去好大一块,白森森的肋骨刺破衣服支了出来,两人的眼睛骇然地睁得滚圆,口喷鲜血,人业已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格桑一身蛮力,被他的重拳打到,即便是修武多年的高手也未必能承受得住,何况普通人。随着两名大汉倒地,格桑再次近前一步,两只胳膊轮开,使出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在这种到处都是人的混战中,任何的招法皆发挥不出威力,倒是格桑的胡打乱打破坏力惊人,被他的拳头粘上,不死也重伤,所以说格桑比袁天仲更适合这种混乱的火拼。
  在一片惨叫声中,格桑如同推土机一般,硬是冲破南洪门的防线,杀进总部的大堂里,在其后面的北洪门人员基本没费太多的力气也跟着冲杀进来,这时,双方展开更加混乱和血腥的乱战。
  大堂里端,萧方站在高处,看得十分清楚,他暗暗咬牙,心中暗道:又是格桑!此人不除,对己方的威胁太大了!对于格桑会加入进来,萧方早有预料,也做了准备,他略微抬了抬手,立刻有几名青年跑到他近前,这几人身材不高,一米六零左右的样子,又矮小又消瘦,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一看便知道是头脑精明灵活之人,萧方没有说话,只是向几人点点头,又向一群中的格桑弩弩嘴,几名青年会意,纷纷低喝一声,分散开来,如同泥鳅一般,挤进人群中。
  正在萧方金锭战场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起一听,是南洪门的眼线打来的。“萧大哥,谢文东来了!”
  听闻这话,萧方身子一震,双目射出两道精光,急声问道:“确定吗?”
  “肯定错不了!谢文东现在就在总部的大门外督战!”
  “我知道了!”萧方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谢文东终于现身了,干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再多,也顶不上谢文东一个,现在只要再把北洪门和文东会剩下的主力都吸引过来,就可以让青帮的人动手了,想着,他咬了咬牙,手指被困在大堂中央的任长风一众,大声喝道:“杀!给我杀了任长风!”
  萧芳清楚任长风的重要性,只要他一死,北洪门的人会疯,谢文东也会疯,到时悲愤交加的谢文东肯定会把全部的人力都调派过来,与己方决一死战。
  随着萧芳的下令,那洪门对任长风一众的围攻变得更加疯狂,雪堆中层干部都亲自上阵,顶到最前方,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心想致任长风与死地。
  任长风带进大堂的人本就不多,那洪门的进攻突然加剧,形式变得更加危机,任长风甩手将半节唐刀扔掉,从地上捡起一把片刀,砍杀抢攻到近前的南洪门的人员。只是南洪门的人太多了,砍倒一批,马上又填补一批,仿佛永无止境,杀也杀不完。
  人高马大、鹤立鸡群的格桑看到处境艰难的任长风,他提高嗓门,大叫道:“长风,别急,我来救你!”
  在深陷危机之时突然听到格桑的喊声,任长风心中顿时一阵,他急出数刀,将冲到近前的南洪门帮众逼退,趁着短暂的空隙,他回头寻声望去。别的没看到,任长风在人群里倒是看到格桑高人一头的大脑袋,估计他举例自己也就七八米的样子,任长风原本快绝望的心情立刻又燃起一丝希望,他哈哈长笑一声,高喊道:“格桑,我在这里!”
  “看到了!”格桑应了一声,憋足力气向任长风的方向冲杀。
  对身材告状又力大无穷的格式,南洪门的帮众确实找不到太好的应对之策,一批有一批的南洪门人员冲到格桑的金钱,可是倒下的速度更快,根本阻挡不住他。
  很快,格桑举例任长风已不足五米,只要他再来几个权力冲锋,便可以突破面前的南洪门帮众,与任长风汇合一处。这时,南洪门似乎也看出情况不妙,周围的南洪门人员不要命似的向格桑冲杀、围堵。
  格桑哪将这些普通帮众放在眼里,大拳头用力一轮,有两名大汉躲闪不及,呗硬生生地砸倒在地。格桑咧嘴大笑,大喊道:“长风,我来了!”说着话,他跨步前冲。不过,他只迈出一步,突然脚下一软,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
  噗通!
  格桑倒地,如同倒了一座小山似的,直把面前的南洪门人员吓得纷纷退让。没到倒地的格桑从地上爬起,在其左右的南洪门阵营里突然纷纷窜出两名时身材精瘦的青年,在其手里还拿有一根钢丝,两人各持一头,刚才绊倒格桑的正是这跟钢丝。
  两名青年动作麻利,好似灵猴一般,趁格桑倒地的瞬间,他俩抓着钢丝快速的兑换几下位置,瞬间,便用钢丝将格桑的双腿牢牢捆住。

第371章
  想不到对方会对自己来这招,格桑大吃一惊,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想将钢丝解开,可这时南洪门的阵营里又串出两名瘦小的青年,箭步来到格桑近前,同时两道寒光分袭格桑的前、后心。
  格桑双腿受制,无躲闪,危机之中,他本能的挥动手臂将前面的匕首挡开,但对身后刺来的匕首却无能为力了。只听扑哧一声,那只匕首深深刺进格桑的后心侧方,这还多亏他反应够快,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身资金量测了测,避开了要害。
  刀锋入体的冰冷与巨疼令格桑那么坚强的汉子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叫,浑身上下直打哆嗦,他后面的那名瘦小青年见未刺中格桑的要害,回收箱把匕首抽出继续下杀招,不过格桑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格桑看都未看,反手就是一记重拳。这拳是由左至右的横扫,碗口大的拳头挂着风声正中那瘦小青年的左太阳上,随着啪的一声响,那青年连叫都未叫一声,身子横着划了出去,撞进人群中才算停下来,再看青年,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两眼瞪得溜圆,鼻孔和嘴角节流出血丝,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不行了。格桑奋力一击的重拳力道何其凶狠,一拳下去几乎将青年的头骨击裂。
  “杀!”
  这时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纷纷惊醒过来,间隔桑双腿被缠着,背后还插着一只匕首,人已经受重伤,对他的畏惧顿时减轻了许多,十数名大汉蜂拥上前,乱刀起落,对着格桑劈头盖脸的猛砍猛劈。
  若是平时,格桑很轻送就能闪躲开,可是现在,他腿脚无活动,背后的匕首更是要命,无从闪避,只能挥动双臂以铜制的护腕格挡刀片。
  叮叮当当!刀片碰撞护腕,发出连续的清脆声响。格桑将大半的刀挡下了,可是还有部分的刀片看在他的身上,鲜血顺着划开的口子流出,瞬间将她的衣服然的片片猩红,格桑哇哇怪叫,但却有力使不出,此时此刻,真是应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句话。
  周围的南洪门人员不会因为格桑德寿伤而心存手软,正相反,看到格桑又受了几处刀伤,南洪门帮众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更是不要命的抢攻,无数的刀片象雪花一般直往格桑周身的要害落。
  这时,随格桑一起冲进大堂的北洪门人员起了作用,数十名大喊嚎叫着用上前来,护在格桑的左右,将四周劈砍过来的刀片一一招架住,其中有人尖声叫道:“保护格桑大哥,撤!”
  他们想要撤,可是缠在格桑腿上的钢丝还在,而抓住钢丝两端的那两名瘦小青年也已躲藏在南洪门的人群中,根本抓不到。丝虽然不粗,但异常坚韧,扯,扯不断,砍又砍不折,最后被洪门中人没有办,只能硬拉着格桑向外退。
  格桑本身的体重已然不轻,加上钢丝的阻力,实在很难拉扯的动。刚开始是几名北洪门人员扯拽,见拽不到格桑,又上来熟人,十多名大汉又拽格桑的衣服又拉他的胳膊,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如此一来,那两名手小青年不敢再抓住钢丝不放,不然他们要么被钢丝去,要么手指就得被刚丝割断。两人无奈,双双松手,随着他二人的放手,北洪门那边的阻力顿减,十多名大汉使出浑身的力气总算是将格桑硬拖出南洪门总部的大门。
  此时再看格桑,浑身上下都是刀口子,被钢丝缠到的双腿在拉扯过程中几乎被磨掉一层皮,两只裤腿血淋淋的,血水顺着裤脚流淌一地。
  看着格桑被抬出来,谢文东等人急忙上前查看,看清楚格桑的伤势之后,谢文东又是心疼又是吃惊,连一向骁勇善战的格桑在进入南洪门总被里面都被伤成这个样子,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有潜伏着多少高手?长风现在的处境又如何了?
  格桑身上的伤处虽多,但没有致命伤,人还是清醒的,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救长风南洪门的人狡猾他也要顶不住了。”
  一听这话,谢文东更是心急,他握了握格桑的大手,对抬着后者的那几名北洪门兄弟说道:“快送格桑去医院!”
  “是!东哥!”那几名北洪门大汉哪敢耽搁,抬着格桑就像一方的汽车跑去。
  目送格桑被抬走,谢文东转回头,望着南洪门总部的大门,他舔了舔嘴唇,身手对身边的东心雷说道:“老雷,给我一把刀!”
  东心雷明白谢文东的意思,这是要亲自上阵了,他暗暗咧嘴,低声说道:“东哥,太……太危险了吧!”
  谢文东目光幽深,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拼命而见死不救。如果你被困在里面,我同样也会去救你!给我刀!”
  东心雷吸气,他不再多言,将手中的开山刀递到谢文东面前,随后他又从手下小弟手中抢下一把刀,正色说道:“东哥,我陪你!”
  “不用!”谢文东彼岸向前走边说道:“你留在外面指挥大局,另外,马上给阿一打电话,让他把我们的兄弟统统都带过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南洪门决个高下!”
  “东哥……”
  东心雷还想说话,谢文东猛地转回头,两眼精光四射的看着他。东心雷剧的后脖根发凉,下面的话也都吓回到肚子里。
  谢文东亲自上阵非比寻常,北洪门人员自动自觉的围在他的周围,将谢文东护的风雨不透,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更是不敢离开他半步。
  随着谢文东越来越接近战场的中心,北洪门帮众的斗志也越来越沸腾,能和老大并肩作战,对于北洪门众人来说就算马上战死也值了。谢文东本身的身手并不十分强,但他给身边人带来斗志以及提升起来的战斗力却是无估量的。
  这时候,北洪门人员可以说是把全部的战斗力否发挥出来,一个个如同饿极了的下山虎,对面如林的片刀视而不见,疯了似的硬冲硬撞。
  一人拼命,十人莫敌。北洪门数百号人拼命,其声势也够骇人的。堵在大门处的南洪门人员被突然发力的北洪门打个措手不及,阵营显得有些混乱,前方人员受不住冲击,纷纷后退。
  见状,萧方不明白怎么回事,他翘首观望一阵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正想派人去查看个究竟,这时前方一名南洪门人员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脸色苍白,颤声说道:“萧……萧大哥,不好了,谢……谢文东亲自上阵了!”
  “啊?”
  听了这话,萧方非但没有恐怕,反而异常兴奋,谢文东终于坐不住了,只要他下了战场,不愁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不来!想到这里,他嘴角高挑,面带冷笑,挥手喝道:“传我命令,让前方的兄弟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挡住谢文东,还有,尽快杀掉任长风!”
  “是……是!”那名南洪门小弟答应了一声,咧着嘴跑了回去。
  萧方想让手下人挡住谢文东,可是如何能挡得住?此时,谢文东业已投入到战斗中,虽然不是顶在最前面,但将周围北洪门人员的士气带到了顶点,人们似乎忘记了生死,两眼冒着嗜血的火光,用一切能用得上的武器厮打着前方的敌人。
  正当谢文东等人向前推进的时候,一名南洪门大汉竟然将北洪门的阵营撞开,反冲出来,提着刀直取谢文东。
  谢文东一愣,接着笑了,抬到刚要迎敌,他身后突然闪出一道黑影,跃过谢文东,将冲杀过来的大汉拦住,没见他如何出招,众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再看这名大汉,脖颈被撕开一条两寸多长的大口子,高举的刀片再无力砍下,身子左右摇了摇,随后一头栽倒在地。
  奇快无比又要命的一剑。这条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袁天仲为人好大喜,尤其是有谢文东在场的时候,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他并不适合混战,而他自己也不喜欢打混战,此时却顶到谢文东的前面,对前方作战的北洪门众人喝道:“你们都让开,我来开道!”
  北洪门众人纷纷向两侧躲闪,给袁天仲让出一条通道,后者山前,与南洪门帮众战在一起。
  袁天仲的剑又快又狠,令人防不胜防,他一上来就连出数剑,只眨眼的夫,有三名南洪门大汉中剑倒地,周围的南洪门人员见对方又来了高手,相互招呼一声,齐齐向袁天仲压来,后者暗暗皱眉头,可是也毫不退让,与之混战在一处。
  袁天仲吸引了南洪门大量的人力,给后面的谢文东等人创造出机会,见有机可趁,谢文东哪肯放过,一马当先扑了上去。
  南洪门的人几乎没有谁是不想置谢文东于死地的,当他在人群中的时候,南洪门众人靠不上前,现在他主动杀出来,南洪门人员眼睛都红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

第372章
  谢文东的身手算不上很强,但也绝对不差,应付南洪门这些普通的帮众绰绰有余,见对方十多号大汉向自己冲来,他不慌不忙,抡刀迎战。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速度最快,率先来到谢文东近前,二话没说,举刀就劈。
  他快,谢文东的速度也不慢,没等大汉的片刀落下来,谢文东一个箭步窜出猛撞过去,他的肩膀正顶在大汉的胸口上,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大汉惊叫出声,身子后仰,连退数步,他刚把身形稳住,还没来得及再次出招进攻,谢文东的刀已经到了。扑!开山刀由大汉的左肋下斜着刺入,过半的刀身都没入对方的身体里。
  “啊……”大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谢文东顺势将开山刀抽出,向上一举,将侧方砍来的两把片刀挡住,接着身形一转,好似泥鳅一般闪到那两名南洪门人员身侧,刀拳齐出,一名大汉的胸口被划开一条大口子,另名大汉的面门被他的重拳打中,鼻口窜血,掩面而退。
  谢文东是老大,亲自动手的机会并不多,南洪门人员没想到他如此厉害,顷刻之间连伤己方三人,心中都生出了惧意。这时,五行兄弟也冲杀过来,与谢文东共同御敌。在谢文东的带领下,北洪门士气高涨,一个个都豁出了性命,南洪门人员确实抵挡不住。
  大堂内的萧方一直在紧盯战场,对目前的形式看的比较透彻,想阻挡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进攻,对于己方来说已经是很困难了,而被困在大堂之内的任长风又迟迟不能解决掉,牵制了己方大量的精力,若是再这样下去,大门那边根本防不住,迟早会被谢文东突破,可一旦真让谢文东杀进来,那形式可就完全失控了,何况现在己方和青帮的高层都在总部里,无论哪边的高层出现伤亡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萧方冒不起这个险。
  他眼珠转了转,当机立断,对身边的心腹手下说道:“传我命令,放掉任长风!”
  “啊……”那名南洪门头目听完萧方的命令惊讶地张大嘴巴,已方好不容易将任长风困住,怎么现在又要把他放了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萧大哥,任长风不能放啊!现在正是杀掉他的好机会,不然留下来后患无穷……”
  这个道理萧方哪会不明白,可是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萧方目光幽幽地看着战场,同时轻轻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他沉声说道:“不要再多说了,按我的命令行事,放掉任长风,全力阻止谢文东突进来!”
  萧方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无奈之举,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也可以说是最正确的。南洪门只有与北洪门攻坚战才能体现出优势,若让北洪门人员完全突破进来,双方变成逐对撕杀的混战,那么北洪门单兵作战力强的优势就会体现出来,到时南洪门根本抵挡不住,一旦让北洪门杀上顶楼,将南洪门和青帮的高层全窝端掉,那他们之前总总算计也全部都没用了。
  就大局观和应变能力方面,萧方即使算不上一等一,也能称得上出类拔萃。
  随着萧方的命令,南洪门对任长风一众立刻由四面围攻变成了三面进攻,有意给其让出退路,感觉后方敌人薄弱,任长风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振作精神,立刻带领身边的兄弟向总部的大门方向杀去。
  由于南洪门有意放行,任长风撤退的比较顺利,很快就接近到大门处。此时,谢文东正在这里与南洪门交战,对方人员突然向两旁退避,让出一条通道,这令谢文东十分吃惊,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意放已方进去不成?正在暗自惊奇的时候,只见南洪门阵营内部一阵混乱,紧接着任长风一众从里面突杀出来,现在的任长风等人几乎成了血葫芦,脸上,身上都是血,衣服都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若不是谢文东对任长风太熟悉了,只看其体型就能将其认出,不然还真不知道杀出来的是谁。
  “长风!”谢文东精神为之一振,下意识地高声叫道。
  “东哥……”任长风的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在乱战之中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杀字,他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了谢文东两秒钟才算是反应过来,抢步冲上前去,当他看到了谢文东近前时,身子也随之软了下去。在生死悬于一线的乱战中,他的体力早已经透支,之所以还能战斗完全是意志支撑,现在见到谢文东,紧绷的意识松懈下来,人也随着垮掉了。
  谢文东急忙将任长风搀扶住,然后倒退数步,退回到已方阵营深处,低头打量任长风,后者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分不表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谢文东没时间仔细查看,对左右的北洪门人员急道:“快,送长风去医院!”
  仗打到现在,所过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业已前后折损格桑和任长风这两员大将了,可见战斗之艰苦,刚才任长风是带着上百号兄弟冲进去的,现在退出来的只有二十多号,而且各个身上都挂彩,失去了战斗力,可以说一仗打下来任长风连同这一百多号兄弟都报废了。
  不过好在任长风是退出来了,这让谢文东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一些。目送任长风被下面兄弟抬走,谢文东没有停顿,立刻带人继续对南洪门总部进攻。可是这时南洪门已不用分心作战,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正门防守上,谢文东带人猛攻了一次,打的异常激烈,双方各有死伤,但却难以跨越雷池一步。
  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谢文东下令停止进攻,草草退了下去,也直到这个时候,双方在正门处的战斗才真正停止下来。
  退回来后,谢文东叫来东心雷,问道:“老雷,阿一带人来了吗?”
  东心雷连连点头,说道:“已经在路上了!”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又问道:“后门那边打的怎么样了?”
  东心雷挠挠头发,低声说道:“这个……我没有问过……”
  下谢文东皱着眉头看了东心雷一眼,随后掏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询问。
  北洪门在正门作战艰苦,文东会在后门作战也不轻松。
  南洪门方面主守后门的是八大天王之一的贾洪刚,在这里,南洪门投入的人力要比前门少了许多,不过后门狭窄,同时还连着一条狭长的走廊,易受难攻,人多的一方也发挥不出威力,文东会这边的三眼、高强、李爽、方天化、孟旬、马力等人轮番上阵,虽然给南洪门造成不小的损失,但始终未能成功突进去。
  通过刘波对后门那边的战况有所了解之后,谢文东挂断电话,他将领口的扣子解开,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南洪门总部,忍不住笑了。很难想象,这个时候谢文东还能笑得出来。东心雷等人相互看看,最后又都怔怔地看向谢文东。
  现在的南洪门才是谢文东所熟悉的那个南洪门,对于这最后一战,看得出来南洪门已经使出了全力,谢文东的笑,是会心的笑,也是苦笑,南洪门这最后一座堡垒,确实很难攻陷。
  想着,他抬起手表,此时争斗已经打了半个多钟头,谢文东恍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东心雷道:“小敏呢?”
  东心雷忙答道:“应该在外面打探消息!”
  谢文东疑问道:“可传回敬方那边的动静?”
  东心雷眨眨眼睛,快速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肯定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任何敬方的消息!敬察哪边应该是没动静!”
  听了这话,谢文东皱起眉头,喃喃说道:“这就奇怪了……”
  仗打了这么久,规模又这么大,敬方不可能听不到风声,怎么会毫无动静呢?再者说,此战对南洪门而言是生死之战,以他们与敬方的关系,应该找敬察帮忙才对啊!
  谢文东多聪明,任何一丁点的不寻常都能引起他的疑心,通过敬方的反常表现,他马上感觉到此战蹊跷,只是问题出在哪里,南洪门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他一时间还想不出来。如果说南洪门有埋伏,那么早就该发动了,如果说南洪门没有后手,难道他们不想依靠敬察,只凭自身的实力与自己来一场公平的决战?这简直是开玩笑。
  周围众人不明白谢文东在考虑什么,只是见他表情阴晴不定,预感到有什么事可能不对劲。东心雷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怎么了?敬方没有动静对我们有利啊,我们正好趁机一鼓作气拿下南洪门总部,不用再拖延了!”谢文东摇了摇手指,刚要说话,突然间,只见南洪门总部的正门涌出来数十号南洪门帮众,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萧方,他背着手,面带冷笑,目光中流露出傲气,在北洪门阵营里扫来扫去,郞声说道:“谢文东在哪,有胆的出来和我一战。”

第373章
  萧方知道谢文东为人机警,敏锐异常,见他选择撤退又迟迟没有再发动进攻,生怕谢文东看出破绽,所以才冒险出来,向其发起挑战,主要是为了拖信谢文东,再者单论身手而言,萧方也不惧怕他。
  萧方地主动出来求战,北洪门众人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暗道萧方真是不知死活!东心雷用手中刀一指萧方的鼻子,怒吼道:“萧方,我来战你!”说着话,就要冲上前去与萧方分个高下。不过后者连正眼都没看他,脑袋一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东心雷,你省省吧,我要战的不是你,滚他妈一边去!”
  东心雷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直气得七窍生烟,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再不多言,甩开大步向萧方跑了过去。
  谢文东没有出战,倒是把东心雷引了出来,萧方琢磨了片刻,暗暗点头,东心雷出战也可以,他是北洪门的二号人物,拖住他也就等于拖住了谢文东。想罢,萧方冷哼一声,傲然说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东心雷和萧方话不投机,在南洪门总部门前的台阶上打在一处。现在谢文东虽然感觉不对劲,但也没看出南洪门确切的意图,何况仗已经打到这种程度,若是现在退出他也心有不甘。谢文东目视东心雷和萧方单挑,眼神却是漂浮不定。
  东心雷和萧方话不投机,子啊南洪门总部门前的台阶上打在了一处。现在谢文东虽然感觉不对劲,但也没看出南洪门确切的意图,何况仗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若是现在推迟他也心有不甘。谢文东目视东心雷和萧方的单挑,眼神却飘忽不定。
  萧方和东心雷分是南北洪门的二把手,论头脑,萧方要胜东心雷一筹,但论身手,后者则要稍强前者。他二人打斗时间不长,东心雷业已稳稳占据上风,一把片刀挥舞的上下翻飞,不时将萧方逼的手忙脚乱。
  东心雷是恨透了萧方,见后者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出刀变得更快更狠,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龇牙咧嘴的模样好像要一口把萧方生吞了似的。
  又打了一会,萧方突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对东心雷摇头说道:“你回去,换谢文东过来……”没等他把话说完,气急败坏的东心雷怪叫一声,晃动臂膀,冲上来就连出数刀。萧方暗吐舌头,东心雷的身手确实厉害,现在发起彪来更是骇人,只怕打斗时间一长自己要吃亏啊!他心里嘀咕着,手上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身行左跳右纵,堪堪将东心雷的数计重刀劈开。正在这时,萧方的手机响起,他趁机再次跳出圈外,直接退回到己方阵营里,同时对东心雷说道:“你我等会开战~!”
  东心雷哪肯听他的,刚要继续追杀,这时南洪门帮众呼啦一拥上前来,将萧方护住。东心雷是冲动,可也没糊涂到去单挑这多敌人,他怒冲冲的冷哼一声,瞅着人缝中的萧方,咬牙喝道:“缩头乌龟!”
  萧方对东心雷的嘲讽并不理会,他不急不忙的掏出手机,接起一听,原来是已方负责情报的头目打来的电话,内容很简短,“萧大哥,谢文东那边的援军快到了!”
  呀!萧方闻言又惊又喜,忙问道:“是全部人力么?”
  “差不多!从阵势上来看,对方应该是倾巢出动了!”
  “好,好,好!”萧方边点头边连声赞好,他要的也正是这样的效果。现在谢文东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也全都到了,这正是一口吞掉对方的最佳时机。挂断电话后,萧方的嘴角忍不住高高挑起,他分开面前的手下人,向东心雷那边走了几步,站定身躯后,腰板猛地一挺,傲然说道:“东心雷,既然谢文东不敢出来与我一战,和你这样的狗腿子来打也没什么意思,今天到此为止,不过你的脑袋早晚是我的!告辞了!”说完话,萧方向身旁众人一挥胳膊,带着手下人快速的向南洪门总部撤退。
  单挑还未分出个胜负,萧方就要跑,东心雷怒急大吼道:“萧方,是男人的就先和我分出个高下!”
  萧方头也没回,只是嘿嘿冷笑一声,说道:“对不起,我没那个时间和你浪费!”说话之间,萧方等人也已退回到总部内。
  东心雷又气又怒,可是拿对方也无可奈何,任长风那么厉害杀进南洪门总部都被困住,他自然不敢再轻易去涉险。东心雷悻悻的退回到己方阵营内,来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萧方这家伙欺人太甚,我看现在应该马上进攻!”
  谢文东眯着眼睛,一句话都没多说,东心雷还想继续劝战,忽听街尾处马达声震响,循声望去,只见灯火通明,从街尾方向行来足有数十辆之多的汽车,有大有小,在街道上拉成了长长的一排,远远望去格外壮观。
  东心雷先是一愣,随后面露喜色,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的援军到了!”
  很快,汽车到达北洪门阵营近前,纷纷停下来,接着车门齐开,从车里窜出数百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位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身材略显发福,将军肚鼓起,相貌平平,一脸的憨厚样,这位是北洪门的中层干部,名叫夏凡,也是骁勇善战的好手。
  下了车之后,夏凡先是环视了一周,看到谢文东时眼睛突的一亮,急忙跑上前来,先是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然后小声说道:“东哥!”
  谢文东冲着他点头示意,接着向其左右环视了一圈,奇怪的是没看到张一的身影,他疑问道:“阿一呢?”
  夏凡忙道:“我和一哥是分头走的,应该也快到了!”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不再追问,此时已方的援军已到,进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深吸口气,注视着南洪门的堂口慢慢抬起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猛的向下一挥,喝道:“进攻!”
  随着谢文东一声令下,又加入数百号生力军的北洪门对南洪门的总部再次发动了猛攻,这一回,北洪门方面投入的人力更多,气势也更胜,其进攻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南洪门喘息之机。
  在大堂内督战的萧芳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再不客气,当即拿出手机,给顶楼的向问天打去电话。接通之后,他快速地说道:“向大哥,谢文东以及北洪门、文东会的主力都到了,现在是该让请帮出手的时候了!”
  听完萧芳的话,向问天下意识地站起身形,停顿了三秒钟,他方说道:“好,我知道了!”
  见向问天接完电话之后的身子绷得紧紧的,韩非心中一动,问道:“向兄,有什么情况吗?”
  向问天回过神来,正色说道:“韩兄,贵方现在可以触动人力了,谢文东连同麾下的主力都已经被吸引过来!”
  韩非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两眼冒着精光,仰面而笑,同时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对身边的副手说道:“传令下去,凡我青帮兄弟,统统上阵,务必将谢文东一众一网打尽!”
  “是!”韩非的副手干脆地答应一声,随后掏出手机,给潜伏在广州的青帮人员打去电话,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在韩非的命令下,青帮人员全面出战,至此,青帮算是彻底参与到南北洪门的决斗当中。
  且说进攻南洪门总部后门的文东会这边,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高层悉数上阵,眼睁睁看着敌人数量并不多,但己方却久攻不下,这让三眼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一手再提开山刀,一手夹着香烟,在战场外围急的来回踱步。
  刚刚被替换下阵的李爽坐在一旁的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脸上也都是血迹斑斑,他边擦着脖根的汗水边看着三眼,说道:“三眼哥,不要再来回走了好不好,眼睛都快被你晃花了!”
  三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啰嗦什么?!我们这么多兄弟,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后门都打不下来,你不觉得的脸上发烧吗?”
  李爽闻言老脸顿时一红,尴尬地挠挠头发,小声地嘀咕道:“南洪门这仗打得确实很强悍,关键后门太窄我们的优势都发挥不出来!”
  三眼不在看他,转目问田启道:“小启,你还有什么进攻的好办法?”
  田启苦笑。他刚才已经出了火攻的主意,不过连接后门的走廊太长,他们用火只能将门后的南洪门帮众吓退,但依旧难以冲进去,结果很快火就被里面的南洪门人员扑灭,又把后门堵死,现在田启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喃喃说道:“除了强攻,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策略。”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三眼舔舔发干的嘴唇,看着正在前方与南洪门作战的方天化等人,难以理解地幽幽说道:“就这么一个小门,我们怎么就打不进去呢?!”
  李爽看看田启,田启又看看高强,高强垂头无语。就这么一个小门,却将文东会的干部们都给难住了。正在这时,刘波给三眼打来电话,称又有车队向他们这边赶来。

第374章
  听说又有车队过来,三眼等人都很奇怪,刚才己方的援军已经到了,那么这波车队又是怎么回事?李爽摸摸他的大圆脑袋,疑惑地嘀咕道:“难道是研江也过来了?”
  文东会的援军虽然赶到,但与张一在一起的张研江并没有一同前来,这时李爽自认而然的想到了他身上了,三眼点点头,觉的李爽说的也有可能,想着张研江能来,他稍微松了口气,对于前者的头脑三眼可是十分佩服的,有张研江在也一定能想出破敌的良策。
  与文东会这边一样,北洪门那边也收到了又有车队接近的消息,三眼面露喜色,对谢文东说道:“东哥,一定是啊一他们来了。”
  ‘恩!’谢文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仍停在前面的战场上,可是时间不长,谢文东的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打来电话的不是灵敏,而是刘波,手机刚一接通,话筒内就传出刘波急迫的声音:“东哥,接近我们的车队的不是自己人!”
  谢文东愣了片刻才会过来神,反问道:“那是什么人?”
  “不清楚!总之不是自己人!”刘波急声说道:“为了安全起见,东哥在做准备!”
  谢文东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来到不是自己人,那会是谁?南洪门的人?不可能啊!南洪门的主力应该都集中在总部之内了,不太可能分到外面一部分,谢文东想不明白,问道:“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
  “还不清楚,但是数量绝对不少!”
  “我知道了!”谢文东挂断电话,满脑子的问号,虽然弄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不过既然不是就自己,己方还是应该做好防范,想着,他对身边的东心雷说道:“老雷,让前面的兄弟立刻撤下来!”
  现在己方场面占优,东心雷不明白为什么要撤退,他莫名奇妙地看着谢文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疑到:“撤退?现在?”
  谢文东正色说道:“刚才老刘传回来消息,一批数量不明身份不明的车队正在向我们这边赶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先看是怎么个情况!”
  东心雷吸口气,惊讶道:“来的不是啊一他们?”不是张一那会是谁?连谢文东都想不明白,东心雷更是满头雾水,他琢磨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敢再耽搁,随后急忙传令下去,另前方作战的北洪门人员全面撤退。
  正常来说,北洪门正在门压着南洪门,他们突然撤退,南洪门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可出人意料的,南洪门竟然趁机反杀出来,随后追击撤退的北洪门人员。
  处于劣势的南洪们突然反击起来,这破出北洪门众人的预料,北洪门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之间被对方杀到数十人,见状,负责进攻的头目大怒,马上停止了后退,调转回头,追击杀出来的南洪门帮众,他们停止了撤退,追杀出来的南洪门帮众理科又龟缩会总部之内,继续死守,可是北洪门一旦要撤,他们又第一时间追杀出来,如此数次,直讲北洪门这边气得暴跳如雷,可又拿起无可奈何。
  谢文东多聪明,时间不长便看出南洪门用的是拖延的战术,他们是想把机房拖住在南洪门总部里,再联系到快速而来的那波未知车队,谢文东理科意识到不好,他倒吸口凉气,急忙转头对东心雷等人喝道:“来的是敌人,准备迎战!”
  他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众人都说愣了,换了一会众人纷纷才反应过来,谢文东说的正是那波向己方赶来的车队,人们是对那波车队的身份感到好奇,可是也没想到会是敌人,现在听了谢文东的话,都慌了手脚,一边指挥前方兄弟全退回来,一边组织人手准备迎战。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波车队也已到了。这波车队比北洪门众人想象中要庞大得多,分成两路,将街头和街尾完全封锁住,举目望去,对方的汽车一辆连着一辆,仿佛要将整条街的两端都铺满似的,当车队在距离北洪门阵营还有十米远的地方时一齐停下来,接着,从车内涌出来数之不清的黑衣人,手中青一色的片刀,在月光和路灯的映射下白茫茫的一片。这些人下来之后,见喊冲天,直向北洪门的阵营扑杀过去,与此同时,南洪门也不甘寂寞,其总部好像被捅的马蜂窝似的,南洪门帮众一窝蜂的冲杀出来,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团,好似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
  此事北洪门的外围受到陌生人的围攻,而内部则受到南洪门的全力冲击,其转变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哎呀!看到这里,北洪门众人的脸色无不大变,心中又骇又惊,他们倒不是怕冲杀出来的南洪门,而是对这波新加入的陌生敌人感到不可思议,不明身份,不明背景,不明数量,对方的一切都是陌生未知的,当然,未知的东西也是最令人惧怕的。
  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明白了南洪门的种种反常,可以说己方自己进入广州就等于是钻进了南洪门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南洪门各处据点之所以人力少,不堪一击,一是为了保存,集中力量,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引己方深入广州,现在己方动用全部的人力进攻南洪门总部,正中对方的下怀,南洪门运用不知道从哪搬来的援军对机房实行内外夹击战术,这就是要将己方全歼啊!
  原来如此!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南洪门竟然从头到尾都在使用如此狡猾歹毒的策略!谢文东眯缝着眼睛,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象其他人那样的惊慌,而是流露出阴柔又浓烈的微笑,他喜欢精彩,厌恶平淡,现在紧张的局势反而越能让他感到兴奋。
  不管谢文东的笑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对北洪门众人来讲就如此一颗定心丸。
  北洪门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顶级社团,人们慌乱的情绪在谢文东的笑容中马上稳定下来。东心雷脸上的惊讶消失,取而代之的冷静与阴沉,他沉声喝道:“夏凡!”
  “在!”夏凡抢步上前应道。
  东心雷手指冲杀出来的南洪门帮众说道:“你带兄弟给我顶住南洪门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来一个,不然我要了你的脑袋!”
  “明白!”东心雷是北洪门的二号人物,他的命令也是极具分量的。夏凡身子一震,接着干脆地答应了一声,二话不说,拉上他带来的那数百号兄弟,迎击杀出来的南洪门帮众。
  随后东心雷连续下令,北洪门的精锐人员被一分为二,分去抵御由街头。街尾杀过来的敌人。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东心雷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接着看向谢文东,看后者对自己的安排是否满意。
  谢文东冲着东心雷含笑点点头,表示对他的安排并无异议,接着,他举目分别向街头和街尾瞧了瞧,感觉两遍敌人的数量都差不多,他说道:“老雷,你去街头,负责指挥那边的兄弟作战,我去街尾,今天这仗我们已经很难再打下南洪门的总部,必须得从长计议,我们先突杀出去再说!”
  打了一大通,兄弟们损伤无数,结果却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令人难以接受,可是这波陌生敌人的出现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种种布局都打乱了,唯今之计,也只能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办了。
  东心雷暗暗叹口气,点头说道:“知道了,东哥!”
  北洪门的应变能力之强,也颇出南洪门和青帮的预料,如此的形势下,竟然这么快就稳住了阵脚,还能沉着应战,这是平常社团远远无法比拟的。
  北洪门这边受到青帮的攻击,文东会那边也同样如此,而且所遇到的敌人丝毫不比正门这边少,更要命的是,敌人不仅仅有坐车而来的,还有悄悄潜伏在文东会背后的,战斗刚一开始,便从暗处全部杀了出来,与文东会展开了胶着在一起的大混战。
  这时,战斗的中心已由南洪门总部转移到了外围,在顶楼的向问天走到窗台前,拉开床两,垂首俯视。
  虽然远离战场,火拼的人们在脚下如同蚂蚁一般微小,但向问天还是能感觉到楼下火拼的激烈程度。他皱着眉头,幽幽说道:“韩兄,如果我们只靠这点人就想打败北洪门和文东会,那太难了!”
  韩非不只何时走到向问天的身边,笑吟吟的低头看着楼外的战场,信心十足地说道:“向兄不用担心,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向问天转头看了韩非一眼之间他那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就知道青帮还有后续人力。向问天表面上没说什么心中也在暗暗打鼓,青帮退回到台湾的时候可以说亿变剩下空架子,这才多久的光景,竟然又壮大如斯,除了和台湾的环境有关系外,韩非这人的能力也实在太恐怖了!

第375章
  与文东会对战的青帮头目叫蔡建华,是名经验丰富的老江湖,青帮败回台湾重组时他从其他社团转投过阿里,由于此人头脑灵活,作战凶狠,颇得韩非的重用,这次与文东会的头一仗,由他来做只会也可见韩非对他的重视程度。
  打起硬仗来蔡建华确实勇猛,面对如狼似虎的文东会,他毫不惧意,反而一马当先定在前面。有这样的老大带队,下面的兄弟哪还会畏缩不前,青帮上下无不浴血奋战,与文东会人员阵风相对的打起了对攻战。
  蔡建华带领一批青帮精锐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突入到文东会阵营深处,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给文东会带来极大的麻烦和威胁,三眼看得清楚,刚要亲自迎上去,这时,高强默不作声的走到他身旁,拉下三眼的衣襟,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去!”
  三眼点点头,轻声说道:“强子,小心!”
  高强再不多话,直向突杀过来的蔡建华一众冲去。刚来到交战的中心,两名青帮大汉猛向高强扑来,两把片刀划着尖锐的呼啸声,分劈他的脖颈和腰身。对方的杀招让高强暗皱眉头,他身形微侧,摆出自己最容易发力的姿势,随后手中开山刀快速的扬起,只听叮叮两声,随着两团耀眼的火影闪过,两把片刀同时被开山刀挡开。未等对方收刀再攻,高强腰身先是一躬,随后猛地挺直,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直射到那两名青帮大汉近前,手臂前探,一把将其中一人的喉咙扣住,另只手的开山刀顺势刺出,扑哧,在闷响声中,开山刀直直刺入大汉的小腹。高强下刀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重,可以轻便的使刀快速抽出,又恰好能伤及到对方的要害,即使不死也失去战斗力。
  受伤的大汉惨叫一声,手中片刀脱手落地,不等另外那人回神,高强的开山刀也已抽了出来,身形半转,顺势一记重劈抡出。扑!这一刀更狠,正劈中那大汉的脖根,后者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当场毙命。
  眨眼功夫,连伤两人,高强的出现立刻引起青帮众人的一阵骚乱。不过青帮人员并没有退缩,反倒是更多的帮众冲杀上前,呲牙咧嘴,怪叫连连,好像恨不得马上将高强碎尸万段似的。
  “哼!”高强冷哼一声,脸上依然是满满的冷漠,他手腕一翻,使刀刃冲向对方,接着迎着众多的敌人快步奔走。这回高强率先出手,双方刚一接触,他反手一刀,开山刀由下而上挑了出去,锋利的刀尖瞬间将一名大汉的肚子挑开一条口子,可能是高强的刀速太快了,后者连疼痛都未感觉到,当高强从他身边跃过时,大汉气得怒吼一声,回神就要追杀,可惜只跑出两步,脚下一软,似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站立不住,先前扑到,当他奋力起身回望的时候,脸色顿时白了,原来绊倒他的不是别的,而是从他小腹伤口流出的肠子……
  高强把刀能用上的招法都用上了,时挑时刺,时劈时砍,不时有青帮人员嚎叫着倒在他的脚下。他这一走一过时间,至少伤了青帮十多名精锐人员。青帮带队的蔡建华见状,暗暗心惊,看得出来,这名面无表情的冷漠青年是个玩刀的高手。
  “小子,别嚣张,老子要你的命!”蔡建华怒吼一声,三步并成两步,抢到高强近前,上面的钢刀虚晃一招,下面一记扫堂腿直踢高强的脚踝。
  蔡建华勇猛有余,但论起技巧来差了许多。他的招法哪能瞒过高强的眼睛,后者冷笑出声,不慌不忙的倒退一步,将蔡建华的扫堂腿避开,紧接着顺势一脚,直撩对方的下体。蔡建华吓了一跳,仓促收腿,踉跄后退。
  刷!高强的重踢没有撩到他的下体,但脚尖却是擦着参见话的下巴而过,同时将后者惊出一身冷汗。
  “干恁娘【干你娘】!”惊魂未定的参见话下意识的冒句闽南话,接着大吼一声,双手持刀,对着高强的脑袋连劈数下。
  高强和青帮打过交道,一听对方的话马上知道是台湾的脏话,他心头暗惊,难道对方是台湾人?高强心里边琢磨边躲闪着对方的重劈,等蔡建华历尽,高强抓住机会,力劈华山回击一刀,蔡建华也强硬,不多不闪,横刀硬架。
  当朗朗!两把钢刀碰撞在一起,蒋锐的声响刺耳,不过双刀兵未分开,高强臂膀用力,持刀下压,而蔡建华是出全力,用到上搪,两人开始较起臂力。高强边用力边咬牙试探性的说道:“台湾仔,大陆不是你们来的地方,滚回台湾去!”
  蔡建华针锋相对,他嘿嘿狞笑一声,狠声说道:“以后无论是大陆还是台湾,都将是我青帮的天下!”
  啊!青帮!高强目露精光,对方果然是台湾人,真想不到,南洪门搬来的帮手竟然是青帮,高强吃惊,开山刀下压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蔡建华见有机可乘,将吃奶的力气使出来,大喝一声:“开!”
  随着喊声,他将高强的刀硬生生顶开,随后顺势将手中刀一划,横扫高强的胸口。
  高强准备不足,闪身而退,只是稍微慢了一点,胸前的衣服被对方的刀横着划开一条近尺长的大口子,古铜色的肌肤顿时露了出来,高强又退了两步,才将身形稳住,低头看了看敞开的外套,他嘴角枪挑,面带冷笑,只是眼神中的杀机更威,他将手中到向地上一锉,便脱掉受寻得外套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倒是谁,原来是当初的手下败将!当年东哥饶你们老大一命,而你们不思图报,缺反过来拉我们的后退,也好,咱们今天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说完话,高强将外套甩掉,抓起开山刀,猛的一个箭步窜到蔡建华近前,斜肩就是一记重刀,蔡建华故技重施,将钢刀一横,还想硬接,不过这回他估计错了,高强这一刀可比刚才重了许多,它自身的力量加上向前冲力,使砍出这刀的力道异常凶狠,耳轮中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蔡建华觉得自己的手臂像过了电似的,麻酥酥的,又算又疼,掌中的钢刀也握不住了,脱手而飞。
  “啊!”蔡建华忍不住惊叫出声,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高强双眉竖立,牙关咬紧,对准蔡建华的后背又是一刀。
  嗡!刀锋破风,挂着刺人心神的呼啸,蔡建华感觉到对方的杀招到了自己的背后,可是在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扑哧!高强这记重刀结结实实砍在蔡建华的后背上,其力道之大,将其身体都撞飞出去。
  蔡建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足足飞出三米多远才摔落在地,他趴在地上,背后的伤口血流如柱,忽觉得嗓子眼发甜,哇了一声喷出一口血箭,严格来说蔡建华的身手已算是不错,但要分和谁来比,与高强比起来,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背后的刀伤几乎致命,不过蔡建华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他颤颤巍巍扭回头,想看看高强有没有追杀上来,不看还好点,这一看,蔡建华直吓得魂飞魄散,之间高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冷冰冰的面孔毫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睛散发着寒光,冰冷的像是能冻死一头大象。
  “我的妈呀!”
  蔡建华刚才的威风劲一扫而光,他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尖叫一声,拔腿就要跑。
  高强出手如电,从后面一把将他的肩膀扣住,冷声说道:“既然来了大陆,你就不要在走了!”他话音未落,另只手里的开山刀已然刺了进去。
  蔡建华无从躲避,只感觉背后发凉,接着一只刀尖从自己的胸前探了出来,鲜血顺着刀尖尽头的血槽往外喷射。
  他低下头,看眼那只刀尖,脸上顿时不满了绝望,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吸着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强也不给他再多话的机会,向后小退半步,提起腿来,一脚踢在蔡建华的后腰上,顺势收回手臂,将开山刀抽了出来。
  扑通!蔡建华的尸体重重倒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四肢还在不规则地抽搐着,但人已经没气了。
  高强手刃蔡建华,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眨眼功夫的事,当周围的青帮人员意识到不好,再想上来抢救时,早已来不及了。
  蔡建华惨死,这对青帮造成不小的打击,众多人员的斗志大泄,进攻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凶猛。
  这边蔡建华身亡的消息很快传到正门那边,负责进攻北洪门的青帮头目是位年纪不大二十多岁模样的青年,此人打扮怪异,身穿笔挺立领的西装,脚下亮如镜面的黑皮鞋,但却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身高只有一米七零左右的样子,但由于体型消瘦、匀称,显得个头很高。
  向脸上看,剑眉凤目,鼻梁高高挺起,相貌俊美,英姿勃勃,让人分辨不出来她究竟是男还是女。

第376章
  听说蔡建华死了,这名相貌俊美的青年丝毫没有悲伤地意思,反而嗤笑一声,随意地摆弄着指甲,满不在乎地说道:“哼,这种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死了就死了吧!”
  青年周围的青帮头目们闻言面面相觑暗暗咧嘴,但谁都没敢多说什么。
  这名青年虽然穿着西装,一身男人服饰,而其实际上却是个女人。她名叫肖雅,出身上可是大有来头,其父是台湾黑道顶级社团五湖帮的老大,因病去世后,其帮主的职位便由这个独生女继承。
  一个在台湾能排进前五的大社团,有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来做老大,这并不被外人看好,甚至连社团内部的大多数人对这位新任的老大都不以为然,而这个肖雅能力出众,头脑精明,尤其工于心计,自接手五湖帮以来,一边挑拨社团个派系之间的纷争,一边着手拉拢和培养心腹,当各个派系还忙于相互间的明争暗斗之时,肖雅已悄悄足见其一大批忠于她的心腹势力,当人们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在五湖帮的地位业已确立起来。
  后来青帮败回台湾,海飞休养生息,招兵买马,这时候肖雅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医疗的决定,主动找上青帮,商谈两帮合并之事。
  五湖帮和青帮合并,这对青帮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五湖帮内部确实反对声一片,认为这是灭帮之举,是背叛宗祖的大逆不道,而肖雅力排众议,坚持与青帮合二为一,最终青帮名号不变,韩非依旧是青帮老大,而五湖帮的帮主也成了青帮的副帮主。表面上看来,青帮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等于一下子吞并了五湖帮,而实际上,五湖帮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地盘没有变化,人员结构没有调整,其领头的人依旧是肖雅,只不过五湖帮的名号没了,变成青帮的一个分支。淡然,肖雅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有他的目的,在他看来,五湖帮如果想走出台湾,只有与青帮合并这一条路,也只有青帮能把五湖帮带出去。至于以后,己方的实力借助青帮做的足够大了,随时可以分离出去,也就是说肖雅只想把青帮作为自己的一块向外扩张的跳板。
  韩非那么聪明,自然也明白肖雅的心思,只是没有点破罢了,而已当时的形式,五湖帮并入青帮对后者是极为有利的。
  果然,五湖帮并入青帮的消息在台湾黑道引起轩然大波,青帮的名声一下子又提高数个档次,韩非借助这个东风招揽人才变得事半功倍,原来只剩下空架子的青帮在短时间内壮大起来,变得羽翼丰满,重回鼎盛。
  这次青帮至多以呢个进入大陆与南洪门联手抗衡谢文东,韩非的决定是一个原因,另外肖雅的大力支持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此战,青帮进攻北洪门主要力量正式肖雅一众的原五湖帮势力。对于蔡建华的死,肖雅根本没放在心上,那是韩非看重的人,而不是他看重的。这时,北洪门与青帮的争斗已完全展开,双方人员及站在一起,喊叫声,拼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肖雅站在战场的外面,像是一个旁观者,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战场上的局势。
  很快,他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她抬起手来,指着那人问道:“那是谁?”
  他身边的青帮头目们纷纷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观望了一会,有名青年毕恭毕敬地说道:“帮主,那是北洪门的二号人物,东心雷!”
  五湖帮虽然并入青帮,肖雅业已变为副帮主,单原五湖帮的人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帮主。
  “哦!原来他就是东心雷,蛮高大的嘛!”肖雅含笑说道。
  东心雷两米开外的身高当然高大。一名中年头目笑道:“这人只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
  肖雅咧嘴笑了,扬头淡然说道:“擒下他!”
  青帮头目们精神同是一振,没等旁人说话,一位表情阴冷,目光飘浮不定的青年跨前一步,说道:“帮主,我去!”
  肖雅转头看他一眼,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只略微摆下手,什么话都没多说。
  那名青年点下头,深深看了肖雅一眼,随后快步向战场上走去,同时手臂连连挥动,十数名身穿黑衣的汉子快速地从青帮阵营里走了出来,跟上青年。
  打起仗来,东雷确实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一把片刀在手,横冲直撞,锐不可当,激战中他已经记不清砍折了几把刀,砍倒了多少敌人,脑海中只剩下杀念。正当他杀得兴起之时,忽听身侧有人叫他,“东心雷,束手就摛,饶你不死!”
  东心雷两眼凶光毕露,猛地转回身,看向喊话之人。就在他三米开外的地方,站有一群黑衣人,他身边的手下也都和他差不多,死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只看对方的阵势就知道是青帮的头目来了。东心雷目光一凝,喝道:“来者通名!”
  “刘云杉!”青年幽幽说道。
  刘云杉?!东心雷摇摇头,冷笑道:“没听说过,无名小辈,口气倒是不小,我要你的命!”说话之间,东心雷抢步上前,手中的片刀顺势猛劈过去。
  自称刘云杉的这名青年身手不简单,是原五湖帮的金牌打手之一,为人阴险毒辣,同时也是肖雅的贴身心腹,见对方一刀来势汹汹,刘云杉有意试探东心雷的油菜花深浅,他运足力气,横刀硬架。
  当!这一声铁器的碰撞声,直将周围观战的众人震得耳膜生痛。再看刘云杉,双脚是没后退一步,但却擦着地面足足后滑出半米远,持刀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哆嗦着,血丝顺着他的虎口慢慢渗出。
  好大的力气!北洪门的二号人物名不虚传!刘云杉暗暗点头,可是东心雷看不出他的感慨,一刀过后,紧接着冲上前来又是一记重刀。探出对方力大,这回刘云杉不敢再硬接,身如灵蛇,提溜一转,几乎是贴着东心雷的刀面闪到他的身侧,与此同时,刘云杉的钢刀直刺东心雷的软肋。
  东心雷暗叫一声好快,急忙侧身将对方的锋芒闪过,身子还没站稳,刘云杉的拳头已到了他的面前,东心雷来不及细想,不躲不避,倒是撩腿一脚,回踢刘云杉的小腹。
  嘭!扑!
  刘云杉的拳头打在东心雷的面颊上,而后者的一脚也踢中了刘云杉,两人各退三步才将身子稳住。刘云杉的一拳险些将东心雷的下巴打昝,半边脸又红又肿,疼得他大嘴快咧到耳朵根下,而刘云杉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小腹被踢中的地方疼痛欲裂,连里面的肠子都好象要着起火来似的。
  东心雷捂着脸,刘云杉捧着肚子,两人相对而站,死死盯着对方。
  没等二人再将交手,刘云杉带来的那几十名手下人一拥而上,将东心雷团团围住。
  见状,东心雷不急反笑,说道:“好好好,单挑不行就来群殴,你们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照单全收!”
  没有人说话,一名位于东心雷身后的大汉默不作声地摸上前来,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刀。
  听身后恶风不善,东心雷知道有人在自己背后出手偷袭,他心中暗怒,身形快速的向旁一闪,避其锋芒,随后反手一刀,回削身后那大汉的脑袋。
  想不到东心雷在闪躲自己偷袭的同时还能还击,那名大汉面露惊骇之色,无从躲避,被这刀正砍在太阳穴上。
  扑!片刀的大半个刀身都砍进大汉的脑袋里,后者连叫声都没发出便一命呜呼,周围的大汉们纷纷怒吼一声,抡刀展开了齐攻。
  对方人数虽多,但身手高强的并没有,东心雷应付起来也比较轻松,打斗时间不长,已有数名大汉被他放倒在地。东心雷边打边看向站在一旁的刘云杉,冷笑说道:“小子,你别在旁干看着了,一起上吧!”
  刘云杉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阴笑,他将手中的刀向身后一背,随即抬起另只手,啪的一声,打个清脆的指响。
  听到响声,围攻东心雷的大汉们皆是一顿,紧接着相互瞄了一眼,一起出刀,或砍或刺,分袭东心雷的周身要害。
  知道对方的杀招来了,东心雷并不慌张,庞大的身躯时而横挪,时而跳跃,片刀连连挥动,将对方的进攻全部化解。
  正在他准备应对敌人第二波进攻的时候,只见围攻他的那些大汉齐齐将手伸进口袋中,没等东心雷弄明白怎么回事,数名大汉又将手快速的抽了出来,对准东心雷扬去。
  呼!
  只见数团白烟向东心雷笼罩过去,顷刻之间洒了后者满脸满身,东心雷只觉得双眼火辣辣的疼用,再也睁不开了。他脸色顿变,一把捂着眼睛一边惊叫道:“石灰!”
  没错!那些大汉扬出的确实是石灰,这种下三滥的把戏虽然令人厌恶和鄙视,但无法否认,在战斗中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377章
  东心雷双眼被石灰迷伤,疼痛难当,他一手持刀,一手捂着双目,什么都看不见,周围的青帮大汉见状心头大喜,纷纷上前,其中有两人绕到东心雷的身后,对着他的双膝各踢一脚。
  东心雷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青帮人员趁机蜂拥而上,有搂东心雷脖子的,有压他肩膀的,有拉他的衣服的,想将其放倒擒拿,就在这个危机时刻,一条黑影从战场的人群中突然窜了出来,几个箭步冲到东心雷身侧,青帮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来者手臂挥动,数道银光乍现,随之而来的是喷射的血箭,几名强按东心雷的青帮大汉纷纷哀号着摔倒在地,身上各多出一条血琳琳的大口子。
  “呀!”站于一旁的刘云杉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喝道:“什么人?”
  来者并不说话,单手提起东心雷,迅速地向回跑去。眼看着要将东心雷抓到手,现在却被人从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就走,刘云杉哪能甘心,他怒吼一声,抢步上前阻拦。他刚接近到来人的身后,没等出手,对方头也没回,冷然间回手就是一剑。
  一道寒光如电一般的向刘云杉的脖颈扫来,后者吓得脸色顿变,下意识的竖格挡。
  当啷啷,啪!那人的反手剑正撞在刘云杉的钢刀上,出人意料的是剑被钢刀格挡的同时竟然发生了弯曲,接近两指宽的剑面结结实实地拍在刘云杉的面颊上。剑身虽然薄如纸张,但毕竟是精钢打制,加上力道又打,直一剑直把刘云杉抽的一蹦多高,脸上立刻出现一条红淋子,窜窜的血珠缓缓渗了出来。
  这时刘云杉再顾不上追敌,手捧面颊,跌跌撞撞地倒退了数步,当他缓过这口气,再看来人,也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慢慢放下手,低头一看掌心都是血,刘云杉暗暗咧嘴,对方是什么?怎么这么厉害,不仅出招快得惊人,而且力气也大得出奇,身材那么壮的东心雷在他手中竟然象是轻如无物。
  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抢救东心雷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天仲。
  谢文东和东心雷各攻一面,谢文东这边的青帮人员数量虽众,但进攻却一般,也没有碰到太厉害的人物,谢文东感觉对方的头目应该不在自己这边,他怕东心雷那边有失,特意派袁天仲过去协助,想不到袁天仲刚刚过来就碰到东心雷招人暗算那一幕,危机时刻他来不及多说,强行冲杀过来,将东心雷救了回去。
  石灰入眼,并不是什么重伤,但是拖得时间太长会对眼睛造成极大地伤害,甚至会失明。袁天仲将东心雷拖回己方阵营,即可命令人准备油和清水,帮东心雷的眼睛做清洗。
  这时,谢文东也退了回来,见到头发、脸沾满石灰双目又红又肿的东心雷,他吓了一跳,忙问袁天仲道:“老雷怎么了?”
  没等袁天仲答话,东心雷龇牙咧嘴地怒吼道:“对方那些不要脸的畜生用石灰阴我!”
  做完冲洗后,东心雷的眼睛已无大碍,只是一段时间之内无法恢复视力,即使睁开一挑缝隙,眼睛都疼得如针扎一般,认识不可能再上战场拼杀了。
  石灰?!好卑鄙的手段!谢文东眉头大皱,蹲下身来,扶住东心雷的肩膀,疑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东心雷摇头,喘息着说道:“不知道,不过都不认识,不像是南洪门的人!”
  谢文东目光幽深,沉默无语。桑格、任长风、东心雷几元最骁勇善战的猛将相继受伤,这令北洪门的整体实力打打受损,而且看对方的人数,今天也是很难再讨到便宜了。谢文东暗叹口气,拍拍东心雷的胳膊,说道:“老雷,你先去休息!”说完话,他快速站起身,给三眼打去电话,令他马上带领文东会的兄弟们撤回到自己这边,集结到一起撤退,集结起来撤退,一是可以讲己方的力量集中起来,撤退会比较容易,另外在撤退时也不至于太混乱,最大程度的保障己方人员的安全。
  此时三眼那边也彻底打乱了,外面有青帮的进攻,背部有南洪门的反击,仗打的一团糟,此时撤退他没有意见,立刻说道:“明白了,东哥,我马上过去与你汇合,对了,东哥,这次南洪门搬来的援军是青帮!”
  “青帮?”谢文东面露惊色,疑道:“消息可靠?”
  三眼正色说道:“绝对错不了,是强子从对方头目口中的道的消息!”
  原来如此!谢文东点点头,难怪这些敌人的衣着和南洪门打扮不一样,难怪对方不像普通乌合之众那样一级击溃,原来是死灰复燃的青帮!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沉声说道:“我知道了!张哥,马上撤退!”
  “是!”
  进攻洪门总部后门的文东会势力全面退回到正门,与谢文东汇合。本洪门打的惨,倒不是兄弟死伤多扫,而是主要的干将都受伤无力再战,文东会那边则要好很多,核心干部没有出现伤亡,下面兄弟损伤也不大,双方汇合到一起,人力全部集中起来,在整体阵营,与之刚才比较装大了一倍有余,北洪门和文东会顺利和到一处,令他们自己的信心变得更足,可同样的,南洪门与青帮也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作为围攻的一方,单面作战币双面作战轻松许多。
  与三眼回合之后,谢文东再不耽搁,立刻令手下兄弟们向街尾突击,刚才他与结尾的青帮人员打过,感觉那里是较弱,适合己方突围,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联手猛攻,令街尾那边的青帮人员阵营大乱,根本抵挡不住,很快便溃败下去,谢文东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随后掩杀,同时也趁机逃出南洪门与青帮对机房的包围圈。
  这场突围打的顺利,很快,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便远离了南洪门总部门前的街道,跑到相隔不远的海心街,这条街不是主道,甚至连次道都算不上,地脚比较闭塞,路面也狭窄,到了这里,向前看,前方的青帮人员已溃散的无影踪,后面的追兵暂时也没追上来,谢文东等人暗暗出了口气。
  三眼来到谢文东身旁,便擦着脸上的汗水边摇头说道:“东哥,今天这场仗打的可真憋屈啊!”
  “是啊!”谢文东苦笑着点点头,这仗打的却是不顺,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南洪门会把青帮拉来,可以说青帮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谢文东这边的所有部署,本以为此战能一定输赢,结束争斗,可是现在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以后面对南洪门和青帮的联手抵抗,争斗还不知道会多艰苦呢!
  谢文东目光凝视,幽幽自语道:“韩非真是出人意料,想不到这么快便把青帮壮大到如此地步!”
  三眼眉头紧锁,咬牙道:“此人厉害啊!东哥,这次我们不仅要干掉南洪门,还必须得把青帮一并解决掉,不然,日后韩非绝对是我们得到心腹大患!”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随后举目瞧瞧周围的兄弟们此时众人模样狼狈,经过一番激战身心疲惫,不少人身上都是挂满血污,有敌人也有自己的,谢文东看罢心中颇感不是滋味,仗打成这样,无论怎么说,首要的责任在自己身上,他轻叹一声挥手说道:“兄弟们,撤回据点!”
  谢文东想要撤,谈何容易。
  青帮的溃败是有意为之,后面的追兵没有马上跟上也不是因为青帮的速度太慢,青帮是有意放谢文东一众离开南洪门总部,一是防止他们狗急跳墙,真把北洪门和文东会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万一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南洪门总部冲杀,来个玉石俱焚,到时候就算北洪门和文东会完蛋,而南洪门的青帮也都好不了;再者说,南洪门总部这边毕竟是繁华地带,长时间的争斗必然会引起恐慌,警方能帮他们压制一段时间,但争斗过长警方也受不了,不如把谢文东一众放进僻静之处,他们也好静下心来稳扎稳打,全歼对手。
  此时,北洪门和文东会想退回己方在广州的据点,却突然发现整条街道已被对方死死封住,街头结尾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被死死困在海心街这条不大的街区内。
  此时三眼等人还是蛮不在乎,认为己方人力众多,精锐强悍,对方想将自己这么多人困住简直是天方夜谭。李爽主动请令出战,进攻堵住街头的敌人,好为己方打开通道。
  由于街区狭窄,大规模的进攻难以展开,用小股精锐打开缺口还是很合适的,而李爽为首的虎堂兄弟作战向来凶狠,当然是最佳人选了。谢文东没有异议,点头应允,不过他还是感觉不放心,亲自观战,一有不对,可随时李爽等人替换下来。
  李爽带领虎堂兄弟作为先锋,对南洪门和青帮的联合阵营展开了进攻。

第378章
  以李爽为首的虎堂人员给南洪门和青帮造成不小的麻烦。打仗来虎堂兄弟作风确实凶悍,典型的不要命,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能视若无睹的冲上去。
  双方争斗展开,李爽一马当先顶在前面,别看他身躯肥胖,但在战场上异常灵活,上蹿下跳,躲避周围攻击的同时还能展开犀利地回击。
  正当他带领手下兄弟们冲杀时,前方人群中慢步走出一人,李爽举目一瞧,原来来人正是萧方。
  李爽与萧方没有太多接触,可是也知道此人是南洪门中的重要人物,他连想都没想,直接向萧方冲去,同时将手中的开山刀论起,对着萧方的脑袋恶狠狠削了过去。萧方并不躲闪,不急不忙,横刀招架。
  当啷啷!双刀碰撞,火影溅起,李爽自身的力气已然不小,加上冲力,萧方抵挡不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他将刀交与左手,甩了甩麻酥酥的右手,看着李爽笑道:“胖子,力气不小嘛!”
  胖人没喜欢别人说自己胖,李爽自然也不例外,闻言,他心中火起,挥动臂膀,连砍三刀。这三刀一刀比一刀凶狠,萧方也整整被他逼退了三大步。看起来萧方不是李爽的对手,已被逼得连连后退。李爽更是加紧强攻,将手中的开山刀的虎虎生风,同时也将萧方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时间不长,萧方已退回到己方阵营深处,而李爽却毫无察觉,应在奋力追杀。可突然之间,李爽觉得脚下发软,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似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原来,萧方故技重施,他早已将那几名经过特殊训练的瘦小青年安插在人群中,依然暗中使用钢丝耍阴招,想用对付格桑那一套再来对付李爽。可是李爽与格桑不一样,后者笨重,倒下之后如同一座小山似的,起身速度极慢,而李爽截然不同,他身材又矮又胖,如同皮球一般,反应也快得惊人,被钢丝办到之后,在地上片刻都未停顿,借助惯性,直接向前滚去。
  这不仅出乎周围众人的意料,也让萧方颇感不知所措,可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李爽已如同一只大肉球似的轱辘到他脚下,身子还未停稳,但刀已经横扫而出,直取萧方的腰身。
  李爽力大,这一刀若真被他砍中,萧方得懒腰断成两截。后者又惊又骇,直吓得惊叫出声,本能地向后急退。可惜他还是慢了半步,随着嘶的一声,萧方前襟的衣服被开山刀挑开,连带着小腹被横花开一条半尺长的大口子。
  “嗷!”萧方痛叫出声,手捧肚子,踉跄而退,汩汩流出的鲜血顷刻之间雪白的衣服染红好大一片。萧方身负重伤,把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吓得魂飞魄散,只听呼啦数十名南洪门人员拥上前来,将萧方死死护住,生怕李爽追杀上来突下杀手。
  不过他们倒是多虑了,李爽没有再上前追杀的意思,此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突的太靠前了,身处险境,他从地上爬起身,回头向自己身后的地面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绊倒自己的是根又长又细的钢丝。李爽又好气又好笑,他嗤笑出声,冲着人群中的萧方大声喝道:“萧方你这个王八蛋,不敢跟老子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尽TMD耍阴的,难怪你们南洪门要完蛋了,涅米宁不垮台,天理难容!”
  李爽手上功夫了得,嘴上的功夫也不差,直把萧方连同周围的南洪门帮众骂的面红耳赤。那几名瘦小的青年站不住了,纷纷呵斥一声:“胖子,我们先让你完蛋!”说话间,几名青年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不向李爽近前凑,只在他身边打转,同时他们手中的钢丝也向李爽身上缠去。
  此时李爽已加小心,哪里还会被他们缠到,见钢丝迎面而来,他身子向下一趴,立刻扑倒在地,等钢丝从自己头顶掠过去之后,他腾地又从地上窜起,直奔一名青年冲去。
  那青年本是双手拉钢丝,见李爽向自己杀了,急忙空出右手向后腰去摸片刀,可是他的速度太慢了,他的手仅仅碰到刀把,还没来得及向外抽,李爽已到了他近前,手起刀落,寒光四射,随着噗地一声,那青年的肩膀被开山刀劈中,强横的力道使开山刀直接砍入青年的胸膛内,这一刀,险些将人斜着劈成两半,青年声都未哼一下,当场气绝,不等他的尸体倒地,李爽运足气力,踢腿一脚,喝道:“去你妈的!”
  嘭!瘦小青年的尸体被李爽踢飞出去,不过扣在他上的钢丝并没有断开,他身子倒飞,将钢丝另一端的青年硬生生带了过来,那青年明显准备不足,惊叫一声,扑到在地,要命的是他恰恰扑到在李爽脚下。
  对这位自己送上门的李爽哪能放过,他咧嘴嘿嘿一笑,收腿的同时顺势向那青年的后脖跟踩去。
  人的脖颈骨很脆弱,如果看准位置,力道又用的恰到好处,用拳头亦能将胫骨击折,李爽这一脚的力道可比拳头重的多,只听咔嚓一声,那瘦小的青年的胫骨应声而断,人趴在地上还活着,但已说不出话来,身子也一动不能动,断开的中枢神经已让他的脑袋失去了对身体的指挥。
  眨眼功夫,连伤对方两人,剩下的两名瘦小青年脸色苍白,可是他俩已然出战,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攻向李爽,没有钢丝出奇制胜的优势,这些瘦小的青年根本不堪一击,李爽没费太大的力气,又轻松的将这两人砍翻在地。
  格桑很厉害,上阵冲杀几乎无人能挡,可是导致格桑身负重伤的几名瘦小青年却全体都折损在李爽的手里,这也正是应了一物降一物的那句老话。
  李爽咧着大嘴,低头瞧瞧几具青年的尸体,然后由看看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仰面哈哈怪笑,扯着大嗓门子说道:“别用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来打发我,你们南洪门就没有厉害点的人物了吗?还是说你们的能人都TMD死光光了?”
  李爽的话刺激到在场每一个南洪门人员的神经深处,人们对他的惧怕立刻转化成了愤怒,不知谁大吼了一声‘杀’。紧接着,周围的南洪门人员齐齐拥上前来,对李爽展开围攻。
  他们的进攻才刚刚开始,部分凶狠的虎堂人员也已经跟了上来,与李爽并肩作战,和南洪门帮众打到一处。
  无论是对虎堂还是对南洪门,这都是一场昏天暗地仿佛永无止境的恶战,双方人员火拼在一起,疯了似的砍杀着对手,刀砍没了用手,用脚,用牙齿,用身上一切能用上的部位继续厮杀,火拼的现场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激战正酣之际,一名大汉从南洪门阵营挤了出来,直奔李爽而去,到了近前,招呼也不打,抡刀就劈。
  还好李爽反应得够快,堪堪将这一刀避开,若换成旁人你不死也得重伤,他闪开之后,举目观瞧,来着正是老对手,贾洪刚。
  刚才在南洪门的后门,李爽与贾洪刚交过手,只是那时周围人员众多,地方又狭小,两人根本打不开,仙子啊又碰到一处,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爽大嘴咧开,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狞笑的:“老子正想找你呢,看刀!”
  嗡!开山刀挂着劲风向贾洪刚的脑袋劈去,后者横刀硬架,与李爽战在一处,李爽力大,招法自然也是走刚猛一路,贾洪刚和李爽一样,也是以凶猛见长,这两人打在一处,如同两颗流星碰撞,又是激烈又是好看。
  在战场外围观战的谢文东此时却在暗暗皱眉,只瞧对方人员的作战便能看出来,敌人准备充分,绝不是偶然将己方堵在这条街区,而是事先布置好的全套,看样子南洪门和青帮是想一口气将己方的主力全部吃掉。
  向问天和韩非好大的胃口啊!谢文东预感到这次突围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另一边,青帮的副帮主肖雅也在战场外围观战,望着南洪门与虎堂的激烈拼杀,她可比谢文东轻松得多,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微笑,好像眼前的争斗与她毫无干系。
  她能沉住气,倒是身边的手下有些等不及了,一名中年头目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帮主,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哦!”肖雅反问道:“谢文东出战了吗?”
  那名中年头目一愣,回头瞧瞧战场,低声说道:“好像没有,对方的头目应该是文东会的李爽!”
  肖雅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谢文东都没有出战,我们又急什么?让南洪门先打去吧,多消磨对方一些,我们就能多省一些力气!”
  “可是。”中年头目为难地说道:“我怕南洪门抵挡不住啊!”
  肖雅深吸口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堂堂南洪门,不会如此不堪一击的!”肖雅很清楚,青帮现在与南洪门联盟,是因为有谢文东这个共同的敌人,但等谢文东完蛋了,两帮之间恐怕也会由盟友变成敌人,现在南洪门多消耗一些,或者多死几名重要的头目,对青帮而言是有利的,当然,对青帮得利也就等于是对她得利。

第379章
  肖雅以为南洪门能抵挡住李爽等人的进攻,结果却刚好相反,随着争斗的延续,南洪门开始渐渐露出败迹,其阵营也被迫慢慢后撤。
  虎堂人员的战斗力是强,但南洪门人多势众,而且又处于防守,不应该落于下风才对,之所以被打的节节败退,那是萧方的主意。见青帮在旁观战,对己方的争斗坐视不理,萧方多聪明,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在他的暗示下,南洪门的大小头目放弃抵抗,带领各自的兄弟们纷纷后撤。
  萧方最先退回到青帮那边,他被两名南洪门小弟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他这倒不是装的,刚才李爽那一刀将他伤得不轻,若是再深一点,就得伤及到内脏,现在伤口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萧方已虚弱的站都站不稳。
  看到他这副模样,肖雅暗皱眉头,脸上露出惊愕的样子,快步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萧先生,你受伤了?”
  萧方看眼肖雅,心中苦笑。刚见到肖雅的时候,他根本没把这个年纪轻轻又模样漂亮的女人放在眼里,认为她这个青帮的副帮主只是个挂名的,暗中与韩非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可是随着交往的加深他才感觉到这个女人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仅头脑精明,城府也深的吓人。萧方虚弱的喘着粗气,摇头说道:“我挨了李爽一刀!”
  “哦!萧先生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肖雅目光低垂,看着萧方小腹的刀伤。
  萧方现在哪有时间和小雅废话,他的兄弟都在前面拼命,多耽搁一秒钟不知道得多损失多少兄弟呢!他咽口吐沫,说道:“死不了!肖副帮主,贵帮的兄弟是不是该出手了?不然等我们被击垮了,贵帮再出手也来不及了!”
  肖雅故意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想了一会,她点头说道:“虽然寒大哥还没有下令,不过萧先生所言极是!”说着话,他侧头对身后的手下头目们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协助南洪门的朋友共同御敌!”
  青帮的头目们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纷纷应道:“是!”
  随着肖雅的下令,青帮人员这才开始投入到战场内。
  随着青帮的加入,南洪门这边的人力一下子壮大了一倍有余,溃败之势立刻止住,反观虎堂那边,压力顿增,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敌人。
  正与贾洪刚恶战的李爽却毫无退缩之意,一边发动抢攻一边大吼道:“兄弟们,继续冲,无论如何还要给我打出个缺口!”
  虎堂人员作风彪悍,李爽下了命令,众人不管不顾,憋足劲向前冲击。可是他们越冲陷的就越深,渐渐的,数百虎堂人员好像全部没在对方的人海中。
  在后面观战的谢文东见势不妙,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虎堂兄弟再能打,也战不过这许多的敌人。想罢,他快速的掏出手机,给李爽打去带电话,可电话是拨过去了,但却无人接听。战场上人声鼎沸,乱成一团,手机的铃声完全被掩盖住了,何况李爽就算听到也没用,与贾洪刚拼命的他根本没时间接电话。等了一会,谢文东放下手机,侧头叫道:“天仲!”
  袁天仲急忙上前,低声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目视前方的战场,沉声说道:“你赶快进去,找到小爽,让他带领兄弟们立刻撤出来!”
  “明白!”袁天仲答应一声,然后快步向战场冲去。此时,李爽与贾洪刚的激战还在继续,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从实力上说,李爽要略微高一些,只是在短时间内解决贾洪刚,那也不太可能。
  要找到李爽很容易,战场上空地最大的地方就是他这里,袁天忠身法灵巧,很快冲到李爽这边,见他还在与贾洪刚缠斗,袁天忠箭步上前,对这贾洪刚连踢三脚,贾洪刚北突然出现的敌人打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连连后退,将他逼到一旁之后,袁天忠一看李爽的胳膊,急道:“小爽,你马上撤退!”
  “撤退?”李爽此时正打着兴头,听袁天忠撤退,两只小眼睛得刘元,大声喝道:“为什么撤退?我不撤!”说着话,李爽作势又要向贾洪刚冲去。
  袁天忠抓住李爽的胳膊没有松手,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这是东哥的意思!东哥让你立刻带兄弟们回去!”袁天忠命令不了李爽,只能拉出谢文东,李爽一听是谢文东的意思,肩膀随之垮了下来,他看看不远处的贾洪刚,再瞧瞧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用力抓了抓头发,最后无奈的跺了跺脚,高声喝道:“兄弟们撤!”
  听李爽要撤退,贾洪刚哪里肯放,他上前两步,嘿嘿怪笑道:“李爽,你不敢和我一战,想跑了吗?”
  李爽性情冲动,受不了别人的激将法,闻言,他眉毛竖立,怒吼道:“鬼才怕你!接刀!”说话间,李爽举刀又要向贾洪刚冲,袁天仲眉头大皱,他抓住李爽的胳膊的手猛地向后一拉,说道:“小爽,你先带兄弟们回去,我来战他!”说完话,不等李爽做出反应,袁天仲已冲到贾洪刚近前,手中的软剑也随之递了出去。
  他身法快,出招更快只眨眼功夫,剑尖已刺到贾洪刚的喉咙近前,后者心头暗惊,背后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不敢在出言挑衅李爽,身形急急向旁躲闪,同时挥手一刀直削袁天仲的脖颈。
  袁天仲冷笑一声,刺出去的剑电一般的收了回来,将贾洪刚的钢刀挡住,然后下面侧踢一脚,直去贾洪刚的软肋,贾洪刚暗叫不好,砍出去的刀也收不回来,无从招架,只能后退,沙!袁天仲这脚虽然没有踢中,却是擦着贾洪刚的衣襟而过,同时也将对方惊出出一身的冷汗,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打两个照面,贾洪刚便知道自己绝不是袁天仲的对手,他不敢轻易上前,连续倒退两步后,挥手喝道:“兄弟们,大家一起上!”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观战的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直向袁天仲围去。
  袁天仲不把贾洪刚放在眼里,可这么多敌人围杀过来,他还是颇有顾虑。他回头瞧瞧,见李爽已经在组织虎堂的兄弟后撤,他自己也不再耽搁,虚晃一剑,抽身就跑,这一场争斗,终于以虎堂草草回撤而暂时告一段落,此时谢文东这边未用全力,同样的,南洪门和青帮也未使出全力,激战的规模不大,但激烈程度却少见,双方伤亡的人员都超过百号,李爽带领手下兄弟回撤后,找到谢文东,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不满,大声嚷嚷道:“东哥,你怎么让我撤回来了?”
  没等谢文东说话,三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指南洪门和青帮阵营,说道:“不撤?不撤还能怎么样?你以为你真能打开缺口吗,你也不看看对方有多少人?!”
  李爽愣了愣,转头回望,只见对方阵营一半黑一半白,人是密压压的一大片,刚才他在战场上没什么感觉,现在在观望,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喃喃说道:“刚才对方的人数好像没有这么多啊。”
  三眼沉声说道:“是青帮的人参战了!”
  “啊!”李爽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他性格是冲动,可也不是傻子,敌人数量这么多,如果真按照他的意思继续冲杀,非但冲不开缺口,恐怕下面的兄弟连同他自己在内谁都退不回来,“操,对方哪来的这么多人?南洪门不已经被我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吗?青帮败退回台湾菜多久?”
  李爽想不明白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为什么会如此之多,对于这个问题,就连谢文东都想不明白。
  谢文东观望着对方的阵营,面无表情,沉默无语,不过眼神却在快速地转动着。
  正在这时,南洪门和青帮阵营突然向左右一分,从人群中走出一群黑衣人,正中央的一位青年正是肖雅。
  肖雅走出人群,环视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朗声问道:“谁是谢文东谢先生?请出来说话!”
  看到他,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同是一怔,不知道这位男装女相的青年是谁。三眼凝视对方一会,跨前几步,冷笑着问道:“这位不男不女的朋友是谁?找东哥有什么事?”
  闻言,青帮众人无不面露怒色,眼睛冒出凶光。不过肖雅倒是蛮不在乎,至少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他上下打量几眼三眼,笑道:“阁下应该是文东会的三眼哥吧?”
  哦?这人还认识自己?!三眼颇感吃惊,他皱着眉头说道:“没错,你是……”
  “我叫肖雅,麻烦三眼哥请谢先生出来说话!”肖雅摸样漂亮,英气勃勃,说话时面带微笑,语气也客气,极容易给人造成好感。
  三眼还想接言,这时谢文东走了过来,他对三眼笑了笑,然后望向肖雅,说道:“朋友找我不只有何贵干?”
  见谢文东出来了,三眼面露担忧之色,低声说道:“东哥小心啊!”双方在战斗中虽然一直没有动用枪械,但并不代表身上没有带,万一对方借谈话之机暗下杀手,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第380章
  对于三眼的顾虑,谢文东很清楚,他点点头,含笑说道:“张哥,我知道!”说完话,他看向对方阵营前的校雅。
  谢文东在打量他,他同样也在打量谢文东,以前,肖雅见过谢文东的照片,只是后者十分低调,加上周围的人对他保护严密,所拍照片都很模糊,即使有清晰的也很难看到正脸,现在,肖雅是第一次看到谢文东的正面,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很多,也平凡很多,很难想像,就这样一个其貌不扬又平凡无期的年轻人会是掌控两大顶级社团的黑帮老大,足足打量了谢文东半分钟,肖雅这才回过神来,见对方正笑眯眯地注视自己,她心中一动,面带微笑地说道:“谢先生久违了!”
  谢文东耸耸肩,直言不讳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
  肖雅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谢先生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只是很奇怪,你现在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谢文东似乎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好奇地挑起眉毛,疑问地哦了一声,肖雅侧头看了看自己左右,笑道:“我们今天能困住谢先生,可谓是煞费苦心,花了不小精力,也做足了准备,你看看你前后,都是我们的人,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已惊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了!”
  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肖雅这番话,令南洪门和青帮众人脸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笑容,反观谢文东这边,人们不是的向前后张望,感觉对方人力越聚越多,放眼观望,黑压压的,说之不尽,堵满街道两端,真像要冲杀出去,恐怕机会太小了,正在众人心里暗暗敲鼓的时候,谢文东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把对面的肖雅笑楞了,后者英气的浓眉微微皱起,疑问道:“谢先生在笑什么?”
  谢文东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阁下认为贵方能把我们这些人统统杀光吗?”
  肖雅心中茫然,凝视着谢文东,缓缓摇下头,低声说道:“拿到不能!”
  谢文东笑道:“既然不能,那就不要妄下结论!”顿了一下,他脸上笑容消失,两目慢慢眯起,但眼中的精光却亮的吓人,他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别说你们现在没有胜券在握即使你们真能打赢我,只要我兄弟还在,只要我的一个兄弟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便能重整旗鼓,扫平你们青帮和南洪门!”
  谢文东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周围众人听的也是群情激奋,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一各个热血沸腾,斗志激扬,许多人员干脆将外衣脱掉,赤膊上阵,一边高举着手中的刀片,一边奇奇向前走,振臂高呼,“杀!杀!杀!”
  在旗鼓相当的争斗中,新奇绝对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看着一步步相己方逼来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肖雅从内心深处升起一丝寒意,人也下意识倒退两步,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谢文东不平凡的另一面。
  这时,青帮的头目们纷纷上前,围在肖雅的周围,七嘴八舌地说道:“帮主,我们不用再和谢文东多费口舌看,动手吧!”
  “是啊!帮主,快下令吧!”
  肖雅看了看左右众人,将手慢慢抬了起来,众人知道他是要下令出击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憋足力气,只等肖雅一声令下,好上前去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肖雅抬起来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沉默了一会,他突然问道:“韩非那边的人什么时候到?”
  “啊?”青帮头目们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都问楞了,过了半响,才有一人说道:“正在赶来的路上!”
  “哦”肖雅应了一声,垂手说道:“那我们就等一等再出手!”
  “什么?”对方马上要杀到眼前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肖雅却下令等,这不是等着挨打吗?青帮头目们不明白老大是怎么了。肖雅虽然是个女人,但向来有魄力,做事果断干脆,不让须眉,但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还重来没有过。
  一名请帮头目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为什么,帮主?”
  肖雅目视前方的敌人,喃喃说道:“我只是想给我们五湖帮留下根基!”北洪门和文东会不是普通的社团,战斗力称得上是一等一的,而现在对方心气正足、斗志正威,肖雅感觉一旦让自己这边的兄弟冲上去与对方硬碰硬,就算能挡住敌人,恐怕下面的兄弟也会损失惨重,一个不好,会把自己的家底都拼光了,他不愿意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闻言,青帮众人面面相窥,有几人忍不住低声嘟囔道:“帮主言重了吧。”
  肖雅扭头瞪了说话那几人一眼,双手向后一背,边向阵营后面走遍厉声喝道:“没有我的命令,说到不可以主动出战,以防守为主,等韩非那边的人来了之后再作打算!”说话之间,她已走出人群中。
  她这个命令,让众人都泄气了,不过她是老大,她的命令众人不敢不从,无奈之下,只能纷纷传令下去,让青帮的全体人员龟缩防守。
  肖雅没有在已方阵营内多做停留,直接穿行而过。她脸色不太好看,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从容,便向后放走他便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名心腹头目说道:“这一战,必须得杀掉谢文东!”
  那几名青帮头目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其中有人壮着胆子问道:“如果杀不掉谢文东呢?”
  “若是杀不掉他。”肖雅突然沉默了,脸色变得越加阴沉,过了许久,她像是对手下心腹又像是对她自己说道:“那我就得想办法嫁给他!”
  扑!此言一出,让这几名青帮头目都差点被口水噎到,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什……什么?”几名头目结巴地问道。
  肖雅转回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这次若除不掉谢文东,青帮和南洪门都好不了,不想和青帮一同被干掉,我们就只能令谋出路,明白吗?”“那。那帮主也不用嫁给谢文东吧?”
  肖雅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在黑道的纷争中,女人能用得上的东西并不多,而五湖帮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基业,这也是肖家几代人的心血,她不能让社团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当然,她说嫁给谢文东只是气话而已。
  其实今天这一战,对于青帮、对于肖雅来说也同样重要,是关乎到命运的一站,赢了,将会进入天堂,输了,命运就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了。
  很快,前方的战斗再次展开。这一次,北洪门和文东会可是动用了全部人力,对南洪门和青帮防线展开了猛攻。由于肖雅已经下令。青帮按兵不动,实际上迎敌只有南洪门这一边。南洪门人力不少,战斗力也不弱,但以一己之力想与北洪门和文东会主力抗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时间不长,出来迎战的南洪门帮众便被冲击的节节败退,带伤观战的萧方见青帮又按兵不动,坐岸观火,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咬着牙叫来几名手下兄弟,很省说道:“带我去找肖雅!”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想什么,这么关键的战斗,竟还想保存实力,可恶之极,当肖方在南洪门人员的搀扶下找到肖雅的时候,后者正靠车而战,几名青帮头目围在左右,不知道商议什么,萧方这时候可一点没客气,挥手推开搀扶他的手下兄弟,然后一瘸一拐地向肖雅走去,同时不满地质问道:“肖副帮主,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听闻声音,肖雅等人纷纷停止交谈,青帮头目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冷注视着萧方、萧方没理会其他人,但手捧着小腹,直接走到肖雅近前,怒声说道:“肖副帮主,我的兄弟在前面拼命,而你的兄弟在那里?为什么还不参战?”
  不知道是伤口疼痛还是萧方已经怒火攻心,他脸色涨红,两眼喷火,五官扭曲,模样看起来甚是吓人。
  肖雅倒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她嫣然一笑,轻松地说道:“萧先生不要着急嘛,我们主力马上就要赶到这里,我想贵帮也不差着几分钟吗?”
  “几分钟?”萧方再仰止不住心中怒火,近乎咆哮地厉喝道:“你说得轻松,几分钟,你知不知道这几分钟我们得多损失多少兄弟?”
  肖雅耸耸肩,说道:“现在冲上去与对方打混战等于是送死,我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如果萧先生那么在乎自己兄弟的生死,可以让他们撤下来,和我们一样,死守就好!”
  萧方气急,咬牙说道:“既然你想死守,为什么不事先通知?”现在我们已经和谢文东那边打成一团,还能撤的回来吗?你这该死的女人!
  这一句话,等于是捅了青帮这个马蜂窝,只听沙的一声,肖雅周围青帮头目们奇奇将刀抽了出来。一个个对萧方怒目而视,其中又两名性情冲动的头目干脆用刀指向萧方的脑袋,冷冰冰地狠声说道:“萧方,我干你娘咧,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

