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shu
2019-01-23T00:34:51.000000Z
字数 9551
阅读 2029
城堡
城堡2019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所有人都显得很寂寞,用自己的方式想尽办法排遣寂寞,事实上仍是延续自己的寂寞。寂寞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寂寞的唯一出口。
毛姆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的行走,尽管身体相互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路边野餐》
许多夜晚重叠, 悄然形成黑夜,玫瑰吸收光芒,大地按捺清香,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米德尔马契 》
我们这些俗物,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早餐和晚餐之间总要咽下不少失望的苦水,但我们还是忍住眼泪,带着有些发白的嘴唇,对别人的问询回答道:「哦,没什么!」骄傲帮助了我们,但在骄傲只是使我们隐藏自己的创伤,而不是去伤害别人的时候,这种骄傲还是不坏的。
无名
以色列小说家埃特加·凯雷特有篇小说叫《谎言之境》,讲了某个神秘的洞里存在着一个谎言世界,人们撒的谎言里的人或动物都会在撒谎的同时在那里凭空诞生。如果现实有谎言之境,里面应该住了至少100种幸福的我。
因为英文烂,我记不住大多数国外乐队的名字。
记住这个,除了旋律,可能部分原因是他们乐队有个好的中文译名:简单计划。
这个乐队的音乐陪伴我不少跑着去学校时图书馆的时光。
另外有一次去游戏厅,第一次看到有套架子鼓模样的游戏。
大体就是仿真架子鼓,不过增加了一台显示器可供选歌。
内容就是跟着节奏敲,对应的色块音符会在显示器上消失掉。
那时候我二十岁刚出头,还染着一头紫色的头发,喜欢穿嘻哈的衣服,出门会在脖子上挂耳机。
拿起鼓槌,找到了简单计划的歌,很快就学会那个游戏,似乎莫名其妙对这种游戏有天赋。
等投入的闯过几关,发现身后围了很多人,当然,还有不少女孩,甚至能感觉到有个女生欲言又止。
那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某种类似摇滚明星的感觉,难怪男生都喜欢组乐队,搞音乐。
不过后来去的也不多,可能两三次不到,每次去那台机器都没有人,仿佛只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某种机甲。
那台机器后来似乎就坏掉,游戏厅也关闭。
多年后我去一些其它的游戏厅,再也没有见过这种机器。
最后,我想引用黎巴嫩诗人纪伯伦的《罪与罚》作结:
在你们身上多数是人性,还有许多非人性,是一个未成形的侏儒,在迷雾中梦游,找寻着自己的清醒。我现在想说说你们身上的人性,因为熟识罪与罚的只有它,不是你们的神性,也不是迷雾中的侏儒。
我常常听你们谈起犯了某个错误的人,好像他不是你们中的一员,而是一个闯入了你们世界的陌生人。然而我要说,即使是神圣正直之人,也不可能超越你们每个人心中的至善,同样,即使是邪恶软弱之人,也不可能低于你们心中的至恶。
宛如一片孤叶,未经大树的默许就不能枯黄,那犯罪之人,未经你们全体的暗许就不能为非作歹。你们就像一列向着人类“神性面”迈进的队伍,你们是坦途,也是路人。
若其中一人跌倒,他是为后面的人跌倒,让他们小心避开绊脚的石头。他也是为了前面的人跌倒,他们步伐虽然迅捷稳健,然而却没有移走绊脚石。
从外国人的角度来看自己国家会有种「陌生的熟悉」,最初领略到这种体验是在《江城 》中。
要尽可能强的领略到这种感觉,这个外国人本身也要对中国亲身经历并且观察透彻。
《原则》作者达里奥 1984 年就来到中国,并且把自己的孩子也放在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还引导他成立了帮助中国孤儿的基金。
在这篇文章中他也有客观的图表和数据,其观点值得一看。
另外也可以参考这个解读:专家点评 | 千年国势:桥水Dalio的四张图 – thepoint
