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
@Preston 2016-02-27T06:49:50.000000Z 字数 1540 阅读 574

过化存神

计然生


钟和云的对立湮没在驯化和人工秩序之中。无事生非(much ado about nothing),我们肉眼看到的是驯化的结果。

众所周知,对称策略是一种信息缺失,其中一面不过是另一面的复制,没有提供任何新信息。自然有时也会采取这种策略,比如分型(fractals)。看似不规则而实则规则的分型也是观诸于钟的世界,甚至那些由发生器产生的随机数也并非真正的随机,所以也是钟王国里的臣民。如今计算的任务成了把每一朵云都变成钟。

十年前在国内读到了一本读物,是两个得了诺奖的德国人Eigen 与Winkler
写的,被 Kimber夫妇(Kimber太太在2015年12月走完了人生的最后几天)翻译成了英文《游戏:自然规律支配偶然性》(Laws of the Game: How the Principles of Nature Govern Chance);它后来也有了多国文字的版本。
这本书提供了游戏的两个视角:随机性和规律性。可惜的是,它忽略了许多游戏并无随机性,比如国际象棋,除非下每一步前允许出拳或者扔骰子。

难得糊涂(Ignorance is bliss),这本荟萃般的读物忽略了游戏最重要的一点,所有游戏都有的共性,盈亏(payoff)。这是游戏区别于其他任何行为最直接的一点,而且最终这些盈亏成为了测度,最后的累积就是胜负。

参与游戏的初始资本就叫做概率,而其公平性也在于这场游戏是否被驯化(tamed)而非野生(wild)秩序。套马的僵起作用的叫做"鞅"(martingale),押注资本的变化过程可以被看作是鞅。
游戏的历史信息,都被这些盈亏的资本量俘获住了。盈亏高低和游戏规则,就是这些序结构。

我们只关注于存在偶然性的游戏,因为这对于盈亏重新分配有着意料之外的力量。资本和概率测度一样,并非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分布本身也在进化的过程中。
当然,驯化也并非全都必须是人造物,也有自发性的力量。经过多次(甚至是无限次)重复的游戏,所有的历史信息都铭记在心,这便是无名氏定理(Folklore theorem)的基石,直至那些原貌荡然无存。
野生的资本过程,有着极大的不确定,驯化的不确定性成为了风险,而相当一部分不确定性是不能转化为风险的。

我们信手拈来一个例子,从圣彼得堡悖论稍作改动获得启发。
假若有这么一个赌局:即便你赢的概率只有0.0000001‰,但你可以一直玩到你赢为止。每玩一次可以双倍加注。
如果你初始资本只有元,倘使在第n轮赢了,你的收益是,而你的亏损总共是.
如是说,你的收益总是大于亏损。

再比如另一个在形式逻辑驯化过程中被征服的例子:
潘多拉突然获得流亡的众神发布的神谕:有两个装着钱的盒子,她只能任意打开一个并获得其中的钱。
然而,神谕的内容还告诉潘多拉会有这样2种等可能情况:任意一盒所装的钱,是另外一盒钱的2倍、或者是另外一盒钱的一半。
如此,假设潘多拉任意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的钱是 .
假设潘多拉是风险中性的,那么她期望没打开的那个盒子所装的钱应该是:
.
这个例子说明,潘多拉注定必然会不断后悔。

我们还可以看一个公开野生的例子:
浮士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地狱。
不过魔鬼仍然为他提供了一条出路:可以选择和魔鬼打一个赌。赌博的奖励是飞升天堂的永生。
如果浮士德在地狱的第天同意打这个赌,他将有的概率飞升天堂、有 的概率留在地狱。
这个例子的哲理或许是,若浮士德总是通过在地狱多等一天以增加他升天堂的概率,他将在地狱中永生。
这个例子可能还说明一点,如果获得某个东西的时间如果不重要的话,那么是否获得这个东西也就不重要了。

添加新批注
在作者公开此批注前,只有你和作者可见。
回复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