第381章
  青帮人员亮出家伙,南洪门中人生怕萧方吃亏,也随之将刀片抽了出来,双方帮众各持武器,怒目相视,争斗一触即发。南洪门和青帮虽然是联盟关系,但并不牢靠,而且各怀私心,在一起闹出矛盾是经常的事,只是象萧方和肖雅这样的核心头目发生争端还是很少见的。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忽听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达轰鸣声,众人齐是一惊,纷纷扭头观望,只见街道上又行来一列车队,一排排的车灯连成一片,少说也有上百辆之多。
  很快,车队赶到近前,纷纷停下,紧接着,车门齐开,以向问天为首的南洪门头目和以韩非的青帮头目们纷纷从汽车里走了出来。见到萧方和肖雅都相互对峙,向问天和韩非同时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双双走上前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韩大哥,消防太过分了,竟然当众辱骂我们帮,肖副帮主!”不等旁人说话,请帮的头目们抢步来到韩非近前诉苦,不过在韩非面前,他们不好再称呼肖雅为帮主。
  韩非闻言,眉头大皱,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青帮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肖雅功不可没,何况她是青帮的副帮主,萧方若真是当众辱骂肖雅,那和辱骂请帮没什么分别。
  萧方瞪眼青帮的这些头目,气得身子直哆嗦,他咬牙说道:“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说这话,他举目看向向问天和韩非,怒声说道:“我们的兄弟在前面与北洪门和文东会拼命,而肖副帮主竟然命令他的手下按兵不动,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同盟,面对着共同的敌人谢文东,肖副帮主这么做简直就是再按住谢文东,破坏我们两家的联盟关系!”
  肖雅依旧是满脸的平淡,并没因为萧方的指责而出现任何的变化。她面带微笑,悠然说道:“肖先生言重了!我只是觉得对户谢文东防守比主动迎战更为合适,你我只是理念不同,若是扯上我暗中与谢文东勾结或者破坏两帮的同盟,肖先生就太血口喷人了!”
  这时候,向问天和韩非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听明白了大概,萧方主战,而肖雅主张防守,两人为此发生了争执,可能在谈话中萧方有出言不敬的意思,引得双方人员都动了家伙。向问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满地看了看萧方。韩非则苦笑地摇摇头,摆手说道:“即为联盟,就是兄弟,大家理应相互协助才对,闹到动刀动枪的程度,想什么话,想让谢文东那边看我们笑话吗?”说着,他对青帮头目们喝道:“把家伙都收起来!”
  他这番话,既是对已方兄弟说的,也是对南洪门中人说的。韩非对肖雅的身世很清楚,如果说他与谢文东存有什么勾结,打死他都不信,另外,说肖雅想破坏青帮与南洪门的联盟也是不靠谱的推断。
  被韩非这么一说,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皆是老脸涨红,一个个垂下头,将手中的刀默默收了起来。
  由于向问天和韩非的及时赶到,南洪门与青帮之间的纷争被压了下来,现在,两帮在没有丝毫的保留,其人员都是倾巢出动,下了决心要将谢文东一众全歼在这里。
  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力都加在一起可谓是人员众多,在向问天和韩非的命令下,双方人力齐齐出动,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展开了前后夹击,双方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械斗。
  如果是单单对付南洪门,北洪门和文东会可以说是绰绰由余,但现在青帮的主力也加入进来,而且是前后受敌,北洪门和文东会这边立刻便得被动起来,只听前后传来的那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杀喊声就够另身在其中的众人感到心惊胆寒的。
  这时,就连谢文东野不得不亲自上阵,抵挡眼前人数众多的敌人。
  谢文东无疑是南洪门和青帮的首要攻击目标,混战之中,对方的阵营里快速地窜数条大汉,直奔谢文东而来,见状,没等谢文东上前迎敌,在他身侧的袁天忠一冲了过去,将几名大汉拦挡住。
  袁天仲的剑快,可对方那几人的身手也不差,他们分数三人,拖住袁天仲,剩余的两人越了过去,来到谢文东近前,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举刀就砍。
  两名大汉的刀又快又重,谢文东不敢大意,他身形向旁一闪,躲开二人的锋芒,接着对离他最近的那名大汉的肋下猛刺了一刀。
  那人冷笑出声,不躲不避,反手一刀,直取谢文东的脖颈,他这是拼命的打法,谢文东就算能一刀把他刺中,他的刀也能削掉谢文东脑袋。谢文东暗暗咧嘴,来不及细想,急忙将身子向下一地,只听刷的一声,锋利的钢刀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缕过,未等他把身子挺直,另外那名大汉的刀又到了,钢刀破风,发出尖锐的呼啸,谢文东暗叫不好,双腿猛地用力一等第面,身子好像离弦之箭,向后急滚射出去,扑通!他足足窜出两米多远,身子才算落地,在地面上有滚了急滚,终于停了下来。
  见谢文东倒地,两名大汉的脸上皆露出喜色,他两那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二人几个箭步窜到倒地的谢文东近前,手中到齐齐举起,对准谢文东的脑袋猛劈下去。
  他二人视乎知道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其进攻没有一招是向身上攻的,皆是劈砍他的脑袋或者脖子。
  眼看着谢文东无从躲闪,要被钢刀砍到的时候,突然之间,斜刺里闪出两道电光,将那两名大汉的钢刀相继架住。
  当啷!两名大汉的力气太猛,其进攻虽然被挡,但强大的冲力还是被拦挡得到重重拍在谢文东的身上。
  啊!杀招被人拦住,两名大汉同是一惊,还没等二人回神,三条黑影已窜到他们身侧,三把刀片分袭两人的要害。
  出手营救谢文东的是金眼和水镜,而进攻两名大汉的则是木子、土山和火焰,关键时刻,五行兄弟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金眼和水镜快速地把谢文东从地上掺乎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谢文东看了看他二人,再悄悄与木子三人对战的那两名大汉,苦笑地摇了摇头。其实他的身手并不差,只是有旧伤在身,行动不便,加上来人又厉害之极,出人意料,所以才险些吃了大亏。
  两名大汉与木子三人打在一处,却丝毫不落下风,其犀利的进攻还时常能把木子等人逼得节节后退。
  这几名杀向谢文东的大汉皆是来知情帮,没投靠青帮之前,他们是台湾各知名社团的金牌打手,经验丰富,善于贴身近战,而且下手又毒又狠,不留余地,可谓是战斗力超强,青帮崛起之后,是韩非花费重金将他们从各社团挖到自己的这边,平时也不用他们做事,将其供养起来,现在对对付谢文东,韩非下了血本,将这些重金挖来的打手们都悉数派上阵来,他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文东。
  见木子三人合力斗战不过对方两个人,不远处指挥文东会作战的三眼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近前之后,大喝道:“你们下去,让我来!”话音未落,他已冲入到战场之内,强行将木子三人挤了下去。
  两名大汉是台湾社团的金牌打手,而三眼则算得上是文东会的金牌打手,他们三人打在一起,正是针尖对到麦芒。
  三眼不像袁天仲会那么多的招法,他的进攻很简单,都是直来直去,以最快的速度攻击敌人最难防御和闪躲的地方,当然,这种打法也是在火拼中最为实用的,是三眼靠着无数次的搏杀一点点摸索和练习出来的。
  那两名大汉见三眼攻击犀利,极为难缠,短时间内无法上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大吼一声,向三眼连出数刀。他突然发力,三眼有些难以适应,应付起来显得手忙脚乱,另外一名大汉趁着这个空机,从三眼的刀下钻了过去,但并没有回击三眼,而是直奔谢文东。
  此时谢文东身边有五行在保护,那会让他冲到近前,当他距离谢文东还有一米远的时候,五行兄弟齐齐出刀,向大汉砍去。
  五行本以为自己的进攻能将对方逼回去,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回撤,迎着刀锋继续前冲。
  只听扑、扑、扑数声,五把钢刀在那大汉身上硬生生花开五条大口子,而那大汉连声都为坑一声,身子略显踉跄,依然冲到谢文东近前,对着他的喉咙猛刺一刀。
  快!这一刀如同利电,刀剑瞬间便到了谢文东喉咙前三寸的地方。
  若是换成常人,根本不可能闪过着致命一击,但谢文东的反应太快了,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腰身尽量的扭了扭。
  沙!钢刀擦着他的脖根而过,不过锋刃还是将他的脖侧划开一条大口子。
  “哎呀!”
  五行等人看得清楚,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叫,金眼想也没想,回手就是一刀。扑哧!这一刀正中那大汉的后背,金眼这刀打重了,强大的力道将大汉直接砸跪在地,白森森的骨头都在其背后的刀口处露了出来。

第382章
  谢文东躲开了大汉的致命一击,而大汉却没有躲开背后金眼那一记使尽全力的重刀。这大汉倒也刚烈,受了这么强猛的重击,硬是连声都未吭,两眼瞪得溜圆,似乎他的眼里只剩下谢文东一个人,他被砍跪在地上后,手中刀仍在向谢文东身上刺,只是力道和速度都已经弱了下来。
  谢文东看着这个人出气多人气少却仍要致自己于死地,暗暗叹口气,他抽身倒退一步,将大汉的刀让开,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大汉一击不中,一头抢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其身后的禁烟也不会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后者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大汉的头发,猛地一拉,使其脑袋高高扬起,另只手的钢刀飞速的从大汉脖子上抹过。
  嘶!随着寒光闪过,大汉的脖颈喷出一道血箭,人野彻底断了气,将其解决,金眼长出一口气,他经历过的风浪已不算少,可像大汉这样不要命的还实属少见,喘了口粗气,金眼挺直身躯,举目看向谢文东,关切地问道:“东哥,你的伤怎么样?”
  谢文东的脖侧被划开一条口子,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却血流不止,已将白衬衫的领子都染成了红色,谢文东苦笑着摆摆手,说道:“只是小伤,不碍事!”这时,水镜快步上前,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以及纱布,简单帮谢文东处理伤口。
  此时,三眼正与另一名大汉展开恶战,双方的刀都是以快也刚猛见长,打在一起,险象环生,让傍边的人看着都感觉心惊肉跳,捏把冷汗,见同伴刺杀谢文东时被杀,与三眼对战的那名大汉突然象发了疯似的对三眼展开猛攻,一刀接一刀,根本不防守了。
  这种打法,对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却吓不倒三眼,后则心中冷笑,假装不敌,连续被大汉逼的连退数步,可就在大汉前力已尽后力不足的一瞬间,三眼突然发动,只见他身形一转,好像鬼魅似的闪到大汉的身侧,手中刀轮圆了,又后向前,猛劈对方的后勃根。
  大汉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的弯下腰来,将这要命的一刀闪了过去,未等他直身,三眼后续的一脚已重踢在他的侧肋。嘭!三眼的脚力极大,这一脚直接将大汉横着踢了出去,腋下的软肋也顿时凹了下去,肋骨断了好几根。
  那大汉疼的嗷的怪叫一声,扑通摔倒,三眼抢步上前,手起刀落,正砍在大汉的头顶上,开山刀划成一道利电,整个坎进大汉的脑袋里,后者连声都未哼一下,当场毙命,三眼低头看眼地上的尸体,边拔刀便冷笑道:“碰上我,算你小子倒霉!”
  韩非花重金从台湾各社团挖来的顶尖打手,本以为能在关键时刻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令人失望的是,五个人没有一个完成任务的,也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除了被无形和三眼杀死的这两名大汉外,另外与袁天仲对战的三人也都没讨到任何便宜,甚至连袁天仲的衣角都未粘到,便被后者干脆利落的一一解决掉。
  当然,这只是正常械斗中的一角,青帮的杀招也远不止这些。
  随着争斗的持续,双方把能使出来的能耐都使了出来,由于东心雷和任长风先后受伤,北洪门由谢文东亲自指挥,其人员也大多聚拢在谢文东的身边,而文东会那边则完全顶了出来,成为与南洪门,青帮对战的主力。
  李爽在前,顶住前方的敌人,高强在后,阻挡后面冲杀的敌人,渐渐的,双方都打乱了套,其帮众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乱战,这种分不清敌我的混战最为血腥和激烈,对两边人员所造成的上网也是最大的。
  且说在前面作战的李爽,这时候也他都拼杀的麻木了,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敌人,手中的刀机械性的挥砍着,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让他的脸红一道白一道,看不出本来相貌,正在他打的晕头转向,不知该向哪边冲杀时,冷然间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与此同时,刀锋破风的呼啸声传来。
  别看李爽平时说说笑笑,大大咧咧,但打起仗来却一点都不含糊,用身经百战来形容毫不为过,听后身恶风不善,他原本混浆浆的头脑立刻变的清明起来,矮小又肥胖的身躯如同一只大皮球,横着滚了出去。
  嗡!
  一把砍刀在他背后横扫而过,李爽身后的衣服也挑开一条口子,险险伤到皮肉,等他身子停下之后,快速地站起身形,定睛一瞧,原来在他身后站有一名大汉,这人一米八挂零的身材,体型雄伟健壮,手中一把大砍刀比普通的片刀大上好几号,向脸上看,满面的络腮胡须,两人四目相对,顿了片刻,那彪形大汉嗤笑了一声,说道:“看不出来,逆反应还挺快的!”
  很明显,大汉并不认识李爽,当然,以李爽目前的模样,恐怕连文东会的兄弟都未必能把他认出来。
  对方出手偷袭,本已让李爽心中不爽,现又听对方出言蔑视自己,心里更怒,他将手中刀一抬,指着大汉的鼻子,说道:“你他妈是谁啊?!”
  彪形大汉确实没有把李爽这个小矮胖子放在眼里,他笑道:“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配!”说着话,他提刀向李爽大摇大摆地走来,等到了近前之后,抡刀就砍。
  李爽小眼睛猛的一瞪,不躲不闪,横刀招架,当朗朗!这一声尖锐的声响,直把周围激战的重任震的耳膜生疼,面露惊意。
  硬接了一刀,李爽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好像没什么感觉,倒是那大汉反被震的虎口生疼,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大汉心头暗惊,这小胖子好大的力气啊!他刚想再出招进攻,李爽的刀已抢先攻了过来,大汉冷哼了一声,好不退让,与李爽战在一处。
  这二人打在一起,基本都是硬碰硬,铁器的碰撞声连续响起,直震的周围众人连连退后,面露苦相,有不少人干脆捂起耳朵。
  两人一口气硬拼了十多个回合,打个棋逢对手,谁都没占到明显的优势,这时,周围观战的青帮人员开始忍不住高呼道:“忠哥必胜!忠哥杀!”
  听到周围人的喊声,那大汉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出招猛然加速,对这李爽展开抢攻。
  这一站对于李爽来说打的实在太长了,先是在南洪门总部后门拼杀,然后又是这里恶战,由于体型配胖,他本就不适合拉锯战,现在体力已严重不支,不过李爽很能抗,就算类的肺子都要憋炸了,他也不回主动提出来休息一会。
  此时对方突然加力,李爽透支的体力开始支撑不住,应对起来显得手忙脚乱,人亦忍不住连连后退。
  看他露出败迹,那大汉进攻的更加凶猛,两只大环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像是要一口把李爽生吞了似的。
  李爽情况危急,在不远处有两人看得真切,一位是方天化,另一位则是田启,但两人所作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正与青帮人员交战的方天化怒吼一声,使出全力,急挥数刀,将面前的敌人逼退之后,但并不追击,提刀直奔李爽那边而去,人还没到,嗓门却先拉开了,方天化大吼道:“小子,有种的过来和我一战!”
  田启也在向李爽那边凑,只是他来的无声无息,而且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混在混人群中,眼睛紧盯战场的同时,还不时留意对方帮众的表情。
  方天化冲杀过来,使场面上的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李爽不敌对方,只是体力问题,而方天化加入进来,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压力,李爽也渐渐缓过这口气,他与方天化合力对方那并大汉,使战场的优劣形势立刻发生逆转。
  见对方两人打己方一人,青帮人员都站不住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紧接着,周围观战的青帮人员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文东会人员哪会坐视不理,尤其是虎堂的兄弟,见对方要群殴,他们率先冲了上去,迎住对方,很快,双方由单挑又变成了混战,而场内对战的李爽,方天化和那名青帮大汉也打不了了,被蜂拥而来的人群冲散。
  大汉脾气暴躁,刚才眼看着要把对方那个小胖子解决掉,偏偏节外生枝,他怒极大吼道:“上!都给我上!今天不能放跑一个人!”他边喊变率先冲上前去,与文东会众人展开激战。
  这名大汉的身手确实厉害,力气也大得惊人,刚一上来,大砍刀就抡得如雪片一般,连伤文东会数人,颇有锐不可当的气势。正在他杀的兴起之时,方天化再次迎了过来。对准大汉的面门就是一刀。
  刚才就是方天化搅局,大汉恨透了他,此时见方天化又来了,他狞笑出声,大砍刀猛地一挥,将方天化的进攻挡开,另只手举起,对着方天化的喉咙就是一拳。

第383章
  方天化的身手可不简单,身材碎庄,可异常灵活,见对方一拳打来,他快速得侧身闪躲,将其避开,身子顺势向前一靠,以肘臂猛击大汉的面颊。大汉暗道一声厉害,收起轻视之意,但并不退让,反向过来的方天化撞去。
  嘭!方天化这一肘是打在大汉的脸上,可后者的脑袋却重重地撞在方天化的鼻梁上。两人的身子都是一踉跄,方天化鼻口窜血,眼前直闪金星。那大汉好不到哪去,大槽牙被撞掉两颗,面颊又红又肿,嘴角血水直流。
  这一轮硬碰硬,两人可谓是两败俱伤,可二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双双吼叫一声,又战在一处。特二人拼的更加激烈,打斗时间不长,两人手中的刀都撞飞了。两人干脆用手脚斯达在一起。
  这种缠斗没有用刀拼杀那么凶险,但极耗体力,没过两分钟,方天化和那大汉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可二人又都不肯善罢甘休,仍死抓着对方不放手,见状,双方的小弟纷纷上前,有的湖己方头目后撤,有的则混战在一处,场上乱成了一团。
  此时,躲在人群中的田启眼睛一亮,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他迅速地向那名大汉冲去,同事还带着台湾腔大喊道:“忠哥怎么样?忠哥有没有受伤?”
  青帮和文东会人员一样,都是一身黑衣打扮,双方战在一起,很难分出敌我,现在田启边用台湾腔喊话边向前靠青帮人员根本没注意到他。加上场面太混乱,田启几乎未受任何阻拦便到了那大汉身侧。
  他故意露出关切的样子,身手搀扶大汉,说道:“忠哥,你没事吧?”
  哪大汉此时何止是个惨字能形容,衣服在撕斗中变得破烂不堪,脸上、脖子上被方天化抓的都是血印子,鲜血直流,他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看都未看田启一眼,两只眼睛冒着凶光丝丝瞪着呗文东会人员拉走的方天化,双拳紧握,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看得出来,大汉是恨透了方天化,它正琢磨着如何能把对方就出来,将其致死的时候,突然间,他觉得左侧的肋下一凉,接着,钻心的额剧痛从左侧传来。大汉忍不住惊叫一声,低头一看,之间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片深深刺进自己的肋下,只留有半截刀身在外面,而实持刀的人,确实一手搀扶自己,绵绵关切的青年。
  “你……”大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两眼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田启。
  这时候,周围的青帮人员也都傻眼了,不明白己方的兄弟怎么突然向忠哥下杀手。
  间自己一击得手,田启脸上的关切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笑,他嘴角高高挑起,扯着周围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会是,他手臂猛地用力,降刀从大汉的体内硬生生抽了出来,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一刀,直取大汉的脑袋。
  这名青帮头目,深受国人,骁勇善战,是十分少见的冲锋陷阵的饿能手,可谁能想到,尽然不明不白地惨死在田启的手里。耳轮中只听扑哧一声,大汉连点反映都没来得及作出,脸上还带着惊讶与愤怒,脖子却已被田启猛地一刀劈中,随着血光喷射,那硕大的脑袋从肩膀上滚落下来,鲜血溅了田启以及周围众人满脸满身。
  田启片刻都为停顿,一把将大汉的断头住了起来,高喊道:“青帮的头目完蛋了,兄弟们,快杀啊!”
  哗!他这一嗓子,顿时让两边的阵营炸开了锅文东会众人当然是又惊又喜,反观青帮众人,无不面露惊骇,张大嘴巴看着被田启高高举起的断头。
  对于青帮人员来说,时间仿佛突然停止了一般,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忽听文东阵营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生,接着,文东会人员像疯了似的齐齐冲杀上来来,就连体力严重透支的李爽以及鼻青脸肿的方天化也不甘落后,冲在最前面。
  田启事隔机敏狡诈之人,在战场上也不会只靠蛮力,刚才那大喊和李爽单挑的时候他就看出来此人应该是这片青帮帮众的大头目,若是能和他杀掉,肯定会对青帮人员的士气造成打击。
  事实上也果然如此,田启一个人,只用了鱼目混珠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却在关键时刻完全改变了场上的局势,青帮由略占优势立刻变呈全面被动,多数帮众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被反扑过来的问佛那个会人员杀了个措手不及,十年间被看到了一片,其余人员下的不敢再战,连连后退,器阵营开始全面溃败下来。
  青帮在这边的失利很快就影响到整个战场,也引起了韩非的注意。
  韩非翘角观望,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己方阵营怎么就突然乱了起来。这时,一名青帮小头目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到了韩非金钱,结结巴巴地说道:“韩大哥,不……不好了,忠哥被文东会的人……杀了……”
  “啊?吴敏忠死了?”韩非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那位被称为忠哥的大头目叫吴敏忠,脾气虽然暴躁,但对请帮十分忠诚,加上又能争善战,是韩非十分看中的信服人员,此时听说吴敏忠被杀,韩非又京又急,脸色也变了。
  “是……是的!是文东会的人狡猾,混在我们兄弟里,突下杀手,忠哥没有准备,就……就着了对方的道……”
  哎呀!只是请客之间,韩非脑门衬出一层汗珠。俗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牺牲一个能力过人又无比忠诚的干部,比失去成千上百的帮众都令人心疼。韩非足足愣了失眠中踩换过这口气。他本想亲自过去,稳住那边的情况,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他的责任在于指挥大局,不能只顾一角而失去对大局的控制,想罢,他侧头对身后的肖雅说道:“阿忠战死,那边的兄弟群龙无首,空破啊难以抵御对方的进攻,你过去稳一稳那边的饿情况如何?”
  韩非对肖雅还是客气的,此时虽然急火攻心,但言语中还是充满敬意。
  他是老大,既然发了话,肖雅当然不会拒绝。后者微微点下头,轻声说道:“没问题,交给我了!”说话间,肖雅快步向吴敏忠被杀的那边战场走去。她下战场,可不是单单一个人,后面还跟有一大群青帮头目以及帮众,这些人皆出自五湖帮。
  别看肖雅年纪轻轻,又是个女人,但他是原五湖帮的帮助,现青帮副帮主,在青帮内极有威望,她亲自上阵,原本人心惶惶又混乱不堪的青帮阵营很快稳定了下来,与文东会又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混战。
  田启正跟随李爽、方天化二人杀得兴起,追砍青帮帮众,突见青帮阵营又安稳下来,开始组织有效的抵抗和反击,田启暗暗吃惊,急忙收住脚步,举目向青帮阵营内部观望,很快他就看到了肖雅这群人,田启多聪明,马上明白了,青帮见己方的头目被杀,马上又派来一名大头目来安定人心,不用问,对方阵营中被众星捧月的那个女人在青帮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简单。
  想着,田启眼珠转了转,要是再能把这个女人除掉,那这边的青帮人员必败无疑,可是那里的青帮帮众太多,自己想故计重施,再混过去暗下杀手很难成功。他略微寻思了一会,计上心头,他快步追上前面的李爽和方天化,然后啦住二人。
  李爽和方天化还在奋力杀敌,见田启把自己直向后拉,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田启正色说道:“爽哥,天化,我们不能毫无目标的乱打,擒贼先擒王,我们应该先干掉对方的头目!”
  李爽闻言,暗道有道理,他点点头,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边问道:“没错!可对方的头目在哪呢?”
  田启伸手一指肖雅等人所在的方向,说道:“那边!爽哥,你看,人群里那个女人肯定是青帮的大头目!”
  李爽个子矮小,看不太真切,他找到一处高点,踩在上面伸长脖子张望。李爽经验丰富,只看肖雅那边的阵势,就知道田启所言不假,那确实是青帮的大头目。他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对方天化说道:“天化,走,我们向那边杀!”
  方天化没有意见,首先攻击对方的头目这是乱战之中最容易取胜的办法之一。
  李爽和方天化带领各自的手下兄弟,又开始对肖雅所在的方向展开了猛攻。
  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并没有错,但也要论情况而定,如果双方的实力差距较大,恐怕就成了擒贼不成,以卵击石了。
  田启引李爽和方天化向肖雅那边冲杀笨没恶意,只有私心,他想趁局面混乱之机,自己再混过去,抓住机会下手,自己立功的同时还能确保己方取胜,何乐而不为呢?只是事情的进展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第384章
  李爽和方天化向肖雅那边杀去,刚开始很顺利,青帮帮众根本拦阻不住他们,其阵营被冲得七零八落,可是越接近肖雅,青帮人员越多,战斗力也越强,随着李爽和方天化的逐渐深入,四周的青帮人员越聚越多,反观文东会的兄弟却越打越少,见状,方天化暗叫不好,这样下去,别说干不掉青帮的头目,自己和兄弟们都得活活累死,他急出数刀,将前方的敌人逼退一些,然后拉住李爽的衣服,急道:“爽哥,这样打下去肯定不行,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吧!”
  此时李爽也感觉异常的吃力,他举目瞧瞧前方人山人海的敌人,无奈地点点头,沉声说道:“撤!”
  可这时候他们再想撤,哪里还来得及,肖雅早已经注意到向自己冲杀的李爽和方天化等人,只是见他们人数不多,一直不为所动罢了,现在见他们有退缩之意,肖雅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知道他们锐气已尽,侧头瞧瞧左右的心腹部下们,抬起手来,轻轻一挥,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要放跑一个人,但是要留活口!”
  青帮头目们先是一愣,接着精神抖擞的齐齐应道:“是!”说话之间,这群个青帮头目们一齐出动,带领大批的青帮帮众加入战场。
  青帮人员本就众多,在随着他们这些人加入进来,声势更壮。
  李爽和方天化只见周围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都是青帮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这时候俩人才感觉到有些后悔,冲进来的是在太莽撞了,可事以至此,后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硬拼,看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李爽和方天化等人是近来容易而出去难,周围的青帮帮众将他们围的严实合缝,别说是人,恐怕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在李爽的撤退命令下,文东会阵营后队变前队,打算原路回退,这时,后方的青帮人群中窜出一名青年,手持钢刀,上来便伤文东会数人,在他的带动下,青帮士气如宏,将冲过来的文东会众人又逼了回去。
  李爽和方天化都看清楚了对方来个厉害的人物在己方后侧阻拦,李爽想也没想,提刀就要过去,方天化先一步将他拉住,正色说道:“爽哥,让我去吧!”方天化早看出李爽已筋疲力尽,而对方那名青年的身手又十分厉害,怕李爽吃亏,方天化主动请缨。
  不管李爽答不答应,方天化已快步跑了过去,他分开己方的人群,来到青年近前,招呼也不打,举刀便刺,青年的反应速度极快,只见他身形快速的一闪,轻松将方天化的一刀闪开,随后立刻回击了一刀。
  那名青年身手是不错,但在力气上吃了大亏,方天化的刀力大势沉,一刀劈来,青年不敢硬接,只能抽身闪躲,如此一来,让方天化占尽先机,场面上青年显得十分被动,二人打斗时间不长,青帮阵营里又跳出一名大汉,与青年联手对战方天化。
  青帮俩人打方天化一个,可场面依然占不到便宜,双方打的旗鼓相当,随着青帮阵营里一声断喝,又连续冲出来两名青帮头目,场面变成四人合战方天化,四把钢刀轮开了,呼啸声刺耳,直向方天化周身的要害招呼,若是换成旁人,这时候就算没被对方打垮,也得被下跨,可方天化的脸色毫无惧色,边打还边大吼道:“青帮的小子们,你们还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方天化的英勇不仅是对青帮士气的打击,也是对己方士气的鼓励,文东会阵营里不知谁大喊一声:“兄弟们,杀啊!”
  “杀!”
  文东会众人一呼百应,蜂拥而上,青帮那么多人,阵营厚的如铜墙铁壁一般,竟被文东会众人冲的连连后退。
  这时候,在后方观战的肖雅脸上终于起了变化,她微微皱眉,手指着人群中左冲又杀的方天化,问身旁的小弟道:“这人是谁?”
  “帮主,他叫方天化,是文东会龙堂的副堂主!”
  “哦!”肖雅应了一声,喃喃说道:“一个区区的副堂主都如此厉害,难怪文东会能跨越数省,打到广州来!”说着,她顿了一下,又对那名小弟数都:“传我命令,让前面兄弟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给我生擒李爽和方天化!”
  “是!帮主!”那名小弟急忙答应一声,快速向战场上跑去。
  肖雅看着前面的站产,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她执意要生擒李爽和方天化,也是有目的的,死人毫无用处,只能增加仇恨,活着的人才有价值,生擒李,方二人,她便有足够的筹码去要挟谢文东,退一步讲,如果此战失利,最终未能除掉谢文东,她留下李爽和方天化二人,也等于没与谢文东结下仇怨,可以增加回旋的余地。肖雅不是寻常的女人,心思周密,做起事来考虑的面面俱到,而且目的性也很强。
  李爽和方天化二人带领文东会兄弟向回图为,将青帮的头目们统统吸引过来,在这些精锐的指挥下,青帮阵营渐渐稳住阵脚,此时方天化还想凭一己之力已经不可能了,战场上,七,八名青帮的头目将方天化围住,对他展开了车轮战。
  一名青帮头目不敌,马上有人冲上阿里将其替换下去,继续与方天化恶战,对这种战术,短时间内方天化还能坚持,可时间一久,他也受不了,几轮下来,方天化已被累的气喘如牛,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像是正在运作的风箱。
  李爽想上前去帮忙,可是他周围聚集的青帮头目更多,别说协助方天化,他连自保都困难,混在人群里的田启将占据看着很真切,这时他的冷汗流了出来,现在的局面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李爽,方天化连同自己的活活被困死在这里啊!
  现在唯一能协助李爽和方天化的只有田启了,他混在人群中不显山不漏水,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让田启出去与那么多青帮的头目对战,他远没有这个胆量,田启在人群里急得馒头是汗,又是搓手又是跺脚,但毫无应对之策。
  突然间,只见场上传来一声怒吼,原来方天化一个不小心,大腿被一名青帮头目划了一道,伤口不深,但却极大影响他的活动,时间不长,方天化的背后又挨了两记闷刀。
  方天化怒极,吼叫连连,须发皆张,钢刀在手,轮起来更加凶猛,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可是青帮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们不想一下子干掉方天化,二十要慢慢地和他耗,方天化此时失去理智,青帮头目们得手的机会更多了,数把片刀在他周围闪烁,时不时的再他身上划开一条口子,时间不长,方天化已挨了十数刀,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方天化在勇猛,受了这么多伤,恶战了这么久,人也受不了,这时,一名青帮头目看机会,冲动方天化身后,一记扫堂腿,正中方天化的脚踝,后者站立不住,侧身摔倒,可没等他爬起身,那名青帮头目已先一步踩在他的身上,手中的刀高高抬起,对准方天化的脖子全力刺了下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青帮头目中跃出一人,手中刀猛地一挥,只听当啷一声,那名青帮头目下刺的刀被挡开,刺在方天化脖侧的地面上,可能是他用力太猛的关系,钢刀的刀尖竟然都刺进了地面两寸多深。
  那名头目大吃一惊,抬头看向同伴,又惊又气的问道:“你干什么?”
  后出来的那名头目白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别忘了,帮主要活口,你杀了他,如何向帮主交代?”
  “这……”恶战之时,只想着致对方于死地,谁能顾得上那么多,现在听同伴一提醒,这名青帮头目恍然醒悟,他嘘了口气,然后手指着方天化,对周围的青帮小弟们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青帮人员一拥而上,拉肩头拢二背,将方天化困了个结结实实。
  眼睁睁看着方天化被对方所擒,不远处还在恶战的李爽方寸大乱,本来他就是苦苦支撑着,此时心里一慌,马上露出破绽,一名青帮的头目由李爽身后飞扑过来,重重撞在李爽的后背,若在平时,以李爽的一身力气恐怕连动都不会动,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李爽肥胖的身躯重重摔在地面上,周围的青帮众人眼睛顿时一亮,不约而同飞扑过来,先是一人,然后二人、三人……只转瞬之间,有十多人扑在李爽身上,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李爽和方天化谁都没跑了,相继被青帮擒住,文东会的小弟们失去了主心骨,有些人想继续扯,有些人想过去营救,阵营开始混乱起来,田启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见己方兄弟各个惊慌失措,他连声大叫道:“不要乱!不要慌,稳住,都稳住!”
  他不叫还好点,这一喊,立刻引起青帮众人的注意。正在青帮头目打量田启,寻思着此人是谁时,忽听青帮人群中有名小弟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冒充我们兄弟,杀害了忠哥!”
  闻言,田启脑袋嗡了一声,暗叫:完了!

第385章
  吴敏忠为人豪爽耿直,在请帮被很有人缘,虽然和肖雅一众不同派系,但现在一听杀死吴敏忠的那个人就在这里,请帮头目们眼睛都红了,一道道犀利的眼光一齐向田启看去。
  这是田启还想向人群里钻,躲一躲,可那里还来得及啊,见他向文东会的人群里跑,一名青帮大汉边追上前去边大吼道:“小子,你想往哪里跑?”说话之间,大汉几个箭步已追到田启身后,周围有两名文东会兄弟忙出手拦阻,可是两人的刀还没递出来,那个大汉已抢先出手,只见他双手持刀,分向左右横扫,随着扑扑两声。两名文东会兄弟皆是胸口中刀,惨叫着仰面摔倒。
  田启回头瞄了一眼,直吓得魂飞魄散,向人群里钻的更快了,其实田启的身手还算不错,只是此时已全无斗志,加上来人又厉害,他连打都不想打,只一心想着如何能逃过这一劫。
  他快,那大汉的速度更快,后者地将刀交与左手,右手如电,猛地向前一伸,嘭的一声,汉子的大手正抓住田启的后脖领子上,随着大吼一声,他手臂,向后全力一拉,只听田启怪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啪!这一摔只把田启摔着仰面朝天,一坐在地上,骨头架子上都好像散了似得。又酸又疼,半晌站不起来,这时,其他那些青帮头目纷纷围拢过来,人们在田启周围战了一圈,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吐过能化成刀子的话,那么田启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好一会田启才算缓过这口气,他慢慢抬起头来,环视左右,看着凶神恶煞似的众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说道:“各……各位……青帮朋友,你们现在可能不能杀我,至少应该把我交给你们老大处置……”
  田启这么狡猾的人现在也没有撤了,只盼着能活一会是一会,虽然被带到韩非那里自己下场可能会更惨,但总比马上死在此处要强。
  “老子现在就劈了你!”一名青帮头目瞪着血红的双眼,块不到了田启近前,手中刀高高举起,只是没有落下去,田启杀了吴敏忠,是应该交给老大处置,如果这么简单就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了。这名头目只是有意吓吓他罢了。
  田启以为对方真要动手,吓得惊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直淌。
  看他这副样子,那名青帮头目气得直哼哼,就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小人,竟然能杀了吴敏忠。不知道是己方太倒霉了还是他太走运了,这名青帮头目用刀面重重咋了下田启头顶,然后对左右同伴说道:“带他回去见帮主!”
  “是!”有两名青帮头目答应了一声,双双上前,把腰带接了下来然后使劲地将田启捆绑住,李爽、方天化受田启的鼓动,去杀肖雅,结果肖雅没杀到,他们三人却都成了人家的俘虏,三名大头目都被对方所擒,文东会的阵营彻底乱了套,大多数人都没跑了,被青帮连砍带抓,损失已近。
  很快,李爽、方天化、田启被擒;,手下兄弟折损无数的消息传回谢文东那里,后者听完,整个人都是一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与谢文东在一起的三眼也傻了,他们大杖小丈打过无数次,可像李爽这样的核心干部被敌人所擒还是第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三眼突然怪叫一声:“东哥,我去把小爽救出来!”说完话,也不管谢文东答应与否,转身就向战场那边走。
  谢文东眉头拧成大疙瘩,大声喝道:“回来!”李爽被抓,三眼着急,谢文东更急,他很清楚李爽的脾气,又臭又硬,有什么事都不在乎,以他的性格,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李爽、方天化、田启三人能被对方所擒,说明敌人的实力十分强劲,三眼现在去救,只怕讨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会新增不惜要的损失。
  他的脑子现在嗡嗡作响,乱糟糟一团,谢文东深吸口气,暗暗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他心里很清楚,此时己方深陷敌人的包围,只要出现一丁点差错,不仅自己会死,还会连累到下面无数的兄弟,他双手握住拳头,在原地来回踱步。
  三眼被谢文东叫住,站在一旁,看他不说话,记得抓耳挠腮,北洪门的头目也在眼巴巴看着谢文东,等他做出决定。
  见谢文东久久无语,三眼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低声说道:“东哥,你快拿个主意啊!小爽落到青帮手里,只……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道最后,眼圈也红了,别看三眼和李爽平时经常斗嘴,甚至会发生激烈的争吵,但之间的感情异常深厚,实在危急关头能为对方挡刀当枪的生死弟兄。
  谢文东突然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三眼,顿了一会,他又瞅瞅旁边的北洪门众人,语气平淡地说道:“不管!带弟兄们继续向外冲!”
  “啊?”三眼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李爽被抓,东哥竟然说不管,三眼记得满面通红,大声说道:“东哥……”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将他的话打断,沉声说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三眼呆呆看着谢文东良久,然后瞄了瞄周围众人,跨前一步,来到谢文东近前,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东哥已经忘记了我们兄弟的交情?”
  这句话太重了,也让谢文东的脸色为之一变,他眯缝起双眼,正色说道:“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谢文东也有他的苦衷,若让三眼去救李爽,那是以卵击石,下场不会比李爽、方天化、田启散人好。若是他自己亲自去救,扔下北洪门不管,那让北洪门这边的兄弟如何去想,只是这些话他无直接说出口。
  正所谓职位不同,责任不同,所顾虑的方方面面也不大相同,三眼领会不到这些,看着谢文东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李爽的生死,他地跺了跺脚,几乎是尖叫着说道:“东哥能见死不救,但我不能,东哥不去,我去!”说完话,三眼转身就走,负气而去。
  看着三眼急冲冲离去的背影,谢文东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早想到三眼会再有这样的反应,他侧头轻唤“田仲!”
  袁天仲急忙抢步上前,毕恭毕敬地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在袁天仲耳边低于一番,后者边听边点头,等谢文东叮嘱完,他连声说道:“东哥,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办好!”
  “恩!”谢文东点点头,没有在多言。
  袁天仲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感觉没有钩挂之处,立刻动身,直向三眼追去。
  三眼此时是又悲又愤又急,悲愤的是东哥把势力越做越大,但对兄弟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淡薄,急的是生怕李爽落入青帮手里会被对方所杀,他不想也不能失去这样的一个兄弟。三眼片刻都为耽搁,带上一批龙堂精锐的兄弟,直向青帮阵营冲杀过去,且说李爽三人,被青帮头目们捆绑的像粽子一般,押回到青帮阵营后方,去见肖雅。
  肖雅似乎总是笑呵呵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但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种淡淡的冷漠,他打量着李爽、方天化。田启。最后目光落在田启脸上。并带着询问的表情看向手下人。
  一名青帮头目急忙说道:“帮主,这小子就是杀害老吴的凶手!”
  “哦!原来是他!”肖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感觉有意思的是,李爽和方天化都浑身是血,只有田启的身上最干净,似乎没怎么参与争斗,不过这么一个最不起眼的青年却把吴敏忠给杀了,实在令人费解,她笑呵呵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肖雅不认识田启,可后者认识她,当肖雅与谢文东在阵前对话的时候,田启也是在场的,知道眼前着女人在青帮的地位不简单,田启面带浓浓敬意,向前凑了凑。小心翼翼地说道:“肖小姐,我叫田启!”
  看他那副献媚的样子,旁边的李爽和方天化都快把肺给气炸了。
  田启!肖雅默默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随后不再看他,转目瞧向李爽和方天化二人。
  李爽对肖雅怒目而视,咬牙说道:“你看什么看,你大爷今天落到你的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刮随便你!”
  “呵呵!”肖雅乐了。淡然说道:“李先生好大的火气!”说这话,他见方天化身上的刀口子血流不止,人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伸手指下方天化,说道:“帮他把伤口包扎一下!”
  闻言,别说李爽、方天化。田启三人吃惊,就连青帮的头目们都愣住了,没搞明白肖雅是什么意思。
  见众人不为所动,肖雅挑起眉毛,轻声疑问到:“你们没有听清楚我地话?”
  “啊,是……是,帮主!”几名青帮头目答应一声,快步将方天化拉到一旁,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方天化可丝毫不领肖雅的好意,破口大骂道:“三八,你少他妈和我来这一套,想从我这里得到对你们有用的东西,别做梦了,老子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说完话,他扭头恶狠狠瞪眼田启,冷声说到:“真是个没用的饭桶!”

第386章
  李爽、方天化、田启被青帮所擒,但萧雅并为难为他们,反倒是客气有加,还让手下帮其处理伤口,李爽和方天化认为萧雅是假慈悲,她的目的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套的己方的情报,两人都已拿定主意,什么都不会说,对萧雅也没有好脸色看,田启恰恰截然相反,满脸堆笑,对萧雅的问题也是知无不言。
  见他二人相谈甚欢,李爽和方天化气闷,就连青帮头目们也都很奇怪,其中一名中年头目来到萧雅身边,低声提醒道:“帮主,这小子杀了老吴,我们应该把他交给韩大哥处置!”
  把田启交给韩非,那肯定是死路一条,现在萧雅还不想这么做,只要人还在她手里,她就会有更多的选择,萧雅淡然一笑,悠悠说道:“人是我们抓的,如何处置,当人也是有我们来决定。”顿了一下,她有轻描淡写地说道:“即便是要把人交给韩非,也不能是现在。”说完话,她有看向田启,笑呵呵地问道:“田先生,你为谢先生做事有多久了?”
  田启表面是衣服顺从的样子,实际上心思也在飞转,考虑着萧雅问自己每一个问题的目的,自己又该如何回答能令对方满意,他想了想,毕恭毕敬地答道:“大概有半年了。”
  “你一直跟在谢先生身边?”
  “是的!”
  “如此说,你对谢先生的为人很了解了?”萧雅笑问道。
  田启心思一动,萧雅自从见了自己,问题虽然很多,但没有涉及到社团方面的,基本都是围绕谢文东,她这是什么意思?田启没有弄明白萧雅意图,他面露难色问道:“不知肖小姐所问哪方面的?”
  萧雅含笑说道:“随便那个方面,只要是你知道的就都说来听听!”
  田启面色一正,说道:“谢先生头脑精明,敏锐对人,行事谨慎,尤其是对兄弟重情重义,所以大家都心甘情愿为谢先生做事!”田启加重到谢文东重情义的语气,主要是希望能威吓作用,让萧雅心存顾忌不敢对自己下毒手。
  萧雅没注意到这一点,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谢文东正面的评价,她以前对谢文东毫无了解,所接触的青帮和南洪门人员一提到谢文东,无不是咬牙切齿,称其为阴险狡诈,残忍恶毒之辈,听完田启的话,萧雅到时对谢文东这个人提起了兴趣。
  没等她再继续发问,前方慌慌张张跑回来一名青帮小头目,来到萧雅近前,急剩说道:“帮主,文东会的人又攻上来了,这次带队的是文东会的龙堂堂主三眼,对方的攻击很好,前方兄弟有些……有些难于地狱!”
  不远处的李爽耳朵尖得很,一听三眼来了,他心中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环视青帮众人,说道:“你们得意也该到头了,都把脖子洗干净点,等着掉脑袋吧!”
  他的话马上引来青帮人员的仇视,看管他的两名青帮小弟咬牙,对着李爽肚子狠击两拳。
  对于文东会再次来攻,萧雅并不意外,他本以为会是谢文东亲自上阵,而现在只来个三眼,很令人失望,她看了看左右,问道:“谁去对付三眼?”
  她话音刚落,青帮头目中连续走出数人,纷纷请缨出战,萧雅满意点头而笑,冲着这几名青帮头目挥挥手,悠然说道:“老规矩,还是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文东会还有多少人能让我们抓?”
  闻言,青帮众人相视而笑。
  这些人都是台湾本地黑帮出身,与北洪门和文东会从未接触过,更谈不上了解,在他们眼中只有谢文东算是个人物,至于其他人,他们全未放在心上,尤其现在已经生擒文东会三名大头目,在他们看来,抓住三眼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由于担忧李爽等人的危机,三眼带领龙堂兄弟攻的确实很凶,上下午不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一上来就展开不要命的猛攻,青帮人员准备不足,不少人吓得不敢上前,整个阵营被迫连连回撤。正在三眼等人大肆砍杀青帮帮众时,对方阵营突然分开,主动请缨出战的那几名青帮头目从人群里纷纷走了出来。
  这几名头目在萧雅一系的地位都不低,尤其是正中央的一位身材不高的光头汉子,是原五湖帮的五大堂主之一,名叫王龙堂,萧雅刚即位时地位还不稳,他是主要的支持者,可以说是为萧雅巩固帮主立下了汗马功劳。
  见对方阵营里出来几名气势汹汹的汉子,三眼收住刀,冷冷注视着对方,而这几名青帮头目也把三眼认了出来,面带轻蔑地大量着他,双方互看了片刻,王龙堂首先开口问道:“你就是文东会的三眼?”
  三眼并不接话,只是将手中刀一抬,指着王龙堂冷冰冰地说道:“出来!与我一战!”
  “哈哈!”王龙堂笑了,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只凭你,还不配!”
  别看王龙堂长得其貌不扬,尤其是那颗大光头让人怎么看怎么觉的像个大老粗,不过他是典型外粗内细心思敏捷之人,三眼能成为文东会的二把手,肯定有过人的本事,王龙堂暂时还看不出来三眼的深浅,不愿意草率下场与他单挑,想先找个人试探一下,他扭头看向旁边的一名青年头目,慢悠悠地说道:“三眼不知死活,你去将他亲来如何?”他故意把话说得轻松随意,好像三眼是个木头人,只要过去就能把他拿住似的。
  那名青年头目也是年轻气威,听完王龙堂的话,想也没想,说道:“王哥,你就放心吧,看我的!”说话之间,他从己方阵营走出来,冲着三眼快步而去。
  到了近前后,多余的话没有,抡刀就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青年这一刀虽然又快又猛,但却明显经验不足,明知道对方不简单,上来就大开大合的硬看,不留任何余地,气势固然惊人,可也存有太多的破绽。
  三眼那会将这样的冷头青放在眼里,等对方快咯到他脑门的时候,三眼身子斜着向下一蹲,将其锋芒避开同时,手中刀也随之恶狠狠刺了出去。
  三眼这招又快又隐蔽,那青年一刀看完,发现眼前的三眼突然不见,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觉的小腹一凉。三眼的刀已深深刺入他的肚子,“哎呀……”
  青年又惊又嗨又痛,尖叫一声,踉跄而退,可只退出三步,人已站立不住,身子左右摇晃几下,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刀也随之脱手,他低头再看,只见白花花的肠子顺着肚子的伤口流淌出来。
  青年哪见过这个,只吓得汗如雨下,连声尖叫,那变了音的哀嚎声听得让人从心底生寒,三眼慢慢站直身躯,看都未看青年一眼,缓缓前行,双目直视青帮阵营的王龙堂,当走到青年身旁时,三眼嘴角微调,突然间持刀手臂一挥,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青年的脑袋被硬生生劈了下来,哀嚎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啊……”
  眼睁睁看着青年的脑袋被削掉,场内传来一片吸气声,包括王龙堂在内,他对青年的身手太了解了,算不上十分厉害,可也是勇猛善战的好手可在三眼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没走过去就被杀了,三眼实力也太可拍了……
  想着,王龙堂的双眉不知不觉的凝成个疙瘩。
  三眼可没管那么多,刀劈了青年头目后,又向前走了几步,刀指王龙堂的鼻子,沉声说道:“你,出来,与我一战!”
  不等王龙堂说话,他旁边的那几名青帮头目反应过来,纷纷怒吼一声,一起向三眼冲去,有了青年前车之鉴,他们几个可不敢再大意,到了近前后,不敢轻易出手,而是现将三眼围在正中,几名头目在旁边打转,寻找出手的机会。
  青帮人员在合力对地这一方面还是很厉害的,能把李爽、方天化双双活禽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现在又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三眼双方对峙了一会,一名青帮头目猛然大吼一声,:“杀!”随后青帮拉开了进攻的序幕。
  几名青帮头目如同走马灯似的,边围着三眼跑边抽冷子砍几刀,身在其中的三眼要时时刻刻提放前后左右的冷刀,打起来也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全力。
  见己方的围攻起了效果,王龙堂这才长吁口气,放下心来亲自下阵,参与对三眼的围攻当中。
  如果论身手而言,三眼仔文东会内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此时,对方的围攻虽然让他感觉很难受,但还不至于难以应付,他伤不到对方,可对方也同样很难伤到他。

第387章
  自己带着一群己方的头目竟然拿不下三眼,王龙堂大感着急,他边打边吆喝:“都给我加把劲,无论如何也要生擒三眼,不能在帮主面前丢人显眼!”
  三眼大仗小仗经历过无数次,向来都是他想办法去生擒对手,什么时候被对手叫嚣国药生擒他?
  此时三眼恨透了王龙堂,一心想将其劈于刀下,所有的进攻也都集中在王龙堂一人身上。不过王龙堂能成为原五湖帮的堂主却皆非偶然,无论头脑还是伸手都可算是出类拔萃,三眼虽然攻得凶,但他并不慌乱,沉着应对,同时还不停地用言语刺激三眼,“只凭你这点本事就敢来动我青帮,简直是不知死活,你看见没有,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今天你是插翅难飞!”
  三眼明知道对方是有意激怒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目充血,二眉之间的竖疤痕也变得猩红,出道更加凶猛更不留余地。三眼的攻击是一刀连着一刀,气势惊人,也确实把王龙堂逼得上蹿下跳,左躲右闪,可是三眼这么打极耗力气,时间不长,已累的满头大汗。
  王龙堂是拿定了主意,战不下三眼就和他硬耗,反正己方人多,耗到最后大家都筋疲力尽的时候,还是己方能赢,三眼主攻王龙堂,倒是令另外那几名参加围攻的青帮头目没了压力,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付三眼。场上,看起来三眼是与对方打个不相上下,而实际上他早已处于下风,拖得时间越久对三眼就越不利。
  正在王龙堂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突然从文东会的人群中射出一条黑影,只眨眼功夫就到了他近前,来人的速度太快了,王龙堂甚至连点反映都没有,肩胛骨已被对方如钢爪一样的手扣住。
  来人手里极大,手指扣紧他肩胛骨的缝隙,猛的一捏,王龙堂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手臂也是不吃半点力气,他满面惊骇的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回手出刀,削对方的手臂,那黑影冷笑一声,臂膀家里,向后一甩,只听嗖的一生,王龙堂的身躯好似离弦之箭之向文东会的阵营飞去,扑通,王龙堂在空中足足飞出三米多远,落地后受其惯性,身子又骨碌出好远,一直滚到了文东会众人的脚下才算停下来,此时再看王龙堂,整个人都晕乎了,满面呆相,目光迷离,躺在地上半响反映不过来。
  “你们还等什么?拿下他!”甩飞王龙堂的黑影半转回身,立身喝道。
  文东会众人如梦方醒,人们相互看了看,随后不约而同地扑上前去,将摔的七昏八晕的无厘头困了个结实。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就连文东会这边都毫无反应,何况是青帮众人了,当青帮人员明白过来时王龙堂已落入文东会的手里,那几名请帮头目见状脸色大变,惊叫出声,放弃三眼,疯了似的向文东会阵营冲去,想把王龙堂解救出来。
  可现在出手抢救那还来得及,被擒的王龙堂早已被拉回文东会阵营深处,而前面的文东会人员齐齐向前,将那几名青帮头目栏堵住。
  这是,三眼总算找到空隙长长出了口气,他缓了片刻,抬头一看,原来来着不是旁人,正式袁天忠。看到他,三眼颇感吃惊,袁天仲使谢文东的贴身人员,一般情况下不参与争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三眼又惊又喜,问道:“天仲,你怎么来了?”“是东哥让我来的!”袁天仲走到三眼近前,正色受到:“东哥不放心你单独去救小爽,所以让我来协助。东哥说青帮一下子抓住咱们这边三名高级干部,免不了会心浮气傲,你在前冲杀,青帮也一定会露出破绽,所以让我找机会下手没抓住青帮的大头目,然后想办法吧小爽他们换回来!”
  “哦!原来如此!”三眼这时候才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理东哥并不是不想救小爽他们……
  他正琢磨着,袁天仲咯咯笑了,向那几名冲到文东会阵营前的青帮头目们努努嘴,说道:“只抓住一个可能还不够,咱们就把这些青帮头目们都留下吧!”
  三眼闻言也乐了,目光一凝,点头赞道:“没错!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着话,三眼率先杀了回来。
  几名青帮头目救王龙堂心切,可忘了自己处境危险,当他们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众人已经将其团团包围,而袁天仲则带领一部分文东会兄弟挡住扑上前来的青帮帮众。
  袁天仲突然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下王龙堂,彻底打乱了青帮的部署,而其他几名青帮头目也一个没跑掉,被三眼带领手下兄弟抓了个干净,听闻消息,肖雅按吃一惊,旁人被擒倒是小事,想不到连王龙堂都被对方抓了去王龙堂是肖雅的心腹,也可算是最得力的干将,现在他被擒,要说肖雅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她的表现还算是平静,但其他的青帮干部科都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说道:“帮主,王哥落到文东会的手里肯定好不了了,我们得赶快相伴大去营救啊!”
  “是啊!如果就完了,王哥肯定会遭文东会的毒手!”
……
  听着众人的话,肖雅反而冷静下来,塔转念一想,心里已明白了大概。文东会那边不杀王龙堂,而是抓,向来是要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吧李爽等人换回去,真是想不到,文东会那边竟会和自己完这一手!
  想着,肖雅嘴角微挑,淡然而笑,她环视众人,慢悠悠地说道:“各位兄弟不用着急,文东会那边不敢吧老王怎么样,对方想要的是他们!”说这话,她伸手指了指李爽,方天化,田启三人。
  李爽和方天化在旁干瞪眼,没感觉什么,田启却在暗暗点头,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但头脑可不简单,遇事不乱,才思敏捷,倒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正如肖雅所料,文东会那边抓了王龙堂等人后再未发动进攻,时间不长,倒是派出来一名小头目,站在双方阵营中间,指明点姓要青帮的负责人出来见面。
  听到手下人的报信,肖雅仰面轻笑,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想见我,就让他自己过来。”
  旁边的青帮头目们暗暗咧嘴,感觉肖雅这时候把架子摆得太大了,对于文东会来说,李爽可能算是个重要人物,但对于己方而言,王龙堂则是中流砥柱,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王龙堂的那些手下弟兄就得乱套,对青帮或许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原五湖帮一系的他们老说可是要命的。
  “帮助,我。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出去看看好一点。”一名青帮的中年头目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肖雅挑起眉毛,反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话?”
  她一句话,把那名青帮头目吓得一缩脖,倒退一步,再不敢多言。
  报信的青帮人员领令而去,时间不长,带回一名黑衣青年。
  这名青年年纪轻轻,二十五,六的样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并无出奇之处,不过此时深入敌营,面对人山人海的青帮帮众却面无惧色,反而一脸的傲气。
  他确实是文东会的小头目,出身于龙堂,职位不高,小到连李爽都不认识此人。
  在青帮的指引下,他在肖雅面前站定,先是环视左右,最后目光落在肖雅脸上,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就是青帮的头头?”
  肖雅笑了,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愣头青,派来这样一个不怕死的,真亏文东会那边想得出来!她含笑点头,问道:“小兄弟找我有何事?”
  肖雅的年纪并不比这位年轻大,不过两人的地位可不能相提并论,叫他小兄弟算是比较亲切地称呼。
  但那青年毫不领情,听完立刻皱着眉毛,歪着脑袋说道:“谁他妈是你兄弟?!少罗嗦,我是按照三眼哥的意思来和你谈判的,如果你们想要姓王的活命,就得保证我们李堂主的安全!”说这话,他举目看看不远处被青帮人员押住的李爽和方天化,接着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想救回姓王的,也简单,只要把我们的人还给我们,你们的人我们也一定送还,我们双方可以做个交换。”
  知道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肖雅低头沉思不语。如果放在青帮的角度上看,这样的交换无疑是青帮大亏,不管怎么样,李爽,方天化,田启是文东会的核心干部,王龙堂在青帮只是个小角色,而对肖雅一系而言,这样的交换则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肖雅并不想这么痛快地答应对方,一是怕对方得寸进尺,再提出其他的要求,再者说,她也不甘心让到手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
  想了一会,她慢慢抬起头,淡然说道:“交换可以,但是我的人,你们必须得统统换给我,而你们的人,只能领走两个,要领走谁,你们自己选择!”

第388章
  青年听完肖雅的条件,眉头大皱,他凝视肖雅半晌,冷声说道:“你要是这么讲就太没有诚意了!”
  肖雅含笑说道:“我很有诚意,至于接不接受我的条件,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青年挑起眉毛,过了一会,他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三眼哥,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完话,青年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他气焰嚣张,态度也张狂,全然没把肖雅和周围的青帮众人放在眼里,青帮头目们怒火中烧,见青年想走,一名青帮头目跨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咬牙说道:“小子,你把这里当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吗?”
  这位文东会小头目胆子的确很大,无视青帮众人的恼火,他挑着眉歪着头,嗤笑道:“是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
  青帮头目被他用话一激,头脑发热,猛然间将刀抽了出来,高声举过头顶,厉声道:“老子先劈了你!”
  肖雅见状眉头大皱,不满的低吟了一声。那名青帮头目打个冷战,快速的冷静了下来,他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慢慢将刀收起,闪身让到一旁。青年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此时,三眼已退回到谢文东哪里,正与他商议如何解救李爽等人的办法。现在他们是抓了几名青帮头目,但能不能把李爽等人成功换回来,谢文东心里也没底。二人正低声讨论时,青年返回,将肖雅的原话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谢文东和三眼听完都皱了眉头,李爽、方天化、田启皆是己方出类拔萃的人才,扔下谁都是对己方的莫大损失,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还可以和青帮软磨硬泡,但是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正遭受南洪门和青帮的围攻,情况危急,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沉默许久,谢文东深吸口气,又有说道:“我们没时间在拖下去了,必须得趁早作出决定,能换两人就先换两人,等突围之后再说!”
  三眼面带难色,低声问道:“东哥,那……那我们先换那两个?”
  是啊,换那两人呢?无论把谁留下,结果恐怕都是死路一条,手心手背都是肉,此时要做出个选择,对于谢文东而言,太难了。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头,转目看了看三眼,最后目光落在那名青年头目身上,说道:“让他们三人抽签决定,听天由命!兄弟,麻烦你再跑一趟,顺便帮我带个话,无论谁抽到下潜,我必定尽全力救他出来,如果他不幸遭到了青帮的毒手,我必会踏平青帮,以青帮的血来祭奠亡灵!”
  谢文东的这番话干净利落,那名青年头目听后大喝道:“明白了,东哥,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说完话,青年转身而去,看着他的背影,三眼却暗皱眉头,虽然李爽、方天化、田启都是自家兄弟,可是兄弟有远近之分,如果能把三人都救出来当然是最好的,但是现在之能选择两人,三眼希望首先确保李爽的安全,只是这话容易引起兄弟间的隔膜,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在不好说出口。他沉吟了一声,面带难色和期盼,眼巴巴地看着谢文东,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和三眼形式那么多年,他的意思谢文东那会不了解,他暗叹一口气,轻声说道:“张哥,我相信吉人自有天象,小爽的运气一向都很好,不是吗?”他这番话是在安抚三眼,也是在安慰自己。
  那名青年头目重返青帮,把谢文东的意思带到,肖雅听后笑了,说道:“抽签决定,这倒是有意思!”说这话,她看向李爽,方天化,田启三人,笑吟吟道:“那么,你们就抽签决定吧!”
  李爽,方天化,田启相互看了看,谁有没有言语。过了片刻,李爽蒙地抬起投来,说道:“我看不用抽什么签了,就我留下来吧。”
  方天化闻言猛地一震,强忍身上的伤口的疼痛,跨前一步,低声道:“不行!爽哥,龙堂可以没有我,但虎堂乃至整个社团却不能没有爽哥,我留下,爽哥你走!”
  正所谓患难见人心,在这个时候,方天化能说出这样的话,另李爽甚为感动,可是他越这么说,李爽反而越是打定主意留下来。他拍拍方天化的将帮,李爽哈啊一笑,说道:“不要在和我挣了,我留下,青帮硬应该不敢轻易动我,而拟合小启不同,你俩先走,我相信东哥自然会有办法救我出去!”
  “爽哥……”方天化极了,现在可不是一起勇士的时候,这是关系到个人生死,甚至会牵连到整个社团的命运,一旦李爽有个三长两短,即使有谢文东坐镇,社团恐怕也会大乱。
  他还想争辩,这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眼珠却转个不停地田启突然说道:“我留下!”
  “啊?”李爽和方天化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天启,他俩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田启向来胆小,善于用奸耍滑,约有危险的事他就越往后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涉嫌,可是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竟然主动要求留下来。
  李爽沉了片刻,老脸一沉,沉声说道:“小启,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田启正色说道:“爽哥,我没有开玩笑,我确实想要留下来!”说着,他顿了一下,面露苦涩,说道:“爽哥和天化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回去之后有能力帮助东哥冲出重围,而卧在社团里只是个没什么用的人,让我留下来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番话,差点让李爽和方天化的眼泪留下来,以前二人对天气没有好印象,可是现在对他的感觉马上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见他们三人窃窃私语,半晌商议不出个结果,肖雅有些不耐烦,问道:“三围,你们的抽签结果是什么?”
  不等李爽和方天化说话,田启抢先说道:“肖小姐,我留下来!”
  “哦!”肖雅怪异地看了看他们三人,点点头,也不追问,冲着文东会的那名青年头目说道:“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也都听到了吧?!我们何时交换?”
  青年想也没想的说道:“现在!”说完话,他看向田启,又朗声说道:“田大哥,你放心留下来,东哥说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青帮众人闻言,嗤之以鼻,纷纷哼笑出声。
  青年也不在意,继续大声说道:“东哥还说,如果青帮敢动你分毫,那么他必会竭尽全力扫平青帮,让他们加倍偿还!”
  田启听后,脸上露出笑意,但青帮众人无不面带怒色,其中有人厉声道:“谢文东连自己的生死都保证不了,还敢大言不惭,实在是可笑至极……”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肖雅已不满的向他看去,后者吞口唾沫,将下面的狠话咽回到肚子里,不再口舌之争。
  田启强烈要求留下来,颇出李爽和方天化的意料,谁能想到最贪生怕死的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能置自己的生死与不顾,而顾全大局。在被青帮人员带走之前,李爽和方天化不约而同地深深看眼田启,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感激之情已溢于言表。
  田启皱着眉头,目光深邃,可谓是一脸的悲壮,可当李爽和方天化被青帮人员带走之后,他脸上的悲色立刻消失,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田启不是傻瓜,他能主动要求留下来也是有他的目的。田启为人狡诈,善于察言观色,在他被抓的这段时间里,很快便发现肖雅这一群人在青帮内部自成体系,与韩非的关系算不上生疏,可也绝对不亲近,他们遇事考虑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先顾及青帮,这让田启觉得其中有机可趁,另外,肖雅和韩非不一样,与谢文东并无深仇大恨,而且通过肖雅对他的提问,他感觉这个女人对谢文东倒是很感兴趣,自己留下,固然危险重重,可是也有机会挑拨肖雅和韩非的关系,甚至有可能将肖雅一系全部策反,投靠己方,到那时,自己可就是居功至伟了。
  田启的胆子并不是不大,相反,他的胆子其实大得出奇,只是功利心太强,他做事首先考虑的是此时值不值得自己去做,值不值得自己去冒险,如果事情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和实惠,那他一定会冒险去干。
  如真能吧肖雅这一系策反到邪恶的那边,扫平青帮和南洪门将变成轻而易举的事,到那时,无疑是他田启的功劳最大,同时也会使他在文东会乃至北洪门的地位提高一大截。
  这就是田启所打的如意算盘,当然,这也是他能主动选择留下的主要原因。
  文东会和青帮交换俘虏的过程进展的非常顺利,以王龙堂等这些青帮小头目换回李爽和方天化二人,文东会这边自然是非常满意,而肖雅那边也不算赔,毕竟王龙堂对肖雅一系而言太重要了,如此交换,最为气恼的当属青帮与南洪门了。

第389章
  安全把王龙堂等人换回来,肖雅表面上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是暗暗出了口气。只是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他开始好奇地打量起田启,在肖雅看来,这个名叫田启的青年应该是个油滑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甘愿冒险留下来等死。此时,田启也正笑呵呵的看着肖雅,脸上没有丝毫担忧害怕的样子。肖雅忍不住笑了,悠悠问道:“田先生,难道你不怕死吗?”
  田启乐了,说道:“我相信肖小姐不会杀我!”
  “哦?”肖雅一怔,随后慢步走到田启近前,说道:“说说看,我为什么不会杀你!”
  田启露出正色,向前凑了凑,贴近肖雅,低声说道:“贵帮和南洪门必败,而谢先生一样会赢,如果肖小姐想给自己留条退路的话,就必须得保住我的性命。”
  肖雅脸色先是一沉,马上又恢复了自然,她摇摇头,道:“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恐怕谢先生非但赢不了,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田启脑袋摇的像波浪鼓死的,目光幽深的说道:“我了解谢先生的为人,越是到危急的时刻,他越是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能带领兄弟们化险为夷,转败为胜。”顿了一下,他双目直视肖雅,又向前靠了靠,同时也将声音压得更低,轻声说道:“肖小姐才貌双全,虽然年纪轻轻,但能力出众,我看青帮这座小池塘只怕养不下肖小姐这条大鱼,若是肖小姐能与谢先生合作,将来必会大有作为,前途无限……”
  肖雅此时正在琢磨着田启的话,陷入沉思之中,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对上田启的目光,顿了良久,方轻笑着说道:“田先生,相册饭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不是靠你三言两语就可以做到的!”说完话,她挺直身躯,转头看向那名青帮小弟。淡然说道:“请!”
  “请!”
  看着一脸淡漠的校园,田启心里直咧嘴,他善于洞察人心,可是对肖雅这个女人心思却看不明白,若是他对青帮非常忠诚,不打算投靠己方,那么听了自己这番话就算不马上杀掉自己,也得剥掉自己一层皮,如果说她没有投靠之意,那就更不会如此毫不掩人耳目地直接把话挑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时候田启心里不像刚才那么有底了。
  报信小弟所说的这个孙开河出身于青帮,是韩非的重要心腹之意,在青帮内算得上是强势实力派。孙开河身材高大魁梧,相貌也粗狂,一双大环眼不时流露出凶光。
  他带着数名随行人员从后面走了过来,看到肖雅后,脸色阴沉似铁,用力地咬了咬牙,快步流星的走到肖雅近前,招呼都没打,直接质问道:“肖副帮主。听说你这边把文东会的李爽抓住了,人呢?”
  肖雅这边抓住李爽、方天化、田启三人,韩非早已知道,青帮上下无不欣喜异常,连文东会的核心头目都被己方所擒,想来除掉谢文东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可是好景不长,很快韩非又得到消息,肖雅竟把李爽、方天化放了。只留下个无名小卒田启,还在兴头上的青帮众人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碰冷水,当场都傻眼了。不过这时候再想去阻拦肖雅,依然来不及了,青帮众头目们情绪立刻由兴奋转化成了愤怒,孙开河就是其中之一,他主动向韩非请令,去找肖雅问个清楚她究竟想干什么。
  韩非也想弄明白肖雅的心思,顺水推舟,便把孙开河派来查问,不过他知道孙开河脾气暴躁,容易误事,随即又派了一名性情沉稳的头目与他通行,并叮嘱孙开河,见到肖雅口气不要太重。
  孙开河满口答应,可全然没往心里去,而且打心眼里来说,他也看不起肖雅,认为他只是个女人,之所以能身居青帮副帮主一职,主要还是依仗她的家世,而不是开真本事打平上来的。
  听着孙开河的质问,肖雅毫不动怒,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表情,悠然说道:“李爽已不再我这里!”
  “那他在哪?”孙开河凝声问道。
  肖雅抬起手来,伸出白嫩如葱的手指,遥指文东会的阵营,笑道:“那边!”孙开河肺子都快气炸了,咬牙说道:“你竟然把他放了?”
  肖雅微微摇下头,说道:“我想孙兄弟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放他,而是与文东会做个交换,我释放李爽和方天化二人,而他们则归还我们被俘的兄弟,双方平等交换,何乐而不为呢?”
  孙开河气的满面涨红,从脑门抑制红到脖子根,嘴唇都直哆嗦,他凝神说道:“好一个何乐而不为?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当现在是玩过家家吗?拿李爽换你那些所谓的什么狗屁兄弟,值吗?就算把他们统统捆在一起也他吗的抵不过李爽一根脚趾头值钱!”
  他的这句气话,令肖雅脸上淡笑凝固,也让在场的青帮众人脸色大变,尤其是王龙堂等被换回来的头目们,又羞又恼,可是又接不上话,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与孙开河同行而来的那名青帮头目也觉得他这话实在太重了,也太伤人了,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呵呵干笑一声,说道:“大家不要生气,冷静,都冷静一点嘛!肖副帮主,孙哥的化石有些过了,不过孙哥也是为了社团着想,并无恶意,另外……肖副帮主,与文东会做人质交换这么打的事,你也应该提前和韩大哥知会一声嘛,韩大哥向来重情谊,就算我们这边的人质再如何重要,换回自家兄弟,我想韩大哥也不会反对的!”
  肖雅看眼那名头目,又瞧瞧孙开河,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脸上的淡漠随之消失,她脑袋稍微扬起,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正色道:“孙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属下就是我的兄弟,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一个,是个甚至一百个李爽都要重要得多,只要能救他们的姓名,就算让我花上再大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另外,我可以对我做的事负全责,但还轮不到你来向我质问,滚回去!”说完话,肖雅一甩袖子,转过身去,连看不再看孙开河等人。
  她这番话,令原五湖帮众人倍感窝心,人们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一个个咬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位年纪轻轻却又不输任何一个男人的女帮主,想成为一个能被众人拥护的老大,首先得自己能扛得住,遇事时不能先把手下的兄弟推出去。肖雅无疑是做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无论是自己做帮主还是投靠青帮,身边总是能聚集一群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汉子。
  孙开河的话伤人,肖雅的话也同样不留情米昂,孙开河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他在肖雅背后,伸手指着肖雅的后脑勺,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另外这名青帮头目擦擦额头的冷汗,嘴都快咧到耳根下面,此时双方都在气头上,只怕越说越僵,弄不好就得闹到翻脸的程度。他急忙拉拉孙开河地衣角,低声劝道:“孙哥,别说了,我们还是回去通报韩大哥吧!”
  现在肖雅态度强硬,孙开河也没辙,毕竟人家是副帮主,从职位上来说比他要高上一级。孙开河连连点着手指,声嘶力竭地道:“好,好,好!肖副帮主,你行,你真行,我们走着瞧!”说完,孙开河用力地跺了跺脚,负气而去。
  肖雅头都没回,更没看一眼,她背着手,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等孙开河等人离开后,只听扑通一声,以王龙堂为首的那些被俘的头目们纷纷冲着肖雅跪下,这时连王龙堂那么刚硬的汉子也哭的泪流满面,颤声说道:“帮助,属下没用,属下无能,帮助你惩罚我吧!”
  肖雅脸上又恢复淡漠的样子,目视前方,一句话也没说,将王龙堂等人凉在那了、在外人面前,身为老大,肖雅当然要护短,尽力维护自己兄弟,现在外人都走了,对做事不利的兄弟也当然要惩罚,只是两军对阵之时不宜用体罚,让其当中长跪,也是一种变相的罚处。
  一旁的田启将整件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中暗喜,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慢慢向肖雅走去,可没到近前便被青帮人员拦下,田启不满地看了看众青帮小弟,说道:“我找肖小姐有话要说,你们让开!”
  青帮众人又好气又好笑,听田启的口气,简直是把他自己当成己方的贵客了,哪有半点做俘虏的样子?