我们应该尽早地为自己设立多个不同层次的目标。这样做至少有以下好处:
平摊达成目标所需的成本:以准备GRE考试为例,我提前6个月制定了备考计划,从而使得每天所花时间平均不到一小时。这样一来我不需要脱产备考,也更容易坚持完成进度。
利用大脑的排演机制:研究认为,大脑在睡眠时会排演学到的新内容或是未来计划中困难的部分。通过将目标提前罗列在脑海中,我们可以在事实上降低达成目标的难度。
对抗拖延:这一点要求在设立目标时不能停留于「我要做X」,而要详细到「我要做X,如果到了Y时进度跟不上,我就去做Z」这种程度。
提出这个实验计划的初衷,是希望参与这个计划的每一个人,能够保持思考和阅读的习惯。
我记得在很多年前,当我们在用苹果手机,我们会研究为什么会设计这么好的产品出来?我记得有一位德国的产品设计师Rams总结过好的设计的十个原则,这位设计师也曾经是苹果公司特别推崇的一个人。
第一个原则是好的产品富有创意,必须是一个创新的东西;
第二个是好的产品是有用的;
第三个是好的产品是美的;
第四个是好的产品是容易使用的;
第五个是好的产品是很含蓄不招摇的;
第六个原则是好的产品是诚实的;
第七个是好的产品经久不衰,不会随着时间而过时;
第八个原则是好的产品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第九个是它是环保的,不浪费任何资源的;
第十个是尽可能少的设计,或者说少即是多。
一本只有两个人制作的杂志:
意大利摄影师Pierpaolo Ferrari在1990年代进入摄影行业,作品一直以色彩鲜艳的波普风格、超现实主义风格而著称。Ferrari独具个人特色的摄影风格,与艺术家Maurizio Cattelan的黑色幽默一触即发,让Toiletpaper如此与众不同。在拍摄时,他们通常只会设定一个非常宽泛的主题——比如爱、贪婪,然后就开始了永远“料到开头,却料不到结局”的创作,即兴创作是这个创作团队里最被珍视的才华。
Cattelan出生于意大利一个平凡的工薪阶级家庭,父亲是卡车司机,母亲是清洁女工,他在邮局、停尸间、厨房都打过杂......和许多传奇的艺术家一样,这些与众不同的经历成了他在艺术创作时的财富:他的雕塑作品都极其大胆地表达了对现实、权威的戏谑与嘲讽。
村上在写小说期间,通常会在早上4点起床,写5到6个小时,下午去跑10公里或者游个1500米的泳,然后看书、听音乐,9点准时上床睡觉。他说,“就像催眠一样,让自己沉浸到一个更深层次的精神状态。把这个作息保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需要极大的精力和体力。写长篇小说就像一种求生训练。”
第一眼看到这标题,我以为是个虚构的故事。
对村上已经七十岁这件事,大概的感觉就像去年发现 2008 年奥运会原来已经过去十年,时间两位数而非一位数对人的感觉是非常不同的,就像有时候999和1000是两个价格。
七十岁,不得不说,已经是一个会让人联想到死神的年纪,就像我在四舍五入快三十岁的时候,就会自然联想到家庭。
再来看一组数据:2013年,西西弗新开店3家,2014年新开店9家,2015年新开店20家,2016年新开店40家,2017年新开店51家,2018年新开店83家,2019年计划新开店100家。
一方面,西西弗在迅速扩张,而且开店速度越来越快;另一方面,西西弗一直保持着盈利状态。2018年,西西弗营收9亿,而2017年的这一数字是5.2亿,增长了73%。
唱片封面就是这样一种方方的东西,它可能是音乐人对于音乐这种抽象艺术的视觉感受,或许跟音乐关系很大,或许压根没什么联系。
绝对不是陈词滥调,true love will find you in the end。
前段时间书店消防整改,需要晚班后有人看守。
凌晨时装修师傅一个人在那倒腾,我找了本 觉醒的异度城市 (豆瓣) 打发时间。
最初关注这本书是因为附近有家酒店开业,老板经理之类是一群外国人,组团跑店里挑品质好的艺术类书籍。
简而言之就是尽量挑贵的。
我负责找书时,发现了一直被我遗漏的一些书,这其中就有冯索瓦·史奇顿。
在所有大开本,价格比较贵的书籍中,他的画风是如此特别,以至于让人一眼难忘。
如果一个小说家会画画,或者一个画家想要写小说都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
图像能够让故事更加精确,或者说文字让图像得以延伸得更远,到画面之外,和画中人内心更远的地方。
