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序混乱

日常

from 很久很久以前

我走在商业街上，沉稳冷静，表情肃穆。
双眼炯炯，我紧盯前方；步履匆匆，像是在赶去已经迟到的通告。
“有坚定目标的人最帅气了” 这句话的出处早已模糊但内容一直没忘。“嗯……有坚定目标的人，大概就像我现在这样吧…”我表情淡定，举止自如，不时看看手表皱皱眉头。
就是这样。
没错，我是有目标的人。所以我面色沉稳——直到我路过那家服装店。那是一家有着被擦得很亮的漂亮橱窗的服装店。
“招牌做的不错，不过少了点质感。模特配得还好不过缺条围巾。迎宾毯嘛…换成深色得会更好…”我尽量说服自己别去看自己的倒影。
是的，我是个有目标的人，我双眼有神直视前方，我步履匆匆，甚至偶尔还会看看手表。一切都如此完美。但是——
我捏着下巴，双眉紧锁，冷峻严肃地像是在思考着某个令人困扰地问题。嗯，姿势不错，或许有人会觉得我是个思想者。

不过，为什么我的内裤是穿在外面的？

我蹲在橱窗边，捂着脸，表情古怪。
一种莫名的情绪翻涌起来，像涨潮时地大海，一点一点漫过胸口。我看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
“嗷呜~”
哪里来的鬼吼？我茫然地盯着街道尽头，手足无措。
“嗷呜呜呜呜呜~~~”
这是被踩到尾巴了？
双脚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我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在扭着一支奇怪的舞蹈。
抬脚，落脚，抬脚，落脚，咚，咚，咚，“嗷呜~ ~ ~”
“嗷呜~”
我扭动着身体，跟从着某个韵律，“嗷呜~”
癫狂的扭曲，跟着脚步声溢上我的脖子我的脸。
满脸潮湿，喉咙里满是咸涩。我茫然地在商业街上跳着，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biu”
一点麻痛，泰山似乎崩解在我箭头。抽搐了几下，我还是跪倒在地上。我呲了呲牙，“嗷...”
眼前逐渐黑了下去，直到失去意识地前一刻，我好像都在用最恶毒地语言咒骂着什么。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他们双目有神，表情沉稳肃穆。他们皱着眉头看手表，他们如此严肃冷静。
就连手里那夸张的麻醉枪都破坏不了他们的沉稳。
他们快步走到瘫倒在路中央的男孩身边，他们步伐稳定。他们一人拎起男孩的一只脚，业务熟练。
把那男孩扔上皮卡，他们匆匆把车开走，七拐八扭，他们消失在车潮里。

每个人都走在街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似乎从未有过什么能使他们分神。没人注意到那个乱吼乱蹦的年轻患者，就像没人注意到皮卡上的“第三精神病院”。

有对情侣情侣走在街上，步子轻快，放松自在。
女孩忽然停下脚步，侧了侧脑袋，“好像有什么在叫”
“哦？是什么？”男孩转过了头，满脸温馨。
“大概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吧”女孩甩了甩头发，无所谓地说，“是不是该给动物收容所打个电话？”
那男孩笑着戳了戳女孩的额头，“这里不是有一只小狗吗？我怎么没听到犬吠啊？”
“诶……你讨厌！”银铃样地笑声洒满阳光。

“圣诞节快到了，想要点什么？”
“嗯……我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