第390章
  肖雅向阻拦田启的众人微微摆下手,示意他们无事。见状,青帮人员这才慢慢退到两旁,放田启过去。
  田启得意地看了看左右青帮众人,然后快步走到肖雅近前,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肖小姐贵为副帮主,那家伙竟然这么和肖小姐说话,实在太过分了,也太不把肖小姐放在眼里了!”
  肖雅多聪明,哪会不明白田启的挑拨之意,不过她也不点破,什么话都未说,表情淡然地注视着前方。
  通过肖雅和孙开河的对话,田启已将肖雅这群人的身份判断出个大概,在没加入青帮之前,肖雅连同手下人员肯定是自成体系,就算现在已投靠了青帮,也是独树一帜,和正统的青帮人员之间存在极大的隔膜。
  见肖雅听了自己的话毫无反应,田启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很明显,那个姓孙的家伙根本没把肖小姐的手下当兄弟,我想这并非是他一个的想法,在青帮很多人都是这么像的,甚至包括韩非在内,不然的话,那姓孙的家伙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找肖小姐兴师问罪,而且还当中说出那么不敬的话!”
  肖雅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目光中却起来波动,时而幽深,时而射出精光。她是个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人,不过孙开河当中羞辱她的手下兄弟和当中打她的脸没什么区别,要说肖雅一点都不生气那是绝对是骗人的,其实她心里早已怒火中烧,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她沉默了许久,方慢慢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目光也随之回复柔和,她面带微笑,转头看向田启,慢悠悠地说道:“弱是换个角度考虑,我站在孙开河的立场上,可能我会说出比他更加过分的话,田先生,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也会如此的!”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火起都没有!田启这时突然觉得自己选择留下来策反肖雅的决定有些草率了,肖雅的为人太冷静,也太聪明了,根本不受自己的挑拨。他心里急转,碰上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着急,急了只能适得其反。想罢,他连连点头,赞道:“肖小姐所言没错,人都是有火气的嘛,孙先生在气头上可以理解。”他边应承着边转动心思,顿了片刻,他面露正色,又道:“不过,若说此事对肖小姐与青帮的关系毫无影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信任一旦生出再想消灭那太难了,甚至这种不信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使双方的隔膜越来越深,到最后会落得不可收拾的地步。”说完话,他马上又补充一句:“肖小姐,我并非是挑拨你与青帮的关系,而是真心实意的想帮肖小姐。”
  “帮我?”肖雅被逗乐,反问道:“那田先生说说看,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田启想了想,说道:“有两个办法,第一,肖小姐想办法再把李爽和方天化二人抓回来,连同我在内,统统交给韩非,算是将功补过,当然,想做到这一点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第二,肖小姐现在就应该去见韩非,向韩非请罪,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和理解。”
  他说的两点,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这话由田启口中说出来完美变了味道,尤其是第二点,让肖雅去找韩非,更像是负荆请罪,别说肖雅做不到,既然她愿意去,她手下的兄弟也不会同意的。
  果然。听完田启的话,以王龙堂为首的青帮头目面露怒色,特别是跪在地上等候触发的王龙堂,他脸色酱紫,怒吼道:“向韩非请罪?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想想他是靠谁起家的!帮主,就算搭上我王龙堂这条命,你也绝不能低声下气的去找韩非请罪!”
  “王哥说得对!帮主,别忘了当初青帮落魄的时候可是我们帮了他们,现在成气候了,就不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了,真他们的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
  青帮众人说什么的都有,现在他们终于找到发泄心中怒火的出气口,将老账统统翻出来,大吐苦水。
  田启最想看到的也正是这样的效果,他在心里暗自发笑,脸上却是同情和理解的样子,连连颔首,表示众人说得没错。
  其实,肖雅冷静下来之后,还真有心思去找韩非谈谈,并非是请罪,只想把事情的原由说一遍,相信以悍匪的为人能够理解自己的做法,忍不住暗暗叹口气。
  田启转动眼珠,考虑着自己该如何火上浇油,让他们双方的关系变得更僵,正在此时,韩非又派来一名心腹手下过来找肖雅。这次来的青帮头目可比孙开河沉稳的多,也柔和得多,见到肖雅之后,先是为孙开河的事道歉,随后提出要把田启带走。
  现在李爽和方天化已被肖雅释放,无法追回,但田启还在,而且他杀了青帮的大头目,韩非得给下面兄弟一个交代,必须得将其解决掉,而肖雅那边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能由他来做了。
  听了青帮头目的话,田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里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差点瘫倒在地上。他那么聪明哪会不明白韩非将他提走的意思,只要他被提到韩非那里,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死的很惨。这时,他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肖雅,等奇迹发生。
  肖雅没有马上答话,静静地寻思了一会,方开口说道:“田启暂时留在我这里,你回去告诉韩大哥,请他放心,这个人窝绝不会放掉,另外,此人若是愿意投靠青帮,我会将他纳为己用!”
  “这个……”那名青帮头目皱了皱眉头,田启可是杀害吴敏忠的凶手,与己方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他愿意投靠己方,此人也不能留啊!他强颜挤笑,低声提醒道:“肖副帮主,吴兄弟可是死在他手里的,我们得为吴兄弟报仇啊!”
  肖雅笑了,说道:“非常时期,非常对待!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死去的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人如果真能帮得上我们,又何必非要杀掉呢?”
  那名青帮头目被肖雅说的哑口无言,不是肖雅的话有道理,而是看她态度强硬,这位青帮头目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苦笑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会把肖副帮主的意思转达给韩大哥!”
  “麻烦你了!”
  “肖副帮主客气,告辞!”
  等那名青帮头目离开之后,一旁的田启长长出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似的,他边擦着额头的冷汗边偷眼观瞧肖雅,琢磨着为什么肖雅会在关键时刻留下自己。
  肖雅当然有她的顾虑,田启那番话对肖雅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正如田启所说,此次事件会令自己一系与韩非一系产生隔膜,如果消除不掉这种隔膜,以后的摩擦和矛盾只会越来越深,弄不好就会变成反目成仇的地步,肖雅得为自己留条退路,而留下田启也正是她出于这样的考虑。
  且说韩非,他先派孙开河去找肖雅,结果被肖雅骂了回来,当然,孙开河的言语也有些过分,负有一定的责任,而随后又派出一名头目要把田启提回来,结果肖雅又拒绝了,还说要把田启纳为己用,这时候韩非真有些生气了,他打算亲自去找肖雅,问个清楚她究竟要干什么。
  这时韩非的智囊之一刘永南将他拦住,劝他不要前往。
  韩非挑起眉毛,疑道:“为什么?”
  刘永南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黑道混迹多年,头脑精明,老奸巨滑。他正色说道:“韩大哥,肖副帮主虽然是女人,但脾气却十分倔强,你若是亲自前往,就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了,一旦谈话时顶了牛,很容易闹僵,而现在正是我们与谢文东作战的关键时刻,内部绝不能出现分歧,所以,还请韩大哥以大局为重,一切等除掉谢文东之后再谈也不迟!”
  “哦……”听完刘永南的话,韩非冷静下来,细细一琢磨,暗道有理,他轻叹口气,点头道:“好吧,刘兄,我听你的!”刘永南投靠韩非的时间并不长,后者对他也不是很信任,并没给他实权,只让他出谋划策,但韩非对刘永南的实力还是非常看重的。
  由于刘永南的劝阻,韩非没有马上去找肖雅,不过他二人之间的隐患也已留了下来,为日后肖雅率众叛逃青帮埋下伏笔。
  现在争斗还在继续,只是远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激烈,经过长时间的拼杀,双方都已斗得精疲力尽,上下人员疲惫异常,尤其是谢文东这边,伤亡惨重,就连核心干部们几乎都各个挂彩,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北洪门和文东会早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之所以还能苦苦支撑,完全依赖于谢文东在坐镇。
  正当谢文东对眼前的困境一筹莫展的时候,青帮和南洪门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进攻,这让北洪门和文东会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三眼从前方战场上退回到谢文东这里,苦笑着说道:“东哥,南洪门和青帮终于停止进攻了,看来他们也是拼的没力气了!”

第391章
  谢文东可没有三眼那么乐观,在他看来,真正拼尽力气的是已方,而不是南洪门和青帮,他们之所以撤退,恐怕是再做最后一击的准备,若真是如此,已方很难地挡得住。想着,他幽幽说道:“张哥,我认为对方现在是将人力集中,准备做全力一击了,我们必须得做好准备!”
  三眼以及周围人员闻言,脸色皆是一变,愣了片刻,三眼才反应过来,急道:“东哥,我继续去前面督战!”
  “嗯!”谢文东点点头,然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张哥务必小心,能打则打,不能打就往回缩!”
  “好的,东哥,我明白!”三眼答应的干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一旦交战,他只能拼死一搏,哪有退缩的余地,撤退只能把敌人引到谢文东这边,已方的形式将更危险。
  正如谢文东所料,南洪门和青帮的撤退是在为最后的决战做准备,双方将人员统统集中到一处,从中挑选出最精锐的一部分作打头阵的先锋,其后跟着的是普通帮众,再后则是受伤还能作战的人员,可以说南洪门和青帮把他们能用上的实力都用上了,只希望能一击成,全歼对手,除掉谢文东这个心腹大患。
  战场上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南洪门与青帮的进攻再次展开,不过这一次的攻击两帮配合得更加默契,准备的也更充分,尤其是冲在前面的精锐人员,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对疲惫不堪的北洪门和文东会造成急打的冲击。
  双方刚一交手,北洪门和文东会便难以支撑,其阵营也渐渐开始乱了,三眼见状,眉毛都竖立起来,他看了看左右的龙堂兄弟,大吼道:“兄弟们,现在是敌死我亡的时候,都跟我冲上去!”说这话,他率先迎着对方的跑去。
  三眼身先士卒,龙堂众人更不含糊,一拥而上,跟随三眼向杀来的敌人反杀回去。转瞬之间,双方交战在一起。这是针尖对麦芒的碰撞,几乎没有谁是赢家,刚一接触两边人员便齐齐倒下一整排,之间场内刀光剑影,血腥喷射,喊杀声连天。
  仗打到这种程度,双方已在无保留,三眼率领手下众人把吃奶的力气都是了出来,但是他再勇猛在能打,也只能顶住整个战场的一角,无扭转已方整体溃败的大局,刚开始,三眼还能凭借一骨子冲劲想对方内部冲杀,可是越打发先周围的敌人越多,而自己的兄弟越少,杀到最后,三眼的头脑和身体都有些麻木了,这时,一名龙堂的小头目跌跌撞撞地跑到三眼近前,颤声说道:“三眼哥,我们不能在打了,快撤吧,不然的话,我们都出不去了!”
  手下兄弟的话让三眼为之一振,他倒退两步,举目再看左右,身边的兄弟只剩下几十号,而且各个身上都挂彩,向外看,铺天盖地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唉!三眼暗暗叹口气,他大战小站经历过无数次,可是从来没有想今天这么被动,这么危险,这么绝望过,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幽幽说道:“撤?我们还能向哪里撤?今天我们只能拼了,杀死一个够本,杀两赚一个!”说这话,他一把将身边的性地推开,抡刀又向前冲去。
  现在三眼是玩了命,只攻不守,倒在他开山刀下的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员以数不清有多少,他浑身上下像是被血淋过似的,血水顺着他的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淌,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坐镇后方的向问天和韩非都很轻松,此时一露出笑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在场上已占有绝对的优势,谢文东那边根本抵挡不住他们这波猛攻,韩非嘴角上扬,悠然说道:“今天谢文东是真的插翅难飞了,他的那些阴谋诡计也统统用不出来了!”
  现在眼看着能致谢文东于死地,向问天弟弟心情倒是很复杂,能杀掉谢文东,他自然高兴,除掉一个心腹大敌不说,还给陆寇、周挺等等兄弟报了仇,可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些落寞,一是逝去谢文东这个敌人,让他有些难以适应感,另外,他并不是光明磊落地打败谢文东,而是接住了青帮的力量,这一点始终令向问天耿耿于怀。
  见他表情复杂,韩非好奇地问道:“难道向兄还不忍心除掉谢文东不成?”
  向问天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韩非的问题,反问道:“当初韩帮主战败,是谢文东手下留情,放你回了台湾,现在你是不是要还他一个人情?”
  韩非现实一怔,随后仰面而笑,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熟练笑容,目现精光,一字一顿道:“没错,我是欠谢文东一条命,不过并不能,因为这一点而放弃今天的机会,一旦今天放过谢文东,纵虎归山,那么明天他的刀就会砍在你我的脖子上。我认可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今天也必须得杀掉谢文东!”顿了下,他又幽幽感叹道:“与谢文东作战,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就等于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向问天沉思片刻,点点头,不再多言。韩非性情直率,也是个敢作敢为的人,他不会用满口仁义道德去掩饰自己的缺点,在这方面他更像谢文东。
  正当向问天和韩非都认为胜券在握,可以一鼓作气歼灭谢文东一众时忽听后方一阵大乱,并传来阵阵喊杀声。
  向问天和谢文东身子同是一震,脸色也随之变了,现在可是围剿谢文东最关键的时刻,这时候若是出了岔子,会使己方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接着,韩非扭头对手下人喝道:“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一名青帮头目答应一声,转身刚想往后跑,这时,后面快步跑来一名青帮小弟,这人满脸的惊慌,没等到韩非金钱便被后者的贴身护卫们拦住,疑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要见韩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后面来了敌人。”
  “什么?”韩非听的清楚,猛地扭回身形,大声喝道:“敌人?那里来的敌人?有多少?”
  “暂时还不清楚,韩大哥,敌人十分厉害,韩大哥快派兄弟增援啊!”
  韩非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纳闷,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敌人?谢文东的手下不是都已被自己死死困住了吗?想着,他喝道:“阿宽,你带些兄弟去后面看看!”
  “是!韩大哥!”这位被韩非称呼为阿宽的人是名三十出头的大汉,身材魁梧,寸头黑面,上身只着背心,露出大片的纹身,他答应一声,向不远处的一帮青帮小弟们挥下手,说道:“跟我来!”
  等阿宽等人走后,韩非莫名奇妙的看下向问天,疑问道:“向兄,这是从哪来的敌人?”
  韩非搞不明白,向问天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据情报,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明明都已被己方困住,谢文东在广州应再无援军才对,就算他们有增援进入广州,凭己方的情报网,也应该在第一时间察觉。
  他苦涩地摇摇头,喃喃说道:“天知道!”
  对己方背后突然出现的陌生敌人,向问天和韩非皆毫无头绪,正在二人暗自猜测之时,刚才那位跑来报信的青帮小弟又跑了回来,这回韩非的护卫没有拦阻他,后者直接冲到韩非近前,脸色苍白,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说道:“韩大哥,不……不好了,宽哥被杀了!”
  “啊?”
  韩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宽被杀了?他这才去多大会的夫,怎么可能被人杀了呢?他凝声问道:“被什么人杀的?”
  “不、不清楚啊,那那人个头不高,身材敦实,黑巾蒙面,看不清楚模样。”
  听着青帮小弟的描述,韩非是迷迷糊糊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可是一旁的向问天却激灵灵打个冷战,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姜森!
  对啊!向问天突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整场围攻,从头到尾一直未发现血杀的影子,只是场上的形式太紧张,神经高度绷紧的向问天并未发觉这一点,现在他才算想起来。想着,他面带急色,说道:“来的敌人十有是文东会的血杀,带头的人也很可能是姜森,不要再派下面兄弟去拦阻了,你我嘚亲自过去!”
  “呀!”提到血杀,韩非也倒吸了口凉气,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血杀这两字是令所有对手都感到头疼和心里发毛的名字。愣了片刻,韩非连连点头,说道:“好。好!你我一齐去看看!”
  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大多已投入到围攻谢文东一众的战斗中,韩非和向问天身边所剩的兄弟并不多,都是贴身的护卫人员,只是这些人个顶个的精锐,就算来敌真是血杀,向问天和韩非也不太畏惧。
  当他二人率众赶到己方阵营得后侧时,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只见青帮人员哭爹喊娘的向下败逃,向其身后看,是群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钢刀,擦得油光铮亮,在夜色下散发着蓝汪汪的幽光。

第392章
  见韩非现身,原本向下溃败的青帮人员纷纷停住脚步,向他望去。韩非暗暗咬了咬牙,故作轻松地大声喝道:“只来了这么几个敌人、你们都慌什么?统统给我回去!”
  韩非的到来让青帮众人又找到了主心骨,其人员合力又反杀回去了、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心气能起到决定成败的作用,可是在实力过于悬殊的时候,心气所能起到的效果并不大,青帮人员向回反杀,却立刻遭到黑衣人的迎头痛击。这群黑衣人作战骁勇,身手高强,下手也狠毒,只眨眼功夫,反冲回来的青帮人员已有十多号中刀倒下。韩非见状眉头大皱,向左右随行人员看了看,甩头喝道:“你们顶上去,务必将对方打退!”
  “是!”韩非的护卫人员齐应一声,接着,各抄家伙,向战场上冲去。
  向问天所料不差。这些黑衣人确实是文东会的血杀,只不过其中还有部分是暗组人员,姜森和刘波二人亦在其中,他俩虽然是最为要好的朋友,但一起作战的机会并不多,这次又是要解谢文东之危。两人都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主导进攻也异常凶猛,青帮的普通帮众哪能顶得住血杀和暗组的联手攻击?溃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韩非的护卫人员都可算是青帮社团中的精锐,人数是不多,但打起仗来却各顶各的勇猛,这些人向前冲杀,一时间还真把血杀和暗组的进攻给阻挡住了。
  姜森和刘波一心想着救谢文东脱险,哪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双双顶上前去。他二人与对方刚一交手便使出了杀招,随着两声惨叫,两名青帮汉子胸口喷血,仰面倒地。周围的青帮人员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窝蜂似地向他二人扑来。
  姜、刘二人久经战场,无论身手还是实战经验都是一等一的,对方一齐杀来,他俩毫不慌乱,反而眼冒兴奋又嗜血的精光,抡刀与对方站在一处、姜森和刘波一马当先顶在前面,血杀和暗组人员怎么可能不尽力,时间不长,韩非这些护卫人员也开始慌乱了阵脚,渐渐露出败迹。
  这时候韩非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转目看向身旁的向问天,后者明白韩非的意思,不用他开口,向问天已对他身后的手下兄弟说道:“你们也顶上去,与青帮的兄弟合力抵御对方!”
  “明白!”南洪门众人紧随青帮人之后,也加入到了战场。
  他们这边战场的规模不大,参与的人数也不多,但激烈程度丝毫不次于谢文东那边,由于两边都是最精锐的人员,拼杀在一起更是血腥,许多人已杀的满身是伤但仍留在战场上战斗。
  姜森正在左右拼杀的时候,前方突然冲过来一名大汉,到了姜森近前,挥手就是一刀,这名大汉是反手持刀,出到又快又诡异,好在姜森反应敏捷,抽身闪躲到一旁,接着举目一瞧来人,这名大汉他认识,正是向问天贴身保镖之一的李典。
  本来姜森还未看到韩非和向问天已到了这边,但见到李典,姜森估计向问天十之八九是来了,他心中暗喜,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冷哼一声,讽刺说道:“南洪门的人果然都是偷袭的高手!”
  李典不善言辞,也不说话,挥手连出三刀,分扫姜森的脖颈,胸口和小腹,对阵李典,姜森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集中精力,加足小心,沉着应对,转瞬之间,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多个回合,谁都没占到便宜。
  姜森被李典挡住,而刘波也对上了一名青帮高手,这名青帮汉子是韩非的嘚意助手,头脑虽然一般,但身手十分厉害,尤其是力气大得惊人,刘波只与他对了两刀便被震的手臂发麻,虎口生疼。
  看出刘波没自己力大,那大汉出到更是凶狠,一刀接着一刀,毫无顾虑的向刘备周身的要害猛砍,表面上看起来刘波形势被动,让对方逼的左躲右闪,而实际上他身法灵巧,大汉想伤到他也不是简单的事。
  虽然未将对方打退,但总算是把血杀和暗组的进攻阻挡住,韩非和向问天不约而同地暗暗出了口气,两人相视苦笑,他俩提起来的心还未落下,突然,向问天的手机响起,后者拿出电话,接起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脸色也随之变了。
  韩非见状不明白怎么回事,忙问道:“向兄,难道又发生了意外?”
  缓了半响,向问天才回过神来,双目直视韩非,急声问道:“贵帮是否有援军在向这里赶来?”
  韩非听的莫名其妙,他狐疑道:“我的兄弟都已经在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援军?向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糟了!”向问天幽幽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又有一批车队向这边赶来,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我的人,如果不是贵帮的,那恐怕就是。”向问天顿住,转回头,看向正面的战场。
  听完他的话,韩非也傻眼了,又有车队赶来,既不是己方,又不是南洪门,那肯定是谢文东那边的,可是谢文东从哪来的援军?他们的主力不是都在这里吗?就连最神秘的血杀都现身了,那这波人又是怎么回事?
  韩非问道:“对方还有多久到?”
  向问天低声说道:“可能已经到了!”
  “啊?”韩非吸气,下意识的举目四望,同时问道:“在哪?”
  向问天摆摆手,说道:“不是我们这边,对方是从另一边来的!”
  南洪门的情报还是很准确的,只是察觉的太晚了。确实有一批车队在向这里飞速驶来,不过当南洪门的眼线发现时,对方距离战场已不足一公里。血杀和暗组是从街头杀出来的,而这批车队则是奔街尾去的,更要命的是,南洪门和青帮所剩不多的机动人员都已被血杀和暗组吸引到街头那边,街尾正是最薄弱的地方,一旦遭受敌人的背后袭击,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向问天和韩非都想到了,两人有心过去救援,但实在分不出人力。
  韩非慢慢抬起头,仰天长叹,喃喃说道:“现在,你我只能祈祷,这波人不是来帮谢文东的!”
  向问天看了一眼韩非,再次拿起电话,给街尾那里的兄弟打去电话,提醒己方兄弟小心敌人从背后偷袭。
  他的电话刚刚打完,那批车队也已到了南洪门和青帮人员的身后,十数辆汽车纷纷停下,随后车门齐开,从里面跳出来上百号黑衣青年。
  由于向问天事先提醒,南洪门帮众心里已有准备,见到对方,一名南洪门头目上前几步,冷声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没有人答话,回答他的是数把片刀。三名黑衣青年箭步上前,举刀就砍。南洪门头目吓得一哆嗦,边后退的同时边连声喊道:“是敌人!是敌人!”
  他话音未落,便被随后冲上来的两名青年扑倒在地,其余人等蜂拥上前,乱刀齐落,在一阵扑哧扑哧的闷响声中,那名南洪门小头目被砍的浑身刀口,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即使南洪门做了准备,可还是被这群身后突然杀来的敌人打个措手不及,整个阵营也显得有些慌乱。
  其实这波黑衣青年人数并不多,只有一百多号,战斗力也不强,又没有骁勇善战的头目带领,若在平时,根本无法打乱南洪门和青帮这么多人,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南洪门和青帮正与谢文东一众打到最关键的时刻,而且精锐帮众都顶到了前面,留在后方的只是些身上带伤勉强还能战斗的人员,被来敌突然一冲,抵御不住,向后连退,后方一乱,直接影响到前面作战的人员,使其心中没底,出手也有了顾虑,不时地向后张望,无法全力作战。
  谢文东这边在街尾抵御敌人的头目正是高强,他和飞鹰堂以及北洪门人员也早已拼得筋疲力尽,只是在苦苦支撑,现在突然见对方阵营的后侧乱了,虽然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经验丰富的高强已猜测出对方身后肯定发生了变故。
  他心中大喜,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几乎想也没想,对周围的兄弟高声喝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大家都加把劲,别放跑一个敌人!”他这番话,一下子让北洪门和文东会变客为主了。
  对方身后有没有来己方的援军,高强并不知道,不过他明白以现在这种情况再没有什么能比援军这两字更能调动己方积极性的。
  果然,一听己方的援军到了,原本快要绝望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顿时来了精神,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累得麻木的身体不知道又从哪迸发出了力气,一个个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不再死守,发了疯似地反向对方猛力冲杀。

第393章
  街尾这边又来了敌人,南洪门和青帮打个措手不及,首尾无兼顾,阵营大乱,而来的这波敌人,带队的不是旁人,正是张一和张妍江。
  当谢文东进攻南洪门总部的时候,已经向他二人下令,让其将兄弟统统带过去增援己方的进攻,张一和张妍江也确实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做了,将手下人员全部去,前去增援谢文东,不过路程过半的时候,张一和张妍江私下里仔细一商议,决定他俩先不去了,首先在大规模的混战中,以谋略见长的二人既不能令人作战又不能冲锋陷阵,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其次,他俩心中皆有顾虑,生怕南洪门有埋伏,如果己方倾巢出动,万一中了人家的圈套,连支援都没有,情况堪忧,所以俩人临时决定,兵分两路,他俩带领一百来号兄弟,让其余的兄弟全速赶过去支援谢文东,这也是谢文东看到己方援军到来却又没见到张一和张妍江二人的原因所在。
  张一和张妍江都很谨慎,这次恰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左右,当得知谢文东一众被青帮和南洪门合力包围的消息后,他俩暗暗咋舌,第一时间联系到姜森和刘波,按照姜,刘的意思,他们马上前去救援,可张一,张妍江皆表示反对,交战刚刚开始,南洪门和青帮的气焰正盛,这时候前去救援,肯定是以卵击石,再者说,他们身边可用之人并不多,血杀和暗组都是精锐,人力极少,而他俩手下也只有一百多人,这点人力,恐怕连对方的一次冲击都挡不住就得被打败,经过仔细斟酌,张一认为先不要轻举妄动,而坐等时机,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谢文东和南洪门,青帮两边都拼得筋疲力尽,期间,姜森和刘波不下五次给他打来电话,询问是否动手,可都被张一一一否掉,现在南洪门和青帮开始发动最后的总攻,张一总算感觉时机已成熟,他先是让姜森和刘波二人去进攻街头方向,不管输赢,必须得把南洪门和青帮的机动人力统统吸引过去,而姜森和刘波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不仅将南洪门和青帮的最后一批人员吸引过去,而且还成创造出最大的便利,血杀和暗组的成让张一放下心中顾虑,他和张研江二人带领手下这一百来号人速度向街尾方向而去,准备在这边打开缺口,救走谢文东以及己方残余的兄弟们。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高强带人冲杀一阵,见对方阵营越来越乱,似乎有失去控制的趋势,他心中一动,一把抓过来下面的一名小弟,急声说道:“你赶快去找东哥,我们要从这里突围出去!”
  事关重大,那小弟哪敢耽搁,急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回跑。后方战场的情况反常,谢文东也察觉到了,只是具体的情况他并不清楚,正在他奇怪之时。那名被高强派过来的小弟跌跌撞撞地跑来,离老远就大喊道:“东哥!东哥!”
  听闻急促的呼声,谢文东心都为之一震,以为后方战场又发生了问题,他急迎数步,问道:“怎么了?”
  那名小弟到了谢文东近前,呼哧呼哧的连连急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人急得头顶都要冒火,可看他累成这幅样子,也拿他没办。谢文东伸手将他搀住。轻声问道:“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花了好一会,那名小弟艰难地咽口唾沫,才算把气缓过来,他对谢文东颤声说:“东哥,是强哥让我过来的,街尾那边的敌人支撑不住了,强哥说让我们从那面突围!”
  “啊?”谢文东连同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街尾的敌人竟然支撑不住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谢文东了解高强的性格,知道他为人慎重,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会妄言。谢文东想也没想,当即对周围众人下令道:“天仲,你赶快去前面把张哥叫回来!”说完,他眼珠转了转,恍然又想起什么,叮嘱道:“记住,无论使用说明办,必须把张哥拉回啦!”
  “明白!”袁天忠答应一声,疾步而去。
  此时三眼正在街头那里苦战,身边的兄弟只剩下十几号,周围都是青帮和南洪门的人,当袁天仲赶到时,三眼也已啥的神志不清,看也没看,几乎本能的反手给给袁天忠一刀,好在后者反应快的出奇,闪身将这刀多了过去,他抓住三眼的胳膊,摇了摇,大声喝道:“是我,天仲!”
  三眼麻木的神智渐渐恢复过来,他甩了甩脑袋,定睛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袁天仲还是谁?他出喘口粗气,质问道:“天仲,你不保护东哥,来这里干什么?”
  袁天仲暗叹口气,便拉着三眼边向后退边急声说道:“东哥让我找回你们,我们准备突围了!”
  “突围?”三眼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举目四望,眼中尽是敌人,叹道:“我们还能向哪里突围?”
  袁天仲可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三眼多费口舌。急促道:“强哥那面已经打开缺口了!我们快走吧!”
  三眼闻言大吃一惊,强子在结尾打开缺口了?这简直太不可思意了!三眼愣了片刻,方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好!我们退!”说着话,他招呼左右道:“兄弟们,都跟我往回杀!”喊完话,三眼再看周围,眼泪差点落下来。刚才他是带着上百号兄弟杀进敌营的,这才是转眼的夫,上百人只剩下十几余人了,仗打到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惨字来形容。
  袁天仲拉着三眼向后急退,一路之上,他将浑身的本事是发挥到了极致,软剑在他手中如同化成一条赤血的银龙,所过指出,总能掀起腥风血雨,短短十多米的距离,倒在他剑下的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员有数十号之多。
  街尾那边的情况吃紧,向问天和韩非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这边的血杀和暗组根本不给二人抽身前往的机会,进攻一波连着一波,一波猛过一波,即使有向问天和韩非二人亲自在场,他们这边的场面依旧是十分被动。
  向问天和韩非没有办,只好下令加紧对谢文东一众的进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敌人突围出去,至少在没成杀掉谢文东之前不能放跑一个敌人,得到命令的南洪门和青帮帮众的进攻变得更加疯狂,上下帮众不要命似的向谢文东所在的地方冲杀。
  三眼跟随袁天仲好不容易从地方阵营里退出来,看到这番景象,他把袁天仲的手甩开,摇头说道:“天仲,我走不了了!”
  “怎么?”袁天仲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三眼。
  三眼正色说道:“对方的进攻太猛了,这样我们根本突围不出去,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断后”他的话没错,街头这边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最多,受向问天和韩非的直接指挥,进攻也最为凶猛,如果对他们不管不顾,只想着从街尾突围出去,那根本不可能,到最后还没有突围,这边的敌人就杀到己方的身后了,那时候情况更危急。
  袁天仲明白三眼的意思,可是让他把三眼扔下来他也做不到,何况谢文东已经叮嘱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三眼带回去,怎么才能说服三眼跟自己走呢?袁天仲没辙了,急得直搓手,却一点办都没有。
  三眼没管那些,他重新组织起己方这边被打散的兄弟,组织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向谢文东那边冲杀,三眼无论是冲锋陷阵还是带人打仗都可算出类拔萃,虽然这里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已经被打散,但三眼很快又把分散的人员收拢到一起,继续与对方作战。
  袁天仲暗皱眉头,看情况短时间内三眼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必败无疑,若是东哥带人突围出去把三眼留下来,那必然是死路一条,想罢,他将心一横,大声召唤到:“三眼哥,东哥让我传话给你!”
  正另兄弟们战斗的三眼信以为真,快步退了回来,边喘息着边问道:“东哥说什么?”
  袁天仲故作神秘,低声说了一句。
  战场上闹哄哄的,人声鼎沸,加上他说话声音又低,三眼什么都没听到,他无奈的向前凑了凑,急道:“有话你倒是快说啊!”
  “东哥说”袁天仲在三眼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必须带你回去,无论用什么办!”说着话,没等三眼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手起剑落,剑柄冲上,重重砸在三眼的脖跟处,他这一击力道不轻,三眼毫无防备,连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昏迷过去。
  袁天仲急忙将他倒下去的身躯接住,然后紧张地看了看左右,还好,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都在专心与敌人作战,没人发现他对三眼突然下手,袁天仲再不停留,臂膀,夹起昏迷的三眼,拔腿就往回跑。
  他这时带着三眼跑了,就等于把那些作战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兄弟统统扔下了,不在管他们的死活,但凡还有其他办,袁天仲也不会这样做,正如三眼所说,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断后,以目前的情况,只能选择牺牲这些兄弟了。
  袁天仲带着三眼退回,看到谢文东之后,他急步上前,说道:“东哥,三眼哥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看着昏迷不醒的三眼,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微微摆了下手,低声说道:“不用说了,我都明白!”顿了一下,他甩头道:“撤!”

第394章
  谢文东组织手下兄弟全部向街尾方向撤退,那里的南红门和青帮阵营本来就已经乱了套,再加上他们这批人一冲,更无力支撑,纷纷向后败退。见确实有突围的机会,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拼命的向外冲啥。此时谢文东也顶到了前面,手持开山刀,不停地砍杀前方敌人。眼看着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就要抵挡不住全面溃败之时,忽听后方传来大吼声:“谢文东,你要往哪里跑?”闻声,谢文东等人忍不住回头观望,只见一波身穿黑衣的请帮人员突破了龙堂兄弟的堵截,飞快地向他们这边跑来。若是平时,谢文东或许还会调头回去迎敌,但现在他和手下人员是在已无力再战,他暗淡口气,对周围众人说道:“不管他们,继续向外冲!”
  他们变杀边突围的速度哪里有哪些青帮人员的速度快,时间不长,对方已追到近前,为首的一名大汉乱臂膀一记重劈,直接将一名北洪门小弟砍到在地。见状,袁天忠将昏迷的三眼交给旁边的木子,然后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去当他们一下!”
  谢文东眉头微邹,看着后方的追兵,再瞧瞧袁天忠,叮嘱道:“天仲,小心,速去速回!”
  “知道!”现在谢文东手下能征惯战的猛将已伤的七七八八,袁天忠成了主力干将。他应了一声后,抽身而退,只向追兵而去。青帮那名大汉见对方阵营里反冲过来一名青年,想也没想,吼叫着就是一记重劈。
  大汉的力气不小,钢刀抡起来虎虎挂风,声势逼人,不过这吓唬平常人还可以,却下不到袁天忠,后者前冲的身子猛地向下一万,将对方迎面扫的一刀闪开,同时左脚之地,后脚侧踢,脚后跟正砸在那大汉的头顶上。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他大汉吭哧一声,抱着脑袋踉跄而退。没等袁天忠继续追击,随后冲来的青帮人员也已到近前,这些青帮帮众经验丰富,不着急进攻袁天忠,而是分散开来打算先把他围住。
  袁天仲不善于群站,哪会给对方困住自己的机会,他反应极快,片刻都为停顿,弯曲的身子猛的挺直,身体也如同弹簧似的向后急射出去,人还在空中,手中软剑电一般的分刺左右,在两声惨叫中,两名打算绕到他身后的青帮帮众胸口分被刺出个血窟窿,双双栽倒在地。
  袁天仲身法灵活,出招也快,青帮人员根本围不住他,反倒是被袁天仲连刺带挑,伤了十数人。
  这波青帮人员正是肖雅的手下,听说谢文东要突围出去,肖雅也急了,如果这次杀不掉谢文东,将会后患无穷,她亲自上阵,带人冲杀,被三眼临时组织起来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哪里能顶得住他们,很快便被突破,此时肖雅见袁天仲凭一己之力竟将己方这么多兄弟挡住,又是吃惊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厉害?”
  “帮主,他叫袁天仲!就。就是他。在背后偷袭我,把我捉住的。”王龙堂老脸羞红,在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肖雅不认识袁天仲,但却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谢文东的贴身人员,既然他在这里,那么谢文东肯定也不远了,想着,她嘴角微微翘起,柔声问道:“谁愿意过去拿下此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袁天仲的本事摆在那里,任谁都能感到他的厉害,想把他拿下,谈何容易,周围一片沉寂,没有一人敢开口应答的,肖雅眉头皱了皱,疑问道:“怎么?我们这么多兄弟,就没有一个敢出去战他的?”
  “帮主,我去!”随着话音,青帮头目窜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身材魁梧,体型雄壮,皮肤黝黑,汗毛浓密,冷眼看去,活象是成了精的狗熊,这名大汉是原五湖帮得金牌打手之一,别的不行,论起打仗来可称得上数一数二。
  肖雅看了他一眼,这才露出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点下头。
  这名大汉甩开两条大长腿,直奔袁天仲而去,没等到近前,先扯开嗓门喊道:“都给我让开,让我来!”
  听到他的喊声,青帮众人自动自觉的闪到两旁,让出一条通道,大汉畅通无阻的冲到袁天仲近前,大吼一声:“小子,看刀!”说话之间,他双手抡刀,对着袁天仲的脑袋全力砍了下去。
  他这一刀使上了全力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尖叫声,袁天仲心中冷笑,对这种只知道用蛮力却毫无技巧的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见他身子轻盈的一扭,瞬间闪到大汉的侧身,嗤笑道:“阁下的刀太慢了!”
  没想到对方身法如此诡异,那大汉又羞又怒,爆吼着反手又是一刀。袁天仲并不还手,也不招架,只是凭借灵活的身法,再次轻松避开。大汉连出三刀,袁天仲身形左右摇晃,刀刃连他的衣角都没粘到。
  大汉气急,怪叫道:“小子,有种你就不要跑,和我硬碰硬的打一场!”
  袁天仲咧嘴而笑,点头道:“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少废话!”大汉单手持刀,力劈华山,对准袁天仲的脑门全力砍了下去。袁天仲身形旁侧,避开锋芒,那大汉一击不中,变招也快,顺势横扫,直斩袁天仲的前胸。这时候,袁天仲也不再避让,手中的软剑突然抬起,架住扫来的刀身,斜向上挑。
  他使的是巧劲,并没有与对方硬碰硬,只听刷的一声,刚到受力,斩偏了方向,从袁天仲的头顶横切而过,还没等大汉将刀收回,他手中的软剑已如闪电般向前递了出去。
  快,袁天仲的剑岂是一个快字能形容。扑!那大汉连反应都未作出来,软剑的剑尖已刺破他的胸口,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当啷!扑通!
  大汉庞大的身躯猛然僵硬住,接着,手中钢刀脱手落地,人也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静!整个战场死一般的宁静。青帮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己方的金牌打手竟然连人家的一招都没挡住就被直接刺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哄的一声,青帮阵营象是炸了锅,人们叫喊连天,吓得连连后退。
  袁天仲面带冷笑,甩了甩手中软剑,环视左右,大声质问道:“还有谁愿意过来送死?”
  “哗!”没有人答言,青帮众人退的更快了,生怕袁天仲突然找上自己。
  己方的一名骁勇善战的金牌打手就这么被袁天仲一剑刺死了,就连向来沉稳的肖雅脸色也为之顿变,她目光幽深地盯着站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袁天仲,凝声说道:“谁再去战他?”
  这回青帮头目们彻底无语了。袁天仲的身手太厉害,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这时候即使上去也是送死。
  “谁去战他?”肖雅再次问道,结果依然无人答话,众头目们一各个面带难色,纷纷低下头来。肖雅见状火往上撞,冷声说道:“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敢去与袁天仲一战的?你们平日里的威风劲都哪里去了?”
  听闻这话,王龙堂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了,他深吸口气,对周围众人大声说道:“袁天仲厉害,我们也用不着顾虑什么了,大家一起上吧!”
  要说单挑,没人敢与袁天仲一战,可若说群殴,青帮众人都来了精神,纷纷附和道:“对、对、对!大家一起上!上吧!”说话间,众人齐齐将目光集中在肖雅身上,看她的反应,见肖雅没有任何的表态,明白她这是默许了,众人不再停顿,一拥而上,齐向袁天仲扑去,同时还招呼下面的小弟,一起对付袁天仲展开围攻。
  论单打独斗,袁天仲谁都不怕,他怕的就是这种群殴,见青帮人员一起杀来,他暗皱眉头,下意识地倒退两步,然后回头观望,这时,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已将对方的阵营冲程两截离突围只有一步之遥,他将心一横,不再后退,看着冲杀过来的敌人,大喝一声,提剑应战。
  袁天仲再能打,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且他练的招数又是走轻灵一脉,在乱战之中发挥不出威力,眨眼功夫,袁天仲便被淹没在青帮的人海中,只听场内人声鼎沸,喊杀连天,却以看不到袁天仲的身影,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青帮的人。
  且说谢文东,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他终于与张一,张研江那一百号人汇合到一处,碰面之后,张一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用,跑上前来,抓住谢文东的手腕就向外跑,急声说道:“东哥,我们快走!”
  谢文东是想走,可是回头一瞧,已看不到袁天仲的身影,他暗叫糟糕,用力甩开张一的手,沉声说道:“天仲被困住了,得回去救他出来!”

第395章
  张一闻言嘴都快咧到耳朵下面,急道:“东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赶快走吧!”现在他们还是处于敌营当中,而且后面还有大批的追兵,分秒都不能耽搁,现在别说是袁天仲被困住,即使是在高级的在核心的干部都被困也顾不上了。
  谢文东何尝不知道此时的凶险,只是他能狠下心来放弃下面的兄弟,却狠不下心扔下袁天仲不管,袁天仲是好大喜功,有他自私的一面,不过在关键时刻却能缕缕挺身而出,救过谢文东多次,再者说像袁天仲这种出类拔萃的人才是用多少人和金钱都换不来的宝贵财富,谢文东哪忍心弃之不顾,他深吸口气,沉吟片刻,将心一横,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必须得回去救他!”
  他态度坚决,张一叶没有办法,急的满头冒汗,正在这时,在谢文东不远处的高墙突然说道:“东哥,你先走,我回去救天仲!”说完话,也不等谢文东是否应允,高墙转身招呼一声,带着一对飞鹰堂的兄弟,掉头向回冲杀。
  “强子!”谢文东不放心让高强单独回去,想要吧他叫住,可是业已来不及了,高强以及手下兄弟的速度极快,只眨眼的功夫身影消失在敌营之中。
  张一暗暗吁了口气,他再次抓住谢文东的胳膊,硬拉着向外跑。
  且说高强,他带领着一干飞鹰堂的兄弟反杀回来,远远地看到一大群青帮帮众证围成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在围攻袁天仲,高强蓄力,猛然大吼一声道:“天仲。我来接你出去!”
  高强故意大喊,一是让袁天仲放心,他不是在孤军作战,另外也是要吸引青帮众人的注意力,分散对方对袁天仲的围攻。果然,听到高强的喊声,被青帮帮众围在当中的袁天仲精神倍增,出手还击也变得更加犀利,而青帮人员见又来了敌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前去迎敌。
  很快,高强等人便与青帮帮众接触到一处,双方各施杀手,战成一团。
  高强虽然沉默寡言,但打起仗来也是异常骁勇,典型不要命的那种,此时又是危机关头,他出手更加凶狠,手中刀轮的如雪片一般,在其周围不时有青帮人员惨叫倒地。
  高强领人反杀回了,可以说大出肖雅的意料,后者远远地观望着在战场上直冲直撞却无人能挡的高强,眉头大皱,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感叹,难怪谢文东能把那么强势的南洪门打的如此之惨,其手下能争善战的干将实在太多了。
  这是,肖雅也没了对敌之策,只能静观其变。
  高强的突然杀出直打的青帮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趁着对方分心之机,袁天仲使出全力,一口气杀出重围,直向高强那边跑去,想围住袁天仲并不是简单的事,此时被他突围出来,再想围困,那太难了。
  见袁天仲要跑,数名青帮头目急忙窜上前去,进行拦阻,他们快,可袁天仲更快,后者上面虚晃一剑,下面连出三腿,只听嘭嘭嘭三声,三名青帮头目被袁天仲踢中胸口。纷纷倒飞出去。
  袁天仲也不追击,片刻都未停顿,直接从倒地三人的头顶越过,顺利冲到高强的身侧。
  他平安无事的冲出重围,让高强暗暗吁了口气,他向袁天仲快速地甩下头,喝道:“走!”
  高强和袁天仲二人甩开双腿,全力向外冲去。青帮人员哪肯让眼看着要煮熟的鸭子飞走,大呼小叫的随后掩杀,之间高强、袁天仲以及数十名飞鹰堂兄弟在前狂奔,而后面、左右则铺天盖地的都是高举刀片的青帮帮众,其状狼狈之极,情况也岌岌可危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忽听前面马达声响起,接着传来一片惨叫和怒骂声,高强和袁天仲抬头一瞧,只见一辆大卡车从敌方阵营的外面开了进来,无视街道上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横冲直撞,如同发狂的犀牛,被卡车撞飞,压倒的人不计其数。
  当卡车行到高强等人的近前时突然放缓速度,紧接着从车窗内探出一颗圆咕隆咚的大脑袋,高八调的喊声随之传来:“强子,上车!”
  高强定睛细看,心头大喜,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李爽。高强和袁天仲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向卡车冲去,而周围的南洪门和青帮帮众拼命拦阻,就在高强接近卡车,马上要窜上去的时候,斜刺里忽然窜出一名大汉,将高强扑倒在地,紧接着有扑过来数名汉字,手中刀举起,对着高强劈头盖脸的砍了下去。
  高强被那名大汉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此时这么多的刀片砍来他根本无从闪躲,正在这个关键时刻,与高强一同冲过来的袁天仲及时赶到,手中软剑向前一递,将数把片刀齐齐接住。不过软剑毕竟是软兵器,经受不起重击,接住刀片的同时剑身也发生了弯曲,数把片刀隔着软剑重重地砸在高强的身上。好在有软剑的隔挡,片刀知识划破高强的衣服,却砍不进肉中。卡车上李爽见状快速推开车门,伸出脚来,对着高强周围的那些汉字连蹬带踢,在一片惊叫中,数名大汉踉跄着退到一旁,袁天仲乘机收回软剑,一把将高强从地上拉起,几乎是硬拽则窜进卡车之内。
  等他二人上了车后,李爽立刻将车门关严锁死,启动还未熄火的卡车,向后急道。
  高强喘了口粗气说道:“:等下,我的兄弟还没上来呢!”
  没等李爽答话,袁天仲抢先说道:“强哥,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去救也来不及了!”
  高强扭头顺着车窗向外观望,可不是嘛,那数十名飞鹰堂的兄弟全部被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围住,只闻叫喊声,却看不到人影。高强愣了片刻,才缓缓收回目光,低下头去,拳头握得紧紧地,沉默许久,方问道:“东哥呢?”
  “就在外面等我们呢!”李爽急声答道。
  卡车在南洪门和青帮的阵营里硬生生的向后退,卡车的车体上至少还挂着十多号攀爬上来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李爽、高强、袁天仲坐在驾驶室里也没闲着,不时打击那些企图从车窗钻进来的敌人。
  好不容易将卡车开导外面,高强举目一看,这里打的更加激烈,己方十数量大小不一的汽车停在街道中央,周围大呼小叫的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人,有些人业已爬到己方车辆的顶端,连连用刀片劈砍车顶和车窗,场内叫喊声、厮杀声、刀锋砍在汽车铁皮上的卡卡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爽深吸口气,边向后倒车边放下车窗,探出头去,高喊道:“东哥,强子和袁天仲都出来了,我们快走!”
  听闻他的喊声,坐在车内的谢文东这才下令,让己方人员都撤退。
  街道上的那十余辆汽车纷纷启动,然后急速向街道的西侧飞驰而去。
  李爽开动卡车,调头的同时,故意撞倒路边的一棵老树,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些挂在卡车上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怪叫着从车上翻滚下来,滚了一地,李爽冷笑一声,脚踩油门,直追谢文东和车队。
  谢文东率领残部冲出南洪门和青帮的包围,已然逃走,消息第一时间传到韩非和向问天哪里。两人听后,脸色皆为之大变,尤其是韩非,没毛都快竖立起来,这次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尽了这么大的努力,若是除不掉谢文东,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想着,他也不管前方的血杀和暗组人员相互冲杀,边向后边跑边对左右的手下兄弟厉声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追啊?”
  这时向问天也惊醒过来,他急忙掏出电话,给己方各根据点的兄弟打去电话,其他们想办法拦阻谢文东所在的车队南洪门在广州的实力是根深蒂固的,可是这么大一座城,想拦住区区十几辆汽车,谈何容易,更何况车里还有诡计多端的谢文东冲离南洪门和青帮的包围之后,谢文东当即下令,让己方的车队化整为零,全部分散开,一是分散后面的追兵,另外也可以躲避南洪门布下的眼线谢文东所作的汽车,车里有他,张一,张沿江,金眼四人,在谢文东的意思下,轿车没有走主道,专挑僻静的次道钻,时间不长,便将后面的追兵甩的无影无踪,不过对广州并熟悉的金眼也转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现在天色渐亮,道路上的车辆渐渐多起来,他们所作的轿车混入车道,倒也不容易被发现当金眼开车逃离出广州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天色大亮,这时候,谢文东等人也终于长长出口气这一场恶战,可以说是谢文东毕生以来的最为艰苦也最为凶险的一次,如果不是张一和张沿江偷偷留个后手,他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难以生还了。

第396章
  谢文东虚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是的汗水。他只是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手绢便已经变成红色,这一战,谢文东也没少冲锋陷阵,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绢,然后拍拍金眼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缓速度,不用再全速行驶。金眼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仔细地看了看倒车镜,确实没有敌人跟上来,这才将车速慢慢降下。
  谢文东是逃出广州,但不知道其他兄弟的情况如何,他掏出手机,给李爽打去电话,询问他那边的状况。这时,李爽已开车到了郊外,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他笑呵呵地说道:“东哥,你放心吧,我这边一点事都没有,南洪门和青帮的兔崽子想追上我,差远了!”
  闻言,谢文东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一些,嘴角抽动几下,想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今天这仗打的实在惨到了极点,谢文东现在都不敢去想像下面的兄弟的伤亡情况。他放下电话,侧头问张一道:“阿一,前面是什么地方?”
  张一急忙拿出地图,对照了好一会,方小声说道:“再往前就应该到横沙了!”
  “哦!”谢文东对广州的地名基本没概念,他问道:“那里有南洪门的据点吗?”
  张一肯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是有,不过我们攻入广州的时候,南洪门将广州周边的据点人员都撤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南洪门的人了!”
  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那就好,给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出了广州之后,统统在横沙集合!”
  “好的,东哥!”
  等到上午酒店的时候,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残众才纷纷赶到横沙,与谢文东回合。不过人员还没到齐,暗组那边的报急电话便打了过来,称南洪门和青帮的大队人吗也在向这边赶来。谢文东无奈,只得令人继续撤退。
  结果这一退,谢文东等人直接退回到了S市。
  当他带人从S市出发市,是斗志昂扬,士气如虹,可现在回来时却变成了及皮力尽的残兵败将,好在南洪门和青帮对谢文东破多顾忌,不敢深追,不然的话,他们即使回到S市也同样立不住脚,得继续后撤。
  现在,谢文东终于倒出时间来清算己方在此战中的损失了。他与手下的干部们开个简单的碰头会,场内显得有些空旷,气氛也凝重,众人低着头,皆是沉默无语,仗打到这种地步,还有何话可说呢?
  以核心头目来说,东心雷,任长风,格桑都身负重伤,被送到了医院,田启则被青帮所俘,另外三眼,高强,李爽也都或多或少的有伤在身,至于中底层干部,伤者更多,会场之内真正完好无损的只是张一,张研江以及后来参战的姜森和刘波。
  谢文东环视会场内寥寥无几的众人,问道:“我们的损失情况如何。”
  在会场前张一已经做了统计,他暗暗叹口气,嘴唇抿了抿,半晌没说出话来。
  见状,谢文东疑问道:“阿一,兄弟们的损失还没有统计出来吗。”
  张一面带苦涩,摇了摇头,举目看眼谢文东,随后又垂下头来,低声说道:“下面的兄弟……几乎损失殆尽,真正跟随我们逃出来的,没超过三百人……”
  听闻这话,在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冷气,己方那么多兄弟竟然只回来三百号人……
  谢文东对己方的损失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听完张一的话,整个心还是缩成了一团。
  张一顿了片刻,忙又说道:“当然,大部分的兄弟是被打散了,估计在一、两天内会陆续赶回来。”
  谢文东仰起头来,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今天这仗打得真可谓是损兵折将,北洪门和文东会两大帮派的主力兄弟折损无数,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惨败,谢文东此时的心情是又悲又愤有又有些羞愧。进攻广州,打成这个样子,作为两帮之首,他当然能要负首要责任。谢文东握紧拳头,环视左右众人,突然,他呵呵笑了起来。
  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笑得出来,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怀疑东哥是不是受刺激过度还是失控了。
  张一关切地安慰到:“东哥,胜败都是常事,只要人还在,我们必会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这我当然知道!”说这话,他看看张一,又瞧瞧其他众人,笑问道:“怎么,各位以为我神经出问题了?哈哈!”他仰面大笑,又道:“一场失败算得了什么,我们既然能打得起,自然也就能输得起,只是没有想到南洪门竟然把青帮拉来了,出任意料……会打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的失误造成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纷纷把头起了下去,尤其是李爽那些当初主站的人,老脸通红,大气都不敢喘,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原本谢文东已发现南洪门那边的异常,想探明其中的原由之后再发动进攻,可是以东心雷,任长风,三眼为首的这些核心干部们一再请战,逼的谢文东实在没办法,只好营运,现在中了人家的全套,当初主战的人孜然责无旁贷,要负首要责任。
  低着头憋了许久,李爽将心一横,猛地抬起头,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小爽,还有其他的各位兄弟,在战场上英勇御敌,出生入死,都要记上大功!”这话让众人听了即感到窝心,又觉得脸上发烧。
  谢文东转目又看向张一和张研江,说道:阿一和研江当初都反对草率出战,事实证明,阿一和研江的反对是正确的,这次也多亏阿一和研江留了后手,救我们突围,所以,你俩要居首功。
  “啊!东哥说的哪里话?!”张一和张研江急忙欠起身形。
  谢文东冲着二人笑了笑,示意他俩不用客气。
  张研江面色一横,语气沉重地说道:“这次进攻,我们损失惨重,恐怕用不了多久南洪门和青帮就会重整旗鼓,大举来攻,我们在S市也不安全,现在只能撤退!”“还撤?”李爽瞪大眼睛,问道:“研江,那。那我们要退到哪里?”张研江看眼谢文东,摇头未语。
  谢文东明白,张研江说得没错,虽然南洪门和青帮暂时没有追来,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自己的底细摸清楚,肯定会全力来攻,现在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已差不多都打光了,一旦南洪门和青帮联手打来,如何抵御?不过要是退,能退到哪里呢?恐怕就得一泻千里,直接退回到长江以北了,自己前期所做的重重努力和取得的种种成功全部付之东流。
  退,退步了,打又打不了,谢文东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见谢文东垂着头,沉思不语,脸色阴晴不定,众人知道他在琢磨应对之策,谁都不再多言,默默地看着谢文东。
  会场内安寂下来,声息皆无,人们大眼瞪着小眼,目光统统集中在谢文东一人身上。
  谢文东现在的决定将会关系到他自己以及周围所有人的生死,甚至能直接影响到北洪门和文东会这两大社团的命运,这种无形的压力绝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不过谢文东并不是平常人,他的承压能力绝对比大多数人强得多,即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能静下心来,冷静的思考。
  他沉默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谢文东终于挑起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这场仗,我们已经输了,不过正因为这样,我们只能进,而不能退,一旦选择撤退,溃败之势将难以抑制,不仅仅会把我们抢占南洪门的地盘统统丢掉,甚至,南洪门和青帮还会乘胜追击,打过长江,直逼我们的总部,到那时,情况更加危机,也更加难以控制。”说着,他顿住,看着众人幽幽问道:“大家总不想跟着我退回到东北去吧?”听闻这话,众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若是退回到东北,就等于宣告北洪门垮台了。
  张一眉头皱的快拧到一起,他深吸后气,疑问道:“可是东哥,我们若不退,怎么抵御南洪门和青帮的进攻?”谢文东凝思片刻,话锋一转,问道:“在后方我们可用的兄弟还有多少?”
  张一说道:“认是不少,可大多数都是新收的兄弟!”
  张研江接道:“文东会这边也是如此,新人很多。”
  谢文东心中苦笑,现在哪里还管得了是新人还是老人了,只要能打仗就行。他问道:“如果把那些兄弟统统调集过来,需要多久?”
  张一和张研江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在咧嘴,纷纷说道:“三天!”“五天!”
  保护膜的势力范围距离S市路途遥远,先将人力集结,再大批的派遣过来,说成三天,那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而文东会路途更远,五天也算是极限了。张一和张研江异口同声道:“东哥,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南洪门和青帮真打来,我们……可能连一天都未必能听的过去……”

第397章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说道:“没错,我们是挺不过去,不过,我们可以找些临时的帮手过来帮忙!”
  “帮手?”张一等人同是一愣,己方在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能找帮手?谢文东环视众人,幽幽说道:“别忘了,香港还有我们的人!”
  正所谓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想起香港红门,而香港距离广州又极近,干过来用不上一天的时间,张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头说道:“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不是到万不得已,谢文东也绝不会去动用香港那边的势力。香港势力过来很麻烦,一旦出了问题更加麻烦,而且人力不多,在大规模火拼中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是现在谢文东实在找不到可用之人,也只能将香港势力拉来救济了。
  张研江在旁问道:“东哥,如果把香港洪门的势力拉过来,能有多少人?”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五百人左右吧!”
  “只五百人?”张研江暗暗咧嘴,就算再多一倍的人力,恐怕也不够给南洪门和青帮塞牙缝的。众人也都在和他同样地想法,相互看看,纷纷低下头去,谁也没言语。
  谢文东明白众人的想法,他微微一笑,说道:“人是少了点,不过应用的当的话,也会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而且香港洪门的人都是成手,打起架来也有经验,把他们掉过来,顶住一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张一皱着眉头说道:“东哥,就算我们能撑过两天,可还是等不到援军啊!”
  谢文东苦笑一声,幽幽说道:“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
  会后,谢文东立刻给杨少杰打去电话。杨少杰现在时香港洪门的老大,只是前段时间受了枪声,现在虽然已经痊愈,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他并不意外,即使谢文东不来找他,他还想主动去找谢文东呢!
  他人在香港,但对大陆的情况也异常关注,这次谢文东带领北洪门和文东会两大社团的精锐前去进攻南洪门总部,结果中了南洪门和青帮的圈套,被打得大败一事他也听说了,他正想打电话询问谢文东要不要自己帮忙,后者的电话倒是先打来了。
  “东哥,听说你进攻南洪门总部不利?”电话中,杨少杰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接发问道。
  谢文东暗叹口气,杨少杰的消息倒是灵通,自己刚刚败回到S市,他就得到了消息,他颔首说道:“不止是不利,而是惨败,这一仗下来,折损的兄弟不计其数!”
  杨少杰面色一正,急声说道:“东哥,你不用担心,我立刻带兄弟们赶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谢文东想听的也正是这句话,他问道:“少杰,你那边保证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能调集的兄弟有多少?”
  杨少杰想也没想,说道:“七八百号兄弟绝对没问题!”
  七八百人比谢文东预想中的要多,后者点点头,又问道:“多久能赶到S市?”
  “哦……”杨少杰顿了片刻,说道:“过关有些麻烦,不过最长也不超过五个小时!”
  “那好,少杰,你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动身,我在S市等你!还有,不要大张旗鼓的过来,一定要隐蔽形迹,最好让兄弟们分手分散行动!”谢文东细心的叮嘱道。他要把这波香港赶过来的兄弟当成一奇兵,若是被南洪门的眼线所发现,也就起不到相应的效果了。
  杨少杰边听边点头,连声说道:“东哥请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恩!”谢文东对杨少杰的能力还是极有信心的,不然也不回把那么重要的香港洪门交由他来打理。他是说道:“少杰,我们S市见!”
  “是!东哥!”
  香港洪门在香港的实力是很大,可若放在全国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地方性的小社团,人力并不多,杨少杰一下子抽调出七八百人,可算是倾尽全力,动了老本了,这七、八百号的香港洪门人员也确实起到了奇效。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在S市的据点内紧张的做着准备,好应付敌人随时可能展开的进攻。
  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一天之前,他们全面占优,是主动出击的一方,似乎胜利就在眼前,垂手可得,而一天之后,情况完全逆转,他们成了被动挨打的一方,优势全无,甚至连挡住对方第一轮进攻的信心都没有。
  正当众人还在筹备和布置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谢文东不见了,连五行兄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张一等人大急,搞不清楚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失踪呢?张一急忙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询问究竟,电话中谢文东只简单说到外面散散心,等会就回去。
  张一刚想问他现在在哪里,好派人过去保护,谢文东已将电话挂断。张一挠着头发,不懂谢文东究竟是怎么了……
  且说另一边的南洪门和青帮,这次围攻谢文东一众,他们占尽了天时和地利,几乎将北洪门和南洪门的精锐全歼,但同样的,南洪门和青帮也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方人员的伤亡都不少,各伤元气。
  南洪门总部内。南洪门和青帮的干部们统统聚集在会议室内,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原本按照众人的估计,谢文东带领残众退回到S市后肯定不敢久留,还会领带手下人继续后撤,甚至可能会一口气回到上海一带,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文东并没有撤退,听眼线提供的信息,谢文东更像是要在S市扎足,与己方决一死战。
  听到这个消息,南洪门和青帮干部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暗道谢文东不知死活,只凭他现在手里那点人想挡住己方的进攻,简直是白日做梦。当即,南洪门的数名干部纷纷起身,请求出战。
  而向问天和韩非皆是皱着眉头,沉默无语。
  谢文东的主力已被彻底打散,可他却不撤死守,这太反常了,而越是反常的事就越可能有诈,何况谢文东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选择螳臂当车呢?他肯定是有所依仗,可是他现在又有什么可依仗的呢?向问天和韩非想不明白,所以他俩也不像下面兄弟那么乐观,眉头一直深深皱着,另外,两人的心里也都不痛快,这一战是以他们大胜而告终,可是己方这么多人,占了如此大的优势,还是被谢文东跑掉了,这实在另文气闷。
  向问天转头看向韩非,问道:“韩兄弟,你怎么看?”
  韩非揉着下巴说道:“谢文东不会傻到在S市等死,至于他有什么后手,我一时还想不出来!”
  闻言,有伤在身却坚持参加会议的萧方反问道:“韩帮主,如果你是谢文东的话,现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韩非显示一怔,随后答道:“当然是选择撤退了?”
  萧方苍白的脸上挤出意思笑容,又问道:“撤退?要撤到哪里?”
  韩非被他的话问乐了,想也没想,说道:“当时是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萧方摇头说道:“可是就目前的形式看来,谢文东退到哪里都不安全。我们现在具备胜势,兄弟虽然有一些伤亡,但士气高涨,而谢文东那边已要人没人,要势没势,一旦学则撤退,就必然会遭受到我们的追击,无论他撤到哪里,我们就会打到哪里,谢文东的处境非但不会安全,而且还会丢掉大量的地盘,就算他退到T市,我们亦能乘胜追杀过去,所以,为了以大局为重,谢文东不能撤,他只能死守!”顿了一下,萧方看着向问天和韩非,又道:“而且,我想他也算到他的反常会令我们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去犯,他者用的是空城计,我主张今晚就去进攻S市,定能一击取胜,拿下谢文东的脑袋!”
  萧方这番话分析的有条有理,丝丝入扣,也听得在场众人神采飞扬,连连点头。
  韩非和向问天心中同是一动,暗道萧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韩非缓缓说道:“萧兄弟的分析不错,我看……今晚可以去打一下!”
  向问天对谢文东的顾虑和熟悉可比韩非要深得多,萧方的话是有道理,可隐隐约约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没等向问天表态,坐在韩非右手边的肖雅突然说道:“我不赞同今晚出战!”
  众人脸上的表情同是一僵,纷纷转目看向肖雅。
  萧方早就对肖雅不满,现在正好找到借口,他冷笑一声,说道:“现在谢文东已被我们打的只剩下个光杆司令,正是进攻的好时候,不知道肖副帮主反对出战是什么意思?难道,肖副帮主与谢文东……”他故意话到一半停住了,让众人自己去琢磨。
  肖雅并不为萧方的话所动,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对谢文东毫不熟悉,但通过晚间一战,我感觉此人绝不是象萧先生的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今晚去攻,只怕占不到便宜不说,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398章
  萧方对肖雅的成见甚深,本来他就主战,现在肖雅出言反对,他根本听不进去,萧方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肖雅,转目看向韩非,正色说道:“韩帮主,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一旦等谢文东找来援军,到那时,我们就拿他无可奈何了!”
  海飞眉头深锁,沉思不语。萧方的话有道理,可肖雅的顾虑也没有错,究竟是打还是不打呢?这时候,韩非也有些左右为难。向问天见状,说道:“韩兄,我觉得可以先去做个试探!”
  “哦?”闻言,韩非挑起眉毛,看着向问天,等他继续说下去。
  向问天说道:“我们先派小队的兄弟前去进攻,即使其中有诈,我们的损失也不打,若是发现谢文东在虚张声势,我们便可以倾尽全力,一举将其消灭。”
  韩非抚掌而笑,点头赞道:“向兄这个主意好,我看,就按照向兄的意思办,各位兄弟意下如何?”说这话,他环视手下的青帮干部们。
  青帮众人自然以韩非马首是瞻,他这么问,主要是看肖雅的态度。
  看得出来,在场的众人都是主战的,包括韩非在内,如果在横加阻拦,恐怕会惹起众怒以及排斥,肖雅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他心中嗤笑,脸上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她耸耸肩,淡然说道:“我没意见!”
  见肖雅并无意义,韩非当即说道:“既然各位兄弟都不反对,那我们今晚就去S市,将谢文东这对残兵败将统统除掉!”
  “是!”刚刚打过一场打胜仗,青帮众人士气如虹,听完韩非的话,一个个热血上涌,齐声呐喊。南洪门那边也一样,甚至比青帮还要兴奋好几倍,他们被北洪门压制得太久了,也被动得太久了,现在,终于找到了反击报仇的机会,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会后,肖雅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是青帮的副帮主,南洪门对他也甚是照顾,在总部里为其安排一间又宽敞又华丽的单人房间,原五湖帮的那些干部们也跟着他纷纷进来,看得出他的心情不佳,众人垂首而立,谁都没有多话。
  肖雅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道:“把田启找来~!”
  田启被肖雅所俘,后者并未为难他,也没把他交给韩非,一直扣押在自己手中。时间不长,田启被两名青帮小弟拉进肖雅的房间。不知道肖雅找自己要干什么,田启心里七上八下,表面上硬装出轻松的模样,他走到肖雅近前,笑呵呵地说道:“肖小姐找我有事?”
  肖雅一笑,说道:“你们这一仗输得很惨,谢文东也几乎变成了光杆司令,虽然侥幸逃脱出去,但已元气大伤,在你看来,谢文东现在应该怎么办?”
  田启不了解目前的情况,对肖雅的问话也颇感莫名其妙,他想了好一会,方说道:“东哥应该会选择撤退吧……”
  肖雅见状似随意的笑问道:“如果他没有撤退呢?”
  田启心中一动,暗暗吸了口凉气,难道东哥没有撤走?可是仗打成这种程度,不撤就等于找死啊!田启苦笑着说道:“如果东哥没选择撤退,那肯定是有所依仗!”
  肖雅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他身子微微前探,脸上挂着微笑,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田启,疑问道:“谢文东依仗什么?难道他在广州这一带还有帮手不成?”
  “这个……”田启垂下头,沉思不语。他投靠谢文东时间并不算长,对谢文东的势力也不是十分了解,别说他不知道肖雅问的问题,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什么。沉吟半响,他实话实说地摇头道:“肖小姐,这个……我是真不清楚!”
  肖雅直勾勾地看着田启好一会,见他不像说谎,方幽幽吸了口气,心中颇感失望,对左右的青帮小弟摆手说道:“送田启先生去休息吧!”
  田启愣了愣,然后忙说道:“肖小姐……”他本想打听一下谢文东那边的具体状况,可没等他把话说完,旁边的那两名青帮小弟已分别架住他的左右胳膊,硬拉着他向外走去。
  等田启离开之后,青帮干部纷纷问道:“帮助,难道谢文东真的有诈不成?”
  肖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谢文东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坚持留在S市,这种愚蠢的做法不应该是谢文东的风格。肖雅认为事情肯定不会像萧方所说得那么简单。
  当天晚上,深夜,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倾巢出动,直向S市而去。当行到广州郊外的时候,各大小车辆纷纷熄灭车灯,在路边欢欢停了下来,随后,南洪门和青帮各派出一百多号精锐人员,作为先锋先去S市试探谢文东的虚实、这二百来号人乘着十余辆大小不一的汽车,风驰电掣般向S市急行而去。进攻南洪门总部一站,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尽失,出去血杀和暗组,只剩下三百人左右,现在这三百来人都龟缩在临时的据点里,做出死守的架势。
  南洪门和青帮人员畅通无阻的进入S市,刚开始,他们还有些担心,生怕对方有诈,走的也小心翼翼,看很快他们便发现整个S市已找不到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的身影,看样子是被己方吓得不敢露头了。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渐渐放下来,速度也开始加快,直向北洪门的临时据点而去。
  北洪门在S市的临时据点位于近郊,地处偏僻,深夜里,路上连条人硬都看不到,沉寂的可怕。
  在眼线的指引下,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到达北洪门据点附近,下了车后,众人纷纷举目观望,看了一会,人们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凉气。北洪门据点是座未完工的废弃工地。面积不小,周围有搞搞的铁皮围墙。里面灯光皆无,黑咕隆咚的,大门口连个站岗放哨的人员都没有,深夜中,给人一种心理发毛的感觉。
  南洪门和青帮两名带队的头目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问道:“动手吗?”说完话,两人同是一怔,接着又都笑了,南洪门头目接着说道:“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空手回去。凌晨的时候,谢文东一众已被我们打的没剩下几个人,我看我们从正面直接打进去就行!”
  青帮头目没有意见,点头说道:“好!我们就从正面打!”
  两人经过简单的商议,各自回头,冲着手下人员挥下手,低声喝道:“冲进去!”说着话,他二人倒也勇猛,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
  工地有围墙却没有院门,这二百多号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全力向院内冲去,等到了近前,那名南洪门头目突然收住脚步,同时一把将身边的青帮头目拉住。后面的人员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停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各自的老大。
  青帮头目也是满头雾水,己方马上就要杀进去了,怎么偏偏又停下来了呢?他疑问道:“怎么不走了?”
  那名南洪门头目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在院内连连扫动,看了一会,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急道:“不对劲,里面有伏兵!”
  青帮头目暗吃一惊,他运足目力,向院内张望,可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边观望边心不在焉地问道:“伏兵在哪?”
  南洪门头目说道:“我也没看到,不过,我看到刀光了……”
  青帮头目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摇头说道:“我看你们真是被谢文东打怕了,哪来的刀光,我怎么没看到……”
  他话音未落,忽然,院内传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接着,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传来:“朋友好尖的眼里,不过已经来了,就别自爱门口站着了,请进来吧!”随着话音,只听院墙两侧传出沙沙的脚步声,接着,院墙两侧的后面各走出一行黑衣人,为首的是一名身材不高,体型敦实的汉子,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月光的隐射下,闪烁出阴森森的幽光、想不到院内真的有伏兵,那名青帮头目吓得惊叫出声,连退两步方把身形稳住,脱口问道:“什么人?”
  那名敦实的汉子从墙下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平凡无奇的脸上挂着冷笑,慢悠悠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要记住三个字就可以了!”
  “什么三个字?”青帮头目茫然问道。
  “文、东、会!”敦实汉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话音刚落,他如同黑豹一般,猛地向前跃去,只几个箭步,便到了青帮头目近前,手中刀当头劈下。
  想不到对方速度如此之后,那名青帮头目毫无准备,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好在他旁边的南洪门头目反应够快,经验也丰富,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也正是这一推,才堪堪就下他的性命。
  唰!随着刀锋掠过,那名青帮头目直觉的肩膀发凉,接着,钻心的剧痛席卷而来。他勉强稳住身形,侧头一瞧,对方的刀是没有削中他的脑袋,却在他的肩膀处砍下一块肉皮,险些整条胳膊都被削掉。

第399章
  青帮头目的肩膀负伤,又惊又痛之下,连连后退。对面的黑衣汉子并不追击,将刀向回一收,又向南洪门头目冲去。南洪门头目是个混迹黑道多年的老油条,经验丰富,只见对方出刀的速度就已感觉到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没敢招架,边退边大声道:“大家一起上,冲啊!”
  随着他的话音,南洪门帮中一拥而上,青帮众人也不落后,跟着冲了上去,双方在工地的门口处展开了混战。
  从工地里出来的那些黑衣人们身手都不错,但人数却不多,与二百多号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打在一起有些吃力,伤亡也较大,为首的黑衣汉字见状,不再与对方缠斗,手中刀向空中一举,大喝道:“撤!”
  重黑衣人训练有速,听闻喊声,再不恋战,纷纷撤回到工地里。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哪肯放他们离开,士气高涨,大呼小叫地追进了工地里。
  他们向前追杀时间不长,忽听左右两侧喊杀声四起,从工地的土堆后,地坑里钻出来上百号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出来之后,见人便砍。而原本在前败退的黑衣人们也停住脚步,调转回头,反杀过来。
  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由追杀敌人,一瞬间变成了三面受敌的局面,许多帮中还处于震惊之中便被呼喊而来的敌人砍倒在地。
  “哎呀,我们中计了!”这时候南洪门头目终于反应过来,对方的败退是引敌深入之计,他对身旁的青帮头目急道:“我们得赶快退出去!”
  看着周围黑压压凶神恶煞一般的敌人,青帮头目已晕头转向,他一手提着刀,一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连连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对!我……我们得撤出去,从长计议!”
  可现在他们再想撤,已然来不及了,正当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后队变前队,想从原路跑出去的时候,只听工地的大门口处有人发出爽朗的大小声:“我以为南洪门和青帮会派来如何厉害的人物呢,原来只是一群虾兵蟹将,令人失望!”、闻言,南洪门头目的脑袋嗡了一下,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他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定睛一看,之间工地的大门口已被上百号北洪门人员堵死,为首的一名青年,年岁不大,中等消瘦的身材,略长的刘海遮挡不住下面那一对精光四射的丹凤眼。
  看罢,南洪门头目脸色顿变,惊叫道:“谢文东?!”
  “哈哈!”那青年仰面而笑,双目眯缝着,悠然说道:“不错,是我!”
  南洪门头目脸上的冷汗更多,虽然明知道此次进攻会遇到谢文东,可是真见到他的本人,恐惧感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生出来。他连咽了两口吐沫,强装镇静,颤声说道:“大家不用怕,杀了谢文东,正好回去向老大请功,大家上啊!”
  他自己说的都底气不足,下面兄弟的情绪也就可想而知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各个畏惧不前,谁都不想打头阵。南洪门头目大怒,对着前面两名南洪门小弟的屁股各踢一脚,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留在这里等死吗?快上啊!”
  在他的连番催促下,南洪门帮众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向大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的那位黑衣青年确实是谢文东,南洪门和青帮今晚会来进攻,早在他预料之中,对方怀疑自己会使诈,先派出小股人员前来试探,也不出他的意料,只是没想到南洪门和青帮如此小气,只派这二百号人来送死。
  眼睁睁看着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向自己一步步走来,谢文东站在原地动都未动,脸上挂着微笑,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等对方距离他只有六,七米的距离时,谢文东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紧接着,那上百号的北洪门帮众各举家伙,一同迎向敌人。
  这二百多号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彻底陷入包围之中,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双方在工地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恶战。
  双方刚一交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架势,南洪门和请帮人员抵挡不住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围攻,上下帮众毫无斗志,一心只想着逃跑,被打的煤油任何还手之力。青帮头目这时已彻底蒙了,脸色苍白,慌张地看着左右,双手死死拉住南洪门头目的衣服,颤声说道:“大……大哥,我们被包围了,快叫支援啊!”
  南洪门头目暗叹口气,青帮组建时间不长,其人员战斗力很强,但经验不住,打顺风流水的账很厉害,可一旦陷入下风,就毫无战斗力可言了。他点点头,掏出手机,准备给向问天打电话请求援助。
  电话还没打出去,工地外面突然一阵大乱,接着喊杀声阵阵。南洪门和青帮头目两人同是一惊,以为对方还有伏兵,可仔细一听,外面的叫喊声中汗的是杀掉谢文东,闻声,他二人神经同时一震,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我们的援军到了?!”
  没错,外面来的却是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向问天和韩非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派来这么点人来做试探,他们派这些人过来只是做个诱饵,将谢文东的真实实力勾出来,随后派出的这波才是真正作为试探的主力。
  这波南洪门和青帮帮众共有五百号左右,为首的以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名叫张德顺,是青帮干部,并非骁勇善战的猛将,但功于心计,老谋深算,领人打仗也是好手。
  他们早已到了工地附近,也看到已方的第一波人员进攻工地之后陷入重围,只是张德顺迟迟没有下达出手营救的命令,而在静观其变,他希望这波人能把谢文东的埋伏全部吸引出来,知己知彼,接下来自己就好打了。
  工地内打了这么久,被困在里面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业已支撑不住,马上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直到这个时候,张德顺才感觉工地里已经再没有潜藏的敌人,这才带人冲杀出来。
  随着张德顺一众的突然出现,令被困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士气大振,叫喊着向外冲杀,想与己方人员汇合一处,现在谢文东这边倒变成了悲负受敌的局面。
  由于身后又来了新的敌人,马力生怕谢文东有失,急忙护着他要向工地里撤退,谢文东含笑摆摆手,示意马力不用紧张,他转回身形,看向外面来的这批敌人,笑眯眯的悠悠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来找死,拦是拦不住的!”
  马力为之一楞,己方充其量才三百号人,而对方人数加到一起,足有七,八百之众,己方如何能打得了,虽然说已经找了香港洪门的兄弟过来帮忙,可是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子,别说杀不掉对方,自己这边能不能保住姓名都不一定呢,马力不知道谢文东的信心是从哪来的。
  混在人群里的张德顺远远的遍看到背手站在工地大门前身旁又没有几个人的谢文东,他心血上涌,暗叫一声,机会来了,活该自己今天立下大功,现在不趁机杀了谢文东还等待何时,他伸手向前一指,对周围的手下人大吼道:“那是谢文东!杀!这回一定要杀掉谢文东!”
  此时,谢文东身边的小弟都去围攻进入工地里面的那批敌人,他身边只有5人,袁天仲、马力等人,不过面对迎明年而来的这么多敌人,他面无惧色,身型也没有后退丝毫,反而向前迈了两步,仰面大笑道:“南洪门和青帮的朋友,想杀我,那么就尽管来吧!”
  张德顺暗暗吃惊,虽然谢文东身边的人不多,但看他这幅轻松的样子,好象毫无顾虑,还留有什么后手,难道,他还有埋伏不成,想罢,他心头一颤,渐渐放缓脚步,可嘴巴没闲着,依然连连催促手下兄弟向前冲杀,除掉谢文东。
  很快,张德顺带来的手下人员已经冲到工地大门近前,与谢文东也只剩下数步之遥,只是众人站在原地冲着谢文东干叫囔,真正敢冲上前去与谢文东搏命的却没有一个。
  谢文东环视面前黑压压的一片的敌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郎声说道:“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我就在这,过来杀吧!”
  此言一出,南洪们和青帮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上前。
  见状,谢文东猛然上前一步,冷声喝道:“来啊!”
  哗!—随着一片响声,南洪门和青帮这五百号人齐齐连退数步,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他们明知道谢文东的身手并不高强,而且也亲眼看到他身边没有几个人,可就是不敢上前,一各个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人群中的张德顺也在四处张望,想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对方的伏兵,可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到是己方人员那惨白的脸色一一映入眼中,他深吸口气,大声叫道:“大要听谢文东的声张虚实,我们一起上,只要杀了谢文东,人人都立大功一件,上!”

第400章
  在张德顺的连连催促下,南洪门和青帮的众人硬着头皮向谢文东一步步蹭去。
  此时,谢文东倒是轻松,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两眼弯弯,眯缝着两天黑线,他抬起手来,拉下衣襟,伸手入怀,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直把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吓得纷纷停住脚步,瞪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的手臂。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伸入怀中的手随之慢慢抽了出来,出人意料的是他拿出的并不是武枪,而只是一盒香烟,南洪门和青帮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怒火中烧,还没等他们发作,谢文东已从烟盒中倒出一颗香烟,叼入口中,随着咔的一声脆响,打火机点燃。
  打火机的火光很微弱,不过在漆黑的深夜里却显得格外醒目,就在南洪门和青帮人员被谢文东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压的实在受不了,想要一齐上去与他拼命的时候,忽然,在其背后杀声大起。
  张德顺身子一震,满脑子的莫名其妙,己方身后怎么来人了?没听说老大又给自己派来援军啊?难道是敌人?可哪来的敌人?他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正暗自琢磨着,但场上的局势已然大变只见在工地外围的暗处,涌出来数百号手持利器的黑衣人,这些人衣着统一,身形健壮,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年级都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身材魁梧,身形健壮,他们从暗处稀稀拉拉的走出来,如同一张大网,在张德顺一众的背后慢慢收拢。
  张德顺刚好位于阵营的后方,看得比较真切,知道这些陌生的黑衣人绝不是己方兄弟,但看起来又不象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他将心中的震惊压了压,表面上还算是镇静,跨前两步,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没有人答话,黑衣人们依然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向他们走来,时间不长,这数百号黑衣人在张德顺一众的背后形成一个半环型的包围圈。
  暗叫一声不好,张德顺咧嘴吸气,如果对方真把自己围住,和工地里的谢文东一众里应外合,别看自己带来的人不少,可打起来肯定支撑不住,这仗自己是打不下去了!张德顺心声怯意,打算撤退。
  他冲着众黑衣人一笑,说道:“我看你们和谢文东不象是一路的,叫你们的老大出来说话!”众黑衣人依然没有答话,不过却齐齐停下脚步,接着,人群一分,从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一脸的横肉,身上散发出浓重的杀气,张德顺边打量大汉边问道:“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凶恶大汉并不说话,迈步直向张德顺走去,同时,手中刀也缓缓提了起来,张德顺周围的手下极多,而对方又只是一个人过来,所以他并不担心,继续说道:“朋友,谢文东已经不行了,马上就要被我们消灭,你可不要选粗了阵营,站在他那一边。”他话还没说完,那凶恶大汉突然怒吼出声,这一嗓子如同晴天炸雷,又好似龙吟虎啸一般,直将张德顺以及周围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吓得一哆嗦,没等他们回神,凶恶大汉突然加力,身形如箭,直向张德顺射去。
  “不好!”张德顺周围的手下惊叫出声,有两名青年晃身挡在张德顺的身前,横刀拦阻大汉的冲杀。
  耳轮中只听当啷一声,刀与刀的碰撞迸射出一连串的火星,那两名青年被大汉的一刀直震的手臂酸麻,象过了电似的,半点力气都用不出来,手中刀也随之脱手落地。
  凶恶大汉不给二人喘息之机,手中刀向左右快速的轮动,随着咔咔两声,刀把分砸在两名青年的额头,那二人双双惨叫出声,各自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地退到一旁,他俩闪开了,把后面的张德顺完全暴露在凶恶大汉的刀口下。
  当张德顺意识不到,再想抽身向后退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之间凶恶大汉将手中刀轮圆了,对准张德顺,斜肩带背就是一记重劈。这时,旁边的青帮人员有人仓促地出刀招架,只听喀嚓一声,凶恶大汉这是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阻拦的片刀劈成两截,同时刀锋从张德顺的右肩一直划到左肋下、这条大口子,接近两尺长,等于是将张德顺斜着割开了。
  哗!顷刻之间,张德顺肚子里的零碎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淌了一地,此时他人还在站着,脸上还带着茫然和惊骇,但眼神一开始失去神韵,脸上布起一层死灰。
  “啊!顺哥中刀了。”
  青帮众人尖叫一声,一拥而上,将奄奄一息的张德顺护住,可是此时在护住她依然没用了,之间张德顺张开大嘴,嗓子里咕噜噜直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带气泡的血水从嘴角不是流淌出来,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
  那凶恶大汉一击毙敌,脸上的杀机更盛,他将手中刀向前一挥,大吼道:“杀!”
  “杀!—”随着她一声令下,众黑衣人蜂拥而上,对南洪门和青帮这数百号人展开了猛攻。
  这波黑衣人既不是北洪门的人,也不属于文东会,而是刚刚从香港赶过来的香港红门兄弟,手刃张德顺的那位凶恶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香港红门里最为矫勇善战,与杨少杰关系最好的赵虎。
  他们很早就抵达了S市,只是为了保密,谢文东并未声张,就连他身边的马力都不清楚此事,他派出刘波去与杨少杰联系,同时提供武器,再刘波与暗组人员的指引下,香港洪门这数百人皆埋伏在据点的附近,此时突然杀出,确实起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双方还未交手,主将就被对方杀了,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群龙无首,士气低落,这时香港洪门的精锐在大举来攻,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整个阵营乱得像是一锅粥,惨叫声,呼救声改过了喊杀声。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厮杀,打斗时间不长,南洪门和青帮的阵营就彻底垮了,人们无心恋战,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在战场上四处乱穿,一心只想逃跑,对付如此不堪一击的敌人,香港洪门自然干劲十足,满大街的追赶南洪门的青帮人员。
  很快,刚刚拍出的试探人员遇到埋伏,张德顺被杀的消息传回到停在广州郊外的向问天和韩飞哪里,向问天并不知道张德顺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韩非了解。听说张德顺被杀,他到吸口凉气,冷汗流了出来,张德顺不是骄勇善战的猛将,但却是混迹黑道多年的老江湖,为人谨慎,心思周密,头脑也精明,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对方杀了呢?谢文东究竟埋伏了对少人?多少高手?
  想着,他问报信回来的手下人道:“对方有多少伏兵?”
  那名青帮小弟便喘息着边说道:“大概。有几百人。可能。可能也有上千人。”
  韩非听着大皱眉头,几百人和上千人完全的两个概念,若是前者,己方现在就可以一口气压过去,若是后者,那就得好好谋算一下了。他脸色铁青,没好气地沉吟一声。看出韩非的不满,那青帮的小弟结结巴巴地说道:“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加上又是天黑,我……我没太看清楚……”
  “妈的,没用的东西!”没等韩非说话,一旁的孙开河受不了了,跨步上前,扬手甩了拿小弟一记耳光,然后转身对韩非说道:“韩大哥,洪门那边的眼线没有发现S市的异常,想来谢文东找来的援军肯定不多,我们现在打过去,依然有必胜的把握!”
  孙开河是急脾气,为人也暴躁,不着人待见,不过领人打仗还是很有一套的,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稳稳成为青帮的核心之一。
  听了孙开河的话,韩非沉思不语,与谢文东作战不能存有丝毫的马虎和侥幸,一步走错,就可能全军覆没,孙开河推测谢文东的援军不多,虽然合情合理,但那也仅仅是推测而已,万一还隐藏有大批的敌人怎么办?草率攻过去,岂不要被谢文东逆转了吗?
  韩非拿不定注意,转头看向向问天,询问他的意见。
  现在向问天也没搞清楚谢文东这批援军是怎么回事。从哪调集过来的,他喃喃说道:“若是能搞清楚谢文东这批援军的源头,我们就能判断他们的人数了……”
  听了他的话,那名报信的请帮小弟精神一震,忙说道:“他们……他们就是广州这一带的!”
  “什么?”向问天和韩非同时挑起眉毛,诧异地看着他。
  报信小弟说道:“在战场上,他们说的话都是‘白话’【广东这边把粤语成为白话】!”
  白话?北洪门和文东会都在北方,其人员不可能也不会说白话,那这批人应该是广东这带的没错了,可是没听说广东这边有哪个社团投靠谢文东了。向问天正低头琢磨的时候,韩非突然说道:“不会是谢文东把香港洪门的人拉来了吧?”
  哎呀,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向问天闻眼眼睛突地一亮,暗道一声不错,对方的援军说的是白话,衣冠齐整,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集结起来,不是香港洪门还会有谁?想着,向问天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幽幽说道:“我们竟然把香港洪门给露算了,这事我们的失误,不过,现在也来得及!”