更准确的说法,这种小说被称为图像小说:
图像小说就是将一篇有深度、有内涵的故事,以图像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形式能让读者更直观地阅读并理解故事的内容,满足人们思想上、视觉上的各种需求。
冯索瓦·史奇顿建筑世家出身,这点从故事里那些恢弘的建筑一览无遗。如果要给他的作品就元素排序,第一就是建筑,其次才是故事。
这种元素的突出程度,已经到了我这种主要看故事的门外汉都能强烈感受到的程度。
今天又抽空看完《巨塔》。
所谓巨塔,就是巴别塔。
我第一次听到巴别塔这个概念是大一时的语言艺术课,老师提起一部有关巴别塔的电影还是书籍,提到这个相关的故事。
给我留下非常深刻印象。
在回忆里这个故事大概是讲以前人类都说同一种语言,他们决定修建一座塔通往天堂。上帝并不想让这些人类找到自己,于是用了一个简单的办法,即让人类说各种不同的语言。很快,人们无法有效沟通,巴别塔就再也无法往上修建。
因为回忆的不准确,我去查阅了维基百科:
巴别塔 (叙利亚语:ܡܓܕܠܐ ܕܒܒܠ,Maḡdlā d-Bāḇēl 希伯来语:מִגְדַּל בָּבֶל,Migdal Bāḇēl);也译作巴贝尔塔、巴比伦塔,或意译为通天塔),本是犹太教《塔纳赫·创世纪篇》(该书又被称作《希伯来圣经》或者《旧约全书》)中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人类产生不同语言的起源。在这个故事中,一群只说一种语言的人在“大洪水”之后从东方来到了示拿(希伯来语:שנער)地区,并决定在这修建一座城市和一座“能够通天的”高塔;上帝见此情形就把他们的语言打乱,让他们再也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并把他们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在巨塔这个故事中,一个长相类似海明威的老人是巨塔的维修工,独自一人负责巨塔的一部分。每天,他都在独自维护破败的巨塔的一部分,并且等待监察工的到来。然而监察工一直没有来。无法忍受的他决定出发去巨塔底部找监察工。
这段情节有些像等待戈多或者某种卡夫卡的小说意境。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些其它也是独自负责一部分的维修工,也有维修工已经死去,只留下尸骨。
巨塔非常大,路上老人用帆布制作了一个降落伞式的飞行器,但阴差阳错,风力让其其往上漂浮。
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飞行器事故,等醒来时他来到巨塔中一处聚集点,那儿有很多人。
救下他的是个学者,自称了解巨塔的所有秘密,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老人跟着学者学习了一阵子,顺便跟女人滚床单。
学者带老人到聚集点的边界,请老人在到达塔顶后务必告知他巨塔的真相。
老人带着女人上路,爬到最顶部,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一个顶部,头顶就是太阳。
两人在返回途中发现很多被丢弃的画框以及金银财宝。
之后掉进一处深渊,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出口是一支军队在等着他们,塞给老人军服和枪,莫名其妙的开始了战争。
在这期间老人和女人走散,但很快女人又出现,她也穿着军装。
最后一部分我没有看太懂,不知道是两人进入画中的世界,还是已经离开巨塔,发现外面正在进行战争。
反而巨塔内部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故事本身算不上复杂,但如果仔细阅读或者说解读,却也能有更多的信息量。
巨塔如此之大,谁也不知道往下会有什么。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像老人一样的维修工在独自日复一日的修理维护巨塔的一部分,等待着似乎永远不会到来的监察。
也许也有和老人类似的维修工受不了这种枯燥进行过探险,他没有去往顶层,而是一直往下。
顶层已经被证实没有什么特别,那么底层呢?
老人要找的监察工以及巨塔的建造者,是否会在底层?