第401章
  韩非问道:“向兄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正色说道:“香港洪门在香港的势力是不小,但其人数并不多,就算倾尽全力,充其量能增援谢文东一千人左右,和我们的人力比起来相差甚远,所以,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过去,与谢文东正面交战!”
  对香港洪门的情况,韩非也了解一些,觉得向问天的分析确实是实情,他点点头,说道:“谢文东是很狡诈,也很难缠,不过,他把他的后手暴露太早了!”说话间,他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那是马上要取得胜利的得意。
  向问天和韩非的意见统一,此事可以全力压上,毫无保留的对谢文东一众展开进攻。
  南洪门和青帮的全部帮众在向,韩二人的命令下,从广州郊外出发,全速向S市而去。
  S市,北洪门据点,这边的激战已开始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南洪门和青帮的第一波试探人员在据店内已经彻底被打垮,其帮众非死即伤,逃脱掉的没有几个,而第二波试探人员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阵营散乱,上下帮众毫无斗志,一各个被打的包头鼠窜。
  见大局已定,指挥作战的杨少大大小小的刀口子不下十处杰和赵虎不在亲自参战,抽出身来,跑到谢文东近前,两人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齐声说道:“东哥!”说这话,两人偷眼打量谢文东,能看得出来,这场战斗打的很艰苦,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谢文东此时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布满污渍,总算还能令人稍感安心的是他的状态很好,精气神十足,两只眼睛倍亮,丝毫没有刚刚吃了败仗的那种衰气和低落。
  “少杰,阿虎,不用客气!”杨少杰和赵虎早就抵达了S市,只是谢文东一直没抽出时间和他俩见面,此时看到二人,他自然十分高兴,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多礼,赵虎挠了挠头发,回头瞧瞧被打的溃不成军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笑道:“想不到南洪门和青帮这么不堪一击,没打几下就散了!”
  闻言,在场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干部老脸皆是一红,就这么‘不堪一击’的南洪门和青帮却打得己方损兵折将,主力几乎全失,折议而归。杨少杰可比赵虎机灵的多,见众人的脸色不太自然,他急忙讲话头岔开,正色问道:“东哥,我想南洪门和青帮的人肯定不会只有这些吧?”
  没等谢文东说话,张一抢先开口说道:“南洪门和青帮人力众多,这些人,恐怕连其总人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顿了一下,他垂下头去,现在战场上的情况是对他们有利,可张一却高兴不起来,他眉头皱的紧紧的,快要拧成个疙瘩,沉默许久,他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现在我们已把援军完全爆露出来,我想向问天和韩非业已了解到我们确切的实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对方的主力就会打过来!”
  谢文东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下头,他和张一的估计一样,现在,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很可能已经在前往S市的路上了。想着,他抬起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
  “哈哈!”赵虎忍不住仰面大笑,摇头说道:“怕什么?对方要来就来嘛,来多少我们就干掉他们多少,正好我还没打过瘾呢!”赵虎刚刚从香港赶过来就取得一场胜利,正是士气大盛的时候,根本没把南洪门和青帮放在眼里。
  众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笑了,只是有些是苦笑,而有些则是嘲笑。
  怕什么来什么。时间不长,暗组的眼线将南洪门和青帮主力正全速向S市这边赶来的消息通知给谢文东,后者听完,慢慢吁了口气,幽幽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还能表现的镇静,但周围人都有些慌了手脚,就连张一和张研江这样遇事沉着冷静的智囊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他们都很清楚,虽然香港洪门的援军到了,可己方的人数仍然与对方相差甚远,一旦交手,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结果只能是输的很惨,甚至是全军覆没。
  安静,众人死一般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张一开口急声说道:“工个,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战我们自然会战,而不能战……我们还是躲一躲好!”
  “躲?躲什么?”赵虎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越多,对方追的就越猛,何况谁说我们打不过他们?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南洪门和青帮有什么厉害的。”
  张一暗暗摇头,人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赵虎这个老江湖却像刚出道的毛头小子那么冲动呢?
  他正想出言反驳,这时,谢文东说道:“阿一,这回我和阿虎的想法倒是一样的,我们不能躲,也没地方可躲,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破釜沉舟一战。狭路相逢勇者胜,即使敌众我寡,但谁能战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啊?”张一傻眼了,己方可是刚刚吃了败仗啊,北洪门加上文东会那么多的主力都被对方击垮了,现在只来了香港洪门这么点人就能与对方一战了?张一不明白谢文东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的斗志是从哪冒出来的。
  张研江低声提醒道:“东哥,这仗……我们真的打不了!”
  谢文东笑了,双眼万万,笑眯眯地说道:“别忘了。真动起手来比的并不是人数,而是斗志,以往我们以少胜多的次数并不少,为什么这一次就没有信心了?”
  张研江急道:“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对方不是简单的小角色,而且人数也比我们多太多,坚持下去,只怕我们最后谁也跑不掉……”
  他话音未落,谢文东摆手断道:“不过,我有信心!”
  张研江喳喳眼睛,看着谢文东,然后又瞧瞧其他人。众人和张研江的表情差不多,皆是满脸的茫然,不知道谢文东的自信心来自哪里。
  赵虎没管那么多,咧开大嘴咯咯笑了,冲着谢文东连连点头,说道:“东哥,你说怎么打,我听你的!”
  谢文东老神在在的说道:“这一战不需要什么战术,我们只是在这里等对方找上门来就好!”
  “哦!”赵虎点下头,心中却在嘀咕,这叫什么打法?
  见谢文东已经打定主意,众人不再多言,张一、张研江等人悄悄退到一旁,私下进行商议。张一皱着双眉,低声说道:“留在这里等南洪门和青帮打来,会有什么结果?”
  没有人答话,但众人心里都明白,那只有死路一条。马力咽口吐沫,说道:“我看东哥的样子好像很有信心能防住对方!”
  “信心?”张一气乐了,反问道:“我们现在是否还有援军?”
  马力摇头,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援军最快也得三天的时间能赶到S市,现在,除了自己这边的残兵败将就只有香港红门这几百号人了。
  张一继续说道:“既然没有援军,那我们拿什么区抵挡南洪门和青帮?”
  马力接道:“东哥不会是急糊涂了吧?”
  张一没有接话,环视众人,问道:“大家都是什么意思?”
  张研江叹口气,说道:“我们只能再去劝东哥撤离,是在不行……”话到一般,他抿抿嘴,没把话说完,张一问道:“是在不行怎样?”张研江说道:“是在不行,就是硬架也得把东哥架走!”
  听了这话,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面面相觑,谁都没敢接言。
  据点之外,南洪门和青帮的第二波试探人员也被打败,但谢文东这边的众人并没有松口气,气氛反倒是越来越紧张,暗组将南洪门和青帮主力的位置不停的传回来,此事,对方已进入S市,用不上半个钟头就能赶到己方的据点,生死之战在眉睫。
  这时,张一和张研江再次找到谢文东,就连三眼、灵敏等人也赶了过来,一齐劝谢文东撤离此地,暂时避一避。
  谢文东看着众人一张张急切的面孔,突然仰面大笑,过了好一会他才收住笑声,面露正色,一字一顿地正色说道:“这一战我不会退让,我也不想再听到同样的话,若是谁再提退避这两个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讲情面。”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或许你们把南洪门和青帮当成劲敌,但我视他们如草芥他们能侥幸胜我一次,但我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我希望各位兄弟能拿出你们的信心和斗志,和我并肩作战,击退对手,而不是象想在这样婆婆妈妈的劝我离开,我也没有这样胆小如鼠的兄弟!”
  这番话令张一等人面红耳赤,也令更多的人将流失掉的血性又拾了回来。
  三眼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猛地一撩衣襟,将开山刀抽了出来,向地上用力一挫,大喝道:“东哥说得对,我们可以战死,但绝不能让人家追死,我愿意留下来,哪怕是流干最后一滴血!”

第402章
  谢文东身上绝对不缺少振奋人心的力量,随着三眼的附和,周围众人群情激愤,齐声吼道:“我们愿与东哥作战到底!”
  张一和张妍江二人互相看一眼,面露苦色,谁都没有说话,心中却在哭叹连连,这些人简直都疯了,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去打,这不是找死吗?
  他俩有心还想继续奉劝谢文东赶快撤离此地,可是南洪门和青帮的大队人马也已经接近据点,此时即使想撤走,也来不及了。
  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人员加在一起数目众多,仅仅是大大小小的车辆就超过百辆,行在街道上,蔓延出一公里,如一条条长长的巨龙,远远望去,铺天盖地,看不到尽头。
  原本信心十足的赵虎看到这般场景心里也是一颤,暗暗咋舌,对方的人数怎么这么多?这种阵势,是在香港黑道永远都看不到的,赵虎混迹很到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
  仗打到现在,南洪门和青帮的配合已经十分默契,先头的车辆抵达北洪门据点之后,片刻都未停顿,直接开了过去,整个车队如蟒蛇般将北洪门据点围了一圈,紧接着,车门齐开,车挨着车,人挤着人将北洪门为了个水泄不通。
  完了!张一和张妍江的心里同时冒出这两个字,对方的人力实在太多了,己方只几百人,想守住这么打的一座工地,抵挡住度覅昂数千人围攻,那怎么可能?别说阻挡,只怕就连对方的第一轮冲击己方都扛不住,这仗还怎么打?
  香港洪门的人这时也都傻眼了,包括杨少杰和赵虎在内,他们知道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力不会少,可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超出他们的想象,杨少杰的反应还算敏捷,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扭头看向谢文东,低声问道:“东哥,对方看起来得有上千人吧?!”
  “呵!”张一被他的话气乐了,嗤道:“上千人?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加在一起绝对不少于三千人,杨兄弟,你从香港带来的这几百号兄弟能抵挡住对方吗?”张一心里窝火,说起话来也是连讽带刺,在他看来,刚才如果他们能跟自己一起劝阻谢文东,后者可能就改变主意选择撤离了,可是以杨少杰,赵虎为首的香港洪门要么选择沉默,要么在旁煽风点火,只打败了对方的试探人员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劲头十足的主张应战,现在可好,敌人的主力全到了,自己这些人被困在据点里,到最后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超过三千人?杨少杰暗暗咧嘴,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他皱着眉头,问谢文东道:“东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等谢文东说话,张一摇头而叹,幽幽说道:“除了死战,还能怎样?”说这话,他偷偷瞄向谢文东,看他的反应,张一对谢文东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不是行事冲动的人,既然执意要留下抵抗对方,应该还有后手才对。
  哪知道谢文东大点其头,赞同道:“阿一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已在没有其他的退路,只能与对方死战到底了!”说完,他回手将腰间的开山刀抽了出来,缓缓地向前走去。
  看架势,谢文东像是要上去与对方拼命,周围众人吓得脸色顿变,一拥而上,以最快的速度将谢文东拦住,一各个急声说道:“东哥,你不能过去!”“是啊,东哥,你在后面坐镇就行了,我们去抵挡对方!”
  众人护着谢文东后退,边充满顾虑的看向南洪门和青帮的阵营,生怕对方突然杀过来,谢文东到没有想众人那么紧张,他面带微笑,对周围的兄弟轻声说道:“没事!”接着,他仰起头来,大声喝道:“向兄,韩兄,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来见见面吧!”
  他话音刚落,忽听南洪门和青帮阵营里传来一阵爽朗地大笑声,随后,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向左右分开,向问天,韩非在各自信服随从的簇拥下缓缓出来。
  虽然他们双方已交战许久,但谢文东与他俩还是头一次在战场上碰到。谢文东在打量向问天和韩非,而后者也在打量他。看着谢文东笑眯眯满面轻松的样子,向问天河韩非皆在暗暗点头,若是自己落到他现在这样的处境,肯定装不出来他现在这副轻松的摸样。
  谢文东用眼色示意护在他左右的兄弟们退下,然后含笑看着向问天和韩非,悠然说道:“向兄、韩兄,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向问天目光幽深,慢慢吸了口气,没有说话,而韩非是在笑,只是笑得很不自然,当初他战败的时候是谢文东饶了他一命,放他回台湾,此时再面对谢文东,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和不舒服。
  顿了片刻,韩非方说道:“多谢谢先生关心,不过,我想谢先生现在应该多关心自己的处境吧!”
  谢文东悠悠笑了,反问道:“韩兄,我的处境有什么不对的?”
  韩非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他先是侧头看了看一方人山人海的阵营,举目再瞧瞧谢文东身后孤零零的那几百号人,刚要说话,可心中突地一动,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暗暗嘀咕,看谢文东的样子,丝毫没有身陷绝境的危机感,倒更像是胸有成竹,他该不会在暗中设有埋伏吧?!韩非对谢文东的阴险狡诈印象太深刻了,虽然在来的时候都已经条查清楚,可此时此刻他心里却突然没底了。他低声问向问天道:“向兄,谢文东会不会在附近还设有埋伏?”
  向问天的眉毛挑了挑,微微摇下头,说道:“不可能!我的眼线已经条查清楚了,这附近绝对没有潜伏的敌人!”
  “这就奇怪了。”韩非喃喃地嘟囔一声,既然谢文东没有埋伏,那他在依仗什么?仅仅是虚张声势?韩非苦叹,他不敢自称能洞察人心,可也是阅人无数,但是他看不穿谢文东的心思。
  韩非深吸口气,朗声说道:“谢先生,你认为你只凭着几百人就能抵挡得住我们的进攻吗?”
  谢文东双目弯弯,笑呵呵地问道:“汉雄认为你们赢定了?”
  韩非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找不出来我们不能赢得理由!”
  谢文东目光低垂,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韩非深吸口气,眼珠骨碌碌乱转,不时地瞄向谢文东背后的工地,如果说谢文东有埋伏,南洪门的眼线不可能查不出来,可如果说没有埋伏,谢文东此时怎么能如此震惊。难道他真认为只用几百人就能顶得住已方的攻击?谢文东的反常表现倒是令占据绝对优势的韩非心里发毛,有些为难,他心思一转,计上心头,双手向后一背,向前走了两步,收敛笑容,正色说道:“谢先生当初对我有恩,这点我始终没忘,一直都想找机会偿还谢先生。今天,我想单独和谢先生比试一下,如果谢先生能赢我,那你可以带上你的兄弟离开这里,我保证秋毫不犯,当然,这算是我还了谢先生的人情!”
  他这话听起来很漂亮,实际上却是在试探谢文东。如果谢文东仅仅是虚张声势,再耍空城计,那么听了他这番话,看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要求,与之单挑,当然,无论谢文东答应与否,韩非都不可能真去单挑,更不可能把他放走。
  不过其他人并不明白他的意图,听了韩非的话,向问天一愣,扭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南洪门和青帮干部们也都是面露惊色,张大嘴巴,一个个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反观谢文东这边,众人露出喜色,无不认为这是脱困的绝佳机会,出人意料的是谢文东连连摇头,慢悠悠地说的:“我不会和你单挑,也不会领你这份人情,我就在这里,韩兄要打边打过来好了!”
  呀?韩非心中一震,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良久无语,若是谢文东答应和他单挑,韩非立刻就会下令让下面兄弟全面进攻,可是谢文东偏偏没有答应,这说明他根本不想逃走,这时候,韩非也高不清楚谢文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举棋不定,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
  看出他的异样,谢文东皱着眉头低声问道:“韩兄弟,怎么了?”
  韩非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话,继续对谢文东大声说道:“谢先生,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不要,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哈哈!”谢文东突然仰面大笑,挥手甩下衣襟说道:“韩兄,我也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带上你的人马马上离开这里,或许还来得及,不然的话。”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没有把话说完。
  看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心中火烧,有名青帮头目猛然大喝道:“谢文东,你在吓唬谁。”
  他话音还未落,突然之间,街尾方向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声响沉重,震人耳膜,听起来并不像是汽车的声音。

第403章
  听闻阵阵的轰响,在场的众人同是一惊,只是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在渐渐的变的幽深,众人本能的纷纷扭头寻声望去,只见在夜幕之中,街道的尽头缓缓行来一辆庞然大物,由于距离太远,天色又昏暗无光,人们看不太真切,只感觉行来的物体大得惊人。
  随着那庞然大物的接近,轰隆之声也越来越大,渐渐的,人们都看真切了,无论是北洪门,香港洪门,还是南洪门和青帮,其人员的眼睛都直了,一各个不自觉的张大嘴巴,目光呆滞,场内那么多人,此时变的鸦雀无声,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原来,从街道尽头缓缓行来的庞然大物是辆装备齐全的九八式主战坦克,而在其后面,还跟有两辆装甲车以及数量军用卡车,吉普车,此时此刻,军方突然出现,而且还带有重装武器,简直太出人意料了,也令场内双方的人员惊的目瞪口呆,半响反应不过来。
  谢文东看看手表,暗道一声来的正是时候!他举目看向向问天和韩非,笑眯眯地说道:“向兄,韩兄,你们还想动手吗?”
  听到谢文东的话音,向问天和韩非的身子猛地一震,恍然惊醒过来,他俩把谢文东的所有后手都算到了,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军方拉过来帮忙,更要命的是,军方还是带着坦克这种重武器来的。
  南洪门和青帮气势再威,人力再多,毕竟是黑社会,是贼,碰到正规军,气焰顿时全无,其人员满面惊慌,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自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嗡!”随着一声机器动作的响声,坦克的炮塔开始移动,原本高高挑起的炮筒也缓缓落了下来,炮口直对人数众多的南洪门和青帮阵营。
  哗!不用任何的话语,也无需任何的警告,南洪门和青帮阵营瞬间大乱,其人员魂飞魄散,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齐齐向后退出数米之远。再看向问天和韩非,两人的表情也变的极不自然,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幻不停。
  哗啦!坦克后面的吉普车车门一开,一名身穿戎装的青年军官从车里走了出来,紧接着,从其卡车里窜出来上百号头戴钢盔,身穿迷彩装,真枪实弹的士兵,随着哗啦啦一声脆响,众多士兵纷纷将枪械上膛,对准场内的众人。
  那青年军官先是整了整头上的军帽然后环视场内,眉头皱起,一字一顿的冷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别看这军官年纪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但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向其肩膀上看,军章是两杠两星,中校级别。
  在黑道能覆手翻云,那么不可一世的向问天和韩非这时候也没了老大的气势,像是矮了人家一头似的,两人举目凝视军官半响,再瞧瞧对面双目弯弯,笑眯眯的谢文东,他二人什么话都没多说,不约而同地挥手喝道:“撤!”
  有军方在场,这仗根本没法打了,何况军方肯定是谢文东找来的,又带着坦克,真发生冲突,给己方来一炮,损失不用多说,事情闹大,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这边,向问天和韩非不是傻子,两人都明白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动手了,尤其是韩非他手下的兄弟都是从台湾带过来的,政治上本就敏感,若和大陆的军方冲突起来,可不仅仅是黑道争斗的问题了,一个不好,不用和谢文东交战,得直接被大陆的军方剿灭掉。
  下完命令,向问天和韩非的心都揪成了一团,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好不容易把谢文东困住了可万万没想到军方会横插一脚,将己方的部署彻底打乱。他两人用力握了握拳头,不服气的冲着谢文东狠狠点下头,嘴唇蠕动,但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两人对视一眼,气冲冲地转身回到己方阵营里,直接钻进车内,由原路返回。他两走了,南洪门和青帮的小弟们更不敢多加逗留,撤得更快,原本人头黑压压一片的阵营一哄而散,其帮众像是躲避瘟神似的争相恐后挤回到车内,直追向问天和韩非的车辆。
  刚才还杀气腾腾,弩张剑拔的战场随着南洪门和青帮人员的全部撤离而一下子冷清下来,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南洪门和青帮走了,军方并未阻拦,而且这事也不归他们管,不过北洪门、文东会、香港红门的人还在,那青年军官皱着眉头又向他们望去,最后目光落在人群前面的谢文东身上,冷问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如果向问天和韩非还留在此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听青年军官的话,他并不是谢文东找来的,甚至都不认识是谢文东这个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军方这批人员并不是专程为解谢文东之为而来的,仅仅是路过此地。
  白天的时候,谢文东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他自称是出去散心了,而实际上却是悄悄潜回了广州,只是他没有进入市区,而是秘密去了军区,凭借他政治部的身份,直接找到了军区的负责人。
  谢文东多聪明,他虽然找来香港洪门帮忙,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那根本抵挡不住南洪门和青帮的联手进攻,仅仅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罢了,想要自保,必须还得找其他的帮手,可是在广东这个一带他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帮得上自己,想来想去,他的注意又打到军方身上。
  不过调集军队,特别是机械化军队,可不是简单的事,军方不会也不可能用军队去协助他进行黑道的争斗,在这一点上,谢文东颇费了一番头脑,最终,他想到了“威慑”这两个字。
  军方是不可能参与黑道的争斗,但是却可以调出来参加演习,只要把演戏的地点定在S市一带,完全可以路过己方的据点,加上时间上算计准确,正好能赶上南洪门和青帮进攻,到时,不明情况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看到军方到来,必会被吓退,自己的被困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
  谢文东算计的十分周全,方方面面的问题都顾及到了。他去找军区的负责人,说明来意后,军方的负责人还是很为难。即使是调集军队进行演戏,对于军方来说也不是小事,何况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划下来。
  看着军区负责人为难的模样,谢文东很明白什么东西能打动对方。军队不是象电视里演的那么干净,军方的水可比官场要深得多,也黑的多,官场上的贪污腐败风气有很多就是从军方传过去的。
  最终,谢文东拿出来一笔不小的资金,而军区那边临时定下一次小规模演习,双方可谓是各有所得,各取所需。
  当谢文东得知南洪门和青帮大队人马出动时,他心里默默地算计了一下时间,然后悄悄给军区的负责人打去电话,让他那边开始行动。
  他之所以没把此事说出来,怕的就是下面兄弟们有所依仗,打起仗来不尽力,要知道军方是在赶过来,但半路不会发生意、什么时候到达他并不确定,万一军方没能及时赶到,自己先河南洪门、青帮交上手,只能依靠兄弟们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决心来抗敌了。
  不过军队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守时,被调集出来的机械化部队按照谢文东预算的时间准确到达,刚好南洪门和青帮发动进攻之前,将向问天和韩非双双吓退,解了谢文东的燃眉之急。
  别看谢文东一直是笑呵呵的满面轻松,其实他心里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背后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湿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在心里常常松了口气,紧绷的快要拉断的神经才慢慢松缓下来。
  看着问话的俊光,谢文东笑了,这是由衷的笑,他问道:“中校,你叫什么名字?”边说着话,他边向青年军管走去。
  青年军官只是接到上级命令到S市这边参加军演,但并不知道会碰上谢文东,也不认识他,见谢文东大咧咧地走来,他眉头皱着更深,在其左右的士兵们干脆将手中枪端了起来,做出要开枪射击的之态。
  谢文东明白士兵手中的枪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认为自己存在威胁,真的有可能会对自己开枪,他摆了摆手,含笑说道:“你们不用紧张,这是我的证件!”说话之间,他伸手入怀,将政治部的证件慢慢掏了出来,递到青年军官的面前。
  青年军官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打量一番谢文东,这才伸手将证件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他的眼睛猛的张圆,有对照谢文东看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原来是谢中校,失敬失敬!”青年军官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双手将证件递还给谢文东,同时向身后的士兵们挥挥手,河道:“都把枪放下,这是政治部的谢文东谢中校!”

第404章
  士兵们不知道谢文东是何许人也,也不太清楚政治部是个什么样的部门,不过见上面的军官都如此恭敬,感觉对方肯定是大有来头,士兵们齐刷刷把手中枪械放下,身子站的笔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文东。
  青年军官上前在了两步,来到谢文东近前,低声问道:“谢……谢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谢文东是中校,他也是中校,两人属同级,只是其职位不能相提并论,政治部直属中央,全力极大,而他仅仅是个普通的中校军官罢了,所以对谢文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谢文东淡然一笑,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我和朋友们刚到这里,碰巧遇到一群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来找麻烦!”
  傻子也能听出这是谢文东应付的托词,青年军官并不追问,而且社会治安的问题也不归他管,他笑呵呵的随口说道:“这些人的眼睛真是瞎了,竟然找谢先生的麻烦,下次让我碰到,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谢文东听后眯眼而笑。青年军官恍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来,正色道:“哦,差点忘了介绍,我叫张松林,是B师C团的三营营长!”
  “你好,张营长!”谢文东礼貌性的与他握了握手,随后眼珠转了转,明知故问道:“张营长这是去演习吧?”
  名叫张松林的青年军官一怔,军方演习虽然不能算绝密,可也不是外人能随便知道的,谢文东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演习?他缓缓地点下头,疑问道:“谢先生是怎么……”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笑道:“我是从刘司令那里听说的!”他说的刘司令就是军区的负责人。
  张松林面色一正,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看,张营长就不要去参加演戏了,你带着你的兄弟们暂时驻扎在这里好了,不需要太长时间,三天就行,也不需要做什么事,就当给自己放三天假!”
  张松林脸色顿变,他是奉上级命令过来参与军演的,哪敢私自更改命令,驻扎在这里,别说三天,就是多耽搁三个小时都不行,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不用他开口说话,他的心思谢文东都明白,后者笑眯眯地说道:“张营长是怕上级责怪吧?!没有关系,我来给刘司令打电话!”说着,谢文东掏出手机,快速地播出一串电话号码。张松林在旁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打着电话的谢文东,半晌回不过神来。
  谢文东拨通电话之后压低声音,面带微笑地与电话另一头的人聊了一会,然后他将手机放下,向张松林面前一递,说道:“你们的首长找你!”
  张松林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喂?”不是道电话那边的人和他说了什么,之间张松林的身子猛地一震,随之挺得溜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绷得紧紧的,边听着电话边连连点头道:“啊!是、是,我是张松林。明白,是、是。好的、好的,我一定照办。”
  通过电话之后,张松林在原地默默呆了三秒钟,这才将手机放下,交还给谢文东,脸上堆满笑容,说道:“谢先生,刘司令让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的力量绝对是巨大的,它可以让任何人铤而走险,对于这一点谢文东百试不爽。他冲着张松林点头说道:“张营长不用客气,你们只需要在这里驻扎就好,吃、喝、用的我都包的,只有一点,人员不能离开!”
  “谢先生请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做到!”张松林答应的干脆。
  “多谢张营长了!”“啊!谢先生客气!”
  谢文东在谈笑之间把张松林以及他下面那一百多号士兵统统留了下来,其中还包括一辆坦克、两辆装甲车,好在工地这里位于S市的郊区,周围比较空旷,少有人家,重装机械不至于太骇世惊俗。
  看着众士兵分散开来,忙碌着给坦克以及装甲车翻盖帆布,北洪门、文东会、香港洪门众人又惊又喜,有这么一群真枪实弹的士兵保驾护航,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就算南洪门和青帮的胆子再大,人力再多,也不敢打来了。
  张一、张研江等人也都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长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在暗暗佩服谢文东,竟然找来军队坐镇,而且还是重装甲军队,即使不用出手,仅仅驻扎在此地,也足够让向问天和韩非退避三舍的。
  这就是谢文东的手腕,在逆境之中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实惠,留这些士兵驻扎三天,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后续援军便有充足的时间赶到S市,那时就算士兵们统统撤走,谢文东也能积攒去足够的实力重整旗鼓,再与南洪门和青帮一较长短。
  以张松林为首的这一百多号士兵都驻扎到工地,坦克、装甲车、军用车辆被士兵们用帆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显山不露水,可他们所起到的震慑力确实难以估量的。
  被军方吓跑的向问天和韩非带领手下人员草草撤回到南洪门总部,二人都是一肚子的火,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竟然被军方搅了局,怎能不让人气闷。回来之后,向问天当即下令,调查这批军队的来头,以及他们的动向。
  很快,南洪门的眼线传回消息,称军方已经驻扎进北洪门的据点里,看其架势,似乎短时间内不会撤离。这个消息对向问天和韩非而言无疑如当头一棒,他俩人心里都明白,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若等谢文东缓过这口气来,再想消灭他,那就难上加难了,可是现在北洪门的据点有军方驻扎,己方无法进攻,这可如何是好?向问天和韩非一筹莫展,两人坐在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都没了主意。
  听说发生了意外,萧方带伤离开医院,回到南洪门总部,找到向问天问明情况之后,他暗暗叹口气,谢文东就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没把他当场干掉,日后再想除掉此人,实在太难了。
  萧方沉默许久,面带疑惑地说道:“谢文东有政治部的身份,能借来军队缓解燃眉之急并不稀奇,不过军方不可能把那么多士兵以及中武器长时间的驻扎在那里吧?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后续增援最快也得三天的时间能到S市,只要在这个期间内军方把军队撤走,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闻言,向问天点了点头,觉得萧方的话有道理,韩非的眉头并未舒展,他反问道:“如果这三天里军方不撤兵怎么办?”
  “这。”萧方垂下头,揉着下巴,良久无语。
  韩非正色说道:“我们可不能低估了谢文东的能力,如果他真有办法让军方三天不撤兵,那我们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萧方点点头,感觉韩非的顾虑也不是没可能,他又沉思许久,方说道:“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施加压力,逼迫军方撤兵!”
  “施加压力?怎么施加?”韩非疑问道:“让下面的兄弟过去捣乱?”
  “不行,不行!”萧方连连摆手,说道:“如果让下面的兄弟去捣乱,那军方更找到不撤兵的借口了!”边说着话,他眼珠边连连转动,脑中灵光一闪,他正色说道:“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警方去施加压力!”
  韩非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萧方。
  萧方解释道:“如此的军队和重武器驻扎在那里,周围的居民难道不会产生恐慌吗?只要警报电话一多,警方肯定受不了,主动去找军方,如果军方给不出个合理解释,那么他们只能撤兵了,毕竟事情一闹大,我想军方的高官也承担不起。”
  韩非边听边点头,等萧方说完,他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刚刚去过北洪门的据点,那里周围比较空旷,并无住家。”萧方仰面而笑,说道:“没人报警,我们可以代劳,没有住户,我们可以找人冒充,这不是问题。”
  “恩!”韩非大点其头,心中暗赞南洪门还是有些能人的,这个萧方的头脑就是不简单,反应也快,就是为人自负了点。他笑道:“我觉得萧兄弟的办法可以尝试,向兄,你认为呢?”
  向问天没有意见,点头应允,说道:“好吧!就按照小方的意思办!”
  南洪门和青帮总算勉强找到了应对之策,只是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
  另一边,萧雅也听说了向问天和韩非无功而返的消息,她心中暗笑,还好自己没有前往,不然白跑一趟不说,还丢人现眼,谢文东的本事也够大,连军队都能被他请去保驾,令人不可思议。
  这时候,萧雅已隐隐约约的预感到,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谢文东倾斜,虽然现在南洪门和青帮还是占有绝对优势。

第405章
  按照萧方的意思,向问天派出手下的兄弟,连翻给北洪门据点那一带的分局打去电话,询问驻扎部队的原因。正如萧方估计的那样,在咨询、投诉电话连续不断的骚扰下,当地的警方终于坐不住了,主动前往北洪门据点,查明情况。
  警方来的人不少,七、八辆警车,而十多号警员,带队的是当地分局的副局长,一名精于世故的老油条。没等进入工地,在外面隔着院墙就能看到停在里面的坦克,这样的庞然大物停在这里又有军队驻守确实很吓人,带队的副局长刚从警车里下来就开始暗暗咧嘴。工地的门口有士兵站岗,没等众警察进入,门口的两名士兵纷纷把手向前一伸,冷声喝道:“你们找谁?”
  平时都是警察蛮横惯了,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质问过,不过看着士兵手中的枪械,众警察们将闷气又吞了回去。一名青年警察上前两步,仰头说道:“我们要进去看看!”
  两名士兵年岁都不大,未到二十,身材算不上高大,但十分结实,皮肤晒得黝黑,他俩皱着眉头看看青年警察,什么话都没说。见状,青年警察以为他俩是默许了,回头瞧瞧后面的副局长,迈步就要往里走。
  只听哗啦一声,两名士兵突然将枪端了起来,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对准青年警察的胸口。
  青年警察吓得一哆嗦,两腿发软,倒退数步,这时其他的警员也都慌了,下意识的回手摸向腰间,准备拔枪,若是双方都亮了抢那还了得,带队的副局长边走上前边向手下警员连连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把事情闹大。
  他快步来到两名士兵近前,含笑问道:“两位小兄弟,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两名士兵看眼副局长的肩章,将手中枪向下放了放,然后摇头说道:“没有上级的命令,我们不能告诉你!”
  副局长点点头,又说道:“那……能不能让你们长官出来一趟?我是这边分局的副局长,有些事情要和你们长官谈!”
  两名士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好,你在这里等会!”说着话,那士兵转身走进工地里。
  此时,张松林正和谢文东在一起,有人说笑,相谈正欢。谢文东可没白让张松林驻扎在这里,除去众士兵的吃喝费用外,他还给了张松林一笔不菲的金钱,不为了别的,只是让他不给自己找麻烦,又能听自己的话。
  得到士兵的报信,说外面有警察找他,张松林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喃喃嘟囔道:“警察来这里干什么?”
  谢文东多聪明,反应也快,心思一转,便将警察来此的目的想明白了大概,不用问,警察之所以会找上门来十之八九是南洪门做的手脚,他们见有士兵驻扎在自己这里,难以下手,就搬出警察想将其逼走。他心中暗笑,站起身形,对张松林仰头说道:“走,我跟你一块出去看看!”
  “好!”张松林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与谢文东并肩走了出去。
  到了工地的大门口,谢文东举目向外面一瞧,暗笑道警方的架势倒不小,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来的人多未必就是坏事!想着,他双目弯弯,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浓。
  面对警察,张松林可没了和谢文东在一起时的客气和随和,他背着手,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副局长身上,他冷着脸,慢悠悠地问道:“是你要找我?”
  “是的!”副局长见张松林的肩章是中校军衔,不敢怠慢,满面堆笑,迎前两步,说道:“请问,你是……”
  “我叫张松林,阁下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吧?”张松林不耐烦地说道。
  “是这样的。”副局长往下工地里的重装机械,说道:“张中校,你们这么多人,又是坦克又是装甲车的,怎么突然驻扎到了这里?这里不是军事重地吧?!”
  张松林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我们军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副局长的脾气好的出奇,闻言也不生气,继续说道:“那。你们准备在这里驻扎多久?”
  对方的态度越软,张松林的底气就越足,闻言,他更感到不耐,口气不善地说道:“这是我们军区的机密,用不着向你汇报,你也没有权利知道!”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总之,我们为什么驻扎在这里,驻扎多久,都是我们军区的事情,并不关你的事,带着你的人回去吧!”说完话白了副局长一眼,转身就要回到工地里面去。
  白话?北洪门和文东会都在北方,其人员不可能也不会说白话,那这批人应该是广东……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堂堂的警局副局长,他脾气再好,这时候也忍受不了张松林的傲慢,副局长脸上的笑容僵住,语气沉了下来,说道:“没错,你们军区的事情我是管不着,不过你们驻扎在这里,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这事可就归我管了!”
  张松林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转过头,目光如电地盯着副局长。
  一旁的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说道:“看起来,这里的警察根本没把军区放在眼里嘛!再者说,这附近空空旷旷,哪有什么住家,又会引起谁的恐慌?简直是一派胡言,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找军区的麻烦,找张中校你的麻烦!”
  张松林是军人,典型的一根筋,听了谢文东这番话,眉毛立刻竖立起来,他猛然转过身,双目圆瞪,冷冰冰地说道:“你想弄清楚是吗?好啊,那你就给军区首长打电话吧,或者直接去趟军区问明白,但是在这里,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再说一次,带上你的人马上离开!”说完话,张松林一甩袖子,再不停顿,气呼呼地走进工地里。
  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还被对方挖苦一番,副局长受不了,下意识地就要追进去。已走进工地内的张松林头也不回地喝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胆敢踏入大门一步,按非法闯入军事禁区论处!”
  听闻这话,副局长脸色大变,他虽然不是军方的,可是也清楚非法闯入军事禁区意味着什么,士兵有权利对其开枪射杀。一瞬间,副局长的冷汗流了出来,他看看走远了的张松林,再瞧瞧近在咫尺对他虎视眈眈的士兵们,副局长胆怯了,抬起来的腿终究还是没敢迈出去,慢慢收了回来,他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回过神来,他咬咬牙,将心中的怒火一压再压,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冲警员挥手道:“收队!”
  在副局长的命令下,众警员无精打采地上了车,纷纷返回分局。
  警察来此本想探明情况,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无功而返,警局当然不会就此罢休,随即给军区打去电话查询,可是军区里接听电话的都不是负责人,对他们的问题也是一推再推,只让他们不用紧张,过段时间自然会给出解释。
  此事被军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军方如此,S市这边的警局也没办法。
  一连两天过去,驻扎在北洪门据点内的军队毫无动静,丝毫没有撤离的意思,这时向问天和韩非都有些坐不住了,很明显,萧方想用警方是假压力的策略根本无效,想解决此事,还得靠他们自己想办法。
  有军队在,打不能打,碰不能碰,这确实令人头痛。向问天和韩非两人连同下面的智囊们皆是一筹莫展。
  萧方一计不成,经过一番思虑,他又想出个调虎离山的计谋。他找到向问天和韩非二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有部队驻扎在谢文东那里,我们根本动不了手,必须得想办法将那些士兵调走,所以,我们得找一批能力过人又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先打伤几名士兵,然后逃走,引其余的士兵去追,然后我们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进去,杀谢文东个措手不及!”
  向问天和韩非视苦笑,萧方说得轻巧,可是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打伤士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谁敢去做?而且要把那么多的士兵勾走,能力、经验、胆量都得出类拔萃,又不能用一方的兄弟去干,临时怎么去找一批这么厉害的角色?
  向问天苦笑道:“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人!”
  萧方深吸口气,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韩非见状,心中一动,问道:“萧兄弟,难道你有合适的人选?”
  萧方看着向问天缓缓点下头,说道:“有是有,只是,怕向大哥不会同意啊!”
  “是谁?”向问天和韩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萧方沉默片刻,将心一横,正色说道:“白燕!”
  韩非不知道他所说的白燕是什么人,但向问天身子却是一震,垂下头来,沉吟不语。
  萧方解释道:“首先,白燕手下的那批杀手都是亡命之徒,而且无论是能力还是经验都可算是一等一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以级他的手下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即使最后出了事,也牵连不到我们身上,让白燕去,是最佳的选择!”

第406章
  正如萧方所说,白燕确实是个好人选,只是向问天颇感为难。白燕是从上海过来投靠自己的,现在却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在情义上说不过去,再者说白燕招揽的那些杀手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怎么可能会让手下人去冒这个险?
  向问天低着头,半响无语,萧方太了解他了,即使向问天没说话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萧方正色说道:“向大哥,现在可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多耽误一分钟我们就多错过一分机会,如果今晚还不能致谢文东于死地,那么,明天北洪门的增援就差不多到了,我们也就再无机会了!”
  韩非不知道白燕是什么人,不过明白此时时间的紧迫,看向问天顾虑重重,萧方满脸期满的样子,他低声说道:“向兄,萧兄弟说得没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向问天看眼韩非,依旧没有说话。
  萧方急道:“向大哥,我们让白燕去做诱饵,并不是让她去送死,而且也不用她亲自前往,她只需派出她手下的那些人就可以了。没错,她手下最后可能没有几个能回来,不过,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们帮了她,收留她,庇护她,这次……就算是让她偿还我们这份人情吧!”
  萧方这话让向问天稍微舒服了一些,他叹口气,幽幽说道:“只怕,白燕未必肯同意帮我们这个忙,毕竟她招收的那些杀手都是她的心血!”
  “呵呵”萧方笑了,说道:“向大哥,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来处理!”
  向问天不知道萧方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说服白燕,但是他现在已不想再细问这些了,有些时候,他不得不改变他的原则。
  萧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经过一番细致的部署,然后派人前去找白燕,让她过来一趟。
  现在白燕很舒服,由于青帮的参展,使南洪门逆转形势,并大败谢文东,这让白燕也长出口气,觉得报杀兄之仇的时候已指日可待。听说萧方派人来找自己,白燕心中不解,她能感觉到萧方并不喜欢自己,平日里即使碰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今天怎么突然咬见自己了呢?白燕想不明白萧方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太往心里去,未带随行人员,她单独去了萧方的办公室。
  刚看到萧方第一眼,白燕就感觉到他与平常不太一样,今天萧方显然格外客气,白燕近来之后没等说话,他已站起身形,笑容满面的摆手说道:“白小姐,请坐,请坐!”
  白燕莫名其妙地看着萧方,并未马上落座,而是疑问道:“萧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哦……”萧方顿了一下,说道:“确实有点事,要找白小姐你帮忙!”
  “什么事,萧大哥请直说!”白燕很聪明,只看萧方的态度她已预感到事情不简单。
  萧方收起笑容,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想白小姐对目前的战况应该了如指掌吧!谢文东已经战败,而且目前没有援军的补给,带着他手下的那些残兵败将死守在市据点,苟延残喘,只怕连我们一轮猛攻都抵挡不住。只是谢文东太狡猾了,竟然请来军队坐镇,让我们难以下手,这样拖延下去,用不了多久北洪门的援军就会赶到,那时我们再想除掉谢文东就基本没可能了!”
  白燕点点头,她对目前的情况确实恨了解,只是在这种大规模的火拼中,她以及她手下的那些杀手们根本发挥不出作用,加上南洪门和青帮人才济济,智囊众多,策划谋略的问题也轮不到她,所以白燕对目前的战局没有考虑过太多。
  萧方悄悄瞄了白燕一眼,又继续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对谢文东动手,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驻扎在北洪门据点里的军队统统引走,至少是引走大部分,然后再派小股的精锐冲进据点之内,杀谢文东个措手不及。”
  白燕边听边点头,等萧方说完,她含笑赞道:“萧大哥这个主意好!”
  萧方苦笑道:“好是好,只是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毕竟要和军队交手,事关重大,即使最后成功了也会后患无穷,一旦被查到自己身上,扯都扯不掉,洪门和青帮家大业大,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但白小姐你不一样,你只身一人,等事成之后,随便躲在哪里都可以,世界那么大,有很多地方都是中国政府触及不到的……”
  刚开始,白燕还听的很认真,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没等萧方把话说完,她突然打断道:“萧大哥的意思是让我把北洪门据点里的军队勾走,然后再由我派人进入北洪门的据点杀掉谢文东?”
  萧方脸皮够厚,不过这时也多少有些脸红,干笑着点头道:“是的!我确实是这个意思,不知道白小姐是否愿……”
  “我,不,同,意!”白燕心中火起,萧方要自己去干这事,这不等于把自己当枪使,然后再一脚踢开吗?他倒是会打如意算盘,南洪门和青帮能坐享其成,又与此事毫无瓜葛,而自己却要去亡命天涯,便宜简直都让他们占尽了!白燕气的玉面绯红,咬牙说道:“要杀谢文东,我举双手赞成,而且也会使出全力,一直以来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我的人不会去与军队动手,萧先生你找错对象了,我先告辞!”说完话,白燕转身就向外走。
  萧方忙说道:“等一下,白小姐!”说着,他绕过办公桌,走到白燕近前,正色说道:“白小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但凡还有其他的办法,我绝不会出此下策,可是真的没有其他地选择了,更没有其他的人选,这是我们能除掉谢文东的唯一机会,白小姐难道想错过吗?”
  白燕猛的转回头,沉声说道:“没错,我是想杀谢文东,比任何人都想杀掉他,但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去招惹军方,更不会去与军方交手!”白燕不是傻子,她很清楚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对军队动手,后果太严重了,那和叛国没什么两样,即使自己能跑出中国,恐怕也会受到秘密特工的追捕,永无安宁之日。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说过,告辞!”白燕冷着脸,在不多看萧方一眼,拉开房门就向外走,不过她的腿刚刚抬起又收了回来,只间房门之外站着数名身穿白衣的南洪门汉字,每人手里都拿又一把手枪,枪口齐齐对准白燕。
  白燕脸色顿变,但马上又恢复正常,她慢慢转回身,直视萧方,一字一顿地疑问道:“萧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方皱折眉头叹道:“白小姐,我这也是没办法,希望你能理解。”顿了片刻,他脸上的歉意消失,脸色阴沉下来,两眼凶光立现,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冷生说道:“白小姐如果同意我刚才的请求,那你恐怕就很难走出这个房间了!”
  “哧!”白燕气乐了,反问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萧方耸耸肩,慢悠悠地坐回到椅子上,随后抬手打了指响。没等白燕反应过来,门外的南洪门大汉们一拥而上,将她硬推回到房间里。白燕手下的杀手虽然厉害,但她本身只是普通的女人,不会任何的身手,她连半点的反抗都未做出来,已被众大汉们按到在地,其中一人抬气手枪,顶住她的脑袋,同时拇指搬开击锤,做出开枪的架势。
  白燕这时候是又精又骇,不过表面上还装出镇静的样子,她奋力地扭过头,怒视萧方到:“你敢杀我?”
  萧方面带杀机,目光阴森,他缓声说道:“现在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白小姐!”
  白燕急喘了几口气,怒吼道:“我不信你敢杀我,我要见向大哥!”
  萧方摇头而笑,说道:“对不起,你现在谁都见部了!”说话之间,他轻轻敲打着额头,脑筋飞转,如果白燕态度强硬,不肯就范,自己还真拿她没办法,毕竟不能真把她杀了,有什么办法能让白燕软下来呢?
  他边想着边注视白燕娇媚又略带苍白的脸庞,心中猛然一动,凝声问道:“白小姐,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同不同意?”
  白燕这时也豁出去了,怒道:“萧方,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受你利用的!”
  萧方点点头,不再和她多言,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向桌子上一扔,面无表情地说道:“划花她的脸!”
  南洪门大汉们先是一愣,接着一人站起身形,一把将桌子上的匕首抓起,刀锋对准白燕的面颊,作势要割下去。
  萧方用性命威胁白燕,后者还不是十分惧怕,她相信萧方的胆子在大也不敢就这么把自己杀了,而现在对方要划花她的脸,白燕是真怕了,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张脸更重要了,尤其是象白燕这样漂亮的女人。
  看着白燕惊恐地睁大眼睛,萧方冷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喜欢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白小姐,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第407章
  漂亮的女人往往把容貌看的逼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白燕当然也不会例外,她态度之所以强硬,一是因为他招揽这些杀手不容易,花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另外她也不想白白受萧方的利用,可现在眼看着自己的脸要被划花,白燕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她睁大眼睛,看着离自己面颊越来越近的比手,再瞧瞧坐在办公桌后表情冷漠没有任何组织意思的萧方,白燕再也受不了了,态度软化下来,她急声说道:“等等一下!”
  萧方闻言,精神顿时一震,此时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白燕真强硬到底,他只能凭事态恶化下去,最后该如何向向问天解释,他也不知道,不过白燕若能服软,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萧方暗暗咽口吐沫,面容仍是冷冰冰的,他向手下人微微摆下手,接着沉声问道:“白小姐,现在,你是不是想清楚该如何选择了?”
  由于萧方的阻止,那名手持比手的南洪门大汉长出一口气,他倒不是惧怕白燕,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女人被划花脸太可惜了,而且他也不忍下这个毒手。
  白燕急喘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萧方,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紧接着她又不甘心地恶狠狠道:“萧方,你也别太得意了,我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向大哥的,他一定会严惩你的!”
  没等白燕说完话,萧方已仰面而笑,绕过办公桌,将按住白燕的手下兄弟推开,亲自将其搀扶起来,笑呵呵地说道:“我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如后无论向大哥如何惩罚我,我都认了,但今天,一定要解决谢文东!”
  看着于刚才判若两人,满面堆笑的萧方,白燕暗暗叹口气,她觉得自己就够恨谢文东的了,可是萧方对谢文东的憎恨简直到了疯狂不择手段的地步,她挥臂甩开萧方搀扶自己的手,身形一晃,做到一旁的沙发上,冷冷注视着萧方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萧方笑了,这回不是虚情假意的笑,而是由衷发笑。
  北洪门据点。
  连续两天风平浪静,南洪门和青帮没有发动任何扫然和进攻,这让谢文东一众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紧张情绪舒缓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疲惫与伤痛。
  进攻南洪门总部一战,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损失殆尽,侥幸逃脱出来的人也都浑身是伤,体力严重透支,现在有军队在身边保护,没了外部威胁,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包括谢文东在内。
  令人兴奋的是,两天时间里,原本被打散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主力人员陆陆续续返回来一些,加上原来的残兵败将以及香港洪门那几百号人,谢文东手底下又积攒起两千余众,好消息接踵而至,很快,北洪门总部那边又传回消息,称增援的兄弟已经在赶往S市的路上,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正午就能抵达,而文东会的增援稍晚一些,但也不回比北洪门的增援晚太长时间。
  现在有军方白虎,后援又马上抵达市与己方汇合,乐观的情绪渐渐蔓延开来,北洪门和文东会已被打丢了的士气又渐渐得到恢复,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谢文东能带领自己重整旗鼓,反击南洪门和青帮,以雪这次惨败之仇。
  下面兄弟情绪越发高涨,不过谢文东却开心不起来,他对事态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军方是能对自己提供保护,但绝不会帮自己去打南洪门和青帮,等自己真要反击的时候,军方根本指望不上,另外,援军要是到了,可带队的头目仅仅是社团中的二流角色,真正能领人作战的兄弟都已受伤住院,短时间内难以恢复,这种情况下与南洪门和青帮叫兽,机房无形中已吃了大亏。还有最最令谢文东担忧的是,两天来南洪门和青帮太平静了,除了搞一会警察来捣乱外,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南洪门和青帮此时竟然如此平静,太反常了,暗地里不知道预谋着什么鬼主意呢!
  越想,谢文东越感到担忧,他在床上躺不住了,慢慢爬起身。站了起来。在你死我活、拼杀激烈的战场上,谢文东并没有感觉怎样,但事隔两天之后,身子像是快散架了似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痛,每一块肌肉都在酸麻,现在他只要稍微一动,浑身上下就没有束缚的地方。
  听到谢文东在房间里有动静,守在门外的金眼和木子双双推门而入,见谢文东从床上起来了,两人一愣,疑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间七点多,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金眼和木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走上前来,搀扶住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了,在床上躺躺吧!”
  谢文东摇下收,幽幽说道:“明天增援的兄弟就到了,南洪门和青帮就再没出手的机会了,我总觉得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
  闻言,金眼和木子不约而同地皱着眉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认为今晚对方回来偷袭我们?”
  谢文东长长吸口气,摇头笑道:“天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事发生,谢文东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知道,只是隐隐约约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当然,他的这种预感也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多年来的经验积累以及对敌人的熟悉中得到的。
  他执意要出去,金眼和木子拦不住,只能一左一右随着谢文东向外走,金眼细心,临出门钱江谢文东的外套拿了出来,披在他肩上。
  工地里很平静,士兵们生活有规律,早早的躺进临时搭建的帐蓬里睡觉了,北红门和文东会人员疲惫不堪,即时有心玩乐也爬不起来,香港洪门的人对大陆不熟悉,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杨少杰生怕手下人生事,早已下了禁制外出的名林,其人员也都憋在房间里,要么看杂志,要么蒙头大睡,偌大的工地,刚刚到了傍晚就一看不到人影,空荡荡静悄悄的,只是时而能听到沉重的鼾声。
  唉!谢文东舔舔发干的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手下兄弟这样的状态,一旦南洪门和青帮突然打来,一方恐怕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见谢文东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金眼小声说道:“东哥,我想你不用太担心,兄弟们现在是又困又乏,难以作战,但我们这有军队啊,南洪门和青帮就算吃豹子胆,也不敢打来的!”说话之间,他有意无意地瞄向挺在空地里的那几辆庞然大物,坦克、装甲车虽然都是死物,但每次看到它们,金眼都会倍感安心,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谢文东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南洪门和青帮真的对这区区百余人的军队毫无办法了吗?谢文东不敢肯定。
  正在他们在工地里慢慢闲逛的时候,突然从工地大大门外走进一行人,这些人都是一身黑打扮,在夜色下,看不清楚摸样。
  金眼和木子警惕性极高,几乎是下意识地太起手来,摸向腰间的手枪,同时低喝道:“谁?”
  “是我!”随着熟悉的话音,这行黑衣人快步走进,谢文东、金眼、木子三人定眼一看,原来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刘波和他的暗组兄弟。
  刘波走到谢文东近前,有些吃惊,关切地问道:“东哥,你不在屋里休息,怎么出来了?”
  谢文东苦笑,摇了摇头,反问道:“老刘,你来得正好,现在南洪门和青帮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刘波肯定地说道:“今天我是亲自出去查探的,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人员都憋在南洪门总部里没动,也没有任何要对我们动手的意思,看起来,东哥找来的这批军队真的已让向问天和韩非无计可施了!”
  说这话,他咧嘴而笑,旁边的金眼和木子也忍不住露出宽慰的笑容,心情更是松缓。
  “哦!”谢文东长长应了一声,也笑了,说道:“如此最好,不过老刘,我们不能大意,你那边一定要盯紧对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刘波自信满满地说道:“东哥,你放心吧,现在南洪门总部的周围已被我布下数十名兄弟,就算是只苍蝇飞出来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谢文东被刘波说的仰面而笑,多年的共事,谢文东对刘波的能力早已再熟悉不过了,刘波能打包票的事,那绝对没问题。
  不过谢文东和刘波都没有想到的是,南洪门和青帮里还有一群不喜欢与人合居的杀手们,二这批人并未这在南洪门总部里,而是分散在广州各地。

第408章
  深夜,北洪门据点更是安静,工地里的灯光皆无,鸦雀无声,北洪门和文东会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大门口只有两名士兵在站岗,犹豫是不在军营,也不是在执行任务,站岗的两名士兵也比较一,并肩站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街头快步走来三名身着T恤的男青年,这三个人个头不高,相貌平凡无奇,衣着打扮随意普通,每人身上都背着一只旅行包,看模样象是到市来旅游的,两名士兵看到三名青年,只是谁都没放在心上,继续聊天。
  时间不长,三名青年走近,直到这个时候,俩士兵才停止交谈,举目看向对方,三人正中的一位青年来到两名士兵的近前,满面堆笑,问道:当兵的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们指个路,我们刚从外地过来,找不到要找的地方了!
  俩士兵本来就不是广东人,对市更不熟悉,他俩刚要水话,那人回手摸向背后的旅行包,同时说道:对了,我这里有地图,你帮我指指!说话间,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抽出一张折叠的地图,边展开边递到两名士兵的眼前。
  左边的士兵连连摆手,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外地人,不太熟悉市,你还是找别人问问吧!
  那人拿着地图一个劲向士兵眼前递,急声说道:我要去的地方叫昆仑酒店,听说在市很有名气,你帮我看看大致在地图什么位置!:
  我真的不知道!左边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他挥手将递到自己面前的地图拨开,说道:要问你也得找当地人问他话只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两只眼睛也随之猛的睁圆,原来,在他拨开地图的同事正好看到对方藏于地图下的手,以及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士兵反应也算够快,只稍微愣下神,立刻意识到不好,对方图谋不轨,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防备动作,那青年眼突的闪出两道阴气逼人的凶光,手中的匕首也如闪电般向前刺出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士兵的嘴巴已经张开,可连叫喊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心口窝处正被对方的匕首刺中,扑!致命的一刀,左边的士兵表情一僵,眼神中还带有茫然和惊讶,人业已直挺挺地仰面倒下了下去。
  啊!右边的士兵做梦也想不到来的这三名青年是心狠手辣的杀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此时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尖叫出声,刚要举枪,随后二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亮了出来,对着士兵的肚子一阵乱刺。
  只眨眼工夫,士兵的肚子至少被捅了七、八刀,人业已两眼翻白,看样子象是不行了,三名青年解决掉两名士兵后,片刻都未耽搁,拣起他们身上佩戴的长枪,拨腿就跑。
  那名肚子挨了十几刀的士兵看起来伤势严重,不过‘运气’却很好,数倒刺的都不深,而且未伤到要害,等三名青年逃跑之后,他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哨子,用尽浑身的力气,连吹数声。
  由于受伤在先,哨音并不响亮,不过还是引起工地里士兵的关注,有两名耳尖的士兵没穿衣服便跑出营帐,冲到工地的门口一看,直惊得脸色大变,二人纷纷扶起两名受伤的士兵,其中那位稍好一些,他眼巴巴地看着同伴,断断续续:抢抢枪!追快追!
  搀扶他的士兵闻言,脑袋嗡了一声,二话没说,放下同伴跑回到工地里,大声尖叫道:抢枪!有人抢枪了!
  他这一嗓子,令工地里立刻炸了锅,张松林提着裤子披着军装从帐篷里出来,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营长!,有人抢枪,我们两名站岗的兄弟都被刺伤了!
  啊?张松林听完这话,脸色也变了,他大步流星跑到工地的门口,此时,胸口中刀的士兵已没了气,另外那名士兵肚子上缠着绷带,正被战士们七手八脚的往车上抬,张松林这时候有点傻眼了,要知道他是部对的负责人,下面战士被抢了枪,还有人牺牲,他难逃其咎,弄不好他这个营长的位置都要被一撸到底,愣了还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冲到那位受伤的士兵近前,急声问道:是谁抢的枪?有多少人?往哪跑了?受伤的士兵喘息着指向街尾,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三人向向那边跑了!
  张松林再不多问,他冲着是后下人大吼道:都围在这干什么?快追啊!说着话,他率向街尾跑去,众士兵如梦方醒,紧跟随着张松林向街尾方向追,跑出没几步,张松林回头瞧瞧,鼻子差点气歪了,怒喝道:你们都跟着我干什么,取车!快去取车啊!
  啊!是!是!是!众士兵急忙收住脚步,慌慌张张的又转身向回跑。
  士兵们的混乱自然惊动了北洪门,文东会众人,这个晚上西恩文东心里本来就不太舒服,睡的不踏实,外面的嘈杂声立刻将他惊醒,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正在这时,房门打来,金眼从外面快步走了近来。
  谢文东精神一振,问道:金眼,外面发生什么事?
  金眼遥遥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听说是门口站岗的两名士兵受到了袭击,枪被抢了,人也受伤送去医院了!
  枪被抢了?谢文东忍不住皱起眉头,喃喃嘟囔道:谁的胆子会这么大?抢枪不是小事,对方不可能不做调查,在己方据点里的士兵虽然不是很多,可每个人都配发了枪械,而且还有重武器,对这里的士兵下手,不是找死吗?平常歹徒的胆子不可能这么大,难道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忙问道:张松林呢?
  金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边穿衣服边说道:就是那个营长!
  啊!一说营长金眼才明白过来,忙道:他带着他那些兵追歹徒去了!
  什么?谢文东挑起眉毛,目光幽深地追问道: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
  金眼点头道:差不多吧,我看那些士兵都象疯了似的,估计事态严重。
  谢文东穿上衣服,咬了咬牙,幽幽说道:估计是南洪门的调虎离山之计。
  金眼闻言,眼睛猛的睁圆,在他看来,南洪门和清帮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军队动手,即使成功,他们也拖不开干系,他语气有些结巴地问道:“东哥,这……这不太可能吧,南洪门和清帮若是敢对军方动手,日后在中国哪还有立足之地?”
  谢文东也希望此时和南洪门,清帮没关系,不过在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黑帮争斗中,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他向金眼甩下头,快步向外走去,同时说道:预防万一,把兄弟们都叫起,做好迎战准备,这个晚上估计不会太平。那个金眼愣了片刻,随后急忙答应一声,快步跑出房间。
  谢文东从房里出来,到了外面一瞧,工地里看不到士兵们的身影,几辆军车也都不见了,场内只有稀稀拉拉,衣衫不整的己方兄弟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脸上带着茫然和好奇,相互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这真是调虎离山之计,就己方兄弟目前的状态,敌人一旦打来,后果不堪设想,谢文东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冲着下面兄弟挥挥手,喝道:都做好应战的准备,今晚可能会发生偷袭!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呆住了,场上变得声息皆无,顿了那么几秒钟,众人纷纷回神,睡衣一扫而光,齐声叫道:敌袭!东哥说今晚可能会有敌袭!
  随着喊声传开,北洪门的据点瞬间乱成一锅粥,喊叫声连成一片,也就在这个时,忽听工地门口方向传来一阵呼啸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挂着劲风从外面飞奔而入。
  轿车如同发了疯的犀牛,进入工地之后无视场内的人群,横冲直撞,直吓得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四处躲闪,谢文东反应最快,立刻意识到是敌人杀进来了,他大声喝道:大家不要慌,小心还有敌人真被他水对了,谢文东话音未落,只见工地两侧的院墙之上,不知何时多出十多号黑衣人,这些人衣着同意,手中拿有清一色的消音手枪,对着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群连开数枪。
  顷刻之间,人群中传出一阵惨叫声,有数人躲闪不及,中枪倒地,对方来的突然,手里又有枪械,而且一上来就下杀手,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准备不足,心生怯意,阵营也贬成更加混乱不堪。
  谢文东是想稳住大局,可混乱的场面已失去控制,他还要临阵指挥,这时,黑衣人已注意到他的存在。

第409章
  谢文东目光一凝,正色说道:“后方有动静!”
  “啊?”金眼就够警觉的了,耳朵也够尖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听到。他慢慢扭回头,看向后方,楼房内黑漆漆的,能见度极低,他只觉得眼黑隆冬的一片,什么都没看见。他狐疑地低声说道:“东哥,你……你听错了吧?我怎么没听到后面有动静!”
  论身手谢文东不算出类拔萃,论起枪法更是稀松平常,但他的六识却超出常人许多,在这么混乱又紧张的场面里,金眼都毫无感觉,可谢文东却觉察到背后来人了,他凝视后方漆黑一片的空间,猛地掏出手枪,回手连开两枪。
  “嘭、嘭!”
  随着枪声,子弹离膛,怒射而出,什么都没打到,双双击在墙壁上,不过枪口所产生的微弱枪火却将黑漆漆的空间照亮了一些,也正是借着这微乎其微的亮光,谢文东和金眼同时看到身后摸上来陌生的黑衣人,而且人数还不少。
  楼房内黑暗,谢文东和金眼目不能视物,而悄悄潜伏进来的杀手们也看不真切,他们同样在寻找谢文东的下落。谢文东突然开枪,可以说打出杀手们的意料,在枪火的影射下谢文东和金眼看见了杀手,同时杀手们也看到了他俩,双方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愣住了。
  谢文东的应变能力本来就很强,加上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他第一个反应过来,谢文东几乎连想都没想,对着印象中黑影们所在的方向连开数枪。双方的距离太近了,杀手们根本来不及闪躲,最前面的一人身上连中两枪,仰面摔倒,当即就不行了。
  其余的杀手们惊叫出声,齐齐将手中枪抬起,对着谢文东展开连射。
  谢文东的经验多丰富,知道自己开着两枪不会起到太大效果,开完枪后,他立即拉住金眼,向一旁咕噜过去。扑、扑、扑!是多发子弹在他二人翻滚过的地面上击出一窜大大小小的黑窟窿,土沫横飞,石屑飞溅,弹在谢文东和金眼二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谢文东的枪法不怎么样,不过金眼的枪法可是一等一的,这时,金眼手中枪开始喷射出亡的火焰,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击在三名开枪狂射的杀手胸口。那三人声都未吭下,当场倒地毙命。
  其余的杀手感觉到对方的枪法厉害的吓人,不敢干站在原地,或是趴伏在地,或是找掩体躲避,趁着这个空挡,谢文东和金眼向侧方的楼梯通道立急爬,此时前面的楼外有杀手,后方还有杀手,两人为了闪躲前后飞来的子弹,连滚带爬,其状甚是狼狈。
  好在他二人的身手十分敏捷,此时又是生死关头,自然使出全力,总算有惊无险的逃进楼梯通道里。进来之后,谢文东和金眼急忙闪到墙后,坐在地上,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
  金眼喘息着问东:“东哥,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前后夹击,一波连着一波,看样子人还不少呢!”
  谢文东嗤笑一声,点头说道:“人是不少,可也不会太多,你没觉得这些人的作风很熟悉吗?”金眼愣了片刻,疑道:“难道是红叶的人?”
  谢文东说道:“不是红叶就是白燕的手下,但无论是哪一方的,人数都不会太多!”顿了片刻,他又笑出声来,摇头自语道:“我还奇怪,向问天和韩非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原来他们是把红叶或者白燕搬出来当枪使,不过,侯小云和白燕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这次怎么肯受他们的利用呢?”谢文东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当然,他做梦也想不到萧方对白燕使用武力,逼其就范。
  “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金眼问道。
  谢文东抬手向上方指了指,说道:“这批杀手都是亡命徒,我们先往楼上退一退,避开锋芒再说!”
  “好!”金眼答应的干脆。如果此时木子等人都在的话,金眼肯定会留下来挡对方,但现在他只一个人一把枪,而敌人的数量有不明,他不敢冒这个险。
  谢文东二人没敢多做停歇,快速地向楼上跑去。
  听闻楼梯通道的脚步声,外面的杀手们判断出谢文东和金眼的举动,其中有名杀手沉喝一声,接着,众杀手们齐齐向楼梯间内冲去,紧追谢文东。
  这时,楼房外面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已从慌乱中镇静下来,很快,有人从住所里拉出数只大帆布包,打开之后,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枪械。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一拥而上,各持家伙,对楼房正前方的那十数名杀手展开还击。
  由于已有兄弟中弹,加上谢文东在楼内的情况不明,生死未卜,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都急红了眼,拿起枪械之后,长枪短枪一齐开火,对着杀手们疯狂的扫射。
  他们的枪法不是比过那些杀手,但是人多枪多,齐齐射击,子弹铺天盖地,如同一张大网,只眨眼功夫,片有数名杀手中弹倒地,剩下的七、八名杀手拉扯受伤的同伴,慌慌张张地逃进楼内,依仗门口窗台的墙壁反击。
  这批杀手的枪法确实很厉害,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依仗人多的优势,做了两次冲锋,结果都被那七、八名杀手给压了下来,反而还伤了十多人。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头头们都急了,尤其是李爽,气的暴跳如雷,可是有那对方毫无办法,毕竟在枪械方面他也不在行。正在这时,姜森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他看到,李爽眼睛突地一亮,抢步上前,一把将姜森的胳膊拉住,急声说道:“东哥被杀手们堵在那幢楼里了,你快去救东哥出来!”

第410章
  姜森没有废话,连连点头,边从腰间抽出手枪,边向手下的血杀兄弟挥挥手,喝道:“上!”
  血杀人员还没有出手,突见己方人群中闪出四条黑影,直向楼房的正门冲去,由于天色漆黑,李爽也没清楚冲出去的人是谁,他探着脑袋,皱着眉头急道:“这几人是谁?TMD不要命了!”没有人答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前方。
  那四人身极快,眨眼夫便距离楼房正门不足十米,楼内的几名杀手当然也看到了敌人的接近,几乎同一时间,楼门的两侧,窗台的下方探出三颗脑袋,还有三只黑洞洞的枪口,三名杀手刚要开枪射击,只见四条黑影前冲速度不减,手中枪却已相继响起。
  嘭,嘭,嘭!精准无比的四枪,四颗子弹没有浪费,全部打进对方的脑袋里,三名杀手额头中弹,当场毙命,齐齐仰面摔倒,趁着这个机会,那四条黑影如离弦之箭般射进楼房之内。
  远处观望的李爽精神为之大震,他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这是己方的哪几位兄弟?
  只见黑咕隆咚的楼房里枪火闪烁,枪声阵阵,其中还夹杂着尖叫声,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握着拳头,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楼房,仿佛过去有一个世界那么长,又像是只有几秒钟,楼房的枪声停止,一切又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楼内的情况怎么样了,但又不敢轻易上前,一各个站在原地干瞪眼,这时,楼内有人影晃动,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黑衣人,冲着众人大声喝道:“一楼的敌人都解决了,大家进来吧!”
  黑衣人的模样看不清楚,但声音却很熟悉,李爽垅目仔细一看,原来这名黑衣人正是五行中的木子,不用问,刚才那四名黑衣人就是五行中的四人,李爽面露喜色,腾的一下从掩体后面站起身形,拉开大嗓门吼道:“一楼的杀手被无形解决了,兄弟们冲啊!”
  “冲!”没了一楼的杀手的威胁和阻拦,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都来了精神,纷纷从各处的掩体后窜了出来,大呼小叫的冲向楼房。
  在楼门口喊话的黑衣人确实是木子,随他一同杀进去的三人也正是水镜,土山和火焰,他们四人并未在谢文东身边,而是早早的休息去了,由金眼值班,当杀手冲进来的时候,木子等人虽然以最快的速度出来的,可还是晚了半步,此时谢文东和金眼已退到楼房的上方。
  且说谢文东和金眼二人,他俩上一层,下面的杀手们便追一层,大有不把谢文东干掉不罢休的劲头,金眼边随着谢文东向楼上跑边暗暗皱眉,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楼房就这么高,总有跑到头的时候,一旦被对方追的无路可走怎么办?
  金眼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很快,他二人跑到第五层的时候,便上不去了,这里的楼房处于半完工状态,外面看起来似乎已经竣工,而实际上内部仍有很多东西未建,其中就包括五楼到六楼之间的楼梯。
  金眼左右巡视了一圈也没找到楼梯在那,只是瞬间他的冷汗便流了出来,转头问谢文东道:“东哥,我们上不去了,这可怎么办?”
  谢文东倒是轻松,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跑不了了,就和对方拼了!”说这话,他将手中枪举了起来。看她那副架势,金眼以为谢文东要和杀手们搏命了,他将心一横,跨步站到谢文东身前,双手持枪,对准下面的楼梯通道口。
  听着楼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金眼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这批杀手可不是泛泛之辈,而且人数还不少,在近距离的相互对射中谁能站到最后,金眼的心里也没有底。正在他精神高度紧张之时,被他挡与身后的谢文东猛地一拉他的衣服,将其应拽到一旁。金眼没明白他的意思,转回头茫然地看着谢文东,后者咧嘴一笑,低声说道:“我们在楼梯甬道里和敌人硬碰硬,不等于找死么”说这话,他向一旁努努嘴,继续道:“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抓机会先干掉他们几个人在说”他边说着话,边拉着金眼向阴暗的墙角里钻。
  楼房的框架已经建好,当然也仅仅是框架,各个房间只是由于简陋漆黑的柱墙格挡,至于房门根本没安装,可以躲藏的地方太多了,谢文东和金眼悄悄跑到楼层里最里端的一个房间里躲了起来,两人不敢露头,但耳朵都支着,仔细聆听甬道里的动静。
  相隔只有十几秒钟,下面追杀的那十几名杀手便冲了上来,混乱的脚步声突然消失,楼层诡异般的寂静下来,即便不用探头观望,谢文东也明白,那是对方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正睁大眼睛四处找寻自己的下落。
  谢文东嘴角微挑,无声而笑,金眼在旁边看的直咧嘴,不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东哥还能笑出来,谢文东有他发笑的理由,对方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好事,耽搁的时间越多,对自己越有利,他真希望对方能再张望一会,那样,楼外的兄弟就有充足的时间来支援自己。
  只可惜事与愿违,杀手们也不是傻子,明白时间紧迫,观望时间不长,带头的一名杀手没有说话,只简单比划几个手势,众杀手们心领神会,的分散开,挨个房间进行查找。
  听着沙沙沙的脚步声,谢文东和金眼下意识都把手中枪握紧,行间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听扩散的脚步声,很显然对方已经分散开,这是一群经验丰富的职业杀手,不容易对付。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金眼判断出来至少有两名杀手在向自己这边接近,他将牙关一咬,腰身,作势要冲出去。
  谢文东手疾眼快,一把将金眼的胳膊拉住,慢慢摇了摇头。金眼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出去的好时机,但出去一拼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好得多。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双目一弯,伸手指了指门侧的墙壁。
  金眼跟随谢文东那么长时间,对他的暗示再熟悉不过了,他先是一愣,随后面露惊色,张大嘴巴,似要说话,谢文东冷然皱着眉头,直视金眼,目光坚定的不容人拒绝。金眼无奈,暗叹口气,慢慢站起身形,高抬腿,轻落足,毫无声息地闪到门侧的墙壁后。
  谢文东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挂着似有似无得笑容,静静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房门。
  脚步声更加接近,此时谢文东和金眼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突然间,外面的脚步声停止,相隔没过三秒钟,门口外猛地闪出两条黑影,同时两把手枪对准了房间内的谢文东。
  房内漆黑,谢文东又是背对着房门而站,两名杀手之隐约看到房内有人影,至于是谁并不清楚。两名杀手看起来很紧张,手指死死扣在扳机上,眼睛眨倒不敢眨地盯着谢文东的背影,其中一人低声喝道:“你是谁?转过身来!”
  谢文东并未回神,微微一笑,说道:“想知道我是谁,进来看看便知!”
  两名杀手闻言同时一皱眉,他俩见过谢文东的照片,可没听过他的声音,看着房间内模模糊糊的黑影,他俩也无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谢文东、另一边杀手咬了咬牙,狠声说道:“别废话,先干掉他在说!”
  说着,这人就要扣动扳机。如果这时候他真开枪的话,谢文东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正在这时,另一名杀手身子一震,急忙将他端起的手枪按了下去,小声说道:“你不想活了!”
  要开枪的那名杀手一愣,没明白同伴的意思,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要致谢文东于死地么?
  没等他发问,令名杀手幽幽说道:“如果想活着离开,我们只能带上谢文东。”
  听了这话,要开枪的杀手才反应过来,现在楼下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己方孤军深入,即使成杀掉谢文东也难以脱身,唯一的办是将谢文东抓住,逼迫对方妥协,已方才有可能逃脱,等事后再把谢文东干掉也不迟。
  想着他暗道一声有道理,连点两下头,慢慢抬起脚,边向房间里走边向谢文东沉声说道:“不要动,动一动立刻让你的脑袋开花。”
  谢文东依旧没有转身,倒是把双手举了起来,表示他没有还手的意思。
  两名杀手见状不由同时松缓口气,双双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二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这人若是谢文东,自己二人将他抓住,不仅救了己方的命,而且还立下大,白燕哪里给的好处肯定不少。
  俩人走的小心翼翼,几乎是从外面一点点蹭进房间的,枪口始终未离开谢文东的脑袋,看架势好像是谢文东是洪水猛兽,随时有可能回头来将他二人吞掉似的。

第411章
  两名杀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间内的谢文东身上,对门侧贴墙站的金眼毫无察觉。
  金眼等他二人全部进入房内,让过第一个,当第二个杀手从他身侧走过时,他将手中的枪猛的举起来,没有片刻的迟钝和犹豫,对准那名杀手脑袋就是一枪。
  两名杀手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还有埋伏,毫无防备,彭,随着枪声,后来的那名杀手太阳穴被一枪打穿,声都未吭一下,身子斜着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前面那名杀手被枪声吓了一跳,本能的惊叫出声,急忙转回头看怎么回事,可还未看清,原本站在房间中央的谢文东左手一抖,金刀扣入掌中,高高抬起的手臂顺势一落,金刀瞬间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只向那名杀手的脖颈射去。
  扑!精准又力道十足的一刀,直接将杀手的喉咙刺穿,整个刀身都几乎没入杀手的脖子里,杀手长大嘴巴,想要喊叫,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身子好像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谢文东的枪法是不怎么样,但飞刀已经练得如火纯青,出神入化,由始至终他连头都没回,只凭感觉出手便取了对方的性命。
  虽然成功解决掉两名杀手,可金眼的枪声还是把其余的杀手全部吸引过来,只听外名密集的脚步就可以判断出杀手们正向这边集中,金眼深吸口气,跨过地上的尸体,正对着房门站定,手中枪也举了起来。
  咚咚咚!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名杀手出现在房门前,金眼想也没想,立刻扣动扳机,彭~怒射的子弹正中那杀手的眉心,后来带着满面的惊骇,仰面而倒。
  “啊!”门外传来杀手们的惊呼声,接着便陷入一片死寂。
  金眼经验丰富,知道对方只是暂时被吓了一跳,很快就会发动反击,他快速倒退数步,拉着谢文东退到房间里,果不其然,相隔时间不长,从门侧的墙壁后伸出来数只手枪,对着房间里展开连续的盲射。
  扑扑扑!消音手枪发出一连串的闷响声,横飞的子弹直将房间的墙壁打得劈啪作响,好在金眼反应快,及时将谢文东拉到一旁躲开了,不然两人得被杀手这番疯狂的射击打成筛子。
  暗道一声好险,谢文东与金眼退缩到墙角,两人紧握手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房门,生怕对方趁乱杀进来。
  由于已经死了三名同伴,外面的杀手们异常谨慎,并未在子弹的压制下乘机冲杀,盲射了一阵,他们告一段落,正在谢文东和金眼颇感奇怪,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的时候,只听房门的地上传来“当咕噜噜”的一阵声响,谢文东和金眼拢目向地上仔细观瞧,看清之后,两人身子不由一震。
  原来散落在地上的正是冒着青烟的手雷,谢文东和金眼反应也够快,同一时间爬到地上,使自己受到的损伤最低,只相隔不到两秒,房间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连整幢楼都为之颤动,别说房间里的人,就连外面的那些杀手们都被震得耳朵嗡嗡响,脑仁生疼。
  房间的谢文东和金眼更是首当其冲,两人趴在地上,是躲开了手雷弹片的杀伤,不过爆炸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令二人的身子几乎要从地上弹起来,剧烈的声响令他们耳朵立刻失聪,脑子被震的混降降一团,背后的衣服被划开数到口子,浑身上下仿佛正被无数根钢筋扎着似的,疼的难忍。
  哇~谢文东趴在地上,感觉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这是手雷爆炸产生的气压所致,正常情况下,只有炮弹能有这样的威力,但是房间狭小,气压凝结无法扩散,使手雷爆炸产生的威力倍增,再加上谢文东躲避仓促,忘记将手垫于胸下留出缓冲的空间,所以吃了大亏。
  金眼索然也被震得七荤八素,可没象谢文东那样收到内伤,爆炸过后还一会,他才把手从身下抽出来,用力甩了甩脑袋,感觉身子象被要撕裂搬的疼痛,耳朵鸣响不停,什么都听不见,缓了好一会他才清醒一些,这时他才恍然想起谢文东,他扭头一看,先是瞧见地上的血水,金眼整个心都揪成一团,再看谢文东,脸色难看,如同蜡纸一般,嘴角还挂着血迹,金眼吓得一哆嗦,张大嘴巴,刚要水花,谢文东猛地一伸手,将他的嘴捂住,微微摇了摇头,并向放门口弩弩嘴。
  谢文东的自制力绝对要超过常人许多,此时他即使被震的头晕脑胀,内府受到重创,可脑袋依然清醒着,他知道对方扔完受累之后肯定会冲杀进来,他强忍着体内体外的剧痛,手中枪动也不动地指向放门口,眼睛里看不出来丝毫的波动,有的只是冰冷与震惊。
  金眼缓了口气,艰难地咽口吐沫,他咬着嘴唇,慢慢将手中枪抬了起来,对准房门。
  其实现在房间被漂满了浓烟和灰尘,谢文东和金眼看不清楚房门,只是他俩心里都清楚,敌人肯定会进来。
  正如他俩所料,扔完手雷之后,外面的杀手们静静等了一会,听闻房间内毫无动静,杀手们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一些,其中有人低声说道:老大,谢文东死了吧?
  嘘!为首的杀手白了说话那人一眼,继续聆听房内的声音,现在他们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一旦再出现闪失,非但不能完成任务,他们那些人恐怕都得交代在这。
  他沉得住气,可下面的杀手们等不及了,刚才说话那人又小声说道:老大,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可要从下面追上来了,再不确认,我们可就真没机会了!
  为首的杀手微微皱眉,听楼梯甬道里凌乱的脚步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却是快要追上来,他用力握了握手中抢,对着手下人员甩头说道:冲进去!
  众杀手们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话音未落,余下的七,八名杀手蜂拥而上,一齐向房间里冲去。
  此时房间内的烟雾仍未散去,众杀手们也看不真切,又不敢太过分散,只能一点点的向前摸索。
  走在最前面的杀手率先接近谢文东和金眼的近前,后者二人这时都趴在地上,那名杀手并未看到他俩,同样的,目不能视物,耳不能闻声的谢文东和金眼也未发觉到他,直到杀手的鞋尖碰到金眼手中枪时,双方才同时打了个冷战。
  杀手可不知道脚下碰到了什么,感觉硬邦邦的,他慢慢蹲下身来,伸手去摸,很快,他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枪筒,没等杀手反应过来时什么,金眼猛的扣动扳机,彭,这一枪,正打在杀手的胸口处,受其冲力,杀手蹲在地上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听到枪声,其他杀手心都是一颤,纷纷惊道:“谁?谁开的枪?”
  别说金眼听不到声音,即便能听到,这种时刻他也不会说话,枪声引起杀手一片混乱,他们即便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自己人,一个个紧张的东张西望,心里都没底了。
  这时候,木子、水镜、土山、火焰四人也已经追了上来,上楼时他们听楼上又是爆炸又是枪声,不知道谢文东和金眼的情况究竟怎样,上来之后,木子急声大叫道:“东哥、东哥,你们在哪里?”
  杀手头目听到喊声,暗叫一声糟糕,对方的追兵上来了,他急忙退到房门口,对着走廊里大喊的木子就是两枪。
  这批杀手都是白燕麾下的精锐,枪法异常精准,其头目更是称得上个中高手,他这两枪打的仓促,不过还是有一颗子弹击中了木子。
  随着枪声,木子应声倒地,不过他也成功将敌人所在的方位引了出来,他一手握住中弹的小腹,一手指着走廊的里端的房间,大声喝道:“敌人在那里!”
  不等杀手头目再开枪,水镜、土山、火焰三人已经开展连续射击,密集的子弹瞬间将门框击得粉碎,躲藏在后面的杀手头目吓得急忙缩回头来,冲着房门内的手下尖叫道:“快找到谢文东,确认他到底死没死。”
  他慌,手下人更乱,几名杀手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房间里乱冲乱撞。
  杀手头目本想凭借地利优势阻拦对方一阵,只要手下人找到谢文东,确认他已经死了,那自己这些人就是战或是逃都随便了。可五行并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泛泛帮众,刁钻的枪法令杀手头目连头都不敢漏,更别说开枪阻拦了。

第412章
  五行兄弟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水镜站在走廊中央,双手持枪,压制住杀手托木,无需说话,土山和火焰二人以快速的冲上前去。走廊并不长,土山和火焰二人速度又快,几个箭步便到了近前。
  杀手头目有所察觉,他将心一横,壮着胆子探出头去查看,他没有看到人,倒是看到一只伸过来的大手,那是土山的手。土山身材魁梧,看似笨重,但却出手如电,一把将杀手头目的脖子扣住,接着用力向外一甩,随着杀手头目一声惊叫,他躲藏在门侧的身躯被硬生生的拽了出来,一头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咚!这一撞,险些吧杀手头目的脑袋撞开花,后者的叫声戛然而止,当场晕死过去,靠近房门的两名杀手件事不好,下意识的将手枪射击,他们快,土山的速度更快,没见他如何用力,单手把杀手头目的身子提起来。扑、扑、扑!两只消音手枪射出来的子弹全部打在杀手头目的后背上,直击着血雾喷射,可怜杀手头目还处于昏迷中,葫芦糊涂的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
  “啊?”没想到对方会有己方头领做挡箭牌,开枪的两名杀手脸色大变,就在他们俩愣神的瞬间,土山猛地大吼一声,将手中的尸体像二人抛去。两名杀手还处于惊愕中,躲闪不及,被横着绯来的尸体砸了个整着。
  扑通!两名杀手和尸体一齐摔倒在地,滚成一团,另一边的火焰手疾眼快,连开两枪,将那两名正想从迪桑爬起来的杀手干脆利落的射杀。房内正寻找谢文东‘尸体’的杀手们听到门口方向有枪声,猜测对方已追上来,不敢再耽搁下去,纷纷向回退。
  他们不撤回来还好,这一回撤,正撞在土山和火焰二人的枪口上。土山和火焰一点没客气,对着盲目回退的杀手们展开连射。他俩的枪法本来就精准,加上杀手们准备不足,只眨眼功夫,已有数人中弹倒地。
  剩下的两名杀手见势不妙,转身有想想回跑,可是土山和火焰哪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他俩人枪口下移,随着嘭嘭两声闷响,那两名杀手皆是膝盖被击中,惨叫着扑到。
  这时候房间内的烟雾已散去的差不多,土山和火焰边用枪逼住两名受伤杀手边四下巡视,房间内原本就破烂不堪,再经过手雷一炸,更是惨不忍睹,墙皮片片脱落,地上到处都是石块和灰土,让人不难想象刚才爆炸的威力,人若在房间内后果可想而知。
  土山和火焰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正当他二人拢目查找谢文东的身影时,突见墙根处有人影晃动,土山和火焰反应极快,立刻将枪口指了过去,正想开枪射击,可仔细一瞧,原来站起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五行中的老大,金眼。
  此时金眼的模样异常狼狈,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灰土,如果不是和他太熟悉,土山和火焰几乎都认不出来是他,看到金眼,他二人长松一口气,同时心中大喜异口同声的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金眼像是没听见似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后,一下靠到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缓了一会,他弯下腰身,艰难的把身边的谢文东从地上拉起来,谢文东的样子比金眼也好不了多少,而且受了内伤,脸色看起来苍白吓人。
  土山和火焰心头同是一颤,急声问道:“东哥,你受伤了?”他二人本想上前查看,可突然想起身下还有两面没死的杀手,他俩又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这俩人怎么处理?”
  谢文东和金眼都被震的耳朵失聪,只看到土山和火焰的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不过看其样子,谢文东已大致明白二人的意思,他低头瞅瞅躺在地上的杀手,什么话都没多说,只是抬起手来,做个横切的手势。
  土山和火焰会意,想也没想,二人对准杀手的脑袋,齐齐扣动扳机。
  现在不用留下活口审问是怎么回事,任谁都能猜出这些人是南洪门和青帮派过来的,由于有士兵遇袭,留下活口,最后弄不好便会落到军方手里,审来审去,南洪门和青帮或许会完蛋,谢文东自己也好不了,他为人那么谨慎,哪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
  结果最后两名杀手,谢文东感觉头脑一阵阵发晕,他强打精神,嗓音沙哑的问道:“还有其他杀手吗?”
  土山和火焰齐齐摇头:“没有了东哥!”
  听不见他俩说什么,只见二人摇头,谢文东长嘘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送换下来,知道这时,他才感觉到胸腔内部像是要被搅碎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紧接着扑的一声又喷出一口血水,人也直挺挺的向下倒去。
  “东哥!”土山和火焰都看出谢文东受了伤,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甚至到了吐血的程度,两人箭步上前,将摔倒的谢文东搀扶住,此时再看他,两眼紧闭,面无血色,人业已昏厥过去。
  金眼见土山和火焰扶着谢文东站着,又气又急,大声吼道:“快送东哥去医院!”
  他话音刚落,门外走廊里又传来水镜急迫的声音:“木子要不行了,你们快出来!”
  土山和火焰那么冷静的人呢这时候也急出一脑门的汗,土山抱起谢文东,甩开两条大长腿,健步如飞的向外疾跑。
  这次行动,白燕手下的精锐杀手倾巢而出,结果是成功把北洪门据点里的驻军引走了,但最后还是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当然,他们也不是毫无战果,毕竟还是重伤了谢文东以及木子,另外打死打伤不少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小弟。
  两名站岗的士兵送到医院后确认一死一重伤。站岗的士兵遇刺又被枪枪,这可不是小事,身为营长的张松林像疯了似的抓捕抢枪伤人的歹徒,但最终还是毫无所获,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不过袭击北洪门据点的杀手们却给他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借口,由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张松林向上级汇报时一口咬定这是有图谋的恐怖袭击事件,虽然死伤两名士兵,但他还是率众成功击毙了二十多名持枪歹徒,北洪门和文东会这边自然不希望和此事车上任何关系,乐于做个顺水人情给他,当警方赶到现场询问时,他们将击毙杀手的事全推到张松林身上。
  本来这次事件对张松林来说是要撤官撤职的,但到最后他反而成了有功之人。
  谢文东的伤不算致命,可也不算轻,毕竟是受了内伤,加上这段时间东奔西跑,积劳成疾,需要相当一段时间进行调养,木子的伤看似严重,实际上比谢文东要轻许多,杀手头目那一枪虽然击中他的肚子,但没有伤及要害,当时只是失血过多罢了,被送到医院取出弹头又经过输血,人已无大碍,麻药过后便能下地慢慢行走了。
  暗杀行动失败,派出去的精锐杀手一个没回来,全部交待在北洪门的据点里,南洪门和青帮当然也得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结果,白燕丝毫不感意外,她和谢文东打过的仗太多了,谋划过那么多次暗杀的行动,哪次成功过?只派出自己手下那点杀手,能杀掉谢文东才怪了,只是她被萧方所制,明知道让手下人员前往是去送死,可也没办法。
  萧方和白燕的想法不一样,他对这次行动抱有很大的希望,或者说在他看来,这是除掉谢文东的最后一次机会,可偏偏事不如人愿,最终还是没能致谢文东与死地,萧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人当时就蔫了,做到椅子上两眼发直,脑袋空白一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萧方傻呆呆的样子,白燕突然笑了,既是嘲笑又是苦笑,她问道:“萧先生,我手下的兄弟统统都死光了,这回你满意了吧?!”
  白燕不说话,萧方还能好受点,听了她这话,萧方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冲着白燕怒声咆哮道:“白燕,你幸灾乐祸什么?你知不知道,谢文东不死,你、我、洪门都得完蛋,谁都好不了!”
  “哼!”白燕气得冷笑一声,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说道:“我无所谓,反正我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像你,要照顾这么大的一个社团!”
  “你!”萧方指着白燕的鼻子,嘴巴一张一合,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恍然想起什么,绕过办公桌,一把将坐在沙发上的白燕提了起来,急声说道:“你得马上离开,躲藏起来,决不能让军方的人找到你!”
  萧方不在乎白燕的死活,可是他在乎南洪门的安危,一旦让军方查出来此事是白燕所为,二白燕又在己方的总部大楼里,那社团可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第413章
  白燕怒视着萧方,问道:“你想让我躲到那去?”
  萧方皱着眉头说道:“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你先到香港,然后转机去日本,以后你要去哪我不再过问,总之,不要回中国,不然的话,军方不会放过你,谢文东也不会放过你,我们更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痒痒,不过又拿萧方没办法,她点点头,说道:“好!我都听你的安排!”
  萧方满意的点点头,恍然又想起什么,他从版从事桌子下面拿出一只皮包,递给白燕,说道:“这里有两百万,算我私下里给你的补偿!”说完话,他深深看了白燕一眼,心中暗叹一声,对左右的手下人甩头说道:“带白小姐出去吧!”
  “是!”周围的南洪门大汉纷纷上前,将白燕围在当中,其中有人说道:“白小姐,请把!”
  白燕坐在沙发上许久未动,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中国,现在他恨谢文东,更加恨萧方。见她毫无反应,刚才说话那名大汉不耐烦的再次说道:“白小姐,请!”说着,他伸手去拉白燕的胳膊。
  “我自己会走!”白燕猛地一甩手臂,站起身形,看着萧方咬了咬牙,然后拎起那只装钱的皮包,头也不会的向外走去。
  等白燕被手下人带走之后,萧方的一名亲信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萧大哥真打算把白小姐送到日本?”
  萧方并未答言,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亲信正色说道:“萧大哥,不用这么麻烦吧,现在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留着还是个祸患,我看,不如将她……”话说到一半,他顿住未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萧方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直勾勾的看着手下的亲信,过了半晌,他站起身来,边向外走边说道:“有些事情,只要你们自己觉得妥当就去做好了,不需要向我说明什么,我也不想操那么多的心,现在我要去见向大哥!”
  “啊,是,是,是!”那名亲信会意的连连点头,满面堆笑的说道:“萧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肯定不留。”
  不等他说完,萧方抬起手来,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不需要向我说明什么!”
  “是!”
  萧方多聪明,以现在的形势,干掉白燕以绝后患是最佳的选择,不过此时肯定瞒不住,一旦让向问天知道必会找自己兴师问罪,那时他也不好解释,让下面的兄弟私自去做,自己不仅能脱开干系,以向问天的性格也不回太责怪兄弟们,毕竟大家都是为社团着想,出于好意。
  数名大汉跟随在白燕的左右,说是要护送她离开大陆去香港,实际上则是在暗中找机会下毒手。
  白燕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的头脑也不次于任何一个男人,她很清楚,如果让一个人永远闭嘴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这个人,现在她已经成了南洪门致命的要害,以萧方目前的疯狂状态,真的有可能对自己动刀子,白燕边走边琢磨,突然停住脚步往回走。周围的南洪门大汉见状纷纷伸手阻拦,问道:“白小姐要去哪?”
  白燕环视众人,说道:“我既然要走了,当然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
  “嘿嘿!”为首的那名南洪门大汉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粗壮,相貌凶恶,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白小姐,我看没有那个必要吧。”
  “有些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带上!”白燕语气坚决地说道。
  凶恶汉字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可以让兄弟去帮白小姐收拾……”
  没等他说完,白燕正色说道:“我必须得自己去!”
  他态度强硬,那凶恶汉子还真拿它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南洪门的总部,发生冲突传到向问天哪里就糟糕了,即使要杀白燕,也得等去外面再动手,无奈之下,凶恶汉子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白小姐,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得快点!”
  白燕没说话,看都未看他一眼,快速向自己房间走去,来到自己的房门口,白燕开门而入,没等那几名大汉跟进来,白燕反手将房门关上锁死,那凶恶汉子心头一颤,边砸门边低声吼道:“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白燕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有些私人物品不方便让你们这些男人看吧!再说这里是十六楼,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凶恶大汉转念一想,白燕说的也对,这么高的楼层,除非他能背生双翅,否则根本没地方跑。他冷笑着哼了两声,慢悠悠的说道:“我希望白小姐能快点!”
  两分钟过去,房间内毫无动静,五分钟过去,房间内还是没有声响,凶恶大汉在门外足足等了十分钟见白燕仍没有出来的意思,他终于受不了了,抡起拳头再次砸门,边敲边叫道:“白小姐,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撞门了!”
  房间里已然鸦雀无声。凶恶大汉倒吸口凉气,暗道白燕不会是真跑了吧!他沉思片刻,倒退两步,对周围的手下人甩头道:“把门撞开!”
  “是!”随着话音,一名身材最魁梧的大汉提起腿来,作势就要踹门,正在这时,只听卡擦一声,房门被打开,换了一身白色衣裙的白燕从房间内不急不慢的走出来。他的皮肤本就雪白如玉,再配上白色的连衣裙,更显得清纯靓丽,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众大汉们一时间都看的愣了神,一个个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紧白燕。
  白燕似乎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惊艳的目光,她冲着众人嫣然一笑,说道:“你们不着急走吗?”
  回眸一笑百花开,白燕的笑正是这样的笑,那凶恶大汉打了几个冷战,回过神来,他咽口唾沫,见兄弟们都看着白燕发呆,心中火烧,没好气地重重咳了一声。大汉们如梦方醒,恋恋不舍地目光从白燕身上收回来,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
  白燕在众大汉的‘保护’下出了南洪门总部,直接被带上一辆面包车,然后向城东方向亏苏行驶而去。车上,白燕故作随意问道:“我们要去哪?”
  “盐田!”凶恶大汉边目视窗外边心不在焉地说道。
  白燕吃惊地问道:“我们不是去香港吗?”
  凶恶大汉白了她一眼,说道:“白小姐,你现在可能已经收到军方的统计,还能顺利过关吗?去香港,我们只能偷渡过去!”
  白燕点点头,不再多言。南洪门这边只知道那批刺杀谢文东的杀手全军覆没,但没有被军方所擒,有没有招供是收白燕指示,他们都不清楚,即使是白燕自己心里也没底。
  盐田是与香港通航的重要港口,周边一带有许多荒僻之地,想偷渡到香港,那里是捷径之一。面包车出了广州市区,直奔东南方向,不走大道,只挑人迹少的小道钻,越走周围越偏僻,渐渐的,路上连车辆都看不见了。
  白燕在广州已有一段时间,对这带的地形也算熟悉,这时候她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可也没动声色,含笑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凶恶大汉道:“盐田啊!不过大道上可能有关卡,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白眼心中冷笑,她顿了片刻,突然说道:“停车!”
  “什么是?”
  “我想去厕所!”
  “呵呵!”凶恶大汉气乐了,他向外看了看,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过往的车辆,道路两旁尽是半人多高的荒草地,他暗道一声就这吧!想着,他对开车的汉子说道:“兄弟,停车!”
  面包车在道路中央缓缓停下来,白燕什么话都没有说,立即拉开车门,从车里跳了出去。众大汉们见状紧跟着下了车,将白燕围住。白燕挑起清秀的眉毛,环视众人,冷声道:“我要去厕所,你们也要跟着吗?”
  “呵呵”凶恶大汉发出一阵怪笑,说道:“我看白小姐那都不要去了,就在这吧!”
  白燕脸色一变,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凶恶大汉觉得已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他笑道:“上面已经交代了,白小姐哪都不用去,就留在广州,永远的留在广州!”说着话,他向周围望了望,说道:“这里不错啊,风景挺美的,以后白小姐就住这里吧!”边说着话,他边拉开衣襟,从衣下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白燕又惊又骇,张大嘴巴,道:“你们要杀我?”
  凶恶大汉耸耸肩,说道:“白小姐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你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威胁,只要你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什么事读和我们没关系了,不过。”说着话,他将枪交与左手,然后伸手向白燕的面颊摸去,贼笑道:“不过像白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死了实在太可惜了,何不让我们兄弟先乐和乐和啊!?”
  说话间,众大汉们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贼眉鼠眼在白燕的身上乱砍。
  “你……你们好大的单子……”白燕吓得连连后退,可只退了两步,身子便靠到面包车的车身上,再五路可退。

第414章
  “哈哈!”凶恶大汉仰面而笑,说道:“白小姐,收起你往日的威风吧!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白家大小姐吗?嘿嘿”说话之间,他有向前几步,贴近白燕,伸手去拉她的裙带。
  白燕虽然养了一批厉害的杀手,但她本身和平常女人没什么区别,面对这么多大大汉,她一个女人哪能应付的来,正在这时,土道的远处突然有灯光闪烁,没想到这么僻静的地方还会有人经过,众人的心头皆是一惊。
  凶恶大汉脸上的淫笑消失,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举目看向远处,之间一辆汽车在土路上飞快的行驶过来。
  “老大,这是什么人来了?”有名大汉紧张的问道,其他人也纷纷把手中枪举了起来,为首的凶恶大汉向众人使个眼色,沉声说道:“把枪都收起来,先不要轻举妄动,也许是我们自己人来了呢!”
  很快,那辆轿车行驶到近前,土路很窄,有面包车停在道路中央,其他车辆根本过不去,轿车在距离众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两名身穿休闲装的青年,两青年年岁都不大,脸上带着青涩,他俩看了看众大汉,再瞧瞧脸色苍白的白燕,怯生生的说道:“各位大哥,你们能不能把车向旁边靠靠,让我们过去!”
  见来人只是两名胎毛还没退干净的青年,众大汉们提到嗓子眼的心都放了回去,凶恶大汉嘴角一挑,挥手说道:“滚,滚,滚!要过去你们就绕道过!”
  “大哥,我们有急事”两名青年面带急色,还想申言,凶恶大汉嗤笑一声,说道:“我们今天在这里办事,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给我绕着走!”南洪门在广州一带是土霸王,其成员也想来嚣张惯了,何况对方只是两名毫不起眼的青年。
  “这……这……”两名青年脸色涨红,愣在原地,进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他俩没有离开的意思,众大汉们都有些不耐烦,其中有两人直奔青年走去,到了近前,用力推了推他二人的肩膀,骂道:“操,小兔崽子,我们老大的话你没听见吗?”
  两名青年互相看了看,齐齐倒退一步,看样子像是要转身离开了,正在两名大汉一脸嘲笑想出言讽刺几句的时候,只见两青年回手在腰间一抹,掌中各多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毫无预兆,对准两名大汉的胸口各开一枪。
  这两枪来的突然,两名大汉连点反应都没有,心口已被子弹击中。近距离的射杀,子弹击穿二人的心脏,直接从后心飞了出去,扑通,扑通!两名大汉脸上还带着惊讶和茫然,身子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另外几名大汉见状,无不大惊失色,有人下意识的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他话音未落,两名青年的枪口已指向他,扑,扑,扑!消音手枪特有的沉闷声拉开了屠杀的序幕,两名青年的枪法精准的令人咋舌,弹无虚发,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会有一名大汉音声倒地,只是顷刻之间,数名大汉还能站立的只剩下为首的那位凶恶汉子,由始至终,这批南洪门的大汗连一枪都未来得及开。
  等凶恶大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看身边的兄弟,都已倒地绝气身亡,他本能的尖叫一声,回手要拔枪,可是两名青年的枪口已齐齐顶住他的脑袋。
  “啊!”凶恶大汉张大嘴巴,此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枪筒火辣辣的热度。
  两名青年齐齐转头看向白燕,脸上的青涩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残酷,毫无感情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白小姐,怎么处置他?”
  这时,白燕脸上的惊慌也不见了,她面带阴笑,一步步向凶恶大汉走去,直到此时凶恶大汉才算明白,这两名青年原来是白燕手下的杀手,现在他在看白燕,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如同见了鬼似的,吓到连连后退,结结巴巴的问道:“白白小姐,你你的手下不是都死光了吗?”
  “呵呵。你很希望我的兄弟都死光是把?!不过很可惜,事实上并没有!”白燕依然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她进一步,凶恶大汉便是退一步,土路并不宽,很快,凶恶大汉便退到路边,路边是松土,凶恶大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燕身上,忽觉得脚下一软,身形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白燕对这他的胸口用力踢了一脚,咬牙说道:“想杀我,还轮不到你!”说着话,她回头冲着那两名青年钩钩手指,后者二人会意,快步上前,其中一人将手中枪交到白燕手里,白燕接过枪后,片刻都未停顿,对这凶恶大汉的前胸就是一枪。
  扑!这一枪打的结结实实,凶恶大汉的胸口立刻喷出一团血雾,白燕打了一枪仍不解恨,对这大汉又连开数抢,只听扑扑之声不绝于耳,知道枪中子弹全部打光才告一段落,再看凶恶大汉,身上,脑袋上都是鲜血,人早已断气。
  白燕低头看着尸体,长长出口气,随后将手中枪向手下人一扔,同时问道:“其他的兄弟都没回来?”
  白燕派出去的那批杀手并没有全军覆没,至少在前面抢枪的几名杀手幸免与难,白燕回到自己的房间说是收拾东西,实际上是去给手下人通风报信,令他们马上来援助自己,之所以在房间里待那么久只是她在故意拖延时间罢了,好让手下爱人能及时赶到,萧方派出手下人带着白燕离开南洪门总部,虽然行动很隐蔽,连向问天都被瞒过去了,但没有逃过白燕手下杀手的眼睛,一路上,几名杀手一直在远远的跟随,直至几名大汉要对白燕下手,他们这才突然现身,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听到白燕的问话,两名青年互相看了看,双双低下头去,没有答话,白燕仰面叹息,顿了片刻,她快步走到面包车前,从里面拿出一只皮包,递给两名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面有二百万,你们拿上钱赶快走吧!”
  两名青年面带惊色,忙问道:“白小姐,那你呢?”
  “我?”白燕笑了,只是笑的令人心酸,她摇头苦笑道:“你们可以逃,但我逃不掉,我也不想过一辈子受人追杀的日子,我对南洪门有情有义,而他们却如此待我,我就算杀不掉谢文东,死,也要拉上南洪门做垫背!”
  “白小姐,我们一起走吧!”两名青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但对白燕倒可称得上是忠心耿耿。
  白燕看着二人苦笑了两声,摇头说道:“你们走,不用管我!”
  “那白小姐你有什么大?”
  “我会去北洪门的据点向军方自首,我还会把南、北洪门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统统说出来,我完蛋,我也要南、北洪门做我的陪葬!”当萧方用武力威逼她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她现在是彻底豁出去了,连最起码的求生欲望都没有了,一心想着和南、北洪门同归于尽。
  听她要去找军方自首,两名青年的身子同是一震,纷纷说道:“不能啊,白小姐!”
  白燕的脸色沉下来,怒视二人,沉声说道:“我再说一次,你们不用管我,带上钱,有多远就走多远,这是命令!”
  在白燕逼人的注视下,两名青年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相互看看,不再多言,咬着嘴唇接着白燕手中的皮包,转身回到车上。
  看着手下人开车离去,白燕眼帘低垂,幽幽自语道:“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命令你们了”说完话,她强打精神,将面包车左右的尸体踢开,钻进车内,启动汽车,重返广州。
  白燕驾驶面包车在广州片刻未停,穿城而过,直奔市。
  现在北洪门的据点可是热闹非凡,经过杀手们这一闹,为北洪门争取了大量的时间,此时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后续援军都已赶到,偌大的工地里人头涌涌,随处可见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原本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已撤离了大部分,只剩下张松林和一部分士兵在处理善后工作。
  白燕开车到达北洪门据点外事,门口已没有士兵站岗,取而带之的是身穿笔挺西装的北洪门人员。
  北洪门的兄弟并不认识白燕,见突然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都很意外,为首的小头目上前询问道:“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这里军队的负责人!”白燕心平气和地说道。
  “哦!那请你等会!”
  这两天张松林的人太多,警察、记者、军方的等等身份的人都有。张松林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找他的人少了,本以为能清闲一天,忽听外面又有人找自己,他忍不住哀叹一声,咧嘴从工地里走了出来。

第415章
  看到白燕,张松林一愣,心中暗道好歌漂亮的女人!他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是……”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白燕没有回答他,反问道。
  张松林点点头,说道:“似的!”
  白燕深吸口气,正色说道:“我叫白燕,我是来向你自首的!”
  “自首?”张松林被她说愣了,茫然道:“自什么首?”
  “昨天晚上,这里受了袭击,而袭击这里的那些人,都是受我指使的!”白燕一字一顿的说道。
  扑!张松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道,他目光怪异的上下打量着白燕,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那些杀手扯上关系?而且她还是幕后指使者,这简直是开玩笑嘛!张松林面色一沉,冷声说道:“白小姐,这里可不是你随便开玩笑的地方,如果没什么事,赶快走吧!”说着话,他转身要回去,白燕却再次说道:“那些人确实是受我指使的!”
  “哎?”张松林这时候有些不高兴了,转回头,怒视着白燕,说道:“你再胡搅蛮缠,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没等白燕说话,从工地里又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张一,在其身后还跟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众多头目,包括褚博在内。说来也巧,张一等人正在据点里巡视,见大门口那边张松林证和一名白衣的女人说话,出于好奇,张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仔细看还好点,这一看,才突然发现来的女人竟然是他们的死对头白燕。张一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带着总人过来查看。等到了近前之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纷纷将手摸向后腰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对劲便可马上亮出家伙。
  见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如临大敌似的怒视着眼前这个女人,张松林更感好奇,他带着询问地看向张一,低声问道:“张先生,你们认识她?”谢文东现在负伤住进医院,北洪门和文东会暂时由张一和三眼二人负责,张松林对张一还是很客气的。
  张一的眼睛一直集中在白燕身上,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的:“当然认识!她手下的那批杀手三番五次的想致东哥与死地,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呢?”
  张松林身子一震,满面惊讶地看着白燕,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真是杀手集团的大头目,怔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急上前两步,沉声喝问道:“那些歹徒真是受你的指示的?”
  白燕既然选择来自首就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她面不红气不喘地点点头,言语清晰地说的:“没错!那些人确实是我的手下,也确实是按照我的命令偷袭这里的!”
  张松林直勾勾地看着白燕,停顿了几秒钟,猛地向后倒退一步,侧头喝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随行的两名士官箭步上前,别说白燕不会什么身手,即使是身手不错的黑道中人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张松林身边的这两名士官,白燕没做出任何的反抗,双臂便被两名士官反拧到背后。
  张一以及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白燕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自投罗网,难道吃错药了不成?褚博比其他人显得更心急,虽然他与白云早已恩断义绝,可此时见白燕被擒,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猛扎了一下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向前跨出一步,在他不远处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别说白燕已落到军方手里,即使是被自己弟兄抓住,褚博也不应该拦阻。
  褚博回神,暗暗叹口气,前倾的身子慢慢挺直。
  张松林可没有注意到楮博的小动作,他现在已被兴奋冲晕了头,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消灭了那么多持枪歹徒,他已立了大功,现在又把歹徒的头目抓住,不用想,这又是大功一件,今天真是活该自己走运啊!张松林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满脸挂笑,他围着白燕走了两圈,然后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袭军营,杀人抢枪,无法无天!把她带走!说着,他快步来到张一近前,急声说道:张先生,我得马上带她返回军区,以后有机会再见,我请你们吃饭!
  张一礼貌性地点点头,笑道:张营长太客气了!他脸上在笑,心思去在急转,搞不明白白燕为什么主动来自首,看着张松林以及手下士兵把白燕压上军车,张一没敢耽搁,立刻拿出手机,给身在医院的谢文东打去电话。
  在黑道混了这么久,受伤住院对谢文东来说如家常饭,不过他在医院里并不孤单,有很多人陪他,东心雷,任长风,格三,木子已经孟旬等等众人。
  孟旬住院许久,不过他的伤势可比谢文东重多了,后者在医院里只住了一天便能下地缓缓行走,而孟旬则还需要靠轮椅代步,对现在的战事,众人在医院里也没少谈论,对清帮突然参战,孟旬也颇感意外,不过他倒是乐观,认为己方虽然吃了大亏损,但最后仍能完胜对手。
  当张一打来电话的时候,谢文东正和孟旬在病房里聊天,电话中张一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道:东哥,我见到白燕了!
  哦?谢文东精神一振,忙问道:在哪?
  张一将白燕主动找张松林自首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最后他问道:东哥,你看白燕这是什么意思?
  听完张一的讲述,谢文东沉吟无语,脑筋飞转,考虑其中的原由,刺杀他的这批杀手法精准,行动敏捷,装备精良,他早就猜测到不是红叶就是白燕的手下,现在看来,应该是白燕的手下没错了,只是很奇怪,像白燕这么聪明的人呢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傻事?又是杀伤士兵又是抢枪这可是重罪,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保不住,更加令人不可理解的是,时候她竟然不逃反而来找军方自首,简直是疯了,正常情况下白燕绝不会这么做。谢文东多聪明,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一分析,理科判定是南洪门使用了某些手段逼迫白燕派出手下来行刺自己,无论事成与否,南洪门都可以将此事推到白燕身上,使他们自己脱离干系。而白燕自知走投无路,前来自首是要和南洪门拼个同归于尽的,不过,他若是把南洪门的事都抖出来,那自己又怎能幸免?想到这里,谢文东倒吸口凉气,他拿起电话,追问道:“阿一,白燕现在人在那里?”
  “已经被张营长带去军区了。”
  “糟糕!决不能让她去军区!”
  张一这时候还没考虑那么多,心中甚是不解,白燕是死是活又和机房有什么关系?她要是死了,机房还少了一个令人头疼的敌人呢!张一疑问道:“为什么?东哥,白燕落入军方的手里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吗?”
  “糊涂!”谢文东皱着没有说到“白燕能向军方自首,那是抱着要和我们、南洪门拼个同归于尽的目的,他若是把我们和南洪门之间的事情都抖出来,南洪门完蛋,我们还能好吗?”顿了一下,谢文东又问道:“现在能不能拦住他们?”
  经谢文东一提醒,张一终于反应过来,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他拿着电话举目张望,此时张松林已带着白燕坐着军车走出好远了,他忙道:“东哥,拦是能拦住,不过……我们以什么借口阻住他们啊?”
  不管怎么说,张松林是国家正规军队的中校,他们强行拦阻,那还得了?!谢文东转念一想,让张一等人阻拦张松林确实不太合适。他拿着电话,眼珠连转,过了半晌,他方说道:“阿一,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来处理!”
  东哥要怎么做?
  谢文东没时间向张一解释,只道:等会再告诉你!说完话,他把电话放小秒,随即又给张松林挂去电话。
  张松林现在可是神清气爽,白燕前来自首,这等于是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也使整个事件能有个相对完美的结尾,自己会受到上面嘉奖也是必然的,当谢文东打来电话时,没等他开口,张松林兴奋地抢先说道:谢先生,告诉你个好消息,刺杀你的头目已经被我抓住,现在正带往军区,不用问,肯定枪毙,这下可解决了你一块心头大患吧!
  谢文东乐了,淡然道:张营长,我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哦?张松林笑道:原来谢先生已经知道了。
  恩!谢文东说道:这事对我来说却是算是一件大喜事,不过对张营长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灾事,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不知道吗?

第416章
  张松林正在兴头上,被谢文东这么一说,象是当头浇了盆冷水,心中甚是不快,只是碍于谢文东的身份强忍着没发作,皱着眉头问道:“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淡然说道:“当初张营长向上级呈报时可是说那些杀手是袭击军营的歹徒,而且上面也给了你嘉奖,现在你带着白燕回军区,到时她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张营长,你这欺上瞒下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张松林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机灵灵打个冷战,谢文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自己只想抓住白燕又立下大功,可却没有想过把她带到军区之后的问题,若是白燕真把一切都说出来,事情败露,自己可就不是能不能保住营长头衔的问题了,而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越想张松林越害怕,不知不觉间他已惊出一身的冷汗,背后生风,头皮发麻,怔了好一会他才算回过身先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然后捧着手机低声问道:“谢先生,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
  谢文东正色说道:“绝不能把白燕带到军区!”
  “来不及了!”张松林满面苦涩,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刚才已将此事通报给上级了,估计现在军区那边已经做好准备要收押白燕了!”
  谢文东翻了翻白眼,这个张松林太好大喜功,干别的速度不快,报功到是比谁都快,他低下头,沉思不语,过了片刻,他眼中凶光乍现,问道:“你身边的人都可靠吗?”
  张松林没明白谢文东什么意思,说道:“谢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可靠!”张松林正色道:“现在跟我一起回军区的都是由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士官,绝对可靠!”
  “若真是这样,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谢文东幽幽说道。
  “谢先生的意思是”张松林满面茫然地问道。
  谢文东慢悠悠地说的:“半路上,干掉白燕,对上级解释时,就说白燕畏罪潜逃,你和手下军官出于无奈,将其击毙!”
  “啊?”张松林倒吸口凉气,他虽然是堂堂的中校,但未参加过真事的战斗,更没有杀过人,现在谢文东要他解决白燕,张松林一时间还真有些手足无措,他支支吾吾的半响也没说出话来,谢文东见状,冷声说道:“张营长,时间已经不多了,等到了军区之后,可久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俗话说不毒不丈夫,你仔细想想,是你的前程重要,还是她那条命重要?该说的我都说了,到底怎么做,张营长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话,谢文东不等张松林答言,将电话挂断。
  “喂?喂?喂?谢先生”张松林冲着话筒急吼两声,但电话那边已经没有任何的回音,他手持电话,身子僵硬,如同木雕一般,良久未动,他也在考虑按照谢文东说道的这么做到底行不行,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可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觉得谢文东的注意最实际,直接杀掉白燕灭口,制造她畏罪潜逃的假象最为合理,最容易被上级所接受。难道,真的要杀掉白燕?张松林慢慢握起拳头,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凶狠与阴冷,他将心一横,咬牙作出了决定,缓缓抬起头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面看车的司机以及副驾驶座上的士官,一字一顿冷冰冰地问道:“我平时待你俩怎样?”
  谢文东和张松林通过电话之后,仍感觉心中没底,万一张松林胆小怕事,没敢对白燕下手怎么办?想着,他又拿起手机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带上血杀的精锐兄弟追踪张松林,若是他在半路上对白燕下杀手,那就罢了,若是他未动手,就由姜森带人亲自解决,最后谢文东又补充一句:“不计任何代价,必须杀掉白燕!”
  接到谢文东的命令,姜森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答应一声,放下电话后,招集数十名精悍强干的血杀兄弟,坐车去追张松林。
  见姜森带人急冲冲地坐车要走,褚博猜测应该和白燕有关系,他急忙冲上前去,透过车窗问道:“森哥,你们这是要去哪?”
  姜森算是褚博的半个师傅,对他和白燕之间的纠葛也很清楚,他故作随意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要紧事,老刘现在忙不过来,东哥让我带兄弟去帮帮他!”
  褚博多机灵,一听就知道姜森的应付之言,他点点头,不再多问,闪身让到一旁,等姜森带领手下兄弟开车走了之后,褚博片刻都未耽搁,找到一辆轿车,直追而去。
  市距离广州不远,用不上一个小时的车程,张松林自出了市的市区后一直在琢磨如何下手,当路程过半时,张松林实在坐不住了,他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停车!”
  军用吉普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后面押解白燕的大型号军车也随之停了下来。张松林跳下车,看似随意的转到后方的军车近前,问看守白燕的两名士兵道:“她还老实吗?”“报告营长,她一直都很安静!”一名士兵挺直身躯大声回答道。
  张松林举目望了望,只见白燕坐在军车的最里端,双手已经被绳子捆绑住,人倒是满面的平静,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送到军区后结果是生还是死。张松林暗皱眉头,眼珠转了转,硬挤出笑容,问道:“白小姐感觉怎么样?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白燕坐在车内动也没动,只轻声说道:“多谢张营长,我没什么需要的。”
  “哦!”张松林又问道:“我们走的时间也不短了,白小姐要不要下来活动活动?”
  白燕乐了,扭头看向张松林,慢悠悠地说道:“我现在只想尽快感到军区,把种种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她不这么说,张松林还好点,一听完这话,张松林的脚底板都冒冷气。不过他反应也够快,眼珠转了转,对着守白燕的两名士兵说道:“你俩去坐我的车,她由我来看管!”
  “这……”两名士兵同是一愣,诧异地看着张松林,不明白自己的营长怎么自贬身价看起犯人来了。
  张松林正色说道:“—白燕是重犯,军区十分重视,绝不能有半点三室,听我的命令,你俩去坐我的车,对了,顺便把许班长叫过来!”他说的许班长就是他那两名亲信的士兵之一。
  营长发话,下面的士兵哪敢有异议,二人双双敬礼道:“是!营长!”
  张松林和他的亲信将两名士兵换走,汽车继续前行。现在由他亲自看管白燕,下手的机会就太多了。他坐到白燕身旁,咧嘴笑了,幽幽说道:“白小姐,我真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回来干什么?你这是给自己挖坟,也给别人添麻烦!”
  白燕冷笑一声,说道:“我即使不回来,你们也回把我抓回来的,不是吗?”
  张松林摇摇头,说道:“白小姐你错了,你的那些手下都死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只要你自己不对外声张,没有回知道此事能与你又什么瓜葛,可是……你却主动前来自首,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自来投啊!”
  白燕吃惊地瞪大眼睛,她派出那么多杀手,进入北洪门据点之后一个人都没出来,根本没想到竟然都死在里面了,没留下一个活口,这和她以及萧方的预计完全不一样。
  见白燕一脸惊讶的样子,张松林继续说道:“所以说,白小姐,这次是来自首是件很愚蠢的事~!不过……”说着,他故意顿住,双目直勾勾地看向白燕。
  白燕疑问道:“不过怎样?”
  张松林贴近白燕,低声说道:“不过我可以给白小姐一次机会,只是不知道白小姐要如何报答我。”
  白燕狐疑地看着张松林,问道:“什么机会?”
  “给你逃生的机会!”
  白燕心中一动,问道:“你想要什么?”
  张松林贼笑道:“白小姐能给我什么?”
  听张松林说自己的手下都死光了,此事根本涉及不到自己身上,白燕心里自然而然的生出求生的欲望,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只要张营长肯放我走,那你无论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说着话,她慢慢向张松林怀中靠去。”
  嗅着白燕身上迷人的体香,看着她美艳的骄颜,张松林几乎下意识地伸手去揽白燕的腰身,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白燕,冷然间打个冷战,从意乱情迷中恢复过来,白燕固然是令人销魂的尤物,不过前程却更加重要,张松林深深气了口气,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好爽地说道:“白小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等会我让司机放慢车速,你趁机跳车逃走,有我在,你的手下弟兄是追不上你的!”
  白燕迷茫地看着张松林,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为中校的军官竟然为了帮助自己而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第417章
  张松林看看手边,强压心中的焦急,正色说道:“白小姐,不要在犹豫了,等会到了广州地界,我就算想放你走都来不及了!”
  白燕闻言不在犹豫,问道:“你要我怎么逃?”白燕是很聪明,可即便她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和她毫无瓜葛的张松林会对她起了杀机。
  张松林说道:“你跳车走,我可以保证我的人不会去追你,不过接下来怎么逃走,那就看你自己了!”
  白燕疑问道:“我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是不是以后还会收到你们军方的追杀?”
  张松林暗道一声啰嗦,他随口说道:“不会,我没有把你的名字通报给上级,上面现在也并不知道那些杀手和白小姐有瓜葛!”
  白燕点点头,充满感激地看着张松林,轻声说道:“张营长,谢谢你!”
  张松林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他早已盘算好了,只要白燕一逃,他立刻便开枪将其射杀,到时死无对证,上面的高官也拿他没办法。
  他急,白燕其实更急,但是小艾自己落难的时候张松林能如此帮她,这令白燕非常感动,她深吸口气,说道:“张营长,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日后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报答你的!”
  张松林现在只想着把白燕支走,想也没想,从口袋里套出通讯录,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下来交给白燕,后者接过,小心的迭好揣进口袋里,然后抬头阚泽张松林。
  见她久久未动,张松林不耐烦地问道:“白小姐还有什么事?”
  白燕面带难色,低声说道:“车速太快了,这样跳下去,你们不来抓我我也逃不走!”
  张松林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回身走进军车里端,用力拍了拍碰壁,大声说道:“找个地方停一下,我要上厕所!”
  开车的司机答应一声,军车缓缓向路边靠去,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张松林心跳加速,冲着白燕又是使眼色又是甩头,示意她赶快跑,到了这时候,白燕也不敢再耽搁,将心一横,拉开军车车棚的帘帐,飞身跳了出去。
  车行的速度是不快,但对白燕来说速度也不算慢,落地之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在地上连连向前翻滚,张松林精神一振,眼睛猛然瞪得溜圆,回手摸向腰间,将配枪抽了出来,边向下瞄边对身边的士官大声喝道:“犯人逃跑了,给我打!”
  在军车的后方,还跟有一行轿车,这队车辆里的人正是姜森带领的血杀兄弟,他们距离军车不算远,可也不近,一直在跟随着等待下手的机会,白燕突然跳出军车,后面的姜森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姜森暗道一声糟糕,白燕要跑!他对开车司机急声说道:“兄弟,开车撞过去!”
  车上的张松林要射杀白燕,后面的姜森则要撞死白燕,可以说这两波人都想致白燕与死地,可是还没等他们双方动手,一辆紧随军车之后的黑色轿车突然加速,车头直接装在还在地上翻滚的白燕,随着嘭的一声闷响,白燕的身子从地上弹起多高,接着重重摔落在地,可那辆黑色轿车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继续前冲,在白燕的身上结结实实的碾了过去。
  白燕只是血肉之躯,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先头的那一幢已要了她半条命,接着再一压,白燕彻底一命呜呼,身子都被挤压的不成人型,血流满地,足足拖出数米之长。
  “啊?”张松林和姜森虽然没在一起,却同时惊叫出声,他俩做梦都想不到,白燕没有死在自己手里,竟然被一辆陌生的轿车给撞死了。
  咯吱!黑色轿车从白燕身上压过去之后才急急停下来,接着从里面跑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满脸的惊慌之色,看看白燕,再转头瞧瞧停在路边的军车,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其样子,似乎是被吓得慌了手脚。姜森等人的汽车纷纷停了下来,姜森看着前面那个手足无措的汉子,目光慢慢变得幽深。开车的血杀兄弟倒是咧嘴笑了,说道:“森哥,这回我们倒是省心了,白燕没被我们撞死,却是被这个倒霉蛋给搞定了!”
  “哼!”姜森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认为这是巧合?”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南洪门派来的!”姜森语气肯定地说道。“白燕大张旗鼓的跑到我们据点来自首,以南洪门那么发达的眼线系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燕想和我们、南洪门来个同归于尽,呵呵,南洪门又怎能留她活命?!”
  “啊!原来如此!”开车的血杀兄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时,张松林等人也从军车上跳了下来,他先是冲到白燕的尸体近前,低头看了一眼,马上便把脑袋扭到一边。刚才还活蹦乱跳美德不可方物的白眼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实在令人不忍多看。张松林的心里又是感叹又是惊喜,白燕死的虽然可惜,不过究竟还是死了,自己也纵欲把落到头顶上的祸端给甩掉了。他皱着眉头蹲下来,身手在白燕的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他刚写的那个电话号码,飞快的揣进自己的口袋中。
  那名开车撞死白燕的汉子踉踉跄跄的来到张松林近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军……军官大哥,我……刚才我不是故意撞死她的,我正开车,她她就突然从你们车上跳了下来,我来不及刹车,所以就……”
  张松林挺直身躯,看向那名汉子,打量他片刻,张松林突然笑了,摆手说道:“这位先生,你不用害怕,她是逃犯,恰巧被你撞死,也算她倒霉吧!”
  “啊?逃犯?”那名汉子惊讶的大张嘴巴,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负责了!”
  张松林耸耸肩,说道:“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不过你要不要负责人,不归我管,你应该去问警察!”
  “唉!”汉子摇头叹气,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他话音还未落,在周围观察的人群里突然走出来一名黑衣青年,他面无表情,目光一直落在白燕的尸体上,但所行走的方向却是冲着那名汉子而去,他边走边说道:“没错,你今天是很倒霉!”
  那汉子一愣,惊诧地打量着青年,但脑海中对此人毫无印象,他疑问道:“请问,你是……”
  黑衣青年在他身边站定,到这时,他的目光才从白燕的尸体上挪开,慢慢落到那汉子的脸上。那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也是一双杀机四射的眼睛。那汉子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黑衣青年手腕一抖,掌中突然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他片刻都未停顿,抬起手来,枪口对准大汉的脑袋就是一枪。
  嘭!要命的一枪!大汉声都未哼一下,脑袋直接被击穿,受子弹的冲击力,身子横着到了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那些真枪实弹的士兵们的注视下,黑衣青年竟然一枪把大汉当场射杀了,这是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想到的,整个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接着人群像是潮水般四处三区,人们边喊叫着边四散奔逃,一时间整段公路乱成一团。
  张松林和士兵们纷纷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本能的端起手中枪械,枪口一致对准黑衣青年,大喝道:“不许动,放下枪!”
  抓捕歹徒的事并不归他们管,不过若是恰巧碰上了,身为军人也不能不管。张松林对眼前这个黑衣青年知识觉得眼熟,可在哪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他伸手指着黑衣青年的鼻子,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杀人!”
  黑衣青年看都未开士兵一眼,冷笑着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松林没把这黑衣青年认出来,不过不远处的姜森等人熬到都嗡了一声,心中暗道:他怎么来了?!
  这位黑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尾随着姜森等人而至的褚博。
  褚博对白燕被撞的经过也看得清楚,如果这人真是无心的,那么撞上白燕的那一刻他就该刹车了,哪至于还要再砸过去,这明显是故意杀人,褚博能确实此人不是己方兄弟,那么十之八九就是南洪门的,白燕毕竟是褚博的第一个女人,此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心中的怒火烧晕了他的理智,加上对方又不是自己兄弟,所以褚博头脑发热,连后果都没考虑,直接冲上去将其一枪射杀。
  张松林以及他手下的士兵可不管这些,一名士官绕到褚博身后,将手中步枪举起,以枪托猛击褚博的后脑。

第418章
  楮博听到脑后恶风不善,却没有躲避,不是躲不开,而是根本就不想躲,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枪托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后脑,楮博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这时,坐在车内观望的姜森等人可都坐不住了,纷纷从车上走下来,齐齐向楮博跑去,张松林不认识楮博,可认识姜森,看到姜森等人快速冲来,他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问道:“姜先生,你们怎么来了?不过来得正好,帮我专告谢先生,事情已经办妥了!”他边说着话,边向手下士兵挥手,将昏迷不醒的褚博拉上军车。
  姜森到了张松林近前,一把将他拦住,摇头说道:“你不能把他带走!”
  “怎么?”张宋濂莫名其妙地看着姜森。
  姜森急道:“他是我们的人,张营长,把他交给我吧!”
  经姜森这么一提醒,张松林才恍然想去自己在市郊区的工地里确实见过这名青年,难怪刚才看他眼熟呢!他皱着眉头,沉吟不语,按理来说谢文东的人他不应该抓,可是这青年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持枪杀人,而且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自己若是真把他放了,能脱干系吗?他面带男色,苦笑着说道:“姜先生,不是我不给谢先生面子,如果我这么就把他放了,那被抓的可能不是他,而就是我了,你得理解我的难处。”
  姜森确实能理解张松林的难处,如果面前的是群警察,他会毫不犹豫的率众把褚博强行带走,而眼前这些人是正规的国家军队,使用武力,性质完全不一样,何况又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后果将不堪设想,姜森为人冷静,也能沉得住气,知道眼下想凭自己的能力救出褚博势入登天,他深吸口气,说道:“张营长,我没有别的要求,善待我的兄弟,我会找东咯来处理这事的,另外,不要把他缴费警方,你得想办法把他留住!”
  “这个……”既然谢文东的人,张松林自然不会动粗,不过若是警察找上门来他还真不好办,犹豫了半晌,他点点头,说道:“姜先生,我尽力而为吧!”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姜森很清楚,一旦把他交给警方,那事情就彻底闹大了,到时即使谢文东亲自出面也未必能把问题解决,说着话,他回手将手机掏出来,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接到姜森的电话,谢文东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森,白燕的事搞定了吗?”
  “这搞定是搞定了,不过,又出了点别的问题!”姜森边说着话边走到路边无人之处,低声说道:“东哥,白燕跳军车逃跑的时候被一辆轿车给撞死了,而开车的人很可能是南洪门派来的。”
  没等姜森说完,谢文东笑呵呵地打断道:“不管是谁的人,只要白燕死了,那就没问题了!”
  “可可问题是褚博也跟了来,他当众把开车撞死白燕的那个人给杀了,现在已被张松林逮捕!”
  “什么?”听完姜森这话,谢文东差点从病床上窜起来,褚博当众杀人,还落到军方的手里,这还了得?他急声问道:“现在张松林他人呢?”
  姜森低声说道:“就在我旁边!”
  “让他接电话!”谢文东说道。
  “是,东哥!”姜森拿着手机退了回来,到了张松林近前,把手机向前一递,说道:“张营长,东哥找你!”
  张松林暗叹口气,本来事情已经很圆满了,可偏偏又生出这样的时段,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电话,强笑着说道:“谢先生,你好!”
  听到张松林的话音,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张营长,被你抓的那个人是我的兄弟,你打算怎做?”
  张松林叹道:“谢先生,你想让我怎么做?”
  “放人!”
  “不行!”张松林打个激灵,看看左右,低声说道:“谢先生,你的这个兄弟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那人开车把白燕都撞死了,他却跑出来把那个人给杀了,这不是无事生非嘛,现在你让我放人,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冷声问道:“那谁有这个权利?”
  “至少也得是军区的首张吧!”
  谢文东拿着电话,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他不喜欢与军方打交道,尤其是有事相求的时候,对方必定会狮子大开口,不过储博又不能不救,虽然他犯的错误又愚蠢又不可原谅,他用力握了握拳头,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即把电话挂断。
  与谢文东同在病房的孟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声问道:“东哥,谁被抓了?”
  谢文东幽声说道:“小诸,他当着军方的面把一个人杀了,事情很麻烦。”
  啊?孟旬心中一颤,此事何止是麻烦啊,简直是要命啊,楮博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他忙又问道:“那东哥,打算怎么办?”
  谢文东摇头说道:“还能怎么办,我只是去军区了”边说着话,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向外走。
  亲自前往军区,谢文东也不敢大意,他倒不是怕军方会对他不利,而顾虑的是南洪门和青帮,毕竟广州在你南洪门的势力范围之内,一旦发现他的行踪,对方肯定倾尽全力来围追堵截,他带在身边的人不多,但个个精锐,袁天仲、五行都在其中,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一行人只乘坐两辆普通的轿车,飞快向广州驶去。
  当谢文东到达军区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由于有政治部的身份,并未受到门口站岗士兵的拦截,汽车直接进入军区大院。
  抵达之后,谢文东先找到张松林,提出要见见楮博,张松林面带难色,说道:“谢先生还是不要见的好吧!”
  谢文东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张松林,他的目光越来越亮,张松林的心理也越来越发毛,不敢再横加拦阻,呵呵干笑两声,说道:“谢先生请跟我来!”
  张松林把谢文东等人带到军区的禁闭室,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在一扇小木门前停下,刚想让看门的士兵把门打开,恍然想起什么,转回身又对谢文东小声说道:“谢先生,你的快一点,私自把外人带到这里,一旦被上级发现,我可承担不起啊!”
  “哼!”谢文东挑起嘴角,哼笑道:“我算外人吗?我看你是糊涂了。”
  张松林显示一愣,随后突然想起谢文东还是政治部的中校,严格来说不算是外人,他咧嘴笑了,向两旁的士兵仰头说道:“把门打开!”
  “是!”一旁的士兵答应一声,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军区的禁闭室和监狱不一样,只是普通的小屋,门窗也都是木质的,并不怕关在里面的人逃跑,当然,被关禁闭的人也没用敢逃跑的。
  进入紧闭室,谢文东一眼就看到躺在小铁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楮博,他后脑被重击过,现在已经做了处理,包上纱布,只是脸上、脖子上仍能看到道道的血痕。谢文东走上前去,越打量褚博他的煤油就皱的越深,渐渐的几乎要拧成个疙瘩。
  张松林能感觉出谢文东和这个青年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不然也就不会从医院里跑到军区来了,见谢文东眉头紧锁,他忙说道:“谢先生,你不用大新,他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军医看过,说没事!”
  谢文东转头看向张松林,没毛高高挑起,冷笑着说道:“张营长,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兄弟?”
  张松林眨眨眼间,连忙解释道:“谢先生,你可不要误会,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不用说了!”谢文东挥手将张松林的话打断,幽幽说道:“我现在去见刘司令!”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张松林也随之跟了出来,在谢文东的身后连连搓手,低声说道:“谢先生,见到司令员你可千万别把白燕的事说漏了啊!”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张松林哪能不紧张。
  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心里有数!”
  刘司令是军区的负责人,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头发或白,身材却魁梧、挺直,举手太足之间有种军人特有的气质,向脸上看,浓眉大眼,满面红光,坐在椅子上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前两天谢文东刚已与他见过面,两人也不算陌生,见面之后,刘司令客气的略微欠了欠身,含笑说道:“呦,什么风把谢中校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快请坐”关于褚博的事,他早就听说了,谢文东来找他的目的他当然心知肚明。
  谢文东原本阴沉沉的脸上瞬间挂起笑容,那是毫无感情如同面具一般的笑。他含笑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找刘司令,还是有事相求!”
  刘司令装模作样的表现出好奇的样子,说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只要是我能棒的上忙的,一定会尽力帮谢中校的。”

第419章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刘司令肯定能帮得上忙!今天你的手下抓了一个叫褚博的人,想必刘司令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
  刘司令故作茫然地想了好一会,才露出恍然记起的表情,脸色一沉,正色说道:“没错!今天确实抓了一个叫褚博的年轻人!此人嚣张,目无法纪,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我的士兵面杀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准备把他交给警方去处理。”
  “刘司令不能把他交给警方。”谢文东含笑的说的:“他是我的兄弟!”
  “啊?”刘司令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谢文东,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他是谢先生的兄弟?这……这事可不好办了!刚才我已经通知了警察那边让他们来提人,估计现在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若是我不给人,如何向警方解释?”
  谢文东多聪明,一听就知道这是老头子在诈自己。张松林向他汇报时不可能不说褚博是自己的人,而刘司令也不能明知道褚博是自己的人还去通报给警方,他摇头笑了笑,说道:“就算警察来了,刘司令随便找个借口也能搪塞过去,总之,褚博是我的兄弟,我这次来只想把他平安无事的带走,刘司令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哎呀,谢中校,这件事情我也很难办啊”刘司令对谢文东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在他身上能挖出许多好处,如果不趁这次机会在狠捞一笔,估计以后也就没机会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呵呵笑了,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刘司令知道现在官场最怕什么嘛?”
  刘司令茫然地看着谢文东,没搞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继续说道:“最怕就是查!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有多高的地位,多么两袖清风,只要查核的力度够大,就算是张白纸也能查出黑点,何况,这张白纸本就不白,刘司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政治部属军方分支机构,但又相对独立,而且确实有权限可以对军方的高官进行查核,他这话已失去往日里对刘司令的尊敬,反倒是变成赤裸裸的威胁,刘司令闻言面色顿变,脸色显得越发阴沉,他在军队里已混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而且能做到司令员背景自然也不简单,和中央高层的关系密切,他哪里把谢文东的威胁放在心上,冷笑了一声,说道:“谢中校,不管你背后有谁给你撑腰,你毕竟只是个中校,别说是你,就算把你们政治部的袁部长找来我也未必放在眼里,想和我斗,你恐怕还嫩了点,现在我还忙,不送了!”
  谢文东可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话语却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说道:“看来刘司令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公安部刚刚被整顿,由上到下,高官被撤换了大半,当然,这一切都是政治部造成的,不过公安部记恨的可不仅仅是政治部,还有你们军方,现在公安部的人都在瞪大眼睛,等着盼着我们出问题,一旦刘司令被查出问题,那么公安部肯定会揪住不放,到时,就算刘司令和中央的关系再好再亲密,恐怕上面的人也未必能罩的住你,至少你在广州军区的这个司令是很难再继续做下去了。”说话之间,谢文东站起身形,边向外走边说道:“总之,褚博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兄弟,谁敢动他,我就和谁拼命。连命我都可以不要,我还会怕什么呢?刘司令,我也不希望和你搞成鱼死网破的下场,不过你可千万别逼我无这么做。不打扰了,我先告辞,等刘司令你的消息!”
  说话之间,谢文东拧动房门把手,作势就要向外走。
  刘司令被谢文东这番话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恼又怒。其实此事只是件小事,他也只想敲诈谢文东一笔钱而已,只是没想到谢文东把话说得这么绝,连点余地都不留,另外,警方和军方的矛盾由来已久,这次公安部被整顿,也确实使双边的关系更加僵化,自己若真被谢文东查出问题,警方会不会揪住不放还真是不一定的事呢,但无论怎么说,为了这点小事和谢文东闹僵实属没有必要,刘司令身处高官要职那么多年,经验丰富,为人也老道,脸色变得奇快,见谢文东要走,他脸上瞬间布起笑容,站起身形,摆手道:“谢中校好不容易来一趟,先不要着急走嘛。其实,我和谢中校同属一脉,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何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谢文东哪是要走,刘司令不想事情僵化,他其实更不想,真与军方闹翻脸,即便最后能保住性命,在中国也待不下去了。他微微一笑,原本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将房门关好,重新做回椅子上,慢悠悠的轻描淡写道:“刘司令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没有必要窝里斗,让外人看笑话!”
  “对,对,对!”刘司令慢慢坐下,说道:“其实这件事麻烦归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这样吧,等会我就给警局那边打个电话,声明此事我们军区已经解决,不用他们再来过问!”
  “如此当然最好。”谢文东含笑说道:“那我就多谢刘司令帮忙了。”
  “哎?谢中校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随着刘司令态度软化,两人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眨眼功夫又变成亲密融洽的样子。
  谢文东伸手入怀,同时说道:“我这人向来公平,别人对我的好我从来不会忘记,这次刘司令能帮我,我很感激,一点小意思,还请刘司令收下!”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支票,放在办公桌上,推到刘司令的面前。
  “不用,不用,谢先生太客气了,只是小事情嘛!”话虽然这么说,刘司令眼睛却一直落在支票上面,看清楚上面的数字,他的双目还是一亮,暗道一声谢文东这人倒是很会做,先给一巴掌,再给个红枣。
  谢文东先兵后礼也是有他的目的的,一是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也想压制住刘司令,一旦自己很轻易的妥协难保刘司令今日后不着自己的麻烦,无限的讹诈自己,后患无穷。
  他冲着刘司令笑道:“我说了,我这人很公平,刘司令肯帮我,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出力!”
  “哈哈。谢中校真是爽快啊!”刘司令心中的晦气一扫而光,满面笑容的拿起支票,随手放在身边的抽屉里,同时说道:“正好最近军区准备扩建,资金不够,这钱就算谢先生支援军区的改造吧!”
  谢文东心中冷笑,表面上还是笑呵呵地点点头,顿了片刻,他站起身形,说道:“刘司令,此时就拜托你了,我回去等消息!”
  “不用那么麻烦!”刘司令随着站起身,说道:“既然是谢中校的兄弟,那些繁琐的形势就不用走了,谢中校现在就可以带上褚博回去!”
  “哦?那我就多谢刘司令了!”
  “谢中校客气了!”
  有刘司令的指令,谢文东提出褚博基本没费周折,五行兄弟帮忙将昏迷的褚博带上己方轿车,然后飞快的驶离军区,褚博当众持枪杀人不是件小事,但对于军区来说也不是件大事,至于刘司令如何向警方解释,谢文东已懒着再去猜测,坐上轿车,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心中暗叹一声好险!
  别看他和刘司令有说有笑的分手告别,但其中的风险可比对阵南洪门和青帮更甚,甚至要大上十倍,百倍,刚才一旦真闹翻了脸,谢文东自己也好不了,北洪门,文东会以及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都回随之而统统垮台。
  五行和袁天仲不知道这些,只看到谢文东进入刘司令的办公室时间不长就把褚博提出来了,纷纷笑道:“东哥,这个刘司令还真不错,小褚这次犯了这么大的事,说把人给咱们就给了!”
  谢文东眼睛都未睁,只是嘴角牵动一下,露出丝苦笑。
  开车的金眼问道:“东哥,我们回医院吗?”
  “不!”谢文东摆手说道:“回据点!”
  “东哥,你的身体。”
  “不碍事。”谢文东到面无表情地说道。
  北洪门据点内,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没想到谢文东受了那么重的伤,只是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回来了,同时还把被军方抓走的褚博带了回来,谢文东刚下车,众人便一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东哥,你身体没事了吗?”
  “小褚怎么昏过去了?是不是受伤了?”
  “”
  众人问什么的都有,谢文东环视诸人,扬头说道:“回屋里再说!”说着话,他率先向房内走去,众人相互看看,感觉谢文东的神情不太对,谁都不敢在多言,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第420章
  进入房间,谢文东当中而坐,众人分坐两旁,他环视在场诸人,最后目光落在姜森身上,问道:“老森,你告诉我,当时小褚为什么会在场?”
  “这”姜森老脸一红,垂下头来,低声说道:“应该是悄悄跟踪我的汽车去的。”
  谢文东挑起眉毛,凝视姜森,说道:“你明知小褚年轻冲动,和白燕的关系又非同寻常,跟你前往,你为什么不设法阻止?”
  姜森暗暗叫苦,褚博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跟踪技巧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何况当时他根本没想到褚博还能跟踪自己偷偷前往,所以毫无察觉,姜森舔舔嘴唇,苦涩说道:“我并未发现小褚有跟踪我!”
  “你没发现?”谢文东幽幽说道:“老森,我们现在可是还是处于困境之中,你竟然连这点警惕都没有?”稍顿了片刻,谢文东扭过头去,沉声说道:“该罚!”
  姜森闻言身子一震,忙道:“东哥,我……”
  没等他说下去,谢文东斩金截铁地说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和你的失职脱不开干系,该领什么样的处罚,就到研江那里去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想为姜森求情,但谁都未敢开这个口,谢文东和姜森的关系非同寻常,后者属于第一批跟随谢文东闯荡天下的得力助手,统领血杀,立功无数,谢文东平时对其一直宝贝的很,即使有过失,也不会深说,这次谢文东不留情面当众问罪,可见是动了真火,众人心里皆清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是选择沉默的为好。
  姜森无奈的暗叹口气,低声说道:“是,东哥,我愿领罚!”
  旁边的三眼皱皱眉头,向前一步,在谢文东身边说道:“东哥,这次也不能全怪老森。”
  他话刚到一半,谢文东看向三眼,正色说道:“当然!这次当然不全是老森的责任,张哥,我不在期间,文东会这边可是由你负责的,非常时间,更要对兄弟们严加管束,而小褚能堂而皇之的开车离开据点,你这个负责人难道连问都不问吗?这次你也难逃其咎!”
  “我”三眼被谢文东一番话说的满面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暗暗跺了跺脚,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啊,不说话还好点,这一为老森求情,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三眼连连点头,哭道:“东哥所言极是,我也有责任,等会后我和老森一块去领罚!”
  谢文东看看三眼,没再说话,不过明显是默认了。
  连三眼都随姜森一同被罚,众人更不敢开口求情,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人们坐在椅子上,齐齐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谢文东注意到自己,把余下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谢文东深吸口气,话锋一转,说道:“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两个敌人,一个是南洪门,一个是青帮,这两大社团实力都不弱,强强联手,与我们拼死一搏,各位兄弟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问完话,下面连个搭言的人都没有,本来对付南洪门和青帮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众人各自心中的计划都不成熟,加上谢文东现在心情不佳,谁都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表达自己的意见。
  见无人说话,谢文东咬了咬嘴唇,手指敲打桌面,疑道:“难道大家就从没想过此事?心里就没有一点主意?”
  正在众人感到为难,会场气氛压抑异常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一名文东会人员快步走到谢文东身边,轻声说道:“东哥,博哥醒了!”
  “哦?”谢文东精神为之一振,问道:“他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文东会兄弟答道:“博哥现在就在门外面等着呢!”
  “让他进来!”
  “是!东哥!”
  那名文东会兄弟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会场,时间不长,褚博从外面走了进来。褚博现在额头上绑着厚厚的纱布,走路时一摇三晃,其状甚是狼狈。众人无不暗暗咧嘴,心中嘀咕褚博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正赶在东哥的气头上。
  褚博走到谢文东近前,还未说话,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东哥,多谢你救我出来。”
  正如众人所料,谢文东现在确实是在气头上,看到褚博这副又狼狈又窝囊的模样,心中更是火烧。他想都未想,腾地一下站起身,由于用力过猛,身下的椅子都被弹出去好远,谢文东提起腿来,一脚踢在褚博的胸口,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怒声喝道:“你是猪头啊,做事不经大脑吗?这次你是落在军方的手里,我可以侥幸救你出来,可你要是落在警方手里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去救你?”
  谢文东越说越怒,脸色气的涨红,他回手将腰间的腰带抽了出来,对着褚博狠狠的抡了下去。当然,他不是用带头去砸,只是用皮带去抽。即使如此,也够褚博受的,眼看着皮带抽来,褚博不敢闪躲,这一皮带,结结实实抽在他的肩头。
  “啪!”随着一声脆响,褚博肩膀处的衣服没怎么样,但衣下的肌肤却多了一道血淋子。
  褚博疼的紧咬钢牙,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不过人硬是跪在原地动也没动,声都未吭一下。
  谢文东回手又连抽三下,虽然他现在身子虚弱,也未用全力,可仍把褚博打的汗如雨下,身子直哆嗦。
  周围众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北洪门那边的,他们自跟随谢文东以来就从没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更别说亲自动手打属下兄弟了。见谢文东不依不饶,而跪在地上的褚博已脸色苍白,身子直打晃,三眼、高强双双上前,将谢文东拦住,齐声说道:“东哥,算了、算了,小褚已经知道错了,你……你就饶了他吧……”
  李爽也趁机上前,把地上的褚博拉起,硬拽到一旁,掀起他的衣服偷瞄一眼,只见衣下的血淋子都渗出了血珠,触目惊心。李爽急了,他护住褚博,冲着谢文东急道:“东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小褚打死了!”
  谢文东用了多大的力道,他自己最清楚,看看阻拦自己的三眼和高强,气的挥手将手中的腰带甩到墙角,然后看向褚博,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真是令我失望!既然跟我,就是我的兄弟,我能把你领上道,就有责任再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出来,可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把兄弟情义统统抛到脑后……”说着话,谢文东倒退两步,摇头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很气不强,怒气不争啊……”“说道最后,他眼圈红了,转过身去,面墙而战。”“唉!”三眼和高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叹口气。他俩能理解谢文东的心情,虽然后者与褚博年岁相当,但一直视他为弟弟,对其抱有厚望,可是这次褚博实在太冲动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这么做往小说是不计个人生死,往大说是抛社团于不顾,正如谢文东所说,恨其不强,怒其不争!
  褚博再忍不住了,推开搀扶他的李爽,再次跪倒,眼泪流出,带着哭腔说道:“东哥,我……我知道错了……”
  “东哥?”谢文东没有回头,喊愤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你以后也不用再叫我东哥,你走吧!”
  听了这话,别说褚博惊呆了,在场众人也不无倒吸口凉气,谢文东这话是等于把褚博逐出社团了,若真是如此,这样的惩罚也太重了。
  一旁始终沉默无语的张一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己方刚刚战败,士气本就不高,如果这时候再把褚博逐出社团,对兄弟们的士气又是个打击,可这毕竟是文东会的事,自己身处北洪门,不好开这个口,他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张研江,暗示让他去求情。
  张研江不是不想求情,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求情的时候,否则他早说话了,他对谢文东的性情太了解了,知道谢文东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再更改,此时他又是在气头上,这时候为褚博求情,不是自找苦吃嘛!
  他琢磨着还是先等等再说,等谢文东这口气过了之后再开口,效果肯定会更好,他冲着张一微微摇下头,然后又垂下头去,一声不吭。
  张妍江自以为很聪明,能洞察谢文东的心事,不过这回却错了,谢文东要驱逐褚博只是句气话罢了,不然就不用花那么大力气把他从军区里提出来了。
  他本以为自己要把褚博驱逐出社团会有很多人开口求情,自己借坡下驴,换个惩罚了事,结果他说完话后,这么多人,竟然一个求情的都没有,一各个耷拉着脑袋,连看自己的人都没有。
  谢文东咧了咧嘴,自己这些兄弟怎么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都抢着说?谢文东的话已经说出口,而众人又都不求请,如此以来,反倒把自己放在骑虎难下的位置上了。

第421章
  谢文东要把褚博驱逐出社团,而在场众人各有顾虑,皆未敢出言劝阻,这反而把谢文东难住了。他沉默许久,见确实没有帮褚博说话的人,心中暗叹口气,沉声说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会场外立刻进来两名文东会人员,到了谢文东近前,躬身施礼道:“东哥,有什么吩咐?”
  “把这位褚褚先生带出去,从今以后,他不再是我们的兄弟!”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文东会的人哪能不认识褚博,听完谢文东的话,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二人即未答应又没任何的动作,谢文东挑起眉毛,冷生问道:“你俩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
  “听听清楚了”两人用眼角余光瞄了瞄跪在旁边的褚博,又为难道:“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谢文东沉声道:“按照我的命令去做!”
  这时,三眼来到两名文东会兄弟近前,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东哥正在气头上,你们什么都不要多说,先把小褚带出去,等东哥的火气过去了,我们再向东哥求情!”
  “明白了,三眼哥!”两名文东会兄弟不在犹豫,一左一右架住褚博的胳膊,将其搀扶起来,强笑着说道:“博哥,我们先出去吧!”
  褚博不想走,眼巴巴地看着谢文东,只希望他能突然改变决定,可是他失望了,后者一直将头扭到一旁,看都未看他一眼,褚博几乎是被这两名文东会兄弟连拖带拽硬扯出去的,直至他被拉走,谢文东这才转回头来,故意重重叹息一声。
  他叹气是叹给众人听的,意思是他本意并不想把褚博逐出社团,在场众人哪能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相互看看,高提起来的心放下大半。
  褚博的事总算暂时告一段落,谢文东振作精神,说道:“各位兄弟还没答复我如何应对南洪门和青帮的联手。”
  闻言,张一不沉默,开口说道:“东哥,我觉得南洪门和青帮的联手只是受到利益的趋势罢了,暂时性的,联盟关系肯定不牢靠,尤其是青帮,漂洋过海来大陆与我们作战,耗费巨大,只要托的时间一长,青帮肯定受不了,到时他们与南洪门的联盟也必定会出现裂痕,给我们可乘之机。”
  谢文东喃喃说道:“阿一的意思是拖!”
  张一点头道:“是的!”
  张研江摇头表示不妥,说道:“没错,青帮是耗不起,可同样的我们也消耗不起,带这么多兄弟到广东,吃喝住行哪样不要钱,托的时间久了,我们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
  张一正色道:“可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的精锐折损大半,虽然后方又补充了足够的兄弟过来,但其中大多都是新人,战斗力不强,靠他们与南洪门,青帮去硬碰硬,我们非但占不到便宜,甚至可能会出现第二次惨败!”
  听了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这话也就是张一说的,换成旁人,恐怕就要以动摇军心论处了,谢文东倒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幽幽说道:“阿一的顾虑不是没道理啊。”他对己方的形势太了解了,上次一败,兄弟折损无数,更要命的是手下的核心干部伤了数人,要知道像东心雷,任长风,格桑这样的干将在乱战之中所能起到的左右是不可估量的,他们受伤不能参战,已使己方的实力大大受损。
  沉思了片刻,谢文东说道:“阿一有句话说的有道理,南洪门和青帮的联盟肯定不牢固。合则离之!只要能在这两帮之间制造裂痕,使其分裂,我们便可以各个击破,最终取胜!”众人齐齐颔首,不过话是这样说,但怎么能让南洪门和青帮的联盟瓦解呢?要知道向问天和韩非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恐怕南洪门和青帮有再多的问题和矛盾,只要还有己方这哥大地在,他们便很难决裂。
  谢文东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众人更没主意,一个个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过了半晌,谢文东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小启的情况怎么样?”
  田启被青帮所擒已有段时间,由于最近太忙,谢文东一直没照顾到这件事。
  刘波急忙答道:“很好!”
  “很好?”谢文东被刘波的回答差点气乐了,田启落入敌人之手,情况还能好到哪去?
  刘波解释道:“我打探过消息,青帮非但没有对小启下毒手,而且还对他礼遇有加,看起来小启不像是青帮的俘虏,更像是青帮请去的客人!”
  “哼!”三眼冷哼一声,他对田启这人没什么好印象,感觉此人油腔滑调,善于奉承,他冷笑着说道:“田启不会是投靠了青帮了吧?”
  李爽和方天化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当初他俩与田启一起被青帮所俘,在交换人质时还是田启主动要求留下来,这才保了他二人的平安,现在三眼怀疑田启背叛了社团,他俩心中都有些不痛快,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谢文东摇头,也不同意三眼的判断,正色说道:“小启这人虽然世故圆滑了一些,但对社团的忠诚还是毋庸置疑的!”
  三眼撇撇嘴,说道:“那怎么解释青帮会对他那么客气呢?”
  这一点谢文东也想不明白,按理说作为死敌,青帮就算不把田启杀掉,至少也应该把他视为敌人,而不是当成客人。想着,他疑惑地看向刘波。
  刘波苦笑着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小启被青帮的副帮主扣下,并未交给韩非。”
  谢文东疑惑道:“青帮的副帮主?”
  “就是叫肖雅的那个女人!”刘波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经过刘波一提醒,谢文东才恍然记住肖雅这个人,他感觉很有意思,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肖雅怎么对小启那么客气?”
  刘波面色一正,说道:“东哥,据我所知肖雅并非是韩非的嫡系亲信,她原本是台湾五湖帮的帮主,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当韩非败退回台湾招兵买马的时候,肖雅举帮投靠,可以说帮了韩非一个大忙,也正因为这样,韩非才破例将她提升为青帮的副帮主。”
  “哦?”谢文东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她与韩非的关系如何?”
  “这个……”刘波想了一会,慢慢摇头,说道:“这方面的传言倒是很多,主要的流传都说肖雅和韩非关系不简单,不然的话,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投靠韩非呢?”三眼嗤笑一声,说道:“弄不好,这个肖雅就是韩非的姘头吧!”
  刘波耸耸肩,不置可否,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看未必!”谢文东悠悠笑道:“如果肖雅与韩非的关系真那么亲密,她扣住小启不放是什么意思?”
  “东哥以为……”
  谢文东说道:“她也有可能是在给自己留退路。”说着话,他环视在场众人,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最后落在马力身上,说道:“如果这事如此,此人倒是可以利用,阿力,你代我走一趟,接触一下这个女人,问问她如何才能把小启归还给我们。”
  谢文东之所以选马力前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马力在己方还只算个无名小卒,排他前往不会太引对方的注意,其次马力颇有能力,尤其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超于常人,是典型实力大于名气的那种人,派他前去,在谢文东看来在合适不过了。
  听谢文东点到自己的名字,马力脸上的汗水更多了,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的,他边擦着面颊的汗珠子边起身说道:“好的,东哥,我什么时候出发?”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越快越好!”说着,他看了看手表,又道:“就今天傍晚去吧!”
  “没问题!”
  “你先回去准备一下。”
  “是,东哥!”马力没有多余的废话,听完谢文东的命令,转身向外走去。
  他可能算是在场这些人里身份最低微的一个,众人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三眼摇头叹息,苦道:“东哥,你让这个小兄弟去能行吗?人还没出发,已吓的满头是汗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大点其头,谢文东却仰面而笑,说道:“阿力就是这个样子的,可能,他的汗腺比平常人发达一些吧!”
  这叫什么解释?众人相互看看,齐刷刷低下头去,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马力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正相反,他现在一直在期待表现自己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这次谢文东派他去找肖雅,马力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打心眼里感到兴奋。
  离开会场之后他并未准备什么,只是见时间还早,回到自己的住所开始蒙头大睡,为傍晚的广州之行储备体力。

第422章
  当天傍晚,马力没有带上任何兄弟,只身离开北洪门据点,开车前往广州。
  一路无话,晚间七点半时,马力到达南洪门总部,现在南洪门总部大楼里有南洪门和青帮两大社团的人员,看守森严,马力刚到门口便被两名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拦了下来,其中一人趴在车窗口,看着里面的马力,冷着脸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马力含笑说道:“我找肖小姐!”
  两名保安同是一愣,他俩知道肖雅是青帮副帮主,只是为人低调,在大陆没什么朋友,以前从未有人来找过她。刚才问话的那名保安狐疑道:“请问,你是……”
  “我叫马力,是田启的朋友,两位兄弟帮我向肖小姐通报一声,我想肖小姐会见我的。”马力客气地说道。
  两名保安不知道马力是何许人也,不过可知道田启这个人,既然对方是田启的朋友,那十有八九是谢文东那边的了!听完马力的话,两名保安立刻紧张起来,二人的手也纷纷摸向后腰的家伙上,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目光在马力的车内扫来扫去,查看是否还隐藏有其他人。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走了过来,边打量马力所坐的轿车边问两名保安道:“怎么回事?”
  一名保安快步来到青年近前,低声说道:“这人要见你们的副帮主,听起来像是谢文东那边的人。”
  “哦?”黑色西装的青年皱皱眉头,快步走到轿车旁,伸手将车门拉开,看着里面的马力,慢悠悠地问道:“你找肖副帮主?”
  “是的!”马力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黑色西装青年冷笑着又问道:“是谢文东派你来的吗?”
  马力露出满脸的茫然,疑问道:“谢文东?不,不,不,我可不认识谢文东这个人。”
  青年嗤笑一声,道:“那你来找肖副帮主要做什么?”
  马力挠头道:“其实,我主要是想见见我的朋友,他叫田启,听说他在肖副帮主那里做客!”
  这样的鬼话青年哪里会相信,不过他直勾勾注视了马力一会后,眼珠转了转,也没再追问什么,点点头,含笑退到一旁,冲着两名保安低声说道:“你俩去通知肖副帮主一声吧!”说完话,他一步三摇地走开了。
  等到了无人的僻静之处,那青年快速的掏出手机,拨打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青年迫不及待地说道:“孙大哥,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谢文东竟然派人来找肖副帮主了。”
  这名青年是青帮的人,听他说可以转报肖雅,两名南洪门的保安不在盘查,其中一人快步走回到总部大楼内,去通知肖雅。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南洪门和青帮未与谢文东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可身为副帮主的肖雅也不轻松,仅仅是一天到晚的会议就忙得她头晕脑涨的了,今天傍晚好不容易抽出空闲,她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还没有十分钟,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肖雅皱皱眉头,慢慢从床上爬起,披上外套,将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正是她的重要亲信之一,王龙堂。
  “老王,你有事?”肖雅疲惫的揉揉额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帮助,刚刚得到通知,楼下有人找你!”王龙堂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
  “找我?”肖雅一怔,疑惑地看着王龙堂,疑问道:“是谁?”
  “那人自称马力!”
  “马力?”肖雅摇头,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见!”说着话,她倒退一步就想关房门,王龙堂见状急忙跨前一步,按住房门的同时,凑到肖雅耳边低声说道:“帮主,这人还说,他是田启的朋友!”
  王龙堂这番话倒是令肖雅的精神为之一振,田启的朋友?那不是北洪门就是文东会的人了,怎么突然来找上自己了呢?想了片刻,她疑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呵呵!”王龙堂乐了,说道:“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对方只来了马力这一个人,不过,以前从未听说过谢文东手下有叫马力这一号任务。”
  “嗯!”肖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吟片刻,她下巴微微上扬,原本神情疲惫的脸庞闪现出迷人的色彩,笑呵呵说道:“见!”
  马力被青帮人员带到肖雅房间的会客室里,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华丽,装饰新颖,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两人见面之后,马力客气的快步上前,微微施礼,说道:“肖小姐,你好。你好!”
  在战场上,马力见过肖雅,不过后者并未注意到他,从马力进来,肖雅就一直在大量他,感觉此人其貌不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而且额头布满虚汗,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很紧张的样子,肖雅暗暗奇怪,谢文东派来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是何用意?
  “马先生请坐吧!”肖雅年岁不打,但架子可不笑,坐在椅子上,连身子都未欠,只是略微白下手,示意马力可以落座。
  “多谢多谢。”马力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说是坐,仅仅是屁股沾点边罢了。
  见状,肖雅更不把马力放在眼里,她微微一笑,疑问道:“马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马力点点头,刚要说话,又把嘴巴闭上,欲言又止,满怀顾虑的看了看周围的青帮人员。
  肖雅明白他的意思,冲着两旁的手下人员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帮主!”众人纷纷答应一声,鱼贯而出,时间不长,会客厅里的青帮人员只剩下几名肖雅的贴身亲信。肖雅看向马力,笑呵呵地说道:“现在,马先生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马力点下头,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我的朋友,田启~!”
  “哦!”肖雅应了一声,用眼角余光撇着马力,笑道:“就这么简单?”
  别看肖雅穿着一身男装,但掩饰不住靓丽迷人的本色,尤其当她斜视旁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眉眼,让人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马力暗打哥冷战,深吸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含笑反问道:“不然的话,肖小姐认为我还有什么目的?”
  肖雅愣了愣,随后咯咯笑了,冲着身旁的王龙堂点下头,说道:“老王,把田启带过来!”
  “这……”王龙堂有些忧郁,对方说是来探望田启的,但实际上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何况田启是己方的俘虏,怎么让对方说见就见呢?看王龙堂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肖雅不满地挑起眉毛,加重语气道:“老王!”
  王龙堂回神,不敢再耽搁,急忙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王龙堂返回,在其身后还跟着一名笑容满面的青年,马力定睛细看,此人不是田启还是谁?!
  看起来田启在做俘虏的这段时间里并未遭到对方的折磨,正相反,日子过的似乎还挺惬意,往脸上看,红光满面的,人非但没有消瘦,倒像是比以前胖了一圈,显然在肖雅这里他是吃的饱,睡得香。
  唉!马力忍不住暗暗叹口气,俘虏能做到田启这样的,也实属不易了。
  田启进来之后,看都不看左右,直接来到肖雅近前,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献媚似地笑道:“肖小姐,晚上好!”打完招呼,他这才发现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再仔细看,田启大吃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说道:“马力,你怎么在这?!”
  其实田启和马力并不熟悉,他也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而已,在田启看来,马力连后起之秀都算不上,若是平时,他正眼都不会多看一下,但这里是南洪门总部,又是在肖雅的房间,此时此刻突然看到马力,田启哪能不惊讶?
  马力站起身形,笑呵呵地说道:“田大哥,我是代东哥来探望你的。”
  “啊……”听到东哥这俩字,田启心中一颤,没错,在肖雅这里他是吃的饱,睡得香,被肖雅以上宾礼遇,不过他可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此地,重回谢文东身边,因为那里才是他可以大展手脚的地方。
  停顿了良久,田启才回过神来,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声音已有些颤抖,问道:“东哥还好吗?”
  马力正色说道:“很好!我们的援军已经赶到,东哥正准备对南洪门和青帮发动反击!”他这话,既是对田启说的,也是说给肖雅听的。
  肖雅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旁边的王龙堂倒是脸色一变,他冷笑着说道:“反击?呵呵,如果谢文东真有这个胆量,就让他尽管来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他!”
  马力没有理他,转目看向肖雅,问道:“双方敌对,我们的兄弟被肖小姐所俘,肖小姐非但没有虐待,而起还礼遇有加,这点我们很感激,也代表东哥多谢肖小姐对田启的照顾,只是不知道肖小姐如何才能释放田启?如果肖小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满足肖小姐!”