而且,我想既然神的信徒们往上修建巴别塔、通天塔、巨塔来寻找上帝和天堂。
是否也有人往下修建某种地底建筑,来寻找魔鬼。
如果魔鬼不想见到这群人类,会想出什么办法呢来制止呢?
上帝只是让人类失去统一的语言,魔鬼大概不会这么简单和仁慈。
最后,莫名觉得这种巨塔的世界观适合写网络小说,可以每层一个世界观,主角慢慢打怪升级,慢慢熬。
190107放假,晚上去影院看电影。
是个圆满的故事,就是感觉上有点无法接受,像同一个模子里生产出来的故事。
虽然我依旧乐此不疲,但还是会在空余之间想,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一个大制作的全新故事。
还是,很多年后,依然能够感觉到模具。
这电影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闻到十八岁夏天幻想的味道。
想想看,我还是十八岁的时候,夏天到了,也许家不远处就是海滩。周末去海滩兼职,眼里完全过滤各种好身材的女人们,最大的目标是存钱拥有一辆自己的汽车。
邻居有个天真浪漫,喜欢我的少女。
我总是很忙,听着摇滚乐起床,那时候我最爱听“简单计划”,有一间自己独立的房间和一个小车库。
有一天,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那一天并非平淡无奇。
我鼓足勇气,对常去的废车厂老板说:
“老子今天十八岁了,我们打个赌,输了你把那辆小黄车给我。”
“卧槽,毛才刚长齐,打个屁赌,自己拿去开。”
我屁颠屁颠去开车,老板让我站住,我吓一跳,以为他反悔,结果他说:
“生日快乐。”
并另外送了一套工具箱,扔进小黄车里。
在拥有我的小黄车之前,我最喜欢跑步,顺便带点动作,当然,你可以称之为跑酷。
每一天我都想刷新自己从家到学校以及打工的地方的记录。
后来,有了滑板、但他不够快,一直到我拥有这辆小黄车,终于打破了各种记录,双手松开,我就是这片最快的王。
当然,在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我会有朋友还有敌人,小黄车也有他那个世界的敌人。
关于我的身世,也要有一个故事吧,我要在故事的结尾得到开头面临问题的救赎。
就用懦弱吧。
我很懦弱、自卑和内向。
我之所以跑的快,是因为逃避是我唯一的长处。
在故事的末尾,小黄车被他那个世界的共享单车围殴,在一座巨大的单车坟场里。
他让我跑,我也跑啊跑,踩着各种各样的共享单车。
邪恶世界的单车妄图复活整个坟场的共享单车,机械核心的能量一辆辆赋予这些单车生命。
我向着机械核心相反的地方跑啊跑,就像我打不过那些欺负我的人、无法面对生活、无法面对邪恶时懦弱占据我整个身心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得拯救自己了,前面是那个单纯的喜欢我的女生,她可跑不过那些复活的共享单车。
为了自己不曾勇敢,但她给我勇气,加上和小黄车友情的力量,和拯救这个世界、美丽的海滩不被共享单车淹没,这些就足够了。
然后我就停住,反过身来,把后背留给她,自己面对潮水一般变异的单车。
如同掏枪一般打开工具箱,拿出扳手,施展跑酷技能,穿越车潮,找到机械核心,在小黄车的帮助下,关闭了机械核心。
小黄车带我到一处高地,在那可以看到山脚下辽阔的风景。
在告别的时候,他变成了一辆酷炫的捷安特山地车,从山顶速降而下,后视镜里的我其实站在原地没有动,但从镜头看上去,是我在不断后退……
好吧,这个叫小黄车,或者叫小黄蜂的故事我编不下去了。(嗯,开头的时候应该加一段,小黄车第一次变身,开始说话时我觉得这货说话嗡嗡嗡像蜜蜂,我说你不记得自己名字,那么就叫小黄蜂吧)
镜头缓慢收回,慢慢淡去。
喜欢我的少女过来牵我的手,我说,没到那一步,两人相视一笑。
我带着她来到欺负过我的混混那里,让她看着,什么都别动。
然后跑去主动挑衅,先挥出一拳,当然,我打不过,然后抱住头被群殴。
少女懂我的意思,看着我被打。
等打完,她走过来,我们又相视一笑,然后我去牵着她的手离开。
“有没有可以一起喝的书?”