第423章
  萧雅仰面而笑,说道:“我没什么要求,也不可能放还田先生,马先生的话让我感觉很幼稚。”
  马力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胡乱抹了抹头顶的虚汗。
  田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道东哥既然派来说客,那派谁不好,怎么偏偏派来以为这样不争气的。
  马力说道:“据我所知,肖小姐本是五湖帮得帮主,与我们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瓜葛,这次随青帮与我方交战,并不是明智之举,这场纷争就是个深不可测的大泥潭,肖小姐不应该卷入其中,惹火烧身啊!”
  萧雅闻言,笑而未语,低着头,慢慢摆弄着光滑亮节的指甲。
  马力继续说道:“没错,青帮刚刚参战的时候,出其不意,确实大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是我们遭受一场失败,这是青帮的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但是青帮和南洪门都没有把握住,现在,我方援军一到,其人数决不再南洪门和青帮的总合之下,反击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南洪门和青帮都会自身难保,肖小姐可要早作打算啊!”
  王龙堂在旁倒吸口凉气,如果真如马力所说,那已方目前的形势还真不乐观啊!
  田启则暗皱眉头,他和萧雅经常接触,对其性情也有个大致的了解,知道萧雅这人是吃软不吃硬听,马力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挺客气,而实际上暗含威胁,萧雅那会吃他这一套?
  果然。听完马力的话,萧雅英眉竖立,笑容变得冰冷,慢悠悠地说道:“马先生认为贵方以胜券在握了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我这里做客,直接让谢先生打过来救田先生就行了。”说着话,她抬起手来,说道:“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老王,送客!”
  马力暗叫一声不好,转目看向田启,而后者也正在向他连使眼色,示意他萧雅确实可以争取,但言辞千万不能太强硬。马力反应奇快,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强,看了田启的眼神立刻领会到他的意思,急忙转变话锋,说道:“肖小姐不要误会,我绝没有任何威胁或者对肖小姐不敬的意思,正相反,肖小姐如此照顾田启田兄弟,我充满感激,心里对肖小姐也十分敬重,如果刚才话中有得最肖小姐的地方,还请务必见谅!”
  恩!田启嘘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吃惊,这个马力不简单啊,自己只是用眼色示意他就能领会,见风使舵的本事这是不弱。
  萧雅不是怕马力的威胁,不过王龙堂却心存顾虑,他伏在萧雅耳边轻身说道:“帮主,先不要急着赶他走嘛,可以听听谢文东那边对我们究竟是什么态度,反正也没坏处。”
  赶马力离开并不是萧雅的本意,她也想知道谢文东派人找上自己的真正目的。她微微颔首,对马力问道:“马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马力笑呵呵地擦擦汗,说道:“其实刚才我也是实话实说……”
  田启感到一阵阵头痛,刚才还暗赞马力不寻常,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能力超乎常人,现在怎么又犯糊涂了?
  吗等肖雅开口,马力继续说道:“现在南洪门和青帮联手已不可能再轻易打败我们,若是将争斗拖下去,那么首先受不了的是就是青帮。南洪门目前地盘大大缩水,那里还能长时间供养青帮这么多人,日子还得靠青帮在养自己,可是目前青帮在大陆已吗一生意,这么多的帮众,只靠台湾一地的经济支持,恐怕远远不够吧,到时后援不继,人越打越少,如何能是我们的对手?肖小姐是聪明人,应该能看出这一点,南洪门和青帮已无胜算!”
  肖雅垂首,沉吟不语。
  田启在旁急得直搓手,示意马力不要再说下去,操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
  可马里没管这些,继续说道:“站在肖小姐的立场上考虑,我觉得另谋它路是应该考虑的。”说着,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投靠东哥,绝对是个最佳的选择。首先肖小姐与我们并无恩怨,合作起来没有顾虑,其次,东哥为人重情重义,尤其是现在,双方实力相当,还处于旗鼓相当的对峙阶段,这时候肖小姐若能来投靠,理科可以打破双方的平衡,直接助东哥取胜,肖小姐自然功不可没,在东哥麾下前途无量。”
  “够了,不要再说了!”肖雅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变得冷若冰霜。
  田启暗道一声完了,马力越说越糟,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马力克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正色说道:“就算肖小姐要杀了我,我还是要说,肖小姐在青帮是为人做事,投靠东哥也同样为人做事,之间并我去别,不过双方的势力却不能同日而语,TW是弹丸之地,青帮就算在TW能称王称霸也充其量是个地方性的小帮会,而东哥不同,战胜南洪门之后,我们将成为大陆第一大社团,两外,东哥的势力早已渗透到亚洲、欧洲、非洲各地,规模庞大,势力空前,一旦成型,我们将成为实践的地下猪仔,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妄想,东哥有这样的气魄,更有这样的能力,肖小姐,有雄才大略的人不跟,却跟着目光短浅的韩非,这不是自取灭亡,愚蠢至极吗?如果不抓住现在这个机会,我相信肖小姐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此言一出,肖雅的手下亲信们傻眼了,田启也同样傻眼了,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似一脸病态又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能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即使的肖雅的手下,都听的热血沸腾,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
  人们的目光齐齐聚拢在肖雅的身上,等待她的答复。
  肖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犀利,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抬起头,直视马力,明亮的双眸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如同两把刀子一般刺在马力的脸上,红唇微启,一字一顿的冷生说道:“马先生,你好大的胆子,公然到我这里策反。”
  马力也豁出去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腾地站起身形,说道:“这不是策反,而是在给肖小姐指条明路,东哥看重的也奇缺的正是像肖小姐这样的人才,我可以断言……”
  不等他说完,肖雅猛地一拍身边的茶几,大喝道:“别说了!”
  马力没把肖雅的怒火放在眼里,继续说道:“我可以断言,肖小姐一旦投靠东哥,必受重用!”
  就在肖雅怒不可言,看样子像是随时要杀人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不等肖雅说话,一名青帮小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快步走到肖雅近前,在其耳边急声说道:“帮主,孙开河来了!”
  “啊?”肖雅暗吃一惊。孙开河是韩非的重要亲信之一,而且与肖雅向来不和,他者时候突然到来,肯定是听到马力来找自己的风声了。肖雅咬了咬嘴唇,恶狠狠地瞪了马力一眼,随后冷若冰霜的娇颜瞬间露出笑容,看起来整个人又恢复平日里冷静、睿智的样子,他语气平淡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帮主!”那名青帮小弟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孙开河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进入会客厅后,他看都不看肖雅,目光犀利的注视马力,打量了好一会,他方开口问道:“肖邦主,这位小兄弟是谁啊?”
  肖雅笑吟吟地说道:“他是田启的朋友,来探望他的!”
  “朋友?”孙开河气笑了,说道:“肖副帮主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吧!什么朋友,我看他就是谢文东派来打探我们虚实的奸细。此人不能留,来人!”随着话音,数名青帮帮众从外面涌了进来,孙开河伸手一指马力的鼻子,喝道:“将他拿下,交由帮主处置!”
  “是!”这些青帮人员都是孙开河的手下,以他马首是瞻,听完他的命令,众人直奔马力而去,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抓人。
  “都给我站住!”肖雅收起笑容,满脸的怒色,她看着孙开河,冷道:“不管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在我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出去!”
  “什么狗屁客人!肖副帮主,你竟然把敌方的人当成客人,这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吧!难道肖副帮主想与谢文东私通不成?”孙开河斜视肖雅冷笑着说道。
  肖雅勃然大怒,可很快又冷静下来,她嗤笑一声,说道:“孙开河,你找我的麻烦不止一次两次了,我忍你也很久了,今天你居然把通敌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我若是在退让,就太对不起副帮主这个称呼了!”说着,她抬起手来,打个清脆的指响,干脆利落的说道:“老王,把孙开河给我拿下!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王龙堂早就看孙开河不顺眼了,听完肖雅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扯脖子大吼道:“兄弟们,统统都进来,抓人!”
  “哗!”肖雅手下人员从外面一拥而入,少说也有二十多号,一各个都把家伙抽了出来,将孙开河以及他那几名手下团团围住。

第424章
  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壮汉,孙开河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皱着眉头问肖雅道:“肖副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造反吗?”
  肖雅没说话,一旁的王龙堂气道:“孙开河,你对肖副帮主无礼就是以下犯上,目中无人,教训你这种家伙就算造反吗?简直是笑话!”说着,他对手下众人喝道:“把他们统统拿下!”
  肖雅手下人员不再客气,其中有两人冲到孙开河近前,二话没说,抡起手中片刀,以刀把猛击孙开河的脑袋,孙开河是韩非手下骁勇善战的猛将,伸手自然不简单,他身子只微微一晃,轻松躲避开锋芒。
  见一击不中,这两名青帮人员脸色同是一沉,双双收刀,随后,各施杀招,分袭孙开河的脖子和胸口,这两刀都是下了死手,力道十足,若真被砍中,孙开河的脑袋就得搬家,后者心中一颤,不敢大意,分离闪躲的同时大声喝道:“肖副帮主,你想杀人灭口,封我的嘴巴吗?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你与谢文东私通的事我早已禀报给韩大哥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掩盖不住事实。”
  “去NMD!”王龙堂不知何时窜到孙开河的身后,提起腿来,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记重踢,孙开河只顾前面,没料到身后有人使坏,被王龙堂着脚踢个正着,他站立不住,怪叫一声,飞身向前扑倒。
  扑通!孙开河身形庞大,摔在地上如同倒了一面墙似的,他刚想从地上爬起,忽觉得左右脖根一凉,原来两把冰冷冷的片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要动,动一下,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王龙堂站在孙开河的身后冷笑道。
  “反了,反了!”孙开河哪受过这等窝囊气,又羞又怒,直气的暴跳如雷,扭头指着肖雅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肖雅,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和你没完!”
  肖雅看都未看孙开河,始终低着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见她如此反应,王龙堂心里有了底,他怒视趴在地上的孙开河,冷声说道:“你以为我们真不敢动你,小子,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给你撑腰!”说话之间,他手向后要一摸,猛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同时身子半跪在地,对准孙开河的后心就要刺下去。
  正在这时,只听房门外有人大吼一声道:“住手!”
  王龙堂心头一惊,急忙扭头寻声望去,只见门外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位身材雄伟,相貌堂堂的青年,这不是旁人,正是青帮的老大,韩非,此时,韩非脸色阴沉,表情冷若冰霜,进来之后,环视场内,震声说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韩非,孙开河如同见了救星,伸手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把片刀推开,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韩非近前,语无伦次的结巴道:“不好了,韩大哥,大事不好了,肖雅这婊子串通谢文东,企图造反,事情败露,还要杀我灭口!”
  孙开河本以为韩非停了自己这番话会严惩肖雅,哪知他话音还未落,韩非突然扬起手来,对这他的面颊就是一耳光,啪!这嘴巴打的结实,直将孙开河打的原地转了半圈,半张脸肿起多高,他抬手捂着面庞,两眼瞪得溜圆,呆呆地看着韩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非怒道:“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扰乱人心,我必严惩不待!”
  “我……我……”孙开河还想开口解释,只见韩非身后的众人正向他连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后者无奈,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垂首退到一旁。
  韩非没在理他,迈开大步,走到肖雅近前,在韩非面前,肖雅的傲气还是收敛了许多,她站起身,含笑说道:“韩大哥,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出去接你!”
  “哎?”韩非摆手一笑,说道:“你我之间,何许客气!”他虽然是在对肖雅说话,但目光却不时扫向端坐一旁的马力。
  肖雅哪会看不出韩非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是马力马先生,田启的朋友,他今天是特意来探望田启的,可孙先生却硬说他是谢文东的手下,还说什么我与谢文东私通,密谋造反,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韩大哥也不相信我,那我回TW好了!”
  韩非两眼精光闪烁,直勾勾地注视着肖雅片刻,忽然豪爽的仰面大笑起来,说道:“小雅,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相信别人,还会不相信你吗?我有今天,是小雅你出力最大,就算我身边的人都背叛我,我相信你也不会!”说着话,他回头看看孙开河,轻轻叹口气,又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处境并不乐观,这时候更需要各位兄弟同心同德,共同御敌,一旦我们内部出现矛盾甚至争斗,那不仅会让敌人看笑话,也会使我们自己走向灭亡,各位兄弟,这个道理你们都应该明白吧?”
  不管韩非这番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话中的深明大义令人感动。尤其是他对肖雅的那份新人,这令后者感触良多。孙开河这时候也蔫了,如同霜打的茄子,脑袋耷拉着,肩膀垮着,有气无力的站在原地。
  韩非看向马力,仔细打量他一番,感觉此人稀松平常,只见他满脸、满脑门那豆大的汗珠子就知道他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可能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谢文东就算想私通肖雅,恐怕也不会派来一个这样的无能之辈。
  心中暗笑一声,韩非对肖雅说道:“小雅,老孙这人行事冲动,说话不经过大脑,我刚才已经教训他了,今天的事还望你不要挂在心上。”
  肖雅心头一暖,连声说道:“怎么会呢,韩大哥,大敌当前,这种小事我只会当它从没发生过。”
  “那就好!”韩非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安抚了肖雅几句,便说道:“小雅,我还又是,先走了。”
  “韩大哥慢走,我送你!”
  “呵呵,不用了!”韩非笑吟吟的摆摆手,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见孙开河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满的低声喝问道:“老孙,你还有事吗?”
  孙开河如梦方醒,连声说道:“没事,没事!”说这话,急匆匆跟着韩非走出会场。
  到了外面,走出好远,孙开河哭丧着脸低声嘟囔道:“我……我觉得肖帮主确实有问题啊……”
  走在前面的韩非别过头来看了看孙开河,又瞧瞧他刚刚被自己打过的面颊,问道:“还疼吗?”
  孙开河挠挠头发,低声说道:“不疼!”
  韩非苦笑一声,拍拍孙开河的肩膀,幽幽说道:“以后,你要继续帮我盯紧她!”
  韩非说是不怀疑肖雅,其实他哪是真的不怀疑啊!肖雅一众是奠定青帮基础的基石之一,势力庞大,人员众多,一旦生变,整个青帮都会支离破碎,而肖雅投靠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自身谋取利益,当青帮对阵谢文东占优势的时候,肖雅对他也会是死心塌地的,但若是反过来,谢文东那边占优势,肖雅对他的忠诚可就不那么靠得住了,甚至转过脸去投奔谢文东也不是没可能。韩非心知肚明,青帮目前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肖雅,只是他现在还不能也不敢动她,毕竟肖雅的势力太大了,又是与谢文东对决的紧要关头,他不能让己方内部生出大乱子。
  听完韩非的话,孙开河一愣,不确定地问道:“韩大哥的意思是……”
  韩非表情幽深,缓缓说道:“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孙开河想了想,咧嘴笑了,;连连点头道:“明白!我明白!”
  等韩非带人走后,会客厅里的肖雅颇感疲惫,韩非对他的信任令他感动,可是马力所分析的也有道理,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谢文东取胜的几率绝对要远远大于青帮和南洪门,自己该何去何从,怎么样选择呢?
  这时肖雅真有些为难,目光飘忽不定,脸色时阴时晴,在韩非面前,马力迷惑人的外表这次又起到了奇效,也等于救了自己一命,他抹抹脸上的汗水,对肖雅含笑说道:“肖小姐,不要再犹豫了,早作决定,跟随东……”
  不等他说完,肖雅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马先生,我累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
  “肖小姐……”事情还没有个结果,马力心有不甘,还想继续劝肖雅投靠谢文东,这时,王龙堂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马先生,不要再多说了,我们帮主是明白是非的人,该如何选择,肯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马力看看王龙堂,再悄悄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肖雅,他无奈地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搅了。”肖小姐我先告辞了,说着,他又看向田启,一语双关说道:“田兄弟,多多保重!”
  “马先生,我送你!”王龙堂对马力倒是很客气,将其让出会客厅,出来之后,走到左右无人的僻静处时,王龙堂低声说道:“马先生,我这边会帮你劝帮主的,我希望你也能代我们帮主多多向谢先生美言。”

第425章
  马力心中一动,暗道王龙堂这个人倒是可以争取。他满脸堆笑,连声说道:“多谢王先生!”说着话,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王龙堂,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王先生可抑制打电话联系我。”
  “好,好,好~!”王龙堂接过名片,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里,含笑说道:“马先生请慢走。”
  王龙堂一直把马力让入电梯,陪其除了南洪门总部大楼,目送他离开之后这才回去找肖雅,他之所以如此礼待马力,一是对青帮目前的形势不抱乐观态度,交好谢文东能为己方留条后路,其次,他也越来越难以忍受韩非嫡系干部的盛气凌人,刚才孙开河连肖雅都不放在眼里就能说明这一点,在王龙堂看来,青帮已不是己方可以唱起逗留的地方。
  当王龙堂回到会客室里的时候,田启已被带走,房间内只剩下肖雅和几名核心干部在商议事情。见他回来,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问道:“老王,马力走了么?”
  “是的!”王龙堂点点头。
  中年人又疑问道:“没有人栏他?”
  王龙堂一愣,摇摇头,茫然道:“没有啊!为什么要栏他?”
  中年人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肖雅,问道:“帮主,你怎么看?”
  这位中年人名叫杜辉,是肖雅麾下最重要的智囊之一,为人机警,心思周密,深的肖雅的信赖。肖雅闻言,皱了皱眉头,没明白杜辉的意思,反问道:“什么怎么看?”
  杜辉咬了咬嘴唇,另有所指的低声提醒道:“帮主要早做打算啊!”
  肖雅凝视杜辉,说道:“把话说明白些!”
  杜辉沉吟片刻,幽幽道:“韩大哥既然已经知道马力这个人来找帮主,而且还是在目前这种非常时期的情况下就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帮主不觉得韩大哥的表现太反常了么?”
  肖雅垂首未语,另一名青帮干部说道:“肯定是韩大哥看马力的模样太普通,真以为他是田启的朋友了。”
  “即便如此,正常情况下韩大哥也是要派人盘查的,现在连问都未问,直接放他离开,智能说明两点。”杜辉说道。
  肖雅抬起头,疑声说道:“哪两点?”
  杜辉说道:“要么是韩大哥对帮主太信任了,对帮主的话深信不疑,要么是韩大哥已经不信任帮主了,过于深究,怕打草惊蛇,不利于社团内部的稳定。”
  听闻这话,肖雅心头一惊,眼珠连转,久久未语。刚才说话的那名青年干部哈哈大小,自信满满地说道:“那当然是前者了,韩大哥想来都是最信任帮主的。”
  杜辉挑起眉毛,反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名青年干部想也没想,说道:“韩大哥对帮主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让这我们帮主……”
  没等他说完,杜辉苦笑着说道:“正因为这样,才恰恰说明韩大哥一直未信任过帮主,对帮主客气,那是因为帮主目前有利用价值,对抗谢文东,韩大哥还得依仗帮主出力!”
  肖雅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刚才韩非的大义确实令他感动,可现在经杜辉这么一提醒,她也意识到韩非对她是客气的过了头,简直到了纵容的程度,这不是韩非平时的作风,也许正如杜辉所说,韩非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过贴心的心腹。
  这时王龙堂接道:“帮主,我觉得老杜分析的没错,现在韩非要对付谢文东,不得不重用我们,借助我们的实力,可一旦等到他与谢文东的斗争结束,恐怕韩非就会掉转枪口,对我们开刀了,更何况一帮不能有二主,以韩非的霸道,又怎能长期容忍我们这一派系存在呢?”
  肖雅暗暗点头,杜辉和王龙堂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她表面上还是不置可否,只轻声问道:“那依你们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杜辉正色说道:“联合谢文东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帮主应该和谢文东谈一谈,一是探探他的为人如何,再者,也看看他对我们的态度以及重视程度,正如马力所说,谢文东当然比韩非更有潜力,也能带给我们更大的发展空间,如果他能真心接纳我们,投靠谢文东将使我们前途无量。”
  没等旁人说话,王龙堂紧接着说道:“我赞同!”
  肖雅看了看他二人,又瞧瞧其他众人,问道:“大家的意思呢?”
  青帮头目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究竟要不要私通谢文东,这个决定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一旦选择错误,将会使他们统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后果难以想象。
  众人无语,肖雅也同样举棋不定,思前想后,她将心一横,说道:“看来,我们也有必要派个人去找谢文东谈谈了!”
  王龙堂眼珠转了转,嘴角微挑,含笑说道:“帮主,我倒是有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肖雅精神一震,看着王龙堂正色道。
  王龙堂说道:“派个人去找谢文东,不如帮主亲自和谢文东见一面,帮主可以邀请谢文东一起吃顿饭,地点就选在广州,如果谢文东真的能够重视我们,他一定会涉险前来,反之,我看谢文东也就未必能靠得住!”
  杜辉听完,脑袋要得象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行不行!帮主和谢文东亲自会面没问题,但地点设在广州绝对不行,第一,这太危险了,广州这边到处都是南洪门的眼线,一旦被发现帮主和谢文东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再者说,谢文东也绝不会同意的,即使他再重视我们,也不回做这样的傻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王龙堂只是心血来潮的心口一说,听杜辉这么一分析,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有点不太现实,他耸耸肩,干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各位兄弟不必当真……”
  不过肖雅却突然开口说道:“不见得,我倒是觉得老王的计划可行,南洪门的眼线是很多,只要我们加以注意,也是可以避开的。至于谢文东敢不敢来广州与我见面,倒是可以试探出他的胆量和对我们的重视程度。他不来,如果是不够重视我们,那我们也就没有投靠他的必要了,如果是因为没有这个胆量,那此人也难成大气,投靠他与投靠韩非没有区别,我们又何必冒这个险呢?”
  众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肖雅的分析很准确。
  杜辉仍觉得这样做不妥当,低声劝阻道:“帮主,你要三思的……”
  肖雅摆摆手,说道:“不要再多说了,就这么办,只是,要联系到谢文东有些困难。”
  她话音刚落,王龙堂笑道:“联系谢文东很容易,我有他的电话。”说完,他马上又纠正道:“我有马力的电话,通过马力,能够联系到谢文东。”
  肖雅一喜,含笑着看着王龙堂,后者解释道:“刚才我出去送他的时候向他要的电话号码。”
  “很好!”肖雅点头赞叹一声,说道:“明天帮我练习谢文东。”
  “是!帮主!”
  肖雅这边决定私会谢文东,而谢文东那边也在等马力的消息。
  马力出了南洪门总部之后没有直接返回北洪门据点,而是先到了广州市内的一家中型饭店,他从前门进去,直接从后门出来,栏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郊外,在那里,刘波早已安排好暗组人员作为接应,一路无话,马力在暗组人员的护送下平安返回据点,见到谢文东之后,将他与肖雅会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听完马力的描述,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青帮的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肖雅一众和韩非一众也是有矛盾的。”
  马力连连点头,正色说道:“没错,而且矛盾已经到了不可化解,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当时韩非没有及时赶到,王龙堂可能真会对那个孙开河下毒手呢!”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顿了片刻,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张一和张妍江二人,问道:“你俩怎么看?”
  张一和张妍江异口同声地说道:“东哥,肖雅绝对可以争取过来,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愿意不愿意投靠我们或者和我们合作。”
  谢文东颔首,喃喃说道:“如果能找个机会和她单独谈谈,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一笑了笑,说道:“东哥,此事也不用操之过急,我想短时间内,南洪门和青帮不可能再对我们发难。”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没错,南洪门和青帮是不会再来轻易攻击我们,不过我现在可急着去进攻他们,上次一战,折损那么多的兄弟,这个仇我必须得让南洪门和青帮偿还!”谢文东是哥记仇的人,他嘴上一直没说,但心里对上次的惨白耿耿于怀,现在他急于用一场胜利来鼓己方兄弟的士气,也急于用南洪门和青帮的血来洗刷上次的耻辱。

第426章
  由于还不明白肖雅确切的态度,谢文东与众人没有商量出个结果,翌日,清晨,谢文东还没有起床,便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响了好一会他才艰难地睁开眼睛,摸到枕边的手表看了看,此时还不到七点,谢文东摇头而叹。
  他轻声唤道:“进来!”
  谢文东话音刚落,房门立刻被打开,马力双手捂着手机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到了床边,他将电话捂的更紧,申请激动地说道:“东哥,肖雅刚刚打来电话,要和你说话!”
  “哦?”谢文东眼睛一亮,困意顿失,翻身从床上坐起,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马力片刻,伸手说道:“电话给我!”
  马力将手机递到谢文东近前,后者接过,先是深吸口气,语气平稳地说道:“我是谢文东。”
  “谢先生,早上好!”话筒里传来肖雅清脆的声音,她的声音不象普通女人那么轻柔,但却给正处于半睡半醒的谢文东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后者微微一笑,问道:“肖小姐,你好,这么早打来电话,肯定有事吧?”
  “昨天晚上,谢先生让马先生代传的话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我觉得有必要和谢先生当面谈一谈,不知谢先生是否愿意?”
  肖雅要当面商谈,这正和谢文东的本意,他连想都未想,说道:“当然可以,时间地点都可以由肖小姐你来选定。”
  “呵呵!”肖雅轻笑一声,说道:“那我看就约在今天晚上吧,今晚八点,星河湾酒店三楼餐厅,我们不见不散。”说完话,没等谢文东是否同意,肖雅已将电话挂断。
  谢文东拿着手机,久久未动,肖雅打来电话约他见面有些突然,谢文东一时间还有些反映不过来,也不明白对方的具体意图是什么。过了良久,他慢慢放下手机,轻轻敲打额头,双目弯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力见状,好奇地低声问道:“东哥,肖雅都说什么了?”
  谢文东抬起头来,淡然说道:“她约我见面。”
  马里闻言大喜,看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肖雅可能真的有意要来投靠己方了。
  谢文东看着马力,问道:“阿力,你知道星河湾酒店在哪吗?”马力怔怔摇下头,他以前一直生活在东北,这还是第一次来广州,哪知道这边的具体地名。谢文东下了床,边穿衣服边幽幽说道:“这家酒店在广州。”
  “哦!”马力先是应了一声,可马上又感觉到不对劲,眼睛猛的瞪大,惊讶地看着谢文东,言语有些结巴地问道:“东哥,难道,肖雅是……约你在广州会面?”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是的。”
  “这”马力立刻意识到事情麻烦了,广州可是南洪门和青帮的腹地,谢文东若亲自前往,那不成了自投罗网么?马力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东哥,这……这件事可得从长计议啊!”
  谢文东倒是满不在乎,他真正在意的是萧雅究竟倾不倾向自己,他摆摆手,示意马力不用紧张,问道:“阿力,你见过萧雅这个人,你说说看,她给你感觉如何?”
  马力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说:“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机敏,至于她对韩非的忠诚程度,我看不出来,不过当时田启有暗示,萧雅可以争取。”
  谢文东轻声应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他话锋一转,说道:“阿力,帮我把老森和老刘找来。”
  马力应是,临出门前,恍然又想起什么,疑问道:“东哥,用不用找张一和研江哥?”
  谢文东含笑摇头,说道:“不用了找来他俩,不知又得多费多少口舌呢。”
  马力不再多话,快步走了出去。十分钟后,姜森和刘波几乎同时赶到谢文东的房间。对于肖雅邀请谢文东见面一事,他俩已通过马力了解一些,见到谢文东之后,两人的神色都很紧张,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不会真打算去广州赴约吧?”
  此时谢文东已将衣服穿好,梳洗完毕,他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肖雅一系是青帮的重要派系,此人至关重要,一旦能争取过来,就等于我们在南洪门和青帮这个联盟体系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可使我们一击必胜!”
  刘波和姜森相视苦笑,这个道理他俩都明白,但是肖雅若没有投靠之意呢?她若是故意使诈,骗东哥前去广州,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姜森和刘波只是想想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姜森想劝阻,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因为褚博一事受过处罚,现在不好说话,他转目看向刘波,又冲这谢文东微微扬下头,示意刘波劝阻。其实即使他不暗示,刘波也是要阻拦谢文东的,为了一个不可预知的结果而深入虎穴,实在得不偿失。刘波低咳了一声,说道:“东哥,肖雅是很重要,但前提是她肯真心投靠我们,现在,我们根本就没弄清楚她的用意,我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先静观其变,等我们断定肖雅确实有投靠之意再做决定也不迟。”
  谢文东摇了摇手,幽幽说道:“双方交战,机会眨眼即失,岂能耽搁?现在机会既然来了,我应该冒这个险去试一试。你俩不用再多说了,我已经做了决定,你们只需安排好我今晚的行程就好。”
  姜森和刘波皆默然,他俩对谢文东的命令一向是坚决执行,哪怕心里在反对,只要谢文东坚持,他俩还是会按照后者的意思行事,这又是谢文东不找张一和张妍江等人的原因所在。
  谢文东看看江森,刘波,马力等人,又补充说道:“今晚我去广州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我严惩不贷!”
  “是,东哥!”姜森、刘波、马力面色一正,齐齐点头。
  谢文东要前往广州,这可是大事,负责情报的刘波立即将手下的眼线全部放出,统统潜入到广州市内打探消息,同事紧盯南洪门和青帮的动静,一旦出现任何异常状况,他好能第一时间掌握,回报给谢文东。
  姜森也没用闲着,接到谢文东命令,他当即去了广州,前往星河湾酒店必经之处以及周边酒店的周围连逛数遍,先是对地形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安排手下的血杀兄弟在各处要点潜伏下来,万一有事可以接应谢文东,也可以伏击敌人。
  刘波和姜森为了谢文东的广州之行忙的焦头烂额,而北洪门的据点倒是很平静,人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消息被封锁的死死的,除了谢文东、姜森、刘波、马力等四人以为,在没有其他人了解此事,包括与谢文东形影不离的五行。
  白天无话,等到了晚上,刘波的短消息不时的传进谢文东的手机里,根据暗组的情报,南洪门和青帮没有人力上的异动,也未向星河湾酒店附近派出大批人手,表面上看,南洪门和青帮似乎真的不知道谢文东要和萧雅见面。
  看着刘波传回的情报,谢文东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他虽然执意前往广州,那是因为萧雅这个人值得他去冒险,不过不代表深入敌人腹地他不紧张,要知道广州到处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人,出现半点差池,他就有可能有命去,无命回家了。
  晚间,谢文东像没事人一样的照常和三眼、张一等人共吃晚饭,饭还未吃完,谢文东便找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回房间去了。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马力心知肚明,也找了个借口离席,跟随谢文东而去。
  谢文东根本没回自己的房间,出来之后,与马力坐上一辆轿车,直奔广州。
  这次前往广州,谢文东称得上轻装简行,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马力,连五行兄弟都没带上。要知道南洪门的眼线遍布广州,五行兄弟若一同前往目标就太大了,谢文东不愿意冒这个险,再者说,万一真发生了意外,五行兄弟有没有在场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他们五人的枪法再厉害,也不可能把南洪门和青帮那么多帮众统统杀光。
  与谢文东同行的只有马力一个,但暗中保护谢文东的人却不计其数,姜森和刘波早已将各自的精锐手下人员全部派出,有秘密跟随在谢文东附近的,有潜伏在半路和据点内外的,这些人谢文东的周围编制成一张五行的保护网。
  星河湾酒店,在广州极有名气的大酒店,称得上超五星级的,外表雄伟,内部华丽。
  当谢文东东西达到时,刚好是晚上八点整。
  谢文东和马力各带上墨镜,如普通游客一般,漫步走进酒店的大堂,他俩刚刚进来,迎面便走来一名身穿西装的汉子,谢文东不认识这人,但马力眼睛却是一亮,急忙上前两步,满面堆笑说道:王先生,您好!

第427章
  这名西装革履的大汉正是肖雅的心腹,王龙堂,他冲着马力含笑点头,转目又看向谢文东,带着疑问道:这位是王龙堂在战场上见过谢文东,只是当时情况混乱,距离又远,他并未看真切,现在谢文东带上墨镜,王龙堂没认出来他。
  谢文东抬起手,摘掉眼镜,含笑说道:我的谢文东。
  啊!王龙堂忍不住吸气,仔细打量着谢文东一番,暗道一声没错,谢文东的模样是很普通,但是那对狭长的丹凤眼却是独一无二的,王龙堂以为肖雅邀请谢文东来广州会面,后者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没想到他还真来,而且只带马力一个人,单单是这份胆量就是常人远远比不上的,王老婆那个堂下意识地伸出手来,语气流露出恭敬之意,正色说道:谢先生,你好!
  谢文东礼貌性地与他握了握手,淡然道:“阁下是?”
  东哥,他是王龙堂王先生!没等王老婆那个堂说话,马力抢先帮其家少,然后瞄了瞄左右,又低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话之所,我们是不是上楼聊?
  对!对!对!王龙堂反应过来,急忙让到一边,伸手说道:谢先生,帮助正在楼上等你,请!
  恩!谢文东背着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顾虑,大步流星向楼上走去。
  酒店三楼的餐厅是西餐厅,空间不小,但里面的客人并不多,放眼望去,寥寥无几,而在餐厅里端的几桌,坐有七,八名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男子,一各个面无表情,目光犀利,不时扫向左右,而正中那一桌,只有一位身穿套装的年轻人在座,她身材高挑匀称,头发乌黑,梳着简单的马尾辫,向脸上看,面白如玉,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英气勃发,给人一中英姿飒爽又格外清新的感觉。谢文东不认识王龙堂,可认识这位年轻人,看到她,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笑眯眯地走上前去。
  年轻人自然也看到了谢文东,目光在他身上停顿片刻之后,又向他身后看去,发现只跟有马力一人之后,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被笑容所代替,她站起身形,迎着谢文东走了两步,含笑说道:“谢先生果然是守时之人。”
  谢文东笑呵呵地耸耸肩,说道,:“那肖小姐就肯定是万事都走在前面的人了。”
  这位年轻人就是青帮的副帮主,肖雅。听了谢文东的话,肖雅一愣,然后兴趣十足地看着谢文东。后者小道:“我只是守时,而肖小姐却是早到。”
  肖雅被逗笑了,感觉战场之外的谢文东少了盛气凌人,平凡普通的如同邻家男孩,让人不在有那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他摆手说道:“谢先生请坐!”
  “肖小姐请!”
  谢文东和肖雅相继落座马力和王龙堂则在相邻的一桌坐下。看着笑眯眯毫无拘束之意的谢文东,肖雅摇摇头,由衷而叹道:“真没想到,谢先生真会应邀而来,而且只带一位兄弟前来。”
  谢文东淡然说道:“如果肖小姐真是居心叵测的话,我带再多的人也没用,不是吗?”
  肖雅眨眨明媚又漆黑的眼眸,嫣然而笑,说道:“如此来说,谢先生是认为我没有加害之意了?”
  谢文东反问道:“肖小姐难道真的会害我吗?”
  肖雅装模做样的耸耸肩,目光渐渐凌厉,幽幽说道:“那可不一定啊!”
  一旁的马力心中一寒,双腿都不知觉地只打颤,如果肖雅真图谋不轨,东哥被其所害,那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了,这个责任就算让自己死上一百次也偿还不了。马力本就汗多,这时候他的脑门几乎布满了一层虚汗,顺着鼻凹鬓角一个劲地向下淌。
  马力紧张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谢文东倒是泰然处之,缓声说道:“如果我死了,那么北洪门和文东会会战败,南洪门和青帮能取得胜利。”
  肖雅笑呵呵地看着谢文东,说道:“这个结果,似乎也不错。”
  谢文东说道:“对韩非和向问天来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对肖小姐来说,则是厄运的开始。”
  肖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疑问道:“此话怎讲?”
  谢文东米勒眯眼睛,直视肖雅,说“飞鸟尽量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肖小姐不可能不明白吧?!肖小姐非韩非嫡系,在青帮内自成一系,韩非现在要专心与我交战,抽不空闲来对付小小姐,可等到战事结束了,韩非还能容忍肖小姐的存在吗?当韩非能专心对付小小姐的时候,难道不是小小姐厄运的开始吗?”
  韩非与肖雅的关系究竟如何,谢文东并不了解,他这番话只是推测出的挑拨之言,不过歪打正着,正说在肖雅的痛楚上。
  肖雅脸色为之一变,她的智囊杜辉已说过韩非不会长期容忍她在青帮内的存在,而现在她的敌人也说出同样的话,这绝不是出于偶然了。她眼珠转了转,仰面轻笑,装出自信十足的样子,说道:“我想谢先生还不了解内情吧!当初,我和韩大哥有过约定,我助他振兴青帮,等到青帮得势之时,他会分给我一部分的利益,我将带领原五湖帮的兄弟脱离青帮。”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摇头而笑,打断道:“肖小姐这么说就太幼稚了,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口袋的钱白白分给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未必就能做到这一点,至少韩非绝不会这么做的,而且,韩非向来看重的是利益,至于诺言,他并不完全遵守,何况,肖小姐在青帮时日已久,对青帮的情况太熟悉了,那是想脱离就能脱离的,以韩非的为人又怎能轻易放肖小姐你离开呢?”
  谢文东这番话是肖雅从未想过的,也是他的智囊门从未提过的,经谢文东这么一说,肖雅激灵灵打个冷战,细细琢磨谢文东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韩非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人,他不会容忍身边有危机的存在,尤其是这个危机还能直接威胁到整个青帮。
  肖雅垂下头,良久没有说话。
  谢文东也不再多言,象肖雅这样聪明的人,你对他说的越多效果反而越差,适当的点到为止,让她自己去琢磨,效果会更好,谢文东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红酒,分别为肖雅和他自己各倒一杯。
  半晌后,肖雅抬起头,对上谢文东的目光,苦笑着说道:“在韩非麾下,我的处境可能是兔死狗烹,但若是在谢先生的麾下,我的下场可能是鸟惊弓藏。”
  谢文东乐了,目光幽深看着杯中的红酒,幽幽说道:“我和韩非志向不同,我要射的鸟,恐怕永远都射不进,即使真有尽的那一天,你不藏,而是我藏。”
  肖雅面露惊色,茫然看着谢文东,没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每个人的理想不一样,我追求的是掠夺与征服,不计较结果如何,只在意享受期间的痛快与成就,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享受这些,我宁愿选择退出,而不会去守着已经到手的成果平淡的生活下去!”
  肖雅默然,在谢文东的眼神中,她能感觉得到他的那份执着于狂热,谢文东和她以前所认识的人完全不同,虽然他真真实实坐在与你近在咫尺的地方,但却又感觉他很遥远,看不透,摸不清的那种遥远,让人不知不觉的想去亲近他,看清楚这个迷一样的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注视着谢文东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肖雅有些仓促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用酒精压下跳得厉害的心脏,她尽力平和了一会,方正色问道:“谢先生,你希望我怎么做?”
  谢文东笑了,笑意从眼睛开始,慢慢扩散到整张脸上,笑的即真挚又有感染力,有那么一瞬间,肖雅感觉一阵目眩。
  正在这时,一名黑色西装的大汉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直接跑到王龙堂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龙堂听完之后,黑脸瞬间变成了白脸,打发走那名大汉后,他急忙欠起身,贴到肖雅近前,低声说道:“帮主,孙开河正向我们这边来了!”
  肖雅闻言,脸色也是为之一变,心头暗惊,孙开河是从哪冒出来的,若是让他看到自己与谢文东在会面,那还了得?不仅谢文东活不了,自己也有杀身之祸。
  谢文东像是还不知道危机的临近,他笑问道:“肖小姐,这个孙开河是?”
  肖雅沉声说道:“他是韩非的亲信,绝不能让他看到你。”说着话,她对王龙堂说道:“老王,按计划行事!”
  “明白!”王龙堂答应一声,然后对谢文东和马力急声说道:“谢先生,马先生,请快跟我来!”

第428章
  肖雅既然敢私会谢文东,便已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都算计到了。她冲着谢文东苦笑一声,说道:“谢先生,孙开河不是我的人,麻烦你先避一避,老王会为你带路,至于这个人嘛,你不用担心,我来应付。”
  谢文东点下头,边站起身形边说道:“那就麻烦肖小姐了。”
  肖雅摆摆手,目视餐厅的门口方向,心不在焉地说道:“谢先生客气了!”
  谢文东和马力二人跟随王龙堂快步向餐厅后侧走去,看得出来,肖雅早有安排,三人直接走进餐厅的后厨房,一路上未受到任何的拦阻。谢文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倒是马力紧张的脸色煞白。心都提到嗓子眼,毕竟现在的处境太凶险了,稍有不慎,谢文东和他谁都跑不了,得统统做青帮的俘虏。
  马力看着前面的王龙堂,担忧地问道:“王先生,孙开河带来多少人?”
  王龙堂摇摇头,测回身,低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马力握了握拳头,沉声说到:“东哥是被你们找来的,你们可务必要保护好东哥的安全。”
  王龙堂笑了,说道:“马先生不用紧张,帮主是要与谢先生合作的,对谢先生的安全,我们自然会负责。”说话之间,王龙堂带着谢文东和马力已走到后厨房深处。然后回头望了望,说道:“我们先在这里躲一躲,有帮主顶着,孙开河是不能找到这里来的。”
  马力暗暗咧嘴,万一孙开河真找过来怎么办?
  且说餐厅内,谢文东和马力前脚刚走,孙开河便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进入餐厅之后,他先是环视了一周,看到里端的肖雅,他嘴角挑起,迈着四方步,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肖副帮主,真是巧啊,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肖雅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只是淡然说道:“巧合倒是未必,孙先生秘密跟踪我才是真的吧?”
  孙开河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嘿嘿干笑两声道:“肖副帮主说的哪里话,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踪肖副帮主啊!”说着话,他目光低垂,看到桌子上的两只酒杯,孙开河心中一动,眼珠连转,似随意地问道:“肖副帮主还约了别人吗?”
  肖雅多聪明,顺着孙开河的目光也注意到桌子上的两只酒杯,她暗道一声麻烦,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
  “没有?”孙开河伸出手来,拿起谢文东用过的那只酒杯,问道:“那是谁的杯子?”
  肖雅连想都未想,说道:“那是老王的。”
  “他人呢?”孙开河追问道。
  “去卫生间了。”肖雅应变极快,立刻答道。
  “哦!”孙开河眼珠转了转,笑道:“我和老王有些误会,闹的大家都很不愉快,今天既然碰上了,我想应该把话说清楚,我在这里等他。”说完话,不等肖雅是否同意,他拉开椅子,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肖雅的眼神足可以让孙开河死上十次二十次了,孙开河赖在这里不走,肖雅也拿他没办法,一时间也找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把他支走。孙开河根本就不把肖雅的敌视放在眼里,没话找话,拉动扯西,说起哥没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过去了五分钟,孙开河状似不耐烦地看看手表,嘟囔道:“老王去卫生间怎么这么久……”说着话,他抬起手来,打个响亮的指响。这时,餐厅门外又走进来一群黑装大汉,这些同样是青帮人员,只不过都是孙开河的手下,他半转回头,对手下人说道:“你们去卫生间找找老王,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是!孙哥!”这群黑衣大汉们齐齐答应一声,纷纷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肖雅眉头暗皱,若是让他们去了卫生间,没有看到王龙堂,那事情就麻烦了,想着,他抬起手来,低声河道:“你们都站住!”
  孙开河的手下人员同是一愣,收住脚步,面带疑问地看向肖雅。肖雅没有理会他们,对孙开河问道:“孙先生到底要干什么?我的兄弟还用不着你来管吧?”
  “唉?肖副帮主这话就不对了!”孙开河笑嘻嘻地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肖副帮主的兄弟当然就是我的兄弟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敌当前,我怕兄弟发生意外,让人去看看有什么不对?肖副帮主,你可不要太多心啊。”说完话,他又冲着手下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按自己的命令行事。
  肖雅目光阴冷,凝视孙开河半晌,随后嗤笑一声,不再理他,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喝口红酒。
  看着镇静又悠闲的肖雅,孙开河心中冷笑,暗道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在韩非的命令下,孙开河集中精力紧盯肖雅的一举一动,今天晚上她一反常态,没有呆在南洪门总部反而到酒店吃饭,孙开河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一直潜伏在附近盯梢,当王龙堂把谢文东和马力领进餐厅时,他也在附近,只是并未看清楚谢文东的摸样,不过孙开河感觉既然肖雅亲自来见这个人,那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由于观察不到餐厅内部的情况,孙开河又急于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放弃在暗中盯梢,直接闯了进来,但是进来之后并没有发现谢文东和马力,连王龙堂都不见了踪影,这使得孙开河更加确定其中有问题。
  请帮人员在孙开河的意思下去了卫生间,那里面怎么可能会有王龙堂,请帮人员找了一遍毫无发现,纷纷返回,带队的头目走到孙开河身边,低声说道:“王哥不在卫生间里!”
  “哦?”孙开河笑无好笑地看向肖雅,说道:“肖邦主,这你如何解释?”
  肖雅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解释?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要去哪,我怎么可能知道。”
  孙开河收敛笑容,表情沉了下来,冷冷说道:“行了,肖副帮主,我们不在捉迷藏了,你不用再装腔作势了,告诉我,王龙堂究竟在哪?还有,他领进来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肖雅心头一震,难道孙开河把一切都看到了?可又不像,如果他知道自己约会的是谢文东,恐怕早就把韩非喊来了,哪里敢自己前来。心里虽惊,但肖雅表面上还是未动声色,她淡然说道:“孙先生,老王领来什么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开河气乐了,点点头,说道:“看来肖副帮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餐厅就这么大,我不怕他们能飞上天!”说着,他麾下胳膊,冷声喝道:“给我搜!”
  随着他的话音,请帮人员立刻分散开来,要在餐厅内展开大搜捕。
  如果真被他搜出谢文东,那还了得?毫无预兆,肖雅猛地一拍桌案。
  啪!这一声巨响,在安静的餐厅内显得格外刺耳,孙开河也被吓得一哆嗦,怔怔地看着肖雅。
  肖雅怒声说道:“孙开河,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别以为我怕了你,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放肆,那我手下的兄弟可就不会坐视不管了!”闻言,肖雅手下的青帮人员纷纷将衣扣解开,一各个身手入怀,抓住衣内的家伙。
  孙开河暗暗咬牙,心思急转,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紧握。他在考虑这时候到底要不要与肖雅大打出手,如果真能确认与肖雅私会的人是谢文东那边的,即使现在把肖雅杀了也不为过,可一旦不是怎么办?自己与肖雅动手就是以下犯上,那时恐怕连韩非都保不住自己。
  肖雅和孙开河怒目而视,两人的手下兄弟也都各摸着家伙,剑拔弩张,肃杀之气充斥餐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餐厅内吃饭的客人们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杀气从头的肖雅和孙开河众人,面楼慌张之色,纷纷起身离座,惊慌失措的向外走去。
  没等餐厅里的客人走出去,餐厅的门口两侧突然闪出四名彪形大汉,如同门神一般,将房门堵得严严实实。孙开河冷着脸,沉声喝道:“现在,谁都不能走!”在没有确认在场众人的身份之前,孙开河哪能放他们离开?
  正在肖雅和孙开河双方对峙,争斗一触即发时,王龙堂突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故作茫然,惊讶地看着双方众人,疑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孙,你怎么来了?”
  王龙堂的突然现身,另孙开河大感意外,也让肖雅暗吃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保护谢文东,自己跑出来了。
  没等肖雅说话,孙开河先开口问道:“王龙堂,你刚才去哪了?”
  “我们点的菜半个钟头都没上来,我去后厨房问问怎么回事,这有问题吗?”王龙堂茫然问道。
  “哼!”孙开河冷哼一声,目光一偏,望望后厨房方向,说道:“没那么简单吧?!”说着,他向身边的小头目甩头道:“过去看看!”
  闻言,肖雅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很清楚,谢文东和马力就藏身在那里,孙开河派人过去搜,事情马上就得败露,这不仅关系到谢文东的生死,也牵连到她自己的身家性命。肖雅刚要拦阻,王龙堂前先一步来到她身边,悄悄拉下她的衣角,同时故意放大声音说道:“让老孙的人去看看也好,这里的服务态度太差劲了,应该教训教训他们。”

第429章
  肖呀眉头大皱,怀疑王龙堂的脑袋是不是突然坏掉了,现在避都避不及,怎么还故意把孙开河往谢文东藏身地方引呢?不过王龙堂一直在轻揪着他的衣角,肖雅虽然不了解其中的理由,但是没有多言,静观其变。
  王龙堂这么说,到令孙开合心中没底,他直视王龙堂好一会,不甘心对手下人喝道:“去搜!”
  请帮人员快步走向厨房后面,他们这些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气势汹汹,呲牙咧嘴,横眉冷目,餐厅里的工作人员别说阻拦,离老远就吓得躲闪到一旁。数十名青帮人员涌入后厨房,里里外外连搜了三遍,连根毛都没有发现。
  时间不长,带队的头目返回,对孙开河低声说道:“孙哥,厨房里除了餐厅的厨师还有服务员,在没有其他人了!”
  怎么会这样?孙开河这时候也笑不出来了,连带着额头冒出虚汗,他明明看到了王龙堂领着两个人进来的,怎么现在就没人了呢?难道还飞了不成?事情到了这一步,孙开河也没用顾虑,彻底豁出去了,他回头对手下人喝道:“把这家餐厅再给我搜一边,还有,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给我仔仔细细盘查清楚,一个都不能漏掉!”
  “明白!”青帮众人齐喝一声,在餐厅内展开全面搜查。
  趁着孙开河没头苍蝇似的带着手下人在餐厅里四处乱窜的找,肖雅侧头看着王龙堂,低声好奇地问:“老王,到底怎么回事?”谢文东已经躲进厨房里了,怎么孙开河的人进去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呢?这一点连肖雅都不明白。
  王龙堂呵呵一笑,凑到肖雅耳边说:“谢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肖雅惊讶地瞪大眼睛,疑问道:“怎么走的?”
  “跳窗户!”
  肖雅挑起眉毛。要知道酒店的三楼可不是普通住宅的三楼,这里的高度相当于正常楼房的五、六楼,若是跳窗户跑,摔也摔个半死啊!王龙堂明白肖雅的惊诧,他轻叹口气,说道:“有绳索!其实,谢先生的手下早已乔装成餐厅里的工作人员埋伏在这了。帮主……”王龙堂顿了一下,摇头苦笑着说道:“想想真是可怕,谢文东知道来了酒店才知道我们要在三楼的餐厅吃饭,而他的手下竟然早已等在这里了,也就是说,谢文东很可能在酒店的每个餐厅都安插了手下人员,一天之内,能毫无动静的做到这一点,是在令人难以想象。”
  肖雅默默听着王龙堂的话,久久无语。正如王龙堂所说,能将这么多人不留痕迹地安插进酒店内,确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用只手遮天形容也不为过,何况这里是广州,根本是不谢文东的地盘。想着,肖雅忍不住也笑了,难怪谢文东的胆量如此之大,只带一人便赶来赴约,原来表面上只带一人,实际上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手下人护在他周围呢!
  王龙堂继续说道:“谢文东的能力和本事,要远在韩非和向问天之上,帮主选择投靠谢文东,这绝对是非常明智的!”以前,王龙堂是因为厌恶青帮而倾向于谢文东,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是由内而外的敬佩谢文东,希望肖雅能与谢文东共事,而非敌对。
  “唉!”肖雅轻轻叹口气,幽幽说道:“做对手,谢文东是个可怕的敌人,只是,一旦做了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是个背后下刀的兄弟。”
  “……”王龙堂默然,是啊,谁能知道谢文东与己方联手打败南洪门和青帮之后会不会调转枪口,又来对付己方呢?折七中的变数太多了,有时也只能赌赌运气。
  王龙堂的推测没错,文东会的人确实事先潜伏进了酒店,而且分布在酒店的各个餐厅,这倒不是谢文东的安排,而完全是姜森和刘波的功劳,谢文东深入虎穴,生死悬于一线,身为血杀和暗组的负责人,姜森和刘波自然都尽了全力,把能用到的手段都用上了,在短短的一天的时间将各自的精锐手下大批安插近酒店的内部,保护谢文东的安全,当谢文东和马力被王龙堂领进厨房的时候,潜伏在餐厅内办成服务生的血杀兄弟也跟了进来,并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取出,带着马力和谢文东由后面的窗户顺利逃出去。
  孙开河在餐厅搜的仔细,就差哇第三次,只是谢文东和马力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其结果当然是毫无收获,最后,孙开河像是斗败的公鸡,身心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吓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王龙堂慢悠悠的走到近前,似笑非笑地问道:“老孙,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啊!”
  孙开河猛地抬头,怒视王龙堂,嘴唇蠕动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看了吃了哑巴亏的孙开河这样,王龙堂心里更乐,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耸耸肩,笑呵呵地说的:“老孙,你继续搜吧,我们可要先走一步了,告辞”说完话,他退回到肖雅旁边,陪着肖雅向外走去。肖雅手下人员也不再逗留,纷纷跟了出来。
  孙开河目视着肖雅一众大摇大摆的,说说笑笑的离开,气的身子都直哆嗦,现在他简直怀疑肖雅是不是在玩弄自己,有意找来两个普通人引自己上钩的,给自己难看,让自己当众出丑。
  谢文东和萧雅的密会虽然受到了孙开河的打扰,只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但在关键问题上已经有了结果,那就是肖雅同意站在自己一边,这次密会,也让田启的身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他本是肖雅的俘虏,现在到真是成了贵客,而且由于他是俘虏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肖雅身边,作为桥梁,便于谢文东和肖雅沟通。
  且说谢文东和马力,在血杀和暗组兄弟的护送下,安全出了广州,返回市,回到己方据点后,他立刻召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方干部们开会,并向众人讲述了自己与肖雅秘会的结果。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谢文东刚刚去了广州与肖雅见面,人们听完都忍不住一阵后怕,好在肖雅是有诚意投靠己方,否则的话,谢文东哪有生还的道理?虽然结果十分理想,但众人都高兴不起来,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一各个低下头,默默无语。
  谢文东当然理解众人的心情,他双目弯弯,笑道:我知道这次去广州有些冒险,没有通知各位兄弟也是我的疏忽。
  没等他说完,左手边的李爽低声嘟囔道:只怕不是东哥忘记告诉我们了,而是有意隐瞒吧!
  谢文东老脸一红,呵呵,干笑两声,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我这边有犹豫,那肖雅恐怕就不会如此干脆地选择投靠我们了,不对大家说,我也是怕大伙担心嘛!
  张一幽声说道:东哥这样,只会令我们大家更不放心。
  恩!众人齐齐点头,一致同意张一的说法。
  谢文东环视众人,搓手笑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肖雅已经同意投靠我方,各位兄弟对此事怎么看?
  是好事!张一干脆地说道,就事论事,不管谢文东把肖雅争取过来的过程有多凶险,但肖雅投靠无疑使己方如虎添翼,又同时给南洪门清帮内部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张一正色说道:只要我们能利用好肖雅一众的势力,必能扭转局势,将青帮和南洪门一网打尽!
  张研江接道:“肖雅的意义在于出奇制胜,根据东哥的讲述能看出韩非本就对她不放心,现在又投靠我们,只怕纸包不住火,时日一久,韩非难免有所察觉,到时有了防心,萧雅所能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所以我们要动手,就得尽快。”
  谢文东点点头,觉得张研江说得很有道理,他问道:“我们如何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好萧雅这支奇兵呢?”
  张一和张研江皆没有立刻答话。这回再次与南洪门和青帮的一战可非同寻常,可能是双方最后的决战,至关重要,该用什么样的计谋,计划,他两都不敢妄言。
  见二张都不说话,众人沉思不言,三眼清清喉咙,说道:“东哥,既然有萧雅做内应,我觉得此战根本没有为难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攻击南洪门的总部,我们在外,而萧雅在内,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南洪门的总部必破!”
  听完三眼的话,在座众人齐齐点头,张一和张研江也认为这样直截了当的打过去也是可行的。
  看众人支持自己,三眼底气足了一些,继续说道:“与南洪门和青帮的这一战,很可能是我们称雄黑道的一战,我们就应该打的光明正大,赢得堂堂正正,让道上的兄弟都看看,我们是在实力上压倒对手的,而不是使用花招,手腕赢的。”
  闻言,众人皆都笑了,正如三眼所说,如果正能如此打扮南洪门和青帮,那己方不仅赢得了黑道的霸主地位,脸面还能赚足,可算是双丰收。

第430章
  李爽笑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三眼想了想,说道:“兵贵神速,我觉得最近几天就可以考虑动手了。”
  李爽宽厚的大手用力搓了搓,嘿嘿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和谢文东一样,李爽混迹黑道这么多年也很少尝试失败的滋味,尤其是如此的惨败,他同样急于报复,一雪前耻。
  众人纷纷点头,皆认为三眼的策略看似简单,但也行之有效。谢文东环视左右,见大家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他也乐了,双目弯弯,笑呵呵地说道:“如果大家没有异议,那么,就按照张哥的主意办,你们筹划一下进攻的具体步骤,我们近期对南洪门总部动手!”
  “是!”有了肖雅作为己方的内应,众人心气甚胜,齐齐应是,一各个的脸色也都泛起光晕。
  第二天,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上下齐动,开始着手做进攻的准备,下面的兄弟们斗志高昂,谢文东心里自然也很高兴,等到中午的时候,他带上五行兄弟去趟医院,探望东心雷等人,顺便瞧瞧他们的伤势有没有好转,这次进攻南洪门总部,谢文东不希望在出现任何的闪失,如果东心雷,任长风,格桑等人能带伤出战的话,那对己方士气又是个五行的鼓舞。
  市医院,来时谢文东还抱有很大的希望,可到了医院之后,向医生们一询问,他大失所望,东心雷等人是受的皮外伤,未触及筋骨,可伤口太多,现在连线都未拆,别说做剧烈的打斗,连自己走路都成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参战。
  听完医生的介绍,谢文东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随后他强打精神,去病房里看望了东心雷等人,见面之后,他未提及近期要再次展开进攻的事,只说些让他们安心养伤等等无关紧要的话,看过东心雷诸人后,谢文东本想离开,人已进入电梯间,可恍然想起什么,又快速退了出来,直奔孟旬的病房而去。
  谢文东对孟旬是很看重的,虽然身受枪伤,许久没有参与社团的事物,但谢文东觉得在进攻南洪门总部这件事上,有必要听听孟旬的意见。
  原本谢文东和孟旬是同住一间病房,现在谢文东出院,病房里又剩下孟旬一个人,不过他并不孤单,时常找保护他的北洪门兄弟聊天下棋,倒也乐在其中。当谢文东来时,孟旬正坐在病床上与一名北洪门头目下象棋。
  谢文东漫步走到床边,孟旬都未发觉,眼睛还盯着棋盘,与他对弈的北洪门头目看到谢文东来了,身子一震,作势要起身施礼,谢文东含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然后背着手,弯下腰来打量着棋局。
  观望了一会,见孟旬还没有走棋的意思,谢文东在旁不耐烦地说道:“跳马!”
  孟旬闻言,想也没想的说道:“跳马不好!”说着话,他愣了愣,抬头一瞧,只见谢文东正弯着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又惊又喜的说道:“东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谢文东拉了一把椅子做到床边,笑道:“刚到!”说着话,他看向那名北洪门头目说道:“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小旬有些事情商议。”
  “是!东哥!”那名北洪门头目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形,冲着谢文东深施一礼,然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孟旬眨眨眼睛,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有事?”
  谢文东低头注视期盼,答非所问的挥手说道:“小旬,该你走了。”谢文东也喜好象棋,只是平日里太忙了,能抽出空闲下棋的机会少之又少,今天正好赶上,准备和孟旬杀上一盘。
  孟旬摇头苦笑,垂下头来,又陷入沉思,想了许久,放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
  谢文东下棋甚快,孟旬刚走完,他几乎想都未想,马上回了一步,同时慢悠悠地说道:“我准备再打一次南洪门总部!”
  “啊?”孟旬暗吃了一惊,目光从棋盘落到谢文东脸上,这段时间他是一直在住院,可对社团的形势也始终在关注,己方刚刚吃了大败仗,元气还未恢复,虽然增添许多援军,但战斗力并不强,只靠这些新人去进攻南洪门总部,只怕是太轻率了。
  过了一会,他又慢慢落下目光,看着棋盘,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步,说道:“南洪门和青帮刚刚重创我们的主力,士气正盛,而我方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战斗力也未成型,这时候主动出战,未必是上策!”孟旬把话说得很委婉,没有直接挑明谢文东的决定是错的,只是说这么急于进攻不是好的策略。
  谢文东快速走完了一步,笑道:“当然,如果单单凭我们目前的实力,只能遭受第二次的惨败,不过我在青帮内部找到一个内应。”
  “哦?”孟旬眼睛一亮,急问道:“是谁?”
  “肖雅!”谢文东介绍到“肖雅是青帮的副帮主,但并未韩非的嫡系……”他将肖雅的具体情况详详细细地向孟旬介绍了一番,最后幽幽说道:“肖雅举帮投靠韩非,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利益,她希望五湖帮的实力能扩张到大陆,并在大陆占有一席之地,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满足她,何况韩非对她也不是完全信任,所以她投靠我们可以理解,有肖雅做我们的内应,我们由正面进攻,预期内外呼应,南洪门和青帮又怎能守住总部?”
  “原来如此!”孟旬点点头,沉思片刻,展颜而笑,难怪谢文东要去进攻南洪门总部,原来是拉拢了肖雅,既然有肖雅做内应,那强行精工南洪门总部当然可行,想着,他悠然而笑,问道:“东哥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谢文东干脆地说道:“尽快!只要我们这边做好了准备,就立刻对南洪门总部展开进攻!”
  孟旬恩了一声,刚要说话,可猛然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久久无语。见状,谢文东甚是奇怪,想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让孟旬静心沉思。过了好半响,孟旬方回过神来,正色问道:“东哥,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动起手来,肖雅突然不站在我们这边怎么办?”
  谢文东一怔,眉头微微皱起,停顿片刻,他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我和肖雅虽然没有太深的接触,但能感觉得到,她投靠我们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如果其中真有诈,她完全可以在于我会面只时下毒手。”
  孟旬摆摆手,说道:“东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谢文东的看人,孟旬是极有信心的,如果肖雅有文婷,很难瞒过谢文东的眼睛。他幽幽说道:“我担心的是肖雅临时变卦。”
  谢文东没太明白孟旬的意思,等他继续说下去。
  孟旬垂手说道:“南洪门总部一战,对我们来说只能算是一场十分关键的争斗,还涉及不到存亡问题,但对南洪门和青帮不一样,一旦失败,两帮都将面临覆灭的危险,所以此战南洪门和青帮自然是拼死一搏。肖雅若是临战到个,将直接面临南洪门和青帮的猛攻,东哥,你想想在生死存亡之时,又是在自家兄弟背叛的情况下,南洪门和青帮对肖雅一众的怨恨将会达到极点,到那时,两帮就算拼得全军覆没也会拉上肖雅做垫背,而肖雅自身的实力又很难与南洪门、青帮两大社团抗衡,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总部被我们攻破,南洪门和青帮土崩瓦解而被困在总部内的肖雅一众也随之灰飞烟灭。肖雅是个聪明人,不然就不会选择投靠东哥了,可是在生是死的问题上,她又怎么可能会冒这样的危险?如果以东哥这样的策略进攻,恐怕很可能会逼得肖雅临阵变卦,又站到青帮那一边去。”
  啊!听完孟旬这番分析,谢文东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有道理。
  他,以及张一、张沿江等人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忽略了肖雅的感受,没有设身处地地站在肖雅的立场上考虑,就像孟旬所说的那样,肖雅一旦临阵倒戈,必将面临南洪门和青帮的疯狂进攻,而在封闭的南洪门总部里,肖雅一众无路可退,跑都跑不掉,而最后己方能取得胜利,但肖雅一众却死个干净,那她投靠自己的意义又何在?肖雅又岂是个甘愿做炮灰的女人?
  谢文东仰面敲了敲额头,喃喃说道:“是啊!正面进攻的策略确实有疏漏。”顿了片刻,他问道:“小旬,你认为该怎么打?该如何利用好肖雅这个人?”
  孟旬叹口气,说道:“虽然有肖雅做我们的内应,但此战还是不轻松,我也得谨慎斟酌,不可能马上给东哥一个成型的策略。不过……”说着话,孟旬笑了,又道:“东哥那么聪明,当我想出策略的时候,我想东哥早已胸有成竹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暗道孟旬狡猾。

第431章
  通过与孟旬的交谈,谢文东改变初衷,放弃直接进攻南洪门总部的打算,他手持棋子,举棋不定,迟迟没有落子,孟旬也在盯着棋盘,眉头深皱,他二人看似在下棋,其实都在考虑如何进攻南洪门总部这件事。
  过了许久,谢文东手中的棋子终于落下,随后长出一口气,慢慢说道:“还是想办法将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勾出来打为好。”
  孟旬笑了,点头赞同道:“东哥所说没错,勾出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一是可以使对方失去地利的优势,决战时有利于我方,再者也能给肖雅创造机会,她完全可以寻找时机毫不费力的攻占南洪门总部,到那时,后院着火,南洪门和青帮自然人心惶惶,无心在战,我们就算不能全歼对手,至少也能把他们打个半残,而失去根基的南洪门和青帮要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谢文东笑不出来,他慢悠悠地说得:“只是,想把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统统都勾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旬眨眨眼睛,摇头笑道:“这就得靠东哥自己想个好主意了。”
  看他的样子,完全一副将自己置身于事外,谢文东又好气又好笑,低下头,快速的拿起棋子,向前一放,说道:“将军!”
  孟旬一愣,眼珠骨碌碌乱转,目光在棋盘山扫来扫去。
  谢文东站起身形,轻松地耸肩说道:“不用再看了,死棋。”
  孟旬没有抬头,不甘心的喃喃说道:“应该还有解。”
  谢文东侧头看向窗外,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嘴角轻挑,含笑说道:“此棋无解。”说完话,他吸口气,边向外走边挥手道:“走了,改天陪你再玩一盘。”
  “哎?东哥”孟旬还想叫住谢文东,可后者已快步走出病房。
  离开医院,谢文东返回北洪门据点,随即召集手下的干部们开会,等众人都到齐之后,谢文东问道:“大家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以为谢文东准备出手了,精神皆为之大振。齐声说道:“准备好了!”
  李爽大声说道:“东哥,你只管下令,兄弟们随时都可以出击!”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准备”话到这里,他故意拉个长音,李爽性急,接道:“准备进攻,对吧。东哥?”谢文东沉默了三秒钟,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撤退!”
  扑!在座的众人都差点被口水噎到,一各个面面相觑,几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爽下意识地站起身形,双手扶住桌案,探着脑袋,不确定地问道:“东哥,你刚才说啥?撤退?”
  “是!撤退!”谢文东肯定地点点头。
  愣了片刻,李爽冷声爆叫一声,整个人在原地都窜起多高,他瞪大眼睛,质问道:“东哥,为什么撤退?我们现在明明已经占优,眼看着就要把南洪门和青帮一网打尽了,这时候你说撤退,那前面我们死的那些兄弟就白死了?我们费的那些劲都打水漂了?东哥,你今天是不是生病脑子糊涂了?”李爽性情直爽,想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管对方是谁,若在气头上,即使谢文东面前也能发出连珠炮似的质问,比如现在。
  在座众人的心情都喝李爽一样,但敢口无遮拦向谢文东发问的只有李爽一个。
  谢文东倒是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冲着李爽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同时淡然说道:“小爽,不用着急,这是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李爽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但知道其中肯定还有内情,将火气压了压,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谢文东将孟旬的分析向众人详细讲述一遍,随后说道:“直接进攻南洪门总部,虽然打的痛快,但其中我们无法掌握的变数太多,也可能会导致肖雅放弃倒戈,此为下策,所以我们假意撤退,引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出来追杀,然后再联合肖雅,歼灭对手,这才是上策。”
  “哦!原来如此!”李爽这才弄清楚谢文东的意图,长出口气,抹抹脑门上刚才急出的虚汗,变怒为喜,咧嘴大笑。
  张一却眉头紧锁,低声问道:“东哥的主意虽好,但我们无缘无故的撤退,必会引起南洪门和青帮的怀疑,他们怎么可能会上当来追杀我们呢?一旦对方不为所动怎么办?”
  谢文东点点头,同意张一的顾虑,他笑呵呵地说道:“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想让南洪门和青帮对我们的撤退信以为真,必须得先制造一点变故。”
  张一忙问道:“什么变故?”
  谢文东双目一眯,幽幽说道:“我遇刺身亡!”
  “啊?”众人听了这话,下巴差点掉下来,呆呆地看着谢文东回不过神来。
  谢文东对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视而不见,转头看向姜森,话锋一转,问道:“老姜,小楮现在在哪,你能找到他吧!”
  褚博已被谢文东驱逐出社团,但姜森可没有放他走,而且褚博自己也不愿意真的就这么走了,姜森在北洪门据点附近帮他租了一间房子,躺他暂时住下,等谢文东的气笑了再想办法把他拉回来,此时听谢文东突然问起,姜森不敢隐瞒,急忙答道:“东哥,我……我知道。”
  谢文东说道:“把他找来,我要见他。”
  姜森连连点头,问道:“什么时候?”
  谢文东说道:“现在。”
  姜森去找褚博暂且不提,等姜森离开之后,谢文东将他的计划向众人仔细讲述一番,众人边听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由沉重转变成轻松,最后,等谢文东说完,大家都露出笑容,张一点头曾赞道:“东哥的计划天衣无缝,由不得南洪门和青帮不信,只要他们敢追出去,我们回马一枪,定能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三眼没想这些,他关切地问道:“东哥,其中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他不是怀疑谢文东的计划,而是担心褚博。
  谢文东明白三眼的顾虑,他肯定地说道:“不会的!”
  等到会后,谢文东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刚坐下时间不长,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姜森带着褚博从外面走了近来。
  被谢文东逐出社团这几天,褚博沉寂了许多,进来之后,只轻声说了句东哥,然后便站到一旁,低着头,不敢正视谢文东。
  谢文东打量褚博,几日未见,感觉他消瘦了许多,也落魄许多,脸上布着一层青青的胡茬,谢文东暗滩口气,见褚博如此模样,他心中也不是滋味,顿了一会,他缓声问道:“小褚,你想不想重回社团?”
  褚博身子猛地一震,急急抬起头来,看着谢文东,嘴巴一张一合好一会,才说出一个字:“想……”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现在给你个任务,你若是完成的好,你将立下意见大功,我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你重新找回社团,只是这个任务恐怕得受点皮肉之苦,你愿意吗?”
  褚博连想都没想,急声答道:“我愿意!”别说遭点皮肉之苦,只要能重回社团,让他做什么都行。
  谢文东看着褚博,若有所思的眯眼笑了。
  北洪门据点附近遍布着南洪门和青帮的眼线,这两天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齐动,忙作出战的筹备,向问天和韩非也是知情的,他二人在一起没少商议,猜测谢文东的打算,按理说,谢文东刚刚大败,伤了元气,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他应该不会再贸然出手才对,那他积极备战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谢文东又有了必胜的把握。
  向问天和韩非心里都没有底,倒是下面的干部们很轻松,普遍认为谢文东那边已坚持不住了,要被迫无奈的与己方开战。
  这天深夜,北洪门的据点动静更大了,大批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乘坐汽车,出了据点,直向广州而去。
  谢文东倾巢出动,气势汹汹的杀向广州,向问天和韩非得到消息之后都吓了一跳,紧急召集手下兄弟,在南洪门总部里做好了迎战准备。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路行一半,不知是何原因,又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据点了。
  这下子向问天、韩非以及二人的手下兄弟彻底迷糊了,不知道谢文东究竟在搞什么鬼,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吓折腾什么。
  这一晚,南洪门总部里的人几乎都是整夜未睡,手不离刀,生怕谢文东率众突然出现。
  直至天色大亮,向问天和韩非确认谢文东不会来攻,这才令手下人员可以回各自住所休息。
  谢文东那边异动同时也引起向问天和韩非的警惕,两人分派各自的眼线,将北洪门的据点盯得更紧了,而且是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只要据点里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俩能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向、韩二人的安排并没有不妥之处,可同时他俩已不知不觉地钻进谢文东精心布置的圈套里。

第432章
  两日后,下午。北洪门和文东会还在积极筹备进攻的事宜,据点内上下一片忙碌,随处可见穿梭的人们。就连谢文东也从房间里出来,在麾下的干部们查看己方筹备状况。
  正在谢文东与身边众人慢逛的时候,忽听据点的大门处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一辆轿车从外面风驰电掣般的直冲进来,直奔谢文东这一群人而去。
  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有敌人入侵,蜂拥上前,纷纷护在谢文东的身边。
  嘎吱!随着一声尖锐的声响,轿车在据点人群只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人。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神经都紧张到了极点,个抄家伙,目光警惕,戒备十足的看向来人。
  等人们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不约而同地长出口气,原来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褚博。只见褚博衣衫不整,一脸的憔悴,似乎还喝了不少酒,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离老远都能嗅到刺鼻的酒气。
  他下车之后,冲着站在谢文东前方的众人挥手吼道:“你们都让开,我要见东哥!”
  人们原本松缓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要知道褚博虽然是自己人,但已被谢文东驱逐出社团了,他这么直冲冲的闯进来,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众人不自觉的露出担忧之色,尤其是文东会的兄弟,紧张异常,有几名青年忍不住从人群中快步走出,到了褚博近前,将他摇晃的身躯扶稳,低声说道:“博哥,你怎么硬闯进来了?趁东哥没发脾气,快走吧!”
  褚博丝毫不领他们的好意,不客气地用力一挥胳膊,将几名文东会兄弟齐齐推到一旁,手指他们的鼻子,怒喝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我滚开!”
  文东会众人面面相觑,不阻拦褚博不是,上前劝阻也不是,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人群中的谢文东分开周围诸人,边向褚博走去边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大家都让开,听听小褚找我有什么事?”
  谢文东说了话,众人无奈,只好退让到一旁,谢文东直接走到褚博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皱了皱眉头,说道:“小褚,你怎么这么狼狈?”
  褚博没有回答,醉眼朦胧地看着西恩文东,幽幽说道:“我跟随在东哥身边好几年了,南征北战,不知流了多少血汗,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只是杀个人罢了,东哥就把我驱逐出社团,东哥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念兄弟之情了?”
  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默默低头,他们嘴上没说,心里也觉得这次谢文东对褚博的惩罚有些太重了,褚博可是为谢文东立过大功的,别的不说,谢文东能颠覆望月阁,褚博这个卧底居功至伟。
  谢文东听完褚博的话,面色微沉,淡然说道:“小褚,你开始在质疑我的决定?”
  “是!”褚博借着酒劲,大吼道:“东哥这么对我,我不服!”
  啊!周围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己方兄弟还没有人敢这么和谢文东说话的,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干部们面色同是一变,姜森和李爽齐齐走到褚博身边,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小褚,你的话太过分了!”
  既然撕破脸皮,褚博也不在乎那些了,他猛的将李爽和姜森推开,冲着谢文东怒吼道:“东哥忘恩负义,竟然这么对待有功的兄弟,小心要遭天谴的,以后恐怕也没有人肯为东哥卖命了……”
  在社团里谢文东的地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可动摇,何时受过这等的咒骂,谢文东显然也气极,身子阵阵颤抖,脸色微微涨红,表情冷如冰霜,一对狭长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没等楮博把话说完,他猛地大吼:“够了,楮博,正因为我视你如兄弟,当初才没有杀你,可是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滚~永远都不要回来!”
  “你没资格赶我离开,社团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所有兄弟的,你凭什么让我离开?”楮博毫不相让,针锋相对地说道。
  “凭什么?”谢文东气笑了,他侧头对周围的众人冷喝道:“把这个醉鬼给我拖出去,还有,以后此人胆敢闯据点,视为入侵的敌人,杀无赦!”
  这下楮博可彻底完了,众人心里暗叫糟糕,本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东哥,气过了,可能会把楮博找回来,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谢文东发号施令,众人不敢不从,数名文东会的兄弟上前,或拉或拽,劝阻楮博离开,不要再让东哥生气。
  可就在这时,楮博作出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只见他猛地一震身躯,将周围人撞开,向前一个箭步,同时右手向后腰一抹,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没有任何预兆,对准谢文东的喉咙就是一枪。
  楮博这一枪太突然了,而且他与谢文东的距离也太近了,当周围众人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在想出手抢救已经来不及了,就连反应那么快的谢文东都未生出闪躲的意识,彭!随着沉闷的枪声,谢文东应声倒地。
  静!整个据点内一片寂静,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般,人们甚至都快忘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人们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据点内像是炸开锅,人喊马嘶,乱成一团,三眼等干部们第一时间将谢文东围拢住,防止楮博再次开枪射击,而北洪门众人将一齐将楮博围住,二话没说,先把楮博手中枪打掉,接着,将他按到在地,拳头皮鞋劈头盖脸地向楮博身上落下。
  谁能想到,对谢文东那么忠心耿耿的楮博竟然会拔枪对谢文东突下毒手,不知道谢文东现在伤势怎么样,北洪门的兄弟对楮博一点都没客气,皆下死手,只眨眼功夫,楮博被打的浑身上下都是口子,鲜血淋漓,将周身的衣服都染红,如同血葫芦一般。
  此时已把楮博打的奄奄一息,众人可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再这样殴打下去,楮博十条命要保不住,正在这时,只听人群外传来张一变了声嘶喊:“不要再打了,东哥不行了!”
  北洪门兄弟闻言无不变色,纷纷停手,放过楮博,齐齐向谢文东围拢过去,由于三眼等干部们围在谢文东的周围,众人也看不清楚具体状况,只是从人缝中撇到谢文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脖颈处都是鲜血,将地面染红好大一滩。
  咽喉是人体要害,即使受到拳头的重击都有可能导致丧命,何况是被子弹击中,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兄弟都是慌了手脚,尖叫声不断。
  这时人群中间的三眼猛的将谢文东抱起,嗓音都变了,尖叫道:“都让开,我送东哥去医院。”三眼抱着谢文东,甩开两条腿,冲出人群,直奔停在据点门口的己方车辆跑去,而其他人都已经惊的脑中一片空白,意识短路,出去本能地跟着三眼向外跑。
  谢文东伤势如何众人不知道,只看到脖颈的伤口血流不止,三眼跑过之处,地面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出了据点大门,三眼三步并称两步窜上一辆面包车,张一、李爽,高强等人也纷纷冲了上去,汽车启动,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也各自上车,紧随其后,人们的叫喊声,汽车的轰鸣和马达声交织在一起,北洪门据点已乱的如同一锅粥,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惊恐笼罩在每一个的心头。
  北洪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被潜伏在附近的南洪门和青帮的眼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消息第一时间回到向问天和韩非二人那里。
  听闻谢文东遇刺的消息,正在开会的向问天,韩非以及二人的手下干部们都傻眼了,众人足足愣了十多秒钟,会议室里才突然传出一片哗然声。
  人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文东竟然遇刺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正在众人一轮纷纷之时,南洪门负责情报的头目从外面慌慌张张冲进会场,对向问天颤声说道:“向大哥,谢文东被褚博所刺,是……是千真万确,现已被送到了医院抢救,是生是死还没有消息,不过北洪门的据点已彻底乱了,人心惶惶,象是世界末日了似的。”
  “好啊”南洪门和青帮干部们都不自觉地站起身形,一个个眼睛倍亮,脸上尽是狂喜之色。
  向问天和韩非还算冷静,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这消息是准确的?”
  “肯定没错。不少兄弟都是亲眼所见。”情报头目信誓旦旦地说道。
  韩非握拳,用力的一砸桌面,强压兴奋,仰天长叹:“真是天助我也!”
  向问天深吸口气,将激动的心情一压再压,他冷静地问道:“可是褚博为什么要对谢文东下毒手呢?此人不是谢文东的心腹吗?”