一对情侣来到店里,女生手里的音乐播放器上有一个耳机分线器,插着两幅耳机,他们在一起听同一首歌。
“额,我帮你查一下。”
我领他们到一个包间,打开一本《风之影》样书递给女生,他们随手翻阅,觉得还不错,付款买单。
《风之影》大杯、温、加糖。
我从库存里找出整瓶的《风之影》,倒进机器混合搅拌。
然后加热、加糖,最后倒进杯子,插上一根类似耳机分线器的情侣吸管。
周一,客人不多,我坐在吧台,转悠着手里的空瓶子。
上面印着人民文学出版社 x 北岛啤酒,角落里印着标语:书在瓶中,智在心中。
年份是 2006 年,书号:9787020058280,原产地西班牙。作者名为 Carlos Ruiz Zafón(卡洛斯·鲁依斯·萨丰)。
进口的文学酒类包装都普遍不怎么花俏,这瓶也是,被做成了黑白色,画面里一个男人牵着孩子的手,走在空旷的街道。
很多年的一个夏天,我半躺在床上,对面是一台电风扇。
左手拿着一本文库本的爱伦坡小说集,右手拿着一瓶可乐,对女朋友说。如果这两样东西可以合二为一,比如说把小说融入可乐里,喝完小说里的情节就会浮现在脑海,这样多方便。
手和眼睛都不用这么累,还可以和听书一样手里干点别的。
女朋友对此很感兴趣,我们讨论了很久,比如说其实爱伦坡更适合溶解在酒里,可乐则更适合轻小说,奶茶留给言情,古风言情则适合坛装女儿红之类的白酒。
比较酷和颓废的场景可能是,有一天,你走进一个人的房间,地上堆满了空书瓶,房间里放着爵士乐,那个人醉倒在地上,手上拿着一瓶喝得只剩一点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从瓶子外面看过去,液体是绿色的,如同书中那倒遥望的绿光。旁边的手机还没有息屏,上面是一个没有拨出去的电话。书中最后一章或者最繁华宴会的那章,借着酒劲不断在这个人脑海里回荡。记忆、现实和书中的虚幻融合碰撞,将他的脑子搅拌成一个漩涡。
谁能想到,这事最后真的成为现实。
当时我还在书店实习,那时店里还全部是纸质的书,最新的潮流不过是电子纸发明,人们喜欢玩手机而已。
谁能想到呢,等到我老成现在的样子,书没有被电子屏幕代替,而是被液体所取代,纸质书的作用变成了酒水饮料的样品。
我看着书店里一排排的酒水架,那儿在多年前还是书架。
我想起早晨在地铁上,看到有个年轻人的牛奶里泡着书麦片。那些单词书被做成英文的形状,泡在牛奶里,等你喝进去,被肠胃吸收,液体溶解进血液,途径你的大脑,单词就不断在脑海里回荡。就这样,你完成了喝牛奶和背单词这两件事。
老实说,我不喜欢这样。
可能这跟幻想有关,很早以前关于爱情的幻想里,可能在地铁上或者别的地方,信号应该是某本书,这些书就像一种虚拟现实装置,意味着背后的某个故事,而非这些一次性的液体。
还是太闲啊。
我感叹了一声,为了摆脱胡思乱想,去到放《风之影》酒瓶的地方,拿起旁边的纸质样书,开始翻看。
小说家萨丰本人亦是一位妙人,他既是古典音乐、19世纪经典小说的狂热爱好者,也是新科技的拥趸。他是典型的夜猫子,从午夜工作到黎明;他只在办公室写作,因为那里有他收集来的四百只龙的陪伴;他只用苹果公司生产的Mac电脑,并给每台机器编号,现在他用的是“Mac龙五号”(如今他已经写了五本小说,也就是说平均每本小说都要报废一台机器)。他时而创作电影剧本,这对他的小说风格产生了巨大影响——他小说中的每个场景都能在读者的脑海中形成生动的画面,拍成电影再合适不过了。
我第一次看这本书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现在不知道他已经用掉多少台 Mac。
我接着往下翻:
你看到的每一本书,都是有灵魂的。这个灵魂,不但是作者的灵魂,也是曾经读过这本书,与它一起生活、一起做梦的人留下来的灵魂。一本书,每经过一次换手接受新的目光凝视它的每一页,它的灵魂就成长一次,茁壮一次。
可惜,现在出版社和酒厂、饮料厂虽然借此翻身,财报特别好看,老派读者还好,新一代的读者似乎享受不到这种感觉。不过,谁知道呢,也许喝过同一批次、同一条生产线、同一个锅里搅拌出来的书,也能有这种感觉。最接近这种感觉的可能是住家附近的乞丐,那些别人没有喝完、或者喝了一半的书,被他们捡起来喝掉,也算是某种二手书的概念。
在这里,那些人们都不再记起的、迷失在时空长河中的书,却始终簇(cù)然如新,等着某年某月被人重新翻起。我们在书店里卖书、买书,事实上,书并没有主人。你在这里看到的每一本书,都曾经是某个人最要好的朋友。
这种概念已经消逝,书变成一次性消耗品,喝完就扔,而瓶子本身只能相当于书封,无法承担起这种情感。
有一次,我在父亲的书店里听一个老主顾提到,一个人阅读的第一本书,在内心所留下的深刻印记,很少有其他事物可与之相比。那些影像、那些文字撞击出来的回音……我们以为那是陈年往事了,实际上却伴随我们终生,在我们的记忆深处筑起一幢豪宅,不管我们后来读了多少书、看了多少花花世界、学了又忘了多少东西,我们迟早都会回到那幢豪宅里。
我第一次喝的是什么书?
看的第一本书呢?
爱过的人又是谁?
似乎也不记得。
当我再一次陷入回忆时,那对情侣走出来。
路过时女生吐了吐舌头,而男生耸耸肩,想必是结局已经顺着酒精在他们脑海里出现,领悟了我的黑色幽默。
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下一个客人,她进来点了一瓶原版《了不起的盖茨比》。这玩意因为没有其他工序,也不受翻译影响,纯度更高。当然,价格也更高。
酒过三巡,她打破沉默。
“老板,你还相信爱情吗?”
真是对不起,她想象中书店应该有的文艺对话并没有出现。
“爱不爱情我不晓得,吐地上三百。”
“不是吧,这也涨价,上次不是才二百五。”
“这你都记得,那就二百五好了。”
基本数据:城堡周刊全年需完成 300000 字,本月需完成 25000 字。今日完成3948字,累计完成10615字。今日完成率:481%,月完成率42%,年完成率 3%。(3种方法来计算百分数)
当日总结:休息日,时间较多,所以完成率 481%。问题在于昨天睡的太晚,起的也不算早,晚上又跟几个朋友去看电影。休息日单个项目的进度还行,写了接近四千字。但是其他项目为零,理论上休息日平均水平应该在八千到一万字。受公司数据日报启发,今天开始写日报,计算完成率,其它项目开始后也写类似日报。另外制作题图也花了不少时间,按个人目标重要重度划分,打算以后减少题图制作,除固定保留每期一个封面外,尽量纯文字为主。
基本数据:城堡周刊全年需完成 300000 字,本月需完成 25000 字,本周需至少 5000 字。今日完成2173字,本周完成6149字,总完成12844字。今日完成率265%,本周完成率122%,月完成率51%,年完成率 4.28%。
当日总结:早班下班后翻了几本书,其中比较好的是《巨塔》。感觉以后还是偏向虚构类书籍,阅读一个故事给我的感觉冲击更强。
感觉这个基本数据对个人的单个项目来说不够简洁,太多重复。
最关键的是看当日完成率、本期完成率和总完成率。
按昨天的来说,比如今天我一个字没写,当日 0%,本周 122%,年完成率4.28%。
听说有人申请利器x项目的理由之一是看了我的这个城堡周刊……这种消息和收到评论、赞赏的反馈类似,能给人以坚持下去的动力。
感觉还是要仔细想想整合下更新日志的写法,日报似乎不太简洁。