第433章
  情报头目急忙解释道:“向大哥,褚博原本是谢文东的心腹没错,但上次因为白眼的事他当众杀了我们一名兄弟,虽然此时最后被谢文东压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受到了重惩,被驱逐出了社团,但是褚博也是立下过大的,就这么被逐出去,于情于理都有些太说不过去了,这次他找谢文东理论,非但未得到同情,还遭到谢文东的责骂,心情可想而知,加上又喝了些酒,所以含愤做出射杀谢文东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根据在场兄弟们的查探,褚博那一枪是打在谢文东的喉咙上了,以受伤的位置来恐怕也没救了。”
  “哦,原来如此!”听完情报头目的介绍,众人对事情的始末都算有了大致的了解。韩非嗤笑一声,说道:“正所谓天作孽,尤可为,作孽,不可活。谢文东这是找的。”
  萧方要偷苦笑,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事情真是难以预料,为了杀谢文东,我们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机,牺牲了多少出类拔萃的兄弟,可结果,一次都未成过,想不到这个被我们视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被谢文东一手栽培起来的褚博轻易做到了,哈哈……”说着话,他出一阵长笑,其中既有欣喜,又有苦涩的嘲。
  “向兄,我们现在怎么做?”韩非收敛笑容,看着向问天正色问道。
  向问天沉吟片刻,反问道:“以韩兄的意思呢?”
  韩非干脆地说道:“现在谢文东被刺,北洪门总部乱成一团,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这时候动手,北洪门和文东会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向问天皱了皱眉头,目光警惕的环视众人,慢慢说道:“谢文东生性狡猾,诡计多端,这次,不会是他故意引我们出击而演的一场苦肉计吧!”
  “哎?”韩非摆摆手,摇头说道:“向兄,我看你是太多心了。”
  情报头目也接道:“向大哥,这不象是苦肉计。三眼把谢文东抱上车时,我们许多兄弟都是亲眼所见,对谢文东的伤势也看得清清楚楚,还有,谢文东被送走之后,北洪门据点是真乱了,其上下人员脸上所表露出来的恐慌和茫然是骗不了人的,还有,褚博行刺完谢文东之后当场被打成了肉酱,如果真是演戏,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死手。”
  听着情报头目的种种细节,就连生性那么多疑的萧方也已对此事深信不疑。只是情报头目所讲的这些,其中难免有夸大其词,褚博是被打的很惨,当场成了血葫芦,但人还活着,并没有象他说的那样被打成了肉酱。
  向问天点点头,在他心里也信了十之,只是他现在出击,他感觉时机不成熟。他,双掌张开,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先不要冲动,随后说道:“这确实是个好时机,只是我们再等等。要知道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平日里都训练有速,应付突时间的能力极强,我们现在去攻,只怕也未必能轻松拿下,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谢文东究竟是死是活,然后再做决定!”
  韩非脑袋摇的像波浪似的,急声说道:“向兄的顾虑太多余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谢文东重伤,我们不去进攻,一旦被抢救过来,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军心稳住,我们可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向问天垂下头,说道:“我宁愿错过机会,也不想犯过错。”
  对于向问天的谨慎,韩非是持赞赏态度的,可有时候谨慎过了头,就是胆小怕事,会耽误战机的。韩非咬咬嘴唇,沉默片刻,猛地站起身形,说道:“向兄沉稳,不愿冒险,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我看这样,向兄留守总部,我带我的兄弟出击,就算是去个试探,如果有可能的话,就一口气将北洪门的据点打下来,向兄以为如何?”
  韩非和向问天的意见并非时常统一,一旦出现分歧,总要有个人先做出退让,韩非已经把话说到这了,向问天即使不愿意可也无在横加阻拦,他思前想后好一会,方开口说道:“好吧,就按照韩兄的意思做,另外让小方随韩兄一起去吧,小方与谢文东交手过多次,对北洪门和文东会也都很熟悉,相信在关键时刻会给韩兄一些帮助。”
  韩非仰面而笑,说道:“如此当然最好!我先走了。”说完话,韩非大步流星向会场外走去,随着他的离开,青帮干部们纷纷起身,鱼贯而出,转眼之间,会场内的人员离席了大半。
  萧方正准备跟随韩非而去,向问天叫住他,低声交待道:“小方,这次你随韩兄出击,一定要看清楚战场的状况,能战则战,不能战就立刻撤退,决不能让青帮出现大的散失,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现在南洪门和青帮坐在同一条船上,青帮完蛋,他们南洪门也好不了。
  “呵呵!”萧方笑了,点头说道:“向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恩!”向问天拍拍萧方的胳膊,说道:“小心一点。”
  韩非统领青帮帮众,倾巢出动,直奔市的北洪门据点杀去,这次出击,韩非可不单单是去试探那么简单,他动用的青帮的全力,希望能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下北洪门据点,顺势再将谢文东的势力全部驱逐出广东,逆转己方在全局所处的劣势。
  肖雅身为青帮的副帮主,然也跟随韩非一同前往,青帮人员士气如虹,车队浩浩荡荡,一路之上未收到任何拦击,顺利抵达北洪门的据点,到了之后,韩非片刻都为耽搁,立刻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青帮人数是不少,但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而且后是防守,前是攻,所以在人力和地里方面都吃了大亏,可是以战场的形势来数众多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压在据点之内,连头都露不出来。
  谢文东遇刺,对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造成的影响确实太大了,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人心真的乱了,虽然以往的争斗中谢文东即使不在场北洪门和文东会也能表现出强悍的战斗力,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此时谢文东不在场是因为遇刺负伤,而且还是致命伤,性命可能要保不住了,这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都有种大难临头之感,人们毫无斗志而言,也失去了往日里引以为毫的凝聚力,之所以还坚持战斗,完全是出于身求生的本能。
  在这样的心态之下,北洪门和文东会又哪里是青帮的对手,虽然他们占优的因素有很多,却完全挥不出来,在战场上只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韩非,萧方等人都是老江湖,一不约而同地慧心笑了,韩非侧头看向萧方,问道:“萧兄,你看对方像是装出故意不敌的样子吗?”
  萧方目视战场,缓缓摇摇头,幽幽说道:“我和北洪门斗了那么多年,他们现在的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呵呵!”韩非冷笑,说道:“谢文东一死,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斗志立刻就垮掉了,如此庞大的两个社团,只因为一个人的死活而变的如此不堪一击,不知道这算是谢文东的劳还算是他的过错。”
  萧方若有所思地看看韩非,没有接话。
  韩非深吸口气,侧头对身边的肖雅说道:“小雅,传我的命令,让兄弟们在加把劲,争取在十分钟之内打进北洪门的据点,谁能第一个杀进去,我重伤他五百万!”韩非看得很清楚,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一旦防线被冲开,那对方也就彻底失去抗衡。
  “是!韩大哥!”肖雅答应一声,将韩非的命令原原本本的传达下去。
  重赏之下必有猛夫。接到韩非的命令,青帮上下的斗志被推到了定点,其人员拼命前冲,进攻一波接着一波。这时,北洪门和文东会是真的顶不住了,很快,据点的西侧被青帮突破,大批的青帮帮众顺着缺口涌杀进来,可是他们刚刚进去,迎面杀来一群黑衣汉子,这些人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衣着打扮并无不同,只是一各个黑巾猛面,衣袖上带着刺有血红杀字的黑色袖标。这些黑衣人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手中持有清一色的开山刀,与青帮人员接触到一起后,见人就砍,逢人便杀,直将青帮帮众杀的哭爹喊娘,只转瞬的夫,冲进据点里的青帮帮众扔下二十多号重伤不起的兄弟,其余全部被硬生生地逼退出来。听着手下兄弟的回报,韩非气得直跺脚,明明已经杀进北洪门据点,可又被对方给逼了出来,这仗是怎么打的?

第434章
  关键时刻,血杀的及时出现稳定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溃败的局势,但血杀的人数毕竟太少,只能逼退杀进据点里的敌人,却无力开展反抗,双方一个全力围攻,一个拼命死守,斗争变成了胶着状态。
  眼看着北洪门和文东会已经不行了,己方却迟迟攻不进去,这让韩非急的徘徊个不停。青帮干部们站在一旁也是干着急,没办,对方明显是强攻之末,己方只要再多一队人就可能全面冲杀进去,可现在青帮能用之人都用上了,再找不出多余的人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众人心里都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对己方就越不利。韩非猛的手住脚步,对萧方说道:“萧兄,你给向兄打电话,让他增派一队人手过来,只需要一队即可!”
  萧方当然知道这是战斗的关键时刻,己方若是能增加一队人手,对战场上的局势将会造成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没有多家思索,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向大哥救援!”萧方给向问天打去电话,希望他能马上派来援军,支援青帮。而向问天却有些犹豫,增派一支援军?那要派多少人合适?北洪门和文东会都不是平常的帮会,战斗力极强,只怕己一旦派出人手就等于陷进无底洞里,要不停地向前面派增援,到最后等于南洪门也全力参战了,这和他的初衷相违。
  向问天没有马上答应萧方,只是说再等等。他能等,可正在前方浴血奋战的青帮等不了。见萧方打电话求援无畏,韩非又亲给向问天打去电话,要求他马上派出支援。向问天又以需要再考虑考虑为搪塞,未派增援。
  连续数次电话都未能把南洪门的援军的要出来韩非急了,萧方也同样急了,最后萧方眼睛都红了,再次给向问天打去电话,请求援军,见向问天还要推脱,萧方身子都直哆嗦,急道:“向大哥,我现在就在战场上,对这里的形式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士气真的是已经垮掉,没有阴谋,也没有全套,现在正是消灭对手的好时机,向大哥,算我求你了,派人来增援吧!”
  那么好脸面的萧方用这种急切又近乎哀求的口气与向问天说话,而且以他那么谨慎的性格一再求援,看来战场上的形式真的大利于己方。直到这个时候,向问天的态度才软了下来说道:“好吧,小方,我现在派一批兄弟过去增援你们!”
  “多谢向大哥!”萧方闻言,长长出了口气,向大哥终于舍得派人来增援了。
  没错,向问天是派出两队人手增援青帮,可是却太晚了,南洪门的援军出了广州,还在前往市的半路上,正在这个时候,大批的警察和武警部队出现在北洪门据点的附近,对机械战斗的双方展开抓捕和驱逐。如此大规模的争斗,警方怎么可能接不到报案,只是反映和集结的速度太慢了,争斗足足展开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出现。
  随着警察和武警的到来,青帮的进攻也宣告终止,其人员做鸟兽散,刚才还人声鼎沸喊杀连天的战场只转眼夫就变成空荡荡的。
  无而返的韩非坐在汽车里连连咬牙,只要南洪门的援军再早来一会,那怕早来十分钟,那战斗就已结束,己方完全能拿下北洪门据点,哪会是现在这种结局。
  “懦夫!胆小鬼!”韩非咬牙怒骂,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可谁都知道,他骂的是向问天。
  同坐一车的萧方一句话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满面的阴霾,心情差到了极点。刚来时,他也担心会不会中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全套,可是随着争斗的展开,他很快就判断出来并没有什么埋伏,而是彻彻底底一怒为谢文东的遇刺慌了手脚,这一次争斗可以说是消灭对方主力的最佳时机,却因为向问天没有及时派出增援而毫无所获,怎能不令人委婉叹息。
  唉!萧方长叹一声,身子向后一靠,慢慢闭上眼睛,幽幽说道:“韩帮主也不用生气,虽然我们这次错过了机会,不过从中也能看得出来,谢文东遇刺这件事不是假的,以后我们出售的机会还有很多。”
  “哼!”韩非冷笑一声,说道:“谢文东遇刺当然不是假的,眼线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了!”
  “哎?”萧方摆摆手,说道:“谢文东这人心思诡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即使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
  韩非挑起眉毛,疑问道:“萧兄以为这次也有诈?”
  萧方摇头说道:“现在看来,似乎是没错了……”
  韩非白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言,不过萧方有句话说得没错,谢文东遇刺,北洪门和文东会无人主持大局,己方能下手的机会确实将会大增。
  谢文东遇刺的事被洪门保密的严严实实,外界根本不知情,南洪门和青帮派出大批眼线到达医院打探谢文东的具体状况,结果毫无消息。正在向问天和韩非急于知道谢文东是死是活时,北洪门据点有了动静,这天深夜,一批车队大张旗鼓的从据点出发,浩浩荡荡的直奔广州,看架势,北洪门和文东会又是打算主动出击了。
  得到这个消息,向问天和韩非立即着急各手下的干部开会,讨论对方主动出击究竟是何用意。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对方应该死守才对,主动出战太反常了。萧方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喃喃说道:“难道,谢文东没事了?”
  韩非摇头,说道:“即使谢文东保住了性命,他也是受了重伤,无亲指挥大局,这时候主动出这么多人,实在令人莫名其妙。”
  萧方眼珠转了转,说道:“这不会是他们虚张声势的缓兵之计吧?”
  韩非心中一动,正要说话,这时,一名南洪门头目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刚得到消息,北洪门据点又出动了一批车队。”
  “哦?”向问天精神一震,问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是!”南洪门头目正色说道:“走的是反方向,看所有的路径,应该是奔Z市去的。”
  “Z市?”在做众人同时一愣,满脸的茫然,向Z市走,只能离广州越来越远啊!北洪门和文东会兵分两路,一路来广州,一路奔Z市,这是要干什么?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纷纷垂下头,默默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萧方抬头大喝道:“我知道了!”
  他这一嗓子,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一个个睁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萧方。
  萧方面带冷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来广州的那波车队十之是空车,里面根本没人,而对方的真正意图是撤离广东。谢文东的伤并没有好,很可能是恶化甚至已经死了,北洪门和文东会就想出这么个欲盖弥彰的办,一方面假意进攻我们,想把我们托在广州,另一方面则悄悄撤离。”说着话,他看看向问天和韩非,急道:“向大哥,韩帮主,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们现在应该马上派出主力,追杀对方去往Z市的车队,消灭这波主力,也就等于重创了北洪门和文东会,为我们日后的反击淡定基础。”
  啊!韩非和向问天同时吸了口气,心中暗暗琢磨萧方这番话。
  萧方的猜测可以说是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反常表现的唯一解释,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现在不去追杀,可就浪费这千难逢的好机会了,向问天和韩非机会同时说道:“先派批兄弟去探探前往广州这泼车队的虚实!”
  说完话,他俩相视而笑,这是向问天和韩非为数不多能想到一起去的时候。
  向问天随即又补充道:“另外着急我们所有的兄弟,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韩非点点头,对手下兄弟说道:“我们也同样如此。”
  正如萧方所料,北洪门和文东会开往广州的车队确实是空车,当小股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出来迎击的时候,双方还未接触,车队中那些开车的司机就吓得慌了手脚,纷纷逃窜,连车都不要了,等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冲到近前一瞧,数十辆大小不一的车辆,里面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消息传回到南洪门总部,向问天和韩非心中狂喜,这时,潜伏在北洪门据点的眼线液传回消息,北洪门据点已人去楼空,不仅人没了,连日常所需的东西也都搬空了。
  两个消息和在一起,更加印证萧方的推测完全正确,向问天和韩非再不犹豫,当即下令,让两帮的主力全部出动,追杀向Z市方向逃窜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他二人也打算跟随前往,亲指挥这至关重要的一战,正在向问天,韩非以及两帮干部纷纷起身离座要向外走的时候,会场内有人大声说道:“我反对!现在全力出击,太冒失了。”

第435章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出言反对,人们纷纷扭头,寻声看去,说话的是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的肖雅。犹豫肖雅是青帮的人,向问天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韩非则不满地挑起眉头,疑问道:“小雅,你认识现在出击不合适?”
  “是的!”肖雅脸面不棉的慢悠悠说道:“这次北洪门和文东会大举进攻广州,可是下了学本的,用了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怎么可能说撤退就撤退呢?即使谢文东真的遇刺身亡,我想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有会把谢文东当初制定的政策执行下去。”
  没等韩非说话,一看肖雅不顺眼的孙开河哪快回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冷笑一声,说道:“肖副帮主,你太多虑了吧、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主力早已被我们打光了,之所以还能坚持,全靠谢文东一个人在支撑,现在谢文东挂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士气崩溃,以这种态度,他们怎么可能还坚持不撤?”顿了一下,孙开河又暗有所指地说道:“我看倒是肖副帮主你,对我们的敌人太过仁慈了,似乎有……故意放纵的嫌疑啊!”
  肖雅脾气再好,听了这话表情也是一沉,她双眉微皱,冷声问道:“孙先生在质疑我的忠诚?”
  孙开河哎了一声,摇手说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肖雅不再理他,看向韩非,沉声说道:“我怀疑对方的撤退其中有诈,要么是半路有埋伏,要么是对方想用引蛇出洞的计谋偷袭我们总部……”
  不等肖雅说完,孙开河又急又气的深吸口气,打断道:“什么埋伏?什么偷袭总部?简直一派胡言,肖副帮主以为我们的眼线都是瞎了吗?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一举一动完全在我们的监视之内,根本就没有耍花招的机会。”说着,他对韩非说道:“韩大哥,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要是这样争论下去,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造跑没影了。”
  不仅韩非觉得孙开河说的有道理,其他人都觉得肖雅太多虑也太胆小怕事了。可肖雅心中却在暗笑,他就知道孙开河会和自己唱反调,自己说东,有一定会说西,这次她与孙开河的交恶正好利用上了。
  对众人不满的眼神,肖雅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反正我觉得现在出击不稳妥,奉先太大,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出去白白送死。”
  仗还未打就开始唱衰,这哪能令人心中痛快。韩非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把冲到脑门的怒火压下去,用力地握了握拳头,直视肖雅,冰冷冷地说道:“既然小雅觉得此行危险,不愿前往,那你就带着你的兄弟留守总部好了。正好这里也是需要有人看搜的。”他前句是对肖雅说的,后句则是对向问天说的,征求他的意见。
  己方这么多兄弟全部出去追敌而无人顾家,向问天也觉得这样不妥,既然肖雅胆小怕战,强逼她上战场也起不到太大作用,还不如留守的好,想罢,他点点头说道:“那好,就依韩兄的意思,肖副帮主带麾下兄弟留守总部。”
  在众人看来,这是最正确的决定,可是事情的进展很跨步证明这是最错误最致命的决定。
  肖雅等的正是这句话,她心中狂喜万分,可脸上却毫无表露,依然是副淡淡然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那,各位要小心一点,如果有变,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带兄弟去接应各位……”
  她话音未落,南洪门和青帮干部们已有数人受不了,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韩非看着肖雅暗叹口气,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孙开河则留到最后,看着肖雅,得意洋洋地说道:“肖副帮助,此战定会一战成功,只是等开庆功会的时候,肖副帮主可不要缺席啊!”
  肖雅此次不参战,孙开河是最高兴的一个,他早就感觉到韩非对她的日益不满和不信赖,而这次如此关键的一战肖雅又胆怯不战斗,正好给了韩非口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战后肖雅副帮主的职位肯定保不住,而社团内最有资格顶替这个位置的非他莫属,现在,孙开河已开始对他的副帮主美梦了。
  看着孙开河离去的背影,肖雅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暗道,庆功宴是会有的,只是由谁来举办可就不一定了!
  南洪门和清帮主力除了肖雅一众外,其余人等倾巢而动,规模空前,气势磅礴,密集而又犹如长龙的车队几乎能铺满街道,隔出好远就能听到阵阵的马达声。
  如此归纳哦的行动,北洪门和文东会哪会听不到风声。
  北洪门和文东会确实是在全面撤退,不仅人员全部撤离,而且还带走了所能带走的一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Z市,而是打算离开广东,直接退回到广西落脚,至少上面所下达的命令是这样的。
  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用了那么多的精力,流了那么多的血汗,却以这样的结果结束广州之战,这是令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的士气也跌到谷底,忧郁车少人多,东西也庞杂,车队速度缓慢,行在公路上,速度如同蜗牛一般。
  车队中央的一辆破面包车内,三眼透过车窗向外观望许久,慢慢收回目光,然后冲着车尾低声说道:“东哥,兄弟们都是无精打采的,等会南洪门去哪个帮打来,我们开始会吃亏啊!”
  在面包车尾端的青年到是很轻松,惬意地敲着二郎腿,双眼弯弯,浓浓的笑意从眼睛蔓延到整张脸,他幽幽说道:“可能会有损失,可能会有牺牲,不过,这也同样会是我们与南洪门,青帮的最后一战!”
  说话的这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褚博所‘射杀’的谢文东,而他原本受伤的脖颈光滑如初,别说伤口,连道伤疤都没有。
  作为被谢文东所重用的兄弟,即使褚博真的被谢文东永久驱逐出社团,他也不会做出射杀谢文东这样的事,而且谢文东也绝不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可以说整个事都是谢文东与麾下干部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褚博开的那一枪根本就是空枪,有声无弹,当时谢文东之所以血流如注,可以说第一时间保护在他身前的三眼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挡住旁人的视线,而且还将事先准备好的血袋倒在谢文东的脖子上,当他抱着谢文东向外跑时,他将撒开的血袋垫于谢文东脖下,鲜血流了一地,给人的感觉象是血犹谢文东身上流出似的。
  整个过程太突然,而且谢文东,三眼等人也演的逼真,别说南洪门和青帮的眼线被骗过了,就连被用户名和文东会的兄弟也都认为谢文东真的遇刺,所以当青帮来攻据点的时候,两帮兄弟才表现的毫无斗志,战斗力低弱。
  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慌与绝望更让向问天和韩非对谢文东遇刺一事深信不疑,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全面撤退,久受压制的南洪门和一心报仇雪恨的青帮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会出来追杀,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谢文东的预计之内,而事情的进展也正是按照他实现预计的那样一步步的进行。
  整个计划,可以说是一环扣一环,周密的毫无破绽,谢文东不仅将敌人的心态算计到了,也将自家兄弟的心理变化算了进去。
  就连当初出言警告的孟旬对谢文东的计划也深感佩服,此时,孟旬也在车内,既然北洪门和文东会已全面撤离,他这个伤号自然也无法再继续留在医院享清福,他看着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东哥的计划很完美,只是苦了褚兄弟!”
  谢文东闻言表情有些黯然,孟旬说得没错,当时围打褚博的北洪门兄弟是真的一点没手下留情,当褚博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经过数小时的急救才算保住性命,后来询问急救的医生才知道,褚博的肋骨足足被打折了七根,身上多处骨折,少说也得精心调养半年才能彻底恢复过来,虽然这也是谢文东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褚博被打的这么严重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三眼摇摇头,说道:“想引狡猾的敌人上当,总要有些兄弟做出牺牲。”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又道:“东哥,现在是不是可以将你没事的消息告诉给大家了……”三眼见下面兄弟全无士气,心里有些担忧,真怕对方追杀上来,己方兄弟会不堪一击,不受控制,全面溃败。
  谢文东摆手说道:“不好。现在还不是时候,兄弟们情绪的变化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
  三眼喃喃道:“我只是担心……”
  谢文东一笑,悠悠说道:“士气低落有时候也未必是坏事,哀兵也常常能发挥出强劲的战斗力,关键是看如何指挥了。”

第436章
  以北洪门和文东会车队的这种蜗牛速度哪里能逃得过南洪门和青帮的全力追击。很快,在车队的后方传出阵阵的轰鸣声,回头观望,只见远处的公路正飞快地行来一条无数灯光组成的长龙,阵势惊人。
  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立刻意识到是敌人追杀过来了,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又掺杂了惊恐和慌乱,后面的人员吆喝前方加速,而前方的人员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车队已开始有些乱套。
  他们越乱,速度就越慢,这让南洪门和青帮的追击变得更加容易。时间不长,对方的头车已距离他们的尾车不足二十米,殿后的北洪门人员甚至能听到对方车内的吆喝和欢呼声。
  负责指挥北洪门和文东会车队的头目也意识到己方逃不掉了,与其让人追着屁股打,不如停下来拼死一搏。
  北洪门和文东会毕竟是有组织并早已成型的大社团,虽然此时人心惶惶,但对上面下达的命令还是能够马上执行。
  在一阵吼叫声中,各车辆纷纷停下,就近的车辆并排横在路中,只眨眼功夫,上百辆的汽车在公路上形成十多道的路障,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混杂在其中,做出与敌人殊死抵抗的架势。
  南洪门和青帮的车队位于他们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接着车门齐开,两帮的帮众纷纷下车,包括向问天和韩非二人。他俩没有走到前方,而是站在一处高地举目张望。看清楚对方的阵势之后,二人暗暗点头,北洪门和文东会已群龙无首,又是在溃败的情况下,可反应速度仍如此之快,想不让人佩服都难,只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现在所做出的抵抗,在向问天和韩非看来简直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韩非观望了一会儿后,扭头看向向问天,含笑问道:“向兄,可以了吗?”
  向问天漆黑的眼眸边的越发幽深,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接着缓缓抬起手来,停顿片刻,猛地向下一挥,喝道:“杀!”
  随着向问天得这声杀,南洪门帮众率先发动进攻,在一声声得咆哮和喊叫中,白花花一片得南洪门人员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涌去,这时,韩非也下达了攻击命令,他冲着身边得请帮头目们微微点下头,众人会意,指挥得青帮帮众,紧随南洪门之后也杀了上去。
  顷刻之间,双方得先头人员先接触到一起。
  轰!那是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撞击的车体得声音,冲在前面的人员冲力太猛,纷纷撞在车身得铁皮上,把汽车都撞得连连颤抖,紧接着,众帮众纷纷爬上车顶,想越过汽车,而车后得北洪门帮众不约而同得齐齐出刀,随着闪烁得寒光,爬上汽车得南洪门和请帮人员倒下一片,基本都是小腿中刀,没时间把他们推下来,后面得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又攀上汽车,他们高举片刀,棍棒,向车下得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又砍又砸,时间不长,双方得先头人员已经混战在一起。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得械斗,北洪门和文东会已经无路可退,只剩下奋力一战这一条路,只是负责指挥得头目能力有限,将整个车队分化成十几个路障,看似有效得阻止了对方得冲击,可也同样使己方人员分散开来,被割断成十几部分。
  在人力上,北洪门和文东会并不吃亏,可由于指挥得失当,给了南洪门和青帮逐个击破得机会,时间不长,北洪门第一排车辆后面的防守人员就撑不住了,对方人数太多,打到一个,立刻会补充上一群,仿佛永不止境。
  场内,不少南洪门和青帮帮众已经越过第一排车辆,与后面得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展开近身赤膊厮杀,而更多得南,青二帮人员还在源源不断得越过车辆,蜂拥冲杀而来,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人是越打越少,而敌人却越打越多,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对方围攻倒地,剩下人员心惊胆寒,再无战意,放弃抵抗,纷纷向第二辆车辆后面撤,有些人来不及跳过车顶,干脆趴到地上从车底爬过去,其状之狼狈,溃败之彻底,简直到了史无前例得程度。
  观望着前方战场,向问天和韩非的脸上不知不觉地都挂起笑容,两人有相同的感觉,此战虽未结束,但己方已稳操胜卷。
  而坐于面包车内的谢文动则是面无表情。现在这种形势,其实正是他想要的,只是对于己方头目的临阵指挥能力,他实在不敢恭维,不用看前方具体的战斗情况,只看己方阵营摆出的这架势,他就知道前方作战的兄弟肯定很苦。
  谢文东不动声色地问三眼道:“张哥,外面是由谁来指挥作战的?”
  “是……”三眼没答上来,而是看向张一。负责指挥车队的头目是北洪门的人,具体是谁,他也不太清楚。张一忙说道:“东哥,是吴昊。”
  “哦!”谢文东皱着眉头应了一声,他知道吴昊这个人,是北洪门的中层头目,只是对其能力不太了解。他又问道:“阿一,是你让他这么指挥的?”
  张一连连摇头,说道:“我只是让他负责指挥,具体并未教他怎么做。”
  谢文东笑了,幽幽说道:“这个兄弟,以后绝不能重用。”谢文东的用人标准很简单,一是忠诚,二是能力,不管吴昊对社团如何忠诚,但能力太差,提拔的职位越高,就可能害死越多的兄弟。
  张一老脸一红,缓缓点下头,苦笑道:“知道了,东哥!”人是他选的,现在临阵指挥失误,他自然有责任。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此人运气不错,我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说着话,他向后一靠,慢慢闭上眼睛,静听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
  对方进攻的凶猛出人意料,第一道防线刚刚被冲破,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第二道防线又变的岌岌可危。
  轰隆……一辆横在路中的高大货车在青帮人员的齐力下呗硬生生地推倒,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车后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刚吓的纷纷闪躲,可仍有数人闪躲不及,被死死砸在车下,鲜血从车体与地面的缝隙中流出。
  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如同疯了似地,大呼小叫地越过倒地的货车,直扑过来,而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吓得脸色苍白,一个个下意识地向后蹭。没等真正交手,势头已被压下一大截,人数又吃亏,交锋之后如何能抗衡。
  前后的作战没超过五分钟,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第二道防线又告粉碎,大批的帮众狼狈后撤,想躲到第三道防线后面,可还没等撤,结果撤退的人收住脚步,回头一瞧,敌人已跟着他们冲过车辆,突了进来,结果撤退的人只能继续撤退,而原本防御第三防线的人连手都没动一下,也跟着己方人员仓皇败逃,南洪门和青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已连续打下五道防线,诺大的阵营,基本被他们吞噬过半。
  负责指挥战斗的吴昊早已汗流满面,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的安排有失妥当,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可是现在后悔依然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谢文东遇刺一事是假的,更不知道谢文东此时就混在己方的车队里,不然也就不会如此紧张了。
  平日里他觉得指挥兄弟们战斗很容易,只是下几道命令的事,但上面的高层太多,自己苦于没有机会,而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指挥作战太艰难也太容不得散失,只一个稍小的失误就不知道能害死多少兄弟。
  吴昊的能力是不怎么样,但对社团队谢文东倒绝对是忠心耿耿,眼看着己方溃败之势无法挽回,敌人又要冲破第六道防线,他心中大急,只略微寻思片刻,将心一横,抱着一死的决心亲自顶上去作战。
  他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北洪门和文东会混乱的军心,不战自溃的势头也终于被抑制住,看着前方迎面而来的敌人,吴昊高声叫喊道:“东哥会出事,南洪门和青帮都是凶手!做兄弟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拼它个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今天可以不要性命,但一定要为东哥报仇雪恨,杀……”
  仇恨能让人忘记恐惧,也能让人变的疯狂,吴昊这番话成功地将下面兄弟的复仇火焰勾了起来,人们不再恐慌,也不再畏缩不前,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片刀,扯着脖子相互嘶喊道:“杀……”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已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不仅止住溃败,而且还反杀出来,打了正在追杀的南洪门和青帮一个措手不及。
  谢文东要的是引敌深入,而吴昊竟然鼓动兄弟们展开反冲击,始终观望战场形势的三眼和张一等人忍不住同皱眉头,低声嘟嚷道:“这个吴昊究竟在搞什么?如此劣势的情况下还反冲锋,不是自找苦吃吗?”

第437章
  吴昊带人反杀出来,刚开始靠这一股冲动,确实打得南洪门和青帮措手不及,逼得对方后退,可时间不长,等这股子冲劲过去之后,立刻陷入对方的重围之中。
  吴昊忽略了一点,他是主将,不是冲锋陷阵的头目,他带人杀出去,无人指挥大局,北洪门和文东会那么多人无法协调和调动。
  等吴昊意识到了这一点再想撤回来,已然来不及了,只见周围都是南洪门和青帮帮众,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这群人围个水泄不通。
  能发号施令的主将被敌人所围,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越发慌乱,临时组织起几次进攻,想把吴昊能救出来,可遭到对方强烈的阻击,结果都是损兵折将的无功而返。
  当他们还想再做一次救援时,外面的战斗已结束,吴昊带出的人员一个没跑掉,大部分斗成了对方的俘虏,而吴昊自己的下场更惨,当场被对方乱刀砍死。
  争斗还在胶着讲台,可主将却被对方杀了,这对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士气又是一个沉重打击,而心气达到顶点的南洪门和青帮帮众再无顾虑,对残余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展开了最后一击。
  很快,南洪门和青帮连续突破北洪门八道防线,大批的人如同洪水一般向后撤退,而对方却穷追不舍,大有不把他们全歼不罢休的架势。
  此时,南洪门和青帮的追兵已接近谢文东所在的车辆,车内人员的神经也开始越绷越紧,众人都知道,己方的绝地反击要开始了。人员在累盯车外状况的同时,目光不时向谢文东飘去,都在等他的下达反击的命令。
  再谢文东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是紧张还是平静,他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又纷纷向车外望去,己方大批的兄弟从面包车的两侧仓皇而逃,在他们的脸上,看不见斗志,有的只是惊慌失措的恐惧。
  如果这时候再不下令展开全面反击的话,恐怕真就兵败如山倒,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三眼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可一看谢文东那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面庞,他讲到了嘴边的话有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没到半分钟的时间,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已经从面包车的周围撤离的干干净净,而接下来就是蜂拥而至的南洪门和青帮帮众。
  这时候,车内众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人们再次把目光集中到谢文东身上,若是等对方杀到近前,把面包车围住,那还了得,自己是生是死不要紧,关键是谢文东也在这里。
  看眼着对方得先头人员越跑跃进,眨眼工夫,已到了面包车的近前,片刀的刀锋扫过车身的铁皮,发出咯吱吱刺耳的声响。
  正当三眼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地看着谢文东的时候,后者猛然间欠起身,离开作为的车底端抽出一把开山刀,毛着腰,几个大步来到车门前,没打任何的招呼,用力拉开车门。
  哗啦啦!面包车的车门应声而开,而车外正在向前飞奔的南洪门和青帮帮众同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收住脚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面包车里漫步走出来的谢文东。
  双方交战已有一会,在前面,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汽车里都是空无一人,南洪门和青帮帮众自然而然认为对方车辆都是空的,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去可以搜寻,现在谢文东突然从车里冒出来,将他们都吓了一跳。
  停顿了两秒钟,周围的南洪门和请帮人员反映过来,大声叫喊道:“这辆车里有人!”喊话之间,已经有两名大汉向谢文东扑去,手中的片刀只取他的脑袋。
  谢文东现在还有伤在身,可应付对方普通人员还是绰绰有余,他身形微晃,脚下一个滑步,轻松闪过两把片刀的锋芒,随后他突地向前近身,手中的开山刀顺势刺进其中一人的胸膛,不等对方倒地,他已经飞快地将刀抽出,横的向外一扫,另一名大汉闪躲不及,脖子被滑了个正着,随着赤的一声,血溅喷射而出。
  谁都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如此厉害的狠毒,只遮掩功夫连续干掉己方两名兄弟,就在南洪门和请帮人员怔住的瞬间,谢文东纵起身形,显示踩住车门,然后登下车窗,身法敏捷。好似灵猴,快速的窜上车顶,接着站起身躯,高声喊道:“我还没有死,你们慌什么?”
  他着憋足力气的一嗓子,在战场内真好像平地炸雷,别说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在前面败逃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也人不知边跑边回头,想看看是谁在叫嚷。
  等他们看清楚站在车顶的人之后,一个个反射性地张大嘴巴,原本奔跑如飞的双腿纷纷停下,抬着头,仰望车顶怔怔发呆。
  谢文东手持着还滴着鲜血的开山刀,在车棚的顶端来回踱步,振声喝道:“我的兄弟,向来只有被敌人打倒的,而从来没有被敌人吓跑的,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说着话,他低下头,环视下面黑压压一片的敌方人员,冷声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的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谢文东,如果今天你们还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就把这个名字记清楚记牢靠了!”
  哗!随着谢文东的话音,场内一片哗然,无论是北洪门还是南洪门,无论是文东会还是青帮,都以为谢文东在意凶多吉少,甚至命丧黄泉了,哪里能想到,此时他竟然会活蹦乱跳地站出来,而且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柔柔双目,仔细观瞧,站在车棚之上,身穿中山装的青年不是谢文东还是谁?!
  “是东哥!真的是东哥!”
  “啊!东哥没事,东哥没事啊!”
  一时间,溃坝的北洪门和文东会阵营一片沸腾,所有的恐惧、慌乱、忙乱统统消失,人们的情绪被突如其来的狂喜和雀跃所代替。
  反观南洪门和青帮,其人员的脸上都挂满茫然之色,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上面明明通知谢文东已经死了,怎么突然又完好无缺的活过来了?
  一个人,在如此大规模的争斗中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对双方之间那种无形的士气却能起到极大的影响。
  谢文东看向又惊又喜的已方兄弟,嘴角微挑,朗声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都给我像个男人,统统回来,今天我们要一鼓作气打回广州,明天回家去和家人团聚!我说过,我既然能把你们带出来,就有责任也有能力再把你们带回去!”
  对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兄弟来说,谢文东不单单是他们的老大,也是他们的天,是崇拜的对象,谢文东死了,对于他们来说等于天塌了,而现在看到谢文东还活着,仿佛倒塌的天又重新被支撑起来,原本荡然无存的士气和斗志重回体内,上下人员仿佛获得重生一般,失去神韵的眼睛瞬间又泛起光彩,浓浓的杀气爬升到脸上。
  “吼!”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怒吼,这好像是发出冲锋的号角声,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瞪着血红的双目,抹掉夺眶而出的泪水,一个个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嘶吼着,咆哮着对还处于震惊中的南洪门和青帮发动了反击,致命的反击。
  这时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针尖对麦芒的碰撞,北洪门、文东会、南洪门、青帮四大社团的精锐力量基本皆集中于此。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双方势力相差无几的争斗中,比拼的是斗志和耐力。
  当、当、当……
  随着双方再次混站到一起,场内铁器的碰撞声连成一片,只刚一接触,双方不知有多少人员几乎同时中刀倒地,鲜血在地面汇集成小河,汩汩流向公路下的水沟里。
  谢文东的突然现身,同样也把在后方观战的向问天和韩非惊出一身冷汗,二人眉头紧锁,刚才的得意与欢喜一扫而光,原来是我的并没有遇刺,看样子,一切都只是他精心策划的假象,那他目的何在?难道他是故意引已方来追杀?
  想到这里,向问天和韩非同时一咋舌,下意识地望望周围,担心谢文东在这里安排的伏兵,可转念一想,二人又觉得多虑了,眼线已查的明明白白,对方并无伏兵,可越是摸不透谢文东的想法他俩越觉得事情诡异。
  韩非苦笑,突然说道:“谢文东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演出这场戏,难道只是想把我们引出来和他来场正面较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向问天激灵灵打个冷战,脱口说道:“会不会真如肖雅所说,谢文东引我们出来是要偷袭我们总部?”
  韩非闻言脸色顿变,急忙掏出手机,给肖雅打去电话,询问总部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

第438章
  肖雅没有亲临战场,可是对战场上的情况也了解得很清楚,当韩非打来电话询问时,她一点都不意外,回答的也干脆,说道:“总部这里风平浪静,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发现有潜伏的敌人?”韩非疑问道。
  肖雅不答反问,惊讶道:“有敌人潜伏到广州了吗?”
  韩非连连摇头,说道:“不,我只是随口问问,没事了。”说完话,他把电话挂断,然后看向身边的向问天,满面疑惑地说道:“总部那边没事。看来,我们象是多虑了。”
  向问天眉头依然皱的紧紧地,幽幽说道:“如此来看,谢文东只是想引我们出来展开一场决战!”说着,他在后面呆不住了,又道:“此战至关重要,我们不要在这里干看着了,应该去前面亲自指挥!”
  “向兄所言极是!”韩非没有意见,与向问天快步走向前方战场走去。
  恢复了生气的北洪门和文东会可再不是任人欺凌的病猫,其帮众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一个个生龙活虎,与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战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之间的争斗很快由部分交战演变成了全面对抗,街道上到处是车辆,到处都有械斗的人群,挥舞的刀片,猩红的鲜血,撕裂般的叫喊,让身在其中的人们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地狱。
  向问天和韩非想不到对方的转变会如此之大,原本已溃败的阵营随着谢文东的出现而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好在二人也是有备而来,面对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反扑,两人沉着指挥,小心应战。
  随着争斗的加剧,双方人员的伤亡都在呈直线上升,可战斗的激烈程度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惨烈。
  依然战斗的人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在他们的脑海里早已忘了什么是仁慈和人性,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象疯子似的殴打、砍杀着对手,不把对方彻底打倒决不罢休。
  这样的争斗根本没有赢家的,即使最后取胜也是元气大伤,可双方谁都不计较这些,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们心里明白,这时最后一站,无论牺牲有多大,只要能取胜,那就会把对方打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围攻谢文东,先干掉谢文东!”韩非并不善于指挥大规模的作战,但临阵寻觅战机的能力极强,看到站于面包车上的谢文东处于战场前端,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指谢文东的方向,冲着手下人连连喊叫。
  “杀!”
  随着他的喊声,位于他周围的数十名青帮精锐一同涌向面包车,这批青帮人员不仅人高马大,身手也敏捷,作战经验丰富,进入战场之后,很快便冲出一条血路,到了面包车近前,互相之间不用打招呼,默契地将面包车围住,然后开始向面包车上方攀爬。
  他们只看到了车顶的谢文东,却忽视了车里的人,面包车内,不仅有张一、孟旬这样的智囊,还有三眼、李爽、高强等骁勇善战的悍将。
  看着青帮人员不管不顾的向上爬,三眼差点气乐了,这简直就是找死嘛!
  他拎起开山刀猛地将车窗一拉,对着一名青年人员的小腹就刺了过去。
  扑哧!对方没有任何的准备,连点反应都未做出来,肚子已被这刀刺个正着,随着一声惨叫,那名青帮大汉仰面而倒,与此同时,李爽、高强以及五行兄弟也纷纷打开车窗,对挂在车身上的敌人又砍又刺。
  只顷刻之间,爬在车身上的青帮人员被伤到一片,像下水的饺子一般,稀里哗啦的滚落下来。由于有车内三眼等人的出手相助,车顶上的谢文东应对敌人的进攻比较轻松,挥刀砍下两名刚刚露头的青帮人员,然后仰天大长笑,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韩非,你只派这么几人过来,如何能伤到我?我看还是不要让你的兄弟过来白白送死了!”
  谢文东稳站于车顶,对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敌人视若无睹,单单的这份气魄就足够令北洪门和文东会军心大振的。他现在就如同是一面军旗,只要军旗不倒,下面的兄弟就会忘记生死的血战到底。
  听到他的喊声,向问天和韩非脸色同是一变,此时二人都开始隐约感觉到,战局的天平已开始倾斜,己方占优的形势不仅被逆转,反而对方的优势越来越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非的额头冒出冷汗,此战他和向问天把全部的家底都压上了,一旦失败,连挽回的余地有没有。
  向问天的紧张程度不弱于韩非,他的双拳握得紧紧的,指甲都扣进肉里而不自知。
  见他面色凝重不说话,韩非急声说道:“对方的死穴还是在谢文东身上,无论如何,都得先把他干掉。我看这样吧,向兄给侯小云打电话,让他立刻派批枪法精准的杀手过来,先干掉谢文东再说!”
  在出来追杀的时候,向问天和韩非都没想过要用侯小云的力量,而且大规模的火拼也不适合用枪,一旦对方使用了枪械,另一方肯定给与还击,那双方的争斗就会演变成枪战,而两边这么多人,发生枪战,不知道得死伤多少。更要命的是影响太大,无论哪方都能取胜,后果都很麻烦。现在的形式太危机,韩非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一心只想着能战胜对手,至于后果如何,他懒得再多考虑。
  韩非打算借用侯小云的杀手除掉谢文东,可向问天却下不了这个决心,不是他不想除掉谢文东,而是觉得一旦用枪后果太严重,到时韩非拍拍屁股逃回台湾了,可自己怎么办?自己能丢下社团不管一走了之吗?
  见向问天脸色阴晴不定,韩非急的连连搓手,说道:“向兄还在顾虑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向问天脸色阴沉,摇头说道:“再等等,看看场上的局势再说。”
  “唉!”韩非从来没觉得向问天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糊涂,是在要命。
  他二人正低声商量的时候,突然之间,从他们背后杀出一队人,这批人数量不多,皆是黑衣黑裤打扮,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奔跑如飞,好似下山的猛虎,直扑南洪门和青帮阵营的背后。
  听闻喊杀声,向问天和韩非心头一惊,不约而同地扭头回望,看清楚来人之后,脱口说道:“血杀!”
  没错,来的这队黑衣人正是血杀人员,血杀不在文东会的正常编制之内,其人员也都不住据点里,和暗组一样,行踪飘忽诡异,让南洪门和青帮的眼线无从查起,现在突然杀出来,确实把向问天和韩非惊出一身冷汗。
  觉察到身后来了敌人,南洪门和青帮反应也快,当即分出一批帮众迎敌。
  只是再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混战中已消耗了他们太多的元气,面对生龙活虎的血杀人员,根本不是对手,双方一接触,南洪门和青帮的帮众就被砍倒一片,血杀如同一把尖刀,直插进对方的阵营里,所过之处,血腥漫天,搞得南洪门和青帮阵营大乱。
  血杀既然来了,搞不好暗组也不远了,现在己方就开始露出败迹,如果暗组人员在突然杀出,那己方连抵抗之力都没有了。这个时候,向问天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将牙关一咬,心一横,掏出手机,给候小云打去电话。
  候小云身上最常带的两样东西,一是枪,二就是手机,电话是从不离身的,每次打她电话接起来很快,但这一次,他却迟迟没有接。
  不是他不想接,而是在没有那个能力去接听了。
  向问天和韩非带走了南洪门和青帮的主力之后,候小云和肖雅一样,是留在南洪门总部的。本来他以为这场战争没自己什么事,他便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了。哪知刚躺倒床上没几分钟,肖雅就派人找到去小会议室议事。
  自己和肖雅留守总部,有什么事好议的?候小云满腹的不满,可又不敢得罪肖雅这个青帮的副帮主,憋了一肚子的牢骚去了小会议室。
  哪知他人刚进来,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周围蜂拥而上数名请帮人员,不由分说将他打倒在地,卸掉他的枪械的同时,也将他捆绑的结结实实。
  候小云当场就傻眼了,他趴在地上,用力地抬起头,看到端坐在会议室正中的肖雅,在其身边,还有王龙堂一干亲信以及满面奸笑的田启。
  “肖副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绑了,我犯了什么错?”候小云连珠炮似的发问。
  没有人理他,会议室里寂静的可怕。田启笑嘻嘻地凑到肖雅旁边,低声说道:“肖小姐,候小云向来是东哥的大敌,五次三番想制东哥于死地,而且此人狡猾奸诈,留下来是个大麻烦,应该及早铲除掉才是。”
  肖雅觉得田启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问道:“田先生的意思是?”
  “现在就干掉他!”
  肖雅想了想,冲着身边的王龙堂点点头。
  后者二话没说,大步向候小云走去,同时将腰间别的匕首拔了出来。

第439章
  看着王龙堂满面杀气向自己一步步逼来,侯小云又惊又骇,吓得冷汗直流,看得出来,对方不是开玩笑,而是要真的要杀掉自己。他尖声叫道:“肖雅,你在做什么?你要背叛青帮吗?你现在如果杀了我,你自己也逃不掉,等韩帮主回来……”
  “你认为他还能回来吗?”站在肖雅身边的田启满脸得意,余干禾山人肩膀耸动着怪笑道:“前方刚刚传回战报,南洪门和青帮已由胜势转为败势,东哥仅仅露个脸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使双方的优劣逆转,再打下去,你估计南洪门的青帮还有胜利的可能吗?”
  侯小云闻言变色,前方的斗争输了?这……这怎么可能?再说谢文东不是遇刺死掉了吗?怎么他还活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惊得侯小云目瞪口呆,久久回不来神。
  王龙堂可没时间和他耗下去,更懒得向他多解释什么,到了近前之后,冷声说道:“侯爷,对不起了,我来送你上路!”说话之间,不等侯小云作出反应,他手中匕首已深深刺入侯小云的胸口。
  扑!这一刀刺得又准又狠,根本没给侯小云留有生还的机会。直到死,侯小云都没想明白,肖雅怎么会背叛青帮,有是怎么和谢文东搭上关系的。
  那么厉害的侯小云,在杀手界轰动一时的红叶首脑侯爷,结果却落得个四的窝窝囊囊,不明不白的下场,即可悲也令人唏嘘。
  田启凑到侯小云的尸体近前,看了又看,确认是没救了之后他才咧嘴而笑,对肖雅说道:“很高兴肖小姐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既然侯小云以死,那么他底下的那些杀手们也一个都不能留。”他这话不象是建议,更像是命令。在他看来,肖雅投靠己方已经成为事实,他作为谢文东身边的亲信和红人,对肖雅也不用再客气了。
  其实肖雅并不喜欢田启这个人,感觉此人更像是古代皇帝身边善于玩弄权术的太监,并无多大的真才实学,但为人却狡猾阴险又毒辣,之所以对他礼遇客气,只是肖雅为自己留退路的无奈之举。她淡然一笑,说道:“我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田先生不用担心。”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田启那么聪明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柔柔鼻子,说道:“我只是想为肖小姐尽一点微薄之力。”
  “多谢田先生的好意”肖雅脸上在笑,但眼睛里确实冷冰冰的。
  没投靠青帮之前,五湖帮就是台湾排名在前的大社团,人员众多,能力出众的干部也不少,现在肖雅代人留守总部,虽然里面还有不少南洪门帮众,单制服这些毫无防备的南洪门人员,对肖雅来说易如反掌。
  几乎没费多大的手脚,肖雅便轻易的降南洪门总部控制住,对被俘的南洪门人员她统统关到总部顶楼,并派专人看守,至于红叶的杀手们,他一点没留情,抓住之后立刻解决掉,对这些人,肖雅也心存顾虑,留下活口,不仅容易逃脱,而且以后找自己的报仇的话也是大嘛烦。
  肖雅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了南洪门总部,不仅动作快,而且没传出任何的风声,在前面正与谢文东交战的向问天和韩非毫不知情,也正因为这样,当向问天给候小云打去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时,他感到莫名其妙。
  “侯爷没有接电话。”向问天放下手机,眉头深锁的喃喃说道。
  韩非面色阴沉,不满地说道:“搞什么鬼,这个时候竟然不接电话……”说着,他给肖雅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雅,候小云在不在总部,让他给我立刻接电话!”
  肖雅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笑意,好在韩非现在看不到,她口气凝重地说道:“侯爷现在不再总部,出去迎敌了。”
  “迎敌?”韩非脸色顿变,惊讶道:“迎什么敌?”
  “有一批敌人潜伏到了总部这里,正在发动共计,侯爷带人出去迎战了!”
  “啊?”韩非大吃一惊,他最怕的就是总部受到攻击,可怕什么来什么,他急忙追问道:“对方是什么人?人数有多少?”
  肖雅说到:“人数是不多,但很精锐,看起来像是文东会的血杀。不过侯爷已经出去迎战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韩非应了一声,快速地放下手机,对身边的向问天急道:“向兄,总部那边出事了,血杀正在偷袭。”
  向问天身子一哆嗦,血杀竟然潜伏到己方总部那边,这太出人意料了。他足足怔了十多秒钟才回过神,急忙问道:“那总部的情况怎么样?”
  “小雅说侯爷已经带人顶出去迎战了,暂时没事。”
  难怪候小云不接电话,原来是和血杀干上了,向问天握起拳头,捶了捶额头,心中无奈而叹,本以为此战是己方奠定胜利的一战,可是现在的形式已经完全脱离己方的控制,再想取胜,以难如登天。想罢,他正色说道:“谢文东花了这么大心思,把我们引出来,其目标应该还是我们的总部,绝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必须得立刻退回去。”
  退?现在怎么退啊?韩非目视战场,久久无语。此时双方已打成胶着状态,人员混杂在一起,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时候若是撤退,不知道得损失多少兄弟,而且还会受到对方的追杀。但若是不撤,总部那边无人增援,最后可能真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怎么办?韩非这时候也没了主意。
  见向问天和韩非面色凝重,举棋不定,萧方跺了跺脚,说道:“向大哥,韩先生,以现在这样的形式我们确实不应该再打下去了,一旦总部那边有个意外,我们得不偿失。为了避免对方的追杀,我愿意留下来殿后,向大哥和韩先生带着兄弟们先行撤退。”
  闻言,向问天和韩非身子同是一震。有人愿意留下来殿后那固然是好,等于解决了己方撤退时的后顾之忧,但留下来的意义就等于是做炮灰,是送死。韩非暗暗咧嘴,没有说话,向问天则连连摇头,说道:“小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适合殿后。”
  萧方确实有伤在身,上次战斗时肚子上曾被划了一刀,他苦笑着说道:“正因为我有伤在身,才应该由我留下来殿后,这……至少能让社团的损失降到最低。”换成旁人留下殿后,恐怕根本起不到阻止对方追杀的效果,只是白白的送死。
  患难见人心。如此危急的时刻,萧方甘愿留下做炮灰,这让韩非甚为感动,可同样的,向问天也越加舍不得。现在他身边可委以重用的兄弟只剩下萧方,而且他二人的私交甚厚,向问天哪能忍心扔下他而自己先跑。
  他摇头,干脆的拒绝道:“不行!”
  “向大哥!”萧方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必须得立刻做出决定,再耽误下去,只怕……”说着,他侧头看看战场,垂首又道:“只怕不仅总部有危险,我们的兄弟爷所剩无几了。”
  这……向问天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别再犹豫了,向大哥,下令吧!”萧方急得眼睛都红了,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
  怎么会这样,从总部出来时,向问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现和兄弟生离死别的场面。
  见他还在犹豫,萧方两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乎是哭求道:“向大哥下令吧!”
  一旁的韩非暗叹口气,拍拍向问天的胳膊,低声说道:“向兄不要浪费萧兄的一番苦心,撤吧!”
  向问天我急拳头,关节都摸得雪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方,他是打心眼里舍不得,可是形势逼人,不舍又能如何?
  罢了!
  向问天将心一横,弯身奖萧方拉起,他握着萧方的手,幽幽说道:“小方,日后我若是能让社团扭转败局,庇护铲平北洪门,文东会,为你报仇雪恨,若我无力改变困境,也绝不会逃走,到时你我兄弟九泉再见!”
  “向大哥……”萧方眼睛一红,泪水流了出来,他闭上眼睛,嗓音沙哑地说道:“萧方做事,不择手段,惹人憎恶,承蒙向大哥看得起,委以重任,这份知遇之恩,我,肝脑涂地也偿还不清,只是,萧方能力有限,无法辅佐向大哥振兴社团……”说到这里,萧方已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这时,向问天,韩非以及周围的南洪门和青帮干部们都哭了。
  向问天的嘴唇已咬出了猩红的血丝,将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能交下你们这群忠肝义胆的兄弟,是我向问天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说完他不再犹豫,侧头下令道:“撤”!
  南洪门和青帮撤退了,虽然是主动撤退,而非败退,但场面却惨不忍睹。
  双方胶着的混战,哪是说退就能退的,在撤退过程中,不知有多少帮众倒在血泊之中再也起不来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被砍的浑身是血,带着满身的伤口往回跑。
  这算是下场最悲惨的主动撤退了。

第440章
  南洪门和青帮撤了,谢文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帮打落水狗的机会,当即传令下去,全力追杀。
  自进入广州以来,北洪门和文东会接连失利,尤其最近一段时间,基本都是被对方压着打,现在终于得到反击的机会,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也终于可以把心中的闷气统统发泄出来,一各个仿佛变成了发疯的野兽,在南洪门和青帮帮众的屁股后面穷究猛打,不依不饶。
  若是按照这样的局势发现下去,南洪门和青帮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脱逃,这时候留下来殿后的萧方一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左志勇,让过己方撤退的兄弟后,他们聚集起来,堵在公路的中央,好像一道路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追兵隔断住。
  听说对方留下一批人殿后,谢文东忍不住乐了,真没想到,那么重情重义的向问天竟然也会为了自己逃命而置兄弟们的死活于不顾。不过,这批甘愿留下来做炮灰的人倒是也值得尊敬。
  在前方智慧追击的三眼,高强等人也已准备发动进攻,谢文东及时出现将他们拦下来。不用问,愿意留下来的人员肯定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死士,这些人连死都不怕,一旦动起手来,只怕己方兄弟的伤亡也不小。
  他从己方阵营里走出来,在双方阵营的中间处站定。生怕谢文东有失,五行兄弟,袁天仲等贴身人员紧紧围在他的左右。谢文东举目看看对方,感觉大概有二百来人的样子,既有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也有黑衣的青帮帮众。
  他微微一笑,震声喝道:“南洪门和青帮的朋友,你们的老大已经不管诸位先跑了,你们留下来的用途只有一个,就是为弃你们而去的老大们做争取逃命的炮灰。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气,不过,也很看不起扔下各位的老大,跟随这样无情无义的大哥,本身就是个错误,如果你们再为他卖命,那就是大错特错。大家谁都是傻子,其中的道理你们应该比我明白。”说到这里,谢文东顿住,凤眼藐视,打量对方诸人的表情。
  南洪门和青帮人员虽然无人接话,但脸上都流露出落寞和灰心的模样。是的,没有谁会心甘情愿的等死,即使他对社团再忠诚再无二心。
  谢文东嘴角微挑,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气,我在这里可以向各位保证,只要你们让开道路,我绝不会难为各位,甚至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无条件的收留诸位,不知你们的意愿如何?”
  谢文东本就重视人才,再加是连年间不断的争斗,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早已奇缺,严重不足,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为自己招兵买马的机会。
  他这番话,让南洪门和青帮帮众颇为动心,可是还没等他们表态,人群里突然有人哈哈大笑。紧接着,人群向左右一分,萧方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冲着谢文东连连点头,讽刺道:“谢先生的口才真是好啊,口若悬河,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不过,我不得不提醒谢先生,这里没有人会背叛社团,更没有人会吃里扒外做反复无常的小人。老大平日里对我们亲如手足,现在社团有难,我们做出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他这话,即是对谢文东说的,也是说给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听的。
  刚才有些心活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一听这话,无不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看到萧方,谢文东还真吓一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向问天会把萧方留下来殿后,这等于是让萧方送死啊!向问天还真舍得,谢文东心中苦笑。有萧方在这里,那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面前这歇人员基本上不可能投靠己方。不过能除掉萧方这个心腹大患,也算是不亏了。想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其实他并不着急追杀南洪门和青帮的逃兵,即使让他们逃回了广州也没有问题,正好可以和肖雅一众相互消耗一下。
  他眯缝着眼睛注视萧方,幽幽说道:“萧兄对向兄还真忠诚啊,只可惜这种忠诚是最要不得的愚忠。”
  “哼!”萧方冷笑,没有说话。谢文东不着急动手,他更乐的多活一会,耽误的时间越久,对向问天那边就越安全。
  萧方的心思谢文东哪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在乎。
  看着这个强装镇定的心腹之患、己方的劲敌,谢文东心里反而没有多少恨意,倒是生出一丝怜悯,单从能力上说,萧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从为人的角度上说,萧方对向问天的忠诚令人眼红和妒忌,如果他不在南洪门,那自己肯定能和他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他俩的性格太像了,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求成功而不在乎旁人看法的人。
  心中暗暗叹口气,谢文东慢悠悠地问道:“萧兄还有什么心愿想完全,先说出来吧,我怕……等会萧兄可能没机会再说了。”
  谢文东佩服萧方,而后者也同样打心眼里佩服他,萧方估计是骂谢文东最多的一个人,最恨他,也最想置他于死地,可正因为这样,也越加证明萧方对他的顾忌鱼在乎,天下能让萧方如此忌惮的人,也只有谢文东这一个了。
  斗来斗去,自己终究还是输在他的手上了!萧方此时又想哭又想笑。他对上谢文东的目光,本想摇头,可转念一想,他眼睛突的一亮,问道:“无论什么心愿都可以吗?”
  谢文东点点头,正色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
  “祸不及家人!”萧方斩金截铁底说道。
  他的亲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无牵无挂,但是向问天有家人,有深爱着他的女人,一旦社团全面失败,萧方担心以谢文东冷血残酷的性格会对这些人下毒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是谢文东最常说的话。
  谢文东闻言,嘴里有丝苦涩的味道,明明已死到临头,竟然还在考虑别人,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他没有多加思考,点头应道:“可以!”
  萧方笑了,有时候仔细想想,谢文东这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他淡然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妈的,你还啰嗦起没完了!”三眼咆哮一声,向前垮了几步,来到谢文东身侧,急声说道:“东哥,我看这小子,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我过去解决他!”
  谢文东摆摆手,不满的低声呵斥道:“人家有话要说,就让人把话说完嘛!”
  三眼撇撇嘴,心里不以为然,但嘴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萧方脸上笑意更浓,他慢慢解开衣扣,将外衣脱掉,只着衬衫,随后从身边的兄弟里接过一把刀,对谢文东说道:“我想再和你堂堂正正的单挑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如果没伤,与谢文东单挑的输赢可能会有五五分,可是现在有伤在身,元气消耗太多,能取胜谢文东的机会微乎其微,不过在一定要死的情况下,死在谢文东的手里更能让他接受。
  没等谢文东说话,三眼,李爽等人都气笑了,纷纷用刀指着他,怒声喝问道:“萧方,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还有什么资格和东哥单挑?想单挑可以,先过了我们兄弟这关再说!”说话之间,三眼等人作诗就要冲上去与萧方拼命。
  萧方没有动,甚至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伸手将三眼等人拦住,应道:“好,我和你单挑!”说完话,不顾周围众人的反对,慢步向萧方走去。
  萧方心中一阵颤动,他明白,这是谢文东能给他的最大尊重。他压住澎湃的心潮,仰天长笑一声,接着,大喝道:“谢、文、东!”随着话音,他单手持刀,迎着谢文东冲去。
  当啷啷!
  刀与刀的碰撞,在漆黑的夜里溅起刺眼的火花。
  谢文东和萧方不约而同地各倒退两步,随后又战道一起。
  萧方身上带伤,而谢文东身上的伤就从来没有好过,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日积月累的劳累,早已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之所以还能指挥作战,还能坚持战斗,全靠常人无法比拟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转瞬之间,两人你来我往打斗了十余个回合,这是谢文东体力的极限。
  趁着二人各自收刀的空挡,他左手腕微抖,金刀坠落,谢文东一气呵成的甩动手臂,金刀瞬间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刺萧方的劲嗓咽喉。
  萧方早就提防他使用金刀这一招,不过当金刀袭来时,他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太快了,快的让人根本没有思考时间。
  他下意识的将手中刀向上一提,只听当的一声,金刀正钉在刀身上,别看金刀不大,但强劲的力道却撞的萧方手臂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他是防住了谢文东上面的飞刀,却未防住后者下面的扫堂腿。

第441章
  萧方被谢文东的扫堂腿踢个正着,站立不住,随着普通一声闷响,仰面摔倒在地,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谢文东的刀也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
  唉消防心中暗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谢文东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幽幽说道:“我,最终还是赢不了你……”
  谢文东点点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现见萧方的情景,那时候的萧方意气勃发,风采绝伦,而现在,人业已消瘦成皮包骨,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与当年判若两人。
  他缓声说道:“萧兄,该尽力你已经都尽了。你太累了,是该到好好休息的时候了”说话之间,他手中刀由萧方的脖颈侧移,手臂用力,猛然刺了下去。
  噗嗤!
  随着血光迸射,萧方两眼翻白,感觉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似的,软绵绵的瘫软在地,献血好似水晕,在他的身下慢慢扩散开来。
  谢文东毫不客气地将刀从萧方身体里拔出,向前一指,震声喝道:“杀”!
  “吼!”
  谢文东刺‘死’萧方,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的士气更是大振,上下一心,齐声呐喊,冲着对面那二百来号敌人全力冲杀过去。双方的人数相差悬殊,整体实力更是天差地别,这使得争斗变得毫无悬念,成了一边倒的杀戮。
  留下来断后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虽然明知不敌,却无一人临阵脱逃,也没人向后退一步,知道最后一个人不支倒下,已整整拖延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
  见大局已定,指挥作战的三眼退回到谢文东身旁,他低头瞧了瞧血流满地的萧方,眉头拧成个疙瘩,低声疑问道:“东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谢文东刚才刺的那一刀,看似刺在萧方的胸口,而实际上却避开了要害,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瞒不过经验丰富的三眼。“此人不除,终究是大患!”三眼不放心的提醒谢文东,他心里也不清楚为什么东哥会对消防心慈手软。
  谢文东将手中刀交给三眼,接着双手插进口袋里,耸耸肩,说道:“萧方若是死了,就真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三眼听的迷茫,没明白他的意思,疑问道:“挽回的余地?什么意思?”
  “那么大的南洪门,怎么我们是想吞下就能吞下的,那么多的帮众,怎会是我们想杀光就能杀光的。如果向问天真横下心里与我们死战到底,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最好的办法是逼迫向问天举帮投降,接受我们的吞并,而萧方若是被我们杀了,那这个可能就基本没有了。”谢文东解释的很详细,像是在说服三眼,其实更实在说服他自己。他做事向来干脆果断,不给敌人留下余地,但是这一次,他却奇迹般的心软了,竟然不忍对萧方这个心腹大患下毒手。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感觉很好笑。也许能令自己头痛的敌人越来越少,自己的乐趣也就渐渐消失了吧!
  三眼的心情远没有谢文东这么复杂,在他眼里,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他把两者划分的很明确。谢文东的解释并不能令他心服,不过他也没有提出异议,一直以来,谢文东做出的决定,他都当成自己做出的决定来看待。
  “就听东哥的,先留下他的狗命!”三眼冷笑一声。
  谢文东遥望广州的方向,喃喃说道:“按向问天和韩非的速度,现在已经到了市了吧?”
  三眼在心里默默算了算,点头应道:“即使没到,也差不多了。东哥,我们现在追击吗?”
  谢文东轻轻晃晃手臂,淡然而笑,道:“不要急,让兄弟们先休整一下,另外,把这里的残局顺便清理干净,受伤的兄弟全部送到医院。”
  “明白!”三眼应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去处理。”说完话,大步走开了。
  谢文东环视周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散落的片刀,满地的鲜血,还有冒着青烟着火的车辆……
  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办事的效率极高,时间不长,公路上的残局便被打扫的差不多了,只有地面上的片片血迹还在证明者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恶斗。
  谢文东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回到车上,留在车内始终没有出去的孟旬轻笑出声,谢文东扭头看向他,后者笑道:“不管形势有多不利,我们前期吃了多大的亏,结果我们还是赢了。”
  “是啊!”谢文东身子向后一靠,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是惨胜!他们现在的优势完全是靠着兄弟们的血汗硬生生换回来的。”
  东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青帮不能留,必须彻底消灭,而南洪门……若是能完整合并下来就再好不过了。”与反复无常的青帮比起来,他更能信赖南洪门。
  孟旬颔首而笑,悠然说道:“对一边是坚决消灭,对另一边是怀柔合并,这无疑会让处于绝境中的青帮和南洪门相互猜忌,产生矛盾和分裂。”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笑看着孟旬,半开玩笑道:“小旬,我心里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旬心中一震,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已聪明的不在多言。谢文东能洞察人心,但不代表他喜欢被别人洞察到他的心思。孟旬是个极为聪明又敏感的人,即使谢文东没有直接说明,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孟旬已开始加了小心。
  南洪门和青帮可谓是兵败如山倒,半路上毫停歇,一口气直接败退回广州境内,确认谢文东没有率众追杀上来,众人在心里才长长出了口气,此战是双方硬碰硬的对抗,没有大的赢家,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折损严重,而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损失也小不到哪去,直到这时,向问天和韩非仍有信心能扭转困局。可是,很快他们的信心就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刚退回到广州,时间不长,前方的眼线便传回消息,负责殿后的萧方一众已全军覆灭,而萧方自己在与谢文东的单挑中力战而亡。
  这个消息,就象是在向问天的头顶上狠狠敲了一闷棍,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萧方被杀的消息,向问天再忍不住,做在车内,抱头痛哭。他和萧方不单单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交情莫逆的知己,眼睁睁看着亲如手足的兄弟死于敌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对向问天而言,这种痛苦是他难以承受的。这个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为了社团,让身边的兄弟一个各的离自己而去,究竟值不值得?
  只是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向问天还未从萧方被杀的噩耗中恢复过来,前面先撤回总部的人员又折了回来,同时还带回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肖雅严闭总部大楼,拒绝他们入内。
  心情本已糟糕到极点的韩非一听完这话,怒火攻心,暴跳如雷当即给萧雅打去电话,质问她是什么回事!
  接到韩非的电话,肖雅丝毫不紧张,用着一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韩先生,现在我方大事已去,肖雅并不想与韩先生同归于尽,只能自私的先为自己找条后路了。”
  韩非气的身子直哆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先生那么聪明,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肖雅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已经投靠了谢文东谢先生了,换句话说,我现在已经是谢先生的人了。”
  “啊!”
  韩非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差点没上来,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你……”韩非脸色铁青,你了半天才说出下文:“肖雅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到大陆的,又是谁让你一步登天坐上青帮副帮主的宝座的,现在你竟然敢背叛社团,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肖雅悠然而笑,淡淡说道:“韩先生,不要把自己说成是我的恩人,你青帮有今天的成就,我出力多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欠你什么,当然,我也没奢求你会觉得欠我什么,投靠谢文东,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希望,韩先生不要再浪费时间打我的电话。”
  直到这时,韩非才算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他想不明白,肖雅好端端怎么就突然投靠了谢文东了呢?而且什么时候投靠不好,偏偏赶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见肖雅有挂断电话的意思,韩非吞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他声音颤抖又低沉地说道:“小雅,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但不要拿着社团的生死开玩笑。”
  肖雅乐了,心中却满是苦涩,在她印象中,韩非似乎还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与自己说过话。
  心中轻叹一声,严格来说,韩非是个十分厉害的人,也是个令人敬佩的好大哥,只可惜他生不逢时,或者说他崛起的太晚了,如果他的崛起在谢文东之前,那现在可能完全是另外一个格局,世事如此,肖雅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为了生存,她只能抛弃一些东西,包括良知。
  “对不起,韩大哥,这也是最后一次叫你韩大哥,既然我已经做出选择,你我就只能在战场上见了!”说完话,肖雅再不犹豫,干脆的将电话挂断。

第442章
  “肖雅?肖……”韩非还想说话,但肖雅没再给他机会。
  “这该死的女人!”如果肖雅现在就在韩非面前得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掐死,韩非猛得将手机摔倒车窗上,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对向问天说道:“向兄,我得人背叛是我的过错,这件事由我来处理!”说完话,不等向问天应言,他对开车得司机喝道:“停车!”
  此时韩非脸色阴沉吓人,目光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司机得心都就成一团,一句话没敢多问,当即将车停到路边。
  韩非推车就要出去,向问天伸手将他拉住,疑问道:“韩兄打算怎么做?”
  “向兄不用多问了,我自有办法!”肖雅得背叛等于是在韩非得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令他在想问天面前颜面尽失,他嘴上说有办法,其实也没什么良策,不过他打定了主意,就算拼光手下的所有兄弟,也要把南洪门的总部夺回来,将肖雅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韩非下了车后,立刻做上青帮的车辆,带领青帮一众全速向南洪门总部赶去,路上无话,当他带领人抵达南洪门总部之后举目一瞧,正如刚才返回得兄弟所说,总部已经被肖雅所控制,大门紧闭,里面都是肖雅得手下人员,一个个横眉冷目,手中皆提着家伙。
  韩非没有停顿,汽车刚停他就串了出来,便向大门大声喝道:“我是韩非,我命令你们给我立刻开门!”
  肖雅得手下还穿着青帮得衣服,只是他们已经在不听韩非这个老大的命令了。
  “哈哈哈!”随着一声长笑,内门人群中站出一人,振声喝道:“韩先生,对不起,兄弟恕难从命!”
  韩非拢目观瞧,说话得这位不是旁人,余干禾山人手打正是肖雅得亲信之一,王龙堂,不看到他韩非还好点,一见到此人,韩非火往上撞,他和肖雅之间会出现种种矛盾,此人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眼中杀机顿现,咬牙说道:“王龙堂,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王龙堂早就受够了青帮对自己得指手画脚,现在撕破脸皮,他在无顾虑,昂面大笑,说道:“那你就过来试试吧!”
  韩非又气又恨,牙根都痒痒,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得就准备冲过去,旁边得孙开河心中一颤,连忙将他拉住,低声提醒道:“韩大哥小心,提防有诈!”
  韩非并不笨,经孙开河这么一说,立刻收住脚步,目光扫视左右,最后看向王龙堂,沉声说道:“王龙堂,让肖雅出来见我。”
  王龙堂本打算激韩非靠近过来,他好突下杀手,不过却被孙开河破坏了,他心中暗怒,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傲慢地大笑道:“韩先生,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见我们帮主吗?别做白日梦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最先考虑的是如何逃命。”
  气死我了!韩非脑袋嗡嗡直响,险些被过气去。孙开河见韩非似要失控,忙到:“韩大哥,别和这个小人过啰嗦了,我们一口气打进去,将这些叛徒统统杀光!”
  韩非顿了好一会才把心绪平缓下来,默默考虑一方眼前的形势,现在总部被肖雅所控,后面还有谢文东的追兵,一旦等追兵赶到,哪一方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
  必须得在谢文东的追兵赶到之前把总部重新夺回来。想着,他振声喝道:“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半个钟头之内,我要看到肖雅的脑袋!”
  “是!韩大哥!”左右的青帮头目闻言,齐声应是,随后,纷纷呐喊一声,带领各自的兄弟对南洪门总部展开了猛攻。
  非常时刻,青帮的进攻也异常凶猛,上来就使出了全力,只不过想打近南洪门的总部却并不容易。
  肖雅一众的人力并不少,而且皆为原五湖帮成员,并非乌合之众,无论战斗力还是战斗经验,都很令人头痛,再者青帮那边刚刚与北洪门和文东会展开过一场大火拼,损兵折将,人员疲惫,士气低落,而肖雅这边处于守势,以逸待劳,虽然人数上比不过青帮,但场面上并不落于下风。
  很快,双方由短兵交接演变成全面混战,两边人员不仅在大门处杀得你死我活,总部周边地带也都成了战场。
  孙开河虽然心胸狭窄,但打起仗来确实是好手,骁勇善战,敢闯敢冲,颇有不要命的劲头,他带领的那部分青帮人员由总部的正门冲击,给肖雅这边带来极大的压力。
  王龙堂最恨的就是此人,以前没有机会与其动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哪能放过。他嗷的怪叫一声,迎着孙开河杀去。
  他二人碰上,正应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句话,谁都没有多说一句,立刻恶战到一起。
  总部外面打的昏天暗地,而总部内的寥寥无几。
  五湖帮得人力基本都顶出去战斗了,留在总部内得寥寥无几。
  肖雅站在一楼大堂的中央,面部表情,默默注视着外面的战斗,在她身边只有几名贴身的护卫。田启则站在大堂靠里的位置,离战场远远的,由于谢文东不再,目前肖雅主事,他觉得这场斗争自己没有必要去表现什么。
  他不想表现可不代表他不紧张,如果肖雅一众失败,他的下场绝对要比肖雅悲惨的多。
  越是观望,他的心就越往上提,就他的观察的形势来看,青帮简直已到了般疯狂的状态,其群众不顾生死拼命地往前冲,不少人员拼杀的浑身是血,可仍在战斗,其状如同厉鬼一般,直看的田启心惊胆跳,冷汗直流。
  他艰难地咽口唾沫,好不容易将目光从战场上抽出来,慢慢蹭到肖雅身旁,干笑着低声说道:“肖小姐,我肯正门哪里的形式不太妙啊,是不是多向那里抽调些兄弟?”
  肖雅背着手,看都没看田启一眼。她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按时间推算,谢文东的追兵已经到了,但现在却迟迟不见踪影,很明显,谢文东是在故意拖延,想消耗自己与青帮的实力。
  只是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抽身而退也已来不解了。仅仅是青帮来攻,已方就已难以招架,等会南洪门再杀上来,自己如何能抵挡得住!谢文东如果不是诚心想害死自己,那就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恨屋及乌。听了田启的建议,肖雅心中冷笑一声,悠悠说道:“我已无人可调,倒是田先生,现在情况危急,你是不是也应该尽点绵薄之力呢?”
  “啊?”田启一愣。
  肖雅看着正门的战场,说道:“正门的情况确实不乐观,随时都有失手的可能,田先生与其站在这里观望,不如亲自上阵,带领兄弟们战斗。”
  “这……”田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不该多嘴。
  真放在他琢磨该如何回绝肖雅的时候,战场上发生了变化。青帮久攻不下,本不打算插手的向问天终于等不及了,下令南洪门帮众参战,协助青帮作战。随着南洪门的加入,战场上变成一边倒的形势,五湖帮人员再抵挡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原本完整的防线被打的千疮百孔。
  肖雅看得清楚,但是仍文丝未动,静静地站在大堂只内,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旁边的田启和傻眼了,冷汗顺着鼻凹鬓角不停地滚落,嘴角也已咧到耳朵下面。他偷眼瞧瞧身边的肖雅,心中感叹,这个女人兼职就象块石头,难道不知道己方已大难临头了吗?
  “咳!”他干咳一声,颤声道:“肖小姐……”
  没等他说完,萧雅打断他,侧头藐视,平平淡淡地说道:“田先生不应该在多废话,而是应该马上给谢先生打电话,让谢先生加快速度,如果来得及,或许还能保全你我的尸体完整。”
  扑!田启险些吐血,这叫什么狗屁话,她想死,他还没活够呢!不用萧雅多言,田启慌慌张张地跑道大堂里端,掏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压低声音说“东哥,萧雅这边已经顶不住了,东哥赶紧来救援吧!”
  田启当然也知道谢文东有意拿萧雅一众消耗南洪门和青帮,可问题是现在已变成一边倒的状况,根本抵御不住对方。
  萧雅这边的形势如何,谢文东虽然不在场,可掌握的却清清楚楚。接到田启的告急电话,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慌什么?萧雅还能顶得住。”
  听谢文东的话,仍没有立刻救援的意思,田启脸上的汗珠更多,他急声说道:“已经不行……”
  谢文东打断道:“仅仅是外围失手嘛,还可以撤回到楼内继续死守。小启,不用急,要沉得住气,我想,现在萧雅肯定闭你沉稳得多。”
  “这……”田启回头瞧瞧萧雅,是啊,萧雅确实比他沉稳,站在那里,简直象块风化的石头。田启苦笑,他并不认为萧雅的表现是沉稳,更觉得这女人是被眼前的战局虾傻了。
  不等田启在多话,谢文东又道:“你只需记住,我不会把兄弟仍在险境儿不顾的,关键时刻,我会让老森协助你们,就这样吧!”说完话,将电话挂断。

第443章
  谢文东的援军未到,而肖雅这边又确实无力抵挡,无奈之下,肖雅终于下令让己方人员全部退回到楼内防御。
  放弃了外围,防守的地方大大缩小,这为肖雅一众争取了难得的机会,只是战斗依然惨烈艰苦,不想腹背受敌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杀红了眼,拼命向楼内冲击,其人员倒下匹马上阵又填补一批,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现在,即使那么沉稳的肖雅业已把心提到嗓子眼,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完完全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除了破釜沉舟一战,再无他策。
  紧张归紧张,但肖雅表现却异常沉稳,指挥手下兄弟也有条不乱,可以说将五湖帮有限的人力发挥到了极致,也直到这个时候,田启才算是真正见识到肖雅不平凡的一面。
  两方都横下一条心,一方死守,一方猛攻,此时就连不轻易出手的向问天和韩非都亲自上了战场,带领手下兄弟战斗。
  总部本来就是南洪门的,向问天对这里的环境再熟悉不过,他没有选择在地面进攻,而是带领一部分南洪门帮众去了地下的停车场,由那里通往一楼的楼梯甬道展开冲击。
  五湖帮将防御的重心都放在正门和后门,向问天突然从楼梯甬道进攻,打得五湖帮措手不及,加上谢文东亲自参战,南洪门人员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很快,防御楼梯甬道的五湖帮人员便抵挡不住,扔下十余名受伤的兄弟,仓皇而退。
  听手下传报楼梯甬道失手,向问天正带领南洪门帮众冲杀上来,肖雅脑袋翁了一声,暗叫糟糕,五湖帮的头目们都感觉大难临头,己方再无力招架之力,有些人甚至已绝望的放下手中的武器。
  肖雅没有多做停顿,当机立断,放弃一楼的防守,下令全体兄弟向二楼撤退。他沉着有力的命令有效抑制住手下人员的悲观情绪,人们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跟随肖雅纷纷向二楼撤退。
  五湖帮放弃一楼,看起来让南洪门和青帮顺利杀进总部大楼,可是接下来的战斗却更难打了。由于肖雅应变太快,撤退的也干脆,手下人员的损失并不大,主力还在,撤回到二楼,防守的区域再次缩小,使人力更加集中,抵抗的也越加顽强。
  韩非一直都知道肖雅的能力很强,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难对付,而且她这个‘难对付’没有用在敌人谢文东身上,反倒是用在自己身上了。眼睁睁看着肖雅指挥五湖帮那点人力抵御己方猛攻这么长时间,不停的消磨己方的战斗力,他急得快要抓狂,可是又拿对方毫无办法。
  南洪门和青帮已经忘记他们在楼梯间内对二楼发动过多少次冲锋了,只知道冲上去一批,便被对方打下来一批,仅仅被送往医院急救的兄弟就整整有三车之多,这样耗下去,肖雅一众会完蛋,可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面对眼前的局势,向问天和韩非一筹莫展,最后还是南洪门的头目出个主意,建议内外齐攻,一边在楼内的楼梯间继续进攻,一边分出一部分兄弟到外面爬楼进攻。爬楼进攻虽然会出现极大的上网,但五湖帮人力少,无法全面顾及到,战斗中肯定能抓住破敌的机会。
  向问天和韩非未做过多的考虑,立刻采纳,分出一批精锐人员到楼外,展开双管齐下的共识。
  如此打发,还真出乎肖雅的意料,五湖帮准备不足,很快便有几个窗口被攻破,南洪门和青帮人员顺势冲杀进来,在走廊里与五湖帮展开混战。
  一旦失去地势的优势,就等于是对人力缺少的五湖帮宣判死刑。肖雅自然不会真傻到拿自己的兄弟去与对方硬碰硬,再次果断的下令向三楼撤退。
  这时候,五湖帮的人力也仅仅剩下六七成左右,而且大多数的人员都挂了彩,一个个早已拼杀的筋疲力竭,到了强攻之末的边缘,肖雅估计,以对方这样凶狠不要命的进攻,己方恐怕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
  她无法再等下去,带人撤到三楼后,终于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谢先生真准备看着我被南洪门和青帮一步步逼死吗?”此时,肖雅的语气已不再平稳,强硬又尖锐。
  肖雅能坚持这么久才给自己打来电话,谢文东还真是有些意外,同时也忍不住暗暗佩服肖雅的能力。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黑道中,能令谢文东感到佩服的没有几个了,尤其是女人,肖雅算是第一个。
  “小雅,再坚持半个钟头,我的人就能抵达!”谢文东的称呼不知不觉由肖小姐变成了小雅。
  “半个钟头?”开什么玩笑,自己能再顶住十分钟就谢天谢地了!肖雅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手机的机身都被她攥的咯咯直响,如果她的力气再大点,手机恐怕都得被她捏碎。她心中怒极,嘴上却扑哧一声笑了,悠然说道:“好啊!再过半个钟头,谢先生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能见到我的断手断脚或者断头!”说完话,她没有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摔在墙壁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手机支离破碎。
  谢文东一众其实也已进入广州,只是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没有直接冲向南洪门总部,而是在广州市内兜圈子,绕着弯子走。
  话筒里随着一声巨响,接着只剩下嘟嘟的茫音,谢文东知道肖雅已气的摔了手机,他不怒反笑,慢慢收起电话,喃喃说道:“这女人估计是要气疯了!”
  车内的三眼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颇感茫然。他们耽搁的事件已经太久了,就算有意消耗对方,现在也差不多了,不明白东哥为何不赶快救援,仍是不紧不慢的。
  李爽最为好战,南洪门总部那边战斗激烈,而己方却在观望,他急得把抓肠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东哥,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不着急!让肖雅再顶一顶!”谢文东实实在在地说道。
  “还顶!我看在等会这个女人就要死翘翘了”李爽不满地说道。不管肖雅为人如何,既然投靠己方,那就是己方的人,让一个女人在前面作战,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后面坐享其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谢文东对肖雅的感觉与别人不同,虽然只是个女人,但能感觉得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不凡的实力,至于肖雅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他暂时看不出来,这次正好是个考验,顺便也考虑下日后自己该不该花心思收拢和重用肖雅这个人。
  “没事,老森带人已潜伏在南洪门总部附近,一旦情况危急,老森可以抵挡一阵”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哦!”有江森在,李爽多说放心一些,点点头,不再多问。
  南洪门总部内的争斗还在继续,得不到谢文东的增援,肖雅只能带领手下孤军奋战,眼看着敌人在楼梯甬道内源源不断的蜂拥而上,己方逐渐难以招架,肖雅反映极快,马上令人去各办公室手机那种有实木打造的办公桌,合力向下砸。
  实木办公桌分量极重,由上而下的抛下来,力道何止千斤,给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带来极大的伤害,往往前面一排被砸到,后面跟着看下一大片,可是他们人多,倒下一批,立刻填充上一批,并利用扔下来的桌子做挡箭牌,高举着继续往上冲。
  只见场上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抬着桌子的一端,全力向上顶,而肖雅这边挤住桌子的另一端,全力下压,双方由火拼一下子演变成力量对抗,可是肖雅这边虽然居高临下,但毕竟人少,拼力气吃了大亏,很快,五湖帮人员便被对方顶的节节后退。
  肖雅暗暗苦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利用桌子能阻挡对方疑惑,结果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肖雅应变能力也强,不等事态继续恶化,又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五湖帮人员再肖雅的带领下又撤退到四楼,他们的伤亡并不大,但人们的斗志却越打越低,南洪门总部就那么多楼层,无法支持他们无限制的撤退,现在可以说他们没退一步,就离绝境近了一步。
  这个道理肖雅自然也明白,只是现场战局容不得她多想,除了撤退再无别的办法。
  到了四楼之后,肖雅故技重施,继续令人搬来沉重的会议桌,只是这回她又多加了一条,在会议桌上撒满汽油,点燃之后推下去这招立刻起了效果。楼梯甬道本就不宽,一张熊熊燃烧的会议桌堵中间,再多人也冲不上来。可南洪门的反应也不慢,见对方用火,他们这边马上收集灭火器。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已不再单纯的比拼武力,而演变成了斗智斗勇。
  正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忽听楼下一阵大乱,指挥作战的向问天和韩非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叫人下楼去查看,一名南洪门小弟从楼下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见到向问天之后,急声说道:“向大哥,不好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已经到了总部的门外!”

第444章
  谢文东追上来了!向问天和韩非心里同时大惊。他俩明白,谢文东是早晚会追上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者说肖雅会抵抗他们这么久。如果总部里没有内乱,他们横下一条心合力御敌,防住谢文东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总部里有肖雅这个叛乱未能解决,他们得一边攻击肖雅又得一边防御谢文东,两边作战,分心分力,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韩非暗暗扰头,是在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沉吟片刻,对向问天说道:“向兄,你马上带南洪门的兄弟下去,抵御谢文东,我留在这里继续剿灭肖雅那个叛徒……”
  没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摇头苦笑,疑问道:“以我们目前所剩的人力,合力抵御谢文东都成问题,现在两线作战,韩兄认为还能防得住吗?”
  韩非心中暗暗叹息,难道,只剩下撤退这一条路?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反问道:“那依向兄的意思是……”
  “撤退吧!”向问天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知道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对方刚到,还没能来得及将总部包围,这时候撤退出去应该不算难。”
  “呵呵!”韩非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混迹黑道多年,经历过的争斗也不计其数,但何时被逼的如此之惨过?只有与谢文东交战时才会落得这样的处境,第一次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韩非痛苦地敲敲额头,喃喃说道:“就依向兄只见吧!”
  随着谢文东的到来,向问天和韩非放弃进攻肖雅,带领各自的手下人员匆匆撤退。
  当他们退到一楼大堂的时候,向外一瞧,只见总部的大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车挨着车,人挤着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对方还未展开进攻,单单是裂开的阵势就已经压过他们一大截。
  向问天和韩非一阵心寒,不敢走大门,当即下令,全体人员由后门撤离。
  正如向问天说的那样,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刚刚抵达,还未展开包围,后门外一片平静,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向。韩二人稍微松了口气,混在己方的人群中,急步向外走去。
  南洪门和青帮虽然损员严重,但所剩的人力还是极多,这么多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南洪门总部又怎么可能。很快,他们得撤离行动便被潜伏在暗中的北洪门眼线所发现,紧接着,大批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开始冲杀过来。
  此时的向问天和韩非早已无心恋战,只分出一小部分兄弟前去阻挡对方,其余人等则全速撤离。
  由于没有车子,他们只能步行,正在他们向前急跑的时候,只见前方路面的两侧突然窜出无数条黑影,看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模样,但是能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清一色的钢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射出幽幽的蓝光。
  “啊?”向问天和韩非同时一愣。
  “前面有敌人,向大哥,我们冲过去吗?”一名南洪门头目颤声问道。
  向问天来不及细想,甩头喝道:“冲过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南洪门人员开始加速,直向前方的众黑衣人冲去,他们快,对方的速度更快,迎着他们也冲杀上来。只眨眼工夫,双方的先头人员便接触到一起,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骑撞击声,接着惨叫声四起,厂商血光飞溅,南洪门最前面那一整派的帮众几乎同时中刀倒地,伤者滚在地上惨叫哀号。砍倒他们后,前面的黑衣人连看都不看,只见从他们身上跨过,迎向后面的敌人,二随后跟上来的黑衣人则反手持刀,将受伤倒地的南洪门人员一一刺杀,干净利落,也残忍冷酷道了几点,这些人好象没有感情。
  只是一台台活动的杀人机器。
  在黑人近乎疯狂的进攻面前,已熬站一整夜、身心疲惫到极点的南洪门人员终于崩溃了,在向问天的眼皮子地下崩溃,大批帮众尖叫着、不管不顾地向后败逃。
  向问天倒吸口凉气,正向喝止逃命的手下人员,突然间黑衣人中有人高声喝道:“向问天,你的死期到了!”随着话音,数条黑影仿佛离炫之箭,穿过南洪门人员,直奔向问天重来。
  向问天举目一瞧,对方带头的那位他认识,正式学杀的老大,姜森。哎呀!向问天暗叫不好,姜森在这里,不用问,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血杀的主力。此时已方士气低落,人员疲惫,碰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了血杀?!
  其实,以南洪门和请帮现在的人力是可以与血杀一战的,只是后面有谢文东的追兵,一旦被血杀拖住,等谢文东的大队人马赶到,向问天和韩非恐怕谁也都跑不了。来不及细想,向问天一拉韩非,急道:“撤!”
  不愿与战队里强悍的血杀交战,想问和韩非无奈之下只能带领手下人向侧方的岔路拜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逃,南洪门和青帮一口气跑出三条街,到了一条路面相对狭窄的街道。这时候后方的喊杀声渐弱,显然血杀没有追上来,向问天和韩非这才收住脚步,长长吐出口气。
  他俩累的都上气不接下气,手下的兄弟更是凄惨,整夜的激战已把他们消耗的精疲力尽,再加上一路的狂奔,南洪门和请班人员一各个脸色煞白,衣服被汗水湿透,累的身子都直突突,不少人停住脚步后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
  向问天和韩非对视一眼,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以手下兄弟这样的状态,别说与敌人交战,仅仅是逃命都成问题。韩非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异常凝重地问道:“向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韩非现在是撤离没撤了,南洪门总部已丢,广州对于他们来也已不安全,他是在不知道该向哪撤为好。
  该怎么办?向问天也向找人问问,他苦笑摇头不语。歇了片刻,他抬起头向四周望望,突然感觉这条街区的坏境很熟悉,仔细再瞧,向问天忍不住笑了,是苦笑。
  这条街名叫还心街。就在一月左右之前,也就是在这里,向问天和韩非合谋将谢文东的主力引到海心街,以南洪门和请帮两大帮派之力,困住谢文东的主力,围而迁之。当时是大败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主力消灭殆尽,逼得谢文东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可是谁能向到,仅仅相隔一个月的时间,向问天和韩非再次来到这里,但形势却已完全逆转,他俩反而被谢文东逼得如同丧家之犬。
  不知巧合还是天意。向问天笑的很苦涩,久久说不出话来。
  嘎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街头的道路中央停下。
  “阿!”南洪门和青帮众人惊叫出声,刚刚放下的武器又重新拿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向着面包看去。现在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他们如临大敌。
  哗啦啦!面包车的车门拉开,从内缓缓地走出一名年轻人。
  这青年中等消瘦的身材,身穿笔挺合体中山装,往脸上看,相貌清秀,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的弯弯,只是流转之间闪出的精光令人不敢正视。
  “谢文东!”
  向问天和韩非下意识地同时脱口惊呼。他俩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与谢文东碰上,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呵!”谢文东轻笑出声,他双手插进口袋中,侧身而立,悠悠说道:“向兄、韩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唰!向问天和韩非的脸色同时由白变红,此时谢文东的客套话对于向问天和韩非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
  韩非紧紧握着拳头,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怒声喝道:“谢文东你在得意什么?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吗?”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韩非,同时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韩非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含笑说道:“韩兄,当年我可以放你一次,现在如果你求我,我还可以再放你一次,你知道你为什么吗?象你这样的对手,即使放你一百次,对我也不构成威胁!”他说的是反话,象韩非这样的人,他是绝不可能再给他机会的。
  韩非气的血气上涌,脑袋嗡嗡直响,一张红脸已憋成酱紫色。他怒吼一声,叫道:“老子劈了你!”说话间就要冲上去与谢文东拼命。
  向问天可双韩非冷静的多,正确来说他现在是心死大半。他一把将韩非的手腕扣住,低声说道:“韩兄冷静,不要中了谢文东的诡计!”
  “诡计?什么诡计?”韩非用力地将向问天的手甩开,怒视谢文东,说道:“现在他只是一个人,这时候不除掉他还等待何时?”
  向问天叹息,喃喃说道:“韩兄,如果谢文东只是一个人在这,他敢露头吗?”
  没等韩非接话,谢文东抚掌而笑,说道:“看来还是向兄比较了解我!”说话之间,他连拍三下手掌。
  啪啪啪!清脆的手掌声在寂静的街区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掌音,街头和街尾同时响起混乱不堪的脚步声。

第445章
  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听闻轰轰的脚步声惊的前后张望,只见街头和街尾的两侧缓缓走出无数黑衣人,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清一色的片刀与他们穿着的黑色的衣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呀,中计了!这时候,向问天和韩非的心里同时惊叫不好,可是此时再想撤退,已然来不及了,不计其数的黑衣人将街道的两头围堵的严实和缝,别说是人,就算只苍蝇都别想出去。
  好半晌,向问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慢慢将目光落在正前面谢文东的脸上,苦笑着说道:“被褚博刺杀,只是你自编自导的一长戏?”
  没想到向问天会突然问这和,谢文东含笑点头,应道:“是!”
  向问天摇头说道:“为了让这出戏逼真,竟然牺牲身边的一名贴身助手,谢兄弟的做法实在令人心寒。”“陷入绝境,力敌难以取胜,向问天选择攻心战术。”这次谢兄弟为了取胜,牺牲了褚博,那么下一次不知道谢兄弟又要牺牲谁呢?说话之间,他目光四扫,巡视北洪门和文东会每一个人的脸。
  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向问天也是深识此道!谢文东哪能看不穿他的心思,忍不住仰面大笑,悠悠说道:“向兄多虑了,褚博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让兄弟白白丧命呢?”说话之间,他背后的人群向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道路,从里面漫步走出一名彪形大汉,手里还推着一张轮椅,在轮椅之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身负重伤的褚博。
  褚博伤势很种,谢文东本不打算让他前来,但是这次是与南洪门和青帮的最后一战,褚博坚决要参与,即使不能亲身参战,也要坐看南洪门和青帮完蛋,谢文东拗不他,最后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来了,侧头看眼褚博,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月光也开始变的犀利,如同两把刀子,在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的身子扫来扫去,说道:“我的原则向来都是兄弟的伤不会白受,血不会白流,要从敌人身上加倍索取回来,现在,就是各位坏债的时候了。”
  向问天和韩非脸色同是一变,不是因为谢文东的话,而是因为楮博的出现,根据他们的情报,楮博当时就变成肉泥了,怎么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看来只是受了些伤呢?情报人员的失误啊!向问天忍不住暗暗咬牙。
  “拉拢肖雅,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韩非也想把话说明。
  “是!”谢文东颔首应道:“没有肖雅这个内应,又怎么让你们轻易放弃总部呢?”
  见韩非脸色难看的吓人,握拳的双手直哆嗦,谢文东又道:“其实肖雅的背叛,韩兄脱不开干系,虽然你给了她显赫的地位,但是从心里来讲你没有信任她,也没有重用她,放任手下兄弟与她矛盾加深,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恰恰是你对他的态度才给我可乘之机。”
  谢文东的话字字如刀,刺在韩非的心中,他明白,谢文东的话有道理,只是他难以接受,再者说现在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韩非怒极咆哮,厉声喝道:“谢文东,我还轮不到让你来说教。”
  “呵呵!”谢文东在轻笑,耸肩说道:“在你眼中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在我看来是一块无价之宝呢”他这话即是对韩非的刺激,也是说给混在人群中肖雅的人听呢?
  谢文东感到南洪门总部,向问天和韩非领人撤退,肖雅被困之危机自然化解,只是对谢文东姗姗来迟的怨恨并未消失,见面之后一句话感谢客套的话都没有,谢文东打算让她与自己同车前来,肖雅也很不给面子的当场拒绝了,他知道肖雅对他有意见,说出此话,也有讨好之意。
  果然,躲在人群中未现身的肖雅,原本冷冰冰的心理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灰意冷,失望之至的情绪也平缓了许多。透过人群的缝隙,在看谢文东,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讨人厌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肖雅这样的女人,当然会合谢先生的胃口了!”韩非语气阴森地说道。
  “哈哈……”谢文东大笑。对韩非的讽刺欣然接受。
  韩非在耍嘴皮子,而向问天则在旁叹息,现在他又一次深深体会到,鱼谢文东交手,绝不能出现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疏漏,韩非与肖雅之间的矛盾并不明显,连他都未放在心上,但却偏偏被谢文东抓住机会得以利用,使己方陷入绝境。
  他再次向街道的前后望望,感觉街头和街尾的敌人聚集的更多了,以己方这些正处于强攻之末状态的兄弟,想突围出去难如登天。他看看谢文东问道:“你是故意放我们到这里的吧?”虽然谢文东没有说,但是向问天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谢文东眼睛一亮,对上向问天的目光,赞赏地点下头,说道:“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上次,向兄和韩兄把我引到这里,害我险些丧命,兄弟折损无数,今天我也想让你们尝试一下我当时的滋味。”
  向问天扑哧一声笑了,被谢文东这番类似孩子气的话气笑了,他幽幽说道:“谢兄弟还是那么记仇,不过,这到也符合你的个性。”
  谢文东咧了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无声而笑,只是笑的很得意。
  他和向问天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从社团上说,两人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从私下的角度上说,两人又是彼此了解我朋友,战场上,两人使出浑身的解数都要置对方于死地,而见面之后,种种的仇恨又仿佛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上次谢兄弟被困,虽然伤势惨重,但随后还是跑掉了。”向问天另有所指的提醒道。
  谢文东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向问天话中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说道:“可这点我可以保证,向兄和韩兄今天无论如何也是泡不到的。”
  向问天笑问道:“谢兄弟就这么有把握?”
  谢文东表情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他对向问天太了解了,后者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自信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是现在的向问天信心十足,不像是故弄玄虚,难道他还留有后手不成?可是不应该啊,南洪门和青帮所剩不多的人力都聚集在这里了,不可能还有援军解救,那他凭什么还能如此自信?谢文东倒是真有些迷茫不解了。
  别说是他,就是与向问天同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韩非也没弄明白向问天的信心是从哪冒出来的。
  以为向问天只是在诈谢文东,韩非并未多想,他冲着谢文东大声喝道:“谢文东,这次我承认败了,是输在头脑不如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再和我比比身手,让我败得心服口服。”目前形势,与谢文东单挑是制服谢文东的唯一机会,也是他们退困的唯一机会。
  狗急跳墙之计!谢文东在心里默默嘟囔一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和韩非或者向问天打,即使南洪门和青帮随便挑出一个普通的帮众都够让他头疼的。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想单挑,当然可以,我手下的兄弟有很多,他们愿意奉陪韩兄。”
  韩非恨得牙根痒痒,故意问道:“怎么?谢文东谢先生你不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哈哈!”谢文东傲然而笑,慢悠悠地挖苦道:“你有什么资格向我单挑,手下败将而已,让我的兄弟奉陪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韩非何时受过如此的羞辱,一听完谢文东的话,老脸涨红,暴跳如雷,后手从身边兄弟那里抢过一把片刀,作势就要冲上去与谢文东拼命。
  向问天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拉住,低声说道:“不要冲动,一会跟我跑!”
  跑?韩非所剩无几的理智将心中的冲动压了下去,疑问道:“往哪跑?”
  向问天没有答话,反而看向谢文东,笑呵呵说道:“谢兄弟和我赌一次?”
  “赌什么?”
  “赌我能逃掉!”
  谢文东挑起眉毛,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笑道:“如果这次真能逃掉,我可以放弃追杀,并保证你平安离开中国,不过向兄若是逃不掉呢?”
  向问天想也没想,直接到:“哪我的命就是你的,另外我会把洪天集团的股份全部过户给谢兄弟的名下!”
  洪天集团的股份?谢文东心中一动,洪天集团是成立已久的大集团,旗下产业庞杂,资产众多,向问天所掌握的股份价值可是天文数字,想着,他悠悠笑道:“这个赌,倒是有点意思,好吧,我就和向兄赌一局,现在可以跑了!”
  谢文东眼巴巴地看着向问天,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向问天究竟要怎么跑,又为什么如此有把握。

第446章
  谢文东在凝视向问天,后者也在凝视着他,两人谁都没有动,下面人也是默默站立,整个场面都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诡异。
  顿了片刻,谢文东微微侧头,向身后的刘波使了个颜色。刘波会意,快步上前,低声道:“东哥,什么事?”
  “附近有敌人?”谢文东问道。
  “没有!”刘波回答的干脆,说道:“周围已经严密监控了,绝对没有敌人。”
  怪了,谢文东徶嘴笑了笑,向问天这么信心十足,难道他还能飞天入地不成?
  很快,事实证明向问天没有飞天,而是真的入地了。
  之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的向问天猛的抽出一把钢刀,拉着韩非急速向路边跑去,到了人行通道处,片刻未停,弯下腰身,将手中片刀狠狠向地下一插,接着臂膀用力,嚓的爆喝一声,随着嗑嗑的脆响,地皮竟然被片刀翻好大一块,紧接着向问天拉着韩非直接跳了过去。
  太快了,快到谢文东以及手下人员全都傻眼了,即使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也久久未反应过来。
  “啊!”“向问天喝韩非跑了!”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嗓子,随后场面乱成一团,南洪门和请帮人员争先恐后地向“地洞”里跳,而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则全速向前冲锋,追杀和阻拦敌方帮众。
  这一场四大社团的最后决斗还未开始便随着向问天和韩非的逃脱而提前结束了。只顾着逃命放弃抵抗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除了一部分钻进地洞外,大多数被冲散,有不少人见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杀到近前,干脆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本以为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却在短短几分钟内宣告终止,街道上,除了被抓的俘虏,再也找不到一名南洪门和青帮的帮众。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在众干部的保护下来到街道中央,查看那个被向问天挖开的地洞。
  到了近前,谢文东低头一瞧,笑了,是气笑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地洞,而是一条下水道入口,刚才向问天敲开的是下水道井盖。井盖明显被修饰过,表面的颜色和周围路面的颜色一摸一样,中间还画着方砖缝隙的条纹,如果不了解内情,即使仔细看,也很难分辨出这是路面还是井盖。
  难怪向问天那么有信心,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隐藏着一条下水道的入口。看罢,谢文东慢慢挺直腰身,转头看向身旁的刘波。不用他说任何话,刘波的汗一线流了出来,为了困住向问天和韩非,确保万无一失,刘波在海心街可是花了大功夫,将所有可能逃脱的通道都堵死了,并派出专人看守,可是千算万算,偏偏把这条下水道给漏掉了,这件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东哥,这……这是我的疏忽!”刘波垂下头,脸色异常难看。
  谢文东看看刘波,又低头瞧瞧井盖,眉头皱起。向问天不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把他引到海心街,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先来这里做手脚,那个井盖为何会刻意弄的如此隐蔽?总不能是为了防贼吧!转念,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这个井盖肯定是南洪门做过手脚没错,只不过那不是未向问天留退路设计的,而是为针对自己才弄得。上次已方被困海心街,南洪门为了不让自己逃脱,特意在这条下水道的入口处做了手脚,让已方众人看不出来。想着,谢文东忍不住又笑了,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本想给向问天来个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结果反而帮了向问天的大忙。
  原来他的信心是来自这个。好一个向问天!
  谢文东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有被愚弄的气氛也有后悔莫及得自嘲感,唉,心里暗暗得叹息一声,她向左右看了看,努嘴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是!”
  他话音刚落,只听扑通扑通得数声,好几名北洪门汉子跳进水道里。
  谁都没有想到,向问天和韩非竟然会是以这样得方式成功逃脱掉,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人进入下水道后,追出不远便无路可走,只有一条向上得通道,可是爬上去后,盖口已经在外面呗封死,根本打不开,当地面人员追不过去时,哪里还有向问天和韩非的影子,没有嘴上这两人,北洪门和文东会自然不甘心,刘波和灵敏排除全部得眼线,全城搜捕向,韩二人。
  谢文东和向问天打了赌,只要后者能成功逃脱他便放弃追杀,但那不代表谢文东能容忍向问天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存在。何况韩非未除,这也让谢文东和坐立难安,再追查向问天和韩非下落得同时,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主力也分派出去,在全广州扫荡南洪门和青帮得残余势力,不给对方留下卷土重来得机会,另外,他又令人放出风声,但凡南洪门人员,只要主动投降,己方全部接受,一律视为同门兄弟,而对青帮,则是全面绞杀,不接受投降,一打到底。
  这也正是谢文东当初设计好得分化策略。
  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极为有效,即使在向问天成功逃脱得情况下,仍有大批得南洪门人员主动找上门来投降,如此一来,使摇摇欲坠得南洪门势力更加消弱。
  也知道这个时候,南北洪门之争得态势终于开始明朗化,北洪门一方占有了压倒性得胜势,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南洪门也已名存实亡,社团到土崩瓦解得边缘。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那里士气高涨到极点,而逃脱得向问天和韩非只能用落魄不堪来形容。
  世事就是如此,得道时,人人都捧着你,拥着你,可一旦失利,只有落井下石着,而无雪中送炭人。
  向问天做主广州时,与警方的关系极佳,但现在,就连警方都开始通缉他。南、北洪门在广州打的不可开交,导致治安混乱不堪,现在争斗结束,警方自然要找个顶罪之人,谢文东他们得罪不起,落败的向问天就成了他们首选目标。
  与向问天和韩非一同逃脱点的还有两个人的心腹,他们躲藏到南部洛溪的一间破旧的小仓库里,那里位置隐蔽,不显山露水,极难查找。
  “向大哥,喝点东西吧!”
  一名南洪门干不提着两兜子的矿泉水都外面闪了进来,递交到向问天近前。
  向问天没有接,目光凝视地面,轻声问道:“外面的风声怎么样?”他躲藏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虽然没有出去,但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那名南洪门头目慢慢低下头,小声说道:“很不好。”
  向问天笑了,抬头问道:“不好到什么程度?”
  南洪门头目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有一批兔崽子受不了诱惑,已经投靠了谢文东,听说还有不少兄弟意志也不坚定,随时都可能被判。他们也不想想谢文东是什么人,说得好听,真去投靠他,哪有好果子吃……”
  不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摆手打断,出现这样的状况,早在他预料之中,树倒猕猴散,黑道讲的是义气,可是利益当头,真正能做到重任重义的有几个?!
  “降就降吧,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叛徒,洪门本就是一家。”向问天喃喃说道。
  那头目吃惊看着向问天,他者说法到和南洪门放出的风声很像,这两天北洪门一直在宣扬南北一家的说法,称南洪门的兄弟投靠北洪门不算叛变,倒是他们对青帮的言辞和犀利,称青帮非洪门帮派,参与洪门内斗,居心叵测,不能容忍,要全力剿灭。
  愣了一会儿,他有说到:“更可恶的是警方。现在我们走了霉运,连警方也落井下石,通缉向大哥和众多兄弟们!”
  向问天挑起眉头,冷笑一声,说道:“那时他们嫌命长了!”说着,他转头问另一名手下道:“我们手里应该还有警方官员的录音吧?”
  “是的,虽然遗失了一些,但还是有不少。”
  “恩!”向问天点点头,沉思未语。
  “向大哥,我们把这些东西举报上去吗?”
  “不!”向问天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到:“交上去,意义不大,弄不好还会被压下来,不如……交给谢文东,让谢文东折磨他们。”
  “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这不是等于在帮谢文东吗?韩非眉头凝成个疙瘩,问道:“向兄这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没有回答,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继续问手下人道:“家……家里怎么样?”
  “家里没事,谢文东非但没懂大嫂,奇怪的是好派出去专人做了保护。”对于这点,南洪门头目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祸不及家人这并不是谢文东做事的原则。
  “哦。”向问天应了一声,他心中也很奇怪。当然,他不会想到这是谢文东对萧方做出的承诺。

第447章
  向问天和韩非躲藏起来不敢露头,谢文东对南洪门和青帮残余势力的围攻变的异常顺利,如同风卷残云,很快,广州大半的地区已被北洪门和文东会所控制。
  广州一战大获全胜,等于直接挖空了南洪门的根基,使南洪门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土崩瓦解,南北洪门你死我活十年之久的争斗也宣告终结。
  常年累月压在身上的包袱一瞬间北拿掉,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自然群情激奋,兴奋异常,再刀口上生活的日子过了这么久,知道现在人们才算真正看到过上安稳日子的曙光。
  有人欢喜有人忧。北洪门和文东会处于一片欢喜之中,但肖雅部不属其中。这两天她的心情一直很阴郁,五湖帮虽然脱离青帮投靠了谢文东,也立下大功,但毕竟不是嫡系,说好听点是弃暗投明,说难听点就是见风使舵的叛徒,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大多数人并不把五湖帮当成朋友,更别说视他们为自家兄弟了,再肖雅感觉,五湖帮帮众的地位还不如后投靠过来的南洪门人员。她始终在担心,谢文东除掉南洪门和青帮之后,自己失去了利益价值,他会不会调转枪口,对自己下毒手。
  亚洲大饭店。
  为了庆祝胜利,北洪门和文东会在酒店里包下无间大型餐厅,所有帮众皆汇集于此,把酒言欢,至于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则在酒店的顶楼包下一座大会场,边吃边聊。
  这段时间应该是谢文东近期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没有威胁,没有压力,连续睡了几宿的好觉,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一对洞察人心的单凤眼更显明亮。
  会场很大,但这么多的干部们云集于此,仍显得空间狭窄,会场内的气氛十分热闹,人们有说有笑。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顺便看向刘波,轻声问道:“老刘,还没有查出向问天和韩非的下落?”
  刘波面色一正,忙说道:“正在着手去做。”
  南洪门雄霸广州的时间太久了,势力根深蒂固,分堂口,大据点,小据点不计其数,想从中挖出向问天来,即使对暗组来说也不是那马容易的。谢文东理解刘波的难处,没有过多追问,只微微点下头,说道:“此事不能久拖,得抓紧。”
  “我明白,东哥。”刘波点头应是。
  怕刘波尴尬,孟旬插开话题,在旁笑问道:“现在南洪门和青帮以及名存实亡,东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这一点谢文东还真没想过,一下子击垮连哥哥最大的敌人,中国之内已再没有能和他抗衡的势力,此时谢文东再兴奋的同时又有些茫然。“我还没有具体去想。”
  孟旬沉吟片刻,说道:“为了应对南洪门和青帮,社团一直在不断的招收新人,现在南洪门和青帮的威胁已经解除,我们再要那么多的人力就显得多余了。”
  这倒是个问题。谢文东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没错。”说着话,他看了看三眼和伤势未愈的东心雷,说道:“张哥,老雷,我们招手新人的行动可以结束了。”
  “是!”三眼和东心雷没有意见。
  不过孟旬仍在摇头。谢文东见状,好奇地挑起眉毛,疑问道:“小旬,这么做不妥吗?”
  “不是不妥,而是还不够。”孟旬正色说道:“有敌对势力存在时,我们的人力是不足,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再保留这么多的人力就不妥当了。这么多兄弟,要吃要喝要用钱,每月的花销都是天文数字。所有,东哥应该考虑大批的减员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同时一楞,谈笑声也随之渐渐消了下去,最后会场内变得鸦雀无声。
  减员,这是另众人无法接受的提议,有争斗时,靠着兄弟们再前拼杀,流血流汗,而现在打垮了敌人取得了胜利,就想把那些为社团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兄弟们一脚踢开,再感情上是在说不过去。
  “这叫什么狗屁话?!”李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扯着大嗓门怒声喝道:“现在这批兄弟可都是为社团立下过大功的,你说减员就减员,你以为你是谁啊?”
  三眼站在自家兄弟这边,不懂声色,冷言冷语的说道:“这叫卸磨杀驴,不讲道义。”
  见三眼倾向自己,李爽底气更足,摇头晃脑地说道:“没错!有句话怎恶魔说的,什么尽,鸟弓藏……”
  当他旁边的高清昂脸上肌肉抽搐两下,差点笑出声来,明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学问,还搁什么,他清了清喉咙,低声提醒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啊,对!”李爽大殿其头,大声嚷嚷道:“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十足小人的做法,是害东哥不仁不义。今天孟旬提议减员下面的兄弟,是不是明天又要提议把我们这些人也减员了?”
  孟旬暗皱眉头,李爽这么说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以东心雷为首的北洪门干部们和孟旬的关系比较亲近,虽然也不认同他的说法,可也没人愿意站出来反驳,只是把目光都投降谢文东。
  谢文东沉吟不语,再理智上,他是赞同孟旬的,可是在感情上讲,他又不得不认为李爽的话也有道理,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确实过多,日后将大批闲置,养这么多的仙人,消耗巨大,而要把这些兄弟大批遣散,别说社团里的干部难以接受,就连自己也于心不忍。这确实是个难以处理的问题!谢文东看看孟旬,又瞧瞧李爽,心里轻轻叹口气,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他还得再仔细考量。他搔了搔头发,不置可否地笑呵呵说道:“我知道了。”
  “东哥知道什么了?”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谢文东没有回答,而是举目四望,露出好奇地表情,说道:“我怎恶魔觉得这里还想缺个人啊!”
  一句话,立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缺谁?”在座众人相互观望,己方的干部们都到齐了,连受伤的东心雷,任长风,格桑等兄弟都到了,还缺谁?
  谢文东似乎恍然想起什么,拍拍额头,问道:“缺肖雅!小雅这么没有来?”
  肖雅?没想到谢文东说缺人指的会是肖雅,众人脸上皆露出不解之色。
  田启眼珠转了转,说道:“肖雅来干什么?她只不过是个青帮的叛徒,哪有资格坐在这里?”田启是个心胸狭窄之人,见不得别人的能力比他强,而他又偏偏见识到肖雅国人的能力,所以明里暗里极力打压。
  谢文东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不过也不在意,毕竟人无完人,田启心眼虽小,但他的忠诚还是毋庸置疑的。他笑道:“小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再青帮的那段时间里,小雅一直都对你照顾有嘉啊!”
  那是她给自己留退路。这是田启德心里话,只是没敢说出口,他善于察言观色,知道谢文东这么说是让他知恩图报,不要落井下石,当众人做小人。他心中一动,急忙改口说道:“东哥,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非是对肖雅存有什么偏见。”
  “哦!”谢文东含笑点头,田启是聪明人,自己只开个头,他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说什么,侧头问道:“小雅现在在哪?”
  “应该在楼下餐厅里”。三眼答道,顿了一下,又问道:“东哥,我找人叫她上来吗?”
  “不用了。”谢文东摆摆手,站起身形,淡然说道:“我去‘请’她。”他特意加重请字。
  谢文东要亲自去请肖雅,这是多大的面子,众人面面相觑,皆大吃一惊,对肖雅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轻视之意。当然,这也是谢文东最想要的效果。
  此时肖雅在三楼的餐厅,周围几桌都是五湖帮得人员,他们这里可以算是整个餐厅最安静的角落。餐厅内人来人往,相互敬酒,谈天说地唯独五湖帮这里安静异常,没有人来敬酒,更没人来聊天扯皮,五湖帮上下包括肖雅在内都觉得自己是餐厅最多余的那个人。
  五湖帮众人如坐针毡,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肖雅仍是一脸的淡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坐她旁边的王龙堂到是大喝闷酒,一杯接一杯。
  “早知北洪门和文东会如此对待我们。当初真不该投靠他们!”王龙堂咬牙说道,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此时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肖雅淡然说道:“不要多话,吃你的饭,喝你的酒。”
  “哼!”王龙堂闷哼一声,一仰头,又把杯中酒喝个精光。
  正在此时,餐厅内嘈杂声突然消失,一下子安静下来。
  刚开始王龙堂还没感觉什么,可无意中发现餐厅里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的目光都在向自己这边看,一晚上的郁闷和不满仿佛瞬间被点燃,爆发,他啪的一声拍案而起,转回身,怒喝道:“你们看什么……”

第448章
  谢文东身材不高,也不壮,削削瘦瘦,在膀大腰圆的黑道大汉中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只要他一出现就无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看到谢文东,王龙堂也十分惊讶,下意识地站起身形,结巴道:“谢……谢先生……”
  “王兄不用客气。”谢文东面带微笑,走到桌前,笑道:“以后我们都是自家兄弟,先生先生的叫着,听起来太刺耳了。”
  “啊?!”王龙堂还是一愣,随后立即改口道:“是的,东哥!”
  谢文东冲着他点点头,然后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肖雅,含笑说到:“小雅,你迟到了。”
  肖雅没明白他的意思,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说道:“兄弟们都在楼上等你,我们上去吧。”
  楼上?肖雅暗暗吃惊,她京城知道楼上包房里聚集的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核心干部,所谈及的也都是社团的核心问题,她这个刚刚投靠过来的‘外人’哪有资格参与?再者说也没有人来邀请过她。她淡漠地笑了笑,反问道:“我恐怕没有资格坐在那里吧?”
  谢文东正色说道:“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打垮南洪门和青帮势力,小雅居功至伟,你若是没有资格,那恐怕就没有人有资格了。”
  他这番话,引来场内一片吸气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本来都没看得起肖雅及其五湖帮,不过看谢文东的意思,倒是对肖雅非常重视。
  肖雅表情没多少变化,心理确是很受用,她语气依然平淡,缓缓说道:“如果我真有资格,为何没人邀请我上去?”
  听出肖雅的埋怨之意,谢文东笑了笑,歉然说:“那是我的疏忽,小雅不要见怪,现在我亲自来邀请,不知道肖小姐肯不肯赏脸呢?”
  他语气轻快,说得也俏皮,肖雅忍不住噗嗤一声被逗乐了,很难想象,身为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料大哥,对手眼中的冷血恶魔,此时却平易近人的如同邻家男孩,谢文东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走吧,谢先生!”肖雅笑呵呵地回了一句,站起身形,与谢文东并肩而行。
  等谢文东和肖雅离开了好一会儿,餐厅内轰得一声又炸了锅。谢文东亲自来邀请肖雅,那是何等的殊荣,又是何等的重视。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众人可再不敢不把五湖帮放在眼里,纷纷起身,各自拿着酒杯,前来五湖帮这边敬酒,也直到这时,餐厅的整体气氛也算彻底融为一体。
  谢文东与肖雅乘电梯直接到了酒店顶楼,他没有马上进入包房,而是先走进顶楼的旋转餐厅,餐厅呈环形,没有墙壁,四周都是晶亮又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一揽广州的优美夜景。餐厅早已被北洪门包下,巨大的空间里空无一人。
  他漫步走到窗前,目光凝视窗外,肖雅则在他旁边站定,好奇地看着谢文东,不明白他领自己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负责护卫谢文东的五行兄弟等人没有进来,自动自觉的守在餐厅门口。
  餐厅内灯光昏暗,恍恍惚惚。肖雅发觉他有些愣神,气氛沉闷,想打破沉默,可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这算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他,谢文东的相貌绝对称不上英俊,但是清秀的外表下却隐藏着难以想象的能量,深邃的眼睛漆黑如墨,不时闪现出来的光彩似乎有着能将人魂魄吸引进去的魔力。
  眼睛漆黑如墨,不时闪现出来的光彩似乎有着能将人魂魄吸引进去的魔力。
  真是难以想象,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成就就是由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手作成的。肖雅心中暗暗感叹。
  “我脸上长花了吗?”正在肖雅盯着谢文东观瞧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冲着肖雅咧嘴而笑,昏暗中,他的牙齿显得森白,洁亮的虎牙是要折射出寒光。
  肖雅心漏跳一拍,玉面绯红,下意识的脱口说道:“是啊,还长出好大一朵呢!”说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管谢文东现在怎么平易近人,他毕竟是老大,而且还是能决定五湖帮生死的那个人。他忙又说道:“对不起,谢……东哥,我的意思是……”
  谢文东笑了,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他感觉有趣的看着肖雅,想不到那么冷静漠然的肖雅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
  他笑道:“不要把自己时时刻刻都包装起来,该轻松的时候就要放松一下嘛。”
  肖雅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微笑。
  “你看看下面。”谢文东指指酒店下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街道。
  肖雅低头俯视,看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看到了什么?”谢文东笑问。
  肖雅耸耸肩,说道:“除了人还是人,再没什么了。”
  谢文东挑起目光,正视肖雅,慢悠悠地说道:“在我眼中,那些并不是人,而是猎物。我们不需要朋友,今天的朋友,明天就可能是我们的猎物,一旦付出感情,到时就不容易下手了。”
  肖雅心中猛地一震,严重流露出惊骇之色,怔怔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继续说道:“青帮要根除,不仅仅是青帮在大陆的势力,还要包括青帮的根基,台湾。消灭了青帮,我们要在台湾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以前因为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一直都未曾考虑过,但是现在有了你,我想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肖雅低声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说道:“以后不会再有五湖帮,你将是洪门的一员,等你回到台湾后,我会全力支持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而我只要你做到一点,让洪门成为台湾第一大社团,称雄台湾的黑道。”
  肖雅大吃一惊,她曾为自己想过无数个结果,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谢文东会把她安排回台湾,而且还要全力支持她在台湾组建最大最强的社团,成为洪门的分支势力之一。一时间过于惊讶,她也说不出来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沉默许久,她压下气血腾涌的心情,疑问道:“东哥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吗?”
  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我看人向来没有看错过,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肖雅道:“那我现在的那些兄弟……”
  谢文东知道她要问什么,说道:“五湖帮的兄弟依然随你调遣,只是名号变成洪门而已,另外你还需要多少兄弟,需要哪些干部协助你,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然后统统报给我,能批的我会尽量批给你。”
  听完这话,肖雅的心情由混乱变为了平静,接着又由平静变的沸腾。谢文东非但没有分割瓦解她麾下势力的意思,而且还把他手下的兄弟、干部交由多么大的信任才能做出决定?
  “东哥……”肖雅的声音有些颤抖。
  谢文东淡然一笑,不着痕迹地叮嘱道:“回台湾之后,出于种种的因素和考虑,可以与当地的一些社团交好,但是你要记住我刚才的话,他们不仅仅是我们的猎物,而永远不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最终的目的简单也很直接,就是吞并和扩张。”
  说完,他转过身,正对着肖雅,底气十足地说道:“不用顾虑什么,放开手去做,天塌了,由我去顶着,地陷了,也由我去扛着!”
  有这样一个老大,肖雅没什么好说的了,心中除了暖意还是暖意,投靠谢文东,她曾经确实犹豫过,甚至还一度后悔过,但是现在,她知道当初作出的选择是正确的。论能力韩非或许不输谢文东,但是在他身上却没有谢文东这种无法言表的魅力,这种能令人心甘情愿为他流血流汗甚至奉献生命的魅力。
  “东哥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东哥所望。”肖雅一字一顿地说道,这番话也像是她对谢文东的宣誓。
  谢文东眯起眼睛,笑意由双目慢慢扩散到整张脸上,灿烂,真诚又富有感染力。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想拍肖雅的肩膀,可是手在半空中又顿住了,肖雅毕竟是个女人,而且两人还不是很熟,他可不想让肖雅误会他‘性骚扰’。他把手缩了回去,顺势看看手表,笑道:“时间不早了,兄弟们也差不多等着急了,我们回去吧。”
  “是!东哥。”肖雅低头应了一声。刚才谢文东的举动他自然也看到了,对他的尊敬又增加了几分。她确实不喜欢与人过于亲密的接触,尤其对象是谢文东,那会让人觉得他是靠美色换得谢文东的重用,而非自身的能力。
  谢文东与肖雅进入包房,没等旁人说话,谢文东率先说道:“从现在开始,肖雅就是我们中的一员。肖雅刚刚加入,对我们的一切还不是很熟悉,希望各位兄弟能多加照顾。”
  他废话,旁人哪敢不听。众人先是相互看看,接着纷纷站起形,一各个对肖雅笑面而视。
  灵敏开玩笑道:“欢迎欢迎,这里可是阳威阴衰,现在终于有姐妹和我做伴了。”

第449章
  旁边的任长风另有所指地笑道:“阳盛阴衰?我看是‘狼多肉少’嘛!”说话之间,还特意向灵敏眨眨眼睛。
  灵敏玉面微红,嗤笑一声,没说什么。对面的李双没明白任长风的意思,疑问道:“长风,什么狼,什么肉?”
  任长风笑道:“你我是狼,至于肉嘛……”说着,他想灵敏弩弩嘴。
  李爽想了一会才弄清楚他在说什么,小眼睛一转,然后上下打量灵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我对小敏可没那个意思,这女人太强悍了,我没兴趣。”他这是实话,如果真和灵敏吵起嘴来甚至动起手,他还真未必能赢呢。
  “哈哈哈!”闻言,任长风丝毫不留情面的放声大笑,周围众人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灵敏的脸色有微红一下子变成涨红,粉腮鼓起,怒视对面的李爽,龇牙咧嘴道:“胖子,你有必要说得这么直接吗?”说完话,见身边的任长风笑得直不起腰,笑声刺耳,灵敏没好气的用胳膊肘使劲拐下他的软肋,气呼呼道:“你可以笑的再大声点!”
  任长风身子一震,痛苦的弯下腰,眉头皱的块拧成个疙瘩,整个脑袋都贴在桌子上了,灵敏见状这才恍然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刚才拐那一下很可能装在伤口上了,林敏急忙搀扶住任长风,关切地问道:“长风,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你这个很毒的女人……”任长风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那我先付你去休息。”说着话,他举目木看向谢文东。后者没有意见,含笑点下头,看着灵敏小心翼翼扶着任长风往外走,他又刻意叮嘱道:“小敏,长风的伤很重,你可得好好他。”他语气关切,眼睛却笑得弯弯,自己兄弟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哪能看不出来。
  可惜灵敏只关注“伤势复发”得任长风,没看到谢文东笑得诡异,临出门前,任长风不留痕迹得扭回头,冲着在场得众人咧嘴嬉笑,顺便还做个v字得手势,没有半点疼痛得意思。
  肖雅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恐怕做梦都想不到那么飞扬跋扈,目空四海得任长风竟然会是这幅痞子样。
  谢文东拉着仍在愣神得肖雅落座,没等后者从震惊中恢复,三眼探着脑袋凑了过来,含笑问道:“肖小姐,请问你今年贵庚啊?在台湾有没有男朋友?”
  “哦……这……”肖雅还没答话,李爽已不满得囔囔道:“三眼哥已经有女朋友了,要劈腿也不用劈到自己人身上嘛!”
  “呵呵!”三眼脸上仍在笑,只是笑得尴尬又难看,他悄悄提起推来,毫无预兆,猛得一瞪李爽屁股底下得椅子,随着啊的一声尖叫,椅子飞出,李爽如同皮球滚地,三眼低声呵斥道:“用你多嘴!”
  “哈哈!哈哈!”会场内又是一阵爆笑声。
  眼前这些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得青年人,让肖雅实在无法将他们与三眼,李爽等这些如雷贯耳得名字联系到一起。
  谢文东无奈地摇摇头,对嘴巴微张,满面呆像得肖雅笑道:“不好意思,小雅,他们在一起打闹贯了,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才怪哩?肖雅心中幽叹,嘴上却又不得不言不由衷得说道:“没有,当然没有了,呵呵!”她笑得很勉强。
  北洪门和文东会这种气氛,是青帮,南洪门,五湖帮,甚至是石阶上任何一个社团都找不到的,给肖雅得感觉就好像大家都是一家人,关系亲密,热情又真诚,但有一点是肯定得,她喜欢这样得感觉,更喜欢这样得气氛。
  肖雅在广州未多做逗留,余干禾山人手打会餐得第二天便按照谢文东得意思急匆匆返回台湾,与她同行得除了五湖帮一系外,还多了三眼,高强,李爽等人,论能力,文东会得干部们都是出类拔萃得,而且北洪门忙于与南洪门整合,接收南洪门得地盘,干部们不容易抽调,谢文东决定暂时派文东会得兄弟先助肖雅一臂之力,至于下面的帮众,由于人数太多,短时间内无法一下子办好签证,只能分批派往。
  谢文东这边在对南洪门和青帮势力有计划有步骤得鲸吞蚕食,而另一边得向问天和韩非对眼前得困境却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听说肖雅已经返回台湾,得到谢文东得全力援助,正一边大肆招兵买马,一边对青帮势力实行打压,韩非终于坐不住了。向向问天提出返回台湾,并邀向问天随他一起回去,除掉肖雅,图谋东山再起。
  对韩非的提议,向问天已提不起半点兴趣,他婉言拒绝道:“韩兄,这次我不想再逃了,该面对的问题终究是要去面对的。”顿了一下,他看着韩非,真诚地说道:“另外,我奉劝韩兄,如果你打算东山再起,就不要回台湾,以青帮目前的实力,即使韩兄回到台湾恐怕也无法力挽狂澜了。”
  他的话让韩非不舒服,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向问天说的是事实。韩非从台湾到大陆,把青帮的主要力量都带出来了,一战失败,主力全失,现在留在他身边的兄弟已寥寥无几,只带这点人回台湾,别说无法与士气正盛的肖雅抗衡,即使是个普通的社团都难以招架,回台湾的下场很可能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自取其辱。
  韩非脸色又白变红,又由红转青,可谓是瞬息万变。最后,他长叹一声,说道:“那依向兄只见,我当如何?难道要谢文东去负荆请罪不成?”若真要如此,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韩兄能力过人,现在缺少的只是时间与空间,只要韩兄能放得下,肯卧薪尝胆,不出几年,足可以组建起一支实力强大的势力。”
  韩非垂下头,默默思虑,没有马上接话。
  向问天继续说道:“此战青帮损失巨大,但核心干部们还都在,也就是说青帮的骨架并不损伤,而且韩兄手里掌握的资金也不少,有人又有钱,去世界上任何一处地方都能快速发展起来。”
  韩非喃喃说道:“向兄是要我放弃台湾?”
  “是的!”向问天正色说道:“去一个谢文东势力还没有涉足到的地方去发展,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
  韩非苦笑,摇头幽幽说道:“洪门势力,遍布全世界,想找一处谢文东没有涉及的地方,谈何容易。”此时,韩非真有“天下之大却无自己容身之所”的感觉。
  向问天笑了,说道:“在我印象中,韩兄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见韩非不满地挑起眉毛,他又继续说道:“无论面对多大的困境,总是能找到自身的生存之道,并且还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迅速崛起,难道,只一次失败就令韩兄对自己的信心都丧失掉了么?”
  这番话,令韩非原本冷冰的血又重新沸腾起来,他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凝声问道:“向兄可愿帮我,你我一起去打太能下,再与谢文东一争长短?”
  向问天摇摇头,叹道:“我累了,不想再斗了。”说着话,他仰面望天,脑海中浮现出萧方、陆寇、周挺等兄弟一张张鲜活的脸孔……
  看着心灰意冷的向问天,韩非苦笑说道:“向兄劝我不要失去信心,而你自己呢?”
  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过了良久向问天才低下头,黯然说道:“我已经让兄弟安排好退路,先去盐田,然后在偷渡到香港。明早凌晨三点出发,韩兄提早准备一下。”
  韩非点点头,问道:“我们到了香港之后再去哪?”
  向问天一笑,说道:“不是我们,而是你。到了香港,韩兄随便转机去哪儿都可以。”
  韩非大吃一惊,问道:“向兄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向问天说道:“我已经说了,我累了,不想再斗了。我不会走,只想留在广州。”
  “那只有死路一条!”韩非急道:“以谢文东的为人,是绝不会放过向兄你的!”
  向问天耸耸肩,说道:“我已经不在乎了。”他转头笑看韩非,又道:“如果能和兄弟们在九泉相见,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向兄,你……”韩非真傻眼了,他虽然看出向问天已心灰意冷,但绝没想到他现在已绝望到连性命都不顾的地步。
  见他还想劝阻自己,向问天摆手说道:“我意已决,韩兄不用再劝我了。”说着他伸出手来,笑道:“与韩兄并肩作战的这段时间里,我很痛快,也很荣幸,只是可惜,你我之间的合作太晚了,呵呵……”
  “向兄……过奖了……”韩非无力地握了握向问天的手,也笑了,只是笑的满是苦涩。是啊,太晚了,如果青帮能一开始就与南洪门合作,而不是与南北洪门双线交战,哪会落得今天这种走投无路的窘境。

第450章
  韩非最终还是走了,由向问天安排的路线,带着青帮的一干残兵败将偷渡去了香港,连带着,青帮在台湾的势力也宣告土崩瓦解,其干部们在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麾下的资产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悉数变卖。
  鼎盛一时的青帮,曾经雄霸台湾黑道的第一大社团就此消失,这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包括谢文东在内。不过他了解韩非的个性,只要韩非还未死,那么肯定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青帮的消失并不代表争斗的结束,而仅仅是另一场新争端的开始。可以说消失的青帮比负隅顽抗的青帮更让人头痛,也更让人心里没底。谢文东第一时间令刘波和灵敏全力搜查韩非及其青帮骨干的下落,令人失望的是,连续几天下来毫无收获,没查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韩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令谢文东又气愤又感觉好笑。这天,刘波和灵敏一同前来汇报搜查的进度,谢文东心不在焉的停了一会,随即打断道:“世界这么大,韩非若是故意躲藏起来,想找到他无疑如大海捞针,既然找不到,就随他去吧,我们也不用再花费心思刻意去找他,以韩非的个性不可能一直都不露头,总是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谢文东说得没错,韩非确实会有浮出水面的那天,只是那个时候,青帮已不再是青帮。
  刘波和灵敏相互看看,低声说道:“东哥,韩非早已不在中国了,不然的话他绝不会撤销青帮在台湾的势力。他现在是在化整为零,隐藏起来积攒实力,打算另气炉灶,再和我们一争长短。”
  见刘波和灵敏脸色同是一变,他悠然而笑,摆手说道:“这没什么可怕的,韩非能力虽强,但大局观太差,我既然能打败他两次,就有把握打败他第三次,第四次……只要他胆敢向我们挑衅的话。再者说,如果没有个对手存在,我们的日子岂不是太枯燥了?呵呵!”
  刘波和灵敏闻言也笑了,后者问道:“既然东哥这么说,那我们就不用再追查韩非的下落了?”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查还是要查的,只是不用再花那么大的力气了,让下面的兄弟们留意一下即可。”
  “明白了,东哥!”刘,灵二人齐齐点头。
  谢文东顿了片刻,又问道:“小雅那边的情况如何?”
  灵敏面带难色地说道:“没什么大的动作,不过最近又向老雷追要了一笔资金,东哥,你看肖雅这是……”对肖雅提供资金援助是谢文东的承诺,只是肖雅请款的次数太频繁,而且数额也巨大,加上他回台湾之后又无大的作为,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谢文东哈哈一笑,说道:“小敏不用担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都相信小雅,你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正因为谢文东太自负,这才让灵敏倍感不安。
  不过谢文东的自负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确实信得过肖雅的为人,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轻易不会对自己生出二心,另外三眼等文东会的兄弟都在小雅身边,别说他不敢生变,即使有中饱私囊之意,恐怕也瞒不过三眼等人的眼睛。
  刘波接着话题继续说道:“我们这边的兄弟也以调派过去许多,估计用不上五天,剩下那批兄弟的签证也能办得差不多了。”
  “很好!”谢文东点头赞道:“人手多点才能办大事嘛!”
  他们正谈论着,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文东仰头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东心雷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略微流露出慌乱之色,东心雷目前是洪门的二把手,他若是慌乱,肯定是出了大事,刘波和灵敏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东心雷快步走到谢文东近前,压低声音,说道:“东哥,向……向问天求见!”
  扑!听闻这话,刘波和灵敏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向问天来了,己方千方百计的搜查的向问天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文东也是一愣,本能反应的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东心雷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说道:“身边除了两名保镖模样的人之外,在没有其他的手下了。”
  “哦?”谢文东挑起眉头,眼珠快速的转了转,猜测向问天主动上门的意图,想了一会也没想吃个所以然,干脆不去琢磨,起身说道:“来者是客,既然人家已经上了门,我们如果不出去表示表示就显得太没有风度了!”
  “东哥小心其中有……”东心雷想劝阻,谢文东悠悠轻笑,说道:“向问天实力鼎盛的时候我都不怕他,现在他变成光杆司令,我反倒要怕他不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东哥还是谨慎点好。”东心雷正色说道。
  “没事。”谢文东满不在乎的拍拍东心雷的胳膊,率先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他恍然又想起什么,叫来刘波,在她耳边低声叮嘱几句,后者连连应是,领令而去。
  正如东心雷所说,向问天来了,此时就站在大门口外,身边除了两名随行而来的大汉,再找不到其他人,反倒是北洪门这边,人员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一个个板着脸,提着家伙,精神紧张,如临大敌。
  谢文东举目打量向问天,按理说这段时间他东躲西藏的日子应该不好过,人也应显得颓废才是,可令谢文东意外的是,向问天非但没有半点颓废的意思,反而面色红润,人似乎比以前还微微胖了点。
  这个家伙!谢文东在心里嘟囔一声,缓缓眯起眼睛,面带微笑,从容地分开已方人群,直向向问天而去。
  生怕对方突下杀手,五行兄弟、袁天仲以及北洪门众人紧随其后,将谢文东连同向问天齐齐围了起来。
  对周围如狼似虎的北洪门帮众视而不见,向问天直勾勾地注视着谢文东,过了好一会,他嘴角上挑,笑道:“谢兄弟,多日不见了。”
  “哈哈!”不知道向问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文东也不动声色,仰面大笑,道:“不知向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向兄多见谅。”
  “谢兄弟客气。”
  “向兄今日前来,应该有事吧?”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些小事情。”
  “既然是小事情,让小兄弟们办就行了,何劳向兄大假。”
  见面之后,两人相互寒暄,如果让不知内情的人听到,肯定会认为他俩交情莫逆,而实际上场内却是暗流滚滚,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客套话说完,谢文东微微侧了侧身形,对向问天含笑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向兄若有事,就请里面谈。”由于向问天来的突然,谢文东也搞不懂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只要把他让进己方的据点里,那么就算向问天背生双翅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了。
  向问天当然能看出谢文东的心思,其实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逃,哈哈一笑,毫无顾虑,大步流星的走进北洪门的临时据点。
  看着他从自己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谢文东笑眯眯的双眼突的闪过一道精光,心中暗道:你还真有胆子进来!
  向问天如此表现,谢文东也不再做作,快走两步,与向问天并肩而行。
  两人直接进入谢文东的办公室,北洪门的干部们也纷纷跟了进来,一是保护谢文东的安全,二也是想看看向问天究竟要干什么。
  “向兄对广州果真是了如指掌,你可以躲起来,我就算动用全部的兄弟还是查不出向兄的下落。”谢文东抽搐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故作无奈地说道。
  向问天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挖苦之意,他也不在意,轻声叹道:“谢兄弟在我最熟悉的地方把我打败,不恰恰证明谢兄弟京城刘朋的能力要远远高于我吗?!”
  “呵呵!”谢文东苦笑,目光异样地打量向问天,好半晌,他摇摇头,说道:“说起来向兄真是出人意料,在海心街竟然是以那样的方式逃脱。”
  向问天说道:“我熟悉广州的每一个角落,这不足为奇。”
  谢文东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说吧,向兄今天来找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向问天含笑反问道:“谢兄弟不是一直在追查我的下落吗?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来了。”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
  谢文东皱起眉头,凝视向问天,近乎挑衅地问道:“如此说来,向兄是认输了?”
  没想到向问天想也没想,一字一顿地承认道:“是的,我认输了。”

第451章
  向问天能如此干脆地说出认输二字倒是颇出谢文东的预料,后者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久久无语。
  北洪门的干部们更是吃惊不已,张口结舌,半晌反映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淡笑道:“在我印象中,向问天不是轻易会向对手服输的人。”
  “够了。”向问天平淡地说道。
  “恩?”谢文东茫然地看着他。
  向问天正色说道:“南北洪门争斗了几十年,这期间双方的大战、小站打了不计其数,死伤的兄弟更是多的难以清数,该是到结束的时候了,以前我有所顾虑,也是职责所在,只能带领社团咬牙坚持,而现在,我似乎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谢文东黯然。眼前的问天不再是以前他所熟悉的那个壮志雄心、豪情冲天的向问天,现在的他,只能用心灰意冷来形容,面对这样的对手,谢文东已提不起丝毫的斗志。他幽然说道:“南洪门虽然惨败,但以向兄的能力以及南洪门数十年的根基,并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
  向问天点头一笑,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够了,这样的斗争再持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双方兄弟们的死伤。败了就是败了,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不想也不会再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做无谓的争斗,不然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来这里,早和韩非一同离开了。”
  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韩非走了?”
  “是的!”向问天并不隐瞒,说道:“早在几天之前,韩非就已被送出广州。”见谢文东面露疑色,向问天含笑解释道:“社团虽然输了,但毕竟在广州扎根以久,方方面面的渠道有很多,要悄悄送走韩非这并非难事。”
  谢文东笑了,苦笑。他喃喃说道:“向兄虽然是认输了,却有给我制造了一个大的麻烦。”
  身为死敌,他对韩非的为人自然再了解不过,韩非在逆境中生存和发展的能力是极强的,单从这一方面来说,恐怕谢文东和向问天都远不如他。这次韩非成功逃脱,只要假以时日,他必定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倒是,只怕韩非将会变成更加令人头痛的敌人。
  向问天明白谢文东的不满,更加明白他要置韩非于死地的决心,他呵呵一笑,说道:“这次我之所以帮他,并不是故意给你制造敌人,而是我欠他的。再者说,一旦失去了全部对手,谢兄弟不会觉得寂寞吗?”
  谢文东一愣,挑目正视向问天,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向问天也能如此玩世不恭。呼!谢文东嘘口气,点点头,肯定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向问天由轻笑变成哈哈大笑。
  谢文东没有打断他刺耳的笑声,等他笑完,方问:“向兄以后又什么打算?”
  向问天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有什么打算不重要,关键是看谢兄弟你。”
  “我?”谢文东不明白他的意思。
  向问天说道:“现在我在你的地头上,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句话。”
  “哦!”谢文东这才明白向问天的意思,杀掉向问天?以前他很想,但现在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失去了钢牙和利爪的老虎已不再是老虎,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忘记你我打过的赌,我会严守承诺。”
  “若是这样,我打算带着家人离开中国。”
  “要去那?”
  “不知道。”向问天仰起头,悠悠说道:“以前她总希望我能带她去环游世界,但因为社团的事,我一直抽不出时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笑了,由心而发的笑,笑的无比轻松,也笑的另谢文东羡慕。
  谢文东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垂下头来,沉默片刻,说道:“如果再等等,有人会和向兄结伴而行。”
  向问天感到好奇,问道:“是谁?”
  谢文东抬起手来,啪啪了两下巴掌。
  随着掌音,房门打开,一名北洪门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之上坐有一位脸色苍白、面带病态的青年,向问天定睛一看,身子猛地一震一下,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惊讶道:“小方!”
  没错,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正是向问天最贴心的心腹、最知心的朋友!萧方。他肩膀被谢文东刺了一刀,但并不是重伤,现在除了身体虚弱,此处已无大碍,向问天本以为断后的萧方早已遭到人家的毒手,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萧方也没想到在北洪门的据点里会看到向问天,他怔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站起身,颤声道:“向……向大哥!”
  谢文东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笑呵呵说道:“萧兄有伤在身,只需精心调养就没事了,等伤好之后,向兄和萧兄自热可以结伴而行。”
  向问天终于恢复神智,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文东,悠悠说道:“原来,谢兄弟没有杀害小方!”
  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萧兄可是最令我头痛和敬佩的对手之一,真要让我去杀萧兄,我还有些舍不得呢。”
  “嗤”虽然是谢文东的阶下囚,但对他看不顺眼依旧,萧方嗤笑一声,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向问天都是满心暖意,他的心灰意冷很大程度是认为萧方已死现在见他还活着,打心眼里高兴和激动。
  谢文东收敛笑容,目光慢慢变得深邃,似喃喃自语地说道:“也许,从心里来讲我还是不希望和向兄的关系发展到有一方非死不可的下场。”
  他这是真心话,谢文东很清楚向问天和萧方的感情有多深厚,当时之所以不杀萧方,不忍心下手时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心里隐隐约约还有着向问天和解的期望,留下萧方,可以为他而人做个缓冲。
  向问天仔细回味着谢文东这番话,想了一会才弄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中忍不住长叹口气,他和谢文东是死对头没错,但同时也是心心相惜的朋友,甚至可以成为知己,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想法,现在来看,谢文东也有同样的感觉。
  沉默半响,向问天回过来神,他回头向身后的手下招招手,保镖明白他的意思,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文件,交到向问天手里。后者看也没看,直接递给谢文东,说道:“这是洪天集团股份转让合同,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洪天集团的股份?谢文东皱着眉头接过合同,大致看了看,该文件时向问天把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洪天集团的股份全部装让给他的合同。
  洪天集团是南洪门的白道生意,也是支撑南洪门的经济支柱之首,规模庞大,虽然在南北之争中受到了打击和影响,但实力让在,向问天手中的股份的价值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谢文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向问天竟然会把这些股份全部送给自己。
  向问天平淡地说道:“南洪门的发展的向来是黑白一体,而且正在向全面漂白发展,谢兄弟如果只接受社团而未接收洪天集团的话,那得到的只是个空架子,不仅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反倒会成为你的负担,我考虑了很久,既然决定退出,就要退的干净彻底,黑白两道的事务都不再参与过问,与其让洪天集团自生自灭,不如交由谢兄弟管理来的安心。”
  谢文东拿着转让合同,感觉手里沉甸甸的,他苦笑着说道:“收向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钱来买。”
  向问天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以后谢兄弟只要能按照股份数量定期跟我分红即可。”
  谢文东正色说道:“这点向兄请放心,你虽然把股份装让给我,但你的分红一分也不会少。”
  向问天笑道:“我相信谢兄弟。”说着话,他站起身形,又道:“我已经知会过下面的兄弟们了,最近几天会陆续找谢兄弟报道,如果谢兄弟信任他们,请继续留用这些兄弟,如果谢兄弟不信任他们,希望也不要亏待这些兄弟,给他们一笔丰厚的安家费应该不算太过分,没有其他事了,我先告辞。”
  谢文东站起,问道:“向兄这就要走?”
  “是的!”
  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嘛!
  “以后会有机会的。”向问天看着谢文东,面带难色,低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谢兄弟能否答应?”
  “向兄有话请讲!”
  向问天转头看向萧方,说道:“我想带着小方一同离开。”
  谢文东只犹豫片刻,便应允道:“当然可以!”
  “多谢谢兄弟。”
  “向兄客气了!”
  向问天未在北洪门的据点多加逗留,与谢文东告别之后,带上萧方离开了。
  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田启凑到谢文东的身边,低声嘟囔道:“东哥,就这么放他俩离开是不是不太妥当啊,得小心养虎为患……”
  谢文东了然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第452章
  向问天主动做出让步,也就等于向谢文东投降,这当然是件喜事,可接下来谢文东忙的焦头烂额。
  想全面接收偌大的南洪门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在争斗中,南洪门实力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散布在各个城市,别说谢文东这个外人无法全面掌握,即使是让南洪门内部的头目将这些分散势力一一找出都很困难,更何况大部分的分散实力并没有因为向问天的投降而放弃对北洪门的敌视,依然将其视为劲敌,南北洪门之间打的争斗已然结束,可小范围的冲突却从未断过。
  当然,南洪门在各地的分散势力对谢文东构不成太大威胁,也动摇不了南北洪门一统的趋势,只是谢文东对他们很头痛,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想将其一一收复得颇费番精力和功夫。
  向问天投降后,谢文东并没有立刻离开广州,一是局势还没有稳定,再者他还想重整洪天集团。
  有了向问天给他的股份,谢文东已成为洪天集团最大的股东,他本有心将洪天集团并入到洪武集团旗下,可想喻超和李晓芸二人一请教才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洪天集团是上市的开放型企业,而洪武集团是封闭的家族式企业,两者若是合并,洪武集团就得被迫上市,而反过来再看,那更像是洪天集团把洪武集团吞并了,这当然不是谢文东想要的结果。
  他笔下的白道企业已经足够庞杂宏大,有东兴集团,洪武集团以及后来居上的东亚银行,现在又多出个洪天集团要去照顾,劳心劳力,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向问天送给他的并不是一个“大馅饼”,而是一个大包袱。
  白道上的生意虽然不尽人意,但好在还有喻超,李晓云等这些商业天才协助他,省了不少心,但黑道上的事他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私下里,谢文东找来东心雷,任长风,张一,孟旬等亲信,商议如何对付南洪门那些四处作乱的分散势力。
  东心雷,任长风,孟旬三天的意见一致,都主张对抱有敌意的南洪门势力彻底消灭,减少麻烦和变故,只有张一认为不妥,不管怎么说,南洪门已经一统了,南洪门人员也算是自己人,将作乱的分散势力全部消灭,恐怕会落人口实,也让那些投靠过来的你那洪门人员心寒。
  对他的说辞,孟旬不以为然,他含笑说道:“正因为南、北洪门已经合二为一,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时候谁再站出来搞乱挑衅,无疑就是背信弃义,是叛帮,按家法处置,也应是罪责当诛。谁若是敢对此说三道四,正好可一并除之。”
  张一闻言,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孟旬说的是没错,合情合理,但做起来是在太傻了,南北洪门刚刚统一,而南洪门又是头像的一方,人心浮动,若真按照孟旬说的这么办,不知得除掉南洪门多少人,甚至会演变成一次对南洪门的大清洗。
  他为难地看向谢文东,后者倒是满脸的轻松,瞧着二郎腿,有一口没一口的休闲抽着烟。
  从心里来讲,谢文东是一百二十个赞同孟旬的说法,他为人谨慎多疑,向来重用信得过的兄弟,前阵子之所以愿意接受投降的南洪门人员,仅仅是做个姿态,满足战时的需要罢了,现在向问天已经投降,南北洪门大致上完成统一,南洪门人员在他眼中就成了多余的累赘,不定时的炸弹,当然是除之而后快。她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对洪门内的南洪门人员进行一次大清扫,现在来看,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谢文东虽然没有表态,衣服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孟旬最了解他的心事,“余干禾山人手打”后者笑道:“现在南洪门人员对我们的敌意仍然很大,这次清理南洪门分散势力,只要手腕稍微强硬一些,就会把事情扩大化,届时,相比会有很多已经投降的南洪门人员站出来反对,我们亦可借此机会,将这些人统统提出社团。”
  张一看着孟旬,暗暗苦笑,喃喃说道:“南洪门既然已经投降,其上下人员就是我们自家兄弟,对自己人使用这样的手段,实在太过分了……”
  他话音还未落,始终未开口的谢文东突然说道:“谁承认他们是自家兄弟?南北洪门之间的仇恨太深了,成见也太深了,勉强在一起共事,日后难免会出现矛盾,有矛盾就会有问题,有问题就会有争端、有纷争,能早日解决当然最好,妇人之仁只会留下后患。”顿了一下,他探身掐灭手中的香烟,然后站起身形,笑咪咪地说道:“我看,就按照小旬的意思做吧,各位兄弟的意见呢?”
  说话之间,他环视在座众人。
  话已经说到这里,傻子都能看出谢文东的本意。原本就打算使用强硬手段的东心雷、任长风自然没有意见,跟着起身,振声说道:“没意见,东哥,只是些南洪门的虾兵蟹将,铲除他们和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这事,就算张一再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挠挠头发,小声嘀咕道:“我仍然觉得不妥,我保留意见!”
  东心雷、任长风、孟旬相互看看,都忍不住笑了,被气笑了,心里嘟囔着,张一真是个木头脑袋,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东哥说一,他非说二,这不是故意惹人麻烦吗?
  果然。听了他的话,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把你的意见就一直保留在肚子里吧!”说完话,他再不理会张一,快步走出会场。
  “哈哈……”东心雷大笑出声,拍拍张一的肩膀,也跟着走出会场。
  谢文东头脑精明,却也刚愎自用,大多时都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不过他绝不讨厌提意见的人,张一为人正直,性情仁厚,可以说是与谢文东截然相反的人,遇事时两人的主张也多是背道而驰,互不相让,但谢文东气他归气他,却从未想过把张一一脚踢开,而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委以重用。
  也正因为如此,张一才敢在谢文东面前放心地提出自己的主张,而不担心会被谢文东记恨。
  谢文东打定主意,要对南洪门在各地的反叛势力下狠手,他命令还没等传达下去,有个人突然找上门来,萧方。
  得知萧方前来,谢文东有些意外,这家伙不是陪向问天“云游四海”了吗,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见到萧方后,谢文东发现他的气色好了很多,笑呵呵地说道:“多日不见,萧兄的伤似乎差不多痊愈了!”
  在谢文东面前,萧方倒是也一点不拘束,更不客气,打过招呼后不用谢文东让,已大剌剌的落座,然后说道:“是好得差不多了,这还多亏谢先生当初手下留情呢!”
  “呵呵!”这话怎么听起来象是在讽刺自己?!谢文东干笑两声,切入正题,问道:“萧兄今天怎么这么得闲,突然来找我了?”
  萧方开门见山地正色说道:“我是来投靠谢先生的。”
  “哦?”谢文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向问天的死党、铁杆兄弟萧方竟然主动前来投靠自己,这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他悠然轻笑,不确定地问道:“萧兄的意思是,想要在我手底下做事?”
  “没错!”萧方大点其头,反问道:“不知谢先生是否愿意用我?”
  “这……”萧方来投,让谢文东太意外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状,萧方疑问道:“南岛谢先生信不过我的能力,认为我没有资格在谢先生的手下做事?”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如果萧兄都没有资格在我手下做事的话,那就没人有这个资格了。我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萧兄为何来投靠我,在我的印象中,萧兄可是向来很讨厌我的!”
  “是的,我是很讨厌你!”萧方倒是也直言不讳,他正色说道:“包括现在也是这样。我之所以来,是出于向大哥的意思。向大哥说谢先生刚刚接手南洪门,对其状况定然十分陌生,做起事来亦是困难重重,需要有个熟悉南洪门的人来协助你,我无疑是最佳人选。在公事上,我绝对不会把个人感情放在上面,定会尽心尽力的协助谢先生,我想,谢先生也会如此吧!”
  一句话,把谢文东顶没词了,就算不想用萧方,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做推脱。
  好个狡猾的向问天,走了还给自己留这么一手,说得好听,让萧方协助自己,而实际上,让萧方监视自己才是真的吧!萧方在南洪门的声望太高,地位太重,只要他一出面,还有什么叛乱不能平定?可如此一来,自己清理南洪门人员的计划也就无从施展了。
  谢文东揉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萧方,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把他留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想着,谢文东哈哈大笑,点头说道:“向兄为我想的真是周到啊!既然如此,萧兄就留下来吧,对南洪门的事情,我还得多多依仗萧兄呢!”
  萧方耸耸肩,说道:“谢先生太客气了,以后你是主,我是从,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
  萧方的投靠,让谢文东清理南洪门人员的计划无疾而终,反过来讲,也让南北洪门的全面一统大大加快了速度。
  未出一个月,南洪门分散势。力的作乱一一被安定下来,全部纳入洪门,自此以后,在中国内部,在没有北洪门和南洪门的称呼,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洪门。
  南北长达数十年的各据一方就此结束,南北洪门历代掌门的梦想直到谢文东这一代才宣告实现。
  也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的名字才算是真正的贯穿到中国南北,成为名副其实的黑道霸主,独一无二。
  国内的一统,让谢文东没有了后顾之忧,而走向国际的道路才刚刚起步。
  而这条路,有更多的凶险,更多的荆棘,还有更多的未知的对手,谢文东想走下去,他也要走下去,带着他身边那群热血依旧燃烧的兄弟们,去实现他还有他们的梦想,去追求是梦想变为现实的过程。
  男人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仅仅是抓起食物填饱肚子,也不仅仅是抢来珠宝装饰女人的,当它握住宝剑的时候,是要去征服天下的。
  看着对手一个个地倒在自己的脚下,拿走属于他们的一切,听着他们绝望的哭喊,再踩着他们攀登到最高点,这就是谢文东想要的,要去做的事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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